《重生之金色2003》


 第1章 农历03年年末

    “所以，我没接住？”
    晨曦透过老旧的玻璃窗照进来，空灵，干净，那淡而柔和的金光中，能清晰看见空气中悬浮的尘埃。
    陈远躺在少年时房间里稻草垫就的老式木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被，目光望着已经鼓包掉皮的天花板，有点……懵。
    本来他是要去相亲的。
    东西他都准备好了，可以的话，晚上大概率不会回家。
    结果刚下楼没走几步，便有个女人跟男人吵架，一气之下，把手机扔了下来。
    说就是一台崭新的苹果。
    然后，他接了。
    但是，疑似没接住。
    又或者说，接在了脑袋上。
    时光也因此而回到农历2003年年末。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书桌上有台历，明摆着呢！
    而记忆中，这个年，貌似不好过。
    果然。
    这都腊月二十了，下楼一看，家里冷冷清清的，要鱼没鱼，要肉没肉。
    就连这一时期乡下过年必有的瓜子麻花，都不见踪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天气不错，这，应该是个暖冬。
    然后，米缸还有米，院子里还有胡萝卜大白菜，不至于饿肚子。
    那，他应该做点什么呢？
    好不容易赶上重生的列车，父母未老，他还年少，妹妹也没早早出去打工，经历婚姻上的不幸，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大过年的，桌上一片肉都没有吧？
    可问题是，貌似也没什么可操作的啊！
    时间紧张，还有十天过年不说，关键还没本钱。
    他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一共就十三块五毛钱。
    再跟小两岁的妹妹陈悠悠一凑，刚刚好，二十快整。
    关键陈悠悠同学还一直可怜巴巴看着他，生怕一不留神他就把钱骗走了。
    “干嘛老这么看着我，我没那么恶劣吧？”嘴角抽了抽，陈远到底没忍住。
    “那哥你倒是把钱还给我啊！”陈悠悠眼巴巴的，心说什么叫没那么恶劣，你骗我好不容易攒下的零花钱，买玩具，买啫喱水，还藏着从来不给玩，不给用，少啊？
    我才不上当，哼！
    陈远想了想，忽然又笑了：“不给，反正你现在不用，我先拿着，没准有大用呢！”
    “哥！！”
    就知道会这样。
    陈悠悠急得跳脚，气呼呼道：“我不管，还给我，不还我告诉妈，说你又骗我钱。”
    “去，读书人怎么能叫骗呢？”陈远板着脸：“再说了，别不信，我真有大用。”
    “你有什么大用，买啫喱水，还是洗面奶？”陈悠悠不服，一副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别想拿走我一分钱的样子。
    陈远有点小尴尬。
    少年爱俏，这时他才想起，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是挺臭美的。
    什么啫喱水，什么洗面奶，什么大宝……
    宁可不吃饭，也不能亏待自己一头飘逸的长发和那张帅气的脸。
    不过，身为一个重生者，身为一个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成熟男人，这点脸皮厚度他还是有的。
    闻言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说道：“不买啫喱水，也不买洗面奶，我打算，用来生财，赚钱。”
    “生财，赚钱？”陈悠悠怔了怔，忽然面色古怪道：“哥你是要去送财神吗？”
    “呃……”
    陈远顿时又石化中。
    所谓的送财神，本质上跟乞讨差不多，是早些年乡下过年期间比较常见的一种习俗。
    通常是年迈的老人来做，讲究一些的，会在红纸上画上财神图案，挨家挨户的送，换取一毛两毛，五毛一块，又或者，米。
    不讲究的，红纸买回来，直接裁成小张，写上“财神”二字，就开送了。
    伴随而来的是，没到过年，家家户户都要准备很多零钱，因为多的时候，一天能收到十几张“财神”。
    也有很多人，一看到送财神的过来，就早早的关上门，要么出门不在家，要么装不在家。
    后来，随着老人们故去，随着生活条件变好，就不再有这种场面了。
    当然，那都是过去。
    记忆中，两千年以后，送财神的就很少见了，到后来，更是绝迹。
    见老哥不出声，陈悠悠吓一跳：“不会吧，哥你要那么干，爸会打死你的！”
    打死不会。
    但挨顿打估计在所难免。
    毕竟，老陈是个体面人。
    想当初，老陈也辉煌过，还在九零年，就是万元户，盖起了现在这栋楼。
    身为他的儿子，要去送财神，他一张老脸往哪搁？
    陈远也懒得掰扯，道：“当然不是，年纪轻轻，我不怕丢人，人家还不给呢！”
    “那你想做什么？”陈悠悠松了口气，说实话，她还真有点怕。
    真要是去送财神，她也会跟着丢脸呢！
    而且，好怕臭哥哥拉她一起去送。
    别笑，这种事小时候干过的，拿着袋子，大雪天带着她出去讨米，现在想起都觉得羞耻！
    陈远“嘿”了一声：“做吃的，城里有一种手抓饼，我上学的时候吃过，很好吃，这边应该没有。”
    “那你会做吗？”陈悠悠依然持怀疑态度。
    陈远嗤笑：“小看你哥了吧，那玩意，忒简单我跟你说，我当时就看会了。”
    “真的？”到底只有十五岁，又没怎么出去见过世面，顿时陈悠悠就兴奋起来。
    两眼放光。
    但很快又怏了：“可是咱们一共只有二十块钱啊，这点本钱，能做么？”
    陈远信心十足：“当然能，钱少，少做点不就完了，等赚到了钱，再做多的。”
    反正爹妈没在，说完，骑上大凤凰，兄妹俩到乡里的菜市场买材料。
    路还没修，坑坑洼洼的。
    可这该死的青春，使得一二十分钟颠簸下来，居然一点没觉得难受。
    反而浑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等来到菜市场，也没买别的，就一斤肥肉，五斤面粉，总共，花了十块钱。
    “就这？”
    “不用再买别的吗？”
    看老哥什么都不再买，大有准备回的样子，陈悠悠忽然又觉得掉沟里了。
    陈远笑道：“当然要。”
    说完，开始找番茄。
    做手抓饼，没番茄酱可不行。
    番茄买好，又买了些白糖，生菜，剩下几块钱，到附近经营农具的打铁铺，搞了一张不太大的铁板。
    齐活！

 第2章 所要很简单，桌上有肉，杯中有酒

    也就这点本事了。
    重生之前，上了个二本，读的是计算机，当的是码农。
    码到三十多，头秃了，肚鼓了，脸油了，没结婚，没女朋友，日常福报九九六。
    最后换来的，也就是一个表面光鲜，实际上生活勉强过得去。
    如果非要说专业之外有什么特长，可能就是做吃的。
    此外，嗓子不错，歌唱得好，大学时期为了追女孩，学会了吉他，竹笛。
    而眼下能派得上用场的，只有烹饪手艺。
    话说，这个的确是蛮简单的。
    回到家，关上厨房门，他就开始和面。
    用的还是泡打粉，这东西后来貌似也找不到了，后来用的都是发酵粉。
    要不直接就是本身添加有发酵粉的自发粉。
    面和好之后，盖上毛巾，等待发酵，趁着这段空档，以白砂糖和新鲜番茄为原料，做番茄酱。
    再然后，肥肉切丁，熬炼猪油。
    准备工作基本上就做好了。
    也就这个时候，厨房门推开，母亲杨玉真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旧呢子大衣，手插在口袋里，脚上，是一双旧棉鞋。
    那眼眶通红的样子，不用问，肯定又在哪里哭过。
    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回来，陈悠悠呐呐：“妈……”
    杨玉真也没理，声音沙沙的，问道：“这是干什么，准备搓麻花？”
    陈悠悠眨了眨眼，看向陈远，没出声。
    陈远如实说道：“麻花不好吃，炸着还费油，我们准备做手抓饼，去街上卖。”
    “做手抓饼去街上卖？”杨玉真愣了一下。
    她本来在别人家聊天的，正是听说陈远陈悠悠上街买了东西，这才赶回来。
    没想到跟想的不一样，本以为是要搓麻花，结果，却是搞什么手抓饼，还要去街上卖。
    陈远笑着说道：“是啊，手抓饼，城里才有得卖，镇上都没有，很好吃的。”
    “那你确定你会？”跟当时的陈悠悠一样，陈远把话一说，杨玉真本能的感到怀疑。
    陈远点头：“应该没问题吧，妈你也别出去乱说，这玩意还是要点技术的，一般人花钱都不知道去哪学。”
    “去，你妈我是那种大嘴巴的人吗？”杨玉真立马不乐意了，瞪着眼道。
    陈远没出声。
    陈悠悠也没出声。
    是，您不是那种人，我们是可以了吧？
    杨玉真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搬了把椅子，直接在外面晒太阳，织起了毛线。
    陈悠悠忧心忡忡道：“万一妈到时候出去乱说怎么办，她们这些人，整天你别跟别人说你别跟别人说，结果一扭头就全都知道了。”
    噗——
    陈远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还真是。
    这也是乡下一大特色，乡下这帮人，议论的时候，私底下都是我跟你说，你别跟别人讲……
    当真是神秘兮兮。
    结果，被说的那个人，换个人一起的时候，我跟你说，你别跟别人讲……
    然后，就全都知道了。
    为什么说村里没有秘密，为什么说机关单位没有秘密？
    就是这个原因。
    见陈远还笑，陈悠悠急道：“难道不是吗？你自己说有技术，让妈不要出去乱说的，到时候她说得到处都知道，我看你怎么办！”
    陈远这才止住笑：“放心，有的事能说，有的事不能说，妈不是小孩子，她是大人，她明白的。”
    陈悠悠鼓着眼，不说话。
    陈远笑了笑，出来，搬出桌子，又找了几本书出来。
    果然……
    都看不懂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选文科，至少捡起来没那么难。
    现在，尽力而为吧！
    真要到时候连个二本也考不上，干脆就别上了，反正也不是没上过。
    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
    期间陈悠悠一直在问，好了没有，怎么还没好，老妈杨玉真也偶尔问一问。
    可面这东西，就是需要时间的，不然发酵不充分，就是死面。
    好在天气不错，温度还可以，是以，到十二点，就差不多好了。
    这个时候，厨房门关起来，案板摆上。
    陈远把提前留下的干面粉，加在彻底凉下来的猪油里面，调匀，便是酥油。
    然后整面，下料。
    料跟搓麻花炸油条差不多，只是稍微大上那么一点点。
    之后也很简单，下的料，搓麻花一样搓成长条，表面刷上酥油，然后盘皮尺一样盘成圆形，擀面杖擀成薄薄的面饼。
    看着擀好的面饼放在一边，杨玉真诧异道：“这样就行了？”
    陈远点头：“烧火吧，煎出来就知道了。”
    杨玉真摇摇头，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不过还是坐到灶膛前，烧火。
    这边，陈悠悠兴致勃勃搓，陈远就刷酥油，卷，擀面。
    做了十多张，案板放不下了才停下来。
    这时火烧起来了，锅也洗干净了，烧得冒烟。
    陈远便往锅里倒了点油，搅动滑锅，然后一张饼放了下去。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随着时间的延续，很快起酥，而且有了螺旋状的层次感。
    好像要散掉的样子。
    颜色很好看，焦黄焦黄的，闻着还特别香，跟以往煎过的饼，不论外貌还是气味，都不一样。
    煎好，起锅，宽油，陈远又丢进去一张。
    趁着里面还在煎，他把出锅的一张淋上番茄酱，卷上几片洗好的生菜，一刀切成两半，一半递给老妈杨玉真，一半递给陈悠悠。
    “好吃，是因为放了猪油吗？”滋味确实不一样，陈悠悠很讨厌吃饼的，这回却三两口吃完了，还觉得不够。
    杨玉真也道：“是不一样，像是炸出来的，面一点都不死，脆，香，还不费油。”
    顿了顿，又道：“番茄酱加生菜也很好，以前从没这样吃过。”
    陈远就笑：“好吃就对了，这样的饼，城里一块五一张。”
    “什么，这也能卖一块五？”杨玉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貌似也没什么啊！
    很简单的，看一遍她就会了，而用料，那么一点点面粉，加番茄酱加生菜加一点点油，能花多少钱？
    一块五一张，起码可以赚一块吧？
    陈悠悠也不信：“真的假的，就这点东西，一块五？”
    陈远点头，拿了个鸡蛋，敲在锅里第二张手抓饼上：“是啊，什么都不加，一块五，加个蛋，或者一根火腿肠，就要两块。”
    其实都是自己瞎编的。
    这年头，哪有什么手抓饼，就是市里都没有好吧！
    这玩意，当下来说还是很新鲜的，别说吃，很多人听都没听说过。
    所以，陈远很有信心，借此把这个年过好，顺便，给大年三十的夜空加点颜色。

 第3章 二十块本钱撬动的生意

    相比没有加鸡蛋的手抓饼，加过鸡蛋的显然更好吃。
    可家里的情况，鸡蛋不是拿来吃的，而是拿来卖的，要换油盐酱醋。
    陈远上学，零花钱也基本上都是靠这个。
    所以，就吃了一个加鸡蛋的，后面都没再加。
    完事，杨玉真带着陈悠悠，开始搓，然后学着陈远的样子，刷酥油，卷，擀。
    没有保鲜膜，陈远找了一堆不要的旧书出来，锅里把油烧热，然后把书丢进去浸油。
    浸过油的书控一控，一页一页撕下来，便是油纸，可以用来分层充当间隔，使得擀好的面饼堆叠在一起，也不至于粘连。
    而且用的时候会很方便，随用随取。
    搞定，他又把家里的板车装上轮子，拖了出来，然后，生火，燃煤炉。
    一套全部搞定，厨房里，饼胚子也差不多了。
    一共是五十个出头，平均算下来，一斤面粉十个多点。
    很良心了。
    便是这些间油纸隔开的饼胚子，泡沫箱子装着，跟油，鸡蛋，煤炉，椅子，等，一道上板车。
    也不重。
    陈远一个人拉，旁边娘俩帮着扶一下。
    至于老陈……
    一来现在不需要更多的人帮忙，二来也还没真的赚到钱，所以，就没喊。
    因为这一路过来经过队里不少人家，是以少不得各种调侃询问。
    杨玉真这会心情还不错，笑呵呵的，谁问都答。
    这让陈悠悠有点担心，怕她嘴巴大说出去。
    毕竟手抓饼这东西，说穿了并不难，是那种不看可能永远想不到，但看了，傻子都会的。
    就是面粉猪油调点酥油，然后卷了擀成饼胚子利用酥油分层起酥嘛！
    别看就做了这么一点，这会，她可是专家，比臭哥哥都不差。
    结果，说来说去，还真的臭哥哥说的一样，老妈杨玉真什么都没说。
    至少手抓饼的做法一个字没透露。
    就这样，一家三口拉着板车来到乡里的街道。
    街道上十分热闹。
    这年头，乡里的人本来就多，不像后来，除了过年，平时街上都没多少人。
    加上马上过年了，自然更加人来人往。
    可摆摊卖吃的的，除了棉花糖，和极具本地特色的锅盔，就找不到别的。
    换句话说，在这里，不是想不想吃，而是想吃也没有。
    这样的情况下，铁板煤炉上一搁，手抓饼煎起来，香味一飘，很快就有人过来了。
    起初是小孩子。
    慢慢的，有大人。
    某一刻，有熟人路过，打招呼，杨玉真还很不好意思，要么坚持不要钱，要么给人多加一个蛋。
    对于，陈悠悠深表不满。
    虽然这里什么都不加，一个只卖一块，加鸡蛋才一块五，可是，那也不能白送啊！
    况且，一块钱也不少了，她现在一个星期的零花钱，才两块。
    还不一定每个星期都有。
    陈远倒是无所谓。
    反正他的目的很简单，赚点钱，过年能吃上肉，晚上能放点烟花，就万事大吉。
    更多的，不指望。
    至少不指望从手抓饼上赚。
    况且，也可以了啊，一斤面粉一块钱，可以做十个饼胚子，一斤肥肉不到五块，炼出来的猪油够做五十个饼……
    这成本，你品，你再细品，品完就知道利润多高了。
    卖得也快，一共才五十多个，哪怕这会条件简陋，一次只能煎一个，依然没撑住两个小时。
    中间还特意去菜市场赶了二十个鸡蛋。
    这可把杨玉真高兴坏了，收摊的第一时间，就去买面粉，买板油。
    等回到家，又拎着篮子到队里养鸡的人家买鸡蛋。
    陈悠悠看得一愣一愣：“哥，妈没事吧，赚多少她乐成这样？”
    陈远耸耸肩：“一共就那么点东西，赚多少你不会自己算？”
    陈悠悠小腮帮子一鼓：“我会算要你干嘛？我上学的时候数学老不及格，你不知道吗？”
    好理直气壮。
    陈远咳了两声，有点被呛到了。
    想了想，道：“一个饼赚七到八毛，一个蛋赚两到三毛，咱们买了五十多张饼，差不多四十个蛋，赚了，四五十块吧！”
    “四五十块？这么多？”陈悠悠吓一跳。
    陈远：“很多吗？”
    陈悠悠点头：“当然多，可以买十斤肉了！”
    “哦。”陈远这才反应过来，貌似是挺多的，都够买十斤肉了呢！
    这时杨玉真拎着一小篮鸡蛋，哼着歌回来。
    一看陈远又在和面，不由兴奋道：“还去卖吗，要不把你爸叫回来一起吧？”
    陈远笑着摇头：“来不及了啊，这都两点多了，等面发好，天黑了呢！”
    “那你这是？”杨玉真顿时又奇了，陈悠悠也想起来，好奇的问。
    陈远说道：“饼胚子做出来，冻一下更好，所以，今天晚上就把饼做了，放在外面冻着，明天一早就可以上街卖。”
    “还可以这样？”杨玉真很是惊讶，跟着又兴奋起来：“那太好了，等着，我再去买点面粉回来。”
    说完，还真就又买了十斤面粉回来。
    然后，老陈也被喊回来了。
    结果陈远也不敢让他来，毕竟，和面也是个技术活，不是有力气就行的。
    老陈和面炸的麻花，那可是童年噩梦。
    小时候，记得别人家的麻花大多酥酥的，脆脆的，就他们家，咬都咬不动，都是开水煮来吃。
    晚上就没问题了。
    老陈是个体面人，要面子，看得出来，他有点抵触这种事。
    可不要他去街头抛头露面，就在厨房帮忙搓一搓，擀一擀，还是乐意的。
    ……
    这天晚上弄到九点多，二十斤面粉，擀了两百多个饼胚子。
    放二楼阳台罩着冻了一晚上，一张张碟片一样，硬邦邦。
    这样拿起来就很方便，而且煎的时候一点不怕粘锅。
    老陈也自觉。
    他是不去帮忙卖，但是陈羽还没起来，他就把板车什么的准备好了。
    等煎了几张饼当早饭吃过，又帮着拉到乡里的街道上。
    情况很不错。
    可能因为时间是上午，也可能，是昨天来过，总而言之，生意比昨天还要好。
    特别刚来那一会，根本都忙不过来，以至于很多人都要等。
    这天，一直卖到下午将近四点，赚了，一百八块钱左右。

 第4章 普通朋友好

    不容易啊！
    腊月二十，四五十。
    腊月二十一，一百七八。
    腊月二十二，将近两百。
    腊月二十三，两百二三……
    一天比一天多，家里的气氛，也一天比一天好。
    这也是陈远比较欣慰的一件事。
    对他来说，钱是次要的，相比赚到的钱，父母和妹妹脸上的笑容，更重要。
    这个时候，老陈也不那么好面子了。
    主要是他不去，陈远就不能在家好好看书学习，得跟着去。
    而除了代替陈远，每天跟着出摊之外，老陈同志还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己做了一个炉子。
    可以搁大铁板，可以同时煎四张手抓饼的那种。
    饼胚子也不用一个一个擀了，卷好，直接用木模，压。
    压出来还有花纹，很漂亮，看着就赏心悦目。
    口味上，老妈也不嫌麻烦，做了油辣椒，切了土豆片，猪肉片，还买了火腿肠，想吃什么样的，就给做什么样的。
    这样到腊月二十四，小年，早饭的餐桌上，便有了鱼，有了肉。
    还有两瓶小香槟，和堪称童年记忆，后来都不知道去哪找的麦饭石饮料。
    吃饱喝足，一家三口又拖着板车，赶着上街出摊去了。
    生活多艰。
    家里还欠着外面不少钱，年后开学，学费，生活费，也都迫在眉睫。
    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路子，自然而然，要抓住，哪怕今天是小年。
    陈远就在家收拾。
    完事，晒太阳，看书，偶尔也会用笔记本，把脑子里突然想起的东西记下来。
    这也是自从老陈同志顶替他之后，他每天都在做的事情。
    原本他也以为自己静不下心，可实际上，他很坐苟得住，可以两个小时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手抓饼的事几乎不用他操心了，包括和面。
    可今天终究不一样。
    上午十点多，刚刚写下想起的一首歌，忽然隔壁的隔壁，在喊，有电话。
    过来一接，是班上的同学，胡玉。
    “胡玉，女，八七年生，漂亮，能唱，会跳……”
    “文艺委员，家境优越……”
    “高一牵手，高二分手，高三复合……”
    “天亮以后，说分手，曾经山盟海誓，余生一别两宽……”
    突然想起好多。
    那是一段无忧无虑，却也多愁善感的青春岁月。
    而最终的结果证明，所谓的白月光，到头来，也只是一滩蚊子血。
    “所以，要不要去呢？”
    “没记错的话，这次叫我过去，就是要说分手的事吧？”
    “那，不去？”
    “倒也不是不行，就怕过了这一阵，她忽然又不想分了，那才难受！”
    “……”
    想来想去，陈远还是决定去一趟。
    人这一生，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遗憾，他也不例外。
    但他的遗憾，并不是某个人。
    他的遗憾，是高中没有好好学习，辜负了父母的期待，他的遗憾，是大学，大学之后，离家太远，一年回不了两次家。
    最大的遗憾，是都特么混到重生了，也没说结个婚，让父母抱抱孙子。
    这样一来，之所以决定过去，自然就不是因为放不下。
    恰恰相反，就是放下了，早就没感觉了，所以，他才要去。
    因为他怕。
    他怕万一没去，这个手，分不了。
    虽然说被分手，被甩，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可是，那也比之后纠缠不清要强啊！
    他主动说分也不好，得想理由，还容易激发对方的逆反心理，本来想分的说不定就不分了。
    就算分了，也会被人家：呸，渣男，胡玉那么优秀，说分手，你凭什么？
    不过出发之前，还是要跟家里打个招呼。
    老妈也很给面子，最近日子红火，赚钱赚得做梦都笑醒，是以也没怎么询问，给了五十块钱。
    带着这五十块钱，并身上一点零碎，过村，过镇，过江……
    足足一个多钟头，才来到市里。
    虽说只是三四线的小城，却也比乡下地方繁华热闹得多。
    就是城市面貌，跟重生前那会没得比。
    狭窄的街道，年久失修的路面，低矮破旧的房屋，横冲直撞的摩托车，贴得到处都是的小广告……
    一句话，感人。
    然而，却有一种人间烟火气，在路人的笑脸上，在热气腾腾的麻辣烫摊位边，在喧闹的游戏厅，网吧，台球室……
    多年以后，望尘莫及。
    走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里，陈羽禁不住又想骂，这该死的青春，果然，该死的美好呢！
    刚到约好的地点，便听有人在喊，扭头一看，正是胡玉。
    跟记忆中差不多，是个很出色的女生，鹅蛋脸，个子高挑，穿着牛仔裤，留着长发，哪怕是大冬天，依旧活力四射。
    只是，没了那份眷恋，便也失了那份惊艳。
    笑着走过去，他主动招呼道：“过年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胡玉回了一句，微微觉得有些异样。
    说不上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少年的笑容好晃眼，如春日的阳光一般绚烂，不知不觉，她仿佛又有了初见时的怦然心动。
    可终究她还是记得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咬了咬牙，她略有些忐忑的说道：“陈远，要不，咱俩以后还是做回普通朋友吧？”
    “好啊！”等的就是这个话，陈远此刻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胡玉怔住，整个人都懵了。
    为什么答应了呢？
    他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啊！
    难道，他是故意装的，他假装不在意，其实他心里在哭泣？
    脑子好乱。
    虽然也没有预设剧本，但是，绝对不应该是这样。
    这一刻，胡玉有种淡淡的被羞辱的感觉，好像，她被甩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好像她所有的准备，都不适合现在这样的场景。
    陈远心里很高兴，生怕出乱子，又笑着说道：“其实做回普通朋友好，男女朋友，难免吵吵闹闹，分手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可能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但是普通朋友不会，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不论到时候身在何方，这份友情，我相信都不会变。”
    听起来好有道理。
    其实想找个地方吐一会。
    胡玉目光幽幽，半天没出声。
    因为，这是她想过要说的话，虽然不完全相同，但意思是一样的。
    可现在，都被陈远说了。
    而她，居然莫名其妙有种想要反驳的感觉，却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难受……

 第5章 这该死的重生

    人就是这样，太过容易得到的，都不珍惜。
    胡玉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她就知道，心里堵得慌。
    某一刻，忽然脑子里跳出一句话，他，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孩了？
    跟着又跳出一句，可是，我都还没有喜欢上别的男生呀！
    然后，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另一边，陈远已经开开心心在网城坐下。
    倒也没别的，就是想着来都来了，不玩一下，有点对不起花掉的车费。
    而且，貌似工作之后，有了自己的电脑，就再也没到过网吧了。
    这中间，十年有了吧……
    网咖倒是去过几次，可没有鼎沸的人声，没有认识的人，感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忽然旁边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递上一支烟：“来一支？”
    还是好烟。
    陈远并不是什么资深烟民，却也知道，软白沙很贵，而且因为地方的保护政策，这边很难买到。
    再看递烟的人，二十多岁，看着也不像混的，穿着打扮稳，看着很精神。
    他也没什么好骗的。
    便接了，然后借着火点上，抽了一口，笑道：“带劲，大哥怎么称呼，这是，遇上喜事了？”
    大哥嘿了一声，美美的抽了两口，“姓于，于冬，也没什么，就打怪爆了把无极棍。”
    “无极棍？”
    “那不错啊，游戏里怎么也能卖个几百万吧？”
    陈远瞅了一眼，这才发现，于冬玩的是当下依旧火爆的网络游戏《传奇》。
    这个他还是知道的，曾经他也是游戏迷，高考志愿之所以报计算机专业，也是因为喜欢游戏。
    结果上了大学才知道，计算机专业跟游戏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此外，毕业后，也在游戏公司呆过，分析过一些相关的情况。
    于冬也就嘴上淡定，其实老高兴了。
    闻言哈哈大笑：“看来老弟还是知道啊，我以为你光看电影，不懂游戏呢！”
    陈远其实没看电影。
    他看的，是电视剧，《寻秦记》，古版的……
    于冬又道：“不过有一点老弟你错了，无极棍可不是几百万，现在游戏里的市场价，是几千万。”
    “几千万？”陈远真意外了：“有那么贵呀，没记错的话，裁决也就几百万吧？”
    于冬嘿了一声：“那是之前，最近游戏里物价飙升。”
    “游戏里物价飙升？”陈远呼着烟，忽然说道：“出bug了吧？”
    于冬怔住。
    陈远笑了笑，叼着烟，坐直：“我姓陈，陈远，我好像知道一个bug，于哥要是不嫌麻烦，帮忙测试一下。”
    “不嫌。”
    “当然不嫌。”
    于冬顿时喜出望外，暗道这烟递得值。
    陈远也不多话，注册账号，到于冬所在的游戏服务器，在于冬的配合下，验证。
    “你成功发现金条……”
    “你成功发现金条……”
    “你成功发现金条……”
    “……”
    咝！
    居然还真的存在。
    这是《传奇》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刷金漏洞，有人称之为白日门金条漏洞，也有人称之为1002000。
    这事，当时还是一个学生的陈远并未经历过，等他知道的时候，早就被官方封掉了。
    不过那一阵游戏里的物价的确是蛮离谱的，一把无极棍几千万并不是开玩笑。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要是重生的时间点往前提一提，又刚好想起这么一回事，他倒是不介意操作一下。
    毕竟那是很赚钱的，比辛辛苦苦做手抓饼赚钱强n倍。
    可现如今，游戏物价都这么离谱了，用屁股想也知道，距离漏洞被封不远了啊！
    金价垃圾，也是不用想都知道的事情。
    要不然，他还真不一定会邀请于冬一起测试。
    于冬却惊呆了，反应过来，赶紧拦住，然后跑去开了四块钱一小时的包厢，又把陈远给拉了进去。
    这才开口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陈远大概解释了一下，笑道：“要是早点发现，估计能大赚一笔，现在，恐怕没戏。”
    于冬也不傻，惋惜道：“是啊，难怪物价飞涨，金价掉那么狠，之前，一根金条十几块，现在，一根几毛钱。”
    说完又开心起来：“不过也没事，总比不知道好，刷点存着，起码买药修装备不愁。”
    不缺钱的人就是这样，很想得开。
    说完，出去了一趟，买了一堆吃的进来，还有罐装啤酒，招呼陈远吃。
    他则一边吃，一边开小号刷，还老问陈远要不要一起玩，他带他，送装备。
    陈远却是没什么兴趣。
    有些东西，怀念就好，真要回去，你会发现，其实回不去。
    说白了，变得不仅仅是游戏，还有人心。
    人心一旦变了，那么，就是同样的游戏，也玩不出曾经那份味道。
    于冬捣腾的时候，他美滋滋吃着牛肉，喝着啤酒，继续看电视剧。
    看着看着，忽然想起，问道：“于哥，运九套你知道不？”
    “运九套？”
    “什么运九套？”
    于冬沉迷于金条带来的快乐，不可自拔，闻言随口答道。
    陈羽转过身来：“运九套啊，幸运+9，刀刀烈火，每一刀都是最高攻击。”
    于冬手一哆嗦：“真的假的，幸运+9，这么厉害？”
    看来是不知道了。
    游戏里，应该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这样一来，倒是可以操作一下，给自己赚点私房钱。
    于是，他就没回家，眼看着都要过年了，硬是在市里呆了两天。
    两天后的上午，跟于冬一起出来。
    这个时候，两人合伙，在游戏里囤了不少加幸运的项链。
    都是用几乎零成本的金条从玩家手里买的，分布在不同的服务器，其中属于他的，有一百多条。
    然后，游戏官方论坛上，多了一个关于运九套功效的帖子。
    感觉，应该能赚一笔吧？
    他也不知道。
    讲道理应该能赚，但也有可能，赚不了多少。
    但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接下来，他要回家，过年，放烟花，给老祖宗上坟。
    于冬也是真有。
    让他不要送，还非要送。
    虽然只是一辆桑塔纳，可这年头，有四个轮子就很了不起了啊！
    搞得他一路提心吊胆，生怕这丫没睡觉打瞌睡撞到人。
    好在也不是送回家，而是送到车站。
    结果到了车站，车上的软白沙丢了一条过来，又在旁边提了一盒脑白金，硬塞，非得让带回家去。
    还让给家里人带好。
    所以，有时候萍水相逢的人，往往比朝夕相处的人更真挚对么？
    好像是……
    这该死的重生，貌似，一切真的都好起来了呢！

 第6章 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

    果然是暖冬。
    这都腊月二十七了，阳光明媚，别说雪，连风都没有一丝，舒服得很。
    就是年后不好说，搞不好会有倒春寒。
    想着，老掉牙的乡村客车上，陈远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到被叫醒，已经来到公路边回家必须经过的小桥边。
    这是一座垮沟的单拱桥，他很清晰的记得，是九几年的时候，队长带着队里几个男人弄的。
    没有钢筋，用的是楠竹条，于是后来的某一年，塌了。
    走过这座小桥，一条两米多宽坑坑洼洼的小路，一边是队里的水稻田，一边是两米多宽的水沟，水沟过去，是别的村的水稻田，差不多一里地，便有了人家。
    腊月二十七，年味已经很浓了。
    城里什么情况不清楚，但是在乡下，那些兄弟姊妹多，关系又还好的人家，往往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团年。
    今天老大家，明天老二家，后天老三家，这样子。
    小孩子也都换上了新衣服，兜里揣着鞭炮，手里拿着点燃的香，跑来跑去，瞎作。
    用这一片的话说，叫“贱爬”，意思是很调皮，调皮得在地上爬。
    因为天气晴好，家家户户门外晒水稻晒棉花的空地上也都十分热闹，不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打麻将玩扑克，就是一堆人坐在一起喝茶嗑瓜子唠家常。
    陈远走来，一路笑着打招呼，心情很好。
    忽然有人笑着招呼道：“陈远，回来啦，快来坐会，吃点瓜子花生。”
    陈远笑着摆手：“不了，今天都二十七了，我两天没回，再不早点回去，怕是要挨板子。”
    “不可能，你爸妈才舍不得打你。”
    “就是，你爸妈带着你妹妹，这几天赚钱赚海了，那个什么手抓饼，俏哦，街上打抢，小孩子哭着要！”
    “谁说不是呢，你爸妈带着悠悠，这两天赚到的钱，用麻袋装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手抓饼是好吃。”
    “嗯，你妈给过几个，好吃，可我们怎么都做不出来，去问吧，还特小气，不告诉就算了，还关着门看都不让看。”
    “是啊，看一下怎么了，难道看一下就会了？就算会了，也不可能去抢你们的生意啊！”
    “……”
    一帮人叽叽喳喳，说说笑笑贼开心。
    陈远也没往心里去，笑着说道：“说的也太夸张了，什么用麻袋装，这钱真要那么好赚，我们家也不至于过年连肉都买不起啊！
    到这会，我们家还欠着外面好多钱呢，况且我又在读书，所以，不是我爸妈小气，是真没办法，但凡有点办法，这大过年的，谁愿意天天上街去赔笑卖吆喝哦！”
    就这么说了几句，走了，而类似的情形，一路上，好多回。
    就连一些平时几乎没什么来往的，这会都特别热情。
    陈远也是好奇，这到底是赚了多少，引得队里人都那么感兴趣。
    可惜家里这会没人，而他，已经两天两夜没睡好觉了。
    所以，藏钥匙的地方拿了钥匙，开门，煮了碗面吃，完事，又烧了锅热水，洗个澡，先睡为敬。
    到下午四点多醒来，家里才有了人声。
    结果还跟想象中不太一样，预想中麻袋装钱的兴奋定点没有，恰恰相反，老陈黑着脸，杨太后眼眶红肿，唯一正常点的陈悠悠，也满脸怨愤。
    “怎么了，摊子被人砸了？”陈远诧异，本能的以为有人眼红捣乱。
    老陈一声不吭，抽闷烟。
    杨太后收拾着，也没出声。
    陈悠悠气不过，椅子上一坐：“没人砸，就是姑妈，当着街上那么多人的面，让还钱。”
    陈远微怔：“小姑妈？”
    “你说呢？”陈悠悠顿时来气，恨不得踢陈远一脚。
    这时老爹陈德明才沉声问道：“这几天一共赚了多少？”
    杨玉真有点舍不得，不过还是答道：“一千五百多，不到一千六。”
    陈德明吧嗒了两口烟：“拿一千出来，我给她送过去。”
    说着便一声不吭把大凤凰推了出去。
    之后不多久，就带着一千块出门了。
    眼见气氛沉闷，陈远便问道：“妈，咱们还欠姑妈家多少钱？”
    “不关你的事，好好读你的书。”
    果然，又是标准答案。
    可问题是，我要是不理，这一千块钱都拿不出来啊，看着杨太后走向厨房，陈远心里暗暗吐槽。
    忽然陈悠悠小声道：“我知道，还欠两万多，今天那个女人吵得好大声，却也不想想，要不是靠着爸，当年她哪有钱借给我们？”
    的确是这样。
    这事陈远还是知道的，老陈同志有闯劲，当年拜师学技术，在家开孵化场，卖鸡苗鸭苗，很是红火了两年。
    那时候家里挺有钱的，到九七年，存款就十好几万。
    周围的一些亲戚，也趁机赚了不少。
    然后老陈同志就飘了啊，不满足现状，借钱都要扩大规模。
    结果九八年大水，淹是没淹掉，可那一年气候反常，落后的孵化设备，使得鸡苗鸭苗孵化率极其低下，真金白银买来的蛋，很多都没能出东西。
    好不容易出来的，还滞销，没人要。
    那两年是真的惨，卖不掉，也不能丢啊，就养着，结果还经常一筐一筐死掉的小鸡小鸭往外倒。
    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是很懂事，也没法理解父母心里的感受。
    后来大了才明白，要是换了他，或许就不想活了吧？
    那些借了钱的亲戚，怕是也万万没想到，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居然亏掉了。
    所以，感激这回事，不存在的。
    这不是借钱度过难关，这是纯粹的投资失败，还有保底，利息高达近十个点，没法不还的那种。
    而借出的钱，说到底，还是借着老陈红火的那两年赚到的，不然光靠种地，凭什么有那么多钱往外借？
    好在都过去了。
    闻言陈远也没往心里去，屈指往陈悠悠脑袋上敲了一下，“好好说话，什么那个女人这个女人，你爹一天认她，那就一天是你正儿八经的姑妈！”
    陈悠悠满脸怨愤，气呼呼道：“臭陈远，你也就会说我，你呢，你认吗？”
    “我啊？”陈远想了想，一本正经道：“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嗯，就是这样。”

 第7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

    道理是这样没错，作为一个重生者，再怎么样，都不可能为面包牛奶发愁。
    但那都是年后的事情了。
    好就好在，这些天赚到的钱，并没有都拿去还掉，还剩了五百多。
    五百多，以当下的物价，可以买一百多斤肉，两百多斤鱼，过个年，绰绰有余。
    是以陈远也不急。
    距离大年三十还有两天，送钱回来的父母，带着妹妹，继续努力，争取站完最后一班岗，他则接着出门前的计划，继续复习功课。
    感觉也还好。
    虽说书本上那些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可以一个成年人的逻辑思维和学习能力，从头开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当然，主要是期望值没那么高。
    有道是，都重生了，谁特么还天天上课读书啊，大学而已，又不是没上过。
    这一次，他对自己的要求，二本就行，也别去太远，就在家门口上。
    如果这都不行，那就别上了，老老实实赚钱，早点退休环游世界。
    这样一来，压力什么的，自然无限趋近于零。
    家里的手抓饼生意也不错。
    二十八，二十九，两天，赚了五百多，使得被姑妈当街要债的阴霾散去，家里又有了过年的气氛。
    这个时候，鱼有了，肉有了，到大年三十的夜晚，“噗”，“噗”，夜空中烟火也有了。
    那一刻，陈远看得很清楚，杨太后紧锁的眉头松开，老陈同志抽着烟，吐出的却不再是寂寞，而是，希望。
    ……
    “啪啪啪啪！”
    “拜年啦！”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财源广进，恭喜发财！”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新的一年，开始了。
    正月初一，还没睁眼，耳边便噼里啪啦，尽是鞭炮声，爆竹声。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走亲戚，拜年，所到之处，无不热闹喜庆，把各种吉祥话挂在嘴边。
    只是对于陈德明和杨玉真而言，这样的日子有些难熬。
    这天，杨玉真又在念叨。
    家里经济压力大，一方面是债务，一方面是即将到来的学费，生活费，她只想着快点去街上摆摊赚钱。
    为此，才初六，就匆匆忙忙把过去要走到将近十五的亲戚都走完了。
    可现实是，大家都拜年走亲戚去了，这个时候，乡里的街道上几乎没人。
    陈远稳得很，闻言若无其事道：“妈，你就别念叨了，念叨也没用。
    我这么跟你说吧，等大家拜完年走完亲戚，起码得初十以后，而且你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生意肯定没年前那么好。”
    “那怎么办，难道不做了，就指着家里几亩田，到时候又天天被上门讨债？”
    杨玉真有点生气。
    乡下生活了一辈子，什么时候拜完年，什么时候街上有人，她自然清楚。
    年后的钱没年前那么好赚，她心里也有数。
    可她就看不惯陈远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瞅着就来气。
    陈远耸耸肩：“怎么办，很简单啊，别在乡下做了，去城里做。”
    “去城里做？”杨玉真眼前一亮：“还真是，去城里做，城里人多，城里人有钱，生意一定比乡下好，赚的肯定更多。”
    说完看向陈德明。
    陈德明点头：“好是好，可家里怎么办，还有，悠悠的裁缝还要不要学了？”
    确实是个问题。
    主要是陈悠悠，初一辍学，在乡里的街道拜师学裁缝，再有一年就出师了。
    这要去城里做手抓饼生意，必定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陈远看了陈悠悠一眼：“那就别学了呗，等赚到钱，开分店，当老板，多好？
    实在不行，等有钱了去学服装设计，或者学个电脑，比一天到晚在厂里做衣服强。”
    有些事，不能想。
    想多了会哭。
    记忆中，因为家里没钱，拿不出学费，拿不出生活费，陈悠悠并没有等到出师，就南下去服装厂打工了。
    就在今年四五月份，从十六岁，一直做到重生前的三十二岁。
    而她最初打工的钱，几乎都用来供他上了大学，结果后来也没沾到光。
    还没发生的事，杨玉真自然也无从知晓，一听觉得还不错，便问陈悠悠道：“悠悠，妈觉得可以，等有钱了，去学电脑，或者学服装设计，你看呢？”
    陈悠悠缩了缩脖子，弱弱道：“我可以说，其实我就喜欢做衣服吗？”
    杨玉真顿时气结，怒其不争道：“你个死丫头，做衣服有什么好，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陈悠悠瘪嘴，没出声。
    老陈同志终究还是不想再这样下去，心一横，道：“那就一起进城吧！”
    ……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陈悠悠的裁缝，先不学了，跟着进城帮忙。
    至于家里的地，也不打紧，反正油菜就等着收，如果进城做生意不顺利，到时候回来再种棉花种水稻，完全来得及。
    也因为此，陈远的返城计划提前了。
    正月初八，一早，留下杨太后和陈悠悠在家收拾，他领着老陈同志，进城。
    目的很简单，租个小门面，然后找个住的地方。
    为此，手里的，加上借的，老陈同志一共准备了一千块钱。
    自然也没用完。
    学校附近，一个临街的空置小门面，两百，然后附近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三百，一共才花五百块钱。
    当天下午，很多人还在拜年走亲戚，这一家子就收拾好搬了。
    初九是忙碌的一天，煤气罐，煤气灶，案板，煤炉……
    为了省钱，四处寻觅。
    完事，又跑菜市场，采购原材料。
    到初十，就开张了。
    店名土得掉渣，“陈记手抓饼”，老陈同志自己写了自己钉的。
    价目牌也是，陈远本打算亲自写的，结果还不让，一样一股子浓浓的土味。
    而直到这个时候，老陈同志才想起来，问道：“陈远，旁边不远就是你的学校，你确定要在这，不怕给你丢人？”
    陈远一阵无语：“那要不换个地方？”
    刚说完就挨了一下，杨玉真瞪眼道：“要换也不是现在，借来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哪来的钱换？”
    陈远耸耸肩：“我就那么一说，放心吧，我没事，咱光明正大凭劳动赚钱，不丢人。”

 第8章 年前插下的柳，成荫了

    “啪啪啪啪！”
    “手抓饼，好吃的手抓饼，正宗弯弯风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手抓饼，好吃的手抓饼，正宗弯弯风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
    就这么开张了。
    为了吸引顾客，也为了庆祝，七点天亮的时候，陈德明在门口放了一挂鞭。
    然后陈远就在外面吆喝，陈悠悠在一旁，乐呵呵的当着复读机。
    效果也还行。
    城里人，习惯出来过早，这人流量，也比乡里的街道上大。
    再加上左右都是网吧，这个时候爆满，都是通宵上网的人，是以很快生意便好起来。
    等八九点钟，憋了一晚上的小孩子，半大小子，穿着压岁钱成群结队出来上网，啧，又是一波。
    这样一番弄下来，才十点，预备的两百张手抓饼就卖完了。
    平均算下来，一个小时居然卖出去五六十张，短短三四个小时，就赚两百多，顶年前在乡里街道上一天。
    对此，杨太后十分开心，催促着老陈同志赶紧和面，争取今天再卖一百个。
    这会没什么事，又懒得回去，陈远便带着陈悠悠钻进了网吧。
    人很多，好不容易等到一台机，果断坐下，陈悠悠就在后面看。
    “哥你干嘛呢，你不玩游戏吗？”
    网吧里，几乎都在玩游戏，音响里传来的，尽是嗷嗷怪叫。
    陈悠悠本以为陈远进来也是玩游戏的，结果并没有，反而在看东西，这让她觉得很好奇。
    陈远快速浏览着游戏论坛的帖子，很快便发现，情况跟他预想中差不多，年前插下的柳，成荫了。
    首先，漏洞大肆传播，惊动游戏公司，被封掉了，为抵消其带来的影响，游戏甚至还回档了两天。
    其次，当初发出的帖子，迅速传播，而今运九套的秘密，几乎人尽皆知，连带着游戏里的祝福油，幸运项链，都跟着暴涨。
    而且价格很不错，幸运项链，+2的一百一条，+3的五百，+4，高达两千。
    这还是基础价，如果其它方面属性好，价值还要高。
    诚然，这价格跟巅峰时期没法比，可也很不错了，因为按照这个价格，他那一百多条，保底能卖五万。
    因为他囤的至少都是幸运+3。
    这才笑道：“玩什么游戏，玩游戏哪有赚钱香？走，回家。”
    “啊？”陈悠悠顿时又愣住：“这就回家吗，你才刚上呢！”
    陈远笑道：“刚上也回。”
    说完直接起身结账，之后不久，便带着身份证，来到银行。
    正月初十，银行已经开门办理业务了。
    看陈远在这里熟练的填表格，办银行卡，还开通什么网银，陈悠悠满眼都是小星星。
    不愧是我哥，真帅……
    结果出来，又进了一个超级大的网吧，叫世纪网城。
    开的是四块钱一个小时的vip包间，而且是两台，还买了矿泉水，瓜子，牛肉干。
    看着臭哥哥气定神闲坐下，开机，陈悠悠忽然有点怕，摸了摸陈远额头道：“哥你没事吧，哥，你还是我哥吗？”
    陈远一把拍开，“去去去，我好着呢，别打扰我赚钱！”
    陈悠悠眨眼：“可你明明就是在乱花钱。”
    陈远也懒得解释，包厢里两台机，都开了，给陈悠悠找了部电视剧，跟着便投入到自己的赚钱大业中。
    操作很简单，游戏里囤的项链，直接丢到网站上卖就好。
    网站是5173，专门从事游戏虚拟物品交易，在端游没有没落的时代，很火。
    尽管手续费有点黑，高达百分之二十，可到底比线下安全省事，而且可以比较快的把手里的货处理掉。
    当然，处理也是有策略的。
    说白了，就跟卖楼一样，先卖最次的，好的留着慢慢卖。
    此外，游戏里，论坛上，都要同步吆喝造势。
    便是按照这样一种策略，很快，十条除了幸运+3，别无所长的项链，在5173上架。
    标价，550一条。
    完事，游戏论坛发帖，然后上游戏，一个区一个区喊话。
    最后，上qq。
    qq是必须要上的，不然网站客服没法联系，交易自然也就无法达成。
    结果qq刚上，滴滴滴滴，消息闪个不停，点开一看，却是于冬的留言。
    大致浏览了一下，也没别的，就是十分激动，一天比一天激动，因为幸运项链价格暴涨，一天一个价。
    然后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请他好好搓一顿。
    但其实这会人没在线。
    陈远也没空理，因为现在是卖方市场，很快5173客服便开始“滴”他。
    而且是不同的客服轮着“滴”，换句话说，是好几条项链同时被看上了。
    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处理完，扣除百分之二十手续费，到手，四千四！
    “呵呵——”
    表情管理不到位，声音管理也不到位，看着多出来的数字，陈远很没出息的笑出声来。
    陈悠悠好奇看过来，满脸茫然：“？？？”
    “没事，看你的电视。”
    “哦。”
    果然还是电视剧比较香，都没广告，陈悠悠很快又沉浸于追剧的快乐之中。
    陈远深吸一口气，宜将剩勇追穷寇，继续上。
    还是十条！
    还是每条五百五！
    再然后，继续十条，继续每条五百五……
    卖得飞起。
    因为几乎都在不同的区，不存在市场饱和，qq消息几乎就没停过。
    然后，最次的卖完了，该涨价了。
    从第四批开始，价格便开始攀升，便宜的七八百，贵的三四千。
    很爽。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来到下午五点多，借助互联网平台的便利，手里的东西，一扫而空。
    就连两条他没诚心卖，标价一万一条挂上去的项链，都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煤老板给带走了。
    平台绝对血赚！
    但他也不亏，因为心比较黑，保底五万的东西，他卖了十万多。
    扣除手续费，落袋的，八万八。
    八万八，有点意思了！
    虽然不是很多，却也勉强有资格称之为重生后的第一桶金！
    关键是，家里欠的债，终于可以还掉了，老陈杨太后，终于可以挺直腰杆。
    而这个时候，陈悠悠还美滋滋追着剧，时不时发出神经兮兮的傻笑……

 第9章 哥，难道你是传说中的黑客？

    “看电视就看电视，还笑，你傻不傻呀？”
    大功告成，陈远干净利落，关机起身，顺势还一巴掌拍在陈悠悠后脑勺上。
    陈悠悠一怒，瞬间化身愤怒的小鸟：“臭陈远，有本事你再拍一个试试？”
    陈远……就又拍了一下。
    陈悠悠眨眼，忽然眉开眼笑：“拍得真好，我打小脑子就笨，不像哥你那么聪明，就要多拍拍。”
    说完一本正经问道：“哥，咱们是不是该回了？”
    “你说呢？”
    陈悠悠连连点头，幽幽道：“该回了，花了好多钱呢！”
    陈远噗嗤就笑，又拍了一下：“没事，很快就有钱了，等有了钱，买台电脑放家里，到时候你想怎么看怎么看，想看多久看多久。”
    “真的吗？”
    “当然。”
    “哥你真好，虽然我知道你又骗我，呵呵！”
    小姑娘又傻兮兮笑了，之后不久，便跟陈远来到自动取款机前。
    然后……
    一千！
    两千！
    三千！
    取了足足一万。
    陈悠悠都惊呆了，捂着嘴道：“哥，为什么，为什么能取出那么多钱？”
    陈远却有些失望，本打算取两万还债，顺便再拿点出来当日常开销的，结果最多居然就能取一万。
    只好把卡退了出来，道：“当然是因为我卡里有啊，不然你以为呢？”
    “可是，为什么你卡里有呢？”陈悠悠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笨了。
    她觉得，老爸老妈造她的时候肯定没有造哥哥那么用心，不然差别为什么那么大呢？
    可终究，她还是想到了答案，附在陈远耳边悄声道：“哥，难道你是传说中的黑客，之前在网城包厢，你在改银行卡上的存款数字？”
    陈远顿时惊了个呆：“这你都知道？”
    陈悠悠愣住，满脸惊恐：“真的？哥你，你……”
    “你什么你？”陈远满头黑线，再度一巴掌拍在陈悠悠脑袋上：“不懂别乱说，黑客没你想象中那么厉害，你哥也不是黑客。”
    “哦。”陈悠悠吐吐舌头，这才松了口气，很快又开心的笑起来：“那陈远同学，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妹妹都看到了哦，你的银行卡里面，有八万多块钱呢！”
    陈远无语：“不说行不行？”
    “当然可以，爸，妈，陈远他……”
    头疼。
    本来不打算解释的，最终，陈远还是原原本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陈悠悠再度惊呆，回过神来，问道：“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爸妈啊？”
    “你觉得呢？”
    其实陈远也还没想好。
    倒不是说非要瞒着，主要是告诉的话，这钱，肯定就没他什么事了。
    而且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会去存定期，三年，五年，想动都没法动。
    那是真的血亏！
    陈悠悠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自顾自说道：“看你啊，告诉也可以，但是告诉的话，这笔钱你肯定就动不了了。”
    “你觉得我要动这么多钱？”陈远哑然，忽然很想笑。
    陈悠悠满脸骄傲：“万一就需要呢？你可是我哥，我哥很优秀的，虽然高中不争气，看小说，谈恋爱，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陈远：“……”
    有点尴尬。
    心里也微微有点潮。
    哥哥眼里，妹妹都是丑八怪，鼻涕虫，是拿来欺负的，可妹妹心中，哥哥通常都是英雄，榜样，保护神。
    好久，陈远才深吸一口气，勾住少女的瘦弱的肩膀，用力拍了拍：“那就，先不告诉，就说，只赚到两万块。”
    就这么说着，不知不觉，兄妹俩再度回到店里。
    店里生意还不错，晚饭时间，又迎来一波小高峰，不少人从网吧走出来，两份三份，甚至五份十份的拿。
    陈远瞅了一会，问道：“妈，卖多少了，一百张有吗？”
    “应该有了吧，没数。”杨玉真忙得停不下来，说完又道：“时候不早了，去买点菜，你爸说了，今晚咱们庆祝一下。”
    “哦。”陈远点头，果断转战菜市场，三斤多的野生大黑鱼来一条，上好五花肉来两斤，再来两斤牛肉，一只颇具本地特色的酱板鸭……
    也不多，才花六十多块钱。
    完事，又拎了几瓶啤酒，两瓶可乐。
    陈悠悠语气幽幽：“哥，你可真能造……”
    “嗯，我造，有本事你别吃。”陈远瞥了一眼，满脸鄙视。
    陈悠悠顿时又笑了，小脸一扬，轻哼道：“休想，我要吃，我就要吃，谁让你是我哥的？”
    陈远愣了一下，很快也跟着笑起来：“问题是，当我妹，你也没讨到好啊！”
    “没有吗？”
    “有吗？”
    “有啊！”
    “没有呢！”
    “真有！”
    “真没有！”
    “……”
    鸡同鸭讲。
    一路都在拌嘴，可其实说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等回到店里，陈远便忙碌起来。
    牛肉烹饪之前，要焯水，最好是用卤水多煮一煮。
    五花肉也一样，红烧不用，但做回锅肉，要先把肉用卤水煮一遍。
    黑鱼，因为要做的是水煮鱼，所以打鳞开膛之后，要把鱼肉取出来，片成薄片。
    这些杨太后都不会。
    陈悠悠也不会。
    看着臭哥哥一顿折腾，似模似样，陈悠悠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一句话：“不愧是我哥，真帅……”
    然后晚饭就好了。
    爆炒牛肉，回锅肉，红烧肉，水煮鱼……麻辣鲜香，香味飘出来，搞得好多人都以为这里是小饭馆。
    杨玉真进来一看，不由也是一呆，看向陈远：“都你弄的？”
    陈远神色不动：“你女儿弄的。”
    话音刚落脑袋瓜就挨了一下，紧跟着杨太后怒道：“放屁，你妈都不会，她能会？”
    “妈！！”陈悠悠顿时气得跳脚：“什么意思嘛，那他还是你儿子呢，凭什么他就应该会？”
    杨太后瞅了一眼，瘪嘴：“他捡来的呗，行了，别废话，叫你爸出来，从早上忙到现在，该吃饭了！”

 第10章 再遇

    开饭了。
    初八进城，今天，是第三天，但正儿八经的吃饭，还是头一次。
    陈悠悠也没客气，才吃没两口，便一边喊着麻，一边喊着辣，一边说道：“好吃，哥你太厉害了，比妈做的好。”
    “是吗？”杨玉真冷笑：“没良心的死丫头，有本事以后别吃你妈做的饭。”
    陈悠悠吐舌头，丝毫不给面子：“不吃就不吃，反正吃过哥做的，你那些我也吃不下。”
    说完夹了一块红烧肉放陈远碗里，可怜巴巴讨好道：“哥，以后咱家的饭，你来做吧，妈做饭你知道的，就两个字，熟了。”
    “噗——”
    旁边老陈喷了。
    陈远也有点呛到，赶紧把钱拿出来，灭火。
    果然注意力发生转移，老陈同志眉头大皱，沉声道：“哪来的？”
    事关重大，杨太后也不敢出声，气氛忽然变得很凝重。
    早知道会这样，陈远便把提前商量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陈德明看向陈悠悠：“你哥说的是真的？”
    陈悠悠连连点头：“真的，今天哥带我去上网，我们一直就在网城，哪都没去。”
    “那，真的赚到了两万多？”杨玉真还是不放心，惴惴不安问道。
    陈悠悠：“真的，本来打算都取出来的，可是，取款机一天就让取一万。”
    陈德明没出声，半响，起身一声不吭走了出去。
    不多久，又回来了，坐下，轻描淡写道：“网吧问过了，那什么项链，的确是值钱。”
    说着看向陈远，严厉道：“下不为例，你的任务，是好好读书，不是搞这些歪门邪道，明白？”
    “明白。”陈远悻悻，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
    不搞歪门邪道，不搞歪门邪道怎么发财？
    说就是勤劳致富，说就是知识改变命运，可实际上呢？
    再说了，怎么就歪门邪道了，貌似也算不上什么歪门邪道吧？
    跟那些真正的歪门邪道比起来，这很好了。
    这时杨玉真也松了口气，“没犯法就好，没犯法就好，那，欠的钱，是不是就可以还了？”
    “我觉得可以，还了就轻松了，省得天天来要，还要算利息。”陈悠悠捧着碗，闻言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老陈同志瞪了一眼：“吃你的饭，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
    陈悠悠缩了缩脖子，没再出声，结果下一刻臭老爸就问起了臭哥哥的意见，简直气死人。
    陈远也没想到会问他的意见，闻言愣了一下：“问我呢？”
    陈德明点头：“钱是你弄回来的，说说你怎么想？”
    陈远还真没想过。
    对他来说，债还完就完事了，接下来该干嘛干嘛，只要日子能过得走，手抓饼的生意做不做都无所谓。
    不过既然都这么问了，想了想，他还是说道：“可以考虑先买冰柜，再开两家分店，还钱的事，过一阵再说。”
    “买冰柜，开分店，要这么快吗？”陈德明皱了皱眉，有点不确定。
    这要放在年轻那会，肯定想都不想，直接就上了。
    可现如今，实在是有点怕了，真担心又像以前那样跌下去，爬不起来。
    杨玉真倾向于先把钱还了，闻言说道：“要不还是先还了吧，咱们这边才刚刚起步，冰柜，分店，总觉得有点太早了。”
    陈远耸耸肩：“我也就这么一说，卡里还有一万，明天我取出来，至于到底要怎么用，你们想好就行。”
    ……
    决定不是那么好做的。
    成年人的生活，没有容易。
    陈远也无所谓，对他来说，两万，拿去买冰箱，开分店，赚更多的钱，自然更好，但如果非要拿去还债，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无债一身轻。
    他拿出两万块钱，最初也仅仅是为了还债。
    做生意也没那么简单。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句话用在很多地方都合适。
    别看白天卖饼一张一张很嗨，可在那之前，得和面，得做饼胚，得买材料。
    这需要不短的时间，同时，不是一个人，而是全家人一起。
    饭后，生意断断续续还有，但是该做的准备，得提前做了。
    是以，陈远还是留了下来，一直坚持到夜里十点多，才锁了门，跟着一起回。
    两室一厅的房子，没得说，只能当厅长了，倒是不用早起，转天一直睡到八点多才醒来。
    “哥，你去店里吗，你要不去，我就自己过去了？”陈悠悠也才起，揉着眼睛，迷迷瞪瞪的。
    陈远瞅了两眼，想了想，道：“要开学了，去给你买两件新衣服吧？”
    “真哒？”陈悠悠瞬间清醒，却又很快反应过来，瞪眼道：“你开学又不是我开学，为什么要给我买？”
    陈远就笑：“我买，顺便也给你买两件啊，要不，你别买了？”
    “嗯，不要，要买要买要买，反正哥你有私房钱。”陈悠悠娇哼，瞬间化身牛皮糖，抱着陈远的胳膊摇个不停。
    之后不久，两人便出发了，先到面馆，两碗牛肉面，一笼小笼包，吃饱喝足，有打包了两份，到店里。
    确定不太需要帮忙，这才出发，取钱，买衣服。
    陈悠悠兴致很高。
    城里的衣服虽然很贵，远不是乡下街道可比，可城里的购物环境，服装款式，也是乡里没法比的。
    长这么大，这也是她头一次来城里买礼服。
    陈远却颇为煎熬。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简直就是自己作死，因为女人逛街的劲头，实在是太吓人了，哪怕陈悠悠现在还不算女人。
    这臭妹妹瘾特别大。
    还很挑。
    不但她自己的衣服挑，他的衣服，她一样挑。
    一句话，不管她的还是他的，总而言之，必须她满意才能买。
    无独有偶，快开学了，加上因为年前分手的事情，心情不太好，胡玉今天也约了好朋友兼同班同学周瑶一起出来逛街。
    原本还挺开心的，忽然周瑶顿住脚步：“看，那是不是陈远？”
    胡玉抬头一看，顿时一股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
    这就是你痛快答应分手的理由吗？
    你，果然有了喜欢的人了呢！
    可是，为什么，我都还没有喜欢上别的男生呀！
    我真傻，我……

 第11章 陈悠悠，可以闭上你的臭嘴吗？

    好委屈。
    越想越难过，不知不觉，胡玉眼眶又红了。
    情况周瑶都知道，这些天，她心里也很是憋了一股子气。
    如果看错了，不是陈远，那也就罢了。
    可既然是那个臭没良心的，她就想问问，他凭什么，胡玉到底哪里配不上他？
    是以她果断冲了上去：“陈远，你给我站住！”
    好凶！
    陈悠悠顿住，眨了眨眼：“哥，好像有人叫你，而且还是个女生呢！”
    “闭嘴，你觉得你哥已经耳鸣到连男女都分不出来的地步了吗？”陈远翻了个白眼，回头一看，愣了好一会，才试探着问道：“周瑶？”
    “装，接着装！”周瑶冷哼，一指陈悠悠：“我问你，她是谁，你为什么跟胡玉分手？”
    “她是我……”话都到嘴边了，忽然看到胡玉走来，陈远赶紧搂住陈悠悠肩膀，偏头撞了撞陈悠悠的头，亲昵笑道：“女朋友。”
    “啊？”
    顿时陈悠悠僵住，女朋友，女朋友，臭哥哥，居然说她是他女朋友，这，那，我……
    哎呀，脸好烫，讨厌死了，怎么可以这样说嘛，这怎么可能嘛，明明就不是的呀，明明……
    唔，头痛。
    臭哥哥，肯定是在外面拈花惹草，现在被人找上门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分手，为什么要分手呢？
    现在站在面前的两个女生，好像都蛮漂亮的啊，难道，臭哥哥真的改过自新，准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在一瞬间，少女脑海中闪过一百万个可能。
    胡玉有点尴尬，勉强笑着招呼道：“你们好，我叫胡玉，是陈远的……同学，那什么，你们慢慢逛，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不顾周瑶反抗挣扎，硬生生拖走。
    “你干嘛，为什么不让我跟他对质，你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小妖精，他凭什么跟你分手？凭什么？”
    商场一角，被强行拖出来的周瑶瞪着胡玉，十分生气，大有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绝交的态势。
    胡玉拉着她的手，苦笑：“好了，别闹了行不，我跟他已经分手了，这样只会让我更丢脸。”
    “我知道你跟他分手了，可是，你那么漂亮，你那么优秀，凭什么，他凭什么？”周瑶大声质问，依旧余怒未消。
    发现附近有人往这边看，胡玉一阵脸红，央求道：“行了，我求求你，你小声点行不，好多人看着呢！”
    周瑶还是不服气，可说话的声音到底低了些。
    胡玉轻叹一声，苦笑道：“仔细想想，其实也不能怪他，是我先提出分手，做回普通朋友的，他只是答应得比较痛快而已。”
    “那问题就是，他凭什么答应得那么痛快啊！”周瑶愤愤不平：“还有，他凭什么那么快就找到新的女朋友，刚才陈远跟那小妖精亲密的样子你也看见了，你觉得，那是一天两天吗？”
    “那又怎样？已经分手了啊，难不成又去和好？”胡玉苦笑，脑子有点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周瑶冷笑：“他想得美，和好，他凭什么？”
    语落，果断也不说了。
    旁观者清，胡玉对陈远，或许没有那么喜欢，可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也不可能。
    她可不想刺激着刺激着，又让胡玉跟陈远搅在一起，因为在她眼里，陈远一直就配不上胡玉。
    而这个时候，另一边，陈悠悠也化身好奇宝宝，内心八卦之火熊熊在问。
    陈远一阵无奈：“能消停点不，都说了，分手了分手了分手了，有什么可好奇的？”
    陈悠悠呵呵笑：“不好奇也行，你告诉我，谁提的分手？”
    陈远翻白眼：“她。”
    “什么？”
    “凭什么？她凭什么？放开我，居然甩我哥，她以为她是谁？”
    陈悠悠大吃一惊，回过神来，勃然大怒，就要回去算账。
    陈远一把拉住，无语道：“陈悠悠，你够了，我都不在乎，你瞎起什么哄？”
    “真的？”陈悠悠看着陈远，满脸狐疑：“你确定不在乎？”
    陈远有气无力：“是啊，不在乎，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拿你当挡箭牌，真要是放不下，我疯了那么干？”
    陈悠悠一想，好像也对，便兴致勃勃道：“那为什么不在乎呢？不漂亮？”
    “不是。”
    “不温柔？”
    “不是。”
    “你喜欢上别的女生了？”
    “陈悠悠，可以闭上你的臭嘴吗？？？”
    “……”
    累。
    早知道今天就老老实实在家看书学习了，省钱，省体力，还省心。
    好在陈悠悠的热情很快就过去了，没多久，她的注意力便重新回到那些漂亮衣服上。
    也没买多少。
    一个上午，腿都走细，到头来，就一人买了一件羽绒服，然后一人一条牛仔裤，一人一双鞋子，一人一套保暖衣。
    在此之外，便是同款的羽绒服，保暖衣，放大尺码又各来两套，是给老陈和杨太后的。
    等回到店里，果不其然，又被杨太后念叨了一顿，只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懂得节约，有点钱就乱花。
    结果一扭头……
    真香，羽绒服就是羽绒服，可比身上的旧棉袄暖和多了。
    还洋气。
    忽然老陈问道：“有没有办法可以不用请人，就能增加饼胚产量？”
    陈远愣了一下，却也没多想：“有啊，我还想说呢，等存够了钱，去搞台和面机，要是可以，压面机，压饼机，都安排上，这样就不用费劲和面擀面压饼了。”
    有些事，根本用不着特意去思考计划。
    如果没来城里，一直就在乡下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可既然来了，既然准备长期做，做大，自然而然，便需要寻求机械代替人力。
    好处也显而易见，省力，效率高，且产品质量均衡稳定。
    陈德明诧异道：“和面机，压面机，压饼机，有这样的机器？”
    “是啊陈远，你可别张嘴就来，这面，也能用机器和？”
    别以为乡下人就什么都会。
    恰恰相反，因为平时不怎么吃面食，这一片乡下，和面还是一门技术活。
    说白了，怎么样才能把面和好，水加多少，泡打粉放多少，发酵多长时间……
    那都是经验，是需要花钱专门去学的技术，一般人家是不会的。
    所以，对于陈远的说法，杨玉真本能的不相信。

 第12章 老陈想开分店

    不信就不信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正好时间还早，店里又不是很忙，索性陈远也没解释，留下陈悠悠帮忙看店，带着老陈去找设备。
    结果令人失望。
    食品加工领域的细分设备，一般都是加工厂用，市场需求很小，以至于市面上根本没有。
    倒是有几个老板说可以帮忙联系，但是价格齁贵，而且尺寸规格，也跟想要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陈德明这会倒是信了，可问题是，还是等于没有啊！
    陈远却是一点不着急，笑着说道：“爸，要不，买两台孵化箱，回家干老本行，继续孵鸡苗鸭苗卖？”
    陈德明瞥了一眼：“尽出馊主意，这几年的苦日子没过够是吧？”
    陈远嘿了一声：“不是馊主意，我说真的，和面机也有，孵化箱也有，插上电，蛋放进去，几乎不用管，时间一到，鸡鸭自动出壳。”
    “时间一到，鸡鸭自动出壳……”陈德明嗤笑：“你觉得可能吗？别忘了，这方面，你老子是行家。”
    陈远耸耸肩：“我知道你是行家，问题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就温度控制和翻蛋吗？
    说句不好听的，这俩方面，设备比人做得好，要是当年咱家有这样的设备，别的不说，气候变化对出壳率的影响几乎为零。”
    “真的？”
    “真有你说的那种孵化箱？”
    陈德明狐疑，还是不太能接受，毕竟他当年学艺，可是花了足足三千，开始的时候还让师傅带了三个月。
    这要是设备就能做，还学什么，经验还有什么意义？
    陈远莞尔：“真有，就算没有，提要求，找人做一个，也不难，要不，试试？”
    陈德明有些意动，不过还是压住了，淡淡道：“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现在的问题是，找不到合用的和面机，面饼的产量上不来。”
    陈远一脸无所谓：“找不到合用的就找人做一个呗，又不是多高级的东西，倒是爸你，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想提升产量了，难道，想通了，准备开分店了？”
    陈德明点头：“我跟你妈商量了一上午，觉得开分店也不错。
    不用太多，再开两家，这样花不了多少钱，赚钱速度却会快很多，很快就能把债还了。”
    “哦，那想好在哪开了吗？”
    “问你啊，老子又没在这里读书，别说这几年周末放假不回家你哪都没去，就乖乖呆在学校，老子不信！”
    “啊这……”
    有点尴尬。
    最终陈远还是默认了：“好吧，合适的地方还是很多的，那人呢，分店开了，谁来经营？”
    陈德明便好奇的看过来：“怎么，要教你老子做事？”
    陈远举双手投降：“好吧，我错了，你是老子，我是儿子，我听您的。”
    说着，拦了辆出租车，之后不多久，便来到一家小机械加工厂。
    说是厂，其实就是个大点的门面，平时接点焊接粗加工之类的活。
    技术人员也没有，就是老板，带着几个工人师傅。
    好在这玩意不难，就是电机加点材料焊接组装的事，一说，那老板便拍胸脯保证，没问题。
    价格，说实话有点贵了，和面机，压面机，加两台双工作台手动压饼机，居然要四千块。
    关键还无形中给了创意，使得这厂子完全可以生产这些东西拿出来卖。
    可话又说回来，有求于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东西出来也快，正月十一下午给的订金，十三就好了。
    过来一看，陈德明不禁看向陈远：“就这？”
    陈远耸耸肩：“不然呢，你以为多复杂？”
    说着，检查电机，然后通电开机，试车。
    没什么问题。
    简单的电机加皮带传动，结构稳定简单，功能，一目了然。
    陈德明也明白为什么当时儿子觉得贵了。
    的确就是贵，因为这玩意根本就没什么技术含量，就两电机，加上一堆铁料，不锈钢材料。
    用他的话说，要是手里有东西，他也能做，成本不会超过一千五。
    可好使也是真的。
    人力和面，一次二十斤都费劲，而且一和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累得很。
    这样一天要多来个几个，胳膊都是酸的，跟要断了一样。
    可是这和面机，一次五十斤倒进料仓，算好比例加水加泡打粉，和起来轻松无压力。
    就电机带动，皮带传动，料仓里的和面浆搅啊搅，搅着搅着就成了。
    全程不用人力，乐意看就边上看着，不乐意看，爱干嘛干嘛去。
    和出来还好，远比人力均匀。
    压面机也好使，和好的面，放到压面机两个不锈钢滚轮之间，启动，压出来，面皮平整，厚度均匀，连一丝压痕都没有。
    这样一来，整个流程中最累的活，都让设备代替了，需要做的，也就刷刷酥油，卷一下，再上压饼机压一下。
    ……
    正月十四，天色阴沉，牛毛细雨婆娑着，一场倒春寒，如约而至。
    新设备很给力，弄回来的第一天，就做出了一千多张面饼。
    关键还不费力，谁都可以，一个人，一小时，轻松两百张。
    做出来的面饼，放在花了三千多买回来的崭新冰柜里，够用好几天了。
    这也是学校返校报到的日子，这个时候，周围明显热闹起来，除了彻底过完年的市民，还有不少学生。
    生意也越发的好起来。
    陈远也没急着回学校，条件都具备了，既然决定要开分店，自然是要早点把开分店的地方看好，该签协议签协议，该收拾整理收拾整理。
    当然，他就负责看地方签协议就好，其它的，不用管。
    这事也好办。
    到底在这里上了三年高中，就像老陈说的，经常周末不回家，要说没乱跑，要说不熟，可能么？
    显然不可能。
    是以两家分店的选址，很快就落实了，一家在市中心医院马路对过，另外一家，旁边中学，高中，还有机关单位。
    都是黄金地段，租金稍微贵一些，可加一起一月也没过一千。
    关键离得还不远，骑个自行车，十分钟差不多就能到。
    完事，回学校报道，顺便，办走读。

 第13章 再见于冬

    走读还是要办的。
    重生，要不要读书，要不要上大学，有的人觉得要，有的人觉得没必要。
    其实陈远觉得，没必要。
    因为他已经上过了，虽然只是二本。
    至于所谓的积累人脉，拓展社会关系，需要么，都重生了，貌似他才应该是人脉，应该是社会关系吧？
    要积累，要拓展，也应该是别人来积累他，拓展他，才对。
    况且，大学的人脉，社会关系，哪有那么容易积累，说句不好听的，一般大学没有，好的大学，也不是什么学生都轮得上的。
    人，归根结底，还是要自己有价值。
    只有自己有价值，才有资格去获得，去利用那些所谓的人脉与社会关系。
    所以，上学这个事情，他很佛系。
    之所以还上学，一来是象牙塔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的生活令人怀念，二来，是不想家宅不宁。
    主要还是后者。
    考不考得上，跟读不读，性质是截然不同的。
    他要敢说不读，那家里绝对要翻天，杨太后会天天哭，老陈会扁担教他做人。
    可要是考不上……
    考不上就不能怪我了呀，考不上，那是命，是老陈家就没这个血统，捏着鼻子也得认！
    相比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利用最后一个学期努力冲刺考上好大学，他更偏向于把时间挤出来，做自己的事。
    因为时间不早了。
    这已经是2004，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最缺的，不是什么人脉，不是什么社会关系，而是，时间。
    简而言之，他需要时间积累资本，他需要时间提前布局。
    眼下，随着分店选址确定，家里的事业算是扬帆起航了，可他自己的，还影子都没有。
    他现在，有六万多的本钱。
    六万多能干什么？
    貌似也干不了什么，开不了公司，做不了项目，貌似还是只能从很小很小的东西做起。
    可即便如此，一年时间，翻个一百倍，不过分吧？
    说句不好听的，写小说，抄歌，一年下来也不止这么点。
    而事实上，不需要六百万，只要六十万，就可以开公司，或者弄个工作室做项目了。
    毕竟接下来是互联网时代，而他，好歹是个资深从业者。
    这些心思，家里也没人知道。
    家里爹妈想得很简单，反正现在一家人都在城里，走读也好。
    不过，房子得单独再租。
    因为都高三了，总不能天天当厅长，而且做生意起早贪黑，难免打扰休息学习，不合适。
    事情办得也很顺利。
    租赁协议签署完毕之后，老陈同志亲自跟着往学校走了一趟，走读的事情很顺利就办下来了。
    至于房子，离得不远，一室一厅，月租金三百，各方面比之前那套两室一厅的还要好些。
    刚刚搞定，陈悠悠陪着出发购置生活用品，忽然“嘀嘀”两声：“陈远，陈远……”
    扭头一看，却是仅有年前一面之缘的于冬。
    一看还真是，于冬也很高兴：“上车上车，你小子也真够可以的，这么多天，连个消息都不回。”
    陈悠悠好奇看着，下意识抓紧陈远的胳膊。
    陈远笑着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带我发财的，于冬。冬哥，这是我妹妹，陈悠悠。”
    简单介绍，打过招呼，两人上车。
    之后不久，便在于冬的带领下，来到一家饭店。
    上菜，上酒，又单独给陈悠悠来了一瓶果汁，于冬端杯：“来，喝一个，感谢远哥带我发财。”
    陈远举杯笑着碰了一下：“错，是感谢冬哥带我发财。”
    于冬怔了怔，很快又笑了：“一起发财，一起发财，话说，你那些东西都出掉了没有？”
    陈远点头，夹了只虾放陈悠悠碗里：“出掉了，落袋八万八，你那边怎么样？”
    于冬一惊：“八万八，那么多？”
    陈远笑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当时有两条，开价一万，没诚心想卖的，结果还被人买走了。”
    “一万？”于冬咋舌：“你也真够狠的，我最贵的一条才卖了五千，人家特意从蓉城那边赶过来的。”
    陈远微微有些惊讶：“蓉城赶过来，你还是线下交易啊？”
    “对啊，难道你不是？”于冬也觉得很奇怪，那么贵的东西，不走线下，难不成还线上。
    陈远耸耸肩：“我挂的5173，虽然手续费很黑，要百分之二十，但是卖得快，半天就清空了。”
    于冬顿时无语：“你这也太那什么了吧，半天，我到现在还没处理完，不行，一会你得教教我，到底怎么弄。”
    不知不觉，一顿饭吃完。
    剩下的东西不少，捡好的打包丢车里，之后不多久，走路消食来到附近一家小网吧。
    地理位置不是很好。
    网吧里机器不多，配置落后，以至于这个本该生意火爆人满为患的日子里，有些清冷。
    门口还挂着牌子，转让。
    于冬没什么想法，他现在就想着赶紧学会怎么线上交易，早点把手里的东西都处理出去。
    陈远却突然想起来，问道：“冬哥，现在想开网吧的话，证件好办吗？”
    网吧证，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最初花几百块钱就能办，可因为政策原因，市场转让价曾一度高达数十万，甚至上百万。
    就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办，要是可以办，囤一点还是很不错的，周期短，回报率高，最多两年，能赚得怀疑人生。
    于冬显然很了解这个事，闻言笑道：“不好办了，从去年起，就只发连锁经营的网吧牌照，怎么，你想开网吧？”
    陈远摇头，笑：“想也没用啊，牌照都办不下来。”
    于冬想了想，笑道：“也好办啊，这家不就在转让么，盘下来就完了。
    不过建议还是不要，开网吧，投资挺大的，你要接手，得重新租地方，电脑也得换新的。
    而且我听说，很快会有专项整治行动，到时候学校附近一定范围内，禁止开网吧。”

 第14章 盘网吧

    还是有道理的。
    网吧开得早的，都赚得盆满钵满，现在才想起来开，还是小网吧，那纯粹就是脑子有坑。
    不说别的，就说上网价格，因为竞争激烈，现在市里上网的价格，普遍都是一块钱一个小时。
    通宵更低，一晚上才五块钱。
    这样一来，哪怕一天二十四小时接客，一台机也就不到二十块钱。
    一天二十块，除开电费，宽带费，场地租金，等等，有十块就不错了。
    可一台电脑，再怎么样也得三千块钱，这就意味着，回本周期就高达十个月。
    这还是按照满客计算，实际上，回本周期怎么也要一年多。
    这也就罢了，问题是，回本之后呢？
    电脑更新换代这么快，一年之后，现在的机器配置跟不上了啊，显示器怎么着也得考虑换成液晶了啊！
    然后结果就是，把旧电脑处理掉，重新投入。
    不过话又说回来，操作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
    学会从网上出货之后，于冬很快就撤了，因为他还没有网银，得赶着去办。
    陈远再度点开5173，开始浏览。
    游戏还挺多的。
    《奇迹》，《天堂》，《传奇世界》，《传奇三》，《泡泡堂》……
    曾经《传奇》一家独大的局面，已经成为过去式，这个时候的网络游戏市场，已经初步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态势。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网易出品，火了十多年的回合制游戏，《梦幻西游》，已经收费公测半个多月，人气火爆，新区一开再开，在线人数节节攀升。
    反应到网站数据上，就是游戏币价格坚挺，市场供不应求。
    同样是网易出品的回合制游戏，《大话西游》也不错，游戏币价格稳定，出货畅通。
    而事实上，这两款游戏的游戏币，会在接下来的十多年，一直坚挺，一直保持出货畅通。
    这就提供了一种可能，用游戏币，代替上网费。
    感觉还是很香的！
    游戏币代替上网费，对于很多人来说，等同于免费上网。
    如果那样运作，网吧对于开办地点便没有了要求，哪怕人流量不大，也肯定会有很多人常驻。
    此外，也不用急着升级电脑配置，因为回合制游戏对电脑配置要求不高。
    然后，按小时收费，取消通宵便宜的运营策略，顺便，再把用游戏币支付的比例提高那么一点点，比如涨到相当于一块五一个小时……
    完美！
    这样就可以做了。
    这样做起来，一台机一天的利润，能达到将近二十五，一台三千块的电脑，四个月回本。
    剩下就是赚的。
    这样算下来，一个五十台电脑的网吧，投入十五万，第一年可赚二三十万，第二年，四五十万。
    完了，想做可以接着做，不想做，网吧证一卖，电脑处理多多少少还能有点。
    从这个角度说，直接盘转让的网吧，比搞网吧证重新租地方配新电脑强。
    因为回合制游戏对电脑要求不高，几乎是台电脑就能玩。
    就现在网吧这些机器，尝试了一下，居然能双开。
    这样账就可以重新算了，如果这旧电脑一台一千，那么最多两个月回本，如果这旧电脑一台五百，那可能一个月都用不到，就回本了。
    就这么简单。
    该赚多少还赚多少，跟投入成本无关。
    而这还不是终点，按照这个模式，后面会有很多新玩法，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赚到开公司做项目的钱。
    说干就干。
    前前后后捋了一遍，感觉没什么问题，陈远起身，跟网管聊起来。
    网管就是老板，起初还有些不耐烦，暴躁，以为是没事消遣他。
    直到陈远一再声明是真的想盘，才诧异道：“你这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吧，你确定，你要接手我这家网吧？”
    陈远笑着点头：“当然，也麻烦老板给个实诚价，要是太高，恐怕就没办法了，我手里的资金也比较有限。”
    老板还是有些吃惊，不过看陈远不像说谎，还是递了支烟过来，道：“这里算主机一起，三十一台电脑，房租宽带马上到期，你要诚心想接手，给五万吧！”
    “五万？”陈远哑然失笑：“老板，这就没法谈了啊，三十一台机，五万，一台平均算下来一千六，你觉得你这个机子值吗？”
    “这是两年前装的新机，当时一台花了四千多，你也不能让我太亏啊！”老板笑着帮忙点烟，同时嘴里大肆扯谎。
    陈远抽了口烟，笑着摆手：“不可能，老板你也别蒙我，我学电脑的，我刚才看过硬件信息了，你这些机器，至少三年了。
    至于当时花了多少钱，对于现在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啊，一千六，去买二手的，完全可以买到去年的新机。”
    老板怔了怔，不由多看了陈远两眼，看他满脸笃定，想了想，也没反驳，笑道：“那你能给多少，先说好，太低我不会转让的。”
    陈远抬手，五指张开：“一万五，这个配置，现在最多给一万五，老板你要愿意，今天就能办了，要不是觉得不行，我去找别家。”
    “一万五？”老板失笑，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这也太狠了，一台才五百块钱，生意不是这么谈的啊！”
    陈远叹了口气，摇头：“这就没办法了啊，在商言商，这批机器，现在就只值这个价，就是崭新的，一台攒起来估计也超不过一千块钱。”
    顿了顿，又道：“说实话，盘下来，这些电脑我也得处理掉，换新机，然后地方也要重新租过，不然这哪有人来，投的钱肯定打水漂了啊！”
    说完，招呼陈悠悠准备撤。
    老板顿时就有点急了，笑着挽留道：“别别别，我承认，你说得有点道理，可是，你也不能太狠了啊，这样，我退一步，两万五，两万五总可以吧？
    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网吧证不好办了，光我这个网吧证，也是值几千块钱的。”
    果然是坑，自己主动就从五万砍到了一万五。
    还提到了网吧证。
    陈远不动声色：“不好办不等于值钱，现在上网单价太低了，一台机一天的利润，就几块钱，像老板你这样要转让的，应该不在少数。
    所以，我最多给到两万，可以的话马上办，不行就没办法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的资金也紧张。”

 第15章 歪打正着

    最终还是成功盘了下来。
    两万，签合同，到主管单位办理转让手续，一气呵成。
    不过感觉还是少了点。
    三十一台电脑，那台破服务器是没法要的，所以堪用的，也就三十台。
    看看手里的钱，陈远觉得，这样的事情，最好再来一次。
    这样就比较稳了。
    六十台电脑，稳定经营，按照一台机一天二十五计算，理论上，一天最多能赚到一千五。
    一个月就是四万五。
    如果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电脑全部处理掉，就算一台亏一百，也就六千块钱。
    他还落两张网吧证。
    此外，他得去装一台高配电脑，用来当网吧服务器。
    别以为网吧服务器不用太好，随便一台烂机子就可以，事实上，这是误区。
    一台好的服务器，可以很大程度上弥补网吧机器配置上的不足，因为网吧电脑是可以不需要硬盘的，所有的程序读写，都在服务器上面完成。
    这样一来，哪怕是一台配置很低的机器，往往也能因此而玩起来很流畅。
    后来的网咖就是很好的例子。
    网咖的电脑，硬件配置，其实大多很一般，可就因为服务器好，所以玩起来给人的感觉特别流畅。
    最后，他还需要重新租一个地方，因为这里太小了，要到期了，关键离学校还远，到时候过来不方便。
    是以转天正月十五，当老陈同志因为开分店要人而赶早回家，陈悠悠在店里帮忙时，他开始为自己的网吧寻找新的驻地。
    这个容易。
    眼下，生意最好的网吧，都在学校附近，但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清理。
    刚好他知道被清理之后，最近的，最适合开网吧的地方在哪里。
    因为大一寒假回来，他去过。
    当时学校附近的小网吧都没了，最常去的一家，生意最好的一家，就搬到了那个地方。
    一共是三层，内部空间很大，仅底下一层，就有两三百个平方，别说六十台，就是一百台，也能轻松容纳。
    但因为地方有点偏，不在主街道，常年无人承租，是以租金并不贵，底层，一个月就四百块钱。
    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直接签协议，租，五年，租金半年一付。
    搞定，门上贴告示，招网管，要求，女，初中以上文化，品行端正，能吃苦耐劳，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周岁。
    然后，上电脑城。
    电脑城是个好地方，在这里，不论品牌机，还是组装机，又或者二手机，都能搞到。
    就连开网吧需要的桌椅，新的，二手的，这里都有门路。
    也因为此，如果不想做了，这里也能回收，只是回收价要缩水。
    一家就能搞定的事情，陈远也懒得麻烦。
    找了一家店，要了三十台网吧淘汰下来的旧电脑，带桌椅，一套五百五。
    顺势又装了两台电脑，一台八千多，当服务器，一台三千多，网管上号收银专用。
    这样就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手里能动的钱，还有一万五千多，支出方面，貌似就剩下宽带，电费，总的来说，还算宽裕。
    遗憾的是，今天正月十五，单位都不上班，宽带没法牵，所以，只能回去先收拾。
    刚到，便看到门口站着两个女的，一个年龄大些，二十来岁，穿着朴素，长得很漂亮，一双明眸秋水盈盈，十分动人。
    一个年龄稍小，瓜子脸，长得不错，却化着妆，看上去有些反叛跳脱。
    看两人窃窃私语，还时不时抬头张望，想了想，还是问道：“是过来应聘网管的吗？”
    两人一惊，紧跟着那小些的欢笑道：“是的是的，我叫王欢，这是我表姐徐颖，我来应聘网管，请问你是？”
    “哦，我叫陈远，是这家网吧的老板，不介意的话，可以进来谈。”
    说着，开门，走进室内。
    地方虽然有点偏，但周围其实都是居民楼，再加上大白天，又都是附近的人，是以也没什么可怕的，很快王欢拉着徐颖跟了进来。
    结果进来也只能干站着，因为这里还什么都没有。
    王欢却也没在意，四下看了看，好奇问道：“你叫陈远是吧，请问，你真是这里的老板？”
    陈远也懒得费劲再找地方坐，闻言握着手道：“千真万确，不信你们可以打听，这地方我刚刚租下来，租了五年。”
    “五年啊？”王欢想了想，问道：“那有多少台机，什么时候可以开业？”
    陈远：“暂定六十台，快的话，三天之内开业。”
    感觉还行，王欢再度开口询问：“那如果我们在这里当网管，一个月你打算给多少钱？”
    “四百。”陈远神色不动，静静观察着，也没有给出一个特别高的数字。
    王欢有些失望：“才四百啊，是不是太少了点，我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就不能多点吗？”
    陈远惊了个呆。
    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以为这是干嘛呢？
    我这找网管，不招坐台的啊！
    虽然四百也就随口一说，并不是他实际要给出的待遇，可现在他觉得，四百都开高了。
    这种人，一看就不定性，没责任心，过来应聘纯粹就是玩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跑了。
    网吧里的收银工作，也没法放心交给她。
    果不其然，一阵讨价还价，虽然还是答应做，可跟着收拾了不到一个小时，借口出去上厕所，就再没回来过。
    陈远摇头，早就料到会这样，笑道：“好了，她应该不会回来了，徐姐你也撤吧，我自己来就好，没理由你跟着白干。”
    “我……我……”
    徐颖没动，结结巴巴好半天，才红着脸道：“我，我可以吗？不用四百，三，三百，我就愿意干。”
    陈远一怔：“你也是来应聘的？”
    徐颖摇头，又很快点头：“不是，我是陪我表妹来的，但是现在，我想应聘。”
    话语间，抬起头，眼神坚定中带着倔强。
    陈远静静看了一会，笑着点头：“行，先试试，从今天开始，接下来到开业之前，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如果你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并确定要继续这份工作，我给你这个机会。”

 第16章 上网不要钱，还可以赚钱？

    阴错阳差。
    兴致勃勃要来当网管，说什么既有钱拿还能免费上网，好得不能再好的王欢撤了。
    反而是没想过要来当网管，只是陪太子读书被拉过来壮胆的徐颖留了下来。
    这一留就是一整天，跟着收拾，跟着找车到盘下的网吧搬运电脑桌椅，一句多话没有，让干什么干什么。
    到临近天黑，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忽然王欢又冒了出来，诧异道：“姐，你还真打算干啊？”
    徐颖笑了笑：“是啊，我跟你不一样，你爸妈有工作，你可以随便玩，可我不行，我要是停下来，这个家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王欢想了想，点头：“倒也是，虽然四百块有点少，达不到我的预期，但其实也不错了。
    网管工资本来就不高，几乎超不过三百块钱，好多网吧都不请网管。”
    “那你又非要拉着我陪你去？”徐颖横了一眼，好气又好笑。
    王欢嘿嘿笑：“这不也挺好嘛，虽然我是脑子发热一时冲动，可是，给表姐你找到着落了呢！”
    说完又道：“可是表姐，你得当心哦，别让人给骗了，那个陈远，长得是不错，可感觉城府深着呢！
    而且我偷偷看了，他那些电脑，太老了，我严重怀疑，他干不长。”
    “是吗？”徐颖不懂电脑，但她知道王欢懂，是以闻言还是本能的有点担心。
    可仔细一想，就算干不长，也不会少她你四百块钱吧？
    况且今天一天接触下来，话虽然不多，但是陈远给她的感觉挺好的，沉稳，认真，不像是那种连几百块钱工资都不结就跑路的人。
    是以，还是笑着说道：“没事，我先干着，要是他一个月都撑不住，跑了，我就自认倒霉。”
    ……
    徐颖跟王欢之间的悄悄话，陈远并不知情。
    他只知道，新的学期开始了，他该回学校了。
    徐颖走后不久，他锁了门，来到菜市场，提了两斤野生黄鳝。
    本想着就这样了，再随便买点小菜，买点汤圆，就算过元宵。
    结果看到有野生甲鱼，又忍不住手痒，买了一只。
    挨批是绝对的，这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就这么使劲造？
    但好吃也是真的。
    野生黄鳝，野生甲鱼，大补，原本还感觉有点冷，吃完，暖烘烘的，就想找个地方睡觉。
    但是不能睡，因为，得回学校上晚自习。
    还是那个教室。
    还是那一班人。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本这个晚自习，也不是为了讲课，为了学习多少东西，这个晚自习，仅仅只是为了让大家坐下来，收收心。
    是以，闹得很。
    一个寒假没见，想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聊游戏的，聊压岁钱寒假见闻的，暗通曲款互诉衷肠的……
    不要太多。
    正因为此，陈远忽然发现，其实他的定力也蛮强的，这样的环境下，他居然看得进去书，没有被影响。
    当然，人缘关系一般般，没什么人跟他搭话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人缘关系一般般，可能，是因为长得比较帅吧！
    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
    元宵节就这么过了。
    日子比较特殊，是以这一晚，陈远并没有一个人单独去住，而是继续当厅长。
    转天，六点起床，紧张的高三生涯，再次拉开帷幕。
    好吧，也没什么可紧张的。
    两个字，佛系，在不占用课余时间的前提下，尽力去学，至于结果如何，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早读结束，趁着早餐加休息时间，利用走读生的便利，他出来了一趟。
    这时间，当真是……挤出来的。
    目的也很简单，给了一份手写的小广告，一百块钱，让徐颖去打印店照着多弄点出来，到处去贴。
    “《梦幻西游》《大话西游》主题网吧……”
    “上网不要钱，还可以赚钱……”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上网不要钱，还可以赚钱，这不摆明骗人么，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徐颖是一门心思想拿下这份工作，是以对于陈远安排的任务，没有任何抵触。
    王欢闲着无聊跟着玩，却是牢骚多多。
    主要是太不靠谱了！
    游戏主题网吧她懂，就是网吧以玩某个，或者某几个游戏为主，算是一个有着共同爱好的玩家的交流平台，聚集地。
    这样有助于培养用户粘性，形成固定的老客户群体。
    可是上网不要钱，还可以赚钱，这什么鬼？
    有可能么？
    天底下有这么美的事情么？
    要是真有那么好，她还想试试看，到底是不是真的上网不要钱，还能赚钱呢！
    结果徐颖也不理，王欢都耐不住无聊跑路了，她还一个人贴。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才回来。
    这个时候，网吧门口停着车，电脑城那边的电脑，桌椅，都到了。
    之后没多久，陈远也再度出现。
    又是一阵好忙，到一点多，电脑城的人开车离开，才把剩下的钱递给陈远。
    陈远瞅了瞅，没接，问道：“贴了多少张？”
    “一百张。”徐颖心里有些忐忑。
    陈远默默一算，还行，不偷懒的话，平均三分钟一张，便问：“还没吃中午饭吧？”
    “呃……”徐颖怔了怔，不知该怎么答。
    陈远又问：“累不累？”
    “有点。”徐颖本能的答道，说完才回过神来，红着脸连连摇头：“不累，接下来要做什么，你说，我尽力去办。”
    模样很认真。
    陈远其实很想问，就一份四百块一月的工作，值得吗？尤其这份工作还不一定有。
    不过还是忍住了，笑着说道：“钱你先拿着，回去吃饭，下午，帮我去电信局问问宽带资费情况，尽量详细点，晚上九点，咱们再碰头。”
    说完，关门，撤了。
    对于徐颖来说，这一下午也轻松，就跑了趟电信局，把资费情况写了张单子。
    另一边，贴出去的小广告，很快被覆盖，什么淋病啊，什么梅毒啊，之类之类。
    也没人相信，因为实在太扯，都想不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但是，消息还是传开了，不少人津津乐道，引为笑谈。

 第17章 开业

    人性不是拿来考验的。
    如果非要考验，那么结果，往往会令人很失望，甚至绝望。
    当然，徐颖也不够资格让人考验，虽然她的确很漂亮，很……乖顺。
    是以，陈远从未想过把钱给她，让她代为去办理网吧宽带事宜。
    晚上九点，陈远下晚自习出来，店里落了下脚，很快就来到网吧门口。
    见过徐颖，拿了资费清单，就让她回去休息了，他则关上门，独自在网吧做一些调试工作。
    一直呆到将近十二点，才报了一台主机返回。
    是那台接手网吧的服务器主机，虽然很烂，但是抱回去，做一些简单的编程工作绝对没有问题。
    至于那大块头的显示器，就不要了，重，看着还不舒服，他打算买个液晶显示器。
    然后，开学的第二天，为了办理宽带业务，他找借口请了一天假。
    这一天下来，宽带好了，二十兆光钎，月资费高达恐怖的两千块。
    液晶显示器也买了，齁贵，十五寸的，还花了一千六。
    剩下就没什么了，就预交了一笔电费，三千。
    这个时候，手里还剩将近一万块钱，然后，徐颖接到两个新任务。
    其一，继续发小广告。
    广告内容很简单，就是在之前广告内容的基础上，加入了具体的开业时间。
    其二，找人。
    要求很简单，女，十八到二十五周岁，人品端正，能吃苦耐劳。
    数量暂时三个，都是做网管兼收银的，算上徐颖，白班两个，晚班两个，正好。
    最后一件事，玩游戏。
    既然走游戏币代替上网费的模式，那么对游戏最基本的了解自然要有。
    一些基本操作，也必须熟练。
    ……
    一眨眼，时间便来到周六。
    这是网吧开业的日子，这天徐颖起了个大早，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精神抖擞，早早的来到网吧。
    一同到来的，还有找来的三个女孩，都是知根知底的，跟她一样，是下岗职工家庭。
    “有信心吗？”
    “有！”
    “放心吧颖姐，没问题的！”
    “……”
    似乎都很有信心。
    徐颖一开口，几个女孩回答起来，一个比一个响亮。
    但其实心里都没底。
    小广告早就贴出去了，现在很多人都知道网吧今天开业。
    网吧的运营模式，游戏和电脑的基本操作，这些天下来，她们也已经清楚。
    问题是，会有人来吗？
    游戏币代替上网费，多余的游戏币可以变现，上网玩游戏不但不花钱，反而能赚钱，真的行得通？
    确定不会陪得当裤衩？
    说心里话，她们还是希望可以成功的，因为老板人好，和气，哪怕现在只是试用期，也给了她们每天十五块的工资。
    别小看这笔钱。
    一天十五块，一个月，就是四百五十块，而当下市里，工资水平也就六七百，还好多单位经常发不下来，拖欠。
    徐颖心里其实也没底。
    虽然这几天玩游戏，了解一些基本操作，使得她明白，游戏币也是有价值的，有变现的可能。
    可她还是觉得这事跟网吧主打的游戏一样，过于“梦幻”。
    但她必须打起精神，因为陈远明确告诉她，他要中午才有空过来。
    而开业时间，是上午九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在她带领下，几个女孩把事先准备好的告示牌搬到门口，然后卫生做了又做。
    某一刻，忽然场面就热闹起来。
    看着外面突如其来的十多个年轻人，痞里痞气的，徐颖很生气，直接操起笤帚，恼道：“罗涛，你干什么，别说你带人来闹事！”
    队伍为首的就叫罗涛，二十出头，一栋楼里的，父母也是下岗职工，在菜市场拿了摊位卖菜。
    身后不少人也是。
    一看徐颖拿笤帚，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开打的架势，另外三个女孩也怒目相向，赶紧举双手，赔笑道：“好姐姐，好妹妹，别误会，虽然我不是好人，可是今天，我真不是来闹事的。”
    “那你来干嘛的？”
    “对，除了闹事，你还能干嘛，你还会干嘛？”
    深知这帮人的脾性，徐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旁边三个女孩也一样。
    也就这个时候，又来了一群人，有三四十正值壮年的，有五六十的老人，仔细一看，都是楼里的大哥大姐大爷大妈。
    人数比罗涛一行还要多，都是下岗的，早些年在同一个厂。
    看到这些邻居，徐颖好奇之余，也悄悄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有这么多长辈在，罗涛不敢放肆。
    这时罗涛才双手合十解释道：“颖姐，我真不是来闹事的，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来你上班的地方闹事啊！”
    说完回头，振臂高呼：“对不对兄弟们？”
    “对。”
    “那咱们来干嘛的？”
    “罩场子的，谁敢在这里闹事，就是跟咱们兄弟过不去！”
    听起来还蛮像那么一回事。
    结果刚说完罗涛就被人拿棍子抽了，一通臭骂：“闭嘴，罩什么场子，用得着你们罩场子？
    外面那么多网吧台球室开得好好的，也没见人闹事，你以为多少人跟你们一样，一天到晚无事生非，游手好闲？”
    骂完，又有人接着骂。
    好一阵过去，才有人笑着说道：“小颖啊，这不听说你们几个找到工作了吗，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我们呐，来给你捧场。”
    “对对对，捧场，不说不但上网不花钱，要是游戏玩得好，还能赚钱么，正好姐身体不太好，稍微重点的活就做不来，要是玩游戏可以赚到钱，那就太好了。”
    “没错，少点也没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赚点是点。”
    “……”
    说就说来赚钱的，可实际上，并没有人当真。
    之所以来，那是因为过去是一个厂里的，现在还住一栋楼里，那些有本事的都走了，大半辈子，就剩这点人。
    这时罗涛等人也见缝插针说道：“对对对，其实我们也是来捧场的，顺便看看能不能赚到钱。
    要是能赚到钱，就太好了，以后就不用整天游手好闲，还天天挨骂。”
    一番话下来，徐颖终究还是笑了，道：“别人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年轻，应该没问题。
    行了，都进来吧，老板说了，开业前三天，费用全免，从第四天开始，要想继续上，必须按规定交游戏币。
    如果你们要是特别厉害，在这三天之内就能赚到足够多的游戏币，那么恭喜，你们的游戏币可以直接在网吧换成钱……”

 第18章 座无虚席

    其实都写在门口的“进店须知”招牌上了。
    很简单，其一，网吧是主题游戏网吧，以《梦幻西游》为主，《大话西游》为辅，别的游戏都没有，不喜误入。
    其二，网吧不收上网费，只收游戏币。
    其三，网吧回收游戏币，游戏里的收获，可以在网吧变现。
    其四，不会玩没关系，店里的员工都受过专业培训，可以全程指导，只要有耐心，都能学会。
    此外，网吧会不定时发布一些游戏攻略，任务，有针对性的提供给一些优秀玩家。
    最后，最重要的一条，年龄未满十八周岁者，谢绝光临，谢谢合作！
    ……
    筹谋多日的网吧，就这样悄悄开业了，没有鲜花，没有鞭炮。
    但场面却热闹得很。
    固然这些多年的街坊邻居，相当一部分都只是来捧场看热闹，对于游戏既没有了解，也缺乏兴趣。
    可终究还是有些人坐了下来，本着反正不要钱，不玩白不玩的心思，免费体验。
    然后，小广告的效果也显现出来了，陆陆续续，有人光临。
    “只能玩回合制？”
    “什么玩意，连《传奇》都没有，早晚关门！”
    “走走走，没什么好看的，都是小孩子玩的游戏，幼稚得很！”
    “不收上网费，只收游戏币，好像有点意思，可问题是，你这游戏也太少了啊！”
    “这音乐听着还蛮好的。”
    “人物看上去很可爱。”
    “玩着好像也还行，挺有意思的，可以捉宠物，可以做任务，不像打怪升级那么无聊！”
    “……”
    众口难调。
    这人一多，说什么都有，不少人看到门口的“进店须知”，扭头就走。
    脾气大的还要骂上几句。
    那些年龄不够，辍学，逃学，想来免费玩的，也败兴而归。
    就连那些愿意进店坐下来尝试的人，也有相当一部分，半途撤了。
    可即便如此，上座率还是在持续攀升，越来越多的人，坐下就不走了。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那种打打杀杀的游戏的。
    因为原本就有不少人是奔着喜欢的回合制游戏而来。
    也因为，游戏本身的品质不错，画风，音乐，任务，宠物，等，丰富多彩的元素，很吸引人。
    看到这种局面，徐颖等人也悄悄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楼里的大哥大姐大爷大妈们大多已经撤离，留下来的，只有罗涛这种不务正业的年轻人。
    这帮人，其实一开始也觉得没意思，觉得幼稚，还是《传奇》好玩。
    可慢慢的，忽然觉得，好像也还行，好像，也还蛮有意思。
    但随着越来越多被小广告召唤而来的人稳稳坐下，会不会有人来，这个担忧被瓦解了。
    事实是，会有人来，而且，人还不少！
    这样一来，唯一的担忧，就只剩下运营模式能不能行得通了。
    而这一点，需要等至少三天。
    在此期间，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努力去引导，给不了解游戏的人讲解游戏玩法，提供一份简单的新手攻略。
    时间就这么来到中午。
    陈远过来时，看到的是，网吧里满满当当，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站着，气氛火热。
    “不错，干得漂亮，累了一上午，都还没吃饭吧，去，让人炒几个菜过来，一起吃。”
    看过一圈，陈远觉得很满意，递给徐颖五十块钱，让她叫人去点外卖。
    徐颖很快就安排人去了，之后不久，来到陈远的小办公室。
    “坐。”
    陈远招呼了一声，徐颖便坐下，不知为何，心中又禁不住有些忐忑。
    陈远笑了笑，“放轻松点，又不是第一天，放心，我不吃人。”
    徐颖掩住嘴，终究还是没忍住，微微笑起来，如百合花开，十分动人。
    陈远竖起大拇指，笑道：“这就对了嘛，笑起来多好看，别老见着我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说完问道：“今天上午的情况，你具体跟我说说。”
    徐颖顿时又严肃起来，拿出小本本，逐条逐条汇报。
    内容十分详细，来了多少人，走了多少人，多少人是新手，老玩家几何，对于游戏币代替上网费的接受程度，点卡卖了几张，等等，都有详细记录。
    听完，陈远笑着点头：“漂亮，颖姐，你什么学历，以前干什么的？”
    “中专，以前，在厂里当会计。”徐颖微微脸红，心里也禁不住有些高兴。
    人都是渴望被认同的，她也不例外。
    陈远也懂了，笑道：“难怪，中专学历，以前在厂里当会计，来这里当网管，有点屈才了呢！”
    徐颖瞬间浑身僵硬，赶紧辩解道：“没有没有，不屈才，我……我……”
    说着说着，竟是眼泪吧嗒哭了起来，泣不成声。
    陈远满脸呆滞。
    我干什么了？
    我好像什么都没干吧？
    姐姐你别哭啊，这里没别人，你这样子，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回过神来，赶紧递上递上纸巾，啼笑皆非道：“行了，哭什么，你以为我要辞退你吗？”
    徐颖瞬间怔住，满脸错愕看过来。
    陈远摇摇头，起身给她擦了擦眼泪，笑道：“戏真多，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业务水平练起来，你想走，我还不乐意呢！”
    “真的吗？”徐颖本能的发出疑问，说完又低下头，悄悄脸红。
    陈远笑了笑，回到原位坐下：“当然真的，虽然是网管，但咱们这里的网管，跟别处的不一样。
    别处的网管，拿个本子，随便记两笔，是个人都能干，可咱们这里，你知道的，得会玩游戏，得熟悉一些基本操作，往后，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换句话说，培养你，我是花了精力和心思的，你觉得我会那么傻，把你推掉，再重新找一个，从零开始？”
    徐颖没出声，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好一会过去，才问道：“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分两班，保持住现在的局面，给对游戏有一定了解的玩家提供简单的进阶攻略，引领新手玩家尽快上路。
    我的要求很简单，三天之后，我要看到所有来网吧上网的玩家，都能自给自足，赚到上网费。”

 第19章 培养韭菜

    要割韭菜，得先培养韭菜。
    只有韭菜长起来，才有东西可割。
    现在徐颖的任务，便是培养韭菜，让老韭菜更壮，让新韭菜快速长成。
    这个，似乎也不是特别难。
    网吧现在主打两款游戏，但因为陈远对《大话西游》不是特别了解，所以，归根结底是《梦幻西游》。
    徐颖等人这些天主要熟练的项目，也是《梦幻西游》。
    这个游戏，点卡收费，一个小时是四毛钱。
    而设定上网需要的游戏币，换算下来是一块五。
    这样，要做到自给自足，有韭菜割，只需要一个小时能在游戏里赚到价值相当于两块钱的游戏币就好。
    这很难么？
    显然并不难。
    至少徐颖觉得，三天时间，她能从零开始，做到一个小时三块，甚至四块。
    那就不单单是上网费和点卡方面的自给自足了，就连吃饭的问题，也能一并解决。
    陈远也没细说。
    他现在在做的事，其实跟游戏工作室有一定程度相似。
    至于为什么不去干游戏工作室……
    能光明正大开网吧，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干游戏工作室？
    游戏工作室很麻烦的，得管吃，得管住，还要担心手底下的人带着赚钱秘籍和客户跑路。
    说句不好听的，是用外挂作弊不能见光，有独门的搬砖秘籍，更不能见光。
    而且还要发工资，电脑配置还不能太次。
    最最关键的是，天花板太低，搞来搞去就那点小场面，成不了大气候。
    网吧就不一样。
    不管吃，不管住，也不担心玩完带着赚钱秘籍和客户跑路。
    我就养韭菜。
    今天你是我的小韭菜，每次小小的割那么一点点，明天，你还是我的小韭菜，还能继续再割。
    等日子长了，小韭菜多了，就可以想办法割很多很多的小韭菜。
    甚至小韭菜中孕育出的大韭菜。
    这叫什么？
    专业的说法，这叫培养用户。
    本质上说，这跟互联网企业的免费推广策略没有区别，只不过不烧钱，反而一开始就能赚钱。
    ……
    具体情况陈远并未细说。
    一起吃过饭，陈远便返回学校了，等再度归来，时间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网管，来包烟！”
    “网管，帮忙冲张点卡！”
    “网管，梦幻，二十五万两银子，来个来一桶，再加跟王中王！”
    “网管，六十万两银子，热乎的，帮忙回收一下！”
    “……”
    很热闹。
    因为免费，地理位置不佳带来的影响被完美抵消，这个时候，网吧里依然热闹，座无虚席。
    而独特的运营方式，也引发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比如，用游戏银两买烟，用游戏银两买水，用游戏银两买泡面加火腿肠，等等。
    看上去很酷，很多人乐此不疲。
    此外，也有一些老玩家在这里出游戏银两变现，十块二十块这样子。
    看了一会，感觉还不错，陈远来到收银台。
    “远哥好。”
    王娜，十八岁，个子娇小，甜美可人，是今天的白班，也是徐颖的搭档。
    刚刚给人拿完香烟，看到陈远，第一时间笑嘻嘻打招呼。
    陈远笑着点头：“娜姐好。”
    王娜顿时笑得更欢，这时徐颖也处理完游戏内的交易，抬起头来，略带几分促狭，轻笑道：“远哥来啦？”
    “嗯！”陈远微微点头，走进收银台，坐下，问道：“情况怎么样？还可以吧？”
    “嗯，挺好的，今天一天，卖出去香烟……”
    知道陈远会过来，是以徐颖提前就拢过账，闻言拿出账本，一项一项汇报。
    完事，又让陈远清点，看看剩下的货数目对不对。
    其实陈远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也没指着这个赚钱，不过还是做了个样子，点了一遍。
    确定没有差错，这时徐颖才一本正经道：“今天卖出去的东西，收入现金一百三十五块，收入游戏银两两千三百多万。”
    “两千三百多万？这么多？”陈远吓一跳。
    徐颖说道：“主要是大话的老玩家，梦幻币很少，就两百多万。”
    “哦。”陈远这才懂了。
    虽然是同一个公司的游戏，也同样的经久不衰，但《大话西游》跟《梦幻西游》还是有区别的。
    首先，大话面世比较早，已经出来一年多了，有一定的玩家基础，玩法广为人知。
    而梦幻，好像是年前十二月内测，而今，公测收费还不到一个月，玩家基础，玩法，方方面面都比较薄弱。
    其次，游戏币获取难度不一样，导致两款游戏游戏币与现实货币的比例差别有点大。
    简单来说，梦幻币值钱，当下的比例，一百块钱也就能买五百万左右的梦幻币，而大话币，一百块，现在可以买两千多万。
    这样算下来，其实也不算特别多，一个上线一年多的游戏，两千多万的游戏币，换算成现实货币，也就是一百块左右，并不多。
    想通这一层，陈远又问：“那回收呢，应该也回收了不少吧？”
    徐颖点头：“回收了一共六百八十块钱的游戏银两，其中大话占了六百三，梦幻就五十块。”
    果然，到底是上线一年多的老游戏，先发优势惊人，远非刚刚上线的新游可比。
    陈远也不在意，问起了销售情况。
    这才是重点。
    对于他来说，游戏里的银两，只有变现，才有价值，不然就是一串数据，毫无意义。
    销售方式，目前有两种。
    其一，重新卖回给网吧里有需要的玩家，或者利用游戏自带的点卡寄售交易系统，收钱帮需要充值的玩家充值点卡。
    其二，挂一个很神奇，利用支付宝作为收款账户，卖家目前有且仅有一个，涉及游戏也有且仅有两款的虚拟物品交易网站。
    网站名叫178，一起发的意思。
    这是他自己捣鼓的，5173简化版，说起来手续费就是百分之二十，但其实通过这个渠道出货，利润可以高达百分之二十五。
    因为网吧不能白干，得赚个百分之五。
    原本他也没想过可以都处理掉，毕竟这才刚刚开始，而这天收上来的游戏币，说实话有点多。
    可结果，居然都卖掉了！

 第20章 待遇问题

    的确就是都卖掉了。
    虽然网站是新网站，没有知名度，也没有信誉，可架不住徐颖主动在游戏里叫卖，还发动网吧的玩家现身说法。
    这要放在几年后，那绝对没戏，以网易的尿性，吃相，不封你封谁？
    可现阶段，官方是不管的，因为这种事对于公司不但无害，而且还有利。
    这样一来，利润就产生了。
    游戏币卖瓜子香烟，游戏币回收，一共是七百多块钱，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润，一百八十多块钱。
    再算上卖瓜子香烟的现金利润，马马虎虎两百出头了。
    可别小看这两百块。
    一个二十台机的小网吧，必须做到每台机不间断接客，一天二十四小时才来才有这个数。
    所以，这绝对是个好兆头，妥妥的开门红。
    ……
    有功要赏。
    网吧晚上十点换班，因为是第一天，担心出错，是以，徐颖跟王娜都主动留了下来，一直呆到十一点多，才下班。
    陈远也一直跟着呆到这个时候。
    一起出来，陈远笑着说道：“有空没，有空的话，一起去吃个麻辣烫，顺便跟你们说点事。”
    王娜怔了怔，看向徐颖，没出声。
    徐颖亦愕然，迟疑道：“这个点，还有麻辣烫吗？”
    陈远笑了笑：“看看呗，说不定就有呢，要实在没有，我送你们回来就是。”
    徐颖想了想，便也没拒绝，跟王娜手挽着手，与陈远一道出来。
    运气还不错，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就连网吧通宵的人，都很少再出来，是以摊主已经在收摊了。
    看到三人过来，又赶紧停下，笑着问吃点什么。
    陈远干净利落把自己要吃的点了，又对徐颖王娜说道：“要吃什么自己点，我请。”
    王娜噗嗤就笑：“那肯定是你请啊，你是老板，是你叫我们出来吃的，让我们花钱，你好意思？”
    说着，很是爽快的点了自己要吃的，却也没敢太放肆，就两三块钱的东西。
    徐颖也一样，要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见状，陈远也不多说，对摊主说道：“给她们俩一人再来两颗牛丸，两根火腿肠，同样的，一会再来两份，我们带走。”
    摊主笑声爽朗，干净利落就把牛丸火腿肠加上了，笑道：“女朋友吧，都这个点了还出来吃夜宵，还是年轻好啊！”
    瞬间徐颖脸红，赶紧摆手解释。
    反而是王娜，似乎比较能接受这些东西，掩嘴轻笑，并不太在意。
    陈远笑了笑：“老板，你可别乱说，女朋友，谁那么大胆子，带两个女朋友出来，不得出人命啊？”
    老板呵呵笑，没接话。
    时间不早，陈远也不再废话，边吃边道：“过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能不能接受这份工作？”
    “可以。”徐颖点头。
    王娜笑着说道：“我也没问题。”
    摊主没出声，面色，却微微有些古怪。
    陈远笑着点头：“工资待遇方面呢，有什么想法？”
    此言一出，摊主面色越发古怪起来。
    徐颖却也没注意，诧异道：“不是说好了四百吗，怎么现在又问？”
    陈远耸耸肩：“说你就信？四百，那是开给你那个不靠谱的表妹的，说实话，就她那样，四百我都嫌贵。”
    徐颖怔住，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王娜不知道这些事，闻言奇道：“表妹，是说王欢吗？”
    陈远笑：“别扯那些没用的，给你们一个机会，回去好好想想，想要什么样的待遇，三天之后告诉我。”
    “哦。”徐颖呆呆的，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呢，四百不就好了吗，我们既然来这里，肯定就是接受这份工资的。”
    王娜觉得徐颖这话不对。
    她觉得徐颖说出这话，完全就是傻。
    可是，她心里也一样好奇，这个时候她忍不住在想，这个小老板是不是更傻。
    陈远笑道：“没那么多为什么，就是单纯觉得，每天十二个小时，乱七八糟的事情又那么多，四百太少，不够诚意，毕竟咱们是要长期合作的，不是三两天就散伙。”
    徐颖没出声。
    王娜也没出声。
    好一阵过去，王娜才压住兴奋，小声问道：“那是不是，我想要多少都可以？”
    陈远点头，一本正经说道：“嗯，你想要一百万都行。”
    噗——
    顿时徐颖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在是嘴里没东西。
    王娜吐吐舌头，瘪嘴道：“意思就是不能乱说呗，我要说一百万，你肯定不会给的。”
    陈远笑，没出声。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等网吧正式开业，就给徐颖等人转正。
    这是一份诚意，人家跟着他干，一天十多块钱，任劳任怨，还要学那么多根本没接触过的东西，他有那个义务早点把事情定下来，让她们安心。
    对于接下来网吧的营业，这也是有利的，否则心都不稳，怎么能做好工作？
    况且，长远来说，他需要人，他可不想等几十万都赚到了，公司都成立了，到时候还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同样因为这些原因，应该给出什么样的待遇，他也早就想好了。
    之所以不说，是为了留一份惊喜，因为他敢肯定，他开出的待遇比徐颖等人想要的更好。
    这样结果揭晓，自然就会感激，珍惜，从而更加认真工作，更加努力付出。
    而事实上，这也的确是一份惊喜。
    吃过麻辣烫，把打包的两份送回网吧，顺便又把徐颖和王娜送到楼下，之后陈远就撤了。
    徐颖和王娜却处于持续的兴奋中。
    陈远刚走，王娜便雀跃道：“颖姐，你觉得咱们应该说多少，如果我说七百，会不会太多了啊？”
    徐颖也难掩激动，闻言想了想，摇头：“多了，我觉得，五百就可以了，网吧的工作你也知道，就那点事，很轻松的，一点都不累。”
    “话是这么说，可是，能多要一点，为什么不多要一点呢？
    就算没有七百，六百也好啊，反正答不答应是他的事，万一陈远觉得六百可以，咱们却只想要五百，岂不是很亏？！”
    王娜苦着脸，还是想多要一点。
    徐颖一想，好像也对，反正给多少是陈远说了算，不是她们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的，为什么不喊高一点呢？
    是以，最终还是横下心来，咬牙道：“那就六百，不能再多了，别让人觉得咱们贪得无厌！”
    “……”

 第21章 难缠

    眨眼又是新的一天。
    这天早上，才六点刚过，陈远便精神抖擞来到网吧。
    “远哥！”
    “远哥！”
    赵媛媛，朱荷，年龄跟王娜差不多，性格也都老实本分，是目前的夜班，看陈远过来，赶紧起身打招呼。
    陈远笑着点头：“感觉怎么样，累吧，能不能熬得住？”
    赵媛媛笑道：“不累，比厂里上班轻松多了。”
    “嗯嗯，尤其晚上，都没什么事，感觉一个人都行。”朱荷也笑着说道。
    陈远莞尔：“那是现在，将来就不行了，再说了，两个人一起，有个伴，闲着无聊还能说话解解闷，不至于打瞌睡。”
    说完，要过账本，开始查账，对账。
    倒不是说不信任，关键是，态度得有，否则的话，人家就是没那份心思，时间长了，也难免起贪念。
    也就这个时候，徐颖来到店里。
    听到赵媛媛朱荷打招呼，陈远才发现，抬头看了一眼，笑道：“这么早，好像还没到换班的时候吧，难不成是，要涨工资，兴奋得睡不着？”
    徐颖面色微红：“没有，就是怕出错，所以提前过来看看，毕竟人都是我找来的。”
    陈远点头：“不错，是当大姐的料。”
    说完，又低下头去，查验核对。
    徐颖也不出声，就在旁边等着，直到好了，才略带忐忑问道：“没什么问题吧？”
    陈远深吸一口气，账本交还，笑道：“没什么问题，辛苦了。”
    说完又看向徐颖，莞尔道：“相请不如偶遇，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早餐？”
    “要，当然要，顺便再给我们带两份回来！”徐颖还没出声，赵媛媛朱荷就促狭的开始推。
    徐颖瞪了两眼，粉腮泛红，但最终还是跟了出来。
    一路无话，直到坐下，点了吃了，才问道：“昨晚情况怎么样，还好吧？”
    陈远噗嗤就笑：“还行，没怎么收银子，主要是香烟泡面矿泉水点卡这些，赚了，有六七十块钱吧，怎么，怕我开不下去，你的工作泡汤？”
    徐颖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怕媛媛和朱荷把持不住。”
    有些话，当着赵媛媛和朱荷不好说，可在陈远面前，没有隐瞒的必要。
    主要是网吧的账太好做手脚了，要是不盯着点，很容易出问题。
    这也是陈远一再强调的。
    陈远哑然失笑：“怎么会，谁那么傻，刚来就手脚不干净？”
    “那你这么早过来查？”徐颖下意识就问，回过神来，又赶紧低下头。
    陈远耸耸肩：“我当然要过来查啊，我过来查，不是不信任，而是一种态度。
    这也是对你们负责，要不然时间长了，你们就是没有贪念，也难免会滋生出贪念，到那个时候，再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徐颖怔了怔，这才明白陈远的用意，也忽然有些懂了，为什么陈远这么小，就能在外面搞这么大的场面，果然，跟一般人想的不一样。
    陈远也没老说这些，边吃边道：“问你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不介意吧？”
    “嗯，你问。”徐颖赶紧打起精神，正襟危坐。
    陈远摆摆手：“别那么紧张，放轻松点，我就随便问问。”
    “哦。”徐颖点头，稍稍放松了些。
    陈远笑着问道：“今年多大，结婚了没？”
    徐颖心里咯噔一跳，瞬间又神经紧绷，忐忑道：“二十三，结……结了，但是又离了。”
    陈远愣了一下：“离了，为什么？”
    徐颖面色一黯，低下头去，没出声。
    陈远也反应过来，歉意道：“对不起，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作为老板，想要了解一下员工的基本状况，仅此而已。”
    徐颖笑了笑，又抬起头来：“感情破碎，自然就离了啊，是不是我这个样子对工作有影响，如果是，不用你说，我会主动辞掉这份工作。”
    陈远失笑：“没那么严重，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有小孩吗？”
    徐颖没出声，内心似乎在挣扎，好久，还是笑了，眼底闪过一丝柔情：“有，女儿，三岁了。”
    陈远就笑：“很可爱吧？”
    “嗯，很可爱，有时候也很调皮。”徐颖下意识回答，反应过来，又看着陈远，有些不知所措。
    陈远笑了笑：“最后一个问题，有没有再谈一个，近期，有没有诸如结婚，生孩子之类的打算？”
    徐颖满脸错愕，回过神来，忽然就忍不住笑了：“老板，说来说去，你是怕我突然就跑去结婚生孩子啊？”
    陈远点头：“差不多吧，倒也不是不行，主要是这样一来，我得考虑要不要花那么多精力和心思培养你。”
    徐颖摇头：“没有谈，也没有再婚生孩子的打算，我这样说，你满意吗？”
    陈远笑着点头，再度拿起筷子：“满意，对我来说，最理想的是，结婚了，夫妻感情稳定，有孩子，这样是最保险的。
    但是你既然这样说了，又有个可爱的女儿，那么我相信你，为母则强，值得我在你身上下功夫。”
    徐颖这才松了口气，微微嗔道：“吓死我了，说句不好听的你别不高兴，你比原来我们厂里那些领导难缠。”
    “是吗？”陈远哈哈大笑：“谢谢夸奖，以后你会发现，其实我比你想象中还要难缠。”
    “那王娜赵媛媛朱荷她们呢，她们这方面的情况，要不要也弄清楚？”徐颖莞尔，又问。
    陈远摇头：“不用，她们这个年龄，就算写保证书说不谈，我也不会相信的，而且，我也没兴趣去阻拦这些事。
    但是有一点，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必须分开，谁要是因此而耽误了工作，又或者，勾结起来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徐颖忽然就明白了，这人，的确比她想象中还要难缠。
    看似轻松闲话什么都没说，实际上，警告她，顺便也让她看好王娜赵媛媛和朱荷呢！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家庭，居然能培养出这么精明老于世故的人，老天爷，他才十八岁啊，他还在上学呢！
    这年头的小孩子都这么妖孽的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貌似也不错，因为这样的人，往往更能走向成功，更值得跟……

 第22章 我很抱歉……

    高三的生活，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枯燥而乏味。
    尤其当时间来到下学期，随着高考的临近，紧张的气氛与压力，与日俱增，使得几乎每一天，都血压拉满。
    这个时候，教室已经不关灯了，晚自习结束后埋头苦学到凌晨，是常态，便是生了病，也轻易不敢请假打吊瓶。
    陈远也不轻松。
    加班固然不可能，可那层出不穷的考试还是令人头疼。
    接下来的两天，网吧经营情况都不错，因为免费，一天二十四小时，从早到晚，上座率都是百分百。
    再加上有些人听到消息，特意赶来免费上网，出货，使得生意很不错，瓜子香烟的销售，和游戏银两的回收，单日利润稳定突破三百。
    可学校里，他是真正遭遇了滑铁卢。
    时间还是太短了，哪怕拥有一个成年人的逻辑思维与学习能力，短时间内，他也没法把丢掉的一切都捡起来。
    记得当初，他在班上的排名，稳定在二十左右，属于中等偏上，可这次，也是开学以来的第一次摸底考试，就考了四百五十多分，堪堪避开倒数前十。
    这跌幅太大了。
    饶是一贯是个小透明，不受关注，这一次，他还是免不了被叫到办公室。
    “陈远，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学习成绩下降得很厉害啊！”
    周铭，四十多岁，数学老师兼班主任，教学水平一般，但责任心，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强。
    陈远心中无语，这个时候，他好想说，老师，我也很无奈啊，不是我想退步，而是，我是从十五六年后回来的，当初学校那点东西，我早就还给老师了。
    却不能说。
    只能摆出一副我很抱歉、我也很难过的模样，道：“对不起老师，我会努力的。”
    周铭叹了口气：“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差，比如语文，比如英语，进步就很明显，就是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这几科，退步太厉害了。”
    说完，纠结了一会，问道：“陈远啊，听说，你跟胡玉没谈了？”
    果然！
    班主任就是班主任，班上这点风吹草动，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而这个坑，也终究是没能避过去。
    想了想，陈远狐疑道：“老师，您该不会认为，我学习成绩下降，是因为这个事吧？”
    “难道不是？”尽管知道这样不好，但周铭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陈远摇头：“不是，女人只会影响我拔……
    不对，谈恋爱只会影响我的学习效率，我跟胡玉分手，是为了可以更好的学习。”
    “是吗？”
    “是。”
    “那这次摸底考试的成绩你怎么解释？”不说还好，一说，周铭越发笃定就是因为分手，才导致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陈远也无奈，为了结束这种尴尬的谈话，为了避免被约谈家长，果断道：“老师，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是，我可以保证，接下来，我会不断进步。
    这是第一次摸底考试，接下来，还有二摸，三摸，四摸，五摸，我保证，每次摸底考试，我的成绩都在前一次的基础上，涨三十分。”
    “你确定？”
    一次三十分，四次，就是一百二十分。
    一百二十分，加这次的四百五十分，就是五百七十分。
    这样一本几乎就稳了，在班上来说，能排到前十。
    原本心里还想着，是不是要跟陈远家长聊聊的，毕竟陈远现在走读，家长就在附近，可算过这笔账，周铭忽然觉得，再观察一下也不错。
    诚然，学习成绩的进步，是非线性的，起初进步容易，但随着分数的提高，再想进步，会越来越难。
    但是，他对陈远的期待值也没那么高，对他来说，陈远高考能考个五百二三，上个二本一就不错了。
    听周铭的语气，心知应该是过关了，陈远悄悄松了口气，正色道：“老师，我确定，如果不能做到，到时候老师可以随便请家长，反正我爸妈就在附近。”
    周铭点点头：“好，这可你说的，去吧，老师等着看你的表现！”
    ……
    成功过关。
    陈远很淡定，回到教室，继续自己的复习节奏。
    同时也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考个二本，真的很难吗？
    貌似并不。
    虽然学习成绩，的确是越往后越难提升，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涨个一百多分，感觉并不难。
    到那个时候，被说二本，上个一本，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当然，他是不会上一本的，因为家门口没有一本，也因为，一本往往抓得比较严。
    就这个时候，忽然前面的同学转身，丢下一个纸条，又迅速转过身去。
    纸条……
    青春记忆啊，好久都没有过了……
    微微愣了一下，他还是捡起打开。
    “中午放学，可以等等我吗？玉。”
    这……
    无语了。
    抬头一看，正好对上胡玉躲闪的眼神，顿时心头一沉，这小姑娘，该不会又想跟他和好吧？
    问题是，他貌似也没干嘛呀，到底是什么，让她产生错觉了呢？
    如果她真的要跟他和好，他应该以怎样的理由拒绝？
    头痛。
    女人，果然是影响拔剑速度的，女人，还影响学习效率。
    就因为这张突如其来的纸条，接下来，一直到中午，陈远的时间几乎都浪费掉了。
    也是一直到中午，他才想起，今天周六，是开学的第二个周末，被“禁闭”长达半个月之久的高三狗们，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因为，从今天中午开始放假，一直放到明天晚上回来上晚自习。
    那这样问题又来了，万一，胡玉想约他一起出去玩，怎么办？
    直接拒绝，会不会显得不太好？会不会，激起少女的逆反心理？
    头痛。
    忽然有同学招呼道：“陈远，晚上通宵，去不去？”
    “哦，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吧！”陈远随口答道，最终还是决定，等等吧，先看看胡玉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她非要。
    如果她还不死心。
    那就不能怪他了，拒绝非他本意，他也不想伤人，但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也只能说，我很抱歉……

 第23章 开始收费

    料峭春寒退去，天气，又悄悄变得暖和起来。
    操场上，微风婆娑着少女的长发，柔软的金色阳光中，少男少女们静静走着。
    陈远和胡玉便是其中之一，只是，两人双手插兜，谁都没说话。
    胡玉一直在观察陈远。
    说不清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身边的少年好像变了个人一般，充满陌生。
    似乎也正因为此，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愈发强烈，此刻走在一起，她居然，好像有点害羞。
    陈远想的却截然不同。
    最初接到纸条的纠结早已过去，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回网吧。
    因为三天免费期已经过去，今天中午十二点，就是正式收费的日子，能不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在此一举。
    次之，他想去店里看看，生意好不好无所谓，主要是这些日子，学校，网吧，网吧，学校，忙忙碌碌的，即便偶尔回去，也说不上几句话。
    而分店，早就开起来了，来店里工作的都是亲戚，老陈和杨太后老早就在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候一起出去吃个饭。
    忽然疑惑中带着淡淡羞涩的声音传来耳边：“你在想什么？”
    陈远这才回神，笑道：“没，你呢，最近还好吧？”
    “我……”
    胡玉张了张嘴，没来由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她本能的想说不好，但还是忍住了，笑容阳光，笑靥如花：“挺好的，你呢？”
    “我啊，应该还算好吧！”陈远想了想，笑着说道。
    “可是你的成绩退步了好多。”胡玉语气幽幽，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终究没说出来。
    陈远略尴尬：“那是意外，发挥失常而已，话说，你找我该不会就因为这个吧？”
    “不然呢？”胡玉看着陈远，忽然又忍不住笑了：“你以为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后悔了，想跟你和好？”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确定不是？”
    “确定不是！”
    静。
    气氛就此沉默，阳光下的操场上，四目相对，谁都没出声。
    忽然陈远笑了，如释重负：“不是就好，那什么，我还有事，先撤了，拜拜。”
    好急。
    说完，风一样的离去。
    胡玉怔怔看着，半响，还是不免叹了口气。
    为什么这么着急走呢？
    若果真放下了，为何，这一刻都不敢多留？
    就这时，周瑶走了过来，神秘兮兮问道：“怎么样，陈远怎么说？”
    胡玉摇头：“没怎么说，就说，考试成绩不好，是发挥失常，跟我没关系，然后，他也不想跟我和好。”
    “噗嗤——”
    周瑶就笑：“不可能，要我说，他就是不想在你面前表现出来，这会指不定在哪哭呢，要不然，为什么学习成绩退步这么厉害，要不然，为什么这么急着走，片刻都不敢多留？”
    原来很生气的。
    就算是胡玉提出分手又如何，你凭什么答应得那么爽快，一点都不难过？
    可是当一摸考试成绩出来，就一点不生气了，反而，对陈远有点同情。
    尤其陈远这么快离开之后，就更加实锤了，陈远，其实没有表面那么洒脱。
    其实他根本没放下，他只是，不想在胡玉面前表现出他身为男生的脆弱。
    胡玉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忽然想起来，苦笑道：“或许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别忘了，他有新女朋友了，他这么快离开，可能是急着去见他女朋友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周瑶越发忍不住发笑：“什么新女朋友，你呀，被他给骗了。”
    说着，拉着满脸疑惑的胡玉来到校外：“喏，陈记手抓饼店，不出意外，就是陈远家开的，那个什么女朋友，百分之九十九是他妹妹。”
    “啊？这……这不能吧？”
    “怎么不能，班上走读的又不止陈远一个，还有晚上偷偷溜出来上网的，好多同学都知道，不信你去问？”
    “可是，可是……”
    胡玉凌乱了。
    女朋友，是妹妹，原来，他并没有新的女朋友，也没有喜欢上别人。
    那，她要怎么办呢？
    要不要，尝试跟他和好，一起努力，考上大学？
    ……
    女人，就是那么莫名其妙。
    尤其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除非她们自己说出来，否则一般人很难明白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远自然也不知道就因为考试成绩不好，胡玉和周瑶就自动脑补了一堆，他更不知道，他跟陈悠悠的真实关系，已经被无情戳穿。
    学校出来，路过手抓饼店，没进去，但是被交代，晚点过来，一起出去吃饭。
    跟着他便来到网吧。
    “扫塔q1，有没有来的，来的速度皇宫集合！”
    “长寿郊外抓小龙女宝宝，狼宝宝，一起的速度！”
    “网管，没点卡了，帮忙冲张点卡！”
    “艹，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带泰山压顶的古代瑞兽宝宝，至少能卖五十万！”
    “……”
    网吧里人声鼎沸。
    三天免费期已经过去，从中午十二点开始，上网就需要“缴费”了，但眼下网吧里的气氛，比之免费的时候还要火热。
    这个时候网吧里人很多，六十台电脑，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站着，津津乐道。
    收费模式上，统一的，先交现金，等上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把银两回收。
    如果回收，自然钱又多多少少回到了自己口袋，不花钱游戏币上网玩游戏的目的也随之达成。
    此外，时间长有优惠，简单来说，一个小时一块五，三个小时四块，到六个小时，平均算下来，一个小时就是一块钱了。
    这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看似这样少赚了很多，其实不然。
    因为即便是便宜到一块钱一小时，但游戏银两回收，因为网站手续费和网吧利润的关系，一块钱，实际上是一块二到一块三。
    这样的价格，再跟一块五一小时，四块三小时，一平均，可以说，只要用游戏银两支付，实际单价就不比一块五一小时低多少。
    该赚的一点都不少赚。
    而看起来，这美好了许多，上六个小时，平均下来一小时一块钱，比别的网吧丝毫不贵，可以有效的避免玩家抵触，从而很好的保证上座率。

 第24章 网吧的真正打开方式

    “远哥。”
    “来啦？”
    十二点开始收费，眼下，十二点四十。
    因为有个简单的网吧管理系统，可以直接在主机上对网吧机器进行管理，又采取后来普遍采用的现金预收费策略，是以最忙的时间段早已过去，这个时候，网吧里都在正常玩，收银台，徐颖和王娜也不是特别忙。
    看陈远过来，两人笑着打招呼，徐颖还笑着倒了杯热水递过来。
    陈远笑着接过，小小喝了一口，乐道：“看你们这满脸喜气，意思是，开业大吉？”
    “那是，看，都坐满了，一台空着的都没有。”王娜指了指网吧喧闹的人群，颇有些得意。
    徐颖则微笑道：“你这办法真好，早些时候，我们担心得要死，就怕收费的时候忙不过来，还容易出错，现在，全解决了。”
    说的是现金预先支付的策略。
    这是陈远提出来的，因为直接收取游戏银两代替上网费，需要上游戏交易，操作起来会很麻烦，耽误时间，远不如直接收取现金，事后再让玩家用游戏银两兑换赎回方便。
    陈远笑了笑，道：“别高兴得太早，到时候人家来取钱，还是要一个一个交易，很麻烦的。”
    顿了顿，又道：“不过日子长了就好了，现在刚刚开始，人家来，咱们就给兑换，等时间一长，信誉建立起来，可以设个门槛，二十，或者五十，一百，给换，这样能省很多事。”
    “那要是有人不来换，就要用现金当网费呢？”徐颖疑惑问道。
    陈远就笑：“非要用现金上网，他去哪不好，非要到咱们这里来？”
    貌似也有道理，非要用现金上网，去哪不好，非要到这种偏僻，机器烂，可玩游戏不多，上网时间短还齁贵齁贵的地方来？
    去别的网吧不好么？
    去大网城不香么？
    再说，就算非要用现金，那又如何？
    说到底，就算用现金，一块钱一小时也是赚的，无非就是赚得少点。
    想通这一层，徐颖也不再担心，转而问道：“那如果有人在别的网吧玩，特意过来咱们这边，回收银两，要收吗？”
    这问题，听起来有点傻，但实际上，还是很有意义的。
    游戏币再值钱，终究是虚拟物品，谁也不知道真金白银收上来的游戏币，将来会不会一文不值。
    而且，市场能不能消化掉，必须考虑，如果费尽心思收上来，而市场却消化不掉，那绝对血亏。
    陈远却丝毫不担心，点头道：“收，开门做生意，没有不许外面的人进来的道理，同样，在咱们这里玩的，也没理由不让人家去别处。
    记住一条，进门是客，既然是客，那么不管他之前在哪玩，也不管他的游戏币在哪个网吧哪台电脑上赚的，只要他愿意，咱们就收。
    同样，如果人家来咱们这需要买游戏币，也可以降低五个点提供，算是一条渠道。”
    就这么聊了一会，陈远开始布置任务。
    很简单，第一，在游戏里开宠物店，第二，在游戏里建帮。
    目前来说，这是绝对的高端玩法，很多人都不懂，甚至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是。
    利润就不必说了，绝对不是普通玩法能做到的。
    而这两种玩法带来的好处是，网吧里的玩家有钱赚了，不但可以通过给宠物店补充货源赚取银两，还能通过做帮派任务获得帮派贡献银两和经验方面的奖励。
    最好的，要数给帮会跑商，以一票十五分钟计算，一个小时，不算游戏里的奖励，光现金奖励，就四块钱。
    此外，还申请了几个账号，发布了一些代练任务，也是给现金的。
    这些玩法，任务，看似亏本，其实很赚，可以说是完美的利用了网吧的玩家资源，所有参与的人都在打工。
    同时还提升了凝聚力，调动了积极性，让网吧里的玩家有钱赚，很嗨。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一下午。
    陈远当初说的是，三天免费期过后，他要看到，所有人都能自给自足，赚够上网费。
    这一点没毛病，因为他给出的方案，除非是新来的，否则，别说赚够上网费，就是连点卡费饭钱一起赚到，问题都不大。
    尤其参与帮会跑商的，账号代练的，如果任务不断，以一天八小时计算，一个月，六百块钱很轻松。
    但实际情况是，相当一部分玩游戏，是以享受游戏乐趣为主，次之才是赚取银两。
    所以，回收情况没有那么乐观，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把自己交的上网费拿回去。
    当然，也不容小觑。
    不能把上网费拿回去，指的是全部上网费，并非一点都不拿。
    事实上，几乎每一个人，下线的时候，都或多或少拿回去一些，在他们来看，这是一件很时髦，很酷，说出去很有面子，也很赚的事情。
    毕竟，能不花自己的钱，为什么要花自己的钱呢？
    游戏币再好，也只能在游戏里花，而钱，是可以吃饭抽烟买饮料，有很多用途的。
    至于说网吧黑，回收有高额手续费，别闹，自己去网上卖，也有手续费啊！
    那么一丁点，能不能卖尚且不说，就算可以，还得去办银行卡，开网银，然后聊卖家，乱七八糟，麻烦死！
    还不如就丢给网吧省心实在。
    所以，实际情况也不差。
    这一下午，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七点，七个小时，上机部分的营业额，有五百多块。
    五百多块，下机时陆陆续续被游戏银两赎回带走的，有将近四百块，而这将近四百，按照出售价，是将近五百。
    也就是说，这一下午，上网费，实际上突破六百，平均算下来，六十台电脑，七个小时，单机一小时差不多一块五，完美达到预期。
    再加上香烟矿泉水等商品的售卖，以及游戏宠物店运作产生的利润，实际上，营业额破八百，利润五百以上。
    关键银两出货渠道是没有问题的。
    网吧玩家游戏点卡充值，需要消耗大量银两，这样真正能拿到网上卖的，也就三百块钱的货。
    而网上对游戏银两的需求，别说区区三百，就是三千，来了都不够卖！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银两贬值，也不用担心收太多了砸在手里。
    现在是收的不够多，完全可以敞开了收，放心大胆的收！

 第25章 陈悠悠的野望

    七点，天色彻底黯淡下来。
    因为提前说好，今天晚上要一起出去吃饭，是以陈远还是离开了网吧，回到手抓饼店。
    看这边生意正好，还没有关门打烊的意思，陈远问道：“妈，准备上哪吃，什么时候动身？”
    杨玉真一边忙碌，一边随口答道：“八点半动身，吃就随便找个差不多的地方。”
    说完问道：“你呢，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考试？”
    “有啊，一摸，考得还行，五百零几分，老师说了，接下来还有不小的提升空间，到高考，二本一不成问题，一本也不是没希望。”
    骗人是不对的。
    但有的时候，该骗还得骗。
    面对老娘的询问，陈远果断扯谎，脸不红气不喘。
    “真的？”杨玉真还挺高兴，笑道：“那就好，加油，争取再好一些，到时候考个重点。”
    说着，又絮絮叨叨的念起来。
    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什么都怪当时家里没钱啊，什么当初就不该来这所学校，应该想办法送到实验高中去啊，之类之类，自豪，却也自责。
    听着这些话，看着那份忙碌中流露出的期盼，有那么一瞬间，陈远心动了，突然好想努力一把，考个重点，光耀门楣，让父母挺得起腰，让妹妹脸上笑颜如花。
    当然，也只是那么一瞬间，那一瞬间过后……
    重点大学？
    开玩笑，为什么要考重点大学？
    是准备天天认真上课，当优秀大学生，每学期都拿奖学金，还是打算经常逃课，考试挂科，最后毕业证拿不到，只能拿肄业证？
    这显然都不靠谱啊！
    再说了，上辈子走太远，这辈子，真，不想走了。
    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曾经总梦想着去追逐诗与远方，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以改变世界。
    曾经总以为时间还很多，父母还未老。
    曾经……
    “……”
    “……”
    “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路边，陈悠悠忽然走了过来，蹲下。
    陈远擤了把鼻涕，深吸一口气，笑道：“没事，最近忙，也没空问，这些天店里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陈悠悠静静看着有些日子没怎么照面的哥哥，昏黄的路灯下，他的眼眶是红的，看着，她也没来由一阵心疼，想哭。
    看那模样，陈远突然又忍不住笑了：“干嘛呢你，问你话，照实回答，快点。”
    “哦。”
    “可是哥，你真没事吗？”
    陈悠悠乖巧点头，却还是有点不放心。
    陈远好气又好笑：“我没事，就眼里进砖头了，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失恋了。”陈悠悠瘪瘪嘴，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跟着，就说起了店里的情况。
    貌似还挺好，这边店里的生意，没有刚来时那么火爆了，但也很稳，每天能卖出两百张以上的手抓饼，营业额超三百五，利润两百以上。
    另外两家店，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比这边更好一些，每天的利润，单店都在两百五十块钱以上。
    尤其中心医院马路对过，那是真正的黄金地段，没有哪天低于三百的。
    而距离分店开张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天。
    听完，陈远也没太意外，问道：“那欠的债呢，是不是快要还了？”
    陈悠悠点头：“快了，本来当时手里就还剩下将近一万块钱，听爸妈的意思，最多五天，就能把债还清。”
    顿了顿，又道：“现在爸也不看店了，每天的任务，就是压饼，送饼。”
    “那账呢，不要对账？”陈远问道。
    陈悠悠摇头：“基本上不对账，就是多少张饼，多少根火腿肠，多少个鸡蛋，这样子。”
    跟预想中差不多。
    从老陈回家，叫亲戚来帮忙开分店那一天起，陈远就知道，肯定会是这个样子。
    不过也无所谓。
    一来饼，火腿肠，鸡蛋，都有数，就算动手脚，也吃不了特别大的亏。
    二来，要赚那么多钱干嘛呢？债还完，混点生活就可以了啊，老陈家，有他一个人赚钱就够了，不需要那么多人努力。
    这第三，这要是出大问题了，闹僵了，也不啻于一件好事，至少能让老陈同志和杨太后长长记性。
    是以也没再多问。
    反而是陈悠悠，兴致勃勃问道：“哥，你的网吧开业了吧，情况怎么样，赚钱了不？”
    陈远笑着点头，指了指：“就那条小路进去，没多，星星网吧，今天中午十二点，正式开业，到晚上七点，赚了这个数。”
    “五……五百？”看着陈远张开的五指，陈悠悠也没傻乎乎以为是五十，而是直接命中。
    陈远笑：“对啊，五百，怎么样，还行吧？”
    “行，不愧是我哥，太厉害了。”陈悠悠傻兮兮的笑，直接爬到陈远背上，搂着脖子不倒翁一样摇起来。
    陈远也没理，自顾自说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会更好，会有十个五百，一百个五百，一千个五百，等着咱们，所以，我觉得你可以提前考虑一下自己将来想干什么了。”
    陈悠悠想了想，笑嘻嘻说道：“我觉得没必要，哥你这么厉害，老爸老妈也赚钱了，你们，完全可以养着我嘛！”
    真能想……
    这才十六岁呢，就想着退休，啃哥，啃老，一点都不像熟悉的臭妹妹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要是连妹妹都不能养，那他赚那么多钱来干嘛，上厕所擦屁股么？
    别说妹妹，就是家里老陈，老杨，都提前退休养老环游世界，那又如何？
    要真是那样，他还高兴呢，毕竟开店也辛苦，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没必要那么努力，家里有他就行。
    这么一想，便赞道：“我觉得没问题，最好，你让爸妈也别干了，到时候我出钱，让你们环游世界，想去哪去哪！”
    “真的？”
    “真的。”
    “行，那我记住了，哥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通知我，我争取让爸妈早点下岗。”
    陈悠悠笑得很开心，仿佛她现在就已经在海上，看着日出。
    但其实她也知道不可能，主要是，父母那关，绝对过不去。
    老爸老妈可没臭哥哥那么好说话，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学，养着，想都别想！

 第26章 发工资

    聊着天，帮着忙，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
    八点半，准时结束营业，打烊关店，一家三口出发，到市中心医院对过的分店集合。
    直到这个时候，陈远才发现，老陈和杨太后，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昏庸不靠谱。
    因为请来的几个表姐，堂姐，表嫂，关系都比较远，他一个都不认识。
    这让他心中忍不住腹诽，老陈，是不是当年被坑怕了，所以不敢找太亲近的。
    当然，这绝对是好事。
    关系太亲近，容易抹不开面子，出了问题不好说，人家往往还不念恩，觉得你应该的，觉得你给少了。
    关系远一点，这方面的顾虑就少多了，到时候要求不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情分，要求严格不许毛手毛脚是本分。
    况且，这些表姐，堂姐，表嫂，看起来都本分，相信老陈和老杨也不至于明明知道人品不行还叫过来。
    至于吃饭，就在附近吃了。
    这一片，上档次的酒店自然是没有，可像样的菜馆，还是不少的。
    而不论对于老陈杨太后陈悠悠来说，还是对于几个表姐表嫂堂姐来说，能来这种看着就干净高级的菜馆，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是以，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从九点半，一直吃到将近十一点，才散场。
    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一起回。
    因为喝了酒，是以陈远也没去网吧，回到单独住的地方，简单洗了洗，然后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转天上午九点多，才带着几张事先拟好的东西前往网吧。
    白班还是徐颖，王娜。
    过来，老规矩，盘账，清货。
    还不错，模式是成功的，不但保证了单机利润，同时还保证了上座率。
    从昨晚七点多离开开始，电脑就没空着的，而每一台电脑，开着，一小时纯利润就有一块钱。
    再算上烟酒副食的销售利润，从昨晚七点到现在，总利润是，九百出头。
    此外，通过现金发布任务，培养了一批忠实铁粉，同时，一批属于网吧的高级账号打造中，将来运营一下，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左右这个时候也不是很忙，查完之后，陈远便把徐颖叫到了办公室。
    泡茶，简单聊了两句，陈远笑着问道：“本来应该是昨天的，结果昨天给忘了，现在，咱们来谈谈工资待遇的事情，说说，你怎么想的？”
    “六……六百。”终于来了，徐颖松了口气，却也有些忐忑。
    陈远哑然：“六百？”
    徐颖心头一跳，错愕抬起头，本能的以为太多了，结巴道：“那五……五百吧，五百也可以的。”
    陈远彻底无语，双手搭在桌上：“有点出息行吗，我的意思是，六百太少了。”
    “啊？”
    “可是，六百，已经不少了啊！”
    徐颖惊呆，俨然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
    陈远摇摇头：“不行，太少了，我跟你讲，你这样没有追求是不行的，人，只有想要的越多，想得到的越多，才会越有激情，越有创造力。
    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哦，那，七……七百总可以了吧？”徐颖红着脸，期期艾艾，忽然觉得自己很丢人。
    陈远忽然觉得有点头痛。
    徐颖这个样子，的确好看，我见犹怜，可问题是，性子太弱了，胆子太小了啊！
    搞得他现在都有点怀疑，到底要不要重点培养，当左右手了。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培养她，培养谁呢？
    他可没马老板那样好的口才，别说大牛，一个重点大学的毕业生，他都忽悠不来！
    况且，他本身也不需要大牛，不需要重点大学毕业生！
    所以，还是忍了，直接拿出拟好的协议，唰唰唰写上数字，签上名，递给徐颖。
    徐颖红着脸接过，一看，顿时又怔住，抬头满脸错愕看向陈远。
    还别说，模样挺好看的，一双桃花眼圆了，两瓣殷红的薄唇也圆了，可惜没有相机，不然一定拍下来。
    心里想着，陈远挑眉道：“告诉我，你的工资是多少。”
    “一……一千二……”徐颖声音在抖，一颗心也在抖。
    说不上为什么，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想，就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陈远就笑：“大声点，别抖，告诉我，你的月基本工资是多少？”
    徐颖张了张嘴，这次更没出息，直接就发不出声音了。
    好一阵过去，才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我，徐颖，月工资，一千两百块。”
    说完眼泪便蹦了出来，失声痛哭。
    陈远没出声，就静静看着，时不时低上一张纸巾。
    直到不哭了，才拍手笑道：“漂亮，就是这样，但有一点你弄错了，一千二不是月工资，是月基本工资。
    此外，也有惩罚条例，如果干得不好，出了错，会扣钱的。”
    话语间，递过一张纸。
    徐颖接过，上面有工资之外的福利，如餐补，奖金，也有具体的奖惩措施，这意味，只要做得好，她的实际工资，会超过一千二。
    这时陈远又道：“顺便说一句，以后你就是网吧的经理了，做管理，白天上班就行，倒班的网管，你再重新找一个。
    要做的事情也简单，保证账务不出差错，关注市场动向，关注市内同行动向，完成我交代的事情……”
    一不留神就说了一堆。
    但徐颖根本没听进去，因为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做梦都没想到，陈远不但给了她她想都不敢想的高工资，还让她当网吧经理，负责管理工作。
    等回过神来，赶紧擦掉眼泪，拿出笔记本，一边问一边记。
    左右无事，陈远这点耐心还是有的，详细说完，才让叫王娜进来。
    王娜心里怪好奇的。
    徐颖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出去叫她，眼眶红红的，明显哭过，搞得她忍不住一阵胡思乱想，陈远，他是不是看徐颖漂亮，欺负徐颖了。
    但很快她就明白，她有点小人之心了，因为，陈远给她开的月薪，高达八百。
    这还是基本工资。
    而徐颖，陈远也说了，以后就是网吧经理，是她的直属领导，其月基本工资，高达一千二。
    等回过神来，又强压下兴奋，道：“远哥，颖姐，罗涛刚找我，说有几个网吧的老板，来咱们网吧了。”

 第27章 收割大韭菜

    “看人家这生意！”
    “好家伙，六十台机，一台空着的都没有，这一天下来，得赚多少钱啊？”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当时都不信，都说人家异想天开，都嘲笑人家，结果呢？”
    “不好说，现在看来是不错，就不知道将来怎么样。”
    “是啊，要是能长期做下去，还是可以的，就怕游戏币，忽然就不值钱了，你看《传奇》，一个漏洞出来，亏到跳楼。”
    “还得有专门的网管，得有专门的交易账号，得有出货渠道，得有一台专用电脑，没那么简单。”
    “……”
    自古以来，同行是冤家。
    做得不好的时候，都嘲笑你，没人理你，可一旦做好，便会一窝蜂的涌上来，学习成功经验，取经。
    眼下的情况就是。
    小广告已经贴了很多天了，消息，不少网吧老板都知道。
    可在此之前，都以为是笑话，都觉得是骗人的，都认为，是异想天开，不可能成功。
    可真当这里人气爆满座无虚席，不但可以游戏币代替上网费、还能通过玩游戏赚到钱的时候，顿时就有些网吧老板坐不住了。
    毕竟，这年头行业竞争激烈，因为地理位置不佳，电脑配置不高，等原因陷入经营困境的不在少数。
    而就在一帮网吧老板研究取经的时候，暗地里，陈远也在观察。
    没多久，就笑着回了办公室：“行了，娜姐你先去忙，记住，只要不捣乱闹事，其它都不用管。”
    “哦。”王娜其实还蛮担心的，毕竟这么好的工作，她可不想丢。
    可陈远都笑容满面说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先出来。
    刚走，徐颖便忧心忡忡道：“这可怎么好，要是都学咱们，那咱们的生意，岂不是会大受影响？”
    陈远满脸轻松：“那就学呗，他们要是能下定决心学，对于咱们来说，是件好事。”
    “意思是，咱们来做上家，接他们的货，赚差价？”徐颖也不傻，很快就想到了。
    毕竟出货是要渠道的，除非直接在游戏里找到可靠的稳定金主，又或者，自己花钱请人开发一个出货平台，否则就不可避免要掏过路费。
    这也是最无解的一点，别的都能解决，就这个，难。
    当然，其实也没那么难。
    实际上，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很简单，不需要花一分钱。
    因为，有淘宝。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能力自己做一个网站出货，那就淘宝开店，走淘宝。
    只不过走淘宝的局限性比较大，还容易被模仿，不利于割韭菜，而刚好自己又有这个能力，所以，陈远才搭建了178这个神奇的网站。
    自然，他也不可能傻乎乎去说，哎呀，没渠道没关系，你们可以走淘宝，一分钱都不花……
    那是傻。
    而这年头，也没什么人知道淘宝，更加没什么人想到利用淘宝，去开一家交易虚拟游戏商品的店铺。
    这样一来，要么你就别学，你要学了，有的是办法让你变成我的大韭菜。
    陈远也没点破，道：“让他们完全照搬咱们的模式，目前来说不太可能，他们也学不来。
    他们最大的可能是，进行这样一种尝试，然后，把收上来的游戏币，拿到5173，或者直接拿到咱们这里来变现。”
    不敢完全照搬，是因为不敢。
    陈远敢这么运作，是因为对游戏长远发展有着足够的了解，知道游戏币不会出现太大的波动。
    否则，就像有的网吧老板说的，要是出个漏洞，游戏币就不值钱了，那不赔得掉裤子？
    至于说学不来，则是因为背地里名堂太多了，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样一来，就注定不会有人破釜沉舟，照着这边原封不动的抄作业。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徐颖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那如果他们拿到5173去，不拿到咱们这边来呢？”
    陈远耸耸肩：“那就想办法让他们拿过来啊，比如，可以搞个大额优惠，如果一次来变现的银两价值上百，网吧可以少赚点，让那么两三个点的利润出去。”
    徐颖一想，还真是，虽然让两三个点的利润出去，手续费还是比5173高那么一点点，可胜在快捷可靠，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要真是出货畅通，供不应求，那直接让五个点，到时候，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不来这边。
    ……
    对策就这么定下来，对于一帮同行老板的到来，徐颖等人就当做没看见，听之任之，只是默默出了一张告示，游戏银两变现金额，满五十，手续费减百分之一，满一百，手续费减百分之三。
    别看不多，实际上，还蛮受欢迎的。
    尽管就能多拿一块钱，三块钱，网吧里，一些玩得比较好的，都愿意凑。
    这样无形之中又增加了氛围与粘性。
    另一边，那些前来参观取经的同行老板们也很合作。
    作业完全照抄，那是不可能的，万一到时候游戏币贬值，都砸在手里了怎么办？
    而且又要网银，又要出货渠道，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么多。
    所以，回来，也就门口立个牌子，支持xxxx游戏银两代替上网费。
    策略则一模一样，预收费，下机视需要结算兑换，比例，则多多少少要高那么一点点。
    出货方面，也不多想，能单独出就单独出，不能单独出，大家凑一凑，五十，一百，去星星网吧出了。
    这叫落袋为安。
    只有落到口袋里，才是真正的钱，不然再多的银两都没意义，不能吃也不能喝。
    也别小看这种打酱油形式的小打小闹，事实上，这对那些经营不善的小网吧，营业状况改善是无比巨大的。
    因为星星网吧明确写着，年龄未满十八周岁者禁入，而这些地方没有……
    关键有些大人都觉得无所谓，反正不找家里要多少钱，比偷偷拿了钱出去玩好。
    再加上比较黑，换算下来，一小时都不低于一块五，以至于这些天，这帮小网吧老板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第28章 又当又立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
    春天是真的到了，尽管风还微微有点寒，但是老树开始抽芽，新草开始冒尖，就连销声匿迹一冬的小鸟儿，也在枝头成双成对，谈起了恋爱。
    最近，手抓饼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利用赚到的钱，加上手里的结余，老陈家的债务终于还清。
    这个时候，老陈同志意气风发，准备开第四家分店，位置都看好了，在师范学院附近。
    与此同时，陈悠悠同学接下来该何去何从的问题，也提上议程。
    网吧这边就不用说了。
    独特的运营策略，先进的玩法，以及时不时发布的任务，使得这边饱满已经是常态。
    现在，这边已经有通过游戏赚到超过六百块钱的玩家了，也形成了一些跟网吧合作，固定在这里奋战的小团队。
    这些都是真正能自给自足，还能赚到钱的。
    因为这个原因，每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下来，光上网和烟酒副食销售，利润都稳定在一千六以上。
    这是很可靠的收入，除非游戏一夜崩盘，否则不可能受到影响。
    换句话说，仅仅网吧内部正常营业，月利润就将近五万。
    而事实上，外部利润也不可小觑。
    外部利润，某种程度上说，是网吧超越空间界限的延伸。
    换句话说，别看网吧只有六十台电脑，局限在这么一个地方，但实际上，只要游戏产生银两并拿到网吧来变现，那么那个时间段，产生这些银两的电脑就属于网吧。
    这是纯利润。
    你们赚不赚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亏，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我兜里塞得鼓鼓的。
    截止目前，有多少网吧参与不知道，但是每天回收银两花的钱，都在一千块钱以上。
    利润就是两百多。
    这样一个月下来，就有六七千，再加上网吧这边的收入，差不多就回本了。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小学生，初中生，进网吧的次数，有点刹不住了。
    这天中午，陈远照例拎了几盒炒菜，来到网吧，之后没多久，徐颖便走了过来。
    先汇报情况。
    首先，因为网吧内部高端玩家等级提升，能获得更多的银两卖给网吧，所以利润稳中有升，现在一天能达到一千七。
    其次，用于收购网吧外产出银两花的钱多了，昨天突破突破一千五，利润上升到三百以上。
    完事，熟练打开餐盒，分餐，拿了两份出去给王娜和新来的王月，之后才回来拿起筷子，一起吃。
    忽然说道：“听说那些来咱们这边出银两变现的网吧老板，主力军都是不满十八岁的孩子，小学生都有，这样长期下去，会不会不太好？”
    陈远点头：“的确不太好，所以，咱们这边，都交代清楚，宁可电脑空着，也别让小孩子进。”
    “那那些网吧的银两呢，咱们还要不要收？”徐颖继续问，她总觉得那么多小孩子涌进网吧，跟这边收银两有关系。
    陈远哑然失笑：“你该不会以为咱们不收，那些网吧老板就没办法吧？”
    徐颖顿时又说不出话来。
    的确，就算这边不收，那又如何？难道这边不收，那些网吧老板就没办法了么？
    显然不可能。
    就算这边不收，那些网吧老板一样有办法的，不过就是操作上麻烦一点。
    这时陈远放下筷子，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道：“其实咱们这个模式，从成功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会被模仿，充其量，就是规模大小，时间早晚。”
    说完又放下水杯，重新拿起筷子：“这种情况，跟咱们收不收银两没关系，就算咱们不收，只要有利可图，那些人该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
    你也不能指望那帮人都跟咱们一样，事实上，只要能给他们赚钱，他们才不会管你小学生还是中学生，他们才不管你成年还是未成年。”
    这并不是敷衍，也不是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开脱。
    这是事实，事实就是，这年头，大量的学生，未成年人出入网吧，网吧老板根本不管。
    甚至于后来行业整顿严打，三令五申网吧不得接纳未成年人，依然又不少业主为了利益，铤而走险。
    徐颖叹了口气：“可万一闹得太厉害，引得市里面严打狠抓，咱们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陈远一愣：“你担心这个？”
    “对啊，不然呢，难不成我会去操心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偷偷跑去网吧上网？”徐颖微嗔，小小的白了一眼。
    陈远哑然失笑：“早说啊，看你那么忧心忡忡，我还以为你是不满那些网吧接纳未成年人，荼毒祖国未来呢！”
    “我没那么高的觉悟，也没那么无聊。”徐颖白了一眼，说完又认真问道：“说真的，他们这样弄，到时候会不会连累到咱们啊？”
    陈远摇头：“不好说，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那怎么办？万一牵连到咱们了呢？”徐颖顿时就有点急了。
    陈远好笑：“什么怎么办，就算牵连到咱们，充其量也就是不许咱们收了，能怎么样？咱们又没接纳未成年人上网。”
    徐颖一想，貌似也对，能怎么样呢，充其量就是不让收了啊！
    没准，连不让收的处罚都不会有，毕竟这也不犯法，人家5173都光明正大开着呢！
    便放下心来。
    这时陈远忽然说道：“写一块牌子，放在网吧门口，就说，鉴于发现很多同行接纳小学生上网的恶劣行为，从今天开始，网吧不再给同行提供游戏银两变现服务，请各位同行自重。”
    徐颖顿时又呆住：“这，有用吗？人家换个人来出，怎么办？”
    陈远眨眼：“那就给他收了啊，反正态度咱都表明了，他们非要想那么多歪招，咱也没辙不是？”
    徐颖瞪着眼，忽然就明白了，这人，鸡贼着呢，当真是鬼精鬼精的！
    什么写牌子，什么表明态度，根本就是骗鬼。
    明明知道什么用都没有，根本挡不住那帮人，还要这么干，这叫什么，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啊！
    关键这么一来，到时候就是想处罚，都没法处罚了啊！
    毕竟我都已经说了，他们那样是不对的，我不收他们的银子了，可他们非要绞尽脑汁换我认不出的人来，我也没办法不是？
    我是真的守法经营的。
    我发自内心的抵制，且厌恶那种违规经营的行为。

 第29章 工资，想要不？

    陈远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但是这个事情的发展，还是走向了一个对他而言颇为有利的方向。
    中午饭吃完，徐颖很快就写了牌子，立在网吧门口。
    果不其然，卵用没有。
    接下来的一天，网吧外游戏银两收购金额直线攀升，达一千七。
    次日，两千。
    又次日，两千五。
    再次日……
    一场全市范围内的严打，正式拉开帷幕。
    这是二月底。
    这个时候，网吧每天用于收购网吧外银两的资金已经高达五千之巨，利润贡献超一千，几乎追平网吧内部正常的营业利润。
    起初也没人当回事，只以为是闹着玩，直到民警出动，一个个违规经营网吧被重罚，一家家黑网吧被端掉，然后市局开通二十四小时举报电话，随时接受来自群众对违规、无照经营网吧的举报……
    这才意识到不是开玩笑。
    整个行业也因此而风声鹤唳，原本大好的局势急转直下。
    ……
    时间就此来到三月中。
    市里对于网吧行业的管控丝毫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放松，就连学校附近那些生意常年红火的网吧，而今都呈现出一片清冷凋零的态势。
    老陈家的生意却是蒸蒸日上。
    一家人的努力下，这个时候，不但欠的债还掉了，而且还用赚到的钱，开了第四家分店。
    新店在师范学院旁边，地理位置不错，加上之前的三家老店，不算陈远，老陈家的日收入，已经成功突破八百元。
    可以了。
    主要是开的工资不低，这个时候，杨太后转型做后勤管理，陈悠悠正在被考虑送去学点什么，店里负责经营的八个人，都是花钱请的，一个人一月六百，算到每一天，光人员工资就得一百六。
    陈远的网吧，也逆势腾飞，蒸蒸日上。
    这段时期，行业凛冬，他也乖乖当起了老实孩子，主动关闭了网吧外的银两变现渠道，转而玩起了一套精心设计的会员制。
    但网吧内部六十台电脑和烟酒副食的销售利润是恒定的，每天都维持在一千六以上，雷打不动，根本不受影响。
    而建立在会员制度基础上的全新银两回收体系，实际上，还是突破了网吧经营的物理边界。
    因为要成为会员并不难，这些天下来，光经过审核，录入实名信息的青铜会员，人数就达七百以上。
    这些人不可能都在网吧里玩，也没那么多机器给他们，但只要他们愿意，还是提供银两回收服务的。
    所以，别看外面水深火热，别看断了对外变现渠道，实际上这部分的利润依然存在，稳中有升，现如今已经达到每天三百以上。
    最为关键的是，游戏里，宠物店，帮会，这些重金打造的项目，产出已经上来了。
    以宠物店为例。
    因为现在游戏里开店的人少，市场需求旺盛，且银两值钱，所以单店一天的利润，可以达到惊人的一百多。
    而这样的店铺，主攻的四个区，每个区就有三家。
    由此而产生的利润，从月初开始，几乎就能追平上机产生的利润。
    这天中午，学校又放假了。
    时间刚刚好，距离网吧开始收费营业，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该发工资了。
    学校出来，陈远坐了个摩托车，来到银行自动取款机前。
    查了一下，余额，七万四千多。
    也就是说，这短短一个月时间，他不但成功回本，还小赚一万多块钱。
    接下来就是快车道了。
    接下来，哪怕就保持现状，什么新举措都没有，未来的几个月，依然可以保持每个月九万，甚至十万以上的进账。
    这些都是利润，哪怕除掉营业税，人员工资等各项开支，也还有七八万。
    所以，还是那句话，网吧不是不能开，而是看你怎么开。
    当然，没有新举措，是不可能的。
    盘算了一下，他取了一万出来，先到手机店，买手机。
    手机还是很贵，摩托罗拉诺基亚这些就不说了，便是国产的夏新，联想，tcl，也都价格不菲。
    随便看了看，他也没买太好的，就两部夏新，翻盖，还是蓝屏的，一起花了四千块。
    上卡，预存话费，又花了两百。
    之后不久，便回到网吧。
    “远哥。”
    “远哥。”
    “……”
    网吧里，几乎都是老客户，尤其那些小团队，上班一样，都不带挪窝的。
    是以都认识陈远这个老板，看他来，纷纷笑着打招呼。
    陈远笑着回应，而后来到收银台。
    还没开口，刚刚换班回来的王娜便嗤笑道：“颖姐在办公室算账，快去吧！”
    陈远瞅了一眼，乐道：“可我不想去啊，我现在，就想跟娜姐多呆一会，怎么办？”
    “呸！”王娜笑骂，微微脸红：“才不信你，你明明只喜欢颖姐。”
    “就是就是，我们谁都可以少，就颖姐不能少，在你眼里，我们几个人加起来都比不上颖姐一根手指头。”赵媛媛笑嘻嘻，也在一边帮腔。
    陈远摇头，笑了笑，鼓鼓的纸包往收银台一摆：“猜，里面是什么？”
    “什么？”
    陈远眨眨眼：“钱，工资，想要不？”
    “想要……”
    “远哥，我错了，不要扣我工资……”
    瞬间两个女孩认怂，双手合十，眼巴巴看着陈远，心里又忍不住兴奋。
    陈远也没一般见识，深吸一口气：“想要就好，先忙你们的，等算好了，我让徐颖叫你们。”
    说完，在王娜和赵媛媛目送下，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布置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一些文具纸笔之类的东西，此外，就是开水瓶，水杯，这些。
    如同往日一样，徐颖又在算账，不过算的不是一天的账，而是正式营业一个月的总账。
    看陈远进来，赶紧起身。

 第30章 未来，归根结底是我的！

    “行了，忙你的，别管我。”
    天气回暖，徐颖身上的衣服也没那么厚了，看上去瘦了很多，却也惹眼了不少。
    见她起身要端茶倒水，陈远笑着摆手，表示不用。
    徐颖笑了笑，还是泡了杯茶端过来，道：“没事，算了一上午，很快就好了。”
    “算了一上午？什么账那么难算，要算那么久？”陈远接了茶，下意识就问。
    徐颖笑道：“开业一个月的总账啊，主要是跟厂里的账务不一样，很多东西原来都没接触过，所以要多花点时间。”
    说着，又重新坐回去，笔，计算器，表格，全神贯注的投入工作。
    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
    同样，认真的女人，也格外有魅力。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很安静，陈远没事做，便也只有观察徐颖。
    要不然呢，总不能看天花板吧？
    他又不傻，天花板跟小姐姐，哪个好看他还是拎得清的。
    徐颖起初也没注意，只是认真的算着，慢慢的，终究还是察觉到了，而后脸开始泛红，发烫，心跳开始加快，注意力也渐渐不那么集中。
    某一刻，当一阵带着淡淡得意的坏笑声传来，她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狠狠瞪了一眼：“笑什么笑，不许打扰我工作！”
    很凶！
    貌似生气了！
    结果不到三秒钟，便绷不住笑出声来，颜如花，声如铃。
    也是这一笑，似乎所有的窘迫与压力突然就消失了，很快她就把账算好，把表格递给陈远。
    陈远笑着接过，看了看，还蛮专业的，各项支出，总支出，不同业务营收，总营收，各项业务利润率，占比……
    等等，足足六张表格，都是纯手工绘制，数字清晰，字体娟秀，看着就觉得享受。
    具体情况也跟预想中差不多，一个月下来，不算投入的硬件设施，利润有七万多，其中网吧的实体运营销售贡献居首，游戏内的宠物店、帮会，等增值业务次之。
    接下来才是网吧外的银两回收利润。
    支出方面很有意思，光网吧内部现金任务的支出，就高达六千多。
    这意味着，仅仅网吧发放的任务，这一月，被赚走的钱，真金白银就达到六千以上。
    看完，陈远点头赞道：“不错，辛苦了。”
    说着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徐颖。
    那是手机盒子，徐颖看着没敢接，陈远笑：“拿着呀，放心，方便联系的，不扣你钱。”
    徐颖摇头：“那就更不能要了，手机很贵的……”
    陈远哑然失笑：“行，那从你的奖金里扣，这样总可以吧？”
    按照运营制度，每个月，员工都是有奖金的，经理两百，员工一百，都明明白白贴在休息室墙上。
    徐颖这才接了，拆开，拿着崭新的手机，翻来覆去，爱不释手。
    可一想到手机费，顿时又禁不住一阵肉疼。
    看那纠结的模样，陈远好笑：“放心，话费充好了，以后每个月有五十块钱话费补助。”
    徐颖脸一红，有心想说不用，却又羞得张不开嘴。
    陈远也不多话，让算工资。
    徐颖一惊：“要发工资了吗？”
    “当然，都一个月了，该发了。”陈远点头。
    徐颖顿时也开心起来，赶紧做表格，算工资。
    很快就出来了，基本工资，奖金，夜班补助，餐补，罚款，一通算下来，都差不多，除了徐颖扣掉奖金拿了一千四百多，和后来的王月拿了五百多，其它几个，都在一千一以上。
    “一千一，真有这么多？”
    “呜，太好了，比厂里上班的工资高好多，我……”
    进来拿到钱，王娜高兴坏了，赵媛媛直接哭了。
    陈远笑着说道：“行了，钱拿好，别弄丢了，要哭回家哭去，两个小时后回来上班。
    顺便说一句，回头抽空去办张银行卡，以后发工资，直接打卡里，安全。”
    “谢谢远哥。”
    “远哥再见，颖姐再见。”
    “……”
    一溜烟跑了。
    看着同样激动不已的徐颖，陈远笑道：“要不也放你两小时的假，回去哭一会，顺便高兴一会？”
    徐颖脸一红：“不要，我才没那么没出息。”
    话是这么说，眼眶却不争气的红了，还有眼泪水不争气的溢出来。
    但终究这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很快，她便搭班陈远，客串起了网管。
    结果王娜和赵媛媛也没浪够两小时，才一个小时不到，就陆续兴冲冲跑回来了。
    这时陈远才问道：“最近情况怎么样，很多网吧都开不下去了吧？”
    真不是故意的啊！
    当初只是想搞点大韭菜，打破一下网吧经营的物理边界，让更多的人帮忙打工，所以才开通对外变现渠道。
    结果呢，一帮贪得无厌，还没底线的，盯上什么人不好，偏偏盯上小学生，初中生。
    还特么丧心病狂跑到小学门口贴小广告，拉人，诶，小朋友，我们家网吧上网不要钱，游戏特好玩，你们快来呀……
    试问，你们不死，谁死？
    当真以为就没人管，当真以为市里都是吃干饭的？
    受陈远嘱托，徐颖最近一直在盯这件事，闻言答道：“是好多都开不下去了。
    现在每天都有民警巡逻，还经常有人举报，关门的，转让的，一天比一天多，就连学校附近的网吧，生意都清淡了很多。”
    果然。
    虽然因为上学的缘故，没有到处去看，但是每天来回经过，陈远还是能看出，几家网吧没过去那么热闹了。
    班上的同学也没少抱怨，说现在偷偷出来上网都费劲，稍微看着年纪小点，都不让进。
    当然，这是好事。
    虽然闹成这样，不是他故意的，可是，送上门的好处，为什么不要呢？
    既然都开不下去了，那网吧证给我呗！
    网吧证还是很香的，一两千块进，放个一两年，二三十万出，涨幅一百多倍，比什么不强？
    还有旧电脑。
    网吧该扩一扩了，六十台电脑，看似不少，其实也不多，现在有钱，扩充到一百台，或者一百二十台，一点问题没有。
    反正破电脑不值钱。
    至于那些经营不下去，又不想放弃，妄图破釜沉舟原封不动“抄作业”的……
    那就抄吧！
    加油，未来是你们的，也是我的，但归根结底，还是我的。
    早晚，你们还是我菜园子里的韭菜！

 第31章 扩大经营

    行业果然萧条得很。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使得本就不景气，竞争激烈的行业雪上加霜。
    这个时候，唯一没有怎么受到影响的，大概就是市中心的大网城，和一些机器配置比较高的网吧了。
    而对于绝大多数不想放弃的业主来说，现在的选择不多，要么熬，熬到这场风波过去，剩者为王，要么更新配置，换地方开，谋求变通。
    至于抄作业，说句不好听的，真要是那么好抄，真要是有那么多人来帮忙抄，谁特么愿意去找小学生初中生？
    说白了，还是供过于求啊，不然价格不会降到一块钱一小时，也根本不用想歪路子，正常经营就能座无虚席，跟早些年一样赚得盆满钵满。
    得益于此，出门溜达了一圈，很快，六十台电脑就被拉了回来。
    价格还是那样，五百一台，一共花三万，但配置，显示器尺寸，明显比之前电脑城那批要强。
    此外，还顺势搞到两张网吧证，一共才花三千块。
    虽然这都不是自己的，可看着越发厚实的家底，徐颖还是很开心：“电脑有了，网吧证也有了，咱们是不是再重新开一家？”
    陈远想了想：“别一家了，跟房东商量一下，把二层租下来，两张网吧证都用上，再开两家。”
    “两家？”徐颖一愣：“电脑不够吧，地方也不够啊！”
    陈远笑道：“够了啊，市中心有个华天网城，有空你可以去看看，那里就一层，里面是一个一个的网吧拼起来的，不是同一个老板。”
    “还可以这样？”徐颖还真不知道这回事，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意思是，咱们这两层，一百台电脑，可以把三个网吧证都用上，分成三个网吧？”
    陈远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你可以考虑把网吧名字，变成星星网城。”
    徐颖想了想：“也行，那管理上呢，管理上应该不会怎么变化吧？”
    “管理上还是老样子啊，本来就是一家。”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换个招牌，再多几个招牌，实际上什么都没改变。
    徐颖便知道该怎么做了，笑道：“懂了，我尽快，不过有些事我不懂，还得你来。”
    陈远点头：“你把二楼租下来，把东西都搬进去就好，其它的我来。”
    说完又道：“从明天开始，找点人，去收网吧证，价格控制在三千以下，收上来先转到你名下，回头再一次性转给我。”
    徐颖眨了眨眼，其实有点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不过还是理智的没问，很快就联系房东谈二层租赁的事情去了。
    这事还算顺利。
    虽然看一楼生意好，房东想趁机涨价，可徐颖咬死就一楼那个价，他也没辙。
    因为不租大可以租别的地方，反正这里又不是什么黄金旺铺，没准别的地方比这里还便宜。
    也因为此，当天晚上，二楼就开始收拾布置，转天，服务器原样增加了一台，收银台操作用电脑也增加了一台。
    与此同时，门口贴出告示，招网管两名，要求，女，年龄十八到二十五周岁，高中及以上学历，品貌端正。
    招保安两名，要求，男，四十岁以下，退伍军人，技能过硬，诚实可靠。
    ……
    钱就这么造了。
    七万四千多的存款，取一万，买手机，发工资，然后六十台电脑三万，二楼租金加两台电脑加宽带等乱七八糟两万……
    所剩无几。
    还要收网吧证。
    好在问题也不大。
    网吧良好的游戏生态，加上会员体系，使得新开业的二楼，依然座无虚席。
    由此而带来的，不仅仅是正常营业收入的成倍提升，同时，游戏内的宠物店，帮会，等项目，也同步得到扩充。
    这一时期，网吧的利润直接翻翻，一举从日入三千，涨到六千以上。
    而对于来网吧上网的玩家而言，这也是一个福音。
    因为过来有机器可上的概率提升了，不用老是到处漂泊。
    因为这里的电脑看着虽然破，但是网络快速稳定，玩起来流畅度比外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因为，这里气氛浓郁，大家可以相互交流，有什么困难会有人帮忙解决，回报丰厚的网吧任务，也只有这里才能领到。
    就是招人的事情有点麻烦。
    然后，网吧证的收购，不是很顺利。
    这天三月二十，春分，南半球浪了半年的太阳公公，又一次回到赤道上空，准备光临北半球。
    这天中午，陈远来到网吧，结果还没进门，就被王欢拦在门口。
    “陈远，你什么意思，我到底哪里不合你意，你这么看不上我？”
    这不是第一次了。
    网吧改名网城，二楼开业，已经四五天，距离网吧门口贴出招人告示，也已经四五天。
    而最近两三天，几乎每次过来，都会被拦截。
    陈远一阵无奈：“我说了啊，招人的事情，我不管，找你表姐，只要你表姐同意，我没意见。”
    “可明明就是你不同意，从第一次见面，你就看不上我，还骗我，说什么一个月四百，结果呢？
    最少一月都一千多，现在大家都笑我，表姐都当经理用上新手机了，就我，就我……”
    王欢振振有词，说着说着，居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陈远一阵头大，叹了口气：“所以，你难道不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吗？
    当时是你来应聘，你表姐只是陪你，当时我看的也只是你，没想过你表姐，那为什么她主动要求留下来了，而你，尿个尿直接就人没了？
    扪心自问，你这个样子，我敢用你吗，就算用了你，我敢把重任交给你，我敢把你提到经理的位置？”
    “可是，我知道错了啊，我知道我跟表姐不能比，她从小就优秀，做事认真，仔细，还能吃苦，我不行。
    可我也没想当经理啊，我就想跟王娜她们一样，当个小网管，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王欢兀自哭着，浑然不顾周围一堆人在看。
    陈远无奈：“我说了，这事我不管，你得找你表姐，我只管招保安。”
    “说得轻巧，你是老板，你讨厌我，你不喜欢我，你不点头，表姐哪敢要我？”王欢很生气，总觉得陈远针对她。
    陈远静静看了一会，失笑道：“真的想来？”
    “想。”
    “确定会认真工作，遵守网吧的规章制度？”
    “确定，王娜她们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陈远想了想，点头：“行，如果你能接受一月四百块钱的工资，顺便去把这一脸乱七八糟给洗了，我可以考虑给你机会。”

 第32章 不顺

    陈远来到办公室。
    办公室现在有两台电脑，都是最近组装的新机，带液晶显示器，一共花了一万，看着比当初像样多了。
    看徐颖又在忙，全神贯注，连进来人了似乎都不知道，陈远疑惑道：“有这么多事情忙吗，怎么每次看你都忙得停不下来？”
    徐颖这才醒过神来，笑了笑，道：“来啦，先休息一会，我把饭菜热一热，很快就好。”
    办公室有一台二手微波炉，是几个人自己凑份子买的，为的是方便热饭热菜。
    看徐颖认真而熟练的摆弄着，陈远好笑：“有必要这么费劲吗，让外面做好送过来，我又不是不给钱。”
    徐颖莞尔：“什么意思，前两天还夸我做得好吃呢，这就吃腻了？”
    “那倒不是，就是单纯觉得麻烦，你看你这一天天，忙得停不下来也就算了，饭菜都要多准备一份。”陈远笑着说道。
    徐颖笑道：“还好吧，反正要做，多做点也不费事，主要是外面的东西吃多了不好。”
    说完问道：“进来的时候遇到王欢了没？”
    “遇到了，还哭了呢，好委屈的样子！”陈远点头，说完笑道：“话说，你到底怎么想的，网开一面那么难？”
    徐颖幽幽看了一眼，嗔怪道：“你说呢？明明知道你看不上，不喜欢，还要把人弄进来，你觉得我傻吗？”
    噗嗤——
    陈远就笑：“这话实在，就是不大好听。”
    徐颖也忍不住笑了：“可不是，要不是看你，我直接就弄进来了，又不是带不会，管不住，省得她天天来烦，我在家里还不好做人。”
    陈远耸耸肩，深吸一口气：“所以啊，我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啊？”徐颖顿时愣住，错愕道：“不是吧，你，准备给她一个机会？”
    “嗯，给她一个机会，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也不希望她老是无所事事天天瞎玩不是？”陈远一本正经说道。
    徐颖迟疑：“可是，人都已经满了，不缺网管了啊！”
    陈远笑道：“那就多养一个呗，就当预先储备，反正将来需要用人。”
    徐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陈远又坏笑道：“当然，我就这么一说，她来不来还不一定。”
    说着便把之前遇见的事情说了一遍。
    徐颖这才松了口气，嗔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真要来呢！”
    话音刚落，“咚咚咚”，敲门，然后王欢兴冲冲跑了进来：“远哥，表姐，我来啦！”
    陈远怔住。
    徐颖呆住。
    好一阵过去，陈远疑惑道：“这么快就想好了？”
    王欢素面朝天，看着还不赖，比徐颖不如，但也绝对有八十五分以上的颜值。
    闻言打起精神说道：“想好了，四百就四百，四百也不少了，表姐当初都能答应，现在我有什么不能答应？”
    看来还是不傻，心知四百只是暂时的，只要认真做，好好做，将来肯定不止这点。
    陈远笑了笑，没出声。
    徐颖却还是忍不住迟疑：“你确定想好了？我可告诉你，这边每天上班十二个小时，还要倒班，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王欢脸一红：“我知道，放心吧姐，我会好好做事的，实在不行，不发工资，或者直接开了我就是。”
    徐颖点头，又问：“那别跟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说网吧经营的具体情况，更不许乱伸手脚，能做到不？”
    王欢一脸无奈：“姐，一个班好几个人呢，再说了，你是会计，每天都查，远哥也经常看，你觉得我是多大的能耐，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捣鬼？”
    倒也实在，说起这些东西，完全不避讳。
    徐颖便也不好再说，看向陈远。
    陈远笑着点头：“那就这样，一月四百，试用期三个月，可以就让你表姐安排，不行也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三个月啊……”王欢顿时又泄气了，三个月，太长了啊，一个月就很难熬了。
    徐颖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爱来不来，这是上班，不是过家家，没给你半年一年的试用期就很不错了！”
    “哦！”王欢缩了缩脖子，很快又笑嘻嘻说道：“那就三个月吧，那什么，姐，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可不可以也吃点？”
    “不可以！”徐颖绷着脸，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笑骂道：“要吃回家吃去，没给你做。”
    话是这么说，最终还是分着吃了，然后，王欢被安排加入白班，跟着学。
    徐颖这才歉意道：“对不起，我……”
    陈远摆手，笑道：“别，这事跟你没关系，说来说去，是她自己有这份心。”
    说完问道：“保安招得怎么样，还没人应聘吗？”
    徐颖摇头：“没，退伍军人，技能过硬，要求用得着那么高吗？”
    陈远就笑：“其实你觉得根本都不需要保安对不对？”
    徐颖没出声，但分明就那意思。
    而事实上，也没有哪个网吧还专门请保安的，还要求退伍军人，技能过硬。
    陈远叹道：“只是开网吧，自然没必要请保安，问题是，我不可能一直开网吧啊！”
    作为一个重生者，对于未来的设想还是很多的，之所以请保安，要求还那么高，自然也有一些相关的考虑。
    但是没必要说，说出来徐颖也未必懂。
    徐颖心里好奇，却也没问，“那怎么办，要不，出去贴广告？”
    陈远想了想，摇头：“不用，退伍军人转业的事情，好像归人事局管，回头你抽空去了解一下情况。”
    “那网吧证呢？收购不是很顺利，现在一共就收到四张。”徐颖大致把网吧证的收购情况说了一遍。
    其实也简单，就是省府江城那边，网吧证已经涨到两三万一张了，这让相当一部分不打算干了的人心存侥幸，想着坐地起价。
    此外，哪怕竞争激烈，但只要经营得好，利润还是很可观的，是以不少人都不想放弃，或选择观望，或选择更新配置，另觅场地。
    还有一些被端掉的黑网吧，想转正入局。

 第33章 阳谋

    是挺麻烦的。
    虽然四张已经不少了，加上之前到手的，一共已经有了七张，可跟预想中的情况，还是差了不少。
    不过，总不会以为这样就能避免被割韭菜了吧？
    大好局面，明摆着都是金疙瘩，想要让我放弃，见好就收，不能够啊！
    想着，陈远觉得，还是不应该那么快躺平，还是应该，适当再挣扎一下。
    于是，一股不知从何处刮起的妖风，很快悄悄席卷整个网吧行业。
    “听说了没，十字街那边老张不干了，准备转行呢！”
    “转行，真的假的，他那里生意应该还行吧？”
    “是还行，可架不住有更赚钱的啊，听说，他找了个项目，一天至少这个数！”
    “五百？真的假的？”
    “……”
    “诶，又关一家，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到处网吧关门，生意有那么难做么？”
    “是啊，我家楼下那家开得好好的，结果呢，说不干就不干了，说什么打算搬到乡下去，干工作室，比网吧赚，搞笑！”
    “去乡下干工作室？”
    “是啊，就是请几个人，接代练，打游戏币，打装备，赚钱，这样既不担心被查，又不担心没人上网没生意，说是比网吧强。
    那个星星网城，就是原来的星星网吧知道不，听老板说，那地方看着是网吧，但本质上，是家工作室，人家现在，每天净赚好几千。”
    “真的假的，那么厉害？”
    “不知道啊，反正我楼下那家已经不干了，准备回乡下做工作室，要不然我也不会跑这么远来上网。”
    “……”
    “老板，这里有天堂不？要韩服的。”
    “没有啊？那太可惜了，韩服天堂，一台电脑，光靠外挂挂机，一台机每个月打金币都能赚四五百呢！”
    “真的假的？当然真的，我哥们都干好几个月了，打出来的游戏币，包回收，他原来就一台电脑，现在，七八台了都。”
    “不行不行，老板你又不干这个，告诉你也没用啊，况且，我答应过我哥们，不把具体情况透露出去的。”
    “……”
    流言蜚语特别多。
    这一时期，传关门不干的，传搬迁去乡下干游戏工作室的，主动送游戏项目上门的，络绎不绝。
    就连原来的星星网吧，而今的星星网城，其工作室本质，也大白于天下。
    便是这些流言，一开始也没什么人在意，可慢慢的，经过研究，不少人发现，居然不是假的。
    主要是项目不假，做游戏工作室有钱赚不假。
    比如韩服的《天堂》，只要有门路，的的确确，一台机挂机一月就能赚四五百。
    又比如《奇迹mu》，别看这边玩的不多，但有些地方玩得人不少，代练，装备，游戏币，各方面的市场需求都很大。
    这方面，星星网城的就是最好的例子，且不说它本质上是不是一家大型工作室，单说它养活的，每个月能在那里赚六百块钱以上的，而今就高达三十多人。
    可别小看六百块钱。
    星星网城每月赚六百块钱，那是在扣除每天至少二十四块钱上网费，以及必要的生活费基础之上的。
    如果算上这部分，实际月收入，至少一千五，也就是说，至少有九百块钱，进了星星网城的口袋。
    那问题来了，星星网城提供了什么，它提供的那些东西，值九百块？
    显然不可能。
    保守估计，每一个赚到六百以上的，为网城贡献的利润都在五百以上，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也花六百一月请人，那么，他们也能这样赚钱。
    这可比开网吧强多了。
    开网吧，这个查，那个查，这个不准，那个不准，还要交税。
    可即便如此，以目前一块钱一小时的上网价格，一台机就是一个月不眠不休，撑死能赚三百块。
    而实际情况是，哪怕没有这次严打，正常一个月下来，很多小网吧单机一个月利润贡献不到一百。
    再加上游戏项目，出金路线，都越来越清晰，游戏代练，装备，游戏币，市场也超乎想象的庞大，而目前严打态势迟迟不见放松，想要更换配置，更换场地，投入又巨大，该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是以观望结束，想坚持的不再坚持，想重金投入的不再重金投入，关店潮，转业潮，正式来临。
    网吧证的生意也随之而好做起来。
    别跟我说什么省城两三万了，那是省城，这小破地方跟省城能比？
    省城上网价格普遍还一块五两块呢，隔这边你试试，看看有多少人买账？
    就一句话，一千五，爱卖不卖，你不卖有别人卖，反正我要个一张两张就够，多了没用！
    就这样操作，到月底，又一次假期来临时，新入手的网吧证，足足四十多张。
    耗资六万多。
    “厉害，可惜没有更多的钱，不然能收到更多。”
    主意是陈远出的，用他的话说，这是阳谋，游戏工作室目前的的确确就是比开网吧有前途，不怕这些人不上钩。
    事实上，他也成功了，这让作为执行者，全程参与这一切的徐颖佩服万分。
    陈远心情也不错，笑着说道：“那网城不是还在赚钱吗，只要有人卖，咱们就继续收。”
    徐颖顿时又愣住：“还收？这……会不会太多了啊？”
    陈远笑着摇头：“这玩意，不嫌多，你想啊，如果到时候东西都在咱们手里，那价格，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徐颖一想，貌似也有道理，虽然继续收会花更多的钱，却也无形中加强了话语权，定价权。
    便问道：“那你预计，什么时候可以出手？”
    陈远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先收吧，现在三月底，如果情况好，五月可以开始操作，到六月，高考结束，可能就能见到收获。”
    “这么快？”
    “是啊，比我想象中要快。”陈远深吸一口气，说完又笑着问道：“有空没，难得放假，天气又这么好，明天一起出去走走……”

 第34章 春游

    有个词，叫操作。
    操作的意义，是化腐朽为神奇，变不可能为可能。
    还有个词，叫催熟。
    催熟，可以使得原本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长成的东西，短时间内迅速成熟。
    尽管操作经常用于商场，而催熟，大多用在种植业畜牧业，但本质是一样的，那就是通过某种手段，去促成一个想要的结果。
    这次网吧证的囤积就是这样，目标，囤积大量的网吧证，然后高位抛售。
    眼下，网吧证的囤积，已经在努力操作下，从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接下来，就是高位抛售了。
    这一点，还真的跟预想中不太一样。
    最初陈远其实没想过可以这么快出手，可真正走到这里，他却在想，真的要等那么久吗？
    一年，两年，就投资而言，并不算长，收益也有保证，问题是，真的没有办法改变，缩短周期？
    毕竟，他已经操作过一次，并成功收到大量网吧证了，市场上的话语权，他有，而风向，可以人为制造。
    至于会不会崩盘……
    感觉不大可能。
    现在要崩盘，唯一的可能，就是未来发生变化，国家突然又放开这方面的管制。
    但是可能吗？
    要说他在这么个小地方兴风作浪，能改变上面的政策，那绝对是扯淡。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那么一天，那么早点促成想要的结果，早点套现离场，也是明智之举。
    所以，他不打算等了。
    华尔街那帮金融精英的手段他没有，可吕不韦奇货可居，他还是能学一学的。
    今年六月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六月，高考结束，暑假来临，到那个时候，肯定没现在这么严，低迷的市场，也势必会被注入一记强心针。
    那是绝好的套现时机，而他的操作，应该赶在时机到来之前，只有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当然，那都是后面的事。
    重生，赚钱固然重要，但归根结底，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
    眼下，都三月底了，再不出去走走，春天该过了，桃花该谢了。
    ……
    翌日，风和日丽，春和景明。
    原本陈远是打算一家人一起的，奈何家中老陈和杨太后都没兴趣，所以，才临时起意邀请了徐颖。
    徐颖也给面子，一早就在网吧门口等，挎着一个半新不旧的单肩包，描着精致的淡妆，看上去妩媚而不是单纯。
    陈远一身运动装走过来，上下一阵打量，笑着赞道：“徐总就是徐总，漂亮。”
    说完奇道：“朵朵呢，没带着一起？”
    “朵朵？”徐颖正微微脸红，闻言愣了一下：“要带朵朵一起吗，你也没说啊……”
    陈远好笑：“这还要我说啊？既然是出去玩，那肯定要带上啊，行了，别发愣，赶紧的，十分钟，过时不候！”
    “哦。”徐颖这才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喜不自胜的跑了。
    之后不多久，一个粉雕玉琢，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样的小丫头被抱了过来。
    “陈远叔叔……”
    小丫头名叫朵朵，三岁，奶声奶气的，隔着老远就挣扎着下来，欢呼着往这边跑。
    陈远蹲下，很快抱了个满怀，摸了摸小脑袋，笑着问道：“朵朵早上好，想叔叔了没？”
    “想了。”朵朵很认真的点头，又道：“可是妈妈总不让朵朵来找陈远叔叔玩，外公外婆也不让。”
    “徐朵朵！！”徐颖瞪着眼，面色微红，有点想打人。
    陈远倒是喜欢，闻言哈哈大笑：“这样啊，那，回头叔叔好好批评批评你妈妈好不好？
    叔叔批评她，她就知道错了，然后就不敢阻止朵朵来找叔叔玩了。”
    “真的吗？”朵朵吮着手指头，似乎有些意动，但最终还是摇头：“不好，妈妈很辛苦的，叔叔可不可以不要批评妈妈？”
    陈远就笑，看向徐颖。
    徐颖白了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行了，要想妈妈不挨批评，你今天就乖乖的，不许吵吵，不许乱跑，听到没？”
    “听到，朵朵不吵吵，朵朵也不乱跑，朵朵会很乖很乖的。”顿时朵朵又开心起来。
    之后不多久，三人，加上路口等的陈悠悠，共同坐上一辆出租车。
    差不多四十分钟，抵达此行的目的地，一个以桃花闻名，田野上满树满树桃花绽放，姹紫嫣红的村子。
    “怎么样，还行吧？”下车，背包拿下来，陈远笑着说道。
    陈悠悠连连点头，颇为兴奋：“好看，要不是这次出来，我都不知道桃花已经开了。”
    说着拉起同样兴奋的朵朵，笑道：“朵朵，陪阿姨去看桃花好不好？”
    朵朵便看向徐颖：“妈妈，我可以跟悠悠阿姨去看桃花吗？”
    徐颖笑了笑，“去吧，慢点，别摔了。”
    “哦，看桃花噜，看桃花噜……”顿时朵朵便开心的欢呼起来，如同飞出笼子的小鸟儿一样。
    陈远就笑：“你看，多开心，得空的时候，还是要多带着出来走走才好。”
    徐颖看着，满脸幸福的微笑：“我也想啊，可是工作总得要做，不是吗？”
    陈远失笑：“倒也是，等过些日子吧，等过些日子，赚了钱，成立公司，假期自然而然就有了，不可能再跟现在一样，连轴转，连一天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你要开公司？”徐颖微微有些诧异。
    陈远笑着点头：“是啊，开公司需要五十万注册资金，预计，六月高考结束就差不多了。”
    “这么快啊？”徐颖想了想，倒也没怀疑，问道：“那经营项目呢，还是现在这些吗，如果还是这些，似乎用不着专门成立公司吧？”
    陈远笑道：“暂时还是这些，不过侧重点不同，现在的侧重点，是网吧经营，游戏内项目经营，等成立公司之后，这些都是附带的，主要业务，是运营178网站。”
    “主要业务是运营178网站？”徐颖也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要跟5173正面竞争了吗？”
    陈远点头：“差不多，以网吧的会员制度为基础，以最近打造的大量工作室为基础，开通卖家交易权限，拓展交易项目，怎么样，有信心吗？”
    徐颖想了想，忽然笑了：“没有，但是，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弄，我就怎么弄。”

 第35章 春天的味道

    聊了点工作上的事情，却也没过多的说，很快，一行四人便一心一意在大片的桃花林中穿梭游玩起来。
    闲来无事，陈远带领下，一行四人收集了大量新鲜的桃花瓣，又找了好些新鲜的野菜，而后，日头高起，周围游人渐多。
    忽然有人喊：“陈远……”
    扭头一看，却是胡玉，明媚可人笑眯眯在招手，身边还手挽手站着周瑶，一样的青春活力，明媚春光。
    之后不多久，便携手走了过来，拿出一块巧克力，笑着递给朵朵。
    确定可以要，朵朵开心的接了，脆生生道：“谢谢阿姨。”
    “真乖。”胡玉也开心的笑了，心情，笑容，皆在这暖风和煦春光灿烂的日子里，无比明媚。
    陈远其实也不知道现在两人算什么关系，他只知道，没了那一层关系的束缚，现在的相处，很轻松，比记忆中谈的时候自在了许多。
    周瑶也差不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针锋相对的敌意就消失了，现在，也算是朋友。
    至于陈悠悠挡箭牌的身份，自然，早就暴露无遗。
    于是，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原本四个人的队伍，扩充到六个人。
    忽然胡玉笑着说道：“陈远，不错哦，五百四，再努力努力，到时候一本很稳呢！”
    说的是刚刚过去的三摸成绩。
    一摸的时候，陈远才考四百五，还被专门谈话，但是二摸，就上了五百，回归原本应有的正常水平。
    而刚刚过去的三摸，比二摸又高了四十多分，不但彻底避免了被约谈家长的风险，还得了表扬。
    对此，陈远的反应却十分平静，笑着说道：“你也不差啊，进步明显呢！”
    胡玉看了一眼，幽幽叹道：“有什么办法呢，你这么努力，进步这么快，我不能被你甩太远啊，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多努力，每天晚上学到十二点呢！”
    陈远顿时无语：“能好好说话不？”
    胡玉噗嗤又笑了：“好吧，换个话题，你想考什么大学？”
    “没想考什么大学，长大就行。”陈远随口说道。
    胡玉愣住：“长大，你说家门口的长大？”
    陈远点头：“嗯，家门口的长大，怎么，有问题？”
    胡玉摇头：“没问题，就是，不太相信，四月，五月，还有两个月时间，我觉得到时候你上一本肯定没问题。”
    陈远晒然：“上毛的一本，就家门口混混得了，你呢，有什么想法？”
    “我啊？”胡玉想了想，笑道：“我肯定还是想上好大学啊，不过估计没戏，哈哈。”
    说着，忽然就跑远了，跟陈悠悠朵朵周瑶疯在一起。
    时间就这么来到中午，最终，一行人来到河边的草地上。
    有点累。
    有点热。
    春日温暖的阳光下，一上午下来，上到徐颖，下到朵朵，小脸蛋都红扑扑的，看着格外诱人。
    胡玉和周瑶背着包包，带了吃的，也带了水，但是这一上午下来，几乎没有存货了。
    陈远坐下来，拿出的却是一大块提前腌制的五花肉。
    “就这？？”别说徐颖等人，这一刻，就连陈悠悠都惊呆了。
    原本还以为真有什么好东西呢，没想到，却是一块生肉。
    然后徐颖也犯难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啊，难不成就这么生火烤？”
    “生火烤没问题，就怕烤出来没法吃，哈哈！”周瑶在旁边笑。
    陈远摇头：“你们这真是，这附近又不是没人人家，要什么没有？朵朵，走，叔叔带你村里化缘去。”
    噗嗤——
    顿时一片哄笑。
    想了想，胡玉还是笑着说道：“我也一起吧，看看怎么化缘的，如果化到的东西多，也好帮把手。”
    就这么说着，两大一小，出发化缘。
    说是化缘，其实就在商店买点油盐酱醋，又花钱跟村民租用了一些锅碗瓢盆以及铲刀柴刀之类。
    然后，买了一只散养的土鸡，一些土鸡蛋，又从村民家的菜园子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蔬菜。
    这样一来，本来除了一块肉什么都没有的，这会，什么都有了。
    周瑶很开心：“厉害，看来这次来对了，不但好玩，而且好吃。”
    说罢，自告奋勇开始捡柴，择菜，而后，剩下的人，包括朵朵，都一本正经的忙碌起来。
    陈远亲自操刀，把鸡杀了，拿调料腌上，然后开始挖，开始拿石头搭灶。
    完事，又带着柴刀，搞了一段楠竹筒，一堆细竹筒，并一匹新生的嫩绿大芭蕉叶回来。
    这会灶里火已经升起来，徐颖已经准炒菜了，见状奇道：“好端端的搞这些东西做什么，能吃？”
    “不能吃，但是可以用来做东西吃。”陈远笑着答道，话语间，竹筒劈开，该装米装米，该装肉装肉。
    完事芭蕉叶裹上腌制的鸡，裹泥，埋上，又在上面生火。
    “这是，叫花鸡？”胡玉这才反应过来，美丽的眸子里错愕中又带着惊喜。
    陈远笑着说道：“是啊，叫花鸡，竹筒饭，还有竹筒肉，出来玩嘛，一本正经循规蹈矩就没意思了。”
    “就是说我没意思呗？”徐颖白了一眼，嗔怪着罢工了。
    陈远笑了笑：“没有没有，菜还是要炒的，这么新鲜的蒜薹，还有莴笋，野菜，不弄来吃浪费啊！”
    说着又起身，浪了一圈，摘回来一兜鲜嫩的香椿芽：“切点，煎个蛋，然后就差不多了。”
    徐颖横了一眼：“嘴刁！”
    说着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洗了把香椿，切碎，打蛋液搅拌，煎蛋。
    然后，一顿别开生面的中午饭就这么开始了。
    饭是竹筒饭。
    竹筒肉开出来，叫花鸡挖出来，因为加了桃花瓣，是以香糯之中，带着怡人的桃花香。
    此外，香椿煎蛋，蒜薹炒肉，苋菜蛋花汤，等等，不论野生的还是菜园子里的，都是春天的味道。

 第36章 手抓饼生意的终极模式

    一天就这样结束。
    来的时候，几乎没带什么，返程时，却多了几包桃花瓣，几包梨花瓣，几罐新酿的土蜂蜜，一包香椿芽加野菜，以及一壶乡下酒厂自酿的陈年高粱酒。
    “怎么样爸，这酒还行吧，二十一斤，据说陈了十年以上！”
    白天没有一起出去，也没喝点，回来，就着带回来的东西，又买了点，陈远亲自下厨搞了一桌。
    陈德明抿了口酒，吃着凉拌蒲公英，啧啧点头：“好，酱香浓郁适口，比买来的瓶装酒强多了。”
    “那肯定啊，二十一斤呢，一般酒厂出来的酒，才三四块钱，这一斤顶五六斤了。”杨玉真白了一眼，这也就现在有钱了，不差那点，要不然，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败家子不可。
    陈悠悠就笑，给老妈夹菜，给老爸夹菜：“一分钱一分货嘛，妈你看见没有，这酒，颜色都不一样呢，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颜色的酒。”
    杨玉真还是笑了：“我也没见过，我也不懂，反正我不喝酒。”
    陈德明哈哈大笑：“一般的酒没颜色，但是酱香酒年头长了，会有颜色。”
    顿了顿，又道：“这种淡绿色的酒，我也没见过，但是听说过，只有最好的酱香酒，才会呈现出这种颜色。”
    “真的假的？”陈远怔了怔，回过神来，赶紧满上：“那我得多喝点，我还以为那老头骗……”
    话还没说完，连酒杯都被拿走了。
    “妈……”看着板着脸横眉冷对的杨太后，陈远一阵无奈。
    杨玉真瞪眼道：“叫妈也没用，还多喝点，明天还要不要上学了？”
    陈远直翻白眼，顿时泄气。
    这时陈悠悠笑嘻嘻说道：“白酒不喝，可以喝米酒啊，今天带了好多花瓣回来，哥说可以用来酿米酒，妈你弄一下呗，还没吃过呢！”
    “一边去，不会弄，要弄你自己弄。”杨玉真火力立马转移。
    这时陈德明道：“现在有四家店，生意很稳了，要不要再开两家？”
    陈远闷头吃，不多话。
    杨玉真踢了一脚，笑骂道：“装什么装，问你话。”
    陈远眨眨眼，酒杯拿了回来，双手捧到老娘面前。
    杨玉真没好气瞪了一眼，最终还是给倒了半杯：“现在可以说了？”
    陈远抿了一口，嘿嘿笑了两声：“想开就开呗，城市那么大，别说再开两家，就是再开二十家，问题也不大。”
    “二十家？”杨玉真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现在每天七八百张饼，就要忙半天，要再开那么多，那还了得？”
    陈远耸耸肩：“请人呗，反正都请八个了，也不在乎再多请两个不是？”
    杨玉真满脸嫌弃：“说得轻巧，请人，那秘密不都暴露了，到时候还不满大街都是？”
    陈远奇道：“妈你该不会真以为这是多么了不起的秘密，咱们不说就没人知道吧？”
    “难道不是？”杨玉真气势明显弱了，因为现在已经有人在摆摊卖手抓饼了。
    陈远无语：“当然不是，这东西很简单的，一般人可能想不到，可是那些职业做面点的，尤其做千层酥的，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再说了，这东西也就吃个新鲜，不可能长盛不衰，所以，趁着现在没什么竞争，大家喜欢吃，放开了弄，多赚点才是正经。”
    杨玉真便不出声了，看向陈德明。
    陈德明想了想，道：“那就招人做饼，大张旗鼓的开？”
    陈远点头：“饼可以搬回乡下去做，好找人，还不用管吃饭住宿，到时候直接往这边送就好，最多出点车费。”
    顿了顿，又道：“其实也没必要再去开很多分店，开分店，太麻烦了，费时费力，还不好管理，不如直接卖饼。”
    “直接卖饼？”
    “对啊，直接卖饼，做批发，城里这么大，光靠自己开分店，能吃下多少，得开到什么时候？
    但是批发卖面饼，可以轻松做到吃下一半以上的市场份额，那样哪怕一个面饼就赚一两毛钱，照样比自己开店赚得多……”
    差不多就这意思了。
    这也是陈远所能想到的，手抓饼生意的终极模式。
    至于加盟连锁，做大品牌，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太麻烦了，感觉没什么意思。
    杨玉真一想：“好像也有道理，这样还省心了，德明你说呢？”
    陈德明点了点头：“可以，这就跟当初开孵化场一样，养鸡养鸭的事情交给别人，咱们只负责孵化鸡苗鸭苗，哪怕单卖一只小鸡小鸭赚的钱不多，可是数量上去，还是比自己养划算。”
    顿了顿，又道：“批发的话，除了城里，周边乡镇，还有别的城市，都可以去，前景应该不错。”
    至此，事情算是定下了，不再开分店，转而回去开厂，做批发。
    而后，陈悠悠同学何去何从的问题，也又一次提上议程。
    ……
    时间就此来到四月。
    当老陈家开始实施回迁开厂计划时，另一边的网吧行业，悄无声息，又起风云。
    “星星网城又开通对外银两变现渠道了，真的假的？”
    “对啊，不会是忽悠人吧，今天四月一号，好像是愚人节！”
    “应该是真的吧，我有朋友经常在那边上网，他说那边经理和网管都说了，只要不跟之前那帮人一样去祸害小孩子，那边都给兑换。”
    “嗨，管它真的假的，反正又没多远，真的假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四月一号，西方的愚人节，这天陈远刚到学校，就被胡玉摆了一道，而外面，也因为一则突然传出的消息，乍起波澜。
    起初还是很多人不相信，以为是愚人节的玩笑，以讹传讹。
    直到真正实地考证过，方知这并不是玩笑，星星网城关闭的对外银两变现渠道，真的开通了。
    非但如此，还有一个更加内幕的消息，那就是，178虚拟交易平台，即将全面开通卖家入住权限，且涉及的游戏项目，将大幅度扩充。
    最为关键的是，交易手续费，将迎来大幅度下调。
    这是一个绝好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经过星星网城经理徐颖亲口证实的，对于已经转型游戏工作室的人来说，是一记强心针，而对于那些还在观望的人来说，则是一支催化剂。
    但是，这样显然不够。

 第37章 一切皆有可能

    四月五号，清明。
    经过几天的忙碌，老陈家的核心资产，已经成功搬回乡下，并顺利启动生产，老陈家，老杨家，先人的坟头，也插上了青竹，青竹上还挂着手工制作的纸质鲜艳彩球。
    这样的日子，陈远觉得，理应回去一趟，上上坟，祭祭祖，顺势再把墓修一修，顺便立个碑，毕竟要是没有祖先保佑，积德，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得不到的重生机会，凭什么落在他头上？
    只可惜，这年月清明节还不是法定节假日，没有假期……
    所以，这天中午，如同往常一样，他还是来到网城。
    今天有点特别。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欢愉的笑声，等走进来，便有怡人的甜香，伴着淡淡的酒味扑鼻而来。
    “远哥。”
    “远哥。”
    “……”
    今天的白班，是朱荷，王月，后来的罗文娟，以及当挂件的实习生王欢。
    如同店里正在上网的老玩家一般，看到陈远过来，纷纷笑着打招呼。
    陈远点头，奇道：“吃什么呢这么香？”
    “甜酒啊，我姐酿的，说叫什么桃花酿，淡粉色的，可漂亮了，还好喝。”王欢很得意，话语间端着小瓷碗过来，素手调羹，一调羹甜酒送到陈远嘴边。
    所谓的甜酒，其实就是米酒，因为带点甜味，是以这边很多都这么叫。
    陈远瞅了一眼，是挺漂亮的，桃花酿，淡粉色，看着就舒服，闻着也特别香，甜中带着醉。
    却没喝，而是嫌弃道：“拿开，口水都没擦干净，我才不要。”
    “吁——”
    顿时周围一片哄笑。
    王欢轻哼一声，却也不恼，自顾自吃了，笑呵呵说道：“借口，你以为我不知道，要是换成我姐这么喂你，你怕是求之不得。”
    “嗯，要换了你姐，我求之不得，可问题是，你姐不可能跟你一样啊！”陈远耸耸肩，并不在意，说完就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桌上已经提前收拾干净，上面摆着热好的饭菜，还有一大碗红枣枸杞加莲子一起煮的淡粉色米酒。
    此外，还有两个大玻璃罐头瓶，里面装的也是米酒，不过一瓶淡粉色，是桃花酿，一瓶茶色，是梨花酿。
    看过，又闻了闻，陈远笑着赞道：“厉害，我就那么一说，还真安排上了啊？”
    桃花梨花，都是上次春游带回来的，方法，也是他教的，只是他也没想到，徐颖居然这么上心，还这么灵巧，这么快就能吃上了。
    “不安排上不行啊，你是老板，不伺候好，万一不发我工资，或者直接开了怎么办？”
    徐颖莞尔，话语间一碗米酒盛好递过来：“尝尝，小心烫。”
    陈远便接过，品尝起来，很快一碗就干净了。
    徐颖满脸希冀：“怎么样，合胃口吗？”
    陈远竖起大拇指：“好，比我想象中更出色，可惜现在桃花应该都落得差不多了，不然坐在缤纷的桃花林下，喝起来肯定更美。”
    “是吗？”徐颖神色间流露出一丝向往，很快笑道：“那就等明年好了，明年早点，提前准备好了再出发。”
    “嗯。”陈远点头，又自己动手盛了一碗，边喝边问道：“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徐颖自己也盛了一碗，坐下来，小口小口喝着，顺势把情况都详细说了一遍。
    总的来说还不错。
    新版的178交易网已经上线，目前国内的游戏，上面基本上都有，很全面。
    交易手续费，如愿降到了百分之十五，卖家权限，也完全开放。
    得益于此，那些被搜刮了网吧证，转行开起游戏工作室的人，依然没能摆脱沦为韭菜被二次收割的命运。
    按照徐颖汇报的情况，尽管新版网站才上线不到两天，但是已经有四五十家工作室进驻，单日资金流水破三万。
    由此而贡献的利润，按百分之十五计算，高达四千五以上。
    尽管受新版网站影响，重新开通的对外银两变现通道，显得没有意义，贡献的利润微乎其微，但是，加上日常的营业收入，现在网城单日的利润已经成功破万。
    唯一不太好的是，网吧证的收购不太顺利。
    这波割剩下的韭菜，似乎有点硬，不太好割了，这么好的形势，哪怕转行开工作室，依然有些人不放手，这几天下来，一共才收到两张网吧证。
    听完，陈远点头：“还行，跟我预想中差不多，要卖的早卖了，没卖的，轻易怕是不会卖。”
    说完问徐颖道：“市内现在还有多少家网吧没卖网吧证，就是那种经营状况不好，已经转行开工作室，或者准备转行开工作室的，有没有统计过？”
    “统计过，城内剩的不多了，已知的就两三家，城外，地方太大，可能还有十几家。”徐颖如实把情况说了说。
    城内，指的是城墙之内的gc区，也就是现在的中心城区。
    城外，不指乡镇，而是指市内相当于另外一个下属行政区的地方，面积大很多，很多地方的繁华程度，比城内有过之而无不及。
    闻言，陈远心里便有底了，不管怎么说，城内的战役算是尘埃落定，因为一个网吧证只能开一个网吧，且只能在规定区域开，不能跑去别的地方。
    但是，能努力还是尽量再努力一下，尤其城外，还剩那么多，哪怕硬，也要尽可能再割一波上来才好。
    想了想，便道：“放消息，就说，学校周边的网吧清理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同时，网吧会接入公安系统，到时候上网，必须要身份证，必须年满十八周岁……”
    “意思是，务必要让人相信，继续干网吧没前途？”自从跟了陈远，徐颖发现自己好像变坏了，有些东西，居然一听就懂。
    陈远笑着点头：“差不多吧，顺便，省城网吧证价格跳水的消息也来点，再把工作室的盈利情况，优点，总结一下，咱们的目的，不但要让人相信干网吧没前途，还要让人相信，干工作室大大的有前途。”
    徐颖头皮发麻：“让人相信干网吧没前途，干工作室有前途，我有信心，毕竟一般的网吧的确没什么前途，不如工作室。
    可是说省城网吧证价格跳水，这，会有人信吗？”
    “怎么不会？相信我，只要剧本写好，一切皆有可能！”
    “……”

 第38章 三人成虎

    为了尽快结束这次行动，从而进行接下来的操作，陈远亲自编写了剧本。
    于是，将将稳定下来的网吧行业，妖风再起。
    场景一。
    “兄弟，手里有钱没，合伙开个工作室怎么样？”
    “合伙开工作室，什么工作室？”
    “还能什么工作室，当然是游戏工作室，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这游戏工作室，老特么赚……诶，你谁呀，干什么偷听我们说话？”
    “没有没有，碰巧经过，我是这家网吧的老板，听你们说要开游戏工作室，正好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要不，交流交流？”
    “别，我们那都是日入上千的秘密项目，我答应过朋友，不外传的，您呐，还是好好开您的网吧吧！
    不过我听说，学校附近的网吧清理工作快了，到时候任何一所学校，方圆一千米内，都不允许出现网吧。
    还有，以后上网都是实名制，得年满十八周岁，带着身份证，所以，这行没前途了，老板您呐，还是早点想退路吧！”
    “实名制，上网要带身份证，真的假的？”
    “我不知道啊，我朋友说的，我朋友有亲戚在省厅，本来他也想投资开网吧了，电脑买好了，地方也看好了，最后也没开，跑去干了工作室。”
    “……”
    场景二。
    “老肖，你看，我特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人弄来的。”
    “什么？”
    “游戏项目啊，看，多赚钱，比开网吧强多了，有的还有外挂，全自动的，都不需要请人。
    而且我得到消息，马上学校附近的网吧都要被清理，而且上网得年满十八周岁，拿身份证，省里说的。”
    “……”
    场景三。
    “老张，听说省里的网吧证不值钱了，真的假的？”
    “不太清楚，听说是有这么回事，我朋友的朋友，五千块钱弄了一张，结果撂那了，没敢开，怕掉坑里。”
    “那我这网吧证，是留着还是卖掉？”
    “你自己看啊，愿意留着就留着，想卖就卖，横竖咱们这地儿跟省城不能比，涨不会比省城高，落，也就千把块钱的事，没什么大不了！”
    “……”
    场景四……
    场景五……
    场景六……
    场景很多。
    流出的消息，有真的，有假的，但不管真的还是假的，说的人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成了真的。
    这便是三人成虎。
    而这场戏，没有固定演员，因为每个人，街坊，邻居，朋友，亲人，路人……
    自觉不自觉，都在充当着演员。
    这样的环境，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极度煎熬的。
    一方面是工作室花团锦簇，拎着麻袋装钱，前景一片光明，不去不甘心。
    一方面是网吧行业噩耗连连，即将再遭重创，就连网吧证，也有谁谁谁说，谁谁谁当官的亲戚朋友说，掉价很厉害，没人要，压在手里就是一张废纸。
    究竟该如何选择，网吧还要不要继续开，网吧证要不要转手……
    痛苦！
    当然，绝大多数人是不痛苦的。
    这样的态势下，绝大多数人的选择是，转型游戏工作室，转让网吧证。
    就连一些个原本生意还可以的，也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被真真假假的消息忽悠瘸了，放弃网吧证，转型开工作室。
    所以，计划是成功的。
    这个计划，本质上跟上市公司忽悠股民差不多，区别在于，上市公司喜欢说谎，很多时候是骗人的，但这个计划，关于工作室前景的分析，是真的。
    接下来，的的确确就是网络游戏工作室的黄金时期，这个时期，至少五年。
    这五年，就是再没技术含量，请人手动搬砖，也能赚得盆满钵满，比开网吧强。
    至于五年之后，有本事的就继续赚，不行的，不干了就是，反正到那个时候个人计算机普及，网吧行业已经不行了。
    而这个计划真正的成功之处在于，再次收割一茬网吧证的同时，又把这些被割过的“韭菜”，送进了另外一个“韭菜园”。
    ……
    时间又一次来到月中。
    距离高考越来越近，校园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
    这个时候，放弃的已经放弃了，开始珍惜最后的相处时间，努力的还在努力，头悬梁，锥刺股，不舍昼夜。
    陈远还是老样子，该花的时间，尽量不浪费，不该花的时间，一分钟不多花。
    可有趣的是，成绩的进步速度，非但没有放缓，反而加快了。
    诡异。
    但这是事实。
    就像修补船身会加快行船速度一般，他原本是一艘满是裂缝，划起来到处漏水，想快也快不起来的破船，也随着越来越多的裂缝被修补好，随着船身越来越牢固，行船速度噌的就上来了。
    再加上出色的行船技术，刚刚过去的四摸，他居然神奇的考了五百八十多，将近五百九。
    胡玉进步也挺大，原本一直是四百八九，这次，考了五百二，很是得了一番表扬。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又放假了，网吧证的收购计划，也该收尾了。
    忽然胡玉跑了过来，笑吟吟问道：“今晚有空没，一起出去玩呗？”
    陈远从头到脚一阵打量，半响，面色古怪道：“你飘啦？”
    胡玉直翻白眼：“是啊，我飘了，好不容易才考过了五百分，飘一下，不行吗？”
    陈远耸耸肩：“行，就怕飘过了头，下次又考回去了。”
    “那也是下次的事，你就说去不去吧！”胡玉轻笑，毫不在意陈远的鬼话。
    陈远想了想，笑道：“看，不一定有空。”
    胡玉呵呵笑：“那我不管，反正我当你答应了，今晚八点，剧院门口，不见不散。”
    说着便笑着走了，天蓝色牛仔裤勾勒下，两条腿看着似乎都圆润修长了些。
    陈远耸耸肩，却也没多想，简单收拾一番后，直接来到网城。

 第39章 宁缺毋滥

    “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三月中到四月中，网吧正常营业利润九万两千四，游戏内宠物店帮派等创造利润十一万三，178网站新版自四月三号上线，截止目前，单日资金流水破二十万，贡献利润总额十八万七千四。
    在此之外，网城的对外银两变现业务，创造利润将近七百块。”
    “支出方面，主要是网吧证收购，期间收购网吧证共计六十四张，算上人员费，好处费，一共是十二万。”
    “……”
    网城办公室，先吃饭，饭后，徐颖呈上报表，并就过去一个月的经营情况做了总结。
    情况很不错。
    良好的内部生态，加上外界行业的凋零，使得网吧的经营状况一如既往的良好，一个月下来，贡献利润九万多。
    而依托庞大的会员群体，打造的游戏内项目，一个月，创收超十一万。
    最大的惊喜，则来源于刚刚上线不久的新版178交易网。
    178交易网，后来居上，短短十二天内，就创造了十八万多的利润，是正常营业收入的两倍之多。
    这样一来，过去的一个月，除去水电宽带机器损耗等成本，利润便达三十九万。
    支出主要在网吧证收购。
    计划很成功，清明开始，一系列操作下，到现在，十天时间，收上来的网吧证，有十六张。
    这个时候，整个市区，网吧数量大幅度减少，就连学校附近的网吧，网城里的小网吧，不少都乖乖缴了证，被忽悠进了新的“韭菜园”。
    这一项支出，成本加上其它方方面面，一共是十二万。
    可即便如此，结余也有二十七万之多，再不复之前为了收购网吧证几乎没有结余的窘境。
    而这个时候，算上之前入手的网吧证，他手里一共有七十一张网吧证。
    应该说市区百分之八十的网吧证资源已经在他手上。
    根据徐颖的统计结果，现在整个市区，还在经营的网吧，包括网城在内，总共不到二十家，经营状况基本上都很不错，转让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意味着，除非政策突然发生变化，否则，他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问题是，随着178交易网交易额的扩大，人手有点不够用了。
    对此，陈远在想，是不是把网城的运营策略，改回现金收费算了，哪怕一小时就一块钱也行，反正以后的发展重点，是网站。
    最终还是放弃了，道：“招人吧，二楼还有房间空着，暂时在里面办公，回头你抽空出去看看，市里面有没有比较好点的写字楼。”
    顿了顿，又问道：“5173那边反应怎么样，有没有下调手续费费率？”
    徐颖摇头：“还没有。”
    “那那边的流水呢，有没有统计过？”陈远又问。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目前他还太弱小，对标别的都不够资格，也就能跟5173抢点饭吃。
    徐颖点头：“统计过两次，那边单日的成交订单破万，交易额上百万。”
    “那么多？”陈远倒抽凉气，回过神来，笑道：“给你累坏了吧？”
    徐颖微微一笑：“还好，一共就花了四天，后来就没再统计了。”
    顿了顿，又道：“查过一些消息，那边好像有来自国外的投资，好像是五百万美元，去年十二月，那边的月交易额就突破两千万了。”
    “……”
    顿时陈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因为工作的原因，5173的情况他了解一些，但多是后来。
    比如年交易额一度破百亿，最辉煌的时候，几乎垄断整个网络游戏交易市场，利润连淘宝都眼馋，从而特意开设了游戏交易板块，争夺市场份额。
    然后，各大游戏公司眼馋，纷纷推出自己的交易平台，其中以网易的藏宝阁，完美时空的寻宝天行，最为出名。
    而即便是后来落寞了，5173也依然以十五亿的天价，被资本大佬接盘。
    当然，因为市场的变化，竞争对手增加，那个时候的手续费也没现在这么贵，有段时间是百分之十加五块，后来，好像变成了百分之五，再加五块。
    至于初期的一些情况，他是不了解的。
    他没想到，去年，也就是03年的十二月，5173的单月交易额就突破了两千万，而且已经得到来自海外五百万的投资。
    这事，怎么说呢，感觉蛮玄幻的。
    哪怕作为一个重生者，他还是很难相信，03年的时候，国内的游戏交易市场已经那么庞大了。
    另一方面，也难怪面对178百分之十五的交易手续费，5173无动于衷。
    人家无动于衷是对的！
    人家从来不打广告，人家现在还处于高速扩张时期，人家庞大的体量，可能都还没注意到市场上出现了一个弱小的竞争对手！
    这也是好事。
    不管5173是因为何种原因没有降低手续费，总而言之，它不降，对这边就有利。
    不然就算不打价格战，对于网站的发展也十分不利。
    想着，陈远便道：“不用再统计那边的交易数据，但是那边的动向，要盯着点。
    还有，在公司正式成立之前，不要再在游戏里喊话打广告，尽可能低调，以维持住现在合作的工作室和散户为主。”
    说完，又问起招保安的事情，然后，是工资的事。
    工资还好，日子到了，该发工资了，徐颖早已提前做好工资表，只等着签字批准，便去银行办理。
    陈远也没小气，直接奖金翻一倍，顺便让把网吧上网的银两回收手续费，降到百分之十五。
    就是保安的事情，还没着落。
    主要是要求有点高。
    招保安不难，招退伍军人当保安，可能也不难，可想要招自带人脉关系网的退伍军人当保安，难度就有点大了。
    而偏偏这件事情上，是没有商量余地的，这件事情上，他最低的要求，也是侦察兵。
    宁缺毋滥！
    所以，也只能是继续等。

 第40章 跳舞机

    时间很快入夜。
    呆了一下午，一起到银行发了工资，一起吃过晚饭，而后一阵甜美欢愉的笑声中，陈远离开网城。
    今夜无月，只有晚风习习，凉爽之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头顶，夜空晴朗，万千星辰闪烁，争奇斗艳。
    独自走在市井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嗅着春日里夜晚明显更加浓郁的人间烟火气，忽然一阵淡淡的甜香铺面而来，抬首，却是一片白色飞花。
    四月，槐花挂满枝……
    “想什么呢，来了也不说话，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啊？”
    见面的地点，是位于古城中心的人民大剧院门口，时间，不到八点。
    起初胡玉很开心，因为陈远来了，而且是提前到，这让她有种被重视的窃喜。
    但很快又禁不住一阵委屈，因为这人来了也不说话，好似她就是空气。
    陈远这才醒过神来，笑了笑，手心张开：“看。”
    胡玉好奇，一看，是几片白色花瓣，闻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甜香。
    不由又有些开心，笑得眯起了眼睛：“好香呢，这是什么花，是特意摘来送我的吗？”
    “槐花。”陈远眨眨眼：“你见过摘几片花瓣送人的吗？”
    “那你什么意思，不是送我的，又拿给我看？”少女顿时气得跺脚，夜风中羞恼的转过身去。
    陈远呵呵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槐花开了，然后，槐花可以吃。”
    “槐花可以吃？”胡玉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又兴奋起来：“跟桃花梨花一样，可以酿槐花酒是吗？”
    桃花酿，梨花酿，是刚刚才尝过的。
    那是一次十分奇特的体验，十八年来首次，给人的，不仅仅是味觉上的享受，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是以，一听槐花可以吃，胡玉第一时间就想起酿酒。
    陈远笑了笑：“应该可以吧，没喝过槐花酒，但是吃过槐花煎蛋，凉拌槐花，还有槐花馅饺子，都挺好的。”
    “真的？”胡玉杏眼睁圆，一双明眸中满是惊喜，希冀道：“那明天试试好不好，反正明天放假。”
    陈远点头：“可以。”
    说着往周围看了看，奇道：“周瑶呢，别说就你一个人啊！”
    胡玉眯着眼笑：“就我一个人啊，怎么，不够，还得另外找一个来陪？”
    话语间，捻着今年第一次穿上的白色连衣裙裙摆，踮着脚尖转了个圈，霎时青丝飞扬，梨花绽放，暗香袭人。
    陈远捻着下巴打量了一会，忽然笑道：“本来是觉得不太够，现在一看，忽然又觉得够了。”
    “真的？”胡玉眯着眼，本能的不信。
    陈远笑着点头：“当然真的，骗你干嘛，又没糖吃。”
    胡玉这才笑了：“那我可以当成你在夸我吗？”
    “你说呢？”
    “我说可以。”胡玉又笑了，笑声格外清脆，笑容格外甜美。
    就这么聊了一会，陈远道：“说吧，想干点什么？”
    胡玉想了想，指着不远处一处霓虹闪烁的地方笑道：“那边三楼有旱冰场，咱们去溜旱冰怎么样？”
    陈远抬头看去，倒是想起来，那里的确是有个旱冰场，没记错的话，租鞋的押金是一百，入场费是三块，随便玩。
    当初他也没少去。
    问题是，那地方有点乱，他去没什么，胡玉……想了想，还是摇头：“换一个。”
    胡玉一怔：“为什么，我溜挺好的，真的。”
    “那也换一个。”陈远不为所动，也懒得解释。
    胡玉便歪头看着陈远，某一刻，忽然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了，你担心我……”
    陈远顿时无语：“我担心你？你这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我那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胡玉呵呵笑，根本不信，却也没争辩，道：“好吧，你说去哪？”
    陈远看了看，道：“要不去电玩城玩会？”
    “电玩城啊？也行，走吧！”胡玉想了想，感觉也还行，便自然的拉起陈远的手。
    但是转身那一刻，她脸红了，长这么大，头一次心跳这么快，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陈远感觉也怪怪的。
    没记错的话，这是两辈子加起来，他第一次跟胡玉牵手。
    而且还是胡玉主动牵他的手。
    触感自然是没得说，哪怕有着一颗油腻老男人的心，此时此刻，他也能感受到少女纤纤素手的柔软，与那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电流。
    可问题是，这什么情况啊？
    谈了那么久，手都没牵过，当时到底都谈了些什么？
    谈了个寂寞么？
    还有，不是都分了，只是普通朋友了吗，怎么现在，好像反而更加亲密了？
    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发生了转移。
    这年月，大城市的电玩室什么情形不知道，但是这边的电玩室，远远没有后来那样高大上。
    就像眼下这家，里面基本上还是老虎机，街机，捶的是三国，拳皇。
    这些东西曾经也风靡全国，让无数青少年，甚至成年人，为之疯狂。
    但是网吧的出现，使得它们迅速落寞，消失在大街小巷。
    而今，连网吧都不那么好做了，这些老古董的境遇，也可想而知。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除了那些老掉牙的古董，这里还有看上去很新的炫酷跳舞机。
    一路过来，胡玉心绪平稳了不少，看陈远兴致勃勃，便笑着问道：“要试试吗，我教你！”
    “你教我？”
    “嗯！”胡玉点头，一双明眸神采奕奕：“我家有跳舞机，我经常跳的。”
    说着凑近不无得意的窃笑道：“只要我愿意，我能跳上半个多小时。”
    “真的假的？”陈远有点不信，跳舞机他没玩过，但是跳舞毯，还是玩过几次。
    感觉，一点都不好玩……
    胡玉轻哼：“当然真的，学习我不如你，这个，你拍马都追不上我。”
    说着，去换了一把游戏币过来，然后就站了上去，开跳。
    跳得是真好。
    跳舞机，应该说是个比较坑人的玩意，感觉还不如后来的儿童摇摇车。
    摇摇车，一块钱硬币投进去，怎么说也要摇个几分钟，可这跳舞机，同样是一块钱的游戏币投进去，技术不好的，十几秒就完事了。
    那叫一个快。
    关键姿势还特别难看，跟特么小狗撒尿似的。
    可胡玉就不会。
    一个游戏币下去，一直跳不说，肢体还特别协调，当真就跟跳舞一样，特别好看，看着就觉得享受。

 第41章 东风至，上网价格涨了

    “怎么样，没骗你吧？”
    一个游戏币，跳了十多分钟，这个时候难度已经很高了，屏幕上不同颜色不同方向的箭头符号，下得飞快，还有一些星星金币等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得人眼花缭乱，但胡玉依然游刃有余。
    她居然，还有空看过来，笑着说话，好似根本都不用看屏幕一样。
    可能是从没见过这样的高手，还是这么漂亮的女生，这个时候周围很多人看，就连老板，都忍不住凑了过来。
    陈远笑着鼓掌：“不错不错，这技术，果然不是盖的，不但好看，还够持久。”
    胡玉轻哼，这才主动下来，面色红润微微气喘得意道：“知道就好，来，一个人没意思，这次，咱们跳双人的。”
    “这……”
    “要不还是算了吧，拳皇多好，便宜呢！”
    跳舞机有单人模式，也有双人模式，但是很显然，不论担任还是双人，都不是自己的菜，是以陈远果断决定换项目。
    胡玉嘴角微翘，再度拉起他的手，“不好，就要跳，你陪我……”
    居然罕见的撒起娇来。
    偏偏周围一帮人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让来一段双人的。
    陈远无语：“不是我不跳，我是真不会啊！”
    胡玉就笑：“不会才好啊，不会我教你，你辅导我学习，我教你跳舞，正好扯平。”
    “我可没辅导你学习。”陈远直翻白眼，可实际上，自打上次一起春游回来，这些天，胡玉没少烦他，他也没少传授学习方法，不然不可能一直没什么进步，偏偏这次进步那么大。
    胡玉呵呵笑：“那我不管，反正今天来了，我就要教你。”
    说着，投币，把陈远拉上跳舞机，然后，一把足够她跳得跳不动的游戏币，仿佛开闸泄洪一般，迅速见底。
    胡玉笑得肚子疼，眼泪都出来了：“不是，陈远你怎么那么笨，这比打篮球踢足球难吗，我看你篮球足球都玩得挺好的啊，怎么这个就硬是学不会？”
    “我怎么知道，我还不会生孩子呢，你觉得我学得会不？”陈远板着脸，没好气道。
    胡玉又一次被惹到了，捂着肚子弯着腰，笑得半天起不来。
    好一阵过去，才搭着陈远的肩膀半倚在陈远身上，青丝散乱哼哼道：“不行了，肚子疼，扶我一会。”
    陈远叹了口气：“要不还是算了吧，出去吃点宵夜，上网去。”
    “嗯，那走吧！”
    正好外面就是夜市，臭豆腐，烧烤，麻辣烫，什么都有，很快，两人便找地方坐了下来。
    之后，又拎着没吃完打包的，来到附近一家网城。
    “普通区一块五一小时，vip区两块一小时，这是，涨价了？”
    网城上网价格涨了，原来一块的，涨到了一块五，原来一块五的，涨到了两块，这让胡玉颇觉意外。
    陈远也有点没想到。
    前一刻，他还在想跳舞机的事情，虽然跳舞机跳舞毯什么的都没前途，但是跳舞类的游戏，如《劲舞团》，大大的有前途啊！
    主要是开发难度并不大，当初开发《劲舞团》的韩国公司，最初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整个开发过程，好像半年都不到。
    而且仔细想想，这种游戏可操作性还是蛮强的，可以玩的花样很多，与重生人士的契合度，高于任何一款其它类型的网络游戏。
    直到听胡玉说起，才回过神来，问收银台的网管妹纸道：“美女，什么时候涨价的，是都长了，还是怎么的？”
    妹纸态度还不错，闻言笑着答道：“应该是都涨了吧，原来上网的地方多，现在上网的地方少了。”
    “哦，那麻烦给我们开两台机，最好连着的。”陈远懂了，心里很高兴。
    网吧证的收购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是操作，炒作，把网吧证价格炒起来的时候了。
    而网吧证的价格想要炒起来，首先，得让人看到开网吧有钱赚。
    那怎么样才能让人看到开网吧有钱赚，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推动全城网吧上网费涨价。
    这事，他都打好草稿了，只是还没跟徐颖说。
    方法也简单，还是老一套，传假消息，忽悠。
    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一来现在大量网吧关门转型工作室，竞争减少，行业从原来的供过于求，到现在供不应求，这些剩下的业主，天生拥有涨价的欲望。
    二来网吧业主之间，信息大多是不通的，这样至少稍微模糊一下，说哪哪哪涨了，哪哪哪涨了，很容易就会造成一种行业集体涨价的态势。
    两个因素叠加，上网价格上涨，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而事实上，市里的上网费后来的确是涨了，记得当年大一寒假回来，好像就不再是一块钱一小时。
    那时，也就清理了学校附近的网吧，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几乎被薅羊毛给薅秃噜了。
    但现在看来，貌似这一步省了，现在，不需要他再筹谋算计，促使全城上网费涨价。
    现在，他只需要把开网吧的利润分析做出来，并放出去，然后，等就行。
    等待，自然发酵半个月，到五月，开始着手炒，如果情况顺利，或许都不用等到六月，白花花的银子便能大把大把装进麻袋。
    网管妹纸自然也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更不会知道，之所以行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拜眼前的少年所赐。
    她只知道，现在没有空着的电脑，普通区没有，vip区一样没有，别说连着的，连隔着的都找不到。
    如果非要说还有，那就是vip中的vip，包厢，但是很贵，价格涨到了五块钱一小时。
    两台机的话，一个小时就是十块。
    结果陈远还没决定要不要上，生怕他不打算玩准备撤一样，胡玉笑吟吟递上一百块钱：“那就包厢，两台都要，顺便再来两瓶水，一包纸巾，谢谢……”

 第42章 双赢，就是我赢两次……

    时间就这么来到第二天早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原本陈远心里还有点忐忑，担心胡玉会有一些不太好的想法，万幸，并没有。
    两人组队玩游戏，梦幻西游，玩了一个通宵，到早上下机，胡玉也没回家，而是被一路送回学校女生宿舍。
    一直到下午三点，才在约好的地方见面，出发，采槐花。
    完事，又把鸡蛋饺子皮等买了一些，这才回到独自居住的地方。
    “你一个人呀，你爸妈和悠悠呢？”发现没有人，陈远，貌似是一个人住，胡玉很惊讶。
    陈远一边收拾，一边答道：“回家去了，没回家之前，也是我一个人住。”
    “那你早不说，非得送我回宿舍？”胡玉秀眸一瞪，忽然气就上来了。
    陈远怔了怔：“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来这里睡？”
    “不……不行吗？”胡玉这会也反应过来，情急之下，貌似说错话了，顿时俏脸绯红。
    不过还是梗着脖子，坚决不认输。
    陈远就笑：“行啊，下次，下次，咱俩一起睡，反正这里就一个房间，一张床。”
    “噗——”
    胡玉还是忍不住笑了，翻了个白眼，莞尔道：“你就想，还一起睡，陈远，你说你这么色，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大气。
    富裕家庭出来的女孩，就是不一样，开得起玩笑，不会动不动就害羞。
    陈远也没反驳，若无其事道：“你没发现的多着呢，行了，别废话，帮忙。”
    “哦！”胡玉吐吐舌头，这才摆正态度，但是很快她又发现，她貌似什么都不会。
    就连包饺子，她都笨手笨脚的，不如陈远来得利索。
    最后，索性也放弃了，转而开始帮忙收拾客厅，房间。
    搞定回来，陈远这边也差不多好了，槐花馅饺子，槐花煎蛋，凉拌槐花……
    很简单。
    但是闻着很香，看着很诱人。
    胡玉搓着手，闭着眼，深吸一口气，香，而后笑吟吟夹了一个饺子放到陈远碗里：“辛苦了，来，尝一个。”
    “你倒是会做人。”陈远白了一眼，不过还是吃了。
    胡玉双手托腮，满脸期待问道：“怎么样，好吃不？”
    陈远顿时泄气：“拜托，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别整得好像是你给我做的行不？
    这些都是我做的，就算问，也应该是我问吧？”
    “哦，那你问吧，顺便也给我夹一个！”胡玉笑嘻嘻，一门心思装乖。
    陈远直接就不想说话了，起身倒了杯酒过来。
    胡玉一把抢过，一口……
    “呼，好辣，陈远，你干嘛呀，这是白酒，难喝死了！”
    好气。
    茶色的酒液，看着很诱人，原本以为是澄清的梨花酿，结果呢，是白酒。
    陈远无语，夹了个饺子送过去：“我让你喝了？我也没说不是白酒啊！”
    其实这就是梨花酿。
    可梨花酿跟梨花酿也是有区别的，严格意义上说，这才是真正的梨花酿，直接用那种淡绿色酱香白酒泡的。
    徐颖做的那些，应该叫梨花米酒。
    胡玉这会也顾不得那些，这酒，对于陈远来说，叫绵柔醇和，温润适口，可对她一个女生来说，还是有点难以忍受。
    所以，赶紧往肚子里送点东西，填一填，中和中和，才是正经。
    陈远也不管她，自顾自又倒了一小杯，就着几道菜，小酌起来。
    此情此景，胡玉忽然觉得很有趣，这是她头一次发现，陈远挺能装的，一个人喝酒，吃菜，明明年纪不大，感觉，却跟家中老豆差不多，老气横秋。
    时间就这样悄悄流逝。
    直到将近六点，一抹斜阳透窗而入，这顿晚餐才算结束。
    收拾好，看胡玉面色红润，水润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呆萌，陈远问道：“你还行不行，不行就去睡会，晚点我叫你。”
    胡玉确实有点晕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好半天才想明白。
    结果刚刚站起身，又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踩在云朵上一般，差点跌倒。
    陈远无语，赶紧扶着，一路送回房间。
    ……
    时间，其实已经不早了。
    六点多，橘红色霞光晕染天边，一轮红日，垂垂欲落。
    这个时候，其实应该返校了，因为晚自习是起点。
    可房子里还有个“醉猫”，还有做好的饺子没送出去，还有一些事情没安排，是以，陈远还是往网城走了一趟。
    正好收银台几个小姐姐晚饭还没吃，徐颖，也还没吃，便把蒸好的饺子分了。
    完事，又把带来的槐花交给徐颖，让有空帮忙再做点米酒，这才说起了接下来的安排。
    也简单，先看看目前市内网吧运营情况，上网费是不是都涨了。
    如果都涨了，那就做一份网吧行业发展前景调查分析报告，传播出去。
    如果没有，那就推动一下，让上网费都涨起来，然后再鼓吹开网吧的前景。
    这事，其实也还好。
    真要是等，等到一两年后，再把网吧证出手，那接盘的人，估计会比较倒霉。
    因为那个时候网吧真不太行了，就算红火，也持续不了两年。
    可现在就出手，接盘的人或许不会大赚，但绝对不会亏，因为接下来的几年，上网人数还处于上升态势，随着网络游戏的蓬勃发展，网吧也还有几年好日子。
    所以，跟收网吧证，把人忽悠去开游戏工作室一样，这是，双赢。
    当然，徐颖并不这么认为。
    曾经她也认为双赢是字面上的意思，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可自从跟了陈远，她忽然发现，其实她过去的理解是错误的。
    现在她越来越觉得，陈远所谓的双赢，就是他赢两次。
    甚至，三次。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韭菜被割一次，韭菜被割两次，韭菜，被割三次。
    抛开这些不说，其它的消息，还是要放一点的。
    比如网吧证审批这一块，至少五年内政策不可能发生变化，比如很多地方，网吧证已经涨价了，又比如市里一证难求，有钱都买不到网吧证……
    等等。
    其实也不算骗人。
    这些消息，不论发生的，还是没发生的，都是真的，区别只在于，哪里的垄断程度都没这么高。

 第43章 天时地利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推动全城上网费涨价的事情并不难，这件事，徐颖充其量就是按照陈远的指示，推波助澜。
    事实上，就算不推动，全城上网费涨价也是必然，这是人心，也是市场经济发展的必然规律。
    而随着上网费上涨，上网场所的供不应求，市内网吧行业彻底触底反弹。
    这个时候，不需要刻意去分析推动，首当其冲，是业内为数不多的网吧业主，希望开分店。
    而等到一份精心泡制的分析调查报告流出，霎时间，网吧冷，变成了网吧热。
    这一时期，稍微有点家底的，稍微有点门路的，都在琢磨着开网吧。
    然而，开网吧，要证的，而且一个证，只能开一家网吧。
    可现实的问题是，现在网吧证办不了了，市面上，也已经没有网吧证要转让。
    那些有证的，人家自己都不够，还想多弄几张，怎么可能转让？
    没证的，更不用说，想转也没得转。
    所以，其实都不难，其实都是顺水推舟，水到渠成。
    只是苦了那些转让证件转型工作室的业主了。
    尽管他们现在日子过得也不错，收入大多比开网吧的时候好，可是，明明可以很值钱的东西，偏偏白菜价卖掉了，是人都会肉疼的啊！
    尤其各大城市网吧证价格疯涨，市内，因为一证难求，网吧证价格一升再升，五六万一张，依旧无人问津的时候，那个肉疼，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无独有偶。
    如果说这一切是大势，是苦心孤诣制造出来的地利，人和，那么蓬勃发展的网游游戏行业，便是天时。
    这一时期，网络游戏行业瓜太多了。
    首当其冲，《传奇》即将开启新地图幻境，双倍经验，双倍爆率。
    同一时间，姊妹篇《传奇世界》，即将上线全新版本铁血魔城，新地图，新装备，新技能。
    然后，《泡泡堂》国服同时在线人数突破四十万大关，《天堂2》即将引进，《冒险岛》即将登陆，《跑跑卡丁车》在韩服内测……
    等等等等，经历过最初的坎坷，而今，网络游戏行业迎来井***品佳作层出不穷。
    这是一个极好的时代。
    网吧行业第一个黄金时期，在于打开了一扇窗，让人们在街机横行的年代，玩上了cs，红警，罗马帝国，星际争霸，乃至仙剑轩辕剑系列的单机和局域网游戏。
    第二个黄金时期，则是作为渠道，作为终端，伴随着国内网络游戏市场的蓬勃发展，攫取了巨大的红利。
    眼下，网络游戏市场开始井喷，便是网吧行业第二个黄金时期的开端。
    伴随着这个时代的到来，全国的网吧行业，都初步呈现出一股欣欣向荣的态势。
    这是一股暗流，真正爆发出来，还需要一两年。
    但是对于业内人士，对于有资本有眼光的人而言，早已敏锐的察觉，开始摩拳擦掌。
    是以到这个时候，这次囤积网吧证的操作，真正实现了天时，地利，人和。
    这些事，陈远也一直在关注。
    网吧行业的黄金十年，某种程度上说，就是网络游戏蓬勃发展的黄金十年。
    他现在操作网吧证，不关联网络游戏行业的发展，是不可能的。
    况且，原本他也有意入局网络游戏行业，不然单纯一个交易网站，跟5173拼太累了，而且显得很low。
    此外，这一时期，抓住网络游戏，也意味着抓住了现金牛，相比之下，什么藤讯，什么阿狸，当下来说都是烧钱的玩意，没有可比性。
    也因为此，他还真想过，要不，网吧证别卖了，就自己开。
    自己开也是很不错的。
    垄断全城百分之八十的上网场所，带来的可不仅仅是上网产生的丰厚利润，更是一个庞大的宣发渠道，好处不可估量。
    关键不需要怎么花钱，这么大的体量，先拿机器后给钱，完全不是问题，管理上也不会很难，一套管理系统足以搞定。
    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主要是没必要，能自己开公司，拉一班人马开发游戏，为什么要去做网吧？
    再不济，他也可以砸钱，先代理一款游戏，赚的比开网吧多。
    ……
    封闭式教学就这点不好，哪怕是走读生，时间也是以周来计算的。
    而高三狗，更是惨无人道，基本上一进一出，就是半个月。
    有些地方更是严苛到一个月才有一天假。
    当陈远再次拥有假期，时间已经来到四月底。
    四月底，天气已经很暖了，这个时候，别说桃花梨花槐花，就连田野上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都已凋零，长成了深青色，饱满，满载丰收喜悦的豆荚。
    同时，夏之将至，地里熬过一冬的小麦，也开始扬花，灌浆，朝着丰收稳步迈进。
    作为一个重生者，对于陈远来说，这才是生活，其它的，不过是为了生存。
    “陈远，难得放假，天气又这么好，一起出去玩吧？”
    胡玉心情也不错。
    高三，除了考试，就没别的，而刚刚结束的五摸，她考了将近五百五，比上次又多了不少。
    陈远，六百一，全班第四，刚刚宣布放假，她便大大方方走过来。
    陈远嘴一咧：“抱歉，难得放假，天气又这么好，我打算回家。”
    “嗯——”胡玉顿时气得跺脚，忽然又笑了：“那什么时候回来，明天上午？”
    “明天下午。”陈远呵呵笑。
    胡玉顿时泄气：“行吧行吧，不来拉倒，我也不是一定要跟你玩的，哼！”
    说着，周围若有若无的羡慕嫉妒恨中，她转身走开，很快又跟周瑶有说有笑起来。
    陈远也没当回事，离开学校，回到住的地方，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网城。
    网城的运营状况，一如既往的好。
    准确的说，因为大量网吧关门转型，因为手续费降低，比以前还要好。
    以至于徐颖现在有个想法，那就是，再添置一批电脑，把数量加到两百台。
    反正空间足够，现在账上有钱。
    另一边，网站的盈利也在攀升，哪怕最近半个月一直很低调，依托着周围大量的工作室，依托着网城数量日益庞大的会员群体，依托着，行业蓬勃发展的大势，单日资金流水，依然比半个月前翻了一番，达到四十万。
    这样一来，单日的网站盈利，也达到了六万之巨，将其它业务远远甩在身后。
    可见渠道为王不是一句空话。
    过去的半个月，仅仅178交易网，贡献的利润就将近七十万。
    再加上网吧正常营业收入，游戏内宠物店帮会等项目收入，以及原本账上就有的二十七万，现如今，他的个人财富，已经成功突破百万。
    妥妥的百万富翁！
    而有趣的是，都这个时候了，5173方面依然没有就交易手续费费率做出调整。

 第44章 让子弹，再多飞一会……

    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吧！
    也可能，单纯就是还没注意到，又或者，注意到了，但是感觉没威胁，不想搭理。
    但不论因为什么原因，总而言之，5173没有动作是好事。
    陈远也没纠结这些，笑道：“想加你就加吧，多加点也好，反正花不了几个钱，没准将来还有用。”
    说完问道：“写字楼的事情怎么样，有看到合适的地方没？”
    徐颖点头，拿出一张表格：“看过几个地方，基本情况都在上面。”
    陈远接过瞅了瞅，很快就确定下来，“就这里，二层，三层，都要，顺便再看看注册公司都需要些什么材料，提前准备一下。”
    “注册公司需要的材料？”徐颖一惊：“这么快就要注册公司了？”
    陈远笑道：“是啊，之前是没钱，想注册也注册不了，现在有钱了，自然要注册，毕竟税率更低，不是吗？”
    “那，要不要提前去报税？”专业搞财务的，上税自然不陌生。
    但徐颖还是有些不确定，因为这税，上起来太高了，一百万怎么也得去个三十多万。
    陈远其实也肉疼。
    三十万呢，别说这年月，就是放在十五六年之后，依然不是一笔小钱。
    但是，不能省，也没必要省。
    是以还是忍痛道：“当然要，该怎么交怎么交，咱们是要做大事的，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留下污点。”
    徐颖想了想，笑着摇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要是换了我，我恐怕做不到。”
    陈远莞尔：“那你也得先有啊，就你现在那点微薄的工资，还早着呢！”
    “可是我很满足了啊，一个月一千多，很多人羡慕我的。”徐颖微笑着，得意，却也有点傻。
    陈远想了想，还是没说公司股权结构的事，转而问道：“网吧证情况怎么样，现在什么价位了？”
    “十万，一证难求。”这事不说还好，一说，徐颖便忍不住浑身战栗，嗓子眼发干。
    陈远一想，感觉还是少了点，怎么说也得十五万以上啊，毕竟，接盘过去还能多赚两年呢，没要二三十万很良心了！
    是以，还是先等等，让子弹，再多飞一会。
    ……
    时隔两个多月，陈远又一次坐上返乡的汽车。
    车还是那么烂，路况还是那么糟糕，但车外，阳光明媚，蝶舞莺飞，早已换了人间。
    这种感觉很好。
    尽管从小在乡下长大，可常年在外漂泊，他早已忘了家乡的样子，也忘了农耕社会祖祖辈辈代代相传的民族记忆，所谓的乡愁，乡已经没有了，留下的，只有愁。
    而今，他又回来了，于是，他知道这个时节棉花已经开始移栽，他知道这个时节油菜小麦即将步入成熟，他知道这个时节，水稻田又在整地育秧。
    然后，熟悉的童年记忆又回来了，一种喜悦的感觉油然而生，吾心安处，是吾乡。
    等下了车，走过小桥，看到小桑树上红的紫的，挂满桑葚，看到水边蒿草丛生，大片的粽叶迎风招展，鲜嫩的篙苞在水中若隐若现……
    叮，喜悦+1+1再+1……
    这个时候，水田里有绽放的紫云英，有后来几乎见不到的耕牛，有很多下田劳作的村民，阵阵笑声中，带着浓郁乡音的问候与调侃也接踵而至。
    一切都那样美好。
    分明正月里才出门，满打满算不到三个月，而今归来时，那种出走半生游子归乡的感觉，反而比刚重生回来时那会要厚重。
    遗憾的是，对于他的归来，家中老子娘似乎并不如何稀罕。
    准确的说，是杨太后不太稀罕。
    也没太在意，放下东西，原来孵化场厂房改造而成的工作间走了一遍，问陈悠悠道：“爸呢，没在家？”
    “没，送货去了。”一月不见，甚是想念，看到突然回来的陈远，陈悠悠同学表示很开心。
    主要是，哥哥回来了，她就可以偷懒跟着去玩耍了，不用老是在工作间帮忙。
    “哦。”陈远也没太在意，道：“龙虾应该出来了吧，回来的路上，我看到桑葚熟了，篙苞好像也有了，要是龙虾也出来了，顺便也弄点。”
    “应该出来了吧，我也不知道，回来这么久，都没怎么出去玩过呢！”
    乡下的日子，呆久了其实也挺无聊的，尤其还是个女孩，这不能那不许的，闷。
    陈远就笑：“所以，还是上街学裁缝的时候开心对吧？”
    陈悠悠呵呵笑：“对啊，哥，要不你跟爸妈说说，让我去学裁缝吧，最多我听你们的，九月份乖乖去上学，你不知道，天天在家做饼听她们家长里短，闷都闷死了。”
    陈远想了想，道：“要不你还是去城里报个班吧，美术，音乐，随便选，我出钱。”
    以前是没钱，所以没办法，只能选择去学裁缝。
    现在有钱了，回到校园，势在必行，这一点，陈远跟家中父母的意见是高度一致的。
    至于陈悠悠愿不愿意，重要吗？小孩子喜欢玩，那是天性，难道就因此而不用读书了？
    只不过，正儿八经的学是没法上了，只能学点美术音乐之类的东西。
    陈悠悠的第一反应却是：“你出钱，哥你发财了？”
    陈远白眼：“我发不发财，你不知道？”
    陈悠悠一想，也对，虽然没具体问过，可情况她也大致了解一些，三月底出去春游的时候，臭哥哥一天好像就净赚六七千了，比家里强。
    便抱着胳膊笑嘻嘻说道：“可以，不过我要跟你住一起，还有，你要告诉我，你赚多少钱了。”
    陈远斜觑一眼：“赚多少钱，一百万，够吗？”
    “一百万？”陈悠悠顿时怔住，“那是多少，几个零？”
    陈远无语：“几个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哥有钱，以后你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够了。”
    “真的吗？”
    “真的。”
    “不上学也可以？”
    “你说呢？？？”
    “那你又说？”
    “……”
    就这么说着，很快兄妹俩带好装备出发了，今天的任务，钓虾，摘桑葚，采篙苞。
    身后还跟了一帮小孩，提着桶，扛着杆，一个比一个兴奋，因为陈远哥哥说了，今天钓的虾，两块钱一斤，他都要了。
    晚点，陈远哥哥还要请他们吃好吃的麻辣小龙虾……

 第45章 买房（求收藏，求推荐票）

    一下午很快过去。
    不知不觉，便是霞云漫天的傍晚时分。
    “回家咯！”
    “回家咯！”
    “我的最多！”
    “我的最大！”
    “……”
    气氛十分欢快。
    橘红色的温暖霞光中，当陈远号令收工，瞬间呼声四起，欢笑声一浪一浪。
    这是童年。
    无忧无虑的童年。
    多少年后，再也回不去，再也聚不到一起，的童年。
    其实对这些小孩子来说，钱不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玩，玩得开心。
    而事实上，这一下午下来，收获比想象中要多。
    这个时候，一个个，包括陈远在内，嘴和手都是乌的，因为吃了很多桑葚。
    还摘了一小篮。
    此外，有一桶白白嫩嫩，野生的，没人吃的篙苞，也就是茭白，有一篮筷子长的新鲜野芹菜。
    还有钓虾的副产物，鳝鱼，三条，加起来一斤多重。
    当然，最多的还是小龙虾。
    一路成群结队到家，陈远也不含糊，找了秤，一本正经给称，然后一本正经给钱。
    完事，一声令下，开始剥虾，清洗。
    场面十分壮观，两大脚盆，里面满满的，都是大家伙，然后一帮小孩子围着，时不时哇哇大叫。
    这样一种场面下，他搬砖搭灶，找柴，又把厨房里一口大锅搬了出来，最后出来的麻辣小龙虾，足足四盆，好几十斤，堆得满满的。
    “怎么样，好吃吧？”
    “好吃。”
    “好吃等以后有空，再一起做，没有大人在的时候，不许去玩水，知道不？”
    “知道。”
    “……”
    欢乐。
    都是小孩子，手脚并用，满嘴流油。
    偶尔有下田回来的村民路过，会受邀品尝一下，纷纷赞不绝口。
    当然，让他们在家这样做是不可能的，因为，太费油。
    乡下地方，这年头是不吃虾的，就算吃，也只要尾巴上那团肉，往往还嫌弃。
    等到红日落尽，小伙伴们兴高采烈陆陆续续回家，昏黄的暮色中，归来的老陈，收工的杨太后，也相继坐了下来。
    “怎么样爸，最近生意还好吧？”晚饭，自然就要正式一些，为此，就着新鲜的野芹菜，篙苞，和家里的一些东西，陈远又炒了两个菜。
    顺势又倒了两杯酒。
    陈德明眯了一口，神色平静：“还行，一天三四千块钱，马马虎虎。”
    陈悠悠闷头吃，没出声。
    杨玉真白了一眼，也不想说话。
    陈远想了想，点头：“一天三四千，的确还行，来，老陈，我敬你。”
    “噗——”
    这下陈悠悠没忍住，笑得眼泪都差点下来，杨玉真则忍不住一阵笑骂。
    老陈却很给面子，举杯碰了一下，一口下去大半杯，问道：“你怎么样，没人管着你，很潇洒吧？”
    “还行。”陈远嘿了一声，也喝了一口，咂咂嘴：“不过学习没落下，这次摸底考试，六百一十多分。”
    “六百一十多分，真的假的？”顿时杨太后惊呆。
    陈悠悠也惊呆，回过神来，满脸崇拜，满目小星星。
    陈远笑了笑：“当然是真的，先不说我，说说悠悠，我打算给她报个班，让她学点美术音乐什么的，到时候上学也好有点基础，不至于一抹黑，你们说呢？”
    “报班，得去城里吧？”陈德明皱了皱眉，倒不是不舍得钱，主要是，无暇分身。
    陈悠悠赶紧说道：“没事的爸，哥说了，重新租房子，我跟他一起住。”
    ……
    事情就这么定下。
    转天，潇洒了一上午，等吃过中午饭，陈远带着家里给的一千块钱，携陈悠悠上路。
    这个时候，网城，昨天才决定要加的八十台旧电脑，已经到货。
    “又加，哥，开网吧有那么赚钱吗？”过来看见，陈悠悠颇有些惊讶。
    陈远笑道：“还行吧，网吧开得好，还是很赚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网吧证之所以价高，还一证难求，办不下来是一方面，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利可图。
    只不过，他已经过了靠网吧积累资金的起步阶段，现如今，哪怕加机器，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
    在他看来，网城现在最大的价值，在于依托网城建立的线下会员体系。
    因为这个体系，网城才能在各方面都不占优的情况下，座无虚席，源源不断贡献利润，因为这个体系，游戏里的各种项目，才能顺利被推动，日进斗金。
    而这个体系，长远来说，会是一张将来与5173正面开战角逐的底牌。
    这才是到今天，他依然没有放弃这部分业务，同时还同意增加电脑数量的根本原因。
    只不过，这些没必要跟陈悠悠说，说了她也未必能懂。
    有趣的是，这会门口有一张广告，转让网吧牌照一张，二十万，非诚勿扰……
    “你弄的？”看着走过来的徐颖，陈远笑着问道。
    徐颖笑着点头，“对啊，还在外面贴了一些小广告，就是没人买，都嫌贵。”
    说着跟陈悠悠打招呼，又接过陈悠悠抱着的箱子，之后不久，休息室里，开始吃虾，吃桑葚，叽叽喳喳，不亦乐乎。
    陈远陪着闹了一会，然后把徐颖叫到一边，问起了楼盘的事情。
    “新开的楼盘？”徐颖想了想，点头：“好像有一个，在长大附近，怎么，你要买房？”
    “嗯，本来打算租的，可仔细一想，不如干脆买一套。”陈远点头，说完便拉着徐颖和陈悠悠出发看房。
    对此，陈悠悠很是无语：“哥，用不着吧，就这点事，还专门买套房子，你至于吗？”
    “至于啊，房子也不是你一个人住，我也住的，我赚了钱，想住得舒服点，自在点，有错吗？”陈远很是不以为然。
    徐颖笑道：“其实买套房子也好，舒服，自在，想怎么来怎么来，况且那边环境不错，大学，公园，体育馆，交通便利，等我有钱了，也去买一套。”
    陈远就笑：“那你可得抓紧，要是买得早，说不定咱们还能做邻居。”
    “……”

 第46章 反正证多，再开几家（求收藏，求推荐

    买房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前提是，兜里有钱。
    陈远就有钱，所以，房子很轻松就买好了。
    价格也不贵，尽管在长大附近，旁边有公园，有体育馆，距离江堤也近，可这里毕竟不是中央城区，地理位置靠外，没那么繁华。
    再加上全国楼市都不景气，而这里又只是一座三四线的小城，所以，一套一百一十平，三室两厅的房子，带装修，才十六万五。
    平均算下来一平也就一千五。
    当然，手续不可能那么快办好，后面少不得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些事，他也没空处理，所以，便干脆连同给陈悠悠报班的事情一起，委托给了徐颖。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又是一周。
    这个时候，房子该办的手续都办完了，陈悠悠也上了美术培训班，同时，还专门请了一个长大艺术系的女生当家教，每星期来补两次课。
    网城这边，新增的电脑投入使用，使得网吧本身的盈利能力，和游戏内项目的盈利能力，都再次得到巨大提升，日盈利成功破万。
    与此同时，本就庞大的会员体系，也再次得到扩充。
    写字楼也已经租好了，一共两层，目前正在紧锣密鼓的装修。
    个人财富，也在购房，和缴纳了一笔三十多万的巨额所得税后，再次突破百万大关。
    主要是交易网赚钱太bug。
    网站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一开始没名气的时候，无人问津，推广极难。
    可一旦有了一定的用户基数，缺乏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不用打广告，用户增长数量依然可以飞快。
    178交易网就是这样，四月底的时候，单日交易额才破四十万，利润破六万，可短短一个星期过去，单日交易额便成功突破六十万，利润也达九万之巨。
    也因为此，成立公司的事情，迫在眉睫。
    这也是这段时间徐颖主要在忙的事情，为此，连网吧证的相关操作都暂时搁浅。
    进行得也还算顺利。
    按照陈远的要求，公司名称，北极星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注册资本，五十万。
    目前，公司核名程序已经走完，提交注册需要的相关材料，如登记备案申请书，如公司章程，如股权架构书，如法人代表任命书，并办公场所租赁证明，等等，都已经准备妥当。
    陈远看过，放到一边，看着徐颖问道：“关于公司的股权架构，你有什么想法？”
    徐颖愣了一下：“什么什么想法，不是你独资么？”
    陈远笑道：“是我独资没错，可问题是，要想留住人，就要给股份，这是惯例，不信你可以去查，大公司几乎都是这样，管理层都有股份的。”
    “这样的吗，可问题是，我们都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人啊，没必要给股份的。”
    徐颖不是很懂这些，她只有中专学历，也没有太多的工作经历。
    同时她也很清楚，她并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她没那么高的价值。
    陈远却不这么认为，闻言笑道：“你应该这么想，早晚，你会成为不可替代的人，所以，你应该拥有一定的股份。
    此外，拥有公司股份，某种意义上说，你就是公司的老板之一，这样你会更踏实，更努力，因为你不是在给别人打工，而是在为自己的利益努力。”
    顿了顿，又道：“你也别误会，股份，不是人人都有的，至少目前公司的股份，仅限于你，我，明白吗？”
    “哦！”徐颖眨眨眼，面色微红，还是有点转不过弯，“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总觉得，我在占你便宜呢！”
    “那还不好？我这么帅，这么有钱，还这么嫩，给你占便宜，你应该偷笑才对啊！”陈远笑着打趣。
    徐颖还是忍不住笑了，“倒也是，帅气，年少多金，我该偷着乐的。”
    说完问道：“那你打算给我多少？”
    “这个数。”陈远竖起一根手指。
    徐颖掩嘴，满脸惊恐：“百分之十吗？不行不行，这太多了，我不能要这么多，我也不值这么多。”
    陈远啼笑皆非：“谁说要给你百分之十了，我说的是，百分之一。”
    徐颖这才松了口气，白眼嗔道：“早说嘛，就会唬人，吓都被你吓死了。”
    陈远莞尔：“没唬你啊，是你自己说的，不过话又说回来，百分之十虽然不太可能，但是百分之五，还是可以期许一下的。
    顺便再说一句，你的股份只能自己持有，享受分红，不能转让。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更好的去处，又或者，你呆腻了，想自己出去闯荡，那么，公司有权回购你手里的股份。”
    徐颖还是不太懂这些东西，闻言点头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你是老板，我都听你的。”
    陈远当场拍板：“那就这样，架构书改改，回头我签字，另外，你来出任公司法人。”
    事情就这么定下。
    说完，陈远又问起了网吧证的事情。
    感觉，这一届的奋斗者们不太给力，都这个时候了，全城上网费都一块五小半个月了，《传奇》都开幻境地图了，最高价，居然才肯出十三万。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东西，最好在公司成立之后再出手，所以，也没太着急。
    听完情况，想了想，道：“既然没人买，那咱们就先找地方，开它几家，反正证多。”
    “然后对外宣称，是二十万一张买的证？”
    陈远笑着点头：“差不多吧，要实在不行，到时候再便宜出几张，但是口径必须统一，就是二十万，一分不能少。”
    顿了顿，又道：“地方找好一点，装修做一做，机器配新的，显示器弄液晶，这次，咱们不剑走偏锋，咱们正正经经开网吧！”
    一番话下来，徐颖又糊涂了。
    倒不是说这事本身有什么问题，她只是，单纯的有点跟不上陈远的思维节奏。
    而且她本能的觉得，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可能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当然，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的。
    毕竟，那是老板，而且，这项投资本身稳赚不赔……

 第47章 要上天的网吧证

    时间进入五月，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了。
    可能正是因为太过压抑，也可能是因为知道时间所剩无多，再不说，就没机会了，这一时期，班上很是成了几对。
    于是每个天不亮的早晨，每个漆黑的夜晚，总有那么一双双人，手拉手，肩并肩，出现在目光不及处。
    而外面的世界，却是色泽缤纷，精彩纷呈。
    陈远正式回归校园的第一天，徐颖便将注册公司需要的材料悉数提交。
    结果不会马上下来，按照工作人员的说法，要等十到十五天。
    之后就快了，税务登记证，营业执照，刻章，等等，动作快的话，一两天就能搞定。
    也正好，趁着这段空档，徐颖开始筹划新网吧的事情。
    这事办得既低调，又高调。
    说低调，是因为出面的是没怎么露过脸的生人，看上去跟这边没有任何关系。
    说高调，则是因为明里暗里的宣传下，很多人都知道，时隔多日，市里终于又有一家全新的网吧即将开业。
    无独有偶。
    消息刚刚传出，间隔不到一天，另外一处又传出消息，又一家新网吧即将开业。
    然后第三家，第四家，仿佛一夜之间，冰封的市场开始解冻，继而一股难言的焦躁，伴随着狂热，开始悄悄席卷整个行业。
    这一时期，几乎所有想要扩大经营的，准备入行的，都在暗中关注。
    一方面暗暗心急，一方面又禁不住怀疑。
    心急是因为网吧证就那么多，这市面上每新开一家，就意味着机会少一次。
    怀疑则是因为，网吧证的转让价格太高了，二十万的天价，怎么可能有人当那种冤大头？
    罗文彬便是其中之一。
    他之前是开旅店的，早些年，很是赚了些钱，可现在行情不好，生意越来越难做，刚好听朋友说现在开网吧赚钱，实际考察分析过后，发现前景的确不错，是以，准备入行。
    这也是这段时间内最为热切想要入手一张网吧证的人之一，他出的最高价，达十二万。
    原本他也以为这种事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原本他认为十二万已经足够高了，一张网吧证想要卖到二十万，那是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有人卖。
    可是，当消息不断传来，他心急了。
    如果二十万真有人买，还不止一个，那就意味着，网吧证的的确确就有那个价值，就值那个价。
    那样的话，不论他愿意不愿意，除非他不想干，否则，加价就势在必行。
    是以，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托了人，帮忙调查事情的真伪。
    托的人叫胡亮，是相交多年的朋友，本身在体制内工作，方方面面的人都认识不少。
    对于相关政策，了解也多。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两人朋友，简单寒暄喝了两杯，罗文彬便急切问道：“情况怎么样，该不会是真的吧？”
    胡亮满脸同情：“很不幸，应该是真的，我找人打听过，那几个地方，都租好了，正在装修。”
    说罢顿了顿，又道：“电信局那边我也问过了，确定已经办理了光钎宽带业务，还有电脑城那边，听说，定的都是高配置的电脑，连显示器，都是清一色的液晶显示器。”
    “那，那他们的网吧证，真的都是二十万一张买的？”
    场地租好开始装修，电脑定好了宽带安装好了，看来市里要新开几家网吧的事情不假。
    只是对于网吧证是否花了二十万这件事，罗文彬依然十分怀疑。
    还是那句话，太贵了，他不觉得又会有人买。
    胡亮这次没那么笃定，只是答道：“我打听的结果是，他们的网吧证，都是二十万从人家手里转让过来的，至于到底是不是，我不知道，也没有意义。”
    的确。
    既然人家一口咬定就是二十万，那即便不是，又如何？
    没有意义的。
    人家说二十万，那就意味着，想要以十二万的价格入手，不可能。
    再怎么纠结都没用，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想通这一层，罗文彬苦笑：“意思是，除非我不打算干，否则，就必须出这二十万？”
    胡亮点头：“恐怕是，就算能便宜一点，也不可能低于十八万。”
    罗文彬还是有点不死心：“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网吧证，真的就办不下来，哪怕我愿意花钱？”
    胡亮无语：“要是花钱就可以，你觉得会形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你该不会以为就你的能量最大吧？”
    “那政策呢？网吧营业执照办理，真的不可能放开了？”
    不甘归不甘，可罗文彬也没天真到以为没人比他更有能量。
    是以开始寄希望于行业政策发生改变。
    胡亮更加无语：“政策放开你就别想了，就我了解到的情况，接下来的几年，只有更严，没有放松。”
    话音落下，罗文彬心底最后一丝希冀也随之破灭。
    无奈之下，只得说道：“那你能不能帮我参谋参谋，这一行，到底能不能做？”
    言下之意，如果能，哪怕二十万，我也认了，如果不能，我就撤。
    胡亮就笑：“能不能做，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何苦来为难我？”
    罗文彬没出声。
    答案，他心里自然是有的，如果觉得不能做，他不可能出到十二万，毕竟十二万也已经是天价。
    同样，如果觉得不能做，他也不可能这样着急上火，专门托人打听消息真伪。
    只是，到底意难平啊！
    二十万，据说，前两个月都唱衰，那个时候，网吧证一张才一千五呢！
    这意味着，就因为迟到了几天，他要付出一百多倍的沉重代价！
    胡亮也没出声。
    成年人，是不能乱说话的，哪怕他其实也觉得可以干，哪怕其实两人是不错的朋友。
    只是，作为相交多年的朋友，一直不说话，也不合适。
    是以最终还是说道：“能不能做我不知道，毕竟我不是做这一行的。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现在那些个还在开的网城，网吧，他们比你着急。
    那些人，最近也一直在打听，不出意外，很快就有结果了，到时候你再看要不要花这笔钱不迟！”

 第48章 那是你以为

    的确。
    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事实就是，比你有钱的人，往往比你更努力，比你更执着于赚钱。
    如胡亮所言，目前这一块最焦虑的，并不是罗文彬这样的新来者，而是那些胜者为王，一直坚守到现在的老资格从业者。
    这些人才是真正看好行业发展，迫切想要扩大经营的人。
    而随着几家全新的网吧陆续石锤即将开业，终于，也渐渐有人坐不住，无形中默契达成的冰雪长城开始瓦解，死守的转让价防线出现松动。
    ……
    时间就此来到五月十号。
    这一天，上午十点，gc区，一家全新的网吧正式开门营业。
    “艹，这也太漂亮了吧？”
    “都是液晶显示器，看着真舒服！”
    “环境也很好啊，还有座椅，机器配置，跟白云路新开的那家一样好！”
    “这才是真正的网吧啊，看着就舒服，哪怕上网费贵点，也值了！”
    “贵是应该的，好东西，就该贵，这液晶显示器，一台两千多呢！”
    “美女，开两台。”
    “五台五台，要连着的。”
    “爽，不但看着舒服，运行速度还超级快，一点都不卡！”
    “太带劲了，兄弟们，幻境走起！”
    “……”
    这是五月以来，市内开的第三家网吧，也是gc区第二家。
    一样的五十台电脑，一样精致的装修布置，一样出色的电脑配置，加清一色液晶显示器，一样的，开业的第一时间，瞬间被挤爆。
    “有点厉害啊！”
    “是啊，这生意，太火爆了，两块钱一个小时，都那么多人来！”
    “前面开的那两家也是，到现在为止，座无虚席，据说晚上通宵要排队，去晚了没机器。”
    “玩着也的确舒服啊，这显示器，这流畅度，要换了是我，我也不去别的地方。”
    “可别的地方生意依然很好，去了都不一定有电脑给你上，不是吗？”
    “是啊，所以，该抓紧了，新开的这几家，网吧证据说都花了二十万，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出十六万，人家不卖。”
    “……”
    新店开业，吸引的不仅仅是喜欢上网的网民，也有相当数量的业内人士，以及即将进入业内的人士。
    而事实上，相比单纯的网民，这些人才是真正挂心的，这些天，没少赶场，也少持续观察。
    价格方面的博弈，也一直在持续进行。
    陈远却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随着高考日益临近，校园里的气氛愈发凝重，就连胡玉那种性格，最近也沉默寡言了不少，时不时幽幽看着他，欲语还休，搞得人头皮发麻。
    可对他来说，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很快，他就将迎来曙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是以，心情反而轻松了不少，喝嘛嘛爽，吃嘛嘛香。
    这天中午，刚宣布下课，他就从学校跑了出来。
    正常情况下，他是要到网城混饭吃，顺便了解了解最近的情况的。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是第三家分店开业的日子，约好了，要过去看看情况。
    是以，出来他就坐上了一辆为了出行方便特意购买的女装摩托车。
    女司机，徐颖，头发梳得很简单，两边起束到中间，用一个普通的发夹固定，自然垂下，看上去安静而舒适。
    唇红齿白，眸光水润，偏还满脸严肃，戴着一顶红色头盔。
    穿着打扮上，新买的黑色西裤，白色圆领收腰小衬衣，看着知性优雅，不失干练，还把小腰裁得不堪一握，又衬托着身为女人的骄傲呼之欲出。
    不是第一次了，陈远也不客气，果断上车，一把搂住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又嗅了嗅那淡雅怡人的发香，意气风发：“出发，幼儿园！”
    “噗——”
    徐颖其实还是不太习惯，陈远上车的时候，她紧张。
    尤其贴着她的背，搂着她的腰，的时候，更是紧张，浑身僵硬，心跳加速，面颊火烫。
    可听着那充满孩子气的话语，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嗯，出发，幼儿园，陈远小朋友，坐稳，小心别摔下来哦！”
    陈远呵呵笑，又抱紧了些：“不会的，我会跟朵朵一样，紧紧的抱着，就像这样。”
    “呸！”徐颖顿时又忍不住发笑：“好意思说，朵朵本来都站前面的，就因为你，现在非要坐后面，也不怕摔下来。”
    车是陈远花钱买的，也没说送给谁，就放在店里，需要都可以骑。
    可基本上用的是徐颖。
    得益于此，徐颖的生活也多了许多欢乐，可以经常带着朵朵出门。
    就是皮了，跟陈远学的，坐车要坐后面不说，都三岁多了，又兴起要抱抱。
    陈远笑道：“那就慢点骑啊，小心点，没事的，是了，公司注册的事情怎么样，应该快下来了吧？”
    徐颖笑容灿烂，开得很慢，比自行车强不到哪去，闻言答道：“已经下来了啊，上午来的电话，我估计，最晚明天下午，该拿的东西就能都拿回来。”
    “是吗？”
    “那太好了，公司成立，做起事情来会方便很多。”
    陈远其实也蛮意外的，因为从提交材料，到今天，满打满算不到十天。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一来省钱，二来省事。
    徐颖笑着点头：“是啊，说实话，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公司里工作了，而且还拥有股份，想当初，我觉得能有一份稳定工作糊口就不错了呢！”
    “可是你马上又要涨工资了。”陈远笑，笑容如仲夏正午的阳光一样灿烂，眼底又带着少年特有的狡黠。
    徐颖一惊：“又涨工资，为什么？”
    陈远笑道：“因为你升职了啊，马上你就是徐总，是公司正儿八经的掌门人，你代表着公司的脸面，如果还是一千多块钱一个月，会惹人笑话的。”
    徐颖想了想，噗嗤笑了：“听起来有点道理，我发现，我又被你说服了，可是，又占便宜了呢，我的能力，不值那么多钱的。”
    “那是你以为，你的能力值多少钱，你说了不算。”陈远又笑，话语间手指头挠了挠：“再说了，我也占便宜了啊，好香呢，真的！”
    徐颖顿时无语，半边身子都麻了，无奈道：“好，那扯平了好不？不挠，乖，痒死了，你要再动动手指头，我该开到沟里去了……”

 第49章 工资结构调整

    春风得意。
    一路轻快，不知不觉，摩托车开到新开的网吧附近。
    地理位置不是很好，不在繁华的闹市区，没有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却有一种淡淡的幽静，在枝繁叶茂的老树下，在树下斑驳如繁花的光阴里。
    树下，停好车，取下头盔，上上锁，看上去，徐颖面颊比之前红润了些，青丝些许散乱，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慵懒，就连那双桃花眼，看着似乎也水润了许多。
    眼见少年较有兴致的打量着，还满脸坏坏的笑，徐颖面色更见绯红，瞪眼微嗔道：“笑笑笑，有那么好笑吗？”
    陈远“呵”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道：“走，看看去，看上去还蛮热闹的。”
    前面不远就是网吧，跟周围的安静不同，有点喧哗，门庭若市。
    就连精心制作的门头，招牌，看着也散发着时代的活力，截然不同。
    这才是今天过来的真正目的，徐颖也清楚，是以欣然前往。
    情况还不错，跟之前两家店差不多，两块钱一小时的上网费根本拦不住大家的热情，一样的人满为患，一样的座无虚席。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是以这边负责运营的店长也没出面，两人就如同过来上网却又苦于没有机器的普通人一般，只能眼巴巴四处看看。
    不到二十分钟就撤了，再上车，这次，陈远当司机，徐颖侧着身子坐在后面，单手环着他的腰，防止掉下去。
    一路开得飞快，惊呼连连。
    等回到网城，下车，徐颖腿都软了，瞪着眼气呼呼半天没动。
    直到进来吃上饭，才问道：“公司成立，写字楼那边也装修好了，是不是尽快搬过去？”
    陈远点头：“搬吧，以后网站运营放在那边，你也过去办公。”
    徐颖想了想，摇头：“我还是等一等吧，等你高考结束，再搬过去不迟。”
    陈远就笑：“这么体贴，怕我营养不够，还是怕我饿肚子？”
    徐颖白了一眼：“嗯，怕你营养不够，怕你饿肚子，这下满意了吧？”
    其实也的确是这样。
    自打时间进入五月，徐颖用在做饭上的心思明显多了起来，这里面固然有陈悠悠天天蹭饭的缘故，但归根结底，是因为陈远要高考了。
    她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她就是单纯的觉得，陈远改变了她的生活，对她又那么好，那么信任，她没什么可以为他做的，只能在这些事情上聊表心意。
    陈远也没拒绝这份好意，笑道：“那你再多受累几天，两边跑跑，等高考结束就轻松了。”
    顿了顿，又道：“等真正注册下来，搬过去，订酒店，搞个庆祝会，让大家也都开心开心，然后，这个月工资加倍，算是奖金。”
    “那整体的工资结构呢，要不要调整一下？”
    这些天，徐颖也在抓紧时间看书，学习怎样当一个合格的管理，是以对于陈远的决定，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觉得他败家。
    陈远点头：“调整一下吧，暂时三个级别，高层管理五千，中层管理三千，底层员工一千五。
    另外，增加绩效奖制度，以后每个月，公司拿出百分之一的利润，用于发放奖金，年终，暂定全年利润的百分之八。”
    “这……会不会太高了？”徐颖有点吃惊。
    她一直觉得陈远很大方，开待遇，给福利，毫不含糊。
    甚至于她也做好了思想准备，这次会迎来一场巨大的调整。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有点过头了。
    底层员工每月都一千五，然后每月百分之一的利润用来发奖金，年末还要拿出百分之八发年终奖，这想什么呢？
    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啊！
    陈远就笑：“不高啊，你记住，这种比较，不应该是纵向的，跟别的行业比。
    既然身在这个行业，咱们就要横向的，进行业内的比较，只有这样，才能做大，做强。
    从这个层面来说，你五千一个月，其实是很少的，说出去是很丢人的，不信你可以打听，人家互联网公司，别说高层管理，就是中层，就是技术人员，都不止这个数。”
    徐颖没出声，半响，瘪嘴道：“那奖金呢？照你这么说，全年利润的百分之二十都用来发奖金了。
    还有，一线员工基础工资也有一千五，你怎么想的？”
    陈远耸耸肩：“说了啊，你得横向比较，不能跟周围的人比。
    行业就是这样，人这辈子，很多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就像你，如果当时你没有主动开口，你不会有今天。
    至于奖金，以行业利润来说，百分之二十不算高，要想公司有活力，有竞争力，这笔钱，也不能省。
    而且到时候你会发现，其实也不算特别多，因为到时候会有很多员工等着分，几百个，几千个，甚至上万。”
    道理都没错。
    但实际上，基础工资也好，绩效奖也罢，都在老板一念之间。
    老板大方，说给，就给，老板要是小气，一毛不拔，你也没辙。
    徐颖想来想去，还是不同意：“工资调整我没意见，但是奖金不能这么发，至少现在在做的业务我不同意。”
    “那你想怎么发？”陈远好笑。
    徐颖面色微红，却还是说道：“看情况，就像咱们的交易网站，创意是你的，技术是你的，下面具体的工作，是个人都会，基本工资一千五够多了，奖金，全年占比最多百分之十。”
    陈远鼓掌，笑：“有点意思了，所以我就说，早晚你的工作，会配得上你的待遇，早晚，你可以变成很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人。”
    徐颖有点懵，很快反应过来，兴奋道：“你同意我的方案？”
    陈远点头：“同意，你是总经理，也是股东，这些事情，我原则上都不反对。”
    原则上不反对。
    实际上，也没必要反对，毕竟都是自己的钱，少发点，口袋里就多落点。
    可长远来说，真的行吗？
    恐怕够呛。
    说白了，这人一多，多少都不够分。
    就以阿狸为例，十五年后，阿狸的员工总数，十万，全年净利润，貌似不到一千亿。
    这要是拿出百分之十，就算一百亿，平均算下来一个人有多少？
    那可是阿狸！
    而且，是全年的！
    而网络游戏交易平台，说白了，算是一个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如5173，鼎盛时期，貌似有三四千人，当时的净利润，好像也没超过五亿。
    这要就拿百分之十来发，人头算，一个人才一两万。
    所以，发奖金，尤其发年终奖，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发多了，都是自己的钱，肉疼，发少了，丢人，遭埋怨，不如不发！

 第50章 不速之客

    网吧证的二十万天价时代，终究还是如愿以偿的到来了。
    五月十一号，徐颖用了一天的时间，顺利拿下公司的公章，以及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等一系列证件，转天，就有人找上门，表示愿意以二十万一张的价格，接手网吧证。
    这是市中心一家网城的老板，叫张诚。
    这人，似乎很有门路，好像知道证都在这边，开口就要五张。
    出手也阔绰，六十万，外加市中心一栋三层，建筑面积两百平，经营服装鞋品的小商场。
    原本陈远不想要的，对他来说，现在囤房置业没有任何吸引力。
    可好歹是第一单，量挺大的，而且那地段的确不错，里面的装修，也很好，原封不动继续做服装生意，都有得赚。
    便答应了这桩交易。
    导火索也就此点燃。
    不是每个人都有信息渠道的，城市那么大，都是不同的个体，这个时候，别说那些后来的，就是前面转让证件去开工作室的，都不知道所有的网吧证，其实落在了同一个人手里。
    堪称绝对垄断。
    自然而然，具体有多少网吧证，也没人知道。
    这样一来，当大家都不买，都观望的时候，还好，有焦虑，却也不会太冲动。
    此前一连几新网吧开业，价格却没有马上窜到二十万，还是在不断博弈试探，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一旦有人买，还是大量的买，买的人还是行业内的大佬，相当有名气，顿时就都不淡定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如果网吧证都被买走了怎么办，再迟疑如果没有了怎么办？
    好慌！
    谁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网吧证，谁都不确定会不会晚了就没有了。
    这个时候，想要扩大经营的急，想要入行却还没入行的，更急。
    况且，人家赫赫有名的大佬都真金白银拿商场买了，这证明，网吧证值这个价，讲价没意义，也不可能低。
    是以，突然之间，本就松动的防线崩溃，市场从观望，讲价，变成了火热求购。
    也有一些不好的事情，那就是，总有那么一票人，仗着是在外面混的，或者认识一些混的人，在体制内的人，装逼，压价。
    甚至想空手套白狼，白嫖。
    好在是早就料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处，是以公司正式成立的第一时间，所有的网吧证，都转让到了公司名下，成为公司资产。
    这个时候你也找不到人。
    你能找到的，只有公司，问就是北极星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别的，不知道，我只是个打工人，要我就给你办理，不要请绕道。
    真要不识趣，那对不起，我要报警了，我们可是正规公司，规规矩矩上税的，不是夜市上的路边摊，可以随意拿捏。
    也因为此，短短一个多星期，前些天苦心孤诣囤积起来的网吧证，直接去了六十张。
    这个时候，公司账户，算上这些天的营业收入，足足一共一千两百多万。
    同时，名下有原星星网城更名而来的北极星网城，看似独立，实际上隶属的四家新网吧，以及那栋三层小商场。
    而公司成立之前的钱，则在完税之后，正式成为陈远的私房钱，有一百多万。
    也就这个时候，市里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这里也太落后了吧，连个火车站都没有，话说，真的要投么？”
    天气倒是不错，阳光明媚，暖风和煦。
    就是地方太糟糕了，别说一线大城市，就连二三线的小城市，都多有不如。
    这让出身大城市，跟随团队远道而来的李想颇为不爽。
    作为团队领袖，钱丰脸色也不太好。
    这趟旅程，比想象中艰难，从京城出发，到江城，一千多公里，坐飞机，也就一个多小时。
    可从江城来到现在的目的地江宁，坐长途汽车，花了四个多小时，屁股都要裂开了，中途还有人晕车，吐得稀里哗啦。
    只是，既然看好，既然来了，说那些就没有意义，闻言说道：“这是互联网公司，互联网公司，不需要优越的地理位置，至少没那么需要。
    所以，如果考察结果令人满意，又能谈拢，会投。”
    “可是，咱们才刚刚投了5173啊，又这么赶着来投178，是不是不太好？”
    “是啊，5173那边发展已经很好了，潜力巨大，真的有必要这个时候扶持一个竞争对手么？”
    “……”
    跟钱丰不同，哪怕都来了，李想依然有些怨念，一来这一路着实难受，二来他不认为这种地方能出值得投资的项目。
    团队里不少年轻成员也觉得，在有同样的投资项目，且发展势头迅猛的情况，没必要再扶持对手，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钱丰却不为所动，笑着说道：“有什么不好的，记住，咱们是vc，这一行最忌讳的，不是错投，也不是投了没有价值的项目。
    这一行最忌讳的，是没有覆盖到真正有价值的，回报率高的项目。
    就比如这次，都说5173发展迅猛，那178就慢么，似乎也不是很慢吧？
    按照这样的速度，你们敢说，178就一定起不来？”
    vc，风险投资。
    跟天使投资投资主要投资早期创业公司不同，vc，一般投资挺过初期，步入迅猛发展期的创业公司。
    而这个vc团队，来自京城，名idg，是最早进入国内的外资投资基金。
    有趣的是，这家vc刚刚投资了位于江浙一带的5173，情况跟徐颖得到的消息不一样，5173真正得到投资，是在今年三月，去年年底，不过是接洽，引入。
    之所以又这么快来到这里，原因很简单，纯粹就是178交易网发展迅猛，有投资价值。
    当然，能不能投，要不要投，不是这么快就能决定的。
    天使投资尚且要详细了解评估，更何况vc？
    vc对于投资目标的要求，还是很高的，这里面不仅仅包含目标公司的项目创意，商业模式，还包括创始人，创始团队，技术人才储备，等等。
    是以，哪怕来了，其实要做的工作还是有很多。

 第51章 完美收官

    陈远并不知道市里来了vc，正在就公司的情况进行调查研究。
    事实上，他也从未想过，要去寻找投资，融资。
    因为根本就不需要，他现在有钱，有的是钱！
    最近他的小日子过得挺舒服的。
    当时间来到五月下旬，高考迫在眉睫，似乎怕绷太紧会断，这个时候，班上的气氛，反而轻松起来。
    这个时候，没完没了的考试没有了，老师也不再拼命敦促，讲题。
    这个时候，以做好考前的心理辅导，放松心情舒缓紧张的备考情绪为主。
    于是，班上又有了笑声，篮球，足球，甚至茶话会，都该捡起的捡起，该组织的组织，其乐融融。
    另一边，校外，徐颖老是想方设法给他弄吃的，家里陈悠悠也乖乖包了家务，就连朵朵，都经常来陪他……
    爽歪歪。
    公司运营状况也不错。
    一方面是网城网吧的稳定经营，会员群体和游戏内项目盈利的持续扩大，一方面是交易网站增速迅猛，日进斗金，使得公司明明才刚刚成立，就展现出惊人的活力与潜力。
    当然，最令人开心的，还是网吧证战役的完美收官。
    这不单纯是钱的问题。
    最初，他是没想过这回事的，因为时间不对，网吧证办不下来，似乎没法操作。
    最初，他只是打算通过经营网吧，赚取第一桶金，然后大力做网站。
    哪怕到现在，他依然认为这是一次计划外的产物。
    但是，这场战役就是成功了。
    凭借着一环接一环的操作，他不但成功入手了几乎不可能大批量入手的网吧证，培养了大量的工作室韭菜，更是提前一两年的时间，把这些网吧证都高价卖了出去。
    成就感自然而然也非比寻常。
    这跟刚开始的计划也大大不同。
    按照刚开始的计划，整个五月，都是用来操作网吧证相关事宜的，即便出手，也不会太多。
    就连赚到足够多的钱，开公司，也应该是六月高考结束之后的事。
    可现在，人为的操作，加上天时地利，使得这场“奇货可居”的大戏提前完美收官，公司，也因为交易网站迅猛的发展，早早成立。
    以至于六月尚未到来，高考还没开始，所有的小目标就都实现了，接下来，他需要就公司下一步的走向做出决定。
    徐颖也一样。
    对她来说，这一路走来，感觉跟做梦似的。
    仔细想想，年初的时候，她还有点穷途末路，为一份四百块一个月的工作小心翼翼。
    可而今不过短短三个来月，她却作为高管，拿着高薪，占着股份，很自然在思考着公司接下来应该怎么走，这种感觉，就跟网城主打的游戏一样，十分梦幻。
    好就好在，这一切终究不是假的，她的命运，的的确确发生了改变，而公司发展方向与经营策略这种大事，实际上也轮不到她来操心。
    这天中午，陈远照例回来吃饭，陈悠悠也在，还有可爱的小朵朵。
    饭后，陈悠悠便带着朵朵出去玩耍了，留下两个人，交流工作上的事。
    徐颖简单把公司目前的情况介绍了一遍，主要是员工结构，业务收入占比，然后，就是存在的一些问题。
    员工结构挺简单的，目前一个皇帝，姓陈名远，一个宰相，姓徐名颖，然后一些个大臣，王娜，赵媛媛，等等。
    之后就是普通员工，负责交易网站的，负责网吧经营的，总人数，马马虎虎，五六十个，清一色，都是二十五以下的女的。
    主要是这玩意除了网站本身，其它都没什么技术含量，要管理，也管不出花来。
    原本也想把罗涛等人弄进来的，因为整个网吧证的囤积销售战役中，这帮人没少帮忙，办事能力也都不错。
    奈何人家不愿意，因为这帮人现在已经是游戏高玩，几个人合伙，搞起了工作室，赚得比上班多。
    业务收入占比，不算网吧证这桩一锤子买卖，毫无疑问，178交易网收入占比最高，目前日流水上百万，毛利超十五万，一天，顶得上其它业务加起来近一个星期。
    其次，是实体的网城网吧经营。
    这一块，虽然说新网吧收费比较贵，上座率也不错，也赚钱，但其实不如旧的网城划算。
    因为投资太高，哪怕电脑都没付全款，但实际上一家网吧的投资额都将近三十万，需要的回本周期太长。
    而且，新网吧是什么游戏都能玩的，论游戏内的创收造血能力，远不如网城。
    不过考虑到这是一项长远的战略投资，是以加起来每天一万二左右的毛利，也还行。
    最后，就是游戏内业务了。
    这一块，网城大型工作室的属性体现得淋漓尽致，新网吧小型工作室的本质也有所体现。
    因为这一块收入占比，比实体经营还要高，以梦幻西游为主，借着游戏本身越来越火的东风，借着庞大的线下玩家群体优势，这一块业务日收超两万。
    关键在于，依托游戏本身的品质，和越来越高的玩家数量，这块业务前景一片光明，将来别说日收两万，就是日收二十万，都不是不可能。
    而这一点，实体的网城网吧经营想要做到，按照一台机一天二十的利润计算，起码要一万台电脑。
    一万台电脑，且不说经营执照，场地，光电脑钱，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存在的问题也很明显。
    第一，员工数量不够。
    这一点主要体现在178交易网上，因为网站交易额上升势头迅猛，需要大量的员工处理交易业务。
    第二，人才储备不足。
    这一点体现在缺乏高学历高素质的管理人员，以及专业的网站开发维护和服务器维护等专业技术人员。
    第三，哪怕一再低调，网站发展还是过于迅速，快要藏不住了，想来就是再迟钝，也很快会与同行短兵相接。
    说的就是5173。
    主要就这三条。
    在此之外，比如账上那么多钱，该怎么花，比如公司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又比如手里剩下的七张网吧证，该怎么处理，卖掉，还是继续开新的网吧……
    等等，在徐颖而言，都是小问题。
    因为她觉得，公司的核心业务，就是178交易网，终极目标，就是干掉5173，当行业老大。
    然而对于陈远来说，恰恰她所认为的小问题，才是至关重要的问题，她认为迫在眉睫的，反而不那么重要。
    因为作为一个重生者，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区区一个5173。

 第52章 新的任务

    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员工人数不足，那就招人嘛，反正也不需要什么专业技术人才，认得字，不残疾就行，简单得很。
    至于人才储备，什么高素质高学历的管理人才，扯淡，现在有什么好管的，来来去去不就那么回事？
    根本不需要。
    专业技术人员倒是需要，但要求也没那么高，毕竟工作内容摆在那里，就是负责网站和服务器的日常维护，偶尔可能有开发工作，但是稀少，且难度不高。
    所以，找起来不难，直接长大招应届生都行，毕竟这年头哪怕是二本，含金量也还是很高的。
    他清楚的记得，曾经他上高中的时候，长大出过通过微软认证的网络工程师，还是在校本科生，当时横幅拉在校门上，走过路过都能清楚的看见。
    最后的问题，网站发展太过迅速，快要藏不住了，很快就要跟5173正面对擂了……
    那就对擂呗！
    东风吹，战鼓擂，而今的江湖谁怕谁？
    反正早晚要战场相见的，最多就是互相伤害，各自出牌，反正这一行不烧钱，就算5173财力雄厚，有钱，也未必就有多少优势。
    况且，这不也还没有正面对上吗，是以，根本不着急。
    对于陈远这种敷衍态度，徐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以前吧，这人就老是调侃她，动不动就说她飘了，变了，尾巴翘到天上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可现在，她觉得他飘了，变了，尾巴翘到天上不知道姓什么了。
    好久好在，最迫在眉睫的事情上，陈远给出了答案，同时陈远也答应她，会在专业技术人才的招聘上，把好质量关。
    然后，又到布置作业时间。
    这是惯例，搭档这么多天，徐颖很清楚，每当一件事有了阶段性成果，或者正式收官完结的时候，紧跟着必然会有下一步的安排。
    而今，几乎所有要达成的目标都达成了，剩下的，仅仅只是日常的普通运营，讲道理，该有新的任务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刚刚解答完她的问题，新任务，便接踵而至。
    只是这次安排的任务，很有些出乎意料。
    这次安排的任务有三，其一，继续开网吧，把剩下没卖的七张网吧证，全部开成网吧。
    其二，收集韩国最新的网络游戏资讯，组织谈判团队，提前办理护照，准备入韩。
    其三，了解连锁网吧审批程序及需要具备的条件，准备材料。
    三个任务，说实话，除了第一个继续开网吧好理解，后面的，都让人头大。
    好在她也不傻，很快就意识到陈远想干什么，诧异道：“了解韩国最新的网络游戏资讯，办理护照准备入韩，这是，打算做游戏代理了吗？”
    陈远笑着点头：“对啊，虽然咱们的交易网赚钱，可比起直接运营网络游戏，还是差了不少，但是自己开发，投入太大，需要的时间也长，有点等不及，所以，先做代理，开发的事情后面再说。”
    道理还是很有道理的。
    别看网站现在赚钱，那是因为还没有跟5173血拼，这一旦拼起来，利润估计至少降百分之五十。
    而即便是不降，跟真正运营一款网络游戏比起来，网站赚的那点钱也依然不够看。
    问题就是，代理一款网络游戏，有那么容易嘛？
    原本她也觉得公司现在很有钱，账上躺着一千多万，可陈远这想法一提，她忽然就觉得好穷，可能不够。
    而且，感觉代理网络游戏好高端，公司刚刚起步，既没有技术，又没有经验，好难。
    陈远却是信心满满：“凭什么，沪上那位姓陈的，人家当初有什么？他有经验，还是有技术？
    一样什么都没有，不还是把《传奇》引进来了，一夜暴富？”
    徐颖苦笑：“此一时彼一时好吧，当时是都没有，可现在，巨头那么多，咱们争不过吧？”
    “都没去争，你怎么知道争不过？”陈远好奇，一本正经批评道：“颖姐，徐总，你这态度要不得啊，你可是公司的掌舵者，就算不能时时刻刻打了鸡血一样，却也不能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又来。
    明明不大，可一有机会，就会批评，挖苦，好像他多大似的。
    徐颖白了一眼：“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是老板，你说的都多，我照办就是，那连锁网吧呢，别说你又想开连锁网吧！”
    陈远嘿了一声：“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就想开连锁网吧。”
    徐颖顿时怔住：“为什么？”
    “渠道为王啊，往后你就知道了，这事要是能办成，有多少好处，况且，经营网吧本身是赚钱的。”
    其实不需要太多理由，只一条，经营网吧本身就赚钱，便有开连锁网吧的动机。
    徐颖也没问，直接起身在旁边的电脑上查询起来。
    很快就搜索到去年发的一份关于连锁网吧管理审批的文件。
    大致通读了一遍，摇头：“是挺好，直营网吧数量达到十家，可以开放加盟，这样能收取加盟费。
    省内的话，成立公司，有稳定的办公地点，完善的章程制度，有自己的网站，统一的远程管理系统，再加一千万注册资金，就可以申请连锁网吧牌照。
    可问题是，文件上说了，全国性的连锁网吧，只有十家，每个省，只有三家，这规定出来都一年了，不可能还有名额啊！”
    陈远也摇头：“说得都对，但有一点错了，注意，不是只有，是原则上。
    规定我看过，上面说的是，原则上，从事全国性连锁网吧经营的企业不超过十家，从事省级区域内连锁网吧经营的企业不超过三家。”
    “有区别吗？”徐颖还是不懂。
    陈远笑道：“有区别啊，原则上什么意思？原则上不同意，潜台词是，这次或许可以，明白？”
    “呃——”徐颖翻白眼，顿时泄气，只觉得语言这门艺术好复杂，她这么多年的语文，白学了。
    不过她也发现一点，陈远好像理解错了，那就是，申请连锁网吧牌照，并不需要先有十家网吧。
    这个事，按照文件上的说法，是先申请牌照，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年内，于省内开够十家直营门店就好。
    这样一来，那七张特意留下来的网吧证，其实是可以卖掉的。
    结果刚刚纠正，就被陈远教育了：“就算原则上不许的潜台词是这次或许可以，但是你得给人家一个破例的理由啊？
    徐总你难道不觉得，咱们先把十家直营网吧开好，再去提交申请材料，更有诚意，更有说服力么？”
    徐颖：“……”
    好吧，感觉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孩怎么那么讨厌呢，好想捉住，揪他耳朵，揍他屁股，真的！

 第53章 又能回家了

    作业是布置了，但是怎么写，哪个先哪个后，还是有讲究的。
    陈远走后，徐颖仔细理了一下，很快就知道该怎么弄了。
    当务之急，是找地方，把剩下的网吧都开起来，这不是申请连锁网吧牌照的必要条件，但是，想要让主管部门破例，得提前有这么一条。
    在做这件事的同时，招兵买马，招普通员工，招专业技术人员，可以同步进行。
    这事她也想好了，直接去长大，长大专业挺多的，并不是什么专业都好找工作，完全可以一起招，以公司给出的待遇，也不怕招不来人。
    搞定这件事，才能确定准备外出的团队名单，从而办理护照，准备出境事宜。
    至于了解韩国网络游戏行业最新资讯，这件事，完全可以在中间抽空办好。
    当然，这些事都需要时间，不可能那么快办好。
    初步估计，除了招人，其它的，都是在陈远高考结束后。
    ……
    时间就此来到月底。
    新网吧的开设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这方面投入也不高，因为需要用到的电脑，都是赊账，预付款只有百分之三十。
    公司发展需要的人手，却已经初步招聘到，总人数六十，都来自长大。
    这天中午，陈远来到网城办公室，吃饭，顺手接过徐颖递过来的入职名单。
    一看性别，女，女，女，女，女……
    顿时头皮发麻：“颖姐，徐总，你是不是因为个人婚姻问题，而对广大男同胞们有所误解啊，为什么都是女的？”
    “哪有，这次新入职的，大多是网站客服，交易操作员，这些事，明显女生更合适啊！
    再说了，也不全是女生，你看，技术部，清一色，几乎都是男的。”
    徐颖一本正经说道。
    陈远直翻白眼：“那还不是因为技术部的名单是我拍板的？”
    徐颖缩了缩脖子，没出声。
    尽管这件事情上她没有私心，可她也不得不承认，陈远说的有道理，女人，的确是比男人麻烦的。
    一帮大男人在一起，往往是拼搏，是无限的热血与工作激情。
    可女的多了，没结婚之前，是八卦，是男朋友，是衣服鞋子，结婚之后，是孩子，家长里短……
    这都罢了，主要是，似乎天底下最大矛盾的源头，都是女人。
    陈远说的，不信去看，婆媳之间的矛盾，妯娌之间的矛盾，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多的地方，它就没法太平。
    而且职场来说，女人还有一项天大的弱势，那就是结婚，生孩子。
    这个事情，很早陈远就专门问过她，并以此作为衡量她值不值得培养的依据。
    当时她还有些不以为然，可真正坐上这个位置，真正开始学习管理，她也发现，这并不单单只是钱的问题。
    这关系到的是公司的氛围，风气，以及工程项目进度。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些事，的确女生比较合适，因为女生往往更细心，更有耐心。
    而且，一群女的里面，进几个男的，感觉会更加糟糕，还不如都是女的！
    是以，陈远也没怎么纠结。
    这时徐颖又递上一份文件，道：“我想就公司结构进行一些调整，增加财务部，人事部，另外，网吧经营，游戏内业务，和交易网站，作为单独的项目，分开管理，你看呢？”
    “我看啊？”陈远接过，仔细看了看，点头笑道：“可以啊，公司发展到一定阶段，管理就是效益，必须要跟上，不过，都是大学本科生，你就不怕自己地位不保啊！”
    “怕啊，所以都是即将毕业的应届生，没从社会上找。”徐颖眯着眼，难得的开启了玩笑。
    其实她不怕。
    因为她没那么大野心，也因为，她是股东，她有百分之一的股份，明明白白写在股权架构书上的，身份上先天区别于一般的管理。
    陈远也没说什么，文件递回，问道：“还有事没，没事我撤了，赶着回家呢！”
    徐颖想了想，道：“新员工入职，你要不要过去说点什么，或者布置点作业？”
    陈远摇头：“给技术部布置点作业吧，去就先不去了，公司现在没有特别复杂的业务，应届生，相对也比较好管理。”
    说着，拿出纸笔，写了点东西，交给徐颖，之后不多久，就骑着摩托车，带着陈悠悠行在回家的路上。
    五月底，天气已经有点热了，地里齐膝盖深的棉花，水田里一茬茬深绿的秧苗，这是最直观的时节变化，在城里永远感受不到。
    同样，油菜籽的丰收，冬小麦的丰收，也独立于城市之外，仿佛在一个不同的世界，被人遗忘，却也令人惊喜。
    这个时候，连陈悠悠都变了样，原本瘦弱头发发黄的黄毛丫头，而今长发飘飘，珠圆玉润，再搭配上崭新的裙子，凉鞋，和背上的画板，俨然一个靓丽的城市女孩。
    自然而然，一种家有小妹初长成的幸福感与自豪感也油然而生。
    就是，越发刁蛮了。
    就不经意看了一眼，这臭妹妹尾巴就翘上了天，眯着眼笑嘻嘻问道：“说，干嘛从后视镜偷看我？”
    “因为你好看啊……”陈远翻了个白眼，一副无力吐槽的样子。
    陈悠悠却笑得很开心：“我也是这么想的，顺便说一句，哥你也很帅，尤其穿着我跟颖姐选的衣服，尤其帅。”
    陈远瘪嘴：“说得跟真的一样，你确定这是你跟颖姐选的，不是朵朵选的？”
    虽然报了班，又请了私教，但总的说来，陈悠悠还是比较悠闲的，空余时间很多。
    所以经常找徐颖玩。
    正好天气热了，服装换季，陈远没空，又没兴趣搞这些，所以一身就被她自告奋勇带着徐颖安排了。
    不过这满满的卡通味，陈远严重怀疑，是按照朵朵的喜好来的。
    陈悠悠就笑：“一起选的嘛，其实这样穿挺好，显年轻，真的。”
    “嗯，真的。”陈远懒得争辩，转而问道：“你画学得怎么样，回家还背着个画板，确定画的东西见得人？”
    “当然见得人！”
    “臭陈远，孔老师都说我聪明，黎落姐也夸我有悟性，就你，你一直瞧不起我，哼！”
    “……”

 第54章 暑假的安排

    陈悠悠同学好生气。
    讨厌的臭哥哥，凭什么这样说人家嘛，虽然脑子是有点笨，读不进书，可是，人家画画很有天分的好不好！
    被捣了一拳，陈远也不恼，笑着问道：“那这个暑假你打算怎么办，回家，还是继续学？”
    陈悠悠顿时又安静下来，想了想，问道：“你呢，暑假，你在城里，还是回家？”
    “我啊？我，应该会去一趟韩国，然后，可能还有很多地方要去。”陈远如实说道。
    陈悠悠大吃一惊：“韩国，哥你要出国？”
    “嗯，有点事情要办，这次就不带你了，等以后有机会，咱们一家人，去马尔代夫，去夏威夷。”
    “哦！”说不上为什么，陈悠悠忽然有点沮丧：“哥，你越来越优秀了呢，我，会不会有一天连你的影子都追不上了？”
    陈远啼笑皆非，“怎么可能，再怎么优秀，我也是你哥啊，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
    陈悠悠一想，很快又笑了，开心靠在臭哥哥背上：“也对，你是我哥，是我，零花钱一分不舍得花，要买月饼回来一起吃的臭哥哥，你不会丢下我的。”
    “结果买回来掰开，里面还发霉了对吧？”
    这事陈远记得，那会刚上初中，住校，每个星期有一块钱的零花钱。
    当时基本上都不花，这个星期的，留到下个星期，再留到下下个星期。
    有一次放假回家，他就用一块钱，买了两块月饼，回来分着吃。
    结果掰开，里面早都发霉变质了。
    这也是记忆中最温暖的一刻，任时光荏苒，铅华尽逝，始终没有褪色。
    只是生活的艰难，使得后来的日子里，这一切都不再被提起，他也再没有做过这样的举动。
    陈悠悠笑得很开心：“是呢，发霉了，可我们还是都吃掉了。
    不过上了高中之后，你就变了，臭美，嫌我烦，就算兜里只有五毛钱，还想着偷偷绕出去，给女朋友打个电话……”
    陈远：“……”
    陈远：“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不知道？”
    “不知道，我就知道，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陈悠悠噗嗤就笑，又道：“我决定了，放假，我继续学，反正暑假培训班开着，黎落姐也说了暑假不回。”
    孙老师，是美术培训班的老师，不过培训对象一般是小学生，初中生，而且这年头数量不是很多。
    黎落，则是长大艺术系的，是请的私教，擅长国画山水画。
    跟孙老师，陈远接触不多，但是黎落，因为要上门教学，是以一周总会见个一两次，有时候还会一起吃饭。
    闻言奇道：“她好像才大三吧，暑假不回家，留这做什么？”
    “打工，反正她是这么说的。”陈悠悠笑，说完讨好道：“哥，你们不也聊得挺好吗，你开个后门，给黎落姐一份兼职呗，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留下，教我画画，你没在的时候，还能陪陪我，一举两得呢！”
    陈远一想，貌似也不错，他老在外面跑，丢下陈悠悠一个人也不好，要是黎落可以留下，不但可以继续教画画，还能作伴，当真一举两得。
    况且，黎落水平还是有的，起码他觉得很不错，而将来的游戏开发，少不得需要这样的人。
    便道：“也行，她要真想留下，也别兼职了，我给她一份工作，让她帮忙画点原画。”
    “原画？”陈悠悠好奇，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
    陈远说道：“原画就是原画，字面上的意思，它是一切电脑后期制作的基础，对于游戏制作，至关重要。”
    “哦。”陈悠悠好像有点明白了，又惊讶道：“哥你要做游戏？”
    “以后会做，现在，先找个游戏代理。”
    陈悠悠想了想，又问：“那应该很赚钱吧，哥你现在多少钱了？”
    “卡里一百多万，公司，一千多万了，要是能顺利代理一款游戏，没准年底能上亿。”
    陈远也没细说，就把大致情况描述了一遍。
    可即便如此，陈悠悠还是惊呆：“卡里一百多万，公司一千多万，年底上亿？这，这也太快了吧，那，家里的手抓饼生意还要做吗？”
    陈远耸耸肩：“问你爸妈啊，他们要乐意做，就做，不想做，刚好公司名下还有一栋三层楼的商场，可以转给他们，再不直接去旅行，环游世界，都行。”
    “哦，意思是，哥你不打算藏了，你打算摊牌了呗？”陈悠悠嘿嘿笑，忽然很期待。
    陈远笑道：“我无所谓，看你，你要觉得有必要，今天就可以告诉他们。”
    陈悠悠想了想，摇头：“不要，还是等你高考结束后再说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说，要是说了不说出去还好，要是大嘴巴往外说，会很麻烦呢！
    哥你是不知道，就家里那点生意，都没少得罪人，还隔三差五有人上门借钱，要是知道你那么大的公司，那么多钱，呵，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就这么说着，不知不觉，到家。
    这个时候，还不兴机械化收割，是以队里颇为热闹，收油菜籽，收小麦，脱粒，晾晒，笑声洋溢，热火朝天。
    家里也一样，四亩田的油菜已经收了，现在一粒粒油菜摊开晒在门口大太阳下，赤着脚走上去，滑滑的，痒痒的，颗粒感十足。
    小麦却还在收，需要人力拿镰刀收割，打捆，然后用板车一车一车拉回来。
    脱粒则是拖拉机车头带动的脱粒机，请来的，颇为方便高效，不需要人力拍打，也不需要风车。
    而另一边，工作间里，手抓饼的制作却是没落下，据说，现在销路铺得很开，除了市里，周边一些县市象征，也都有开拓，目前，不算自己店里的，平均一天能稳定销售两万张。
    也很是提供了一些工作岗位，现在这个小厂，从生产到销售，十多号人，待遇还不错，每月都是一千块钱。
    不过，这是老陈和老杨的事业，所以，他也没过多理会，趁着陈悠悠摆开架势，现场记录丰收胜景，他装了一袋油菜籽，到乡里街道上的榨油坊，榨油。

 第55章 风投上门

    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
    就像陈远，他觉得，哪怕出走半生，哪怕现在有很多钱，本质上，他还是个土鳖。
    相比操心公司的那些事，他宁可在简陋的榨油坊，看着油菜籽被榨成油，相比超市里清澈香醇的花生油，他更喜欢，也更怀念记忆中的菜籽油。
    纵然菜籽油颜色不好看，气味重，容易起烟，还有很多人说不健康。
    可惜，他带来的油菜籽不多，五十多斤，就出了差不多十八斤油。
    当然，菜籽饼也不能落下，菜籽饼，可以当饲料，当有机肥，这年头，通常都是带回家的。
    等回到家，陈悠悠也好了，那画，一看，还真像是那么回事，至少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画得出来。
    然后，喜闻乐见的钓虾行动又开始了。
    除了钓虾，还钓青蛙，钓鳝鱼，甚至，打蛇，总而言之，但凡有的，都安排上，一群小伙伴无所不用其极。
    运气还不错，这一趟，居然人品爆发，搞了一条三斤多重的菜花蛇。
    于是，这个星月交辉的仲夏之夜，晚饭格外丰盛，小龙虾，田鸡，鳝鱼，还有蛇肉，都是用盆装的，香气飘出老远。
    就连酒，也换成了精心泡制的桑葚酒。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陈悠悠主动汇报了学习情况，又拿出自己今天下午的作品，顺势说了暑假要继续在城里学画的事情。
    这使得气氛越发的欢快，陈悠悠同学勤奋好学的计划，也得到一直的赞同与表扬。
    然后，又过问起了陈远的学习，一边让加油，一边又开导，说什么不要紧张，时不时的，也会有一些家长里短的牢骚……
    可见，钱真的是个好东西。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实际上，贫贱家庭，一样也是百事哀。
    如若不然，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形？又哪能有这份心情？
    为了满足老陈同志身为父亲，身为男人的虚荣心，陈悠悠也主动问起了家里的生意情况。
    老陈，很是淡定，喝了口酒，淡淡道：“还行吧，除掉开支，一天五六千块钱，马马虎虎。”
    一天五六千，果然是，还行，马马虎虎……
    杨玉真直翻白眼，无力，都不想说话了。
    忽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竖起三根手指：“咱家的存款，现在有这个数了。”
    “三百万？”陈远抬头，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杨玉真眼一瞪：“三千万！”
    “哦，那还真挺多的！”陈远缩了缩脖子，继续埋头苦吃。
    陈悠悠就笑：“三十万吧？那也很多了，准备怎么花，要不，把房子推了重建？”
    杨玉真点头：“我就这么想的，房子推了重建，地面都贴上地板砖，不过你爸想先买辆车。”
    “小轿车？”陈远再度抬头。
    杨玉真气得直接招呼过来：“面包车，送货用！”
    陈悠悠又笑：“其实小轿车也可以啊，反正又不是买不起，对吧哥？”
    “嗯，不过我比较喜欢越野，底盘高，可以横着开，竖着开，只要不撞上大货车，一般不吃亏。”陈远啃着蛇肉，一本正经说道。
    可惜没人理。
    这时陈德明说道：“先买辆面包车吧，要不就买箱式小货车，这样送货方便，剩下的钱，再攒点，建房，争取弄好点，一步到位。”
    陈远跟陈悠悠面面相觑，没出声。
    好一会过去，陈悠悠才小心翼翼问道：“爸，妈，是不是，很多人问咱们家借钱？”
    杨太后看了看老陈，没说话。
    老陈喝了口酒，淡淡道：“你姑妈，想在城里买房，问我们借钱。”
    “哦，借多少？”
    “十万。”
    “噗——”陈远直接喷了：“多少？十万？”
    陈悠悠也无语了：“不能吧，城里一套房子才多少钱，全新的，一百多平，精装修，全部下来也才十五六万啊，她这一张嘴就十万，是她买房还是咱们买房？”
    “所以啊，这钱……等等，城里的房价，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杨玉真忽然觉得很奇怪。
    陈悠悠眨眨眼，丝毫不慌：“因为哥租的就是新房子啊，房东亲口说的。”
    “哦。”杨玉真也没怀疑，道：“反正钱要用掉，不然老是有人惦记，有事没事都来借，烦。”
    果然。
    乡下地方也是很现实的，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置之四海皆准。
    如此也难怪，这好端端的，买车也就罢了，还要建房。
    不过话又说回来，区区三十万，买车还行，盖房，少了点吧？
    虽然这年头，十万块就能盖一栋很漂亮的小洋楼了，可陈远觉得，还是差了点意思。
    在他看来，要么不盖，盖就得往大了弄，不说弄成庄子园林，起码也得弄成别墅。
    带花园带游泳池那种。
    这样一来，这事怕是还要落在他头上，不然以老陈同志和杨太后的眼界想象力，别说没那么多钱，就算有，恐怕到头来也只能是一栋房子。
    ……
    一夜无话。
    转天，又浪了一上午，然后，照例带着一堆东西回城。
    小龙虾，鳝鱼，田鸡，因为天气热，怕坏，所以都是活的。
    进屋陈远就开始弄，陈悠悠则拿手机，给徐颖打电话，给黎落打电话，邀请过来吃饭。
    没多久，徐颖便带着朵朵到了，拎着一兜子水果。
    陈远好笑：“来就来，还带东西，我是缺你这点还是怎么的？”
    徐颖就笑：“我知道你不缺，问题是，你懒啊，吃苹果都不想削皮的。”
    话语间，让朵朵去玩，自己则撸起袖子，到厨房帮忙。
    弄着弄着，忽然问道：“是不是有个投资基金，叫idg？”
    “idg？”陈远愣了一下：“怎么，找你了？”
    徐颖点头：“今天上午来公司了，说是想谈谈投资的事情。”
    “哦。”陈远笑，并没有觉得多么惊喜，道：“有这个投资基金，是境外资本，很有名的，很多项目和领域都能见到这家公司的身影。”
    说完问道：“你怎么答复的？”
    徐颖道：“没答复啊，我就说，公司内部要开会商量商量，才能给予答复。”
    陈远点头，笑道：“那你就告诉他们，公司已经开过会了，会上大家一致认为，公司目前不缺钱，不需要外部投资，请他们把钱，投给那些真正需要资金帮助支持的公司。”

 第56章 美术私教，原画师

    融资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并不是没钱才需要融资，有钱就不需要融资那么简单。
    恰恰相反，很多时候，哪怕公司不缺钱，也一样会经常在资本市场融资。
    因为融资代表的意义，不仅仅是钱，还有背后的资源，人脉，因为借用资本的力量，可以让公司更快速的发展，因为不用花自己的钱扩大经营，风险更低……
    等等，好处多多。
    此外，公司运营状况好的时候好融资，有主动权，真要等到公司缺钱了，工资都发不起了，再想融资，就会十分艰难，被动，也是一大因素。
    陈远没有创过业。
    但互联网这一行，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是以，他知道得还是颇为清楚。
    只是，他从未想过要去资本市场融资，就算要融资，也不是这个时候。
    因为现阶段公司发展，既不需要钱，也不需要所谓的资源，人脉。
    也因为现阶段公司刚刚起步，估值太低，这样就会造成钱没融到多少，股份却不能少给的情况，不划算。
    也就这个时候，黎落背着装备，姗姗来迟。
    “你好，你就是悠悠经常挂在嘴边的徐颖姐吧，还有这位可爱的小朋友，你一定就是小朵朵对不对？
    真漂亮，我叫黎落，黎明的黎，落叶的落，很高兴见到你们。”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鹅蛋脸，柳叶眉，皮肤白皙，身高有一米七，高腰长腿，身材格外挺拔，眼睛里亦仿佛散落着星子，格外有神。
    哪怕直到现在，陈远都觉得，她是靠脸吃饭的，老天爷赏饭，不是校花，也是系花。
    但实际上，人家凭本事吃饭，不但画画得好，还会唱歌跳舞，年年都拿奖学金，标准的多才多艺。
    性子也好，阳光，大方，纯净，浑身散发着活力，无时不刻不被快乐包围。
    徐颖不是不知道陈悠悠请了私教，是长大艺术系的学生，还很漂亮，可真正见到人，还是第一次。
    感觉，有些惊艳。
    好在今时今日，她也今非昔比，闻言自信的笑了笑：“你好，我叫徐颖，这是我女儿朵朵，你也很漂亮，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看向朵朵：“朵朵，还不跟黎阿姨问好？”
    朵朵笑呵呵：“黎阿姨好，我叫徐朵朵，今年三岁啦，马上上幼儿园……”
    童稚的声音，清澈中带着甜美与灵气，使得气氛越发的欢快。
    黎落瞬间就爱了，一把稀罕的抱了起来，之后不久，陈远也从厨房出来了，继而饭菜上桌。
    “唔，好香啊，陈远，这些都是你做的吗？”看着满满一桌，色泽可口，鲜香四溢，黎落有些惊讶。
    她跟陈远也算熟了，对这个小学弟，感官也不错，可这是她第一次过来吃饭。
    陈远笑着点头：“差不多吧，颖姐也帮了忙，行了，别废话，都坐。”
    说着，率先坐了下来。
    然后陈悠悠开始倒鲜榨的果汁，徐颖则笑着问道：“要喝点不，喝的话，我陪你。”
    陈远笑：“好啊，反正现在学校放羊了。”
    徐颖便拿来泡的梨花酒，倒了两小杯。
    就这么开始了。
    喝得兴起，陈远笑着问道：“黎大家，有个活安排给你，敢接不？”
    大家，含义很多种，过去，也指某些方面造诣高深之人，如擅剑舞的公孙大娘，又称公孙大家。
    而黎大家，便是陈远对黎落的戏称，也是对她画技的赞誉。
    黎落优雅的剥着虾，闻言也不脸红，笑道：“你说，要是力所能及，我自然会接。”
    陈远点头：“游戏原画，会不会？”
    “游戏原画？”黎落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指的是，场景，人物，还是道具？”
    看来是个懂行的，陈远笑道：“都要，怎么样，敢接吗？”
    黎落笑，雪白的虾球丢进嘴里：“那你也得提具体要求啊，比如什么风格，大致是什么样，你得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数，这样我才能告诉你能不能接的。”
    倒也是。
    原画师，大多管的只是画，至于要画什么，是什么样的风格，有些什么特征，是策划的事。
    这也是很费脑子的，要求，并非一时半会就能提出。
    好在市场上有现成的参照物。
    黎落说完，陈远道：“跳舞机玩过吗，没玩过可以去试试，中心医院附近的电玩城就有。”
    黎落有些明白了：“你想要的就是跳舞机游戏里那种角色，场景？”
    陈远点头：“差不多，不过你需要在那些的基础之上，发挥一下自己的想象力，把场景，人物，都做得更加出色，更加丰富一点。”
    黎落想了一会，道：“做倒是能做，不过，在商言商，游戏原画不便宜的哦！”
    陈远笑道：“我知道，看你的水平了，你要能画得特别好，一万一张的价格我也开得起。”
    “一万一张？”黎落缩了缩脖子，也有点被吓到了：“那你还是去八大美院找人吧，不过我估计那里都没什么人敢开这个价。”
    原画师，是画画的，但不单纯是画画的。
    尽管很多东西是根据美术策划的要求而来，但要是本身没有丰富的想象力，和高深的专业素养，几乎无法胜任。
    也因为此，后来游戏大厂的主美，几乎都出自八大美院。
    价格也颇为惊人，便宜的几百几千，贵的几万甚至十几万。
    当然，那是后来的价格，当前，肯定没那么贵，所以黎落才这样说。
    陈远笑道：“我这要求又没多高，如果你行，我干什么放着眼前的人不用，要去八大美院高价找人？”
    “emmm……”
    黎落想了一会，眯着眼笑道：“好吧，我试试，我先画几张出来，要是满意，再谈价格，ok？”
    “ok，那这个暑假你也别回了，就住这吧，帮忙看家，顺便教悠悠画画，也陪陪她。”
    一句话，徐颖掩嘴，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黎落也怔住，等回过神来，哭笑不得：“不是，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着，主要目的是给你看家，然后跟悠悠作伴呢？”
    陈远笑道：“差不多吧，不过，我也需要原画，真的。”
    “……”

 第57章 拒绝投资

    一顿饭在堪称完美的气氛中吃完。
    饭后，收拾好，黎落跟陈悠悠钻进了画室，陈远则送徐颖和朵朵回家。
    路上，徐颖也问了问关于请黎落绘制游戏原画的事情，不过也没多说。
    毕竟那都是将来的事情，离得有点远，当务之急，是把眼前的任务完成好。
    是以陈远走后，她第一时间，便给idg的钱丰团队打电话。
    通话结束，钱丰面色凝重，眉头皱得很紧。
    一听北极星方面居然拒绝融资，顿时团队中炸锅。
    “凭什么？”
    “狂妄，拒绝咱们的融资，他们以为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公司不缺钱就可以不需要融资？可笑，真到没钱需要融资的时候，就晚了！”
    “小家子气，格局有限，我看咱们这一趟根本就是来错了，有这么短视的创始人，注定这家公司没有未来！”
    “不识抬举，老大，既然人家不需要，那咱们还是撤吧，咱们可是idg，希望得到咱们投资的公司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一家！”
    “没错老大，撤吧，顺便提醒一下5173那边，只要那边重视起来，我倒要看看，这么个小破公司能嚣张到几时！”
    “……”
    好气。
    idg可是vc界赫赫有名的大拿，风向标一样的存在，很多时候都充当着领投的角色，几乎所有公司都希望得到它的青睐，从而估值飙升，一日千里。
    在它面前，区区一个注册资金五十万，刚刚成立不到一个月的小公司，便如同偏远山区的土农民，根本不够看。
    可现在，他们居然被拒绝了。
    就这么个屁都不是的小公司，居然无情的拒绝了他们，理由，是那么的可笑。
    固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沉不住气，大动肝火，但是，要说一点不生气，那绝对是假的。
    对于这帮社会上层的精英人士而言，这是耻辱，这是一耳光，重重的扇在了脸上。
    这个时候，团队之中，除了钱丰，无一例外绝对可笑，也无一例外，觉得没必要再呆下去。
    把情况转给投资过的5173，也成了共识。
    钱丰却不这么想。
    要说心高气傲，作为团队老大，他比团队里所有成员都心高气傲。
    是以自然而然，面对北极星方面的拒绝，他心里也有气。
    但是有气，不代表沉不住气，更不代表要意气用事。
    作为一个老资格的职业投资人，他有自己的操守，他能很好的把情绪和理智分开。
    尽管他现在也很不高兴，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因为这些天了解下来，根据他的判断，北极星，值得投资。
    甚至于比5173，更值得投资。
    这是他多年在这个领域纵横捭阖磨砺出的敏锐嗅觉，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就这么走了，将来必定后悔。
    团队里的成员们都是精英，自然也不傻。
    情绪发泄过后，听他一说，很快便纷纷冷静下来：“意思是，咱们还是要继续争取，努力去促成这笔投资？”
    听起来有些可笑。
    什么时候，idg居然沦落到要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一直以来，不都是别人求着他们，就算偶尔主动，目标也会受宠若惊，甘之如饴吗？
    可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人家都拒绝了，团队首领，vc界有着多年经验，成功经典案例一大把的老大钱丰，居然不想放弃。
    钱丰点起一支烟，目光落在窗外远不如大都市绚烂璀璨的夜景中，良久，道：“其实北极星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极星背后那个人。”
    “人？”
    “就那个高中生？”
    人都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比不上别人的。
    越是优秀的人，越是不愿意承认，尤其对象还极有可能是一个年仅十八周岁的高中生。
    钱丰却点头说道：“对，就是那个高中生，创业公司，创始人是灵魂，其重要性，某种程度上说，超过团队，超过商业模式与技术，所以有些时候，一些看上去不太靠谱的项目也能获得投资。”
    风险投资这一行，门道还是挺多的，但无非就是那几个维度，创始人，创始团队，商业模式，技术，发展方向与理念。
    这几个维度，但凡有一个特别优秀，其它方面又不太差，就有投资价值。
    而其中，创始人在整个投资评估中的占比，达百分之三十以上。
    权重比相当高。
    所以很多时候，与其说投资的是公司，不如说投的是创始人。
    所谓大海航行靠舵手，对于一个创业公司而言，创始人靠谱，其实比什么都重要。
    否则的话，再好的创意，再好的模式，可能都会被玩废，投资，自然而然也就打了水漂。
    而钱丰之所以在遭遇拒绝之后，还打算继续留下来，促成合作，就是因为陈远。
    因为这些天，团队收集整理了很多信息，这些信息，单一去看，似乎没什么，可整理起来，看着十分可怕。
    因为没有亲身经历，因为消息太过分散，是以即便以他的经验，一时半会也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他也分不清到底有多少是人为的操作，到底有多少巧合。
    但是，这一切，看上去太巧了，巧到巅峰，巧得天衣无缝。
    而且，星星网吧，一个既没有地理位置优势，也没有配置优势的破网吧，短短数月之内，因为一连串操作，逆势腾飞，呼风唤雨，这整个过程，饶是以他的见闻经历，亦不免觉得惊心动魄。
    所以，他愿意相信，这几个月这座小城市里发生的一切，并非巧合，而是一张精心编制的大网。
    便是这样一张精心编制的大网，如一个棋局，上面黑子白子，纵横交错，看似风风火火，各自为战，实际上背后，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操控整个棋局。
    这种感觉是很难以言语表达的。
    身为一个局外人，他时常有热血沸腾之感，很多时候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所以他才那么执着，纵然被拒绝，纵然心里有气，依然选择留下。
    所以他才会有那种预感，一旦就此离开，将来势必后悔。

 第58章 阴魂不散

    策略定下，钱丰却并没有着急。
    这种事，急是急不来的，考虑到陈远马上要参加高考，索性他就给团队放了个假，让大家四处走走，看看。
    反倒是另一边，接到消息，市里急了。
    idg是什么，市里大多不清楚。
    idg干什么的，这年头，不是一个圈子，也大多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人家说了，是外资！
    外资啊！
    这年头，经济挂帅，招商引资是重中之重，引入外资，更是重中之重中的之重。
    这种事，放在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因为别说区区江宁了，就是省府江城，想要引入外资都没那么容易。
    尤其人家说了，预计的投资额度，达五百万美元！
    五百万美元，什么概念？
    这尼玛，市里这些年的招商引资，貌似加起来也没这么多啊！
    自打上世纪末，几个知名轻工品牌没落后，市里几乎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落后的基础设施条件，不占优势的地理位置，根本引不来投资。
    说是搞开发区，可实际上，开发区一片荒芜，都是草，仅有的几个小厂，都是家乡人自娱自乐。
    更何况，这是超有面子，作业交上去特别好看的外资！
    别笑。
    对于沿海一带，对于一二线大城市，区区五百万美元或许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很多地方，那是天大的喜事。
    就5173所在的江浙金华，那里条件比这边好吧，结果呢，人家当时也是副市长亲自赶去贺喜的。
    也因为此，当时间步入六月，徐颖很是有些忙。
    这一时期，来自市里的慰问与视察，一波接一波，连市长都亲自过来了，还上了几回电视。
    至于说不缺钱，不需要融资……
    那不行！
    公司发展，怎么能不缺钱呢？
    就算不缺钱，那也不意味着就不需要融资啊！
    不缺钱也是有必要经常融资的，实在不行，投资先留下，怎么花，慢慢再看呗！
    这就是市里现在的想法。
    不管你需不需要，不管你怎么想，反正这笔钱你给我留下，怎么用，以后再说。
    也正因为此，受宠若惊之时，徐颖也有点压力山大。
    陈远却是逍遥得很。
    时间步入六月，天气越发炎热，距离高考越发的近。
    可校园里的气氛，反而轻松起来。
    这个时候，几乎放羊了，要求的不再是挑灯夜战，而是休息好，放松心态。
    趁着这个机会，陈远过了个欢乐的儿童节，给身边的人，包括公司的员工，都准备了一份节日礼物。
    到六月三号，又放假了。
    温书假，从六月三号中午，放到六月五号下午，要求，六月五号回来上晚自习，然后六月六号收收心，六月七号，奔赴考场。
    这个假期，陈远本来打算回家的，他都计划好了，去湖边游个泳，钓钓鱼，可以的话，再摘点菱角，莲蓬，提前感受夏天的味道。
    可市里催得急，没办法，只能留下。
    “意思是，这笔投资，非要不可？”网城办公室，听徐颖把情况一说，陈远便问道。
    徐颖苦笑：“也没说非要不可，但是看得出来，市里很希望这笔投资留下来。”
    顿了顿，又道：“本来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些的，但是市里一直在问，我怕再不说，他们就直接找你了。”
    有些东西是没法藏的。
    股权架构书就明摆着，北极星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股东两人，股份占比，陈远，百分之九十九，徐颖，百分之一。
    这玩意，一般人或许查不到，可对于政府来说，不要太简单。
    陈远倒也不意外市里的热衷，说白了，别说现在，就是放到十五年后，这么大一笔外资进入，依然是一件大事。
    关键是，公司真的不需要投资啊！
    公司接下来的业务，都是赚钱的，不是烧钱的，既然都不需要烧钱，他拿风投干嘛？
    况且，风投没那么好拿的。
    vc不是慈善家，人家投资，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做好事。
    尽管vc不会参与公司运营管理，但是，它需要商业计划书，需要财务报表，需要监控资金流向。
    换句话说，vc的钱不是随便给的，就是给了，也不等于是你的，你不能想怎么用怎么用，必须严格按照要求，用到该用的地方。
    可市里显然是穷怕了，想留下这笔投资，想有一份上得了台面的成绩，甚至，可能想借此筑巢引凤，吸引更多的投资……
    倒也不是说不能拒绝，毕竟公司遵纪守法，现在纳税就不少了，往后只会更多，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被穿小鞋。
    可一旦拒绝，与集体意志相左，不利市里招商引资的大局，且会损害很多人的利益，短时间内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得罪很多人，也是真的。
    这些，他不能不考虑，因为他没想过去别处，他以后还要在这里混。
    见他陷入沉思，愁眉不展，徐颖试探着说道：“要不，咱们试着接受？
    idg那边倒是一直没联系，我问过，他们说现在团队放假了，打算等高考结束后再谈。
    但是市里传出的意思，好像是五百万美元，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这个好像还挺好的，这意味着，咱们公司，现在值三千三百多万美元，换算下来估值两亿五千多万呢！”
    的确还不错。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五百万美元，才要百分之十五，以idg在vc界的名气地位，已经很给面子了。
    以陈远对这家境外风投的了解，5173那边，绝对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问题是，用得着这么看得起他吗？
    都拒绝了，还特么阴魂不散，还特么走市里，制造压力，外面等钱用的创业公司很多啊，至于这么盯着这里？
    想来想去，陈远还是摇头：“vc的钱没那么好拿，就算拿下了，也不会一次性都给你，更不意味着可以随便用。
    算了，先不说这个，市里不着急吗，明天上午，咱们过去一趟，争取，让他们打消念头。”
    “那要是不行呢？”
    “不行就谈呗，本来就是讨价还价的买卖，咱们又不缺钱，有的是时间耗，谈个一年半载都正常，而真要到那个时候，五百万美元，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那是做梦！”
    “……”

 第59章 曲线救国

    事情就这么说定。
    趁着还有时间，陈远研究起了徐颖收集的，韩国方面网络游戏市场的资料。
    然后，到公司，看财务报表，检查作业。
    主要是检查作业。
    技术部，十个人，都是他亲自拍板，从长大招来的应届生。
    待遇也给得很足，三千的底薪，比沿海都不差，照比公司的中层管理。
    留的作业，其一，网站和服务器日常维护，其二，尝试对网站进行改版，增加游戏点卡充值，手机话费充值，等端口，其三，以连锁网吧为标的，制作一个网站，最后，尝试对现有的网吧管理系统软件进行改进，设计开发一款功能更强大，更全面的网吧远程管理软件。
    就这四道，其中第一道属于日常本职工作，后面三道，都是为将来做准备。
    完成得也还不错，除了第四道目前来说还有待改进，其它都令人满意。
    时间就此来到第二天。
    这天一早，徐颖便开着摩托车，把朵朵带了过来。
    先做早餐，然后吃早餐，完事，朵朵丢给陈悠悠，开始收拾陈远。
    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有个女人给你找衣服，找鞋子，然后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直到满意为止。
    却也很痛苦，因为天气热，陈远，只想沙滩裤，大拖鞋，如果可以，上面他都不想穿，光着膀子最舒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最后也只是牛仔裤，白衬衫，运动鞋。
    而不是西装，皮鞋，加领带。
    相比之下，徐颖要正式得多，化了淡妆，唇瓣显得越发小巧红润，眉毛显得越发纤柔清秀。
    头发还是老样子，看着娴静，温柔，身上却是黑色的小西装，小西裤，搭配白色衬衫，看上去身段窈窕，却又不失精明干练。
    这样一来，两个人就不怎么搭了，走在一起，像姐姐带着弟弟。
    还有，座驾有点挫。
    上千万公司的大老板，即将迎来五百万美金风投，前往市政府，居然，骑着一辆小摩托车。
    徐颖却很满意。
    陈远当司机，她侧着身子坐在后面，单手搂着陈远的腰，长发飘飘，笑声一阵接一阵。
    陈远也乐：“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咱俩这样出门，一点都不搭，你应该学我，牛仔裤，衬衫，运动鞋，要不就穿裙子，那样才好看，搭。”
    顿了顿，又道：“还有，咱们现在的身份，尤其是你，再骑摩托车，有点掉价了，你可是公司的门面，颜值担当，应该抽空去把驾照拿了，搞辆四轮的开着。”
    徐颖就笑：“我才不要跟你搭，我多大，你多大？我都二十三了，结过婚，离过婚，朵朵都要上幼儿园了，你，就一小孩。”
    话语间，一瓣橘子送到陈远嘴边，又道：“不过车是应该买一辆，不然会让人对公司的实力产生质疑，出门谈事情人家都不上心。”
    还是有长进的。
    没有谁一开始就是神，哪怕是阿狸所谓的十八罗汉，一开始，大多也只是普通人。
    陈远吃着橘子，甜，又有点淡淡的酸，笑道：“那就买啊，买了就放在公司名下，先请个司机，等回头空了，一起考驾照。
    但是，不许再说我小孩，跟我比，你才是真正的小孩。”
    “嗯，我才是真正的小孩，也不知是谁，就爱跟朵朵玩，还过儿童节。”徐颖忍俊不禁，阳光下，眉眼弯弯，嘴角微微翘起。
    就这么说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林荫密布的大院门口。
    还是穷啊！
    这是，市政府大院。
    后来的市政府什么样陈远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寒酸。
    显然也没想到，两人会骑着小摩托车过来，提前在门口等的大院管家方勇吓一跳，赶紧上前，嗔怪道：“这事闹的，也赖我，工作不到位，应该早点派车去接的。”
    徐颖笑了笑，“领导说笑了，这点路，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哪能劳烦领导派车去接？”
    说完介绍陈远道：“领导，我身边这位，就是公司的实际拥有者，陈远。
    陈董，这位是市政府大管家，方处长。”
    “方处好，我是陈远，不嫌弃的话，叫我小陈就好。”
    市政府大管家，也就是秘书长，正处级，负责协助市长处理日常工作。
    这样的身份，看似没什么实权，但于情于理，都应该交好。
    因为这是传声筒，因为，不可能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去找市长。
    是以，陈远主动笑着伸手打招呼。
    方勇哈哈大笑，伸手握住：“不嫌弃不嫌弃，当然不嫌弃，说实话，小陈你这个年纪，就是让我叫陈董，我也不习惯啊！
    不过，同样的道理，你也别领导处长的叫了，生分，你要看得起，叫一声方哥就好。”
    “方哥。”
    交情怎么来的？
    交情就是这么攀起来的。
    人家道都划好了，你要不上道，那就不是交情，是矫情。
    是以，陈远也没含糊，打蛇随棍上。
    之后不久，两人便在方勇的引领下，进了大院，结果见到的却不是市长，而是包括市长在内，一群人。
    这阵仗，说实话，有点大，一时间，陈远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徐颖就更指望不上了。
    进来的路上就紧张，而今坐在这大佬云集的会议室，感觉，人生瞬间达到了巅峰，脑子一片空白，别无所求。
    好就好在，这阵仗，并不是逼宫施压。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主持会议的市长于振笑了笑，玩笑道：“听说这笔五百万美元的投资，小陈你还看不上，是不是真的？”
    话音落下，顿时便有人笑着调侃，一时间，气氛显得十分轻松，好像这笔投资要不要都无关紧要一样。
    但实际上，这些都是表面，实际上，在场众人，无不期待陈远点头，拿下这笔投资。
    陈远，终究还是hold住了。
    迎着会议室里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苦笑道：“也不是看不上，五百万美元，四千多万人民币，这要都看不上，那我得多有钱啊？
    可问题是，这钱，它不是给我的啊！”

 第60章 市里的诚意

    “不是给你的？那是给谁的？”
    “对啊，不是给你的，那是给谁的，我看人家也蛮诚心的啊，五百万，也就要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不多啊！”
    “……”
    果然，压根儿就不懂。
    居然真有人认为投资就是送钱，而且这样认为的人还不在少数。
    于振其实也不太懂，毕竟这年头，外资一般都在沿海一带。
    而即便是沿海一带，真正懂这回事的，也是极少数。
    但是他谨慎的没有发声，而是思考了一会，敲了敲桌子，问道：“小陈啊，你这样说，是不是，拿下这笔投资有困难？”
    陈远果断点头：“有困难，而且是很困难。
    风险投资，也叫vc，他们不是做慈善的，更不是给人送钱的。
    他们投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更高的回报。
    换句话说，idg的团队来考察我的公司，并希望投资，是因为看好公司的未来，认为将来他们可以获得远超投资的回报。
    而想要真正拿到他们的投资，首先，需要有一份融资规划书，说明公司明确的发展方向，资金使用方向。
    其次，就算拿到投资，他们的钱，也不会一次性给，而是会分批的审批，发放。
    再次，他们会派人监管公司财务，明确投资资金的流向，一旦发现违规使用，是有权收回或者中断投资的。
    差不多就是这样，这笔钱，看着不少，很香，但其实没那么好拿。”
    一番话下来，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良久，于振点了点头：“倒也合情理，资本，无利不起早，不可能白白送钱，别无所求，尤其还是境外资本。”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问：“你说，风投准备投资你的公司，是因为他们认为将来可以得到远超付出的回报，我想问一下，这个远超付出的回报，是多少，有具体的数值吗？”
    陈远摇头：“没有，有的会很高，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也有的会失败，血本无归，但是，一项成功的投资，回报率通常在五倍以上，时间，一般也就两三年。”
    “两三年，至少五倍？”顿时会议室里倒抽凉气，觉得不可思议。
    于振却很有兴趣，笑着问道：“那你觉得，如果他们投资你的公司，回报会是多少？”
    “至少一百倍！”这个问题陈远没想过，但是给出答案的时候，他很有信心。
    却有不少人摇头笑了。
    “一百倍，这也太离谱了吧？”
    “是啊，两三年，一百倍，怎么可能？”
    “那照你这么说，你这公司将来不是很值钱？”
    “是啊，五百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样算，你的公司现在价值三千三百万美元，一百倍，岂不三十多亿美元？”
    “……”
    都不信。
    在这些领导们看来，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就连徐颖都不信，因为这个牛吹得太大了，感觉一抬头，就满天的牛在飞。
    独独陈远，信心十足。
    毕竟5173临上市前，计划从股市筹措的资金貌似就高达一点五到两亿美元。
    以此推算，如果当时5173上市成功，市值应该有八亿左右。
    这样一来，如果要上市，他把178做到三十亿美元的市值，很过分么？
    他可是重生者。
    要是这都做不到，真的，不如一头撞死。
    也正因为此，这笔投资，他真心不想要，就算融资也不应该是现在。
    对于陈远的说法，于振其实也不太相信。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能不能想办法尽量拿下来？
    你的公司，我去过，说实话，还不具备一个大公司应有的气象，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块地，盖一个全新的公司总部，而这块地，工业园那边，只要你愿意，随便挑，免费使用。
    而且工业园有很好的税收减免政策，只要条件达到，减半，甚至免税，都不是不可能。”
    陈远：“……”
    好有诚意。
    你不是不需要钱么，你不是没地方花钱么？
    现在你需要钱需要花钱的地方，我都给你找好了，我还免费送你一块地，我还给你提供优秀的税收减免政策，这下你没理由不接受人家的投资了吧？
    至于什么投资不是那么好拿到的……
    纯属扯淡！
    换个公司或许不好拿到，又这又那的，毛病很多，可人家这摆明就是看上了，小伙子谈恋爱一样热烈追求呢，你怎么可能拿不到？
    真要是拿不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不想要！
    可是，还真就是不想要啊！
    五百万美元，听起来是很多，很香，很诱人，可以目前交易市场火箭般的发展态势，就算跟5173正面开战，他依然有信心在一年之内赚到。
    如此，试问，他凭什么答应？
    就为一年的利润，出让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又不傻。
    关键是，这钱不是进他自己口袋。
    要是这钱进他自己口袋，那或许可以考虑，毕竟五百万美金，一年时间，能干不少事了。
    如果愿意直接三千三百万美金，把公司买下来，那更好，二话不说，绝对卖。
    可惜都不是。
    vc投钱，是为了公司更好的，更迅速的，发展，从而估值提高，获得收益。
    要是钱都进了个人腰包，没到公司账上，有什么意义？
    至于把公司买下来，那更是扯淡，人家是投资，不是接盘，能轻松通过投资获得巨大回报，为什么要去费劲经营？
    只是，市里的诚意，不是那么好拒绝的。
    站在市里的角度，这件事没有错，好不容易出了一件长脸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要竭力促成。
    而事实上，市里也给出了足够大的诚意。
    是以陈远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拖。
    拖，就是讨价还价，慢慢谈。
    要是能谈得拢，也行，他不介意要这么一笔投资，来加快扩张步伐。
    钱，他也有办法套现到自己口袋里。
    要是谈不拢……
    那也不能怪我不是？
    况且真要到那个时候，应该也发育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市里可能都不会太在意这笔外资。

 第61章 增资入股与股份转让

    市里的压力，算是暂时缓解了。
    借此机会，公司，个人，也都成功走入政府视线，这意味着不论公司还是个人，都不再是无根浮萍，而是拥有了区域内最强大的靠山，与人脉关系网。
    这个时候，再捣乱试试，再伸手试试？看不给你手剁了，腿打折！
    别笑，当企业的体量，价值，达到一定程度，就是有这种待遇，连国家都要重视，保护，更何况地方上？
    另一边，得到消息，正在休假的钱丰等人也很开心。
    “不容易啊！”
    “是啊，庙小妖风大，好就好在，终于还是成了！”
    “这个陈远，当真是，跟这个地方一样难缠！”
    “哈哈，我倒是蛮佩服的，仔细想想，咱们十八岁在干嘛，再看看人家，都干了些什么？”
    “没错，关键人家还是农村出身，家里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
    “我现在有些理解老大的想法了，这种人，不投绝对后悔，现在我有种强烈的预感，5173要黄！”
    “我也觉得，陈远这小子太妖孽了，相比之下，那边能起来，运气成分居多，干起来多半不是这边的对手。”
    “管它呢，不管最后谁输谁赢，反正咱们两边下注，绝对不亏。”
    “……”
    江宁是古城，但是并不大，可去的地方也没那么多。
    加上都是第一次来，是以哪怕休假，也没分散，是集体出游。
    钱丰这会也悄悄松了口气，但是又没那么乐观，听着周围团队成员们的话，笑道：“别高兴得太早，你们也都看见了，这个陈远，不是普通人，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不能吧？”
    “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有变数？”
    “是啊，这边市长都出面了，他总不会连市长的鸽子都放吧？”
    “……”
    顿时团队成员们又齐齐愣住。
    倒不是说这事多么新鲜，主要是陈远年级太小，他们本能的忽视了再生变数的可能。
    钱丰却很冷静，摇头轻叹：“别掉以轻心，记住，他是一个成功而优秀的企业家，而不是象牙塔里无忧无虑的高中生。
    如果你们以一个成功优秀的企业家去看他，应该能想到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变数，毕竟，他的公司，不缺钱。
    准确的说，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永远，都不缺钱。”
    语落，顿时周围又陷入沉默。
    的确，陈远的公司不缺钱。
    不是一时不缺，而是很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永远都不缺。
    这是一家很奇特的公司，很多创业公司都缺钱，迫切需要资本的支持，可这家公司，不是开业第一天就开始盈利，而是没开业之前就在盈利。
    这就使得在融资谈判中，这家公司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
    就像之前，人家说不要，就可以不要，完全不把你当回事，哪怕你是大名鼎鼎的idg。
    关键这家公司的创始人，还真就不是一般人，能在十八岁，短短几个月时间内白手起家打下这么大的产业，称之为一名成功优秀的企业家，绝不过分。
    这样一来，你指望就因为市里那点压力，就能让人改变主意？
    痴人说梦。
    想通这一层，顿时有人无语：“这也太难了吧，5173那边，四百万，百分之四十，人家高兴得什么一样，根本没这么多事啊！”
    “就是，五百万，才要百分之十五，这已经是极大的诚意了，咱们idg几乎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案例，况且178现在的市场份额，比5173差远了！”又有人忍不住吐槽。
    钱丰笑了笑，有些不以为然：“有些时候，先发的不一定就有优势，就像龟兔赛跑，乌龟归根结底，是跑不过兔子的。
    同样的道理，178现在是不如5173，但未来不一定不如，178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将来也不一定就比5173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便宜。”
    “可问题是，哪怕五百万美金只要百分之十五，人家依然有可能不答应，不是吗？”
    钱丰叹了口气：“是啊，咱们努力了这么久，只是成功的让对方答应坐到谈判桌上，至于到底什么样的条件能让人心动，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放弃增资入股！”
    “什么，放弃增资入股？”简单一句话，仿佛核弹引爆，瞬间周围齐齐失声。
    好久好久，才有人震惊道：“老大，你确定你是认真的，你确定你没有在开玩笑？”
    “是啊老大，放弃增资入股，这在咱们idg没有先例吧，而且，咱们可是idg，你确定上面能同意，你确定不会沦为业界笑柄？”
    放弃增资入股，跟放弃投资，是两码事。
    增资入股，意思是，入股的资金，用于购买新发股份。
    这样资金便会流入公司账户，接受监管，用于公司发展壮大，而不会落入个人股东的腰包。
    这也是融资的根本意义所在，是vc普遍采用的入股方式，因为只有这样，融资才有意义，否则对于公司的发展壮大没有任何好处。
    与增资入股相对应的，就是不增资，接手老股东手里的股份了。
    这也是一种投资方式，类似于炒股，要是押中了，也能得到不错的回报。
    但是，这个钱不会进入公司，而是进入个人腰包，这相当于股份转让，套现，对于公司的发展壮大，没有任何好处。
    搞不好，创始人还会因为成功变现一夜暴富而跑路，使得vc所有的投资打水漂。
    所以，这种投资方式一般都不在vc的考虑范围。
    可听团队老大的意思，似乎，想放弃增资入股，而改为接受股份。
    这太不可思议了！
    idg所有的案例中，就没有这样的！
    这相当于平白无故给人送了五百万，帮人提前套现。
    这事，要是成功还好，成功，自然就是有魄力，成为经典案例。
    可要是不成，就等着沦为业界笑柄吧，搞不好要被人嘲笑一辈子！
    此外，上面也未必同意。
    因为资金的最终决策权，在基金的高级合伙人手里，这种入股方式，他们未必答应。

 第62章 爹妈来了

    当陈远和徐颖从大院出来，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饭已经吃过了，但是没喝酒。
    出来，还是方勇相送，此外，还得到一个消息，很快，会有符合要求的退伍人士来市里报道。
    这是市里主动跟上面询问要的，也算是市里为留下这笔外资付出的诚意。
    对此陈远觉得很满意。
    徐颖却在想接下来的事，刚上车便问道：“接下来就启动融资谈判吗？”
    陈远笑着摇头：“等，等他们主动上门，咱们再慢慢准备，咱们是新手嘛，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要准备什么，是怎么个流程，很正常。”
    徐颖噗嗤就笑：“你这也太拖了吧？人家创业公司都迫切的想要拿到钱，怎么到你这里，那么难呢？”
    “这算什么？回头你就知道什么叫拖了，不说很快就有咱们需要的人到市里报道么，到时候把他们的护照也办理一下，立马出国。
    这一趟，我估摸着，最少十天半月，回来还有一大堆事情，到时候他们想见我都见不到。”
    “至于说钱，人家创业公司想要拿到钱，是为了公司发展壮大，为了生存，可是，咱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压力啊！
    vc的钱，是用来发展壮大公司的，不是给个人吃喝玩乐的，而接受vc的投资，就意味着，公司将来只有破产，卖掉，或者上市三种选择。”
    说来说去，还是钱没给到位。
    给公司的钱，跟给个人的钱，是不一样的，如果不要求增资入股，这事，陈远还真愿意谈一谈。
    反正也就一个交易网站，天花板是很低的，而且未来的生存环境会越来越险恶，他从没想过一直攥在手里。
    换个角度，要是给的价再高一点，增资入股也不是不行。
    因为价给得高，就意味着公司估值高，到下一轮再融资，估值会在这一轮的基础上进一步抬升。
    这样一来，不论通过何种方式套现，都是大赚特赚的。
    不过这个事情究竟如何，还要看谈得怎么样，谈得拢，自然好，要是谈不拢，他也无所谓。
    因为公司发展壮大不会受到影响。
    因为真要到那一步，到时候，还是得找他谈，且有的是人找他谈。
    到时候他依然牢牢的占据主动权。
    这就是市场经济，谁掌握主动权，谁就可以任性。
    徐颖倒是没想那么多，闻言说道：“那也得有个底线吧，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条件合适，也不介意接受这笔投资么？这个底线是什么，什么才叫条件合适？”
    拖归拖，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
    说白了，也不是全无合作意向，对面真要是爽快，给的条件达到预期，那么也不存在拖。
    对面真要是爽快，那就是干柴烈火，一见钟情，一拍即合，直接入洞房，秒成。
    关于这个，陈远也早就想好了，笑道：“五百万，我转让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或者，一千万，百分之二十，增资入股。”
    喝汤一样。
    五百万，一千万，还都是美金，这话说出来，徐颖跟听天书似的，头皮发麻。
    陈远也没太在意这回事，笑道：“行了，别想太多，帮我个忙，找个房屋设计师。”
    “房屋设计师？”
    “嗯，房屋设计师，老家的房子该修了，这事，感觉还得我自己来，我爸我妈不是很靠谱！”
    “……”
    说曹操，曹操就到。
    转天上午，一辆崭新的小面包车开到，闻讯赶来，陈远吓一跳：“这么快就买车了？”
    老陈十分淡定：“有钱，买车还不简单？说，哪里可以停车？”
    “随便停……”
    陈远无语，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道：“爸，你有驾照吗，就这么往城里开？”
    “有啊，呐，崭新的，花了我两千块钱呢！”老陈戴着墨镜，酷酷的把驾照丢了出来。
    这时杨玉真乐呵呵说道：“还是自己的车坐着舒服，以前坐汽车都晕，现在坐自己的车，一点都不晕。”
    这下陈远彻底凌乱。
    这还是真是，一个敢开，一个敢坐，这要换了他，上车之前怕是要好好想想才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年头还真就是这样，学车的人少，买车的人更少，很多时候，都是驾校哭着求着驾照办好送上门的。
    而事实上，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车停好，后座车门拉开，里面有被褥行李，尾箱拉开，里面有一篮土鸡蛋，一兜肥田鸡，几条大鳝鱼，一条大黑鱼，一只甲鱼……
    还有一羽本地芦花鸡，啯啯嗒，啯啯嗒，见之，陈远整个人都木了，头皮发麻。
    杨太后却镇定得很，一边把东西往下拿，一边说道：“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条件好了，这些鳝鱼，黑鱼，田鸡，都是野生货，你爸赶早去买的。
    还有这只甲鱼，也是野生了，前两天就买好了，你呢，也别紧张，放轻松点，好好考试，其它的交给妈。
    妈这几天什么都不干，也哪都不去，就在这边打个地铺，照顾你……”
    果然！
    这就不像是来了很快就走的。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很感动才对，可陈远发现，他居然一点都感动不起来。
    这个时候，他就想说：“妈，我本来不紧张的，可你这么一弄，我紧张了。”
    他还想说：“妈，要不还是算了吧，你这一照顾，我起码少考五十分……”

 第63章 我对重点大学不感兴趣

    高考终于来了。
    六月七日早上七点，硬着头皮喝了一碗妈妈熬的爱心鸡汤，陈远深吸一口气，下楼。
    当他走出楼道口，夏日清晨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落在身上，那一刻，一股难言的力量感油然而生，他感觉，他的背上，仿佛正有翅膀长出，助他随时随地飞出牢笼，翱翔蓝天。
    忽然有声音从楼上传来：“哥——”
    是陈悠悠。
    扭头看去，更加明媚的晨曦笼罩下，四楼阳台，少女巧笑焉兮，双手高高举着手写的横幅。
    “陈远，加油，你是最棒的！”
    陈远眯着眼看了一会，招了招手，高高竖起大拇指。
    “呵呵——”
    陈悠悠又笑，换上一张横幅：“晚上早点回，妈又在熬鸡汤！”
    咚！
    仿佛挨了一记闷棍，陈远险些跌倒，狠狠瞪了一眼，竖起的大拇指也随之变成了拳头。
    陈悠悠哈哈大笑，却也没再说什么，踮着脚尖，使劲挥着手，道别。
    陈远长出一口气，摇摇头，最终还是笑了，挥手，转身。
    刚出小区，又有熟悉的脆嫩嗓音传来：“远叔叔，这里——”
    陈远愣了一下，循声看去，只见一株老树下，停着一辆擦得锃亮的女装摩托车。
    车旁，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的女子一袭白裙，长发飘飘，一双星辰般的眸子正看向这边，低眉浅笑，暗香袭人。
    那是，徐颖……
    然后，那个嗓音脆嫩，小短袖，小短裤，小羊角辫，小胳膊，小短腿，看上去有点肉呼呼的小可爱张开双臂，正在跑来的路上。
    待他蹲下，张开双臂，她便在最后一点距离，猛的一跳，刚好扑在他怀里。
    世界突然就变得鲜活起来。
    就连空气中，也瞬间充满欢乐。
    “不是说了不用来么，怎么还是来了？”短暂的亲昵互动后，陈远抱着朵朵来到徐颖身边，笑着问道。
    徐颖笑盈盈，冲朵朵努了努嘴，“我是没想来的，可是架不住有人五点钟就开始闹啊！”
    “真哒？”陈远一副很吃惊的模样，又亲了朵朵一下：“朵朵这么乖的吗？五点钟就醒来准备送叔叔去赶考？”
    朵朵连连点头，小手捧着陈远的脸，瞳孔漆黑幽亮，表情十分严肃：“但是妈妈不乖，她睡懒觉，朵朵都打她屁股了，她还不想动。”
    “朵朵！！”徐颖顿时有点挂不住，瞪着眼，俏脸绯红。
    陈远哈哈大笑：“懂了，还是朵朵乖，知道心疼叔叔，行了，走，咱们赶考去，朵朵这么乖，叔叔这次一定考第一名。”
    “真的吗？”
    “当然真的。”
    小丫头顿时又开心起来，仰着小脸：“妈妈妈妈，远叔叔说了，朵朵乖，他可以考第一名！”
    “嗯，朵朵乖，远叔叔可以考第一名……”看着面前一大一小，小的淘气，不懂事，大的也一样，孩子气，喜欢闹，徐颖满脸嗔怪，有些哭笑不得。
    可最终还是忍俊不禁，笑了，陈远也在这大小美女的护送下，成功来到学校。
    学校也是考场之一，这个时候，高一高二的弟弟妹妹们都放假了，校园里很空，但是很可惜，能在本校考的幸运儿，稀少。
    至少陈远就不是。
    校门口，别过大小美女，陈远转身步入校门，回到教室。
    教室里气氛有些诡异，一边是有些人嘻嘻哈哈，很兴奋很轻松的样子，一边是有些同学，一声不吭，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身上的焦虑与恐慌。
    他也没出声，安安静静坐下，检查准考证，检查笔，文具。
    忽然眼前一暗，仲夏早上七点明媚的光阴被大片遮挡，抬头一看，却是胡玉。
    陈远：“？？？”
    胡玉张了张嘴，好似丧失了语言能力，半天没有声音发出来。
    陈远就笑，问道：“该带的都带好了没？”
    “带好了。”胡玉这才稍稍轻松了些，但是声音，明显有点变调。
    陈远点头，起身：“走吧，趁着还有时间，一起走走。”
    “哦……”
    今天的胡玉，特别乖顺，跟平日里的欢快跳脱判若两人。
    也没怎么说话，两人并肩走到操场上，忽然陈远笑着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紧张？”
    胡玉点头，笑得有些勉强：“一点点。”
    陈远嗤笑：“还一点点，你看你，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整个人也怪怪的。”
    胡玉“哦”了一声，也没说话。
    陈远便问：“周瑶呢，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你怎么不找她一起出来走走？”
    “因为她心情不好啊，前天下午，我陪她去见网友了……”胡玉语气幽幽。
    陈远当成就喷了：“见网友？不是，你们有没有长脑子的？”
    胡玉悻悻：“那能怎么办，我劝过了啊，她非要去。”
    陈远顿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问道：“那结果呢，翻车了？”
    胡玉点头，弱弱道：“翻车了，大型车祸现场，幸好当时是白天，见面的地方人多。”
    没往下说，陈远也懒得问，吐槽道：“见网友，你们还真是，会玩。”
    噗嗤——
    胡玉忽然又忍不住笑了，打趣道：“那你呢，万千少女的梦，你敢说你没有在网上勾搭无知少女？”
    “怎么可能？”陈远哂笑，很是不屑：“我对少女不感兴趣，我还有一个qq，亿万少妇的梦，上面全是……你懂的。”
    “噗——”
    胡玉顿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嗯，我懂，你这爱好，够可以的，但我觉得，你早晚会被人打断腿！”
    话音刚落，有声音传来，全体集合，准备上车。
    陈远便也不再多说，笑道：“好了，上车吧，没必要紧张，你的成绩，可以了，一本不好说，正常发挥，二本一绝对没问题。”
    “那你呢？”胡玉不那么紧张了，心底却又禁不住有些惆怅。
    “我？”陈远失笑：“我什么？”
    “你肯定能上重点，就算有点小失误，也能上重点，不是吗？”胡玉表情很认真。
    陈远想了想，笑道：“应该是吧，但是，没必要，我对重点大学不感兴趣。”
    说着忽然张开双臂，将胡玉搂住，深深吸了一口，坏笑：“真香，话说，这么好的朋友，抱你一下，不介意吧？”
    胡玉整个人都是懵的，双目失神，半天没出声。
    最终还是软了下来，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沙：“没，那什么，集合上车了呢，是不是，先过去？”
    “嗯，加油，不要紧张，放轻松点，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嗯，你也是，加油！”
    “……”

 第64章 胜之不武

    高考，人类教育史上，最公平，最优秀，也最伟大的教育选拔制度，没有之一。
    关于这一点，曾经陈远也没什么感觉，可时隔多年，再度归来，便是那庄严肃穆的考场，而今看上去，俨然都多了几分神圣。
    因为那里，富人的孩子和穷人的孩子，同考一张卷，可以同台竞技，因为那里，无数寒门子弟，正在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写命运。
    当然，压力也是有的。
    过来的路上，车上便有班上的女生，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陷入休克，不得不临时下车，送往医院。
    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因为紧张，出现面色苍白，盗汗，浑身不由自主哆嗦，等考前综合征。
    不出意外，这批人暑假泡汤了，已经半只脚提前踏入复读班。
    好就好在，对他来说，普普通通，平平无奇，也就那么回事。
    而这个时候，考场之外，暗流已经开始涌动。
    ……
    魔都。
    “日交易额一百五十万，怎么可能？”
    终于重视起来了。
    这里是5173新总部。
    去年年底引入vc投资，至今年三月，融资完成，公司成功拿到第一笔风投资金，接下来的日子，公司便开始搬迁，而今，只有运营中心还留在老家金华。
    也正因为精力都放在了总部搬迁和公司扩张上，加上融了一大笔钱，有点登临绝顶举世无敌的小得意，是以一不留神，被人给抄了后院。
    没错，就是被抄了后院。
    前面公司搬迁，扩张，热火朝天，后院大本营，却起火了。
    其实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当时都处于获得大额投资的狂热兴奋中，没当回事。
    毕竟当时公司已经很强大了，月交易额做到三四千万，市场上没有竞争对手，一家独大。
    又有来自境外的巨额风投，试问，一个刚刚起步的小网站，它凭什么跟公司叫板？
    结果一不留神，人家苟起来了，人家成立了公司，一个月不到，交易流水便做到了近两千万。
    受此影响，公司这边良好的业绩增长势头，不升反降，月交易流水一下子被打回拿到融资时的三四千万。
    最为致命的是，此消彼长之下，单以日流水而言，现在那个178几乎跟5173持平了。
    这意味着，成立公司才不到一个月，那个北极星就成长为与公司同一个量级的对手。
    而这种状况要是持续下去，市场份额还会进一步被抢占，因为人家手续费低。
    也正因为变化来得太快，太猛，作为创始人，作为公司目前最大的股东，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张新十分震惊。
    与此同时，几个元老股东也十分震惊。
    可这就是事实，因为来自财务的数据报表摆在面前，也因为，公司第二股东，idg风投，出具了一份评估报告。
    是的，idg。
    战争是为了和平，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战争，通常是带着目的的，而不是为了单纯的打打杀杀。
    商场上也是一样。
    商场如战场，身为vc，idg不可能说因为要谈合作入股，且意愿强烈，所以就不打压，就老老实实的谈。
    恰恰相反，越是看好，越是想要成功“牵手”，就越是要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明确目标的同时，钱丰团队还是认真做了评估报告，甚至于，有故意夸大。
    其根本目的，不是为了看两家掐架，而是为了给北极星制造压力，从而在即将到来的谈判中，掌握主动权。
    而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份评估报告，5173方面才恍然惊觉，原来对手已经这么强大了，原来局面已经如此崩坏。
    然后才开始重视，开始收集财务数据，开始坐在这里开会。
    面对着铁一般的事实，纵然依旧不愿意相信，但张新也清楚，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人心都是逐利的。
    别说什么忠诚，利益面前，没有忠诚！
    也没人会傻乎乎去对一个拦路吸血打劫的中介平台产生忠诚！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再不做出改变，如果再不把手续费降下来，那么，恐怕用不了多久，公司将再无立足之地。
    来自idg的评估报告上也明说了，一旦出现那样的情况，不排除选择止损，也就是停止投资，甚至，撤资。
    这是很要命的。
    还是那句话，vc的钱，没那么好拿，一来通常不会一次性给，二来要看具体的资金流向，项目进度。
    说白了，拿了vc的钱，就是打工的，人家要看到项目进展，看到公司有实质性的动向和发展，才会一直掏钱。
    这也意味着，如果不及时做出应对，那么非但公司业绩受损，就连融资的钱，也有可能无法如期拿到。
    就算如期拿到，后面再想融资，也会难上加难。
    可这样问题又来了，降是肯定要降的，问题是，降多少呢？
    同样降到百分之十五？
    似乎不错，大家都是百分之十五，对面就不会再有优势，算是公平竞争。
    关键是，降得不多，公司业绩不会受到特别大的影响，也不会掀起价格战。
    可是，不甘心啊！
    虽然市场很大，发展迅速，可到底也没迅速到那个程度，178之所以能做成现在这等规模，跟公司现在的业绩持平，那是喝了公司的血的。
    换句话说，178胜之不武，偷袭珍珠港，抢走了相当一部分属于公司的市场，要不然，绝对不可能壮大到这种程度。
    如此，不以牙还牙血腥撕逼一场就不错了，公平竞争，凭什么？
    况且，同样都是百分之十五，竞争起来也没什么优势，到时候别说打倒对手了，就连能不能夺回丢失的市场份额，都是个问题。
    可要是降到百分之十五以下，那么势必就会陷入价格战的泥潭，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公司业绩增长极为不利。
    此外，大幅度降低的业绩，势必也会对公司估值，和接下来的融资造成影响。
    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到底应该降多少，才能在保证公司业绩增长的同时，尽可能多的夺回市场份额，甚至将对手打倒？

 第65章 资本的想法

    头疼。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都不得也！
    这也是人之常情。
    取舍，说起来很简单，可真到面临抉择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做到泰然处之。
    至少张新等人现在还做不到，因为原本他们只是普通人，合伙开着一个小网吧，之所以搞5173，并不是因为具有多么出色的商业思维，而是纯粹为了买装备方便。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能有今天，其实是有着相当大偶然性的，若非如此，也不至于都后院起火了，还要人提醒才反应过来。
    也因为此，取舍之间，颇为纠结。
    只是现在显然不是纠结的时候，而今的局势，火烧眉毛，刻不容缓，就是再纠结，这事今天也必须定下来。
    是以张新还是沉住气，道：“降是肯定要降，原本这也是早晚的事，这一行门槛没那么高，看到咱们大把赚钱，早晚会有人跟上来，问题是，应该降到多少，别闷着，都说说！”
    的确，虽然是互联网行业，但目前这一行的门槛还真没那么高。
    甚至于就连藤讯，阿狸，技术含量就真的高吗，其实也不尽然。
    区别在于，电商平台，即时通讯，都烧钱，而且是超级烧钱，且短时间内看不到商业前景，但是虚拟游戏交易平台，开门就有钱赚。
    所以，电商，即时通讯，两条赛道注定不是那么容易挤进去的，而目前公司所处的这条赛道，出现竞争对手，是早晚的事。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且不讲武德，居然趁人不备背刺偷袭。
    也因为此，会议室一帮公司元老，心气稍稍平和了些。
    很快便有人说道：“依我看，降到百分之十五好了，吃亏就吃亏，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
    紧跟着便有人道：“我同意，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没意义，再怎么说，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是啊，就百分之十五吧，咱们吃点亏，相信那边也不会那么傻，咄咄逼人，继续往下降！”
    “我觉得也是，降太多的话，那帮孙子肯定也会跟着降，这样拼下去，没意义，反正再怎么降都赚钱。”
    “……”
    清一色，都表示不能降太多，降到百分之十五就好。
    尽管这样的确吃了被先手的亏，但至少能稳住局面，同时保证公司现有的业绩。
    至于今后怎么办，怎么把丢掉的份额抢回来，怎么报被偷袭之仇，那是后面的事。
    而事实上，这样想也没问题，毕竟打价格战没意义，因为这门生意就这样，开着就赚钱，拼不垮人家，拼来拼去，只会让自己少赚钱。
    公司估值也必定会跟着受牵连。
    既然如此，何苦呢？
    都是成年人，跟什么都可以过不去，可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没必要意气用事，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也拼不出一个你死我活。
    作为创始人，作为最大股东，作为公司实际掌控者，张新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淘宝那一套，免费，烧钱，单纯凭资本压人，他也知道一些。
    但目前业内普遍不看好，都没人当回事。
    况且，虚拟游戏物品交易，到底跟通俗意义上讲的电商不一样，要是免了手续费，“钱景”从何而来？
    那不是自己砸自己饭碗么？
    要说免一段时间，等把对手打垮又不免了，人家照样又可以入场，反正资金和技术门槛都不高，反正那些卖家只认钱。
    只是对于这样一个决定，江宁这边，钱丰团队并不满意。
    无它，就是压迫力太弱了！
    尽管他们也理解5173方面的决定，换了他们自己，或许也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进而伤害到自身利益。
    可从资本操作的角度来说，这是不对的。
    商场如战场，哪有什么公平竞争？
    商场上，有些时候，要的就是一山不容二虎，要的就是雄心勃勃，野心十足。
    相比5173方面现在只打算把手续费降到百分之十五的决定，他们更希望5173能降到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五。
    尽管这样会打价格战，会损失一些眼前的利益，但是长远来说，这是有利的，可以有效的夺回丢失的市场份额。
    同时，公司估值也只会抬高。
    因为vc没那么傻，不可能忽视这一行将来的竞争，而去根据目前的盈利情况对公司进行估值。
    vc的估值，必然会把眼光放长，必然会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因素，5173方面所谓业绩下降，从而影响公司估值的想法，其实不存在。
    真正影响公司估值的，是市场的深度，广度，以及市场的占有份额。
    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5173方面有魄力一些，那么他们会高看一眼，对5173将来的发展有更多的期待。
    他们也乐意看到价格战打起来，因为只有打起来，才能趁机压价，以最小的代价，博得最大的收获。
    这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
    可惜，终究还是让人失望了。
    “到底还是不行啊，太过于执着眼前的利益，魄力不够！”
    “是啊，殊不知，抢占市场份额，提升公司估值，想办法上市，才是真正发家致富的不二之选，相比之下，眼前这点蝇头小利根本不算什么！”
    “关键这种忍气吞声以为可以换来太平的想法，太天真了，的确，北极星这边应该不会傻乎乎主动挑起价格战，可北极星之外呢？
    百分之十五的手续费，太高了，这钱，太容易赚了，门槛又低，到时候来个百分之十的，百分之五的，怎么办，不早晚还得降下来？”
    “所以啊，还是老大有眼光，这种格局，我几乎已经看见，5173被178斩于马下！”
    “……”
    高考已经开始了，为了更好的赢得接下来的谈判，钱丰团队已经提前结束休假，进入集结模式。
    当5173方面的消息传来，这些vc届精英人士，无不摇头叹息。
    包括钱丰本人。
    也因此，无形之中，5173方面几乎铁定能拿到的二轮融资，瞬间化为泡影。
    这也是张新等人万万没想到的。
    好在问题也不大。
    虽然5173方面的决定让人失望，期待的价格战没有打起来，但是，5173方面到底是降了手续费。
    这就够了。
    5173方面降手续费，可以解读为，他们有能力左右5173方面的相关决定。
    这样一来，向北极星方面秀肌肉施压的目的，一样可以达成。

 第66章 有备而战

    暗流继续汹涌。
    在钱丰团队紧锣密鼓的筹谋策划时，北极星这边，徐颖也第一时间获悉了5173方面交易费率调整的消息。
    这个时候，她并不清楚背后有idg的影子，她那可怜的小脑瓜，也想不到这么多。
    好就好在，5173方面并不想掀起价格战，对于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陈远也早有应对。
    不过在作出应对之前，她还是仔细问了一句，是否确定降到的是百分之十五。
    王娜现在是公司中层，是交易网站下面团队主管之一，闻言答道：“确定是百分之十五，上午十点出的公告，现在已经开始实施！”
    徐颖点头，又问：“那别的呢，除了手续费下调，还有没有别的举措？”
    王娜摇头，递上一份打印出来的公告：“这是5173方面发布的公告，如果我没有解读错误，应该没有别的，事实上，也没有别的，就是单纯手续费降低了。”
    徐颖接过公告仔细看了两遍，放下，道：“好了，我知道了，去吧，好好干，这样的机会，讲道理不应该落到咱们这种人身上的。”
    王娜顿时又欢快起来，吐了吐舌头：“知道啦，颖姐你就放心吧，生是远哥的人，死是远哥的死人，我懂的。”
    说完便哼着歌去了。
    看着她离开，半响，徐颖笑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她，应该也一样吧？
    不知为何，她此刻突然感觉有点幸福，想去考场外候着，想回家煲点汤。
    还有一种感觉，此生得见，三生有幸……
    就这么迷了一会，深吸一口气，她还是打起精神，拿起座机听筒：“杨总监吗，我是徐颖，麻烦你过来一趟。”
    杨宇，本地人，今年二十二，长大计算机系，尚未完全毕业，是陈远任命的公司技术部总监。
    接到电话，很快就过来了，笑呵呵问道：“徐总找我有事？”
    徐颖笑了笑，示意坐，又道：“5173方面的动向都知道了吧？”
    杨宇嘿了一声：“都知道了，大家伙都等着呢，徐总你就下令吧，我们技术部，没问题。”
    徐颖笑着点头：“那就好，会员体系上线吧，虽然不打价格战，但是基本盘，还是要稳住的。”
    基本盘，就是目前的用户，份额。
    不论如何，这一点是要保住的，是以很早，陈远就留了作业，让技术部开发一套会员体系。
    这个体系的内容很简单，黑铁青铜白银黄金白金五级会员体系，针对卖家推出，视网站交易总额而定，分别享受不同的手续费优惠。
    按照这个体系，即便是最普通的黑铁卖家，也能享受到手续费在额定手续费基础上减免百分之二的优惠。
    而最高级的白金会员，手续费减免额度达惊人的百分之十。
    这样一来，卖家算是有了奔头，最关键的是，可以最大限度留住有实力的卖家。
    哪怕竞争对手也推出同样的卖家会员制度。
    早就准备好的事情，杨宇自然是没问题，徐颖又问道：“充值代练和求购功能都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
    “寄售交易呢？”
    “没问题。”
    “行，那就，同步上线，光保住基本盘可不够，最好趁机再咬下一块肉来。”
    “……”
    都是提前布置好的作业。
    所谓充值，顾名思义，就是游戏点卡手机话费充值，代练，就是有偿的账号代练，而求购，则是针对买家的个性化需求推出。
    最大的革新，在于寄售交易，跟之前的担保交易模式截然不同，寄售交易，卖家不需要在线，只要订单上架，一旦有买家购买，自然而然会有工作人员上号帮忙完成交易。
    这个模式，因为涉及到信任与安全，是以短时间内，不大可能成为主流。
    但是时间长了，必定会取代传统的担保交易模式，因为卖家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在线，玩家势必也不愿意等，更不愿意一遍又一遍截图确认，走繁琐的担保交易流程。
    而这一系列举措，自然而然，很快引起了5173方面的注意。
    “该死，什么意思，这是要打价格战吗？”
    “卖家会员制，手续费减免，白金手续费只有百分之五加五块，他们疯了？”
    “既然他们要玩，那就奉陪到底，我就不信了，咱们先来那么久，还斗不过一个新来的！”
    “……”
    很生气。
    你不讲武德，偷袭，我已经认吃亏，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怎么能够，如此咄咄逼人，搞什么卖家会员制？
    你这是存心要打价格战吗？
    真以为老子们怕了你不成？
    反而是新上线的充值代练求购等功能，无人在意，尤其最大的潜在危险，寄售交易功能，更是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因为充值代练求购这些，市场太小，可有可无。
    而寄售交易，可能吗？卖家就那么放心，愿意把账号密码交给平台操作？
    想想都觉得干不起来。
    当然，再怎么生气，作业还是要抄的。
    什么卖家会员制度，什么充值代练求购，甚至于寄售交易功能，人家有的，咱们也得有。
    主要是卖家会员制度，这个没有不行啊！
    气归气，可仔细想想，这项举措的实际意义还是很强大的，而今两军对垒，首要的，不是攻城略地，而是稳住己方阵地。
    如若不然，市场占有率绝对跌得连它妈都不认识！
    可话又说回来，这么多东西，就是抄，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抄好的啊，一想起这事，一帮人又一头包，头痛无比。
    而这个时候，同样得到消息，钱丰团队却十分沉默。
    好久，才有人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能这么快做出应对，人家，这是早有预谋啊！”
    “是啊，明明也不是什么大公司，可打起来，好像很过瘾，看，稳住了呢！
    本来双方侧重的游戏领域就不一样，这样一弄，先天不败了！”
    “我觉得这个寄售交易模式才是精髓，相比担保交易模式，寄售交易模式流程更加简洁，更具时效性，一经推出，必定是买家首选。
    至于卖家担心的账号安全风险，可以通过平台内部的管理来降低，时间长了，面对市场，卖家也势必要低头。”
    “……”
    渐渐又议论起来。
    但是，这着实不是个好消息。
    因为这明摆着，想要通过5173方面的动作，来施加压力，迫使这边在接下来的谈判中退让，有点难！
    可换个角度，正因为此，这个人，这个公司，才越值得投入，死磕！

 第67章 高考进行时

    信息不对等。
    这个时候，不论张新，还是徐颖，都不知道棋盘上还有第三方推手。
    徐颖也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投注过多的精力，因为很多东西早就预见，有准备，而今，她也做出了相应的应对。
    剩下的，无非是落子出牌，见招拆招。
    这个时候，她还有很多更加重要的工作要做。
    按照计划，接下来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前往韩国，寻求至少一款网络游戏的代理权。
    这是战略级规划，是公司发展的重中之重。
    而在此之前，她必须把新的网吧都开起来，然后，把连锁网吧牌照申请的相关材料，都提交上去。
    好就好在，身为公司掌门人，现在具体事务都是有人做的，她只需要掌握方向，及时跟进，保证进度，就可以了。
    是以很快还是有了一段相对自由的时间。
    这段时间，想来想去，她还是回了一趟家，耐心的煲了一煲鸡汤，然后，带上朵朵，一起来到陈远就读的学校门口。
    今天是高考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
    因为时间临近考试结束，是以这个时候，校门口人挺多的，都是市里过来等着接学生回家的家长。
    这些家长，很多都带着水，吃的，感觉那种紧张，并不比身在考场上的学生低。
    到五点，铃声响起，霎时间，凝重散去，原本静谧的场面热闹起来。
    然后，有的考生被接走，有的考生坐车返回就读的学校，而学校奔赴其它考点的接送考生的车辆，也陆续返回。
    “远叔叔，这里这里——”
    小孩子眼睛还是好使，徐颖都还没反应过来，朵朵便看到下车的陈远。
    陈远闻声一看，很快也笑着走了过来，一把抱起：“怎么又来了，不嫌麻烦啊？”
    朵朵咯咯直笑：“不麻烦，明天朵朵还要来。”
    说完转向徐颖，很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妈妈，鸡汤呢，快点拿出来，喝完远叔叔还要早点回去休息呢，不然会影响明天考试的！”
    徐颖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听这话，越发乐不可支，手指头在小丫头脑门上点了一下，嗔道：“嗯，就你懂，会安排人！”
    说着拎起保温桶，开盖，盛汤，笑着说道：“特意熬的，趁热喝，完了早点回去休息。”
    陈远却有点头疼，苦着脸道：“不喝行不行？”
    徐颖笑着摇头：“不行，必须喝。”
    朵朵亦连连点头，很是认真的劝道：“远叔叔还是喝吧，喝完才能考得好，妈妈说的。”
    陈远想了想，还是接了，喝了一口，貌似还不错，是享受，而不是折磨。
    徐颖显然也知道，笑着调侃道：“怎么样，没有很难喝吧？”
    陈远嘿了一声：“挺好，如果我妈也有这水平，我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嗯，你就使劲哄我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懒，就想我天天给你做饭！”徐颖白了一眼，却很开心。
    陈远笑了笑，也没反驳，哄着朵朵喝了点，问道：“公司情况怎么样，今天没什么事吧？”
    徐颖笑着摇头：“挺好的，风平浪静，申请连锁网吧需要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提交。
    新开的网吧也快好了，最晚，会在月中全部开业，但是不影响咱们提交申请材料。
    还有，咱们需要的保安也快到了，市里说，就是这两天，让咱们做好接收准备。”
    言下之意，一切都挺好，你就别操心了，好好考试。
    陈远也没多想，笑道：“行吧，真要有什么，你先看着办，实在拿不定注意，就暂时搁着，回头再说。”
    说着搓了搓朵朵粉嫩的小脸，稀罕道：“小朵朵，等远叔叔考试结束，就带你到处去玩好不好？”
    “好，远叔叔拉钩！”
    “好，拉钩，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就这么闹了一会，陈远目送下，大美女带着小美女离开。
    忽然身后幽幽道：“幸福呢，回来就有鲜美的鸡汤可以喝！”
    陈远回头一看，不禁无语道：“你干嘛呢，能不能别跟个幽魂一样，吓人？”
    胡玉噗嗤又笑，笑骂道：“去你的，你才幽魂，怎么样今天考得？”
    “挺好啊，要不咱两对对答案？”陈远似笑非笑，看着眼前明媚的少女满脸不怀好意。
    胡玉连连摆手：“不要，我才不跟你对，要对也不是现在。”
    高考，心态很重要。
    就算要对答案，估分，也应该是全部结束后，而不是过程中。
    否则，很容易影响心态，甚至把心态搞崩，影响后面的考试。
    这一点，班上老师没怎么强调过，但是陈远一早就提醒了，远离那种人，也不要跟人对答案。
    陈远自然也没想过真要对答案，简单聊了几句后，两人一起来到食堂。
    这个时候食堂的饭菜还是不错的，真材实料，分量足，味道也不差。
    吃饱喝足，走了走，陈远来到篮球场上，打篮球，胡玉便买了两瓶水，在旁边看，当拉拉队员。
    一天就这么结束，转天，同样的剧情，继续，只是考场上气氛又凝重了许多，等到最后的铃声响起，有人眼眶红了，有人哭了，也有人，大声笑着，一回来，便将书本试卷扔向天空，欢呼不止。
    然后，标准答案也出来了，大家开始凭着记忆核对，估分。
    气氛蛮古怪的。
    这个时候，考得好的人，反而话多，一边哎呀哦呀这题不该错那题不小心，反而是那些考得不怎么样的，低着头，分外沉默。
    陈远也没去掺合这些。
    作为一个过来人，这次能考多少，考完差不多心里就有底了。
    对着标准答案一看，果不其然，应该是六百四左右。
    这个分数，说实话，有点出乎意料，因为最初他没想过要考这么多的。
    最初，他觉得，能有个五百四五十分，能在家门口上长大就够了。
    这也证明，他其实是块读书的料子，曾经是真的自己把自己搞废了。
    比较让人意外的是，胡玉估分，居然也高达五百七。

 第68章 不正经的剧本

    “五百七？就你？”
    听到胡玉的估分结果，陈远第一时间战术后仰，神色间带着浓浓的怀疑。
    胡玉气坏了，当场就是一拳，羞愤道：“不行啊？就许你六百四，不许我五百七？”
    陈远呵呵笑：“那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感谢我，要是没有我无私的帮助，你肯定考不了这么多，不是吗？”
    “倒也是。”胡玉又乐了，看着陈远似笑非笑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报答你，要不，亲你一下？”
    陈远赶紧闪开：“滚，咱俩现在最多算红颜蓝颜，惦记老子的身体，你别做梦了！”
    “呕——”
    “臭不要脸，你才滚，谁惦记你的身体了，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啊？”
    胡玉笑骂，做恶心呕吐状。
    就这时，周瑶跑了过来，兴奋道：“总算结束了，今晚，咱们也一起出去玩吧？”
    “出去玩？”陈远狐疑，“你确定你今晚要出去玩，而不是想想接下来去哪里复读？”
    “陈远！！！”周瑶瞬间暴怒，气得柳眉倒竖：“之前胡玉说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这个人，真是的特别，特别的讨厌，我想咬死你！”
    陈远哈哈大笑，胳膊一伸：“那就咬呗，呐，胳膊在这里，随便咬！”
    周瑶瞥了一眼，移开目光：“懒得跟你扯，你就说去不去吧，反正应该就这么一次了，接下来，该复读的要复读，考上的，也会各奔东西。”
    这倒是真的。
    不管考得怎么样，这段同窗之谊，算是到此为止，往后余生，见面的次数，所剩无多。
    想想，陈远还是点头：“那就去吧，好歹同学三年，这一走，有些人，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胡玉这才眨眼：“我也去，我要玩跳舞机，我要吃夜宵，我还要上网通宵。”
    就这么定下来。
    而事实上，参加这次集体行动的，依然只有半数不到，而即便是这半数不到，中途，也慢慢分开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随着高考结束，这场持续了三年的宴席，终于，散场了……
    当然，其实没多大影响。
    道不同，不相为谋，别说一个班了，就是一个宿舍，往往都好几个小圈子，这样的情况下，分开反而舒服自在。
    至少当下来说，大部分人的心态是这样。
    陈远也一样。
    要说感触，作为一个过来人，他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别看毕业留言上，都约定了二十年后再见，可真到二十年后，有几人真的会来再见？
    只是，真要让他跟一群不怎么熟悉，甚至看他不太顺眼，颇有敌意的同学在一起玩，他也是不乐意的。
    这一晚，一开始很热闹，人很多，但是慢慢的就少了，最后，也就剩下胡玉，周瑶。
    周瑶，应该是跟胡玉的。
    胡玉，说就是要上通宵，结果半路就睡着了，很是拿他当了一回枕头。
    ……
    睡过一觉，当陈远再度醒来，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这个时候，杨太后已经心满意足的撤了，因为家里事情很多，因为陈远刚进家门，就如实汇报了考试情况。
    陈悠悠，可能是去培训班了吧，这会家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没有。
    打着呵欠出来，拉开冰箱门，搬出半拉西瓜，找了把勺子，开干。
    好爽！
    提早上市的无籽西瓜，贵是贵了点，但是甜丝丝，冰冰凉，一口下去，睡意全校，精神百倍！
    忽然嘎吱一声，浴室门开了，黎落围着浴巾，赤足，头发湿漉漉的走了出来。
    “……”
    “……”
    场面忽然很安静。
    看着那白得发亮的香肩，看着那精致骨感的锁骨，陈远在想，这浴巾，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又或者，什么时候，这干净甜美的小姐姐会扭到脚，跌倒！
    遗憾的是，并没有。
    尽管这个样子出现在陈远面前，黎落有点羞涩，尽管陈远的目光，让黎落感觉有点无处躲藏，但是，她的脚步很稳，既没有扭到脚跌倒，裹在身上的浴巾也没掉下来。
    这让人有点失望。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正经的剧本，这个时候，都会发生一点小故事，然后在某种无法描述的时刻，又被突然到来的外力打断。
    不过也好。
    陈远本人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剧本了，都是成年人，谁有空跟你磨磨唧唧？
    他奉行的是，要上就上，不上滚蛋，别特么扭扭捏捏恶心人！
    黎落可不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脚步虽稳，可她心里还是很慌的。
    看到陈远，她招呼都没敢打，便面染红云躲进了陈悠悠房间。
    “呼——”
    拍拍胸口，背靠着门，好久好久，她才平复下来。
    忽然又忍不住笑起来，喃喃自语道：“黎落，你可真没出息，人家小你这么多呢，你怕什么，难不成还能给你吃了？”
    话语间，很快牛仔裤，紧身t恤，凉鞋，穿好，又擦了擦头发，梳理了一下，回到客厅，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歉意道：“天太热了，过来悠悠又没在，所以就先洗了个澡……”
    “哦！”陈远也没太在意，一边继续挖西瓜，一边说道：“冰箱里应该还有东西，要吃自己拿。”
    黎落也没客气，拉开冰箱门，端出来一盘荔枝，眨眼笑道：“我知道，你不说我也会拿的，我才不跟你客气，小土豪！”
    陈远莞尔：“嗯，我是小土豪，话说，你画的原画都怎么样了？”
    “嗯，正想跟你说呢……”黎落嘴里含着去皮后晶莹剔透的荔枝，闻言赶紧把包拿了过来。
    包里有这些天的画稿，还挺多的，十多张。
    “看，这是这几天画的，主要是人物，男的，女的，正面，侧面，背面……”
    游戏原画也分很多种，大面上说，是包括气氛场景设定和游戏风格等内容的概念性原画，以及包括道具角色和游戏界面等内容的制作类原画。
    而黎落现在画的，主要是角色，多视角的，其次，有两张场景，都属于具体的制作类原画，是可以直接用于后期美术制作的。
    陈远仔细看了看，总的来说，画面饱满，细节层次清晰，感觉，这不像是一个新手，便问：“你以前是不是接过类似的活？”

 第69章 原画定价

    “没，就是平时多花了点时间学习，研究，然后练习，你知道，长大只是二本，学美术的，也不可能出来之后都当画家。”
    面对陈远的提问，黎落只是摇头笑了笑，一如既往的阳光，干净，甜美。
    不过也是事实，别说长大了，就是八大美院，毕业之后也不可能都成为画家。
    而网络游戏的兴起，其实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就业方向，因为网络游戏的开发，需要不少美工，原画师只是其中一种。
    陈远点头表示明白：“那你们专业，像你这样的多吗？”
    黎落就笑，微微有些自傲：“要是多，你会选择我当悠悠的老师吗？”
    “倒也是，学美术的漂亮女孩挺多的，你不是唯一一个。”陈远想了想，还是不轻不重的夸了一句。
    跟着便问道：“这些画我要了，价钱方面，你觉得多少一张合适？”
    “我觉得，五十一张就可以了，虽然你没有给我文案，但是，你给了我更加直观的参考，所以构图绘制并不难。
    但是，如果你还要一些原创性的，或者概念性的，价格就要高一些，因为我要花时间想，一遍又一遍的构图。”
    有参照跟没有参照是不一样的。
    游戏原画，一般是先由策划给出具体的策划文案，然后才由原画师根据文案设计整体的美术方案，之后才是构图。
    这里面需要相当的想象力，创造力，甚至很多时候，苦心孤诣推翻了很多次才出炉的原画，会因为不符合策划要求，而面临推倒从来。
    可若是有了直观参照，情况就大大不同。
    有直观参照，就跟有模特一样，只管画就完事了，没有太抽象的东西，不需要过多的思考。
    也因为此，价格是不一样的，越是抽象越是需要想象力越是抠细节，越贵。
    当下什么行情陈远不清楚，但是重生前那会，名家高水准的原画，都是好几万一张，甚至上十万。
    陈远点头：“可以，这些画我要了，价格，我给你一百一张。”
    顿了顿，又道：“我还需要更多的，包括但不限于场景，角色，道具。
    总而言之，跟跳舞机类似，这是一个跳舞类的休闲游戏，不过是在电脑上用键盘玩的，风格你可以自由发挥，唯美的，国风的，西方的，都行，只要符合要求，我都要，价格不低于两百一张，有问题吗？”
    “没，问题是，你确定什么风格都要吗？”黎落眨巴着眼，突然间有种被砸晕的赶脚。
    陈远笑道：“确定，什么风格都要，尤其服装，多多益善，具体的，你先自己想，也可以找同学合作，我这边，争取抽点时间，早点给你一份完整的策划文案。”
    黎落其实很想问，为什么要抽点时间呢，你很忙吗，高考都结束了，你根本就没事好不好！
    然后还想问，你怎么就那么能折腾呢，你好像才十八岁吧，你家里貌似也不是很好啊，哪来那么多钱？
    不过都忍了，只疑惑道：“还可以找同学合作？”
    “当然，不然就你一个，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黎落想想，也对，一个人，太慢了，而且一个人的话，想象力是有局限的，正好暑假不打算回家的小伙伴挺多的，要是能组织一下，赚点外快，顺便积累一下工作经验，何乐而不为？
    是以，便欣然应了下来。
    陈远也不多说，一边掏西瓜，一边拿手机给徐颖打电话，完事，西瓜正好掏得差不多，起身说道：“好了，一共十二张，一千二百块钱，外加暑假补课费，总共三千，已经安排人打了，晚点空了你去查一下，我还有事，先撤了。”
    说完，随便收了两件衣服，洗澡，出门。
    天是真特么的热，出门就跟进了蒸笼似的，出门打个车吧，破车里面还没空调。
    不过等来到公司就好了。
    公司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有特意布置的绿植，有空调，单论舒适程度，很多人家里都比不上。
    办公室，徐颖正在看报表，看到他进来，起身笑道：“来了，好不容易考完，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话语间，很快一杯茶递了过来。
    陈远接过，喝了一口，笑道：“我哪天不是在休息？你该不会以为我学习很忙吧？”
    徐颖在对面坐下，闻言噗嗤就笑：“那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考完之后挺忙的，昨天到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你。”
    陈远耸耸肩：“我也没辙啊，同窗三年，马上就要散伙了，拉我出去玩，总不好不去不是？”
    徐颖笑笑：“我就那么一说，不过你来得正好，idg那边刚来过电话，约了明天上午九点就融资的事情展开谈判，指明要见你。”
    “哦，那就见吧，人家这么有诚意，老是不见也不合适。”陈远显得有些随意，说完问道：“5173那边怎么样，千万别说还没动静！”
    “前天就有动静了，手续费降到了百分之十五，作为应对，我把这些日子准备的作业都交了，现在那边也发了公告，要抄作业，但是可能需要一部分时间。”
    徐颖这才把发生的情况都说出来。
    陈远也没问为什么不早点说，而是问道：“那现在的情况呢，稳住了？”
    “嗯，稳住了，昨天一天，成交金额在一百六十万以上，增速不如之前，但是也不小。”说完，徐颖把刚才在看的报表拿了过来。
    陈远接过一看，不错，一百六十万，虽然原因卖家会员制的原因，利润可能不增反降，但依然是个不错的消息。
    这时徐颖又道：“连锁网吧牌照申请材料需要到省里提交，但目前的情况是，省里已经有三家批准的连锁经营牌照，咱们这个，是在原则上不允许范围内了，你看，是不是跟市里通个气，让市里帮忙使使劲，我觉得这样成功率会高点。”
    陈远顿时眯起眼来，看得徐颖脸红，一阵心慌，暗忖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好久，陈远才赞道：“可以，就这么办，不过，你最好把这件事跟融资的事情联系起来，这样市里会更有动力。”
    徐颖这才松了口气，嗔道：“早说啊？吓我，害我还以为自己说错了呢！”
    陈远哈哈大笑：“怎么会，这想法很好啊，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放着市里的助力不用的。”

 第70章 估值四亿

    想要成事，必先谋事。
    所谓谋事，便是竭尽所能，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为想要达成的目的创造条件。
    具体到连锁网吧牌照申请这件事上，决议先把十家网吧开起来，便是一谋。
    但这还不够。
    主要是发生了意外，idg来了，一番操作之下，使得刚刚成立的公司，进了市里的眼，而且相当看重。
    这样的情况下，要是不好好利用利用，绝对是脑壳进水了。
    而这样一来，牌照申请的事，几乎十拿九稳，因为想不出市里不出面的理由，也想不出上面不给面子的理由。
    毕竟，哪怕是对省里而言，一笔高达五百万美元的外资，也不是小事。
    徐颖也没耽搁，征得陈远的同意后，便给市里打电话。
    这事，市里面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即便抛开融资的事情不说，这原本也是一项不小的投资，同时，也意味着市里出了千万级别的大公司，是一件很给市里长脸的事。
    自然也就没理由拒绝。
    接下来，就是准备融资谈判的事情了。
    尽管目前的策略是拖，可拖也是要讲技巧的，得有理由。
    要是没有理由，就硬拖，摆明就是不想合作，那完了，尽管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但是市里面不好交代。
    毕竟答应市里要尽最大的努力和诚意去谈，毕竟，市里刚刚答应帮忙办申请连锁网吧牌照的事情。
    是以，不但要准备，还要尽可能多的准备。
    说白了，我得拿出足够的理由让你相信，我特喵的没骗你，我真不是漫天要价，而是，我公司的股份，它的的确确就值这么多钱。
    这事，对于徐颖来说有点难，毕竟她虽然一直在看书学习，可到底时日尚短，根本不理解这些。
    在她看来，公司不论如何，都不值那么多钱，三千三百万美金，绝对高估了，让她找出足够充分的理由，让钱丰等人相信，公司估值高于三千三百万，难比登天。
    可对于陈远来说，这件事并不难。
    陈远吩咐下，徐颖很快整理出一沓财务报表，主要是开业以来的盈利情况，以及业绩上升曲线。
    然后根据这些报表，结合一些分析，他亲自做了一份简单的融资计划书。
    这份计划书里，他给公司的估值是，四亿，美金。
    疯了！
    “四亿，美金，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也不用这么离谱吧，这不摆明不想谈么？”
    徐颖大惊失色，又有些无语。
    陈远动了动脖子，起身，深吸一口气，笑道：“没那么严重，我这是有根据的，不是胡来。”
    “问题是，我也没看出有什么根据啊！”徐颖瘪嘴，总觉得这家伙在骗人。
    陈远就笑：“你看得懂吗？”
    徐颖摇头：“看不懂。”
    “看不懂你说个屁？”陈远毫不客气，然后就被掐了，又被迫当起了老师。
    讲了好久，徐颖才算是明白了，疑惑道：“那你之前又说，底线是五百万美金给你，或者一千万美金百分之二十，增资入股？
    这也没几天啊，按照当时的说法，公司估值也就五千万美金吧，怎么突然涨了十倍？”
    陈远耸耸肩：“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况且估值这个东西，只要你会讲故事，讲得人家相信，别说四亿美金，就是四十亿，人家照样觉得值，照样投钱。”
    估值估值，本来就是估的。
    怎么估？
    固然这里面有一些评估准则，公式算法，但归根结底，还是要让投资人相信，公司有巨大的发展潜力。
    所谓的给资本讲故事，也就是这个道理，你得让资本相信，公司有潜力，未来有巨大的发展潜力，这样一来，不行也行。
    反过来，要是讲不好故事，没法说服资本，那就是行也不行。
    比如马巴巴，早些年就被很多人当成是骗子，因为说的东西很多人不信，觉得就是骗人。
    徐颖其实还是不太理解这些。
    因为她本来是搞财务的，现在，自学的是管理，可陈远说的，是金融，是隔了好几个世界的东西。
    但是有个道理她明白，那就是，领导说你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行也不行。
    而资本在金融市场的地位，某种意义上说，就是领导。
    所以，她还是接受了陈远的说法。
    ……
    时间就此来到第二天。
    谈判的时间，是上午九点，结果八点刚过，就接到方勇打来的电话，领导要来视察。
    然后八点半，领导来了，钱丰等人也来了。
    还跟着市电视台的记者，摄像机。
    这尼玛，坑啊！
    这哪里是什么视察，这分明就是来敲打啊！
    还好做好了准备，没有想着存心谈崩，要不然领导都亲自带人过来了，还上电视了，谈崩了怎么交代？
    那不是打脸么？
    想着，陈远也没出声，就看着徐颖带着几个中层管理出面，接待，陪着视察，演戏。
    直到进了会议室，记者和摄像机都撤了，他才端着茶杯进来，在谈判桌一侧徐颖旁边坐下。
    于振这会还没走，坐在中间，充当着主持人角色，见状笑道：“原来小陈也喜欢喝茶，正好我办公室还有罐茶叶，平时也不怎么喝，方主任，受累，回头拿了送过来。”
    方勇赶紧点头。
    陈远也没客气，喝了口茶，嘿了一声道：“多谢领导关怀，领导放心，今天，我定当竭尽全力，说什么也得把这笔投资拿下。”
    其实于振就是这么想的，但是话不能这么说，脸还是得要的。
    是以闻言哈哈大笑道：“尽力就好，尽力就好，合作嘛，还是要立足公司自身的利益，该争的要努力去争。”
    说完起身：“好了，今天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谈判，是你们的商业秘密，我们就不打搅了，钱主管，小陈，徐总，先预祝你们合作成功，诸位，咱们走。”
    语落，一干随行之人，相继撤离，而后，室内谈判双方开始了漫长的瞪眼杀，气氛殊为诡异。

 第71章 谈判开始

    “好了，再这么瞪下去，该吃中午饭了。”
    “容我先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便是公司创始人，同时，也是各位一直想见的陈远先生。”
    “陈总，这是来自京城idg创投基金的投资团队，这位是钱主管，这位是资深投资人……”
    早谈晚谈，早晚要谈。
    沉寂的气氛中，最终还是徐颖笑着打破沉默。
    陈远笑了笑，颔首：“钱主管，各位，你们好，作为公司创始人，我代表公司上下，热诚欢迎你们的到来，同时也感谢你们对公司的青睐。”
    对面依然没出声。
    早就知道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年轻，可即便如此，真正见到真人的时候，还是让人禁不住震惊，倒抽凉气。
    好久，钱丰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我欺啊！”
    说完，这才笑了，道：“钱丰，这些都是我的团队成员，纠缠了这么久，希望接下来，咱们能有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陈远笑着点头：“那，咱们开始？”
    “开始吧！”钱丰深吸一口气，示意周围的团队成员，可以开始了。
    气氛就此变得严肃，谈判，也就此展开。
    谈判双方，北极星方面，以徐颖为首，都是没有过任何谈判经验的新丁。
    准确的说，除了徐颖，从技术到财务到市场到运营，都是刚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甚至，是还没有完全走出校园的大学生。
    而另一方，钱丰团队，都是顶级的投资精英，哪怕刚刚进入团队的，都是谈判专家。
    可场面居然很热闹。
    公司方面，虽然都是初入职场的新丁，甚至于，都不太懂融资怎么回事，但是，这些天下来，徐颖的要求下，都做了充分的准备。
    这个时候，每个部门负责来参加谈判的，都拿着各自提前打印好的材料，当这些材料分发下来，开始逐条汇报，战争，也悄悄打响。
    这是一次试探，也可以说，是叫阵。
    这场交锋，陈远没参与，徐颖没参与，钱丰，也没参与，就是双方团队成员之间自由发挥。
    程序上也很简单，公司各部门，汇报情况，一个一个来，然后汇报过程中，投资团队成员询问，记录，提出疑问，再然后，汇报人要就提出的疑问进行解答。
    之所以说热闹，是因为钱丰团队的问题特别多，对于汇报的内容多有质疑，而公司这边，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质疑，寸步不让，针锋相对。
    听了一会，陈远表示十分满意。
    因为都是职场新丁，是以公司这帮人多强的能力可能谈不上。
    但是那股朝气，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远不是步入职场多年的老油子可比的。
    这也是很多时候，用人单位都要求应届生的重要原因。
    好管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公司的成长，需要新鲜血液，需要锐意进取。
    钱丰却有点头疼。
    早就预想到谈判不会这么顺利，却没想到，居然这么难缠。
    对目标公司的经营情况提出质疑，是谈判桌上的惯用伎俩。
    这就好比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可我不能信王婆，我得说，你的瓜不好，不值那个价。
    就是真的好，我也得吹毛求瘢，鸡蛋里面挑骨头，说不好。
    这样才能尽可能的把价钱压下来。
    投资也是一样的。
    投资，本质上，也是买东西，我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好我就觉得好。
    我得想方设法给你挑毛病，这样才能压价。
    基于这个逻辑，谈判桌上，其实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刁钻问题都不出奇，毕竟关系到切身利益。
    可是，你也不能一昧的没事找事，鸡蛋里面挑骨头。
    挑是肯定要挑的，但是你得挑得有道理，有足够的论据支撑。
    而且如果对方有相应的解答，你不能胡搅蛮缠，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以促成合作为基础的，压价，是在成功牵手的基础上压价，否则谈来干嘛？
    要是最后搞来搞去谈崩了，我干什么费那劲，我好好睡一觉不香，非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而现在的问题就是，这虽然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公司，但是内部管理井井有条，对于未来有期待，有规划，财务状况良好，利润模式稳定……
    你很难挑到真正意义上的毛病。
    而且一帮大学生显然有备而来，准备十分充分，即便有问题，也能完美的解答回来。
    可是，我又不能就这么听着啊！
    我得反驳！
    我得质疑！
    不然这融资的代价，就太高了，五百万美元，怕是直接给人装进口袋都没戏！
    偏偏又没法开口。
    因为陈远和徐颖都没开口，也因为，找不到太合适的切入点。
    毕竟，作为团队主管，他不能跟手下的成员们一样，太过吹毛求瘢。
    手下的成员们吹毛求瘢，那是正常的商业谈判手段，可他要是也那样，那会让人怀疑他们的诚意。
    似乎也看出来了，陈远起身，笑道：“有点闷，钱主管，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
    其实出去走走也好，一方面可以避开这种压力，防止心态受到影响，一方面则可以趁机聊一聊，试探一下陈远的底线。
    是以，钱丰欣然应允。
    之后不久，两人便在公司大厅的会客区坐了下来，然后有负责接待的员工来泡茶。
    有趣的是，方勇居然没走，也在这边。
    陈远就笑：“不是吧方哥，这么不放心，特意在这里盯梢呢？”
    方勇略尴尬：“没有没有，就想早点知道结果，这事，市里挺重视的。”
    陈远没出声，看向钱丰。
    钱丰摸出一包烟，问道：“能抽不？”
    陈远笑着点头：“随意。”
    钱丰便拆了烟，递给方勇一支，又递给陈远一支，各自点上后，好久才苦笑道：“这事，一时半会怕是不会有结果，陈总你说呢？”
    陈远吐了口烟，笑道：“我觉得也是，但是钱哥你得想清楚，公司的估值，不是一成不变的，可能你下次来，价格又不一样了。”
    言下之意，你丫要想上车，赶早，哪怕多花点钱，要不然过两天车费又该涨价了！

 第72章 计算估值

    方勇并不是很懂这些商业上的事。
    作为一个中部三四线小城，市内，貌似也没有出现过一家需要融资，或者说，有资格融资的公司。
    但这并不妨碍他知晓目前谈判陷入僵局。
    是以有点急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看，你们双方都有意牵手合作啊！”
    陈远就笑：“可牵手也需要时间啊，就跟谈恋爱一样，哪有上来就牵人家小姑娘手的，不得被人骂臭流氓啊，对吧钱哥？”
    “是啊，我觉得吧，我们就是那个臭流氓。”钱丰失笑，又对方勇正色道：“方主任别误会，这种谈判涉及金额太大，谈判时间长是很正常的，第一，不会有哪家vc在情况都没了解清楚的情况下贸然投钱，第二，作为公司，必然也会立足自身利益，据理力争。
    所以，哪怕我们要合作，也得磨一段时间。”
    “哦。”方勇这才明白了，又问：“那陈总你说的下次来又不是这个价，什么意思，难道这价格还能变化？”
    陈远哑然失笑：“当然能，同样是西瓜，新西兰的西瓜就比国内要贵，同样是羽绒服，波司登就比普通杂牌价格高，公司也是一样的。”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方勇顿时也明白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毕竟公司在发展壮大，不可能现在值这么多，将来还值这么多。
    这时钱丰头疼道：“所以我才愁啊，以往都是别人求着我们，这次倒好，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还不受待见，你们看我，就这么几天，抬头纹都出来了。”
    再开玩笑，但某种意义上，也是实话。
    陈远就笑：“不愁哪有钱赚？再说了，同一个姿势久了，也腻味，得换个新鲜花样不是？”
    “对对对，花样还是要经常换一换的，真要是心仪，觉得有价值，主动追一下也无妨嘛！”
    方勇也不傻，这个时候，自然是站陈远一边的。
    钱丰也知道这样云里雾里的聊下去没有意义，他更清楚，以陈远展现出来的手段，或许下次来，真的就不是这个价了。
    便开门见山道：“明人不说暗话，陈总你就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陈远自然也不会信这种鬼话，闻言笑着问道：“钱哥你觉得我的公司怎么样，有没有发展潜力？”
    钱丰点头：“自然有潜力，不要我不会在这里磨这么久。”
    陈远亦点头：“那市盈率呢，既然钱哥你觉得我的公司有潜力，那么市盈率，你能给多少？”
    市盈率，是一个比较专业的术语，通俗意义上可以认为是，一支股票，如果每年的收益不变，可以通过分红收回成本需要的年数。
    比如说市盈率为20，那就意味着，只要股票收益不变，二十年可通过分红回本。
    同样的术语，还有市净率，市销率，不过国内的融资市场，比较吃市盈率。
    当然，这种市盈率，和上市前公司估值给出的市盈率，是不一样的。
    上市公司的市盈率，是公司市值，除以每年的净利润，得出，这里面公司市值，净利润，都是确定的，求的是市盈率。
    而公司未上市之前的市盈率，往往是预估的，是投资人分析之后给的，代表的是公司发展潜力，投资人对公司未来的看好程度，尝尝被用来当做计算公司估值的一项数据。
    这个时候，除法会变成乘法，从市盈率=公司市值净利润，变成公司市值=净利润x市盈率。
    好吧，看上去似乎是一样的。
    但实际上不一样，上市公司的市盈率，总的来说，是越低越好，因为意味着收益好，回本快，可公司估值，市盈率给得越高越好。
    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公司上市之前的市盈率，更大程度上，代表的是信心，投资人越看好，给出的市盈率越高，相应的公司估值就会越高。
    而不是回本周期。
    否则，资本市场上，那些一分钱都还没赚到的创业公司，估值动则几千万上亿，a轮b轮c轮，凭什么？
    所以，陈远现在问的，并不是钱丰觉得投的钱多少年可以回本，而是，钱丰到底对公司有多大的信心，对于这次合作，idg到底有多大的诚意。
    这一点，方勇是不明白，什么市盈率，他听都没听说过。
    可身为行业精英，钱丰却是秒懂。
    也因为此，才越发头疼，因为，谈判难度又增加了，这小子，妖孽，连这个都知道，想要忽悠，几乎没有可能！
    他也必须谨慎作答。
    市盈率低，对于投资者来说友好，因为可以很快回本，因为意味着可以花更少的钱，买到更多的股份。
    可对于被投资者而言，却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投资人不看好公司的长远发展，意味着公司的估值会很低。
    打个简单的比方，一家公司，年利润一百万，如果风投愿意给二十倍的市盈率，那么意味着公司市值是两千万，投资人也愿意相信，公司能很快成长到这个量级，并且在未来的几年内，远超这个量级。
    反过来，如果只给十倍市盈率，那就意味着不看好，不相信公司接下来的成长，公司的估值，也就只有一千万。
    这样同样的股份，融到的钱也相差整整一倍。
    然后问题也随之而来。
    首先，他肯定不能说得太低，说个十啊十五啊，那完了，绝对没得谈，陈远肯定就不理他了。
    其次，他也不能说太高。
    他要给个一百倍市盈率，那不是给自己挖坑么？
    一百倍市盈率，按照北极星现在的盈利计算，估值得多少，他得花多少钱才能买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所以想来想去，他给了个三十。
    三十，目前来说，算是很不错了，资本市场上相当少见。
    陈远点头，叫人拿来纸笔：“行，就按三十计算，公司其它业务呢，网吧和游戏内业务什么的，要不要算在里面？”
    正戏来了，钱丰摇头：“我希望可以分拆，我们感兴趣的，只是178这个平台。”
    陈远笑得很灿烂：“我觉得也是，那行，那就分拆，咱们现在，单看178。”
    “……”

 第73章 两亿，我同意你们上车

    “首先，我说一下我个人的判断，我判断，最多四年，国内网络游戏交易市场，资金流动量将超过百亿，钱哥你是否赞同？”
    “不赞同，我觉得有点太高了。”
    “好，那就说现在，现在，178，5173，两家，日流水加起来，是三百多万，且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增长势头，这样，到年底，整个市场的资金流动量，超十亿，这个没意见吧？”
    “这个我没意见。”
    “没意见就好，按照这个交易数据计算，哪怕只占一半的市场份额，哪怕手续费降到百分之十，除去开支税收，公司一年的净利润，应该也在三千万以上，这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
    “那好，年利润三千万，三十倍市盈率，那么公司现在的估值，应该是人民币九亿，换算下来，近一亿三千万美元，钱哥觉得有问题吗？”
    “……”
    一番算下来，公司估值，一点三亿美元，比当初的三千三百万美元，涨了三倍。
    这个时候方勇都傻眼了。
    人民币九亿，美金一亿三千万，虽然还是不太懂这些，可看两人现在的样子，他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陈远不待见，不想融资了。
    因为摆明了就是亏啊！
    而且不是一般的亏，是特么的血亏！
    钱丰眉头紧锁，迟迟不语。
    其实对他来说，这倒不完全是个坏消息，因为只有这样快速发展的公司，才有投资价值。
    他只是没想到，五月十号过来，到现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变化居然这么大。
    关键是陈远并不是一个对资本市场全无了解的傻子，他也不等钱用，所以没那么好忽悠。
    如果说刚来的时候，五百万美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够诚意，是白马王子对灰姑娘的垂青看重，那么现在，同样的条件，就是白嫖了。
    只是这样一来，代价就有点高了啊！
    如果按估值一点三亿美金计算，那么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得将近两千万美金。
    这什么概念？
    目前国内资本市场，就是c轮，就是上市前的最后一轮，也往往没有这个数啊！
    是以想来想去，他还是说道：“我仔细想了一下，手续费百分之十，还是有点问题，我觉得长远来说，定在百分之五比较合适。”
    如果手续费降到百分之五，那么利润会减半，公司估值自然减半，想要入股同样的股份，代价也低了一倍。
    陈远也知道没那么容易，不过还是笑着说道：“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我相信5173那边不会那么傻，跟我们打价格战。”
    “但是我们有能力敦促他们做出继续降低手续费费率的决定，你觉得呢？”钱丰似笑非笑，毫不掩饰威胁的意图。
    陈远想了想，失笑道：“也对，资本的力量是无穷的，你们投资了5173，就算不插手管理，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按照你们的意愿走。
    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而且我认为，钱哥你给的三十倍市盈率，太低，而178的年利润，会远超三千万。”
    “所以，你不但不接受公司估值降低，反而觉得应该升高？”钱丰再度皱起眉头。
    这个时候，他也有点搞不懂陈远哪来的底气，可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他，前往不能忽视这个少年，不然，绝对悔之莫及。
    陈远笑了笑，呼出一口烟，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说句实在话，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很强的融资欲望，原因钱哥你也看到了，我不需要钱，公司发展也不需要钱，钱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对于公司而言，也一样。”
    方勇嘴角在抽，心里一万句……当讲不当讲。
    钱丰却没掉以轻心：“我理解，但我也相信，你肯定还有用钱的地方，所以，现在会议室在谈判，你我坐在这里。
    可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你觉得一亿三千万美金的估值还不够，更高的估值，你凭什么，有足够的论据吗？”
    陈远笑道：“有啊，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钱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典型的互联网思维。
    干互联网的都这样，无不处心积虑，想把对手彻底干掉。
    钱丰心头重重一跳，如果说之前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确定，那么现在，他绝不怀疑，这个十八岁的少年比张新团队可怕。
    单就这句话，单就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就绝对不是张新团队能比拟的。
    好一阵过去，他才沉声道：“意思是，你想把5173彻底打垮，赶出市场？”
    陈远点头：“差不多，干掉5173，我就是王，到那个时候，钱哥你觉得，我公司的估值，还是这区区一亿三千万美金吗？”
    区区一亿三千万美金……
    这个时候，方勇有点后悔留下来了，这个时候，他不是嘴角抽，而是肠子抽，脑抽。
    钱丰凝眉：“真要是如你所言，将5173赶出市场，估值自然不会是一亿三千万美金，但是我不明白，你凭什么？
    你要知道，这个市场，准入门槛并不高，178能有今天，严格说起来，是5173疏忽大意了，这样的情况下，你为什么觉得你可以把5173赶出市场？”
    还是很有道理的。
    虚拟游戏交易平台，准入门槛确实低，而且因为成熟的盈利模式，先天就比较能吸引创业者和资本加入赛道。
    178之所以能发展得这么快，其中固然有一些谋划，但是5173的疏忽纵容，也是很大一部分因素。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把5173赶出市场，就连扩大现在的市场份额，都会显得无比艰难。
    如此，凭什么大言不惭要把5173干掉，又凭什么觉得公司应该有更高的估值？
    钱丰的想法，陈远也理解，闻言笑着说道：“我既然敢这样说，自然有我的办法，现在就看钱哥你敢不敢赌一把了。
    风投嘛，原本就是一场赌博，不是吗？”
    “所以呢？”
    “我可以交个底，会议室的融资计划书上，我给的估值是四亿美金，现在，我打个折，只要钱哥你敢跟，两亿，我同意你们上车。
    当然，我也知道这个赌注有点大，所以，钱哥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我要提醒你，下次再谈，很有可能就不是这个价了！”

 第74章 生是家乡人，死是家乡鬼

    赌注确实有点大。
    估值两亿美金，这样算下来，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需要足足三千万美金。
    但这并不是拒绝的理由。
    甚至于，钱丰都没有欲擒故纵，做一些假装无法接受准备结束谈判的举动。
    因为根本没有意义，一来陈远根本没有资金方面的需求，二来陈远也并非凭空捏造，如果他真有办法把5173干掉，那么，两亿估值，绝对不多。
    可兹事体大，哪怕明知道下次来，可能更贵，他还是没法做出决定。
    他要再仔细的评估这次投资的风险。
    他要如实的跟上面的合伙人汇报，沟通。
    此外，他不服气，他还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陈远对公司估值的预期给打下来。
    是以，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也没再聊这些事，转而说起了一些无意义的闲话，时间也就此来到中午。
    这个时候，会议室里第一轮谈判已经告一段落，看得出来，火药味挺浓的。
    主要是钱丰手下那帮人，一个个满脸怒气，仿佛要吃人。
    陈远也没当回事，笑着问方勇道：“方哥，市里我不是很熟，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吃饭的地方，咱们中午安排一下，不然钱哥他们都来这么多天了，都没正经招代过一次，也说不过去。”
    方勇哈哈大笑：“这你就问对人了，跟我走，我知道一个地方，好吃还不贵。”
    说完，叫来一辆大金杯，一行人上车，来到江边一处渔家菜馆。
    要说档次呢，就真没什么档次，比路边的苍蝇馆子强得有限。
    但是菜真不错，用的都是江里的活鱼。
    饭后，钱丰便带人撤了，方勇安排车相送，而后，现场就剩下三个人。
    方勇这才问道：“小陈，徐总，你们说实话，这事到底谈怎么样？有没有戏？”
    陈远笑道：“谈得肯定不怎么样，但戏肯定还是有的。”
    徐颖笑着点头：“我觉得也是，都是为了赚钱，闹来闹去，为的是谈成，而不是谈崩。”
    “问题是，那么高的价，会不会把人给吓跑了啊？”方勇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开口就是几亿美金几亿美金，跟听天书一样。
    陈远摇头：“不会，资本市场上，投资人会被吓跑的因素很多，但其中绝对不包括钱。
    说白了，资本不怕投钱，资本怕的是，没有与风险相匹配的收益。
    退一万步说，就算没了idg，还有jdg，kdg，还有其它很多vc嘛，好的公司，不怕没人投的。
    倒是连锁网吧牌照的事，能不能快点，我希望能赶在出国之前拿下来。”
    “你要出国？”方勇顿时又愣了一下。
    陈远点头：“要出去一趟，事情挺重要的，如果这趟顺利，别说估值两亿，就是四亿五亿，一样赶着来投。
    而且，公司的业绩会大幅度提升，保守估计，一年上缴的利税在一亿以上。”
    “真的假的？”
    “你确定一年上缴的利税能到一亿？”
    方勇又吓一跳，都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
    陈远笑道：“是啊，保守估计，实际上，应该会更多。”
    顿了顿，又道：“生是家乡人，死是家乡鬼，这话我可谁都没说过，这次高考，我估计考了六百四十多分，但我哪都不打算去，我打算，就在长大。
    所以，我那点事，还望方哥跟领导们多费点心。”
    话到此处，方勇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六百四，不打算出去，就打算在长大，这样的事，陈远没理由骗他！
    可也正因为此，才让人激动，因为这意味着，人才留住了，资金留住了，市里的发展，多了一份助力，整个江宁，也有了一张拿得出手的名片。
    好一阵过去，他才平复下来，严肃道：“放心，我这就回去跟市里说，不论如何，这件事都要办下来。”
    说完，先一步告辞。
    等回到单位，情况一说，于振大惊失色：“你确定，陈远的公司估值已经达到上亿美金？”
    方勇苦笑：“确定，当时钱丰虽然不同意，但是看得出来，他单纯就是找理由压价。
    而陈远这次的底线是，估值两亿美金，等下次，可能不是这个价了，而钱丰并没有提出异议，看得出来，他很重视这件事，也在认真的权衡思考。”
    “咝——”
    于振顿时也不淡定了：“这帮人，怎么就那么有钱呢？还有小陈，人不大啊，也没有显赫的出身，怎么张嘴闭嘴就几亿美金，他知道那是多少吗？”
    方勇就笑：“我也这么说啊，可事实就是，人家一套一套的，连钱丰那种投资专家都没法反驳。”
    于振点头：“那他出国的事情呢，还有，你确定他公司上缴的利税一年能达到一亿？”
    “我当然不确定啊，这是他说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没有一亿又怎样？
    我觉得他明明可以走出去，却没想过要走，就值得咱们投注百分之一百的心血。
    况且，本身他公司上缴的利税就不低了，我听税务局那边说，按照目前的势头发展下去，到年底，北极星累计上缴的利税，绝对过千万。
    至于出国的事，这个可以肯定是真的，护照都办了，但是具体去哪，有什么计划，他没说，应该是商业机密。”
    方勇大致把情况说了说，顺便也不着痕迹的说了些好话。
    其实于振也明白，就算融资的事情最后谈崩，市里也不可能拒绝帮忙。
    因为市里方方面面的条件，想要留住人，留住资金，太难了。
    且不说陈远打算留下，且还有更庞大的商业计划，单单就是他现在的业务，就使得市里必须予以重视，必须尽可能的做好帮扶与后勤。
    好就好在，陈远要求帮忙的事情并不难。
    要说钱，那市里没办法，市里也缺钱，穷得叮当响，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
    可这种事，市里还是能使得上劲的。
    况且，也想不出省里不答应的理由，毕竟，那是估值上亿美金的公司，是境外资本都青睐，追着不肯走的潜力股。
    这样的公司，又何止是市里的香饽饽？
    就是省里，也没理由不重点扶持啊！

 第75章 有钱就是大爷

    渔家菜馆，陈远并没有急着走。
    方勇离开后，他跟徐颖一道，上了江堤，随心所欲的走了起来，最后，在一处树荫下的草地上坐下。
    还是公司的事。
    陈远说道：“抓紧时间，把公司业务拆分一下，以后，北极星是北极星，178是178。
    另外，业务领域要进行细分，连锁网吧，游戏内业务，都作为单独的板块。
    178内部也是，要根据市场，有针对性的建立团队，并建立一套完善的事故追责体制，对于利用职务之便，盗取用户虚拟财产的行为，严惩不贷。”
    “拆分？是idg那边只看好178吗？”业务领域细分，完善管理制度，这事原本徐颖就在考虑，是以闻言并不出奇。
    只是公司业务的拆分，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陈远笑道：“是啊，他们只看上178了，殊不知，咱们的连锁网吧业务，才是真正的大杀器，他们不想要，我还不想给呢！”
    徐颖其实不懂，为什么说连锁网吧业务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在她看来，连锁网吧属于重资产，投资大，见效慢，并非投资首选。
    就算到时候开放加盟，收加盟费，能有多少，两千万？三千万？
    跟网站交易业务产生的利润，还是没得比。
    不过陈远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么她还是愿意相信的，只不过以她目前的眼力，还看不透罢了。
    于是也没多问，转而言道：“今天上午谈判的时候，对面说，咱们公司估值不可能那么高，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促使5173跟咱们打价格战，甚至，放弃咱们，全力支持5173，你觉得，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吗？”
    陈远哑然失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打价格战应该不太可能，但是放弃咱们，转而全力支持5173，很有可能。”这事，徐颖其实刚结束谈判就想说，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陈远不置可否：“为什么会这么想，理由呢？”
    “不是吗？他们投资了5173，打价格战，对5173没好处，对他们自然也就没好处。
    反过来，咱们是5173的竞争对手，他们既然先投资了5173，那么帮助5173，全力打压咱们，岂不是很有可能？”
    徐颖很认真的回答着，尽管她隐约觉得她可能想岔了事情可能根本不是这样。
    陈远笑着摇头：“错了，我跟你的看法刚好相反，他们极有可能怂恿5173打价格战，从而给咱们施加压力，降低咱们的估值和利润预期。
    所谓的放弃咱们，转而全力支持5173，反而没有不可能。”
    “为什么？”徐颖顿时呆住，只觉得脑子短路，完全想不通。
    陈远笑道：“因为风投是赚快钱的啊，风投信奉的是风险越大，收益越大，人家要的是公司估值暴涨或者上市带来的巨额利润，才不在乎你短期内赚的那点小钱。”
    “这样的吗？”徐颖满脸错愕，只觉得完全无法理解。
    陈远点头：“就是这样，打个比方，如果idg投咱们五百万美元，三到五年后，这五百万美元，至少涨五倍，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在乎5173短期内赚的那点小钱？难道不是咱们打起来，让他们趁机压价入股更划算吗？”
    徐颖这才有点明白了。
    貌似，还真是这样，乍一看去，5173降手续费费率，全面跟这边开战，idg有点亏。
    可实际上，人家根本不在乎那点损失，人家图的，是压这边的价，可以以更低的价格入股，搏取更大的收益。
    这时陈远又道：“况且，风投还信奉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很多时候都是广撒网，宁可投错，不可漏过，所以，让他们一心一意支持5173，跟咱们对着干，不可能。
    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要的只是钱，他们也只是想赚钱，对他们来说，除了钱，其它都是虚的。”
    资本，其实很简单，就一个字，钱。
    对于资本而言，只要能赚钱，便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往往可以搁在一边。
    这样的情况下，只要符合自身利益，谁管你们打成什么样，谁管你们最后赢的是谁？
    徐颖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皱眉道：“那接下来，咱们岂不是要面临跟5173的价格战？你不是说vc一般不参与公司管理吗，他们怎么能影响5173的决策？”
    “简单啊，虽然vc一般不参与公司管理，但是，他们不是没有办法影响公司决策的。
    比如，他们可以做一些专业的市场评估报告，怂恿，敲边鼓。
    比如，他们可以以市场竞争激烈，而公司没有作为为由，拒绝继续投资，甚至，撤资。
    又比如，他们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不照办，那么接下来的二轮融资，他们不会再跟投。
    等等，这些都可以，他们不管归不管，但必要的时候，有的是办法拿捏。”
    有钱就是大爷。
    这也是公司接受风投的最大弊端，接受风投之后，公司往往就不是自己的了，某种意义上说，你就是个打工的，你得听话，我不干涉你是情分，我干涉，你得听着，不然咱就拜拜。
    这么一听，徐颖越发头疼，“那怎么办，听你这意思，价格战打定了啊！”
    陈远耸耸肩：“也不是说一定会打，但我估计，钱丰不会就这么死心，认投。
    另外，5173那边也没那么好拿捏，毕竟5173现在市场份额还很高，盈利状况不错，本身并不缺钱。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5173同意降低手续费费率，应该也不会降太多，除非他们铁了心，想要把咱们干掉。”
    “那就好。”徐颖这才松了口气，道：“意思是，5173要是降，咱们也跟着降对吧？”
    陈远点头：“没错，他们降，咱们也降，那边真要是铁了心降到百分之五，也跟。”
    “那要是更低呢？他们比咱们起步早，又有融资，而且那边的人员工资，我打听过，比咱们这边低不少。”
    也是有可能的。
    真要是铁了心，那就是以资本压人，别说百分之五，就是百分之零点五，甚至免费，都做得出来。
    尽管意义其实没那么大。
    陈远却没当回事：“那就随他们便，反正，咱们最多跟到百分之五。”

 第76章 驱虎吞狼

    魔都，5173总部。
    “什么，打价格战？”
    “为什么，局势好像还没糟糕到那种程度吧？”
    “打价格战有什么好处，打来打去，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就算要报之前被偷袭的仇，也不应该采取这样的方式！”
    “……”
    正如陈远所料，钱丰没那么容易认输。
    你不是信誓旦旦你的公司估值打折还要两亿美金么？
    你不是口口声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要干掉5173当行业唯一老大么？
    那我就给你动点真格的，我就不信，你就真那么能耐，能保持住公司的利润率，能把5173赶出去！
    便是抱着这样一种心态，离开江宁之后，团队并未返京，而是直接做了一份评估报告，然后来到魔都。
    情况跟预想中差不多，在场这些元老股东，既无远见，也没有缜密的商业思维，感觉跟陈远差很远。
    对于他提出的主动拉起价格战，与178全面展开竞争的策略，在场，一个赞同的都没有，都说他怕是疯了，才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决定。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错，站在这帮人的角度，这样的策略，的的确确是损人不利己。
    甚至于可能在他们看来，这种策略，对于作为风投的他们也百害而无一利。
    可实际情况，真的是这样么？
    作为风投，他不是一定要追着陈远不放的，哪怕那人的确有点妖孽，值得重注。
    作为风投，如果5173这边真的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可以压垮178，那他也真的不介意放弃178，全力支持这边。
    可现实的情况是，那边已经言之凿凿准备要干掉5173了，甚至于，可能都有了详细的对策。
    而这边，却还在盯着眼前那点蝇头小利，妄想可以平分江山，和平共处。
    想想都觉得愚不可及！
    所以，他只能坚持原有的策略，继续兴风起浪，挑动两军对垒，进而打压178市场预期，渔翁得利。
    面对一帮元老股东的炮轰，内心摇头之余，他也没表现出来，而是心平气和说道：“诸位大可不必那么生气，我所谓的降低手续费费率，只是结合我们了解到的市场情况，做出的一个建议。
    这个建议，从我们的专业视角来说，是很有采纳价值的，因为我们刚刚从178那边回来，实不相瞒，你们想要的和平共处，根本不存在，那边已经有了进一步攻城掠地，将你们彻底干掉的策略。”
    “这不可能！”
    “钱主管，你这是危言耸听，你们资本就喜欢来这一套，我不会信的！”
    “没错，进一步攻城掠地，把我们干掉，他们凭什么，要不是我们疏忽大意，他们能不能有今天还是个问题！”
    “新哥，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这事我是不会信的，继续降低手续费费率，我也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现在局面已经稳住了，他们不可能，也没有那个能力继续从咱们手中抢夺更多的市场份额，把咱们干掉更是痴人说梦！”
    “除非那边先降，否则，我决不答应！”
    “……”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如果说之前从百分之二十降到百分之十五，那是迫不得已，是被178逼得没办法。
    那么现在再降，真的就是脑子犯抽，跟钱过不去了。
    毕竟，融资的钱，大家伙一分没有得到，大家真金白银的利益，还是来源于网站运营产生的利润。
    至于所谓的继续融资，上市，那太遥远了，太缥缈了，没人指望。
    是以，钱丰的话都还没说完，便迎来公司元老股东们的激烈发对。
    一而再再而三，钱丰这会也有点生气了，冷冷道：“我再重申一遍，这是建议，只是建议，不是说一定要采纳，我们也没有插手公司经营管理的权利与意图。
    但我要提醒各位的是，就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报告中的一切，极有可能发生，如果你们及时采取行动，那么到时候损失的，不仅仅是你们，还有我们。”
    顿时场面又安静下来。
    但是看那一个个不以为然，显然还是不认为会走到那一步，也不同意主动打价格战。
    张新其实也不赞同，但是没表现出来，只是说道：“钱主管，你能不能告诉我，那边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继续抢夺我们的市场份额，甚至于，将我们赶出市场？”
    “对啊，既然钱主管刚从那边回来，又言之凿凿，想必一定很清楚，那就说说呗！”
    “是啊，要是对面真有办法，那我们肯定是愿意降的，就怕那边根本没有，只是空口白牙吓唬人啊！”
    “……”
    突然又热闹起来，一个个言语间充满揶揄，嘲讽。
    可见，很多时候还得自身有底气，有底气，才能不卑躬屈膝，有底气，才能坚持自己的想法，理念。
    面对这帮人，就像团队里有些人说的，这一刻，钱丰俨然都看到了，5173被打趴下，彻底赶出市场。
    尽管他其实也想不明白，陈远凭什么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那都跟他没关系了，因为不会再投第二轮，这是很早就有的结论，而他这次来的目的，归根结底，也不是为了帮5173，而是为了给陈远那边制造压力。
    说白了，就是驱虎吞狼，借5173的矛，去攻178的盾，只有真的打到一定程度，疼了，才好坐下来继续谈。
    至于投给5173的钱，那算个什么？
    别说还没全给，就算全都给了，也算不了什么，毕竟投资失败的项目多了，只要178那边能成，这根本都不叫事。
    是以，还是忍着，没有发作，只是淡淡道：“那是人家的商业机密，你觉得人家会告诉我？”
    “意思是，钱主管你什么都不知道呗？”
    “哈哈，钱主管这是被吓到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那边真有什么举动呢，原来就是吓唬人，那，我也会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也要把178彻底干掉，让他们滚出市场！”
    “……”

 第77章 衣锦还乡

    累。
    简单一句话，再度引得会议室一帮人哈哈大笑，还是停不下来那种。
    钱丰这时也明白了，想要说服这群人，根本不可能。
    这帮人，既没有长远的目光，也不懂的资本的追求运作，他们只想躺在过去的荣光里，只盯着眼前的那点利益，殊不知行业是变化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日的领头羊，或许明日，便会倾覆在时代发展的滚滚洪流之中。
    所以，他也不再废话，而是对张新说道：“张总，还是那句话，你们公司，我们也投了巨资，是以，我们没有理由做出对公司不利的建议与决定。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贵公司可以发展得更好，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的投入不会打水漂。
    但是，如果你们坚持，依旧一意孤行，那么很遗憾，我不得不向基金合伙人建议，终止投资。
    此外，对于贵公司下一轮的投资，我们也不会再跟投。”
    言下之意，你想好，要是还想继续合作，那就老老实实的，听从我们的建议，毕竟我们也投了很多钱，我们不会害你的，哪怕这其实是鬼话。
    但反过来，要是你不打算听从我们的建议，那我们也不会逼你，只不过，我们要分道扬镳了，为了止损，后续的款项将不会再有，下一轮，也不会再跟投。
    应该说，这是一件十分有杀伤力的武器。
    而且这其实也算不上威胁，因为当发展理念不合的时候，选择及时止损，分道扬镳，很正常。
    融资协议书上也有相应的条款，只有在某个时间点，达到约定的条件，融资款项才会拨付。
    可问题在于，5173并不缺钱，而目前国，就连阿狸和藤讯都还没上市，很多人创业者根本不懂得上市意味着什么，几乎就没有哪家公司是奔着上市去的。
    这一点，包括陈远也是。
    刚刚弄178的时候，他只是想找个现金流，为接下来的发展提供资金支持。
    上市，哪那么容易？
    当时他也没仔细想过。
    之所以走到这一步，还是时势使然，是idg先找上门了，而他也清楚，这一类的公司，终极目标就是上市。
    哪怕上市也有一系列弊端，但是，只有上市，才能利益最大化，只有上市，才能在短时间内，把n多年的钱都赚了。
    同时，也只有上市，才能避免行业衰退之后带来的一系列风险。
    也正因为此，这把对于后来无数创业者来说无比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今来说，威慑力不大，杀伤力也不太够。
    因为盈利良好。
    因为并没有多么迫切的想要上市。
    钱丰这番话落在公司这帮元老耳中，自然而然就被当成了威胁。
    就连张新，这会也有点生气。
    威胁？
    什么意思？
    谁还没点脾气，真以为投了几个臭钱就吃定我们了，真以为投了几个臭钱我们就非得听你们的？
    告诉你们，爱投投，不投滚，就算没有你们，我们一样玩得转，一样可以获得很滋润！
    就这么实在。
    理念不在一个频道上，不了解资本的本质，很多时候就是会产生这样的问题。
    这也是钱丰始料未及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好像有点想当然了，这帮人，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所以他的话里面，他们能解读出来的只有威胁。
    也因为此，非但想要的目的没达到，反而适得其反，引起了这帮人的激烈反弹。
    好就好在，没什么实际上的损失，只不过178那边要加紧了，不然就这边这个态度，下次过去，铁定涨价。
    ……
    终于又可以回家了。
    钱丰等人离开，是六月十号，六月十一号，陈远开始张罗买车的事情。
    说实话也没什么好张罗的。
    车，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一个公司的门面，要是公司老总出门连辆像样的车子都没有，那么不用想也知道，必定被看不起，出门遭冷遇。
    而市里能买到的最好的车子，也就是奥迪a6，一汽产的，黑色，脸上四个圈。
    这车，也是当前国内市场上首屈一指的豪华车，售价四十多万。
    同时还是高端商务用车，不信长安街看，每年人大期间，接送人大代表的都是这个，倍儿气派。
    所以，也就没费劲，直接公司来了一辆，自己也掏钱买了一辆。
    然后，带徐颖到驾校报名，他自己，则塞了点钱，一条龙，科一到科四，半天搞定。
    到十二号，出发，衣锦还乡。
    车上就两人，一个是他，一个是陈悠悠，两人都戴着大墨镜，同款的，一个茶色，一个粉色。
    除此以外，就是几条江刀，也就是长江刀鱼。
    这也是托了方勇的福，要不是跟着去那渔家菜馆，他都忘了还有这么回事。
    而后来，没记错的话，这玩意就很少见了，齁贵，一斤七八千，还小。
    “啊——”
    “哥，这真是我们的车吗，开得好快，坐得好舒服啊！”
    这年头，很多地方路况都不好，包括一级公路。
    但是刚刚通车没两年的长江大桥上，车子开起来，风驰电掣，不要太舒服。
    陈悠悠对鱼也没兴趣，就稀罕新买的车子，打从上桥开始，呼声就没断过。
    车窗开着，浩荡江风灌入，炎热中又带着一股子凉爽。
    桥上车并不多，别说四十万的，就是二十万以上的小车，都少见。
    多是老旧的客车，小货车，然后，摩托车，三轮车，这会也是允许上桥的。
    此情此景，便是成为一个过来人，陈远心中也禁不住一阵激荡。
    一个字，爽！
    十八岁，04年，能开上一辆四十万以上的车，这感觉，跟十多年后，年近三十，还在大城市开着一辆十来万的车子，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以，面对身边臭妹妹的呼喊，高声笑道：“是啊，这是我们的车，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你就好好的学，要是你能考上八大美院，到时候，哥送你一辆兰博基尼。”
    “兰博基尼是什么？”
    “跑车，敞篷的，七八百万，很漂亮，跑起来呜呜呜呜的，喷火，带风！”
    “……”

 第78章 哦，原来是这样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遗憾的是，点没掐好，回来的时候，队里的人都下地了，连小孩子，都还在上学。
    不过这并不影响兄妹俩兴奋的心情。
    “老陈，我回来了！”
    “老杨，我回来了！”
    车开到家门口停下，嗓门高高的，陈远先，陈悠悠后，狂酷叼咋天，就差嘴里没叼根烟。
    陈德明并不在家，杨玉真闻声出来一看，顿时愣住：“这谁的车，你们还租车回来的？”
    陈悠悠嘻嘻笑，胳膊往陈远脖子上一搂：“我哥的，不是租的，花了四十多万，怎么样，漂亮吧？”
    “滚蛋，还你哥的，花了四十多万，他哪来那么多钱，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厉害的儿子？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杨玉真瞪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而后又训斥道：“还有，把你脸上那个东西摘掉，花里胡哨的，戴上就只有眼镜没有脸，看你爸回来不收拾你！”
    陈悠悠吐舌头，做鬼脸，哈哈笑：“我不，我就不，什么叫那个东西，这叫太阳镜，很贵的，两副花了一百多呢，是你不懂得欣赏！”
    说完又往陈远身后一躲，嘿嘿笑道：“再说了，这是我哥给我买的，没花你的钱。”
    “没花我的钱？呵——”
    杨玉真都气笑了，“臭丫头，你是城里过了两天好日子，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信不信你妈一句话，你就得乖乖滚回来，当回从前土里土气的土丫头？”
    陈悠悠呵呵笑，丝毫不怵，挑衅道：“我就不信，我哥不会答应的，我哥现在可有钱了，他养我。”
    说完就跑，然后杨玉真就拿着笤帚跟着追。
    等停下来，已经从车里，把特意带回来的江刀搬下来了。
    也不多，就四五斤。
    个头也挺大，最大的，一条有半斤重。
    不过这玩意有点娇贵，上岸之后活不久，所以这会是死的。
    杨玉真奇道：“这又是什么，你买的鱼？”
    陈远点头：“嗯，江刀，不过这鱼最好清明前后吃，这会骨头有点硬。”
    也是没办法的事，早些时候不知道，也没想起来，等知道了，想起要吃了，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杨玉真也没当回事，问道：“这到底谁的车，怎么好像还是新的？”
    “我的啊，昨天下午才买的，看，还绑着红绸呢！”
    新车，后视镜系一条红色绸布，代表车是新的，也吉利。
    陈远也没隐瞒，直接就说是自己花钱买的。
    杨玉真就乐：“你少来，你以为你考得不错我就不舍得收拾你是不？还是说，你以为你妈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
    陈远，我告诉你，你少瞧不起人，你妈也是见过世面的，就你爸那小面包，还花了好几万呢，这车，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十多万。”
    “噗——”
    “十多万，说了四十多万，十多万能买四个轮子。”
    陈悠悠又跳了出来，很不厚道的嗤笑出声。
    杨玉真瞪了一眼：“闭嘴，这里没你的事，再多嘴三年你都别想出门。”
    “哦！”陈悠悠缩了缩脖子，果断闭嘴不说话了。
    陈远也没多说，直接把车上买车的一堆凭证拿了出来，还有驾驶证。
    杨玉真也没接，只奇道：“这什么，通知书这么快就下来了？”
    陈远直翻白眼：“什么通知书，这是我买车的凭证，还有刚刚考下来的驾照。”
    “什么？”
    “买车凭证？”
    杨玉真将信将疑，这才接了，然后一遍，两遍，三遍……
    某一刻，忽然风风火火跑回房间：“德明，回来，你快回来，你儿子买车了，花了四十多万！”
    然后又把家里锃亮的小摩托推了出来，呜呜骑着就往外面跑。
    陈远：“？？？”
    陈悠悠：“？？？”
    “这，什么情况？”好久，陈远才疑惑道。
    陈悠悠呢喃道：“可能是受刺激了吧，算了，不管她，哥，你不说要出国么，什么时候走啊？”
    “哦，看情况，快的话，一个星期左右，慢的话，要到月底。”
    出门，自然是越早越好，只是在出去之前，有些东西，必须办妥，比如连锁网吧牌照。
    这玩意，也不一定用得上，但手里有剑，跟有剑不用，是绝对不一样的。
    也只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这趟走出国门，才能最大程度达成想要达成的目的。
    此外，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保镖还是要的，这个，还要等两天。
    陈悠悠一听，感觉也还行，笑呵呵说道：“那我就多玩几天，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是回城。”
    “嗯，信你，家里可没空调，没电脑，也没人陪你玩！”
    “不是还有哥你吗？”
    “去，我才不跟你玩，黄毛丫头一个，一天到晚疯疯癫癫！”
    “是吗？没关系，你不跟我玩，我跟你玩，一样的，哈哈！”
    “……”
    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曾经因为家里穷而缺失掉的时光，似乎一下子就补回来了，让人只觉得连阳光都是金色的。
    然后，呜呜呜呜，小摩托车又回来了，杨太后整出一盘红色大鞭炮，点燃，嘭嘭嘭嘭——
    好不响亮。
    陈远：“……”
    陈悠悠：“……”
    这下明白了！
    还以为干嘛呢，原来是去买鞭炮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的，不知什么时候起，但凡谁家买了车，家里都会提前准备一挂大鞭炮。
    一直持续到很多年后。
    听到鞭炮声，不知道什么事，工作间里，做事的亲戚朋友都出来了，田里也有人闻声而来，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
    等知道陈远买了车，四十多万，哇塞，那个惊讶，那个热闹，陈远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可见衣锦还乡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他觉得，他应该提前准备一副耳机，然后熟读一下十万个为什么。
    而直到这个时候，杨太后才想起来，疑惑道：“你哪来那么多钱？”
    “是啊，四十多万呢，你一个学生，大学都还没上，哪来那么多钱？”周围不少人也问。
    陈远这会有点泄气：“运气好，本来就搞了个小网吧，结果最近网吧证涨价，一张涨到了二十万，刚好手里有两张，卖了，就有钱了。”
    “哦，原来是这样！”
    人群恍然大悟，不少人心里舒服了很多，除了杨太后……

 第79章 坦白从宽

    “你是说，当初你卖游戏装备实际上赚了八万多，然后其中六万多被你藏起来了？”
    事情，终究是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陈远也没想过要一直瞒着。
    只是这一开口，家中太后那一脸咬牙切齿，便让人仿若钢刀加颈，头皮发麻。
    反而是匆忙赶回来的老陈同志，抽着黄鹤楼，殊为淡定，一副宠辱不惊的样。
    陈悠悠也不出声，就在旁边笑眯眯看热闹。
    好在现在大势已成，陈远也不惧盘问，闻言理直气壮道：“读书人拿钱投资，怎么能叫藏呢？”
    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下，杨太后单手叉腰一手指着凶巴巴道：“屁的读书人，好好的书不念，尽想些歪门邪道，有你这样的读书人？”
    “那也比给你们好啊，要是给你们，肯定现在还躺在银行，搞不好就是五年定期！”陈远瘪嘴，很是不以为然。
    杨玉真眼一瞪，指着的手又扬起来：“再说？？？”
    陈远呵呵笑，搬了个小板凳坐下，乖顺得跟条小狗一样，谄媚笑道：“不说不说，妈您说，您说，我都听着！”
    杨玉真横了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问道：“老实交代，你都瞒着我们干了些什么，还有多少私房钱？”
    “也没干什么，起初接手了一家开不下去的小网吧，听说网吧证不给办了，感觉会涨价，剩下的钱，囤了几张网吧证。
    再后来，赚钱了，就请了人，做了个网站，现在，我有自己的公司，长大附近的那套房子，是我全款买的。
    私房钱的话，马马虎虎，本来一百多万的，车子一买，就剩五十多万了！”
    “……”
    “……”
    房间里突然很安静，好长时间，一点声音都没有。
    某一刻，陈德明忽然觉得有点烫嘴，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烟头扔掉，呼呼直吹。
    紧跟着杨玉真呆滞道：“你，说的是真的？你不光买了车，还买了那套房子，还，还自己开了公司？”
    陈远点头：“嗯，私房钱还有五十多万，差不多就是这样。”
    “可是，这才几个月啊，半年都不到吧，我跟你爸累死累活才赚了三十多万，你，你……”
    杨玉真依然难掩震惊，说着说着，眼忽然眯了起来：“你上的什么学？估分六百四，该不会是四百六吧？”
    陈德明这会也看过来，眼神不善，显然这一辈人看来，就是再多的钱，也比不上考一个好大学重要。
    陈远直呼冤枉：“我真有好好上学的，六百四，肯定错不了，就算低也绝对在六百分以上。”
    “你确定？”
    “我确定！”
    气氛这才好了些。
    杨玉真忽然又开心的笑起来，搬了个小板凳在陈远面前坐下，兴奋道：“那你的公司怎么样，你妈，我，现在是不是也混成了总经理他妈？”
    “这个……”陈远有点尴尬，看向老陈，结果老陈也不理，不长记性，又点了支黄鹤楼。
    无奈，只好点头道：“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还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说清楚！”对于儿子的回答，杨玉真瞪着眼，十万分的不满意。
    陈远无奈，只好说是。
    忽然陈悠悠噗嗤笑道：“不是，哥不是总经理，总经理另有其人，哥是董事长。”
    “董事长？”杨玉真一愣：“就是电视里那个，比总经理还大，管着总经理的，董事长？”
    陈悠悠昂首挺胸，与有荣焉：“没错，就是那个董事长，我现在是董事长他妹！”
    “那我就是董事长他妈？”杨玉真惊呼，跟着就搂着陈远狂笑起来：“董事长他妈，我成董事长他妈了！
    陈德明，你看到了吗，这是我儿子，让你嫌我，你再嫌一个试试？再嫌立马离了，我搬城里跟儿子过去！”
    “……”
    “……”
    陈远顿时嘴角抽搐，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德明抽着闷烟，满脸愁苦，心道老子好像还没老吧，怎么感觉就要退休颐养天年了呢？
    好在杨太后不再是从前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懂的杨太后，没多久，她便冷静下来，一本正经道：“既然开了公司，那你的私房钱，就不没收了，但是，不许大手大脚，不许乱花，知道吗？”
    陈远眨了眨眼，忽然很想问，妈，你是不是对私房钱有所误会？
    私房钱，那是我自己的零花钱，跟公司的钱是两回事啊！
    不过想想，还是闭嘴了。
    倒不是舍不得，主要是给了，多半也是一半拿来修房子，一半拿来存定期。
    他可不想存定期。
    他更不想修个房子才花一二十万，到时候还要推倒重来。
    对于这个误会，陈悠悠也果断没开口，就在一边挤眉弄眼，闷笑。
    结果也没开心几秒钟，老娘便瞪眼看过来：“笑笑笑，笑什么笑？
    看看你哥，再看看你，都是一个妈生的，你哥那么优秀，你呢？
    一天天的，读书读书不会，画画画画不行，我问你，你哥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在帮你哥瞒着我们？”
    陈悠悠顿时也笑出不来了，气恼道：“哪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你儿子可会骗人了，他就是做特务的，保密工作做得特好。
    再说，什么叫我读书读书不会，画画画画不行，你说我读书不会我没意见，我就是不会读书，我就是看到书就打瞌睡，可是我画画画得很好的，不信你问我哥！”
    “问他？我为什么要问他？你们俩就是骗子，他是大骗子，你是小骗子，你们俩现在在我这里，信誉为零！”
    “……”
    就这么争起来了。
    或许这就是环境对人的改变吧，有钱，谁还不会做人，有人，谁还不会开心？
    想着，陈远笑了，悄悄走了出来。
    紧跟着老陈同志也出来了，无声递上一只烟。
    陈远想了想，接过，借着火点燃，之后也没什么话，就嘿嘿嘿嘿笑了两声，抽完就撤了。
    陈德明就一个人，背靠着墙，望着蔚蓝的天空，一支接一支。
    某一刻，忽然嘴角咧开：“董事长他爸，嘿……”

 第80章 保镖来了

    该坦白的都坦白了。
    可能是没想过公司居然能做得那么大吧，家中老陈和老杨，很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公司的总资产，就是那辆车，外加剩余的几十万零花钱。
    钱没要他的。
    车子，嘴上不要不要，老陈还开出去几回，挺香，比小面包洋气。
    而这一切，都没有与外界说。
    就是挺高兴的，一天到晚笑呵呵，做梦都笑醒，问就是儿子同学家的车，借来开着耍耍。
    然后，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其实这个时候家里的生意已经有所下滑了，因为市面上出现了竞争，而且不止一家。
    饼的批发价，也降了不少，从原来的五毛一张，到现在，只有四毛。
    以后，估计还会降。
    再加上销量的减少，使得现在每天的利润腰斩，只有两三千一天，相当于巅峰时期的一半。
    此外，几家分店的生意也没那么好了，一来是新鲜劲过去，二来是多了，路边随处可见。
    不过家中二老还是乐此不疲，用他们的话说，一天还有三千多呢，可以了，他们很满足。
    再说了，他们还没老，还没到天天什么都不干混吃等死的地步。
    另外，既然决定回来干批发，就注定会有这么一天。
    虽然这一天来得比想象中要快，但是，短短两个来月，赚三十多万，把正常开店一两年的钱一下子赚了，足可以了。
    是以作为儿子，陈远也没什么，钓鱼游泳四处玩耍之余，也会经常开着小面包车，帮忙送货。
    但其实他觉得这事没必要干了，因为差不多到头了，也因为，他原本想把市中心那栋三层商场转让给家里的。
    做餐饮当服装卖场或者开超市都好。
    ……
    返城的日子来得比预想中要快。
    这天，陈远往湖区跑了一趟，抽了十多斤野生的藕带，钓了几斤野鱼，还有好些尺长的草虾。
    顺势又买了一只大鹅，一堆水乡人家种在湖里的菱角，忽然徐颖打来电话。
    “人到了？”
    “快到了，已经在过来的路上。”
    “懂了，把吃饭的地方，住的地方，都提前订好，我马上到。”
    “嗯，路上注意安全，慢点开。”
    “……”
    等了这么久，念念不忘的保安，终于要到位了。
    应该说，这是一份投名状，也是一张护身符，同时，也意味着一层非商业经营可以获得得人脉和关系网。
    这也是他一直想要的，若非如此，这么一点小事，他不可能这么上心，更不可能等这么久。
    这些事，陈悠悠都不知道，但是对于返回城里这件事，她很开心。
    因为玩得无聊了。
    也因为，家里爹妈嫌弃，看哪哪不顺眼，尤其老妈，老是拿她跟臭哥哥比，讨厌死了！
    陈远也没避着她，带着一堆东西回城，先把该放的东西都放回家里，之后，便来到公司。
    公司楼下，徐颖在等，依然是黑色西裤，黑色小西装加白衬衫，但是皓腕如霜，肌肤白得晃眼。
    尤其看到车过来，车窗降下，那不自觉绽放的笑容，便如湖面微风拂过，一朵无声绽放的莲花。
    陈远从头到脚一阵打量，笑道：“车学得怎么样，敢开不？”
    徐颖抿嘴轻笑：“学得还行，就是怕，路上人太多了。”
    陈远就乐：“怕什么，实在不行，车窗打开，头一伸，人家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
    “女司机啊！”
    徐颖直翻白眼，径直拉开后面车门，移步坐了进来：“女司机怎么了，说得好像你没坐过我的车一样。”
    说完便也不理，跟陈悠悠说起话来。
    陈悠悠也很高兴，献宝一样，把特意带来的菱角，藕带，都拿了出来。
    “给我的？”徐颖有些惊讶，根本没想到还有礼物，而且，是这么的，接地气。
    陈悠悠眨了眨眼，笑嘻嘻说道：“是啊，藕带我哥下水抽的，菱角也是我跟他一起划船摘的。”
    说着，剥了一个菱角送到徐颖嘴边，雪白雪白的。
    徐颖张嘴一尝，那淡淡的凉意，带着沁人心脾的甜美脆嫩，令她精神一振，美眸中也不禁异彩涟涟。
    “好吃吧？”
    “其实我也好些年没吃到过了，现在住的地方离湖边有点远呢！”
    陈悠悠哈哈笑，一边说，一边糊弄起了自己的嘴巴。
    这时陈远笑道：“藕带带回去，清炒就行，菱角，都挺嫩的，别煮，剥了就能吃，朵朵应该会很喜欢。”
    “嗯……”
    徐颖应了一声，想说谢谢，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之后不久，便与负责接待的方勇会面，而后方勇也坐了一回“豪车”，跟着来到市长途汽车站。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乘坐的长途汽车进站，紧跟着，两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下车。
    对着提前拿到的照片一看，确定没错，方勇快步上前，伸手笑道：“涂连长吧，你们好，我是方勇，我代表市里，热忱欢迎你们的到来。”
    涂方，某野战军侦察连连长，三十多岁，个头也不矮，差不多一米七五。
    因为职业关系，他的皮肤看上去有点黑，又带着红，面容刚毅，目光炯炯有神。
    显然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接，他颇有些意外，闻言赶紧握住方勇的手，笑道：“方主任好，我是涂方，这是我的战友，黄河，给你们添麻烦了。”
    “黄河？”
    “好名字，来，我给二位介绍介绍，这位……”
    就是干这个的，是以待人接物方面，方勇很有一套，很快气氛便热络起来。
    之后不久，大包小包就拎着出来了，然后一车来到退伍军人安置办公室。
    挺简单的。
    要说转业，给安排到公安系统或者机关单位工作，可能会有点麻烦，至少普通的退伍士兵很难有这个待遇。
    可现在并不是转业，而是复原。
    复原跟转业不一样，转业，要安排工作，尤其军官转业，职级都不能低。
    可复原，等于就是一切过去都放弃了，选择从零开始，重新就业。
    这个手续很好办，很快就妥了。
    至于职业，自然而然，就成了公司保安，又或者说，陈远的保镖。
    这也是退伍军人再就业最大的选项，相当一部分的退伍军人，退役后，都是当保安，或者私人保镖。

 第81章 启程出国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上午，陈远来到公司的时候，办公室大厅接待区，涂方和黄河已经在等了。
    看两人站起，陈远赶紧招呼坐，又让人重新续上茶水，疑惑道：“不说了不用太赶，十点之前到就可以么，怎么来这么早？”
    涂方笑了笑：“习惯了，到点自然醒，况且，我们也想先适应适应工作环境。”
    “我也是，到点就醒了，睡不着。”相比涂方，黄河要年轻很多，才二十五。
    这个年纪就退伍，想来里面有一些个人的原因，毕竟这个兵种，通常是没有服役年限限制的。
    涂方那边也一样，级别摆在那里，完全可以选择转业，而不是复原。
    不过出于尊重，陈远也都没问。
    闻言笑了笑，道：“那还是你们厉害，我就不行，老想睡懒觉。”
    说着把王欢叫了过来：“你姐呢，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到了吧？”
    “早到了啊，不过有事情，又出去了。”王欢现在，还在实习期，对此，她颇为怨念。
    因为每次涨工资，发奖金，她都只有别人的一半。
    这事，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反正表姐不给面子，问就说老板说的。
    不过整个人被打磨得很好，精气神跟过去完全不一样，看上去，俨然连颜值都抬了几分。
    陈远也懒得理她，对涂方黄河二人笑道：“我昨晚交代了徐总一些事情，想来应该快回来了。”
    涂方黄河连说没事。
    王欢却有点不乐意，抱着陈远的胳膊噘着嘴道：“陈总，远哥，什么时候给人家转正嘛——”
    这个嗲，陈远一身鸡皮疙瘩，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甩开，瞪眼道：“闭嘴，再这样信不信回头我让你姐收拾你？”
    “切——”
    “你少拿她吓唬我，我才不怕她，哼！”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说完又哼着歌，兴高采烈的走开了，模样还挺欢快，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
    然后，徐颖回来了，笑道：“来啦，怎么不去办公室，在这里杵着？”
    陈远起身笑道：“等你啊，走吧，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说着，一行四人来到办公室。
    还是很讲究的，虽然陈远什么都没问，涂方和黄河还是在第一时间，呈上介绍信，行伍简历，以及，大大小小的立功证书。
    陈远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些，不过还是仔细看了，笑道：“真好，徐总你说呢？”
    徐颖笑着点头：“你都说好，那肯定是好啊！”
    说着，拿出两份早就拟好的合同，分别递给涂方和黄河，笑道：“这是合同，看看吧，要是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
    涂方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黄河的，惊讶道：“是不是搞错了，这，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之前说的什么样？”
    “之前方主任那边说的是，月薪三千……”
    “是月薪三千啊，不过作为部门经理，涂叔你要高点，四千一月。
    而且，这是基本工资，基本工资之外，有房补，餐补，差补，还有奖金，这些都是公司的制度，每个员工都有的，不是特例。”
    在陈远看来，这是两份再正常不过的合同，不算特别优厚。
    可对于涂方和黄河来说，显然远超预期。
    因为原本他们觉得，能拿三千一月就不错了，毕竟这只是一座小城市，他们，也不是给大老板当私人保镖。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是以很快两人都签了，然后徐颖签字，让人事处走程序。
    紧跟着，又拿出两个牛皮纸袋，道：“这是安家费，每人五千，目前公司刚刚起步，条件有限，希望不要嫌弃才好。”
    这是陈远昨天饭后回来时交代的，并不在公司目前已有的制度之列。
    这在当下的私企来说也很罕见，一般，只有国企和机关单位才有安家费。
    而除了数额不菲的安家费，还有两部崭新的手机，一人一部。
    对此，涂方和黄河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同时也知道，这一趟，来对了。
    这时陈远才拍手笑道：“好了，目前条件简陋，能给的也就这些，但我保证，过个一两年，房子，车子，该有的一定都有。
    我也希望，涂叔黄哥你们帮忙联络联络，要是有战友退役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不妨叫他们过来。”
    ……
    涂方和黄河入职的事情就这么搞定了。
    目前的工作安排也简单，除了客串司机，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对于陈远来说，这也是一次抛砖引玉，因为未来他需要更多的人。
    也因为，给这些保家卫国的英雄提供一份优越的工作，不但正确，也是义务。
    而这样一来，出国的事情就快了。
    入职的事情搞定，涂方和黄河忙着安家的时候，徐颖开始给他们补办护照。
    护照之后，是签证。
    这个有点麻烦，这次出去，是要进行商务活动的，是以，要办商务签证。
    商务签证不像旅游签证，可以旅行社代办，此外，商务签证需要的材料，也相对比较多。
    也就这个时候，喜讯传来，市里的帮助下，省里的支持下，连锁网吧的运营牌照，终于还是破例办了下来。
    “总算是搞定了！”
    “是啊，多亏了idg，让咱们走进了市里的视线，要不然，就算准备工作再充分，怕是也难！”
    “嗯，签证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是继网吧证战役大获成功之后的又一次胜利，意义重大。
    同样的，这也是一次意外之喜，起初，并不在陈远的计划之中。
    这样一来，就只等签证了。
    虽然不清楚陈远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拿下这张签证，但是牌照顺利拿下，徐颖还是很高兴。
    闻言答道：“材料都准备好了，n社也发来了邀请函，邀请咱们过去展开商务谈判。”
    办商务签证，通常都需要商务邀请函，是以，搞清楚程序之后，徐颖第一时间，便联系了韩国老牌游戏厂商，同时也是这次的主要合作目标之一，nexon公司。
    也就是n社。
    这种事，作为游戏开发商，n社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是以很爽快便发了邀请函。
    项目，则是五月在韩公测的休闲网游，《跑跑卡丁车》。
    陈远点头：“手里的网吧证都处理掉，工作交接一下，跟领事馆预约，争取尽快启程。”

 第82章 秉烛夜谈

    连锁网吧运营牌照到手，自然而然，原来的网吧证就可以转让了。
    这也是最实际的好处，连网城带网吧，一共十一张牌照，两百多万。
    与此同时，走出江宁，去省城，去周围的兄弟城市，开设连锁网吧的准备工作，也可以提前启动。
    再加上一些方方面面的准备与交接，足足忙了三天，才启程。
    队伍不算庞大，陈远，徐颖，涂方，黄河，再加上负责技术的杨宇，负责运营的于馨，以及两个美女翻译，总共是八个人。
    目的地，则是魔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办签证，必须去领事馆面签，而韩方在国内的领事馆，总共就那么几个，省内并没有。
    有趣的是，刚刚下机从机场出来，钱丰的电话就跟过来了。
    “陈总，刚打电话到你公司，你公司的人说，你出差了，真的假的？”
    其实是不信。
    言下之意，你该不会是不想谈，故意要躲着我吧？
    陈远却也没在意，把手机面向机场，高声笑道：“听到了没，飞机的声音，我现在刚出魔都机场。”
    说完又对徐颖笑道：“徐总，给钱哥打个招呼。”
    “钱哥好，我是徐颖，我跟陈总现在在魔都。”徐颖轻笑，头一次来到这种国际化的大都市，她的声音便跟心情一样，格外爽朗。
    钱丰心头咯噔一跳：“好端端的，怎么又跑魔都去了？”
    “准备出国旅游啊，赚了钱，你懂的！”陈远呵呵笑，张嘴就来。
    “真的？”钱丰却是不太相信，想了想，道：“能不能等等，关于融资的事情，我希望再谈一谈。”
    陈远笑：“回来再说呗，跟领事馆都约好了，明天上午面签，顺利的话，明天下午就走了。”
    钱丰有些无语：“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应该挺快的，今天六月二十，月底应该就回来了，我得填志愿，你懂的。”
    钱丰一想，也对，月底高考分数就出来了，接着就是填志愿，陈远不可能一直在外面浪。
    而这区区十来天，人都没在，想来公司方面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动作。
    是以便也没揪着不放，约好，准备回来再谈。
    徐颖也没问。
    机场出来，陈远带领下，一行人来到市中心，很是开了开眼，而后，找了家特色菜馆用餐。
    接着便来到领事馆附近，找了家五星级酒店入住。
    ……
    夜色很快黯淡下来。
    房间里，电视开着，陈远打了个呵欠，准备洗澡，睡觉，忽然“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
    “我，徐颖。”
    陈远开门一看，果然是徐颖，似乎刚刚洗过澡，面色看着格外红润，一双美眸也布满春情。
    轻轻一嗅，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不期然间，便有一股妩媚与旖旎。
    陈远就笑：“干嘛，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准备找我交流人生吗？”
    徐颖白了一眼，挤了进来，红着脸啐道：“你就想，我找谁也不找你呀，我多大，你才多大？”
    “是吗？”陈远笑着关上门：“可我就喜欢大点的，女大三，抱金砖呢！”
    “噗嗤——”
    徐颖就笑：“滚蛋，我可不是大三，我大六。”
    “不是五吗？”
    “差不多啊！”
    “哦，那就抱两块呗！”陈远耸耸肩，拉开冰箱，拿出一瓶红酒，又拿了两个杯子。
    徐颖噗嗤就笑，嗔道：“你就贫吧，真到让你抱的时候，你怕是又抱不动了。”
    话语间，接了递过来的高脚杯，跟陈远碰了一下，然后学着摇了摇，再喝。
    样子还是很好看的。
    主要是人美，下巴尖俏，脖子雪白细长，加上白皙的手臂，纤细的玉指，怎么看怎么舒服。
    就是酒似乎不太对味。
    喝了一小口，她皱了皱眉：“不好喝，还不如芬达。”
    说着便转身，走到巨大的全景落地玻璃窗前。
    陈远耸耸肩，抿了一口，来到旁边：“我也喝不太惯，可这里景色很好，不是吗？”
    徐颖深吸一口气：“是呢，这里的景色很好，看这灯红酒绿，灯火辉煌，比起来，咱们市里就是乡下呢！”
    陈远就笑：“你也可以啊，好好干，等你有了钱，你也可以在这里买房，来这里生活。”
    “那你呢？”徐颖忽然侧过脸来。
    “我？”
    “嗯，你会来这里买房，来这里生活吗？”徐颖微微笑着，又抿了一口红酒。
    陈远笑了笑，摇头：“我就不了，这不是我家，况且，我已经来过了。”
    来过跟来过是不一样的。
    言罢，一口，杯中红酒全部吞下，果然不好喝，有点想骂娘。
    徐颖就看着，美目盈盈。
    美妙的夜景，为她提供了极佳的保护色，也使得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大胆的，去观察身边的少年。
    是挺好看的！
    关键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超越了年龄，超越了外在的颜值，让人觉得沉稳，安心，仿佛站在身边的，并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同龄人。
    半响，她忽然笑出声来，眨眼道：“那还是算了吧，这也不是我家，城市这么大，一个人，我怕迷路。”
    就这么聊着，俨然一副睡不着，纯就是过来喝酒闲聊的模样。
    好久，才问道：“这次代理成功的话，是不是公司估值又要提升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觉这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可我又不太明白，你说过的，游戏会另外组建公司单独运营，不会跟178搅在一起。”
    这话，其实钱丰打电话来的时候就想问了，只是当时人多，不太好开口。
    “所以，你认为即便代理游戏成功，对于网站估值的提升也没有帮助？”
    徐颖点头：“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有什么问题吗？”
    陈远笑：“当然有问题啊，你知道为什么没有游戏公司自己做虚拟交易这一块吗？”
    这个问题徐颖还真没想过。
    但又是一个事实，目前，的确没有游戏公司从事游戏内的虚拟物品交易。
    有的只是5173，和新来的178。
    想了想，说道：“我猜，是因为没想到这个市场这么大，所以没有重视。
    况且，相比游戏运营带来的利润，这只是蝇头小利，毕竟这个市场是很多游戏共同构筑起来的，单独的一两款游戏，收益有限。”

 第83章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来游戏虚拟物品的交易市场之大，超乎想象，不仔细深入去研究，几乎不可能知道。
    二来当下的运营商，代理商，名下往往只有那么一两款游戏，就算做，也没多大意思，先天动力不足。
    两个因素，都阻止了游戏公司插足游戏虚拟物品交易业务。
    但归根结底，这不是根本原因。
    根本原因是，一开始，政策规定，游戏公司，不许做这一块！
    政策不许做，又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市场，名下又没有多少游戏，自然而然，游戏公司也就不会插手这一块。
    后来就不一样了。
    后来，随着这一块市场越来越大，随着相关的规定放宽，越来越多的交易平台背后出现游戏厂商的身影，越来越多的游戏公司，推出专属的游戏道具交易平台。
    便是从那个时候起，一度占据市场百分之九十份额的5173和淘宝虚拟物品交易板块，业绩光速下滑，市场，最终被各大厂商圈地瓜分。
    这些事，只是这个世界冰山一角，鲜少有人知道，但作为一名从业者，陈远很清楚。
    也因为此，他从未想过要一直把178捏在手里。
    哪怕打败了5173，哪怕干掉了所有竞争对手，早晚，178还是会衰落的。
    因为不可能干得过游戏公司。
    当平台对游戏公司有利的时候，当游戏公司没有眼红这一块利润的时候，确实很滋润。
    可一旦对游戏公司不利，游戏公司眼红这一块的利润，封杀起来，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以，面对徐颖听起来有道理，但其实有点想当然的说法，陈远摇头笑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归根结底，是不允许。”
    “不允许？”
    “为什么？”
    徐颖有些无法理解。
    陈远耸耸肩：“不知道，可能是为了防止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吧，毕竟，不论游戏币还是装备道具，都是虚拟的数据，而这些东西，游戏公司是可以随意制造，无限发行的。”
    这玩意也不好说。
    你要说它管得严吧，后来的网亦有藏宝阁，完美有寻宝天行。
    尤其藏宝阁，态度那叫一个豪横，吃相那叫一个难看，用过的都知道。
    你要说它管得不严吧，那比特币数量据说还是有限的呢，但是被限制得很死，严禁流通。
    当然，两者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比特币这个东西，用来获利可以，到时候他也绝对不介意囤点发财，但是流通……
    还是算了。
    爱哪哪，哪都行，就特么别在国内。
    徐颖到底见识有限，一时间也不理解陈远到底在说些什么，那些所谓的不好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却也没多问，只是奇道：“这跟咱们代理游戏成功之后，网站估值提升，有关系吗？”
    陈远就笑：“当然有关系啊，知道5173最大的弊病在哪吗？”
    徐颖摇头：“不知道。”
    陈远：“5173最大的弊病在于，它无法从根本上保证交易的安全性。
    有可能，它上面销售的游戏币，装备，是盗号得来的赃物，也有可能，上面卖的东西，会被卖家利用游戏公司的官方渠道，恶意找回。”
    说白了，就是盗号销赃，骗子横行。
    这也的的确确是5173最为人诟病的地方，偏偏它还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因为游戏公司的立场，几乎都是抵制第三方交易平台的，绝对不会为这种事情买单。
    5173后来上市之所以失败，也有不少这方面的原因。
    徐颖却奇道：“咱们网站，不也一样有这个问题吗？”
    “可咱们却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完美的解决掉这个问题。
    至少，咱们代理回来的游戏，可以授权，接入官方数据库，到时候，不但可以保证安全，而且方便快捷，连人工都省了。”
    陈远看着徐颖，表情很认真。
    徐颖怔住，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红润的细软的唇瓣半天没合拢。
    好一阵过去，才道：“那，咱们是不是还要去努力获得其它游戏公司的授权？”
    陈远就乐：“聪明，只要这一步走到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说得有点绝对，但事实就是，只要得到各大游戏公司授权，只要成为唯一官方合作伙伴，那么，5173，不死也残。
    网站的估值，自然而然，也就会跟着水涨船高。
    徐颖再度失声。
    她的预感是对的，陈远，的确在有计划的下一盘大棋。
    陈远，他从没搭理过5173，但是，5173一直就是他要打击清除的对象。
    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他的底气在这里，他的杀手锏在这里。
    这恐怕也是钱丰那帮人做梦都没想到的。
    钱丰等人，怕是怎么都不会想到，5173会被彻底赶出去，178将一家独大。
    178的估值，自然而然，也不会再是上次谈判时那个价！
    可这里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钱呢？
    钱从哪来？
    这步棋想要落子，得给钱啊，要是不给钱，人家游戏公司凭什么搭理你？
    陈远却一点压力都没有。
    要想得到各大游戏公司授权，肯定是要给钱的，没钱人家肯定不理你。
    可这不有idg背书么？
    只要操作够骚，这笔钱，idg肯定会出的，保不准，还会有很多其它vc跟投。
    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一夜暴富。

 第84章 开始谈判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上午，按照预约的时间，一行人来到韩国驻魔都领事馆，面签。
    韩国是游戏出口大国。
    可能其国内本身比较重视游戏出口吧，当n社的邀请函拿出来，一切都变得十分顺理成章，当天下午，签证就下来了。
    又停留了一天，转天上午，一行人上机，飞往韩国。
    也没什么特别的。
    做为东道主，做为韩国最老牌，也最具实力的游戏开发商，n社派人接机，安排了酒店。
    中午饭自己解决，下午，到n社参观，就目标合作游戏的一些基本情况进行了解。
    晚上，n社安排了晚宴，够意思，还有知名女团成员陪酒。
    对此，陈远只想说，太腐败了，太堕落了，太……
    好吧，其实还是蛮爽的！
    这等阵仗，当初他区区一个小程序猿，哪里见过？
    况且，征战异域，扬我国威，乃我华夏有志青年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虽千万人，吾……
    还是洗洗睡吧！
    旁边躺着个人呢，晚宴的时候就盯得死死的，寸步不离，晚宴之后，更好，洗了澡换了衣服，直接抱着被子就过来了，美其名曰，他还小，她得看好他。
    听听，这是人话吗？
    他哪里小了？
    他明明哪里都不小好吗！！
    最令人无语的是，面对这块主动送上门来的大肥肉，他还没法下手。
    情理上不能！
    情感上，同样不能！
    这就很难受。
    这天晚上，他头一次失眠了，数了几千只羊。
    这天晚上，他画了地图，虽然现实中没有，但是暗地里，着迷了……
    徐颖却睡得很香。
    应该说，她心里是没有不干净的想法的，从晚宴，到抱着被子过来，她都问心无愧。
    因为在她看来，陈远就是太小了，才十八岁，不论从情理上还是情感上，她都有足够的理由看好他。
    以免他误入歧途。
    甚至于躺下来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她都心安理得。
    直到早上睁开眼，她发现两个被窝变成了一个被窝，少年还大字型躺着呼呼大睡，她却枕在他臂弯，小鸟一样侧卧依偎在他怀里，感觉，安心，舒适，而又温暖……
    ……
    尴尬。
    好就好在，当陈远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只余下淡淡的温香。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算了，不管了，发现了又如何？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老男人还是老男人。
    本来是有那么一点点羞耻的，可是很快，陈远又镇定下来，若无其事洗澡，若无其事换衣服，然后若无其事把换下来的衣服打包丢给酒店。
    之后，若无其事跟徐颖碰头，吃早餐。
    反倒是徐颖，当时没觉着，这会有点不好意思，时不时脸红。
    之后，正戏就开始了。
    这次不是来玩的，而是来谈代理游戏的事情的，就算要去观光游览，也应该是正事都办完以后。
    对于这件事，n社也颇为上心，因为《跑跑》上个月才在国内上线，目前市场上的表现并不好，同时在线人数，还不到两万。
    想要出头也很难，因为国内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天堂》，《奇迹》，《泡泡堂》，《冒险岛》……
    有的是自己家的，有的是别人家的，一个比一个凶。
    偏偏市场还小，就那么点地方，就那么点人。
    另外一方面，虽然公司前作《泡泡堂》由盛大代理，在隔壁种花家很成功，可实际上，以盛大为首的华夏游戏公司，对于这种休闲游戏的兴趣，并不高。
    这样的情况下，这款游戏想要出口变现，有点遥遥无期。
    也正因为此，这次送上门来的合作，对于n社而言，其实是瞌睡遇上枕头。
    当然，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的。
    开发游戏花钱，会社要盈利，不能因为在国内暂时看不到前途，就随便丢弃。
    万一去了隔壁发展就很好呢？
    那可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市场，就连《传奇》这种在国内不怎么吃香的游戏，也能缔造神话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前途不好，也要说成好，这样才能最大限度收回成本，并实现盈利。
    便在这样一种情况下，n社会议室，合作双方第一次谈判展开。
    有点艰难。
    因为语言不通，交流，基本上靠翻译，偏偏对面还尽说些没用的，迟迟不肯进入主题。
    渐渐的，陈远有点不耐烦了，道：“我们是抱着相当大的诚意来的，相关的情况，我们也事先做了了解，实不相瞒，我们的目标，并非一定就要是贵社的卡丁车，除了这款游戏，我们还有备选，所以，如果贵社非要这样顾左右而言他，那么抱歉，我想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说完，直接合上了面前的文件，身子往后靠，一条腿盘了上来。
    顺势冲己方翻译抬了抬下巴，示意翻译。
    感觉也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可能会出事，得到转述，n社方面也见好就收，道：“感谢你们的诚意，我们也真诚的希望，跟你们达成合作。
    但是在此之前，我们想知道，你们的代理方案究竟是怎么样的！”
    总算是入正题了。
    陈远也懒得废话，直接让递交方案。
    方案是提前准备好的，双语，很快分发到所有人手中，一时间，会议室里空前的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足足过去十多分钟，对面才开始窃窃私语，小声交流意见。
    之后不久，便有翻译说道：“n社方面的意思是，报价太低了，三十万美元的授权费，百分之十的利润分成，远低于他们的预期，他们希望你们可以展示更大的诚意。”
    果然，主动报价都是吃亏的。
    这不是报价高低的问题，而是人心不足，资本逐利，你就是报得再高，对面依然想要更多，依然认为还有抬升的余地。
    陈远就笑：“然而这只是一款休闲类游戏，且这款游戏在贵国的表现并不好，我们国家那些大的游戏公司，也不太感兴趣，不是吗？”

 第85章 谈判进行时

    谈判都一样。
    眼下这次谈判，跟之前在公司的融资谈判，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只不过所处的位置换了，从被求的一方，变成了求人的一方。
    所以，n社方面固然贪心不足，有点待价而沽的拿捏，但陈远这边，也没有给出真正的底线。
    当然，他也不是瞎说。
    第一，《跑跑卡丁车》刚刚上线公测，表现的确不是很好，迄今为止，同时在线人数不到两万。
    第二，相比主流的升级打怪游戏，这类休闲网游市场天然偏小，国内的大厂，也的确并不如何感兴趣。
    综合这两个因素，三十万美元授权费，外加百分之十的利润，其实也没有n社说的那么没诚意。
    关系到钱，n社方面自然也不会轻易让步，很快反驳道：“表现不好是因为才刚刚上线，对于这款游戏的品质，我们有十足的信心，相信将来，它一定可以取代前作《泡泡堂》，成为休闲网络游戏领域的扛鼎之作。”
    “然后呢？”
    “会有很多有实力的大公司寻求代理权？”
    “不见得吧，我们国家大的游戏公司，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盛大，九城，光通，网易，贵国nc跟我国新浪成立的合资公司，勉强也算一个。
    他们真的稀罕这个代理权吗？
    盛大，就跟它的名字一样，家大业大，这个代理权，貌似可有可无。
    九城，攥着贵国同行研发的《奇迹》，暴雪《魔兽世界》的代理权，也在年初拿下了。
    光通，《传奇3》都没弄好，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且不说他们有没有兴趣，就算有，你们觉得有意思？
    至于网易，别想了，人家走自主研发线路的，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而且人家老总很忙的，既要在搜索领域布局征战，得空还要养猪，根本没空来。
    新浪就不用说了，《天堂》在贵国什么地位，在我们国家又是什么情况，你们比我清楚。
    况且，人家不好好的搞好《天堂》，和即将到来的《天堂2》，要一款卡丁车做什么？
    脑子又没进水。”
    功课还是做得很足的。
    国内有实力的游戏公司，代理商，就那么几家，不是家大业大不在乎，就是已经有的项目都做不好，根本没精力搞更多的东西。
    说完，示意了一下，徐颖趁机递出一份文件：“这是第九城市代理《魔兽世界》的情况。
    第九城市，在我国，仅次于盛大，其代理自贵国ncsoft的《奇迹》，在大城市的市场占有率，并不比《传奇》逊色，公司掌门也以一点五亿美元的净资产，荣膺去年的福布斯我国富豪榜，排名六十六。
    《魔兽世界》就不用说了，这个你们应该清楚，其开发商动视暴雪，是《魔兽争霸》和《星际争霸》的开发商，粉丝遍布全球。
    这款游戏，不论技术，还是质量，亦或是消耗资金，市场前景，都远不是贵公司的卡丁车可比。
    可就如这份文件上所言，第九城市，动视暴雪，加上一款堪称史诗巨作的游戏，强强联合，授权费也只有三百万美元，销售分成仅百分之二十二。
    而据我们了解，代理自贵国的游戏，授权费没有超过一百万美元的，售后分成也没有超过百分之二十的先例。”
    有些东西是公司内部机密，外界很难弄清楚具体情况，但有些东西，是公开的，随便查一查就能知道。
    不凑巧，第九城市拿下《魔兽世界》代理权的情况，就是后一种。
    而这款来自民主与自由国度的史诗级巨作，也没让人失望。
    暴雪出品，必属精品！
    如果说《传奇》的成功，是赶上了国内市场空白的好时候，那么《魔兽世界》，可以说是为来后的游戏研发，制定了标准。
    抛开个人喜好，应该说，这是网络游戏史上最成功的一款游戏，多年后，依然无数人在坚守，一句“兽人永不为奴”，依然让无数人热血沸腾。
    九城也因此而走上巅峰。
    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抛出这些东西，意思也很简单，你们差不多得了，别以为我们新来的就可以随便忽悠，我们也是懂行的，没那么容易上当。
    显然没想到这边准备那么充分，情况也摸得那么清楚，n社方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低声商量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先暂停，回去考虑一下，再继续谈。
    这种事，就不可能那么快。
    就算大致谈妥了，接下来还会有很多细节上的分歧。
    是以陈远也没勉强，上午的谈判提前结束。
    看着时间还早，陈远便婉拒了n社的招待，带着团队一帮人，自费吃韩国料理。
    中午，回酒店休息。
    “咱们提出的条件，你说n社会答应吗？”
    徐颖还是那样，除非不过来，过来，必然是工作上的事情。
    不过放松多了，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穿着拖鞋，裹着浴巾，面色红润，姿态慵懒而舒展。
    此外，她似乎也渐渐习惯了红酒的味道，不再那么抵触。
    陈远也洗过澡，穿着浴袍，闻言笑道：“应该没那么容易，该挣扎还是要挣扎的，不可能躺着一动不动。”
    话是这么说，一时半会其实也想不到n社如何挣扎。
    好在也不重要，反正基调差不多定下了，接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即可。
    就算到时候谈下来付出的代价要提高，也高不到哪去。
    是以也没再说这事，转而问道：“mgame那边，《热血江湖》确定出来了？”
    mgame，成立时间也挺早的，但是名气没那么大，要不是之前徐颖收集资料提起过，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公司。
    至于《热血江湖》的具体情况，他也记不清了，就依稀记得进入国内好像是05年，当时挺火的，很多人玩。
    他也玩过一阵，挺有意思的。
    徐颖微微点头：“出来了，杨宇他们挂代理进过，我也看过，感觉还蛮有意思的。
    不过可能因为前面的优秀作品太多，这边的市场表现并不是特别好，要接触一下吗？”
    陈远点头：“接触一下吧，不论今天下午谈得怎么样，明天，咱们去m社，省得n社这边以为咱们非他们不可！”

 第86章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果然，在没有足够舒服之前，是不可能乖乖躺下的。
    跟徐颖聊完，n社方面还没有消息，下午要不要继续谈，也不知道。
    是以他干脆上床睡午觉，顺便醒酒。
    忽然徐颖又来喊，不得已，只好跟着来到n社，时间刚刚好，三点半。
    这是第二轮，但问题还是之前的问题，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进展。
    显然也想好了对策，上来便表态道：“关于贵公司提出的代理条件，公司董事会集体讨论过，结论是，并不合适。
    首先，我们会社扎根行业多年，《泡泡堂》，《冒险岛》，《神之领域》，《天翼之链》，等等，成功的产品很多，其中不乏在贵公司国内取得骄人成绩的。
    相比之下，贵公司在游戏运营这一块没有任何经验，贵公司的实力，令人怀疑。
    其次，对于这款游戏，我们有充足的信心，可以在市场上取得成功，所以，我们有足够的耐心等，等它表现得更好。
    我们并不着急找代理商。
    再次，关于代理商，我们觉得，我们并没有像贵公司所说的那样，没有更多的选择。
    事实上，我们的选择有很多，同样的条件，我们完全可以找老牌的大代理商，风险更低。
    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选择自己运营。”
    “不可能，我们国内的法律，不允许国外公司运营网络游戏，你们不可能自己运营。”
    柿子要挑软得捏，徐颖显然懂这个道理，第一时间反驳。
    n社方面显然也知道，很快回应道：“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子公司，又或者，合资公司，就像nc跟新浪那样。”
    有道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天堂》就这么干的，有先例。
    尽管《天堂》被运营得跟一坨屎一样。
    陈远也想起来，貌似是有这么一回事，《跑跑卡丁车》进入国内的时候，好像是06年了，当时的代理商，是世纪天成。
    而世纪天成，就是n社在国内成立的子公司。
    《跑跑》也很成功，不但很快在韩国成了国民游戏，同时在线超二十万，在国内，巅峰时期同时在线更是达到惊人的八十万。
    说一句风头无两，丝毫不过。
    问题在于，现在说这话，摆明就是唬人啊！
    真要那么看重，至于耽搁了两年，才进入国内？
    说白了，重心根本不在这里好不好。
    根据收集到的资料，目前n社的重心，在一款名叫《洛奇》的新游戏上。
    这游戏，貌似昨天刚刚上线公测，n社挺重视的，记忆中世纪天成代理的第一款游戏，也正是《洛奇》。
    不过有一句说一句，n社虽老，但眼光一直不怎么样，因为记忆中，《洛奇》远不如《跑跑》成功，n社后来也是个烂摊子，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不过他也没有就这一点展开反驳，因为根本没意义。
    面对n社方面提出的问题，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贵社的说法，我不赞同。
    首先，贵社的确有实力，证明过自己，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永远不会失手。
    我们国家有句老话，叫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其次，贵社觉得我们没有经验，实力值得怀疑，我想说，经验的确没有，但是实力，绝对值得信任。”
    说完，让徐颖出具了一份上次钱丰等人来谈判的融资计划书，并会议纪要，道：“我们公司是经营虚拟物品交易网站的，前不久，idg希望以五百万美元，增资入股百分之十五，被我们拒绝了，目前，我们依然在就此展开谈判。
    所以，实力方面，贵社根本不用担心，我们不但有充沛的现金流，更有优质的风投。
    另外我想说的是，没有经验，并不是一件坏事，正因为没有经验，我们才会更加认真，更加投入。
    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利益，贵社的利益才更有保证。
    反过来，那些功成名就的大代理商，他们会给予这样的支持力度吗？
    我觉得不会，他们手里有足够多的项目，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交给他们，贵社后期的利益，反而没有保证。
    然后，我想说第三点，贵社说对游戏有充足的信心，这一点我觉得很开心，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也是我们团队过来商谈引进的根本原因。
    但是，贵社所谓有足够的耐心等，我严重怀疑。
    因为市场是变化的，游戏是层出不穷的，如果可以早点走出去，收回成本，盈利，却因为一些微小的利益而选择放弃，耽误时机，扩大风险，我想，这是对股东的不负责任，甚至犯罪，贵社董事会，也不会同意。”
    谈判就是这样，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一两句话说清楚。
    事实上，这还真是一个很费嗓子的事情，也费脑，费时间。
    如若不然，也断然不可能很多事情谈了一次又一次，n长时间定不下来。
    n社显然也没这么容易被说服。
    安安静静看过资料，又商量了一会，道：“idg是国际有名的风投，既然他们看中贵公司，那么我们愿意相信，贵公司有足够的实力。
    关于你们说的，因为没有经验，才会更用心，更投入，我方也表示赞同，事实上，我方也不愿意看到游戏被代理之后，不投入资源，任其自生自灭。
    但是！”
    还是来了。
    “我方还是坚持认为，贵公司给出的条件太低，我们希望，贵公司可以在这次合作上展现出更大的诚意。”
    言下之意，我答应你的追求了，但是想要娶我过门，这彩礼，得再加点。
    陈远笑而不语。
    徐颖朝他看了一眼，问道：“那贵社认为什么样的条件比较合理？”
    n社：“游戏开发，我方投入了巨大的成本与心血，我方也十分看好其市场前景，相信贵公司将来也一定会为这次代理而感到自豪。
    所以，我方觉得，授权费，应该提升到五十万美金，售后分成比例，亦应提升到百分之十五。
    否则，我方不排除找其它代理商，或者成立子公司自己运行。”
    胃口还挺大。
    一副你给不给，不给我嫁别人了，或者自己爽的模样。
    陈远就笑。
    其实也还好，五十万美金授权费，百分之十五利润分成，并非不能接受。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款游戏多么成功。
    问题是，也不能你说多少就多少啊？女孩不是这么追的！
    是以摇头道：“太高了，这样，容我们先想想，你们呢，也考虑考虑，看看是不是非要这么多，我们稍后再谈，如何？”

 第87章 脚踏两条船

    第二轮谈判就这样结束。
    进展还是有的，起码算是正常交往了，只是彩礼上还没谈拢而已。
    虽然彩礼谈不拢，最后肯定还是没法步入婚姻殿堂，可是，可以慢慢谈嘛！
    这种事，商量商量，你让一步，我退一步，或者大家都适当的让一让，就有了。
    n社方面也没在意，因为这是很正常的商业流程，涉及到利益，涉及到婚后生活，人家要考虑，是很正常的。
    可当陈远一行人前往mgame的消息传来，n社方面急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前往mgame？”
    “不是谈咱们的卡丁车吗，去m社干什么？”
    “威胁，这一定是威胁！”
    “难道，他们真的还有其它选择？”
    “mgame有项目需要代理吗？”
    “……”
    好气。
    都开始交往了，都在商量彩礼了，你倒好，一声不吭，又去撩别的女孩子。
    这是脚踏两只船！
    这是不道德的！
    可话又说回来，貌似还真没什么可指责的。
    说白了，结了都能离，更何况，这还没结。
    最要命的是，mgame那边，貌似还真有需要代理的游戏。
    威胁还挺大。
    因为那边新出的《热血江湖》，即时战斗类的，分明更符合旁边的国情，未来也更值得期待。
    可代理起来，并不会比这边难多少，因为授权费不会高到哪里去，利润分成，那是运营之后的事。
    也就是说，虽然先跟这边谈，虽然先看上了这边，可是，现在旁边有个女孩子更漂亮，不用多花很多钱就能娶到，且婚后生活明显会更加和谐愉快。
    这可怎么办？
    尽管对自家的游戏很有信心，可是，毕竟不是当下市场的主流啊！
    人家说得没错，等，固然意味着一种可能，可同时也意味着风险。
    为了一点不确定的利益，去让股东们承担巨大的风险，这就是不负责任，就是犯罪。
    股东们不会答应的！
    董事会也不会同意的！
    自己组建公司运营也不合适，因为目前的重心在另一款游戏上。
    《洛奇》，也是即时战斗类的，这一款游戏上，寄托了会社更大的期待。
    社里，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多余的资源与精力来运营卡丁车。
    便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原本颇为轻松的n社，又紧急召开起了股东大会。
    而另一边，m社，就会社新作《热血江湖》的代理引进事宜，谈判已展开。
    地方就这么大，圈子就这么大，显然，对于陈远一行前往n社的事情，m社这边知道得很清楚。
    原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所以也没什么念想。
    而今一看，貌似自己长得也不错，人家貌似有兴趣，那还等什么？
    必须谈啊！
    虽然这可能是人家用来迫使n社降低代理条件的一个策略，可是，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可以呢？
    毕竟谈一下又不多么费事。
    况且，自家的游戏，主流的，品质也不错，讲道理是更有吸引力的。
    态度方面，因为没有什么知名作品输出，同时又有n社的威胁，是以诚恳许多。
    五十万美金代理费，百分之十五的售后利润分成，直接就提了出来。
    这个价格，中规中矩，陈远感觉还是可以的。
    徐颖有些诧异：“真的要谈啊？”
    陈远笑道：“当然真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有无问题，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那n社那边呢？”徐颖还是有些疑虑，她本以为过来就是做给n社看的，可是……
    这人有点花心呢，居然这么快就看上别人家的女孩子了，直接移情别恋。
    陈远眨眨眼，小声道：“不冲突啊，两款游戏，又不是一个类型，完全可以同步运营嘛，你看看盛大，再看看网易，不都是？”
    石锤要当渣男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比较，择一而取，那么现在，就是脚踏两条船，准备当海王。
    徐颖有点头疼：“可是咱们没有那么多钱啊，你自己都说，服务器，市场推广，都要钱。”
    这是实话。
    网络游戏代理，不是拿下代理权就完事。
    代理之后，得购置服务器，得做市场推广，还要寻求点卡分销商合作，都需要花钱。
    陈远却一点都不担心，笑道：“拿下再说，有钱有有钱的做法，没钱有没钱的做法。
    况且，不是有风投背书嘛，实在不行，调整一下策略，找风投，或者，问银行贷款。”
    世界是变化的，相应的，策略也一样。
    这叫此一时，彼一时。
    没人会抱残守缺，没人会守着既定策略一动不动，必要的时候，要学会权衡，懂得取舍。
    徐颖一想，可不就是嘛？
    想当初下岗，带着朵朵，最困难的时候，要去菜市场捡菜叶子，不还是过来了？
    况且，公司的资金流也没那么紧张，两款游戏，并非不能同时运作起来，她本身也不排斥风投。
    是以便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条件还是要谈一谈的，五十万美金，百分之十五售后利润，这是人家开价，现在，己方需要还价。
    这个时候，一些事先准备好，但是跟n社谈判时没有露出的王牌，也一一掀开。
    “我们公司是做游戏虚拟物品交易的，目前，我们占据国内市场半壁江山，拥有着巨大的流量。
    如果这次合作能达成，那么，我们会通过自己的网站，给游戏做宣传，引流，全力对游戏进行推广。”
    这是第一张牌。
    亮牌的同时，徐颖把提前准备好的网站运营数据奉上。
    紧跟着，又亮出第二张牌。
    “虽然我们之前没有任何游戏代理经验，但是，我们的实力，依然是毋庸置疑的。”
    “我们不但有强大的线上引流渠道，同时，我们还拥有强大的线下宣传渠道。”
    “如各位所见，这是一张我国省内的连锁网吧运营许可证。
    在我国国家，个体网吧运营许可证已经停办，短时间内没有恢复的可能。
    但是，凭着这张许可证，我们可以在一省之内，开设任意数量的网吧，并开放连锁加盟。
    目前，我们有自营网吧十一家，将来，我们计划通过自己开设并加盟的方式，扩充到至少三百家。
    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这意味着，如果合作能达成，我们可以在线下提供至少一个省的有效市场份额，贵公司的售后利润，可以得到充分保证。”
    “……”

 第88章 回头反杀

    谈判这种事，也是见人下菜碟的。
    这跟追女孩子是同样的道理。
    面对家境优越，不愁嫁的女孩，你越是努力追，越是说得天花乱坠，越会把对方捧高，越会让对方觉得你非她不可。
    这叫适得其反。
    反过来，对于那些家庭条件比较一般的女孩子，适当展现自己的优秀，产生的就是安全感，感受到的就是诚意。
    这次的谈判就是这样。
    n社，老牌大厂，有钱，不乏追求者，就是那个不愁嫁的女孩。
    对于这种对象，有些牌面是没用的，出不如不出。
    m社不一样。
    m社应该说也是老牌游戏厂商，成立时间比较早。
    可是没有出名的代表作，没有钱，自然而然，也没什么追求者。
    这样的情况下，突然跑来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告诉她，我愿意娶你，我家有房有车，虽然我没有过结婚的经历，但是我会把一切资源都砸在你身上……
    她会怎么想？
    是不是，彩礼少点也可以，毕竟婚后要一起生活，共同经营，发家致富？
    事情的发展，也的的确确就是这样。
    对于这些游戏开发商而言，游戏出口，最怕的就是后期运营不好。
    因为后期的运营利润分成，才是真正的重头戏，相比之下，授权费有点不值一提。
    说起来，这还真的跟结婚过日子一样。
    结婚过日子，都想找个一心一意只对自己好，外面的野花看都不看的那种。
    如果是那种初婚，家里没有，条件还不错的，那就更好了，彩礼方面，可以少点的，甚至，贴点嫁妆也不是不行。
    反过来，那种家中正房二房三房，姨太太一堆的豪门大户，看着是不错，可是，能分到头上的能有多少呢？
    人家真的在乎吗？
    恐怕也就新婚燕尔的时候会恩宠一下吧，等热乎劲一过，恐怕就丢在一边，自生自灭了。
    说起来却是比后宫嫔妃都不如，至少人家皇帝还时不时翻牌子。
    而刚刚好，这次来的就是那种一心一意，虽然没经验，但家庭条件还不错的。
    看看人家经营的网站，流量多大啊，每天的交易订单，pv（访问量），uv（独立访客）……
    比大型门户网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可怕的是线下实力。
    连锁网吧，一个省的线下市场，这事听起来很简单，似乎邻居家具备这种条件的不少，可仔细去想，却很可怕。
    因为这不单单是一种保障，更是一种策略，是一种超前的运营思维。
    这东西，看着简单，可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哪个代理商用过。
    似乎没人想过可以这样做，也不太有人看得起。
    而可以预见的是，坐拥这样的牌面，人家真不是非谁不可的。
    说白了，管它《热血江湖》还是《冷血江湖》，只要没有太大的硬伤，都能推起来。
    这样的情况下，“结婚”的意愿就很强烈了。
    自然而然，“彩礼”也可以适当的降一降。
    也因为此，这场临时起意的谈判异常顺利，当天上午，就签署了草案，达成基本合作意向。
    具体情况是，双方各退一步，授权费为四十万美元，售后利润分成，百分之十二。
    时间，五年！
    中午比较简单，吃工作餐，下午一点，继续就合作细节展开谈判。
    这可把n社给气坏了，也急坏了。
    原本还心怀侥幸，可现在，是真的被隔壁的贱货给勾走了啊！
    条件还那么好，线上线下，双管齐下，家里又没有大房二房争宠，早知道，姿态就该放低点的！
    结果陈远没搭理，徐颖等人也都没搭理。
    仿佛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一连三天，团队都忙着谈《热血江湖》的代理细节。
    连住的酒店都换了。
    成果也不错，三日之后的下午，双方正式牵手，签署了一份长达五年的合作协议。
    当天晚上，m社举办了一场庆祝酒会，有女明星助阵，但合作消息，按照要求，并未官宣，仅仅业内一些人知道。
    ……
    这是踏出国门的第六天。
    天气不错，夜里刚下过雨，半岛的风吹来，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分外怡人。
    “噗嗤——”
    酒店餐厅，一行人正在吃早餐，忽然陈远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颖脸一红，狠狠瞪了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好讨厌。
    她容易吗？
    真以为她多想，还不是为了对他负责？
    话说，她也没怎么样啊，就是，睡着之后不小心越界了，然后，睡得太沉，没有赶在他醒来之前离开嘛！
    真是的，笑笑笑，就知道笑，坏透了！
    陈远自然也不会生气，眨眼打趣道：“天气好，拿下了《热血江湖》的代理权，我开心，不行吗？”
    徐颖白了一眼，却也松了口气，问道：“那接下来呢，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该回去了？”
    陈远笑道：“别啊，还有卡丁车呢，n社现在姿态应该没那么高了，如果合适，咱们还是尽可能拿下。”
    其实一直就没有放弃。
    只是情况不同了，随着《热血江湖》代理权拿下，有无的问题得到解决，卡丁车，固然也希望拿下，但不是非要不可。
    相信n社方面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谈判应该会顺利很多。
    徐颖也想过这个问题，这件事情上，她跟陈远的看法是一样的。
    首先，两款不同风格的游戏，不冲突，公司完全有能力同时运营。
    其次，两款游戏的官方授权，对于178的估值提升，助力明显更大。
    再次，她也觉得，这个时候n社的姿态该放下了，这个时候重启谈判，应该会比较顺利。
    是以，早餐过后，主动联系了n社。
    n社显然没想到，《热血江湖》都拿下了，这边居然还有兴趣谈卡丁车代理。
    可话又说回来，这依然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也清楚，这是两款风格完全不同的游戏，北极星拥有的资源，完全可以同时用于两款游戏推广。
    这个时候，说娶两个老婆结婚过日子就不合适了，应该说，是养了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大儿子也好，二儿子也罢，都是亲生的，完全可以得到同等的资源栽培。
    不过，姿态也该降下来了。
    虽然不冲突，再养一个也不错，可是，人家毕竟已经有了，不是非要再养一个的。
    所以，就照着《热血江湖》的情况来吧，实在不行，再稍微让点。
    不然真的只有砸在手里慢慢等了！

 第89章 双杀回国

    人贵有自知之明。
    当n社有了自知之明，谈判就顺利多了。
    想着以后是合作关系，许多事情还要依仗这边，陈远也没疯狂压价，而是一视同仁，给了《跑跑卡丁车》跟《热血江湖》同等的待遇。
    对此，n社方面居然还有点小激动，不但没有不满，反而感觉有点赚到了的样子。
    以至于细节谈判方面，也给出了不少让步。
    在过去，对于被代理的游戏，韩方管得是非常严的，可以说代理商没有任何权利。
    但是这一次谈判，陈远争取到了很多，真正体现出了合作共赢的合作关系，而不是单方面有求于人，养了个大爷。
    时间上也没有很长，两天就搞定了，正式签署合约之后，花了两天时间，走走看看，顺便都买了些礼物，第三天上午，一行人才坐上回国的航班。
    事情很多。
    代理权虽然拿到手，但距离实际投入运营，还有一个相当长的过程。
    首先，韩国方面，m社，n社，都需要尽快拿出汉化版本，这个过程需要这边支持配合。
    其次，两款游戏对应的中文官网，论坛，以及178配套的引流工作，都要加紧完成。
    再次，网络游戏运营，需要服务器，需要网络宽带，需要点卡分销，这不光是钱，也是事，需要投注大量的人力，精力。
    在此之外，需要招兵买马，成立专门的运营团队，需要登记备案，拿到版号，取得运营许可，等等，千头万绪。
    所以说，这事并不容易。
    下蛋金鸡是成功带回来了，可真的想要让鸡下蛋，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的，再快也得三五个月。
    陈远也不着急。
    回国的飞机上，简单布置安排了一下，等下了飞机，大部队转乘，直接返回，他则带着徐颖，涂方，黄河，留在了魔都。
    融资的事情，拖得够久了。
    相比至少三五个月才能运作起来，且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金钱的游戏运营，彻底解决掉融资的事情，打掉5173，才是当务之急。
    这样也能快速获得运营游戏需要的资金，毕竟，两款游戏代理下来，光代理费，四十万加四十万，就是八十万美金，合人民币五百六十多万。
    而在此之外，服务器，宽带，运营团队组建，方方面面都要花钱，公司的资金并不宽裕。
    要办成这件事，也简单，只要按照原计划，拿下各大厂商对178的交易授权就好。
    只要拿下授权，5173，不攻自破，公司估值，自然提升。
    届时，就算没有idg，依然会有大把的vc背着钱找上门来。
    而这场战役的第一站，便是业界一哥，总部位于魔都的盛大。
    ……
    盛大，目前国内互联网业界绝对意义上的老大，在其面前，什么藤讯，什么阿狸，什么新浪搜狐猪场，通通不够看。
    具体到游戏领域，那就更不用说了，没一个能打的，剩下所有的同行加起来，也不是其对手。
    时间走过这些年，盛大也再不是当初为了代理一款游戏就几乎倾家荡产的小公司。
    就在今年五月，盛大登陆美国纳斯达克，市值超十亿美元，其掌门人身家也随之一举超过六亿美元。
    其名下的游戏，也通过代理和研发，也从最初的一款《传奇》，扩充到了包括《传奇世界》，《神迹》，《泡泡堂》，《冒险岛》，等在内的多款游戏。
    市场占有率也依然不错，说其占据行业半壁江山丝毫不过。
    应该说，这是一个比较根正苗红的本土公司，并没有过多的引入外来资本。
    其条件，也可以说是最好的，因为其真正抓住了现金牛，不但市值高，且盈利能力强，资金充沛。
    相比之下，这个时候整个互联网业界，都不够看，除了几个有游戏业务的，剩下的基本上不是还在亏本烧钱，就是盈利遥遥无期。
    拥有这样的优势，正常来说，就算后来被超越，应该也不至于被甩开太远才是。
    可事实是，这个王朝很快就败落了，被后来者超越，甩开。
    因为，其掌门人，并没有选择在游戏领域继续深耕，稳扎稳打。
    恰恰相反，其本人对于游戏的不喜欢，加上社会上对于网络游戏的批判思潮，使得王朝巅峰时期，其作出了一个十分超前的决定。
    那就是，摆脱公司完全依靠游戏的窘境，做虚拟世界的迪士尼！
    说简单点，就是利用一个硬件设备，将电视，变成网络终端，类似于后来的数字电视。
    而那个硬件设备，被称之为“盛大盒子”，类似于后来的机顶盒。
    当时，他希望把所有的业务模块，包括游戏，音乐，电影，广告，等，都搬进“盒子”里。
    为此，公司几乎放弃了在游戏市场的耕耘，转而在资本市场频繁出手，盛极一时的起点中文网，浩方对战平台，等等，都是那一时期的产物。
    但是，太超前了，没能成功。
    自然而然，王朝也盛极而衰，沉舟侧畔千帆过，被后来者一个接一个的超越。
    当然了，也不能说是沉船，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哪怕是后来落寞了，那也是相对前面那些独角兽，相比绝大多数公司而言，它依然是很强大的，同情怜悯什么的，可笑，人家也根本不需要。
    不过它原本可以走得更好，做得更强，是真的！
    它有那样的条件！
    便是这样一家公司，紧锣密鼓准备了一下午，晚上又加了班，转天，西装革履，陈远与徐颖涂方楚河一道登门。
    说实话，还是有点紧张的。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对方体量太大了，属于那种一二三，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依然打不到人家膝盖的。
    跟这种量级的对手谈合作，与之前是完全不一样。
    因为人家根本不缺钱。
    人家对钱可能根本就没兴趣。
    也因为，他手里所有的牌，似乎没有人家需要的，从头到尾，都是他有求于人。
    唯一的利好是，代理游戏的事情目前还处于保密状态，这边应该不知情，而5173，应该也没想过要走这一步，所以，还有得谈。

 第90章 合作的理由

    约的是上午十点。
    才九点半，一行四人就来到盛大总部门口。
    抬头看了两眼，深吸一口气，陈远笑着问道：“紧张吗？”
    “紧……紧张。”徐颖吞了吞口水，声音有点飘，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或许这就是所谓财势压人吧！
    明明都出过国了，明明都跟国外公司谈判过了，可来到这里，还是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
    反而是涂方跟黄河，嘴上说着“紧张”，其实表情淡淡，语调平平，屁事没有。
    陈远就笑：“没事，紧张点也好，适当的紧张一下，可以让人放松戒备，谈的时候不那么苛责，针对。”
    “是这样吗？”徐颖将信将疑。
    陈远眨眼：“是啊，如果一个小孩子很紧张的站在你面前，你会忍心去针对苛责吗？”
    貌似不是一回事，但道理是差不多的。
    说白了，在强者面前，就该表现出应有的紧张与敬畏，这样才能无形之中让人感到满足，愉悦，从而放松警惕，心生宽厚，不那么苛求针对。
    反过来，明明那么弱小，却还非要装逼，一副天老大我老二谁都不服的样，不怼你怼谁？
    当然，也不能太过紧张。
    凡事得有个度，这毕竟是商业合作，要是太紧张，会让人看轻。
    是以说完陈远又促狭道：“也别太当回事，不信你就看，有一样，盛大肯定比不上咱们。”
    “有吗？”
    “有啊，我赌一百块，这里的美女数量，绝对没咱们公司多！”
    “噗——”
    徐颖还是被逗笑了，白了一眼，虽然还是有点紧张，但不那么紧张了。
    ……
    一行四人步入盛大总部。
    感觉也还好。
    这里的美女，严格来说是女员工，确实就没公司里多。
    可能因为公司发展崛起的速度太快，这里的人，也大多有点傲气。
    但是，十点钟，谈判还是在会议室准时开始了。
    跟预想中不太一样，对面团队负责人是个女的，短发，职业装，皮肤白净，五官精致，看起来十分干练。
    团队成员，也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你们好，欢迎前来公司洽谈合作，我叫唐薇，是这次洽谈的负责人，这些都是我的团队成员。”
    果然，办起事来，跟看着一样干练。
    陈远也松了口气。
    崛起太快，是会带来很多弊病的，据他所知，盛大内部曾一度派系林立，管理十分混乱。
    且有不少高层，乃至创始人亲属，在公司担任要职。
    为此，他原本还有点担心，会遇上一些不靠谱的人，遭遇一些拿捏，潜规则。
    所以都没敢把徐颖摆在明面上，而是自己上，由徐颖担任助手。
    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这么大的公司，毛病固然有，但真材实料的人，必定也不缺。
    看着唐薇主动伸出的手，白皙而骨感，十指修长，他笑着握了一下，松开，赞道：“唐小姐好，诸位好，我叫陈远，是北极星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创始人，我身边这位徐颖女士，是公司总经理，另外两位，是我的工作助手。”
    简单寒暄，对位握手，双方就坐。
    唐薇笑着问道：“正式的洽谈开始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可以，唐小姐请问。”陈远点头。
    唐薇兴致勃勃问道：“请问陈总，您今年，多大了？”
    “噗嗤——”
    顿时就有人憋不住笑了，就连己方阵营徐颖同学，都有点没忍住。
    陈远无语：“这好像不是重点吧，我多大，跟接下来的洽谈，有关系么？”
    “没关系，我说了，这是一个私人问题，如果陈总介意，大可以不必回答。”唐薇眯着眼，笑得很迷人。
    却又带着坏，像极了没事欺负弟弟玩的坏姐姐。
    陈远有点泄气，想了想，还是答道：“实岁十八，虚岁十九，请问，可以开始谈了吗？”
    “哦，可以了。”唐薇点头，正色起来，眼看着就要进入正题，又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你只有十八岁？”
    “不然呢？”
    “依唐小姐看，我应该多大？”
    相比男人，陈远其实还是更愿意跟女人谈的。
    女人天生对俊俏缺乏免疫力，对于年龄小的男性，也往往会比较宽容，感性，刚好两点他都具备。
    这样谈起事情来，难度会降低很多。
    只是，女人有时候也麻烦，那就是八卦起来，几乎是不分角度的，什么事都能八。
    如果此刻对面是个三四十的男人，唐薇必然会觉得油腻，恶心。
    可对面是个十八岁的小弟弟，长得还那么好看，便是瞪眼的模样，看着都觉着可爱。
    闻言笑眯眯说道：“我觉得吧，十八岁可能都说大了，十六岁差不多。”
    语落，面色一正：“好了，闲话不说，听说，你们是做虚拟网游交易平台的，希望得到我们公司授权，有具体方案吗？”
    这次洽谈，是提前有预约的，但是是公司层面的预约。
    唐薇带着团队过来，也是受公司指派，在此之前，她并不清楚情况。
    所以才说听说。
    方案自然也是有的，陈远示意下，徐颖拿出赶工做好的方案，给对面人手一份，还有多的。
    唐薇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却也没说什么，低头开始仔细阅读。
    一时间场面十分安静，几乎没有声音。
    约莫十分钟过去，合上方案，低声交流了几句，唐薇问道：“对于你们提出的合作，我们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我有一个问题，请问，为什么要是你们？”
    言外之意，你们比别的同行强在哪里，这一行，貌似不止有你们吧？
    这也是这一类谈判中经常会出现的问题。
    为什么非得是你们？
    我们跟别人合作不行么？
    你们有什么不可替代的地方？
    这些问题，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没那么好回答。
    陈远却十分镇定，笑着答道：“因为今天我们来了，他们没来！
    因为我们是后来者，但我们发展得更好！
    因为有些东西我们需要，愿意为之付出，他们却不一定需要，更未必愿意为之付出！
    请问这样的答案，唐小姐，诸位，你们满意么？”

 第91章 这小孩，有点难缠啊！

    话音落下，场面再度沉寂。
    其实这个回答挺内涵的，但是，唐薇等人，无一例外，都听懂了。
    我们来了，他们没来，意思是，我们有合作的想法，且愿意付诸实践，而他们没有！
    我们是后来者，但我们发展得更好，意思是，我们的管理，发展策略，潜力，都更强，他们比不上！
    我们需要，愿意为之付出，他们不一定需要，更不愿意为之付出，意思是，别想了，也就我们需要，傻乎乎上门求合作，送钱，他们才不会！
    差不多就这意思。
    合起来就是，除了我们，剩下都是猪，你们愿意跟猪队友合作吗？
    况且，人家不需要跟你们合作，依然照样赚大钱，为什么要鸟你们？
    再把他们跟5173画上“=”，就更清晰了。
    因为这一行没有那么多他们，目前除了178，就是5173。
    对于陈远，唐薇还是有一份好感的。
    不仅仅因为年龄长相，同时，也因为他取得的成就，以及他面对她提出的问题给的答案，以及展现的那份自信。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就此认同。
    陈远说完，她思考了一会，笑道：“答案确实不错，说实话，有点被你打动了。
    从我个人来说，放弃你们，选择5173，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5173，靠我们公司的游戏起家，在这一块根深蒂固，也的的确确不太需要跟我们合作。
    但是，如果他们知道你们在争取我们公司的授权，意图抢夺他们的地盘，你觉得，他们会坐以待毙？”
    意思是，5173可能的确不需要跟我们合作，但是被你们这一逼，他们可能不来也得来。
    而且，他们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给出比你们更加优厚的条件。
    商业原本就是这样，陈远也没觉得唐薇这样说，或者到时候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闻言笑道：“如唐小姐所言，如果5173方面知道，是有开出更好条件的可能。
    但唐小姐你也应该相信，5173在这一块的积累，以及管理层的短视，使得他们依然不搭理贵公司的可能性更大。
    况且，商业合作，也不能只看谁开出的条件好吧？
    说白了，就跟工程招标一样，不但要看报价，施工资质，质量，以及施工方本身的管理制度，也都是要看一看的。
    要不然，半路施工单位破产了怎么办，承诺好的东西没法兑现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们选择了5173，你也有办法打倒它？”唐薇忽然觉得很有趣。
    她不清楚对面少年的底气从何而来，但她就是比较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陈远就笑：“我可没这么说。”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唐薇穷追不舍。
    陈远想了想，还是摊牌了：“好吧，我的确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如非必要，我也不想走那一步，毕竟对我没好处。”
    “可以具体说说吗？”
    “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你们非要跟5173搅和，我只能选择，你们公司所有的游戏，我都不赚钱。”
    “什么意思？威胁我？”唐薇蹙眉，倒也没生气。
    陈远笑道：“没，威胁，就我们这小胳膊小腿，还不够资格。
    但是，如果真到那一步，为了公司利益，我可以选择一分不赚。
    我要不赚，5173就没得赚，作为合作方，你们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唐薇有点头痛了。
    这小孩，有点难缠啊！
    倒不是说她真的想跟5173合作，实际上，她对跟5173合作一点兴趣都没有。
    原因很简单，这小孩都说了，那是一群猪队友，人家也不需要合作，更不会愿意把手中大把的利润贡献出来。
    可问题是，好像她才是占主动的吧，怎么现在，好像反而被压制了呢？
    被一个小那么多的小男生压制，这感觉，可真不好。
    不爽呢……
    但是，人家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真的跟5173搅和，那么，他是可以选择在这一块不赚钱的。
    因为公司的游戏，本来就是他的弱项，本来这一块他也赚不到几个钱。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手续费费率差异化，直接把涉及公司游戏的手续费降低，低到收支平衡即可。
    人心逐利！
    这么一弄，哪怕得到公司支持，5173大概率也没辙，只能跟着降。
    这一降，利润自然而然也就微薄了，甚至，趋于零。
    那这样一来，合作了一个什么东西呢？
    寂寞是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做法，也不是某个人的专利，你可以，没理由别人不可以。
    唐薇便问：“那反过来，如果他们在你们专注的游戏领域，采取同样的手段，你们怎么办？”
    这个问题其实不存在。
    这是眼光和格局决定的。
    178想的是，哪怕不赚钱，哪怕赔本，也要把5173干掉，反正就不让你好。
    可5173更多的，现阶段还是在想怎么赚钱，那种不赚钱，赔本赚吆喝的事情……
    吃饱了撑的？
    有那个功夫，洗个脚按个摩不好过？
    此外，这样干起来，对盛大也没什么好处，并不是盛大方面希望看到的结果。
    从这个角度说，唐薇，在抬杠。
    不过陈远还是答道：“不论对谁来说，这都不是一个好的决策，对于游戏厂商来说，这也并不是一个乐于看到的结果。
    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除了拼刺刀，舍命陪君子，我也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
    说完笑道：“但我依然坚信，5173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世上赚钱的买卖多了，而他们手里，又足够多的本钱。
    我也相信，唐小姐你不会让我失望，在这件事情上，放着我们主动找上门来不要，偏去贴5173的冷屁股。”
    话有点糙，但理没错。
    此外，什么拼刺刀，什么舍命陪君子，都是扯淡。
    真以为这种合作是闹着玩的？
    真要是达成技术层面的合作，那种没有授权的第三方交易平台，就是零手续费，到时候买一个封一个，用不了几天就没人买了你信么？
    这玩意，别说5173没想过，就是想过，还成了，那又如何？
    很快就不是盛大的天下了。
    这些老游戏，也吃不了一辈子。
    如果5173真那么牛，同样的策略，把所有的运营商都搞定……
    也没关系。
    要真有那眼光魄力，我撤，我直接内卷，我有两款游戏，将来我会有更多的游戏。
    我还有连锁网吧，如果有可能，我做成全国连锁的。
    我还是不亏。
    我只是，失去了一个赚快钱的机会而已。

 第92章 保底分成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没有谁就一定能赢，就是先后手。
    如果5173有那份雄心，有那个魄力，搞定一切，先发制人，陈远也只能退。
    毕竟他也不是非要死磕这一块的。
    他有的是事情可以做。
    唐薇显然也没那么无聊。
    事实上，她就是单纯的不爽，不服，抬杠。
    真要说去找5173合作，她是疯了吗？
    堂堂盛大，就为那点芝麻粒大点的利益，主动去找那种小破公司，还有可能被拒绝，她是多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况且，差距明摆着啊！
    真要说起来，其实不用问那么多，单单就凭人家今天坐在这里，侃侃而谈，而5173那么久了，却从来没有过动静，弃谁用谁，便不问可知。
    洽谈，也随之进入下一个议题。
    整理了一下思绪，唐薇说道：“原则上，我同意跟你们合作，但是，我的态度，不代表公司的最终决定。
    此外，具体的合作方案，我觉得有必要再深入的探讨一下……”
    为这次合作，陈远准备挺充分的，光合作的具体方案，就给出了好几个。
    不喜欢a？
    没关系，还有b。
    什么，b也不喜欢？
    没事，还有c。
    差不多就是这样。
    尽管个人而言，陈远比较喜欢d或者f，但是，实在没必要。
    三款就够了。
    a，b，c，总有一款适合你。
    具体说来也简单。
    方案a：跟代理游戏一样，授权费加利润分成，作为代价，盛大方面需要开放数据接口，同时做出相应的技术调整。
    方案b：年费制，每年给多少钱，作为代价，盛大方面同样需要开放数据接口，并做出相应的技术调整。
    方案c：这个简单，你们要嫌麻烦，不愿意开放数据接口，不愿意做技术调整，那就独家授权好了，虽然给的钱不会很多，但你们也只是挂个名，几乎不需要做什么，白拿钱。
    三个方案，前两个本质上是一样的，技术层面合作，一旦达成，那么交易过程会变得十分快捷，到时候买家购买，物品直接就到背包了，没有冗余的中间过程。
    平台自然也不需要大量的工作人员，人工成本，时间成本，皆大幅度降低。
    区别仅在于合作费用的支付方式，一种是代理游戏一样的授权费加利润分成，另一种，则是一锤子，一年给多少钱。
    这也是陈远比较倾向的两种方案。
    对他来说，两种方案都好，只要达成技术层面合作就行，为此多让点利，都无所谓。
    反正这钱最后不是他掏。
    反正他现在看重的是公司估值提升，而不是网站运营带来的那点小钱。
    但是，万一人家不愿意呢？
    看不上，嫌麻烦，懒得弄，担心数据安全，又或者，干脆就没有足够的技术力量，这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又专门给了一个方案c。
    这个方案简单粗暴，简单来说，就是我给你一笔钱，你挂个名，宣布我是唯一官方授权交易平台，顺便在游戏里屏蔽一些竞争对手的关键字，就可以了，其它什么都不用干。
    站在他的角度，其实是不愿意采取这种办法的，因为这既没有简化交易流程，提高效率，降低人工成本，也没法将竞争对手一棒子打死。
    可要是人家实在不愿意进行技术层面的合作，那他也没辙，只能退而求其次。
    对于这次合作，唐薇个人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送钱上门，谁不喜欢呢？
    对公司利益没有损害，又没多少事，轻轻松松几百上千万，傻子才不要。
    尤其还有多种选择，连那种几乎什么都不用干，顶着名头就能拿钱的方案都有，这实在是，太让人欢喜了。
    简直就是个送财童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她负责谈，有一定的话语权，但最终能不能定下来，还得上面定夺。
    此外，三个方案，到底选择哪一个，最终选择的方案谈成什么样，需要更多的人参与，也需要继续深入沟通。
    于是，初次洽谈便在友好的氛围中结束。
    唐薇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事既然让她来，自然，她也希望能尽快办好。
    是以洽谈结束后，很快她便找到技术部门的同事，开始咨询技术层面的合作有没有困难。
    当得知并不难，如方案上说的，只需要嵌入一个功能npc，做出相应的功能模块，并跟合作方完成数据对接，难度并不高的时候，她心里就有底了。
    随后，又收集了一些公司游戏在5173上的交易数据，分析总结，最终，所有的一切，加上自己的想法，跟高层汇报。
    其实她个人来说，是比较倾向于第一个方案的，虽然授权费不多，但是有售后利润分成，这就意味着有着更大的可能。
    可主管这一块的公司高层不这么想。
    公司高层觉得第二个方案比较好，理由很简单，市场越来越百花齐放，公司几款游戏，说实话，都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所以，每年拿一笔固定数额的钱比较稳妥。
    至于将来自研或者代理的新游戏，完全可以放在这次合作协议之外，具体要不要合作，将来再说。
    而这笔钱具体应该是多少，怎么拿，拿多少年，还要她去谈。
    至此，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她也完全得到公司授权，负责全权处理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下进度就快了。
    下午两点，应唐薇之邀，陈远，徐颖，涂方，黄河，再度来到会议室，就合作事宜进行第二轮的洽谈。
    唐薇也不多话，开场便笑道：“我个人比较倾向于第一个方案，但是公司的领导，觉得而第二个更加稳妥一些，所以……”
    “咱们谈第二个方案？”
    唐薇就笑：“错，我希望能把两个方案综合起来，也就是在第二个方案的基础上加一条，如果实际售后分成利润，高于你们支付的固定费用，那么，你们要按实际售后分成利润进行支付。”
    高！
    这个提议，分明就是网文界后来盛行的保底分成，这样合作，不论如何，盛大都不会吃亏！
    不过也无所谓，对于陈远来说，只要能达成合作就好，其它都不重要。
    况且，让合作方满意，也有利于往后的合作，不然到时候扯皮也蛮麻烦的。

 第93章 转战四方

    两个方案揉成一个方案，要谈的内容，自然而然就多了。
    保底分成嘛，首先，你得把保底确定下来，是千字……
    不对，那是网文。
    这里，应该是一年几百万，或者，几千万。
    确定下来之后呢，得约定支付方式，是月付啊，还是按季度啊，又或者，按年。
    再然后，支付多长时间，合作几年，得确定。
    等这一系列都谈妥，接下来就是分成了，利润分成多少，两成，三成，还是四成五成，这个必须定下来。
    之后，还有争议条款，如果合作过程中出现问题，该怎么解决，违约金多少，向哪边法院起诉，等等，内容很多。
    好在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双方还是在唇枪舌剑中达成一致。
    合作框架协议就此签订，保底分成，合约期五年，头三年，保底每年一千万，后两年，保底每年五百万。
    分成比例，是净利润的百分之二十五，如果超出保底，按分成比例支付，如果不超过，按保底支付。
    支付方式，都是按季度，授权范围，目前盛大在运营的所有游戏。
    此外，作为独家授权，需提前支付一笔一百万的款项，作为授权费，和相应的技术改造升级费用。
    大致就是这样。
    谈得过程挺辛苦的，据理力争，针锋相对，口渴。
    但结果，双方都还算满意。
    结束，陈远主动伸手，笑道：“总算是结束了，不知唐小姐能否赏脸，晚上一起吃个饭？”
    唐薇瞥了一眼，还是伸手握了一下，而后眨眼坏笑道：“抱歉，不约而同。”
    陈远顿觉无语。
    唐薇又噗嗤笑道：“下次吧，要是有机会，下次我请你，今天我还有事，得整理材料，汇报。”
    陈远耸耸肩，便也没强求，递了名片，又接了名片，很快带着签署的协议离开。
    返回酒店的路上，忽然徐颖问道：“唐薇很漂亮吧？”
    陈远一怔，很快失笑道：“是啊，漂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大城市的女人，跟小地方不一样，感觉她的能力比我强多了。”徐颖轻叹，感觉有点不得劲。
    但到底哪里不得劲，为什么不得劲，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陈远就笑：“你怎么就知道她是大城市的，或许，她老家是农村的，甚至偏远山区的，她只是通过自己的努力留在了这座城市呢？
    况且，能力这个东西，也不是天生就有的，得有机会施展，得有环境磨练，不是吗？”
    徐颖没出声。
    陈远又道：“不过是挺厉害的，如果有可能，我想挖到咱们公司去，咱们公司，真正的人才，还是缺。”
    “所以你才邀请她吃饭？”徐颖这才有点回过味来，感觉，没来由又轻松了许多。
    陈远笑道：“是啊，不然呢，约会，谈恋爱？很无聊的好不好。”
    “无聊吗？”徐颖目光幽幽，不敢苟同。
    她其实没谈过，她就是个乖乖女，结婚，就是介绍，撮合。
    可心底，还是存在着那样一种渴望。
    陈远笑而不语：“不说这个，接下来，还有很多地方要谈呢！
    这也是个好机会，公司缺人，尤其缺游戏运营和高级管理方面的人才，这些人，从这些前辈公司里面挖，再合适不过。”
    徐颖也没再说那些有的没的，问道：“那下一站呢，具体是哪里？”
    “九城啊！”
    “九城也在魔都，你知道的，完了，去新浪看看，然后，网易，光通……”
    “差不多就是这样，顺便你也安排一下，让技术部尽快派人过来，进行技术层面的洽谈磋商。”
    “……”
    要去的地方还是蛮多的。
    这事，要么不干，要干，就要大刀阔斧，干得彻彻底底。
    而另一方面，合作不是签署框架协议就行了，框架协议之后，得进行具体的技术轮谈判，签订技术合作协议。
    只有这样，才能实施。
    好就好在，目前有框架协议就行了，技术合作协议，并不着急。
    而大多数的厂商，都没盛大那么难搞。
    休息了一晚上，转天，一行人来到同样位于魔都的九城总部。
    这里的人，感觉比盛大还要傲。
    没有遇上唐薇这一类务实的，以至于谈判过程也不太愉快，一度冷场。
    但看在《魔兽世界》的面子上，陈远忍了，看在钱的面子上，九城最终也同意合作。
    而最终签下来的框架协议，其方案却是盛大想都没想过的第三套方案。
    原因很简单，因为九城没有自己的技术力量，也没有改动游戏数据的权限，代理自韩国的《奇迹》没有，即将到来的《魔兽世界》，更是没有。
    好在早就知道会是这样，陈远也没抱更多的期待。
    况且，《奇迹》，《魔兽世界》，持续的五年合约期内，每年四百万，也不算多。
    九城之后，是新浪。
    跟九城差不多，这是一个有点莫名其妙的地方，明明干得不怎么样，架子还大得不得了。
    同样，他们没能力，也没资格，进行技术层面的合作，只能顶个名字，拿点钱。
    但是胃口很大，《天堂1》，《天堂2》，张嘴就要一千万。
    这是很坑的。
    可能新浪天生就没有运营游戏的基因，这两款大作，在国内，并没有取得与品质相符的成绩。
    没记错的话，因为运营亏损，《天堂2》的代理，最终还被转给盛大了。
    往后的日子里，新浪也没再碰过游戏。
    所以，当发现价钱谈不下来，陈远果断决定先拖着，转向下一家。
    下一家，网易。
    作为一家老牌互联网加上市公司，这里的正规性，专业性，都不是其它地方能比的。
    包括盛大。
    所以，谈得很顺利。
    现阶段，网易的游戏业务尚未真正爆发，公司重心，在搜索赛道。
    藤讯也一样，都在跟谷歌合作，准备跟百度打擂台。
    况且，人家老板还要养猪，很忙。
    所以，条件也并不苛刻，同样是保底分成，两款授权游戏，合约期内，保底一年五百万，分成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计算，说起来，比盛大还低一些。
    最后一站，则是同样位于羊城的光通。

 第94章 努力的脚步，并不能停

    累。
    差不多一个星期，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去往机场的路上。
    到七月六号下午，终于回到市里。
    下车，没来得及回家，也没来得及到公司，先跟方勇往市政府走了一趟。
    还挺好。
    大致把此行的见闻收获说了说，市里面很是高兴，当场就承诺了一块工业园的免费用地。
    出来，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烈日炙烤下，树叶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耳边知了叫声不绝。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锃亮宛如崭新的a6，那是公司的车，是先一步回去的涂方和黄河开过来的。
    上车，没说上两句，徐颖便歪在肩头睡着了。
    想了想，陈远还是让她躺平，枕在了腿上，前面，涂方默默关小空调，调低了音响音量，问去哪里，要不要回公司。
    陈远本来想回公司的，因为事情确实有点多，这些天公司的情况，也需要了解一下。
    可看徐颖的样子，还是笑着说道：“先送徐总回家吧，这些天跟着跑来跑去，都累坏了。”
    “可不是，别说徐总一个女人，我们都觉着累。”黄河笑呵呵说道。
    陈远就乐，“这才到哪，以后累的事情，多着呢！”
    说完问道：“涂叔，还有战友没着落没，有的话，帮忙联系联系，愿意过来的，待遇好说。”
    涂方愣了一下：“用得着吗？”
    “是啊远少，这些天下来，说实话，我觉得我跟连长都多余了。”
    叫小陈不合适，叫陈总，别扭，生分，所以现在，涂方和黄河对陈远的称呼，是远少。
    有点玩笑的成分。
    陈远的称呼，则一直是涂叔，黄哥，连徐颖也是这么叫。
    不过黄河也没说错，因为过来这么些天，感觉是有点多余，正事一样没有，就跟着国内国外免费旅游。
    陈远无意识摸着徐颖的长发，笑道：“如果没出事就叫多余，那我还宁可你们一辈子都多余。”
    顿了顿，又道：“公司刚刚开始，所以事情没有很多，但是从现在开始，事情就会很多了。
    就说眼前，刚刚市里承诺了一块地，到时候建设搞起来，总得有人打招呼吧，保安部也不能就你们俩吧？
    还有，公司的连锁网吧业务，很快要在省内开花，我想专门组建一个安防团队，或者公司，保驾护航。
    另外，个人还有一些私事，也需要一些人，所以，放心大胆的联系，一二十不嫌少，一两百也不嫌多。”
    生活固然不等于赚钱。
    可要想好好的生活，要想真正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不能没有钱。
    所以，赚钱还是挺重要的，努力的脚步，并不能停。
    关键是，时间走到这个节点，已经容不得慢吞吞磨蹭了，需要加快节奏，完成布局。
    对于涂方跟黄河来说，这也是一件大好事。
    固然，他们都不愿意被白养着，拿钱不干事，可现在，分明是真的有事情要做啊！
    尽管他们不太懂公司运营，可这一趟下来，傻子都知道，很快公司发展就会步入快车道，快速发展壮大。
    那个时候，正儿八经的安防保护部门，就不可或缺，两个人远远不够。
    另外一方面，如陈远所言，如果网吧在省内全面开花，适当的安防保护，也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一二百不嫌多，那就扯淡了，至少他们不认为需要那么多人。
    他们，也找不来那么多人。
    ……
    就这样，很快，车开到徐颖家所在的筒子楼下。
    刚下车，徐颖还在悄悄脸红，“哇”的一声，有哭声传来，紧跟着，她的眼眶也红了。
    看着一大一小相互擦着眼泪，都在说不哭，可眼泪掉得一个比一个凶，陈远莫名想笑。
    却也没去打断，而是拿出烟，跟一旁被朵朵拉着提前在这里等的老两口闲聊起来。
    好久，才打趣道：“朵朵，你不是说讨厌妈妈，最喜欢远叔叔的吗，这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远叔叔觉得上当了？”
    徐颖这才破涕为笑，摸了摸那哭花的小脸，道：“去，远叔叔给你买了礼物，问他要。”
    “真的吗？”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前一刻还哭得稀里哗啦，险些背过气去，这会忽然又笑逐颜开，天真无邪。
    关键是，毫无违和感！
    看着来到面前的小丫头，白白嫩嫩，隐约多了点虎气，陈远也喜欢得紧，一把抱起，脸侧过去：“亲一下先，亲一下就有礼物！”
    朵朵呵呵笑。
    男生跟男生是不一样的，妈妈说了，男孩子不能随便亲，但是，远叔叔可以。
    所以，她一本正经捧着陈远的脸，左边吧唧了一下，然后又在右边吧唧了一下。
    于是，陈远便拿出一个小盒子，拿出里面穿着红绳的翡翠玉观音，给她挂在脖子上，笑道：“喜欢吗，叔叔特意给朵朵挑的。”
    “嗯嗯，喜欢，好喜欢。”朵朵很开心，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顺势又吧唧了一下，笑声清脆如铜铃。
    这是徐颖迟疑道：“真不去公司了吗，我看还挺早的。”
    陈远刮着朵朵的小鼻梁，乐此不疲，闻言头都没抬，笑道：“不去了，回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招呼涂方黄河，帮忙把徐颖给家人带的礼物都拿下来。
    徐颖也不好再说什么，抱过有点依依不舍的朵朵道：“朵朵乖，远叔叔累了，要回家休息，等空了再陪你玩。”
    “好吧，远叔叔再见。”
    “朵朵再见。”
    语落，朵朵交给父母，徐颖提了东西，准备上楼。
    忽然陈远叫住。
    徐颖：“？？？”
    陈远从车上拿下来一个盒子递上，笑道：“辛苦了，送给你，顺便说一句，你该考虑换套房子了，你可是公司的门面，颜值担当。”
    “嗯，公司的门面，颜值担当。”徐颖白眼，却也没反驳，只是默默打开盒子。
    盒子里没别的，就一枚镯子，色泽浓绿，肉质细腻。
    这个镯子，她记得，还是在韩国的时候，她陪着一起挑的。
    高冰种，正阳绿，花了三万多，有专业的鉴定证书。
    看到这枚桌子，要说不惊喜，那绝对是假的，可惊喜之余，看向陈远的目光，又禁不住有些古怪。
    这什么意思呢？
    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难道他……
    总觉得不该那么想。
    一想就觉得自己在犯罪。
    可是，还是禁不住心怦怦跳，脸颊发烫。
    陈远微微笑着，也没解释，眨眼道：“喜欢吗？”
    “嗯！”
    “喜欢就拿着，没准将来会涨价。”
    “是吗？”
    徐颖笑着，心里忽然又没来由有点小失落。

 第95章 软饭硬吃

    “哥你回来了？”
    长大附近，小区楼中画室里，接到电话，陈悠悠很是兴奋。
    之后便是一阵翻箱倒柜的混乱，因为这些天家里都没好好收拾，有点乱。
    也因为天气热，在家穿得比较随便，从头到脚，只有小吊带，紧身热裤。
    黎落也一样，大长腿，小蛮腰，性感得让人鼻子喷血。
    陈远自然也不知道这些。
    车是他自己开回来的，车上还有特意带回来的礼物，时装，护肤品，首饰，等等。
    看到陈悠悠和黎落牵手下来，笑着招呼道：“来得正好，快来帮我拿东西。”
    “来了来了，哥，这些都是什么，是你带回来的礼物吗？”陈悠悠雀跃，很开心。
    黎落一如既往的纯净，闻言只是微微笑了笑，点头致意，然后帮着拿东西。
    陈远也没答，锁车，东西搬回家，跟着就进了浴室。
    等洗完出来，原本就不怎么整洁的客厅，这些彻底乱七八糟了，带回来的东西被拆得七零八落。
    偏偏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高兴得很，就连黎落，隐约也有些兴奋，眸光晶亮，面色带着淡淡的潮红。
    陈远白了一眼，也没理，找出准考证，打开客厅电脑，开始查分。
    分数出来已经将近一星期了。
    qq上，有胡玉的留言，很多，大部分是在抱怨，问他在忙什么，为什么一直不上线。
    最近的，则是汇报高考成绩，问他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去填志愿。
    也没急着回，先查分。
    情况还不错，估的是六百四左右，实际上，将近六百五。
    这个分数，状元什么的谈不上，但是学校，除了清北，差不多可以随便报了。
    忽然一缕暗香袭来，紧跟着耳边有声音惊讶道：“六百四十八，这么高？”
    是黎落。
    陈远扭头看了一眼，笑道：“还行吧，你呢，当初考了多少？”
    黎落脸一红：“不说可以吗？”
    陈远嘿了一声：“不说我也知道，大概率只有我的一半。”
    说完起身，随手拿了一套护肤品过来，递给黎落：“拿着，女孩子，要学会保养。”
    黎落眨眨眼，想想，还是接了，笑道：“你笑我也没用，我一个艺术生，考不来那么高的分，也不需要考那么高的分。”
    说完问道：“要填志愿了吧？”
    “嗯，后天大后天。”
    “那你打算报哪里？”
    陈远就笑：“长大怎么样，以后当校友，你罩我。”
    黎落翻白眼：“说的就跟真的一样，这么高的分，长大，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陈远呵呵笑，却也没辩解，转而问道：“最近怎么样，还习惯吧？”
    “习惯啊，住这里可舒服了，空调随时开，要好吃的有好吃的，要好喝的有好喝的，你看，我都胖了。”
    姐姐眯着眼，笑得很甜。
    话语间，似乎为了证明没有说谎，还捏着小肚子，试图挤出一点肥肉，结果也没有。
    陈远好笑：“习惯就好，画好你的画，教好悠悠，别的都好说。”
    “嗯，我知道，我跟班上几个同学，组了个小工作室，这些天都没闲着，回头我把作品都收集起来，你看看那些能要。”
    “悠悠也挺好的，学得很快，已经能画不少东西了。”
    “……”
    黎落大致把情况说了说，然后，又陪着陈悠悠拆礼物去了。
    陈远这才着手，回复胡玉的留言。
    原本想着随便回两句就可以了，不曾想，胡玉居然在线，没办法，只好骑上摩托车，出门。
    碰面的地方，在学校门口。
    胡玉站在校门外的老树下，撑着一把遮阳伞，白短袖，碎花裙，粉色太阳镜，四周无人。
    看上去还是很美的。
    褪去校园里的青涩，多了几分宁静，时尚，俨然烙印在时光画卷里。
    看他过来，她笑着招手：“帅哥，介意搭个便车不？”
    “介意。”
    “介意也没用，我要，软饭硬吃！”胡玉呵呵笑，心情很好，丝毫没有网络上留言时流露的怨气。
    话语间，她也不客气，收了伞，侧着身子上车，顺势胳膊环过陈远的腰。
    面色微红。
    小心脏扑通扑通。
    陈远有点无语：“那你好歹也说说去哪啊！”
    “emm，要不去唱歌吧，好久没去唱过歌了，你唱歌也挺好的。”想了想，胡玉说道。
    陈远一点兴趣没有：“不去，那是中年人的事。”
    “中年人的地盘吗？”
    “不会啊，我爸妈都不去，都是年轻人去。”
    胡玉觉得陈远说的不对，唱歌分明就是年轻人的事啊，怎么能是中年人的事呢？
    再说了，她喜欢唱歌，现在，也特别想听陈远唱歌。
    陈远依然没兴趣，想了想，道：“天这么热，要不，咱们去游泳馆游泳吧！”
    “可我不会游泳啊！”
    “不会才要学啊，不然万一哪天掉水里了怎么办？”
    “也对，那，你教我？”胡玉忽然又笑了，觉得游泳也不错，似乎比唱歌有意思。
    陈远就笑：“我给你买个游泳圈。”
    话是这么说，多多少少还是要教一下的。
    结果胡玉就是学不会，扶着也好，托着也好，不论怎么弄，就是没有跳舞机上那股子灵动劲。
    最后，胡玉也暂时放弃了，弄了个游泳圈，看陈远游来游去，一会仰着，一会爬着，一会潜入水下，然后从她身后钻出来。
    还挺开心的。
    足足半个多小时，陈远才停下来，上岸买了两份草莓刨冰，然后一人一份，坐在泳池边上，沐浴落日余晖。
    间或着，聊起了一些事。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谁谁谁考了多少分，想去哪，谁谁谁没考好，已经在哪哪哪复读。
    忽然陈远问道：“今年省内理科一本线是多少？”
    “五百六十一。”
    “哦，意思是你可以上一本了呗？”陈远似乎有点后知后觉。
    胡玉羞愤的捶了一拳：“哪有，不说了么，我就考了五百五十九。”
    “五百五十九？估分不是五百七吗？”陈远很诧异的样子。
    胡玉想打人，侧过身去，哼道：“那是估分啊，况且，误差也不大，不是么？”
    “倒也是。”陈远点头，正色道：“那你是走，还是复读？”
    胡玉怔了怔。
    她不知道陈远为什么这样问，她其实没想过复读的，毕竟这个成绩其实不错，她满意，家里也很满意。
    可面对陈远的询问，她还是下意识道：“你觉得呢？”
    陈远笑，放下刨冰，又跳进了泳池，好久才冒头：“我觉得复读比较好，当然，最终的决定权在你。”

 第96章 复读的条件

    复读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甚至于对于很多人来说，这还是一件有点丢人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下，有相当一部分人，都会能走就走，早点脱离苦海，哪怕被调剂到冷门专业。
    陈远当年便是其中之一。
    当年，他想得也很简单，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去大学里自由自在了。
    所以毫不犹豫的走了。
    但是，有些东西，要还的，今天你松懈了，惫懒了，可能将来，要用一辈子去弥补。
    还一不定补得回来。
    这就是现实。
    诚然，有些是真的不行，只能到那个程度，甚至于能考上都是超常发挥。
    可那些有能力，有条件的，为什么不再搏一次呢？
    人生，是没法回档的，高考，是唯一的例外。
    固然复读这个事情，对应届生不公平，一直被诟病，但是对于个人来说，绝对值得一试。
    因为，这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人这一辈子，很长。
    当年他考上二本，匆匆忙忙就走了，压根儿没想过要复读。
    可留下复读的，成绩跟他差不多的，比他差点的，复读一年，上一本的，上211的，上985的……
    只是一年。
    一年的辛苦，数年之后，天地截然不同，往后的日子里，差距越来越大！
    所以，他才对胡玉有这个提议。
    毕竟认识两辈子了，毕竟，现在没几个朋友。
    最关键的是，他觉得胡玉可以，复读一年，绝对不是浪费。
    胡玉心里挺挣扎的。
    复读这种事，恐怕没人喜欢，大多都是迫于无奈。
    尤其她这种飞扬跳脱的活泼性子，复读，想想就可怕。
    可是，他建议她复读呢！
    况且，要是复读一年，可以考到他所在的学校……
    “复读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鼓励我，支持我，经常给我写信！”
    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这人一去，山高水长，乱花迷眼，把她给忘了。
    所以，胡玉趁势提出自己的要求。
    殊不知，陈远根本没想过要离开，什么写信，还不如走路过来来得快。
    她要想考上陈远同一所大学，也根本不需要复读，这分数已经够了。
    陈远也没说破，闻言笑道：“没问题，有空我就给你写信。”
    胡玉也笑了，放下刨冰，高举双手：“过来，教我游泳。”
    ……
    不知不觉，日头落尽。
    当胡玉回到家，时间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看她哼着歌，左手一兜，右手一兜，很开心的样子，家中两口子松了口气，却也禁不住好奇。
    松了口气，是因为这些天女儿心情不好，天天闷在家里，问她怎么不开心她也不说，愁人。
    好奇则是因为，突然心情又这么好，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
    胡玉却也不想那么多，哼着歌，换好拖鞋，然后一兜带回来烧烤摆好，又从冰箱拿来啤酒，坐下，双手托腮笑呵呵说道：“爸，妈，吃吧，我吃过了，特意给你们带的。”
    “……”
    “……”
    还别说，有点受宠若惊。
    心里还有点毛毛的，因为这太反常了，完全不像是自家女儿。
    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相视一眼，一家之主胡国富率先开动，边吃边笑着问道：“说吧，今天遇上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不告诉你们，呵呵！”胡玉笑，看上去傻呵呵的。
    看那满脸相思的小模样，顿时胡国富心里有底了，女主人刘慧心里也有底了。
    都是过来人。
    看这意思，家里这棵水灵灵养了十八年的小白菜，被猪拱了呀！
    也难怪这些天心情不好，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档子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能接受的。
    一来这么大了，这种事，堵不如疏，适当经历一下也好。
    二来这半年女儿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分明长大了啊，懂事了，会孝敬父母，知道好好学习，显然不是坏事。
    三来他们相信自己的女儿，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她应该有分寸。
    最为关键的一点，早就有预感了。
    这半年，几乎每次回来，她心情都会很好，会说起一个男生的名字。
    高考结束后，更是没少念叨，说能考成这样，多亏了那个男生。
    当时他们心里就差不多明白了，这哪里是多亏了人家帮助学习啊，这分明就是喜欢上人家了。
    偏偏嘴里还一直不承认，说什么一辈子的好朋友，红颜知己，蓝颜知己，笑死人。
    也因为此，看女儿此刻的模样，两口子反而更加放下心来。
    也没戳穿，刘慧笑道：“不说就不说，搞得我跟你爸好像很稀罕知道你那点破事一样。”
    说完话锋一转：“帮助你学习的那个男生叫陈远是吧，什么时候请人家来家里吃顿饭，我跟你爸也好感谢感谢人家？”
    “啊？”
    “这个……”
    胡玉还真没有准备，红着脸，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答。
    这下两口子心里越发有底了，胡国富笑着说道：“什么这个那个，就这么说定了，要是觉得家里不好，咱们出去吃也行，毕竟要不是人家，就你，能考个三本我跟你妈都谢天谢地了。”
    “爸！”
    “妈！”
    “我有那么差劲吗，虽然，他是有帮我，那，也得我自己是那块料啊！”
    胡玉大发娇嗔，很是不服。
    不过转念一想，貌似也不错，一来是应该好好感谢感谢，二来，见家长呢……
    感觉好奇怪。
    脸有点烫，小心脏扑通扑通，好像要跳出来的样子。
    是以还是决定答应下来，努力平心静气说道：“我尽力，能来最好，不能来，我也没办法。”
    说完，深吸一口气，很严肃的说道：“爸，妈，我想，再复读一年。”
    “什么？”
    “复读一年？”
    果不其然，父母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吓到了。
    回过神来，胡国富奇道：“为什么啊，难道还不满意？”
    “是啊，为什么好端端又想复读了，前一阵不还在想去哪读什么专业么？”对于女儿的想法，刘慧也表示不理解。
    胡玉自然也不会说是因为陈远，闻言只笑着答道：“没为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学习挺好玩的，我，貌似也有那个天赋，所以，我想再试试，争取考个一本。”
    挺好玩？
    有天赋？
    顿时胡国富就被逗笑了：“说得跟真的一样，依我说，是因为人家陈远上的一本吧？”
    “就是，还没问你呢，这次高考，那个陈远考了多少，有六百分没？”
    “爸！妈！”
    “哎呀，你害什么羞，又没说你，快说，他考了多少？”
    “六百……哎呀，不跟你们说了，回头见了你们自己问，好累，我先去睡了！”
    “……”

 第97章 缺钱，缺人

    应该说，这年头的人普遍还没那个觉悟。
    因为大学扩招还没几年，就连胡国富和刘慧这种体制内工作的，也不太清楚一本和二本到底意味着什么。
    目前绝大部分人眼里，能考上本科就挺好的，殊不知在不久的将来，大学生就是白菜价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女儿都有信心，有决心，去复读，为什么不答应呢？
    不管她是为什么，这终究是件好事，不是吗？
    是以，所有填报志愿和专业的计划都推翻了，请客吃饭办升学宴的计划也随之取消，取而代之的是办复读。
    无独有偶，转天，得知胡玉居然不打算走，而是打算再复读一年，周瑶惊呆了。
    “不会吧，都考这么好了，还要复读？”
    胡玉笑：“也不算好啦，跟陈远差得还远呢！”
    “所以，你是为了追上他？”周瑶似乎有些明白了，心底也隐约有点羡慕。
    胡玉笑了笑，深吸一口气：“算是吧，虽然可能追不上，但是，能缩小一点差距总是好的，你呢，要再奋战一年吗？”
    周瑶赶紧摇头：“我才不要，好不容易才脱离这个牢笼，傻子才留下。”
    说完又笑道：“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除非没有被录取，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复读的。”
    这才是真正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想法。
    那种非清北不上的人，有，但是稀少，这个年龄段，绝大多数都是能走则走，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留下来复读。
    胡玉也没劝。
    因为她本身就是这样的想法，她留下来，并不是因为多么想考个一本，她留下来，仅仅是因为陈远建议她复读。
    而这个时候，陈远正忙着验收黎落的原画稿。
    都还挺好。
    集合了几个暑假不回家，且本身水平尚可的小伙伴，黎落组建了一个小工作室。
    便是这么个小工作室，按照陈远给的策划文案，这些天，出了不少画稿。
    场景，道具。
    人物，概念。
    古风，现代。
    等等，不同风格，不同类型，一百多张。
    除了极少数不合要求被pass掉，大部分都通过了，价钱，基本上都是一百块一张。
    也有贵的，就是那种需要想象力的概念性原画，精细度特别高的，往往都是好几百一张，最贵的一张，足足三千。
    对于这个结果，黎落也很满意。
    拿到钱，笑道：“谢谢老板，要不，回头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正好也接受一下艺术的熏陶，不过，最近可能没空。”陈远笑，说完问道：“现在去哪，我送你。”
    黎落点头，甜甜笑道：“回学校吧，麻烦你了，估计这会都等着分钱呢！”
    一百多张原画稿，结算下来，是一万五千多块钱。
    而这里面，有五千多是她一个人的，因为那张三千块的概念原画就出自她的手笔。
    眼下，属于她的五千多块，已经通过转账的方式，直接打到银行卡，手里，还有一万出头。
    这么大一笔钱，她自然也不敢拿着，是以，少不得还要麻烦陈远护送一趟。
    陈远其实也是这么想的，闻言笑道：“没事，上车，你一个人拿着这么多钱在身上，我也不放心！”
    就这么说着，顺带买了两个大西瓜，很快，车子开进长大校园。
    之后不久，陈远就撤了。
    紧跟着，黎落被围住。
    “检查！”
    “腿叉开，快点，我现在严重怀疑，有些人已经步入妇女行列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有没有监守自盗？？”
    “必须有啊，那么嫩，那么帅，老娘都馋得流口水了！”
    “魂淡，差点就扑上去了，刚来谁拉我的，谁？？”
    “……”
    女人浪起来，其实是没男人什么事的。
    这个时候，黎落被围着，三堂会审，上下其手，场面污得不要不要的。
    等到筋疲力尽消停下来开始分钱，陈远已经来到公司。
    徐颖已经在了。
    简单交流了一下情况，还好，因为5173方面抄作业需要时间，所以这些天，网站的业绩稳中有升，目前，市场份额已经超过5173。
    另一方面，m社，n社，授权费已经完成支付，同时，也有相应的技术团队在对接跟进，技术层面的谈判业已启动。
    公司的资金状况也还好，原来的老本，加上这段日子持续盈利，使得韩国方面的授权费支出之后，账面上还有一千多万。
    这一千多万，目前来说，只需要给盛大和网易各一百万的授权加技术改造费用。
    然后，九城那边的一锤子买卖，一年四百万，按季度支付，要预先支付一百万。
    之外就没有了。
    新浪要价太高，本身也没什么价值，当时拖着，只是为了尽可能防止动向被5173方面察觉。
    等羊城之行结束，网易彻底拿下，这事就算是正式黄了。
    光通那边，则纯粹是恶心人。
    当时是徐颖出面谈的，结果对面也不知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这种小公司，有求于他们，可以随便拿捏吧，反正就频繁各种暗示。
    然后就黄了。
    为这事，徐颖还内疚了好久，总觉得是因为她才没能谈下来。
    同时心里也隐约明白，为什么明明不喜欢站到台前，陈远都坚持站在一线，不让她出面了。
    他是在保护她。
    职场上，潜规则真挺多的，有时候，女人真的弱势。
    不过话又说回来，资金还是有点紧张的，而且，需要解决的其它问题也多。
    这天开了一上午的会，专门就目前存在的问题进行梳理。
    突出就两个问题，第一个，钱，第二个，人。
    钱还好。
    虽然接下来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但终究没那么紧迫。
    主要是人。
    眼下，两个国外游戏开发商，两家国内大厂，都有技术层面合作，本身还有一系列计划，以至于技术人员数量严重不足。
    且急需有经验的游戏运营团队。
    另一方面，网吧连锁战略，也需要大量的人手来填充。
    最后，摊子越铺越大，对于高素质管理人才的需求也变得迫切起来。

 第98章 高管年薪制

    “涂叔，情况怎么样，联系到多少人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问题要一个一个来。
    会议结束后，陈远叫来涂方，问起了召集退役战友的情况。
    涂方答道：“目前联系上的有十多个，还有些没联系上，现在就让过来吗？”
    “过来啊，都让过来，越快越好。”
    “另外，不管用什么办法，半个月时间内，队伍给我扩充到至少一百人。”
    这事还真挺重要的。
    渠道为王，那得渠道先建立起来。
    眼下，虽然手里有连锁网吧牌照，可实际上就那么十一家，还都在市里，距离所谓的渠道，还差得老远。
    但是，渠道又必须赶在游戏正式在国内上线之前建设起来，这样才能充分发挥其作用，一方面降低宣发成本，一方面保证游戏上线的运营效果。
    涂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说道：“人倒是好找，实在不行，我回去一趟，人肯定有的是，问题是，消化得了吗？
    一百号人，月薪三千，这一月下来，光基本工资就三十万了。”
    陈远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笑道：“人能找到就行，至于工资，不就三十万吗？
    公司的运营情况，涂叔你有空可以了解一下，三十万，现在来说，也就一天半的利润。
    等将来咱们代理的游戏上线，应该也就半天的事，没准半天都不需要。”
    相关的情况，涂方还是知道一些的，尽管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既然陈远这样说了，那他自然也乐见其成。
    毕竟，退役之后生活挺难的，绝大部分战友都要从零开始，为生活劳碌奔波。
    陈远也没再说这些，涂方走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唐薇的手机号码。
    “哟，陈总，怎么想起给我们这种无名小卒打电话了？”
    这是协议签署过后，这么多天里，第一次通话。
    但是很显然，唐薇手机里存了号码，也还记得。
    听到来自千里之外的调侃，陈远心情也不错，笑道：“多日不见，想了呗，所以就打个电话问问。”
    “嗯，信了，还有别的事没，没有我挂了。”
    果然还是不熟！
    尽管唐薇可能也只是开玩笑，没想真的挂，但是，陈远还是正色道：“有点事，现在说话方便不？”
    “方便，你说，我听着呢！”唐薇坐在公司附近一家面馆里，面馆装修精致，环境典雅，气氛颇为清幽。
    陈远笑着说道：“公司缺高管，我觉得唐小姐你挺合适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待遇好说。”
    “没兴趣。”正好点的牛肉面送过来，香味飘起，想都不想，唐薇便笑着拒绝。
    “你确定？”
    “当然。”
    “五十万年薪都不来？”
    唐薇：“对于某个小鬼提出的五十万年薪，小唐薇好似被青春撞了一下腰，很是心动，但最终，她还是毅然选择了拒绝。”
    陈远：“……”
    算了。
    不来就不来吧，又不是非你不可。
    我这是给你机会，你自己抓不住，损失的是你，不是我！
    想着，又很快释然。
    跟着徐颖就进来了，拎着饭菜，笑着问道：“给谁打电话呢？”
    “唐薇。”陈远打起精神，坐起身来，坐好准备吃饭。
    “唐薇？”徐颖微微有些惊讶，却也没多问，只是静静把饭菜摆好。
    陈远拿了筷子，开吃，笑道：“是啊，咱不是缺人么，我想叫她过来，可以的话，最好再带几个人。”
    “结果呢？”
    “结果人家不舍得大城市的繁华，我说年薪五十万，都无动于衷。”陈远耸耸肩。
    说完又摇头道：“工作餐还是难吃，没你做得好。”
    徐颖白眼，夹了块肉过来：“好，以后你来提前说，我亲自去做可以了吧？”
    陈远嘿了一声：“那感情好，看在徐总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决定，给你涨工资。”
    “又涨工资？”
    陈远点头，又摇头：“也不能说涨吧，调整一下，以前月薪，现在，年薪。”
    顿了顿，又道：“以后公司高层管理，一律实行年薪制。”
    “年薪制？”
    “那以后岂不是一年才发一次钱？”
    年薪制，当下来说还是比较新鲜的事物，徐颖并不了解。
    陈远笑道：“不会啊，平时每个月该发还是要发的，只不过发放的只是一部分，剩下的，会在年底一次性发放，具体怎么回事，你可以找相关资料研究一下，然后拿一个方案出来。”
    “我拿方案？”徐颖顿时又笑了：“那我要给我开五十万年薪，你干啊？”
    陈远点头，反问：“为什么不干？你是公司门面，颜值担当……”
    “停停停，赶紧打住，我跟你说真的，没有开玩笑！”
    就怕这个。
    动不动就公司门面，颜值担当，搞得人心里怪怪的，总是情不自禁在想，是不是在靠脸吃饭。
    而且，哪有他说的那么好，她照镜子看过，也就那样啊！
    陈远笑道：“我也说真的，没开玩笑，虽然咱们这边工资水平不高，但咱们从事的行业决定了，想要从外面引进优秀的人才，工资水平，必须照着外面来。
    甚至要更高。
    要不然，人家凭什么放弃大公司优厚的待遇，良好的城市环境，跑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
    “可是，咱们之前发展也挺好的啊，我看长大招的应届生就不错，干得挺好的。”
    感觉陈远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只是徐颖到底舍不得，毕竟动不动就是几十万年薪，有点肉疼。
    陈远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公司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对于人才质量的需求是不一样的。
    就像刚刚开始的事实，你就算高级人才，王娜朱荷她们都能用，但是慢慢的，是不是就需要大学生了？
    现在也一样，公司做大了，业务范围广了，需要那种专业的，有经验的，具备大视野的人才来带领。”

 第99章 一石多鸟

    如果把公司比作一支军队，那么高层，便是执行策略行军打仗的将军。
    你不能让一个毫无经验与阅历的应届生上来就当将军。
    应届生，创业时期，带几个小兵没问题，一路成长起来，得到磨砺，也可能可堪大用，指挥三军。
    可高速扩张时期，尤其在没有涉足过的领域，这么干，无疑就是找死。
    这不是歧视。
    事实就是，人的能力都是一步步磨练起来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可以让人上来就当村长，但是，能让人上来就干国家总统吗？
    显然不切实际。
    这样问题就来了。
    要从外面引进优质人才，待遇，就必须要比人家在大城市好。
    否则，人家疯了放着灯红酒绿的大城市不呆，跑来这种小地方？
    而作为公司公司元老，明面上的掌门人，门面，颜值担当，徐颖，待遇自然不能比引进的那些人低。
    因为她才是上级。
    可是，她一个中专生，那么高的年薪，真的合适么？
    到时候就算别人不说，她自己都会怀疑她是用了不正当手段换来的。
    “要不这样，你把我撤了吧，随便给我安排一份工作，普通员工也行，这个掌门人，找更有能耐的来。”想来想去，徐颖还是说道。
    陈远诧异：“你确定？”
    徐颖点头：“确定，虽然也不舍得，可是，我真不值那么多钱。”
    陈远嗤笑：“我看你是疯了，你以为你不坐这个位置，这笔钱就能省下来？”
    “就算不能省，可人家能力强啊，不像我，就读了中专，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徐颖并没有生气，认真说道。
    陈远点头，“有道理，那忠诚与信任呢？能力越强，往往野心越大，越不甘寂寞。
    别看你现在很满意，将来，你未必满意，未必不想自己出去闯一番天地。
    这还是咱们之间有风雨同舟共患难的情分在。
    如此，外面那些人，你让我怎么完全信任，怎么可以放手把事情都交给他们？
    我说，就算我给他们百分之五的股份，年薪百万，他们都不会感激，他们会觉得那是他们应得的，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选择跳槽，背叛，攫取属于公司的利益，甚至，公司控制权，你信吗？”
    “有……有那么严重吗？”
    徐颖有点被吓到了。
    她坐上这个位置，属于赶鸭子上架，一直以来都心怀感激，兢兢业业，生怕出差错。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不干了，离开陈远出去闯荡。
    可后面来的那些人，仔细想想，还真的未必就有这份心呢！
    陈远也没说太重，笑道：“有没有那么严重，你可以慢慢研究，慢慢看，我想说的是，如果这是一个大家庭，那么你是管家，如果这是一个小王国，那么你是丞相。
    而作为家长，作为这个小王国的王，我必须保证，管家，丞相，跟我是一条心。”
    “那后面来的人……”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需要的是他们的能力，不是忠诚。
    我会尽可能的营造条件，让他们留下，但如果有一天他们要走，我也不会强求。
    你得明白，有些人，是可以换的，不是非他不可，但想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很难。
    记得当初一起吃麻辣烫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在你身上，倾注了心血，嗯？”
    “哦……”
    貌似，又被说服了。
    面对少年看过来的目光，徐颖同学红着脸低下头去，说不上为什么，有点小慌。
    好久才抬头说道：“所以，我的年薪，是五十万？”
    陈远笑，抬手拿掉徐颖嘴角的饭粒，又撩得人一阵面热心跳，眨眼道：“五十万太少，八十万吧！
    其实这些对你都没什么意义，因为，你是公司除我之外唯一的股东，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年底分红也不会少。
    这样引进高端人才也会比较方便，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开五十万，甚至六十万年薪。”
    其实都是空头支票。
    年薪不是那么好拿的。
    年薪，往往含有相当部分的激励，需要对应的业绩才能拿到。
    况且再怎么说，也比给期权激励划算。
    徐颖这会也横下心来，酝酿了好半天，涨红着脸道：“那……那我要预支二十万，我……我要换房子！”
    噗嗤——
    陈远就笑：“好啊，总算是想通了，我隔壁还空着呢，到时候一起上班，下班蹭饭，挺好。”
    徐颖瞬间败退，白眼道：“说来说去，你得告诉我，人从哪找啊！
    说就是争取三个月游戏在国内上线，咱们现在可还什么都没有呢！”
    这才是正题。
    之前说来说去说了老半天，其实都是些小事，无关紧要。
    归根结底，还是人从何来！
    陈远早就有想法了。
    唐薇那边，他只是想试试，如果能挖来，最好，如果不能，也无伤大雅。
    面对徐颖的询问，他轻描淡写道：“新浪和光通不是都黄了吗，挖他们的人就好。”
    “新浪？”
    “光通？”
    “这，能行吗？”
    关于招人，徐颖也是有些想法的，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面前的少年居然这么简单粗暴。
    她也有点怀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因爱生恨，蓄意报复！
    陈远倒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闻言随口道：“当然能行，技术人员都好说，就那点事，难度不高，招应届生就能解决，咱们现在真正紧缺的，是有经验的运营团队，而刚好，这两家都有有经验的运营团队。”
    “可你不是说这两家的运营烂得像一坨那什么吗？”徐颖语气幽幽。
    陈远就乐：“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有时候，运营不好，不一定是运营团队的错啊！
    大多数时候，运营团队也是听指示办事的，上面瞎指挥，不给钱，连像样的服务器都没有，除了背锅挨骂，运营团队能怎么办？”
    好像也对。
    都是打工的，听话办事，就算有错，能有多大的错？
    再说了，再怎么有错，大型网络游戏的运营经验总归还是有的，光这一点就让人无法忽视。
    而且，这两家公司都挺讨厌的，一个傲慢，一个恶心。
    另一方面，从游戏运营来说，将来是敌人，从交易网站经营来说，它们有可能倒向5173。
    所以，挖他们的人，一石多鸟，绝对没错！

 第100章 重启谈判

    策略就这么定下，就挖新浪和光通的人。
    这样做，一来可以出一口恶气，二来可以尽早把两家赶出网游市场，最后，还能一定程度上打击5173，一举多得。
    至于资金上的问题，这个好解决。
    融资的事情，拖太久了，做了那么多的布署与准备，而今，也到了收网的时刻。
    idg那边，钱丰也催了不止一次。
    是以，陈远指示下，徐颖很快向钱丰团队发出邀请，准备重启谈判。
    得到回复后，这边也开始就一些必要的材料进行收集整理，同时，制作新的融资计划书。
    另一边，陈远也没闲着。
    趁着钱丰等人还没到，叫上涂方，黄河，在方勇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位于市郊的开发区。
    挺荒的。
    可见还是要经常耕。
    不然就会像眼前这样，草深的地方，钻进去都看不到人，第一感觉就想买几只羊来放。
    然后大羊生小羊，小羊长大又生小羊，小小羊长大再……
    就是这样。
    路况也不太好，说就是国道，但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坑坑洼洼的。
    唯一的好处，便宜。
    市里说了，只要有那个能力建设起来，大可以用脚量，走到哪，划到哪，免租金。
    然后，按照开发区的税收政策，公司交的税，可以以市内留存的百分之八十进行返还。
    而开发区这边，税收市里的留存，高达百分之六十。
    也就是说，交的税，百分四十上交，市里留百分之六十，然后这百分之六十中，有百分之八十，可以返还给公司。
    这样一来，实际税率就很低了，大概只有百分之十左右，如果认证成为高兴技术企业，更低，还不到百分之十。
    不过还是那句话，得有钱。
    公司现在的资金链，别的都勉强能应付，就是大兴土木，建设总部，实在搞不起。
    好就好在，钱丰等人已经背着麻袋在路上了。
    拖了这么久，又费尽心思做局，准备底牌，很快，就是收网的时候。
    不出意外，这次一波肥。
    只要愿意，到时候idg上不上车都没事，反正有的是vc排队等着上。
    是以也不着急，大致看过情况之后，先把方勇送回，然后转道约见早些时候徐颖帮忙联系的房屋设计师，拿图纸。
    而这个时候，魔都，5173总部，忽然接到一份很有趣的传真。
    “授权费，一年五百万，不然就在游戏内封杀咱们平台？”
    “不是，这是在搞笑吧，封杀，他们拿什么封杀？”
    “就是，这种事，是他们想封杀就封杀的，人家就愿意在咱们平台上交易，他们管得着吗？”
    “这个光通，可真有意思，不好好做游戏，动这种歪脑筋，难怪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
    来自光通总部的传真，内容，大抵就是一份通牒，意思是，每年给五百万的授权费，成为光通官方指定独家交易平台，否则，游戏内全面封杀。
    看完内容，顿时所有人都乐了，而后消息传到上面，上面高层也跟着乐了。
    话说回来，这还真不怪他们。
    事实就是，你光通凭什么让我交授权费，我不交怎么了，人家乐意在我们平台上交易，你管着吗？
    还封杀。
    你凭什么封杀？
    你有那个本事封杀？
    我们都不需要上游戏宣传，人家想交易，自然就会上我们平台，你封什么，你杀什么？
    只是，当新浪方面打电话过来，言及同样的事情，并且说明之前有人找他们，出高价得到游戏授权，气氛还是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可话又说回来，你特么有病吧？
    网络游戏市场，你新浪算个鸟？网络游戏交易市场，你新浪又算个鸟？
    什么都不干，张嘴就一千万，你特么要疯吧？
    也不想想好端端两块游戏被你们运营得跟一坨屎有什么区别，一千万，就你们那两款游戏，一年下来，我们能不能赚到一百万都两说。
    是以，直接就怼了回去，滚，老子没钱，老子有钱也不给你们这群臭傻逼！
    只是回过头来，还是免不了仔细就这些情况进行了仔细的调查，评估。
    调查结果让人心寒。
    因为除了新浪和光通，剩下的盛大，九城，网易，三家大厂，都已经被人拿下了。
    而且是独家授权。
    出手的，不出所料，正是178那帮人。
    只是，这样做除了给人送钱，有意义吗？
    一番推敲评估，结论是，没有意义。
    是的，没有意义。
    包括张新在内，一群躺在舒适区的元老们，皆不认为178的举措，能对现在的局面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在他们看来，完全没必要，有没有授权，都一样，玩家们该上哪交易还是上哪交易。
    不过而今的局面，作为老大哥，5173已经被178压了一头是真的。
    所以，虽然不认为有什么影响，心里还是难免有点堵。
    陈远却很开心。
    拿到图纸后，他就开车回家了。
    车上有不少礼物，老陈同志的手表，打火机，杨太后的首饰，化妆品，等等。
    再加上考了六百多分，是以，在家的时间非常快乐。
    至于去什么学校，上什么专业，家中二老是不管的。
    不是不关心，而是乡下人，普遍不懂，也想不到那么多。
    只是好景不长，也就在家呆了一天，转天一早，他就乖乖滚回了市里。
    老套路。
    市里的领导们，又来视察了。
    公司还特意举办了一个欢迎仪式。
    最后，合作双方在会议室相对而坐。
    一切似乎都没怎么变，还是上次谈判时的样子，连座次都一模一样。
    可看到陈远脸上的笑容，说不上为什么，钱丰感觉有点不妙。
    这个时候，一股没来由的悔意涌上心头，似乎，他应该早点来，不该拖那么久的。
    可话又说回来，也没过多长时间啊！
    距离上次谈判，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而这一个月，陈远也就带人出了一趟国门！
    这边他也一直盯着，按部就班，没有任何异动！
    这样一来，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为什么他会有那种不祥的预感？

 第101章 五千万，一波肥

    费解！
    想破脑袋，钱丰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那种感觉又从何而来！
    主要是，178这边没有任何异动，他也不认为国外有什么能影响到这一块！
    看钱丰神色变幻不定，陈远就笑：“运气还不错，这次去韩国，捡漏，成功代理了两款游戏，很快，北极星就是一家正经的游戏公司了。”
    “你出国是为了代理游戏？”钱丰一怔，很快又醒悟过来。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招好棋，比盯着虚拟物品交易这一块强得多。
    同时，这也是一个新的机会，idg或许，可以在这个即将腾飞的网络游戏公司再下一注。
    可问题是，这件事跟今天要谈的事情有关系吗？
    成功代理两款游戏，要成为游戏公司，跟今天要谈的，好像没什么关联吧？
    毕竟已经分拆了，现在178交易网是独立存在的。
    似乎明白钱丰心里所想，陈远笑道：“是啊，出国就是为了代理游戏。
    钱哥你是不是在想，这件事跟咱们今天要谈的事情无关？”
    “难道不是？”
    既然陈远这样说，那么有关系是肯定的了，不过钱丰还是忍不住好奇。
    陈远也没解释，示意徐颖可以开始了。
    徐颖便把回来之后签署的两份授权文件，分发给钱丰等人。
    钱丰的表情，很快由皱眉变成错愕：“你，要把代理的两款游戏独家授权给178经营？”
    陈远摇头：“不是178，是北极星网络股份有限公司。”
    钱丰仔细一看，眉头再度皱起。
    的确，没有178，两份授权书，授权方，是麒麟游戏，被授权方，是北极星。
    这就有意思了！
    瞬间他就想到了陈远的目的，无语道：“所以，178要拿到这两款游戏的授权，必须花大价钱，融资的钱，不论如何，会有一部分落到你口袋里，是吗？”
    陈远笑：“差不多是这样吧，其实这样的授权书，我们手里还有！”
    语落，徐颖再度起身，安排分发复印的文件。
    这次倒是没什么问题，授权费，盛大，九城，网易，被授权方，178交易网。
    钱丰也不是傻子，陈远的意图，他差不多明白了。
    不过还是有点疑惑，问道：“你确定这样就能把5173赶出市场？”
    陈远点头：“不死也残，尤其盛大和网易，仔细看，都是技术层面的授权合作，到时候，在非指定平台进行交易，轻则没收交易物品，重则封号，钱哥你觉得，5173能蹦跶多久？”
    狠！
    这样一来，5173的确是没活路的，至少盛大和网易两家的游戏是这样。
    至于两家之外的九城，虽然没有技术层面的合作，可也会在游戏里屏蔽5173相关的关键字，并对独家授权的合作平台进行宣传。
    这样时间一长，必然还是会对5173方面造成极大的影响。
    而这样一来，留给5173发挥的空间就不多了，尤其，那还是一个178依然可以角逐的空间。
    钱丰没出声。
    这下他算是知道那种感觉从何而来了。
    的确，这段时间陈远不在国内，的确，这段时间178也没什么动作。
    可实际上，人家策略早就定好了，这段时间，只是按照计划，在撒网布局。
    而现在就是收网的时刻，很不幸，idg和投资过的5173都是鱼。
    只不过一条要引进来合作，一条要杀死踢出局。
    这时陈远又起身分发了一份文件，笑着说道：“这里还有一个网游公会计划。
    这个计划内容很简单，178出钱，资助玩家在游戏里建立游戏公会……”
    这是一个听起来平平无奇，看起来也有点平平无奇的计划。
    出钱，资助玩家建立游戏公会，感觉就是花钱打水漂，毫无意义！
    可真的是这样吗？
    显然不是。
    这一招，看似没什么威力，其实蛮阴的。
    这是一个活广告，会随着玩家公会的活动，渗透到游戏的每一个角落。
    乃至延伸到现实中。
    这样时间一长，别说那些进不去的游戏，就是能进去的游戏，5173恐怕也会慢慢被遗忘，社会性死亡。
    除非到时候5173也跟进。
    到这里，钱丰心里也大致有底了，不出意外，很快便是5173退场的时候。
    而事实上，从178创建的那一刻起，5173的结局便已经注定。
    不过也好。
    眼下陈远出的这些牌，封杀的不仅仅是5173，同时，也挡住了后来者。
    之前，这个赛道门槛是很低的，随时可能会有资本切假腿闯进来。
    可从今往后，至少五年内，这个赛道，门槛极高，除非网络游戏行业格局大变，否则几乎容不下第二个玩家。
    真正的一家独大！
    投资价值，自然而然也就毋庸置疑。
    所以，哪怕明明知道可能要多出点血，钱丰心情依然不错，笑道：“不得不承认，我后悔了，早知道，应该上次就定下来的。”
    “现在再定也不晚啊，说实话，我现在挺缺钱的，开发区那边，市里免费给了一块地，结果我也没钱动工。”陈远笑着说道。
    钱丰深吸一口气：“我们这不是赶着送钱来了吗，再说了，就算我们不送，也有的是风投送。”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以钱哥你的意思，我这交易网，现在估值该是多少？”陈远哈哈大笑。
    话说到这个份上，事情，其实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
    接下来，即便是有价钱上的分歧，也绝对不会低。
    钱丰默默盘算了一下，道：“三亿怎么样？”
    陈远眼一瞪：“你说呢？”
    钱丰：“我说的是美金。”
    陈远：“我也没说越南盾！”
    好吧，看来这次没法糊弄了。
    而且，人家布局已经完成，要打的牌都打完了，这个时候再不上车，车门就该焊死了。
    是以，钱丰咬牙道：“五千万美元，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个够诚意吧？”
    不期然间，比之最初的融资价格，已经上涨了十倍。
    当初估值是三千三百万美金，五百万美金占百分之十五。
    而今，五千万美元百分之十五，公司估值，高达三点三亿美元。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因为对面少年一系列的操作，使得年龄不到半岁的公司，有这个价值。
    陈远却有些无语：“这哪来的诚意，五千万，百分之十五，合着公司估值才三点三亿？
    我上次就说了，四亿，当时你不同意，现在怎么还不同意？”
    钱丰摇头：“我没有不同意，按照目前的情况，百分之十交易手续费，九成市场份额计算，网站一年的净利润，超六千万。
    六千万，五十倍市盈率，三十亿，折算下来，网站估值，超过四亿美元。”
    陈远：“那你的意思是？”
    钱丰：“我的意思是，非增资入股，直接转让股份！！”

 第102章 离岸公司的想法

    非增资入股。
    直接转让股份。
    “咝——”
    难怪明明知道公司估值超四亿美元，依然敢开口五千万美元要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做也并非没有道理。
    毕竟，其实人家公司不缺钱，该做的布局也都差不多做了，以后只会越来越有钱，这样的情况下，增资入股显得有点多余，拿着钱人家都找不到多少地方用。
    如此，还不如干脆点，直接接手一部分股份，帮人套现。
    这样风投也不会亏。
    对于风投来说，赚钱就可以了，只要能赚钱，别的都好说。
    而这笔投资，显然是赚的。
    公司从成立开始，到海外挂牌上市，这中间，快的话只需要不到两年。
    现在，需要的就只是等。
    以目前的发展趋势，可能真的不需要两年，这笔投资便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然而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么大笔的资金投入，钱丰，能做得了主吗？
    陈远有点怀疑。
    钱丰这会已经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了，闻言笑道：“我既然敢说出来，自然能做得了主，况且，好酒不愁卖，你们也不是没有其它选择，不是吗？”
    “哈哈——”陈远哈哈大笑：“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什么，五千万美金？”
    终于成了。
    消息传来，会议室里，于振满脸震惊，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会议也随之停摆。
    另一边，方勇也激动得不行，手在抖，声音也在抖，面对询问，兴奋答道：“是的，五千万美金，百分之十股份，已经达成一致，现在在进行细节上的磋商，下午正式签约。”
    “太好了，同志们，北极星那边，成了，走，咱们看看去。”
    于振大喜，当即会也不开了，一声令下，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北极星。
    方勇在楼下等。
    公司里都知道情况，这会喜气洋洋，走起路来，一个比一个昂首挺胸。
    之后不久，有笑声传来，紧跟着，陈远，徐颖，钱丰，一干人等陆续出现。
    气氛很好，陈远钱丰走在最后面，还在笑谈，徐颖走在第一个，出来便高声道：“公司最新决定，这个月，双倍工资，同时，公司会拿出一百万，发放半年奖……”
    “万岁！”
    “徐总万岁！”
    “陈总万岁！”
    “徐总我爱你！”
    “远哥我爱你！”
    “……”
    双倍工资！
    百万半年奖！
    顿时全员欢呼，待消息传开，瞬间两层楼都成为欢乐的海洋！
    此情此景，于振等人越发高兴，之后不久，便纷纷上车。
    陈远跟于振坐在了一起。
    于振笑着问道：“谈成了？”
    陈远笑道：“幸不辱命。”
    于振大笑，心里的石头也彻底落了地：“那，具体的情况，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
    陈远点头，情况大致说了说。
    于振很满意，又问：“那下一步计划呢，有没有需要市里帮忙的？”
    “暂时还没有，以后，肯定会有，到时候还请领导们多担待。”陈远笑着答道。
    于振越发满意。
    就这样，很快车队抵达酒店，吃中午饭。
    席间，简单沟通了一下，为以示隆重，为宣扬市里招商引资的成果，最终，决定召开全市范围内的记者招待会，签约仪式全程电视直播。
    正式签约地点，也从公司会议室，改而安排在市里的大礼堂。
    这些东西，签约双方都不用管，市里安排就行了。
    趁着这个空档，陈远跟钱丰坐在一起，聊起了一些私事。
    “你要成立离岸公司？”
    赚钱需要本事。
    花钱，更需要本事。
    这次融资的细节，跟钱丰想象中不太一样。
    原本他以为，陈远会把钱全部抽走，用于个人享受，或者一些其它业务上的布署。
    可实际上，并没有。
    现在确定的融资方式是，五千万美金，悉数增资入股，进入178交易网。
    但是，实际支配权，归178，也相当于就是陈远，idg方面无权干涉。
    本质上，这还是股权转让，五千万美元，需要一次性付清。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合法避税。
    增资入股税是很少的，万分之五的印花税而已，可转让股份，钱进入个人腰包，需要交纳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
    当然，避税不等于偷税漏税。
    避税，只是说暂时不用交，当你选择往外拿的时候，该交多少还是要交多少。
    这种避税，还有另外一种解读方式，那就是，这笔钱，有大用，会用于一些公司企业层面的行为，如投资经营，收购并购，等。
    本身就是干这一行的，钱丰自然不会不懂，当时他就隐约有些猜测。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而且，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种，而是，离岸公司。
    离岸公司是什么？
    字面上理解，就是在离岸法区，也就是一些经济特别宽松区域注册成立的公司。
    具体来讲，就是英属维京群岛，开曼群岛，还有百慕大，毛里求斯，等一些区域。
    弊端不是完全没有，但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比如，开展跨国业务更加方便，比如，可以合法避税，比如，方便海外融资，避开关税壁垒，又比如，有更高的保密性……
    等等。
    所以，不论是外面的走进来，还是国内的走出去，往往都会注册离岸公司，作为跳板。
    关于陈远现在的咨询，钱丰下意识就认为，陈远想注册一家离岸公司，然后再回国投资。
    不少公司企业这么干。
    因为那样进来就是外资，可以享受很好的优惠政策，一般政府层面也喜欢。
    陈远自然没那么无聊。
    主要是，作为一个重生者，这点空子都钻，这点小便宜都占，有点丢人。
    对于离岸公司，他看重的是资金自由周转，方便进行海外操作。
    而事实上，包括很多国企在内，都是通过离岸公司的方式进行海外活动，并发展壮大的。
    不过他也没解释，只是笑着说道：“有这想法，不过具体的法律法规，程序流程，都不太了解，所以，还请钱哥帮忙指条明路。”
    钱丰想了想，道：“这个东西有点复杂，要不这样，我介绍个海外的朋友给你，专门干这个的，相关的问题，你可以咨询他。”
    “……”

 第103章 我怕黑，你懂的！

    时间过得很快。
    下午三点，市政府礼堂，签约仪式，隆重开幕。
    “妈妈！”
    “外公外婆，看，是妈妈，妈妈好漂亮！”
    “……”
    场面十分隆重。
    台下座无虚席。
    因为摄像机太多，因为是现场直播，是以，陈远并没有出面。
    出面的是徐颖。
    刚刚好，家中午睡醒来的小朵朵，看到这一幕，当即大声呼喊起来。
    等家中老两口出来一看，骄傲之余，少不得又是一阵眼泪。
    无独有偶，这个画面，公司里，几乎所有员工都看到了，自然而然，又是一阵欢呼。
    尤其王娜赵媛媛这一批一路走过来的人，哭的哭，笑的笑，手都拍红了。
    此外，相干的，不相干的，认识的，不认识的，这一刻，不少人都看到了。
    从这一刻起，178交易网，正式成为城市名片，与此同时，徐颖，也成为市内商界女王。
    到四点，签约仪式就结束了。
    市里安排了庆功宴，时间，晚上八点，地点，江宁大酒店。
    作为本次合作的主角，陈远一行，钱丰一行，都受邀出席。
    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过中间这点时间，就自由安排了。
    简单聊了一会，人群散去，陈远笑着问道：“怎么样徐总，感觉，是不是到达了人生巅峰？”
    徐颖面色红润，目光晶亮：“有点，你又不上去，当时我超紧张的。”
    “看出来了，小脸崩得紧紧的，那叫一个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签卖身契呢！”陈远噗嗤就笑。
    徐颖也笑了，深吸一口气，莞尔道：“现在干嘛，回公司？”
    陈远想了想，摇头：“都四点了，回什么公司，走，去把房子看了。”
    又道：“这也是一个公司的脸面，都上电视了，接下来还要上报纸，要是让人知道你还住那种地方，怕是要被唾沫淹死。”
    “哦，可是，钱还没批啊……”
    “没事，先用我的，回头你再还我是一样的，反正这次半年奖，你能拿不少，就算不够也差不多了。”
    就这么说着，舍下涂方，黄河，两人一车开到筒子楼下。
    之后不久，徐颖父母带着朵朵上车，最终，来到陈远买房的长大附近。
    这下是真的成邻居了。
    新房就买在陈远家隔壁，面积相比之下还要大一些，价钱……
    小意思了，区区十多万，根本不叫事。
    搞定，尽管条件还比较简陋，很多东西都没有，可那股子喜悦，依然让人喜极而泣。
    然后，徐颖当场决定要在这里吃晚饭，庆祝。
    ……
    夜深。
    万籁俱静。
    陈远在一阵干渴中醒来，很快被一个香软的怀抱抱住，跟着有温水送到嘴边，流入咽喉。
    这下舒服多了。
    睁开眼，稍微清醒了些，揉了揉脑袋，笑道：“几点了？”
    “不知道，一两点了吧，你也是，让你喝你就喝，你傻不傻呀？”
    徐颖坐在床沿，灯光下，她的神色格外柔和，眼中责备中，又带着淡淡的怜爱。
    陈远呵呵笑：“高兴啊，高兴的时候不喝，什么时候喝？”
    “那庆功宴上你又不喝？”徐颖满目嗔怪，心里却莫名一阵甜蜜。
    今晚陈远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还是她扶着送回来的，一直照料到现在。
    但不是在庆功宴上，而是在庆功宴结束后，回来她的新家里。
    庆功宴上，他一滴酒都没喝，都是以茶代酒。
    陈远耸耸肩：“不一样，庆功宴，那是工作，回家，是生活。”
    说完问道：“你爸妈还有朵朵呢，都安排好了没有？”
    “安排好了，我叫涂叔来开车送他们回去的。”
    “哦，那悠悠跟黎落呢，她们怎么样了？”邻居，又是熟人，自然而然，乔迁新居的第一顿饭，有她们一双筷子。
    徐颖噗嗤就笑：“醉了啊，小孩子，喜欢闹，这一顿饭吃下来，我都快成你们家保姆了，还好黎落没喝那么多。”
    说着，又喂陈远喝了点水，道：“饿不饿，饿我去给你煮碗面。”
    陈远捶了捶脑袋：“煮吧，你也一起吃点。”
    徐颖点头，起身，去煮面，陈远深吸一口气，起床，收了两件衣服，洗澡。
    其实不太需要洗，因为之前徐颖都给他擦过了，洗了脸，也洗了脚。
    不过洗完出来，精神还是振奋了许多，头昏脑涨的感觉退去不少，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之后不久，面煮好了。
    看着就好吃，因为上面盖了很多肉丝，还有切碎的香菇粒。
    足足吃了两碗，陈远才停下来：“舒服，有人做饭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悠悠懒死了，就会吃现成的。”
    徐颖就笑：“以后就不用了啊，就在隔壁，免费的做饭阿姨呢！”
    “阿什么姨，别以为大我两岁就可以占我便宜，告诉你，朵朵叫我叔叔，我跟你，平辈。”
    陈远抽过纸巾，擦了擦嘴，又道：“这么晚，你也别麻烦了，一会就在这里睡。”
    “哦……”
    徐颖面色微红，没怎么出声，只是心跳有点快。
    好一阵过去，才稍稍平复，问道：“不是说股份转让吗，为什么资金还是留在公司账面上呢？”
    陈远笑道：“少交税啊，股份转让，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这样算下来，光交税我得交一千万美金。”
    “那么多啊？”徐颖咋舌，顿时也有点吓到了。
    陈远点头：“是啊，这笔钱，用来投资经营，可以办不少事了。”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还是便宜了idg？”徐颖的思维还是有点转不过来。
    陈远笑道：“这是两码事，这笔钱，最终还是会从公司账户抽出来的。
    我打算用这笔资金，单独成立一个公司，以离岸公司的方式运作，开展海外业务。”
    “离岸公司？”
    “海外业务？”
    顿时徐颖又懵了。
    离岸公司，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海外业务，公司目前，有海外业务吗？
    陈远也没详细解释，只笑道：“相关的东西，你可以先自己找资料研究一下，具体的，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说罢起身，眨眼道：“好了，我先回房了，完了赶紧过来，我怕黑，你懂的！”
    徐颖面色通红。
    我懂个屁！
    我才不要懂，小屁孩，就会捉弄人，讨厌死了！

 第104章 成绩只是意外

    陈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睡着的，他就知道醒来的时候，软玉温香在怀，很舒服。
    迎着那一脸坏笑，无奈羞涩之余，徐颖也觉得好笑，最后还是起来，认真做了早餐。
    四个人的早餐，吃过，新的一天开始了。
    黎落和臭妹妹的安排是，趁着还早，还没那么热，出去走走，顺便写生。
    陈远则跟徐颖一起，一个回公司上班，一个，到学校，填志愿。
    这是一件很头疼的事。
    因为严格说起来，这并不是个人的事情，而是全家人的事。
    就像风投投资某个公司，虽然说风投不干涉公司决策，公司决策权在创始人和管理团队手里，可是，难道不要对风投负责么？
    填志愿也是一样的。
    类比来说，父母就是风投，陈远就是被投资对象，固然，填报什么学校，什么专业，是他的自由，权利，但是，讲道理，是要对父母负责的。
    因为父母在他身上投入了很多，可以说，所有的心血与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问题就是，这事，它没法开口啊！
    六百四十八，清北不大可能，可交大复旦武大华科，这些都是没问题的。
    这样的情况下，你说你哪都不去，就要上长大，这不是疯了么？
    到时候家里怎么想？
    到时候外面会怎么说？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学校都不乐意。
    好不容易有个这么高分的学生，学校还指望着拿来做宣传，好招生呢，结果你说你要上长大，那到时候学校怎么办？
    这光荣榜，是上，还是不上？
    到时候人家一问都上了些什么好大学，学校是说，还是不说？
    也因为此，这件事，最终家里还是知道了。
    对于陈远填报的志愿，学校完全不认可，苦劝无果之后，果断选择通知家长。
    为这事，老陈杨太后都匆忙赶了过来。
    然后，陈悠悠在黎落的陪同下赶了过来，就连徐颖，也不得不丢下公司事务，应陈悠悠的央求赶来。
    真是真正的全家动员，连亲朋好友都发动了。
    闹得很不愉快。
    怎么也说不通，老陈同志生气了，发火了，杨太后也哭了。
    陈远也没辙。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反正爹妈就认死理，觉得上个好大学，比什么都重要。
    你现在成功，等你上完大学出来，会更成功，就是这样。
    无奈之下，陈远只好找了个空教室，坐下来。
    就四个人，他，徐颖，然后是父母。
    也没多说，坐下来，摆了摆手，对徐颖说道：“颖姐，自我介绍一下。”
    “介绍什么？”
    “就你的身份，公司一些基本情况。”
    本来不想说的，因为没必要，可现在，感觉还是说说比较好。
    诚然，世间之事，皆以成败论英雄，这些东西，哪怕不说明，将来父母也必然可以理解。
    甚至于，将来人们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会是一桩美谈。
    但是，能好好的，为什么不好好的呢？
    人都是健忘的。
    人对事物的感知，往往存在于当下。
    如果当下好，那么过去的一切苦难，纠结，都可以释怀，甚至说成磨砺。
    如果当下不好，那么即便是过去的快乐，往往也会不值一提，被选择性遗忘。
    可是，痛苦就是痛苦，其本身并不是一种财富，更不值得推崇，不是吗？
    所以，说就说吧！
    原本也不是非要瞒着的，上大学这件事，他心意已决，但如果可以让父母心平气和的接受，为什么不呢？
    徐颖便把自己真实的身份介绍了一下，顺便，又把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说了说。
    至于那五千万美金的事情，想想，还是没说，怕吓到人。
    可即便如此，陈德明杨玉真还是吓到了。
    一家网城！
    十家网吧！
    公司两个，账面资金千万，日盈利近二十多万！
    还代理了游戏，跟国外有合作……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说好的运气好，捣腾网吧证赚了一百多万呢？
    说好的，买了房，买了车，钱就不剩下多少的呢？
    所以，他们就是一厢情愿，其实都想错了，其实那一百多万，就是零花钱对吗？
    尤其从教室出来，开车去公司看过之后，那份震惊，更加无以言表。
    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陈远才道：“爸，妈，我选择长大，是有考虑的，我的公司在这边，我的事业在这边，我不能走。
    况且，公司事务挺多的，我这个大学，注定就是混，不可能有很多时间坐在课堂上。”
    杨玉真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看向陈德明。
    陈德明……
    说实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董事长他爸是不错，儿子有这份成就他也很高兴，可问题是，他还没老啊！
    明明还没老，明明还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感觉像是要退休安享晚年了呢？
    说白了，他还想奋斗奋斗，以后走出去，人家看着都说，看，那是陈德明的儿子，而不是走出去，人家都说，哦，原来是陈远他爸。
    这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父亲，他感觉，他的某种权利被剥夺了！
    但归根结底，这是一件好事，雏鹰不能永远托庇于父母的羽翼，儿子长大了，也是时候，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飞翔。
    只是这样一来，学校就很郁闷。
    六百四十八，长大……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长大有那么好吗？
    宣传横幅，还要不要做了？
    学校的光荣榜，要不要写上陈远和录取院校的名字？
    痛苦。
    纠结。
    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守恒的，就像痛苦，往往不会消失，只是转移。
    陈远却没再想这件事。
    于他而言，成绩只是意外，长大才是真爱。
    刚回来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这一世，不会再远走，成绩，仅仅只是为了让爹妈高兴高兴，顺便证明一下，他其实可以。
    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想的是，离岸公司，手机，芯片，汽车，小龙虾，牧场……
    等等等等。
    这是人性。
    贪婪，滋生腐败与罪恶，同时，也为人提供了最原始，最强大，的内在驱动力。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没那么崇高，非要当民族英雄，填补这个空白弥补那个短板。
    他所希望的，仅仅只是把所有没有经历过，没有尝试过，没看过，的事物，都好好的，经历，尝试，看一遍。
    仅此而已。
    这样才不负此生。
    当然，那是一个长期而笼统的梦想。
    人，固然要仰望星空，但更应该学会脚踏实地。
    眼下，融资的事情告一段落，5173，是时候退场了。

 第105章 邀请

    5173，说实话，陈远从没放在眼里，他的目标，也从来不是成为5173第二。
    可不得不说，这是重生以来，第一个小目标。
    类似游戏里的新手副本，5173就是副本里面的boss，只有打倒，才会得到奖励，才能拥有立足精彩大世界的资格。
    当然，5173可能没这份自觉。
    从头到尾，5173都是被动应对，属于那种，被不讲武德的年轻人偷袭的对象。
    最近，5173也没什么动作，以至于那边到底知不知道根都被挖了，都让人怀疑。
    忽然有声音传来，抬头一看，是两个少女，戴着太阳帽，青春靓丽，活力四射。
    “来填志愿？”
    爹妈撤了，徐颖撤了，陈悠悠，黎落，也已经离开。
    现在，就剩陈远一个。
    而前面打招呼的两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胡玉和周瑶。
    闻言，周瑶直翻白眼：“昨天就填了，你以为像你，什么都不着急。”
    胡玉则眨眼笑道：“我不填啊，我复读，去一中，都联系好了，过两天就去。”
    “这么快？”陈远侧目，有些惊讶。
    周瑶鄙视道：“是啊，也就她那么傻，你说什么是什么，要换了我，看我理不理你？”
    陈远点头，一本正经道：“有道理，所以，我也不会劝你。”
    “你！”顿时周瑶就被气到了，差点没哭出来。
    胡玉嗔怪着瞪了陈远一眼，“这都较劲，瑶瑶，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我跟他一起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被气得半死。”
    周瑶幽幽看了胡玉一眼，忽然又笑出声来：“你少来，气你，我才不信，再说了，就算他气你，你也乐意啊！”
    说完又看向陈远，满脸傲娇哼道：“我也不要你劝，我填好了，二本，都是北方院校，除非都没能录取，不然绝不复读。”
    这决心，陈远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当初，他也是这样的，除非没能录取，否则，坚决不复读。
    胡玉却是很上心，详细把周瑶的志愿填报情况说了说，而后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你觉得呢？”
    “我觉得？”陈远好笑，看向周瑶：“我需要觉得吗？”
    周瑶又脸红，目光躲闪道：“我哪知道，你要爱说，就说呗！”
    陈远想了想，还是说道：“本来不想说的，不过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就说说吧……”
    内容有点多。
    干脆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听完，周瑶咬着嘴唇道：“意思是，学校不如地方重要，挑学校，不如挑城市？”
    陈远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大学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段，最终，你还是要踏入社会参加工作的。
    而经济发达的城市，通常意味着更多的机会，更高的薪水，也能接触到更多的新事物。
    所以，从实用的角度出发，选择城市，比选择院校重要。
    当然，这是我一家之言，最终的决定权，在你。”
    周瑶便看向胡玉，无声征询着意见。
    胡玉缩了缩脖子，弱弱道：“我觉得，陈远说得有道理啊……”
    果然，问也白问。
    周瑶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胡玉那是什么人，那分明就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瓜啊！
    陈远建议复读，她就去复读，真是……
    她居然想征询这种女人的意见，简直，怕是疯了！
    可话又说回来，好像又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呢！
    填志愿的事，其实她是一抹黑的，家里，因为不了解这些，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
    陈远，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讨厌，可是，这是她得到的第一份专业意见。
    至少听起来比较专业。
    而且，他好像很认真，并没有敷衍她呢……
    是以，最终她还是决定改。
    今天是填报志愿的最后一天，也是最后的修改机会，过了今天，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
    陈远没去。
    胡玉便也没跟着去。
    两人就在原处等。
    “话说，你们俩这是来干嘛呢？”陈远问道。
    胡玉歪着头，眯着眼笑：“等你啊，昨天等了一天你都没来，我都以为你也打算复读呢！”
    “我，复读？”陈远也被逗笑了：“我那么高的分，用得着吗？”
    “是用不着，那你填的哪，武大，华科，复旦，交大？”胡玉单手托腮，兴致勃勃问道。
    陈远眨眼：“你猜！”
    “我猜啊？我猜……”
    “唔，还是不要猜了，打击人，压力好大，反正你答应会经常给我写信的，不是吗？”
    胡玉苦着脸，她做梦都没想到，陈远居然报了个长大，就在家门口。
    倒是父母邀请陈远到家里做客的事情，她都原原本本说了。
    陈远有点淡疼：“不去行吗？”
    “行啊，不去，就表示你对当初分手的事情耿耿于怀，你，喜欢我！”胡玉嗤嗤笑。
    陈远顿时无语，吊死鬼一样无力道：“那我还是去吧……”
    “你！”胡玉顿时又气得想打人：“你这人怎么这么讨人厌，难怪周瑶老骂你！”
    陈远哈哈大笑：“那也比惦记好啊，说真的，当初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分手啊！”
    “不知道！”
    “不知道？你提的，你跟我说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不行吗？”
    “……”
    七月，天气很热，夏蝉卖力的震动着翅膀，发出“知了”“知了”的声音，偶尔有风吹来，都是热的。
    树下，少年少女说着过去的事，时而嬉笑，时而怒骂，好似时光已经过去许久一般。
    直到周瑶改完志愿出来。
    陈远：“改好了？”
    周瑶：“改好了。”
    想了想，陈远又问：“老师有没有说什么？”
    周瑶满脸茫然：“什么？”
    看来是没说。
    这样也好，省一番口舌了，要不然让胡玉知道他劝她复读，他却报了个长大……
    怕是要翻车。
    胡玉也没多想。
    马上要去复读了，时日无多，自然要抓紧时间，天又这么热，那就去游泳好了。
    游个泳，再去随便逛逛，上个网，然后回家帮忙，吃晚饭，正好。

 第106章 无解之局

    游泳，逛街，上网，回家帮忙，吃饭……
    如胡玉设想的一般，这一天，就按照写好的剧本过了。
    转天上午，陈远便来到公司，准备动手，将5173这个前浪，彻底拍死在沙滩上。
    徐颖有些迟疑：“会不会太仓促了，等跟盛大和网易的合作真正建立起来，再宣战不好吗？”
    陈远摇头：“不等了，早晚一战，何必等到那个时候？况且，idg那边也等着看呢，人家投了那么多钱，咱们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这倒也是。
    虽然承诺的资金还没入账，但也就是这两天了，人一颗石子丢进水里，还能看看水花呢，那么多钱投进来，总不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徐颖便也不再迟疑，很快把技术部的人召集起来。
    就一件事，网站交易手续费基础费率，下降五个点，从百分之十五，降到百分之十。
    会员体系的福利，也做出相应的调整。
    然后，接下来的一个月，网站搞活动，所有游戏，交易手续费在百分之十的基础上，再降五个点，只有百分之五。
    对此，技术部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们干活的，上面怎么决定，他们就怎么做。
    安排好这件事，紧接着，跟有合作的几个游戏厂商沟通，开始下刀。
    也很顺利。
    尽管技术层面的合作还在进行中，尚未有结果，但是，官网发个公告不难。
    游戏里，系统频道不断发出相应的提示也不难。
    此外，屏蔽一些诸如“5173”“五一七三”“伍壹柒叁”之类的字眼，也不是很难。
    效果也很快提现出来。
    “178，游戏唯一授权合作平台？”
    “艹，5173打不出来了！”
    “在178之外的其它平台交易，有可能导致封号，真的假的？”
    “降了降了，178的交易手续费，又降了！”
    “之前是百分之十五，现在是百分之十，下降了足足五个点，又取得了游戏公司独家授权，5173怕是没得混了啊！”
    “还在搞活动，接下来的一个月，手续费低到只有百分之五！”
    “盛大，网易，九城，网络游戏九成以上的市场份额被178揽于麾下，剩下一些残羹剩菜，还怎么玩？”
    “看来是没得做了啊，还好还没开始，不然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真狠啊，明明是后来的，可现如今，5173怕是想活下去都难！”
    “……”
    官网公告，一般人没事不会专门去看。
    可游戏里滚动的系统提示，那是直面每一个玩家的，想看不到都难。
    由此而造成的直接后果是，很多玩家本能的觉得，以后不能上5173买东西了，因为没有得到官方授权，因为有可能导致物品装备被盗，游戏账号被封。
    等到178交易手续费费率再次下降，还有为期一个月的优惠活动，这下那些扎根5173的卖家也有点坐不住了。
    如果说原本只是动摇，那么现在，就是付诸行动。
    大不了，咱就开分店，两边卖呗，甭管哪边先卖出去，能卖掉就好。
    而事实上，这一系列的操作，不仅仅在玩家群体心目中建立了第一印象，影响的也不仅仅是从事虚拟物品交易的买卖双方。
    这一系列操作，也真正起到了将后来者拒之门外的效果。
    诚然，这是一条很赚钱，门槛也不高的赛道。
    这条赛道，别说百分之十五，百分之十，就是百分之五的手续费，依然有得赚。
    可现如今，门槛被人为的抬高了！
    盛大，网易，九城，毫不客气的说，就这三家，占据了目前网络游戏市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份额。
    如果说这三家没法做，那么除非网络游戏市场格局发生巨大的改变，否则，进入这条赛道没有任何意义。
    这些动作，钱丰等人也看到了。
    “动作真快啊！”
    “5173这次会怎么应对，还是跟着下调手续费费率吗？”
    “感觉意义不是很大，调低手续费费率，吸引的是卖家，而真正决定交易额的，是买家！”
    “没错，这一招太狠了，就算把所有卖家都留住，可没人买，有什么用，早晚还是跑到178那边去。
    况且，人家是有技术层面合作的，到时候非但独霸市场，且交易的成本几乎为零，5173怎么拼？”
    “5173，应该还是能坚持一段时间的，可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真狠呐，釜底抽薪，连根都给撅了，5173那边，怕是气得跳脚了吧？”
    “……”
    一帮人议论纷纷，尽管之前在5173也投了钱，得到消息却难掩兴奋。
    而另一边，作为本次被偷袭的苦主，5173方面的确焦头烂额，一帮高层险些气炸了肺。
    “可恶，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就敢？”
    “百分之十，活动，一个月内百分之五，他们是疯了吗，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以为这样就能独霸市场？”
    “自以为是，以为这样就能抢走咱们的市场份额，简直痴人说梦！”
    “咱们平台开得早，很多用户已经养成交易习惯，没那么容易被抢走！”
    “……”
    气归气，却也依然有些人认为，没那么容易。
    178想如此轻易将他们赶出赛道，简直痴人说梦。
    毕竟，平台开得早，很多用户已经养成了交易习惯，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至于所谓的技术合作，所谓的封号，在他们看来，就是吓唬人，根本不可能实现。
    可很快他们发现，事情跟他们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同样是花钱买东西，甚至专卖店还要便宜些，为什么要去杂牌店呢？
    哪怕没有得到授权，不是专卖店，都是杂牌店，可是，人家杂牌店因为房租比较低，卖的东西也便宜啊！
    从这个层面上说，这次178联合授权厂商的行动，最大的好处是，让几乎所有游戏玩家，和参与交易的双方，都知道了178的存在。
    都知道有这么一家店，正规，房租低，物美价廉，可以买到游戏里几乎任何东西。
    此番情形下，那些5173的老用户也就罢了，虽然会脚踏两只船，虽然会货比两家，可到底不会全部流失。
    主要是那些新加入的，首选，永远是178，几乎不会往5173看。
    人家大概也不知道还有一个5173。
    这才是最无解的。
    无解到，哪怕5173忍痛割肉，同样降低手续费费率，甚至降得比178低，都无法扭转。

 第107章 第107 新浪难受了

    5173终究还是妥协了。
    原本不少人觉得不可能，不打算跟着降，至少，绝不能搞那什么手续费只有百分之五的活动。
    可现实是，才短短一天时间，公司业绩就呈现出明显的下滑趋势。
    尽管下滑坡度并不大，可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长此以往，必然酿成大祸。
    是以，还是抄了作业。
    可很显然，这只是饮鸩止渴，对于大局没有任何影响。
    5173的发迹，全凭市场自发推动，期间几乎没有过可以的宣传。
    以至于张新等人对于上游厂商，缺乏足够的重视，也忽视了上游厂商的重要性。
    这些人到现在还没明白，看起来，是178主动出击，打起了价格战，实质上，是178在上游筑起了三峡大坝，截了流。
    被截流，就意味着得不到补充，只能那点水分，慢慢蒸发，等死。
    而事实上，截流之外，游戏厂商的公告，游戏内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滚动宣传，还起到了良好的开源效果。
    不是每个人都知道5173的！
    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游戏装备道具是可以花钱买，也是可以卖成钱的！
    这东西就像外卖，就像网络购物，在没有花大力气推广的时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个盲区。
    可一旦花心思推广，让大家都知道，大家便会觉得，哇，真香，原来还可以这样！
    甚至于，还有可能成为一种时尚。
    也因为此，实际上，从盛大网易九城的授权被拿下开始，5173，就注定没有未来。
    它或许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但绝对不会很长。
    也不会有资本再傻乎乎去给它投资续命，除非，既有的网络游戏市场格局发生巨变。
    事实也的确如此。
    虽然5173方面很快采取了措施，进行反击，但是根本没用，第二天，公司业绩还在下滑。
    主要就是盛大，九城，这也是平台原本固有的强项，可下降幅度，比前一天还要大。
    反而是178，随着开源节流带来的流量转嫁注入，原本的弱项，仿佛即将干涸的小池塘，遇上一场甘霖，迅速溢满，有成湖，成河之势。
    “所以，我们成功了？”
    作为公司发展的阶段性目标，作为近期最重要的战役，徐颖自然也全程关注。
    她也没想到，短短两天，形势便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以至于看到财报数据都有点不敢相信。
    陈远也有点惊讶。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这个市场，比想象中要大，玩家手里，比想象中有钱。
    因为这才实施打击的第三天，可前一天的数据增量，俨然比之实施打击之前，翻了一番。
    这显然不是打击5173的成果！
    两天时间，5173或许受到一些打击，丢失了部分市场份额，但是，绝不至于被劫掠至此！
    这一点，技术部收集的5173方面的交易数据，也足以证明。
    根据技术部收集的数据，两天下来，5173的交易额下降，在百分之十五左右，根本不可能让公司业绩翻倍增长。
    不过还是很快镇定下来，说道：“差不多吧，知道什么叫社死吗？”
    “社死？”徐颖摇头：“不知道。”
    陈远笑道：“社死，就是社会性死亡，意思是，这个人明明还活着，但是没人知道，被社会遗忘，就像死了一样。”
    一家之言而已。
    后来网络上流传的社死，并不是这个意思。
    徐颖仔细一琢磨，却觉得很有道理。
    5173就是那个人，虽然活着，可是，因为被封杀，被截流，慢慢的就没人知道了，被遗忘了，不是社死是什么？
    至少，在拿到授权的几款游戏里是这样。
    “那那些咱们没有拿到授权的游戏呢，是不是采取一些动作？”想了想，徐颖又问。
    陈远点头：“咱们不是有个网游公会计划么，可以重点针对一下。”
    网游公会计划，是早就定好的，也是跟钱丰团队终极谈判时拿出的筹码之一。
    这个计划内容很简单，以线下的实体网吧为依托，辅以网络延伸，组建庞大的玩家公会体系。
    这个计划投资不会很大，也就给组织者发点工资，通过网站的渠道，给公会提供一些装备，游戏币，之类的资源。
    但效果却不容忽视。
    简而言之，公会可以是托，用来制造矛盾，刺激消费，也可以是宣传工具，用来强化巩固网站的市场地位，更进一步打击竞争对手。
    这个计划，也不仅仅适用于新游戏，老游戏，也一样可以。
    因为筑起了大坝截流，又成功开源，现如今，主战场大势已定，胜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现在要针对的，是拦河大坝之外的漏网之鱼。
    说白了就是新浪，光通，和一些小厂家的游戏。
    这些游戏，得不到授权，筑不起大坝，便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以玩家公会的形式，切入战场。
    这一切入，游戏运营商难受了。
    首先是新浪。
    连番被拒，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偏偏尼玛还敢大张旗鼓组建玩家公会，大肆宣传，你麻痹呀！
    真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
    封！
    给老子封！
    结果也不敢封玩家的号，只敢gm强制解散公会，威胁恐吓。
    但这显然没用！
    这玩意，别说拿工资受命进行这项任务的组织者不干，使劲挑唆，就是那些正儿八经的玩家也不干啊！
    核心成员都是有好处的，其中不乏人民币玩家。
    就是普通公会成员，虽然好处没那么多，可公会发放的基本福利，也够游戏里的正常开销了。
    这也就罢了。
    爱闹闹去，最多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当听不见，不理你。
    可是，你麻痹什么意思，游戏里公会被强制解散了，游戏外你又弄？
    还特么弄那么大？
    还特么买卖只接受178，老子同意了吗，老子才是运营商！
    封杀！
    给老子封杀！
    178，一七八，壹柒捌，一起发……
    不管什么，封杀，全面封杀！
    不但封杀，老子还要二十四小时发系统提示，严禁上178交易网交易！

 第108章 走投无路

    头痛！
    一头包！
    新浪是现阶段国内三大门户之一，主业并不是游戏，而是门户网站。
    这两年也挺滋润的，靠着短信增值业务赚得盆满钵满。
    可这并不代表其在网络游戏行业没有野心，更不代表其不重视这一块的业务。
    却也正因为此，才火大。
    你说你觉得贵，不跟老子合作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来老子的地盘上搞事，什么意思？
    真以为老子阿猫阿狗，可以随便欺负？
    更让人火大的是，这最终目标，还不是老子，老子就是被当枪使了，他麻痹要搞的，是5173那个不识抬举的小破公司！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搞来搞去，又没什么办法，这才是真正要命的。
    公司本身没有游戏方面的技术力量，利用gm权限，强制解散游戏公会，已经是极限了。
    剩下的，连游戏里屏蔽关键字，滚动字幕，刷系统消息，都要通知韩国方面。
    关键是没有任何意义。
    强制解散游戏里的公会，然后，人家搞了个线上语音软件，组建了“云公会”。
    这公会组织，越发庞大了，夸区服，混进去一看，好家伙，一个公会上千人，比游戏里还要庞大。
    在游戏里屏蔽关键字，刷系统消息，玩家们根本不当回事，反正我不说，你也不知道我哪买的。
    你不可能，甚至都没这个本事封我。
    那帮交易只接受去178的，该没辙，还是没辙。
    同样的情况，光通方面也一样。
    光通目前代理的是《传奇3》，虽然运营得像坨屎，颇有种一副王牌打得稀烂的意思，可市场占有率，还是可圈可点。
    算是目前业界大厂之一，比新浪还要强那么一点点。
    如同新浪代理的天堂系列一样，这边代理的《传奇3》，也是重灾区。
    一句话，虽然咱们不是男女朋友，但我还是要上你！
    任你百般挣扎抵抗，最终也难逃老子的魔爪！
    虽然，老子其实也不是想上你，老子真正想弄的，是另外一个妞！
    差不多就这意思。
    效果也不错，纠缠扭打间，陈远还亲自上阵，带着公司技术部的人，做了一款名叫“云音”的软件。
    这是一款线上语音软件，专门为组建线上玩家公会，加强公会建设交流而开发。
    这样的软件，曾经出现过，最早是is，后来是大名鼎鼎的yy。
    is也好，yy也罢，最初，都是为网络游戏而生，一个频道动则几十上百号人。
    这玩意，游戏公司再牛，也管不到，你把我游戏里的公会解散了，游戏外，我们还是一家人。
    可话又说回来，这到底是一件十分打脸，也十分招人恨的事情。
    陈远发誓，新浪也好，光通也好，两个妞而已，身为男人，他绝对没有恨意。
    但是，他，准确的说，是他的178，乃至北极星，都被这俩给恨上了。
    另一边，作为真正要被霸王硬上弓的对象，5173也很难受。
    这姿势，花呀！
    那啥，是一波接一波，搞得人脑子一片空白，应接不暇，很多时候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干脆躺下算了！
    可是不行啊！
    成年人的体面，是赚钱，只要还能好好赚钱，被上了也就被上了，没什么大不了！
    可要是不给钱……
    对不起，滚出去，老子要反抗！
    于是，这一时期，5173动作特别多，特别激烈。
    这个时候，别说公司高层，就是公司普通员工，都有点被折腾散架了。
    但是效果并不好。
    作业都抄了，为了挽回颓势，夺回市场份额，交易手续费，甚至被忍痛降低到了百分之四，然后，百分之三。
    可传统领域的日交易额，依旧江河日下，跌得停不下来。
    更要命的是，就连没有授权的游戏，一样被打得节节败退。
    这还是对手被游戏公司打压，己方某种程度上得到扶持的情况下。
    有心想要照着葫芦画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结果，没有“云音”，短时间内根本没法建立一个存在于游戏之外的线上公会体系。
    而且就算有，恐怕意义也不大，因为铁定被封，没法推广发起反攻。
    那怎么办呢？
    打又打不过，还不想躺着一动不动被糟蹋？
    要说资本，貌似，也没多少资本。
    说白了，这个市场一开始没多大的，去年十二月，才做到两千万的流水，除掉税收和各方面支出，利润也就三百万的样子。
    到今年，好日子也没过上几个月，就被178“碰瓷”了，连风投都被勾搭走了。
    关键这些利润，并没有都留在公司，大部分都分红，买车买房，花掉了。
    这就很难受。
    想拼，拼不起！
    想搞个三峡大坝，抱歉，长江只有一条！
    想搞个小浪底，成本高就不说了，关键搞了也没用，因为上游水源已经被污染了。
    178，那就是个臭流氓，哪怕拿到新浪和光通的授权，也改变不了那两家被摁住糟蹋的事实。
    怎么办呢？
    找风投？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那么掉以轻心的，早知道当初就该听idg的，主动出击，干掉178！
    终于后悔了。
    如果说之前是疏忽大意，失了先手，从而让178做大，那么现如今，失去的就是制高点，是上游的水源。
    无源之水，干涸，是早晚之事！
    便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融资的念头，终于又回归张新等人脑海。
    “去京城？”
    最近陈远也挺忙的。
    尽管5173败局已定，但是，这一仗不可能一天两天就结束。
    况且，他还有很多其它的事情，比如乡下老家要推倒重修，比如开发区公司总部要提要求，请设计院做设计规划，比如连锁网吧项目即将启动……
    等等，虽然不用都亲力亲为，但大方向还是要把握，不能完全甩手。
    是以，接到钱丰的电话，还真有些意外。
    钱丰笑道：“是啊，来京城，上次不是说给你介绍个朋友么，正好人家马上过来，我寻思着，不如干脆一起坐一坐，聊一聊。”
    陈远顿时也想起来了，融资的钱，现在几乎都还在户头没动呢，便笑道：“行，我安排一下，尽快过来。”
    “嗯，那咱们京城再见。”
    “京城再见。”
    “……”

 第109章 上京

    “去京城？”
    跟陈远一样，徐颖最近也很忙，连新房装修和电器家具采购都顾不上。
    陈远点头：“钱丰叫我过去，估计离岸公司的事情有眉目了，怎么样，要不要一起？”
    徐颖白眼：“我哪有空，过两天还要去省城参加招聘会呢！”
    陈远这才记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又是一年毕业季，全国各地，大型社招遍地开花，刚好公司要人，省城也有一场大型社招，所以就作为招聘单位报了名。
    原本他还打算一起去的。
    徐颖又眨眼道：“光通那边已经初步搞定了，估计就是这几天，人就会过来。”
    “带着团队？”
    “嗯，五六个人，到时候咱们再补充一下，一个运营团队就差不多了。”
    这也算是最近的主要成果之一。
    如果说干掉5173，是新手副本通关，那么组建游戏运营团队，便是为新的征程奠基。
    陈远笑着点头：“不错，新浪那边呢，谈得怎么样？”
    徐颖摇头：“还没谈妥，似乎有些犹豫。”
    说完笑道：“你不要上京么，正好新浪在京城，要不，去现身说个法？”
    陈远想了想，道：“肩膀有点疼呢！”
    徐颖白了一眼，却还是起身走到陈远身后，几分钟后：“现在呢？”
    “肩膀不疼了，腰疼，要是能换姿势做足一个钟就好了。”陈远呵呵笑。
    刚说完两只耳朵就被捉住，徐颖轻轻揉捏着，笑骂道：“滚蛋，还腰疼，你一个小孩子，哪来的腰？”
    “你看你看，瞧不起人了吧，谁说我没腰了，我这腰，好着呢！”
    陈远也不恼，说完深吸一口气，笑道：“行，那我就去现身说个法，争取把人挖过来，家里就麻烦你了。”
    “嗯，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知道的，想要什么礼物，提前说，我好准备。”
    “emm……烤鸭可以吗？”
    “烤鸭，上次不是吃过吗，你说不好吃的。”
    “朵朵没吃过啊，我爸我妈，他们都没吃过，可以的话，顺便拍点照片回来。”
    “……”
    ……
    因为要出远门，是以，陈远提前下班了。
    谁都没带，就一个人，开车，回乡下老家。
    谁有钱，谁有话语权，家里也是一样的。
    因为他有钱，所以，这会家里的老房子已经推掉了，市里请的施工队，已经进场。
    场面挺热闹。
    这年头，也没人管你建多大，所以，可劲造。
    按照图纸设计，这是一栋现代风格的四合院，东西厢房，主宅坐北朝南，为一栋三层复式小楼，然后，带花园，带游泳池。
    预算，初步定在两百万，不算家具。
    当然，实际效果不一定跟图纸上一样，图纸上那是很完美的，可到时候实际落成，因为乡下人的需求，可能会出现鸡圈，猪圈，还有杂物间。
    然后，具体的情况，家中老陈杨太后都没往外说，问就几十万，具体几十万呢，他们也不知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有句话叫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说的是发达了就得回家，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却也有句话，叫财不露白。
    倒不是说怕人偷怕人抢怕人惦记，主要是这钱一多，天然就有一种势，然后你就会发现，身边的人慢慢就不理你了，你就成孤家寡人了。
    人性就是这样。
    没人真的希望你比他好，没人真的希望你比他强，这不是开玩笑。
    陈远也没想这些乱七八糟，他这次回来，不是视察施工进度，而是问问，老爹老娘要不要跟着出去浪一圈。
    京城呢，首都呢，那是很神圣的，感觉他们应该想去，也应该去看看……
    结果也白瞎。
    想去倒是都想去，偏偏又都说没空。
    明明施工现场有专门请的监工，老爹老娘还都不放心，非要在跟前，经常来看看。
    另一边，手抓饼的生意也舍不得停，搬到了队里一户出门打工没人住的房子里，继续。
    倒是陈悠悠，一听可以上京，激动得不行。
    “要去要去，上次韩国你就没带我去，这次京城我一定要去！”
    返城，回家，情况一说，陈悠悠笑傻了，直接挂在陈远背上不肯下来。
    陈远一阵无奈：“我也没说不带你去啊？赶紧下来，吃得跟猪一样，重死了！”
    “去，你才跟猪一样，你才重死了！”
    “再说了，就算跟猪一样，也是你养的！”
    陈悠悠做着鬼脸，毫无自觉，不多久，便开心的跑回房间收拾去了。
    黎落还在，陈远笑着问道：“怎么样黎大家，要一起吗？”
    黎落微微一怔：“我吗？”
    陈远四下看了看：“还有别人吗？”
    黎落想了想，笑了，笑容一如既往的干净甜美：“去吧，我出一千块，不许不要，也不能嫌少。”
    陈远哈哈大笑：“要要要，不嫌少，你给一万我都接着。”
    黎落白眼，轻哼：“一万，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可没那么多钱！”
    说着，也回房收拾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夏天的，随便带几件衣服就可以了。
    此外，就是画板画笔之类的工具，因为这次过去，肯定少不了要去游玩写生。
    陈远也没理这些事。
    趁着还有时间，他把涂方叫了出来。
    这会，保安公司已经成立了，成员，有四十多个，剩下的，还在陆陆续续到岗。
    涂方现在是公司老大，不过财务方面还是徐颖在监管，他也管不来。
    对于陈远要求陪同上京的提议，他没什么意见，毕竟人家是老板，老板说去，那自然就得去。
    可是，专门派人去收木头是什么鬼？
    海南的黄花梨，印度的小叶紫檀，缅甸的大红酸枝，还多多益善……
    老板，我知道你家在修房子，可你家的房子，不是木头结构啊！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木头结构，貌似也用不了那么些吧？
    这也就罢了，收了木头，还要收翡翠，连特么加工好的成品都要，这就开始玩物丧志了么？
    除此以外，什么承包水域养殖大闸蟹，什么寻找御田胭脂米……
    哎哟，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难怪当时说半个月内扩充到至少一百人，看这意思，再多一百可能都不够用啊！

 第110章 再见钱丰

    也是头疼。
    涂方其实很想知道，这小老板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赚了点钱，飘了！
    陈远却也没说。
    原本，他没想到木头，也没想到翡翠的。
    原本，他只是想弄点吃的，什么大闸蟹啊，什么胭脂米啊，等等。
    所以才要那么多人。
    毕竟，赚钱是工作，柴米油盐才是生活。
    之所以想起木头，是因为，家里建新房子，需要家具填充，徐颖的新家，也在琢磨家具。
    这也是一件很赚的事情。
    别以为就古董值钱，木头，那也是很值钱的。
    缅甸大红酸枝就不说了，可能没那么贵重，可是海黄，小叶紫檀，懂的都懂啊！
    尤其海黄，正宗的海黄老料，放在重生前那会，天价，一斤怎么也得好几万。
    这玩意，大概也就比特币能拼一拼了，与之相比，什么藤讯股票，什么阿狸股票，都是渣渣。
    翡翠也一样。
    翡翠的事情，还是上次去韩国的时候发现的。
    就他送徐颖的那枚镯子，花了三万多，可那是一枚高冰种正阳绿的镯子。
    那枚镯子，放到十多年后，绝对千万起步。
    这些都是计划外的东西，原本离他的生活很远，他也没想过要去囤积。
    可既然都发现了，想起来了，不搞，那不是傻么？
    就像比特币一样，再没接触过，只要时间点对，条件允许，谁会放弃？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放弃的好吧！
    所以，没飘，他清醒着呢！
    他都想好了，到时候家里的家具，全都用黄花梨的，茶具用小叶紫檀的，吃饭的碗筷……
    嗯，帝王绿什么时候都贵，有点奢侈，一般玻璃种就行了。
    不行的话，色好的冰种，什么高冰阳绿，什么冰种紫罗兰，也都凑活。
    ……
    时间已经是七月下旬。
    这个时候，5173的业绩已经缩水近六成了，而178的业绩增幅，却是涨了两倍多。
    一本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二本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在路上，小小的城市里，状元宴，谢师宴，搞得风生水起。
    这事，按家里的意思，还是要操办操办的。
    虽然填的学校让人头疼，可是，好歹六百多分啊，这要不办，人家还以为骗人，不定怎么嚼舌根呢！
    再说了，这些年，红事白事，乔迁新婚，给出去的钱不少了，总得趁机收点回来！
    当然，那都是后面的事，当务之急，是上京，把离岸公司的事情落实落实，顺便再挖挖新浪的墙角，然后带着臭妹妹和黎落到处看看，开开眼，写写生。
    路上也挺顺利。
    公司的车，送到省城机场，除了上下飞机的时候有点不舒服，全程无恙。
    尤其陈悠悠，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得不行。
    等下了飞机，便坐上了钱丰的车。
    这丫还是有钱，开的是一辆阿斯顿马丁，就江宁那小地方，别说买不起，就是买得起，都找不到地方买。
    下榻的地方，希尔顿国际酒店，钱丰也不掏钱，就笑着提供了一张会员卡。
    开了三间房，之后不久，便出来，在一家西餐厅坐下。
    这方面，陈远不是土包子，但跟土包子差不了太远，所以，就当小学生补课了。
    也因此，钱丰总算扳回一筹，找回那么一点点自信。
    正吃着，忽然钱丰说道：“张新给我打电话了。”
    “张新？”
    “5173创始人。”
    “哦。”陈远明白了，失笑道：“他要干嘛，求情，还是融资？”
    “融资，但我没理他。”钱丰大致把情况说了说。
    简单来说，5173终于后悔了，终于有危机感了，这个时候，他们想融资，哪怕筑不起三峡大坝，建个小浪底也是好的。
    可风投显然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跟进，是以，钱丰根本没理。
    陈远倒也没意外，笑着说道：“你大老远让我过来，应该不是为了这事吧？”
    “当然不是，不过朋友还没到，先聊聊这些，也不错，不是吗？”到底是上流社会精英人士，钱丰悠闲搅动着咖啡，看上去居然很优雅。
    相比之下，陈远差远了，穿上龙袍不像太子。
    真要说起来，也就是黎落稍微过得去一点，天生丽质，书香门第的气质摆在那里，齁得住。
    陈远莞尔：“话是这么说，可这事没什么好说的啊，我正常出牌，对手倒下了，就这么简单。”
    “那是你以为啊！”钱丰深吸一口气，笑道：“最近休假，一直在分析这个案例，感觉还是很有意思的，将来，或许会上mba讲堂。”
    “你怎么不说上哈弗呢？”
    钱丰哈哈大笑：“哈弗也不是没有可能，哈弗，其实也就那样，很多东西都是马后炮。”
    “也对，鲁迅先生说过，只要够成功，拉出来的屎都是金色的。”陈远耸耸肩，完全不觉得这种场合说这些有什么不对。
    陈悠悠无语：“哥，你说点正常的好么？”
    黎落只是笑，没出声。
    涂方则干脆一点反应没有。
    钱丰却没在意，只奇道：“鲁迅先生有说过这话么？”
    “重要吗？”
    “倒也是。”
    “……”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个时候别说陈悠悠了，就连黎落，都头痛，因为听不懂，很多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小孩子。
    好在时间也不长，西餐厅出来，钱丰充当向导，带着转起了紫禁城，到下午五点多才撤。
    陈远这才问道：“吃饱了没？”
    陈悠悠摸着肚子，可怜巴巴摇头：“没有。”
    黎落噗嗤就笑：“我也没，吃还是好吃，就是分量少了点。”
    陈远耸耸肩，笑：“其实我也没有，走，既然来了，今天晚上，哥带你们吃烤鸭。”
    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至少对于一个南方人来说，不是很合胃口。
    而且贵啊，一只鸭子片出来没几片肉，剩下的，要不问人家要，都不知道去哪了，却要好几百。
    还要收百分之十所谓的服务费，也没见服务个啥。
    可话又说回来，陈悠悠第一次来，黎落第一次来，就连涂方，也是第一次来，这要不带着吃一回，说不过去。
    所以，贵就贵吧，或许人家赚的就是这个钱，没想着你下次还来！

 第111章 IPO，一起发财

    果然是白瞎了。
    花了一千多，感觉都没吃什么，还腻得慌，反而是出来后，在一个胡同巷子里的小餐馆，花了五六十块钱，吃得饱饱的。
    晚上也没什么活动，就四处走走看看，然后回酒店休息。
    转天，酒店租了辆车，涂方陪同下，陈悠悠，黎落，开始市内观光。
    什么大学校园，什么天坛地坛，都在计划之中。
    陈远则跟钱丰，到机场接人。
    接的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三十多岁，名叫斯密特，体毛茂盛，身上有点大部分欧美人士都有的内味。
    好处是，为人热情爽朗，说得一口飘准的普通发。
    交流上没什么障碍。
    按照钱丰的说法，这大哥是雷曼兄弟的投资精英。
    而雷曼兄弟是华尔街五大投行，也就是投资银行之一，业务，主要是帮企业融资，什么ipo上市啊，什么债权融资啊，还有兼并购，等等，找它们就对了。
    像成立离岸公司这种小案子，人家一般是没兴趣的。
    不过，利用业余时间，当副业来做，赚点外快，通常也没人会拒绝。
    其实这里面很多东西陈远都不太懂，毕竟行业不同，尽管他也了解一些，但并不那么深入透彻。
    但有一点他记得，那就是，华尔街五大投行，貌似最后只剩下两家。
    另外三家都破产了，在次贷危机之后，而次贷危机，貌似发生在07年。
    08年的金融风暴，也由此而生。
    而这样一样，这位斯密特大哥，前途不妙啊，因为记忆中没有破产的两家投行之中，并没有雷曼兄弟。
    当然，这都是将来的事，现在还影子都没有。
    再说了，那也不关他的事，真要有可能，他还想在次贷危机中摸点鱼呢！
    据说，那也是抄底发财的绝好时机。
    ……
    交流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斯密特此次前来，有公务在身。
    但是，合作还是达成了。
    十万美金酬劳，预付五万，剩下的事成之后再给，这边，什么都不需要做，给几个备用的公司注册名称就好。
    这也是离岸公司一大优势。
    离岸公司，保密性很好，大多不要求确切的股东信息，注册无需验资，连受益对象都可以不用知道。
    地点，则选在英属开曼群岛，到时候有什么行动，开设离岸账户，直接在国内操作就行了，没有外汇管制，也不用大老远跑到岛上去。
    完事，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斯密特被车接走。
    陈远颇为满意，端起咖啡，笑道：“多谢，按照规矩，我是不是应该给点介绍费？”
    钱丰就笑：“不用，介绍费，斯密特会给，说好了，两万刀。”
    陈远哑然失笑：“你们还真够可以的。”
    钱丰不以为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规矩就是这样啊，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
    说完问道：“你呢，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缺游戏运营团队，我打算从新浪这边挖点人过去。”一条绳上的蚂蚱，陈远并没有就此行的目的进行隐瞒。
    钱丰一想，讶然道：“你这，一石二鸟，杀人诛心啊！”
    “哪有？”
    “我只是比较贪一点，要了人家的身子，还想要人家的心！”
    老流氓一个。
    说的是，刚刚把新浪代理的天堂系列给硬上了，现在还没下来，而今又想挖人家的运营团队。
    这么搞，没准新浪本就不怎么出色的游戏业务还真有可能被搞残。
    还能一定程度上打击5173，搞得5173连黄河小浪底都没指望。
    钱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多。
    对他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商业行为，闻言兴致勃勃道：“你的麒麟游戏，需不需要融资？”
    陈远微微怔了一下，很快答道：“估值四十亿美金，你要吗？”
    “估值四十亿美金？”钱丰无语：“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盛大现在都没有四十亿美金的市值。”
    陈远哈哈大笑：“得往长远看嘛，说不定将来，麒麟游戏能发展成国内游戏行业的老大呢？”
    钱丰没出声，半响，摇头：“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你的羽翼已经差不多丰满了，起飞是时间问题。
    问题是，估值太高了，钱也不是我的，几乎没可能。”
    “我觉得也是，所以你们呐，老老实实盯着178就好，别老想着什么都往碗里捞！”
    估值四十亿美金，如果钱丰做得了主，陈远还是愿意变现一部分的。
    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之前那笔钱可能不够。
    但不成也没关系，反正不急着用钱。
    早就料到没那么容易，钱丰也没怎么觉得失望，问道：“那178有下一轮融资计划吗？”
    融资是因企业而异的，没有固定要融多少轮的说法。
    视企业发展需求，有的，融一次之后就不需要再融了，而有的，种子轮，天使轮，a轮b轮c轮d轮……
    没完没了。
    也并非融资轮数多就一定好，事实上，有些公司，融资轮数很少，甚至没有融资，也发展得不错。
    但总的来说，融资轮数增加，是有利于估值提升的，尤其在企业有目标，保持高速发展的时候。
    此外，vc自带背书功能，也就是信用。
    一个企业在上市之前，多引入几家vc，不但有利于估值提升，提升上市后的市值，也更利于顺利挂牌上市。
    也因此，钱丰这个问题，其实包含了两层含义。
    其一，178是否有比打掉5173更远大的目标。
    其二，是否需要引入更多的vc，确保ipo之路顺畅。
    隐藏的含义是，准备什么时候上市，是再发展发展，融点钱，还是，就这样，硬上。
    陈远不是干这个的，也没听出那么多，只是如实答道：“应该还有一轮，时间节点，预计是今年年底。”
    钱丰眼前一亮：“有什么说法吗？”
    陈远笑道：“没什么说法啊，主要是那个时候，应该一家独大了，而且，代理的两款游戏，也应该有成果展现，可以为网站估值提升提供支撑。”
    跟钱丰想的不一样的。
    钱丰希望的是，把178并入麒麟游戏，又或者，178再开辟一块游戏业务。
    这样就完美了，这样走到上市，绝对市值飙升，大赚特赚。
    但逻辑也没问题，打掉5173，自家两款游戏发力，的确可以作为节点，为公司估值提升，提供有力支撑。
    接下来就是ipo之路了，效果，应该也不错。
    心里大致有数，钱丰也没强求，举起咖啡杯，笑道：“那就以年底为节点，到时候，我们领头，再投一轮，接下来，ipo！”
    陈远举杯碰了一下：“没问题，ipo，一起发财！”
    “……”

 第112章 长城长

    ipo，就是上市，是绝大部分企业的终极目标。
    国内这方面要求比较严格，盘子也小，国外，或者港股，相对宽松一些，盘子也大。
    没记错的话，瑞信咖啡从成立到纳斯达克上市，一共是十八个月。
    接下来要挖墙脚的对象，新浪，从成立到上市，貌似只用了十四个月的时间。
    这也意味着，178交易网挂牌上市，可能会很快，顺利的话，明年年底就ok了。
    对于idg和接下来可能加入的vc而言，这也是一件比较爽的事情，因为收益高，投资周期还短。
    接下来就是挖人了。
    新浪代理的天堂系列，是两款不同的游戏，是以运营团队，也有两个。
    这里面最初锁定的目标，经过一番调查，其实也有两个，都是清华的，职位，还都是副总监。
    不过现在已经只有一个了，因为另一个，明确表示不会离开京城。
    这种事，也没必要强求。
    人各有志，那有些人出国之后混得再惨都不肯回来呢！
    反正有一个就哦了。
    至于能不能挖来，应该没问题，犹豫就意味着心动了，之所以没有答应，要么钱没给够，要么就是因为一些其它方面的原因，到时候问清楚，对症下药就好。
    这件事情上，钱丰貌似也可以利用一下。
    一听让自己留下来，帮忙说服，挖人，钱丰也是哭笑不得：“我没听错吧，我一个搞风投的，留下来帮你挖人？”
    “没听错，你年龄比我大，idg投资主管的名气，也比我那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老板响亮，有你压阵，开局先赢一半。
    况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别忘了，我的公司你们idg有投钱的，咱们现在是利益共同体。”
    说得还挺有道理。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龄小，这个时候给人的感觉的确不靠谱。
    且idg投资主管的名头，目前来说是更加响亮一些，双方现在也的的确确是利益共同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是以，钱丰还是勉为其难应了下来。
    看看时间，刚好中午，应该下班了，陈远便拿出手机，打电话。
    通话结束，钱丰问道：“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来？”
    陈远耸耸肩：“下午六点下班以后。”
    “那就六点以后吧，你呢，要不要去我们总部看看？”钱丰笑着发出邀请。
    陈远想了想，笑道：“下次吧，我还有两个小伙伴要照看呢！”
    钱丰便也没再说，开车送了一程，然后离开。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五点。
    疯了一天，陈悠悠黎落终于累了，乖乖回酒店吃饭，休息，陈远则在涂方的陪同下，与钱丰汇合。
    之后不多久，一个******，有些瘦弱，看上去皮肤苍白，依然戴着书卷文艺气息的青年出现在视线中。
    这就是本次接洽的目标，天堂二运营副总监，张海。
    资料显示，此人今年二十五，参加工作三年，有很强的计算机专业背景，在游戏运营中，充当的也是首席技术运营官的角色。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个人，呆在新浪，有点屈才了，因为新浪在游戏这一块，被背后的韩国厂商拿捏得死死的，几乎没有技术权限。
    而这次接洽的目标，也远比想象中容易。
    因为一番交流下来发现，张海是很珍惜这次机会的，对于给出的待遇，也并没有丝毫的不满意。
    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爱情。
    没错，就是爱情！
    女朋友是京城本地人，是小他两届的校友，刚参加工作一年，一直希望他能留在京城。
    也正因为此，明明很想去，这件事，他都没跟女朋友说。
    然后，陈远和钱丰劝说下，他女朋友被叫了出来。
    再然后，买一送一，打包带走。
    基本上就是这样。
    尽管被这俩腻乎喂了一嘴狗粮，但结果是好的，两个高材生，一个技术岗，一个管理岗，完美。
    这也是大企业扎堆大城市的主要原因之一，大城市人才多，不像小地方，正经一本毕业的都难找。
    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凭着张海的专业与院校背景，连游戏开发团队，都有着落了。
    如果非要说有哪里不好，那就是，新浪被得罪得死死的。
    因为挖的并不是张海一个人，张海走，还有一批人要跟着走，都是团队骨干成员。
    这批人一走，天堂二的运营团队，几乎垮掉了，使得原本就不怎么顺利的天堂二国服之路，更是雪上加霜。
    不过对于陈远来说，这显然无所谓。
    第一，债多不压身。
    第二，反正都得罪了。
    第三，原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根本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接下来的两天，他一直在安排张海等人和游戏团队南下的事情。
    到第三天上午，两个团队近二十号人登机飞走，才真正空闲下来。
    而这个时候，紫禁城内，该去的地方，黎落和陈悠悠差不多都去过了。
    还得了几幅画，看上去都很不错。
    “要不，长城？”
    “长城吧，不到长城非好汉，就等你呢！”
    “……”
    京城可以去的地方其实挺多的，真正的京城味道，也不在那些明面上的景观里。
    可话又说回来，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京城就那么几个地方，长城，是重中之重，非去不可。
    既然如此，那就长城吧，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去看看，实在是说不过去。
    况且，也答应过徐颖，要多拍点照片回去的。
    于是，简单准备了一下，然后开着车就出发了。
    感觉还行。
    一来人没想象中那么多，二来今天天气不错，有风，没那么热。
    因为是第一次来，陈悠悠和黎落格外兴奋，很快就跑远了。
    安全起见，涂方只得背着画板工具盒，苦逼兮兮的跟上。
    陈远则悠哉悠哉，一个人落在了最后面。
    也没什么想法。
    作为一个工科男，如果非要让他说些什么，他大概只能说，“长城，你真的好长啊……”
    倒是长城内外，一片秀色，看着很喜人，让人情不自禁想跳下去，搭个帐篷，晚上就在这里露营。
    但这显然不实际。
    野长城是可以露营的，景区，不允许。
    况且，天阴了啊，抬头，当一颗豆大的雨点落在脸上，二话不说，赶紧跑。

 第113章 倩女幽魂？

    “打雷啦！”
    “下雨收衣服啦！”
    “……”
    畅快。
    反正没人认得，也没什么人，纵情呼喊着，少年大笑着跑进了最近的角楼。
    角楼，也叫敌台，每隔一段都有，过去用来储备军械物资，同时有兵卒居住兼遮风避雨之功效。
    这时外面雨势已经有点大了。
    一粒一粒雨珠串成线，自天际倒垂而下，似珠帘拉开，极目望去，又有淡淡的水雾自山岭间升腾，一片朦胧，诗情画意。
    陈远也顾不得欣赏，赶紧先把淋湿的短袖脱下来，顺势摸了摸脸，又擦了擦头发。
    紧跟着摸出手机。
    “喂，下雨了，没淋着吧？”
    “没呢，我们在小房子里，涂叔说这叫敌台，是过去存储军资躲雨用的，哥你呢？”
    “还好，淋了点雨，现在也躲进敌台了。”
    “噗嗤，该，谁让你那么慢悠悠的？不跟你说了，黎落姐已经开始画了，我也要加油。”
    “……”
    还好，臭妹妹没淋雨，黎落也没有。
    眼下，两人已经摆开架势，准备记录眼前美景了，涂方在那边看着，问题不大。
    陈远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扭头一看，顿时又愣住。
    好漂亮的女人！
    话说，这荒郊野岭的，老子不是遇上鬼了吧？
    荒野，破庙，书生……
    麻麻批，怎么越想越瘆得慌啊？
    要说美女，他也见过，徐颖，黎落，都是无可挑剔的。
    可相比眼前的“女鬼”，准确的说，是“女仙”，还是差了点意思。
    因为真是浑然天成，美得无可挑剔，美得，不似人间。
    也正因为此，此时此刻，他居然感觉有些局促，本能的，脱掉的短袖又套了回去。
    湿的，难受……
    看着面前呆傻的少年，脱下的湿短袖穿回去，居然还看着自己脸红了，云舒越发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弟弟，你好呀，跟爸爸妈妈出来玩么？”
    陈远顿时满头黑线。
    果然不是人，要不然，怎么就不说人话呢？
    想着，他又把湿短袖脱了下来，肩膀上一搭，淡淡道：“不懂别乱说，第一，我不小，第二，我不是弟弟，第三，我出来玩也不需要爸爸妈妈带。”
    “生气啦？”
    云舒其实还是觉得很有趣，很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一本正经道：“那姐姐跟你道歉，对不起，请原谅，好吗？”
    说着，又把放在旁边的外套丢了过来：“雨一时半会可能停不了，先将就一会，不然该感冒了。”
    陈远觉得自己不需要。
    风雨中那点痛都不算什么，更何况，他还没在风雨中，在角楼里呢！
    可人家都那么主动善意的说了，推辞，未免矫情，是以还是接了，披在身上。
    之后不久，便在旁边坐下了。
    谁都没有自我介绍。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看着雨，颇有种相逢何必曾相识的默契。
    但云舒心里还是好奇，某一刻，忍不住问道：“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没必要，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等这场雨停了，我往上，你往下，你我，终究会回到属于各自的生活。”
    惊艳归惊艳，但陈远心态放得很平。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当初，他也曾在往返校园的火车上，与同行的人相谈甚欢，相互留下联络方式，可那又如何？
    根本就没意义。
    下了车，各有各的生活，再不相见，往后的日子里，根本不记得谁是谁。
    云舒心里越发觉得古怪。
    诚然，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没问陈远的名字，亦没有介绍自己。
    这次偶遇，对她来说，就是一次萍水相逢，或许多年后，她依然会不经意想起今天，想起那个让她情不自禁笑出声的少年，但是，她没必要知道他是谁。
    因为大家的确有各自不同的生活，既然没有交集，是否记下姓名，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这话从一个少年人嘴里说出来，多少让人觉得惊讶。
    至少同样的年纪，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然，现在这种状态无疑是最好的。
    她这个人比较佛系，既然是萍水相逢，那享受属于萍水相逢的惊喜与快乐就好。
    非要互相通报姓名，留下联络方式，反而煞风景。
    她也没那份意愿。
    是以，虽然觉得古怪，却也没多说。
    雨有点长。
    阵阵水气伴着凉风扑面而来，似要让天地就此沉沦一般，角楼外，可见度越来越低。
    某一刻，她收回目光，从背包里拿出一盒寿司，又拿出几个小茶碗。
    看她盘着腿，一本正经往茶碗里放茶叶，然后又拿保温杯，往里面茶碗里倒水……
    陈远满脑子都是问号：“你出来玩带这么多东西的吗？”
    “还好吧，就是喜欢喝茶。”云舒笑，眸若晨星，展开的笑颜如绽放的牡丹，大气，优雅，又带着一股子出尘的仙气。
    看那镇定自若的模样，陈远觉得，这女人……大概脑子里进茶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免费的茶水，又那么赏心悦目，不喝白不喝。
    是以，面对托到面前的小茶碗，他还是欣然受之。
    云舒也不问，自己品了品，而后捻起一块寿司，咬了一小口：“我自己动手做的，不嫌弃的话，你也尝尝。”
    陈远这回是完全不感冒，摇头：“不嫌弃，但是不尝，我不喜欢这个，我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
    “是吗？那你对什么有兴趣？”云舒细细咀嚼着，饶有兴致问道。
    陈远很认真：“肉，鸡肉鸭肉猪肉牛肉羊肉驴肉，只要是肉，我都可以。”
    云舒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我吃素的，其实吃素好啊，不信你试试，我做的寿司很好吃的，真的。”
    “问题是，老祖宗用了千百万年的时光，好不容易站在食物链顶端，不是让你吃素的啊！”
    陈远才不要吃。
    此刻他看向云舒的目光，有那么一丝丝怜悯。
    可怜的娃儿，长这么大，怕是连肉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吧？
    要是有酒就好了。
    喝杯白酒，交个朋友，如果成了朋友，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他可以偷偷的……
    嘿！
    想想还蛮刺激的。
    据说常年吃素的人吃了肉会觉得恶心，想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想试试。

 第114章 点亮人生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着。
    角楼里，两人有说话，但气氛在雨声的衬托下，显得颇为幽谧。
    陈远，作为一个男人，总的来说，还是不安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有点多。
    就像云舒，在他眼里，有魅力指数，女友指数，红颜指数，老婆指数，等等，评判标准很多。
    其中魅力指数是最高的，满值十颗星，云舒有十二颗。
    老婆指数最低，四颗，不及格，因为，她吃素。
    她不光自己吃素，她还试图让他也尝试吃素。
    这就不能忍。
    这样的女人，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不是要命吗？
    他是吃肉的。
    人，归根结底，吃是刚需，其它的，必要的时候，不是不可以斩断！
    云舒却是一个很充实的人，她的心是干净的，没有过多的欲望，是以，总能不徐不疾。
    就像现在，她可以一个人出来游玩，带着热水，背包里有茶具，亲手做的寿司，旁边，有吉他。
    给人的感觉，她似乎早就知道今天会下雨，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一切。
    她唯一没料到的，大概就是突然闯进来一个看着不大，说话却很有趣，有点老气横秋的少年。
    当然，于她而言，这并没有什么影响。
    她的节奏也不会因此而打乱。
    美味的寿司被拒绝，她也不恼，慢悠悠吃完，吮了吮手指，又喝了点茶。
    然后，手伸出去，接雨水洗了洗，又拿纸巾擦干。
    再然后，用过的纸巾被放回塑料袋，她坐下来，抱起吉他，拨动琴弦。
    “听什么？”
    陈远想了想：“《点歌的人》吧！”
    “《点歌的人》？”云舒宠辱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那么一点点错愕。
    目光也随之看过来。
    陈远嘴角微翘：“怎么，没听过？”
    云舒摇头：“没听过。”
    “那你会唱什么？”陈远便问。
    云舒：“会唱的很多啊，戏曲也可以，我以前学青衣的。”
    “青衣？”
    “是鱼么？”
    陈远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白痴，人家明明在说戏曲，他想到的却是青衣鱼。
    云舒也被逗笑了：“为什么你会想到鱼呢？青衣，旦角的一种，北方叫青衣，南方一般称正旦，以唱功为主……”
    滔滔不绝。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陈远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大名鼎鼎的梅兰芳大师，最开始学的就是青衣。
    原来，青衣真的可以不是鱼。
    听完，想了想，问道：“那，《梨花颂》，你会么？”
    “你还知道《梨花颂》？”云舒眼前一亮。
    可见人与人之间，话题还是很重要的，接下来的时间，对话明显躲起来，气氛也变得鲜活，有了那么一丝丝人间烟火气。
    然后云舒站起来，捏起了兰花指，摆出一种，看上去十分专业的姿势。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
    “……”
    神仙嗓音。
    神仙颜值。
    明明什么伴奏都没有，只有雨声，却感觉耳朵要怀孕了！
    这魅力指数，十二颗貌似也打不住，一颗又一颗，叮叮叮的往上加！
    听着，看着，陈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感觉这个时候，任何形式的赞扬都有点太过苍白，而他本身，肚子里还没货，想赞美都说不出几个像样词来。
    也正因为此，那股怜悯惋惜之情，越发汹涌，俨然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云舒却丝毫没有觉悟。
    似乎很久没唱过了，一段之后，又来一段，然后，再来一段。
    就像某些人的就，喝了这一辈，还有下一杯，喝了下一杯，还有下下杯。
    陈远也看出来了，这真是一个很随性的人，与其说她在唱给他听，表演给他看，还不如说她是沉醉其中，唱给她自己听，表演给她自己看。
    至于他，不过是适逢其会，刚好来到了戏台下。
    直到有点累了，才重新坐下，喝水润了润嗓，盈盈笑道：“该你了。”
    “我？”
    “嗯，就唱，《点歌的人》。”
    哪怕是唱给自己听，表演给自己看，可倾城独舞，到底跟有观众不一样。
    云舒还是比较喜欢此刻这种氛围了，有观众，不多，而且干净。
    是以言谈举止间，也稍稍有了那么一点调侃与促狭。
    “点歌的人……”
    “还真是六月债，还得快啊！”
    陈远也不知该怎么说。
    其实他当时就是故意逗这傻姐姐的，貌似当时也成功逗到了。
    谁曾想，人家记着呢，这不，要还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第一，他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
    第二，听人家唱了这么久的小曲，讲道理，也应该回报一下。
    是以，《点歌的人》就《点歌的人》吧，反正本本上回忆记录的歌挺多的，丢一首也没什么。
    于是，便在云舒微微有些诧异的眼神中，抱起了那把一直没用过的吉他。
    “就把这首歌，送给失意的你，是喜是悲，尘缘注定，不折磨自己。”
    “就把这首歌，送给迷茫的你，屋外沧桑，屋内过往，告别昨夜的愁。”
    “啦啦啦啦啦啦，哦啊巴巴吧。”
    “啦啦啦啦啦啦，哦呀呀呀呀。”
    “……”
    ……
    雨停了。
    长城内外，一碧如洗，看上去又干净苍翠了许多。
    这场人生路上意外的相遇，也随之告一段落，一个微笑，一声再见，一个往下，一个往上，原地，什么都没留下。
    哪怕一片纸屑。
    说实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遗憾的，这是男人的通病，毕竟有那么出色，两世为人，生平仅见。
    不过，还是很快丢在了一边。
    倒是陈悠悠，总觉得怪怪的，某一刻，小声问道：“哥，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看上去像有事吗？”陈远觉得这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有事。”陈悠悠黎落相视一眼，异口同声。
    就连涂方，也淡淡道：“从你过来开始，到现在，半个小时，笑了三十三次，平均一分钟一次。”
    “有吗？”
    “有。”
    陈远笑，没承认，也没反驳。
    不经意间，他回头看了一眼，雄关漫道，也无风雨也无晴。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人这一生，总是会遇上一些人，一些事，虽然只是惊鸿一现，却点亮了时光。
    真好。
    在这样的年华，刚好遇见你……

 第115章 回归

    京城之旅就这样结束了。
    任务一：【离岸公司注册】，完成度，50%！
    任务二：【挖新浪墙角】，完成度，150%！
    隐藏任务：【组建游戏开发团队】，完成度，100%！
    江湖奇遇：【倩女幽魂】，完成度……
    好吧，有点阴森了。
    其实感觉还是蛮好的。
    原本一直觉得，挖到一个有经验的游戏开发团队，是此行最大的惊喜。
    可仔细一想，似乎不是那样。
    似乎，长城之上，角楼之中，那次不经意的相遇，才是最闪光的。
    那可能是这个十八岁最大的惊喜。
    尘世美好，人间值得。
    尽管，一面之后，江湖两忘，他都不知道人家是谁。
    当然，这点江湖上的风月，影响不到现实生活。
    回归的第一时间，打电话回家，报平安，然后，回公司，兑现承诺。
    “还真带了呀？”看着带回来的烤鸭，徐颖既惊喜，又惊讶。
    惊喜是因为，天这么热，路上又是飞机又是汽车的，还买了烤鸭带回来。
    惊讶也是因为，天这么热，路上又是飞机又是汽车的，还买了烤鸭带回来。
    陈远笑，露出一口白牙：“那是，不说朵朵还有你爸妈都没吃过吗，放你的假，赶紧拿回去吧，虽然我已经很努力，但是距离这两只鸭子出炉，已经过去六个多小时了。”
    “那是你傻，天这么热，路又这么远，我就随口一说，谁让你当真了？”徐颖白了一眼，却也没走，而是把烤鸭放进了冰箱，准备下班了再带回去。
    陈远也没勉强，耸耸肩道：“所以说，你们女人都虚伪，我要真的没带，到时候肯定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那又怎样，谁让你找我来坐这个位置的？”徐颖翻了个白眼，轻哼，模样很是傲娇。
    紧跟着，小手一伸：“让你拍的照片呢，拍了没有？”
    “就知道你会问，呐，都在里面。”陈远笑着拿出一个信封，里面，全都是这次拍的照片。
    徐颖接过，很快疑惑道：“就这？”
    陈远眨眼，点头：“嗯，有什么问题吗？”
    徐颖瞪着眼，恼道：“当然有问题，不是悠悠就是黎落，再不就是悠悠加黎落，你呢？”
    陈远嘎嘎直笑：“我什么，你也没说要看我啊！”
    徐颖侧过身去，突然一句话不想说。
    陈远叹了口气，只好一张一张挑，最后勉强挑了几张有他参与的照片出来：“呐，别说没有，其实也是有的。”
    说完又一本正经道：“也不能怪我啊，这趟出去，也就最后一天跟着去了一趟长城，别的地方哪都没去。”
    徐颖原本就没有真的生气，闻言顿时又心软了，道：“累吧？累就早点回去休息，我争取早点下班，晚上一起吃饭。”
    陈远笑：“还好，你呢，招聘会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需要的人，基本上都招到了，应届生为主，也有一些有工作经验的管理人员。”
    徐颖大致把省城招聘会的情况说了一遍。
    情况总的来说，不错，目的都达到了，唯一的问题是，薪资待遇开得比较高，与沿海持平，中部省份几乎找不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像招商引资，小城市，地理位置不好，想要让人家过来，只能开出更加优越的条件。
    这些陈远早就有心理准备，闻言也没在意，转而问道：“那光通那边呢，挖的团队过来了没有？”
    “过来了，也已经安顿好了，张海他们也一样，我打算，让光通那边的负责卡丁车项目，张海团队负责热血江湖。”
    情况都还不错。
    尽管正式的工作都还没有展开，但是，已经做好开工准备了。
    陈远点头：“可以，具体情况，明天上午开个会，仔细讨论部署一下。”
    说完，视线又回到跟5173的战役上。
    事到如今，这个事，貌似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尽管离开也没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不到一星期，可5173的处境，用江河日下来形容，丝毫不过。
    新的游戏市场就不说了，一直就是178的地盘，拿捏得死死的。
    关键是赖以发家的几款老游戏，卖家，买家，在一系列组合拳打击下，几乎流失殆尽。
    就像池塘的水，剩得越少，干得越快，没记错的话，上京之前，5173的交易量，还有下跌之前的四成多，将近五成。
    可这短短一个星期不到，俨然要干了，原本的交易额，十不存一。
    这个时候，5173的手续费交易费率已经比这边低了，但是根本无力回天。
    融资方面，风投也不傻，摆明是个烂摊子，没前途，根本没有vc肯往里面丢钱。
    这样的情况下，据说5173内部已经起内讧了，公司负责交易的员工，也因为市场缩水，被辞退了很多。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178这边，业绩节节攀升。
    5173丢掉的用户就不用说了，自然是全盘接手，主要是官方加上游戏公会的宣传造势下，市场增量巨大。
    在跟5173正式开战之前，两边加起来，一天的交易额，在三百多万，不足四百万。
    可现在，光178的盘子，一天就有近六百万，还处于持续攀升状态。
    这意味，idg已经赚了。
    因为当初公司估值，是按照一年交易额十亿计算的，可现在来看，这个网络游戏交易市场，一年的交易额，绝对超二十亿。
    唯一的问题是，随着市场蛋糕做大，对交易人员数量上的需求也暴涨。
    现如今，网站光从事线上交易的员工，就已经超四百人。
    这里面，场地，硬件，投入都在其次，主要是管理，已经不像之前人少的时候那么容易了。
    好就好在，跟盛大网易的合作，已经取得阶段性成果，一旦投入使用，近八成的人工可以省下来，投入到其它项目。
    至于5173……
    就这样吧！
    独家授权的存在，使得其可以兴风作浪的区域已经不多，而那为数不多的地盘，完全可以通过网游公会计划，去慢慢蚕食。
    所以，是时候把视线移开了！

 第116章 游戏运营策略

    一天就这么过去。
    这天徐颖下班很早，才四点，就提前撤了，到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然后，晚上聚餐。
    时间就此来到第二天。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重新租赁布置，装修略显粗陋的麒麟游戏驻地，第一次会议召开。
    与会者，原《天堂二》运营副总监张海，原《传奇3》运营副总监刘勇，以及公司财务人事等新组建部门管理。
    会议，由陈远亲自主持。
    先是三项人事任命。
    第一项，任命徐颖暂代麒麟游戏总经理，全权负责公司日常运作。
    第二项，任命原《天堂二》运营副总监张海为麒麟游戏第一运营组总监，全权负责《热血江湖》上线之前及上线之后的运营。
    第三项，任命原《传奇3》运营副总监刘勇为麒麟游戏第二运营组总监，全权负责《跑跑卡丁车》上线之前及上线之后的运营。
    接着，抛出一份策划案：“这是一份市场前期推广宣传策划，大家先看一看。”
    场面保持着安静。
    方案是提前做好的，打印了很多份，与会的每个人都有，一时间，会议室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但其实这是一件很严肃，也很重要的事情。
    酒香也怕巷子深。
    就跟卖电影一样，一个游戏，想要在市场上火起来，前期的宣传推广十分重要。
    通常来说，这也是游戏正式上线之前，运营团队最为紧要的任务，不但需要投入巨大的财力，还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
    作为资深从业者，张海，刘勇，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对于这份所谓的策划案，原本，他们都有些不以为然，因为在他们看来，这边都是外行，不可能做出真正专业的方案。
    他们认真翻看，只是出于礼貌与尊重。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事情，似乎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的确，这份策划案一点都不专业。
    什么网站论坛宣传打广告，什么线下网吧推广，什么与报纸和实体厂商合作……
    等等，全都没有。
    可是，纵观全篇，其战略层面的高度，令人高山仰止。
    这份策划案里，他们看到的是全省，乃至全国网吧连锁计划。
    他们看到的是，以实体连锁网吧为载体，搭配专业的软件，进行推广引流。
    在这份策划案里，唯一正常一点的，是利用兄弟公司178巨大的流量导流。
    这样一来，似乎运营团队，根本就不需要去操心市场宣传推广的事情了。
    因为连锁网吧计划，是北极星的，不在麒麟游戏业务范围，就算到时候合作推广要给钱，那也是公司的事。
    搭配专业软件，目前能看到的是，云音和云音正在大力推动的网游公会计划。
    这个有点厉害的，按照策划案的论述，一旦公司代理的游戏上线，会得到云音大力扶持，更会引导大公会入驻。
    相比之下，178的推广引流，虽然也很强，但感觉只是常规基操，明明也很惊艳，可总觉得有些平平无奇。
    而这一切综合起来，给人的感觉就不是带兵打仗，冲锋陷阵，而是布局，织网，下棋。
    层次就不一样。
    人家是战略级别的，是指挥军团会战的元帅，他们，自诩精英，其实还停留在具体的战术层面，撑死了就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
    眼见迟迟无声，陈远也没觉得意外，笑着问道：“有没有意见，要是没有意见，就这么办了。”
    张海深吸一口气，合上策划案，摇头：“没意见。”
    刘勇相对年长一些，笑道：“开始看之前，我是有些不以为然的，但看过之后，我只想说，叹为观止。”
    “是啊，明明很难的事情，这样一操作，好像突然就变得简单了！”
    “陈总，徐总，这份策划案是谁做的，我怎么感觉还没开始，咱们公司代理的游戏就已经火了啊？”
    “那还用说，肯定是两位老总的手笔啊，这层次就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到的！”
    “确实，走一步，看三步，每一个看似无意义的举动，其实都是通向成功未来的重要一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看这份策划案，我终于明白5173怎么死的了。”
    “不是5173太弱，是咱们决策者太强！”
    “……”
    场面忽然就变得热闹起来，彩虹屁，尬吹，不绝如缕。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是真心话。
    因为这份策划案确实惊艳，有一种超越认知的神来之笔的感觉。
    这个时候，除了游戏本身品质不过关，大家都想不出凭什么上线之后不火。
    陈远也没说什么，手指敲了敲桌子，欣然道：“那市场推广宣传的事就这么定了，方针就按这个方针，具体怎么推动实施，下去找兄弟公司谈。”
    顿了顿，又郑重提醒道：“虽然都是兄弟公司，但是务必记住，咱们彼此是独立的，所以，一切按照正常的商业流程来，该签合同签合同，该给钱给钱，明白？”
    “明白！”
    “陈总放心，徐总放心，具体的事物，我们会处理好的！”
    “……”
    也就嘴上说说，其实大多不明白。
    分明就是自家的，资源有效整合利用而已，为什么要分那么清呢？
    陈远也没兴趣解释这些无聊的问题，紧跟着又抛出一项议题，服务器。
    卖酒得有酒瓶，再不济，得有个坛子，罐子，或者酒壶。
    网络游戏也一样，至少得有个小霸王，要不然，数据无法传输存储，运营也就无从谈起。
    这件事，听着简单，但其中门道不少，方方面面的细节很多，专业性也比较强。
    便也因此，虽然前期进行了一些市场调研，但目前并没有确切的方案拿出来。
    这也是今天真正需要集体商量讨论的事。
    这个问题上，显然张海刘勇这样的专业人士更有发言权。
    陈远把问题抛出来，很快刘勇说道：“我赞成服务器自行采购，虽然这样会比较花钱，但是对于提升游戏流畅度，与玩家体验，很有好处。”
    陈远点头，看向张海。
    张海说道：“有条件的话，我也觉得自行采购比较好，租赁的话，不是不行，但是很多方面都会不尽如人意。”

 第117章 服务器采购托管

    服务器对网络游戏的重要性，更在酒瓶于酒之上。
    这就像一个身强体壮的人，和一个有气无力的病秧子，哪个更有战斗力，不言而喻。
    也因为此，但凡有点条件，都会选择自行采购服务器。
    虽然这样会贵一些，但至少流畅度有保证，不会出现动不动就卡得动不了的情形。
    相比之下，租赁就不行了。
    虽然服务器可以租赁，这样少花很多钱，但因为租来的服务器往往性能不行，搞不好就是小霸王，长远来说并没有好处。
    这个问题，陈远心里其实有答案。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想赚大钱，必要的投入就不能省。
    如果没有钱也就罢了，出于成本方面的考虑，只能是租赁，但是有钱，肯定是自行采购。
    闻言他也没说什么，又问：“采购的话，什么品牌比较好？”
    “首选ibm，贵是贵点，但是性能好。”
    “戴尔也行，比ibm差点，但是会便宜一些。”
    “那之后呢，如果自己建个机房，投入大概是多少？”
    “至少也得上千万吧，不过没什么必要，相比自建，托管更合适一些。”
    “……”
    因为有一定的专业性，是以这个时候，基本上就是陈远，张海，刘勇，三个在说。
    问题也简单，采购什么品牌的服务器，要什么样的配置，采购之后，是托管，还是自建机房，如果托管，托管到哪里，怎么布局……
    等等。
    这些问题，有些陈远心里有答案，有些，是真不知道。
    对于张海和刘勇来说，这也是一次考验，回答上来不一定真材实料，但要是回答不上来，那肯定没有真材实料。
    好在都没什么问题。
    服务器采购，首推ibm，安全，高效，性能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具体的配置，两人也都根据自己的了解，给出了不同的方案，及相应的大致价格。
    要不要建设机房，也就是自己的数据中心，还是把服务器找数据中心进行托管，两人意见也是一致的。
    那就是，没必要建设自己的数据中心，直接托管就好，这样更省钱，可以更快的进行市场扩张，同时也有利于提升区域内用户的游戏体验。
    这些都跟陈远想的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在于，陈远觉得，以后还是要建立自己的数据中心。
    因为在未来，数据就是财富，大数据，云计算，都需要海量的数据支持。
    此外，只有建立自己的数据中心，才能最大限度确保数据安全。
    况且，随着公司壮大，游戏市场占有份额越来越多，也需要属于自己的数据中心。
    接下来，服务器到哪里托管，在全国范围内，应该怎么布局，他就不那么确定了。
    主要是，他对目前国内各大数据中心以及互联网用户分布等相关情况的了解，都来自于手上的一份市场调研报告。
    这份报告是之前徐颖安排人做的，因为缺乏业内的知识与经验，所以显得比较肤浅，没那么专业。
    好在这方面张海和刘勇能给予解答。
    数据中心，行业里叫idc机房，专门从事服务器租赁托管服务。
    这种机房，也有级别，最高级，是电信运营商级别的，然后，是从运营商那里购买带宽的。
    简单来说，就是房东，二房东，甚至三房东。
    不过房东反而是最贵的，不算服务器，单一个标准机柜，百兆独享带宽，月租就能达到二十万以上。
    而且一般人还进不去。
    可放到二房东那里，一个月可能四五万块钱就搞定了，服务也基本上有保证。
    当然，如果不要独享带宽，用共享的，会便宜很多，而事实上，大部分网游运营商都用的是共享的。
    就像盛大，所以游戏卡得一逼！
    这些情况，作为业内高层人士，张海和刘勇都是了解的。
    全国有多少大的数据中心，托管价格怎么样，乃至于全国范围内的网路游戏用户群体大概分布，他们都有着比外界人士深刻得多的了解。
    有了这些专业信息作为支撑，做决定也简单了许多。
    首先，选择服务器进行托管的数据中心。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虽然二房东便宜，虽然共享带宽便宜，但果断还是直接大房东，电信级运营商。
    带宽也要独享。
    诚然这样成本会比较高，光一个机柜的租用费，一个月就超二十万，但服务质量有保证，什么断电，什么带宽不够用……
    都不存在。
    况且，仔细算下来，成本也不是那么的高。
    因为一个标准机柜，不是只放一台服务器，比如刚刚确定下来的ibm服务器，其尺寸，一个机柜可以放十二台。
    这样平均算下来，一台服务器的托管成本，也就两万左右。
    而确定下来的服务器，稳定运行的同时在线人数上限，是五千人。
    其次，是选择在哪些区域选择数据中心进行托管。
    这个也简单。
    目前只有省级连锁网吧的运营牌照，要实现联动推广，自然而然，首推位于省城的数据中心。
    进驻资格，可以找市里，或者省里帮忙出面。
    而省里的条件，本身也比较适合作为运营第一站，因为地处中部，虽然不如沿海有钱，但是不穷，算是网络游戏大省。
    然后，就是一些经济发达的沿海城市，比如华东地区的魔都，江浙，比如华南地区的粤东，等。
    最后，京津翼地区安排上。
    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也是网络游戏市场的基本盘，几乎所有网游厂商，都采取这样一种运营策略。
    到这里，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是采用网通，还是采用电信，又或者，直接双线，这些小问题，都好办。
    时间也就此来到中午。
    感觉差不多了，陈远放下笔，合上笔记本，道：“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就按今天说的，各部门，尽快拿出具体的实施方案，资金预算。
    另外，张总监，刘总监，团队还需要补充一些什么人，以及需要一切其它什么方面的支持，尽快列个单子上来。”
    “……”

 第118章 集团公司构想

    会议结束。
    方向都有了，剩下的，就是下面的人，具体去做计划，实施。
    资金需求，也不是特别大。
    两个游戏，初步按照同时在线人数总共四十万去计算，服务器采购，算上备用服务器，大概在三百万左右。
    托管费用方面，算十个机柜，月支出是两百多万。
    这种程度的需求，都不用动用那笔数额巨大的美金，直接从178拆借就好。
    反正都是自己的，左手倒右手而已。
    当然，其它方面需要安排的事情还挺多的。
    比如跟过来的游戏开发团队，得布置作业，迅速进入战时状态，比如云音，要开放注册权限，尽快从内测走向公测，又比如网吧管理软件极其配套软件的升级推广，连锁网吧开设与加盟……
    都是事。
    而且还都不是小事。
    这些事，很多都是战略级别的，对现在重要，对将来更重要，其优先级，往往比代理游戏运营还要高。
    徐颖倒没想那么多。
    虽然偶尔她也会想一想长远的发展计划，但她对自己的定位，至始至终是一个合格的执行者。
    在她看来，陈远负责计划，她负责执行就好了，反正她脑瓜没那么好使，想不到那么多，也没那么多坏主意。
    因为到饭点了，是以会议室出来，她从送来的外卖中拿了两盒饭，然后，把冰箱里早上带来放进去保鲜的菜拿了出来，到微波炉里热。
    完事才回办公室。
    见陈远正死鱼一样趴在沙发上，好像很累的样子，想想，便放下饭菜，走过去，一双手无声的帮着揉捏起来。
    一开始也没什么动静。
    某一刻，这人忽然噗嗤笑出声来。
    徐颖脸一红，当场就毛了，一巴掌拍在陈远屁股上，佯怒：“笑，笑什么笑，挠到你痒痒了？”
    “没，我就想说，挺舒服的，徐总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的。”陈远哈哈笑，话语间掩饰不住的得意。
    “嗯，真的。”徐颖白了一眼，顺势又拍了一巴掌：“行了，没事赶紧起来吃饭，不然菜又凉了。”
    陈远便一轱辘爬了起来。
    就两个菜，一个青椒肉丝，一个番茄炒蛋，不过吃起来，感觉比外卖舒服。
    忽然陈远说道：“徐总，给你换个头衔怎么样？”
    “换个头衔？”徐颖诧异道：“不是刚换过了吗，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打算，把公司业务整合一下，成立集团公司，你来出任总裁。”
    总裁，也就是所谓的ceo，权限通常比总经理大。
    因为总经理往往只管一家公司，或者作为集团公司某个部门的最高负责人，而总裁，基本上等于集团公司最高负责人，负责整个集团公司运转。
    从这个意义上讲，徐颖是升官了，尽管之前她其实也相当于总裁。
    至于集团公司，通常也是公司壮大到一定程度之后的必然产物。
    公司壮大到一定程度，必然会通过收购，参股，或者直接成立一系列子公司等多种方式，谋求发展的多元化，或者产业链的完善。
    这个时候，原来的公司，自然而然，就成为了集团公司。
    当然，也需要一些法律上的程序认定。
    这个徐颖已经通过自学了解过了，闻言倒不觉得怎么意外，只是问道：“有必要这么快吗？”
    “不快啊，你看咱们现在，北极星，178交易网，云音科技，麒麟游戏，还有保安公司，都五家了。
    五家公司，除了保安公司特殊，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发展，剩下的四家，都处于高速发展状态，且关联密切。
    这个时候，管理必须跟上，四家公司，必须作为一个整体，全盘把控。
    到时候你也轻松，不用什么事情都事必躬亲，也不用几个公司之间跑来跑去。”
    集团公司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但毫无疑问，现在，已经到了组建集团公司，通盘权衡考虑的时候。
    这样做，不但可以降低管理难度，提升管理效率，同时，也可以跳出单一的公司事务，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徐颖一想，也是。
    保安公司就不说了，那跟她没关系，那里，是陈远的自留地，感觉就是打着正义的幌子，帮他花钱办私事的。
    主要是北极星，178，云音科技，和麒麟游戏，这四个公司，目前的确都在高速发展。
    这个时候，她其实已经有点吃不消了，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身在局中，往往也看不清大局。
    便点头道：“好吧，听你的，集团公司成立的条件，咱们应该是满足了，回头我就去办，不过，到底提什么人上来呢？”
    成立集团公司，认命ceo，统筹全局，居中调控，这个没问题。
    但是，集团公司下属的子公司，或者事业部，也要有领头的才行。
    也就是所谓的公司总经理，或者集团公司副总裁。
    这个也不能马虎，如果说ceo是厂长，那么这些总经理，副总裁，就是车间主任，其对于生产的意义，某种程度上说还要在ceo之上。
    陈远想了想，道：“北极星是重资产，其肩负的全国连锁网吧愿景，也是集团公司最重要的战略核心，你亲自抓起来。
    178那边，仗已经打完了，接下来一马平川，等年底再融一轮，直接ipo，就让……
    余楠过去吧，保持稳定，顺便磨练磨练。
    云音科技，杨宇上，说起他也是公司最早的元老，技术核心，既然把他从178拿出来，理当给他一个更好的机会。
    麒麟游戏是接下来几年内集团公司主要的利润产出，这一块，我先管着，我不在的时候，你照看一下。”
    其实也没那么难。
    最重要的战略核心，最主要的利润产出，两大块，抓在自己手里，剩下两块，视情况安排两个人就可以了。
    当然，也不是乱点鸳鸯谱。
    余楠，张海的女朋友，就是买一送一得来的那个，清华毕业，出任大局已定的178交易网负责人，能力上应该不成问题，同时还能磨练一下，作为集团公司高级人才储备，一举两得。
    杨宇，长大招来的应届生，最初178交易网的技术总监，参与过不少项目，后来跟着主持开发了云音，也一直没有调回去，现在有机会，理所当然应该升上去。
    而伴随着这些调整，接下来，必然会有一系列的人事变动，相当一部分人，会走上管理岗位。
    与此同时，为了激发大家的干劲，股份期权激励，多多少少也要有一些。
    所以，事情其实也挺多的，没那么快搞定。

 第119章 《劲舞团》？no，《仙舞团》

    办公室里，午觉都没睡，研究了一个中午，总算是有一个大致的章程。
    往事，徐颖开始细化，并进行相应的准备，陈远，则再度走进了会议室。
    依然是麒麟游戏。
    不过参加会议的对象，从上午那波人，变成了通过张海招来的游戏开发团队。
    这个团队很小，最初是有十个人的，领头的，是一个有着四年游戏开发经验，名叫程扬的大哥。
    但现在，只有七个人，其中五个程序，两个建模，剩下的，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都中途跑路了。
    也幸好他们认识张海，且本身有点技术实力，要不然，等待他们的，还真的只能是散伙。
    言归正传，这个时候把他们召集起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布置作业。
    应该说，这是最重要的一份作业。
    对于陈远来说，做虚拟交易平台也好，代理游戏也罢，都是暂时的。
    那都是为了赚钱，既不是生活，也不是爱好。
    他真正想要的，还是开发出他自己想要的游戏，不用多，一款就够！
    这事，他已经筹划很久了，也做了相当多的准备。
    什么策划文案，什么游戏原画，什么音乐曲目……
    等等，他连游戏名都想好了，不叫《劲舞团》，而叫《仙舞团》。
    说起来，这还是当初陪胡玉玩跳舞机时得到的灵感，他一直觉得，这是与重生人士契合度最高的一款网络游戏。
    他完全可以利用网络游戏敛财的属性，将“文抄公”这个职业的价值最大化。
    程扬也做梦都没想到，接到的第一项开发任务，会是一款看上去有点非主流的跳舞游戏。
    看过策划文案，略有些迟疑说道：“陈总，您，确定要开发一款这样的休闲类网游？”
    陈远笑着点头：“我确定，你就说吧，能不能干？”
    “能，不过团队原来的美术跑了，必须补充。”
    从游戏开发的角度来说，美术没那么重要，甚至团队分红，都没有美术的份。
    但是，一个游戏开发出来，最终是要面对用户的，用户需要看得见，是以，没有美术绝对不行。
    一份惊艳的美术策划，也足以成为一款游戏的核心竞争力。
    但是很可惜，因为开不出工资，之前的美术提桶跑路了。
    陈远笑道：“这个没问题，实不相瞒，这个项目我准备很久了，我雇了一个小型美术工作室，现在游戏需要的原画，也已经准备了不少，回头我可以一起带过来。”
    程扬点头：“那就没问题了，这种休闲游戏，场景少，涉及元素没那么多，开发难度不大，快的话，四个月就差不多了。”
    四个月，现在是七月底，八，九，十，十一……
    意味着可能十二月份，游戏就可以上线内测了。
    陈远：“你确定？”
    程扬：“确定，快的话四个月，慢也不会超过五个月。”
    “需要帮助购买引擎吗？”
    引擎之于网络游戏，便如同发动机之于汽车，心脏之于人，乃是绝对的核心。
    只要有引擎，游戏开发就快了，别说四个月，就是三个月，上线一款新游也不是没有可能。
    也因为此，后来，网络游戏引擎，基本上都是靠买。
    什么起源1，起源2，什么虚幻3，虚幻4……
    跟造车买发动机一样，都是从国外花钱引进，根本没人花钱浪费时间慢慢去开发。
    这也使得很多游戏，看着不一样，其实内核是一样的，就是换了皮。
    最典型的就是完美时空，也就是后来的完美世界，其旗下的游戏，那真的是，除了地图怪物装备道具不一样，其它包括操作模式，对话框，任务图标，都一模一样。
    当初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火爆一时的《诛仙》，就是这么出来的，从立项到上线，据说才用了五个月。
    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极佳的商业策略，很赚钱，虽然人家用的是自家的引擎，不是花钱从国外引进的。
    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些事，陈远才会主动提及，是否需要花钱从国外购买游戏引擎。
    程扬却完全没想过，摇头道：“不用，其实我们之前的开发，已经有一定的成果了，我们做的是3d引擎，完成度超过百分之七十。”
    难怪这么有底气。
    3d引擎，完成度超过百分之七十，距离成功不远了啊！
    也别以为3d引擎就不能用于2d2.5d，事实上，完全没问题，顶多就是大马拉小车，大材小用。
    毕竟，后来做回合制还有用虚幻4的呢！
    关键这还是一支潜力股，是一项秘密武器，将来，没准也可以像完美时空那样，新游一款接一款，玩换皮游戏，抢钱。
    想着，陈远便问道：“那关于游戏上线之后的利润分成，你们怎么想？”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在一家游戏公司，游戏开发团队，通常不是拿死工资的，而是相当于技术入股，享有项目运营后的利润分成。
    这个分成，在后来，一般是阶梯式的，以当月利润为基础，利润越高，分成比例越高。
    不过当下来说，貌似是以月流水为基础，月流水越高，分成比例越高。
    事关团队成员利益，程扬也不好一言而决，几个人商量了一会，才道：“这款游戏，很多工作都是陈总你做的，我们要百分之一就行了。
    但是接下来我们自主开发的游戏，我们希望，可以参照行业水平，设置一个梯度方案。”
    “按利润？”
    “流水。”
    好吧，果然跟后来不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市场竞争没那么激烈，游戏运营成本低，按流水，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仙舞团》，开发周期，最长不超过五个月，作为开发团队，程扬等人按月流水，每月享有百分之一的分红。
    至此，积压的担子就甩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做的，第一，等待离岸公司注册结果，第二，跟进网吧管理系统极其配套软件项目，第三，投资搞个录音棚，搞点摄影器材，随时准备跨界，为《仙舞团》充当音乐总监，拍摄宣传mv。
    想想还蛮刺激的。
    刚回来那会，还想过有没有可能往娱乐方向发展，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来了。

 第120章 投资录音棚

    尽管担子基本上都交出去了，但这几天依然很忙。
    主要是一些需要技术把关的项目，比如网吧管理系统及其配套软件，比如云音公众版测试，及服务器采购托管，等，需要重点关注。
    在此之外，一些非战略层面的决策，比如麒麟游戏服务器采购托管，比如连锁网吧开设、加盟、电脑采购，又比如因为要成立集团公司，而带来的一系列人事变动，以及资金流动，等等，都逃不掉。
    偏偏这个时候，闻听要成立集团公司，市里面还来凑热闹，开会啊，视察啊，停不下来。
    不过当七月过去，时间正式来到八月，一切又都变得轻松起来。
    这个时候，技术层面，网吧管理系统及其配套的软件，云音公众版，都已经完成内部测试。
    其服务器，采用与游戏代理服务器相同的规格，正在一并采购中，托管地点，初步定在省城电信数据中心。
    具体经营层面，麒麟游戏服务器与北极星云音需要的服务器一同进入采购流程，省内直营网吧数量增加到二十一家，开放省内加盟，集团公司成立的程序还没走完，但是人事调整已经结束，内部重组已经基本完成。
    此外，韩国方面传来消息，游戏汉化进程已经过半，预计所有的汉化工作，可以在九月之前全部结束，5173，日交易流水，已经降到十万级别。
    “降到只有十多万了，没这么惨吧？”
    鼎盛时期，日交易流水三百多万，单月都奔着四千万去了。
    哪怕正式开战之后，也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维持着单日一百五十万以上的流水。
    却不曾想，短短一个月不到，曾经的老大哥，江湖霸主，便衰弱至此，日流水降到了只有十多万。
    徐颖递上一份报表，笑道：“我也不敢相信啊，但事实就是这样，况且，这不就是咱们一直想要的么？”
    陈远接过报表，看了看，笑道：“也对，对敌人，就是要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原本手续费就降到了百分之五以下，利润很低，眼下交易额又下降到这个地步，可以说，好好的人，脖子以下都入了土，距离咽气不远。
    再加上公司大大小小的决策，项目，都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是以，果断也不再说这些，转而说起了自己的私事。
    私事就是要钱，准备搞个录音棚。
    “三百万？”
    “录音棚？”
    徐颖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不知道这所谓的录音棚跟录音机有什么差别，她就知道，这次麒麟游戏，云音科技，和北极星，三个子公司采购服务器的费用加起来，都没到这个数。
    陈远却淡定得很，闻言笑道：“是啊，钱赚来，就是花的，再说了，我也不是为了玩。
    游戏需要背景音乐的，尤其《仙舞团》这种舞蹈游戏，没有音乐绝对不行，我这也是为了工作。”
    “嗯，为了工作。”徐颖白了一眼，也是服了，明明就是自己爱玩，偏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不过话又说回来，辛辛苦苦赚钱，可不就是为了花么？
    要是赚的钱都不能花，那还累死累活赚钱做什么？
    况且，这人已经很好了，少年得志，也就贪吃，爱玩，喜欢捉弄人，其它什么坏毛病都没有，很多时候她都忍不住在想，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居然能在今生遇上这样的人。
    另外，公司资金也挺充裕的。
    虽然最近资金流转比较大，但主要是因为成立集团公司，对于注册资金有要求，需要增加注资。
    实际支出并没有多少，也就采购服务器预算了两百多万，然后，新开的十家网吧，电脑预付款，场地租金，桌椅，等等，花了差不多一百万。
    这些支出，公司原来账上的钱就够了，还有多的，毕竟，哪怕手续费百分之五，哪怕要支付合作分成，现在178依旧日进斗金，单日毛利润二十万以上。
    是以，还是应了，当场给财务打电话。
    刚安排好，忽然陈远指向窗外，她下意识就看过去……
    “什么？”
    “明明什么都……”
    忽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这个时候，徐颖才发现，这一切，根本就是陈远的恶作剧。
    窗外什么都没有。
    陈远又在戏弄她。
    他骗她看向窗外，就在她看过去的那一刻，他的嘴已经在等着她送上门了。
    然后，她果然也“配合”的送上门了，就那蜻蜓点水的一下，她如遭雷击，脸颊火烫，险些都站不稳。
    而那可恶的家伙，却恶笑着跑了，看上去，好不得意！
    “噗嗤——”
    某一刻，忽然她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坐下，拿起办公桌上特意定做的水晶摆台。
    甜蜜。
    却也惆怅。
    还君明珠双泪垂……
    ……
    套路成功，陈远感觉，十万分的好。
    那意思，俨然连三十六c的气温都变得凉爽起来。
    等到“叮”的一声，三百万到账，那感觉，就更爽了，吃了刨冰一样，透心凉。
    也就这个时候，涂方打来电话，第一批木材，翡翠，已经拉回来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很快他就赶往现场。
    这里是开发区，有几个仓库，几间小厂房，原来的老板撤了，目前，是保安公司临时驻地。
    赶到的时候，仓库门已经开了，几辆大卡停在仓库外的空地上，外面，十多个退役侦察兵保安组成一道防线，虎视眈眈，生人勿近，气氛格外森严。
    “远少！”
    “陈总！”
    “……”
    戒备，那是对外。
    对陈远，这些人还是很友好的，不仅仅因为这是老板，提供了一份好工作，同时，也因为正派，没有架子。
    陈远也喜欢这群单纯而可爱的人，一一笑着打招呼。
    之后不久，便来到仓库前。
    壮观！
    三辆解放牌汽车，上面满当当的，都是货，空气中飘着怡人的木香。
    还有一辆箱式小卡，拉开车厢门一看，大大小小的盒子，裸露的翡翠玉石，红的，紫的，绿的，争奇斗艳，让人心花怒放。
    这时受命外出的黄河等人上前汇报情况……

 第121章 重生的另类打开方式

    “报告远少，报告连长，本次行动耗时十日，成果如下。”
    “海黄老料六千五百四十七斤。”
    “海黄成品物件，床，板凳，屏风，房梁，二胡，吹火筒，等，八百五十三件。”
    “正品印度野生小叶紫檀，特级，十吨。”
    “正品缅甸野生大红酸枝木，直径超六十公分顶级大料，十吨。”
    “成品翡翠镯子，冰种三百六十五枚，高冰种一百二十三枚，玻璃种三十九枚。”
    “成品翡翠耳环……”
    “成品翡翠戒面，蛋面……”
    “未加工高冰原石……”
    “未加工玻璃种原石……”
    发财了。
    真的发财了。
    本次行动的收获，光汇报战果，就用了好几分钟。
    最后清单呈递上来，也是密密麻麻，足足十几页。
    可其实没花多少钱。
    为这次行动，当时特意拿了两百万美金，兑换之后添了点，凑了一千五百万整。
    结果，才花了不到六百万。
    不到六百万，买了三吨多的海黄老料，八百多件成品海黄物件，正宗野生特级小叶紫檀十吨，正宗野生大红酸枝大料十吨，还有成品翡翠玉镯，耳环，吊坠，界面，精品翡翠原石……
    只能说，最为重生者，发财实在是太简单了。
    按照清单上列出的明细，这年月，海黄老料也不便宜了，一斤四十，抵得上七八斤猪肉，可跟后来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啊！
    关键是还有，不论原料还是成品，都收得到，不像后来，有钱市面上也没货。
    小叶紫檀也差不多。
    这玩意后来的具体价格陈远不清楚，但他知道绝对不便宜。
    可这年月，直径超三十公分的特级小叶紫檀，八万一吨，折算下来，一斤也就四十块钱。
    大红酸枝更惨。
    大红酸枝，学名交趾黄檀，亦即俗称的老红木。
    这玩意后来也是很贵的，一套成品家具动则几十上百万，别说直径超六十公分，市面上直径三十公分都叫大料，一吨价格上百万。
    可这年月，真心白菜价，一车十吨，才花四十万，平均算下来，一吨才四万块钱。
    这在后来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那集装箱货车上的翡翠饰品和原石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的翡翠，什么时候都贵，那是帝王绿。
    而除了帝王绿之外，这年月，其它的都是很便宜的，这一点在韩国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翡翠真正火起来，貌似也的确是后来的事，因为国人有钱了，也因为，老坑翡翠资源日益枯竭，几乎等同于不可再生。
    后来，就别说冰种带绿玻璃种带绿了，后来，就是透明的，不带任何颜色的，一个玻璃种的翡翠镯子，也得好几万。
    每年的翡翠公盘，品质是一年不如一年，可价格却是节节攀升。
    可现在，真的是，除了帝王绿，都特么不值钱。
    无色玻璃种，那是原石论斤卖的，根本都没人要，红翡，紫翡，哪怕品相好，也不吃香。
    归根结底，就是国人还没钱，对这一块的需求还没上来，然后，资源储量还算丰富。
    当然，所谓的不值钱，也都是相对的。
    至少扫回来的成品镯子项链耳环这些，都是精品，便宜的大几千，贵的七八万，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天价。
    而这些东西，也都是可以当传家宝的，随便一件拿出来，日后都是百万级别。
    就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总共花了不到六百万，但将来的价值，保守估计，怎么也得几十个亿。
    主要是海黄的价格，要上天，曾经几毛钱一斤当柴烧的东西，后来市面上几乎找不到老料，大料。
    后来，都特么不赌石，去赌木了。
    然后，翡翠价格会飙升，现在几千的上万的，将来都是百万上千万级别。
    也因为此，对于这个结果，陈远相当满意，汇报结束后，第一时间，承诺公司所有员工，本月薪水翻倍。
    然后，安排卸货，原材料入库，他则在涂方的陪同下，开始仔细查看本次收回来的成品。
    先看海黄成品物件。
    这次收回来的海黄成品物件有八百多件，跟三吨多的海黄老料一起放在一辆大卡车上。
    卸的过程十分小心。
    卸下来的东西，就跟清单上列的一样，桌椅板凳，算盘砧板，床，过去烧火用的吹火筒……
    那叫一个五花八门。
    其中也有几样特别好的，有着艺术品般的质感与质地。
    那都是为了实用，特意从家具厂，从家具商人处高价买来的。
    最贵的，是一张罗汉床，带小茶几，花了十六万。
    其次是一张书案，配桌椅，十二万。
    再次，一个古董架，八万，还有四开镂雕屏风，八万……
    是真漂亮。
    尤其那张罗汉床，太喜欢了，感觉长大附近那套房子都不配用它。
    实际上也是，那套房子好像也就花了这么多钱，未来的价格，拍马也及不上。
    看涂方似乎也蛮喜欢的，便笑道：“怎么样涂叔，漂亮吧？要不也来一张，料子我给，加工费你出。”
    涂方想了想，摇头笑道：“还是算了，看着就很好，用起来怕是不习惯。”
    顿了顿，又道：“我看这老算盘挺好，你要不用就给我吧！”
    “就这？”
    “没问题。”
    反正多，陈远也没小气，果断拿了算盘丢给涂方。
    说实话，还蛮趁手的，好几斤！
    然后又开始挑。
    其实也没什么可挑的。
    因为他发现，貌似几根吹火筒都用得上，因为柴火饭好吃，乡下的新房子，还是有土灶可以烧材的。
    到时候吹火筒就用得上了，星期一用一根，星期二用一个，星期三……
    就是这样子，要是不够用，料多，再掏几根就是。
    这时黄河问道：“远少，接下来怎么办，这些东西，还要继续收吗？”
    陈远也没答，反问：“还有吗？”
    黄河摇头，又点头：“产地应该不好找了，但是据说，可以去药市找。
    海黄是名贵中药，听那边的人说，过去不少药商囤了。”
    陈远点头：“那就去药市上找，另外，这种级别的小叶紫檀，大红酸枝，继续弄。”
    “那翡翠呢？”
    “翡翠……也继续弄吧，可以的话，找人把茶具餐具做几套，再做几副跳棋，料子不用特别好，但也不能太次。
    顺便海黄的餐具茶具家具，都找厂家做几套，手串什么的，也来点。
    如果碰上帝王绿，打电话通知我。”
    “……”

 第122章 海黄四十一斤

    舒坦。
    感觉，好像有点飘起来了。
    可仔细一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毕竟这些玩意，这年头并不值钱。
    上次在京城，给陈悠悠买了的ipod3，还花了三千多呢！
    韩国买了带回来给老陈同志的手表，八万多！
    这都花了，弄个黄花梨餐具怎么了，弄几副翡翠跳棋怎么了？
    能用几斤木料？
    能用多少翡翠？
    反正又不值钱，海黄四十一斤，比吃鳝鱼贵不到哪去。
    越想，越是心安理得。
    涂方倒是没想这些乱七八糟，问道：“这么多木头，摊着不是个事吧，要不要搞个家具厂？”
    “家具厂啊？”陈远想了想，点头：“也行，公司越做越大，办公桌椅什么的，需求量挺大，高品质的家具，也向来不愁卖不上钱。
    那就搞个家具厂吧，具体怎么弄，涂叔你看着办，钱多花点没事，一定要搞好。”
    很随便。
    就这样，又要多一份产业。
    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哪怕赚钱少点，带来的愉悦感，却比之那些产生数据的互联网公司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事，涂方也是比较感兴趣的。
    一来这些东西，原本就是男人的浪漫，男人，大部分天生都喜欢捣鼓这些。
    二来，没事干啊，一百多号人，二十多个在外面跑陈远的私事，二十多个在为连锁网吧的事情奔波，再有十来个人轮番到公司上班，剩下的，闲得都要长毛了。
    这不，这边训练场都搞起来了，菜地也开垦出来了，就差没搞鱼塘养鱼了。
    ……
    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
    没人知道这些都是宝贝，没人知道这些东西将来价值几何。
    八百多件海黄物件，最终也没有选择全部带走。
    准备带走的，只是那几样特意搜罗的精品，然后，几把圈椅。
    这个是打算搬回去自己用的。
    至于剩下的，先丢这里吧，有可能将来也用得上，但大概率很多都用不上了。
    因为家具厂搞起来之后，完全可以做新的。
    当然，肯定不会亏就是，大不了拆了都车珠子，做成手串念珠存放起来。
    这一块看完，该入库的入库，该带走的整理拜访好，接下来，看带回来的翡翠。
    原石就不用看了。
    一块块，冰种，高冰种，玻璃种，红的，紫的，翠的，黄的……
    也就那样。
    真正好看的，还是盒子里的成品，那才是艺术品，一件件那叫一个细腻柔润。
    反正多。
    反正这会不多值钱。
    陈远便也没小气，公司的人，不论在场没在场，或耳环，或戒面，或吊坠，人手一件。
    有趣的是，这里面还有惊喜。
    并非所有盒子里都是翡翠，有的盒子开出来，是珍珠项链，还有的盒子开出来，是珍珠戒指。
    这些东西，没翡翠值钱，未来的升值空间也比较有限，可看着是真不错。
    尤其那条南洋金珠项链，那叫一个珠圆玉润，那叫一个富丽堂皇。
    还有那两枚戒指，镶嵌的珍珠，叫什么帝王唐冠螺珍珠，不但硕大莹润，表面还有火焰状纹路，太漂亮了，两世为人，别说见，听都是第一次。
    然而这是赠品。
    是高端成品翡翠饰品的时候，因为数量多，人家老板赠送的，一分钱都没要。
    时间就此来到中午。
    这个时候，大卡车，小货车，都开走了，原来车上的东西，该入库的已经入库，要带走的，也已经整理出来摆好，随时可以带走。
    陈远却没急着走。
    公司总部建造地点已经确定下来了，占地面积五千亩，就在旁边。
    尽管具体的规划设计图纸还没出来，但是，已经有工程车辆进驻，在进行一些动工前的准备工作。
    既然都来了，自然也该去走一走，看一看。
    走过看过回来，中午饭也好了，很奔放，黄豆焖牛肉，红烧鳝段，香辣田螺……
    都是用盆装的。
    其中鳝鱼田螺这些，还都是前一天晚上在附近抓的野生货。
    更有一盆蛇肉，中午在附近现抓的，蛇皮都还在旁边。
    等吃饱喝足，顺便又了解了一些其它方面的情况，然后，开搬。
    上上下下。
    进进出出。
    一直到将近下午六点，才完事，再仔细一看……
    漂亮！
    纵然不是很搭，却依然有一股淡淡的禅韵，伴随着海黄独有的香气，在空气中飘荡，令人心清神宁，心旷神怡。
    “辛苦了。”
    “应该的，要没什么事，我们先撤了。”
    “撤吧，累了一下午，带着出去好好吃一顿，记得要发票。”
    “……”
    时候不早，红日已经西斜，陈远送到楼下，很快，涂方等人驱车离开。
    等他再次上楼，客厅，古董架后，欢声笑语不断，进来一看，陈悠悠，黎落，徐颖，朵朵，都已经脱了鞋袜在罗汉床上盘腿坐下了。
    中间同样海黄质地的精美小茶几上，也摆上了今天的晚餐。
    “……”
    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罗汉床的确不是单纯的卧具，事实上，其待客的作用，反而在用作睡眠之上。
    可那也不等于是用来吃饭的啊！
    知道这张床多少钱么，就把饭菜往上摆？
    可床上三大一小显然没那个觉悟，刚过来，朵朵便兴奋喊道：“远叔叔回来了，远叔叔，这个床好漂亮，好香，可以在上面蹦蹦跳跳，跑来跑去，还能吃饭睡觉觉，朵朵好喜欢……”
    “这……”
    陈远想了想，忽然觉得，用来吃饭貌似也不错，反正料子多，大不了一年换一张。
    便也笑呵呵上前，一把将朵朵抱起，亲了一下：“既然朵朵喜欢，那等过一阵，远叔叔送朵朵一张。”
    “也送妈妈吗？”
    “朵朵！！”顿时徐颖又脸红了，嗔怪不已。
    陈远却没当回事，笑道：“当然，到时候朵朵一张小的，朵朵妈妈一张大的。”
    说完挨着徐颖坐了下来，挤了挤：“往里面坐点，给我让个位置。”
    徐颖白了一眼，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光着脚下来：“还是我坐外面吧，厨房还有菜呢！”
    “还有啊？”
    “那行，那我就坐里面了。”
    “……”

 第123章 土豪游戏

    舒坦。
    感觉，好像又有点飘起来了。
    就连这饭菜，似乎也比平日里更加香甜一些，等到一杯小酒下肚，那叫一个美。
    绝对人间值得。
    对面，黎落也很高兴，原本都不喝的，这会还是拿小瓷杯倒了一盅，纤纤玉手一手托在杯底，一手大拇指食指捏着杯肚在侧，以一种极为优雅，极具古代仕女气息的姿态，笑吟吟说道：“感谢陈大官人盛情款待，小女子先干为敬。”
    说完，还真仰脖子，一口喝了，辣得直吐舌头，双颊也飞快飞起红云。
    朵朵却在旁边啪啪啪拍手叫好。
    陈悠悠也唯恐天下不乱。
    陈远还是赏脸，喝了一杯，嘿然笑道：“谢谢，黎大家的酒，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喝的。”
    说完问道：“情况怎么样，还习惯吧？”
    “习惯。”黎落点头，心里特别感激。
    她现在还是陈悠悠的私教，她还住在这边，工作的地方，也在这里。
    但是，因为陈远，她已经是麒麟游戏正式成员了，担任《仙舞团》开发团队主美。
    尽管陈远明确告诉她，游戏上线后属于团队的利润分成，她可能没有，但对她来说，这依然是一个十分宝贵的机会。
    而且，待遇是真的好呢！
    五千的底薪，虽然是团队里最低的一档，可她从来都没想过会有那么多。
    而事实上，别说她一个在校生，就是八大美院的毕业生，留在大城市，大多也没这个待遇。
    陈远倒是没太多想法。
    固然他跟黎落关系不错，对黎落也颇有好感，但归根结底，这些都是黎落应得的。
    真要说起来，他和黎落才是开发团队最早的成员，程扬这批人都是后来的。
    而且经过这么多天的合作，他觉得黎落有这个实力，并不一定就比八大美院的高材生差。
    是以闻言笑道：“习惯就好，开学就大四了，你就当提前实习，等毕业，要是觉得还可以，就留下，要是想出去看看，我也不留你。”
    顿了顿，又道：“你那些小伙伴们也一样，虽然暂时没有进公司，但如果毕业后想来，我也欢迎。”
    黎落眨了眨眼，没出声。
    感觉气氛有些怪异，陈悠悠嗔道：“哥，你干嘛呢，这是在家，别摆你公司老板的派头行不？”
    “我有吗？”陈远错愕，看向徐颖，完全不觉得之前的话有什么问题。
    徐颖闷笑：“有。”
    陈远想了想，笑道：“行吧，不说这个，倒是徐总你，你放着爸妈不理，带着朵朵在这边好吃好喝，合适吗？”
    “哥……”
    陈悠悠无奈了，这干嘛呢，越说越过分了，人家吃得好好的，你说这个，你这样子，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真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徐颖反而是习惯了，没当回事，轻哼道：“我乐意，我今年二十三，我爸妈才四十出头，还没到非要我伺候的时候。”
    话音刚落，朵朵转过身趴在陈远怀里悄悄说道：“自从当了总经理，妈妈在家可神气了，从来不做饭，朵朵都吃不着……”
    “徐朵朵！！！”
    被踩到尾巴了。
    瞬间徐颖咬牙切齿，面色殷红如血。
    朵朵赶紧捂住小嘴巴，偷摸着跑到陈远身后躲起来，又凑到陈远耳边小声道：“远叔叔，偷偷告诉你一个小秘密，现在只有你才能吃到妈妈做的……”
    “徐朵朵！！”
    “闭嘴，你给我闭嘴！！”
    要疯了。
    什么小棉袄，这是哪门子的小棉袄嘛？
    这分明就是破棉袄！
    从前乖巧可爱的女儿呢，她去哪了，为什么现在，只想捉住了狠狠揍一顿？
    好气。
    更羞。
    徐总这会胀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气氛也十分诡异，陈悠悠低着头，黎落也低着头，死死的憋着，生怕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远却哈哈大笑，一边护住朵朵，防止被抓走，一边坏笑道：“没事的朵朵，别怕，继续说，远叔叔保护你。”
    朵朵眨巴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虽然朵朵都吃不到妈妈做的饭菜，但是朵朵一点都不生气。”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这下不止陈远，连陈悠悠和黎落都抬起头来。
    便是徐颖本人，也陷入错愕中。
    朵朵呵呵笑道：“因为妈妈很累啊，妈妈每天都要上班，下班回来，还要看书学习到很晚，好几次朵朵半夜睡醒都……”
    “朵朵，不许说了，再说妈妈真的生气了！”
    徐颖眼眶红了，不知不觉，火气全消。
    气氛也突然变得十分安静，像极了那些喜头悲尾的恶俗小品。
    忽然陈远笑出声来：“学习是好事啊，活到老，学到老，徐总好样的，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嘛，要不咱们打个商量，每天晚上最晚不许超过十一点，如何？”
    这事，之前还真不知道，也从未这样要求过。
    不过仔细想想，一个几乎完全没有管理经验，偏偏还认真倔强的女人，突然间当了总经理，甚至总裁，压力的确会很大。
    拿命去拼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陈远这么一说，徐颖顿时又急了：“没有，别听朵朵瞎说，我……”
    话还没说完，陈远便摇头打断：“十一点已经很晚了，要再往后推迟，你拿什么保证第二天的工作？”
    徐颖张了张嘴，下意识还想辩解，可看着少年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陈远也不想吃个饭还搞那么严肃，见徐颖不再吭声，便拍了拍手：“好了，吃饭，今天高兴，饭后，咱们一起玩个游戏，好不好？”
    “好！”
    “支持！”
    “……”
    瞬间气氛又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就连徐颖，也受到感染，不禁心生期待。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陈远所谓的游戏，是个土豪游戏。
    没错，就是土豪游戏！
    吃饱喝足，杯盘碗筷撤掉，很快，一堆漂亮的大小一致的小盒子被抱了出来放在罗汉床上。
    游戏内容就是，每个人，从这些盒子里面挑一个，然后打开，不论里面是什么，都要收下。
    “这，不好吧，这里面的东西，太贵重了！”
    之前打开盒子看过一些，是以黎清楚的知道盒子里都有些什么。
    也正因为此，她本能的不想参与。
    陈远笑，也不多话，随便拿了一个放在她面前，然后看向徐颖。
    心知逃不过，犹豫再三，徐颖还是拿了一个。
    陈悠悠就不用说了，臭哥哥的就是她的，别说一个，就是全给她，她都照单全收。
    是以很快挑了一个。
    看大家都拿了，陈远鼓励下，朵朵也拿了一个，然后，他自己也拿了一个。
    “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开。”
    “听好了，一，二，三，开！”
    “……”

 第124章 上来就是扛把子

    时间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距离那场土豪游戏，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
    这一个多星期，除了《仙舞团》开发，偶尔听听各项目进展汇报，陈远几乎没有管过公司事务。
    这一时期，就两个字，潇洒。
    不光自己潇洒，还经常带着朵朵一起，城里乡下，到处潇洒。
    唯一的正事，大概就是投资录音棚了。
    这事还挺麻烦的。
    因为完全不了解，身边又没有可以咨询的朋友，很是费了一番手脚。
    好在最终还是搞定了。
    录音棚这个东西，门道挺多的，一台电脑，加个声卡，丢到空房子里，叫录音棚，专业声卡，专业调音台，电容话筒……
    一堆东西，放到一个经过专业声学设计装修的房子里，它也叫录音棚。
    但档次显然不同。
    需要的投资也天差地别。
    说白了，这玩意，几千万把块就能玩，但要想玩得舒服，达到效果，起码得十几万几十万。
    专业级别的，那就是上百万，甚至几百万了。
    而这件事情上，他的预算，达两百三十多万，当下来说，不说顶级，但绝对是一流水准。
    不过跟公司里很多事情一样，事情做到这个地步，接下来只有等，也只能是等。
    因为装修还需要时间，因为设备大多是进口的，没那么快到。
    好消息是，时间过去这么些天，集团公司的程序，终于走下来了。
    对于市里来说，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在此之前，市里正儿八经上得了台面的公司，几乎没有。
    以互联网为依托的高科技公司，集团公司，更是想都没想过。
    甚至于对于省里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小事，因为集团公司注册资金，达一个亿，因为省内，同样没有这样的新型科技集团公司。
    便也因此，这次集团公司的成立仪式，颇为隆重，不但有市里的领导出席，连省里都来人了。
    在此之外，市台，省台，市报，省报，等等，全套，都是基操。
    晚上，还举办了一场规模盛大的庆功会。
    “恭喜！”
    “谢谢！”
    “……”
    “徐总您好，我是江龙地产的黄腾，这是我的名片，您叫我小黄就行！”
    “黄总客气，欢迎您来参加庆祝会，这是我们的荣幸！”
    “……”
    “喂，那小子谁呀，跟徐总那么亲密，弟弟吗？”
    “嘘，别瞎说，什么弟弟，那才是种花集团真正的大boss，通着天的！”
    “真的假的？”
    “废话，我小舅子在工商局，这事能有假？”
    “咝，那，他跟徐总的关系是？”
    “徐总下岗女工，中专学历，之前还住在筒子楼了，什么关系你自己想！”
    “……”
    场面十分热闹。
    因为市里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是以，特批在公园搞了一个烧烤加自助形式的露天酒会。
    这个时候，在场的就不仅仅是自己人和市里的领导了，但凡消息灵通一点的，有点能量的，都上门凑热闹。
    也因为此，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一次道上的武林大会。
    商道。
    而且是在官方支持下举办的。
    这个武林大会，没有选举环节，也没有说谁是盟主，但是，种花集团……
    好吧，这个名字，说实话，羞耻感爆表，集团公司内部不少人吐槽。
    可话又说回来，老子才是公司老板，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子一手缔造的，取个名字怎么了？
    没叫小猪佩奇就够意思了！
    堂堂重生者，要是连这点小事都不能随心所欲，不如……
    回家卖红薯！
    言归正传。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武林大会，也没有选举环节，但种花集团，就是武林盟主。
    因为这个体量，市里首屈一指，省内都排得上号！
    因为从事的行业，市里，省内，独树一帜！
    因为市里还从来没有哪个企业，能同时引来省市两级的重点关注！
    这就是本钱。
    有本钱，上来就是扛把子，不服也得服！
    这也是小地方跟大城市最大的不同。
    今日之事，若是换在沿海大城市，或许会有一定程度的重视，但绝对不至于此。
    因为人家条件好，房子有的是人租，且随便一个租客都比你有钱。
    这样的情况下，想让人家都服务你一个，都围着你转，想都别想。
    小地方就不一样。
    小地方条件差呀，偏僻，交通不便，房子又不好，社会秩序还差，别说要钱，就是免费住，人家都不愿意来。
    诚然，这样的情况，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随着产业的均衡布局，后来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观，但是，那都是后面的事。
    当下，就是这样。
    整个江宁，没有工业制造业，没有科技互联网。
    资产千万的企业屈指可数，注册资金上亿的集团公司，那是做梦。
    所以，那就是服务你一个的，那就是围着你转的！
    为什么说宁为鸡首，不为凤尾？
    那是有道理的。
    在大城市，这个体量，充其量就是还行，身边一般高的，个子更高的，有的是。
    人家不会围着你转，周围的大哥不欺负你就不错了，把你当大哥，想什么呢？
    可这种小地方，这个体量，就是无冕之王，不但当地政府围着你转，且放眼望去，周围都是小个子，没一个能打的，都要赶上们巴结讨好，围着转。
    至于说小地方的弊病……
    肯定有。
    就单纯的创业而言，小城市是不合适的。
    因为这一时期，当地政府不会围着你转，周围依然是一群大哥，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会让你焦头烂额。
    创业，还是大城市好，因为有更好的商业环境，有更公平更健全更透明的制度。
    然后，不论哪个层面，通常都不会有人有兴趣搂你一个小朋友。
    但是，当体量达到一定程度，又另当别论。
    当体量达到一定程度，很多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就好比弱小的时候，周围都是敌人，是个人就想揣你一脚，摸你一把，可等你足够强大，你会发现，周围都是朋友。
    这个时候，没人欺负你，有什么问题，可能都不用出面，自然有人给你解决掉。
    说白了，大城市适合创业，小城市，适合为王！

 第125章 误会不一定是坏事

    差不多就是这样。
    如果说集团公司成立之前，公司还只是重点关注对象，那么此时此刻，妥妥的就是江宁商道总瓢把子了。
    今天，是总瓢把子走马上任第一天，官方站台，班上的同学们，道上的小弟们，讲道理，是要过来朝见朝见的。
    这跟现在有没有业务上的合作没关系！
    跟将来有没有可能在业务上合作，也没关系！
    单纯就是，作为班级里的普通同学，得跟班长搞好关系，得给班长面子。
    然后，班主任的面子，必须得给。
    由此也引发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揣测。
    因为那个聚集着星光，被普遍认为是江宁商道总瓢把子的女人，徐颖，一直挽着一个男的，巧笑焉兮，举止十分亲密。
    等到那男的的身份被一些知情者爆料出来，里面的八卦，就更多了。
    当然，都是背地里说。
    那可是班长，班长夫人，班主任指定的，学校钦点的，公然当面嚼舌根，还想不想混了？
    陈远也没当回事。
    今天白天的仪式，他没有出面，全程都是徐颖领着杨宇余楠等人。
    但是今晚，他罕见的穿上了正装，跟徐颖组cp，出双入对，接待来宾。
    徐颖却有点在意，小声道：“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不太好？”陈远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他没觉得有哪里不好，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这正装穿着真特么的不舒服。
    尤其在这炎炎夏日的夜晚，简直人间折磨。
    徐颖这方面还好，白色连衣裙，白色高跟凉鞋，不但便宜，还透气舒适。
    闻言微红着脸道：“是啊，咱们这样子，会不会，有人说闲话？”
    “说闲话？”陈远这才懂了，看了一眼徐颖环在臂弯的手，似笑非笑道：“怎么，你怕？”
    “是啊，我怕，我一个离异的单身女人，怎么样都行，反正没打算再找，可你不行啊，万一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办？”
    徐颖忽然又笑了，姿态放松了些，挽着少年胳膊的手臂又往内侧紧了紧。
    其实她也说不上为什么。
    少年的笑，坏坏的，带着调侃，戏谑，还有得意，可恶得要死，偏偏，她又打心眼里觉得喜欢。
    陈远莞尔：“找不到就找不到呗，找不到，咱俩凑合着过，也挺好。”
    说着，眨了眨眼：“徐总，你今晚真漂亮，尤其手上戴的戒指，特别好看。”
    “呜……”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这人，真的是讨厌，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心里怨怼着，徐颖面热心跳，恨不得捂脸找个地方钻进去。
    夸什么不好，偏要夸她的戒指？
    虽然，这枚帝王唐冠螺珍珠戒指，是玩游戏开盒子开出来的。
    虽然，她都只敢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戴一下，且每一次戴，都紧张得要窒息，还有一股浓浓的负罪感。
    看着身边女人一脸娇羞，原本白皙的面孔在柔和的灯光下，变成醉人的绯红，陈远哈哈大笑：“你看你看，还害羞了，有这么不经夸吗？”
    徐颖横了一眼，轻哼，没出声。
    不多久，又忍不住小声道：“真不怕啊？”
    陈远点头：“真不怕，主要是，这样对你比较好，有些场合，女人，尤其一个年轻漂亮的单身女人，挺难的，慢慢你就知道了。”
    “所以，你是给我站台，撑场子？”徐颖也不傻。
    她并不是一个阅历特别丰富的女人，可她曾经也身在职场，遭遇过一些事，也道听途说过不少事。
    是以，陈远一说，她很快便明白为什么他明明不喜欢露脸，白天那么重要的仪式都没露面，偏偏晚上跟她这样出双入对。
    原来，是有深意的！
    这是老子的女人，你们一个个招子都放亮点，别特么动歪心思，这才是他今晚真正想说的，也是他今晚一直陪着她的真正目的！
    也正因为此，她心里忽然有点惭愧，因为，她居然想歪了。
    当然，更多的还是感动。
    陈远也没否认，笑道：“差不多吧，你是我的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保护好你，让你免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骚扰。
    这样你也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工作中，帮我赚更多的钱。”
    “那万一被人误会了呢？”想了想，徐颖还是忍不住问道。
    陈远就笑：“误会就误会啊，误会不一定是坏事，只要你不介意，别说区区一个绯闻男友，就是绯闻老公都行。”
    顿了顿，又眨眼道：“这种事，不是谁都有资格的，如果现在有人说哪个大明星是我女朋友，或者老婆，你觉得，我会介意吗？”
    “这……”
    好像还真是。
    如果真有那种机会，想来绝大部分男人都不会介意被“误会”吧？
    可能，他们还会很喜欢这样的误会也说不定！
    只是，为什么突然又觉得有些不爽呢？
    明明不是这几天啊！
    想着，徐颖脑子顿时又有点不明白了。
    而这个时候，黎落身边，几个跟着过来凑热闹的小伙伴们在议论。
    “看，多般配？”
    “好漂亮的戒指，真的是小老板送的吗？”
    “黎落，你到底行不行啊？”
    “就是，不行我来，我就……脱了爬上去，我还不信了，会有猫儿不偷腥！”
    “黎落姐姐，黎落阿姨，求你，为了姐妹们的利益，牺牲一下，嗯？”
    “牺什么牲，会不会说话？这种事，明明就是老牛吃嫩草，她占便宜好吗！”
    “就是，落落，加油，睡他，睡就血赚，其它都不重要！”
    “……”
    也是狠。
    都是女生，饿狼一样，怂恿起来毫无底线，不论黎落怎么解释都没用。
    无独有偶。
    黎落遭遇一群小伙伴怂恿聒噪之时，另一边，老陈家，专程接过来分享这份喜悦，正跟陈悠悠在一起的杨太后，也在犯嘀咕。
    “德明，看你儿子，他该不会想给人当后爸吧？”
    “我怎么知道？之前你不一直说人家小徐好，想要个这样的儿媳妇吗，怎么，又不乐意了？”
    “没有，小徐是挺好的，配咱儿子绰绰有余，朵朵我也喜欢，可是，总觉得小黎更好一些！”
    “那你就跟你儿子说，没准，他还都想要呢！”
    “都想要？嗯，好像也不是不行，小徐虽然结过婚，但是性格好，会照顾人，工作上也是一把好手，长得还不赖，小黎，也漂亮，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
    “……”

 第126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样米，百样人。
    说白了，就是屁股决定脑袋，高度决定视野。
    陈远这边，想的是怎么当好这个扛把子，虽然不拉帮结派，但至少不要目中无人，四处树敌。
    可有些人，就一门心思想着睡他，老牛吃嫩草，三年血赚，五年不亏，还有些人，连东宫西宫都安排上了，就差没提前立太子……
    好就好在，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这天晚上挺忙的。
    虽然没兴趣当扛把子，虽然，也不打算当这个扛把子，可面上你得过得去。
    说白了，上，得有敬畏，下，得有宽容。
    若无敬畏，恭喜，早晚得凉！
    若无宽容，也请放心，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个子再小，跳起来也是可以敲到膝盖的！
    所以，是吃没吃好，喝没喝好，脸还笑得快抽筋。
    幸好，都是阵痛。
    转天就好了。
    因为时间太晚，父母留宿，是以这天晚上，主卧就被贡献出来，陈远当厅长，睡罗汉床。
    可能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海黄安神的功效，这一觉，睡得特别香。
    等睁眼醒来，都日上三竿了。
    先打几个呵欠，躺三分钟。
    完事深吸一口气，起来，伸懒腰：“准备，摸腿下，甩头起，下蹲，收腿，踏腰摸腿起，摆胯同时右手……”
    “噗——”
    “哈哈哈哈！”
    忽然有人滋水。
    然后是一阵哈哈大笑。
    仔细一看，是黎落，牛仔裤，紧身t恤，拿着水杯，藕臂细嫩洁白，笑得停不下来。
    陈远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继续卖骚，边跳边招呼道：“黎大家你来得正好，上来，一起跳，我教你……”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黎落越发笑得肚子疼。
    好一阵过去，才抹了抹眼泪，强忍着笑意说道：“你这跳的什么呀，下来，看我的。”
    “真的假的，你会跳舞？”陈远兀自扭着，言语间带着浓浓的怀疑。
    “不管真的假的，反正比你强。”
    污。
    辣眼睛。
    实在是受不了了，黎落果断把陈远拉了下来。
    紧跟着，她脱掉拖鞋，只着一双薄薄的丝袜站上床榻，单手叉腰，继而挑了挑眉，一个妩媚的电眼飞过来。
    “看好了！”
    “摸腿下！”
    “甩头起！”
    “下蹲，收腿，踏腰摸腿起！”
    “摆胯同时右手绕头摸！”
    “转圈摆胯！”
    “前指摆胯！”
    “……”
    带劲。
    陈远印象中，这是一个特别干净阳光的女孩子，就如同她的画。
    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原来，这姐姐狂野起来，浪起来，也是没边的。
    没有bgm，自带bgm！
    那魅惑的眼神，那性感的姿势，那撩人的长发，令人口干舌燥，血脉偾张！
    一段结束，黎落横了一眼，下来，穿鞋，重新拿起水杯，轻笑道：“看见没，这才叫跳舞，你那，充其量就是螃蟹横行！”
    陈远满脸谄媚的笑：“对对对，我那是螃蟹横行霸道，那什么，黎大家你再跳一段呗，没看够呢！”
    黎落顿时脸红，啐道：“关我什么事，没看够你找人跳给你看去。”
    说着便进了厨房，之后没多久，便有热气腾腾的包子油条豆浆端出来。
    陈远这才觉得有点奇怪：“就你啊，我爸妈还有悠悠呢？”
    “你爸你妈赶早就回了，悠悠今天上午培训班有课，本来我说叫醒你的，颖姐又不让，说是让你多睡会，然后，就这样了。”
    黎落大致把情况说了说。
    陈远懂了：“那你呢，要不要去公司，去的话，一起。”
    黎落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一起吧，一个人怪无聊的，进了团队，也不能老是一个人闭门造车。”
    说完又忍俊不禁道：“诶，还别说，挺好看的，难怪班上那群妇女那么馋，总想着睡你。”
    “啊？”
    “啊什么啊？我说，我那些女同学，说你好看，想睡你！”黎落白眼，一副很无力的样子。
    陈远眼一眯，满脸狐疑：“你确定是你同学？你确定你所谓的女同学，不是你？”
    “哈哈！”黎落顿时乐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不是，你想多了，姐姐有男朋友的。”
    “哦，难怪我这么年少多金，这么久了你却一点不动心，懂了，绿油油的小韭菜一根。”
    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
    马上都大四了，条件又这么好，没男朋友，怎么可能？
    就算这年头没那么开放，那也不应该啊！
    黎落反而疑惑：“绿油油的小韭菜？”
    陈远：“嗯，夸你嫩呢！”
    “是吗？”
    “是的呀！”
    “……”
    一顿晚点的早餐，就这么结束。
    时间刚好九点半，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陈远带着黎落来到公司。
    黎落去研发部报道。
    他则到办公室。
    正好撞上徐颖出来。
    “睡醒啦？”
    “正好，网吧管理系统好了，一起去看看吧！”
    “……”
    网吧管理系统，名星火，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意。
    这个项目，落在以连锁网吧经营为主的北极星，徐颖垂直领导，在集团公司的项目代号，是“星火”。
    应该说，这并不是一个以营利为主要目的的项目，尽管也能一定程度实现营利。
    但是这个项目一旦成功推向市场，杀伤力会很大。
    详情可参照360，qq。
    360是免费的，qq也是免费的，但这并不影响360和qq的商业价值，更不影响各自在所属集团公司的核心地位。
    360一出，杀毒软件收费时代结束！
    qq弹窗，便是垃圾游戏，也能引来一大群玩家！
    而“星火”，当下来说，有着同样的功效，甚至于，更强。
    因为当下个人电脑还没普及，网吧，网城，是绝大多数人上网的唯一途径。
    这个时候，杀毒软件不是必须的，很多人脑子里连杀毒软件的概念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这是干嘛使的。
    这个时候，上网以玩游戏为主，qq，那都是女生玩的，相当一部分人，就是上了，也只是挂着。
    可“星火”不一样。
    不管你是男是女，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你在使用了“星火”的网吧网城上网，那么，“星火”便会永恒的照耀着你。
    逃不掉！
    就跟微软的操作系统一样，这是必须面对的。
    如果说电脑是房子，网吧网城老板是房东，微软是二房东，那么，星火，就是三房东。
    而从上机的一刻起，你面对的，其实一直是三房东。

 第127章 测试系统

    市里就那么大，是以几个子公司之间，距离都很近。
    陈远与徐颖一道出来，步行，十分钟不到，便来到北极星。
    “陈总上午好。”
    “徐总上午好。”
    “……”
    气氛不错。
    公司里，年轻的男男女女，职业装，精神饱满，面带笑容，相比刚刚成立的时候，氛围已经截然不同。
    面对大家的招呼问候，陈远徐颖微笑着回应，而后，在一众目光注视下，来到技术部。
    北极星的技术部，一共十个人，通过拆分原178的技术团队，外加招聘扩充而成。
    负责人王磊，长大毕业，之前担任的是杨宇的副手，目前主要带领团队负责连锁网吧网站主页及管理系统维护。
    星火计划，也是由他带领团队负责实施。
    “陈总好！”
    “徐总好！”
    “……”
    显然已经等候多时，陈远跟徐颖刚进门，便被里面的技术宅们“吼”了一通。
    徐颖微笑着点头致意。
    陈远拍了拍王磊等人的肩膀：“精神不错嘛，看样子，信心十足啊？”
    顿时一阵大笑。
    王磊信心满满道：“当然足，那么好的待遇，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们可以跳楼了。”
    待遇的确是挺好的。
    目前全国的薪资待遇水平，依然处于沿海一带高，中西部低的态势。
    具体到这边，当下的人均月收入，在七八百块钱，一千都不到。
    可随着集团公司的成立，公司旗下，哪怕是最普通的178网站交易员，底薪也达到每月两千块钱。
    各技术团队，起步五千，主管一万，或有项目分红，或有公司期权。
    这，完全就是对标当下业内顶级大厂，还在其基础上提了一截。
    关键是，这里并没有什么技术大牛，连重点院校毕业生都很少。
    陈远倒是没觉得这样有多伟大，闻言笑着勉励了两句，道：“行了，废话不说，看看成果。”
    “诶。”
    王磊点头，开了几台测试机。
    随着显示器亮起，很快用户端登陆界面出现。
    暗夜，繁星点点，广袤的草原上，风吹草低，一点星火，随时准备燎原……
    这是界面背景，以黎落执笔的原画“星火”为蓝本，画风奇幻唯美，看上去张力十足。
    接下来，提供了两种控制模式。
    其中一种，是直接在服务器端，控制开启对应的机器，并执行换机操作。
    这种是比较友好的，零成本，操作简单，是个网吧就能用。
    另外一种，则需要收银机和打印机配合，直接把上网的账号密码，打印出来，交给上网用户。
    这个模式适合机器数量多的大网吧，网城。
    对于用户来说，也比较方便，可以想上哪台机上哪台机，想怎么换怎么换，而不需要什么事情都要去找网管。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登陆解锁之后的内容。
    这就好比去看房子，之前的登陆界面，是房门口，安排了钥匙和电子锁两种解锁模式，而最终，要看的其实是房子里面的情况。
    王磊也没耽搁，两种控制模式演示之后，所有的测试机，便都成功开启，可以正常使用了。
    作为租客，这个时候，陈远坐下来，徐颖也坐了下来。
    房子里显然也是精心装修过的。
    有色泽明快的桌面背景图，上面有“星火”的狂草字体。
    桌面上，影音世界，游戏世界，两个图标，辨识度极高，就像酒店房间的圆形水床一样显眼。
    陈远点开游戏世界图标，很快窗口界面跳出来。
    这是首页，热门网游，里面有几款游戏，然后横向的，abcdef……
    如果热门网游里面，没有想要玩的，则可以根据首字母寻找。
    热门网游栏目往下，有单机游戏，单机游戏又分角色扮演，休闲益智，等，诸多类别。
    然后，有对战平台，有棋牌游戏，等等，连通讯聊天和电子邮件，也整合到了一个栏目中。
    随便点开几个试了一下，运行十分流畅，一点卡顿的感觉都没有。
    旁边，徐颖点开的影音世界。
    影音世界，顾名思义，一个影，一个音。
    影就是电影，电视剧，音则是音乐。
    这里面倒是简单，虽然也有类似于“首页推荐”之类的东西，但是，都是以播放器，音乐软件，以及相关的网址为主。
    点进去，也不错，电影也好，电视剧也罢，又或者音乐，都能随心所欲。
    也就这两大板块，即时通讯，影音，游戏，电子邮件，几乎所有用户上网的需求，都全了。
    而在这两大板块之外，还有一个办公软件模块，里面有各种办公软件，可以满足一些特定需求。
    此外，用户端，余额查询，余额提醒，结账下机，等等，功能十分全面。
    然后，王磊又演示了服务器端的操作，比如下载添加游戏，比如把非热门游戏放到热门游戏，又比如，更换登陆界面背景，更换登陆之后的界面背景，甚至，更换游戏世界窗口皮肤。
    很有意思。
    名堂很多，看上去都花里胡哨，华而不实。
    可实际上，就像手机，它是有很多推荐位的，有开机推，有桌面推，等进到app里面，还有横幅推，首页推，等等。
    这些都是钱。
    诚然，星火计划不以赚钱为目的，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盈利能力的。
    这些也是杀伤力所在。
    一旦星火燎原，则影音，游戏，即时通讯，所有的流量源头，都被控制住。
    类似的案例，互联网发展历史上也有。
    就是那个hao123，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东西，上面就放了一堆网址链接。
    这玩意后来很多人都不知道，就是一个业余的人，也能很轻松的做出来。
    可就是这么个简单的网页，在国内互联网启蒙的洪荒年代，硬生生在行业上游，竖起了一道巨大的闸门。
    截流！
    而最终，这个网站，似乎是以五千万人民币的天价，加部分股权，卖身给了百度。
    不过，这个事情好像还没发生。
    陈远随手查了一下，还没有相关的消息，貌似，可以尝试着操作一下。

 第128章 全力推广

    男人就这样。
    见色起意。
    越是看着高贵的，越是特么的想骑上去。
    很不幸，百度没藏好，被流氓看到了，现在就扮演着这么一个角色。
    百度，虽然还没上市，但已经很强了，目前国内互联网搜索领域第一大佬。
    就业绩来说，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都将是业界领头羊。
    batbat，b能排在at前面，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是真正的临时起意，在此之前，陈远都没想过要跟百度打交道。
    在这之前，他能想到的跟百度交手的场景，是在移动互联时代，少说还有个五六年。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
    ……
    北极星，技术部。
    整个演示过程，从服务器端到用户端，用了十多分钟。
    而考虑到有些小网吧，主机破烂，可能不适合完整版的“星火管理系统”，所以，还有一个阉割版的。
    叫星火纯净版！
    纯净版嘛，自然就没那么多花里胡哨，什么游戏世界，什么影音世界，通通没有，就是简单的计费管理，控制模式采用服务器端直接直接控制。
    两个版本，全部验收完毕，关于推广星火的会议，也迅速召开。
    与会者以技术部的人为主，各部门老大列席。
    陈远也没废话，开场便气势汹汹道：“这是定鼎江山的一战，这一战，对于公司，对于集团公司，至关重要，所以，我希望接下来的时间，大家能全力配合，全身心投入，有没有问题？”
    “没有！”
    都是年轻人。
    整个公司，从上到下，就没有年龄超过二十五的，朝气蓬勃，一呼百应。
    陈远很满意，看向徐颖，顿首：“开始吧！”
    徐颖点头，放下笔，环视全场，短暂的无声，并没有让气氛冷场尴尬，反而使得大家的目光愈发热切，注意力愈发集中。
    这时徐颖才道：“为什么说这是定鼎江山的一战，为什么这一战对公司，对集团公司，至关重要，说实话，截止目前，我还不是很理解。
    我想，在座各位，很多人心里可能也跟我一样，在想不就是一个管理系统么，很简单啊，哪那么重要？
    但是，不管你们是否理解，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既然陈总安排了，那么我希望，大家都抱着这样一个信念，齐心协力，力往一处使，有没有问题？”
    “没有！”
    气氛火热。
    其实徐颖没说错。
    年轻人，朝气蓬勃，有闯劲，那是高情商的说法。
    真要说起来，年轻人短板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缺乏经验，缺乏战略目光，很多时候，有力都不知道往哪使。
    关键这个行业截止目前，还没有多少成功案例，没有前例可循。
    以至于像徐颖说的，几乎没人能理解为什么陈远这么重视这个东西。
    好在问题也不大。
    公司发展初期，不需要那么多为什么，一句话，指哪打哪，就对了。
    过多的想法和主张，只会导致有限的力量分散，功败垂成。
    得到反馈，徐颖也不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
    计划很简单，首先，技术部牵头，运营部协助，完成旗下直营及加盟网吧的管理系统升级换代。
    这个时间给得很短，只有一天。
    但其实没什么问题，一天都用不着，因为连锁网吧，本来就是统一管理的，有专属的服务器。
    其次，技术部负责，三天之内，完成对外服务器数据上传及托管。
    这个问题也不大，因为服务器已经提前采购回来了，目前，已经抵达省城选定的数据中心。
    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派人过去，上传数据，付费完成托管就好。
    最后，系统推广。
    这才是最难的。
    酒香也怕巷子深，就算可以依靠口碑效应最终迅速占领市场，可口碑的发酵，也是建立在一定量用户的基础之上。
    若是都没人尝过，哪来的口碑？
    所以，这一块，是重中之重。
    策略也没什么可说的。
    全国范围内的推广，没有捷径可走，线上固然可以让云音配合，通过遍布全国各地的用户免费传播取得很好的效果，但线下，也势必需要派人去往各地。
    这一块的目标……
    自服务器完成托管对外开放之日起，十天之内，一千家，一月之内，一万家，三月之内，五万家。
    差不多就是这样。
    看起来好像有点难，可免费的东西，功能强大，又有云音配合推广造势，应该不难。
    对此，在座众人亦信心十足，纷纷表示没问题。
    徐颖便又看向陈远：“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的话，那就开始行动了！”
    陈远点头：“行动吧，这不是哪一家的事，是整个集团公司的大事，云音那边通知一下，务必全力配合。”
    顿了顿，又道：“作为回报，这边也做好准备，随时准备上线云音主题套餐。”
    ……
    会议就此结束，相关行动，迅速展开。
    陈远本不打算去云音科技的，想想，还是陪着走了一趟。
    等完事出来，时间已经是中午。
    也懒得费劲了，打电话，叫上黎落，又叫来陈悠悠，四个人小馆子凑合吃了一顿。
    饭后，徐颖回公司，陈远带着黎落陈悠悠回家。
    出了一身臭汗，到家陈悠悠和黎落就钻进了浴室，陈远没事干，便切了西瓜，打开电视。
    电视上在放新闻，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今年是雅典奥运举办的年份。
    按照电视上说的，本届雅典奥运会，会在本月十三号，也就是五天后开幕。
    这个事，他是没什么印象的。
    要不要去看看？
    好像去也可，不去也可。
    去，是因为最近没什么特别紧要的事，不去，则是因为本身对这玩意兴趣不大。
    忽然臭妹妹洗完换好衣服跑了过来：“呀，奥运会要开始了呢！”
    很兴奋的样子。
    而曾经，她可能连看着电视兴奋的机会都没有。
    想着，陈远一颗心也禁不住柔软起来，瞅了一眼，笑道：“是啊，要开始了，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看？”陈悠悠傻愣愣的，懵懵的看着臭哥哥，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陈远点头：“嗯，去看看，你哥有钱。”
    “那你呢，还有，爸妈怎么说？”陈悠悠眸光闪亮，怦然心动。
    陈远笑道：“既然要去，当然是一家人一起啊！”

 第129章 雅典看奥运

    本来是没多想去的。
    对于陈远来说，真要去的话，那里的景点，比奥运会本身更吸引人。
    可是跟家人一起，又另当别论。
    人这辈子，大多是没有机会走出国门的，雅典奥运会，本世纪大概率也只有一次。
    所以，还是去吧，就当陪家人度假了。
    这个时候，黎落也洗完换好衣服出来，闻言惊讶道：“你们准备去雅典看奥运会？”
    陈远点头：“嗯，有问题吗？”
    “没，就是你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啊！”黎落拿了片西瓜，坐了下来。
    陈悠悠就笑：“那就一起呗，我哥说他有钱！”
    陈远直翻白眼：“你哥是有钱，可你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就是。”黎落也忍不住笑了，损道：“知道出国一趟要花多少钱吗？别说我不去，就算去，也不可能让你哥花钱啊，我又不是他的谁！”
    陈悠悠眨眼，心说你可以试着成为他的谁啊，不过还是没说出来。
    这时陈远正色道：“黎大家，来得正好，有个活交给你。”
    是关于准备在“星火”上线的云音主题套餐。
    这次星火的推广，云音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而同样走上服务器托管，准备正式开放注册的云音，反过来也需要借助星火强大的推广能力，更上一层楼。
    这是一个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黎落要做的，便是为这份主题套餐，绘制包括背景图，界面皮肤，等在内的一系列原画。
    作为员工，黎落自然也没理由拒绝，认认真真把要完成的工作，及要求，记录好。
    完事，她就自由了，可以午睡，可以工作，也可以摸腿下，甩头起，下蹲，收腿，踏腰摸腿起……
    陈远则带着臭妹妹回乡下，做父母的工作。
    “去雅典，看奥运？”
    “我看你们是疯了，有几个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不去，悠悠你也不许去，要去让他自己去！”
    “……”
    反应好激烈。
    其实就是舍不得钱，虽然，貌似儿子现在很有钱。
    可最终还是应下了，因为臭儿子说了，机票买了，酒店也定了，该花的不该花的都花了。
    尽管其实都是骗人的。
    然后就很香了，一本正经开始计划，安排，建房的事情怎么办，手抓饼的事情怎么办，之类之类。
    陈悠悠趁机拿走了身份证……
    等再度回到市里，出国前的准备就开始了。
    “你要去看奥运会？”下班回来，听说情况，徐颖很是诧异。
    陈远笑着点头：“是啊，要不要去看看，四年才一次呢！”
    徐颖白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只要愿意，什么都可以不管？”
    陈远哈哈大笑：“打工嘛，是这样的，等什么时候你不打工，自己当老板了，也可以像我这样。”
    “嗯，但愿会有那么一天。”徐颖莞尔，想了想，道：“带上我爸妈跟朵朵行吗，钱我自己掏。”
    陈远点头：“行啊，人多，热闹，一辈子没出过国门，趁着还没走不动，出去看看也好。”
    “嗯，那就麻烦你了，帮我看好朵朵，我爸我妈管不住她的。”
    “……”
    ……
    又出国了。
    长大的录取通知书已经拿到，临行前安排的最后一件事，是接洽hao123，看看能不能入股，或者收购。
    有趣的是，有些日子没联系的钱丰，又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希腊，雅典？”
    “你去看奥运会了？”
    上次在出国的路上，这次，直接就在国外了，对此，钱丰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抵达雅典的第二天。
    下层人，皮实，时差已经倒过了，这个时候，陈远带队，一行人在爱琴海海边。
    原本是在陪朵朵戏水冲浪的，这会，则是牵着朵朵，走在沙滩上，笑道：“是啊，不过还没开始，所以在海边玩，怎么，有好事？”
    “好事。”
    “算了，还是到了再说吧，四年一次，看看也好。”
    有钱人。
    说挂就挂，可能用不了多久，就在赶来的路上了。
    陈远也没多想，手机交给涂方，扛着朵朵再度冲向大海。
    转天，帕特农神妙。
    再转天，奥林匹斯宙斯神庙。
    再再转天，钱丰到了，雅典奥运，也正式拉开帷幕。
    “开不开心？”
    “开心。”
    “嗯，那一会咱们的人进场，小手摇起来，加油喊起来，好吗？”
    “嗯嗯！”
    “……”
    雅典奥运，开始了。
    耗资上百亿欧元修建的奥林匹克体育馆，气势恢宏，人声鼎沸。
    眼下是开幕式。
    澎湃激情的乐章中，各国健儿执旗列队入场，四周看台，一片火热。
    陈远这会，则在给团队里唯一一位小朋友，徐朵朵同学，做战前动员。
    好吧，感觉是两个小朋友！
    这两人，穿着的就不说了，这一点大家都是一样的，既然来了，自然是为国家队加油打气，服装不能随便，必须统一。
    横幅也必须有。
    偏偏脸上还画了红旗，左右都有，看着异常狂热，羞耻度爆表。
    旁边，刚到，时差都没来得及倒，就被拉来看开幕式的钱丰有点僵硬：“不要这么激动吧，有摄像机看着呢！”
    “摄像机看着怎么了？”
    “朵朵，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陈远才不在乎。
    原本是没多想来的，可现场的气氛，到底不一样，这一刻，他感觉每个细胞都在扩张。
    正好这会有摄像机移动过来，当即抱起朵朵。
    朵朵也不怕，兴奋挥着小手：“大家好，我叫徐朵朵，今年四岁，马上上幼儿园，今天，我来给祖国的奥运健儿加油……”
    “哇，好棒，朵朵好样的。”
    “远叔叔也棒，比心。”
    “比心。”
    “……”
    一大一小。
    大的嘻嘻哈哈，小的完全不知道怕。
    而这是全程直播的。
    当地时间，晚上九点多，到国内，已经凌晨两点。
    可即便如此，这一幕依然有不少熬夜修仙的人看到了，被逗得哈哈大笑。
    独自在家，客厅里，关着灯，电视开着，徐颖蜷腿躺在沙发上，忽然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指上，硕大的珍珠戒指，熠熠生辉……

 第130章 2008，北京欢迎你

    陈远自然不知道徐颖这会在看。
    事实上，现场火热的气氛，也让他没心思想那么多。
    人这辈子，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所以，快乐就对了。
    在该张扬的年纪肆无忌惮的张扬，本就是一种幸福。
    是以，当国家队入场，果断开造。
    “加油！”
    “加油！”
    “你们是最棒的！”
    “你们是最棒的！”
    “……”
    好不兴奋。
    陈远喊一句，朵朵就跟着喊一句，脸上画着红旗，衣服上印着红旗，手里摇着红旗，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
    朵朵还小，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对于陈远来说，这俨然又成为了这个十八岁最令人惊喜的一份礼物。
    不是因为身边有家人陪伴，而是因为，可以站在现场，亲口喊出那两个字，“加油”。
    而事实上，周围情绪高涨，一起喊的人挺多的，有大有小，有老有少，慢慢的，就连不太好意思开口的老陈同志都跟着喊起来。
    然后，央视位于现场的记者被喊过来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美女记者。
    第一个采访对象，居然是朵朵。
    朵朵被陈远抱着，一开始还有点怕，不过陈远的鼓励下，还是很快大胆说道：“我叫徐朵朵，今年四岁了。”
    “真乖，那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开心？”
    “开心，外婆说，朵朵是这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小朋友。”
    “……”
    对话很简单。
    但对于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
    紧跟着，采访对象还是换成了陈远：“你好，我是央视前方记者夏瑜，可以跟电视机前观众朋友打个招呼吗？”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我叫陈远，来给祖国的奥运健儿们加油。”
    感觉还蛮有意思的。
    陈远看着摄像机，举起拳头，人生，又多了一个第一次。
    对于这个看上去不大的少年，夏瑜也好感十足，笑着问道：“那你觉得这次咱们中国队状态怎么样，大概能取得一个什么样的成绩？”
    “状态当然好啊！”
    “我觉得，这次怎么着也应该能拿到三十块金牌吧，像女排啊，乒乓球啊，羽毛球啊，都是咱们的强项。”
    “还有110米栏，我有强烈预感，这次咱们能拿金牌！”
    对着镜头，陈远一本正经瞎掰。
    什么三十块以上的金牌，他根本不知道这届什么成绩，连奥运会到底多少个项目，他都搞不清楚。
    这里面唯一的实话，也是大预言，就是110米栏！
    雅典奥运，110米栏，刘翔……
    尽管后来很多人吐槽，但这个赛场，那就是王者，就是英雄。
    无可厚非！
    毋庸置疑！
    夏瑜却吓一跳：“真的假的，三十块金牌，110米栏捧金，你就这么看好咱们中国队啊？”
    陈远笑：“那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沉寂了这么久，我中华民族，是时候崛起了。
    奥林匹克，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象征，我觉得，咱们这次能排第二，咱们伟大的祖国，用不了多久，也能成为世界第二。”
    真爽。
    你以为老子在胡说八道，其实老子很认真。
    至少，世界第二，绝对不是吹牛。
    遇上这么个会聊天，朝气蓬勃颜值还高的小哥哥，夏瑜也很开心，不由的就多问了几个问题。
    最后才道：“呐，采访马上就结束了，在这次采访结束之前，我想请问，你还有什么话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说吗？”
    “emmm……对整个地球村的居民说可以吗？”想了想，陈远问道。
    夏瑜笑着点头：“当然，说吧，大声点。”
    陈远便大方的把话筒接过来，深吸一口气：“2008，北京欢迎你！”
    ……
    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这一晚，徐颖失眠了，脑海中都是少年的影子，都是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挥之不去。
    这一晚，京城某处，破例坚持，准备看完入场仪式马上睡觉的云舒，也莫名其妙有点睡不着。
    而真正的热潮，爆发在第二天。
    直播在半夜，很多人没看，可转天一早，报纸，电视，铺天盖地，都是奥运战场最前线的消息。
    而那句“2008，北京欢迎你”，赫然就成了头版头条，与陈远抱着朵朵的照片一起，充斥着各大版面。
    “噗——”
    魔都，唐薇照例喝早茶，顺便拿了份报纸，一看，直接喷了出来。
    不是？
    这人怎么回事啊，这么好端端又跑奥运现场去了？
    话说当老板都这么快乐的么？
    京城，云舒坐在前往公司的出租车上，看到报纸上的笑脸，也不由笑了。
    有趣呢！
    本以为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第二次见面，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话说，你当时骗人的吧？
    点歌的人，呵……
    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骗起女人一套一套，我居然信了。
    江宁，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徐颖精神却很好。
    平日里她都不怎么打扮的，但是今天，她很认真的花了三十多分钟，精心搭配了衣服，描了眉，涂了唇彩，光彩照人。
    等来到公司……
    “2008，北京欢迎你！”
    “哇，太帅了，远哥就是远哥，我都想跪下了！”
    “啧啧，不愧是陈总，看个奥运会都能上头版头条！”
    “我决定了，从今天起，陈总就是我男朋友，我要给他生孩子！”
    “哟，还有评论呢，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自信，则中国自信，问题是，这是哪门子少年啊？”
    “咱们陈总，那可是江宁道上七十二路总瓢把子，货真价实的亿万富翁！”
    “……”
    公司里已经炸了。
    年轻人，本来就比较关注这些，公司也有订报纸，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热议。
    另一边，来到学校，黎落也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黎落，你到底行不行啊？”
    “就是，急都急死了，不行说，大不了姐妹们组团上！”
    “帅呆了，2008，北京欢迎你，这是我这辈子听到过最动人的情话！”
    “哇呀呀，别拦我，谁都不许拦我，我要去买药，药不倒他，我就把自己药倒送上去！”
    “……”

 第131章 惊人的hao123

    疯了。
    全都疯了。
    从这一天起，跟着了魔一样，现实中，网络上，游戏里，铺天盖地，一言不合，便是一句“2008，北京欢迎你”。
    而这句话，显然也和主流社会的胃口，一时间，频繁登陆央视人民日报等国家级媒体，还上了奥委会，乃至外交部的发言稿。
    也因为此，跟朵朵一样，陈远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初代网红。
    好就好在，这年头网络没那么发达，国家媒体也没那么无聊，是以，不至于被人肉，也不至于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阳光底下。
    当然，就算被人肉，被曝光，陈远也绝不后悔。
    于他而言，这是一种人生高度，是足以点亮一生，足够吹一辈子的成就。
    相比之下，什么钱啊，女人啊，俗！
    他不喜欢钱。
    他对钱就没兴趣。
    他还脸……
    好吧，反正就是这样，人这辈子，这样的机会真的不多，哪怕他是个重生者，所以，能抓住，还是要尽量抓住。
    ……
    当陈远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
    窗外阳光明媚，地中海咸湿的海风灌入，清爽怡人，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不知何时钻到床尾，抱着脚丫子睡得香甜的朵朵，也在这时醒来，迷迷瞪瞪的，时不时打个呵欠，可爱得像只小猫咪。
    “朵朵早上好。”
    “远叔叔早上好。”
    陈远笑着打招呼。
    朵朵便手脚并用，开心的爬了过来，然后学着陈远的样子，大字型躺在床上。
    很安静。
    都没说话，似乎又睡着了。
    忽然陈远道：“想妈妈没有？”
    “嗯。”朵朵连连点头：“想了，妈妈肯定也想朵朵。”
    “既然想了，那就，打个电话。”陈远翻身，拿出手机，拨通徐颖的号码。
    然后娘俩就聊了起来。
    再然后，手机交回给陈远。
    陈远来到阳台上，吹着海风，沐着晨曦，笑道：“怎么样，一个人，是不是很不习惯？”
    “还行，倒是你，干嘛不让朵朵跟我爸妈睡？”
    国内时间已经是中午，徐颖本来有点困了，这会忽然又精神起来。
    陈远乐道：“什么叫我不让？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啊，朵朵乐意跟我一起，对吧朵朵？”
    “嗯嗯，远叔叔会讲故事，会唱歌，朵朵喜欢。”朵朵跟在陈远身后，振振有词。
    “好，你喜欢，我不管你，这样行了吧？”徐颖啼笑皆非，说完又道：“你在现场的采访我看了，很帅。”
    “真的？”
    “嗯，公司里热闹坏了，好多小姑娘嚷嚷着要给你生孩子呢！”
    “是吗？”陈远嘴角裂开，哈哈哈哈笑起来。
    徐颖也没多说，转而言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星火的用户，已经破五千了。”
    “真的假的？”的确是个好消息，听着，陈远也忍不住笑了。
    徐颖笑道：“真的啊，云音的宣传效果，比想象中还要好，我估摸着，到月底，用户没有五万也有三万。”
    口碑发酵，跟用户基数是有关系的。
    总的来说，用户基数越大，则发酵传播效果越好。
    而哪怕到月底只有三万用户，那也很不错了，因为全国网吧数量才十来万，三万用户，背后是三万网吧，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台电脑，是数百万的巨大网民群体。
    陈远点头：“不错，那hao123呢，情况怎么样？”
    “这个不太好，hao123，百度那边已经在接洽了。
    据说这是百度赴美上市的一环，开价目前高达四千万，可能成交价还要高。”
    徐颖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这也是陈远没料到的。
    他本想捡个漏，买个妞回来，然后高价卖给土财主，当中间商赚点差价。
    不曾想，到底来晚了，人家干柴烈火已经勾搭上了，不需要中间商。
    不过没关系。
    真爱嘛，当不成中间商，大不了老子打扮一下，硬撩，亲自上！
    想着，便道：“那就准备一份方案，去跟百度谈，就说hao123有的，咱都有。”
    “可是，咱们分明什么都没有啊！”徐颖有点头痛。
    钱是好。
    四千万呢，实际成交价，可能更高，她也想要，可问题是，得有那个牙口啊！
    人家hao123多少年了？
    到现在五年了好吧，真以为人家白干的？
    想一出是一出，真的是，也就离得远，要在身边试试，看我不打你！
    想着，忽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远愣了：“笑什么，很好笑吗？”
    “没啊，说正经的，真要去跟百度要这份钱啊？”徐颖收声，认真问道。
    “当然，没钱了啊，钱丰过来了，虽然还没说，但估计是离岸公司的事情办好了，离岸公司办好，接下来会有一桩比较大的收购，现在账上那些美金，怕是还不够用。”
    陈远大致把情况说了一遍。
    当初融资的时候，那笔钱准备怎么用，心里就有谱了，所以才搞离岸公司，那笔钱，严格意义上说，也还没怎么动。
    而钱丰这次过来，虽然还没说，但大概率，是离岸公司的事情好了。
    当然，这些跟薅百度的羊毛其实没关系。
    薅百度的羊毛，纯粹就是现在没事干，所有的项目都在等，闲，手痒。
    这男人手一痒，都懂的，不是抓自己，就是抓人。
    况且，对于百度这个公司，他是真的没好感。
    网易藤讯也一样。
    还有阿狸，有段时间还是挺粉的，杰克马，人生导师。
    后来活着活着，突然好像就活明白了，其实阿狸，也就那样，没想象中那么伟大。
    徐颖自然不知道这人就是在胡说八道，闻言无奈道：“那怎么办，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啊，拿什么去谈呢？”
    “你自己想，你是总裁。”陈远嘴角微翘，准备不管了。
    徐颖头皮发麻，好一会才道：“要不，咱们做个hen123，拿星火推一下试试？”
    “嗯，有点意思了。”陈远脸上笑容扩大。
    徐颖哭笑不得：“我说真的，没开玩笑。”
    陈远笑道：“我也说真的啊，能想到这一点，证明你已经初步了解公司的产品资源，懂得怎么去整合利用，很不错。”
    徐颖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道：“那我试试吧，听技术部的人说，这个不难，就是一个静态网页，把一堆网站链接放上去，挺简单的。”
    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个hao123也真是厉害，接触之前，杨宇他们顺手查了一下，百度的流量，居然有百分之四十来自hao123。”
    “什么，百度百分之四十的流量来自hao123？”陈远大惊失色。
    这尼玛太离谱了吧？
    堂堂百度，居然百分之四十的流量，来自hao123？
    那hao123五千万，岂不是白菜价？
    没想到陈远这么大反应，徐颖吓一跳：“怎么了，有问题吗？”
    陈远深吸一口气：“问题大了，我先想想，你那边先安排人做，然后，再仔细查一查，看看百度的流量，是不是真有那么多来自hao123。”
    “嗯，知道了，那，拜拜？”
    “拜拜。”
    “注意身体。”
    “你也是。”
    “……”

 第132章 诱人的想法

    通话就此结束，陈远亦陷入思索中。
    hao123，专业的说法，叫导航站，是为了方便那些不太懂互联网的人，又或者，懒人。
    技术上说，这玩意挺简单的，就是一个静态网页，稍微懂点的人就能做。
    其跟搜索引擎的区别，其实很简单。
    如果说两者都是船，那么，导航站，有明确的航道，你可以清晰的看到这艘船可以到哪。
    看不到的地方，你也去不了。
    而搜索引擎，则是在海岸线上，面对茫茫大海，你看不到都能去哪，但只要你有想去的地方，理论上讲，这艘船都可以送你过去。
    而相应的，对于船体，也就是技术，的要求就比导航站高很多。
    尽管本质上，两者是同一样事物，都把用户送到其想去的地方，但是讲道理，应该是搜索引擎更强才对。
    毕竟能去的地方多，想去哪就能去哪。
    可现在，貌似不是那么一回事，hao123在上游筑起的，貌似不是小浪底，而是三峡。
    这就很可怕了。
    百度百分之四十的流量来自hao123，可hao123能去的地方，却不仅仅只有一个百度。
    对于hao123来说，百度就是一个码头，而这样的码头，hao123可以到的有很多，比如新浪，比如网易，比如搜狐，等等。
    这样加起来，hao123的流量，会高得可怕，或许还在百度之上。
    可仔细一想，这样的局面，似乎又不是很难理解。
    因为，国内互联网才刚刚开始兴起，大家的需求，基本上集中在娱乐这一块，也就是电影音乐游戏这些。
    这样的情况下，对于百度是没有太大需求的。
    说白了，老子字都打不利索呢，你麻痹让老子去搜索，搜索个球啊？
    老子有那几个网站，看看电影，听听歌，玩玩游戏，够用了。
    老子不需要，也没兴趣了解那么多。
    这跟旅游业很像。
    刚刚开始，因为没有钱，不知道都有哪些地方，欧美几个大国就足够了。
    更多的地方，那是后面的事，可能有些人慢慢的就去了，而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去。
    全世界的港口码头也类似。
    仔细去想，你会发现，全球大部分的海运流量，都集中在几个大型港口。
    这样一来，只要能抵达几个大型港口，岂不就自然掌控了大部分的流量？
    差不多就是这样。
    导航站，是一艘可以开往各大港口，各主要国家的船，解决的，是基本需求。
    门槛很低，轻轻一点，一键直达。
    而搜索引擎，虽说哪里都能去，但解决的，其实是更高一层的个性化需求。
    门槛相对目前的人们来说还是有点高，数百了，你得会打字，脑子里得有东西，知道想去哪。
    然后，搜索出来的结果，还要学会判断甄别，确定哪个才是真正想要的。
    匹配这些逻辑，再结合目前国内互联网行业的发展情况，只能说，hao123能聚集起庞大的流量，的确有它深层次的原因。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hao123技术层面太简单了，导航站的技术门槛，可以说，比虚拟游戏交易平台还要低。
    其无法取代，便是百度，也不得不耗巨资收购，而不是自己搞一个加入赛道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其已经在用户中扎了根。
    说白了，是大家都习惯了。
    这年头，别说网吧，就是个人电脑，为了方便，首页也很多锁定hao123。
    而习惯这个东西，往往是很难改变的。
    说白了，你可以让一个人不用筷子，换刀叉吃饭，但你不大可能让全国人民都这么干。
    身处时代的重重雾霭，也很难有人看到那一层，从而去花大力气去改变现状。
    这一点，不论现在的hao123，还是藤讯，都是一样。
    归根结底，大多数时候，是时势造英雄，是风口把猪吹上天，而非英雄造时势，猪把风吹上天。
    这样随之而来的，又有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是跳出了时代迷局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现在不是当局者，亦不是旁观者，他，是开着上帝视角的。
    一番思索，他现在能清晰的看清整个棋局，更能看清晰的看到，形成这个棋局的真正根由。
    然后，他好像可以插一手，改写现在的局面。
    不是再造一个hao123，争夺流量卖给百度，而是，直接干掉百度。
    没错，就是干掉百度。
    这事，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玄幻。
    他真没想过要怎么百度的，搜索引擎什么的，他是既没想过，也没兴趣。
    毕竟那玩意，说实话有点高级，他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
    可是，他不会，有人会啊！
    搜索引擎这个赛道，其实玩家一直不少的，实在不行，去挖百度的人，可不可以？
    那显然是可以的。
    别说现在百度还没上市，没那么强，就是后来牛起来了，人家该挖还是照样挖。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就是这个道理。
    这样技术上也就没问题了。
    技术上没问题，在这样一个只需要满足基本需求的年代，取代百度真的难吗？
    渠道为王，不是说着玩的。
    只要星火蔓延，呈燎原之势，到时候，给全国人民免费换双新筷子吃饭可好？
    到时候，所有网吧主页锁定自己家的，大家应该不会介意吧？
    那样，hao123是不是就无声坍塌了？
    那样，百度来自hao123的流量，是不是就可以流向别处？
    ……
    这是一个很诱人的想法。
    一定成功不敢说，但是，绝对值得一试。
    再不济，还有导航站兜底，实在不行，取代hao123，卖给百度，貌似也不亏。
    更坏一点，就让百度耗巨资把hao123收购了，然后干掉hao123，再利用hen123，收广告费，薅百度的羊毛。
    这样既赚了钱，还消耗了潜在对手的实力，一举两得。
    再然后，推出自己的搜索引擎，大流量扶持，这方案，貌似真的，很，123……

 第133章 招揽

    时间，上午九点。
    地点，当地一家酒吧。
    比赛已经开始，电视上，正播放着女子十米气步枪比赛，酒吧里欢声笑语，十分热闹。
    忽然钱丰问道：“你觉得，这第一枚金牌会是谁的？”
    “什么？”
    “我说，你这么入神，到底在想什么？”果然，这丫就是走神了，对此，钱丰颇有些无奈。
    陈远这才回神，笑道：“没想什么，对了，问你个事，你们idg，跟百度有关系吗？”
    “百度？”钱丰狐疑：“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远耸耸肩：“没什么，随便问问。”
    “真的？”钱丰不太相信，不过最终还是答道：“有点关系，六月份的时候，我们联合谷歌，投资了百度一个亿。”
    陈远：“美元？”
    钱丰：“难道是人民币？”
    陈远无奈：“好吧，不过，为什么谷歌要投百度呢，貌似，两家是竞争关系吧？”
    钱丰似笑非笑：“为什么要这么问呢，以你的高度，应该不至于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才对。”
    陈远一想，哑然失笑：“也对，这天底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通过入股，收购，把敌人变成盟友，甚至，下属。”
    重生者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谷歌跟百度的事情，听说过一些，但具体情况，陈远并不了解。
    不过现在来看，谷歌现在的策略，是曲线救国，打算通过资本的力量，掌控百度。
    这样一来，其入主中原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
    可根据后来的结果看，貌似谷歌被耍了。
    目前的情况是，老李大概率不想要谷歌的钱，更不想公司被谷歌掌控。
    但是，因为自身还太弱小，为避免被砸钱碾压，又不得不虚与委蛇，出让一部分股份，先稳住谷歌。
    钱丰倒是没想这么多，喝了口啤酒，跟着一个文件袋丢过来：“看看吧，要是没问题，这单生意就算成了。”
    果然，过来是有目的的。
    文件袋里，有注册证书，公司章程，公章……
    这时钱丰又道：“离岸公司不能直接在国内开展经营业务，但可以通过成立独资或合资公司的形式开展经营活动，从而享受优惠政策。
    需要的使馆认证文件都给你弄好了，你回去按照政策规定的流程办就可以。”
    陈远查看着，不置可否：“为什么你认为我搞离岸公司，是为了绕道回国呢？”
    “难道不是？”类似的情况，钱丰见得太多了，是以闻言颇有些意外。
    陈远笑了笑，东西收好：“当然不是，我搞离岸公司，是为了开展海外业务。”
    “开展海外业务？”
    “不是，你该不会觉得你现在很有钱吧？就那几千万美金，你想搞海外业务？”
    钱丰满脸古怪。
    在他看来，陈远可能没疯，但绝对飘了！
    陈远就笑：“难道我不是很有钱吗？几千万美金，不少了，可以买很多东西的。”
    钱丰无奈：“那你说说，你想干嘛？”
    “收购啊，投资啊，都干，你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么，要不，过来帮我？”陈远笑着抛出橄榄枝。
    钱丰哑然失笑：“真的假的？你觉得你那点钱，够折腾啊？”
    陈远笑道：“够不够折腾都没事，反正我倒不了，就算赔光了也不怕，不是吗？”
    “倒也是，用来投资的都是闲钱，只要主业不倒，你就不会伤筋动骨。
    那你说说看，能给我开什么样的待遇？”
    成年人，赚钱就是最大的体面。
    说白了，反正都是打工，上哪打不是打？
    是以，对于陈远的提议，钱丰并没有拒绝，而是很冷静的给出回应。
    陈远也没废话，看着钱丰道：“只会比idg更好。”
    “你确定？我在idg，一年下来，最少也有七八十万的。”钱丰也看着陈远，忽然觉得很有趣。
    陈远愣了一下：“七八十万，那么少的吗？”
    钱丰顿时无语：“少吗？一年少说七八十万，多的时候有个一两百万，不少了。”
    好像也是。
    一年至少七八十万，多的时候一两百万，这特么别说放在现在，就是放在二十年后，也是妥妥的高薪阶层啊！
    别以为钱好赚。
    打工人的钱，从来都不好赚。
    钱丰他再厉害，归根结底，还是个打工人，有这份收入，很了不起了。
    想着，陈远便道：“是不少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待遇比idg只会更好。”
    钱丰没出声。
    说实话，他根本没想过陈远搞离岸公司，是为了在海外兴风作浪。
    他更没想过，陈远居然想要招揽他。
    可现在问题摆在面前，他又不得不考虑。
    原因很简单，陈远，他有这个实力。
    是，他现在没多少钱，区区几千万美金，还是idg给的，跟idg庞大的体量完全没得比。
    可是，人不能光看现在啊！
    人家今年才十八岁，仔细想想，他十八岁在干嘛？idg那些创始人，十八岁，又在干嘛？
    真的比得上人家吗？
    况且，陈远现在的实力并不弱。
    178年底再融资一轮，启动ipo，有自己的游戏公司，现在又搞了云音软件，成立了集团公司，他没开玩笑，就算出来的资金赔光了，他也无所谓。
    因为只要国内的事业不倒，他就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收入。
    区区百万年薪，他也绝对开得出来。
    然而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他年纪也不小了，不可能脑子一热就立马做出决定。
    而事实上，对于陈远来说，这也是一次意外。
    他没想过招揽钱丰的。
    这次在海外的行动，他原来的计划，是找斯密特，找雷曼兄弟，要不然去找其它投行也行。
    反正投行就干这个的，而投行，华尔街有的是。
    可话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招揽钱丰也不错，毕竟，钱越来越多，早晚得有自己的投资团队。
    这也是扩大版图，实现人生价值的不二之选，毕竟一个公司再强，精力也是有限的。
    强如苹果，强如谷歌，也不可能什么都干。
    很多时候，扩大商业版图，弥补产业缺陷，都是通过资本运作。
    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好下决定的。
    钱丰真要是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下来，他反而会觉得意外。
    是以也没催促，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完，动身前往今天的比赛会馆。

 第134章 降临硅谷

    这一天过得很充实。
    白天，在位于市郊东南方向的马可波罗射击场看射击，晚上，回水上运动中心看跳水。
    感觉很爽。
    首先是气氛好，长见识。
    其次，是国家队的表现很棒，每当国歌奏响，五星红旗冉冉升起，那感觉，真的是，热血沸腾，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扩张，发自内心的觉得自豪。
    对于老陈杨太后陈悠悠朵朵和徐颖父母来说，这也是一次极为难得的经历，无比享受。
    而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延续着这样的节奏，到处看比赛，到处加油，到处跟冠军小哥哥小姐姐合影留念。
    就连钱丰，似乎也彻底放空了，一连几天，跟着到处跑，不亦乐乎。
    直到八月二十。
    这是本届奥运会开始的第八天，这个时候，中国队依然延续着极好的势头，金牌榜，总奖牌榜，均位列第二。
    与此同时，国内，云音的协助下，线下推广人员的努力下，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迅速烧遍大江南北，不过短短八天，用户数量，便从五千，攀升到五万。
    这是万万没想到的。
    五万，不是个人用户，而是网吧，而全国的网吧数量，截止目前，官方发布数据不足十五万家。
    这也意味着，星火已经成功占领百分之三十的市场份额。
    而这一切，从开始到现在，半个月都不到。
    这就是免费的威力。
    免费，加上功能强大，使得没有管理系统，全凭网管小本本记账的小网吧，也可以用上便捷的管理系统，同时，也使得那些需要付费的管理系统，及菜单软件，迅速退出市场。
    而按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可能用不了多久，星火便会彻底燎原，独步天下。
    此外，hen123做出来了，已经完成内部测试，只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授意之下，并没有正式上线。
    反而是百度跟hao123的联姻，因为这边放了点消息给hao123，以至于谈判好像有点陷入僵局。
    不过，成应该是能成的。
    毕竟放消息的目的，不是为了把事情搅黄，而是单纯为了帮hao123多要点彩礼。
    所以放的消息没有那么劲爆。
    差不多就是这样。
    总结起来，一句话，国内事业发展很好，国外浪得很爽，文体两开花。
    不过，是时候踏上新的征程了。
    本届奥运会到二十九号结束，但因为家里还要办酒，玩这么久也玩够了，所以，计划二十五返回。
    他这边，则打算往美国跑一趟。
    这也是计划之中的事。
    出来之前就想好了，如果离岸公司的事情还没办下来，那么，就老老实实玩耍，看奥运。
    反过来，如果离岸公司注册成功，那么不论如何，要去走一趟，赶在开学之前，心里有个底。
    “去美国？”
    “你的海外业务，这么快就要开始了？”
    钱丰本来打算撤的，听陈远要去美国，还希望他能跟着一起跑一趟，不禁有些意外。
    陈远笑道：“不快不行啊，九月就要开学了，而且到时候事情会很多，怕是抽不出时间。”
    钱丰一想，倒也是。
    且不说作为一个学生，刚开学就天天在外面浪是否合适，主要是，到九月，麒麟游戏怕是要忙起来了。
    还有跟盛大和网易的技术合作，恐怕也要赢来最终的成果。
    便道：“走一趟也不是不行，不过，大概要用多久，具体要去哪，有想法吗？”
    陈远也没解释。
    其实对他来说，不论是代理的两款游戏，还是跟盛大网易的合作，都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可忙的。
    毕竟高工资养着那么多人呢，所有硬件方面的投入也是最好的，没理由办不好。
    他真正要忙的，是《仙舞团》开发。
    《仙舞团》，他可是总策划，同时，还兼任着音乐总监，摄影总监，宣传推广总监等职务。
    闻言笑着答道：“就去一趟加尼福尼亚，快的话，两三天，慢的话，也超不过五天，不过最好帮我把斯密特那家伙叫上。”
    钱丰瞬间懂了：“你想去硅谷吧，你有目标了？”
    嗅觉还是很敏锐的。
    硅谷，全球半导体产业的发源地，也是全球最高科技含量所在，某种程度上说，互联网，便是硅谷产业的一项延伸。
    陈远也说过，他要进行海外的资本运作，并邀请他加入，这样一来，他此行的目的，便不难猜。
    陈远也没否认，笑着点头：“怎么样，赏脸吗，不白陪，劳务费一天一万。”
    “美金？”
    “你说呢？”
    “那行，只要你乐意，我能陪你在这边过年。”
    “……”
    美刀还是好使的。
    一天一万刀，合人民币七万多，钱丰当即欣然应允。
    陈远也没耽搁，打过招呼，转天上午，便登上飞往加尼福尼亚的航班。
    抵达的时候，斯密特已经到了，因为时间太晚，是以也没什么安排，一起吃了顿饭，休息，转天，前往硅谷。
    硅谷很大。
    这里有很多知名的大公司，比如苹果，比如甲骨文，比如谷歌，等等。
    也有很多不知名的小公司，比如android，比如facebook。
    没错android，安卓，facebook，脸书，现阶段都是小公司，名不见经传。
    youtube，油管，现阶段更是连影子都没有。
    这些东西，很早就存在于陈远的小本本上了，他也早就查过相关的信息。
    应该说，原本这些跟他都没关系，因为重生的时间点不太对，想要短时间内获得大量资金，难度有点大。
    可做着做着，突然就发达了，一波肥，自然而然，这心就跟着大了，有了将大雁从天上射落下来的想法。
    所以，真不是有几个臭钱飘了。
    他是带着目的来的。
    从idg找上门来开始，他就有这个野心，最初觉得三千三百万美金可以卖掉178，也是出于这份野心。
    融资的钱非要取得支配权，又成立离岸公司，为的也是这一刻。
    而这其中，安卓，又是重中之重。
    眼下，北极星也好，麒麟游戏也罢，包括云音，178，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赢得现在。
    可安卓，一旦拿下，赢的，是未来！

 第135章 投资脸书

    赢得安卓，赢得未来，这一点毋庸置疑。
    因为未来移动互联时代，操作系统主要就两家，一个是安卓，一个是苹果。
    苹果显然是插手不进去的，而安卓，市场份额，其实比苹果更大，未来，还成了悬在国内厂商头上的一把刀。
    只是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困难。
    首先，安卓公司目前虽然缺钱，却也没有缺到支撑不下去的地步，这样的情况下，首选永远是融资，而不是接受收购。
    这样问题就来了，如果不能收购，有什么意义？
    他废那么大劲，不是来做风投的，他要的是公司的实际控制权，发展策略制定权。
    如果没有这些权利，仅仅只是融资占股，那么，安卓还是免不了会落入谷歌的口袋，未来，不论他还是国内厂商，都免不了要遭受谷歌的掣肘，盘剥。
    这是发生过的事实。
    什么开放者联盟，什么免费，都是骗人的。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所有从天而降的馅饼，往往都包藏着毒药。
    其次，就算山穷水尽，同意被收购，安卓恐怕也更倾向于投向硅谷巨头怀抱，谷歌微软这些硅谷巨头，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天占尽优势。
    这样的情况下，钱或许能起到一定作用，但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实际情况也是这样。
    安迪·鲁宾，安卓创始人，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斯坦福大学。
    这是斯密特提前联系约好的。
    斯坦福大学，毗邻硅谷，经常会有讲座，大咖云集。
    这次也一样，这次的讲座，谷歌创始人，微软高层，甲骨文创始人，甚至苹果的乔帮主，济济一堂。
    结果，因为语言不及格，外加钱丰和斯密特都是非专业人士，听得似懂非懂。
    关键是谈得不怎么样。
    跟出发之前预想中差不多，安卓现在只接受融资，不接受收购。
    这样的情况下，其它也没必要再说。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成果，至少人家说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不介意坐下来一起谈谈。
    安卓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脸书了。
    脸书创建于今年二月，创始人扎克伯格就读于哈佛，最初的创办地点，也在哈弗。
    但是，现在已经搬到硅谷这边来了，有趣的是，这次讲座，扎克伯格正好也在。
    而根据拿到的资料，脸书目前的状况并不是很好，作为一个新创办的社交网站，目前的脸书，尚未得到应有的重视。
    直白了说，就是一穷二白，连天使轮的投资都没拿到。
    这样的情况下，牵手过程挺简单的，毕竟这是纯粹的投资，而不是收购，也不是为了夺得公司控制权。
    见扎克伯格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在当地一家咖啡厅。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策略，如同接洽安卓一样，全程以斯密特为主，钱丰作为助手，陈远则是挂件，跟班。
    名义上，则是斯密特作为雷曼投行的投资顾问，受客户委托前来洽谈投资入股的事宜。
    斯密特：“五百万美金，占股百分之四十。”
    扎克伯格：“不可能，最多百分之十，价格方面，可以只要一百万。”
    斯密特：“那我退一步，三百万，百分之三十。”
    扎克伯格：“我也退一步，百分之十，八十万。”
    “……”
    差不多就是这样。
    整个过程，还是那句话，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最终谈下来的结果是，两百万美金，百分之二十。
    说实话，这并不是陈远想要的结果。
    对他来说，哪怕这是一次投资行为，他不要决策权，也不要投票权，但他依然希望尽可能多的拿到脸书的股份。
    因为脸书的未来，但凡有点了解的，都知道，比藤讯只强不弱。
    关键这个时候还是天使轮。
    天使轮，风险虽然高，但是投入成本不高，而收益巨大。
    如果把投资当成囤海黄，那么天使轮，便是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一两毛钱一斤开始囤。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海黄价格没涨起来，亏损其实很有限，但如果海黄价格起来了，收益将不可估量。
    而这样的机会，国内几乎是为零的，因为不论藤讯还是阿狸，都已经在路上。
    其它的，又大多没这份潜质。
    然而对于一家公司创始人来说，在天使轮就出让过多的股份，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股份是会被稀释的。
    简单点说，如果天使轮就出让百分之四十，那么后面融资压力会很大。
    随着新股东的加入，可能a轮之后，创始人就会失去对公司的绝对控股权。
    如果是在国内，可能还好，金融环境决定了创业者们未必懂这些，未必考虑这么长远。
    可这里是美国，是硅谷，而扎克伯格本人，毕业于哈弗。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拿到过多的股份，简直痴人说梦。
    也因为此，虽然不是想要的结果，陈远还是很满意的。
    百分之二十，也不少了啊！
    虽然根据资料，像这样的天使轮，一般就五十万美金，占股百分之十，这样他好像买贵了，但长远来说，绝对大赚。
    扎克伯格也不是先知，之所以答应出让百分之二十，必然还是因为出价高。
    因为按照这样的投资占股比例计算，脸书的估值已经达千万美元。
    好吧，这特么是有点扯。
    堂堂脸书，这会市值还不如idg刚刚找来时178交易网的估值。
    可实际情况就是这么回事，脸书目前只是个社交网站，且用户数量还局限在大学。
    脸书的未来，别说外界，就是扎克伯格本人，都未必清楚。
    而178当时的市场前景，那是明摆着的，是清清楚楚看得见的。
    这也意味着这次加尼福尼亚之行，必然大赚。
    说句不好听的，你去稀释，就算稀释到最后老子只剩百分之五，依然大赚特赚。
    要知道，脸书12年上市的时候，市值可是超千亿美金，就是百分之五，到时候也值五十亿。
    两百万，五十亿……
    这中间差两千五百倍！
    关键是，百分之二十要稀释到百分之五，真的可能吗？
    根本就不可能。
    除非脸书就是垃圾，根本发展不起来！
    除非这个扎克伯格傻，不想要公司的控制权！

 第136章 成立投资公司

    “cheers！”
    “cheers！”
    “……”
    尽管安卓没能拿下，但成功牵手脸书，依然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
    是以扎克伯格走后，陈远请客，到当地最好的酒吧庆祝。
    这地方蛮给力的，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金发碧眼的妹子，按照斯密特的说法，只要愿意，带几个回去一点问题没有。
    陈远……
    说实话，还真有点心痒痒，大洋马呢，谁特么不想骑？
    况且，回来这么久，一次荤都没开过，和尚似的，不爽。
    可一想起他还是第一次，这里的女人……
    还是算了！
    倒不是有什么洁癖，主要是，被嫖了还要倒给钱，不奈斯！
    是以，果断谢绝了斯密特的“好意”，连主动过来勾搭的小姐姐们，也一并婉拒。
    钱丰倒是没想那么多，喝着酒，问道：“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还是说，准备返程？”
    陈远笑了笑，问斯密特道：“斯密特先生，我想在硅谷成立一家投资公司，请问你是否有意愿过来帮我？”
    “真的？”
    “亲爱的陈，你要请我当你投资公司的负责人？”
    斯密特本来在跟女人眉来眼去，闻言立马兴奋起来。
    说白了，他虽然在华尔街，混得还不错，可那也仅仅只是不错。
    打工人，到哪都是一样的，老板还指着你买别墅豪车呢，怎么可能给你很多？
    况且，陈远的实力，他是有大致了解的，为人，也足够豪爽。
    这样一来，如果真有这个机会，也不失为人生的一次跃迁。
    陈远笑着点头：“当然，你是钱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而且你足够专业，在华尔街有人脉，不找你，我找谁？”
    都是提前想好的。
    离岸公司，如果没有实际控制的公司或者办事处，那就是飘在天上，几乎没什么用。
    而这边，他也的确需要一个代理人，帮助完成今后需要在这边完成的一些任务。
    其中之一就是收购安卓，并为组建安卓联盟做准备。
    所以，邀请斯密特加盟，自然而然就提上议程。
    当然，理由也没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
    斯密特也不傻，哈哈大笑：“亲爱的陈，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很高兴得到你的认同，但我敢肯定，你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那就是，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
    的确是很重要的一点。
    毕竟，这是一个民主的国度，白人身份，很重要，可以少去很多麻烦。
    陈远也没否认，笑道：“那你是同意过来帮我了？”
    “当然，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帮你组建团队，放心，都是华人街的，能力绝对没问题，问题是，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很直接。
    关系是关系，钱是钱，这一点，这帮华尔街的犯罪分子比谁都拎得清。
    陈远也没开价，反问道：“你希望是多少？”
    “我希望，每年五十万美金，然后，每一个独立的案子，都有符合行业标准的提成，每年，都有符合行业标准的分红。”
    斯密特果断提出自己的条件。
    其实还是有点忐忑的，也做好了被砍价的准备，毕竟这年头，哪怕是华尔街，月薪万刀也不多见。
    他之前一年的收入，全部加起来也就十万出头，这还是业绩好的时候。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个报价，其实比陈远想象中低了很多。
    主要还是不了解。
    陈远原本以为，怎么也得报个年薪百万的，毕竟这是民主国度，自由天堂，而且，对方还来自华尔街赫赫有名的大投行。
    这会才发现，貌似哪的钱都不好赚，华尔街也一样。
    当然，换个角度想，其实也不低了。
    年薪五十万美金，对标国内，差不多就是五十万人民币。
    这什么水准？
    这可是04年。
    这个水平，放在十五年后，也绝大多数人望尘莫及。
    况且还有案子提成，年终分红。
    所以，主动提升待遇这种傻事就不干了，当场应下。
    ……
    北美之行就这么结束。
    结果，应该说还是让人满意的。
    招揽斯密特，成立巨浪资本，两百万美金，入股脸书，这些事，都比象征性中要顺利。
    至于安卓……
    其实原本就没指望真的可以立马收购下来。
    因为钱大概率不够。
    当初谷歌收购安卓，没记错的话，是五千万美金，外加部分谷歌股票，而现在可以动用的资金，连四千万都没有。
    这次接触安卓，更多的，还是为安卓提供一种选择，为将来的收购行动做铺垫。
    所以，也不能算失败。
    就是没能及时赶回雅典。
    通过离岸公司，申请离岸账户，然后资金从国内出来，再由斯密特出面，以委托人兼负责人的身份，注册全资控股的巨浪资本，这个过程，用了两天。
    这还是国内那笔资金一直存在外资银行的情况下，要不然需要的时间更长。
    然后，以巨浪资本的名义，与脸书接洽并签订正式的融资协议，又是一天。
    这样就二十六了。
    这个时候，父母妹妹还有徐颖一家，都已经在涂方等人的陪同下，回到国内。
    好处是，不用再去雅典兜圈子了，当天上午，陈远便与钱丰一起，登上了回国的航班。
    飞京城的。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这年头，也就往京城魔都的航班多点，别的地方，少。
    飞机刚起飞没多久，陈远便笑着问道：“老特都跟我干了，你确定不来？”
    钱丰苦笑：“这不是来不来的问题，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你现在的资本比较有限，重点又在国外，这样就算我来了，也没什么用啊！”
    这倒是。
    这次民主自由国度之旅，虽然目的都达到了，可归根结底，收购安卓的资本还不够。
    而且安卓不光是收购，收购之后，还得大笔砸钱。
    这样的情况下，哪有闲钱去干别的？
    想着，陈远便道：“那就年底吧，年底178融资，集团公司其它业务应该也会开始盈利，到时候资金应该就比较充沛了！”
    钱丰点头：“行，如果到时候你真的需要，我不介意过去混碗饭吃。”

 第137章 半壁江山

    终于回国了。
    摆酒。
    上坟。
    一转眼，时间已经是三十号。
    这天陈悠悠同学到一中报道，九月一号，就会开始住校。
    这天，徐朵朵小朋友也到幼儿园报了名，是市里最好的幼儿园。
    这天，明明没什么事，陈远还是到市里叨扰了一个多小时。
    同样是这天，市里的帮助下，陈远见到了长大的领导，得以提前脱离军训行列……
    转天上午，来到公司。
    刚进办公室，徐颖便搬起一个纸箱，往他面前一放。
    陈远：“？？？”
    徐颖笑：“自己看。”
    陈远便打开，自己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一跳，箱子里红彤彤的，全都是红包。
    “都是给我的？”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陈远有点开心。
    同时心里也有点自豪。
    徐颖笑道：“是啊，你不让去，又说什么人可以不去，钱必须到位，所以就只能这样了。”
    顿了顿，又道：“不是我要求的，是大家自发的，而且也只收了管理层的，普通员工的都退回去了。”
    陈远笑着点头：“那挺好，我又发财了。”
    说完开始拆。
    然后数。
    果然是发财了，公司管理层，都有钱，出手阔绰，不是五百就是一千。
    这一顿拆数下来，居然有三万多，都是百元大钞。
    而直到这个时候，徐颖才另外拿出两个红包：“这是我的，这是我爸妈的。”
    又拿出一张手绘的，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字，还画着小人的卡片：“这是徐朵朵小朋友祝贺她的远叔叔考上大学的。”
    最后，又捧出一个包装精美，扎了彩带的盒子。
    陈远瞅了一眼，又看了徐颖一眼：“不要这么隆重吧，难道里面是，戒指？”
    徐颖捧腹：“你就想，还戒指，是手机啦，摩托罗拉最新款，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陈远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什么摩托罗拉最新款，就是再新，那能跟后来的智能机比吗？
    分明连最次的也比不了啊！
    这个时候，他真的想念安卓，顺带着还想苹果。
    可话又说回来，到底是一份心意，而且是很贵重的心意，所以还是很开心的收下了，笑道：“谢谢，你的手机也该换了，不说用多好的，至少得过得去。”
    “嗯，公司门面，颜值担当嘛，我知道的。”看到礼物被收下，徐颖很开心，也悄悄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这些天公司运作的基本情况了。
    都还挺好。
    178方面，重心已经从5173移开，转向挖掘开拓更深更广的蓝海。
    增量很不错，曾经加起来每天才三百万出头的交易额，而今硬生生做到了逾七百万。
    每天的毛利润，也因为为期一个月的活动时间过去，手续费回归百分之十，而攀升到了七十万。
    经过一个多月的协调努力，这个时候，跟盛大和网易的合作，成果也已经出炉，目前正在进行内部测试。
    这意味着，178庞大的线上交易操作员队伍将得到精简，不但可以提升效率，还能减少大量人员开支。
    麒麟游戏方面，服务器已经顺利完成托管，代理的两款游戏，以及自研的《仙舞团》，官网也已经开通。
    按照目前的情况，代理的两款游戏，有望在十月下旬到十一月中旬之间展开线上测试。
    云音科技方面差不多，服务器已经托管，注册权限全面开放，而今注册用户已经破百万，拥有固定公会频道上万个，同时在线峰值破三十万。
    而最大的惊喜，在北极星。
    北极星，两块业务，一块是线下的连锁网吧，一块是线上的“星火”。
    两块都不错。
    线下的连锁网吧，省内直营店，已经营业的，还在准备中的，已经三十家。
    都是高规格打造，最好的装修，最好的配置，最好的环境。
    且除了市里，外面每一家，机器数量都高达百台。
    再算上加盟的，目前北极星的线下连锁门店，已经达到六七十家，机器总数逾四千台。
    线上的星火就更不用说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是说着玩的。
    功能强大，全方位的满足不同用户的实际需求，安装简单，重点，免费。
    这玩意，真的像当初的360。
    而当初的360，好歹还有瑞星，金山，诺盾，卡巴斯基，等一系列杀毒软件巨头作为竞争对手，免费，固然是一种策略，可更多的，怕还是不得已。
    可在网吧管理软件这一块，说实话，放眼望去，稀稀拉拉的，都是小朋友，还没一个能打的。
    再加上云音的推波助澜，蔓延起来，不要太快。
    也因为此，就像之前还在雅典的时候徐颖电话里说的，当下安装“星火”的网吧，已经突破五万家。
    半壁江山！
    而星火燎原这种事，总的来说，也是燃烧面积越大，扩张速度越快的。
    是以，可能半个月后，就是十万星火，帝国霸业，指日可待。
    看陈远频频点头，徐颖心里也高兴，问道：“现在星火的规模已经很大了，我想把178放上去，给5173最后一击，你看呢？”
    陈远放下资料，摇头：“别急，虽然很快就会占领市场，但终究还没有，这个时候，稳住，不要打草惊蛇。”
    星火是大杀器，是行业核弹。
    眼下，虽然大势已成，可终究只铸就了一半，未尽全功。
    既然如此，何妨再等一等？
    反正也用不了几天就成了。
    云音之所以一直在准备，却一直没有借势去推广，便是这个原因。
    他可不想都这个地步了，又被插手一脚，横生枝节，尽管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此外，尽全功的星火，跟未尽全功的星火，杀伤力是绝对不一样的。
    只有真正全功，发动起来，才能最大限度体现这把大杀器的效果，到时候，收割力度，敛财力度，都不可同日而语。
    徐颖也不傻，很快便想明白了，又问：“那网吧呢，已经三十家了，还要继续开吗？”
    直营三十家，算上加盟，六七十家，已经不少了。
    主要是开直营店，投资有点大，虽然电脑不用全款，可场地，装修，都是钱。
    也因为此，市里网吧门店的营业收入，收取的加盟费，都贴上了。
    截止目前，这一块并不赚钱，还亏。
    可即便如此，这个问题其实还是不用考虑的。

 第138章 省内网吧连锁新模式

    “开，继续开。”
    “算上省城，省内一共十二个地级市，一个自治州，省城，至少开四家，其它兄弟城市，每个至少两家……”
    办公室有地图，世界的，中国的，和本省的。
    还有打印好的省内地图，上面清晰的用红笔标注着各地连锁网吧的“落户”情况。
    对于徐颖提出的问题，陈远一边说，一边拿笔，在地图上圈，给出答复。
    完事，又在全国地图上写起了数字。
    虽然早就有全国连锁的计划，可这一刻，徐颖依然觉得头痛：“有必要吗，咱们有星火了啊！”
    听起来好像有道理。
    有星火了呢！
    星火燎原之日，便是霸业成就之时，到时候，全国的网吧都是我的，还那么费劲吧啦投资建网吧做什么？
    但其实这是两码事。
    陈远笑道：“有必要啊，星火虽好，可咱们最多也就打打软广告，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建议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咱们不可能真正去占领整个网吧行业。
    可咱们自己的网吧门店，是可以完全自己做主的，就像影院，别人家的影院，最多就是合作联营，可自己家的，我想怎么排片怎么排片，我想让谁进让谁进。”
    说白了，就一句话，只有自己的，才能真正完全做主。
    从这个层面上说，星火还是差了点，锦上添花可以，但作为资产核心，不合适。
    反而是自己的门店，看得见，摸得着，是永远攥在手里的渠道，是真正实打实的根基。
    从商业层面说，这也算是一种生态链上的互补，强如淘宝，后来不也一样要谋求线下的布局？
    况且，网吧行业，本身是赚钱的。
    徐颖终究还是被说服了，道：“那加盟呢？目前城市里加盟意愿并不是很强烈，三万加盟费都觉得高。”
    这倒是个问题。
    市里的网吧证飞上天，那特么是一顿操作猛如虎的结果，外面不行啊！
    外面，三万，貌似也就省城能接受一点。
    想了想，陈远便问：“你什么想法。”
    “我想，暂时把城市里的加盟给停了，重点发展下面的县市乡镇。”徐颖大致把想法说了一遍。
    陈远笑道：“理由呢？”
    “你说的，网吧证的价格肯定会飞上天，那现在三万就开放加盟，人家嫌贵不说，咱们还亏。
    所以，不如先停了，等价格涨起来之后再开放，现在重点发展下面的县市乡镇。”
    显然是早有准备，说完，徐颖拿出一份调查报告，是关于地级市以下网吧发展情况的。
    这，貌似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市场下沉……
    陈远看过，跟想象中差不多，市场的确还蛮大的，不想城市，要么趋近饱和，要么过饱和。
    不过这里有个问题，那就是，国家针对网吧行业的发展调控政策，貌似是差异化的。
    换句话说，城市里你就别想了，地方政府无权审批，有钱都不好使。
    可乡镇一级，因为好多地方都没有，所以，只要愿意，似乎还是能办得下来。
    徐颖就笑：“我打算在这一级不收加盟费，这样应该可以很快弄起来。”
    “不收加盟费？”陈远一阵错愕，很快失笑道：“行啊徐总，都会玩免费策略了。”
    徐颖佯装叹了口气：“不然呢，你是免费教主，什么都嚷嚷着免费，我是你的跟班，不坚定立场不行啊！”
    “倒也是。”陈远笑道：“行，就这么办，不过，安全方面一定要把好关，既然是加盟，那么哪怕没有加盟费，咱们也是有责任的。”
    “嗯，放心，这个我知道，咱们对加盟店一直都挺严格的。”
    “……”
    公司近况，差不多就是这样。
    除了对连锁网吧的发展策略有一定调整，其它都没有动。
    然后有两个新任务。
    第一个，准备申请全国范围内的连锁网吧经营牌照。
    这是早就有的计划。
    今天讨论后，也越发确定。
    关于这件事，原则上说，是借助省市两级的力量，自主提交申请。
    如果实在不行，就采用备选方案，收购，因为当初确定的十家全国连锁，目前，貌似已经倒闭好几家了。
    第二个，则是筹建属于自己的支付平台。
    这也是必然的。
    最初的178，用的是支付宝，等成立公司之后，便是网银和支付宝两种支付模式并行。
    可长远来说，必定还是要摆脱支付宝，打造属于自己的支付体系。
    而眼下，无疑就是做这件事最好的时候。
    因为资金充沛，因为技术难度并不是特别不高，也因为，国家在这一块暂时还没有监管。
    换句话说，如果这个时候不搞，再往后，可能就有点晚了。
    这时发生过的事实。
    事实就是，后来拿到支付牌照的不少，全国好像有两百多张，可当时光阿狸藤讯，就占据了支付市场的百分之九十多。
    而那个时候，因为这块监管很严，支付牌照不但没有新增，还在逐年被收回减少，以至于支付牌照价格暴涨。
    那就不是网吧证十几万几十万的小打小闹了，那都是上亿的收购并购。
    布置完这两道作业，正戏登场。
    hao123。
    百度。
    安卓。
    谷歌。
    youtube。
    巨浪资本。
    自己的搜索引擎……
    很零散，有些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
    可经过这些天的思考，而今这些东西，在他脑子里已经形成一个模糊的棋局。
    这个棋局，目前还没有启动，结局，也没人知道。
    不过没关系。
    棋盘上，龙吟虎啸，车马纵横，看似千变万化，但开局无非就那几步，后面，不过是步步谋算，顺时势而动。
    现在，他要开局了。
    第一回合，他需要用hao123这个小兵，尽可能的去打掉百度的血量。
    第二回合，hao123可以死了，hen123强势崛起，取代前浪hao123，继续打。
    第三回合，引狼入室，招募队友谷歌入队，继续殴打。
    第四回合，群雄并起，招募队友搜狗，招募队友中搜……
    而这一阶段的目标，其实并非百度。
    这一阶段的真实目标，其实是，谷歌！

 第139章 南下琼州

    没错，就是谷歌。
    五星出东方，利中国，谷歌泥足深陷，利收购安卓。
    这原本是一盘散棋，最初的目标，是做自己的搜索引擎，干掉百度。
    但现在，组成棋局了，搜索引擎固然要做，百度固然要干掉，可是，能不能物尽其用，在达成这个目的的同时，收获更大的战果？
    显然，这是有可能的。
    只要操作跟得上，谷歌，百度，完全有可能相互制衡，相爱相杀，彼此抵消实力。
    这叫，鹬蚌相争。
    而一旦出现那样的局面，谷歌的注意力，资金，也会泥足深陷，被牢牢拖住在国内。
    这样，偷塔过程就会轻松许多。
    毕竟，相比国内搜索引擎赛道的霸主，安卓更加具有战略意义，更加吸引人。
    而百度，等利用价值没了，回头再反杀，貌似也不迟。
    便是按照这种策略，陈远就接下来的行动做出了部署。
    首先，挖人，招人，秘密建立自己的搜索引擎开发团队。
    这个优先级是最高的，因为搜索引擎的开发需要时间，也是整个棋局收尾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其次，对hao123这个先锋小兵，进行强化。
    对此，徐颖无比头疼，“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不是说好就赚点零花钱吗，怎么又要自己做搜索引擎了？”
    陈远就笑：“明摆着啊，星火燎原，坐拥如此巨大的优势，明明可以自己主宰，当搜索领域的王，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那钱呢？”
    “据说开发搜索引擎很花钱的，你别以为公司现在资金多宽裕。”
    其实资金还是很宽裕的。
    主要是流出进入巨浪资本的，只有一千万美金，剩下的，要么还以美金的形式存在于花旗银行账上，要么兑换成了人民币，在集团公司账上。
    此外，178出色的业绩，使得集团公司虽然大多数项目都在投资状态，但一直处于盈利中。
    可徐颖就是对所谓的开发自己的搜索引擎，感到不踏实。
    因为那玩意看着太虚了。
    什么广告竞价搜索排名，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还不如开网吧收钱实在。
    陈远也没解释：“钱去问百度要啊，放心，会给的。”
    “问百度要？”
    “不是，你没事吧，你要开发搜索引擎打百度，你去问百度要钱？”
    徐颖摸着陈远的额头，只以为这孩子感冒发烧了。
    陈远一阵无奈：“我没事，我是认真的，现在hao123不是跟百度还没成吗，咱们可以联手hao123，坑百度一把。”
    徐颖眨眼，没出声，好一会才道：“你想怎么弄，还有，你说要加强hao123，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那超级兵推塔，跟普通小兵能一样啊？”
    “你想啊，hao123加强了，价值是不是相应的就要提高，百度想要拿下，是不是要耗费更大的代价？”
    “这样百度的力量是不是就会被削弱，对咱们将来入局有利？”
    “而hao123要强化，凭什么，是不是得依靠咱们的帮助？那它是不是应该给咱们一点好处，百度那边坑来的钱，它是不是应该给咱们一点？”
    “……”
    一番话下来，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听完，徐颖忽然觉得，这人心好黑暗，人间，貌似不值得。
    她又忍不住在想，会不会有一天，陈远把她卖了，她还在傻乎乎帮她数钱。
    貌似很有可能。
    因为从开始到现在，这人貌似都没干什么人事，什么网吧证，什么178，多多少少都带着坑人的成份。
    可又不得不说，要是真的可以这样操作下来，那么还真有可能出现那种奇葩的结局，那就是，百度花钱，给这人开发搜索引擎。
    这都还不算什么。
    最黑的是，hao123易主之日，便是废弃之时，因为hen123，已经筹划很久了。
    换句话说，如果操作顺利，百度会多花很多冤枉钱，培养了对手，最后，还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这么想着，好一阵过去，徐颖才回过神来，“最后一个问题，如果，hao123不答应跟咱们合作，怎么办？”
    这种可能还是存在的。
    原本我可以卖五千万，现在你帮了我，我卖了七千万，结果你却要三千万的好处费，那我疯了要跟你合作？
    我自己卖五千万不好过？
    但这个问题，其实又不存在，因为，hao123，根本没得选择！
    ……
    新的征程，又开始了。
    相关的准备工作用了两天，趁机又处理了一些私事，到九月一号，新生报到，学校准备开始军训的时候，陈远毅然随徐颖和临时组建的团队一起，南下琼州。
    琼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位于祖国最南端，孤悬海外，宛如一颗明珠。
    当天下午五点，一行人便入住海边一家五星级大酒店。
    但其实，hao123并不在这里。
    hao123，截止目前，还是一个个人网站，并没有所谓的总部。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hao123的创始人，李兴，在这里。
    双方约的也是这里。
    陈远也不着急。
    难得来一趟，团队里好些成员，还是第一次来琼州，第一次住五星酒店，更是第一次看见大海。
    所以，先耍一通再说。
    于是，黄昏的南海滨，洁白细软的沙滩上，很快多了一群欢快活泼的男男女女。
    到第二天上午九点，陈远才见到李兴。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七九年生，现在才二十五，就比徐颖大两岁。
    看上去平平无奇。
    花衬衫，花短裤，大拖鞋，一眼看去，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年入千万的富豪。
    当然，陈远也好不到哪去。
    一样的花裤衩，花短袖，大拖鞋，还戴着个大墨镜，身边跟着几个妞，看上去比纨绔还纨绔。
    照面，点头笑了笑，陈远对徐颖道：“行了，去玩吧，有事我叫你们。”
    徐颖想了想，却也没去玩，而是打发走团队里几个小姑娘，自己带着准备的材料，默默走到一边。
    之后不久，视线中，陈远和李兴便在海边的沙滩椅上躺了下来。

 第140章 别无选择

    都是年轻人，又不是那么正式的场合，自然而然，交流就显得比较随意。
    简单自我介绍后，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陈远率先开口道：“李总，冒昧请问一下，你跟百度那边的合作，谈到什么程度了？”
    “还在谈，实不相瞒，百度的人还在羊城等待答复，之所以来这里见你们，其实是为了避开他们。”
    眼下之意，如果你开不出比百度更好的条件，那就别说了。
    陈远却也没在意，笑道：“可不可以说得具体一点，比如，百度方面具体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
    “五千万，外加百分之一的股份。”
    按理说，这种事是不应该往外透露的，不过，这不是待价而沽，为了获得更好的回报么？
    是以，李兴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了。
    陈远想了想，忽然问道：“为什么不卖呢？”
    “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不卖？”
    李兴顿时愣住，只以为听错了，心里又没来由一股火气上涌。
    陈远却很认真的点头道：“对啊，五千万加百分之一的股份，不少了。
    百度现在就在ipo，不出意外，明年就能上市，市值，应该不低于三十亿美元，那百分之一，就是三千万美金。
    三千万美金，加五千万人民币，这个价格，很够诚意了。”
    “你确定？”李兴眉头紧锁，忽然间对这少年一点好感都没有。
    陈远笑着点头：“我当然确定。”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李兴终于意识到被耍了，当即沉下脸来。
    陈远呵呵笑，回头，招了招手，不多久，徐颖便把材料送了过来。
    陈远接了，顺手递给李兴：“我这里有一份材料，李总不妨先看看。”
    李兴深深看了陈远一眼，还是接了。
    良久，皱眉道：“什么意思？你这份材料，跟我有关系吗？”
    陈远笑道：“当然有关系，上面不是说了吗，目前全国的网吧，百分之八十，在用我们公司的星火网吧管理系统。
    而通过这个管理系统，我们是有能力设置浏览器主页的，这样说，李总你能明白吗？”
    李兴当然能明白。
    话都说这份上了，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有能力设置浏览器主页，意味着，有能力把hao123替换掉，使得浏览器打开的首页不是hao123。
    又掌握了全国百分之八十的网吧市场份额，真要那样操作，hao123势必一夜之间，跌入谷底。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个陈远也好，之前收购不成，又一直吹耳旁风的北极星也好，他们根本就不是来谈生意了。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安好心！
    可现在显然不是发脾气翻脸的时候，最终，他还是压下怒火，冷冷道：“你凭什么说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市场份额，证据呢？”
    “我说的话，就是证据。”陈远很平静，尽管明明就是在吹逼。
    星火燎原之日，或许占据的市场份额百分之八十都打不住，但至少目前还没有。
    目前，好像也就堪堪逼近百分之五十。
    李兴没出声，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陈远便笑道：“不信你可以打电话找朋友问，又或者，亲自到处看看，看看我有没有说谎，现在的网吧，是不是都用的星火。”
    顿了顿，又似笑非笑道：“但是友情提示一句，李总你最好不要想着现在把hao123甩出去，因为，那不可能。”
    说完，起身，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笑着走开。
    李兴面色阴沉，半天没动。
    好久，才拿出手机，托朋友打听情况。
    这一打听，心都凉了！
    星火！
    星火！
    到处都是星火！
    什么百分之八十？
    或许，整个行业占有率是百分之八十，可在羊城这种大城市，绝对百分之九十以上。
    甚至于，百分之百！
    这太可怕了。
    如果今天没有被找上，那么，他或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可现在他发现，那免费的管理系统或许是整个网吧行业的福音，但对于行业之外的某些人来说，绝对是冰冷的毒蛇，是噩梦，随时可能窜起将人吞噬。
    比如他和他的hao123！
    另一边，拎着鞋子，吹着海风，并肩走在沙滩上，徐颖心里有些忐忑：“到底行不行啊，咱们现在占据的市场份额，可没到百分之八十。”
    陈远就笑：“我知道，问题是，那是咱们内部的数据，外面不知道啊？
    而且，咱们在城市里的市场份额，肯定是高于百分之八十的，或许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这样就不算说谎，因为真正用得上hao123的，基本上都是城市用户。”
    徐颖想了想：“倒也是，那你打算要多少好处？”
    陈远也想了一下：“就五千万，加百度百分之二的股份吧！”
    “这么多，可能吗？”徐颖大吃一惊，险些又以为陈远病了。
    陈远笑道：“所以才要抬hao123一手啊，只要抬得够高，那他就值那个价，不是么？”
    徐颖摇头，还是觉得有点痴心妄想，道：“那怎么变现？你要打百度的，又捏着百度的股份，以后不值钱怎么办？”
    陈远就笑：“你是不是傻？以后不值钱，那是以后的事啊，我不会赶在不值钱之前卖掉？我不会炒一波，把价值炒高？”
    徐颖眨眼，看着，没出声。
    陈远便道：“那就说明白点，我打算，股份到手之后，抬百度一手，让它的前景好点，估值搞点。
    然后，我把股份，卖给谷歌。
    谷歌知道吧，全球搜索引擎市场老大，但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一直妄图进入国内市场。
    谷歌是很想控制百度的，所以，它斥巨资入股了百度，这个时候我送上股份，你说，谷歌会不会很开心？”
    徐颖摇头：“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越来越坏了，到处骗。”
    陈远哈哈笑：“那我骗到你没有？”
    “emmm……”
    “差一点点吧，主要是跟的太久，我都看穿你的本质了，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徐颖歪着头想了一会，嘴角翘起一丝温柔，又问：“那如果李兴不合作，准备提前撇开咱们，提前把hao123卖掉怎么办？”

 第141章 和气生财

    的确有这种可能。
    尽管李兴并不知道这边想要多少，可如此气势汹汹有备而来，傻子也知道，所求不会少。
    至少易地而处，他觉得不全拿走，给人留点汤喝就够仁义了。
    所以，这个时候最正确，也最明智的选择，是别特么端架子了，赶紧卖掉跑路。
    李兴也真有这种冲动。
    可问题是，这可能吗？
    陈远离开之前已经说过了，不要想着把hao123甩出去，那不可能。
    那不是提醒。
    那是警告！
    他既然那样说了，意思是就是，现在想跑，想撇开他把hao123卖给百度，不可能。
    因为他完全有能力阻止这次交易，他完全可以让hao123沦为垃圾，一分钱都卖不出去！
    所以，只能忍，也必须忍。
    否则，鸡飞蛋打，一根鸡毛都别想捞到。
    于是，陈远又回来了，再次躺在了沙滩椅上。
    李兴深吸一口气，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嗯，有点意思了！”陈远喝了口果汁，很满意，笑道：“没想怎么样，就希望跟李总合作一把，咱们和气生财。”
    去你妹的和气生财！
    和气生气还差不多！
    李兴心里一万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最终还是没讲，忍气吞声道：“怎么合作？”
    陈远便把计划大致说了一遍，简单来说，两人合伙注册一个公司，hao123归公司所有，李兴出任公司法人。
    然后以公司的名义，跟百度去谈。
    李兴也没那么容易被绕进去，听完便问道：“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两千万！”
    “两千万啊，会不会有点多了，一千万行吗？”陈远笑眯眯吸溜着果汁，有残留从嘴角溢出，血红血红的。
    霎时间，人畜无害的俊逸少年，便在李兴眼里便成了十恶不赦的吸血鬼。
    李兴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差点暴走。
    一千万，打发叫花子呢？
    诚然一千万也不少了，可是，他的hao123，怎么可能就值一千万？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而今这种境况下，能给一千万，已经够仁义了。
    因为星火燎原，他的hao123，随时随地，可能一文不值。
    是以，最终还是咬牙道：“可以，一千万，但是，钱必须先给我。”
    陈远反而有些意外：“这么痛快，不挣扎一下？”
    李兴冷笑：“挣扎什么，看看你能不能改掉主页，让hao123的流量坐过山车？”
    看来还是蛮清醒的，知道事不可为，所以果断放弃。
    陈远点头：“那就这么定了，钱我会给你，但不会一次性给。
    一千万，我会先支付五百万，其它的，等整个流程结束，我会一次性付清，而在此期间，必要的工作，你要配合。”
    说完，不等回话，果汁放一边，再度起身。
    看他走过来，满脸偷油成功的得意，徐颖心情也跟着爽朗起来：“成了？”
    陈远眨眨眼：“一千万，搞定，回头注册公司，先给他五百万，剩下的，事成之后再给。”
    徐颖直吐舌头：“才给一千万？那这次不是赚大了？”
    陈远哈哈大笑：“那是，百分之二的股份，卖给谷歌，多的不敢说，五千万美金，应该不难，再加五千万人民币，美滋滋。”
    “嗯，美滋滋，你也就会到处骗，今天骗这个，明天骗那个，这点家底，都是你骗来的。”徐颖白了一眼，捧腹之余，却也为陈远高兴。
    陈远再度哈哈大笑：“说对了，就是骗来的，你也是我骗来的。”
    话语间，弯腰，一手穿到腋下，一手穿过腿弯，一把将徐颖抱了起来。
    徐颖吓得尖叫。
    周围哄笑不止。
    陈远嘴一咧，回首，露出一口白牙：“笑什么笑？你们徐总旱鸭子，老板我亲自教她游泳，有问题？”
    “没问题！”
    “相机准备！”
    “瓜子准备！”
    “饮料准备！”
    “……”
    瞬间海滩上闹翻了天，独独徐颖，挣又挣不脱，下又下不来，最终只能选择当鸵鸟，穿着一身保守的泳衣，被陈远拖进大海。
    而这一天，也着实开心。
    蓝天。
    白云。
    大海。
    沙滩。
    这是在内陆完全领略不到的美，令人豁然开朗，心旷神怡。
    这里有从未见过的椰子树。
    这里的沙滩上可以捡到美丽的贝壳。
    时不时的，还有小鱼小虾贝类被浪花冲上岸，惊喜连连。
    这一天也就这么度过，白天在外边嬉戏玩耍，晚上，在海边聚会烧烤。
    转天又忙碌起来。
    按照计划，整个团队，随李兴一起，返回羊城。
    先收购了一家皮包公司。
    然后，大戏拉开帷幕。
    一天。
    两天。
    三天。
    乍一看去，什么动静都没有，大家照常上网，照常游戏，一切都是那么的波澜不惊，无任何异常。
    可背地里，早已惊涛骇浪，波涛汹涌。
    任波，百度高级副总裁，全力主导本次对hao123的收购。
    这几天，谈判一直在进行，只不过对象，从李兴个人，变成了以李兴为主的公司团队。
    是的，李兴有公司了，名叫惊鸿网络。
    也正是这样的变化，使得新的谈判一开始，他就感觉艰难了许多。
    尤为致命的是，对方似乎突然就开窍了，懂得变被动为主动了，这一连三天，hao123流量节节攀升。
    甚至于，还生出了一些极为可怕的想法，比如，利用流量上的优势，融资，进军搜索赛道，又比如，卖身给搜狐新浪网易等竞争对手。
    就因为这些，短短三天，他头顶又空了不少，嘴也着急上火起了燎泡。
    九月五号，下午六点。
    如往常一样，这一次，双方又没有谈拢。
    这个时候，李兴对陈远是彻底服气了，为期三天的扯皮中，耐心也耗尽。
    谈判结束的第一时间，他沉声道：“任总，诸位，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再重申一次，贵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六千万，这是底线。
    如果贵公司答应，那么，hao123是你们的，协议随时可以签署，但如果不答应，那么对不起，我会选择融资，组建团队进军搜索领域，或者，卖给搜狐，新浪，网易，甚至谷歌，说到做到。”
    言罢，肃然起身，说走就走。

 第142章 无关风月

    李兴走了。
    随行的团队也撤了。
    会议室里十分安静，气氛格外凝重。
    某一刻，终究还是有年轻人沉不住气，拍桌子道：“他区区一个破导航站，凭什么？”
    “就是，一点难度都没有，是个人就能做，他凭什么跟咱们叫板？”
    “进军搜索领域，简直可笑，根本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连谷歌都干不过咱们，他以为他是谁？”
    “……”
    百度人，还是有点傲气的。
    这几天，实在是憋很了，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作为高级副总裁，任波也很恼火。
    李兴，他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的，在他看来，这人只是运气好，赶上了好时候。
    可话又说回来，恼火又能如何？
    难道恼火就能掀桌子，就能不要hao123了？
    放在之前，没准还真可以，毕竟人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可现在，乖乖顺顺的小媳妇变了啊！
    都想融资进搜索赛道，到公司饭碗抢饭吃，都想跟别的汉子眉来眼去勾搭成奸了，这能忍？
    说白了，hao123融资进搜索赛道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hao123被竞争对手得到。
    尤其谷歌！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别看谷歌入股了公司，是公司股东，真要是有干掉百度的机会，谷歌绝对不会手软！
    这也是所有人都在发火，却只是针对李兴妄图组建团队进军搜索赛道，而对hao123有可能卖身别家只字不提的根本原因。
    因为这是无解的。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旦形成，就很难改掉，否则，何必大费周章来收购hao123，直接自己建个导航站不就完了？
    反正又不难。
    而今的情况，说句不好听的，hao123，就是烂，也得烂在我自己的锅里。
    绝不能被对手带走，不然将是一场噩梦。
    是以，任波最终还是忍了，深吸一口气，道：“情况大家都知道，都说说吧，接下来怎么办？”
    静。
    原本喧闹充满火气的酒店会议室，突然又一点声音没有。
    不是不想说。
    其实都想说，不然憋得慌。
    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任波其实也没指望，沉寂了一会，问道：“小何，这几天下来，hao123的流量增加了多少？”
    “两成。”小何答道，分明不是多么吓人的数据，却让气氛越发凝重。
    任波再度深呼吸一口，反而轻松了，笑道：“我觉得，对方的条件可以答应，就算是为了不让竞争对手获得，这份代价，公司也必须支付，不是吗？”
    沉默。
    依然无人应答。
    这一刻，一帮重点大学毕业的天之骄子们，心里越发堵得慌，好似被侮辱了一般。
    任波却没空再废话，拿出手机，开始跟总部汇报情况。
    断断续续沟通了近两个小时，终于，还是答应了，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外加，六千万。
    而这个时候，酒店里猫了一下午的陈远，又带队出来晃荡了。
    也没什么特别活动，就路边烧烤档，坐下，生蚝鱿鱼鸡翅茄子一通点，然后啤酒安排上，喝，吃。
    期间不可避免也谈起了今天下午的谈判。
    完事，一帮人就很有眼力见的散了，就剩陈远和徐颖二人世界。
    夜色迷人。
    暖风熏熏。
    走了一段，忽然走来一个小女孩，手上拿着一支玫瑰：“哥哥，这位姐姐好漂亮，你买支玫瑰送给她吧！”
    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场面，这座城市，应该很多地方都有。
    然而，两世为人，这是陈远头一次遇上。
    所以愣了那么一小会。
    回过神来，摸出一百块，递给小女孩，又拿了玫瑰，顺势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不用找了，时间很晚了，明天还要上学，早点回家睡觉。”
    “谢谢哥哥。”
    “哥哥好帅，姐姐好漂亮，你们是天生的一对。”
    “……”
    看来这钱不白花，说得陈远心里还挺高兴的。
    徐颖却红了脸，夜色中，眼眸含着雾，面上染着霞，格外迷人。
    陈远仔细端详了一会，忽然笑出声来，玫瑰送到徐颖面前：“还真挺漂亮的，呐，送给你。”
    徐颖咬了咬唇，还是收了，低着头，声若蚊吟：“谢谢……”
    陈远哈哈大笑：“你看你，还结过婚呢，还总裁呢，我都没不好意思，你有什么可害羞的？”
    “因为我不是你啊，你脸皮多厚？”徐颖还是被激得抬起头来。
    陈远笑着拉起她的手：“嗯，我脸皮厚，走，刚刚烤的蒜蓉茄子挺好吃的，还有生蚝，刚才那帮姐姐抢得太厉害，我都没吃好，再陪我吃点。”
    徐颖睫毛颤颤，心里想要挣脱的，手却跟着走了，脚也跟着走了。
    之后不久，再次坐下，点了一堆，喝的，换成了汽水。
    一口气干掉半瓶，陈远精神大振，“爽。”
    说完拿了一颗烤生蚝到徐颖面前：“吃吧，我看你之前也没吃好，这东西，咱们那边也没有。”
    徐颖便把玫瑰小心翼翼放在旁边，那是她生命中收到的第一支花，份量格外不同。
    然后，才拿起生蚝，吹了吹，开吃。
    某一刻，忽然发现陈远一眨不眨看着她，顿时又脸红，嗔道：“干嘛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
    陈远耸耸肩，又开始吃：“我乐意，眼睛是我的，我爱看谁看谁，你管不着。”
    “嗯，你爱看谁看谁，我管不着。”徐颖白眼，轻笑。
    其实她最会的就是这个。
    经常都这样，温柔，妩媚，让人强烈有种被宠到，被一箭射中膝盖的感觉。
    忽然又托着腮帮子道：“嗳，说真的哈，你，为什么不谈个女朋友呢？”
    “没时间。”陈远随口道。
    “没时间？”
    陈远点头，随手一指：“对啊，没时间，对我来说，那种地方比较合适。”
    徐颖扭头一看，那是一家发廊，红色的灯光，衣着暴露的女人……
    顿时又红了脸，想都不想便捏着陈远耳朵凶巴巴说道：“小孩子，不学好，不许去，我说的，听到没？”
    陈远呵呵笑，赶紧求饶：“好好好，天大地大，徐总最大，徐总说不去，咱就不去。”
    徐颖白了一眼，这才放开。
    陈远又笑道：“其实也不是不想谈，主要是，谈起来太费劲了。
    谈恋爱，首先，你得找到对的人吧？
    然后，你得花时间陪她逛街看电影吧？
    再然后，她生气你得哄着吧，你不能跟别的女孩子走得太近吧……”
    一番话下来，徐颖忽然也觉得，好像是挺麻烦的。
    尽管她从没有过。
    没谈。
    没人陪着逛街看电影。
    生气没人哄，生病没人理。
    连耍性子无理取闹的机会都没有。
    忽然陈远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主要是粘，沾上了，怕甩不掉！”
    顿时徐颖笑喷了，一巴掌拍过来：“哪有你这样的？合着你就是怕负责呗？”
    陈远挑了挑眉：“我当然怕啊，我这么有钱，分手费随随便便不得几百万啊，够山区盖好几所希望小学了！”
    徐颖白眼：“我懒得理你，说正经的，你觉得，百度那边到底会不会答应啊？”
    “当然答应，有道是，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放心，那帮人比咱们懂得取舍。”陈远呼呼吃着生蚝。
    “那李兴多要的一千万呢？到时候真的给他？”徐颖又问。
    陈远头都没抬：“给啊，我就要百分之二的股份加五千万，多的，是他的本事。”
    “哦，那我呢？”
    “你？”
    徐颖眨眼：“嗯，我虽然没什么贡献，但是，为了这次行动，我耽误了大量的时间。
    而且，我有公司股份的，你动用星火帮hao123涨流量，侵犯了我的利益，于情于理，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这样啊？”陈远凝眉，想了好久，忽然挑眉道：“我怎么样，黄花大闺男，绝对原装，你肯定不亏。”
    “去，我才不要，小屁孩一个。”徐颖再度白眼，心跳却狠狠的漏了一拍。
    陈远叹气：“好吧好吧，都说钱债肉偿，既然你不要肉，那我给钱好了。”
    说完看着徐颖，很严肃的说道：“但是徐颖，你记住，是你拒绝我的，你不要后悔！！”
    徐颖顿时泄气，模样丧丧的。
    忽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她什么都不想要。
    于她而言，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无关风月。

 第143章 后会无期

    翌日六号。
    因为台风即将登陆，天气难得的凉爽下来。
    感觉这次旅行即将结束，趁此良机，陈远带着徐颖四处走动，为回家做准备。
    而另一边，为了自己的利益，李兴深吸一口，再次带队上阵。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一次，超乎想象的顺利。
    任波代表百度，直接就同意了他前一天给出的条件，百分之二的公司股份，外加六千万。
    然后，就是细节了。
    这个也简单，百度感兴趣的只是hao123，所以，也只要hao123。
    hao123之外，惊鸿网络也好，惊鸿网络的“员工”也罢，他们都没兴趣。
    李兴自然也不会傻傻的强求，是以，上午十一点，合约正式签署。
    接下来就是付款交接了。
    这个过程用了两天，一直到九月八号，才彻底尘埃落定。
    百分之二的百度股份！
    五千万！
    这是陈远得到的。
    李兴则通过自身的努力，连陈远答应的一千万，和百度那边多要的一千万，得到两千万。
    完事，百度的人悉数撤离。
    李兴抬头，天色阴沉，大雨倾盆，他却忽然有种噩梦结束，阳光重新降临的感觉。
    某一刻，忽然问道：“陈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全景玻璃窗前，陈远也在看雨，这雨，貌似比家乡的更大一些。
    李兴正色道：“你明明可以不用经过我的，不是吗？”
    陈远笑：“那做事也不能太绝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这个人，一直很会做人的。”
    李兴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却也没说什么。
    见这人还盯着自己，陈远耸耸肩：“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想这件事情顺利一点而已。
    毕竟，把星火摆在明面上，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
    不过李兴想了想，还是接受了。
    因为星火的确可怕，要是摆上台面，便是强如百度，也不可能安心。
    然后这桩生意想要谈成，难度会大很多。
    这时陈远问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干，其实李总你对产品的嗅觉挺敏锐的，我们公司需要这样的人。”
    hao123的成功，固然有时代的原因，也有一些运气成分，但不可否认，李兴是个有才华的人。
    他的才华体现在，他很懂用户需求，很懂得怎么样让用户有更好的体验。
    所以，如果能揽入麾下，还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可惜，人家有钱，根本不在乎这种招揽，闻言摇头道：“能得到你的夸奖认同，是我的荣幸，不过，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自在惯了，不喜欢被约束。”
    说完，深吸一口气：“好了，此间事了，我先走了，但愿，后会无期！”
    可见，心里还是有怨念的。
    毕竟，这横插一杠，害他少了几千万，还有百度的股份。
    陈远却也没在意，继续看雨，心情格外美好。
    不多时，有脚步声传来，跟着有外套披在身上，继而轻柔的声音传来耳边：“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就是高兴。”陈远笑，目光依然没收回来。
    徐颖轻笑：“那接下来呢？”
    “润物细无声，继续给hao123流量，且让百度高兴一阵子。”
    剧本是写好的，但也要注意节奏。
    有些事情，一味的快是不好的，很多时候，太快，只会坏事。
    所以，这一步，暂且到此为止。
    接下来，会如同之前几天一样，缓慢的，无声无息的，对hao123进行推广，从而间接给百度导流。
    这样便不会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流量的稳步增加，生态链的补全，必定带来百度估值上涨，股份，就越值钱。
    然后，才是接触谷歌。
    到那个时候，计划虽然还没完全展开，但谷歌已经算是入局了，接下来迎接谷歌的，将是无法抽身的泥潭。
    而这中间的空档，正好用来干点别的。
    徐颖点头：“那现在是不是要回了？”
    陈远深吸一口气：“回吧，庆功会就不搞了，所有参与本次任务的人，每人一万，现金发放。”
    说着转身，看着徐颖笑道：“美丽的徐总，一百万。”
    “这么多？”徐颖顿时又惊呆了。
    陈远把外套脱下，给她披上，又理了理：“不多，你有集团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早就是亿万富婆了。
    况且，这次是我的私人业务，一般这样的业务，接手团队都会有佣金提成的。”
    公是公，私是私。
    既然这次是私人业务，那该给的自然还是要给，不然以后高管都这么干，公器私用，岂不乱套？
    徐颖这会倒也能理解。
    178年底要进行最后一轮融资，然后ipo，现在，她已经在提前学习了解相关内容了。
    所以她知道，陈远说的是事实。
    类似这次的业务，业内叫案子，接手团队的确都是有佣金提成的。
    百分比，三到七不等。
    从这个层面说，她跟团队成员得的并不算多，因为陈远这次的收获，百分之二的百度股份，五千万，合人民币，至少三亿。
    扣所得税还有两亿多。
    这样百分之一还有两百多万呢！
    可她们到底不是专业团队，这次起主要作用的，也不是她们，所以，这份钱，其实还是蛮多的。
    关键是，一百万呢！
    她从没见过那么多钱。
    她也从未想过这辈子可以有那么多钱。
    这么多钱，她不知道拿着怎么办，存银行，还是干点别的什么。
    反正就是蛮梦幻的，尽管如陈远所言，拥有集团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她其实早就是亿万富婆。
    当然，对她来说，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对她来说，一百万也好，一千万也罢，都不过是数字。
    反而是披在身上这件外套，少年为她整理衣领时恬淡自然的目光，温暖了岁月，凝固了时光……

 第144章 为什么不自己做呢？

    回来了。
    九月的江宁，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既无沿海台风登陆时的狂风骤雨，也无沿海艳阳高照时的湿热毒辣。
    “行了，都散了吧，好好休息，周一上班。”
    “另外，下周一，发放这次行动的奖金，每人一万。”
    “……”
    时间，九月九号星期四，下午四点多。
    下车的第一时间，陈远便宣布了两个好消息，第一个，放假，第二个，每人一万的奖金。
    场面也因此而变得格外热闹。
    女人都是大猪蹄子。
    纵然一再阻拦，还是不免被侵犯了，脸上多了好些鲜红的唇印。
    然后这帮姐姐也不负责，很快跑得一干二净。
    徐颖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笑，直到人都散了，才上前，拿出一张湿纸巾。
    边擦边问道：“接下来干什么，要回家吗？”
    陈远想了想，摇头：“明天再回，明天周五，悠悠放假。”
    说完拿过湿纸巾，胡乱抹了几下，上车：“走，幼儿园应该快放学了，接朵朵去。”
    于是，一车开到幼儿园门口。
    时间刚刚好，刚到没多久，幼儿园就开门了，继而小朋友们排队在老师的带领下走了出来。
    “朵朵！”
    到底是妈妈，陈远还在寻觅呢，徐颖却一眼就看到了。
    “妈妈。”
    “远叔叔。”
    显然没想到妈妈回来了，远叔叔也回来了，再加上日常来接的外公，就有三个人接，这一刻，朵朵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朋友。
    陈远哈哈笑，一把抱起来：“怎么样朵朵，有没有尿裤子？”
    “哼！”朵朵顿时又很不开心，瞪着大大的眼睛很神气的说道：“远叔叔讨厌，朵朵很早就会自己上厕所了。”
    “哦，原来朵朵很早就会自己上厕所了，那换个问题，有没有小朋友欺负朵朵？”陈远又一本正经的问，顺势上车，坐在了后排。
    朵朵又笑了，眉眼弯弯：“没有，小朋友都很喜欢朵朵，老师也喜欢朵朵。”
    “嗯，那就好。”陈远竖起大拇指，很是孩子气的跟朵朵对了一下，而后瞪着眼道：“如果有小朋友欺负朵朵，朵朵就啪啪，打回去，知道吗？”
    “陈远……”
    徐颖一阵无奈：“小孩子不是这样教的，朵朵，别听他瞎说，真要有小朋友欺负你，就告诉老师，要不回家告诉妈妈也行，妈妈去跟老师说。”
    “哦。”朵朵眨巴着眼，目光却是看着陈远。
    某一刻，趁着前面妈妈开车没注意，凑到耳边悄声道：“朵朵听远叔叔的，谁欺负朵朵朵朵就打回去。”
    “哈哈。”陈远顿时乐开了花，再次竖起大拇指：“朵朵棒棒的。”
    朵朵偷笑，小贼一样，大拇指也竖了起来，跟陈远对上：“远叔叔也棒棒的。”
    说完，便在陈远的忽悠下，唱起了儿歌。
    前面，徐颖开着车，听着后面的动静，好笑又无奈。
    却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让整个人由内而外感到愉悦。
    似乎，这才是生活真正应该有的样子，这么多年，她终于活得像个人……
    然后就到家了。
    这次出门时间长，空闲时间多，是以带回来的礼物比较多。
    什么衣服鞋子，什么鱼胶燕窝，大多价值不菲，上上下下好几趟才拿完。
    然后，各回各家。
    陈远这边，陈悠悠同学住校了，黎落姐姐也搬回了学校，所以冷冷清清，静悄悄的。
    他也没在意，找来纸笔，罗汉床上一座，开始奋笔疾书。
    这是一种推演。
    虽然剧本已经写好，但细节，总是要顺应时局的变化，因势而动。
    再加上思维是变化的，有时候，可能会有更好的想法冒出来，所以，他有这个习惯。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又达到一个自认为比较理想的状态。
    然后，根据推演结果，他开始做策划书。
    youtube的策划书！
    youtube，全球最大的视频分享网站，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以超过十五亿美金的天价，卖给了谷歌。
    时间，好像是06年下半年，当时的youtube还不到两岁。
    youtube，说实话，之前是没想过要自己做的。
    之前的想法是，像投资脸书那样去投资youtube，从而获得高额回报。
    而之前的一番推演，他得出的结论是，为什么不自己做呢？
    youtube成立的日子很特殊，是05年的情人节，所以他记得还算清楚。
    可现在是04年，中秋节还没到呢！
    这样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考虑自己做。
    失败，没多大损失，可一旦成功，收益将会十分惊人。
    没准到时候还能当一回搅屎棍，把谷歌啊，微软啊，苹果啊，这些都搅一搅。
    这样在针对安卓的收购没有开始之前，海外的投资团队不至于无事可做，资金也不至于闲置。
    至于这个计划怎么实施，其实是很简单的。
    有策划书。
    有钱。
    就ok了。
    因为那里是硅谷，硅谷，最不缺的，就是高科技人才。
    拿着钱，成立，或者收购一家小公司，然后，招兵买马，照着策划书，去做产品，实施推广，就这么简单。
    不过写起来还是比较费时间的。
    六点不到就开始了，搞定，是十点多。
    想着硅谷那边这会应该是白天，便打电话给斯密特，这一顿安排下来，时间不知不觉便过了十一点。
    “咕——”
    肚子有点饿。
    找了找，有米，有面，有油盐酱醋……
    这时他才发现，不论有多少钱，都是有可能饿肚子的。
    他想，家中应该常备一瓶老干妈，这样或许面条的味道就会丰富许多。
    忽然手机响了一声，来短信了。
    徐颖：“睡了没？”
    “没呢，饿，煮面。”陈远回了一条，想了想，又把火给关了。
    果不其然，不多久，徐颖姐姐敲门，带来了新鲜的肉，蔬菜，水果。
    还自带厨娘。
    然后热腾腾的饭菜就上桌了。
    看这人狼吞虎咽，好似一辈子没吃过一样，好笑之余，徐颖又不禁有点心疼，微微埋怨道：“你也是，家里没有，为什么不过去呢，又不是别人？
    实在不行，你出去吃，或者买点菜回来也好啊，非要这个时候煮面？”
    陈远呵呵笑：“我这不忙嘛，弄着弄着就这个点了。”
    “忙？”徐颖眨了眨眼：“又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就是觉得国外的投资团队不能老闲着，得找点事情给他们做。”
    有些事，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陈远便也没说。
    徐颖也没多想，陪着吃了点，完事，客厅厨房卧室一顿收拾，最后才道晚安。

 第145章 手抓饼不好做了

    转天，教师节。
    一早，陈远被叫醒，到隔壁蹭了早饭，然后，徐颖去公司，他则自告奋勇，接了送朵朵上幼儿园的任务。
    完事，一车开到开发区保安公司驻地。
    这边正在晨练，号子声喊得十分响亮。
    跟着出差，昨天刚回来被放假的涂方等人，也在训练当中。
    想着貌似也应该练练，他便也没说什么，加入到训练之中。
    收功，已是九点，累得跟狗一样。
    涂方就笑：“行不行啊，不行别勉强，反正你是老板，凡事有下面的人。”
    陈远则骂：“屁，难不成到时候娶个媳妇，也找下面的人？”
    一句话，顿时周围笑翻了。
    涂方乐道：“倒也是，那有空就多练练，乐意跑就过来，不乐意跑，自己搞个健身房。”
    就这么聊着，之后不久，仓库门打开。
    好多木头。
    比上次多了不少。
    还有翡翠原石，一堆一堆的，废品一样堆放着。
    涂方笑道：“奥运期间回来一批，之前南下期间又回来一批，海黄的话，有差不多二十吨，小叶紫檀，四十吨。
    大红酸枝最多，一百二十吨……”
    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也难怪看着多了那么多，原来都又回来两批了，原来最初一千万的预算，都差不多花光了。
    说完，又来到另外一个小仓库。
    这里很有意思，什么御田胭脂米，什么万年贡米，什么野山茶油，什么牡丹籽油，还有大闸蟹，活的，还有陈年老花雕……
    量都不大。
    好些听都没听过。
    但无一不是精品。
    看完，涂方这才拿出一叠厚厚的考察资料。
    这些都是奔赴各地的退役子弟兵的杰作，要说专业，自然谈不上多么专业。
    但是看得出来，很用心，也很认真。
    陈远大致看了看，笑道：“挺好，刚好最近发了一笔，这样，木材翡翠收购，我再追加一千万，这些资料，我也研究研究，争取尽快拿出一个确切的说法。”
    说完，又问：“还有没有别的？”
    涂方点头，“还有。”
    说着，又领着看了一堆东西。
    这些就都是“玩具”了。
    海黄，小叶紫檀，翡翠，三种不同质地的茶具，餐具，象棋，跳棋，手串。
    不同材质的乐器，如吉他，二胡，古筝，琵琶，唢呐。
    有一台老红木卧式三角钢琴！
    有一支七孔羊脂白玉长笛！
    怎么说呢？
    这堆东西，有的是说了要的，有的是没说要的，看着，有种强烈的屁股被拍了的感觉！
    但是很爽。
    虽然咱啥都不会，就会一点点吉他，可是，摆着也很好看啊！
    客厅摆个钢琴，房间挂上玉笛，看着也是很舒服的。
    所以，对于这种善于动脑的主动行为，必须予以精神和物资上的双重鼓励。
    对此，涂方其实是有点无语的。
    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浪费钱，花这么多钱，买这么一堆没用的“破烂”，没有任何意义。
    可话又说回来，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老板喜欢，你也管不着不是？
    再说了，老板有点凶，抢钱不讲道理，出门一趟貌似什么都没干，就打劫了五千万，还外带据说价值上亿的股票。
    这样的情况下，要是不造，那这钱怎么花得玩？
    所以，也没说什么。
    然后就是家具厂了。
    因为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外面跑，没怎么顾得上，资金也不充裕，所以家具厂不论工作环境，还是设备，都比较一般。
    不过问题似乎也不是很大。
    家具厂，原本就对所谓的工作环境没什么要求的，有个遮风挡雨的棚子就能干。
    设备方面，有几台普通的木工车床就好，要是实在没有，也行，锯子刨子墨斗，撸起袖子上。
    别笑，这年头，是有老木匠的。
    老木匠的手艺，可以做出很多后来几乎都不怎么看得到的传统家具。
    老木匠，如果有需要，可以为家具雕刻龙凤牡丹祥云瑞兽。
    所以，干得也挺好。
    几个老木匠，带着学徒，保安公司没事的，也在厂里帮忙，热火朝天。
    做出来的东西，不能说特别精品，但是皮实，绝对不差，满足日常的办公生活需求，一点问题没有。
    不过，厂房终究还是应该修一修，设备也终究还是应该再添点，所以一番看下来，又进去五百万。
    这样一来，五千万就出去一千五百万了。
    再把百分之二十，共计一千万的个人所得税，剩两千五百万。
    这两千五百万，估计也捂不热乎，因为手里还一堆考察资料要研究。
    等研究完，势必会有很多项目，等着花钱。
    最后，就是旁边的总部建设了。
    图纸已经拿到，目前正在进行第一期的施工，这一期投资，两千万，工地上，机械轰鸣，热火朝天。
    有趣的是，市领导正在这边视察，所以，又耽搁了一阵，还一起在保安公司驻地吃了顿粗犷奔放的中午饭，下午，才开始搬。
    米！
    油！
    钢琴！
    花雕！
    大闸蟹！
    也没都带走。
    但凡能吃的，都留了一些在驻地，让这些最可爱的人也尝尝鲜。
    带走的，除了分徐颖一份，家里留点，剩下的，都在接陈悠悠放学后，一起拉回乡下。
    还别说，真不一样。
    要说这江宁，也是鱼米之乡，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水稻，年年丰收。
    可这米，就是没这些带回来的好吃。
    油也一样。
    野生山茶油，牡丹籽油，贵还是有道理的，不仅仅是因为产量少，稀有。
    唯一不好的是，小龙虾能吃，带回来的燕窝能吃，就是大闸蟹，除了陈悠悠同学，没人欣赏。
    所以，带回来的一筐，大部分都送人了，还搭了几瓶绍兴陈年老花雕。
    家里也没什么事，房子要封顶了，水稻要丰收了，一切都好。
    只一个，手抓饼的生意，不好做了。
    因为同行多了，竞争激烈了。
    也因为新鲜感过去了，吃的人没那么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干了吧！
    事到如今，老陈同志也好，杨太后也好，都挺想得开的。
    反正赚得够多了，从年初到现在，手抓饼，赚了好几十万。
    反正儿子有钱，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望尘莫及。
    是以，历时半年，曾经一度寄托着全家希望的陈记手抓饼，终于功成身退，退出历史舞台。

 第146章 真的可以吗？

    陈远在家呆了一天，周日，带着陈悠悠，和一筐小龙虾，回城。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茬了。
    时节入秋，小龙虾已经开始打洞，往后再要吃，得从洞里挖。
    可洞里的小龙虾，是很脏的，尤其到冬天，还没肉。
    刚好又是金秋螃蟹上岸的时候，所以，便叫上黎落，叫上徐颖，带上朵朵，一起到江边野炊。
    这可能也是为数不多还能在江边石头缝里捉到螃蟹的年代了。
    都是小螃蟹，最大的也打不过朵朵的拳头。
    这种东西，以前是很多的，河边，江边，轻轻松松，一抓一桶。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河边也好，江边也罢，不论哪个季节去，都见不到螃蟹的影子。
    似乎，这个物种就这么消失了。
    相比之下，小龙虾就幸运很多。
    因为吃的人多！
    说到这里，似乎小龙虾的养殖，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养小龙虾快乐。
    吃小龙虾快乐。
    卖小龙虾快乐。
    这样，连养带吃还卖，就是三倍快乐。
    时间也刚刚好。
    现在九月，到月底，水稻就会开始收割，然后就可以承包水稻田，做虾田改造。
    这样一来，明年就可以直接开始了。
    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互联网，金融，他再怎么拼杀，赚的钱，终究还是跟大多数人没关系。
    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却是可以关联到千家万户，点亮万家灯火。
    而这件事，跟手里那堆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的考察资料，是可以并在一起的。
    是以江边浪了一天，把陈悠悠同学送回学校后，回到家，考察资料都拿出来，开始研究。
    徐颖也不说话，就在旁边默默整理，帮着看。
    一直到夜里十点多，搞定，丢开笔，徐颖才道：“你搞这么多，不嫌累啊？”
    陈远起身活动了一下：“还好吧，养猪累，猪肉吃着却香，况且，这还不要我养呢！”
    说着回头问道：“确定的项目有多少？”
    徐颖递上一份整理好的项目清单：“十七个，投资总额度差不多是一千五百万。”
    陈远还真没想过会有这么多。
    他只是研究，整理，觉得可以的，给一笔预算，就丢给徐颖了。
    不过也还行。
    四会的砂糖桔，库尔勒的香梨。
    黔桂交界的香猪，海拉尔的羊。
    再加上各色的米，油，水果，水产，那叫一个丰盛，端的是天南地北，一桌好菜。
    关键还不贵。
    一千五百万，吃不完，再发展发展，超市搞起来，电商搞起来……
    美！
    糊弄了嘴巴，填饱了肚子，带来了gdp，创造了工作岗位，最后，我还大把大把赚钱。
    就是十七这个数字不太好，所以，再加一个项目，小龙虾，这样就完美了。
    十八，人世间最美好的数字。
    总预算，也一并提到两千万。
    徐颖有点头痛：“那接下来，是不是要专门成立一个农业公司？”
    陈远喝了口水：“嗯，对，农业公司必须得有，资金要有专项管理，每一个项目，尽量都做到有统筹，有技术论证。”
    “就知道，你就负责拍脑门，事情都是我的。”徐颖瘪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这手里还一堆事呢，挖人组建自己的搜索引擎开发团队，开发属于自己的第三方支付平台，这些都还没做。
    陈远笑道：“能者多劳嘛，况且这事也不用你亲自来，这事，你就负责组织一下，把把关，主要以涂叔他们为主。”
    这是一个看起来简单，但其实很神奇的项目。
    除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外，这个项目有一个十分原始的出发点，那就是，尽可能多的安置像涂方和黄河这样的退伍军人。
    至于能不能赚到钱，反而是次要的。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其实也不需要盯着这点小场面赚钱。
    所以，这件事，必然是以涂方等人为主的，之所以成立公司，安排监管，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弥补这些人能力上的短板，把事情办好，办漂亮。
    徐颖其实也没别的意思。
    她就是觉得陈远想法有点太多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到处煽风点火，什么都想干。
    眼下陈远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不论从私人情感出发，还是从公司利益出发，她都应该支持。
    然后，气氛便悄悄变得微妙起来。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时候已经不早了。
    该休息了。
    连续三次的异口同声，使得本就微妙的气氛，越发朦胧，似染上了一层梦幻般的绯色。
    某一刻，忽然徐颖又笑了，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上前，主动搂住了少年的腰：“不许再想事情了，早点睡，嗯？”
    “哦！”陈远呆呆的，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走了。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不是错过了一些什么？
    可是，真的可以吗？
    头痛。
    这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拿起，放下，放下，又拿起。
    好几次短信都编辑好了，最后又删掉，这个时候，他终于又找回一些属于青春的忧愁。
    然后晚上做了个梦。
    梦见把徐颖给渣了。
    然后又出现了黎落。
    再然后，胡玉又来了。
    再再然后，徐颖搬家了，失去了朋友，公司也没了颜值担当……
    “所以说，窝边草还是不能吃对吗？”
    早起，望着天花板，陈远一阵头疼。
    其实他什么都明白。
    窝边草，不是不能吃。
    只是有些窝边草，在你还没想好之前，还没定性之前，最好不要碰。
    就像徐颖。
    她受过伤的。
    她看着坚强，其实内心很脆弱。
    这么个女人，除非就是想好了一心一意，否则，不啻于拿刀再杀她一次。
    到时候，什么朋友啊，什么公司掌门人啊，啊，鸡飞蛋打，全没了。
    也就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徐颖：“醒了没？醒了快点起来，洗脸刷牙，我在做早餐了（笑脸）。”
    “哦，醒了，就来。”陈远深吸一口气，还是坐起身来。
    不想了。
    顺其自然吧！
    当务之急，先换内裤，至于以后……大不了修罗场！

 第147章 ChinaJoy的消息

    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当下的局面，是棋局第一回合，开了一半，强化过的hao123成功耗掉百度百分之二往上一点点的血量，剩下的一半，尚未开始。
    而剩下的一半，需要时间回气酝酿，方可在达到让百度遭遇重大心理创伤的同时，达成让谷歌深度出血的最佳效果。
    是以，注意力该转移了。
    这也是早就想好的。
    初步估计，这中间，有一个月的空档，而这一个月，不论公司还是陈远个人，都会从棋局抽身，回归正轨，继续原本要完成，却还没有完成的事。
    具体来说，集团公司这一阶段，要重点推进县市乡镇级别的连锁网吧免费加盟计划，全力准备拿下全国连锁网吧运营牌照，全力组织力量，打造属于自己的第三方支付平台。
    此外，原来的项目，星火，云音，麒麟游戏，等等，都不能停。
    最后还有一项秘密任务，组建属于自己的搜索引擎开发团队。
    陈远这边，事情相对就没那么多了。
    就两件，其一，关注硅谷方面youtube项目进度，其二，当好《仙舞团》的总策划，音乐总监，摄影总监。
    主要还是第二件。
    youtube，策划书已经给了，他只要关注进度，看看项目进展汇报，给点意见就好。
    反而是《仙舞团》，还蛮有挑战性的。
    策划没问题，音乐，也还行，摄影，拍mv，搞宣传，这个，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不过也好，这样才好玩，才有挑战性。
    便是抱着这样一种想法，陈远来到麒麟游戏。
    刚到，还没来得及往研发部报道，公司两大运营中间，张海，刘勇，先后找上门来。
    陈远这才想起，他貌似才是目前麒麟游戏真正的老大，徐颖，那是只有他不在的时候，才帮忙兼管一下。
    便暂时停下了前往研发部的步伐，将两人请进了办公室，就坐，和颜悦色道：“怎么样二位，这边的生活还习惯吧？”
    “挺好的，消费低，省钱。”刘勇比较健谈，笑着答道。
    张海腼腆一些，挠头笑道：“我也觉得挺好。”
    陈远点头：“那工作呢，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张海刘勇相视一眼，齐齐摇头。
    张海说道：“以前在新浪，上面都是婆婆，明明不懂，还喜欢瞎指挥，想赚钱，又不舍得花钱买好的服务器，做推广。
    这边好多了，没人指手画脚，服务器，不用我们操心，都是最好的，推广，也不用我们操心，有兄弟公司帮忙，搞得现在兄弟们老抱怨，都没事做。”
    还真挺实在的，当着现在老板的面，说原来东家的不好。
    这也就罢了，连这里没人指手画脚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刘勇则世故得多，呵呵笑道：“老张说得在理，原来吧，是干什么都难，又想马儿跑得快，又什么都不想给。
    现在吧，是没事干，截止目前，过来唯一的一件正经事，就是去托管服务器，做服务器日常维护，剩下的，连推广宣传工作都被抢了。”
    有些东西，不用说太多，直接就写在脸上。
    其实两人刚来找的时候，陈远就看出来了，对于现在的情况，两人应该颇为满意。
    是以也没再多说，转而问道：“那你们现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刘勇看了看张海：“老张，还是你说吧，反正咱俩来的目的是一样的。”
    张海点头，看着陈远道：“是这样，目前韩国那边进度不错，最晚，十一月上旬就能拿到客户端，可是现在，兄弟公司答应的推广，还全都没有开始，陈总你看是不是？”
    关键时刻，又没往下说。
    但陈远还是明白，这是有点着急了，毕竟再有不到两个月，游戏便要上线测试，可现如今，答应的推广宣传工作，进度为零。
    陈远倒是不急，笑着安抚道：“没事，这事我知道，之所以没有动静，不是忘了，而是有些东西，杀伤力太大，目前不好轻举妄动。”
    顿了顿，又道：“这样，我安排一下，争取178的网站推广，尽快开始，然后，北极星那边，省内的连锁网吧，线下推广会迅速展开。
    云音那边，我也会打招呼，争取让他们做点动作，还有其它问题吗？”
    张海点头：“有，下个月五到七号，魔都国际博览中心，举办第二届chinajoycosplay嘉年华，咱们要不要去？”
    “第二届chinajoycosplay嘉年华？”
    陈远有点意外。
    chinajoy他知道，就是一个涵盖动漫数码游戏等在内的大型博览会，上面会有很多漂亮的showgirl，还有cosplay表演，每年这个时候，各大游戏公司都会卯足了劲在上面表现。
    可话说回来，要不是张海这会提起，他还真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而这，貌似也的的确确是个很好的宣传机会。
    张海耿直，倒是没想那么多，闻言说道：“第一届chinajoy是今年一月在京城展览馆，我原来运营的天堂二就是那个时候展出的，第二届改魔都了，而且据说，以后会永久的在魔都国际博览中心举办。”
    这时刘勇也说道：“第一届参展的游戏不多，当时我也跟着公司的团队去了，项目是《传奇3》。”
    这事陈远还真不清楚。
    他就知道后来的chinajoy都在魔都国际博览中心，他还去过几次，好多漂亮小姐姐。
    闻言点头道：“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这样，你们不是去过么，想了解整理一下，需要做哪些方面的准备，回头咱们再看具体怎么办。”
    语落，张海刘勇双双应下，相继离去。
    “chinajoy……”
    陈远念叨着，忽然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从举办时间上看，或许到时候可以顺带着约谷歌坐坐，把第一回合没打完的打完。
    现在，嗯，还是先把《热血江湖》和《跑跑卡丁车》的推广宣传工作安排一下。
    另外，点卡销售的事情，好像还没落实，也要抓紧安排。

 第148章 真实的云音

    时局是变化的，是以很多时候，难免会有一些“插队”的情况出现。
    就像现在。
    本来陈远是准备直接去《仙舞团》报道履行职责的，结果突然冒出个chinajoy，还不得不先把《热血江湖》和《跑跑卡丁车》的宣传推广事宜落实一下。
    这也是他身为麒麟游戏大boss职责所在。
    好在这事都不难。
    张海刘勇走后，他就近来到云音科技。
    云音科技这边，是杨宇挂帅，目前纯投入，不产生任何盈利。
    但是发展势头良好，注册人数节节攀升，游戏公会持续壮大。
    坐下来，简单聊了聊基本情况，和接下来的计划，陈远步入正题：“天堂系列，传奇3，目前这一块的形势怎么样？”
    听起来，这是一个很宽泛的问题。
    可既然现在坐在这里，又郑重提出，显然又很具体，说的并不是两款游戏在游戏行业的形势，而是云音在这一块的力度。
    更准确的说，就是云音的网游公会计划，在天堂系列和传奇3进行得如何。
    作为最初的元老，又运营了云音这么久，杨宇自然不傻，顺便便明白了陈远的意图，笑道：“非常好，拿捏得死死的，到时候只要一声令下，十万玩家立马转投。”
    这话有点耳熟。
    战神归来，发现女儿竟被送青楼，一声令下，十万……
    好吧，是特么有点脑残。
    不过话又说回来，按杨宇这样说，还真是可以的。
    网游公会计划，以线下的实体连锁网吧为基础，以云音为载体，其初衷，是为了提升178的市场竞争力，对5173进行更深层次的打击。
    当时，因为新浪和光通不配合，非但不肯好好躺着，还胆敢封杀，反击，所以，这两家代理的天堂系列，和传奇3，是重点耕耘对象。
    便是从那个时候起，云音的网游公会计划，有了一个十分阴暗的目的，那就是，提前笼络人心，为充实自家即将上线的游戏做准备。
    这事听起来蛮玄幻的，可实际上，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伴随着这类语音软件的诞生，曾经，是有一批人以此为生的，干的就是拿钱带队给各路游戏拉人的活儿。
    所谓的网游家族，公会，什么这个家军，什么那个家军，什么这个家族，什么那个家族……
    几乎都是这一时期的产物。
    当时就是语音软件，线上组织，大家抱团，很多时候玩游戏，都是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这玩意还是很可怕的。
    小的游戏家族十几人几十人，凝聚力强，大的游戏家族几百人乃至上千人，一呼百应。
    这东西，看着不起眼，游戏公司向来不屑一顾，可真要是组织起来，威力堪比核弹。
    这事，陈远从没有对人说过。
    除了杨宇负责云音运营，全力推动网游公会计划，深知这款软件的可怕，从而隐约能感觉到一点，剩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云音在天堂系列和传奇3的重点耕耘，乃至于云音的诞生，都只是为了打压5173。
    但其实这是两码事。
    云音的诞生，有打压5173，进一步扩张178市场份额的客观事实作为支撑，但其实它是独立的。
    云音就是云音。
    云音是一个线上沟通桥梁，云音是无数志同道合的玩家在网络上的精神家园。
    云音将来会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宣传推广渠道，云音将来可以引领线上娱乐甚至直播的潮流。
    云音现在，是新浪，和光通，的掘墓人！
    这都是想好的。
    云音的网游公会计划，重点关照天堂系列，传奇3，其目的早就不是打压5173那么简单了。
    其真正的目的，是挖掉新浪和光通的根基，把属于两家的游戏用户，都尽可能的拉过来。
    换句话说，别看现在还在玩你们家游戏，实际上，早都是我儿子了，到时候我一声令下，不说全部，走一半，一点问题没有。
    对此，陈远也颇为满意：“很好，不过不能松懈，要再接再厉。
    新浪也好，光通也罢，从拒绝咱们的那天起，就是咱们的敌人，对于敌人，咱们要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其实这话不对。
    新浪光通成为敌人，不是从拒绝合作的那天开始，而是从决定代理游戏成为游戏运营商的那天开始。
    换句话说，其实为敌，跟新浪光通有没有拒绝合作，没有任何关系。
    纯粹就是身为同行，天生立场敌对。
    从这个层面上说，敌人又何止新浪，光通？
    事实就是，四面楚歌，什么盛大，什么九城，什么网易，全都是敌人。
    这也是当初成功代理两款游戏却秘而不宣，且以178交易网名义接洽盛大网易合作的根本原因。
    同行相轻。
    如果当初知道这边代理了游戏，准备切入网络游戏领域，那么不论盛大还是网易还是九城，同意合作的可能性都几乎为零。
    只是这些都没必要说出来。
    勉励过后，陈远又一本正经道：“重点是天堂系列，传奇3，但是，其它的游戏也不可放松，咱们的宗旨是，为玩家提供更多，更好的选择。”
    什么是推广宣传？
    这就是推广宣传！
    对于陈远来说，所谓的推广宣传，不是打广告，不是贴海报，直接就是拉人。
    至少云音这边是这样。
    不过现在只是做准备，一切都藏在暗中，未露敌意，未现獠牙。
    接下来就没什么了，就一个事，chinajoy。
    chinajoy，并非单纯的游戏展会，既然都决定要去，干脆就组团，一起。
    毕竟云音也是需要推广的，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同样的道理，北极星也好，178也罢，都可以组团参展。
    云音科技走完，陈远来到178。
    这边就正常多了，就两件事，第一件，准备准备，组团参展，第二件，网站更新一下，所有一级二级页面同时推广，并开放与《热血江湖》《跑跑卡丁车》的官网链接。
    办起来也简单。
    178推广《热血江湖》和《跑跑卡丁车》，是早就协商好的，所有的前期准备，也已经完成。
    是以，直接上线就对了。

 第149章 上架感言

    啊，我要上架了。
    终于不用每天两更了，我要……尽量多更。
    尽量多更的意思是，我现在有五六七八万字的存稿，可以稍微作一下，头三天，日万，以此为基础，八百均订以上，均订每高一百，加一更，打赏……
    也不能太低对吧？
    你们都是土豪，要是我说十块加一更，万一你们生气了，我岂不是不睡觉都还不上？
    所以，装个逼吧，一百加一更，但愿能装到。
    往后正常更新的话，应该是一天八千字左右，主要是，这种文写起来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吃力。
    当然，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都夸我呢，万一成绩还过得去呢，那样心情一好，诶，说不定就有激情了，没准速度就上来了，到那个时候，日万应该是基本操作。
    最后，再说说这本书。
    第一，主角很忙，没空到处装逼打脸。
    第二，女主和谐，没有后宫撕逼剧情。
    第三，故乡情结深重，没有大城市的灯红酒绿。
    第四，实业兴邦，互联网只是起点，不是终点。
    第五，从百度新浪网易，到谷歌苹果微软，所有的巨头都会打一遍。
    第六……
    好吧，差不多就是这样，感谢一路相伴走下来的朋友，希望，明天中午十二点后，大家还在……

 第150章 四格漫画

    178之后，是北极星。
    这边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星火目前尚未彻底燎原，不太好动。
    这边，就是省内的连锁网吧，做好配合宣传的准备就好。
    再一个，准备准备，组团参展。
    最后，点卡销售。
    这是一个独立的问题，跟推广宣传是两码事。
    这也是当下，甚至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绕过的问题。
    因为扫不了二维码。
    因为，即便是网银支付，距离全面普及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很多时候，玩家想要充值，只能买实体点卡。
    好在问题不大。
    点卡销售这一块，目前来说，代理商话语权还是蛮大的，因为有分销渠道。
    强如盛大，最早期的时候，这一块也要被代理商拿走近三成利润。
    可换个角度，当游戏火了，厂家话语权自然而然也就高了。
    到时候就不是厂家找渠道，而是渠道主动找上门。
    所以，这事不急，按部就班就好。
    反正游戏上线不会直接进入收费阶段。
    此外，低成本的线上销售渠道，也不是不能发展的。
    这事很简单。
    虽然玩家普遍没有网银，但是，可以找网吧代充。
    这事，只要上线自家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再跟星火配合一下，就很容易实现。
    到那个时候，就不需要买点卡了，因为每一个网吧都是分销点，都可以通过网吧账户帮玩家充值。
    网吧还能从中获得一部分利润，公司的点卡发行成本也会大幅度降低，一举两得。
    ……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这个时候，陈远需要一批高质量的原画，来配合北极星旗下的连锁网吧，对即将上线的游戏，进行线下宣传推广。
    此外，组团参加chinajoy，势必也需要大量的原画，以及以原画为基础，设计定做的游戏服装，道具。
    是以，北极星出来，陈远便拿出手机，给黎落打电话。
    之后不久，他便看到城墙下，护城河边，沐浴着金色阳光，草尖泛黄的草地上，穿着牛仔裤，白短袖，白板鞋，戴着太阳帽，全神贯注写生的女孩。
    很美。
    窈窕的身段，甜美的气息，给人一种时光凝滞，岁月静好的味道。
    若说这世间颜色十分，那么这一刻，他觉得，有九分在这女孩身上。
    可惜是棵绿油油的小韭菜……
    想着，陈远忽然又笑了，走进，也没打搅，在旁边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黎落一开始也没注意到，等注意到了，也只是微微一笑：“来啦？”
    然后就画她自己的去了，理了等于没理。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悠闲的晒太阳，陈远也不着急。
    某一刻，忽然兴致起来，便拿了笔，纸，开始涂鸦。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扭头一看，却是黎落，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旁边，明媚的阳光下，青丝缕缕，肌肤白里透红，连唇上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一双眼眸看上去也格外明亮，比以往动人几分。
    不由也心情大好，笑道：“画完了？”
    黎落摇头，笑容一如既往的干净，甜美：“没，但是不能让你久等，不是吗？”
    说着，拿过陈远涂鸦的作品，忍俊不禁道：“来也匆匆，去也冲冲，你这画的什么，上厕所吗？”
    陈远不服：“没看出这是四格漫画吗？”
    “四格漫画？”黎落愣了一下，很快又忍不住笑了：“你还知道四格漫画啊？”
    四格漫画，顾名思义，就是分成四格的漫画。
    四个漫画的主题，一般是很轻松的，重创意，轻画面，看完能让人会心一笑，就算成功。
    不过当下来说，这还是一样很新的事物，别说普通人，就是专门学画画的，也大多不知道这种表现形式。
    陈远笑道：“你少瞧不起人，给我点评一下，画得怎么样？”
    黎落轻笑，摇头：“不怎么样，点子挺有趣的，贴在卫生间挺好，就是这个画工，不敢恭维。”
    这个陈远还是有心理准备，闻言也没生气，笑道：“那你给我改改，就以，仙舞团的人物形象吧，要卡通一点。”
    “仙舞团啊？”黎落想了想，还是点头落笔了。
    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唰唰唰，也就几分钟，一副全新的卡通仙舞团风格四格漫画跃然纸上。
    这画，看着就可爱，懵，还特别想笑。
    陈远仔细端详了一会，笑道：“挺好，能组织一下，给我多弄点这样的画么？仙舞团的，卡丁车的，热血江湖的，都要。”
    黎落也不傻，一听就明白了，诧异道：“你准备拿这种四格漫画去做宣传？”
    陈远点头：“差不多吧，画个几十几百张，印刷，然后到处贴，反正成本不高，就算不来玩咱们的游戏，能让人开心一笑也是好的。”
    其实就是临时起意。
    过来之前，是没想到这回事的。
    黎落倒也没拒绝，随手拿了保温杯，往杯盖里倒了水，递过来，笑着问道：“特意来找我，就为这个啊？”
    陈远接过，闻了闻，有股大麦焦香，喝着也很软，舒适。
    喝完递回去，笑道：“谢谢，这次来找你，是想问问，你那几个小伙伴，有没有兴趣到公司入职？”
    “入职？”
    “是成为正式员工么？”
    黎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过喝着秀气多了，小口小口的。
    陈远点头：“嗯，游戏上线之前的宣传推广，需要很多原画，公司大了，要用美术的地方也多了很多。”
    顿了顿，又道：“另外，下月五号到七号，魔都有一个chinajoy展会，公司会组团参加，这个也挺赶的，需要很多的美术资源参与。”
    “这是好事啊，你是不知道，宿舍那群妇女，可羡慕我了，天天吹耳边风，就让我想办法把她们招进公司，问题是，我哪有那能耐啊？我还是靠人赏饭吃呢！”
    黎落很开心。
    就是不知道为何，突然脸红了许多，眼眸里也多了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
    陈远倒也没多想，笑道：“那正好，回头你跟她们说，底薪四千，愿意的话，直接去公司办理入职手续。”
    “嗯，那你呢？”
    “我？”
    “嗯，什么时候回学校，当时她们还拉着我组团，要去看你军训呢，横幅啦，口号啦，全都准备好了，结果守了好几天，人影子都没见着！”
    “……”

 第151章 打造曲库（上架前最后一更）

    这是发生在长大校园里的一件趣事。
    也是长大合并建校以来，发生的最大一桩趣闻。
    事情并不是发生在军训开始的时候，而是从新生报到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新生报到的第一天，便有一帮艺术系的女生，打扮的甜美可人，花枝招展，放着本系的新生不理，拉着横幅，跑到中文系招生点蹲人。
    从那个时候起，“陈远”的名字，便开始迅速传播，校园论坛上，也不少人好奇，那个让艺术系一众女神追逐的新生，到底何方神圣。
    结果也没蹲到。
    但是姐姐们没放弃，军训一开始，又去蹲了，一连蹲了好几天。
    这事闹得挺轰动的。
    就为这事，还跟中文系的女生们杠上了，当时中文系也打出了口号，保护我方“陈远学弟”。
    可事实上，连陈远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唯一可知的是，这人是个奇葩，考了快六百五十分，放着武大华科复旦交大不去，非得上长大。
    还特么上了个中文系，古代汉语专业。
    这事，据说把校领导整得挺高兴的，系里一些个领导，老教授，也乐得什么一样。
    结果还是没蹲到。
    以至于现在校园里有种论调，那就是，这根本就是个笑话。
    陈远根本没有报长大。
    陈远早就上985重点去了。
    对此，陈远有点哭笑不得：“那岂不是说，我到学校，会寸步难行？”
    黎落捧腹：“差不多，女生团宠，男性公敌，说的就是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中文系，美女如云呢！
    听宿舍那帮妇女说，中文系严重阴盛阳衰，男生不但数量少，质量还低得出奇。”
    陈远嘴角抽搐：“不至于吧，中文系再怎么阴盛阳衰，能比得上你们艺术系？”
    “就不是一个档次好吗？”黎落乐不可支：“你以为艺术系女多男少？”
    “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艺术系男生很多的，不信你去八大美院走走，男生比女生多。
    而且质量特别高，好多高大帅气的，校草，男神。”
    黎落很认真的纠正着陈远的错误认知。
    陈远还真不清楚这些事。
    他一直认为艺术系是男生天堂，哪怕一个穷矮矬也能当团宠的。
    可现在看来，哪里是什么天堂，简直是地狱啊！
    都是高富帅，这还让人怎么混？
    不过一想到他报的是中文系，不是艺术系，顿时又有点开心。
    还好老子机灵，没有报艺术系！
    时间就这么静静流逝。
    黎落，终究还是得到答案，陈远，会在国庆之后，回归校园。
    回到宿舍，消息一说，顿时周围鬼哭狼嚎，照镜子的照镜子，化妆的化妆，俨然要从今天开始准备。
    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等到把公司要招聘美工，组建专业美术部门的事情一说，越发不可收拾。
    “太好了，陈远哥哥我爱你！”
    “要什么钱啊，我，免费，自来水！”
    “终于可以经常看见我的男神了，好激动！”
    “黎落，你太废了，既然你抓不住，那就别怪姐们不客气了，我要，一把，抓住，嘎嘎嘎嘎——”
    “……”
    疯了。
    宿舍这群妇女，走出去一个个就人模狗样，结果这会，群魔乱舞。
    俨然就是一群妖怪，在商量着怎么吃唐僧肉。
    另一边，陈远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showgirl，他好像忘了跟黎落说了。
    showgirl，就是游戏展，动漫展，等各种展会上的妹子。
    参加chinajoy，showgirl是必定不能少的。
    这些showgirl，公司内部，要说找，也肯定能找出来，毕竟因为徐颖的原因，这是一个比较阴盛阳衰的地方，不但女员工多，还美女如云。
    可要说合适，必然还是气质与活力兼备的大学生更合适。
    而且，因为是几个公司组团参展，所以，对于数量上的要求也挺高的。
    更进一步，游戏的宣传推广，少不得要拍一些真人图片，海报。
    不过……
    没说就没说吧！
    反正时间还早，这次没说，下次再说，一样的！
    想着，陈远的心思，终于真正回到《仙舞团》这款游戏上来。
    应该说，这才是他最在意，也最乐意投入精力的一份事业。
    对他来说，这个游戏可以赚钱，可以赚很多很多钱。
    在这个游戏上，他有很多很多的构想，有些，已经完全超越了游戏这个层面。
    但是，又不仅仅只是赚钱。
    仙舞团，某种程度上说，寄托着一种梦想，一种情怀，他需要的是，在赚钱之外，达到一种全新的高度。
    那才是作为一个重生者，真正给自己的交代。
    仰望星空结束，回到当下的柴米油盐。
    仙舞团，目前的情况是，游戏开发进展顺利，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相比最初的开发团队，经过补充，现在，团队规模扩大了不少，而游戏的内容，元素，也在大家的集思广益之下，得到了大量的补充。
    这样的情况下，他现在真正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一件事，为这款游戏打造曲库。
    这也是他重金打造录音棚的根本原因。
    投资上百万的专业录音棚，不光是为了玩，其最重要的任务，还是为《仙舞团》的音乐板块提供硬件支持。
    在此之外，什么mv，什么宣传视频，都不过是在打造曲库这件事情上的延伸。
    打造曲库，这事还是有点工作量的。
    还费钱。
    主要是野心太大，希望曲库里曲目多一点，不要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首歌。
    最好，再多一点点经典，不要都是外来的口水。
    这就涉及到版权问题。
    因为哪怕作为一个重生者，他也记不住那么多，更不可能把所有记得的，都一股脑儿放出来。
    也因为此，打造曲库这件事，更多的，还是去花钱谈，花钱买。
    相比之下，录音棚，自己录制几首主打的爆款，反而比较简单。
    不过，为了多赚钱，顺便过把瘾，他需要精心打造一支主题曲，配mv，甚至，电视剧，电影。
    这又比较难。

 第152章 音乐的真正打开方式

    要么不搞。
    要搞就搞大的。
    反正这事从没干过，好玩，反正这事基本上稳赚，不可能赔，所以，一不做二不休，陈远直接又注册了一家公司。
    自此，集团公司又添一员大将——“蓝天娱乐”。
    对于这件事，徐颖是挺无语的。
    不过也习惯了这人想一出是一处，加上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行业，前景巨大，所以，还是乖乖的配合。
    陈远这边，暂时还是光杆司令，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调兵遣将。
    很快公司内部便组织了一支团队，没别的，就听歌，选歌。
    然后，最终确定一份名单，作为寻求授权的参考，与版权方谈判，寻求授权。
    他自己，则来到录音棚。
    录音棚的事，集团公司刚刚成立那会就开始了，说起来，还在出国看奥运会之前。
    中间也断断续续来过几次，问过情况，但一直没好，后来因为忙，也没问。
    而今，是终于好了。
    专业的设备，听音室，录音室，录音师两个，就连配乐的乐队，也已经成功招募入驻。
    “陈总。”
    “陈总。”
    “……”
    这是录音棚好后，陈远第一次过来。
    是以仪式感特别强，保安公司出来，专门负责这边郭强，带着包括录音师雷达和王鸣在内的所有人员，在门口迎接。
    陈远笑了笑，简单寒暄了几句，而后正色道：“我现在要录一首歌，有没有问题？”
    “没有！”
    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么好的装修，这么好的设备，待遇也不错，偏偏就没什么事情干，一帮人早就闲得长毛了。
    是以闻言格外振奋。
    陈远笑着点头，递上手写的歌词：“没问题就好，这是歌词，旋律的话，一会我唱出来，你们谱一下，再看看怎么编曲。”
    专业技能没有，专业词汇还是知道几个的。
    谱曲，就是把旋律，以乐谱的形势落在纸上，编曲，则是加入不同风格的乐器，以便呈现出更好的效果。
    两个概念，谱曲相对简单，入门者都可以，但编曲，因为需要对乐理有着深刻的理解，且熟悉不同乐器的特性，所以相对要难很多。
    但是在这里问题不大。
    因为这里除了郭强等有限的几个外行，其它都是资深从业者。
    要说打造惊世骇俗的神曲，可能有点难，但是一般的编曲，绝对难不倒他们。
    于是，录音棚的第一次，就这么破了。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因为要反过来谱曲，是以听音修音什么的，这个时候都不需要。
    只要陈远唱一遍，然后这边把谱子弄出来就好。
    可即便如此，唱的过程中，外面还是很安静。
    等到结束，陈远刚出来，雷达便激动道：“远少，这真的是原创？”
    陈远点头，完全不脸红：“嗯，绝对原创，难道你在哪里听过？”
    “没有没有。”
    “我只是……哎呀，反正就是觉得好，我觉得，这首歌一定会火，比《老鼠爱大米》更火。”
    雷达很激动，面色亦因此而胀红。
    陈远唱的还是那首《点歌的人》。
    没别的意思，唱这个，不是说这歌多好，就一句话，够白，接地气。
    可别小看这个。
    网文，看小白文的人多，真正的经典，大多数人是看不下去的。
    听歌也一样，你指望一群天天搬砖为生活忙碌奔波的人去听贝多芬莫扎特，那是扯淡。
    这也不是什么主题曲，甚至于，都不一定会出现在将来《仙舞团》的曲库之中。
    但是，只要传唱开来，它会很赚钱。
    因为这一时期有个很时髦的东西，叫彩铃，又或者炫铃。
    江湖上流传着一个传说，关于《老鼠爱大米》的。
    这歌，后来的人可能听都没听说过，对于陈远来说，也是一首没什么营养的口水歌，从来没喜欢过。
    但是，就是这么一首歌，赚到的钱，不是万，是亿。
    没错，就是上亿。
    这事听着就玄幻，但的的确确是事实。
    而之所以能赚到这么多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彩铃。
    彩铃是移动公司的说法，联通那边，叫炫铃。
    彩铃也好，炫铃也罢，本质上，这是同一样事物，都是手机铃声。
    就是你打电话，对面还没接听的时候，听到的来自对面的音乐。
    区别在于手机自带的铃声，嘟嘟嘟，叮叮咚，之类，都是不要钱的。
    而个性化的铃声，往往都需要花钱下载，两块一首，甚至五块一首，这样子。
    对于移动联通来说，这也是一项新的业务增长点，很多资费套餐，都有彩铃炫铃赠送。
    因此也催生了一个行业，彩铃制作。
    彩铃制作，一台电脑，一枚声卡，就差不多了，因为录制的不一定要是音乐，也可以是搞怪。
    这个行业，早些时候大致了解了一下，收入水平已经很高了，月入几千，甚至上万的，不在少数。
    这还是个人跟公司合作，被剥了好几层的情况下。
    这可能也是重生这个年代，最轻松，也最无解的打开方式之一。
    你不需要会别的。
    你可能都不需要会唱。
    能哼哼就行。
    结论是，不要卖歌，卖歌血亏，更不要装逼，装逼丢钱！
    当然，前提是，你得知道有这么回事。
    陈远一开始也不知道。
    本本上的歌，那都是留着装逼用的。
    甚至于就连他自己有手机的时候，他都没有察觉，因为他对这种笨手机就没兴趣，更别提铃声了。
    直到某一天，徐颖花钱下载了喜欢的彩铃，然后，又拿他手机，花钱下载了喜欢的彩铃。
    这扇一直开着的大天窗，才算正式被注意到。
    而没记错的话，那还是五月时候的事，距今有小半年了。
    当然，雷达不一定清楚这些，毕竟，《老鼠爱大米》火归火，可到底接了多少上演，到底靠彩铃赚了多少钱，那是商业机密，鲜为人知。
    他就是凭直觉，觉得这歌能火。
    毕竟，《老鼠爱大米》都能那么火呢，再早几年，《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更是火得不要不要的。
    如此，凭什么这首《点歌的人》不能火？

 第153章 其实我是音乐家

    而事实上，不仅仅是雷达，王鸣等人，也一样觉得这歌会火。
    如果说这没有说服力，那么郭强等人，这帮纯粹的门外汉，都很喜欢，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所以，歌这个东西，其实不存在过去的都是经典，神仙打架，后来的就烂，都是口水。
    所谓的经典，不过是在那个年纪，刚好遇上，陪伴了青春。
    就像现在的流行歌曲，后来所谓的经典，在上一辈人眼里，大多是垃圾，糟粕。
    陈远自然也无所谓经典不经典。
    对他来说，能火，能赚钱，就够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
    这个时代，大的彩铃工作室，公司，跟移动运营商合作，是可以拿到百分之八十五的分成的。
    换句话说，一首歌，下载一次两块钱，可以拿到一块七。
    下载一百次，一百七，一千次，一千七，一万次，就是一万七。
    而年度彩铃排行榜前十，说句不好听的，没有千万级别的下载量，想挤进去，想都别想。
    后来就没这么好了。
    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但这么大一块肥肉，百分之八十五给创作者，傻子都知道不可能。
    当然，现在距离那一步还早。
    对于雷达等人来说，根据旋律谱曲，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事实上，当陈远唱完的时候，曲就谱好了。
    这个时候，拿着词，曲，去市版权局登记版权就好，可能也就一两百块钱。
    只要登记成功，以后别人要唱，或者使用，就要给钱了。
    这事也不用陈远亲自去。
    用专业的纸，将词曲重新誊抄了一遍，取了个艺名：远方，直接丢给郭强，就ok了。
    人的名，树的影。
    在省内或许不敢说，可江宁这一亩三分地，过去报种花集团的名号，比什么都好使。
    然后，就是一帮专业人士研究怎么编曲，怎么伴奏。
    这事比较耗时间，要仔细推敲，时不时的，还要推倒重来。
    趁着这段时间，陈远写起了剧本。
    还是那句话，要么不搞，要搞，就搞大的。
    用一部剧，捧一首歌，用一首歌，捧一个游戏，这就是他目前的想法，很简单。
    而这部剧，选的是《神话》，电视剧版的。
    歌选的是，影版《神话》主题曲，《美丽的神话》。
    最后捧的是……《仙舞团》。
    好吧，好像有点绕，还没多大必要。
    毕竟以目前掌握的资源，要推《仙舞团》其实是很简单，主题曲什么的，根本都不需要。
    但是，就是想这么搞一把。
    因为新鲜，没玩过。
    当然，正经的剧本他是不会写的。
    辣么长，他也记不住。
    他写的，也就一个梗概，具体的，还得找专门的编剧。
    ……
    时间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便是晚上九点多。
    当陈远再次从录音室出来，“哗”，外面是大片的掌声，令人意外的是，徐颖居然也在。
    简单嘱咐了几句，示意可以休息了，他好奇问道：“你怎么来了？”
    “下班了，看你老没回来，就过来看看啊！”因为之前鼓掌太用力，徐颖脸上看着格外红润，眼眸也比平时明亮几分。
    说完又笑道：“唱得真好，比老鼠爱大米好听多了，肯定赚钱。”
    “那必须的。”歌已经录好了，接下来，会有一些简单的后期制作，然后就可以拿去找移动公司了。
    陈远也不谦虚，一副我就是火花带闪电的嘴脸，说完又满脸深沉道：“其实我是音乐家！”
    “噗——”
    徐颖实在没忍住，长发在夜风中飘荡：“嗯，你是音乐家，那请问这位音乐家，肚子饿了没，是不是可以回家吃饭了？”
    陈远便看了看肚子。
    然后肚子“咕”了一声：“饿了……”
    徐颖又没忍住，等回到家，就系上围裙忙碌起来。
    然后陈远就上桌了，饿死鬼一样，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徐颖就坐对面，双手托腮，微笑看着，某一刻，看着放在桌上的稿子，好奇之下，又拿着看起来。
    越看越觉得新鲜，不由惊讶道：“你写的？”
    陈远含糊不清说道：“嗯，白天闲着没事的时候写的，我打算拿来拍个电视剧。”
    “电视剧？”徐颖诧异，顿时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远笑道：“对啊，电视剧，我都想好了，这辈子，除了不去中东打仗，除了不去徒手攀岩，别的，我都要试一试。”
    徐颖想了想，笑道：“听起来好像不错，这个故事，好像也蛮有意思的，问题是，太短了吧？”
    “不短啊！”
    “这只是一个骨架，再找专业编剧填充填充，就丰满起来了。”
    难得遇上一个比自己还菜的，陈远丝毫不吝赐教。
    徐颖这才明白，又偏着头看过来：“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拍，我好像有点等不及想看了。”
    陈远摇头：“不知道，看剧本进度，然后，好像还要立项审批。”
    重生者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要说互联网还行，能说个七七八八，可影视娱乐这一块，几乎没有任何了解。
    徐颖想了想，忽然问出一个十分奇葩的问题：“你会演这个易小川吗？”
    “啊？”陈远愣了一下，跟着就笑出声来：“不是，你想什么呢，我演，怎么可能？”
    徐颖疑惑道：“不可能吗？你自己说的，没试过的你都想试试。”
    “那我还想去夜店呢……”陈远目光幽幽。
    徐颖瞬间脸红，啐道：“又说疯话，谁让你不好好谈一个的？我看小黎就挺好。”
    陈远眨眼：“可她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又怎样，结婚了还能离呢！”徐颖振振有词，说完，生气，不想理这人了，起身准备回家。
    忽然又被人从身后搂住。
    那一刻，世界变得异常安静，少年身上熟悉的气味飘来，带着淡淡的清新，她觉得，有点眩晕。
    浑身发软。
    好一阵过去，才浑身颤栗，面色血红，颤着嗓音道：“你，你要做什么？”
    陈远嘴角微翘，凑到耳边道：“不干什么，就问问，我饭还没吃完呢，你想去哪？”
    “我，我……那我等你吃完再走好了！”徐颖死死捏着衣角，又低着头重新坐了下来。
    陈远就看着她，然后这女人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头痛。
    最终一声轻叹，烦躁道：“去吧去吧，早点睡，明天上班！”
    “哦。”徐颖眼珠子转了转，又缩了缩脖子，起身，离开。
    临出门前，忽然又回头：“那我真走了啊？”
    说完一点机会不给，扭头就跑，笑声清越如铃。
    陈远呆呆的，某一刻，忽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是狠不下心呐！
    算了，还是吃菜吧，菜也挺好吃的，好多肉呢……

 第154章 彩铃来了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照例蹭饭，饭后，徐颖往公司上班，陈远则赶往录音棚。
    《点歌的人》样曲已经出来了，听了几遍，感觉还不错，可以拿出去了。
    不过他也没着急。
    确定不需要再改动了，他把《美丽的神话》拿了出来。
    中文版的。
    因为只是为了登记版权，所以没那么多讲究，唱一遍，曲谱出来，就ok了。
    完事，他拿着成果，在一群人崇拜的眼神中，离开录音棚。
    来到公司，先找翻译。
    因为《美丽的神话》这首歌，最正宗的，也最经典的，其实是中韩双语。
    过程也还比较顺利。
    这并不是单纯的中文译韩文。
    实际上，两个版本的歌词，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可能因为唱得多发音比较正吧，也可能是，翻译小姐姐比较牛逼，反正他唱完，翻译小姐姐就把韩文部分的词给填好了。
    然后，以一种满目小星星的，极度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他个人也比较满意，尽管，其实那些韩文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然后，同一首歌，两个不同的版本，就可以拿去登记了。
    这事，他依然没有自己出面。
    事情丢给下面的人，他开始查电视剧拍摄的相关流程。
    貌似还挺麻烦的。
    电视剧不是随便拍的，想拍电视剧，得有资质，得有制作许可证。
    这许可证呢，还分两种，甲种和乙种。
    其中甲种管的时间比较长，可以制作多部，而乙种，是一次性的，制作一部申请一次。
    新来的还不能直接申请甲种。
    而想要拿到这样的许可证，不论甲种还是乙种，首先，都得有广播电视节目制作许可证，这是前提。
    如果不想这么麻烦，貌似也可以找有资质的制作方合作，比如影视集团，比如地方电视台，等等。
    有了资质，然后才是填表，提交大纲，故事梗概，等等，向总局申请立项。
    立项之后，剧本貌似还要送审，通过之后，方可开始着手拍摄。
    看完，深吸一口气，他拿起手机。
    不麻烦了！
    原本就是趁着下棋的空档做点事，顺便找点乐子，要这么搞，得等到哪年拿月？
    又不是没钱，直接收购一家有资质的不就完了？
    钱丰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接到电话，更没想到这人又想拍电视剧。
    不过还是认真答复道：“应该不成问题，这边这样的公司挺多的，不值钱，我给你问问。”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别的可能不一定，但这种传媒影视公司，绝对一抓一大把。
    因为离总局近。
    事实也的确，通话结束还不到两个小时，就有消息了，然后，陈远便到了京城。
    是个小公司，资质齐全，人员，办公场地，都有。
    就缺一样东西，钱。
    这一行，电影也好，电视剧也罢，没钱是绝对不行的。
    至少，得有人脉，能拉来投资。
    再加上这年头不论电影还是电视剧，都不是很景气，所以，才花了一百万，这公司就拿下了。
    以蓝天娱乐的名义。
    顺势再把迁出迁入的手续办一办，蓝天娱乐便从一家地方公司，变成了镶金的京城公司。
    一整套搞定，拍摄前的前期准备也可以开始了。
    首先是立项。
    这个好说，故事大纲梗概都有，该走什么样的流程，这边的人清楚，不用操心。
    其次是剧本。
    这个也不难，虽然没钱，可到底是圈子里混的，编剧还是认识不少，只是需要时间。
    暂时就这两件事，其它如剧本讨论，组建剧组，挑选演员……
    等等，都是后面的。
    不过，资金得筹措起来。
    ……
    时间不知不觉，已是九月下旬。
    校园里，军训已经接近尾声，北国，枫叶红了，中秋将临。
    仔细想想，自九月九日回，到现在，也没干什么，就录了一首歌，登记了两次版权，写了简单的剧本，收购了一家影视公司……
    好吧，也还行。
    主要是进度并不慢。
    尽管没录几首歌，但是，外出寻求授权的情况比较顺利。
    内地的，港台的，截止目前，得到授权的歌曲，近千首，耗资五百多万。
    如此庞大的曲库，比ktv也不差了，足以支撑起一款游戏。
    当然，也不是这样就完了。
    现在，曲库计划在进行第二步，把一些传统经典，请专业乐团，重新演绎。
    这个是不需要版权费的，但是请乐团重新演绎的费用，比版权费只高不低。
    这件事情之外，其它方面的进展也十分顺利。
    硅谷那边，youtube的开发团队已经建立起来了，受到了工作简报。
    集团公司，在长大搞了一次活动，选了不少青春靓丽的showgirl，其中又被他软磨硬泡勉为其难加入的黎落。
    黎落的小伙伴们都入职了，画了很多有趣的四格漫画，然后，《热血江湖》，《跑跑卡丁车》，线下宣传推广需要的原画，也出了不少。
    最令人喜出望外，同时也在预料之中的是，星火燎原之日，终于到来。
    满打满算，上线好像也就四十多天，但是现如今，星火用户，高达十三万加。
    至此，神剑铸就，不出则已，出必惊天！
    这个时候，陈远也打算回去了。
    理由有很多。
    中秋节快到了。
    家里的水稻要丰收了。
    chinajoy很快就要开始了。
    第一回合的后半回合快要开打了……
    等等，都让他没法在京城过多逗留。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要办一件事，那就是，为电视剧开拍，筹措资金。
    这个是没办法的。
    这部电视剧，四五十集，制作费用，怎么着也得两千万以上。
    又是搞农业公司，又是追加收购木材翡翠，加上一些乱七八糟，他已经没那么多钱了。
    集团公司的钱又不打算要，还不想引入投资，貌似也没人会投资，所以，只能是自己想办法。
    所以，《点歌的人》，该登场了。
    这事，在哪里办，并没有区别，因为上的都是彩铃网站，用户要用，都是从彩铃网站上下载。
    不过京城的业务办理，显然还是更熟练，速度更快一些。
    比例也不错。
    虽然没什么作品，可好歹是公司，所以，也不用被盘剥，可以拿到销售的百分之八十五。
    至于定价，也不黑了，虽然可以设置到五块，甚至八块，但是，薄利多销，两块就行。
    当然，想要火起来，想要下载量大，多多少少还是要采取一些行动。
    不然光靠自来水慢慢安利传播，怕是谷歌都宰完了，还没弄够拍电视剧的钱。

 第155章 疯狂的彩铃

    星火是不会动的。
    这点小事，动用星火，是对星火的侮辱。
    还会吓到人，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想要让歌火起来，简单，云音就够了。
    这天上午，陈远在京城，与蓝天娱乐管理层一道，连线云音科技，召开了一次视频会议。
    这次会议的成果，是确定了一项名为“云宫迅音”的线上娱乐活动。
    “云宫迅音：蓝天娱乐携手云音科技打造的一项线上歌唱比赛，这次比赛，所有云音用户都可以参加。
    报名时间：三天。
    活动形式：线上
    指定曲目：点歌的人
    活动奖励：第一名，现金十万，蓝天娱乐专属艺人签约机会
    第二名：现金八万，蓝天娱乐专属艺人签约机会
    第三名：现金五万，蓝天娱乐专属艺人签约机会
    第四到第十名：现金一万
    ……”
    规则很简单。
    这是一次纯线上的歌唱比赛，报名时间三天，接下来一个星期，海选，投票，初赛，复赛，决赛。
    比赛唯一指定曲目，《点歌的人》，参赛者只要报名，然后在规定时间，到比赛指定频道，参加比赛就好。
    奖励却十分惊人。
    总奖金三十万，还有签约成为蓝天娱乐专属艺人的机会。
    当消息以系统公告形势发出，瞬间大大小小的公会频道炸锅。
    “真的假的？”
    “一首歌，奖金十万，还能当歌星？”
    “这也太好了吧，线上，意思是在网吧就可以参加呗？”
    “艹，连伴奏都有，只要报名参加海选，到时候去海选专用频道唱就完事了，门槛为零。”
    “报名报名，我要报名。”
    “叶子，报名，到时候公会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去给你投票！”
    “还愣着干什么，点歌的人，练起来啊！”
    “哇，还蛮好听的诶，我在家，我爸都被吸引过来了，问我什么歌！”
    “完了完了，我的电脑要被征用了，我姐要报名参加比赛，她以前都不碰电脑的。”
    “……”
    这是一张巨大的网。
    身为目前唯一线上大型多人语音交流软件，时至今日，云音同时在线用户，早已突破百万大关，注册用户更是惊人，破千万。
    如此庞大的用户群体，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无法想象的。
    关键这还不是全部。
    关键在于，这次活动，超低的门槛，超额的奖励，使得影响力，已经超出了云音用户本身，通过每一个用户，朝着现实中蔓延。
    这个时候，云音注册用户迎来一波暴涨，同时在线人数再创新高。
    这个时候，很多不玩游戏的，甚至不上网的，都在得知消息后，迅速涌来。
    这是云音科技方面没想到的。
    这是一次互联网史上前所未有的尝试，同时，也是云音极有可能的一个发展方向。
    注册用户数量增加，同时在线人数增加，这一点，视频会议上就料到了，是共识。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这一波会来得如此凶猛，不过短短一天时间，注册用户数量，同时在线人数，便翻了一倍不止。
    报名网站一度瘫痪，服务器全线飘红。
    俨然这次活动，根本都不是为蓝天娱乐打造的，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云音科技本身。
    《点歌的人》，也毫无征兆的火了。
    现实里，网吧，居民楼。
    网络上，云音大大小小的公会频道。
    《点歌的人》，《点歌的人》，到处都是点歌的人。
    这都不是听，是真的唱。
    这个时候，当真是全民点歌，歌动全城。
    这样导致的直接后果是，不但网络上搜索下载量飙升，各大音乐榜排名飙升，现实里很多地方，如网吧，如音像店，如商场，一夜之间，曲目全都换了。
    受此影响，歌曲传播范围再次扩大，慢慢的，连工地上的工人师傅都能哼哼几句了。
    陈远也吓一跳。
    这天九月二十六，周日，机票都买好了，准备撤，因为二十八就是中秋。
    不曾想刚从酒店出来，便有歌声从对面商场传来，正是点歌的人。
    打个的吧，诶，司机大叔还哼着，一边说这歌唱到心坎里去了，一边又眉飞色舞，要参加比赛，拿大奖。
    那激动的模样，陈远只想说，停，停，老子要下车……
    然后，蓝天娱乐打电话过来了，负责人周岚激动得无法自已，因为才短短一天，彩铃网上歌曲下载量，便已突破百万次。
    所以，就这么成了？
    其实陈远也蛮意外的，虽然成比必然的，他想不出不成的理由，可是，这好像有点太顺利了。
    顺利得有些不真实。
    这时他想起一句话，当你弱小的时候，搬起一块砖都难，可当你足够强大，可以轻松撬动地球。
    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正常。
    云音的千万注册，百万同时在线，影响力可不仅仅在线上。
    必要的时候，是可以以这些线上用户为源点，往全社会辐射的。
    而这次蓝天娱乐与云音科技的牵手，无疑就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
    其实这些他都想到了。
    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样一次几乎零门槛，可全民参与的活动，必然会给云音推广普及带来极大的好处。
    其效果，可能比星火强推都好，毕竟财帛动人心！
    所以才策划了这么一场活动。
    他只是没想到，爆发力居然这么强，才短短一天，就好似换了天地，到处都在点歌，彩铃网上的下载量，也突破百万次。
    就这时，手机又响了。
    “恭喜啊！”
    “你丫还真有两下子，玩什么都能风生水起。”
    钱丰打来的。
    这事是他牵的线，自然而然也会关注一些。
    原本也以为陈远就是有钱了，闲着无聊，所以想搞个娱乐公司耍耍。
    毕竟这年头很多有钱的大老板，都好这一口。
    却没想到还真搞出名堂了，刚刚接手，就打造了一支神曲，彩铃网第一天下载量破百万。
    当然，作为一个资深投资人，他没这么肤浅。
    眼下他看到的，并不是一首歌的走红，而是无数首歌，乃至影视剧，走红。
    因为这次事件，并不是个例，而是一种模式，一种，足以颠覆行业规则的全新模式。

 第156章 百度的局，我做的！

    “你丫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应该不是为了说恭喜吧？”
    陈远没想过这个时候会接到钱丰的电话，但是也没觉得多么意外。
    钱丰特意打这个电话，自然也不是为了说恭喜，闻言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怎么样，需要资金吗？”
    “你说哪个，蓝天娱乐，还是云音科技？”陈远也不傻，事实上，钱丰还没开口，他就知道这人想干嘛。
    钱丰也没客气：“都想，你就说有没有得谈吧！”
    “没得谈，我对上市一直没兴趣，你知道的。”
    “况且，我现在羽翼丰满，想赚钱很容易，根本没必要融资。”
    很多公司做梦都想上市，但对于陈远来说，上市并不是一个多么吸引人的选项。
    因为上市之后，要接受公众监管，所有信息都要公开，每年都要提交财报。
    钱丰倒也没怎么觉得意外，笑着说道：“我知道，但没那么绝对，凡事总有例外，不是吗？”
    这话倒也没什么问题。
    原则上是不接受融资的，原则上，那些准备长远经营的产业，都不会轻易上市。
    可凡事总有例外。
    说白了，还是价钱，只要钱给到位，别说融资了，就是卖掉都没问题。
    想着，陈远便道：“那你想怎么办？”
    钱丰：“我想不到，你给我想想。”
    陈远嘴角抽搐，差点就想挂了。
    这尼玛也太离谱了吧？
    都没想到该开什么样的条件，你麻痹来跟我说这个？
    可话说回来，他还真想到了，问道：“我记得上次在雅典你说过，年初的时候，你们跟谷歌一起，联合投了百度一个亿的美金，没错吧？”
    “没错，你有什么想法？”意识到机会来了，钱丰顿时精神起来。
    陈远看了看表，笑道：“现在七点半，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九点半的飞机。”
    “懂了，见面聊。”
    “嗯，路上悠着点，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去你的，你才不规范，你才两行泪！”
    “……”
    通话就此结束。
    秋风吹来，与还算暖和的阳光一道，陈远深呼吸一口，瞬间整个人又精神起来。
    钱丰也及时赶到了。
    八点五十，两人在机场咖啡厅坐下。
    陈远笑道：“还挺好，再晚点，我就上飞机了。”
    钱丰没好气道：“当然好，这一路过来闯了三个红灯。”
    陈远失笑：“真的假的，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报警把你抓起来？”
    钱丰无语：“你就少扯了，时间有限，说，到底怎么个意思？”
    陈远这才不再多说，问道：“你们手里有多少百度的股份？”
    这问题有点唐突，不过钱丰还是答道：“百分之七左右。”
    陈远微微一愣：“这么多？”
    钱丰点头：“这不是idg第一次投百度了，idg对百度的投资，最早可以追溯到零零年。”
    原来如此。
    仔细想想，应该也差不多，因为从上次通过李兴接洽百度的情形来看，百度如今的估值，在十亿美金出头。
    这样仅年初与谷歌一亿美元的联合投资，股权占比就有可能达到百分之十。
    再算上早期的投资，纵然稀释，落到idg头上的，有这个数不奇怪。
    这也是好事一桩，若是能一举拿下，手里百度的股份，便可多达百分之九。
    叮，强化+3！
    砍向谷歌的菜刀又锋利了！
    百度的血量又虚了一截！
    想着，陈远心情大好：“我有个想法，这次，咱们不融资，咱们，股权置换，用你们手里百度的股权，换我名下公司的股权，如何？”
    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不过一个是用钱买东西，一个是以物易物。
    而事实上，这样的操作在投资行业很常见，不同的企业之间经常通过交叉持股，来加深联系，降低风险。
    钱丰却有点头疼：“问题是，百度的项目不是我的团队做的，是别的团队，而且百度现在的势头很好，这样撤出，恐怕合伙人不会同意。”
    idg是几个合伙人一起创建的，是资金的源头，钱丰这些个团队投资，用的就是合伙人的钱。
    所以归根结底，一个项目要不要退出，什么时候退出，得看合伙人的意思。
    要是合伙人同意，自然没问题，不同意，那就没辙。
    此外，不同团队之间也存在竞争，贸然去插手别的投资团队的项目，是很忌讳的。
    陈远却胸有成竹，豪气道：“那你就去告诉你们的合伙人，我陈远说的，现在退出，还能收益最大化，往后，只会缩水。”
    “什么意思？”钱丰皱眉，认识这么久了，他相信陈远不是在放卫星，但是，他想不出陈远哪来的底气。
    陈远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眯着眼道：“百度目前的烈火烹油，是假象，我做的。”
    钱丰顿时目瞪口呆。
    陈远又道：“月初，百度收购了惊鸿网络的导航站hao123，斥资六千万，外加百分之的股权。
    但是在此之前，hao123只是一个个人网站，百度开价，只有五千万，加百分之一的股权。
    而那个时候，hao123的流量，远没有现在这么大，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钱丰瞪大了双眼，只觉得脊背发凉。
    他不是傻子，他当然能明白！
    只是，这也太可怕了吧？
    哪怕是idg内部，百度这个案子也是一个大案子，合伙人十分看重的。
    可谁能想到，而今百度烈火烹油繁花似锦的繁荣，居然是有人一手推动？
    关键是，他想不出陈远哪里在说谎。
    因为百度的确在月初收购了hao123，而且是从惊鸿网络，甚至于付出的代价，都跟陈远说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亲生经历，作为一个毫无关联的存在，他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细节的。
    而hao123的流量，当初的确没那么大，百度如今蒸蒸日上的局面，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收购了hao123。
    这也意味着，对面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既有可能有能力把百度打回原形，甚至于，打落尘埃。
    否则，他不可能有底气让idg放手退出，交出手里百度的股份。

 第157章 你可真勇敢！（为堂主林雪皇加更1/

    当然，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可能有能力，不代表一定就有能力。
    纵然钱丰相信陈远不会无的放矢，但用这样的理由去说服合伙人，那只能说，他是不想要这个饭碗了。
    陈远也清楚，这种事，吓唬是没用的，想要落到实处，得有真凭实据。
    是以，一番话说完，又笑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个东西你们应该尝试去了解一下，名字叫，星火网吧管理系统。
    目前全国网吧数量，根据统计局公布的结果，是十四万多，其中使用这个管理系统的，有十二万家以上。
    这个系统，我的。”
    该说的都说了。
    语落，陈远起身，眨了眨眼：“行了，我该上飞机了，帮忙把账结一下，顺便再考虑考虑，过来跟我干。”
    ……
    陈远上飞机了。
    运动装，大墨镜，太阳帽，还背着个李宁的包，看上去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少年郎。
    有钱，自然是头等舱。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坐飞机。
    不巧的是，以前都没遇上过问题，这一次，座位居然被人给占了。
    “大哥，让让，这位置我的。”
    确定没弄错，陈远也不含糊，果断伸张属于自己的权利。
    尽管侵占他座位的人块头很大，黑短袖，板寸头，肤色红黑，面部坑坑洼洼跟癞蛤蟆似的，戴着大金链子，看着满脸凶相。
    结果那男的也没当回事，闻言头也不抬，继续玩着手机，顺手往旁边指了指。
    陈远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确有个空位，可是，跟他有关系吗？
    就算你丫想换，也不该是这个态度吧？
    便也只当不明白，淡淡道：“诶，起来了，这位置我的。”
    男人这才抬头，上下一阵打量，然后再度指向旁边：“我坐这，你坐那，ok？”
    陈远嗤笑，目光移开，又很快移回：“不ok，再说一遍，让开，否则我叫空乘了。”
    男的深深看了一眼，笑：“行，你牛。”
    说完深吸一口气，起身，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紧跟着手机拨通：“喂，耗子，我，你强哥，叫几个兄弟，机场等着，有个小子跟我横，我得教育教育他……”
    满嘴黑话。
    周围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远也傻了。
    这叫什么？
    兵王归来？
    问题是，咱也不是什么兵王啊，什么地下王者，什么北境战神，跟咱好像八竿子打不着，咱就一社会主义四有好青年！
    好就好在，咱虽然不是兵王，可手底下有的是兵王！
    是以还是若无其事坐了下来，趁着飞机还没开，还没让关手机，拨通涂方的号码。
    “涂叔，到哪了？”
    “快到了啊？也行，多叫点警察叔叔，有人跟我装逼，叫了混混准备下飞机了教育我呢！”
    “……”
    说着说着，忽然旁边噗嗤，有人笑出声来。
    扭头一看，顿时又愣住，好一阵过去，才匆忙挂了电话，瞅着那发笑的女人狐疑道：“不会吧，我难道在做梦？”
    说完还伸手去捏了捏，手感很好，细腻，光华，弹性，满满的胶原蛋白。
    云舒白了一眼，却也没拦：“嗯，你在做梦，我也在做梦，这世界太小了，做梦还能走到一块。”
    陈远乐了，顿时之前的乱七八糟抛一边，舒舒服服躺下来：“那也挺好，难怪那蛤蟆脸非要占我的位置，原来旁边有只大天鹅。
    话说，咱们这是第二次见吧，是不是也算百年修得的福分？”
    云舒：“百年修得同船渡？”
    陈远点头：“嗯，有问题吗？”
    云舒微微笑：“没，是挺巧的，不过对我来说，不是第二次，第三次了。”
    “第三次？”陈远不太明白，“没有吧，要真有，我不可能不记得的。”
    云舒笑道：“因为你没看见我啊，雅典，2008，北京欢迎你。”
    这样一说，陈远顿时就明白了：“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这是去干嘛，旅行？”
    “中秋节，回家。”
    “哈，那还巧了，我也回家，看来咱们是老乡，来，合照一张。”
    说着，便把数码相机拿了出来，凑近“咔嚓”了一下。
    看了看，不是很满意，便道：“可以亲密一点吗，比如我揽着你的肩膀！”
    顿时周围有杀气，温度仿佛都在降低。
    云舒却很坦然，浅笑道：“可以，来吧！”
    陈远便来了，一连拍了好几张。
    然后，飞机要起飞了，他给了云舒一片绿箭口香糖，云舒把mp3的耳机分给了他一只。
    也就这样。
    依然是点到即止，相逢不问姓名。
    区别在于，陈远是真不知道这美得冒泡，不食人间烟火天生天生自带清冷的姐姐叫什么，而云舒，因为雅典奥运那一幕，知道他的名字。
    中途的两个小时，也没什么，就是听听歌，随便聊。
    唯一比较意外的是，mp3里面，居然有那首《点歌的人》。
    有女声版的，也有他的男声版。
    当他疑惑看过去的时候，云舒还眨了眨眼，无声冲他笑了一笑，颇有些俏皮。
    等到飞机降落，这女人忽然又奇怪起来，主动挽起他的胳膊。
    陈远：“？？？”
    云舒若无其事道：“托运了一点东西，有点重，去帮我拿一下。”
    陈远失笑，看了看旁边满脸不善的蛤蟆男：“你是怕我挨揍吧？”
    云舒瞪了一眼：“少废话，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当然去，那啥，你等着，有种别跑，看我……”
    女神也是会掐人的。
    陈远话还没说完，就被掐了一下，还被狠狠的瞪眼警告了。
    想想，他也没再说，只是冲那蛤蟆男挑了挑眉。
    云舒是个很淡的人。
    她本想着拉开就完事了，根本没想过双方当事人那么较真。
    她是托运了一点东西，但是一点都不重，陈远陪着取完之后不久，她就撤了。
    结果刚走没多久，那五大三粗满脸坑洼的男人，便带着一群流里流气的混子怼了上来。
    不过也就这意思了。
    这帮人才刚刚露面，嘴里骂骂咧咧都还没来得及靠近，便被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民警团团围住。
    “梆梆梆！”
    “蹲下！”
    “抱头！”
    “……”
    警棍不是拿来看的。
    还没动手，一帮人就心里发怵，这一顿挥舞下来，小猫咪一样，一个比一个乖。
    排队，双手抱头，全蹲下了。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陈远也没急着走，在涂方等人的护卫下上前，笑眯眯问道：“咋样啊哥，还要教育我不？”
    “误会误会，大哥，这都是误会……”蛤蟆男舔着脸，怂得一逼。
    陈远嗤笑，燃着的烟头弹了上去：“你可真勇敢！
    走吧涂叔，中秋了，别为这点事情坏了兴致……”

 第158章 后生可畏（为堂主林雪皇加更2/2）

    一段小插曲而已，并没有在陈远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反而是那短暂的同行，唤醒了记忆，轻嗅，手有余香。
    而这个时候，京城某处，钱丰鼓足勇气，摁响了门铃。
    很快便见到此间的主人，一手主导了对百度投资，甚至于帮助百度确立了现有搜索竞价排名模式，的idg合伙人之一，杨辉。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严肃，有心事？”
    谈话在书房展开，虽然钱丰这次是不请自来，但杨辉还是很欢迎的，亲自沏了茶。
    嗅着散发着清香的茶水，钱丰到底放松了些，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杨总，两个小时之前，我刚见过陈远。”
    “陈远？”
    “你说的是178交易网的创始人吧？”
    “这个我记得，你说过，咱们还投了一笔，五千万美金，事后我也特意了解过，的确是个很神奇的年轻人。”
    五千万美金的投资，不小了，idg这么多年，这么大的案子都不多见。
    尤其还是以一种近似于股份转让的形式。
    是以杨辉特意了解过，印象颇深。
    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钱丰这个时候说起陈远。
    钱丰便把云音科技推动下，《点歌的人》一夜之间火遍大街小巷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道：“我的本意，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投云音科技或者蓝天娱乐的，但是他给了我一个建议，希望咱们用手里百度的股份，去置换他公司的股份。”
    “用咱们手里百度的股份，去置换他公司的股份？”
    这不是一件小事。
    杨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问道：“应该没这么简单吧，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你应该不会来找我。”
    钱丰苦笑，“的确，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我不会来找您，毕竟，百度现在势头正盛，ipo进程过半，很快就能敲钟了。
    可要是，百度如今烈火烹油的势头，是假的呢？”
    “假的？”杨辉眉头皱得更深：“什么意思，这种事情，能有假？”
    钱丰深吸一口气，把相关的情况说了一遍。
    杨辉顿时也倒抽凉气，满脸骇然：“你的意思是，百度收购hao123，真正的赢家是陈远，hao123流量大增，是陈远在背后推动？”
    钱丰点头，拿出一份临时收集整理的资料：“很有可能，我已经查过了，hao123的确是以惊鸿网络的名义卖给了百度。
    hao123的创始人李兴，我也找关系联系上了，那边没说细节，但是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只拿到两千万，其中一千万还是他自己问百度要的。
    而原本，他可以拿到五千万，和百度百分之一的股份。
    另外，我找人查过星火网吧管理系统的下载数据，目前，下载次数已经突破十三万。”
    没有任何直接证据。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事情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最要命的还是这个星火网吧管理系统。
    乍一看去，这东西很方便，是网吧行业的福音，仔细一看，其实它还是很方便，是网吧行业的福音。
    但是，作为网吧上网用户几乎不可能绕过的存在，其话语权，太过可怕。
    眼下看着是没什么问题。
    可能，它也不会干什么坏事。
    但干不干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干，又是另外一回事。
    事实就是，星火，是可以决定网吧上网用户能看见什么，又看不见什么的。
    换句话说，如果它不想你看见hao123，那么恭喜，你可能真的就看不见hao123了，尽管目前的情况，它好像也没有全力推hao123。
    目前，只有非纯净版的星火，点开菜单，点开里面的浏览器，才会出现hao123主页，貌似还不一定是，只是有一定的几率。
    思考着钱丰说的话，看着收集整理的资料，杨辉眉头紧锁，半天没出声。
    好久好久，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告知百度，百度有没有办法扭转局面？”
    其实这是一个很自欺欺人的问题。
    逻辑很简单，既然人家敢这么说，自然就不怕这边跟百度告密。
    而事实也的确，因为木已成舟，这个时候百度即便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百度也无法抵抗，除非再出现一个星火。
    然而有可能吗？
    星火燎原，一次就够，除非灭掉了，否则断然不可能有第二次。
    而且告密会承担极大的风险。
    没人知道陈远接下来会干什么。
    但是，他毁掉百度的几率，远远大于扶持收购。
    因为相比扶持收购，毁掉之后再重建，成本更低，也因为没人会傻乎乎把价格捧上去，再行收购。
    这样一来，再捏着百度的股份不放，风险就很大了，转让，几乎是必然。
    钱丰没出声。
    他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他相信，杨辉只会看得更清楚。
    杨辉也没说话，良久，一声长叹：“后生可畏啊，事情谋划到这个程度，咱们几乎没有选择。”
    其实也没那么绝对。
    其实，还可以试一试，万一那小子吹牛，其实那什么星火没那么厉害呢？
    只是，那种可能性终究太小，试错的成本太高。
    至于说把股份转让给别人，谷歌啊，搜狐啊，雅虎啊，什么的，也不实际。
    道理很简单，你不说理由，人家不一定不要，你要说了理由，那人家肯定不会要。
    而即便不说理由以一个不错的价格成功转让出去，那也是有风险的。
    因为极有可能把接手的人给坑了！
    树敌！
    而另一方面，如果置换成陈远名下公司的股份，以这个人一贯表现出来的手腕，以他的布局，和掌握的资源，貌似不但没有缩水的风险，反而收益会攀升。
    所以，是自己没有选择也好，是人家算无遗策也罢，总而言之，其实就一条路，那就是同意陈远的提议，股权置换。
    不过这样问题又来了，置换，到底置换哪一家的，云音科技？蓝天娱乐？麒麟游戏？北极星？
    还是，继续178？
    头痛。
    看上去似乎都行，但其实差别很大。
    一来有些公司前景并不明朗，二来双方对于公司的远景可能存在极大的分歧。
    再一个，有些公司的股份，人家未必答应转让。
    想来想去，杨辉干脆也懒得想了，道：“这件事，原则上我同意，但具体怎么置换，你让他说。
    既然是他想要咱们手里的股份，那我相信，他会给出一个让我们满意的条件。”

 第159章 江山代有才人出

    “什么，让我开？”
    “不是，我说你们够可以啊，这也行，不怕我坑你们啊？”
    “倒也是哈，就算你们入股，我还是大股东，坑你们就是坑我自己，那我想想……”
    “要不这样，继续178，178目前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业绩比上一次翻一倍多了，所以，估值算八亿美金。
    你们手里百分之七的百度股份，按百度估值十亿美金计算，给你们折算成八点七五如何？”
    “主要这样对你们来说投资期比较短，毕竟178很快就ipo了，你们可以顺势退出，但其它公司，上不上市都还不好说，好多也还没赚到钱。”
    “再不行的话，你们卖给我也行，百分之七，七千万美金，签合同，一个月内，我保证把钱给你们。”
    “……”
    时间将近下午五点，日头已在西边，初步呈现出落日时分的美丽橘红。
    陈远已经回到市里。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回家的，虽然这年头中秋节还不是法定节假日，但他早就拍板给公司员工放假了。
    还发了不少中秋礼品。
    结果刚到，便被市里拉着，到开发区总部视察建设情况。
    然后，又到旁边的保安公司驻地慰问。
    眼下，市里的领导们都在，还在驻地，跟特批经费花钱接过来团聚的军属们聊天，他则在一边，接钱丰打来的电话。
    这个事怎么说呢？
    应该说并不意外。
    当时他敢开口，敢威胁，就注定这件事只会成，不会败。
    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比《点歌的人》火起来还要快。
    不远处，听着这边零星的谈笑风生，一群人也犯嘀咕。
    某一刻，于振笑着问道：“小徐啊，小陈，他一直都这样，开口就是几千万上亿美金啊？”
    徐颖往陈远看了看，终究还是不免被灼了眼，嘴上却笑道：“领导见笑了，他还小，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然后我们就拼命跟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一番话下来，周围哈哈大笑。
    于振笑道：“也很好嘛，江山代有才人出，要不是这么想一出是一出，哪来今天这么大的辉煌？”
    “就是，这人啊，还是要会折腾，况且，这哪里是什么想一出是一出，这分明就是谋定后动，运筹帷幄嘛！”又有领导笑着说道。
    之后没多久，陈远便结束通话过来了，笑道：“怎么样各位领导，差不多可以撤了吧？”
    于振哈哈大笑：“撤什么撤，好不容易抓住一次，不得请我们吃顿饭啊，对不对大家伙？”
    “那是，好歹得吃一顿！”
    “赶紧的，就当提前过节了！”
    “陈老板，抬头，挺胸，别给咱们江宁的老少爷们丢脸！”
    “……”
    瞬间就闹腾起来，纷纷嚷嚷着要请吃饭。
    可实际上，谁都不差这顿饭，而对于陈远来说，这种破费，其实是件好事。
    真要哪天请客吃饭都没人来了，那才要命。
    再加上水稻要收割了，养殖小龙虾的事情很快就要开始筹备，所以，吃饭就吃饭吧，正好顺便把养虾的事情说说。
    然后，时间就到了晚上九点多。
    也还好。
    虽然喝了点，却也没多喝。
    出来，目送于振等人离开，陈远想了想，拉起徐颖的手。
    徐颖反射性的弹了一下，想缩回去，关键时刻，又止住了，一双星眸看过来，以一种带着淡淡宠溺的语气说道：“怎么啦，喝多啦？”
    陈远摇头：“没，有风，我就看看你的手凉不凉。”
    徐颖直翻白眼，眼眸里却分明带着笑意：“那到底凉还是不凉？”
    陈远嘿嘿笑：“有点凉。”
    话语间，就这么漫无目的走起来。
    某一刻，又在路边一处烧烤摊坐下，然后，又起来，一直到将近夜里十一点，才到家。
    这时徐颖才问道：“不说要跟idg置换股份么，聊得怎么样？”
    “还行，初步谈成了，idg手里百度百分之七的股份，置换成178百分之九的股份。”
    陈远把情况大致说了说。
    仔细想想，这事也蛮玄幻的，区区一个虚拟游戏交易平台，估值都快跟百度相当了，这事要放在后来，说出去都没人信。
    不过话又说回来，百度也好，阿狸也罢，亦或是藤讯，起势都是后来的事情，初期也就那么回事。
    就好比谷歌，后来那么牛，现在的市值，也就两百多亿美元。
    那还是刚刚过去不久的雅典奥运期间的事情，当时上市，市盈率高达八十倍。
    况且，178并不是5173。
    5173就是纯粹的第三方，没根基的，178跟游戏厂商深度绑定，效益惊人。
    徐颖倒不想这些，倒了杯水过来，又开始拿洗澡要换的衣服，顺嘴问道：“那到时候卖谷歌，你打算卖多少？”
    “一点八个亿吧，百度现在的估值，加上战略溢价，算二十亿，到时候咱们手里百分之九的股份，正好二九一十八。”
    陈远喝着水，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徐颖莞尔：“那接下来呢，这么多钱，又要怎么花？”
    陈远嘿嘿笑：“还能怎么花，买买买呗，我要新西兰的牧场，我要波尔多的葡萄园，等我有钱了，我要造一艘巨型驱逐舰，我要去南海打渔……”
    越说越离谱。
    徐颖听着好笑，过来一指头点在陈远脑门上：“你喝了多少醉成这样，你怎么不说坐太空飞船去火星呢？”
    说完衣服一放：“快去洗澡，一身汗，臭死了。”
    “哦。”陈远乖乖拿着衣服起身，忽然又回头：“要不一起吧？”
    说完扭头就跑。
    徐颖面色通红，捏着拳头一直追到浴室门口，某一刻，忽然又忍不住笑了，内心一片柔和。
    然后，人就不见了，陈远出来，只看到桌上一张纸条：“今天很开心，晚安（笑脸）。”
    陈远：“……”
    好吧，其实也还好。
    说就是大不了修罗场，可实际上，还是有点狠不下心，徐颖真要是留下来，他恐怕反而不知该怎么弄。
    如此，接下来干点嘛呢？
    长夜漫漫，这会一点睡意都没有啊！
    要不，咱也报个名，参加一下“云宫迅音”这个比赛？
    貌似可以。
    顺便再看看qq，好久没上了，可能积累了不少消息。

 第160章 胳膊张开了，自己躺过来！

    果然，这么久没上，qq已经炸了。
    多是胡玉的，从一开始的在没在，最近怎么样，到后来的到学校了吗，军训是不是很累，之类之类。
    偶尔也会说一些心事，学习生活上遇到的麻烦，等等，感觉吧，这关系，还真是比以前没分的时候好些。
    也有周瑶的，主要集中在八月底的时候，火气有点大，因为摆升学宴邀请他去，结果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回应都没有。
    时过境迁，其实这些都没必要回。
    不过反正现在没事，所以还是一本正经的回了，其中也免不了扯谎的成份，比如军训很累啊，一直没时间啊，等等。
    完事，下载云音，注册，报名。
    事发仓促，应该说，这次活动不那么专业，存在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报名参加的人数还是多得有点超乎想象。
    这个时候，官网页面显示的数据，参加这次比赛的，已经超过十万人。
    这还只是报名的第二天。
    报完名，随便找了个游戏公会频道钻进去，驻场，唱歌。
    很快就有小粉丝了。
    这也是当下的一种新生态，当下，大大小小的频道，都有人唱歌，唱的也不局限于《点歌的人》。
    而在此之前，唱歌都是作为一种拉人气的活动，只有大公会才会有。
    而这一唱，就唱到了凌晨一点多，临下麦前，看了一眼彩铃网……
    好。
    累计下载量，已经破三百万次。
    入睡之前，又看了看手机……
    徐颖：“睡了没？”
    徐颖：“不说话，生气啦？”
    徐颖：“不生气好不好？我……要不这样，你先找个女朋友，如果她不介意，我可以……”
    傻乎乎的。
    可以什么呢，情人？
    陈远摇摇头，笑着捏起了键盘：“吵什么吵，我都做个梦醒来了。”
    “哦……”徐颖还没睡，居然是秒回。
    陈远：“哦你个头，这都几点了，还不睡觉，你想干嘛？”
    徐颖：“我以为你生气了……”
    陈远嘴角微漾：“我生什么气？行了，睡觉，胳膊张开了，自己躺过来！”
    “躺过来了，喜欢，那，晚安？”
    “安……”
    ……
    夜是最好的保护色。
    通常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刻，人才会放下伪装，摘下面具，直面最真实的自己。
    而网络，也提供了一种便利，让人可以更加大胆的，更加肆无忌惮的，把最真实的自己表达出来。
    徐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就知道，陈远迟迟没回消息，她心里很难受，很害怕。
    她怕他以后都不理她了。
    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回来，不论发生什么，不论以后如何，她都不后悔。
    可是，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因为，她配不上。
    她觉得，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不应该是她，她觉得，这辈子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他，她就心满意足。
    然后，当消息回过来，突然又很开心。
    尤其当他说胳膊已经张开，让她自己乖乖躺过去的时候，那瞬间的惊喜与满足，让她恍惚觉得，他似乎真的就在她身边……
    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恋爱，患得患失，哪怕是一条简单的短信，也能产生无尽遐想，这种感觉，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她很满足。
    时间就这么悄悄来到早上。
    这天早上，当她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十分绚烂了。
    看着透窗而过的阳光，干净，明媚，窗外，树叶已泛黄，她内心一片宁静，嘴角也不自觉漾起了笑容。
    紧跟着，外面便有声音传来，穿好衣服出来一看，便见客厅桌子上，一大一小，正在下跳棋。
    那是一副翡翠跳棋，很漂亮，有紫色的，有绿色的，有红色的，还有无色的，飘绿花的，飘兰花的。
    然后两个人叽叽喳喳，互不相让，闹得不行。
    而另一边，父亲在看报，母亲进进出出，在准备早餐。
    很宁静的画面。
    像是……家。
    察觉到目光，陈远扭头看了一眼，上下一阵打量，注意力又很快回到棋盘上：“懒，我们都玩快一个小时了，你倒好，才起床。”
    徐颖白了一眼，忽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谁让你不多睡会的，跟小孩子下跳棋，还能下那么久，你得多小？”
    “不然呢？”
    “费了那么大劲找人加工，你又不跟我下，我总不能丢在角落里长蜘蛛网吧？”
    陈远眉开眼笑，拿着紫色弹珠一本正经的跳。
    “嗯，我跟你下……”
    徐颖摇摇头，好气又好笑，然后就洗脸刷牙梳头去了。
    完事，又接替了母亲的工作，做早餐。
    等早餐做好，把跳棋收了，这才问道：“今天回家？”
    陈远点头：“回家，明天中秋，正好休息两天，完事又有得忙了。”
    说完又道：“idg那边很快会过来，所以，你可能还是要加加班。
    等事情处理完，以惊鸿网络的名义，派人通知谷歌，争取chinajoy期间，把事情顺道都办了。”
    徐颖点头：“那什么时候出发去魔都？”
    “三号吧，五号开展，提前过去准备一下，顺便，还能四处看看。”
    “……”
    没什么变化。
    聊天的内容，还是工作上的事情居多。
    而事实上，接下来的确挺忙的，idg，chinajoy，谷歌，都扎堆了。
    而这中间，还有个“云宫迅音”的活动，或多或少要关注一下。
    不过等到早餐结束出门，情况又不一样了。
    气氛微妙。
    从出门，到上车，徐颖一句话没说，就时不时脸红。
    某一刻，陈远把车停在路边，笑眯眯问道：“徐总，问你个事，昨天晚上说的，算数吗？”
    “什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些，徐颖这会又脸红了，心慌。
    陈远坏笑：“你说什么？”
    徐颖低着头，没出声，好一阵过去，才抬起头来，给陈远理了理衣领，一声轻叹：“那你加油啊，赶紧正经找个女朋友，嗯？”
    其实是件很苦涩的事情。
    女人，如果不是真的动了心，是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说白了，没有哪个女人那么大度。
    况且，正经有女朋友之后，他还会稀罕她吗，他心里还会有她吗？
    可能，到时候就结束了吧，尽管，好像从未开始过……

 第161章 ChinaJoy前的准备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中秋到了。
    中秋，自然是要吃月饼的。
    但往年的中秋，可不一定有月饼吃，就算有，乡下地方，往往也就是买几块小孩吃。
    什么五仁的，什么豆沙的，便宜的五毛，贵也往往超不过一块。
    在此之外，什么莲蓉的，什么蛋黄的，什么铁盒装的，放心，除非去市里，不然绝对见不到。
    今年却不一样。
    今年有好多月饼，甜的，咸的，包装精美的广月，手工制作的苏月，等等，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而除了月饼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坚果，以及特意弄回来的大闸蟹，太湖蟹，等等，十分丰盛。
    也因为此，远近的亲戚，队里的小孩子，都跟着沾了光，过了一个美丽的中秋。
    当然，过节归过节，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干的。
    主要是水稻收割。
    后来水稻收割，都是机械作业，不需要多少人，有的直接就拉去卖掉了，晒都不用晒。
    可这年月，主要还是大家相互帮忙，用人力，一茬一茬割，然后打捆，或用肩挑，或用板车拉。
    回来，愿意花钱的，用脱粒机脱粒，不想花钱的，就用传统连盖，一下一下拍，一下一下打。
    然后，要翻动，要晾晒，晒得干干的，才装袋。
    也因为此，场面显得十分热闹，气氛十足。
    一些后来几乎见不到的工具，比如连盖，比如风车，都能见到。
    这事，陈远也参与了。
    累是挺累，却也很开心。
    回到家的第一天，帮忙拎草绳，用来捆水稻的，用的是一种他也不知道该叫什么的工具，反正就一根楠竹条，一半弯过来，用麻绳绑成弓形。
    讲究点的，会在没弯的另一半套上竹筒，这样转起来就会比较轻松，还不伤手。
    不讲究的，直接就这么用了，两个人，一个人负责转，边转边退，一个人负责出草。
    这样出来的草绳，这边叫“草舀子”，不光收水稻的时候要，收小麦的时候，也一样要。
    到第二天，就跟着过来帮忙的姨妈表哥等一堆亲戚，收割，捆。
    好处是，请了拖拉机，还有脱粒机，不用挑，不用拖板车，也不用费劲吧啦的拍打。
    然后，又堆稻草垛。
    这天，正值中秋，当夜幕降临，一轮皎月升空，花好，月正圆。
    不过好像也错过了一件事，那就是，云宫迅音的海选。
    换句话说，他的名白报了。
    ……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这个时候，家里的情况是，水稻收割了，房子封顶进入装修阶段，手抓饼生意已经彻底没干了。
    所以，陈远也没急着回城。
    三件事。
    第一，帮忙晒稻谷。
    第二，商量新房装修和家具方面的事情。
    第三，给家里找一条新的出路。
    其实也都好办。
    稻谷好晒，摊开起垄就行，最多隔点时间翻一次。
    装修家具好弄，地板用实木的，反正囤的有的是，家具也一样，家具厂那边早就预备好了。
    其它的，按照装修效果图来，该怎么弄怎么弄，捡好的挑，反正有钱。
    出路就更好办了。
    想轻松点，就承包一点土地，种点果树，到时候产出的水果，也不用费劲吧啦找渠道卖，公司内部就能消化掉。
    不嫌麻烦的话，可以再养点鸡在里面，到时候鸡蛋啊，鸡啊，一样不愁销。
    再不就承包水稻田，稻虾套养，反正他是要做这个项目的，虾苗基地都在筹备了。
    要是想去城市里，也行，饭馆，服装店，商场，只要愿意，都可以，赚不赚钱都没关系。
    ……
    一天就这么过去。
    转天，九月三十，回市里。
    这次是真放假了，十一黄金周，七天长假。
    所以，请假回家过中秋的陈悠悠同学可以继续嗨皮，不用马上滚回学校。
    陈远看了一下，这个时候，云宫迅音三轮海选，已经全面结束，这个时候留下的，还有一千人。
    再看《点歌的人》，太猛了，彩铃网下载量已经破千万，明明只是一首内地草根歌曲，却已经空降港台各大金曲榜，排名还不低。
    成绩这么好，想想，他还是决定把规则改一下。
    原本只有前三名能得到签约机会，现在改成前十好了。
    奖金，前十维持不变，但是前一百，都有参与奖，每人一千。
    然后后面一直到一千，每人有一百。
    顺便，再搞个徽章系统，第一届云宫迅音xxx，完美。
    至于赛事规则，暂时就不动了，时间上来不及，现在也没时间去折腾那些。
    这事也不用他做什么，交代一下就行了，自然有下面的人办。
    回过头来，再看跟idg的谈判。
    这个事情已经结束了。
    钱丰带着团队，于二十七号下午抵达，正式谈判，在二十八号上午，也就是中秋节那天展开。
    正式的合约签署，在当天下午。
    结果，跟当初说的差不多，idg手中百度百分之七的股份，置换成178百分之九的股份。
    这样一来，idg在178的股份，算上之前五千万美元融资占的百分之十五，现在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二十四。
    不过也没什么，因为公司没有其它股东，连徐颖那百分之一，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他的，他对公司的掌控，很稳。
    最后就是谷歌了。
    这是回家之前布置的一项作业，目前也已经得到反馈。
    谷歌，会秘密派遣一支团队，前来就股份收购事宜展开谈判，地点，魔都，时间，十月六号。
    这样就没什么事了。
    非要说有，大概就是看看甄选出来的showgirl，顺便看看服装道具。
    可以的话，排练一下，搞点节目，又或者，再搞点背景音乐。
    最好是那种契合游戏主题的。
    又或者，一听了就让人热血上涌恨不得提着菜刀上战场的。
    这样对于展会上自家产品的宣传，会起到很好的正面效果。
    是以，趁着还有时间，很快通知下达，道具，服装，妹纸，迅速完成集结。
    与此同时，录音棚内，录音师，乐队，带上装备，全员出动。

 第162章 再过几年，人家该管你叫阿姨了！

    “好！”
    “漂亮！”
    “原来古装可以这么好看，这衣服哪买的，我也想要！”
    “快拉倒吧，就你那身材，穿上龙袍不像太子，糟蹋衣服！”
    “这衣服很贵的，听说这一套衣服，从设计原画，到请人加工制作，成本不下五千！”
    “真漂亮，头一次发现，咱们长大的女生质量这么高！”
    “……”
    滨水公园，倚着护城河，隔河相望，可见古老斑驳的古城墙。
    这是一个有事没事，大家都乐意来走一走的地方，植被繁茂，绿树成荫。
    眼下，时值中秋，又赶上国庆，树叶虽已泛黄，飘落，阳光却更显得明媚，温暖，市民也比平日里多出很多。
    便是这样一处所在，从上午九点开始，开始搭建舞台，然后，一车一车，来了好多设备。
    再然后，来了一堆青春美丽甜美动人的妹纸，或穿着优雅美丽的汉服，或穿着色泽鲜艳的铠甲，在台上表演。
    还有乐队，现场唱歌，现场伴奏。
    场面也因此而变得十分热闹。
    等知道这些都是层层筛选出来的showgirl，将跟随种花集团前往魔都参加展会，场面之热闹，更是不可收拾。
    云舒是个喜欢安静的人。
    通常情况下，她不喜欢往人太多的地方钻，也不喜欢那种人多嘴杂的喧闹。
    这次也一样。
    虽然没什么资源，事业上不是很忙，可真正可以回家陪着家人的时间依然是很少的。
    所以她特别珍惜，回家这段时间，一直陪着父母，今天，她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看热闹上。
    可尽管这样，当那首《点歌的人》唱起，引发大合唱，她的目光还是情不自禁朝着舞台方向看过去。
    那一刻，她脑海中情不自禁出现了一些画面，长城，角楼，大雨，奥运会，飞机……
    最后，是一张少年的脸，不知不觉，嘴角微微掣出一抹笑意。
    身为母亲，谭英很敏锐察觉到了女儿的变化，不由笑道：“热闹吧，那是种花集团在搞排练，听说要去魔都参加一个什么游戏展会。”
    “种花集团，游戏展会？”云舒一脸茫然，心里忽然又有点难受。
    母亲说的这些，离她好远，家乡，也离她好远。
    明明在这里出生，明明在这里长大，可不知不觉，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外人。
    谭英笑着说道：“是啊，游戏展会什么的你妈不懂，可这个种花集团，厉害了，从无到有，也就半年时间，据说在省内都是一等一的高科技企业，开业的时候，省里都来了不少领导。”
    顿了顿，又道：“前两天你小姨和然然不是提了月饼和大闸蟹过来么，那就是然然公司发的。
    然然就在种花集团工作，一月基本工资五千，听她说这还不算高，公司里面月薪七八千上万的，很多，高管都是年薪。
    而且据说老板很年轻，二十都不到，你小姨说的，然然特别迷她的小老板，床头贴的都是人家的照片。”
    “真的假的？”云舒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又道：“二十不到，不可能吧，还是说，他家里特别有钱？”
    谭英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你得问然然。”
    说完话锋一转：“倒是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找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啊？”
    “妈……”
    云舒最怕的就是这个。
    二十六，好像也不是很老吧，为什么就一副生怕嫁不出去的样子呢？
    她也不差啊！
    大学那会，每次出来，那些男生，等着看的，吹口哨的，都是成排成排的。
    谭英却不管那么多，虎着脸道：“说你就不乐意，那你倒是争点气啊？
    你以为你现在漂亮，过几年还漂亮？告诉你，再过几年，你就老了，到时候人家二婚的都看不上你……”
    老生常谈。
    这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云舒缩着脖子，实在是受不了了，吐舌头道：“妈，咱还是去看表演吧，好像挺有意思的。”
    说完扭头就跑，二十过半的人了，这会在母亲面前，表现得跟个小女孩没差别。
    谭英抬手想叫住，想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叹了口气，跟上。
    而这个时候，舞台下，陈远带着太阳帽，大墨镜，正在一本正经当导演。
    “高一点高一点，下巴稍微抬高一点！”
    “挺胸，挺胸，黎落，说你呢，你是没有还是怎么的？”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都给我严肃点，谁再笑，我扣谁的工钱！”
    “……”
    好吧，其实就是瞎指挥。
    因为放假，这会包括徐颖在内，公司好多人都在这里看热闹。
    纯粹就当闹剧看的，笑得停不下来。
    舞台上也没好到哪去，花枝招展，频繁笑场。
    就连被重点关照的黎落，妆都花了，不是没有，更不是挺不起来，纯粹就是笑得直不起腰。
    努力了一阵，丝毫没有效果不说，反而更乱了，陈远虎着脸，半响，烦躁的一甩手：“行行行，你们笑，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活像个生气的小孩子，顿时又引发台上台下大片哄笑。
    外围看着，云舒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心里更是禁不住感叹缘分奇妙，原以为不会再有了，不曾想转个弯，又遇上。
    而且，好像还真是家乡人。
    便问道：“妈，那小孩谁呀，也然然她们公司的？”
    谭英微笑着摇头：“不知道，不过挺神气的，我喜欢这样的孩子。”
    说完又板起脸来：“看到没，从现在开始努力，你还有机会找到这样的，再过几年，人家该管你叫阿姨了！”
    “妈……”
    云舒捂脸，又一次遭遇暴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倒也不是她不想。
    每天下楼，看到小区里的狗都是两条两条的，她也想有个人陪在身边啊，可这种事，不是强求不来么？
    她总不能随便大街上拉一个吧？
    也就这时，跟雷达等人嘀咕了一阵，很快，一份简单的乐谱出炉。
    而后，一遍，两遍，三遍……
    不断的演绎。
    不断的完善。
    最终，一曲人间震撼，隆重登场。

 第163章 人间何处不相逢

    “这是什么？”
    “好燃！”
    “这么震撼的曲子，为什么从来没听过？”
    “不行了，受不了了，沙狗们，等着，你爷爷来了！”
    “好激情，我突然发现，杀鸡其实一点都不可怕！”
    “……”
    震撼。
    原本都是看cosplay表演的，音乐只是陪衬，可随着几番修正后，曲子正式开始演绎，霎时间，一股史诗般恢弘大气的气势笼罩全场，场面异常安静。
    这个时候，真有种打了鸡血，恨不得立马提着菜刀上战场的感觉。
    这个时候，连女人的胆子都大了，别说杀鸡，杀狗都不一定不敢。
    可事实上，对于这个效果，陈远其实并不满意。
    因为这是《victory》，后来最经典的史诗战争音乐，磅礴大气，气势恢宏。
    这样的曲子，理所当然，应该是大型的专业乐团来演奏，眼下的乐队配置，实在是撑不起来。
    况且，没有女高音的吟唱配合，使得这支曲子少了灵魂，怎么听怎么不是那回事。
    一遍结束，陈远挠挠头，把感觉不太好的地方说了说，然后几个专业人士去讨论改进，他则把徐颖叫了过来：“会唱歌吗？”
    “世上只有妈妈好算吗？”徐颖弱弱道。
    陈远浑身无力，面无表情：“换一个。”
    徐颖：“星星点灯……”
    陈远……
    算了。
    深吸一口气，转向舞台一帮早已坐下来的小姐姐：“黎落，过来。”
    “来了官人……”
    黎落难得的作了一回，捏着嗓子，掐着兰花指，翩跹而来，引得周围一片哄笑。
    陈远翻了个白眼，却也没理，问道：“会唱歌不？”
    黎落点头：“会，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
    “噗嗤！”
    “哈哈哈哈！”
    “妹纸，唱得好，继续！”
    “落落加油！”
    “……”
    是真……会唱。
    黄梅戏名段《女驸马》，张嘴就来，引得周围哄笑不止，一片骚乱。
    陈远满头黑线：“停停停，打住，没让你唱这个，现在，听好了，我给你哼一遍，你呢，用高音，吟唱出来，明白？”
    “哦……”
    黎落其实不明白。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有趣，而且这个时候的陈远，很好玩，比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有趣多了。
    陈远这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帮小姐姐，就知道笑，烂泥扶不上墙，而他，貌似也的确没有编排节目的天赋，所以，搞搞音乐就行了。
    而《victory》，就是他为这次参展准备的，要的就是震撼，要的就是一鸣惊人。
    不过，哼好像有点哼不起来，所以，最后改吹口哨了。
    口哨声音嘹亮，音域高，正好适合高音吟唱部分。
    黎落这会也收敛了心思，很认真的听，听完，开始吟唱。
    还行，一遍就过了。
    黎落也觉得很有感觉，很喜欢这段旋律，这一刻她眼里，陈远绝对是个全能小天才。
    除了跳舞……
    陈远却摇了摇头：“再高点。”
    然后……
    “再高点。”
    再然后……
    黎落还是不行，破音了，摇头，歉意道：“对不起啊，好像只能到这里了。”
    陈远也意识到有点过分了，挠头道：“没事，其实已经挺好了，就这样吧，先凑合着用。”
    话音刚落，一个女声传了进来：“请问我可以试试吗？”
    陈远扭头一看，顿时一脸懵逼。
    徐颖黎落也有点傻。
    好漂亮的女人！
    一米七的个头，长发，运动装，纵然戴着大墨镜，却也遮不住那股子浑然天成的大气优雅！
    说白了，这不是颜值上的差距，这是，骨相好，气质动人！
    云舒却是很镇定，微笑着看着陈远，再度重申道：“这段旋律很好，我可以试试吗？”
    陈远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面前微笑的女人，嘴角微抽：“不是吧，别说咱俩真是一个地方的啊！”
    云舒轻笑：“这很重要吗？”
    陈远耸耸肩：“行，既然你有信心，那就试试吧！”
    说完便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一副等着听戏的大爷做派。
    云舒也没在意，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会，然后，配合丰富的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开嗓。
    “咝——”
    到底是专业练过声的，这嗓门一开，嘹亮，干净，瞬间就把人的耳朵给揪住了，鸡皮疙瘩满身。
    云舒也很投入。
    对她来说，能遇上这样的旋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如果摘下眼镜便会发现，她此刻的眼眸是格外明亮的，里面有光。
    旁边徐颖和黎落也被吸引住了，只是赞叹之余，徐颖还是忍不住在想，这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陈远好像跟她很熟！
    然后，就结束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问道：“怎么样导演，还行吗？”
    陈远悻悻，掏了掏耳朵：“勉勉强强吧，介意跟乐队配合一下吗？”
    云舒轻哼，倒也没一般见识，站到舞台上，麦克风前。
    之后不久，一场正式的演奏就开始了。
    细节有改动，配合女高音吟唱，瞬间档次就上来了，虽然还是不那么完美，但是感觉，比之前victory很多。
    完事，掌声四起。
    陈远也不吝鼓掌，竖起大拇指：“漂亮，请问这位美丽的女士，你有空帮忙录下这支单曲吗？”
    云舒从台上下来，正要回话，忽然被母亲谭英拉到一边。
    “妈你干嘛，很多人看着呢！”云舒有点心虚，就怕又催她找男朋友。
    谭英瞪眼道：“我不干嘛，我就想问你要干嘛，你不说明天要赶回去试镜吗，别说又不回去了，留下来录这个什么嗯嗯啊啊的。”
    “什么嗯嗯啊啊的，这曲子很好的，你姑娘我这么多年不火，没准靠这个一下子就火起来了。
    再说了，镜试不试还不都那样，主角肯定没我的戏，配角都得看运气。”
    事业心，云舒觉得自己还是有的。
    不管什么事，她都会很认真，很投入的去做，绝不敷衍。
    可问题是，这种事，不是你想就行的啊，赶回去试镜……
    唔，还真不如留在这把这首曲子录了，尽管其实她也没想靠这个出名。

 第164章 我从不吃馒头的……

    云舒回京的行程就这么取消了。
    陈远并不知道这些事，他只知道，这姐姐还真是家乡人。
    然后知道了她的名字，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际云卷云舒，云舒。
    当然，他还是对得起人的。
    人家姐姐都这么赏脸，二话不说答应帮他录曲子了，他自然也要把条件往好了弄。
    于是，本来打算乐队凑合一下，先将就着用的，转天，便通过市里的关系，请了省里的乐团。
    这是专业的乐团，能进剧场，能开音乐会，能进春晚的，钱虽然多花了点，但绝对值得。
    能演奏录制这样一支曲子，乐团的老师们也十分高兴，以至于另外一首，特意录给云音作为宣传的经典曲目，《云宫迅音》，都没要钱。
    时间也悄悄来到十月的第二天。
    这个时候，《victory》已经录制完成，《云宫迅音》，也已经录制完成。
    与此同时，云音主题曲同名的“云宫迅音”歌唱比赛，已经进行到第五天，正式进入百强阶段。
    百强阶段跟之前就不同了。
    因为《点歌的人》已经够火，彩铃网下载量破八百万次，大街小巷随处都能听到，不再需要靠比赛推。
    而京城蓝天娱乐方面又接到大量的商演需求，迫切需要艺人去完成这些需求。
    所以，一番商量之后，规则变了，不再是单一的《点歌的人》，而是从已经获得授权的歌曲中，精挑细选，做了一个二十首歌的曲库。
    参加比赛的选手从曲库中挑一首就行，这样方便签到更有潜质更有驾驭能力的歌手，也可以有效的拓展商演市场。
    换句话说，现在不是推歌了，现在是选秀。
    也正是因为这种变化，这次比赛从技术上，评定环节上，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升级，时间也相应延长了一些。
    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
    对于陈远来说，娱乐终究只是玩票，接下来的chinajoy，与谷歌谈判，才是正事。
    而在动身前往魔都面对这些事之前，他还需要完成一件事，那就是，跟云舒之间的约定。
    具体他也不知道，反正这次帮忙，人家不要钱，而是要他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得今天见了再说。
    ……
    天下着小雨。
    树叶落了不少。
    中秋步入深秋的寒，悄无声息的侵蚀着，秋衣，秋裤，悄悄穿在了人们的身上。
    约好的是八点，在公园门口见，可醒来的时候就过七点半了，是以陈远也顾不上吃早餐，匆匆忙忙出了门。
    隔着老远，便看到公园门口，伞下，身着米色风衣的女人静静站立着，风姿卓卓，遗世独立。
    “抱歉，来晚了，等很久了吧？”
    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约好的八点，这都过了，下车，看着素面朝天，却眉目如画，与这秋风秋雨融合得极好的女人，陈远有那么一点点歉意。
    云舒笑了笑，“行了，上车吧，下着雨呢，我也是刚刚到的。”
    说着，便走到另一侧，收伞，上了副驾驶。
    顺势又绑上安全带。
    陈远这会也坐了回来，精神振奋，笑着问道：“说吧，去哪？”
    云舒想了想，问道：“你吃早餐没有的？”
    陈远摇头：“没有，不过不饿。”
    “不饿也得吃啊，走吧，先吃早餐！”云舒说道，平静的口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陈远耸耸肩，便带着就近来到一家面馆，高声道：“老板，两碗牛肉面，只要牛肉不要面。”
    话音刚落就被提耳朵了，云舒咬牙道：“知道我吃素，故意跟我作对是吧？”
    陈远双手合十，谄笑道：“没有没有，我长身体呢，食量大，两碗都是我的。”
    云舒横了一眼，拿出五块钱：“老板，别听他的，一碗素面，再来两馒头。”
    陈远一张脸顿时垮下来：“过分了吧，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从来不吃馒头的。”
    云舒便把拳头捏起来，挥了挥：“那你吃还是不吃？”
    陈远悻悻：“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噗——
    云舒还是被逗笑了：“少跟我装可怜，跟你讲，认识我，算你倒霉。”
    说完正色道：“你好像很懂音乐，给我写首歌怎么样？”
    陈远怔了怔：“这就是你让我答应你的事？”
    云舒想了想，摇头：“也不算吧，如果非要说，我觉得，是一种请求，你可以不答应。”
    陈远恶笑：“你吃完牛肉面，你要吃碗牛肉面，别说一首，十首我都答应你。”
    “你……”
    “行，你狠，牛肉面是吧，老板，来碗牛肉面，大不了一会全抠出来！”
    姐姐发狠了。
    那一双凤眸瞪着，格外有杀气。
    只是在牛肉面端上来，她强忍着反胃硬着头皮准备吃的时候，忽然又被端走了。
    “我的。”
    “嗯，真香，行了，素面归你，还有那俩馒头，老板，再给我来一笼包子，里面有肉的那种。”
    陈远闻着截过来的牛肉面，满脸奸计得逞的快意。
    云舒就瞪着，恶狠狠的瞪着，某一刻，还是忍不住笑了：“小孩儿，那你说，答不答应帮我写？”
    陈远大口吃着：“写，姐姐你都下这么大决心，差点破戒了，我肯定写啊，说吧，想要什么样的？”
    云舒便很认真的琢磨起来，半响，道：“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
    “我觉得啊？”皮球又踢回来了，陈远斟酌着说道：“你不说你学青衣的么，戏曲风的怎么样？”
    “戏曲风？”云舒有点懵，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什么风格。
    因为这年头，戏曲就是戏曲，跟流行音乐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陈远头都没抬：“嗯，戏曲风，在流行之中，融入戏曲唱腔，从而达到融合的效果。”
    “流行之中，融入戏曲唱腔，这能行吗？”云舒懂了，只是总觉得不太靠谱。
    陈远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试试，没准行呢？”
    云舒没出声，直到确定陈远不是开玩笑，才道：“那就试试吧，万一不行，你得给我重写！”

 第165章 云开月明

    云舒就这么撤了。
    素面，馒头，一口没动，等陈远吃完，给了钱，道了句“走了，好了通知我”，便撑开伞，出门打了辆车，离开。
    陈远傻了好久。
    什么意思？
    什么叫好了通知我？
    已经好了啊！
    直接就可以去录音棚录了啊，我这里戏曲风的歌有的是！
    等回过神来，不禁又好笑，之后不久，还是开车来到录音棚。
    其实人家云舒姐姐也没错，作词也好，作曲也好，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时间是很正常的。
    她只是没想到，这只是一个读书人，只是一个，搬运工。
    什么创作啊，其实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
    不过，他还是打算再录两首，反正都出来了，闲着也是闲着，顺便还能赚点钱，挺好。
    这一录，便录到了夜里九点多，中午饭都是在录音棚将就的。
    歌也就那样，一首《离人愁》，一首《桥边姑娘》，不能说多好，但是火过一段时间。
    关键是难度不高，不但好录，而且天然好唱，易于传播。
    这样的歌，注定是可以恰到钱的，毕竟这年头真正赚钱的，还是《老鼠爱大米》，《两只蝴蝶》这一类。
    唯一没想到的是，回到家，客厅开着灯，徐颖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已经睡着了。
    餐桌上，还有菜，一看就没动过，当即便有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只是当他上前，下意识摸在她额头，一股热力袭来，顿时又让他很无语。
    这女人，好像发烧了！
    “喂，醒醒！”
    “徐总，天亮了，起床了！”
    “……”
    脱了外套盖上去，陈远尝试将徐颖叫醒，结果也没什么卵用。
    反而是一句“我饿了，要吃饭”，好似催眠解咒一样，这女人忽然就睁开双眼，慌慌张张坐起身来。
    然后又在一阵眩晕无力中软倒下去。
    再然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陈远看着，有点怕：“喂，没事吧，好端端哭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朵朵淘气惹你生气了，说，我帮你出气！”
    徐颖死死摇头，擦掉眼泪，红着眼笑道：“没事，饿了吧，我去做饭。”
    说着还要起来。
    陈远一阵无力，伸手一拉，顺势抱了放在腿上：“行了，都感冒发烧了，还逞强，说，到底怎么回事？”
    徐颖摇头，死活不开口：“没事。”
    陈远静静看着：“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徐颖又不出声了，好久好久，弱弱道：“你早餐都没来吃……”
    陈远一愣，忽然就明白了，挑起女人尖俏的下巴，试探着问道：“所以，你是吃醋了？”
    徐颖死死抿着嘴，没出声，眼泪又不争气掉了下来。
    陈远实在是没忍住，乐道：“不是，你这人怎么回事，一边一本正经告诉我，让我找个正经女朋友，结果呢？
    我还还没找呢，你就这样，你让我怎么办？”
    徐颖还是没吭声，好一阵过去，眼眸才悄悄看过来：“真的没找吗？那个云舒那么漂亮，唱歌又那么好听……”
    “噗——”
    “你够了啊，人家今年二十六了，女大三，抱金砖，跟她，我得抱三块。”
    “再说了，我跟她没什么，就偶然遇见过两次，今天出去，是因为她帮我录了曲子，我还她的情。”
    陈远实在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顺势也把今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徐颖这会反而安稳了，红着脸道：“二十六也不大啊，那么漂亮，气质那么好，当女朋友，可以的。”
    “嗯，可以的，说得我都信了。
    行了，歇会吧，眼看着就要出远门，还把自己弄生病了，够有你的。”
    陈远瘪嘴，说完便把徐颖按在沙发上，然后把菜端进厨房。
    等热完出来，先拿感冒药让徐颖吃了，然后叫上一起吃饭。
    饭后，残局也不管了，直接一把将徐颖拦腰抱起来。
    挺轻的。
    估摸着就九十斤左右，还没家里一袋晒干的稻谷重。
    徐颖惊呼，面色通红：“干什么，放我下来，放……”
    话说一半，少年似笑非笑的眸子看过来，顿时又低头不吭声了。
    之后不久，便坐在卧房床沿，然后，陈远打来了热水，给她洗脸，又脱去她的鞋袜，给她洗脚……
    很认真。
    也很仔细。
    那样子，好像真是什么不得了的珍宝一般，此生记事以来，她头一次有种被人珍视的感觉。
    看她傻乎乎的，俨然都成木雕了，陈远就笑：“感动吧？洗脚，我妈都没你这么好的福气。”
    “哦。”徐颖眼珠转动，忽然又活了：“那我是你什么呢？”
    “咝——”
    陈远顿时毛了，抬手佯装要打：“再贫，信不信我抽你？”
    徐颖呵呵笑，又不出声了，像个孩子。
    陈远也没理她，洗完，水端出去倒掉，自己又简单洗了洗，然后，又抱了床被子进来。
    关灯。
    上床。
    睡觉。
    迷迷糊糊中，忽然被子里又钻进一个人来，“陈远，我……我给你做小的好不好？”
    “啊？”
    徐颖鼓足勇气，翻身到陈远身上，暗夜中目光炯炯说道：“我，当你的情……情人。”
    陈远一阵头大：“好端端说这个干什么？听话，睡觉，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我不管。”
    “你答应我，你可以找女朋友，你可以结婚，但是，你不能不要我。”
    “你知道我今天怎么过的吗？我好怕，我怕你有了云舒以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我等了你一天，从早上到晚上，我做了六次饭，我想给你打电话，我又怕，我……呜……”
    突然就崩了，徐颖伏在陈远身上，泣不成声。
    抚摸着她的长发，陈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答应吧，好像有点王八蛋，不答应吧，她真要再找一个，他还有点没法接受。
    说白了，还是男人的通病，虚伪，想当还想立。
    徐颖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想得开，可这一天下来，她真的怕了。
    诚然，她依然希望陈远正正经经找一个配得上他的，但是，她不要放弃留在他身边的资格。
    是以，眼见陈远不出声，她便开始扒他身上的衣服。
    忽然陈远捉住她的手：“嘘，容我先发条短信！”
    说着，抓过手机，给云舒发了一条：“谢谢（笑脸）。”
    徐颖怔怔，忽然破涕为笑：“你坏死了，哪有你这样的？”
    “我哪样了？人家是红娘，我不得谢谢人家啊？”
    “嗯……那你是答应了？”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干什么不答应？”
    “那咱们现在？”
    “老老实实睡觉，不许胡思乱想！”
    “哦，可我不想自己睡。”
    “那我也没让你自己睡啊！”
    “……”

 第166章 第二届ChinaJoy

    一夜好梦。
    翌日清早，秋雨依然淅淅沥沥，清寒，绵长，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浪漫与诗意。
    徐颖醒来，也不动，就那么窝着，静静看着，抿着嘴，带着笑，好似这就是时间最大的美好，最遥不可及，却又成功照入现实的梦幻。
    至某一刻，少年睫毛颤颤，她又吓得赶紧闭上眼，面色绯红，呼吸不匀。
    看着那明明已经醒来，却故意装睡的模样，陈远好笑：“装模作样，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不知道你醒来了？”
    “哦……”
    徐颖缩了缩，这才睁开双眼，眸光带着狡黠，分明年龄更大，看着却更像小孩。
    陈远又笑了，摸着那细滑的脸蛋道：“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嗯！”徐颖点头，一副偷吃成功的窃喜模样，又一本正经道：“还有点负罪感，你那么小，对我又那么好，我却……”
    “你却老想睡我是吧？”可真会聊天，一不留神，陈远又被逗笑了。
    徐颖轻笑，没出声，好一阵过去，才微仰着头问道：“你呢，第一次见到我，有没有一点点喜欢的？”
    陈远看过来：“重要吗？”
    徐颖摇头：“不重要，就想知道。”
    陈远便笑道：“喜欢肯定还是有点喜欢的啊，男人，哪有不喜欢漂亮女人的？”
    “然后呢？”徐颖笑，抿着嘴，浅浅的酒窝浮现出来。
    陈远耸耸肩：“哪有什么然后，喜欢跟占有是两码事，说白了，要是奔着那种关系，谁找个结过婚还带着孩子的，我又不傻！”
    徐颖眨眨眼，忽然又笑了：“你就是傻，女人受不了男人好的，以后你要没那心思，就别对女人太好知道吗？”
    陈远瞥了一眼：“你确定是我对你好，而不是你命途多舛，是个小可怜？”
    话音刚落，就被磨牙咬了一口，徐颖羞愤道：“哪有，我才不是小可怜，我不小，也不可怜。”
    “嗯，你是不小，也不可怜。
    行了，你再躺会，我去做早餐，吃完该出发了。”陈远挑了挑眉，准备起床。
    徐颖赶忙跟着坐起：“还是我来吧，你再……”
    话还没说完，又被摁着躺了回去：“病号就要有病号的自觉点，懂？”
    “哦。”徐颖眼波流转，忽然又傻笑起来：“还不承认，你看，就是对我很好嘛！”
    ……
    美丽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对于徐颖来说，这并不是一天的开始，而是一段全新美好人生的开端。
    二十多年循规蹈矩，如履薄冰，而今一朝开释，她恍然惊觉，其实她才二十三。
    陈远倒是没想这么多。
    今天三号了，该出发去魔都了。
    魔都，chinajoy固然也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跟谷歌之间的谈判。
    这是极具战略意义的。
    这次谈判，若成，将获得大笔资金，届时别说一个安卓，收购三家安卓的资金都够了。
    届时，谷歌的力量，注意力，也势必会大幅度朝着国内转移，对于收购安卓十分有利。
    这也是提前引狼入室。
    而且这匹狼，比最初计划中的，要强很多，对于百度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
    若不成……
    这不可能。
    商业是自有逻辑的，除非谷歌不想要国内市场了，否则断然不可能拒绝。
    可谷歌不想要这个占据全球四分之一人口的巨大市场，这可能吗？
    若不想要，为什么要那么大力入股百度？
    要知道，谷歌是一直想要收购百度的，据说直到百度上市之前，都还在谈收购的事情。
    可惜被骗了，它以为可以收购的，可其实，人家老李从一开始就没想卖。
    人家之所以答应它入股，只是虚与委蛇，为了安抚住它，从而有足够的发育时间。
    当然，排在前面的，还是chinajoy。
    因为谷歌的代表团，六号才会到，真正见面展开会谈，可能要到七号。
    ……
    三号下午抵达魔都。
    转天入场开始布置，顺便了解展会一些相关流程。
    到五号上午九点，博览中心正式开馆，第二届chinajoy，便正式拉开帷幕。
    “欢迎光临，我麒麟游戏的宣传大使，我叫陈悠悠，这是我们公司即将推出的新游，《热血江湖》，现在去看还有精美礼品赠送哦！”
    “哥哥你好，我叫徐朵朵，我们家的游戏可好玩了，现在过去，还可以跟黎落阿姨她们拍照哟！”
    “你好，我们是麒麟游戏宣传大使，我们公司带来了三款游戏，这是海报，有兴趣可以过去了解一下。”
    “……”
    场面还是很热闹的。
    场馆里，人满为患，到处是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走来走去，发传单，发海报。
    这个时候，连陈悠悠和徐朵朵都领了一份工作，穿着定做的汉服，化了妆，结伴到处宣传。
    可到底又不一样。
    说白了，就是很素。
    陈远印象中，有段时间，chinajoy是很香艳的，上面的showgirl，能多短就多短，能多露就多露。
    服装上的宣传文字，更是毁三观，连一些莫可名状的部位都有。
    哪怕后来主办方出了限制令，严禁低俗，擦边球，对着装要求很严格，依然有一股媚俗之气。
    showgirl这个原本很普通很单纯的职业，当时也被玩坏了，成为了一种不良形象的代名词。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股歪风邪气，当时很是催生了一批猥琐男，变着法儿想拍人家走光的照片，有些甚至无底线钻到人家褪下去拍。
    关于这个事，原本他还是有点担心的。
    对他来说，showgirl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他选人来，不是卖肉的，只是为了当宣传大使。
    带她们来，他就要保证她们各方面的安全，是以除了服装道具很正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他还特意带了保安公司的人，并一再强调，遇上一些不要脸的人，不要怕，只管捶。
    可现实情况是，根本没这回事。
    根据主办方发布的信息，本次chinajoy，参展游戏厂商，海内外共二十二家，参加演出的游戏角色两百多号。
    可这些厂家，当下似乎并未意识到showgirl可以带来的话题与流量。
    当下，什么showgirl，好像都没这么回事。
    眼下的情况下是，服装道具简陋，女孩没有特别漂亮，男的也没有很帅气。
    穿着打扮上，偶尔有个女孩露出小蛮腰，就算是很惊艳了，惹得人频频回头。
    这是，真·同行衬托啊！
    这时才发现，什么背景音乐，根本都不需要。
    就凭着这群出色的小姐姐，就凭着精心定制的服装，那就是这条街最靓的崽！

 第167章 降维打击

    “哇，好可爱的小朋友，小朋友你好，我可以跟你拍照吗？”
    “好漂亮的衣服，老公，人家也想要嘛！”
    “美女，你这衣服卖吗，我想买一套！”
    “麒麟游戏，没听过，但是看上去很不错呢！”
    “这家的妹纸好漂亮啊，都是美女呢，气质好，服装道具也精。”
    “《仙舞团》的服装，到时候游戏里可以买到这样的？那什么时候可以啊，我都等不及了！”
    “……”
    人都是视觉动物。
    当众多厂商还停留在简单的海报，宣传画，以及简单的角色道具cosplay的时候，作为新来者，麒麟游戏的美女营销，不啻于滚滚清流中一股浊浊的泥石流。
    效果自然也非同凡响。
    当下的游戏产业还没有后来那样庞大，整个会展的规模，也远不如后来。
    可即便如此，因为财大气粗，受众面广，整个会展中心最好的位置，依然都提供给了网络游戏行业。
    其中，又以盛大，网易，九城，新浪，光通，五眼联盟为最，居于中央。
    在此之外，是国外大厂，ea啊，育碧啊，最后才是一些国内小厂，处在相对比较偏的地方，麒麟游戏便是其中之一。
    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已经尽力争取了，麒麟游戏依然没有拿到一个比较显眼的展位。
    但是眼下，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长大的师姐们足够给力！
    因为臭妹妹还有朵朵也足够给力！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一众同行堪称“原始”的参展策略中，麒麟游戏这边，高人一等的颜值，青春活力的气息，搭配上各种各样精心制作的游戏服装，道具，更有民族特色服饰作为主打，所过之处，无一不是焦点，堪称移动聚光灯。
    这等情形下，位置不理想的束缚很快被突破，站台人气暴涨，海量的游客，媒体，蜂拥而至。
    “还真热闹啊！”
    “不过为什么跟你说的不一样呢，没看到特别漂亮的女孩子，也没有看到制作精良的服装道具啊！”
    这是麒麟游戏第一次公开亮相。
    与此同时，北极星，云音科技，178交易网，也都来参展了，不过在其它场馆。
    这种场合，徐颖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尽管这姐姐已经感冒了，戴着口罩。
    看到自家展台大火，人气爆棚，她也很高兴。
    陈远就在旁边，墨镜，太阳帽，身上穿着白t恤，背负“麒麟游戏”加公司logo，正面“热血江湖”加游戏角色肖像，手里还拿着一部dv。
    闻言笑道：“不知道，我以为他们都能想到的，结果他们好像都没想到。”
    其实showgirl火起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事也有内在的逻辑。
    因为这年头都是端游，而展台因为空间约束，放不了几台电脑，不可能真正的让很多游客体验游戏内容。
    那些还在开发中，尚未正式上线的游戏，就更加没办法直接呈现在玩家面前。
    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才能把媒体和游客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怎样才能通过展会达成游戏宣传推广的效果，就成了一个需要深入研究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当下厂家们给出的答案是，海报，宣传册，外加真人cosplay。
    也就是现在看到的那样，撑死会准备一点小礼品，但是也不会很多。
    直到某一天，厂家们忽然发现，几个漂亮的showgirl，穿得少一点，图案文字放的地方特殊一点，比什么都管用，那才是专业答案，然后，showgirl就火起来了。
    从那个时候起，showgirl越来越重要，俨然已经超越作品本身，厂家也越来越无下限。
    这些陈远也没说，只是在说完后凑到徐颖耳边坏笑道：“不过下一届开始，漂亮的showgirl应该就是标配了，没准还有很多大长腿，超短裙。”
    徐颖面色一红：“色胚，我说你那么兴奋，进来就到处乱瞄。”
    说完又忍俊不禁道：“既然那么喜欢看，那就加把劲啊，你的条件，找个好女孩很容易的。”
    陈远嘴角微翘：“用不着，你给我看是一样的。”
    徐颖没出声，面色却越发红润了，心驰荡漾。
    陈远见好就收，问道：“感觉怎么样，不行的话，早点回酒店休息，毕竟接下来的谈判才是正题。”
    徐颖侧脸，微微仰头，捏了捏陈远的手，摇头浅笑：“还好，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好不好，下午还有明天，我都不来了。”
    其实还是很难受的。
    头昏脑涨，呼吸不畅。
    可就是有点不想走，不舍得走。
    陈远笑笑：“行，这边也的确没什么好看的了，完全就是降维打击，一拳一个小朋友。”
    说完，便带着徐颖走开。
    没几步，忽然气势恢宏的音乐响起，紧跟着一股史诗般的恢弘壮丽铺开，带着浓浓的画面感，使命感，霎时场面为之一清。
    而后，陷入疯狂。
    “哪来的声音？”
    “好激昂的旋律，从没听过！”
    “ohmygod，it&#039;sso……”
    “韩国的，这一定是我们大韩民国的！”
    “……”
    经典之所以称之为经典，那是因为有一股撼动人心，激发血脉的力量。
    精心搬运录制的《victory》，毫无疑问便是经典中的经典。
    属于那种男人停了想提枪上战场，小媳妇听了敢拎菜刀杀鸡的。
    跟《点歌的人》这种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原本展台就很热闹，人气爆棚，眼下这旋律一出，瞬间陷入狂热，越来越多的人涌过来。
    那些老外尤甚，相对粗犷外放的性格，使得他们很多如同见了鬼一般，好不掩饰内心深处的震惊，“god”“god”惊呼不绝。
    无独有偶，另外一个场馆，当专业演奏录制的《云宫迅音》传彻，原本相对清冷的展台，人流迅速聚集。
    老外比国人多！
    陈远便看向徐颖。
    徐颖也看着陈远。
    良久，相视一笑，陈远笑道：“锦上添花，要是早知道这帮同行不扛打，我就不弄这些了。”
    徐颖笑道：“也很好啊，自己开心了，不是吗？”
    “嗯，走吧，先看看自家的，然后再去同行家里捧捧场。”
    “……”

 第168章 网易的野心

    自家的，除了麒麟游戏，还有北极星，云音科技，178交易网。
    这些都分布在不同的地方，独立参展，人气有，但跟游戏展区没法比。
    准备的东西也不一样。
    游戏展区，以showgirl为主，搭配精美的海报，服装道具，送的礼品主要是画册，签名卡片，等。
    而北极星，云音，showgirl数量都比较少，也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道具，赠送礼品，以光盘为主。
    178是最惨的，这就是一个交易平台，没有实际内容产出。
    当然，这并不代表这几家过来就是单纯露个脸，没有实际工作。
    恰恰相反，除了北极星为了配合整体策略，按兵不动，剩下两家都是有任务的。
    就是进行商业上的合作拓展。
    这也是chinajoy的一项重要内容，尽管当下还不算正式，但是提供了这样一个平台。
    而事实上，后来的chinajoy，都是有专门的场馆，用来进行商务拓展的。
    那些场馆不对公众开放，只有厂家媒体及相关行业从业人员才能进。
    所以，别看只是一家虚拟交易平台，也别看只是一个线上大型交流软件，人气都不住，可实际要做的事情，比麒麟游戏多。
    好在策略都是提前定好的，有各自的负责人带着团队负责，是以，也不用太操心。
    简单看了看情况，陈远的注意力就从自己家那一亩三分地移开了。
    再看周围，突然发现也挺好。
    主要是动漫展区，好玩，鸣人还没死，圣斗士还在黄金十二宫。
    看了一场现实版的雅典娜之惊叹，除了没有真正的效果爆发出来，感觉居然也不错。
    徐颖其实不太懂这些。
    对这些东西，她也没兴趣。
    只是因为陈远喜欢，所以她便觉着有趣，然后尝试去了解。
    此外，对她来说，这也是身边少年一种新的打开方式，感觉很新鲜，很可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最后，又回到游戏展区。
    游戏展区，参展厂商，海内外加起来，有二十二家。
    而这二十二家，也并不都上网络游戏，其中还有日系欧美的单机。
    当然，网路游戏占大头。
    盛大，《传奇》，《传奇世界》，《泡泡堂》，《神迹》，《热血英豪》，《英雄年代》……
    九城，《奇迹》，《魔兽世界》……
    网易，《大话西游》，《梦幻西游》……
    新浪，《天堂1》，《天堂2》。
    光通，《传奇3》。
    欢乐时代，《搜神记》。
    中华网龙，《吞食天地online》。
    天图科技，《天之炼狱》。
    中广网，《破天一剑》。
    天纵网络，《天翼之链》。
    像素软件，《刀剑网络版》。
    等等，俨然就是一个承载青春记忆的化石馆，这里的游戏，别说后来了，就是陈远本人，也好多没听过。
    而局面上，总的来说，还是五眼联盟，韩流为主。
    五眼联盟之外，稍微扩展一下，有八国联军，再扩一下，有十七个堂口。
    国产也有，但势力相对单薄，除了网易，基本上就没什么能打的。
    关于麒麟游戏的剧本也提前写好了。
    打穿十七个堂口，干翻八国联军，最后，再刷一趟五眼联盟副本。
    一年后，我就是老大，整个游戏行业，我说了算！
    陈远也没管这些。
    本次chinajoy，严格来说，还是有龌蹉的。
    比如新浪，比如光通，真的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前一天布置展台的时候，就有一翻唇枪舌剑。
    又比如整个策略，虽然早就定好，要打穿十七个堂口，干翻八国联军，再刷五眼联盟副本，可另一边，178，云音，乃至北极星，都要积极争取合作。
    但是，这些都跟他没关系。
    他是本次集团公司组团参展的最高负责人不假，但现在摆明没什么需要操心的，所以，他现在最大的身份，是游客。
    既然是游客，就该干游客该干的事。
    于是，一家一家的走，拿到好多游戏光盘，精美海报。
    顺带着还在路过九城展台的时候，以合作商的身份，搞了几个《魔兽世界》cdkey，也就是秘钥，激活码，随时准备拯救艾泽拉斯。
    最后来到网易的展台。
    这里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感情格外不同，感觉也跟着不一样。
    因为第一桶金，就是从网易的两款游戏来的。
    主要是《梦幻西游》。
    哪怕时至今日，最初在游戏里开拓打下的业务，依然没有放弃，还在借助着线下的连锁网吧，线上的云音，持续扩大。
    尽管这一块可以贡献的利润，目前来说已经微不足道。
    来到这里，自然而然，也拿到了游戏安装光盘。
    还有一份杂志，里面有很多游戏攻略，心得，还有一些玩家写的清新小故事。
    再仔细一看，而今的梦幻，跟当初蹒跚起步的时候，已经截然不同了。
    七月二十号，第一部资料片《欢乐家园》开发，玩家可以在游戏里打造属于自己的家园。
    九月十九，同时在线突破二十五万，大人们还在玛法大陆征战的时候，小韭菜苗，已经挥舞着拖把竹竿，开始龙卷雨击，横扫千军。
    这是很惊人的数据。
    而就在这个国庆，新资料片《神鬼玄机》上线，新增“女娲神迹”和“无名鬼蜮”两大全新场景地图，特色召唤兽系统，也得到全面更新。
    就陈远个人来说，这是最好玩的版本，后来就烧钱了，他也没再继续玩下去。
    还有一样很有趣的发现，那就是，《梦幻西游》推出了游戏里第一款超级神兽——“超级泡泡”。
    之所以说有趣，倒不是因为这超级神兽多强，而是因为这超级神兽诞生的背景。
    说白了，超级神兽不是超级神兽，超级神兽，其实是跟腾讯竞争的产物。
    因为网易推出了属于自己的即时通讯软件，“网易泡泡”。
    这是要跟腾讯打擂台的。
    游戏里的“超级泡泡”，某种程度上，体现的是网易的野心。
    这也是之前都不知道的。
    之前就知道网易野心大，跟谷歌有合作，要在搜索领域跟百度干，不曾想，搜索领域还没开始，先跟藤讯打上了。
    问题就是，少年，你这不行啊！
    没有爸爸帮你，你打不赢藤讯的……

 第169章 授人以玫，手有余香

    陈远又开始琢磨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故事的意思是，只有有争斗，才有利益。
    就像中东，你丫一天到晚都你好我好大家好，和和气气不打仗，我那么多军火往那卖？
    你得天天相互看着不顺眼，隔三差五打架，我才有利可图啊！
    这事放在商业上也是一样的。
    之前在策划的，搜索领域的大战，玩家有谷歌，百度，搜狐，等等，便是这么个逻辑。
    眼下，即时通讯领域，好像也可以来这么一波。
    说白了，即时通讯这个赛道，是绝对不能拱手相让的，其重要性，还在搜索引擎之上。
    云音，看似因178和网游公会计划而生，可实际上，是一种在即时通讯领域的尝试。
    早晚，他也会旗帜鲜明站在藤讯的对立面。
    只不过之前这个赛道上没什么玩家，就藤讯一家独大，且大势已成，加上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星火又要以配合打赢搜索领域大战，收购安卓为第一战略目标，所以就没什么动作。
    现在倒是可以插一脚。
    因为有两个玩家了。
    不对，貌似还有一个玩家，新浪，uc。
    他差点都忘了，当年uc也是很火的，尤其藤讯资金匮乏，连qq号都申请不到那段时间，uc俨然就成了替代品，一夜之间，到处都是。
    至于没落，变成浏览器，那是后来的事。
    所以，现在是三个玩家。
    既然是三个玩家，就可以挑拨了，扶持一方，打压一方，让他们内耗，顺便居中收点推广费，赚一笔零花钱，完美。
    徐颖倒是没想这么多。
    展台电脑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有人在体验，在玩。
    她看着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她跟陈远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习玩这个游戏，后来，操作交易，深入了解玩法……
    应该说，这是她全新人生的开端。
    此外，这个游戏本身也蛮好玩的，没有那些打打杀杀，多了收集养成的乐趣，加上q版清新明快的画风，很吸引人。
    只是因为事物繁忙，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她很久没碰过了。
    而且现在的版本，不但有更丰富多样的宠物，还有家园系统呢！
    现在不但可以打造属于自己的家园，还可以结婚，将来，据说还可以生孩子……
    这些事情，只要一想，她就觉得脑子晕晕的，没来由一股幸福上涌。
    毕竟，现实里不可以，游戏里奢求一下，不过分吧？
    想着，她又偷偷看向陈远。
    陈远还是注意到了，满脸疑惑：“？？？”
    “比以前好玩了呢，可以建房子，可以结婚，将来，还能，生孩子……”
    陈远怔了怔，很快懂了，凑近坏笑道：“生孩子就算了吧，过几天就可以了！”
    徐颖没出声，只是悄悄红了耳朵，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惊喜夹杂着幸福，让她几乎要当场晕过去。
    ……
    时间就这么来到十点多。
    这个时候，二号馆中央最显眼的位置，特装舞台上，cosplay表演已经开始了。
    整体来说，质量不如后来的好，规模也没那么大。
    关键展示时间还没那么长。
    后来chinajoy的cosplay，平均下来，每天都是六七个小时，还有直播，有各种奖项。
    可眼下，平均一天也就两个小时，上午一小时，下午一小时。
    也没什么奖项设置。
    但不管怎么说，作为一股泥石流，麒麟游戏，依然是舞台上最靓的崽。
    观众很满意。
    媒体很喜欢。
    相机不断闪光，媒体镜头全程跟拍。
    就是同行厂商被抢了风头，不太开心，尤其新浪和光通。
    一起看了一会，顺便拍照，录像，然后，送徐颖回酒店休息，顺便就叫了吃的。
    再回来，cosplay表演已经结束了，展台里面，姑娘们在吃饭。
    就是盒饭。
    不过定的标准很高，人均三十，直接从酒店弄的。
    进来，顺势拿了盒饭，坐下来，陈远笑着问道：“怎么样今天，是不是累坏了？”
    “还好，就是观众太热情了，有点吃不消！”
    “嗯嗯，不是问衣服哪买的，就是要合照留念的，我脸都僵了！”
    “校草弟弟，吃块肉，本来我也不信的，现在，呵呵，难怪中文系和艺术系闹得那么厉害，比想象中还要出色呢！”
    “嗯嗯，什么时候跟我们也合照一张啊，别人我管不着，我肯定贴在床头，我还要拿来做手机屏幕。”
    “噗，说得跟真的一样，我看你是想拿来生孩子吧？”
    “……”
    看来还是不累。
    那些性格腼腆的，固然不怎么开口，可那些性格奔放热辣的，调侃得停不下来。
    不过想想也对，这样的机会，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有钱。
    有舞台。
    可以看到更大的世界。
    又在这样一个充满激情活力的年纪，怎么会觉得累？
    这也是陈远乐于见到的。
    授人以玫，手有余香，若是能在达成目的之外，给这帮小姐姐的人生带来一点正面的光，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不过，他也不能老呆在这里。
    陪着聊了一会，叮嘱饭后好好休息，他来到另外一桌。
    这边也是女孩子，黎落，还有陈悠悠同学，徐朵朵小朋友，都在。
    情况也都不错。
    要说一点不辛苦，那是假的，但是辛苦能带来收获，充实，便是值得。
    顺便也安排了一件事，下午，登台表演。
    别看排练的时候都在笑场，其实是有准备节目的，针对性很强，就是《仙舞团》。
    大体上说，就跟跳舞机里面的画面差不多，舞蹈动作，服饰，都会呈现出《仙舞团》最真实的一面。
    至于舞台使用权，早就沟通好了，反正也没人用，所以差不多就是随便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最后，才来到张海刘勇程扬等人所在的地方。
    178的余楠，云音的杨宇，也都在这里。
    刚坐下，程扬便道：“陈总你来得正好，之前有人问咱们的音乐版权呢！”
    “音乐版权？”
    “你说《victory》？”
    “是的，好多人来问，特别是老外，比国人多。”
    “……”

 第170章 黎落，不见了……

    挺意外的。
    这次出来的目的，露脸，商务拓展，带着妹妹和公司员工见世面，等，其实很多。
    但绝对不包括音乐版权谈判。
    可现在，神曲《victory》好像被盯上了。
    程扬答道：“嗯，就是《victory》，有个人，有唱片公司，还有自称是好莱坞电影公司的，最高价开到一百万美金。”
    “一百万美金？”
    听起来好像很多。
    一首歌，一百万美金呢，合人民币七百多万！
    可陈远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可是能上维也纳金色音乐厅的殿堂级作品，是打造魔幻史诗巨作的灵魂，一百万，你丫打发叫花子呢？
    国内就不说了，彩铃方面，这曲子可能有点水土不服，难有作为。
    可国外，随便授权几个大型乐团，演个几场，都不止这点啊！
    之前录的时候，省里的乐团就说了，一般这种曲目的授权费，是根据门票席位，按百分比收取的。
    跟收取专利费差不多。
    这样一来，他是疯了，要一百万美金把这曲子卖掉？
    再说了，他也不是差钱的人。
    谷歌用麻袋背着钱，正在赶来的路上呢，那可是至少一点八亿美金，相比之下，区区一百万，算得了什么？
    是以，果断道：“甭理他们，要是想得到使用许可，去找蓝天娱乐谈，要是想买断，告诉他们，哪凉快哪呆着去。”
    说完又问起了商务拓展的事。
    商务拓展，主要是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178，争取新游授权，进一步筑实大坝，提升“专利壁垒”。
    另一方面，则是云音，争取合作，拿到一些类似于激活码，推广码，之类的资源。
    都是很有意义的工作。
    典型的双赢，你好我好大家好，而归根结底，你会好多久不知道，但我肯定好得长长久久。
    进展也都还不错。
    一个上午，178拿下的新游授权意向，达十多个。
    这些意向，看似要支付一笔钱，还要给出一部分利润，但是，节约了相当的人工。
    而且安全，可以撑得起公司业绩，估值。
    这才是最重要的。
    有授权，公司的地盘才稳，根基才牢固，不会被挖，也不容易坍塌。
    否则，便会如同5173一般，再是花团锦簇烈火烹油，最终也只是空中楼阁，风一吹，便是过眼云烟。
    云音就更顺利了。
    现如今的情况是，玩游戏，就不能没有云音。
    云音用户基本上都是游戏玩家，大型公会，更是要求入会必上云音。
    这跟后来的yy差不多。
    没有这个，想进个好点的帮会都难。
    坐拥如此庞大而精准的用户群体，自然而然，游戏厂商乐于投放一些激活码推广码新手礼包之类的东西上去。
    反正人家也不收钱。
    而值得一提的是，收钱的业务也有。
    比如178的广告位，比如云音的新游推荐，都是收费的。
    这些业务，也初步有了一些合作意向，具体的，要慢慢再谈。
    这也是接下来178和云音最主要的工作。
    就这些事，交流了半个多小时候，然后也没什么休息时间，下午场开始。
    一段相对轻松的时光过后，三点，为期一个小时的cosplay再度登场。
    完事，早已等待多时的姐姐们闪亮登场。
    有古典舞。
    有现代舞。
    也有一些看着比较另类，粗犷，充满野性与异域风情的舞蹈。
    水平上不敢说多高，但是搭配上精心准备的服装道具，以及配套的音乐舞曲，端的是一场视听盛宴。
    当下观众云集，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媒体闪光灯也几乎集中在这一块，《仙舞团》未播先火，神游之名不胫而走。
    这一下午，陈远也没干别的。
    有人来谈《victory》的版权，都被推掉了，还是那句话，要授权，去找蓝天娱乐，要买断，免谈。
    这个下午，他最大的任务，是搞后勤，然后，拍照，录像，记录舞台上美丽的时刻。
    转天，同样的故事继续，大家各司其职，朝着各自的目标方向努力。
    不过中午陈远就撤了，因为谷歌的团队即将抵达，这才是重头戏。
    整理材料。
    再次就可能出现的情况进行讨论，并拿出相应对策。
    实战模拟。
    这些事，说起来就简单，其实很费神，一直弄到下午将近五点，才堪堪搞定。
    完事，想着今天的展览也差不多结束了，便也没再折腾，准备休息一会，晚上带着出去吃个饭，溜溜弯。
    忽然手机嗡嗡嗡嗡震动起来。
    刚接通，陈悠悠同学惶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黎落，不见了……
    “小黎不见了？”顿时徐颖也急了，起身要出门。
    陈远一把拉住，无奈道：“消停点，感冒还没好呢，别到时候找着一个，又丢一个。”
    “可是，那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啊……”徐颖还是有点急。
    陈远笑道：“我也没说就这么看着啊，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既然给悠悠发了短信，就说明她没事。
    我估摸着，就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临时离开队伍出去走走。”
    就这么说了几句，之后便独自离开酒店，找臭妹妹了解具体情况。
    结果也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就是上个卫生间，老没出来，最后发来一条短信，想一个人静静，不要找她。
    摇摇头，深吸一口气，陈远还是拿出手机。
    一遍，不接。
    两遍，不接。
    三遍，还不接。
    之后，短信来了：“我没事，晚点就回去了，不用担心。”
    看完，陈远就笑，一遍，两遍，三遍，继续打。
    不知多久，终于接了：“喂……”
    鼻音很重。
    就一个“喂”，却分明流露出疲惫，还有委屈。
    而没记错的话，这是认识以来头一次，以至于给人的感觉极不真实。
    陈远却也没当回事，大大咧咧道：“我，陈远，有点事情找你，在哪呢？”
    对面迟疑了一下，道：“我，在外面，可以明天再说吗？”
    “不行。”陈远很严肃：“明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今天说。”
    “可是，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啊……”

 第171章 恋爱，就像树叶

    陈远终究还是找到了黎落，用了一个多小时，在一家商场门口。
    看着就怪可怜了。
    红着眼眶，周围人来人往，她却孤零零站在哪里，眼巴巴望着，活像一条被遗弃的小狗。
    陈远也没理她，进商场，拿了一提啤酒，又买了点熟食，花生米，这才出来，不由分说，拉着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外滩。”
    然后车就开到了外滩，此时天色已黑，灯火辉煌，江风扑面。
    随便找了地方坐下，拿出一罐啤酒，递给黎落，顺势自己也开了一罐。
    紧跟着黎落就咳嗽起来，然后，他又扯了支鸡腿递上。
    就这个样子，谁都没说话。
    好久，黎落才勉强笑了笑，问道：“不说有事找我吗，什么事？”
    陈远：“没事，骗你的，我要不说有事，你八成不会告诉我你在哪。”
    黎落沉默，喝啤酒，又咳。
    看她身上还穿着cosplay表演时的汉服，想想，陈远还是把外套脱下，给她披在身上。
    “谢谢。”黎落笑了笑，声音已然带着沙哑，好久才偏过头来，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陈远嗤笑：“还能为什么，看你这样，除了被绿了，还有其它可能吗？”
    “被绿？”黎落怔了怔，忽然就想起来了，苦笑道：“难怪当时你说我是一棵绿油油的小韭菜，你早就猜到会有今天对吗？”
    陈远大笑：“谬赞谬赞，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不幸言中，不幸言中，哈哈！”
    黎落……
    忽然感觉又没那么难受了，反而是一股咬人的冲动在持续上升。
    好久好久，才轻叹一声，喝着啤酒，望着江面说道：“今天我看见他了，跟一个女生一起……”
    “哦。”
    “女孩很漂亮，他们很亲密，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很开心。”
    “嗯。”
    “可是……”黎落忽然就崩了：“他说他跟男同学一起来的，我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我……”
    突然就失去了声音。
    陈远惊讶的看着，足足半分多钟，才有哭声出来，那张脸，不得不说，真难看，都皱成一团了。
    好一阵过去，才耸耸肩道：“结果他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惊吓对吧？”
    黎落没出声，只是哭。
    陈远起身，一根鸡腿骨，很没素质扔向大江：“其实很正常，恋爱这种事，就像树叶，不是绿了，就是黄了，尤其大学期间的爱情，能修成正果的不是没有，但是，太少。”
    “是吗？”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他可以告诉我的，我不会死缠着他不放的！”
    黎落抬起头来，好似看到了人生导师。
    陈远嘴角抽搐，“我哪知道，这种问题，你得问他。”
    说完回过头来，笑道：“玩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
    陈远走回来，伸手，笑道：“手机给我。”
    黎落看着陈远，犹豫再三，还是给了，叮嘱道：“不许乱来，不许打电话说我看见他了。”
    陈远嗤笑：“我没那么无聊，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真的，活该。”
    说着，还是找到了要找的号码，开始编辑短信：“好冷呀，我也到魔都了，现在在外滩，可以来接我吗？”
    完事看向黎落：“没问题吧？”
    黎落想了想，点头：“没问题。”
    陈远便发了。
    然后，等了十多分钟，短信才回过来：“你到魔都了？”
    陈远：“嗯嗯，下午到的，跟同学一起，怎么样，惊喜吧？”
    “惊喜，问题是，我没在啊，本来打算去的，结果同学临时改主意了，就没去成。”
    这次回得倒挺快，就是那个内容，让人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黎落就笑，笑着笑着，眼泪又下来了。
    骗子。
    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
    很淡疼的一件事。
    虽然内心毫无波动，完全没受到影响，可这天晚上回来很晚，转天早起，啊切……
    麻痹的，好像有点感冒了。
    徐颖有点心疼，拿了药片，又倒了杯温水过来：“我刚好点，你又这样了，要不还是改天吧？”
    陈远笑着把水喝了，药却没吃，笑道：“别，真要是感冒了，过两天会更严重，还不如趁现在刚开始把事情都办了。”
    徐颖气鼓鼓瞪了一眼：“那你把药吃了啊！”
    陈远亮了亮二头肌，呵呵笑：“不用，皮实，其实偶尔感冒一下好，扛过去，增加抵抗力。”
    徐颖真有点生气了，床沿一坐：“那让我吃药的时候又不见你这么说？”
    陈远就笑，背后搂住徐颖的脖子。
    然后徐总就妥协了，半响，幽幽道：“讨厌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远噗嗤又笑：“那我以前哪样的？”
    “你以前……”
    “反正很好，现在嘛，变坏了。”
    想了一会，徐颖到底没舍得苛责，又问道：“小黎呢，她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啊，就是大概，貌似，有可能，被绿了。”陈远继续搂着，若无其事把情况说了一遍。
    徐颖分外诧异：“不能吧，小黎那么漂亮，也会被绿？”
    “怎么就不会？那你也不差啊，不还是被人一脚给踹了？”陈远耸耸肩，没心没肺说道。
    徐颖总觉不太对，因为黎落跟她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可扭头一想，似乎这样也不错，便笑道：“也好，之前让你找小黎当女朋友，你说人家有男朋友，现在人家没男朋友了，机会来了呢！”
    说完又附到陈远耳边悄声道：“我妈说的，小黎一看就是个黄花大闺女，原装的。”
    陈远嘴角抽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要这样吧，你们这样在背后议论人家合适么？”
    “那不然呢？你以为我乐意啊，还不是，配不上你！”徐颖满脸嗔怪，心里有点委屈。
    陈远一阵无奈：“好，你一翻好意，我错了，我给您赔罪还不行？
    好了，别说这些了，别忘了，咱们今天还有正事呢！”
    徐颖看了一眼，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
    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就一句话，黎落，比云舒好……
    如果是黎落，那么她跟陈远，应该不会变。
    可如果是云舒，想想就心慌，一点把握都没有……

 第172章 谷歌的傲慢

    时间上午九点。
    谈判，在酒店商务会议室举行。
    谈判双方，惊鸿网络，谷歌。
    惊鸿网络方面，陈远亲自领衔，带着徐颖，和一支虾兵蟹将组成的年轻小团队。
    相比之下，谷歌就有点吓人了，领衔的是ceo埃里克·施密特。
    听起来都一样，可能写起来，也差不多，毕竟老外的名字姓氏在后面，施密特，斯密特，就跟国内姓张姓刘一样普遍。
    可这位施密特总裁，跟麾下从华尔街拉过来的那位，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这是谷歌ceo，尽管非创始人，却执掌着这家市值超两百亿美元的巨无霸。
    其本身还有普林斯顿电子工程学士学位，伯克利计算机科学硕士博士学位，工作经历更是丰富多彩，担任过novell董事长兼ceo，苹果董事。
    团队成员也都不是善茬，根据硅谷方面传递的资料来看，无一不是名校精英，硅谷大牛。
    如此强悍的阵容，也足可彰显谷歌对于本次谈判的重视，以及对国内市场的巨大野心。
    当然，谈判的进程结果，最终还是取决于双方在谈判中的地位，团队实力，有时候代表不了什么。
    陈远也懒得废话，双方自我介绍，握手，落座的第一时间，便笑道：“为了尽可能避免无谓的争端，为了使这次接洽更有效率，在正式的谈判开始之前，有一点，我需要向诸位说明，那就是，虽然我们希望跟贵公司完成这次交易，但是，我们的选择，绝不仅仅只有贵公司一家。”
    说完看向翻译，翻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然后团队中的美女翻译，便以一口流利的英语，把消息传达给了对面。
    这无疑是个下马威。
    这番话，可以说它是定调，是为了避免纷争，提升效率，但换个角度，也可以理解成一种咄咄逼人，恐吓。
    气氛也瞬间变得凝重。
    对面也不是好惹的，当场便有一名女性成员冷冷道：“陈先生，作为一名曾经的国人，你这段话，让我觉得丢人，蒙羞，我希望你能收回这段话，并放下你无知无畏的傲慢。”
    有意思。
    字正腔圆，标准普通话。
    而事实上，对面团队中，类似的面孔，并不仅仅只有一个。
    这也是事先并没有预料到的，之前模拟了很多种情况，做了很多设想，但是其中不包括这一条。
    陈远也没出声，就静静看着。
    某一刻，好似盯着太阳盯久了一般，突然打了个喷嚏。
    而后，又接过徐颖递来的手帕，擦了擦，然后又低下头，重重擤了把鼻涕：“抱歉，有点感冒，话说，这不会是你们所有人的意思吧？”
    语落，翻译把话传了过去。
    跟着对面埃里克·施密特便表态了，很强硬，力挺手下的团队成员，并要求道歉。
    陈远就被逗笑了：“道歉？请问，我凭什么道歉？且不说这位张……女士，所谓无知无畏的傲慢，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就想说，我就算傲慢了，又如何？”
    嚣张。
    看这人好像有点上头，徐颖一阵头痛，悄悄拉了拉，摇头，示意冷静点，别冲动。
    陈远却一脸无所谓，瞅着那女的道：“我就傲慢，我喜欢傲慢，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我傲慢得起。
    你也得明白，现在是两千零四，不是一九零四，更不是一八零四，你固然可以跪下，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说完，深吸一口气，全面放弃姿态管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施密特先生，现在，我希望您和您的团队，就这位张女士对我人身攻击一事道歉，否则，我想这次谈判可以提前结束了。”
    声调很高。
    态度强硬。
    出乎预料的一幕，徐颖等人都看呆了，目光中也不无崇拜。
    对面，似乎也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大胆，跟过去见过的中国人完全不一样，故而满脸错愕。
    等回过神来，顿时怒气又涌上来。
    “丢人，作为曾经的国人，我感觉受到了侮辱！”
    “华夏乃礼仪之邦，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礼仪？”
    “我完全无法接受你的傲慢，对于这次会面，我感觉糟糕透顶！”
    “小流氓，你就是个小流氓，想让我们道歉，你做梦！”
    “……”
    场面有够乱的。
    虽然有些听不太懂，可大部分，陈远还是听懂了。
    怎么说呢？
    好像是历史画面重演，感觉还蛮带感的。
    尤其当己方阵营不干，初生牛犊不怕虎，管它谁谁谁，开始狂怼反击的时候，简直美妙。
    只是这种嘴仗到底没什么意义，目前的态势，想让对方低头，难比登天。
    尤其那些长着同样面孔的，会说同样话语的，其实，他们才是最不肯低头的。
    所以，背叛者才最可恨！
    很多时候，看不起你的，不想你好的，往往并不是外人！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陈远没想到，也并非所愿。
    不过，都无所谓了。
    闹就闹吧，谁怕谁？
    都什么年代了，还特么一副八国联军进京的嘴脸，不嫌搞笑？
    说白了，你谷歌就算不要，老子也能找人接盘，噎死你。
    回过头来，照样有办法坑得你爹妈都不认得。
    想着，眼看着差不多，陈远果断制止了这种无意义的口角，道：“既然如此，那就取消吧，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团队放假。
    另外，联系微软，联系苹果，联系甲骨文，我还就不信了，没了谷歌，这些股权我还能砸手里头。”
    图穷匕见。
    如果说之前的开场白只是警告，那么此刻这话一出，无疑就是雪亮的刺刀。
    一句话，爱要不要，老子有的是人接盘。
    说完，陈远片刻不留，起身扭头就走。
    随后，徐颖等人纷纷起身，连翻译都省了，反正对面有人能听懂。
    而这个时候，谷歌团队众人脸都绿了。
    气不气？
    那必然是气的。
    要知道，堂堂百度，目前这片土地上业内最大的霸主，在他们面前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惊鸿网络，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扬，凭什么？
    可话又说回来，气又如何？
    气就可以不用继续谈了吗？
    要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要不要的问题。
    说白了，我可以不要，但是，绝对不能被别人得到……

 第173章 商场的逻辑

    “难受吧？”
    会议室，谷歌团队还在商讨对策，顺便分锅，另一边，陈远已经回到房间，躺了下来。
    看他奄奄的样子，徐颖便上前，让他枕在腿上，细心揉捏起来。
    陈远闭着眼：“还好，就是被那女的恶心到了。”
    “那也用不着发那么大火啊，她爱说说呗，不理她就是，反正又不掉块肉。”徐颖微笑着说道。
    陈远嘴角微翘：“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干嘛要忍？这些话，好多人想说，还找不着机会呢！”
    “是吗？那我又从来没想过？”
    “你当然不想啊，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持好家，照顾好你男人就够了。”
    “就像现在这样吗？”
    “……”
    气氛还挺好的。
    时不时有笑声出来，俨然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影响。
    可徐颖终究还是担心，某一刻，问道：“万一谷歌真不谈了怎么办，咱们真去找微软苹果这些啊？”
    “放心，他们不会不谈的。”陈远依然闭着眼，话语间十足自信。
    徐颖奇道：“为什么，这百分之九的股权，对谷歌真的那么重要吗？”
    陈远笑道：“这跟重不重要其实没关系，慢慢你就明白了，商场上有个逻辑，叫单纯就是不希望别人得到。”
    “单纯就是不希望别人得到？”徐颖还是不太理解，只是觉得有点损。
    陈远又笑：“是啊，单纯就是不希望别人得到，这个东西，可能对我没什么用，但是，我不能让它落在别人手里。
    电视里不是那些坏人不是经常说么，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其实道理是差不多的。”
    徐颖想了想，终究还是有点明白了：“意思是，谷歌并不是非要不可，但是，它不会坐视咱们手里的股份落在苹果和微软这些公司手里对吧？
    那问题是，苹果，微软，甲骨文，这些，他们会要吗，他们又不做搜索。”
    陈远莞尔：“这个你得反过来看啊，是，苹果，微软，甲骨文，这些硅谷巨头都不做搜索，拿着百度的股份可能没什么用，但是，他们肯定不希望落在谷歌手里。”
    这……
    好像还真是。
    真要说起来，苹果微软这些才是真的损，是那种就算我拿着没用，也绝对不希望落到谷歌手里的。
    反过来，谷歌拿着是真有用，绝对不希望落到同为硅谷巨头的微软苹果这些公司手上。
    这样一来，谷歌接下来的动作就可以预测了。
    而即便是谷歌不受这个鸟气，还有备胎接盘。
    事情也的确是这样发展的。
    谷歌并未放弃，陈远刚睡完一觉醒来，便接到消息，表示希望可以继续谈。
    那就谈吧！
    虽然也不是一定要卖给谷歌，但是，最好还是卖给谷歌。
    于是，下午两点，双方再次坐在会议室。
    感冒好像严重了，鼻塞，声音都变了。
    唯一的好处是，不发烧，脑子还清醒。
    反正上午已经当了恶人，陈远也不介意再来一次，开场便看着埃里克，从那个姓张的女人开始，挨个点名：“她，他，他，这三个人，我一个都不想看到。”
    开局，飞龙骑脸。
    当场对面三人面色胀红，那女的，直接炸了，颇有种歇斯底里的味道。
    作为ceo，埃里克也很恼火。
    可是，他并不知道陈远真实的目的是什么，站在他的立场上，陈远并不是非要卖给谷歌不可的。
    既然人家能说出谷歌不要，就找苹果，找微软，便足以说明，人家把这个事情看得很透彻，不怕谷歌不低头。
    而对面此刻，也摆明就是要么这三人滚蛋，要么他们滚蛋。
    所以，最终还是忍了，沉声说了几句，被骑脸的三人灰头土脸退场。
    接下来气氛就好多了。
    双方虽然你来我往，可到底都是在本着各自的利益，据理力争。
    陈远望着会议室天花板，却是在想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可以不可以把局做得更大一些。
    貌似，是可以的。
    最初的计划是，这一回合打完，上线hen123，然后扶持谷歌，跟百度掐架。
    再然后，把搜狗中搜等所有赛道玩家，都拉过来，轮番吊打。
    最终实现平衡，削弱百度，让谷歌深陷泥潭，从而达成收购安卓，顺便制霸国内搜索领域的目的。
    可现在再看，这似乎并不是最好的计划。
    现在，他觉得计划可以改一改。
    最终目的嘛，自然还是把安卓拿下，同时成为国内互联网搜索领域的霸主。
    但是途径招法，可以试着变一下。
    比如，可以放弃hen123，继续以现有的模式坚定的捧百度上位。
    然后，在必要的时候，逼良为娼，让百度放弃ipo，选择高价卖身谷歌。
    再然后……
    好像有点损。
    真要是这么搞下来，就不是我赢两次了，是我会赢n次。
    然后百度完蛋，谷歌血亏。
    忽然被碰了碰，徐颖关切道：“没事吧，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陈远这才回神，晃了晃脑袋，强行打起精神：“没事，继续，我挺好的。”
    徐颖便道：“对面对于咱们提出的价格没有异议，不过希望可以以现金加股票的方式支付。”
    “哦，具体呢？”其实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之前陈远，因为感冒的原因，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徐颖便把具体情况说了一遍，简单来说，就是百度估值二十亿美金，百分之九的股份，卖一亿八千万，谷歌方面，希望支付五千万美金，剩下的，以公司股票进行支付。
    这样的支付方案，其实不在陈远考虑之中。
    团队里也早就明确了，不接受股票，只要现金。
    可对面似乎很坚持。
    想想，陈远便道：“可以，只是这样的话，我希望股票支付的部分，价值达一亿五千万美金。”
    现金五千万。
    股票一亿五千万。
    这样就不是一点八亿了，而是两个亿。
    对此，又是一番争论，但最终，对面还是同意了这个价格。
    至此，酝酿多日的第一回合，正式打完收功。

 第174章 大获全胜

    还是很赚的。
    尽管答应的现金才五千万刀，可价值一点五亿刀的谷歌股票，一样很香。
    关键这并不仅仅只是多了两千万。
    是，看上去，这也就多了两千万美金，还要想法变现，可实际上，这并不是两千万的事。
    因为股票，会涨价。
    这几乎是必然的。
    这么大的动作，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协议一旦签署执行，消息必然公开。
    届时，谷歌的股票，必然赢来大涨。
    而这，还不是全部。
    因为按照新的计划，谷歌是有可能把百度吞掉的。
    而一旦吞掉百度，那么谷歌就会成为全球搜索领域的霸主，届时的市值，恐怕要上天。
    到那个时候，这一亿五千万的股票，可能就是三亿，甚至四亿。
    这也是改变初衷，同意谷歌以现金加股票的方式支付的根本原因。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协议正式签署，陈远还想着，要不要调集资金，趁着消息还没公开，让巨浪资本加杠杆短线操作一把的时候，这边，埃里克团队已经通过越洋电话，把消息传了回去。
    这样一来，操作就没戏了。
    但是，谷歌的股价，却是应声而涨一觉醒来，高达五个百分点。
    可别小看这五个百分点。
    纳指跟国内的a股不同。
    纳指，是很成熟的，没有涨停跌停，一般很稳定，百分之二的波动，便是暴涨暴跌。
    这也意味着，这一觉醒来，一点五亿乘百分之五，又多七百五十万美元的零花钱。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新入手的百分之九，加上原本手里的，现如今，谷歌手里百度的股份已经高达近百分之十五。
    对于百度而言，这固然不是个好消息，可接下来，百度发展势头越好，谷歌必然受益，股价会攀升。
    等到将来某一天，谷歌一举将培养得亭亭玉立娇媚可人的百度吞下，不用想，股价直接上天。
    换句话说，这一点五亿的股票捏在手里，是没有任何风险的，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一天醒来都是快乐。
    这个时候，为期三天的chinajoy，也悄悄落下帷幕。
    收获不错。
    麒麟游戏就不说了，美女营销，史诗音乐，精心准备的服装道具，宣传海报……
    可以说从头到尾，都是最靓的崽，技压八国联军，吊打五眼联盟。
    北极星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低调，虽然我很牛逼，但我就不说，我就来露个脸，发几张光盘，你们也不用记得我，因为我跟你们都没什么关系。
    主要是云音科技和178，收获满满。
    乍一看去，这两家就是打酱油的，尤其178，都想不通它来干嘛。
    可实际上，短短三天，云音就几乎跟所有参展厂商建立了合作关系。
    接下来一个季度，广告推荐的直接合同额，达千万以上。
    178也不差，除了新浪光通死活不从，剩下的，不论新游还是老游戏，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授权。
    这是一座愈发坚固的三峡大坝，同时也是一个庞大的利益共同体。
    但其实没怎么花钱，因为广告费用抵消了很大一部分授权成本。
    唯一不好的是，病情加重了，脑子里跟裹着一团浆糊似的，难受。
    ……
    时间，十月八号上午。
    飞机飞在云层中，窗外，金色阳光照耀，白云朵朵，大地美好得如同一幅天然的油画。
    某一刻，陈远醒来，打了个呵欠：“几点了？”
    “十一点，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哦。”
    “……”
    似乎没什么问题。
    但很快陈远便意识到不对，头从身边女人肩头移开，奇道：“怎么是你？”
    黎落勉强笑了笑：“颖姐中途上卫生间，让我替一下，回来又怕吵醒你，所以就没换回来。”
    “哦。”陈远倒也没说什么，拉开窗帘，看起了外面的蓝天白云。
    看那漠不关心的样子，黎落忽然又有点委屈，咬牙道：“对不起啊，要不是我，你就不会感冒了。”
    陈远目光依然在窗外，闻言笑道：“没事，偶尔感冒一下是好事，你没事就行。”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不理你？”陈远顿时错愕：“有吗？”
    “有，那天晚上回来之后，你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到现在你也不肯多看我一眼。”黎落崩着，就差没哭出来。
    陈远这才看过来，无语道：“姐姐，你想多了，我没有不理你，我很忙的，况且，你难道就没觉得窗外的风景很美吗？”
    “真的吗？”黎落不为所动，只是看着陈远。
    陈远耸耸肩：“当然真的，我那么有钱，骗你干嘛？”
    就这么一句，黎落被逗笑了：“你少来，你就是再有钱，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大骗子的事实。”
    “那我也没骗你啊！”
    “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说什么有事，结果呢，是有事吗？”黎落振振有词。
    陈远这会也想起来：“还真是，好吧，我为我曾经骗过你，真诚的向你道歉。”
    黎落眨了眨眼：“你真不怪我啊？”
    陈远又偏过头去：“我怪你干嘛，感冒是风吹的，衣服是我自己脱的，跟你没关系，倒是你，现在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你说呢？”
    黎落顿时又泄气，怅然道：“我也不知道，我还没跟他说，他也不知道我看见他了。”
    “然后呢？”
    “然后……”黎落想了想，忽然笑道：“应该就没有然后了吧！
    本来他也不会经常联系我，只要我忍住不找他，这样慢慢的，时间长了，就好了。”
    陈远嗤笑，再度看过来，半响奇道：“那你为什么又流眼泪？”
    “流眼泪？我有吗？”黎落下意识伸手去抹，跟着就恼了，一拳一拳砸过来：“还说不是骗子，我哪有流眼泪，哪有？”
    陈远哈哈大笑，一边招架一边道：“别打别打，我说的是你心里在流泪，不是眼睛！”
    “去，心里也没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我笑话，你心里一直瞧不起我，嘲笑我！”
    “哪有，我很忙的！”
    “就有，你就是嘴里不说！”
    “好吧好吧，你说有就有，不过，我有个建议，你要是实在难过走不出来呢，就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懂吗？
    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是走出失恋阴影最有效，也最快捷的方法。”
    “是吗？那如果，又失败了呢？”
    “失败了就失败了啊，多失败几次，你就习惯了，总不能第一次疼，第二次疼，第三次第四次它还疼吧？”
    “……”

 第175章 好了都依你，嗯？

    果然不是个好人。
    这建议，听着是不错，可实际上呢，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
    黎落这会也想起来，貌似从事情发生的第一刻起，到现在，这人嘴里就没有过半句安慰的话。
    反而是什么玩游戏，什么绿了黄了，气得人肝疼。
    这也使得她头一次发现，原来这人这么的可恶，非但没有一贯想象中那么好，反而恶劣得紧。
    可话又说回来，偏偏就是这些没有半点温度，甚至于有点毒舌的话，一番听下来，心里反而不那么难受了。
    陈远却是没想那么多。
    十一点半，飞机降落，又将近四个小时，终于，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
    团队就地解散。
    臭妹妹送回学校。
    之后不久，就是一个人了。
    闲着没事，又睡不着，干脆就找了纸笔，就目前的局势进行更加细致深入的推演。
    完事，一想，youtube都搞了，twitter没理由不搞啊！
    twitter，推特，微博真正的始祖，这个东西出现的时间，是比youtube还要晚的。
    但是潜力很大，虽然初期发展缓慢，不是很顺利，可后来是全球级别的，很多国家元首都用。
    国内的话，什么新浪微博，什么藤讯微博，一大批，都是属于跟风。
    最后剩下个新浪微博，混得也不错，使得新浪硬生生没有被时代无情淘汰，保留了一丝丝最为业界元老的尊严。
    关键这玩意跟facebook和youtube差不多，本身技术上是没什么难点的，真要说烧钱，其实也烧不了几个钱。
    这也是时代特色。
    早期的互联网企业，面临的竞争是没那么激烈的，不像后来，连个卖菜，国内一帮吃了时代人口红利的巨头都抢得头破血流。
    忽然耳朵又被捉住了，轻轻揉捏着，继而一个温柔中带着嗔怪的声音飘来耳边：“不听话，说好的乖乖休息呢？”
    “这不这两天睡多了，睡不着吗？”都不用回头，陈远便知是谁。
    当下手里的东西也停了，头往后一靠，软绵绵的，带着淡淡的香，舒服。
    徐颖白了一眼，却还是细心的揉捏起来：“天冷了，刚出去了一趟，陪我爸妈买衣服，顺手也给你拿了几件，一会试试。”
    “嗯，有秋裤没？”
    徐颖微微一怔，继而失笑：“你还穿秋裤，不怕人说你土啊？”
    陈远哈哈笑：“土就土呗，爱说说去，保暖最重要。”
    顿了顿，又道：“你也穿上，别光顾着好看，身体是自己的。”
    说罢，起身，一把将徐颖抱了起来，而后回房往床上一丢。
    气氛就此变得幽静起来，带着淡淡的旖旎。
    呼吸相闻，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徐颖眼波流转，声音都软绵酥媚了许多：“你想干嘛？”
    陈远坏笑：“你猜……”
    徐颖眨了眨眼，忽然又笑了，捏住陈远的鼻子，摇头：“不猜，反正不许不乖，你还没好呢！”
    陈远昂昂甩了几下头：“这种事不需要好，区区小感冒，完全不影响战斗力。”
    “啊——”
    徐颖惊呼连连，却又笑得停不下来，最终还是捉住了陈远的手，主动亲了一下：“听话，不闹，都是你的，等你好了，都依你，好吗？”
    陈远想了想，点头：“行吧，你说的，好了都依我，要是到时候还推三阻四，哼！”
    说完便脱去衣物，钻进被窝，养病。
    徐颖好气又好笑，想想，还是同样躺了进去，背后搂住，柔声道：“什么都不许想了，闭上眼，乖乖睡，抱着你……”
    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哼哼起来。
    陈远其实好想笑，可最终还是迷迷糊糊被哄得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饭菜已经做好，餐桌上有鲜花，点着红烛，看着很是浪漫。
    此外，白天买的衣服，趁他睡着出去买的秋衣秋裤，也都洗了，晾开，很快就能穿。
    饶是有着三十多岁的心理年龄，一时间，陈远也被搞得有点心花怒放，坐下双手合十笑道：“这也太那什么了吧，为何突然有种要被求婚的感觉呢？”
    徐颖噗嗤就笑：“嗯，求婚，来，碰一个，庆祝……就庆祝咱们这次魔都之行大获全胜吧！”
    酒是早些时候特意搞回来的红酒，说就是拉菲，至于到底是不是，她也不知道。
    她就知道类似的酒挺多的，古董陈列柜上都是，还有几箱随便丢在角落里。
    眼下，这酒她都提前醒过了，倒在精致的高脚杯里，琥珀般迷人的色泽，为这份本就浪漫的晚餐，更添一丝浪漫。
    陈远便端起一杯，碰了一下：“干杯。”
    “干杯。”
    挺好的。
    有情调，又不失浪漫。
    也不得不承认，跟女人，还是适合喝红酒。
    然后开始吃菜。
    菜做得也跟平时不太一样，大体来说，就是量小，精致，有点像高级去过的一些高级餐厅。
    而后徐颖才问道：“要去学校了吧？”
    陈远点头：“嗯，不过估计也呆不了几天。”
    顿了顿，又道：“原本我以为我会很有空，可以安安心心享受一把大学生活的，现在才发现，我可能根本都没空，这个大学，估计要泡汤。”
    “也不一定啊，总有闲下来的时候，什么样的年龄，干什么样的事，你呀，就是想太多。”
    徐颖笑着夹了一块排骨过来，又道：“接下来是不是该拍电视剧了？”
    陈远莞尔：“怎么，那么迫不及待啊？”
    徐颖呵呵笑：“是啊，你干什么都是最优秀的，我等不及想看了。”
    陈远便笑道：“没那么快，就算剧本好了，还得组建剧组，挑选演员，选景，可月底咱们代理的游戏可能就要上线了，所以，开机最快也得十一月中下旬。”
    徐颖一想，也是，虽然公司很多人，具体的项目都有人分管负责，可一些重点项目，陈远还是不能缺席的。
    尤其游戏这一块还是他亲自分管。
    便转而问道：“那刚入手的五千万美金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陈远摇头：“这个还没想好，先不说这些，吃，游戏里不是可以盖房子了吗，反正悠悠没在，一会你上她的电脑，咱俩上线盖房子。”
    “……”

 第176章 别样的婚礼

    游戏还是好玩的。
    酒饱饭足，简单收拾了一下，很快，零食水果准备好，客厅两连坐，兴致勃勃，《梦幻西游》。
    游戏的确跟当初不一样了，开的区比当初多了很多，游戏玩法也丰富了不少。
    好就好在，虽然很久没完了，但是，因为一直有人练，所以等级，装备，技能，都堪称豪华。
    对于陈远来说，这也是一件很让人惊喜的事情，因为当时他玩这款游戏的时间并不长，到被盗号退坑之前，都没能拿上光武。
    而现在，身上带光的刀，剑，好几把，属性都还不错，宝石段位，现阶段也是王者级别。
    房子也有，豪宅，风水是最高级别的紫气东来。
    徐颖那个号也差不多，从软件到硬件，堪称武装到了牙齿。
    就这两个号，保守估计，价值好几万。
    唯一差的地方，大概就是宠物了。
    倒不是说不好，其实宠物栏里的宠物都是很好的，连神兽超级泡泡都有。
    只不过版本刚刚更新，增加了级别更高，技能更好，成长更高的新宠。
    这个还没来得及弄，所以号上没有。
    两人也没太在意这些，毕竟这次上来的目的是盖房子，结婚，不是别的。
    是以，两栋豪宅，地契直接卖掉，紧跟着chinajoy上拿到的游戏攻略拿出来，开始研究风水，造房子。
    也没去搞豪宅，就搞普通的小民宅。
    一起努力了将近一小时，房子好了，一看风水，水枯泽困……
    “噗！”
    徐颖没忍住，当场就笑出声来。
    按照攻略上的说法，房子风水分五等，从好到差，依次是紫气东来，福址盈门，宜家宜室，水枯泽困，风凶火异。
    水枯泽困，是倒数第二，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的。
    可陈远信誓旦旦，一定会出紫气东来。
    陈远挠挠头，却也不急，继续造。
    这次运气好点，宜家宜室，总算是人住的了。
    然后，福址盈门，再然后，风凶火异……
    看陈远那一脸郁闷，徐颖笑惨了，陈远想了想，道：“要不就住这破房子吧？”
    徐颖怔了怔，很快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好啊，只要跟你，别说风凶火异，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
    还是单纯。
    准确的说，是这个年代的人，普遍单纯。
    这个年代，网恋，很多都是奔着奔现去的。
    况且，两人这也不算是网恋。
    得到徐颖认可，陈远也不折腾了，之后不多久，两人就偷摸着来到月老跟前。
    这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情，从征询双方意见，到拜堂，到发喜糖……
    然后突然间世界门派地方各大频道就热闹起来，“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疯狂刷屏。
    与此同时，好友栏，消息闪个不停。
    徐颖都有些吓到了，满脸惊喜：“什么情况，为什么怎么多人祝贺啊？”
    陈远挠头，苦着脸道：“老婆，要不就别等了，今晚咱就把洞房入了吧？”
    徐颖瞬间又脸红：“不行，你还没好呢！”
    说完又忍不住笑起来，凑过来亲了一下：“乖啦，快点好起来，到时候都依你，嗯？”
    陈远泄气，很快又振奋起来：“行吧，走，收彩果，把衣服染染，然后，抓宝宝去。”
    彩果是新出的道具，可以把衣服染得很漂亮。
    在此之前，虽然也有花豆可以染衣服，但是效果没那么炫酷。
    这也是土豪玩家的专利，因为彩果很贵，现阶段一颗价值人民币五块以上。
    这样一身染下来，三十颗，得一两百块钱。
    但是对于这两人来说，这显然不能叫钱。
    等到搞定，两人便组队出发，往新开的地图女娲神迹抓宝宝，就是律法女娲，灵符女娲，净瓶女娲，各种女娲。
    然后又往无名鬼蜮抓，鬼将，吸血鬼，都是新出的。
    结果也没抓到什么好的，都是野生货，最终还要靠人民币的力量，来洗涤“感化”。
    做完这件事，又开始收集书铁，造军火。
    这是陈远记忆中，《梦幻西游》最终极的玩法，没有之一。
    这是真正可以发家致富的，仅此一项，房子，车子，都不是梦。
    所以，如果重生了，别的什么都不会，那就玩《梦幻西游》吧！
    只要把打造裁缝这些生活技能练起来，然后花上一定的成本，收集书铁打造装备就行了。
    打造出来的装备，去游戏里建邺城当铺典当，当铺老板会以一种十分隐晦的方式告诉你，这些未鉴定装备中，到底哪些是精品，哪些是普通货色。
    而精品，就是所谓的军火。
    这些军火很值钱的，等到10年后，藏宝阁一开，可以跨区，一件高等级无级别，动则几万十几万。
    人民币！
    到那个时候，别的不敢说，有房有车绝对没问题。
    这也是这个游戏迄今为止，他唯一没有透露出去的，在此之外，什么五开换队长抓鬼，什么五开封妖，等等，基本上都有选择性的传出去了。
    养活了不少人，还有工作室。
    而游戏内这些产业，发展到现在，说是不多，可实际上，一天也是两三万。
    无它，单纯就是游戏发展得好，有那么多人玩，开的区多。
    这样一个区赚个两三百块，一天轻松就是两三万，一年下来，也是近千万的收入水平。
    说句不好听的，比纯粹的开网吧来钱，还不需要什么成本。
    然后，就没有了。
    打造了一批装备，鉴定出来几样军火，本来还想玩炼妖的。
    毕竟那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虽然一不留神就会血本无归。
    可徐总不让，理由，太晚了，该睡觉了！
    那就睡吧！
    这一睡，就睡到了上午九点多。
    徐颖也一样，可能因为睡得太晚了，也可能新婚燕尔，开心，反正是没能及时醒来。
    陈远这会感觉也好多了，是以早餐过后，一起前往公司。
    结果刚进门，“嘭嘭嘭”，漫天彩带便从天而降，继而大片的掌声欢呼声响起。
    “新婚快乐！”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白头偕老！”
    “……”

 第177章 未虑胜，先虑败

    好热闹。
    突如其来的人间惊喜，使得徐颖眼眶一红，捂着嘴，差点没哭出来。
    陈远却是落落大方。
    是时候展现一下老子强健的二头肌了。
    撸起袖子，秀了一把，周围大片的欢呼声中，他一把将徐颖给横着抱了起来。
    之后不久，便有一则喜讯从财务部传出，总裁新婚，集团公司所有员工，每人发放五百块红包……
    间隔不到十分钟，又出一则喜讯，老板新婚，集团公司所有员工，红包再加五百……
    太实在了！
    五百加五百，就是一千。
    集团公司各路人马加起来，没一千也八百了，这样就得将近百万！
    关键这事闹得还挺轰动的，连市里都知道了，纷纷打电话前来表示祝贺。
    徐颖满脸嗔怪：“哪有你这样的？游戏里结个婚而已，至于这么任性吗？”
    陈远呵呵笑：“我乐意，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吧？”
    徐颖白了一眼，没出声。
    陈远便往她腰上戳了一下：“问你话呢，说，喜不喜欢？”
    “哎呀！”徐颖终究还是受不了了，恨恨瞪了一眼，却还是忍不住笑了，白眼道：“喜欢，超级喜欢，这下满意了吧？”
    说完又捧起陈远的脸，满脸严肃说道：“但是，到此为止，不许再闹了，嗯？”
    陈远眨眨眼，嘴一嘟。
    徐颖瞬间脸红，扭头就想走，却还是被拖了回来，摁在腿上。
    而后，那人嘴巴又嘟了起来……
    真的好讨厌！
    跟个小孩一样！
    长这么大，徐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也从未有过类似的经历体验。
    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感觉十分美妙，那种甜蜜幸福，俨然连透窗而入的阳光，都变成了绯色的。
    陈远却是没多想这些。
    该尝的都尝过，他便放手让徐颖去忙了，自己则打开电脑，查收邮件。
    有点意外，最近的一封，居然是扎克伯格亲自发过来的。
    因为内容比较简单，倒也看得懂，大意就是，小扎很开心，因为脸书发展迅速，现在注册用户已经突破百万大关。
    这也的确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
    说白了，脸书跟qq，跟云音，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互联网产品。
    而互联网产品，有一个很显著的特性，那就是用户基数越大，传播速度越快。
    一款互联网产品，刚刚面世的时候，往往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资金，去宣传推广，从而赢得用户。
    可一旦有了一定基础的用户，那么便会如同瘟疫一样传播，迅速扩散。
    话句话说，别看现在用户数量刚破一百万，可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五百万，一千万。
    这个过程，可能比从零到一百万，用的时间还要短。
    这也意味着，脸书的市场估值会飞快提升，他的投资，会迅速获得巨大的回报。
    之后才是斯密特的。
    这老哥虽然有点膻味儿，可作为下属，还是很体贴的。
    生怕老板看不懂一样，他的邮件，向来都是中文。
    内容也让人极度舒适，因为，youtube，已经上线了。
    这是之前万万没想到的。
    因为这个项目，从提出开始，到现在，不过短短一月。
    可仔细想想，其实也正常，毕竟就是个视频分享网站，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凭什么不快？
    此外，顺带着也提了提脸书的情况，然后就是询问接下来有什么指示。
    想了想，陈远还是先回了扎克伯格的邮件，完事，便托着腮帮子转着笔琢磨起来。
    现如今，他已经很有钱了。
    国内这一摊不算，就算国外的，谷歌五千万，idg融资尚未动用的两千多万，光外汇现金流，就高达七千万美金。
    这笔钱，理论上说，收购区区一个安卓公司是绰绰有余的。
    他现在也有充足的信心，把谷歌的注意力，精力，都拖在国内。
    可问题是，万一还是失败了呢？
    万一所有的一切都如他所愿，可最终，收购安卓公司的意愿还是落空了，怎么办？
    别以为这不可能，恰恰相反，这是很有可能的。
    首先，谷歌是个巨无霸，对谷歌而言，区区一个五千万美金的公司，根本不叫事。
    这样的情况下，哪怕主要精力注意力都被拖在这边，收购安卓公司，对谷歌而言依然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其次，那是个很神奇的国度，民主灯塔不是白叫的，万一关键时刻山姆大叔一记背刺……
    不得不防啊！
    这事说白了，损失点钱无所谓，关键是时机，战机，着实耽误不起。
    因为这明摆着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抓紧时间上车，那么五年后，十年后，十五年后……
    可能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的重生，只是多赚了点钱。
    更致命的是，安卓公司，跟安卓智能操作系统，是两码事。
    安卓公司就是现在安迪·鲁宾那个小公司，而安卓智能操作系统，那是安卓联盟的产物，涉及到n多互联网半导体乃至移动运营巨头，更需要海量的专利支持。
    换句话说，拿下安卓公司，只是赢得未来的一小步，距离真正赢得未来，还差很远。
    再往深处去想，就算整个操作系统都拿下了，又如何？
    这样赢得的未来，貌似只有十年出头啊！
    十来年一过，届时芯片断供，光刻机禁止出口，岂不又抓瞎？
    还是蛮头疼的。
    倒不是非要出头当个什么英雄，主要是，不想重来一回，什么都没改变。
    对于一个企业来说也一样，赢得现在不算什么，赢得未来，才是真正的本事。
    他想要的也不多。
    北斗计划三步走，都精准定位到2020年向全球提供卫星导航服务了，他身为一个重生者，定位到2020年，不受西方断供威胁，不过分吧？
    咱也可以分三步。
    第一步，智能操作系统。
    第二步，芯片设计能力。
    第三步，芯片自主加工……
    好吧，感觉有点吹不下去了，一抬头，满天的牛在飞。
    不过，梦想还是要有的。
    既然都打操作系统的注意了，不防眼光在放长远一点，万一哪天一觉醒来，就美梦成真了呢？

 第178章 未雨绸缪，先发制人

    想着，果断把涂方叫了过来。
    两件事，第一，跟上面要人，要那种语言能力特别强，思想觉悟特别高，特别值得信任的。
    第二，亲自带队往开曼群岛走一趟，秘密注册几家离岸公司。
    看看时间，又给斯密特打电话。
    一样是两件事，第一，融资，并全力收购安卓公司股份，第二，组建twitter开发运营团队。
    接着，钱丰的电话也被拨通了，受委托帮忙联系两家靠谱的机构。
    最后，黎落被找了过来。
    “怎么样黎大家，现在的状态，可以接单吗？”上来就是一通含沙射影的调侃。
    左右周围没人，黎落也没拘着，落落大方坐了下来，二郎腿一翘，继而一本时尚杂志拿起，边翻边道：“看你表现。”
    “看我表现？”陈远哑然失笑：“我表现个什么，我又没伤你！”
    “你是没伤我，可你往我伤口上撒盐呐！”黎落翻着杂志，一副不理你不理你我就不理你的样子。
    陈远摇头，倒了杯水放下，顺势坐在对面：“有个很重要的事，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你最合适，帮帮我怎么样？”
    黎落这才看过来，又很快低下头去：“安慰我先。”
    陈远无语：“你都没事了啊我安慰个什么劲啊，况且，我这事真挺重要的。”
    黎落轻笑，小腿翘了翘：“安慰我先。”
    陈远嘴角微抽，想了想，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黎落直翻白眼，很泄气的样子。
    陈远只得继续：“今日你瞧我不起，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
    “那，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
    黎落终于还是被整疯了，丢开杂志攥起了拳头：“你有毒吧？让你安慰我，不是气我！”
    陈远悻悻：“我很尽力了啊，我还有最后一句，你要不要听？”
    “说！”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噗——”
    黎落直接就笑喷了。
    有毒！
    这人真的有毒！
    她发誓她不想笑的，可就是，忍不住。
    好一阵过去，才佯怒警告道：“闭嘴，姐姐心情不好，不许再逗我笑了！”
    我也没想逗你笑啊！
    你心情好不好，关我屁事！
    陈远心说，嘴上却笑道：“那我要你帮忙的事？”
    黎落白了一眼，却还是认认真真坐好，道：“说吧，只要我办得到。”
    “办得到办得到，其实挺简单的……”陈远顿时便开心起来，找来纸笔，开始画草图。
    速度很快。
    一张接一张。
    就是很丑，看了好半天，黎落都没明白，这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到底是些什么。
    不过她也明白，她就那点本事，如果陈远找她，不是让她唱歌跳舞，那应该就是画画了。
    是以也安安静静，一直没出声。
    直到陈远停下来，才好奇问道：“你让我帮你把这些东西画下来？”
    “嗯！”陈远点头，搓了搓手：“看起来很丑对吧，但其实，这些都是很漂亮的东西。”
    又是一番解说。
    黎落满脸错愕：“你说，这是手机？”
    “嗯，手机，大部分都是，有些则是里面的细节突然，这个东西，你可以想象一下，超薄，丝滑……”
    其实就是智能手机。
    顺带着，还有一些home键返回键之类的图标。
    这些都是拿来申请专利用的。
    其实现在的策略很简单，搞不赢，我就恶心你，抢先申请你的专利，收购你要收购的公司，团队，挖你的人。
    还是那句话，我行不行没事，你必须不能行。
    我特么就是阻止不了你，我也要使劲扯住你的后腿，拖你个三年五载。
    至于这个“你”，涵盖的面就很广了，谷歌，苹果，高通，三星，等等，全都是。
    黎落其实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想象力不错。
    按照陈远的描述，唰唰唰，很快她便勾勒出一款智能手机雏形。
    看着还蛮漂亮的，问道：“是这样吗？”
    陈远点头：“对，就是这样，你想象一下，这是一台很漂亮的手机，轻薄，丝滑……”
    黎落不说话，就看着陈远，半响：“好玩吗？”
    “什么？”
    “你说什么？”
    “你确定你说的是手机，而不是别的什么？你确定你不是在调戏我？”
    黎落半低着头，以一种带着些许嗔怪的眼神瞪着陈远。
    陈远咳了两声，讪笑：“我以为你不会开车呢，没想到你车技也不错嘛，不过你真的想多了，我说的就是手机，没别的意思。”
    “信你。”黎落横了一眼，问道：“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撤了。”
    陈远笑道：“去吧，抓点紧，我等着用呢！”
    黎落本打算撤的，闻言忽然又不急着走了，笑道：“急着用啊？行，走吧，陪我，有问题随时改，这样会快点。”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
    这姐姐毕竟没见过，脑子里没概念，况且，平板啦，智能手表啦，充电宝啦，乱七八糟要画的东西挺多的，跟着随时纠正，随时修改，的确会效率很多。
    况且，要申请专利，光有图不行啊，还得有文字进行特征的。
    此外，要申请的，也不仅仅是外观专利。
    外观之外，一些功能性的，比如自动旋转，指纹解锁，人脸识别，一些概念性的，比如应用商店，水滴屏，全面屏，等等，但凡能想到的，都要安排上。
    于是，陈远便欣然应允。
    然后，长大中文系古代汉语专业一班，最后一块拼图终于到齐了。
    与此同时，留学生公寓，一个特意留出来，里面冰箱洗衣机一应俱全的单间，终于迎来主人。
    再然后，食堂，自习室，乃至操场边，经常会出现一对金童玉女。
    其实陈远也不明白这是要干嘛。
    原本他的想法很简单，就在家里，老老实实闭关，老老实实赶作业。
    早些时候chinajoy结束后返校的承诺，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又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尤其看着一帮单身狗满脸羡慕嫉妒恨，酸溜溜从面前走过的时候，那感觉，别提多爽！

 第179章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是一星期。
    这段时间，陈远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申请专利的事情上。
    好不容易都搞定了，徐总出血了，量还不小……
    看那一脸坏笑，陈远恨得牙痒痒，床上一躺：“你说怎么办吧，反正我裤子都脱了！”
    徐颖嗤嗤笑：“我怎么知道？谁让你喜新厌旧，不抓紧时间的？”
    “你看你看，还让我正经找，我这还没找呢，你就这样，那要是找了，不得翻天啊？”陈远嗤笑，满脸鄙视。
    徐颖也不恼，趴过来，玉指在陈远胸膛画着圈圈，笑眯眯问道：“真没找啊？”
    “真没，有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陈远有些无奈。
    徐颖便问：“为什么不找呢，多好的机会？”
    陈远一阵淡疼，直接就不想说话了。
    徐颖呵呵笑，亲了一嘴，又捏了捏他的脸：“干嘛不说话，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我觉得现在真挺好的，小黎刚刚失恋，现在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她也不讨厌你，机会挺大的，真的。”
    “咝——”
    陈远顿时就毛了，扭头说道：“没完了是吧，你是不是以为你出血了我就治不了你？”
    “那你就治嘛！”
    “来来来，治，我看你怎么治！”
    “……”
    也是个不怕死的。
    尽管还没走出最后一步，可关系挑明了，这些天，一些私密话也没少说，以至于这个时候徐总特别大胆。
    陈远嘴角微翘，哼哼两声，凑到她耳边，还没说上两句，这姐姐脸就红了。
    可最终还是不舍得他难受，半小时后，慌慌张张冲进浴室，一阵干呕……
    陈远好不得意。
    拿过手机。
    “涂叔，事情都办好没？”
    “好了啊？那行，顺道跑一趟巴西，那边有一种亚马逊丛林水晶原石做的浴缸，挺不错的，给我弄四个回来。”
    “……”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不就是六七百万一台的浴缸嘛，换算成美元，一台一百万都不到，小意思。
    徐颖红着脸回来，疑惑道：“刚说什么呢，什么亚马逊什么浴缸？”
    “没什么，涂叔那边事情办完了，我让他顺道去一趟巴西，给弄几个浴缸回来。”陈远大致把事情说了说。
    徐颖大吃一惊：“真的假的，一个浴缸，六七百万？”
    陈远笑着点头：“差不多吧，反正不便宜就是了。”
    顿了顿，又道：“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咱家放一个，隔壁咱家再放一个，然后乡下咱家放两个，怎么样，很棒吧？”
    “嗯，棒，天底下你最棒，谁都比不上你棒！”徐颖白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她还是觉得这人有点任性。
    可又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这种任性。
    说完问道：“你是不是又要出门了？”
    陈远就笑：“怎么，舍不得啊？”
    徐颖眨眨眼，点头：“舍不得……”
    陈远笑得越发开心起来，搂过香肩凑到耳边悄声道：“等你不出血了，我就回来了，嗯？”
    “哦……”
    徐颖脸红，却还是小姑娘一样，不自觉眯起了眼。
    然后，陈远便又出门了，带着过去一个星期准备的图纸，和文字资料。
    目的地，京城。
    任务一，委托书写专利文件，并注册专利。
    任务二，委托做一份半导体行业的调查报告。
    两个任务，两个机构，都是钱丰帮忙联系的。
    其中做专利申请的，是一家美国公司在国内的分部，不但可以帮忙做国内的，还可以帮忙注册美国的，欧洲的。
    这事很顺利，半天就谈妥了。
    就是有点贵，准备申请的专利一百多项，连代理费加专利注册费，打包要一百万美元。
    要预先支付一半定金。
    委托做半导体行业调查报告的事，也很顺利就谈妥了。
    接手这个案子的，是赫赫有名的“四大”之一，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
    说实话，这事有点意外，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会计师事务所还能干这种活。
    不过要价也很高，同样高达百万美元。
    因为他要查的东西比较特殊，除了一些特定的开发团队，技术人员，还有苹果三星这些行业巨头内部一些人员情况。
    而直到这个时候，外出的钱丰才堪堪回京。
    “不是，你又在搞什么，专利，调查报告，这是你玩的吗？”
    交情就是这么来的。
    尽管没有太多业务上的联系，可两人现在，是不错的朋友。
    所以说话也很放得开。
    陈远也没拘着，闻言笑道：“那总得玩点高级的啊，老是融资圈钱多没意思？”
    说完问道：“你呢，最近很忙？”
    “忙啊，你以为跟你一样，躺着就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账？”钱丰笑，却也没细说，转而问道：“百度那边什么情况，你当初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百度现在情况挺好的。
    比当初还要好。
    这跟预想中的情况，有着不小的出入。
    以至于心在上面的合伙人都在嘀咕，这丫当初是不是骗人的，他们是不是上当了。
    陈远自然也不会承认，笑着说道：“当初就是这个意思啊，你们该不会以为我想对百度下手吧？拜托，我手里可以是一亿五千万谷歌的股票，对百度下手，我疯了？”
    这样解释，貌似也说得过去。
    明明手里那么多谷歌的股票，还对百度下手，那绝对是跟钱过不去。
    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丫是因为拿了股票，所以才不好下手。
    如果没有拿股票，卖的全都是现金，以这人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愤青”属性，肯定就下手了。
    想着，钱丰也没说破，只是笑道：“的确是有这么想过，不过现在这种局面确实更符合你的利益。
    我观察了一下，从谷歌宣布消息开始，这些天，谷歌的股价涨了近百分之二十，你赚翻了。”
    “百分之二十？有这么多吗？”陈远顿时又吓一跳。
    尽管hen123替代hao123的计划暂时下马，星火对hao123的扶持持续加大，可最近忙着专利的事，他还真没注意那么多。
    钱丰失笑：“有啊，百度蒸蒸日上，谷歌占股那么多，股价自然跟着上扬。
    而且这些天，谷歌不止一次放出消息，正在跟百度谈收购的事，且进展顺利，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百分之二十很多吗？”
    原来如此。
    难怪涨了这么多，原来是双重因素刺激。
    而这样一来，那一亿五千万的股票，就变成一亿八千万了，短短一个多星期，多了三千万，够买三十个亚马逊丛林水晶原石浴缸。

 第180章 业绩大爆发

    还是很爽的。
    一亿八千万的股票，加五千万现金，总共就是两亿三千万。
    比最初的打算卖的一亿八千万，多了足足五千万。
    整一个安卓公司。
    可见，要赚钱，还得是金融市场。
    要不然单就多出来的五千万美金，按照目前的态势，178得两年，麒麟游戏……
    好像怎么着也得半年，这还是代理的两款游戏火起来的情况下。
    而事实上，这还是很快的了，要换在别的行业，简直痴人说梦。
    真要那样，也别做梦了，老老实实囤点木料翡翠，赚点小钱完了，多的你也玩不转。
    话又说回来，这并不是终点。
    因为百度是必定要卖的！
    可以肯定的是，谷歌收购百度的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老李必定还在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其实根本没想过要卖掉公司。
    可那又怎样呢？
    百度卖不卖，老李说了不算，说白了，这闺女很大程度上是我养起来的，要不要卖，我说了才算！
    而一旦卖出，谷歌搜索领域的全球版图就实现了，解释，股价不上天才有鬼了。
    那才是真正赚钱的时候。
    甚至于，还能在动手之前，调集资金，狠狠的操作一把。
    而卖掉之后，似乎，还能更狠的操作一把。
    这样一想，陈远心头顿时无比热乎，把钱丰拉过来是心思再度热切起来。
    毕竟他只是个业余的，而人家，是专业的。
    可惜，钱丰还是没答应。
    不过也承诺了，只要有需要，必定全力以赴。
    这样就够了。
    陈远也没强求。
    这事，其实还是有点远的。
    一来百度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二来因为要布局展开一些针对未来的挖人收购，他并没有太多的资金来操作这个事。
    所以，还是得等一等。
    真正的时机，在年底，当务之急，是做好眼前的工作，顺便多赚点钱，攒点资本。
    ……
    钱丰并未久留。
    就简单坐了会，喝了点茶，随便聊了聊，就撤了。
    陈远，终究还是按捺住了前往百度“指导工作”的欲望，深吸一口气……租了跟百度位于同一层的写字楼。
    感觉还是蛮新鲜的。
    我就看着你。
    我天天在隔壁看着你。
    我不但要看着你，我还要把我的搜索引擎开发团队，安排在这里。
    这个事情也没用多久。
    因为搜索引擎团队并非才刚刚开始筹建，而是已经筹建相当一段时日了。
    尽管还不算完美，但是，团队框架已经搭起来，成员有二十多个。
    其中不乏一些挖来的业界大牛。
    这样的情况下，召集起来，直接搬就行了，一点不费事。
    顺便再把门面装点一下，“千度科技”，完美。
    然后带着团队隔壁溜达一圈，完美+1。
    搞定，来到蓝天娱乐。
    这边有些日子没来了。
    具体的经营状况，一直也没顾得上。
    但显然跟走之前不一样了，刚下车，一声整齐的“老板好”，吓人一跳。
    抬头一看，是个瓜子脸，五官精致，黑丝职业套裙，又配黑色边框眼镜，看上去成熟丰腴，还不失性感知性的女人。
    这是蓝天娱乐掌门人，周岚。
    身边，跟着几个年龄跟他差不多，甚至有的看上去还要小些的女孩。
    还有几个有点沧桑成熟的大叔。
    都是生面孔。
    微笑，点头致意，之后不久，一行人便回到公司。
    公司跟走的时候也不一样了。
    主要是气象，无形中散发的活力，比之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陈远倒也没急着过问公司事务，刚到办公室，便笑着问道：“岚姐，穿成这样出去不冷啊？”
    “谁说不冷了？”
    “没看我脸都白了冷得直打哆嗦啊？”
    “这也就是你来，要不然，我才不遭这个罪。”
    这是个很有味道的女人，始于颜值，却不止于颜值。
    同时，也很聪明，知道怎么拉近距离。
    话语间，哆嗦了几下，捧了杯热茶过来，微笑着说道：“老板喝茶。”
    陈远接过，吹了吹，嗅了嗅茶香，又抿了一口：“坐，最近公司情况怎么样，给我说说。”
    “嗯。”
    “情况是这样……”
    因为提前打电话通知过，是以周岚早就准备好了，闻言开始汇报。
    陈远有些惊讶：“三首歌，九千多万，有这么多吗？”
    周岚微微一笑：“有啊，移动彩铃网上，《点歌的人》，下载量一千五百多万次，《桥边姑娘》，下载量七百多万次，《离人愁》，四百多万次，《victory》，三百多万次。
    最赚钱的还是《victory》，因为下载费比较贵，单次十块钱。”
    作为合作商，对于彩铃歌曲，公司是有定价权的。
    最早的《点歌的人》，定价两块，后来的《桥边姑娘》，《离人愁》，都是三块。
    最贵的，要数chinajoy上大出风头，都火到国外的《victory》，十块。
    而这样一来，收入就十分可观了。
    一千五乘二，加七百乘三，加四百乘三，再加三百乘十，足足九千三百万。
    百分之八十五的分成，就是七千九百万！
    关键最早的《点歌的人》，距离发布到现在，也不足一个月。
    这也太好赚了。
    俨然比之资本市场都不遑多让。
    当然，这也多亏了云音的大力支持，以及chinajoy的适逢其会。
    要不然，效果不会这么好，爆发不会这么猛。
    这时周岚又不无崇拜说道：“接下来最大的爆发点，应该是《victory》。
    这首歌太神奇了，消沉的时候听，可以获得鼓舞，睡觉的时候听，会兴奋得睡不着，这一阵不少国外的唱片公司，乐团，联系版权。
    我预计接下来，国内彩铃市场上也会赢来一波巨大的爆发。”
    陈远点头：“继续。”
    “嗯。”
    “移动彩铃的业务，截止昨天，销售一共是九千六百多万，这笔钱，要到下月才能结算。
    移动彩铃业务之外，公司签约艺人十名，截止目前，累计接商演两百四十六人次，出场费累计一千四百七十五万。”
    “公司投资建设了录音棚，鼓励艺人原创，同时面向社会征集词曲，彩铃，截止目前，收入累计六百八十六万。”
    “……”

 第181章 艺人与签约分成

    一番汇报下来，其实就一句话，此处人傻，钱多，速来。
    这也是当下乐坛的一大特色，乍一看去，传统的唱片行业没落了，唱歌都不赚钱了，可在寻常人看不到的角落，网络歌曲正在兴起，一群草根歌手，乃至于一些个五音不全，只会搞怪的彩铃作者，正在借着时代的东风，大把大把往麻袋装钱。
    这也是公司目前大力发展的方向。
    为了尽可能多的抢食行业蛋糕，公司又投资建设了专业的录音棚，鼓励艺人原创，并且面向社会征集词曲。
    同时，与外面彩铃工作室及个人彩铃作者签约合作的计划，也在火热进行中。
    彩铃之外，商演收入也不可小觑。
    十个人，累计商演次数两百四十六人次，累计出场费一千四百七十五万。
    平均算下来，单人单次的出场费，高达六万！
    而当下国内一线演员一集电视剧的片酬也就七八万块钱。
    关键这特么还是一群名不见经传的草根，小透明。
    这帮人暂时来说，连正儿八经的歌手都算不上。
    未来就不用说了。
    随着知名度提升，商演价格必然会进一步提升。
    对于这些情况，陈远都比较满意。
    周岚自然也高兴，汇报结束，问道：“公司签约的艺人，你要不要见见？”
    其实之前都见过了。
    不过当时也就点个头，打个招呼，并不正式，印象也不怎么深。
    陈远想了想，笑道：“一会吧，先把合同拿来我看看。”
    周岚便把签约合同都拿了过来。
    附带的有简历，照片。
    陈远拿起第一份，是个叫陈怡的女孩，今年十八，跟他同岁。
    身高162，体重45，照片上看，是个阳光开朗甜美可人的小姐姐。
    简历倒是挺简单的，平平无奇。
    点点头，又看下一个。
    顿时又愣了一下。
    张韵，身高164，体重44，超女，季军……
    什么情况？
    超女季军怎么混这里来了？
    而且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后来的“浪姐”之一吧？
    尽管他不怎么看电视，可是《乘风破浪的姐姐》这档栏目还是知道的。
    当时刷到过几段节目视频，感觉只能说，惊艳！
    周岚却有点会错了意，琢磨了一下，小声道：“小姑娘确实不错，人美声甜，性子也好，要不要安排一下？”
    “安排一下？”陈远这才回过神来，面色古怪道：“岚姐，你想什么呢？”
    周岚微微一笑：“没想什么啊，单纯就是觉得好，想介绍你认识认识。”
    陈远失笑：“别给我来这一套，我也郑重声明，只要我一天还是公司老板，公司里，就不许出现这些乱七八糟。”
    周岚眨眼，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可是真的很好啊，虽然才十六岁，但也可以谈了。”
    陈远无语：“谈什么谈，你看我像是那么有空的人吗？”
    周岚笑而不语，认同感却悄悄强了许多。
    陈远也没纠结，指着简历问道：“这怎么回事，超女的季军怎么跑咱们这来了？”
    超女，不是女超人，而是《超级女声》。
    这是一档选秀节目，芒果台主办，曾经火遍大江南北。
    一代又一代的超女，也长期活跃在娱乐圈大大小小的舞台上。
    周岚笑着答道：“因为她报名参加云宫迅音比赛了啊，然后就一路杀上来了，第一名。”
    “哦，那还挺厉害啊，活动不怎么样，最后选出来的人倒是不错。”陈远捻着下巴，有点明白了。
    周岚莞尔：“谁说不是呢？这次云宫迅音，特别不专业，评选环节更是稀烂，但是最后出来的人都挺好，都是好苗子，各有特色。”
    陈远点头：“是有点，主要是没想那么多，想着推首歌就算了，不过以后应该会好。”
    说完又问道：“合约没问题吧，她之前有没有跟别的公司签约？”
    周岚摇头：“放心，都问过了，挺干净的，有的是酒吧驻唱，有的是草根，涵韵这种，也都没来得及跟娱乐公司签约。”
    看来还是时代不一样。
    后来的选秀节目，新人一般都是提前签约的，而且据说里面黑得很。
    陈远也不再多说，继续一份一份的看。
    也还好。
    可能真就都是一般人吧，也可能，是孤陋寡闻，反正后面没看到眼熟的。
    完事，合约资料放一边，疑惑道：“二八开，行业的比例分成都这么低的吗？”
    周岚摇头：“行业新人，比较普遍的是三七开，艺人三，公司七。
    但是咱们这边，人都太新了，运作包装，资源推广，都靠公司，所以定的二八。”
    这是当下的行业惯例。
    应该说，还是比较靠谱的，毕竟新人刚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靠公司提供。
    不像后来，据说一九开都有，甚至有倒贴钱出道的。
    陈远想了想，摇头：“既然普遍是三七，那就三七吧！
    另外，艺人的原创，提到五五，还有，别什么烂歌都接，既然签约了咱们，那咱们就要负责，尽量选择优质资源给予扶持。”
    说完问道：“剧本的事情怎么样了？”
    “初稿已经出来了，但是有可能需要改。”
    这事还挺麻烦的。
    电视剧的拍摄，没想象中那么简单，一般光剧本创作，就得半年以上。
    然后还要选演员，培训，拍摄，后期，送审，等等，一套走下来，一年算很快了。
    相比之下，其实还是写歌来钱，彩铃加商演，自来水一样，哗哗的。
    好就好在，大纲都是定好的，细纲，人设，也都齐全，要不然就算是初稿，也不可能这么快。
    陈远点头：“一会拿来我看看，争取尽快定下来，另外，前期的准备工作做起来，该组建剧组组建剧组，该选景选景。
    要求只有一个，尽可能在下月中旬开机。”
    “演员呢？”
    “剧组先定一个，尽量捧咱们自己人，至于要不要调整，回头再说。”
    又了了一桩事。
    感觉还蛮期待的，当导演，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
    然而公司的事务，却并不仅仅只有这些。
    主要是《victory》太火了，外面很受欢迎，一帮狼崽子眼馋，望眼欲穿。
    偏偏周岚在行的是影视这一块，唱片行业，尤其国外的，她并不怎么了解。
    他也一样。
    他就知道可能很值钱，但具体多值钱，是怎样一个商业模式，都一抹黑。
    所以，暂且还是先搁置，委托会计师事务所再出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研究清楚情况再说。

 第182章 香槟玫瑰花语

    该说的说完，该跟新员工见面了。
    却也没有搞得太过正式。
    原本公司租用的场所不大，就一个办公大厅，两个小办公室，总面积也就百来平米。
    现如今，这一层，一半都被租了下来，于是，就有了休息室，健身房，训练室，录音棚。
    为了培养这些签约艺人，公司还专门请了舞蹈老师，声乐老师，进行教导培训。
    陈远是出来见这些员工的。
    刚好就看到有人在进行舞蹈训练，有人在进行声乐训练，也有人抱着吉他，静静弹唱。
    气氛很好。
    没那么多乱七八糟，机会来之不易，大家都很努力。
    他也无分彼此。
    男的，女的，好看的，不好看的，都是自己人，他也不吝坐下来聊聊。
    完事，周岚趁机宣布修改合约，提高分成比例，顿时又迎来一阵欢呼与崇拜。
    到中午，公司关门，陈远请客，一帮人浩浩荡荡，吃烤鸭。
    下午，剧本初稿就拿来了，重金聘请的编剧也到场。
    总的来说情况还不错。
    因为大纲细纲人设都是现成的，再加上脑子里有戏，是以需要讨论修改的地方并不多。
    且修改起来特别快。
    也就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剧本就大致定下来了，完事，就是前期的剧组组建，看景选景了。
    投入，也由此开始。
    其实也还好，这件事最舒服的地方在于，不缺钱，不用找投资。
    不用找投资，就不会有资本裹挟，不会莫名其妙被塞人进来，然后遭遇一些修改剧本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
    拍摄过程，相应的也会顺利许多。
    当然，那都是后面的事。
    专利的事情，不是委托出去就完了，他还得跟进，得看写的专利文件对不对，描述有没有错误。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一不留神，又是好几天。
    等到全部搞定，都准备撤了，忽然一个电话过来，继而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飘出：“还记得我是谁吧？”
    陈远莞尔：“当然记得，大青衣云舒姐姐嘛，说，有何指教？”
    “你说呢？答应我的事情，别说你都忘了！”
    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生气，陈远都不用闭眼，便能想象出那柳眉倒竖的佯怒模样。
    当然，必定也是假的，因为那原本就是个很淡的人，四个字，人淡如菊。
    褒义的……
    陈远自然也想起来了，笑了笑，道：“没忘啊，给你写一首歌对吧，说吧，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找你。”
    “意思是，写好了？”云舒有点诧异，她只是突然想起来，所以打电话提醒一下。
    陈远笑：“早就好了，这不怕你忙嘛，所以就一直没找你。”
    云舒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怕她忙，所以一直就没找她，这话骗鬼呢？
    别看认识时间不长，也没在一起呆过很久，但她敢肯定，这人就是忘了，就是压根儿没放心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还挺喜欢这种状态的，君子之交淡如水，自在，没有压力。
    是以闻言也没戳穿，笑着说道：“是挺忙的，不过接下来有三天假，这样，我明天回，后天去找你怎么样？”
    “然后大后天又赶回来？”
    “嗯，只能是这样啊，要不，你来找我？”租来的公寓里，云舒脱下鞋子，微笑着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其实就是开玩笑。
    她相信如果她要求，陈远会来，因为这人不缺钱，也没人管得了他。
    但是，她并不想那样。
    陈远却乐道：“行啊，我来找你，说吧，你现在在哪？”
    “真来啊？”云舒顿时也乐了。
    陈远笑道：“当然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报地址，速度。”
    云舒便报了地址，而后笑道：“仅限今晚，要是来不了，明天我就坐飞机回。”
    也挺累的。
    尽管是个小透明，常年三两集领盒饭，还经常演反派，可这人性格就这样，不争归不争，做事却很认真。
    是以说完，直接就挂了，之后不久，浴室里哼起了小曲儿，水声淅沥。
    此刻的她做梦都没想到，其实陈远就在京城，相隔不足二十公里。
    陈远也没说。
    眼下时间是下午五点多，他刚从委托进行专利撰写申请的事务所出来。
    十月下旬的京城，这个点，天色已经有些阴沉了，朔风呼呼。
    原本他想着随便吃点，然后回酒店休息，明天就撤的，这会，又临时改变主意。
    “意外吧？”
    “惊喜吧？”
    “就喜欢看你嘴巴圆圆塞得进鸡蛋的样子。”
    心里想着，嘴角微微翘起，给周岚打电话，就哪里比较好吃晚餐的问题，请求指一条明路。
    顺势又拦了辆出租车，往云舒居住的四环赶。
    途中看到一家花店，还临时下车买了一束花。
    店家推荐，香槟玫瑰！
    然后云舒就很懵。
    “你到了？”
    “嗯，到了。”
    “噗，别闹，天都黑了，乖乖洗了上床睡觉。”
    “我真到了啊，就在公寓门口，不信你下来看。”
    “……”
    云舒根本都不信。
    第一，她没想到陈远真的能来，第二，她也不信他这个时候能来。
    可当她将信将疑来到窗前，拉开窗帘，看到路灯下有人捧着花，站在风中，还是禁不住一呆。
    等下来一看，米色风衣，面容俊逸，还真就是，不由也渐渐张圆了嘴。
    继而一股从未有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而后充斥全身。
    陈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着女人目瞪口呆，一贯淡然的脸上分明带着惊喜，他很是有些得意。
    理了理衣服，深吸一口气，他笑着上前，送上鲜花：“好久不见，看着又漂亮了。”
    云舒眨了眨眼，这才醒过神来，面色微微有些古怪：“干嘛送我这个？”
    陈远愣了一下，看了看花：“有问题吗？不是红色的啊！
    人家花店老板说了，香槟玫瑰，花语是优雅，沉着，非常适合送温柔沉静的女孩子。”
    “就这？”云舒挑眉，忽然很想笑。
    陈远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直到餐厅吃过晚餐把人送回来，才恍然惊觉，打电话问周岚。
    “岚姐，问你个事，送女生香槟玫瑰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周岚：“知道啊，寓意是，我只钟情你一个，还有一层独特的含义，就是我足以与你相配，怎么，小老板有中意的对象了？”
    陈远：“……”
    陈远：“没，我就好奇，随便问问……”
    “哦，那我就不打搅了，晚安。”
    “安……”

 第183章 免费打工人，不要白不要！

    尴尬。
    神特么的我只钟情你一个！
    神特么的我足以与你相配！
    虽然青衣姐姐的确很棒，虽然他也没什么配不上的，问题是，他真没那意思啊！
    关键是，他尼玛被坑了，云舒却好像知道，这就很尴尬。
    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手机拿起，放下，放下，拿起，短信编辑，删除，再编辑，再删除……
    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也没睡好。
    反倒是云舒，气色很好，转天上午见到，面色红润，眼底始终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看她这样，陈远索性也放弃了，无力道：“你就尽情的笑吧，反正已经这样了。”
    “噗——”
    云舒还真就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半响，眨眼调侃道：“也挺好啊，我都这么老了，你那么年少多金，配得上我，能得到你的钟情，是我的荣幸！”
    陈远顿时又泄气：“说得就跟真的一样，那我让你当我女朋友，你干吗？”
    “你都没正式的问，怎么知道我不干呢？”云舒轻笑，很是来劲。
    陈远哼哼两声，终究还是没选择往坑里跳。
    之后没多久，便一同来到蓝天娱乐。
    “听说没，今天老板娘要来呢！”
    “远哥那么帅，老板娘肯定很漂亮吧？”
    “香槟玫瑰，呜，我也想要，远哥要是送我就好了！”
    “据说还要录歌，好期待，好想知道到底什么歌！”
    “……”
    时间还早。
    都才刚到，今天的商演，训练，都还没开始。
    因为得了周岚的通知，得知陈远会来录歌，还极有可能带着老板娘，公司里张韵陈怡等人便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脸蛋红扑扑的，好兴奋。
    等周岚一来，顿时又赶紧闭嘴，一个个乖宝宝似的不吭声了。
    而后，又故态萌发，连周岚也一并被围住。
    周岚心里其实也蛮八卦的，想知道那所谓的“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朋友”，居然能让陈远这样的人送香槟玫瑰。
    说句不好听的，什么香槟玫瑰呀，他要是乐意，她倒贴也上。
    可到底是公司boss，这种话不能跟下面的人说，她也不能跟一帮小姑娘一起八卦，是以还是板着脸训了一顿。
    这样等陈远和云舒进来的时候，一个个老实得不得了。
    结果两人刚进录音棚，顿时又直接炸锅。
    “好漂亮！”
    “不愧是老板娘，难怪能得到远哥的青睐！”
    “好想去一趟韩国！”
    “什么时候我也长这么漂亮就好了！”
    “……”
    很服气。
    连最是心高气傲的那几个，这一刻都被征服得死死的。
    周岚心里也在嘀咕，难怪张韵这样的都不要，感情已经有这么个大美人了。
    话说，如果是这位“朋友”，那香槟玫瑰还是值得一送。
    只是，为什么看着就这么眼熟呢，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而这个时候，录音棚里，陈远已经在写词了。
    云舒略带好奇的四处打量着，“这是你的公司啊？”
    “嗯，刚成立没多久，刚才你看到的，都是公司的艺人，新签约的。”
    “哦，那看起来也不错，问题是，赚钱吗？”云舒的职业，其实是演员。
    就是有点十八线开外。
    乐坛的情况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可她知道的，是正儿八经的唱片行业，唱片发行啊，演唱会什么的。
    彩铃和商演这一块，还是比较陌生。
    她手机也不用彩铃，就是系统自带的铃音。
    陈远埋头书写，随口答道：“赚钱啊，公司的主要业务，手机彩铃，那首《点歌的人》知道吧，一千五百多万次的下载量，一次两块，所得收入，公司能拿到百分之八十五。”
    “意思是，就那一首歌，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赚两千五百多万？”
    纵然不太在乎金钱，云舒这会也吓一跳。
    虽然不用彩铃，可彩铃是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她只是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可以这么赚钱，单这一首歌的收入，比起那些所谓的天王巨星一年或许有所不如，可内地，绝对没有这种量级的。
    陈远笑道：“还好吧，这种歌，也就网络上流行，寿命往往不会太长，我估摸着，能赚个四五千万就到顶了。”
    “那也很好了啊，内地的歌手，前十一年加起来恐怕都没这么多。”云舒忽然有点无语。
    陈远又笑道：“怎么样，要不要试试，这首歌出来，放到彩铃网上，包你赚得盆满钵满，哪怕这辈子都不再工作，依然可以环游世界，想去哪去哪。”
    云舒不语，良久，幽幽道：“现在突然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后悔？”陈远哑然失笑：“想退歌啊？晚了啊，我都写好了，专门为你写的，喏！”
    话语间，词已经写好了，是一首流行与戏曲唱腔结合，后来很是火过一段时间，还被各方大佬翻唱的《赤伶》。
    来源就不说了，说得好听点，叫搬运，说得不好听，就是抄，偷。
    但是跟云舒绝对契合。
    因为这姐姐过去学青衣的，就是传统的京剧唱腔。
    云舒想了想，还是欣然接过。
    “戏一折，水袖起落，唱离合，唱悲欢，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逐字逐句。
    一边看，一边不自觉就念了出来。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安静。
    明明没有曲，只有词，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画面感，仿佛一切都鲜活的出现在眼前。
    甚至于，渐渐的有一种身临其境，仿佛她就是戏台上的伶人，唱铿锵兴亡，看幕起幕落。
    更难得的是，词的立意，不再是那些陈词滥调，更非软绵绵的男欢女爱，令人叹为观止，光念出来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看完，好久好久，她才平复下来，目光静静看着面前的少年，就一句话：“我要唱。”
    陈远笑，耸耸肩，丝毫不脸红：“唱啊，本就是写给你的。”
    云舒便也笑了：“演唱权归我，钱归你。”
    这是条件。
    意思是，歌我唱，钱我一分不要，答应就继续，不答应，不唱也罢。
    陈远也没强求，笑道：“行啊，免费的打工人，不要白不要！”

 第184章 这东西，我买了三盒……

    就这么开始了。
    歌名：《赤伶》
    词：远方（陈远）
    曲：远方（陈远）
    演唱：锦书（云舒）、远方（陈远）
    这是一首很唯美，也很有味道的歌，没《victory》那么恢弘雄浑，却绝对称得上惊艳！
    尤其高潮部分的戏曲唱腔，由云舒专业级别的水准展现出来，直接让人一身鸡皮疙瘩。
    耳朵受孕。
    期间自然舒展的动作也别提多美了，跟唱腔结合起来，完全就是一场视听盛宴。
    差就差在没有那一身华丽的戏服。
    陈远很享受。
    周岚服了。
    张韵等人服了。
    录音棚里的工作人员，满脸震撼，如见鬼神。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落幕，而后，大片的掌声，欢呼声，经久不息。
    再看那个少年，再看那个女人，不知不觉，目光中有了敬畏。
    而对于陈远来说，这次京城之旅便结束了。
    两个主线任务，一，专利撰写及注册委托，二，半导体行业调查报告委托，都顺利完成。
    一个支线任务，视察蓝天娱乐，了解蓝天娱乐运营发展现状，顺便搞定剧本，也顺利完成。
    最后云舒那首《赤伶》，他觉得当成隐藏任务比较合适。
    奖励自然也好，首先，耳朵舒服了一回，其次，少说也有四五千万的彩铃收益。
    最后，录了这么一首歌，大青衣姐姐很高兴，主动邀请，陪着到香山看了一趟枫叶。
    很美。
    霜叶红于二月花，玉人冰肌似烟霞。
    ……
    ……
    当陈远再度踏上江宁的土地，时间已经是十月二十五号。
    天气不是很好。
    绵绵秋雨带着霜降时节的寒意，牛毛一样飘在脸上，不期然间，行人的面色都冷硬了许多。
    陈远自己坐长途汽车回来的，刚从车站出来，便看到出站口上女人在等。
    戴着口罩，撑着伞，手上还拿着一件衣服。
    “冷吧？”
    “快披上，上车就暖和了。”
    “你也是，让人去接多好，非得自己坐车，找罪受！”
    尽管最后一步尚未走出，但徐颖已经很适应现在的身份。
    同时也很享受。
    这样一来，关切之余，难免就会有点念叨。
    陈远还是蛮喜欢这个调调的，都由着，等行李箱放好，上了车之后，才笑着说道：“不说了不用来接么，怎么又亲自过来了？”
    徐颖开着车，微微一笑：“因为下雨啊，很冷的，今天只有八度。”
    说完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都好了吗？”
    陈远笑道：“好了，顺便还去了一趟蓝天娱乐，然后，把欠云舒的歌还了。”
    “你又见到云舒啦？”徐颖眨眨眼，突然就有点不乐意。
    陈远噗嗤就笑：“重点不应该是蓝天娱乐嘛？”
    “哦，那就说蓝天娱乐吧，那边情况怎么样？”徐颖嘟了嘟嘴，却也没过于纠结。
    陈远便把情况大致说了说。
    果不其然，徐颖也吓一跳：“九千多万，有那么赚钱吗？”
    陈远耸耸肩：“就是那么赚钱啊，彩铃，商演，两块加一起，到这个月结束，落到公司账上的怕是有一亿。”
    顿了顿，又道：“这还是没有对外授权的情况下，就那首《victory》，国外挺馋的，很多乐团，唱片公司，都希望得到咱们的授权，甚至买下版权。”
    徐颖咋舌：“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国外的乐团，唱片公司，真有必要获得咱们授权么？”
    “当然有啊，这东西跟专利不一样，这是版权，基本上是全世界范围内受到保护的，外面想要用，就必须得到咱们授权，或者买下版权。”
    “我现在有个大概的想法，去美国成立一家音乐公司，专门输送国内的音乐，不过行业的具体情况又不太清楚，所以我打算等委托做的调查报告到手了再说。”
    国内很赚。
    但国外，更赚。
    哪怕不清楚国外音乐人具体的收入构成，但国外听歌付费，干什么都要版权费，这个陈远还是知道的。
    这样的情况下，不心动，不想出去搂一把，怎么可能？
    要是再顺带着能输出一点东西，就更完美了。
    这也是他不考虑授权，不考虑出售版权，而是坚持要弄清楚国外行业情况再做决定的根本原因。
    徐颖无奈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转而言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网吧牌照下来了！”
    “网吧牌照下来了？”陈远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什么意思，不由惊喜道：“真的假的，全国连锁的网吧牌照，真的下来了？”
    “嗯，下来了啊！”
    徐颖大概把情况说了一遍。
    总的来说，就是这个事情很简单，几乎没怎么费劲。
    因为国家关于这件事的政策里有一条，叫有进有出。
    有进有出，意思是，保持全国十家全国连锁网吧不变，但要是有哪一家倒闭了，又或者，没有在规定时间内达到要求的规模，那么，可以退出，被后来者取代。
    而目前的情况是，倒好几家了，也因此，事情很顺利就办了下来。
    听完，陈远也明白了，笑道：“还真是个好消息，我都做好申请不下来花钱买的准备了，这下好，省好多钱。”
    “嗯，还有一个好消息。”
    “还有一个好消息？”
    徐颖笑：“是啊，卡丁车的内测版本已经拿到了，公司现在正在组织力量进行技术封测，顺利的话，下个月初就可以上线内测了。”
    还真不错。
    资本市场搅风搅雨固然爽，可归根结底，脚踏实地的事业，才是根基。
    说白了，就是有东西兜底，即便投资赔了，也不怕。
    而算算日子，貌似也是时候了，不出意外，热血江湖应该也会很快进入封测阶段。
    接下来就看结果怎么样了。
    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可以直接内测，然后公测。
    公测就赚钱了，以公司现有的线上线下渠道，以公司提前部署的服务器，结果已经看得见。
    上线999！
    大杀四方！
    届时，盛大网易不敢说，可新浪光通，绝对遭殃！
    想着这些，陈远忽然也有一个好消息想告诉徐总。
    但他没急着说。
    他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铝箔小方块放到她前面，这才微笑着说道：“这东西，我买了三盒……”

 第185章 你们的徐总，今天请假……

    三盒，一个都没用。
    因为，根本都用不着……
    转天上午九点多，陈远来到公司，之后不久，会议室开会。
    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而后晃了晃脑袋，提了提神，开口第一句：“徐总身体有点不舒服，请假，今天的会议，我来主持。”
    就这么一句，会议室里气氛忽然变得十分微妙。
    陈远也不理，再度打了个呵欠，道：“废话就不多说了，余总，178现在怎么个情况？”
    “哦，情况挺好的。”
    “月初，星火那边对系统内的游戏世界和影音世界板块做了一次小规模微调，178网址进了游戏世界常用网址栏目，市场知名度，占有率，进一步提升。”
    “同时，178作为云音官方业内唯一合作伙伴，得到云音科技鼎力推广与支持，市场深度，广度，也得到进一步拓展。”
    “本月上旬结束的chinajoy上，网站斩获颇丰，一举达成多项新的合作，得益于此，整个网络游戏交易市场规模增幅百分之二十以上，根基也越发夯实。”
    “具体来说，本月截止目前，网站交易额破一亿三千万，单日交易额峰值破一千万，初步预计，本月网站交易额不低于一亿六千万，毛利润不低于一千六百万。”
    “……”
    余楠还是可以的。
    尽管前一刻，她心里还在疯狂八卦，想着到底多激烈，才能让徐颖这种拼命三娘请假，但还是很快就本月的运营情况进行了说明。
    月交易额不低于一亿六千万……
    毛利润不低于一千六百万……
    这个结果，陈远还是满意的。
    178现在最大的任务，不是竞争，而是开拓，是把蛋糕做大。
    各方面的资源整合利用下，自身的努力拓展下，这一块显然也做得不错。
    按照这样的发展趋势，从现在开始，接下来一年内，市场规模将达到惊人的三十亿，这一块的毛利润，也有将近三个亿。
    三个亿里面，除掉给几个合作商的分成，还有两亿多，貌似，可能比光通代理《传奇3》都不差。
    关键这业绩还是逐年增加的，可以吃很久，不像一款网络游戏，火就那么几年。
    不过出于尊重，还是顺嘴问了一句5173的近况。
    余楠也如实答了，结果跟预想中差不太多，虽然5173还没倒，但是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子。
    据说那边位于魔都的新总部已经撤了，创始团队也散伙了，现在，就是搞搞代练，然后，交易一些非正常途径得来，安全得不到保障的东西。
    听完，陈远点了点头：“那下一步有没有什么计划？”
    “可以有吗？”余楠接得很快，表情却一反常态，弱弱的，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陈远哑然失笑：“那就是有呗，说，有什么打算？”
    “行，是你让我说的。”余楠立马精神起来，清了清嗓子，道：“年底不是要融资ipo嘛，我想在时间节点到来之前，尽可能的对公司经营业务范围进行拓展。”
    “业务范围拓展？”陈远倒也没觉得多么意外，只是笑道：“你也想做游戏？”
    余楠点头：“想，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可以把麒麟游戏并入，这样可以极大的提高公司估值，对ipo进程也有一定的推动作用。”
    还真是敢说。
    胃口那么大，居然想把麒麟游戏都吞了。
    陈远倒也没说不可以，只是看向麒麟游戏参加会议的张海刘勇程扬三人，问道：“你们怎么说，余总要吞并你们呢！”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一致说道：“陈总你才是麒麟游戏老大，我们都听你的。”
    陈远：“……”
    艹，居然忘了，他才是麒麟游戏真正的大boss，张海刘勇程扬撑死就是麾下大将。
    可话又说回来，这并不是一件多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因为这事，他本身就在考虑。
    178年底融资ipo，是早就定好的，不可能更改。
    可要想效果更好，必然还是要进行一定程度的业务拓展，也就是收购，进入一些其它领域。
    而可拓展的方向，其实并不多，尤其在时间节点临近的情况下。
    所以，吞下麒麟游戏，就成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吞下麒麟游戏，一方面操作难度低，不需要太多资金支持，一方面可以补全网站运营生态，提高市场期待，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对于提升估值，提高上市后的市值，都有极大帮助。
    眼下的形势跟当初也不一样。
    当初选择独立在外，一方面，是想捞点钱在自己口袋，另一方面，则是不想给idg占便宜。
    因为当时游戏业务还没正式开始，并入并不会对网站估值有很大的提升。
    而目前的局势，这两方面其实都是不存在，第一，他不需要往口袋搂钱，第二，游戏业务已经起势，很快就要崛起，这个时候并入，idg顶多就是享受高一些的投资回报，而不会捡大漏。
    再一个，麒麟游戏，至始至终，他在意的其实只是《仙舞团》。
    因为这里面寄托着一些东西，和一些商业上的可能。
    《仙舞团》之外，卡丁车也好，热血江湖也罢，都只是单纯拿来赚钱的。
    至于游戏公司不允许做第三方交易平台这回事……
    抱歉，他这是第三方游戏平台，做游戏，两回事，真要有问题，大可以到时候再说。
    是以，最终还是点头道：“可以，《仙舞团》从麒麟游戏独立出来，麒麟游戏并入178，新的公司，以麒麟网络命名。
    计划暂时就这么定，时间节点，定在卡丁车和热血江湖都正式上线，并取得一定成绩之后。”
    说完看向张海和刘勇：“元月之前，两款游戏必须上线公测，表现必须好，没问题吧？”
    其实这个时候都是懵的。
    包括余楠，也没想到陈远会这么干脆做下决定。
    原本，她只是想退而求其次，争取一下游戏代理权，自主开发权。
    毕竟麒麟游戏是陈远亲自掌舵的。
    可又不得不说，这样的决断，十分明智，因为再没有比这更方便操作，更能快速见到效果的方式了。
    178加麒麟游戏，绝对是天作之合，绝对一加一大于二！
    张海和刘勇倒是没想那么多。
    他们就是搞运营的，战略层面的事，他们掺合不上，也不内行。
    对他们来说，在哪都一样，是以短暂的错愕后，纷纷保证，没问题，游戏必定会在时间节点到来之前正式上线，并取得一个优异的成绩。

 第186章 云音发展方向与星火内容生态

    178与麒麟游戏合并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陈远也没耽搁，继续就云音科技方面的运营情况听取汇报。
    也还好。
    尽管最初准备的星火大礼包一直没能上线，可云音在星火游戏菜单的序列，一直是很靠前的。
    比qq都高。
    再加上游戏里的宣传，以及庞大用户基数下的病毒式传播，而今，云音俨然成了游戏必备。
    说白了，qq上不上没事，只要玩游戏，云音就必须上。
    这样的情况下，云音的用户数量，是疯狂攀升的，而今注册用户数量破四千万，同时在线峰值破两百万。
    就是收入方面不太上得来。
    迄今为止，178的推广服务费，chinajoy上的商务拓展，以及首届云宫迅音蓝天娱乐方面支付的赞助费，加起来也就堪堪两千万出头。
    亏倒是不亏，就是赚得不多。
    听完，陈远照例问道：“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杨宇就吧啦吧啦的说，什么继续扩大用户规模啦，什么继续商业拓展啦，什么继续推进网游公会计划规模啦，听着貌似也没什么问题，其实没什么新意。
    陈远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工科男嘛，一般做技术做产品都没问题，做市场，做运营，有点为难。
    是以只是笑着提醒道：“换个方向，用户规模早晚到顶，商业拓展，你也拓展不到哪里去，网游公会计划，现在也差不多了，你应该想的是，商业模式，怎么赢利！”
    然后杨宇就不吭声了。
    不是不想吭声，实在是没那脑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眼看着脸都憋红了，陈远便笑道：“行，你想不出来，我给你出个主意，第一届的云宫迅音不是很成功吗，我觉得，你们可以考虑跟蓝天娱乐合作，继续举办一届更加专业的，更加高水准的，云宫迅音。
    以这种模式为蓝本，你们可以尝试在游戏之外，开辟另外一种生态，比如开设专门的娱乐频道，影音直播频道。
    你们还可以考虑出圈，从网络游戏这个圈子里挣脱出来，想办法让那些不玩游戏的人，也可以用得上云音……”
    其实可以做的东西还是很多的，从尚未真正发力的即时通讯，到后来大行其道的直播，都是方向。
    甚至于综艺娱乐，电商，都可以考虑切入。
    不过，饭终究还是要一口一口吃，不可能一下子都干了。
    至于杨宇能不能胜任，其实问题不大，因为这一块主要还是他在掌握方向，换个人上来也只是执行。
    接下来就是北极星了。
    北极星的老大，今天身子不适，请假，没来，来的是负责星火计划的技术总监王磊，和加入公司没多久的总裁助理，郑玲。
    首先是郑玲代替徐颖，做经营方面的汇报。
    这一块也挺简单的，一方面是网吧经营状况，另外一方面，是以梦幻西游为主的游戏内业务经营状况。
    附带的，是县市乡镇网吧连锁计划进展。
    其实都还不错。
    因为电脑不用付全款，是以这一块，一直是保持盈利，哪怕没有外部资金介入，依然可以独立推动即将展开的全国网吧连锁计划。
    接着，就是王磊就星火计划的现状进行汇报。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早已星火燎原，一统天下，只是商业模式，出于一些目的，一直没有展开。
    听完，陈远也没多说，先布置了第一项作业，开发一款即时通讯软件。
    这个跟进军即时通讯领域没什么关系，因为这是集团公司内部使用的。
    好处也显而易见，有利于加强沟通，提升工作效率，凝聚力，有什么消息，或者文件需要传输，也会比较方便。
    而事实上，后来的大公司，不论是否互联网行业的，通常都会有一款企业级的，属于自己的内部聊天软件。
    这已经是企业文化建设的一部分。
    然后，是第二项作业。
    相比之下，这项作业的实际意义就大多了。
    这项作业，是针对星火的，意图，是打造属于星火的生态。
    尽管目前是星火燎原，一统天下，市面上几乎没有对手，可这并不意味着永远不会出现挑战者。
    万一哪天就有人眼馋，砸钱也要进入这个领域呢？
    这是很有可能的。
    同样免费的情况下，不大可能有威胁，可要是有资本砸钱，你安装我的管理系统，我就给你钱，甚至于，每个月我还给你广告利润分成，怎么办？
    所以，未雨绸缪，提前构建属于自己的生态，很有必要。
    这个项目的内容也很简单。
    如果说星火是房子，那就往房子里装东西，如果说星火是手机，那就往里面装应用软件。
    具体来说，就是整合一些专属于自己的东西进去，比如音乐播放器，视频播放器，游戏对战平台，等。
    再在这些东西里面，嵌入一些独家授权的内容。
    必要的情况下，连云音，乃至178，都可以深度绑定。
    这样一来，就不是你想换就能换的了。
    就像用优酷看不了藤讯的独家内容一样，换了管理系统，有些歌，有些电视，想听，想看，就会很费劲。
    关键是云音，乃至于178的交易功能，可能都用不了。
    什么是生态？
    这就是生态。
    虽然现在还是个人pc时代，移动手机时代尚未到来，但是，道理是一样的，完全可以这样操作。
    而这项作业，需要整个集团公司的技术部门，共同来协助完成。
    之后就没什么了。
    卡丁车封测，热血江湖进展，仙舞团进度，第三方支付平台进度，等等，都是过去留的作业，层级相对也比较低。
    完事，散会。
    然后公司内部又迅速热闹起来。
    一开始都讨论得热火朝天，直到某一刻有人说：“难道重点不应该是徐总请假了吗？”
    “是哦，徐总请假了呢！”
    “徐总为什么请假啊？”
    “是啊，徐总为什么请假？”
    “嘿，够厉害的，徐总那么拼的人，硬生生弄得请假了！”
    “听说陈总开会一直打呵欠，会不会折腾了一宿没睡啊？”
    “有可能，年轻人嘛，很正常！”
    “……”

 第187章 组建国际事务部（感谢书友天芒星辰

    确实挺正常的。
    虽然并没有一宿不睡觉，可也有十来个小时没下床。
    早上还被徐总羞愤交加摁住狠狠捶了一顿。
    陈远也不管，散会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捏起了短信：“起了没？”
    徐颖：“没。”
    陈远：“为什么，都十点多了。”
    徐颖：“你说呢？”
    陈远：“疼？”
    徐颖：“哼——”
    这是一堆没什么营养，说出来却会很招人恨的话，名字叫做——狗粮。
    聊了一会，徐颖还是打电话过来，“中午回来吃饭不，我炖了甲鱼。”
    声音倦倦的，懒懒的，听着就有画面感。
    陈远有些惊讶：“你还去菜市场了？”
    徐颖脸在发烧：“让我妈去买的……”
    “哦。”陈远懂了，坏笑道：“那你妈就没说什么？”
    “说了啊，骂我了，说你那么小，我也下得去手，她也不想想，到底是谁下不来床，到底谁才是她女儿……”
    徐颖悻悻，好不郁闷。
    陈远很不厚道就笑出声来：“还有呢，没反对吧？”
    “这倒没有，她说我赚了，她挺想得开的，就算没名没分，那也比随便找一个，可能还冲着我的钱来的强。”
    徐颖这会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她原本也有点担心的，甚至于，都做好了大闹一场的准备。
    但是并没有。
    倒也不是说图钱，主要是，再婚风险有点大，真正好的人家看不上她，不好的，还不如不要。
    陈远也松了口气：“那你爸呢？”
    徐颖笑：“不知道，不过听我妈的意思，还是有点郁闷的。”
    说完安慰道：“放心，没事的，这事，我说了算，谁反对都没用。”
    陈远其实也理解，父亲嘛，谁乐意女儿没名没分给人做小？
    这要换了是他，早就操家伙上门了，不给丫腿打断！
    也就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电话响了，于是，通话结束，之后不多久，涂方带着几个人进来。
    这是特意跟上面要的，那股文质彬彬，看起来像书生多过像战士。
    特点也很鲜明，都是重本学历，精通多国语言。
    简单介绍认识过后，陈远笑道：“欢迎你们加入这个大家庭，待遇方面，涂叔都跟你们说了吧？”
    几人面面相觑，摇头，表示还没。
    涂方咳了两声：“我也不清楚到底要怎么安排，所以就没有擅作主张。”
    “哦，赖我赖我。”
    “行，那我就先简单说一下，公司即将组建国际事务部，你们的任务，就是进入这个部门，帮忙进行一些海外资本市场的操作。”
    “放心，不大需要你们去做具体的操作，你们只要负责当中间人，联络传达一下消息就好，具体的事物，会委托外面的人完成。”
    “部门总部，暂定京城，回头我安排一下，好了你们就过去。
    待遇方面，月薪暂定一万五，出差会有补助，其它福利照比公司副总级别，有问题吗？”
    陈远这才想起貌似也没做相关方面的交代，是以就临时把想法说了说。
    然后事情就这么定了。
    一来待遇着实好，二来人家来，本也不是多么冲着钱。
    等到几个人退走，陈远笑道：“浴缸挺好使的，这一趟，辛苦涂叔了。”
    涂方笑道：“哪有什么辛苦的？其实就是公费出去旅了趟游，从开曼群岛到巴西，可把那帮兔崽子高兴坏了，这些天天天吹牛，搞得大家伙都想去。”
    “是吗？”陈远笑：“都想去好啊，回去告诉兄弟们，年前，咱们集体出动，去一趟马尔代夫。”
    说着便咨询起了这次出门的一些情况。
    主要是离岸公司。
    确定都没问题，该拿的东西也拿到手后，才道：“现在有个新任务，全国连锁网吧的牌照已经拿下了，接下来，要全国范围内开店。
    现在的初步计划是，全国两百八十多个地级市，每个地级市，三四线的，每个市一到两家，一二线的，原则上每个市三到六家。
    计划从华南区域开始，每个网吧，高标准，电脑一百到一百五十台，配两个保安。”
    “所以，又要招人？”涂方到底还是明白了，陈远当初要求那么高，不是没有理由的。
    说白了，这人要的就不是纯粹的保镖，或者保安，这人打的就是从部队拉人的主意。
    这样的做法也很聪明，别的不说，就说现在上面印象好，高兴，这就是很多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好处。
    这也意味着，这人现在是有靠山的，只要不自己作死，等闲没人能动。
    这也是这次他跟上面要人，很快就有人转业过来的根本原因。
    陈远笑着说道：“对啊，要招人，这事，还就得你们来办，全国两百八十多个市，要开五六百家网吧，这可是好几亿的投资计划，涉及到的利益太多了，别说公司没那么多人，有我也不放心。”
    顿了顿，又道：“反正都要配安保人员的，所以，还跟之前一样，一起办了，这样速度也会快很多。”
    五六百家网吧，高规格，每家一百到一百五十台电脑，这个计划的总投资，会达到四亿左右。
    事情会很多，因为每一家网吧都需要选址，装修。
    里面电脑采购，桌椅采购，装修，也极其容易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从而对公司利益造成损害。
    所以从一开始，选址，采购，装修，都是他和徐颖亲自负责，涂方带人执行。
    然后，保安公司的人员顺势就有了着落。
    而这样一来，这次要的人就会有点多了，这一期结束，光保安公司，就得一千多号人。
    光工资支出，每月都得三百万以上。
    但这显然又是一件好事，一来都比较可靠，公司发展也的确需要，二来一定程度上为国家解决了后顾之忧。
    是以涂方果断应道：“我试试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远笑着点头：“嗯，那就这样，顺便，再带人往京城去一趟，把国际事务部的位置定下来。
    然后，再给我看看，有没有好点的四合院，要二环以内的，越大越好，距离皇城越近越好。”

 第188章 远叔叔，妈妈会生小弟吗？

    总算都安排妥了。
    忙了这大半天，最后再搞几套京城四合院奖励一下自己，完美。
    再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果断回家，吃饭。
    还挺丰盛的。
    宫保鸡丁，麻婆豆腐，肉末茄子，外加一煲香喷喷的清炖甲鱼，看着就胃口大开。
    徐颖依然不是很方便，所以就没动，看着陈远摆碗筷，盛饭。
    直到都要开吃了，才托着腮笑着问道：“怎么就走到今天了呢，说真的，当初就一点没想过啊？”
    陈远好笑，瞅了一眼：“想什么，上你？”
    徐颖脸一红：“那你当初怎么想的嘛，我真就那么值得培养么？”
    陈远又笑，夹了块甲鱼裙边放到徐颖碗里，自己顺势又夹了一块：“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徐颖想了想，“假话吧！”
    陈远噗嗤就笑：“假话就是想上啊，这么漂亮，傻子才不想。”
    徐颖再度脸红：“那真话就是不想呗？”
    陈远想了想，摇头：“也不是说不想，是没往哪方面想。
    当时的情况，你想啊，我一十八岁的学生，找谁呢？
    我找一男的？”
    “也对，你才十八，还是学生，男的未必就听你的，搞不好还会贪你的钱，欺负你。”徐颖似乎有些明白了。
    陈远笑道：“是啊，所以我只能找女的，因为女的听话，好管。
    但是呢，也不能随便什么女的都要，就像王欢，当时我就没看上，太不靠谱了。”
    其实也没过去多久。
    当时的画面，至今徐颖还历历在目，闻言忍俊不禁道：“又说人家，人家现在也很好了，认认真真，兢兢业业，手底下管着一帮人，要是让她知道你还吐槽她，小心她找你麻烦。”
    王欢还是熬出来了。
    准确的说，是当时一起的几个小姐姐，都熬出来了。
    虽然职位都不是很高，但也比普通员工高一层。
    而且，集团公司成立之后，她们是公司为数不多拥有股份的员工，尽管不多，加起来也就那么零点几，还不是集团公司的。
    陈远也不当回事，乐道：“我才不怕，我现在怎么说也是她姐夫，敢来找我麻烦，看我不抽她。”
    徐颖笑，没接茬。
    陈远又道：“反正就是这样，不能找男的，女的也不能随便要。
    尤其要重点培养的，有家庭的，好像不太合适，没有家庭的，好像还是不合适。
    所以，你懂的。”
    “哦，意思是，我单身离异带着孩子，还成优势了呗？”徐颖抿嘴，微微笑着，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觉得喜欢。
    陈远哈哈笑：“可以这么说吧，主要还是你自己靠谱，肯努力，肯学，不然我也没辙。”
    说完又眨眼道：“不过说真的，感觉真好，徐总棒棒的。”
    “呸！”
    “我看你是想我死！”
    徐颖顿时又面泛桃花，腿脚发软。
    陈远嘿嘿笑了两声，却也没再调侃，等饭吃完，主动收拾好，而后又一把将徐颖抱了起来。
    以为又要那什么，徐颖顿时又吓得花容失色。
    好在并没有。
    这人就是存心吓唬人，最后还是没折腾她，只是抱着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挺舒服的，醒来时，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想着朵朵该放学了，便也没做别的，领了任务，一起出门接朵朵。
    骑的小摩托车，一切，俨然又回到最初没多少钱的时候。
    等来到校门口，不多久，小朋友们便排着队出来了。
    本打算接了就走的，忽然朵朵挥手说再见的李老师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朵朵爸爸，朵朵妈妈，后天下午幼儿园开秋季亲子运动会，你们可以抽空陪朵朵一起来参加吗？”
    “这……”
    “我一个人不可以吗？”
    徐颖瞬间又脸红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老师笑道：“可以啊，不过最好是爸爸，因为有些项目，需要共同参与，有些动作，妈妈恐怕也做不来。”
    话音刚落，裤腿被扯了扯，朵朵弱弱道：“李老师，你弄错了，这是远叔叔，不是爸爸……”
    “啊这……”
    李老师顿时也尴尬了。
    仔细一看，好像是不太对，年轻得过分了。
    陈远却哈哈大笑：“什么是不是的，不是就不能参加了？我，就要参加，对不对朵朵？”
    “对，远叔叔是最棒的。”
    “朵朵小朋友也很棒啊，来，击个掌！”
    “啪！”
    “耶！”
    “……”
    一点都不像。
    反倒是像两个小孩子。
    徐颖眼眶微微泛红，却还是笑了，对李老师道：“多谢李老师，到时候我们会准时参加。”
    说完，便一道上了车，她还坐在后面，朵朵则站前面。
    可能是很久没有妈妈来接了，也可能，是因为马上要开运动会，总而言之，一路上朵朵格外兴奋。
    等买了菜回家，徐颖进厨房，忽然朵朵仰着小脸问道：“远叔叔，妈妈会生小弟吗？”
    “啊？”陈远愣了一下，瞄了一眼厨房，蹲下来，小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呢？”
    朵朵眨巴着大眼睛，迅速就溢出水雾，瘪嘴道：“外婆说的，外婆说，朵朵如果不听话，妈妈就生小弟不要朵朵了。”
    “哦。”陈远明白了，眼珠子一转：“那朵朵想要小弟吗？”
    “小弟会跟朵朵抢妈妈吗？”
    “不会，就算有了小弟，妈妈还是会喜欢朵朵的。”
    朵朵顿时又开心笑起来：“想要，朵朵想要小弟，小弟长大了可以陪朵朵玩。”
    “有道理，那去跟妈妈说吧，就说朵朵想要小弟，远叔叔答应的。”陈远笑容亲切而和蔼。
    朵朵便欢天喜地的去了，尽管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她想要小弟需要远叔叔答应。
    然后徐颖红着脸气势汹汹冲了出来，气道：“瞎说什么呢，朵朵还是小孩子！”
    陈远嘴一咧：“没说什么呀，朵朵说她想要个弟弟，我答应了，就这么简单。”
    说着冲朵朵眨了眨眼：“对吧朵朵？”
    “嗯嗯，对的，朵朵想要个弟弟，远叔叔答应的。”朵朵显然还是不明白，连连点头。
    徐颖都要被这俩气死了，恨恨瞪了一眼，没好气道：“那你让他生，反正是他答应的，我没答应。”
    说完又回厨房去了。
    朵朵瘪着嘴，很委屈的看着陈远。
    陈远哈哈大笑，一把抱起：“没事，回头远叔叔劝劝，妈妈就答应了。”
    “真的吗？”
    “真的。”
    “嗯嗯，远叔叔加油！”
    “加油！”
    “……”

 第189章 朵朵也有追求者了

    真是件贴心小棉袄。
    吃过饭，玩了一会，说了几句悄悄话，朵朵兴高采烈的撤了。
    陈远遵照旨意，好生摁住徐颖劝了一回。
    徐颖给气得，刚有点力气，就逮住陈远一顿捶，而后又被一顿好劝……
    转天，还是到公司上班了，却是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没敢露。
    陈远则抽空回了趟乡下。
    也没干别的。
    就是爹妈想好了，就在乡下，跟几个愿意合伙的亲戚一起，承包土地，搞种养殖，然后他帮着参谋了一下具体的种养殖项目。
    然后，顺势把霜降之后成熟的甘蔗砍了一捆装车，又摘了点橘子，橙子。
    转天回城，下午，幼儿园亲子运动会。
    还挺热闹。
    到底是市里最好的幼儿园，平时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来接小孩的，不是爷爷就是奶奶。
    偶尔也有爸爸妈妈开车过来，但是稀少。
    可今天分明不同，外面停了好多车，其中不乏奔驰宝马。
    人看着也格外不一样，衣冠楚楚，谈笑风生，俨然就没一个普通人。
    市第一幼儿园的实力，也由此得到彰显。
    低头再看看自己，一辆小摩托，一顶太阳帽，一身加起来超不过两百块钱的休闲装，背着个包，包里还放着两截甘蔗……
    其实也没什么毛病。
    就是相形见绌，比起来好像差点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土豪是有权任性的，真正有实力的人，并不需要靠衣装载具来凸显。
    不信去看，南边那群有钱人，都特么穿拖鞋，华尔街真正的精英，都是老头乐。
    是以，丝毫窘迫的感觉都没有，停车，上锁，签到，入园。
    很快就看到朵朵了。
    朵朵也往这边跑，中途还跌了一跤，却也不哭，爬起来继续跑。
    至扑入怀中，陈远便顺势一把抱起来，刮了刮小鼻梁，笑道：“高不高兴？”
    “高兴。”朵朵连连点头，大眼睛却在四处寻觅。
    陈远就笑：“别找了，今天临时有事，妈妈来不了。”
    “哦。”朵朵显得有些失望，但很快又开心起来，小胳膊抱着陈远，甜甜笑道：“那也开心，远叔叔来就很好了。”
    “我觉得也是，哈哈。”陈远哈哈大笑。
    就这时，忽然跑过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本正经说道：“徐朵朵，这是你爸爸吗？”
    朵朵显得有点怕，抱得又紧了些，正想说不是，忽然陈远笑道：“是啊，我就是朵朵的爸爸，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是朵朵的同学吗？”
    “我是朵朵的同学，我叫林聪，朵朵爸爸，朵朵很漂亮，我很喜欢她，我想让她当我女朋友，可以吗？”
    好有勇气的小孩。
    一番话掷地有声落下，陈远都听懵了。
    这什么情况？
    喜欢，女朋友？
    剧本好像不是这么写的吧？
    难道朵朵怕，不是因为被欺负了，而是因为受不了这种“骚扰”？
    想着，陈远还是问道：“朵朵，他没有欺负你吧？”
    朵朵摇头：“没有。”
    又很认真的说道：“但是朵朵不想当他的女朋友，他实在是太调皮了！”
    “噗——”
    陈远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道：“那朵朵就大胆的告诉他，放心，远叔叔在，没事的。”
    “真的吗？”
    “真的。”
    朵朵终于还是鼓足勇气，瞪着那叫林聪的小男孩，大声道：“林聪，你太调皮了，我不会当你女朋友的。”
    林聪小朋友顿时就急了，面红耳赤：“那如果我改呢？
    我可以改的，如果我变得不调皮了，你会答应做我女朋友吗？”
    朵朵：“那我也不要当你女朋友，小孩子是不可以当女朋友的，只有妈妈那样的大人才可以。”
    “……”
    好乱。
    这都什么跟什么？
    意思是，都特么重生了，才十八岁，还要被喂狗粮呗？
    问题是，小朋友，你才几岁呀？
    老子都不问你毛长齐了没有，老子就问你，毛，它长了没有？
    心里想着，陈远还是和颜悦色说道：“林聪是吧，你对朵朵的心意，叔叔跟朵朵都知道了，叔叔也很高兴，你能喜欢朵朵，但是，你们都还小……”
    话还没说完，“哇”的一声，林聪小朋友哭了：“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跟朵朵当普通朋友，我就要朵朵当我女朋友，妈妈，妈妈……”
    伤心了。
    找妈妈去了。
    陈远石化中，半天没回过神来。
    发生什么事了？
    他在哪？
    他好像，还没说要做普通朋友吧，虽然，他的确是打算那么说的！
    朵朵似乎有些被吓到了，弱弱道：“远叔叔，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呀，林聪都哭了，那么伤心。”
    陈远这才回神，摸了摸那可爱的小脑袋，笑道：“没事，朵朵做得对，这种没经历过毒打的小孩，就要好好教育，不然长大了怎么给女孩子撑起一片天？”
    “真的吗？”尽管并不是很懂，但朵朵还是明白，远叔叔在表扬她，是以笑得很开心。
    陈远点头：“当然是真的，朵朵最棒，什么女朋友，那是大人的事。”
    说完又一本正经叮嘱道：“女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不可以跟男生有太亲密的接触，上厕所什么的也不能让男生看知道吗？”
    “那远叔叔呢？”
    “远叔叔也不行，远叔叔也是男生。”
    “……”
    似乎一切又变得好起来。
    但是并没有好多久，受了委屈的林聪小朋友便带着父母在老师的陪同下过来了。
    还是在哭着嚷嚷，要女朋友，不要普通朋友，怎么说都不听。
    这事，说实话，作为父母，挺丢脸的，毕竟周围人那么多。
    可到底还是对孩子的心疼占了上风，做母亲的先走了过来，苦笑道：“朵朵爸爸是吧，这事，我们也很抱歉，但是，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就当哄哄孩子。”
    紧跟着做父亲的也走了过来，原本也是要求帮个忙的，甚至钱都准备好了。
    可当他看清太阳帽下面那张脸，顿时心头咯噔一跳，扭头便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哭哭哭，哭什么哭？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叫女朋友？”
    说完又转过身来，赔着笑脸道：“陈总您好，我叫林建，上次您集团公司成立的晚宴上有幸见过您一次。”
    语落又看向一脸怯怯的朵朵，和颜悦色道：“朵朵对吗？真漂亮，你放心，叔叔会好好管教林聪的，叔叔保证他以后都不敢欺负你。”
    朵朵眨眨眼，其实还是怕，毕竟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太响了，林聪嘴角都肿起来了，还在流血。
    不过还是怯生生说道：“林聪爸爸，林聪没欺负我，你不要再打他了。”
    “好好好，叔叔不打，叔叔好好跟他说……”话是这么说，却还是看着陈远。
    陈远倒也没怎么生气，只淡淡道：“赶紧送医院吧，以后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动手，小孩子没那么扛揍！”
    “陈总说的是，陈总说的是。”男人也松了口气，扭头又变了脸：“今天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走，去医院！”

 第190章 善意的谎言

    也是怪无语的。
    本来还觉得挺逗，结果又来这么一出。
    更让人糟心的是，接下来的时间，过来搭讪的人分明变多了。
    就连园长都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搞得一点私人时间没有。
    等到亲子运动会开始，还“被迫”上台当了一回“家长代表”。
    过程中，又是各种各样的彩虹屁，连一起跳绳这种简单的亲子互动，都能夸出花来。
    还故意让。
    好就好在，朵朵是开心的，全程笑声如玲，一张小脸掩饰不住的骄傲。
    时间也就此来到下午四点多。
    这个时候，运动会结束了，领了大红花，陈远带着朵朵在一众老师家长目送下，骑着小摩托车走远。
    然后，不知不觉便是夜里九点。
    陈远正在打游戏。
    还蛮爽的，运气好，上来就出了样好东西，卖掉，赚了一百多。
    忽然后脑勺靠上一片温柔，继而有手指贴在头皮上，轻轻摁着：“委屈不？”
    “啊？”陈远愣了一下：“说什么呢，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徐颖俯身，双臂环上，脸也贴近，亲昵说道：“朵朵啊，白天开运动会还不够，晚上回来还要陪着玩玩具，做游戏，你都还是个孩子呢！”
    陈远就笑：“孩子怎么了，孩子不一样吃得你死死的？再说了，什么委屈不委屈，徐颖我告诉你，我喜欢朵朵比喜欢你早，你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呸！”徐颖顿时又脸红：“什么第三者，这能一样吗？”
    陈远笑而不语。
    徐颖也没说话，静静看了会游戏，悄声道：“诶，真那么喜欢小孩啊？”
    陈远又笑出声来：“嗯，喜欢，怎么，想通了？”
    “嗯……”
    徐颖沉吟了一会，笑：“一直就想得通啊，不过，你还太小，我想等你再长长，如果过几年你还是想要，我就给你生一个。”
    “才一个？”
    “那你要几个？”
    “一打吧！”
    “噗，滚蛋，你当我是猪，一下一窝啊？”
    “那就慢慢下，凑一窝。”
    “……”
    气氛很好。
    徐颖心里原本那点担心，也很快放了下来。
    之后不多久，她便在一旁坐下开始学习了。
    公司越来越大，需要处理的事务越来越多，如果这人打算亲政，又或者，请个真正高明的职业经理人，那还好，她可以退下来。
    可眼下的情况是，这人摆明就没那种想法。
    这人，不但要了她的身子，要了她的心，还要剥削她，让她出力。
    没办法，她也只好努力。
    为这事，她已经悄悄报名参加mba联考了，考试时间就在十二月底，时间很紧，难度很大，她得抓紧。
    ……
    ……
    十月就这样落入尾声。
    十一月，悄悄来了。
    这天，陈远终于想起来，提笔给胡玉写了封信，寄信人地址，魔都，交大……
    忽然旁边黎落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干嘛呢，你什么时候成交大经管系的学生了，我怎么不知道？”
    陈远若无其事沾上邮票：“你不懂，这叫善意的谎言，如果不这样，她怎么会有动力呢？”
    黎落眨眨眼：“可谎言就是谎言，总会有拆穿的一天啊，万一到时候人家知道其实你就在附近，就上了个二本，怎么办？”
    “能怎么办啊？”
    “我上二本，是因为我不需要去上一本，重本，甚至于，我上不上都没事，她不一样。”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以这些事，黎落问起的时候，陈远便原原本本的说了。
    这会，也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形态。
    黎落想了想，笑道：“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道理，那万一到时候人家知道了，死活就不肯去别的学校，就要来咱们这里怎么办？”
    陈远哂笑：“怎么可能？这事她说了能算吗，你以为她爸妈是摆设？
    倒是你，什么情况，公司不去，天天就猫在学校，怎么，这心底的伤，还没愈合呢？”
    “谁说的？”黎落白了一眼：“你又没天天盯着我，怎么就知道我没去公司呢？”
    貌似也有道理。
    黎落，想来就是有事的时候才找，平时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陈远就笑：“那你心底的伤疤愈合了没有，还疼不疼？”
    刚说完就挨了一下，黎落秀眸圆瞪：“你怎么就那么讨厌呢，揭人伤疤很好玩是不是？”
    “也不是啊，别人的伤疤我都不接。”陈远一本正经说道。
    黎落顿时泄气，横了一眼，又笑了：“挺好的，现在每天都很充实，没空想这些，偶尔想起，也没那么难受了。”
    “那他就没主动找过你？”陈远眯着眼，满脸不信。
    黎落耸耸肩，轻声叹道：“找了啊，比以前殷勤多了，以前他很少这么关心我的。
    只是，我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我甚至，都不想理他。”
    话音刚落，手机嗡嗡嗡震动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天冷了，记得多喝热水，班上好多同学都感冒了。”
    摇摇头，还是回了一条：“知道了，你也多喝。”
    “噗——”
    一忍再忍，终究陈远还是没忍住。
    待黎落满脸羞愤看过来，又一本正经道：“其实我的意思是，天的确冷了，我也需要多喝热水。”
    “你觉得我会信吗？”
    这人，绝对有毒。
    要不是这里是自习室，不好太过分，她绝对摁住胖揍一顿。
    就这时，陈远手机也嗡嗡嗡震动起来，同样是一条短信，内容是，卡丁车封测结束，发现问题，已提交韩方，下一轮内测，预计一星期后开始。
    此外，热血江湖好了，即将展开技术封测。
    好消息。
    看过，陈远笑道：“慢慢上吧，我有事，先撤了。”
    说完就开始收东西。
    黎落想了想，笑道：“那我也撤吧，正好去公司看看，省得你老说我拿钱不干事。”
    语落，也开始收拾。
    之后不久，一众若有若无的目光中，两人离开了自习室。
    而后，写给胡玉的信被投进了邮箱，再然后，两人便来到公司，黎落往研发部，陈远往运营部。

 第191章 卡丁车封测

    “陈总。”
    “陈总。”
    “……”
    运营部，会议室里，《跑跑卡丁车》封测总结会正在召开。
    会议由项目负责人刘勇主持，徐颖列席，张海列席。
    因为即将合并，且需要配合展开进一步宣传，是以178余楠，云音杨宇，北极星王磊，也都在。
    陈远进来，众人纷纷打招呼问好。
    陈远也没多说，点点头，示意继续，而后在徐颖旁边的空位上落座。
    刘勇便开始就封测的具体情况进行汇报，与此同时，徐颖递过来一份封测总结报告。
    报告十分详细，测试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中间发现了一些什么样的问题，解决大概需要多长时间，等等，都清清楚楚。
    看完，刘勇也差不多讲完了，陈远放下报告，点头，“辛苦了，封测能这么快结束，离不开大家的努力。”
    说完问道：“官网没问题吧？”
    刘勇：“弄好很久了，178一直有宣传链接。”
    这时余楠说道：“我打算在178搞个活动，自卡丁车上线之日起，三个月内，交易手续费减半，用来提升人气。
    但是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卡丁车目前可交易的内容太少了，恐怕很难起到效果。”
    想法还是不错的，交易手续费减半，必然可以起到一定程度的推广作用，同时，激发玩家们的热情。
    但问题也存在，那就是，卡丁车可交易的内容太少。
    准确的说，是没有可交易内容。
    卡丁车这款游戏，金币也好，赛车也好，都是无法交易的，除非卖号。
    陈远看向刘勇：“老刘，你怎么说？”
    刘勇说道：“我觉得余总的提议不错，但是，n社那边恐怕不会接受相关设定的修改。”
    陈远想了想，道：“让他们改，就像跟盛大和网易的合作一样，增加游戏内的寄售系统，金币改成可交易的，赛车，不说全部都能用金币买到，但是至少有一半，可以用金币买到。
    咱们的宗旨是，让有钱的花钱，让没钱的，可以自给自足，甚至，赚到一点零花钱。
    至于n社那边，就告诉他们，咱们现在省内连锁网吧几百家，全国连锁计划正在展开，光咱们自己的渠道，电脑数量就不低于十万台，改不改让他们看着办！”
    对于被代理的游戏，韩国开发商的管理一向是很严的，就像新浪代理的天堂系列，几乎没有任何权限。
    但陈远并不打算惯着他们。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有足够的底气，有种你丫就不改，你要敢不改，老子就敢不要了。
    反正服务器也不会浪费，大不了老子用来干别的，又或者，重新拉个团队起来，仿一款同类型的。
    刘勇觉得还是可以的。
    现在势头这么好，集团公司各方面的配套这么强劲，n社那边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翻脸。
    是以也没多说，只道：“改应该是没问题，只是那样一来，内测怕是没办法在预计的时间内展开。”
    陈远笑道：“没事，内测还是抓紧，这些改动，可以放到公测版本上，实在不行，公测之后再更新也可以。
    但是有一点，必须尽一切努力防止外挂，我可不想咱们费尽心思争取来的东西，成为作弊者的饕餮盛宴。”
    外挂，所有网游运营商都头疼，却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这种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主要还是看屁股坐在哪。
    如果是玩家，那肯定还是外挂香啊！
    刀刀烈火，枪枪爆头，多爽？
    要是还能赚钱，那就更爽了！
    可惜他现在不是，所以，态度就很明确了，一个字，杀！
    也不知卡丁车，热血江湖也是一样的。
    趁着张海也在，热血江湖的技术封测即将展开，同样的问题，陈远也郑重声明。
    此外，热血江湖封测计划不改，内测如无意外，也可以照常进行，但是公测上线的时候，必须是免费的。
    换句话说，热血江湖m社同样需要按照要求修改，取消点卡计费，增加道具商城。
    这算是开业界之先河了！
    这样的决策，想要让m社同意，难度会大很多，在场众人，其实也都不赞同。
    但是，陈远还是麒麟游戏老大，同时，也是集团公司老大，他既然决定了要这样做，便没人能反对。
    陈远也没在这方面多说。
    言归正传。
    很快他目光落在杨宇身上：“卡丁车公测，云音那边能跟上吧？”
    杨宇信心满满：“没问题，游戏开测，至少能拉十万玩家过去。”
    这就是网游公会计划。
    网游公会计划，最初是以帮助178争夺市场份额而定，可现如今，早就不是那回事了。
    现如今，通过网游公会计划，明里暗里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家族，公会，总人数就不低于三十万。
    这样的情况下，拉个三分之一的人过去，难度并不大。
    陈远点头，又看向徐颖。
    徐颖笑着说道：“省内直营带连锁，网吧共计六百多家，宣传海报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推广。
    另外，到时候会搞个活动，一定时间内，只要是玩卡丁车，可以免费上机，不过费用要麒麟游戏来承担。”
    玩指定游戏，上机免费，这是后来游戏推广很常用的策略，眼下却不多见。
    一次搞这么大，省内六百多家网吧，更是罕见。
    投入也不算特别大。
    六百家网吧，就算有三万台电脑，按每台电脑每天营业额四十块计算，一天的营业额也就一百二十万。
    这还是全都玩卡丁车的情况下。
    这样算下来，其实就算搞上三天的活动，可能也就百来万，因为不可能都去玩卡丁车。
    效果却会很好，六百家网吧，三天免费玩，加上云音推波助澜，绝对上线满级，同时在线十万，可能也就一两天的事。
    接下来就是点卡的问题了。
    这道作业，也是早就布置过的，当时的策略，是两条腿走路，一条是走传统的点卡分销渠道，另外一条，就是建设属于自己的线上销售渠道。
    而这道作业，当时留给的是北极星。

 第192章 新的蓝海

    既然是北极星，那作为掌门人，徐颖自然责无旁贷。
    一番汇报下来，总的来说，完成得还行。
    尽管跟传统的点卡分销商谈崩了，但是，线上的点卡销售平台，却很顺利的建设起来。
    这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实体的点卡，没有就没有吧，只要线上点卡销售平台建设起来就行。
    这个平台单独看可能有点华而不实，可跟星火结合起来就厉害了，完全可以做到只要有网吧的地方，就可以实现充值。
    这样点卡的发行成本，就无限趋近于零。
    不像实体的点卡，一层一层的代理商分销商下来，吃掉的利润往往高达近三成。
    关键在于，这玩意可操作性貌似还蛮强的，隐隐约约，又是一道三峡大坝。
    一道，比178所筑，更强，更高耸，的三峡大坝。
    会议也就此结束。
    其实很简单，还是那句话，除非游戏本身有问题，否则，坐拥这么好的资源，不可能失败。
    这个时候要做的，只是用好手里的资源，打好手里的牌，顺便，遏制游戏外挂。
    等回到办公室，陈远忽然又想起来，道：“再搞个卡丁车比赛，每个季度一次，每次一百万奖金。”
    “卡丁车比赛？”徐颖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
    貌似挺不错！
    原本手里的牌就够好了，想不成都难，这比赛搞起来，必然会锦上添花，火上浇油，更好。
    这一点，云音科技第一届“云宫迅音”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奖金，每个季度一百万，的确是高了点，可她到底也不是从前的她了，没那么小家子气。
    况且，奖金高，才有噱头，才吸引人，不是吗？
    是以很快应道：“回头我就安排，争取尽快把消息放出去，只是这样一来，内测压力恐怕会很大。”
    陈远就想，要不要趁机搞个激活码，收割一波。
    毕竟后来都这么干，一个激活码，少则几十，多则几百上千，累积起来也不少钱。
    可仔细一想，还是算了。
    又不差那点，没必要搞那种缺德掉人品的事。
    是以回道：“没事，反正服务器都提前部署出去了，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直接不限号内测，这样不但更易于发现问题，也可以提前积累一波经验，为接下来的公测打基础。”
    内测跟内测也是不一样的。
    内测，有限号内测，不限号内测，又有删档内测，不删档内测。
    这个事，会上没具体研究，但服务器早已提前托管好了是真的。
    也不是特别多，就是二十万人同时在线无压力这种水平。
    必要的情况下，备用服务器启用，可以承受的玩家同时在线数量三十万。
    这个条件，是完全足以应付一次不限号内测的。
    好处也显而易见，玩家数量越多，就越容易发现问题，从而进行修正，与此同时，也可以测试服务器承载能力，积累经验，为正式公测打基础。
    对此徐颖也没什么意见。
    有些东西，你就是不摸，该给钱还是要给钱的。
    服务器也是，托管在数据中心，你就是不启用，人家该收多少钱，还收多少钱，不会少半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用起来呢？
    又不是没好处。
    陈远也不再多说，坐下来，罕见的又点了支烟。
    徐颖起初也没管，毕竟她这事情还是挺多的，就她因伤请假那天，陈远布置的作业，现在交上来的计划方案一堆。
    况且，这人还是挺自觉的，没有瘾，通常不抽。
    可都半个多小时了，这人还那样，俨然都石化了，想想，她还是起身，拿掉了烟，又泡了杯花茶，拉着到沙发上坐下，嗔道：“又想什么呢，现在好像没什么事情可想的吧？”
    陈远嘿了一声：“本来没有的，突然想到个好事。”
    “嗯，那说来听听，能让你想得那么入神，还说是好事，那必然就不是小事。”徐颖兴致顿时也上来了。
    在她印象中，陈远很少有想问题想得入神的时候，而每次这种时候，都不会是小事。
    陈远笑道：“也没什么，之前开会，不是说点卡销售平台好了么，我觉得，这个平台应该是开发式的，应该把所有的厂家都接纳进来。”
    “开放式的？把所有的厂家都接入进来？”徐颖怔了怔，很快眼前一亮：“就像你前一阵说的那个什么手机应用商店，所有进来的厂家，咱们都可以收钱对吗？”
    反应还挺快。
    陈远笑着点头：“差不多吧，不过这不是手机端，而是电脑端。
    我的初步构想是，把这个平台做成开放式的，把所有游戏厂家，乃至移动联通，qq，等，都接入进来。
    然后，平台作为生态的一环，跟星火整合绑定，这样一来可以巩固星火的市场地位，二来，咱们相当于又造了一个三峡大坝，在好几个产业上游截流。”
    很可怕的一个东西。
    苹果是牛，可好歹还有安卓参与竞争，然而星火，是没有竞争对手的，完全就是一家独大。
    而线上充值的低成本，与便捷性，注定是未来的主流，会赢得来自用户与厂商的双重青睐。
    这样的情况下，这道大坝就远不是178所筑那道可比了。
    178筑起的大坝，不可谓不厚实，可扎根的市场，到底只是网络游戏交易这一块。
    必须承认，这一块也不小，一年下来二三十亿流水，并不会比当下的网络游戏行业市场总额本身低多少。
    但是，需要充值的可不仅仅只是游戏，游戏之外，手机话费，qq币，都是需要充值的。
    这什么概念？
    远的不说，就说移动，上一年度总营收1586亿，其中1400亿以上是话费充值收入。
    这样一来，整个市场规模，纵然没有3000亿，2500亿绝对有。
    2500亿，只要能吃下十分之一，就是250亿。
    这250亿，作为分销商，薅个百分之五，十多个亿了。
    可是，如果可以吃掉五分之一，甚至更多，为什么只吃十分之一呢？
    而且，这个市场的规模和扩张速度，是远超网络游戏行业的。
    换句话说，这个构想，起步于星火和网络游戏市场，但真正的蓝海，是移动通讯市场。

 第193章 两千亿以上规模的超大市场

    徐颖并没有仔细查过，是以便没想那么深远。
    可即便如此，单从陈远的述说中，她依然仿佛看到涛涛大江之上，一座大坝轰然而起。
    网络游戏！
    移动通信！
    qq币！
    这可能性太大了。
    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根本不是178扎根的网络游戏交易行业可比。
    关键这个东西，还不用那么处心积虑去谋划，因为玩游戏，哪怕是免费的，还是免不了要充值，话费，那更是不能不充。
    便是这些，想着想着，她激动了。
    忍不住的那种。
    约莫半小时后，一曲咏鹅才落下尾声。
    陈远揉了揉腰：“咝，徐总，你今天吃药了吧，这么虎？”
    徐颖嗤嗤笑：“是啊，吃药了，就许你使劲欺负我，不许我欺负你一回？”
    “屁，你那是欺负吗，你那是想吃了我！”陈远笑骂。
    徐颖闭着眼，呼呼喘着，闻言又笑：“是啊，就想吃了你，恨不得骨头渣子都嚼碎吞掉。”
    说完勉力直起腰来，捧着陈远的脸，满目柔情道：“你是怎么想到的，明明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啊！”
    陈远心说，因为老子是重生者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重生者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刚好走到这一步，他还真不一定能想到。
    是以也没谦虚，捏着女人挺翘的琼鼻笑道：“因为我是你男人啊，你男人厉害一点，不是很应该？”
    “呵呵……”
    徐颖便也笑了。
    她男人，听起来好像有点粗，但是她喜欢。
    他是她男人。
    她是他女人。
    或许，这便是人世间最美，最浪漫的情话。
    就这么安静了好久，她才平复下来，问道：“这个市场应该很大吧？”
    陈远点头，“很大，网络游戏这一块还好，吃下来，也就是再造一个178，主要是移动通讯市场，两千亿以上的市场规模，高速增长，想不发财都难。”
    “两千亿以上的市场规模？”徐颖顿时也有点被吓到了。
    她不是没想到这个市场会很大，她只是没想到，这个市场会大到这个程度。
    回过神来，又微微蹙眉道：“这一块，没那么好吃下吧？”
    “肯定没那么好吃下啊，不过，咱们也不需要全部都吃下，咱们吃个十分之一，五分之一，就够了。
    我大致算了一下，就算吃十分之一，利润算百分之五，一年下来，也有十多个亿。”
    陈远摸着徐颖柔顺的秀发，把情况说了说。
    “十分之一就有十多个亿？”徐颖又禁不住咋舌：“没记错的话，盛大去年一年的总营收也就六亿多，今年才有可能超过十亿，这岂不是意味着，咱们就这么简单造了个盛大？”
    陈远哈哈大笑：“比盛大强，盛大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赶得上整个移动通讯行业发展的脚步。”
    说完，深吸一口气，道：“这一块，你安排王磊他们先把产品做出来，至于怎么去推广，怎么去跟厂家谈，到时候再说。”
    “嗯，我尽快安排。”徐颖点头，双脚落地，准备起身，忽然又踉跄了一下，不受控制跌了回来。
    陈远扶住，似笑非笑：“徐总，你悠着点啊……”
    徐颖白了一眼，面颊浮起两朵红云，却也没人输：“我乐意，今天我赢了，哼！”
    说着，再一次起身，开始打电话安排。
    完事，又把此前接到的一些方案转了过来。
    还挺多的。
    除了云音科技那份举办第二届“云宫迅音”的方案，剩下的，如音乐播放器，影视播放器，游戏对战平台，浏览器，等，都是跟构建星火生态精密关联的方案。
    大致看了一下，技术方面应该说不成问题，就是这个想象力，着实有些匮乏。
    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不是谁都是重生的，指望一帮工科男去想市场，想怎么完善生态，确实是有点强人所难。
    是以，他也懒得提点了，说道：“先做吧，先把技术问题解决，产品做出来，具体的细节调整，实施方案，回头我来拿主意。”
    徐颖应下。
    陈远也不再多说，照例打开电脑，登陆邮箱。
    小扎又来信了，小伙子又很高兴，因为脸书发展迅猛，注册用户火箭般攀升，而今已经突破两百万大关。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飞跃。
    注册用户两百万，距离上次突破一百万，好像也就十来天，给人的感觉是，一颗原本正常生长的草莓，要被提前催熟。
    不过这显然是一件好事。
    投资讲回报率，还讲周期，作为投资人，他自然希望脸书发展越快越好。
    脸书发展越快，他就可以越快的获得回报。
    当然，小扎也有不开心的事情，那就是，钱不太够花了，要想继续保持高速增长，需要融资。
    所以，邮件末尾，又问他有没有时间过去一趟。
    这个时间，自然是要有的，正好也顺便去看看那边几个项目的进展。
    于是，便回复本月八号会启程前往硅谷。
    接下来便是斯密特的工作汇报了。
    这次很有看点。
    首先，针对安卓公司的股份收购顺利。
    这件事，通过融资和收购原始股并举，耗资两千三百万美元，而今手握安卓公司股份有百分之四十一。
    这里面有很重要的一条，那就是融资带来的融资和收购优先权。
    也就是说，如果要继续融资，或者公司要卖，巨浪资本是有优先选择权的。
    这样一来，给谷歌添乱丢香蕉皮的任务也算是达成了。
    而今的情况是，就算最后我拿不下安卓公司，你谷歌也休想轻易拿到。
    就算最后我让你拿到，我特么也要在安卓联盟元老成员里占个坑位，你丫别想到时候不带老子玩。
    其次，youtube发展态势良好，上线不足半月，短片数量已经超过十万条，每天有上万个独立ip用户访问。
    再次，twitter团队已经顺利组建，产品正在按计划开发中。
    最后就是例行的马屁加问候了，什么老板真是英明神武啦，什么大家都很想念老板您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啦，等等。
    看完，陈远极度舒适，当场回了一封：“勿念，行程已定，不日即至！”

 第194章 挑起即时通讯领域战火

    陈远从办公室出来，很快就来到研发部。
    这边，游戏引擎的开发已经步入尾声，预计月底就能投入使用。
    引擎之外，场景，角色，服装，道具，大量美术资源早已整装待发，其丰富程度，远非原版的《劲舞团》可比。
    这也意味着，《仙舞团》越来越近了，不出意外，年前应该可以上线。
    只是这样一来，电视剧可能就赶不上了，毕竟拍摄需要时间，还要后期制作，还要送审。
    不过，赶不上就赶不上吧！
    事有轻重缓急，相比之下，还是海外的布局更加重要，毕竟，那才是事关将来的根基，是必须要做好的基本盘。
    是以，也不多想，简单了解过情况后，来到美术室。
    今天二号，定好的出发时间，是八号。
    之所以这样安排，主要是为了等，等一份西方世界音乐行业的详细报告，同时，也等普华永道关于半导体行业的调查报告。
    要是能等到，自然好，这趟出国，可以把事情都一块办了，一劳永逸，之后想干嘛干嘛，不用再殚精竭虑。
    要是等不到，那就没辙了，搞不好回头还得抽空再出去一趟，毕竟事关重大。
    而这段空档，多多少少还是要做点事的，比如，给即将上线的卡丁车找几个宣传大使。
    “宣传大使？”
    “我们？”
    美术室，黎落跟她那群小伙伴们都在，气氛轻松，创作也比较随意。
    因为计划内的工作早就完成了，且这边要的就是天马行空，根本不管你画什么。
    冷不丁听说要让她们当宣传大使，顿时又禁不住一阵吃惊，只以为是听错了。
    其实陈远也是刚刚才想起来，闻言笑道：“是啊，宣传大使。
    公司穷，请不起明星，只能就地取材，也正好，卡丁车是赛车类游戏，你们几个，刚好组个美女车队。”
    “意思是，我是美女呗？”
    “呜，师弟你总算发现师姐的美了！”
    “我答应我答应，我要当宣传大使！”
    “我也要，我不要钱，只要奖励一个爱的拥抱就好！”
    “……”
    其实是扯淡。
    傻子都知道，公司不缺那点钱。
    况且这年头，代言费也没那么贵，专业广告模特一两万，有点名气的小明星七八万，大牌的，往往也就几十万。
    不过一个个还是嘻嘻哈哈，宝里宝气，开心得不行。
    黎落有些无奈：“矜持一点好吗，你们这样，我很丢脸的！”
    “切……”
    “矜持是什么，能吃吗？”
    “你以为都像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懂么？”
    “黎落姐姐，黎落阿姨，你就使劲作吧，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
    一帮姐姐嗤之以鼻，而后又围着陈远叽叽喳喳。
    不过也还好。
    都是嘴巴痛快，觉着好玩，其实没别的意思。
    然后，事情就定了下来。
    一道出来，黎落问道：“真要让我们当宣传大使啊？”
    陈远笑道：“当然真的，不过钱不多，每个人只有一万，一年的。”
    黎落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问题是，我们需要做什么。”
    陈远又笑：“不需要做什么啊，设计几套赛车服，找厂家定做出来，拍照，然后在照片的基础上，辅以游戏的赛车和场景元素，做一些大型宣传海报就ok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有空的话，还可以多设计一点服装道具，到时候放到游戏商城卖，这样美术也可以有分成。”
    游戏的运营业绩分成，美术一般是没有的。
    美术，通常都是死工资。
    而卡丁车，目前来看，商城也就是赛车，和少量的道具，在此之外，什么喊话喇叭呀，什么服装战袍呀，都没有。
    这也是《仙舞团》将要采用的模式，《仙舞团》，将来的服装道具收入，作为创作者，都是享有销售利润分成的。
    黎落这会也放下心来，笑道：“懂了，放心，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我不会放弃的。
    那帮妇女，肯定也不会，她们可喜欢钱了。”
    说完又看过来：“你呢？”
    “我？”
    “嗯，你是不是又要逃课了？”
    陈远瞅了瞅，耸耸肩：“恭喜你，猜对了，过几天要出一趟远门。”
    “哦，那你这学上得可真够让人着急的。”黎落噗嗤又笑，说完深吸一口气：“说吧，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就当提前给你践行。”
    “是吗？那我不客气了，我想……吃个羊肉小火锅怎么样？就上次食堂吃的那个，两个人，刚刚好，还不贵。”
    “羊肉小火锅呀？会不会太那什么了，你不用给我省钱，真的，我每个月的钱根本都花不完，总是要寄好几千回家。”
    “……”
    ……
    日子再一次变得清净下来。
    陈远也没闲着，等待的日子里，开始做策划案。
    比如第二届的“云宫迅音”，他就在想，是不是可以跟“超级女声”一样，跟电视台合作，做成一档综艺选秀节目。
    又或者，作为自己的网络独家内容，整合到星火之中。
    又比如星火的生态，是不是可以做出一系列的排行榜单，然后，多做一些独家内容整合进去。
    这些都是技术层面之外的问题。
    而恰好是这些非技术层面的问题，往往决定着事情的成败。
    然后，就是挑起即时通讯领域的战火了。
    这件事，chinajoy期间就有想法，回来之后，也做出了一些动作。
    现在，去网吧上网，只要使用的是星火网吧管理系统，那么聊天软件一栏，便会看见新浪uc，网易泡泡，跟自家的云音，藤讯的qq，并驾齐驱。
    但是这种小动作显然不够。
    就目前这种状况发展下去，可能下辈子都打不起来。
    所以，他得想办法“催”一“催”。
    办法也很简单，你们不是舍不得下血本跟qq拼么，没事，我告诉你这条赛道多爽，你们就有决心了！
    到时候，绝对拦都拦不住！
    也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一中，满腹委屈的胡玉终于迎来一个好消息。

 第195章 黎落姐姐的唇膏

    “胡玉，哪位是胡玉？”
    这是新学期开始的第三个月。
    而对于一帮可怜的复读生来说，这是第四个月，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如同往常一样，今天教室里气氛沉闷，只有笔耕不追的沙沙声，偶尔有两声咳嗽，却也带着说不出的虚弱与疲倦。
    胡玉便是其中之一。
    复读的压力，超乎想象，如果说这些都还能咬牙承受，那么，心灵上的失落，精神上的无依，便让她备受折磨，每一天都是那么的煎熬。
    比起来的时候，她瘦了很多，原本过九十斤的体重，现在堪堪过八十。
    这几天变天，她还感冒了，头昏脑胀，那苍白虚弱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疼。
    只是随着门口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那一刻，仿佛连日阴雨过后，阳光突然洒落，她如闻天籁。
    整个世界也似乎在瞬间变得鲜活起来。
    “我是我是。”
    “我是胡玉，请问，是有我的信吗？”
    高兴坏了。
    少女的世界，其实不需要太多，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可能，依然足以让其心花怒放。
    此时的胡玉就是这样。
    这一刻，长时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被选择性遗忘了。
    顾不得身体虚弱，头重脚轻，她满脸希冀与雀跃的站起身来。
    而事实上，这不是第一次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去过传达室很多次，几乎每一次有信件送来，她都会无比期待。
    只是每一次，结果都令人失望，沮丧。
    她从未接到任何一封信。
    那个家伙，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让她禁不住怀疑，他是不是都把她给忘了。
    作为一个年过四旬的校卫，门口校卫大叔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些少年时的风花雪月，可这些年在一中，这些东西见得太多了。
    当即原本有些僵硬紧绷的面色也悄悄变得柔和起来，笑着说道：“是的胡玉同学，有你的信。”
    就这么一句话。
    都不知道是与不是，胡玉便情不自禁的笑起来，与此同时，一股浓浓的幸福生气，让她几乎要晕过去。
    而最终，她还是忍着生病带来的虚弱与眩晕，坚定走到教室门口，拿到了那封信。
    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只一眼，她便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了。
    眼眶也红了。
    开心。
    这么久，她终于收到他的信了。
    他，没有忘记她，也没有忘记对她的承诺。
    无视了周围诧异的目光，她捧着信回到座位上，拆开。
    “胡玉同学你好，好久不见（笑脸）。”
    “噗，陈远同学你也好呀，是好久不见了呢，我都以为你把我忘了。”
    “首先，我要郑重的向你道歉，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很忙，所以，迟迟没有提笔给你写信。”
    “没事，知道你忙，现在也不晚啊！”
    “复读的日子很辛苦吧？”
    “还好啦，本来很辛苦的，看到你写的信，一点都不辛苦了，呵呵！”
    “但是，坚持，因为，大学的生活很精彩。”
    “嗯，我会的，明年我就去交大，我跟你一起去。”
    “……”
    信并不长。
    可对于胡玉来说，却当真有种见字如面的感觉，仿佛少年就坐在身边，笑着看她学习，陪她说话。
    她也情不自禁的想跟他说话。
    等到逐字逐句好几遍看下来，她才小心翼翼的把信折好，放回信封。
    紧跟着，早已准备好的唯美火王信纸拿了出来，她开始提笔写回信。
    忽然旁边传来同桌李霄的声音：“不是魔都来的吗，为什么邮戳上显示的是长大。”
    胡玉扭头看了一眼：“关你什么事，谁让你偷看我东西的？”
    其实李霄挺好的。
    人长得帅，家境优越，多才多艺，之所以在复读，不是因为考得不好，而是因为，非清北不上。
    也是当之无愧的校草，本班的，其它班的，很多女生都喜欢。
    她也知道他对她什么意思。
    只是，她心里早就没位置了，她的眼眸里，也再看不进别的男生。
    李霄倒也没生气，只是说道：“我有亲戚在邮政系统工作，听说，邮戳上的是收寄地址，也就是说，你这封信，可能是从长大寄过来的。”
    “长大寄过来的？”
    “你不会想告诉我，其实给我写信的人就在长大吧？”
    胡玉本来只是不喜欢，可这一刻，看着李霄的眼神，分明带着厌恶。
    然后又笑了，把信连信封一起夹进书页，攥着笔，开始构思怎么回信。
    李霄眨了眨眼，虽然有点难受，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可以容忍胡玉不喜欢他。
    但是，他绝对不会看着她上当受骗。
    是以，很快他就拨通了在教育系统工作的小叔的电话。
    “小叔，是我，李霄。”
    “我班上有个同学，想知道她原来班上一个同学到底去了哪个大学，帮我查查呗？”
    “嗯，谢谢小叔，三中的，叫陈远，分数，应该挺高。”
    “……”
    通话结束，一切好似又从未发生过一般，而这个时候，陈远终于接到电话，关于欧美音乐市场的调查报告好了。
    两天后，普华永道方面，一份全球半导体行业深度调查报告，也宣布到货。
    通话刚结束，黎落便道：“要走了么？”
    陈远撑了个懒腰：“嗯，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
    说完歪着头问道：“会想我不？”
    黎落就笑：“你还是赶紧滚蛋吧，我一个人，没人催我做事，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不知多好。”
    “真的？”陈远眯着眼：“那我可走了啊？”
    “嗯，走吧，注意安全，天冷，多穿衣服。”黎落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习惯的。
    毕竟这些天，因为种种原因，都是陈远在她身边，陪她度过这段最难熬的日子。
    陈远笑了笑，便收拾东西起身，准备撤。
    忽然黎落又叫住，拿出一支唇膏，给抹了抹，然后又盖好，放到他手里，笑道：“唇都裂了，自己记得抹。”
    “哦。”陈远呆呆的，忽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诶，该不会是你自己用的吧？”
    黎落脸一红，却还是大大方方说道：“是啊，本来打算买支新的给你，谁知道你这么快要走呢？
    行了，要走赶紧走，别磨蹭。”

 第196章 赚钱，老子谁都不服！

    “准备动身了吗？”当徐颖赶回家，陈远已经把调查报告打印好了，正在研究。
    陈远点头，勾了勾手指，而后女人便走过来，乖乖坐在怀里，陪着看起来。
    还是很多看不懂。
    因为哪怕是中文版本的，依然有相当一部分专业的英文词汇。
    片刻后，亲了一嘴，笑道：“你研究吧，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说完面色忽然又变得有些古怪：“什么味，嘴上还涂东西了？”
    陈远噗嗤就笑：“草莓味吧，香不香？”
    徐颖笑：“香。”
    说着口袋里摸出一支唇膏：“不说还忘了，看，唇膏，特意给你买的，我给你放箱子里，平时多抹抹，这样嘴唇就不会裂了。”
    语落，又亲了一下，起身，开始收拾。
    某一刻，忽然腰又被搂住，气氛变得宁谧，一颗心也不禁悄悄软下来：“又要干嘛？”
    陈远轻笑：“不干嘛，饿，想吃饱了再走。”
    “……”
    “……”
    约莫一小时后。
    肌肤相亲，捧着那张脸，徐颖微微有些心疼的问道：“这次出去过后，应该就不会那么忙了吧？”
    陈远眯着眼：“要看事情办得怎么样，要是办得顺利，以后就轻松很多。”
    这次算是开了个大支线。
    也可以说，是未来的主线。
    而这些，并不在最初的规划之中，因为那太难了，根本想都没敢朝那个放心想。
    最初他想的其实真的很简单，就做个交易网，代理一下游戏，自己开发一下游戏，到年底，有个上亿的身家就ok。
    那个时候，收购安卓公司，搞定安卓系统，就是最大的目标，可望而不可及。
    可一步步走来，不知不觉，最初那些计划都变成了细枝末节，反而是一颗注定会长成参天大树的种子，要悄悄种下。
    而这种感觉，说实话，挺美妙的，有种引领时代潮流，搏风击浪，推动历史，塑造历史的成就感。
    徐颖眨了眨眼，忽然又笑了：“以后也轻松不了，摊子这么大，往后，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倒也是实话。
    这段时间之所以有空这里搞那里搞，是因为很多项目都在推进过程中，并没有迎来最终的丰收时刻。
    可随着时间逼近年底，一个又一个项目接近尾声，一项又一项计划迎来节点，注定轻松不起来。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新计划要等着展开。
    不过，应该也就这么一两年。
    这一两年，打好互联网和游戏行业的基本盘，奠基好未来移动互联时代的决胜盘，之后就轻松了。
    想着，便笑道：“会好的，等忙过这一阵，咱们集体出国度假，我都答应过涂叔他们了。”
    “嗯，那你再休息一会，我再收拾一下，顺便再安排一下出行的事情。”
    徐颖点头，说完，便拖着疲惫的身躯起床。
    待看到那嘟着的嘴，禁不住又白了一眼，最终还是俯身亲了一下，又温柔的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然后，陈远就出发了。
    小城市的弊病还是挺大的，主要是没有机场，连客运火车都没有。
    这就使得每次出门，必须花三四个小时的时间，赶往省城。
    反而是接下来的行程，通常都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时间才六号，陈远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国。
    当天下午五点，他抵达京城，涂方开了车，亲自来接。
    这边，国际事务部的地址已经确定下来了，在德胜门附近。
    一些基本的办公设施，如电脑，打印机，网络，都已经齐全。
    也就这意思了。
    将来，这里可能独立出来，成为一个单独的公司，但目前，还没有那方面的计划。
    这里需要承担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就是单纯的执行决策，负责日常的对外联络。
    大致看过，又看了看住宿条件，确定都没什么问题，陈远请客吃饭。
    还是烤鸭。
    完事，开始布置任务。
    调查报告已经到手，接下来，自然就是收购，挖人。
    这个行动，还是要讲究一些策略，不奢求可以一直隐藏，但是，要尽可能隐蔽，尽可能延长被发现的时间。
    是以，这次行动的起点，并不是美国，而是一些欧洲国家。
    具体来说，就是通过注册的离岸公司，收购一些欧洲国家的公司，然后以此为跳板，到山姆大叔家，进行收购，并购。
    必要的情况下，可以进行交叉持股，并一定程度引入其它资本。
    这件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难度并不是特别大。
    因为要收购并购的目标，多是小公司，和连公司都算不上的研发团队。
    执行也不是问题，银行，投行，国外最不缺的，就是承接这些买卖的机构。
    挖墙脚的行动，也会在此之后展开，针对的就是大厂，大型实验室，研究机构。
    这些，重金得来的调查报告上，都有详细名录，范围遍及整个欧美。
    执行上，还是那句话，联络，给钱，让投行猎头去办就成。
    最后，专门针对那些大厂精英，成立一个创投基金。
    关于这个基金，还是那句话，有没有成果出来不要紧，把你的人荒废了，我就算成功。
    基于这个宗旨，门槛会很低，那些大牛，只要乐意出来，哪怕什么都没干，我也乐意一年几十万上百万美金的养着。
    也因为此，整个计划的投资，达三千万美元。
    主要是还是没钱。
    刚花了两千多万融资收购安卓公司的股份，剩下的美金，也就堪堪五千万出头。
    而这笔钱，脸书新一轮的融资，youtube和twitter的发展，都需要，不可能全都拿出来。
    要不然，区区三千万美刀哪够？
    就是三亿美刀，也毫不犹豫砸进去啊！
    尤其这还只是软件设计层面的，往后，晶圆厂，芯片厂，多少钱都不够填。
    好就好在，还有时间。
    十多年呢，慢慢砸就是，十亿不行百亿，百亿不行千亿。
    作为一个重生者，可能别的都不行，但是赚钱，老子谁都不服！
    于是转天，一群小伙伴就分成几个团队，带着各自的任务出发了。
    有的飞英法，有的飞意德，也有的，飞荷兰澳洲这些看起来不大相干的地方。
    目的就一个，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从而做到尽可能的隐蔽。
    而陈远，则在涂方的陪同下，看起了四合院。

 第197章 净利润过亿

    京城，京畿重地，天子脚下。
    当初陈远的指示是，二环以内，越大越好，距离紫禁城越近越好。
    为什么是二环呢？
    因为没有一环。
    也不能说没有，非要说有，那自然也是有的，故宫绕一圈，那就是。
    再往外就是二环了。
    二环范围还是比较大的，大致来说，就是过去的东西两个老城区，大会堂，军博，这些都在这一片。
    这里四合院多，价格方面，自然是越靠近紫禁城越贵。
    不过也就那么回事，故宫一墙之隔，眼下也就五六万一平。
    这个价，对于寻常人来说自然是天价，可对于眼下的陈远来说，只要愿意，他可以把这一片的四合院，全都买下来。
    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得不那么近的后海。
    因为这边环境相对清幽，临水，交通也相对便利，不像故宫周边，常年熙熙攘攘，游人如织，据说还经常有大佬出没。
    要的也不多，就两套，一大一小，总面积近一千平，单价是四万一平。
    算重新设计装修的话，马马虎虎，五千万就能搞定。
    再在靠外一点的位置来几套普通的，破点小点都没关系，反正到时候随便一套都是几千万上亿。
    而这笔钱，他打算自己掏。
    ……
    蓝天娱乐。
    “十月份，公司彩铃业务收入合计一亿六千八百六十余万，其中《点歌的人》，《桥边姑娘》，《离人愁》，《victory》，外加月底上线的《赤伶》，贡献一亿五千七百多万，占比超百分之九十三。
    此项收入，扣除移动公司百分之十五，扣除企业所得税，扣除艺人分成及各项成本开支，进入公司账户的有一亿零四百三十万。”
    “十月份，公司商演收入两千一百六十万……”
    按照陈远的要求，周岚汇报公司营收情况，并呈上相应的财务报表。
    情况相当好。
    排除后期潜力和资本市场的作为，单论吸金能力，蓝天娱乐是当下所有子公司中当之无愧的no.1。
    远超178。
    就连麒麟游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也必定望尘莫及。
    因为仅仅刚过去的十月份，公司净利润就超过一个亿。
    而这样的好日子，保守估计，可以持续个五六年，直到智能手机普及，人们开始用qq微信等社交软件，代替打电话。
    这样一来，买四合院的钱就有着落了。
    听完，陈远点头：“不错，通知一下财务，给我转，八千万出来，有点事，急用钱。”
    八千万，听起来很多，其实，也有点多。
    但其实不怎么经花。
    首先，光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就得一千六百万。
    剩下的，后海两套四合院，按五千万预算，这样正儿八经剩下来投资四合院的，也就一千四百万。
    那种小点的，破点的，稍微远点的，四合院，也就够个五六套。
    不多。
    对此，周岚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公司是陈远一个人的，自然爱怎么样怎么样。
    是以当场就打电话安排了。
    紧跟着，又就目前公司的运营情况进行了说明。
    这一块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还就那样，主要业务还是移动彩铃加商演，没别的。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增势更加迅猛了，《victory》出口转内销，后劲十足，《赤伶》更是后来居上，取代了之前的几首歌，线上，线下，疯狂传播。
    就上个月的统计数据而言，就这么几首歌，吃掉了整个行业八成以上的市场。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整个市场的蛋糕，都被做大了，九月份总产值才九千多万，不到一个亿，到十月份，直接做到了近两个亿。
    这事，某种程度上说跟178有点相似。
    原本网络游戏交易市场规模没那么大的，可是178一番操作推广，便仿佛打开了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市场规模暴涨。
    移动彩铃行业亦然，正常情况下，想要有现在的规模，少说要等个一年半载，可在云音的协助推广下，在云宫迅音和chinajoy等一系列活动的加持下，硬生生就把行业规模都做大了一倍不止。
    而未来，显然会更加光明美好。
    这也是始料未及的。
    一开始，只是知道这玩意能赚钱，好赚钱，根本没想到会那么能赚，那么好赚。
    可现在看来，这玩意市场之大，未必在网络游戏行业之下。
    关键这个行业门槛低，作为一个重生者，想要吃掉一半的市场份额，很轻松。
    大不了资本运作，大量签约歌手，签约彩铃作者，词曲作者。
    反而是网络游戏行业，竞争激烈，赛道上的玩家前赴后继，便是强如后来的藤讯，行业占比也才堪堪百分之五十出头。
    情况汇报完毕，周岚又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春晚总导演亲自打电话来了，邀请上春晚。
    听完陈远就乐了：“上春晚，真的假的，春晚的节目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吗？”
    周岚笑着点头：“已经开始了，节目，一方面是下面上报，一方面，是导演组邀请，像咱们这样总导演亲自邀请的，很少。”
    “那还挺不错，不过，应该有具体的节目要求吧？”陈远问道。
    周岚便把情况说了一遍。
    简单来说，要求有两个，第一个，希望得到《victory》登陆春晚舞台的表演授权，第二个，希望《赤伶》可以登台，最好是原唱。
    但是出场费会很少，也就几千块钱，至于授权费，可能根本都没有。
    陈远却也没怎么在意：“钱都无所谓，主要是春晚，春晚这个舞台，这辈子，有机会，还是应该上一次的，哪怕打个酱油也好。”
    “那，就答应了？”
    “嗯，答应吧，回头我问问云舒，她要是不去，我带张韵去。
    另外，看看有没有机会，要有机会，不妨给公司的艺人都争取一下，什么节目无所谓，能上台就行。
    还有，你准备一下，公司需要安排的，也抓紧时间安排好，明天动身，跟我去一趟美国。”
    “……”

 第198章 前往好莱坞

    事情都安排好，转天晚上八点，登机。
    一共是七个人，其中四个保镖，剩下的，就是陈远，周岚，和周岚的助理，吴涵。
    刚上机这帮人就给兴奋坏了，包括周岚，因为坐的是头等舱。
    一趟航班，头等舱数量是极其稀少的，通常只有八到十六个。
    其享受的待遇，自然也不是商务舱和经济舱能比。
    尤其这种洲际航班，头等舱，带独立房间，有酒吧，有餐厅，有浴室，还有私人影院。
    饮食方面，往往配有大厨，中餐，西餐，随心所欲，基本上都能提供。
    远超一般人想象。
    价格自然也贵。
    从京城，到洛杉矶，一个人，单程票价近四万块，差不多五千美刀。
    换句话说，七个人，这一趟下来，光机票钱，就花了近三十万。
    然后，还有专属的空乘小姐姐提供服务，都是蹲下来的，不像经济舱，都是站着跟乘客说话。
    陈远倒没觉得有什么。
    因为他已经坐过两回了，之前带着全家人出发看奥运，就是头等舱，后来跟钱丰一起回，也是。
    上机之后不久，他便在酒吧区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面前桌上放着一杯法国产的高档香槟酒。
    等到美丽的空乘小姐姐过来，不多久，又多了几样精致小点心，还有鱼子酱。
    他则在看重新修订的剧本。
    正看得入神，忽然有人笑道：“陈总，不介意我也在这里坐坐吧？”
    是周岚。
    这个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了，整个头等舱区域，显得十分安静。
    她似乎刚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穿着航空公司提供的睡衣，是那种普通人听都没听过的牌子，整个人也如同一颗成熟的水蜜桃一般，在三万米幽静的高空，散发着惊人的魅力。
    然后，她手里也拿着一份东西，是前不久给她的关于国外音乐行业的调查报告。
    陈远不禁也多看了两眼，一股难言的躁动升起，又迅速被压下，笑道：“坐吧，地方也不是我的，要不要再来点吃的？”
    周岚便坐了下来，理了理头发，笑道：“来点吧，陈总您受累帮忙点一下，乡下孩子，没出过远门，更没坐过头等舱，不懂。”
    陈远哑然失笑：“没坐过头等舱你还没吃过西餐啊？”
    话是这么说，却还是招呼空姐过来，帮忙点了。
    完事，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还可以吧？”
    周岚连连点头，“太可以了，整个头等舱，就咱们七个人，居然还可以洗澡，连洗浴用品和睡衣，都是国内见不到的牌子，难怪那么贵。”
    说完便美滋滋开始享用美酒，美食。
    陈远看了一会，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剧本。
    周岚也在悄悄观察。
    可能环境使然，也可能，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是招人馋，不期然间，她的内心深处，有一股淡淡的邪恶滋生。
    某一刻，忽然又笑出声来：“陈总，你是怎么想出这么动人的故事的？”
    “你说神话？”陈远并未抬头。
    周岚笑道：“是啊，剧本我看过好几遍了，只有一种那感觉，那就是佩服。
    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剧本。”
    陈远莞尔，这才抬头看了一眼：“你哄我吧？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给你涨工资，这本子没你说的那么好。”
    “为什么这样说呢，真的很好了啊，我没在拍马屁。”周岚这会是真的疑惑了。
    在她看来，这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剧本，史诗般恢弘壮丽，却又感人肺腑，催人泪下，如果拍出来，必定大卖。
    陈远却不这么认为，笑了笑，道：“个人看法不一样吧，你不是看过剧本么，你觉得易小川这个角色怎么样？”
    易小川，剧版《神话》男猪脚，由素有仙剑留守儿童之称的胡戨同学饰演。
    曾经他也很喜欢。
    周岚想了想，道：“我觉得很好啊，风流倜傥，情深义重，人设几乎完美。”
    陈远就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其实我比较认可高要。”
    高要，剧版《神话》中，跟男主易小川一道穿越回到秦朝的男配。
    后来黑化成了赫赫有名的大太监赵高，是最招人恨的程度，比之刘邦的老婆吕雉丝毫不逊。
    周岚显然没想到作为剧本创作者，陈远会是这样一种看法，放着伟光正的男主不爱，却偏偏认可一个反派配角。
    可终究她不是小孩，她的年龄阅历，使得她很快就明白陈远为什么这么说了，不由调侃道：“不好吧，这可不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看法。”
    “我知道，所以主角还是易小川，赵高还是大坏蛋。”陈远耸耸肩，然后就没音了。
    周岚托腮看了一会，不多久，也沉下心来，开始专注手上的调查报告。
    这次的目的地，洛杉矶。
    尽管陈远没说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但她能猜到，应该会去好莱坞。
    至于去干什么，不出意外，答案应该就在这份调查报告中了。
    事实也的确。
    这份调查报告内容很多，以欧美地区，尤其美国的音乐版权为主。
    通过这份报告，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一个歌手的收入来源渠道都有哪些。
    然后，市场规模多大，有哪些行业巨头，各自版图如何，盈利状况如何，又有哪些知名歌手，音乐人，等等，清清楚楚。
    看完，她隐约知道这趟出来要干什么了，道：“陈总，你打算在国外成立音乐公司？”
    “嗯，国外市场大，版权付费意识高，不像国内，到处都是盗版，只能依靠彩铃。
    这次，我打算去好莱坞看看，可以的话，做个公司，到时候咱们自己的，国内的，一些音乐都可以输出过来。”
    应该还是有搞头的。
    之所以迟迟没有对外授权，还费劲做调查报告，就是想自己干。
    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避免沦为打工人。
    实在不行，我找几个未来的牛人总没问题吧？
    泰勒·斯威夫特！
    贾斯汀·比伯！
    虽然我至今塑料英语，虽然欧美的音乐记不住几首，大多也欣赏不来，但是，人名还是记得几个的。
    要是还不行，就当做文化输出了呗！
    大不了钱不赚了，输出一点属于民族的东西，等老了，还能跟孙子孙女吹吹牛，也挺好！

 第199章 自己的唱片公司

    陈远很想得开。
    但归根结底，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计划的可能性比较大。
    也就是说，既能赚钱，还能充当文化输出前哨。
    因为国外版权意识高，别说买唱片下载歌曲了，就连电视台和流媒体播放，都要给版权费。
    这样的情况下，其音乐市场是无比庞大的，歌手的收入，往往也遥遥领先，吊打所谓的所谓的体育明星，好莱坞巨星。
    这也是跟国内截然不同的。
    国内，歌手的收入，是被吊打，给演员提鞋都不配。
    周岚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好主意，她也很有兴趣，进行这样一种尝试。
    可眼下这个时间点，她更多的，还是在想怎么样才能抓住机会，吃一嘴唐僧肉。
    什么花前月下，什么山盟海誓，抱歉，她不是小孩子了，没那么天真。
    她的想法很简单，趁着还不老，趁着还有魅力，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
    如果事后陈远愿意，她不介意默默活在地下，要是介意，也没关系，想来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把她开掉。
    可最终她还是怂了。
    尽管喝了一杯白兰地壮胆，她还是没敢拉开陈远休息的房间的门。
    这趟持续十三个多小时的旅途，也就此悄悄落入尾声。
    ……
    洛杉矶，位于加州西南，是美国第二大城市，同时也是西部第一大城。
    有“天使之城”的美誉。
    举世闻名的好莱坞，便坐落在市郊，依山傍水，景色宜人。
    航班抵达的时间，是当地时间下午五点多，之后约莫一小时，便来到此行的目的地，好莱坞。
    杜比剧院！
    中国剧院！
    环球影城！
    星光大道！
    等等，既然都来了，这些当地的风景名胜，自然是要走一走，看一看。
    最后，来到位于日落大道，业内素有“粉房子”之称的比华利山饭店。
    时间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这座全球电影工业的圣地，却正是金迷纸醉，灯火辉煌的时候。
    花园里盛开着各色鲜花，山茶，杜鹃，玫瑰，木兰。
    休息室里，西装革履的绅士们谈着电影交易，百万美元，千万美元。
    网球场上，活跃着全球知名的超级巨星，游泳池边，身着性感比基尼的小明星，成群结队，光彩照人。
    “嘿，我亲爱的老板，这么浪漫的夜晚，你确定不找几个一起度过？”
    因为提前打过电话，是以斯密特早就到了，出机场后全程陪同。
    此刻，也是他陪着陈远，坐在游泳池边的棕榈树下。
    陈远喝着果汁，闻言笑道：“你就那么确定人家愿意？”
    斯密特哈哈大笑：“那当然，好莱坞再牛，也得管我们华尔街叫爸爸，只要老板你愿意，别说这群小明星，就是大明星，我也能给你弄来。”
    “真的假的？”陈远失笑：“什么时候华尔街这么厉害，连好莱坞都得叫爸爸了？”
    “因为华尔街有钱啊，老板你不知道吧，拍电影很烧钱的，尤其两千年以后，电影制作成本越来越高，风险也随之越来越大。
    这个时候，为了分散风险，就连那些老牌大厂，都不得不向外寻求融资，最理想的对象，就是华尔街。
    华尔街方面，对此也很热衷，去年，美林和派拉蒙牵手，搞拼盘投资，今年，华尔街又成立了好几个针对好莱坞电影的投资基金，我原来工作的雷曼投行也加入了。
    而且从历史上讲，好莱坞这些巨头电影公司，多多少少都有华尔街血统……”
    其实陈远对电影行业没兴趣。
    尤其好莱坞电影行业，因为投资太吓人了，风险不是一般的大。
    但斯密特显然是误会了。
    在他看来，这位年轻的老板那么多地方不去，偏来好莱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玩电影。
    顺便，可能还想试试这里的女明星。
    是以滔滔不绝，把这里的情况从面子到里子，从过去到现在，扒了个遍。
    听着也蛮有意思的。
    按照他的说法，华尔街不但是好莱坞的爸爸，同时也是硅谷的爸爸。
    究其根本，就是华尔街有钱。
    这世道，有钱就是爸爸，好莱坞也好，硅谷也罢，归根结底，也都是为了赚钱。
    听完，陈远也没说什么，笑着问道：“这边唱片公司好像也挺多的吧？”
    斯密特怔了怔，很快还是点头道：“挺多的，华纳，迪士尼，索尼，都有，老板你的意思是？”
    音乐跟电影不是一码事。
    可电影往往少不了音乐的烘托。
    好莱坞虽然是电影工业为主，但这里唱片公司也挺多的，八大电影公司背后或者麾下，多多少少都有音乐相关的产业。
    其中又以华纳为最。
    华纳兄弟是时代华纳旗下子公司，历史悠久，是好莱坞八大电影公司之一。
    而时代华纳旗下，还有全球五大唱片公司之一的华纳唱片。
    陈远笑着点头：“电影没兴趣，投资那么大，风险那么高，不如玩音乐。”
    果然。
    看来是猜对了。
    想了想，斯密特说道：“音乐也不错，门槛低，一个小唱片公司，自己签约培养新人的话，花不了多少钱。”
    顿了顿，又道：“不过想要赚钱，也不太同意，因为这里唱片公司很多，什么乐种都有，除非捧出很厉害的新人。”
    这些，其实调查报告里面都有。
    重金委托的调查报告里，有一个结论，那就是，华语音乐在西方，没有市场。
    为什么没有市场？
    因为西方音乐够丰富了，古典乐，爵士乐，摇滚乐，乡村音乐，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说句不好听的，华语乐坛那些，都是这边玩剩下的，论影响力，还不如日韩。
    再一个，综合国力比较弱，以及西方媒体的蓄意丑化，又没有合适的宣传渠道，可能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陈远也没详细陈述自己的想法，闻言只是说道：“玩玩而已，赚不赚钱，无所谓，总而言之，这件事，尽快找人帮忙搞定。”
    斯密特点头：“没问题，这个太简单了，最多三天，老板就可以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唱片公司。
    不过，老板你确定不要找几个妞陪你？这边这种事很正常，真的。”
    “……”

 第200章 再临硅谷

    陈远终究还是抵住了诱惑。
    转天醒来，用过早餐，便跟周岚等人一起，在向导的带领下，前往比华利山游玩。
    另一边，斯密特开始注册公司。
    在美国，注册公司同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不少的程序要走。
    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点，置之四海皆准。
    尤其这样一个民主而资本的国度。
    再加上斯密特的一些人脉，是以，两天就好了。
    公司名叫白云唱片，注册信息随便弄的，注册资金，五万美刀。
    搞定，再简单的操作一番，白云唱片就成了蓝天娱乐在山姆大叔家的全资子公司。
    爽！
    接下来就是招兵买马了。
    斯密特帮助下，很快，公司有了负责人，是个叫皮尔斯的，四十多岁，混迹好莱坞多年，行业经验十分丰富。
    重点，会中文。
    之后，公司驻地，以及一些其它人员，都相继搞定。
    这个时候，陈远便打算撤了。
    这一趟要办的事情很多，唱片公司只是其中之一，接下来，他还要去硅谷，就脸书新一轮融资的事情，与扎克伯格面谈。
    不过临行前，该布置的作业还要布置。
    “这就要走了？”听说陈远要走，这边的事情她留下处理，周岚颇有些意外。
    陈远笑道：“该走了啊，我很多事的，你不会以为我来就是为了唱片公司吧？”
    周岚想了想，也没说什么，笑道：“那说吧，这边接下来的工作，有什么要求？”
    陈远便把要求大致提了提。
    很简单，首先，《victory》的影视授权，电视广播授权，可以开始了。
    其次，《victory》的单曲录制，黑胶唱片制作，也可以展开。
    再次，线上流媒体，苹果音乐商店，等一系列新兴渠道，可以开始授权投放。
    最后，甄选，搬运，把公司的一些歌，国内的一些歌，乃至经典曲目，有选择性的输出过来，进行同样的操作。
    这些周岚其实都有想到，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那巡演呢，要不要准备公开巡演？”
    巡演，欧美顶级歌手，乐团，最重要的收入来源，没有之一。
    调查报告显示，欧美地区，顶级歌手，乐团，其收入中，巡演票房分成占比高达百分之七八十，远超版权和唱片销售收入诸项。
    陈远就笑：“那是后面的事，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嗯？”
    “哦。”面对少年似笑非笑的目光，周岚罕见的脸红了。
    等到从房间出来，顿时又一阵懊恼，真是猪脑子，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呢？
    就算不行，故意倒过去试试反应也好啊，没准今晚就不用一个人睡了呢？
    可出都出来了，又不好再敲门，无奈，她也只能看看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
    一声轻叹。
    ……
    好莱坞事毕，下一站，硅谷。
    其实硅谷也在加州，只不过在北部旧金山，距离洛杉矶，六百公里左右。
    这次就不坐飞机了，这次，开车。
    四个保镖，留下两个，剩下的两个，跟着陈远一起随斯密特一起上路。
    风景不错。
    也不是很赶，中途累了，就停下来休息，吃点东西，走走看看，很是随意。
    到下午入夜时分，终于抵达。
    先吃顿好的，然后好好睡一觉，第二天，陈远才跟着斯密特，来到巨浪资本总部。
    这边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连斯密特在内，整个团队也就九个人。
    但任务完成得不错。
    针对安卓公司的股份收购，现如今已经告一段落，最终结果是，两千三百万，占股百分之四十一。
    然后又到youtube和twitter公司所在地都看了看，也都挺好，不出意外，twitter很会很快上线。
    倒是youtube面临的内容版权，以及twitter上线之后的推广，是个问题。
    不过那也都是将来的事，暂时不大需要考虑。
    完事，趁着天还没黑，两人来到斯坦福大学，在小院里走动起来。
    斯密特问道：“老板，什么时候见扎克伯格？”
    陈远笑了笑：“明天上午吧，是了，证券操作这一块，你在行吗？”
    斯密特眼前一亮：“在行啊，老板终于要在股票市场大干一场了么？”
    陈远瞅了两眼，又笑：“会有动作，不过我得先筹钱，因为手里的钱不够了。”
    花钱也是个技术活。
    原本觉得那么多钱，根本花不完的，可现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等跟扎克伯格谈完之后，剩下的，应该就只够维持项目基本开销了。
    关键针对半导体行业的布局，区区三千万美金根本不够，可能接下来，他要一直赚钱来填这个大窟窿。
    此外，动手之前，还得做一些前期准备工作，至少，得把百度压服了，不然后面也没法操作。
    斯密特却很来劲：“钱不够没关系啊，可以加杠杆，这样很爽的，老板你信我没错。”
    陈远顿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
    难怪华尔街臭名昭著，果然，都特么一群疯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似乎也还不错，便道：“杠杆可以加到多少倍？”
    “看老板你做什么了，股票，股指，期货，不同的东西，不一样。”
    “还有这区别？”陈远还真不太懂这些，他就知道有些书里动不动几十倍上百倍杠杆，看着挺牛逼的。
    斯密特大笑：“当然有区别，股票，本身其实是不带杠杆的，加杠杆，要找券商融券，老板你要做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弄到二十倍。
    不过这样一来，风险就会偏大，很容易被强制平仓。”
    “强制平仓？”
    “嗯，不加杠杆不会，不加杠杆，最多就是套牢，等一等，可能还有解套的机会。
    但是加杠杆会。
    因为加杠杆的本质，就是跟券商借，券商是不可能把自己的钱亏进去的，所以一般有警戒线，平仓线……”
    斯密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陈远听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正常情况下，加杠杆，最多就是把本金，也就是保证金亏掉，不会倒欠人家的钱。
    却也没太纠结这个，转而问道：“二十倍，这么低的吗？”
    “不会啊，二十倍在股票来说很高了，一般也就五倍十倍。
    股指期货就会很高，五十倍，一百倍，甚至两百倍，也是有的。”
    名堂有点多。
    具体展开一说，就更多了，听得人头昏脑涨。
    最后却是给出一个很良心的结论，那就是，炒炒股没事，其它花里胡哨的东西，最好别碰。
    因为哪怕是华尔街的巨头，也经常栽在里头。
    陈远自然也没兴趣去搞那么多，听完甩了甩头，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股票做空，是不是也能加杠杆？”
    斯密特点头：“可以，不过一般不建议，因为股票下跌的空间是有限的，而上涨的空间，理论上说，是无限的。”

 第201章 惊现雅虎

    情况有点复杂。
    一时半会，陈远也很难搞清楚，这所谓的股市到底怎么一回事。
    但有一点他弄清楚了，那就是，做空，也可以加杠杆。
    这就够了。
    做空的机制其实很简单，就是白菜价高的时候，从农民伯伯手里借几棵来卖掉，然后，等价格降下来，再买几棵白菜还回去。
    这中间的差价，就是利润。
    那为什么农民伯伯愿意把白菜借给你拿去卖呢？
    那是因为，有保证金啊，而且有交易手续费，中间还有利息，一句话，你可能血赚，但农民伯伯永远不亏。
    而杠杆的意思就是，你用本来只能买十棵白菜的保证金，买了五十棵，一百棵，甚至更多的白菜。
    这样无形之中，你获得利润的空间也就放大了。
    那为什么农民伯伯会有那么多的白菜借给你去卖呢？
    因为，白菜也不是他的呀！
    他其实就是个二道贩子，他的白菜，都是很多农民伯伯存在他这里的。
    就像银行，你把钱存在银行，你的钱动没动？
    肯定动了呀！
    你的钱，银行都拿去放贷了，投资了，利息绝对比支付给你的利息高。
    但如果你要取，只要不是大量储户大规模提现，那人家银行也没压力，绝对拿得出来。
    放在这里也是一样。
    股票在券商手里，就像钱存在银行，并不会产生价值。
    但券商融券给你做空，就会如同银行放贷一般，可以产生收益。
    至于最后你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券商不会亏，银行不会亏，持有股票的股民手里股票不会少，出乎存在银行里的钱也没少。
    差不多就这么回事。
    而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尝试做空一把谷歌了。
    目前的态势是，百度估值节节攀升，还跟谷歌眉来眼去，从而促使谷歌的股价一路向阳。
    这样他手里谷歌的股份就会不断升值。
    如果真的能把百度忽悠着卖掉，那就赚大了，最初的一亿五千万，到时候不说三亿，两点五个亿问题应该不大。
    届时一卖，本金也就有了，然后扭头就可以做空。
    两点五亿美金，就来个十倍杠杆，二十五亿美金，这样只要谷歌股价跌十个百分点，他就能赚到差不多两亿五千万美金。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能把百度成功卖给谷歌。
    只要这一步能做到，后面就好弄了。
    谷歌那么大代价买下百度，最后发现这小妞是韩国来的，还没捏就垮了，股价能不跌？
    不跌得哭就不错了！
    而当务之急，还是顾好眼下的事，也就是对脸书的新一轮融资。
    这事还蛮有意思的。
    可能是因为担心不跟投，又或者，担心谈的时候压价，转天上午碰面，一同坐下的，居然还有雅虎的人。
    这特么就好玩了。
    雅虎，九零后，零零后，可能都没听说过，可实际上，这特么是互联网搜索领域的鼻祖。
    这家公司，全球第一个推出网络导航服务，全球第一个推出搜索业务，首创在线广告业务。
    无数人，包括国内，使用的第一款电子邮箱，后缀是@yahoo。
    早在2000年，这家公司的市值便高达1280亿美元，在它面前，什么谷歌，什么脸书，全都是弟弟。
    谷歌今年八月上市，最近股价一路狂飚，市值也才堪堪两百七十多亿美元，刚够人家一个零头。
    而某种程度上说，谷歌也好，脸书也罢，又或者国内的新浪搜狐等等等等，不是在走它业务上的细分领域，就是在模仿。
    可就这么一家号称互联网行业泰坦尼克号一般的存在，却完美的错过了发展的所有机遇。
    它本可以给谷歌当爸爸的。
    当初谷歌两位创始人还是学生的时候，开发了一套搜索算法，想卖给雅虎，要价才一百万美元，雅虎不乐意。
    等后来想买，发现又买不起了。
    它本来还可以给脸书当爸爸的。
    原本都谈好了，十亿美元，结果都要签字了，又以人家处境不好为由，临时压价，降到八点五亿。
    据说当场小扎就怒了，撕掉了协议书。
    再后来，看人家好了，走出困境，又想买，人家已经不理它了。
    这都还不是全部。
    谷歌，脸书，这些小朋友的崛起，使得雅虎的市值一年不如一年。
    原本它还有最后一个选择，卖身给微软，微软为了打破谷歌在搜索领域的垄断，也溢价开出了不错的价格，四五百亿的样子。
    结果非得不卖。
    差不多十年后，终于肯卖了，卖了，不到五十亿美元。
    然后，曾经错过的两位小朋友，都特么成了市值几千万美元的巨无霸。
    就是这么神奇。
    出道即巅峰，偏偏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这家公司，唯一抓住的一次机会，是投资了阿狸，巅峰时期，占股高达百分之四十。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下的雅虎还是很牛的，一千两百多万的市值，虽然比巅峰时期没怎么涨，却也没怎么跌。
    依然是互联网行业妥妥的一哥，吊打谷歌。
    脸书就更不用说了。
    谷歌市值两百七八十亿美元，好歹也有人家六分之一的体量。
    脸书，上一轮融资的时候，估值才堪堪一千万美元。
    却也正因为此，雅虎的人出现在这里，才令人惊讶。
    因为完全想不通，小扎是怎么把雅虎的人给拉过来的！
    更想不通，堂堂雅虎爸爸，为什么会对脸书这种尚在幼儿园的小朋友产生兴趣！
    但是随着谈判开始，很快一切就清楚了。
    脸书最近发展迅猛，引起了雅虎爸爸的主意，所以雅虎爸爸不是小扎同学请来的，而是主动要来的。
    目的，也不是融资，而是提前捡漏，收购，金额，五千万美金。
    这个事情，陈远觉得有点搞笑。
    诚然，估值从一千万美金涨到五千万美金，升了五倍，他已经赚了。
    当初他投的两百万，如果这个时候转让退出，会是一千万。
    问题是，这个时候卖，不是傻么？
    就算他不是重生者，这个时候也不可能答应啊，他可是天使轮，天使轮，才五倍收益，他疯了？
    而事实上，扎克伯格也没同意，因为他认为脸书现在的估值，是一个亿！

 第202章 再融资脸书

    一个亿，貌似有点高了。
    可公司估值这种事，原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很多时候就是，你觉得它值多少。
    你觉得它值多少，它就值多少，这是一种信心，一种对未来的判断，跟当下是否盈利，其实没特别大的关系。
    这一点跟国内是不一样的。
    国内都看盈利，看市盈率，狂烧钱，只投入不产出的公司，短时间内很难得到认同和资本青睐。
    可国外，更相信的是长远的发展，所以一些暂时看不到什么钱景的公司，依然可以得到青睐，从而获得很高的估值。
    况且，这次估值一个亿，正常情况下，对于接下来的估值提升是有好处的，是以，陈远并没有什么异议。
    具体谈下来，就是增资一千五百万美元，占股百分之十五。
    这样的情况下，原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被稀释到百分之十七，加起来，一共就有百分之三十二。
    乍一看去，这样很危险，占股比例太高，威胁到小扎同学了。
    可其实不然。
    因为下一轮融资，估值可能就是五亿美元，甚至十亿美元，往后会越来越高。
    这样融得发展资金需要付出的股份，会越来越少。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现在公司估值一亿美元，所以一千五百万，就可以占百分之十五。
    可等到公司估值一百亿美元，那么融资一千五百万，就只需要付出百分之零点一五。
    再加上脸书是有商业模式可遵循的，未来对于资金的需求并不是特别大，所以，扎克伯格其实根本不怕。
    至于雅虎……
    搞笑是有点搞笑，不过，好像也没白见。
    因为某些原因，youtube也好，twitter也罢，最终是要卖掉的。
    这事，他最初的想法是，卖给微软，一方面可以换取一些专利授权，另一方面，可以用来遏制谷歌。
    现在想想，卖给雅虎似乎也不错。
    虽然这位雅虎爸爸有点不靠谱，牌技稀烂，昏招频出，可养蛊嘛，自然是蛊虫越多越好。
    蛊虫越多，争斗才越厉害，场面才越乱。
    到时候，都忙着内斗去了，放在其它方面的精力自然也就少了。
    可以操作的地方，也会跟着变多。
    ……
    硅谷之行告一段落，陈远飞了一趟美国中南部田纳西州首府纳什维尔。
    按照调查报告上的描述，这里，是美国乡村音乐的发源地。
    这里还有个蓝鸟咖啡馆，是当地作曲家集合地。
    之所以跑这一趟，倒不是他多好这一口。
    其实他不好这一口。
    欧美很多音乐风格，他也欣赏不来。
    他飞这一趟，只是单纯的有点印象，那就是后来欧美乐坛天后泰勒·斯威夫特……
    也就是国内很多人喜欢的“霉霉”，貌似就是在这里被发掘。
    他来，没别的意思，就是跟雅虎一样，想提前捡个漏。
    毕竟这是一棵摇钱树，反正又不怎么费劲，不要白不要。
    运气也还不错。
    十五岁的小姑娘，金发碧眼，高腰长腿，已然亭亭玉立。
    过来也没怎么费劲，一打听就知道了。
    至于签约，就更不费劲了。
    新人嘛，一般来说有个机会就不错了，更何况，开的条件不错，高分成比例，不干涉创作自由。
    也因此，刚刚成立的白云唱片公司，有了第一位正式签约歌手。
    带着一起回来，紧跟着，录制单曲，电台推广，网络推广，等一系列事项就安排上了。
    这让小姑娘很是开心。
    周岚心里却禁不住犯嘀咕：“陈总，你不会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陈远往不远处犹自喜悦的小姑娘看了一眼，是挺养眼的，不由笑道：“怎么，不合适？”
    周岚耸耸肩：“那倒没有，国外这方面比较开放，小姑娘，也确实不错。”
    陈远哑然失笑：“你想多了，我就是单纯觉得条件不错，是个好苗子，将来，可能是一棵摇钱树。”
    说完问道：“你这边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周岚点头，把情况大致说了说。
    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的。
    陈远走后的第二天，皮尔斯运作下，《victory》便上了电台。
    尽管电台给不了多少钱，但是，却让这首曲子迅速火遍全美。
    由此而带来的直接后果是，上线苹果音乐商店不足三天，下载量便突破百万大关。
    可别小看这一百万。
    这跟彩铃一样，都是付费的，而单次下载付费，高达五美元。
    换句话说，一百万下载量，便是五百万美元的销售额，即便这里面苹果要拿走百分之三十，剩下的也还有三百五十万美元。
    而事实上，线上音乐下载，可不仅仅只有苹果，还有其它渠道。
    这些渠道下载量更多，截止目前，带来的收入已经是千万美金级别。
    在此之外，广告授权费单次两万美金，影视授权费单次八万美金，几乎都是行业水准的两倍。
    这一块，截止目前，带来的收入也已经破百万美金。
    其它的，如唱片，磁带，cd，乃至曲谱，市面上呼声都很高，首批制作的一千张黑胶单碟，分发到市里几个唱片行，一小时都没挺过。
    而这些，其实都只是小头。
    真正的大头，巡演票房，还没开始。
    可见，还是国外的钱比较好赚。
    国内，也就彩铃了，离了彩铃几乎没搞头，因为各处都是盗版，演唱会，也没多少人看得起。
    关键彩铃这玩意，还真不是那些天王天后的主场，天王天后再牛，彩铃这一块，也得乖乖靠边站。
    听完，陈远也颇为满意，想了想，问道：“唱片发行成本不低吧？”
    周岚摇头：“暂时还好，都是自己的东西，不用考虑分成，宣传也不用怎么花钱，还是就近卖，所以成本基本上就是唱片制作的成本。
    可长远来说，成本还是不会太低，主要是渠道分发，运输，仓储，这些。”
    发行唱片，成本其实不低，收歌要花钱，录制要花钱，做唱片要花钱。
    然后市场宣传，推广，渠道分发，都要花钱。
    最后，所得利润，一般还要跟歌手分成。
    而做搬运工的好处在于，买歌的钱省了，利润分成也免了，这一块，国内随便给点，人家就笑呵呵了。
    至于宣传推广，这玩意，可做可不做。
    就算要做，方式也很多，不一定需要花很多钱。
    这样一来，除开本身的制作成本，便是渠道分发。
    好在这一块，也不是没办法解决。
    这里虽然没有淘宝，可这里有亚马逊啊！
    借助亚马逊这个平台，把唱片，磁带，cd，卖到欧美乃至世界各地，这才是重生者真正应该干的事。
    这样一来，利润就比较可期了。
    毕竟当下来说，唱片cd磁带这些还是有市场的，卖得多的话，一年少说也是几千万美金。

 第203章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陈远在唱片公司呆了三天，等再次回到国内，时间已经是十一月中旬。
    有点冷。
    天色阴沉，风“嗖嗖”的，吹得人两腿直打颤。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周岚便道：“要不也别折腾了，去我那将就一晚吧！”
    “这合适吗？”陈远倒也没多想，只是随口问道。
    周岚就笑：“有什么不合适的，怕我吃了你啊？”
    陈远瞥了一眼，不屑道：“吃我，要吃也是我吃你啊，行了，别废话，赶紧带路。”
    队伍就这么解散，陈远跟着来到周岚家。
    环境还不错。
    主要是通暖气了，暖和。
    进门，高跟鞋脱了一丢，换上一双平底鞋，又拿了双拖鞋过来，周岚笑着说道：“我去买点菜，你自便。”
    说完便关上门去了。
    陈远倒也没拘着，先洗了个澡，然后，打电话，报平安。
    完事，又给云舒打电话，说起了上春晚的事情。
    等到全部搞清楚，周岚也哆嗦着回来了：“呼，好冷啊，应该穿件羽绒服再出去的……”
    陈远就笑：“谁让你瞎忙活的，出去吃一顿不知道多好，非要自己买菜。”
    “诶，我这不想着趁机讨好讨好老板嘛，老板那么有钱，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呢？”周岚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陈远也懒得理她，接了买回来的菜：“你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吧，别感冒了。”
    “嗯，你洗过了吧，换下来的衣服呢，一会我丢洗衣机一起搅了。”周岚搓着手，之后不久，便进了浴室。
    等出来，厨房里已经开始了。
    看着还不错，闻着还挺香，不由惊讶道：“不能吧，陈总你还会做饭？”
    “不然呢？”
    “饭都不会做，没人的时候岂不是得饿死？”
    陈远若无其事回应道。
    周岚就笑：“倒也是，那我就偷个懒，享受享受老板的特殊福利。”
    话是这么说，却也没有出去，而是在旁边帮忙打下手。
    陈远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你家就你一个人啊？”
    周岚耸耸肩：“是啊，家在远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陈总你大龄剩女有偏见？”
    陈远无语：“你少给我扣帽子，我可什么都没说。”
    周岚轻笑：“我猜也是，不过现在有钱了，我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争取把爸妈都接过来，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这房子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租的。”
    “哦。”陈远想了想，笑道：“你有多少钱？”
    周岚又笑：“我有多少钱陈总你知道的啊，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呢！”
    不说陈远还给忘了，娱乐公司，周岚是有股份的。
    毕竟人家在这一行这么久，日常运作，也基本上是人家在一手操持。
    这样一来，光分红也不少了，因为这边赚钱着实有点猛，集团公司剩下的几家，加起来都比不上。
    当即便也有谱了，道：“我觉得，你可以在三四环买一套好点的房子用来居住，可以的话，还可以投资一下四合院。”
    “投资四合院？”三四环买房，周岚想过，可投资四合院，还真没怎么想。
    陈远笑道：“是啊，前一阵我不是提了八千万么，都投四合院了。
    我在后海那边有两套，一大一小，连买带装修，预算是五千万。”
    周岚瞬间就不想说话了。
    好一阵过去，才酸溜溜说道：“不一样啊，陈总你有钱，我可没那么多钱。”
    陈远乐道：“你可以买远点的啊，也不用那么大，二环以内的四合院，一两百万这个价位还是挺多的。”
    顿了顿，又眨眼道：“要不要投随你，反正我觉得会涨。”
    周岚想了想，很快又笑了：“行，既然陈总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
    不过先说好，要是都亏了，陈总你得补偿我，不然到时候我住你家去。”
    陈远莞尔：“那你还是别投了，我家可没多余的房间。”
    就这么说着，不知不觉，饭菜好了，上桌，两人面对面坐下来。
    周岚还从冰箱拿了啤酒，罐装的。
    某一刻，忽然说道：“电视剧是不是准备开机了？”
    陈远便问：“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剧组已经组建好，演员阵容名单，也初步列了一份，没问题的话，很快就能开始。”
    这些都是早就布置的任务，尽管这些天都没在国内，但依然在稳步推进。
    大致情况，周岚也都清楚。
    陈远琢磨了一下，道：“先看看演员名单吧，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开机了。”
    其实最近都挺忙的。
    因为卡丁车已经开始内测，热血江湖也进入封测阶段。
    就连仙舞团，也越来越近了。
    此外，还得去春晚节目组报道。
    可话又说回来，这些事情，除了春晚，其它的，都不是必须要他在的。
    他不可能什么都去管。
    事实上，他也很少什么都去管。
    而随着公司版图越来越大，注定他参与具体事务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况且，真要说忙，年底才是真的忙啊！
    到年底，麒麟游戏178合并，融资，ipo，还得跟百度掰腕子，做空谷歌，那才是一等一的大事，想置身事外都不行。
    所以，还是抓点紧吧，能早点开机早点开机。
    周岚点头，“那我尽快安排。”
    说着，拿起啤酒罐，碰了碰，又问：“歌曲搬运呢，有没有什么具体要求？”
    歌曲搬运，就是把公司的，和国内的，一些音乐，搬运出口。
    这事刚去好莱坞的时候就说过了，不过还没来得及落实。
    陈远说道：“民族特色吧，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比如《赤伶》那样的戏曲风，比如《梁祝》《云宫迅音》那样的纯音乐。”
    “意思就是，咱们得来点不一样的，来点那边没有的，对吧？”周岚也不傻，很快并领悟到精髓。
    陈远笑道：“对，就得有点不一样的，不然人家那么多选择，还有语言障碍，凭什么听你的？”
    顿了顿，又道：“宣传方面，可以关注一下那边一个叫youtube的视频分享网站，另外，再组一个属于咱们自己的乐团，等到时机成熟，开始巡演。”

 第204章 凭本事赚钱

    说起来就挺简单，可真要做起来，就会发现，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松。
    这也是很多人想当老板的原因。
    老板嘛，嘴巴说就行了，能不能完成，是下面人的事情。
    事情办好了，那是老板的功劳，老板英明神武，买豪车，买别墅。
    事情要办不好，哼，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扣工资，扣奖金，再严重点，去财务结算一下吧，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当然，这些都是玩笑。
    实际情况是，这一套操作，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
    别说什么华语音乐在国外没市场。
    他还想问呢，都是人家玩剩下的东西，还特么有语言障碍，凭什么在国外有市场？
    想要有市场，肯定要有点新的，有点人家那边没有的东西啊！
    从这个层面上说，结合传统戏曲元素的戏曲风，应该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因为那边没有。
    那边就是想有，一时半会也学不来。
    次之，就是古典纯音乐了。
    音乐原本就是可以直达内心的东西，真正好的音乐，是不分种族国界的。
    你说有预言障碍，那行，我把语言因素去掉，只剩下最原始的音符旋律，这样总可以吧？
    这事要是能操作起来，多的不敢说，一年赚个几千万美金还是很轻松的。
    顺便还能输出一把。
    别以为只有你好莱坞能输出个人英雄主义的普世价值观，收割全世界，我也可以输出我上下五千年传承不断的璀璨文化，让你们这群没有历史的土包子开开眼。
    ……
    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
    不知不觉，桌上多了一堆空掉的啤酒罐，盘子也空了。
    某一刻，当周岚说完，忽然场面就安静下来，迟迟没有回音，仔细一看，陈远已经趴了。
    “陈总？”
    “醒醒，陈总！”
    “……”
    看来是睡着了。
    睡着了好啊，本来还担心一粒不够用，现在，呵呵……
    周岚笑了。
    正常来讲，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昏睡过去的，可是，她加了料呀！
    也不多，就一粒安眠药。
    要是成了呢，自然就爽了，要是不成，也无伤大雅。
    而眼下，分明就是成了。
    她这会心里也突突得厉害。
    想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她的脸火烧火烧，浑身发软，一颗心好似要从胸腔蹦出来。
    可终究她还是银牙一咬，狠下心来。
    “别怪我啊！”
    “岚姐今年三十二了，三十多岁的女人，你应该能理解的。”
    “况且，也不能怪我对吧？
    你长得这么好，年轻，有钱，还那么优秀，什么都会，作为女人，我很难没想法的呀！”
    “要是年轻点还好，年轻点，我肯定不管那么多，使劲追，现在，不行了，只能抓点紧，不然就老啦！”
    “你也放心，不会让你负责的，你要觉得还行，姐姐就陪你几年，等哪一天老了，丑了，或者你腻了，不用你说，姐姐自己会走。”
    “……”
    好久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周岚也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她会干出这么缺德的事儿。
    她居然，给男人下药，而且还是个小她那么多的小男生。
    又那么的卑微，不在乎天长地久，只想着曾经拥有。
    可见人都是会变的。
    岁月，终究会杀死内心的矜持与骄傲。
    当然，该心虚还是心虚。
    头一次干这种事，为了不至于临阵脱逃，她不断自说自话，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壮胆。
    等把人弄进卧室，却又仿佛从未有过一般，面红耳赤，手忙脚乱。
    再等到都好了，反而又迟疑了，不知道要不要继续。
    于是，她拿了一枚硬币出来。
    “反面？”
    “不行，没抛好，重来。”
    “还是反面？”
    “再来！”
    “……”
    一连抛了好几次，终于正面了。
    紧跟着，她的眉头便拧了起来。
    ……
    一夜风狂雨骤。
    浓睡不消残酒。
    陈远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依稀记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蛮激烈的。
    不但徐颖出现了，连黎落也来凑热闹。
    这让他有种淡淡的负罪感，好像，做了错事。
    等到睁开双眼，头昏脑涨的劲初步过去，顿时又吓一跳。
    “什么情况？”
    “周岚？难道昨晚……”
    “我艹！”
    一巴掌拍在脑袋上，感觉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跟周岚，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啊？
    倒不是说他介意。
    作为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多岁的男人，第一，他没那么挑，第二，他也不觉得自己吃了多大的亏。
    况且，周岚也不差，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说就是过了三十，其实看着也就二十七八。
    关键这种事，得看人家怎么想啊！
    要是人家不乐意，是他借酒强行那啥……
    光想着就头痛！
    这要给点钱就能了了还好，就怕这女人想不开，或者，要离职。
    也就这时，周岚悠悠睁眼，舒服的打了个呵欠。
    跟着眸子就看过来，睫毛眨了眨，忽然笑了：“陈总早上好。”
    “好……”
    陈远满脸尴尬，崩得很紧，有心想说两句，却也不知怎么开口。
    反而周岚大方得很，笑着调侃道：“陈总，这可不像你哦，昨晚你欺负姐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
    “是……是吗？”
    “昨晚，那个……”
    陈远面色胀红。
    重生者的光环褪去，此刻的他，一张脸看着跟煮熟的虾没区别。
    周岚又乐了，单手托腮看过来，莞尔道：“昨晚怎么，昨晚喝醉了，所以，就欺负姐姐了？”
    陈远悻悻，没出声。
    周岚又笑：“行了，没事，姐姐都三十多了，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
    说完又拍了拍陈远的腰，调侃道：“陈总腰力真好，昨晚，姐姐很满意。”
    陈远顿时无语，胀红的面色直接转黑：“那你要不要再给我包个红包？”
    “红包啊？”周岚装模作样想了想，点头：“好像是应该包，那就包一个十万的吧！
    主要是姐姐没钱，不然陈总你这样的，包个一百万都……
    啊，干嘛，陈总你要干嘛，放开我……”
    “放你妹，你不要给我包红包吗，包，老子今天凭本事赚钱，我看你能给我包多少！”
    “……”

 第205章 出门在外，多吃菜，少喝酒！

    凭本事赚钱。
    也不用多，两次就够。
    两次过后，周岚就散架了，哭着喊着求饶。
    完事，却还被打发下床做早餐。
    周岚那个气，只觉得自己是疯了，被折腾得半死不说，还要忍痛下床给这魂淡做早餐！
    偏偏她还乖乖就去做了。
    一根火腿。
    两个煎蛋……
    做好，忽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远可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其实是他自己没保护好自己。
    看着端上来的早餐，他若无其事就吃了，之后，便跟着前往公司。
    也没别的，就拿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剧组初步拟定的演员名单，和相应的个人资料。
    想了想，又问道：“云音科技打算举办第二届《云宫迅音》，我的意思是，最好能跟电视台合作，办成类似《超级女声》一样的选秀节目，有没有问题？”
    “《云宫迅音》办成选秀节目？”周岚眼前一亮：“应该没问题，准备什么时候办，今年吗？”
    陈远摇头：“明年吧，今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要办的事情却很多，而且云音那边，也还需要进行一些技术方面的调整。”
    周岚一想，也对，而今十一月中，农历也十月了，距离年关不远。
    要忙的事情却很多，电视剧开机，国外分公司，有得忙。
    况且，既然要办成超女那样的节目，自然不能仓促马虎，而且要尽量以年为单位，每年都办一次。
    便道：“也好，年后开始，便有更多的时间准备，效果也必然更好。”
    说完问道：“你呢，要回去了吗？”
    陈远白了一眼：“不然呢，继续凭本事赚钱？”
    周岚脸一红，心里发虚，嘴上却道：“干嘛这么小气呢，我一个女人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老斤斤计较有意思吗？”
    “那是介不介意的事吗？发生了这种事，我给你包红包你乐意？”陈远顿时又有点火气上涌。
    周岚缩了缩，弱弱道：“我乐意……”
    “你！”
    “我懒得跟你说，你……好自为之！”
    陈远被噎得半死。
    原本以为就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难缠，现在才发现，这种大龄剩女，脸皮厚起来，无敌。
    周岚也不生气，闻言嗤嗤笑道：“放心，我会好自为之的，陈总慢走，出门在外，多吃菜，少喝酒。”
    “咚！”
    陈远差点跌倒，回头又狠狠瞪了一眼：“你给我等着，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便在女人怎么听怎么觉着透着一股子的得意的笑声中狼狈撤离。
    之后不久，便与涂方碰面。
    眼下，飞往欧洲各处的兄弟们尚未归来，但是这边四合院的事情，已经彻底完结。
    由此也多了一堆东西。
    陈远看了看，算上后海那两套，总共是十套，连产权文件带购房合同，方方面面的材料，明细，都清清楚楚。
    看完，点了点头，笑道：“辛苦了，不过装修的事情，恐怕还要麻烦涂叔在这边盯一段时间。”
    涂方呵呵笑：“没事，这边也挺好，出差有补助。”
    陈远点头，便也不再多说，直接前往机场。
    是特么的不方便。
    市里有通火车，可特么是货运，真正通客运火车，都动车时代了。
    市里还有机场，却只能起降很小的飞机，关键前年还停航了，距离复航，还得十五六年。
    关键就连特意过来接的车，看着都不爽，老子都那么有钱了，居然，还在坐奥迪。
    怎么着也得一辆劳斯莱斯啊，又不是买不起！
    最好再来一辆宾利，可以自己开！
    嗯，多来几辆也没事。
    这点钱还是不缺的。
    除了投资修建总部，集团公司的钱一直就没怎么动过，现如今存款没有一亿，也有八千万。
    海外的，白云唱片已经实现盈利了，短短一个多星期，上千万美元的盈利，使得本已干瘪的外汇荷包，又悄悄鼓了起来。
    而劳斯莱斯，宾利，一样一辆加起来，也就是一千万出头的事，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确定要买这两个品牌的车，也是还有很多不同车型可选择的，归根结底，还是要亲自去看。
    所以就只能等下次了，因为省内大概率是没有的。
    也就这个时候，方勇打来电话，正好他也有点事情想问，是以，下车之后，两人便找了个小馆子坐了下来。
    天也挺冷的，不过比京城好很多。
    简单点了两个菜，又要了两瓶啤酒，方勇笑着问道：“这趟出门，收获不小吧？”
    陈远喝了一口，有点咂嘴，嘿然笑道：“挺好，赚了点小钱，顺便投了一笔资金。”
    “是吗，那什么时候，再给市里投点？”方勇玩笑着说道。
    陈远就笑：“没这么快吧，我不刚投了龙虾育苗基地吗，我还准备投一个农贸市场呢，这投资也不小啊！”
    这事说过的。
    计划是，花三年时间，把江宁打造成全国小龙虾养殖基地。
    这件事，可能赚不了多少钱，但是可以形成一条产业链，带动无数人，让无数人因此而收益。
    故而比单纯的赚钱，更有意义。
    方勇有些不好意思：“话是这么说，可是，这种好事，谁也不会嫌多啊！”
    陈远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什么位置，想什么事，眼下市里，能指望得上的，也就这边了。
    这边也有能力做更多的事，承担更多的责任。
    这样的情况下，市里要不经常来探口风，打秋风，那才叫有鬼。
    而换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一种重视，是企业自身价值的一种体现。
    便笑着问道：“那市里有什么想法，想让我们做点什么？”
    方勇嘿然一笑：“市里没什么想法，就是想看看，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想法。”
    说完又道：“放心，不管什么想法，市里肯定全力配合，政策也绝对是最好的。
    领导说了，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咱们家乡的企业吃亏。”
    这话就有点肉麻了。
    不过陈远还真有点想法，听完说道：“我打算在这边投一个芯片设计中心，顺便再投一个手机制造项目，方哥你觉得如何？”

 第206章 投个手机制造项目

    其实都是计划好的。
    既然要布局芯片产业，那国内就必须同步要有，要慢慢培养属于自己的人。
    这样成果才能转移消化，不然事到临头还是白瞎。
    从这个层面上说，不但要有芯片设计中心，还要有晶圆厂，代工厂，等制造产业。
    这条路不好走。
    一开始，也只能说是有，不可能很强。
    但时间长了，慢慢的，就会成为国内的硅谷，继而人才聚集，产业聚集，政策聚集。
    所以，这也是一条康庄大道，一条足以带着整个城市起飞的康庄大道。
    至于手机制造项目，这个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投手机制造，第一，赚快钱，第二，带动就业，第三，提前熟悉组装模式，培养熟练工人。
    方勇却吓一跳，挖了挖耳朵：“真的假的，我没听错吧，你要投手机制造，还有芯片设计？”
    手机制造还好，字面上能理解。
    芯片设计，抱歉，太高端了啊，听着就高科技，不像能来市里这种小地方的样子。
    陈远笑着点头：“有这想法，我的理想是，有朝一日，把咱们江宁，打造成国内的硅谷，甚至，成为世界的新硅谷。”
    这就更玄乎了。
    明明没喝多少，方勇却感觉脑子发晕，好一阵过去，才道：“好是好，问题是，你有那个技术吗？”
    陈远嘿了一声：“我敢说，自然有我的办法，总而言之，报告这么写，这么往上交就对了，不管别人信不信，咱们自己得坚定信心。”
    说着，开始就两个项目详谈。
    芯片设计中心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就一个纯粹的设计单位，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主要是手机制造。
    这里面没谈技术路线，谈的是规模，准备投资多少，年产手机多少部，产值几何，需要多少岗位……
    都是很实际的问题。
    就这些，聊了一个多小时，完事，陈远才问道：“方哥，问你个事，市里如果要建一座机场，得花多少钱？”
    “机场？”方勇下意识摇头：“太贵了，怎么也得几个亿吧！”
    “几个亿？”陈远也有些吃惊：“这么便宜的吗？”
    方勇有些无语：“便宜吗？一点都不便宜好不好。”
    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个事，但是听说，光有机场不行，主要是开通航班，有客流。”
    陈远点头：“那方哥你帮我打听打听，不然这出去一趟太麻烦了。”
    其实现在都还好，需要经常往外跑的情况不多，可将来，公司必然会有很多人国内国外到处跑。
    此外，为了保证公司，城市，在将来有竞争力，能吸引人才，留住人才，必须拥有一座机场。
    方勇举杯：“确实是委屈你们了，这样，我找人问问，再给市里汇报汇报，相信市里不会坐视不理。”
    陈远便举杯碰了一下，笑道：“那就麻烦方哥了。”
    语落，之后不久，结账，方勇打车离开，陈远则步行回家。
    天色已黑。
    家里，客厅亮着灯，电视开着，朵朵正在玩一堆黄花梨边角料做成的积木，厨房里，有炒菜的声音传出，香味阵阵飘来。
    有种难言的宁静。
    某一刻，忽然世界又变得鲜活起来。
    “远叔叔。”
    “妈妈妈妈，远叔叔回来啦！”
    好开心。
    看到陈远，朵朵积木也不玩了，欢快的跑了过来，嘴里还不断欢呼。
    陈远放下行李箱，一把抱起，捏了捏那粉嘟嘟的小脸，笑道：“是啊，远叔叔回来了，怎么样，这些天想远叔叔了没？”
    “想。”
    “妈妈也想，做梦都喊远叔叔的名字。”
    朵朵呵呵笑，兴奋得手舞足蹈。
    徐颖系着围裙，出来听见，顿时又禁不住一阵脸红，板着脸道：“说什么呢，还不快下来，你以为你远叔叔不累啊？”
    朵朵吐舌头，做鬼脸：“不要，就要远叔叔抱。”
    说着又亲了陈远一下，捧着陈远的脸一本正经说道：“远叔叔不累，朵朵亲一下远叔叔就有力量了。”
    陈远哈哈大笑，回了一下：“对，说得太对了，远叔叔一点都不累，朵朵亲了远叔叔就有力量了。”
    说完看向徐颖，一本正经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做饭，没看我跟朵朵饿了？”
    “就是就是，快去做饭，都饿了！”朵朵挥着小拳头，跟着起哄。
    徐颖瞪了一眼：“徐朵朵你给我等着，看你远叔叔不在的时候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又嗔怪着看了陈远一眼：“你也是，都是你惯的，越来越淘了。”
    这才返回厨房。
    之后不久，饭菜就上桌了，开了一瓶红酒，朵朵则喝果汁。
    “怎么样，这次出去还顺利？”徐颖一边给夹菜，一边问道。
    陈远抱着朵朵，闻言点头道：“挺好的，成立了一家唱片公司，赚了一千多万。”
    “美金？”
    “难不成人民币？”
    徐颖噗嗤就笑：“好吧，那接下来呢，拍电视剧？”
    “嗯，可能还要去参加春晚彩排。”
    “春晚彩排？”徐颖有些诧异。
    陈远剥了个虾送到朵朵嘴边：“是啊，春晚总导演亲自邀请，很有可能要登台表演。”
    “真的？”
    “那岂不是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徐颖有点兴奋，很快又迟疑道：“那你岂不是大年三十都没在家？”
    陈远笑道：“还好吧，京城买了十套四合院，有两套在装修，到时候转一套到你名下，你要愿意，可以现场看春晚，顺便过个年。”
    徐颖想了想，笑道：“也行，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春晚现场呢！”
    说着，又说起了公司的一些事情。
    也没别的，就是卡丁车内测了，热血江湖封测了，然后，全国网吧连锁的一些情况，等等。
    完事，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厨房，徐颖正洗碗，忽然腰从后面被搂住，只一瞬间，她便软了下来，身子自然站直，脖子自然后仰。
    “想我了没？”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想了。”
    “……”
    简单几句话，小别重逢的热情被迅速引燃。
    徐颖转身便搂住了陈远的脖子，自然而然踮起脚尖。

 第207章 意外发现

    有点荒唐。
    只能说，年轻的身体就是好，早上才在周岚身上赚了两回，晚上，又教育徐颖。
    关键第二天早上，还是那么的热情洋溢，积极向上。
    不过长远来说，这样是不好的，所以，什么海马啊，什么苁蓉啊，还是应该搞点。
    刚好，南边有种水果种植家禽养殖项目，西北有牧场，果林，所以，果断都打电话安排上。
    对此，好笑之余，徐颖还是亲自到菜市场买了野生的甲鱼，羊肉。
    顺带还红着脸要了一条公羊腿。
    陈远也没闲着。
    公司，保安公司，总部工地，小龙虾基地，市里，跑了一整天。
    直到入夜吃过饭，才有空坐下来，看带回来的演员资料。
    其实也不止演员资料，除了演员资料，还有剧组名单，并附剧组成员，尤其导演组成员，详细履历资料。
    这玩意还挺有意思的。
    剧组，有导演组，制片组，剧务组，摄影组，美工组，录音组，等n个组。
    然后导演组，又有导演，副导演，执行导演，场记，制片组有制片主任，现场制片，生活制片……
    等等，一堆。
    再搭配上一些助理，打杂的，就有一百多人。
    而且看起来，这还算少的。
    因为这是公司独立投资制片，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外人。
    此外，这还没算演员。
    再看详细资料，倒也还行，虽然都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人，但是，从工作经历看，都是老手，参与过不少电视剧制作。
    其中不乏一些大众耳熟能详的。
    徐颖也在旁边看，好奇问道：“一个剧组这么多人的吗？”
    陈远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不过看上去，的的确确就是要这么多人。”
    “那你呢，导演不好当吧，你没学过，能行吗？”徐颖又问。
    陈远笑道：“谁说导演不好当了，导演就是拿嘴巴说话的，就像我，真正干活的，是执行导演，也就是你。”
    徐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明白了：“意思是，你当导演，只要提要求就行，具体的事情，下面的人做？”
    陈远点头：“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导演，就是组织者，领导者，职责更多的在于定调，统筹，具体的现场拍摄，有执行导演负责。”
    顿了顿，又笑道：“哪天你要有兴趣，也可以当导演，拍电视，拍电影，但如果出来的片子不好，那你也要背锅，挨骂。”
    说完，开始看演员名单，资料。
    这玩意也蛮有意思的。
    导演组，有个演员导演，也叫副导演，专门负责挑选演员。
    这事周岚说过。
    一般的演员导演，手里都有很多演员的联系方式，然后，有自己的圈子。
    当剧组需要挑选演员的时候，演员导演就会在借助联系方式和圈子发通告，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演员就可以递资料。
    当然，通告也不是随便发的，需要熟读剧本，搞清楚都需要一些什么角色。
    最好还要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知道什么样的角色，什么样的人来演，更合适。
    然后就是第一轮筛选。
    第一轮筛选，就是演员导演通过收集到的演员资料，辅以自身的判断，选出符合角色要求的演员。
    等这一轮筛选的结果出来，就可以呈报总导演，进行最终抉择了。
    也就是现在正在进行的一步。
    现在，他拿到手的就是第一轮筛选的名单。
    而通常，除了主演和极其重要的配角，总导演不会太干涉第一轮筛选的结果。
    当然，如果有人带资进组，又或者，投资方有要求，必须要捧谁谁谁，也不能不考虑。
    眼下倒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自己投钱，自己拍，自然是想用谁用谁，谁都管不着，也不用给谁面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可能是有点先入为主吧，对于这份名单，配角还好，反正也没多深的印象，就是主角，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尤其男主角。
    是以最终，他还是划掉了两个候选人的名字，尽管其实都不错，他印象也挺好。
    之后不久，又写下“胡歌”二字。
    不喜欢易小川归不喜欢易小川，可这个角色，还是得老胡来。
    就像那句话，无胡歌，不仙剑。
    连老胡都没有，还看个毛的仙剑啊？
    主要是查过，老胡已经出道了，在唐人影视，成名的《仙剑奇侠传》，已经杀青。
    女主无感。
    所以就没动。
    女配……
    早就说过了，尽可能照顾公司名下的艺人，所以，神话三姐妹吕素一角，安排给了张韵，虞姬一角，则安排给了陈怡。
    所以也没必要动。
    其它就更没必要动了，公司艺人参与的不会动，其它的，更不会动。
    这样一来，其实也就改了个男主。
    忽然徐颖惊讶道：“看，云舒，云舒是演员呢！”
    “啊？”陈远愣了一下，接了照片一看，还真是云舒。
    再找资料一看，不禁啼笑皆非。
    这特么是个什么人啊？
    光今年一年，截止目前，就拍了八部电视剧，跟母猪差不多高产了！
    仔细一看吧，不是酱油就是反派，经常三两集领盒饭，难怪时间那么多，到处去旅游。
    再往初选的名单上找了找，还真找到了，局中刘邦的老婆吕雉一角候选者之一，貌似，这是一个很令人厌恶的角色。
    当初他看的时候就恨不得递刀子。
    徐颖倒是没那么多想法，只疑惑道：“笑什么，很好笑吗？”
    陈远耸耸肩：“没，就是突然发现这姐姐挺搞的，那么好的条件，到处打酱油，演反派。”
    说着，划掉云舒的名字，又把女主两个候选人划掉，最后，重新写上云舒的名字。
    徐颖眨了眨眼：“你打算让云舒演玉漱公主啊？”
    “嗯，怎么，吃醋啦？”陈远放下纸笔，顺势把徐颖抱了过来。
    徐颖摇头：“没有啦，不过，云舒真的好漂亮，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陈远就笑：“那她也不是我的，你才是，话说，时候不早了哦，咱们是不是早点上床歇息？”
    徐颖顿时也禁不住笑出声来，“可以啊，但是，只能歇息。”
    “只能歇息？”陈远怔了怔。
    回过神来，一摸，顿时心中哇凉……

 第208章 我能干什么坏事？

    徐总又出血了。
    今天是第一天，接下来的日子里，出血量会越来越大。
    而根据她的说法，大概会在第三天达到巅峰，然后慢慢止住，到第五天，才能真正恢复。
    这意味接下来的五天，只能……
    把洗碗啊，洗衣服啊，做饭啊，之类的家务都承包了。
    毕竟，女人还是用来疼的，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时候，能别碰冷水，还是尽量别碰冷水。
    最好每天再冲上两杯红糖水，这就是顶格的安慰，能让人受用到骨子里。
    这也让徐颖十分受用。
    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被人这样呵护过。
    那一口红糖水喝进嘴里，她差点就没忍住，不管不顾想把这占了她的身子还偷走她的心的小男生吃掉。
    陈远倒没觉得有什么。
    或许时间会让人渐渐麻木，不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不再有这份细致与温柔。
    但至少当下，他很乐意去做这些事。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某个被遗忘的角落，他已经翻车了。
    这天一早，冲糖水，伺候徐颖吃早餐，顺便送她到公司，又送朵朵到幼儿园，最后，他来到学校。
    刚进教室，场面便热闹起来。
    “陈远你来啦！”
    “好久不见，又变帅了，呐，苹果，又大又圆！”
    “千纸鹤，漂亮吧？”
    “幸运星，德芙呢，快拿出来！”
    “……”
    还是那么的热情。
    班上女多男少，优质的就这么一个，外面还有一群狐狸精虎视眈眈，这让一帮女生格外重视。
    所以，苹果啦，薯片啦，还有千纸鹤幸运星这些，有什么送什么。
    很快陈远面前就摆满了礼物。
    与此同时，陈远带来的满满的一包巧克力也被瓜分掉。
    直到这个时候，班长石悦才大大咧咧问道：“陈远，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什么坏事了？”
    “坏事？”陈远愣了一下：“我能干什么坏事？”
    “那人家家长怎么找过来了？”
    “就是，还说没干坏事，人家爸妈都找过来了！”
    “那什么，陈远，你该不会，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了吧？”
    “……”
    又开始叽叽喳喳。
    也是狠，就连把人肚子搞大这种虎狼之词都说得出口。
    陈远满头黑线，也没客气，瞪着满嘴胡话的石悦说道：“把你肚子搞大了！”
    石悦噎了一下，摸了摸肚子：“没呀，我好着呢，不信你摸摸！”
    陈远彻底不想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是胡玉那边翻车了。
    胡玉，知道了他在长大。
    她爸妈都找过来了，因为这姐姐闹脾气，生病了，不肯吃饭，还把自己关在房间，学也不去上。
    这事，头大啊！
    感觉比搞大肚子还麻烦。
    关键是，怎么就知道了呢？
    难道，高中老师告密？
    想着，摇摇头，还是暂时离开教室。
    不多久，便拎着一兜水果，来到胡玉家门口。
    深吸一口气。
    “咚咚咚！”
    “谁呀？”
    很快有声音传来，紧跟着门开了，是胡玉的母亲，刘慧。
    显然没想到陈远会来，刘慧呆了一下，回过神来，赶紧招呼道：“小陈啊，快进来快进来，外边冷。”
    “诶。”陈远挠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等进了门，换了拖鞋，放下水果，小声问道：“阿姨，胡玉她，没什么事吧？”
    刘慧叹了口气，有心想埋怨两句，却也没好说出口。
    毕竟这事怪不着人家。
    最终也只是叹道：“小陈你来得正好，帮阿姨劝劝吧，胡玉她……”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来到胡玉房间门口，敲门：“小玉，开门，陈远来看你了。”
    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一阵过去，才有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出：“妈，你别骗我了，他不会来的，他心里根本就没我。”
    语落，又是一阵隐约的哭声。
    刘慧叹了口气，看向陈远。
    陈远头皮发麻，却还是强行打起精神，笑道：“没事的阿姨，您去熬点粥，我劝劝她。”
    说完敲门：“胡玉同学，开门，是我，陈远。”
    房间内，仿佛中了定身术，少女瞬间僵住，目光也不由自主看向房门处。
    错觉吗？
    为什么，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片刻，委屈又上来了。
    幻觉。
    一定是幻觉。
    怎么可能呢？
    大骗子，他不会来的，他才不会来看她！
    只是随着声音接二连三的传来，再不信，她也必须相信了。
    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我现在这样样子……呜，好难看！”
    一阵手忙脚乱。
    没来的时候，做梦都想，可真来了，看着镜子里深陷的眼眶，苍白的脸颊，忽然有有点害怕。
    陈远却不管那么多，又一次敲门：“胡玉，听到没有，听到就给我开门，我数一二三，你要再不开门，我可走了，一……”
    “嘎！”
    门开了。
    门后，少女捂着脸。
    陈远忽然想笑，“干嘛呢，好意思不去上学，不好意思见人啊？”
    “你……你怎么来了？”胡玉依然捂着脸，支支吾吾。
    其实她好多话想说的。
    其实她不止一次在想，等陈远来了，一定好好骂他。
    可真到这一刻，脑子一片空白，喜悦，竟比委屈多。
    陈远却也没答，只是笑道：“你先把手放下来。”
    胡玉不动。
    陈远再次重申：“再说一遍，手放下，不然我走了。”
    “哦。”胡玉这才不再捂脸，转而满脸忐忑低下头。
    陈远微微蹲下往上一看，顿时也吓一跳：“你干嘛呢，好端端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了？”
    “我，我去洗个澡……”
    胡玉这会脑子严重宕机。
    什么生气，什么委屈，通通都不存在。
    她就不想陈远看到她现在的丑样子。
    陈远好气又好笑，一把拉住：“慢点，洗澡你也得拿衣服啊，不然一会我找了给你送进去？”
    “哦。”胡玉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殷红，又赶紧扭头找衣服。
    只是身体太虚弱了，转身那一刻，一股眩晕感袭来，她差点跌倒。
    幸好陈远一把扶住。
    “要不还是吃点东西再洗吧，不然洗一半晕倒了，还得进去抬，你说呢？”
    胡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头去：“嗯……”

 第209章 得寸进尺

    一切似乎又变得好起来。
    预想中又哭又闹的情形并未出现，恰恰相反，少女喂一勺，吃一勺，乖得很。
    某一刻，忽然又莫名其妙笑出声来。
    陈远满脸疑惑：“笑什么？”
    胡玉摇头：“没，那个，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啊？”
    陈远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失笑道：“丑不丑你自己不知道啊？”
    话语间，粥送到胡玉嘴边。
    胡玉张嘴吃了，眨巴着眼道：“那你又这么细心照顾我？”
    “细心吗？”
    “细心啊！”
    “我看你是戏多。”陈远没好气道，说完又吹了一勺送过去。
    胡玉眨了眨眼：“不想吃粥了。”
    “那你想吃什么？”
    “想吃肉……”
    陈远一阵头大：“你少来，没凶你是吧？”
    “那你凶我啊……”
    陈远无语：“不行，现在不能吃肉，现在也没肉吃，你乖乖把粥喝了先。”
    “然后呢？”
    “然后？”陈远一脑袋问号。
    胡玉点头，眼巴巴说道：“然后你是不是就走了，又好久不理我？”
    陈远叹了口气：“不会，我只是，有点忙，然后，也不太想你知道我就在长大。”
    “为什么呢？怕我知道了生气？”胡玉问道。
    陈远看了一眼：“那你生气吗？”
    胡玉想了想，摇头：“刚知道的时候有点，现在不了。”
    “为什么？”
    “嗯……因为你很早就说过啊，而且我相信，你有留下来的理由。”
    没看出来，还挺懂事。
    陈远也松了口气，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长大的？”
    胡玉眼一横：“你说呢？”
    陈远悻悻：“不知道。”
    胡玉白眼，终究还是没忍住，戳了一指头，笑骂道：“你笨死了，还交大经管系，我回信过去，退回来了，查无此人！”
    陈远：“……”
    好吧，是傻逼了。
    这么大的漏洞，居然没想到。
    这时胡玉又轻叹道：“其实邮戳也有问题啊，邮局盖的戳，上面有收寄地址和日期的，当时就有同学跟我说，我没信。
    后来，同学告诉我，你就在长大，我还是没信，直到回的信被退回来。”
    “然后呢？”
    “然后就这样了啊，不想吃饭，不想上学，什么都不想做！”胡玉抱着膝盖，不知不觉，眼眶又红了。
    陈远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对不起。”
    胡玉接过，擦了擦，又笑出声来：“没事，我去洗澡，完了陪我出去走走，可以吗？”
    陈远点头，胡玉便去了，之后没多久，便气色红润走了回来。
    窗外一指：“看，有鸟儿。”
    陈远下意识便去看，结果什么都没有，一回头，嘴唇便被封住了。
    很软。
    有点生涩。
    但是，十分投入。
    良久，唇分，少女脸颊泛着淡淡的潮红，洁白的食指竖到唇前：“嘘，什么都不要说，把一切，都留给时间，好吗？”
    陈远嘴角抽搐：“你这都跟哪学来的，你这么套路我，合适吗？”
    胡玉掩嘴轻笑：“你就说刚才舒不舒服吧？”
    陈远哼哼，没说话。
    胡玉也不理他，开始找衣服。
    看她换来换去，没完没了，陈远直翻白眼，最后还是拿了一件厚的外套，一条绒裤：“穿上，天冷，别光顾着好看。”
    “哦……”胡玉缩了缩脖子，又禁不住一阵窃喜。
    之后不久，两人便一道出了门。
    天有点冷。
    自觉不自觉的，胡玉就挽住了陈远的胳膊，甩都甩不掉。
    陈远一阵无奈：“我说你正常一点行不？”
    “我就不。”胡玉呵呵笑，反而把头靠了过来，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陈远都气笑了：“你还得寸进尺是吧？”
    “是啊，我就得寸进尺，谁让你骗我的？”胡玉轻哼，俨然有恃无恐。
    陈远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了，道：“说吧，想干嘛？”
    “想吃肉，你看我，都瘦了。”胡玉又扮起了可怜。
    陈远瞅了一眼，又捏了一把，点头：“的确是瘦了，以前那么漂亮，现在那么丑。”
    “啊啊啊啊——”
    胡玉顿时好烦躁，凝着眉，鼓着腮：“不许说我丑，不许说我丑，不许说我丑，再说我翻脸了！”
    陈远：“可你就是丑啊！”
    “你！”胡玉好生气，恨不得抓住这人狠狠咬一口。
    忽然又笑了，得意轻哼道：“丑也丑你，丑也是你看，再说了，早晚我会漂亮回来的。”
    话语间，却是傍得跟紧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两人是打包的一样。
    陈远摇摇头，最终还是放弃了，带着来到一家羊肉馆。
    这样的天气，吃羊肉最爽了，不断暖和，还补。
    这么些天没好好吃，胡玉也是饿坏了，眼下心情一好，胃口大开，便也跟着大快朵颐起来。
    忽然旁边来了一桌人，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唾沫横飞，聊得鬼带劲。
    “卡丁车全国联赛，每个季度一百万奖金？”胡玉好奇的看着陈远：“你知道吗？”
    陈远波澜不惊：“知道啊，最近新上线了一个网络游戏，叫跑跑卡丁车，为了聚集用户，就搞了一个联赛，奖金挺高的，每个季度都有一百万。”
    其实也就知晓一个大概，具体的情形，根本都不清楚。
    胡玉想了想：“要不咱们一会去网吧试试？”
    “我都行。”本来陈远没打算去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去看看情况也挺好，便欣然应允。
    于是，便如同很久之前一样，两人进了网吧，坐进了独立包厢。
    但其实这是自己家开的，不论机器配置，还是周围的环境，都远在当初去过的网城之上。
    情况也不错。
    尽管目前是内测，且为期三天的免费上机试玩活动已经结束，可因为服务器全开，不限号，是以游戏依然火爆。
    陈远点开官网，看到的第一句话，“热烈庆祝《跑跑卡丁车》同时在线人数超四十万！”
    厉害了。
    同时在线，超四十万，尽管这个数据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却依然让人感到惊喜。
    可胡玉其实没什么兴趣。
    注册账号，上线，才玩了不到半个小时，便一本正经道：“不好玩呢，要不，还是《梦幻西游》吧？”

 第210章 接踵而至

    梦幻西游。
    其实陈远连当初一起玩的账号都忘记了。
    可胡玉记得。
    她不但记得，而且，似乎还专门练过，等级都提升了。
    尽管装备啊宠物啊技能啊，一塌糊涂，但是，等级够就行。
    等级够就可以盖房子。
    等级够就可以结婚。
    这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是再迟钝，陈远现在也明白，这姐姐现在对他是有想法的。
    她馋他的身子。
    偏偏她还是他忽悠着去复读的，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一些太绝情的话。
    貌似他也说不出来那种话。
    因为胡玉同学貌似也挺懂事，不会胡搅蛮缠。
    接吻的时候，貌似也挺舒服。
    而这次结婚，就低调多了。
    花了四十多块钱，胡玉在游戏里寄售了三张点卡，所得银两，用来结婚，发喜糖。
    全程静悄悄的。
    没有鲜花。
    没有祝福。
    可她还是开心，完事就组队，游戏里到处逛，长安闹市，长寿郊野，缥缈天宫，幽森地府，都留下了身影。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
    陈远道：“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回家了？”
    胡玉幽幽一叹：“明天早上再回可以吗？”
    “你说呢？”
    胡玉忽然又笑起来：“好嘛好嘛，回就回，但是，你得送我，还有，你要留一个我找得到的联系方式。”
    反正都暴露了，陈远便留了个电话号码，然后，结账下机，送胡玉回家。
    胡玉家里，两口子也挺着急的，看到两人回来，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却也没敢多问，赶紧张罗晚饭。
    饭后，陈远正准备撤，忽然胡玉说道：“陈远，可以等我睡着后再走吗？”
    “这……”
    陈远有点迟疑。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这大晚上，得考虑一下人家父母的感受啊！
    说白了，这种事，要是换了陈悠悠，不打断腿就算好的了！
    可老胡家跟老陈家终究不一样。
    眼见陈远迟疑，居然主动笑着劝说挽留，让再多陪一会。
    于是，陈远又一次进到少女闺房之中。
    这次倒没什么幺蛾子，乖乖脱了衣服，就上床躺下了。
    就是手拉着不肯松。
    然后，笑吟吟看着不肯闭上眼睛。
    陈远一阵无力：“你是想让我在这里干坐一夜吗？”
    胡玉摇头：“下次见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我想多看一会。”
    陈远嗤笑：“你丫就是戏多。”
    说着摘下手腕上戴着玩的小叶紫檀手串，给戴上：“给你，老老实实闭上眼睛，睡觉。”
    “哦。”少女脸颊上两个浅浅的梨涡浮现，这才甜甜的闭上双眼。
    之后不久，又悄悄睁开。
    看那满目的狡黠，陈远顿时毛了，手抬起来：“你睡不睡，再皮信不信我抽你？”
    胡玉呵呵，这才乖乖合上眼睛。
    ……
    当陈远回到家，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回来啦？”
    “想吃点什么，我去弄！”
    客厅亮着灯，徐颖还在学习，看到陈远进来，赶紧起身。
    陈远摇头，上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又坐回去，边捏边问道：“累不累？”
    “还好啦，你呢？”徐颖头往后靠了靠，很是享受这份体贴与温柔。
    陈远长出一口气，又笑，最终还是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徐颖乐不可支：“那你怎么想，人家小姑娘，摆明是情根深种呢！”
    陈远耸耸肩：“我能怎么想啊？拖着呗，起码要等她再次参加完高考。”
    说完又笑道：“卡丁车情况不错啊，今天上网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同时在线都超四十万了。”
    徐颖笑着点头：“嗯，备用服务器都用上了，今天刚批了一笔钱，准备用来购置托管新的服务器。”
    说着又站起身来，让陈远坐下，按摩头皮：“还有一个好消息，新浪，网易，都来人了。”
    “新浪网易都来人了？”陈远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来干嘛，咱们拉了他们的人，来找咱们算账？”
    “什么呀，来谈合作的，即时通讯领域的事情你忘啦？”徐颖啼笑皆非。
    其实卡丁车能有目前的盛况，的确从别的游戏拉了不少人。
    首当其冲便是新浪和光通。
    这也是早就计划好的。
    游戏公会率众出走，178有序撤出，都对两家公司造成了极大的创伤。
    陈远这会也终于想起来，出国之前，好像是布置了这么一项挑起战火的任务。
    不由乐道：“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徐颖笑道：“还行吧，主要还是咱们的计划书做得好，他们心动了。”
    计划书，是按照陈远的意思做的，主要内容是即时通讯领域的发展前景。
    尽管其实也就是随便做做，没有太认真，有些东西没说，可即便如此，依然有相当的干货。
    至于弯道超车的途径，也指明了，找星火合作推广。
    而这份计划书，出现在新浪和网易高层办公桌上的时候，却是各自内部员工呕心沥血的杰作。
    这也是设计好的。
    为的就是让它们主动找上门。
    而主动找上门的好处是，便于掌握谈判主动权，同时，可以继续蛰伏隐藏，避免引来业界恐慌与敌视。
    整个事情的发展，也完美的按照剧本在走。
    计划书由两家公司内部核心员工提交，出现在高层办公桌上，迅速引起重视。
    而今，公司已经接到合作邀请，两家的团队也悉数秘密抵达。
    了解完情况，陈远心情也不错，笑着问道：“那你什么想法？”
    徐颖笑：“没什么想法，资源就那么多，看谁开的条件好。”
    好像是这个道理。
    不过想了想，陈远还是说道：“尽量网易吧，新浪没网易有钱，关键这两家，怎么看都是网易将来的威胁比较大。”
    顿了顿，又问：“充值平台的事情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目前正在测试，预计月底可以上线。”
    徐颖把情况大致说了说。
    陈远点头：“那就准备谈吧，游戏厂商，咱们要百分之十二，其中十是咱们的，二，留给下面代充的网吧。”
    顿了顿，又道：“过一阵要上京，移动公司联通公司那边，我亲自去谈。”

 第211章 机场复航，一个电话的事情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上午，跟新浪和网易的谈判，在两个不同的会议室，同时展开。
    陈远没出面。
    徐颖也没出面。
    这也是现在跟过去最大的不同。
    过去，没人，没钱，没地位，干什么都是撸起袖子亲自上。
    那个时候为了给178争取游戏授权，都是带队亲自一家一家去跑，还不怎么受重视。
    可现如今，不知不觉，集团公司已经成为业界头部厂商。
    是真正的头部厂商，分量地位，皆不在网易盛大新浪这些前辈上市公司之下。
    论吸金能力，单178一家，而今单月一千多万的纯利润，便足以吊打业内除头部游戏厂商之外的所有同行。
    所以，正常应对就好。
    这个时候，正常应对，对等接待，不但可以更好的掌握主动权，同时，还能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公司并没有太大的野心，撑死就是渠道广告商，无意即时通讯这条赛道。
    谈判展开的时候，应方勇的邀请，陈远来到机场。
    机场不大，只有一条跑道，一个航站楼。
    这个机场，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最早是军用的，后来经过多次变革，而今已停航。
    “其实机场好建，无非就是跑道，航站楼，跟修路盖房子，本质上没区别。
    真正难的，是航线，航班，而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市里的老百姓有坐飞机出行的需求，手里有钱。”
    张国华，六十多了，头发已经花白。
    这里，曾经是他的战场，从参加工作到退休，他在这里呆了近四十年。
    去年，机场停航，他在这里目送最后一架航班飞走，而今，市里保留的，也仅仅只有一个类似养老性质的办公室。
    陈远也听出来了。
    机场停航，不是因为没法起降飞机，而是因为，经济消费水平落后，飞机没人坐。
    飞机都没人坐，那航空公司自然就不会把飞机停在这里，航线，班次，也自然很少。
    毕竟人家也是要赚钱的。
    便道：“意思就是，如果想用，这个机场还是可以用的对吧？”
    张国华深吸一口气，看向远方，笑道：“可以用啊，看这跑道，九四年的，一千八百米长，四十五米宽，波音737知道吗？
    这里，可以起降波音737，还有空客a320，也可以起降。
    还有航站楼，多漂亮，九六年扩建的，才八年……”
    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人眼里，意义是不一样的。
    陈远就没觉得这里多好，多漂亮，这里，他看到的只是萧条，败落。
    可对于老人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美好，他俨然还记得二十岁那年，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草那么绿，天那么蓝。
    最后才略显落寞笑道：“现在不行啦，这些年，飞机越来越少，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复航那一天。”
    陈远就笑：“张老，复航很难吗，需要办什么手续？”
    张国华笑着摇头：“难，复航要民航总局批准，还要军委批准，就算办下来，没有飞机起降，也没用啊！”
    “那我就买几架飞机，放在这里。”陈远哈哈大笑，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说道。
    说完又咨询起了一些其它方面的事情。
    说实话，还挺长见识的。
    首先，现在国家鼓励民营资本进入，可以修建民营机场。
    这还是去年发的文。
    其次，修建机场的投资，好像也就那么回事，一座全新的4c级机场，投资四个亿左右就能搞定。
    返程的路上，陈远笑道：“方哥，你说我投资弄个机场怎么样？”
    方勇浑身巨震：“你要投资修建机场？”
    陈远看向窗外，笑着点头：“有这个想法，张老不是说了吗，现在允许民营资本进入，反正也不贵，我就弄一个，这样不但对公司和市里的长远发展有好处，将来我还可以赚钱，一举两得。”
    “那航班航线呢？”方勇问道。
    陈远笑：“我自己买飞机啊，我都想好了，买个两三架，前期自用为主。
    航线的话，暂时来说，就是京城魔都这些大城市，以满足公司发展需求为第一要务。”
    这事还蛮重要的。
    只要有了自己的机场，自己的飞机，那么公司的发展扩张，将极大程度上不再受地理位置限制。
    与此同时，公司凝聚力，对人才的吸引与挽留能力，会大幅度提升。
    长远来说，对于产业聚集，和城市发展，也有极大的好处。
    对此，方勇自然是举双手赞同，却又很快疑虑道：“你现在有那么多钱投资吗？”
    陈远笑：“没有，但是应该快了，不出意外，年后就可以选址规划动工，所以，相关的工作，市里可以先做一做。”
    顿了顿，又道：“另外，在新机场投入使用之前，老机场可能还是要用一段时间，程序上的事，我应该能找人解决，但是维护保养，可能还需要市里出面帮帮忙。”
    “这个没问题，回去我就跟领导说，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方便，市里竭尽全力。”
    保养维护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方勇很爽快便答应下来。
    事不宜迟，陈远也没耽搁，直接给涂方打电话。
    很快就有回应了。
    第一，复航没问题，让市里组织材料正常提交即可。
    第二，飞机很贵，一架空客a320，出厂价要五六千万美金。
    第三，其实国产也不错的嘛，比如咱们的新舟60，运7200a，运8f，便宜，皮实，远销海外，自己人还能打个折，小伙子了解一下？
    差不多就是这样。
    感觉第三条才是重点，涂方念了好多东西，感觉是当促销员了。
    陈远想笑，却也没说什么，只对方勇笑道：“上面说了，正常提交复航需要的申请材料就好，会尽快审批。”
    方勇嘴角抽了抽，好多话梗在喉咙里，偏又说不出来。
    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办事，可是，这也太好办事了吧？
    机场复航，那么大的事，别说市里，省里说话都不一定好使，结果呢？
    结果人家一个电话，二十分钟不到就有结论了。
    至此，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人当初死活要从部队要人，而且非要精英。
    不得不说，这步棋，高！
    一步，都通天了！

 第212章 买架私人飞机

    陈远回了一趟乡下，等再次回来，天色已经泛黑。
    正做饭，徐颖回来了。
    “不说今晚不回来吗，怎么还是回来了？”看着陈远进进出出，徐颖有些意外，却也觉得惊喜。
    陈远笑道：“本来是不打算回来的，可是，家里有病号要照顾啊！”
    “呸。”徐颖顿时又脸红：“哪来的什么病号，那个东西，女人每个月都有的，也就你大惊小怪。”
    话语间，放下包，跟着进了厨房。
    不让帮忙也无所谓，她就从后面搂着陈远的腰，看着他忙。
    陈远也没管，笑着问道：“今天谈得怎么样？”
    徐颖摇头：“不怎么样，傲慢呢，却也不想想，这事到底谁求谁。
    况且，今时今日，咱们也不是小厂了啊，真要说起来，他们还真不一定比得上咱们呢！”
    倒也是实话。
    今时今日，公司再不是那个只有178，连对付区区一个5173都要绞尽脑汁的小公司了。
    今时今日，公司的业务从网吧经营到线上通讯，从虚拟交易到游戏开发运营，已然无比庞大。
    整个互联网行业的布局，也已经基本完成。
    眼下，也就是为了大局，还在隐忍，没有发作，否则星火一动，互联网行业早已腥风血雨，搜索引擎，即时通讯，门户网站，网络游戏，所有相关领域，将无一幸免。
    可截止今日，公司依然没有取得与成就相匹配的尊重与认同。
    因为实在是太年轻了。
    陈远却也没太在意，闻言笑道：“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徐颖轻笑：“不怎么办，明天，组织起来，带着去参观古城墙，参观博物馆。”
    陈远顿时也乐了：“这样合适吗？”
    “还好吧，不过说真的，咱们的推广，真的能帮他们赢得市场份额吗？”徐颖一本正经问道。
    陈远哑然失笑：“咱们为什么要帮他们赢得市场份额？”
    徐颖一想，也对哦，为什么要帮忙赢得市场呢？
    赢得市场，不应该是新浪跟网易自己的事吗？
    超市还只提供货架呢，归根结底，公司就一渠道广告商，只是负责在渠道推广打广告。
    是以也不纠结了，转而言道：“你呢，今天有什么收获？”
    陈远便把今天去机场的事情说了说。
    徐颖吓一跳：“买飞机，修机场，有那个必要吗？”
    “有啊，不论对于公司发展，还是城市发展，都很有必要。”陈远笑着说道。
    徐颖想了想：“那飞机应该挺贵的吧？”
    陈远：“也有便宜的，比如那种只能坐几个人，又没有什么娱乐设施的小型私人飞机，直升机，可能一千万都用不到。”
    “美金？”
    “人民币啦！”
    “哦，那还挺好，我都可以买了，到时候出门就方便了。”
    “……”
    挺实在的一件事。
    相比只能装点门面的豪车，一架私人飞机，不但更有面子，更彰显实力，而且能解决很多实实在在的问题。
    关键价格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贵，不追求大空间高奢华度的情况下。
    至于这笔钱……
    原则上是让网易掏，一来可以坑到更多的钱，二来网易强壮一点，跟qq打起来也刺激一点。
    ……
    睁眼又是新的一天。
    这天上午，按照计划，新浪，网易，两拨人分别由不同的团队接待，开始观光。
    然后，很快在博物馆“偶遇”。
    气氛……
    也还好。
    反正我不尴尬就行了。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而陈远，则一本正经研究起了飞机。
    资料有两份，一份是国产的，来自西飞，传真件，种类不是很多，就一个新舟60，一个运7200a，一个运8f。
    这些，基本上都是在运输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其中运8f主要是邮政系统在用，另外两款，是支线客机。
    还有一份国外，是斯密特以电子邮件形势发送过来，然后一张一张打印出来的。
    这个就精彩了。
    大的就不用说了，波音，空客，别以为这些就只做大型客机，实际上，人家接受私人订制，只要钱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
    价格自然也贵，少则几千万美元，多则上亿美元。
    在此之外，庞巴迪挑战者，莱格赛650，湾流450，达索猎鹰2000，都是极其豪华的私人飞机，售价折合人民币普遍两亿以上。
    小的也很有趣。
    比如美国西锐公司的sr22，一款单发复合型飞机，五百万人民币左右就能搞定。
    还安全，因为体积小，机长才七点九米，所以配有整机降落伞，出问题的时候，都不需要跳伞，直接开伞整机降落。
    此外，美国雷神公司名下的豪客比奇，法国达荷·索卡达公司的索卡达，都有小型私人飞机，价位一千多万到四千多万不等。
    总的来说，是没那么贵，买一辆豪华超跑的钱，足够买一架私人飞机。
    这玩意，看来看去，还是觉得空客a380最叼，尽管还没首飞。
    可立足现实来说，还是先来两架新舟60吧！
    国产的小型客机，机长25米，翼展30米，标准座位52到60，最大巡航速度500多公里每小时，出口价一亿一架，友情价，一架7000万。
    不过得改改。
    要把其中一架改成私人飞机，另外一架，座位数也弄少一点，四十就差不多了，这样会宽敞些。
    再来一架西锐sr22，到时候考个驾照，没事可以自己开着玩。
    再……要个直升机，这个国内应该就有，也不用太贵，五六百万就行，方便回家。
    这样算下来，也就一亿五千万左右，人民币，并不是特别贵。
    就是这个钱，得等等。
    倒不是没有。
    真要的话，还是拿得出来的，白云唱片的钱，加上集团公司这边的钱，就够了。
    但总的来说还是不动比较好。
    白云唱片的钱，是给芯片产业布局用的，能不动，最好不动。
    集团公司账上的钱，准备上马手机制造，还有一大堆其它项目可能需要花钱，还要买车，最好也别动。
    所以，就看网易跟新浪了。
    给力的话，买飞机的钱就有了，不给力，可能就还要再等等。

 第213章 引狼入室

    私人飞机的事情定下来，陈远开始研究手机制造项目。
    这个事……好像也没什么可研究的。
    第一，他不懂手机制造。
    第二，正儿八经的研究，奔着智能手机去就对了，这方面的布局已经开始，其它的，还需要研究吗？
    直接山寨不就完了？
    原本功能机就没几年活头了。
    所以这个事真正需要研究的，是怎么山寨。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可研究的。
    眼下，手机依然贵，虽然比年初降了，但是低于一千五的，基本上没有。
    主流的手机，彩屏，带和弦，哪怕是国产的，也要两三千。
    像摩托罗拉，诺基亚，索爱，这些国外大品牌，就更不用说了，价格依然居高不下。
    还是一个比较暴利的年代。
    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切入，其实明摆着，就是“老人机”。
    老人机，有通话功能，声音大，键盘大，皮实耐摔，就够了。
    其它的，什么彩屏，什么和弦，什么翻盖滑盖，通通不用考虑。
    最后落下的就俩字，便宜。
    要是造一部手机出来，就卖八百块钱，还怕没人买？
    说白了，眼下手机保有量高，也就是一二线大城市，一二线大城市往下，市场还是很广的。
    特别农村，不说完全空白，百分之九十的市场空白还是有的。
    也正好，用三到四年的时间，吃这一块大蛋糕，同时培养工人，建立自己的加工体系，时间一到，无缝切换，山寨机变高端智能机，完美。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事情，终究还是要差人去办，毕竟他不懂，也没时间一直跟着跑。
    是以，还是给在京城盯四合院装修的涂方打了个电话。
    任务很简单，即刻带人往华强北走一趟。
    尽管他不懂手机，可深圳华强北号称山寨之都的大名还是有所耳闻的。
    涂方等人过去，也不用干别的，就一件事，不管找谁，尽快攒几台符合要求的“老人机”出来。
    价格越便宜越好。
    零配件越容易买到越好。
    至于四合院的装修，另外安排人看着就是，反正别的不多，就人多。
    也就这个时候，周岚打来电话，春晚那边来消息了，三天后，彩排。
    想来想去，还是先给斯密特挂了个骚扰电话，让把西锐公司的sr22先安排了。
    反正这玩意不贵，也就五百万左右，小钱。
    等这玩意到货，复航手续应该也好了，到时候舒不舒服先不说，至少三五个人出行的问题可以很轻松得到解决。
    剩下的，还是按照原计划，再等等。
    也没让等很久。
    徐颖今天的安排，是奏效的，博物馆中不经意的“偶遇”，尴尬之余，却也让新浪和网易双双都放下傲慢，变得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老一套又来了。
    还是那句话，我能不能谈成不要紧，你必须不能谈成。
    这个项目可能对我意义没那么大，但绝对不能落到你手里。
    因为两家从一开始就是对手，门户网站，邮箱，网络游戏，即时通讯，业务范围，几乎完美重合。
    而事实上，互联网领域就那么多，几乎每一个互联网企业发展起来只有，都天生有朝着其它领域扩张的冲动。
    这里面还有一种逻辑，那就是，有些东西，可能现在看着没用，但为了确保将来不至于落后，我必须跟。
    所以那些大的互联网企业，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几乎什么都有，所有的赛道都在竞争。
    比如微博，最火的时候，新浪微博，藤讯微博，网易微博。
    比如电商，还没崛起的时候，便有阿狸淘宝，藤讯拍拍，后来又有网易考拉。
    就连浏览器，输入法，到后来共享单车，外卖，乃至菜市场，都打得头破血流。
    这就是互联网的基因。
    国外其实也一样，各大巨头之间龌蹉并不少，只不过人家格调没那么低，见天儿就惦记着老百姓手里几个买菜钱。
    也因此，几乎第一时间，双方团队的带头人便把消息传回了总部。
    京城，新浪总部。
    “情况大家都了解了，现在，网易方面也在竞争，意图在即时通讯领域发力，跟，还是不跟，大家表个态！”
    这是一家有点奇葩的公司。
    公司创始人王志东，因为上市融资过程中，股份被严重稀释，刚好又倒霉的遇上00年互联网寒冬，以至于被董事会扫地出门。
    眼下的公司掌门人，是曾经的公司元老之一，王延。
    这人才三十出头，很年轻，但是工作经验丰富，且有着极高的学历。
    此刻坐在会议室的，通过视频参与会议的，自然也都不是一般人。
    不是董事会董事，便是实权高管。
    至于正在讨论的事情，则是要不要在进军即时通讯这条赛道的事情上，跟网易硬钢。
    “我觉得应该跟，即时通讯领域的发展前景已经很明朗了，眼下藤讯一家独大，这是咱们唯一可以尽快赶上来的办法！”
    “没错，我也同意跟，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咱们即便付出成倍的代价，也未必能挽回。”
    “其实就算咱们拿不下来，为了不让网易轻松拿下，也必须要跟。”
    “没错，网易在游戏领域做得风生水起，要是再让他们在即时通讯领域气势，恐怕咱们连门户网站这个老本行都要失守。”
    “……”
    针对王延提出的问题，大家纷纷发言。
    其实意见是一致的，那就是，不论为了自身的发展，还是从遏制竞争对手的角度考虑，这一战，都不容退避。
    听完，王延摇头：“话是这么说，但是网易方面，必定也不会放弃，真要拼起来，咱们未必是对手。”
    顿时气氛又陷入沉默。
    虽然不愿承认，但这是事实，事实就是，别看营收差不多，可其实网易比新浪有钱。
    而后自然而然，一个想法被提出来，那就是，拉藤讯下水。
    藤讯，多半也是打不过的。
    因为藤讯这会也没网易有钱。
    但是可以肯定，得到消息后，藤讯必定会掺一脚，哪怕仅仅只是为了恶心网易。
    然后，两家之间的竞争也会提前白热化。
    从这个逻辑出发，微软，雅虎，这些国际巨头，似乎都可以拉进来。

 第214章 单季广告费三千万美金！

    “什么，msn，雅虎通？”
    新浪是这么想的。
    新浪也是这么干的。
    原本只是想拉藤讯下水，最后，干脆微软雅虎一起拉。
    这样一来，打败网易的可能性就很高了，尽管新浪并不会因此而得利，但是，我得不到的东西，你网易也别想得到。
    陈远也因此而吓了一跳。
    徐颖揉了揉脑袋：“刚刚报上来的消息，还有藤讯，最晚明天下午，就会悉数抵达。”
    说着又递上一份材料。
    是目前国内即时通讯领域市场概况，陈远接过一看，顿时又是一呆。
    藤讯qq，微软msn，雅虎通，新浪uc，网易泡泡，搜q，阿狸贸易通……
    好多。
    之前都没仔细调查，而今才发现，原来国内即时通讯这一块，如此之精彩，比之即时通讯网络游戏这些毫不逊色。
    最令人惊讶的是，微软的msn，在国内的市场份额，居然高达百分之十七以上。
    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他对网易泡泡的判断有误。
    原本以为网易泡泡是新推出的，可实际上，人家早就出来了。
    还有新浪。
    新浪很早就有即时通讯业务，最早期的新浪聊天室，很火，当时根本就没qq什么事。
    这也让他想起一件事，那就是msn，当初在大学校园里的确是火过一阵的，当时都一窝蜂的去申请，他也申请了一个。
    后来也大多没坚持下去，不了了之。
    这时徐颖忧心忡忡道：“怎么办，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会不会影响咱们在搜索领域的布局啊？”
    单就眼下正在进行的事情来说，各大厂商蜂拥而至，其实是件好事。
    可从大局出发，又显得有点糟糕。
    陈远其实也在想，眼下这种情形，会不会引起百度，甚至谷歌的注意，从而意识到星火的存在，影响接下来的计划。
    可转念一想，就算发现了又如何？
    就算发现了，百度有能力改变现状吗，还是说，谷歌会放弃对百度的收购？
    显然都不可能。
    星火燎原之势已成，甚至于就连生态就开始初步形成，百度根本改变不了现状。
    要想改变，百度只能等，等个人计算机普及，等网民成熟，对于网络拥有更深入的需求。
    谷歌也绝对不会放弃对百度的收购，因为这是全球最大的市场。
    从这个层面上说，大不了由暗转明，阴谋转阳谋，虽然会有点麻烦，但结果不会差太多。
    况且，截止目前，星火一直都是被动的，并没有做出任何侵略性举动，然后不论百度还是谷歌，都没有即时通讯领域的业务，未必就能注意到。
    是以，也不想了，笑道：“没事，影响不了什么，不过要记住，凡事被动应对，不可露出半点锋芒。”
    顿了顿，又道：“可以贪婪一点，强势一点，给人的感觉越狂妄越好，越无知越好。”
    说白了就是装蠢，扮猪吃虎。
    你以为我是个傻子，贪婪，愚蠢，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会用，最后你会发现，其实你特么才是个傻子，我只是逗你玩！
    “那如果他们想买下咱们的星火呢？”徐总跟过去到底不一样了，很快便想到一种可能。
    陈远就笑：“可以啊，一百亿美金，他们敢买，我就敢卖。”
    “然后很快就发现，买的是个空壳子，咱们可以利用构筑的内容生态优势，另起炉灶对吧？”
    徐颖也忍不住笑了，道：“那这次倾向于谁，目标价位是多少？”
    陈远想都不想：“必须是国外的啊，老外钱多，但是不熟悉国内的情况，不接地气，所以，即便进来，也只能得意一时。
    这样一来，挑起市场纷争的目的达到了，又不会尾大不掉，咱们还多赚了钱，一举多得。”
    计划永远是计划。
    所有的计划，都是立足于当下的局势，所以一旦当下局势改变，计划便应该随之有所改变。
    眼下就是，面对突变的局势，陈远果断放弃国内厂商，选择了一种更有利的应对措施。
    说完想了想，又道：“目标价位，就三千万美金吧，一个季度的。
    你也别麻烦了，不是都来么，那到时候就叫到一起，咱们把资源摆出来，直接竞标，价高者得。”
    一个季度，三千万美金，听起来就很多。
    可仔细去算，其实一点都不高，因为平均算下来，一家网吧一个季度才两百美金多点。
    也别说什么美金换算成人民币就多了，这原本就是针对国外厂商的，自然用国外的货币与收入水平衡量。
    如果没有国外厂商参与，单位自然就是人民币，而不是美金。
    很公道。
    至于模式，这个时候，公开竞价，反而是最公平的，而且效率。
    徐颖便开始着手安排。
    转天上午，一份“星火超市广告招商细则”就出来了，网易新浪率先入手。
    新浪表示内心毫无波动。
    网易脸一黑，mmp，一个季度，三千万美金，你丫想屁吃呢？
    老子不会同意的。
    老子死都不会同意。
    可随着msn，雅虎通，qq，各大团队相继抵达，又苦逼起来。
    这尼玛，没戏了啊！
    老子就一赚人民币的，混得再好，能跟一帮子赚美元的比？
    人家市值的一个零头，就比公司整体市值还多了啊！
    对于qq来说，这也是一件十分苦逼的事情。
    有钱人，最特么讨厌了！
    网易就讨厌，微软雅虎什么的，讨厌讨厌再加讨厌！
    还有这个北极星，可恶啊，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把全国的网吧都“管理”了。
    老子当初为什么就没想到？
    而对于微软雅虎两大巨头来说，这是一件十分喜闻乐见的事情。
    一个季度，三千万美金，十四万多家网吧全国推广，这太便宜了啊！
    简直就是白菜价。
    关键是提供了一种巨大的可能性。
    资本从来不怕花钱，资本怕的是，没地方花钱。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没有这个平台，别说区区三千万美金，就是花上三亿美金，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么大范围而精准的推广。
    所以，对于这两家而言，现在要考虑的，并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他们真正需要考虑的，是如何以尽可能小的代价，拿下这次机会。
    然后，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星火给收购了。

 第215章 天价星火

    很诱人的想法。
    主要是星火，让人看到了无限可能，俨然只要成功收购星火，就能在整个华夏互联网市场呼风唤雨，无往而不利。
    也因此，当消息来到总部，微软激动了，雅虎也激动了。
    消息自然是不可能泄露的。
    都有钱，都志在必得，这里没有新浪，没人想节外生枝，引入更多对手，增加吃鸡难度。
    是以，微软私底下约了，雅虎私底下也约了。
    谈的，跟广告竞标没有任何关系，谈的，都是关于星火的收购。
    出手也很大方，雅虎出价三十亿美金，微软出价则高达三十五亿美金。
    说实话，还是很让人心动的，三十亿美金，换算人民币是两百多亿。
    可话又说回来，这尼玛摆明就是坑人啊？
    这个时候，所有的经验，所有的估值计算方式，都是不管用的。
    你可能找不到确切的数据来支撑，但是明摆着，星火就是值钱，超过百度，超过藤讯，超过网易，超过国内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
    哪怕星火本身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
    因为这是一个门户，一个，真正面向全国互联网用户的门户。
    这个门户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用户能看到什么。
    这个门户，我可以不必须拿到，但是，绝对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所以，自然而然也都没谈成，“遗憾”收场。
    ……
    秋雨淅淅。
    当陈远从酒店出来，时间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回来的路上，徐颖就一直笑。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跟做梦一样，不真实。”
    “是吗？其实我也有点，这帮老外，太任性了，差点我就没把持住。”
    “……”
    知道归知道。
    可要说内心毫无波澜，绝对是假的。
    徐颖一声轻叹，“是呢，要不是之前你说了一百亿，我可能就答应了，大不了卖掉再造一个。”
    陈远莞尔：“没关系，这次没谈成，不代表下次也谈不成嘛！”
    徐颖侧目：“怎么说，意思是，还要继续谈？”
    陈远笑：“这事咱们说了不算，不信你等着瞧，肯定还会来更高级的人找咱们谈。”
    顿了顿，又道：“资本都是逐利的，除非不被发现，否则，他们没那么容易松口。”
    徐颖想了想，笑道：“意思是，最后星火还是会被卖掉对吧？”
    陈远点头：“早晚的事，人均收入水平一年比一年高，电脑一年比一年便宜，早晚，个人电脑会全面普及，到时候，网吧行业便会日暮西山，江河日下。
    所以，就算现在没人买，我也会在适当的时候转手卖掉。”
    “可以考虑上市再卖啊！”
    “先卖，下一个再上市，反正是资本家的钱，不坑白不坑。”
    徐颖终究还是没忍住，笑骂道：“你坏透了，那你说，这笔生意，大概会在什么时候谈成？”
    “什么时候谈成啊？”陈远想了想，很快笑道：“年后吧，年后，百度那边的事情完结，这次竞标推广的效果也会开始显现，到时候，咱们会有一大笔钱。”
    “然后机场啊，飞机啊，全都有了对吧？”
    “嗯，到时候机场就不搞4c级了，直接上4f，飞机，哼哼，老子要定制一架空客a380。”
    “……”
    卖是肯定要卖的。
    只是没想过会这么早，更没想过卖掉之后再造一个上市。
    这事，说白了还是一种发展变化中带来的偶然。
    所以，还是忍不住有点兴奋。
    可惜徐总受伤了，要不然今晚，哼哼——
    徐颖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轻叹道：“诶，这钱也来得也太容易了，搞得现在我都有点不明白，累死累活的工作有什么意义。”
    迷茫是肯定的。
    从最初的网吧证，到后来的idg融资，再到音乐彩铃……
    一路过来，国人一直坚信的“勤劳致富”，仿佛都成了一个笑话。
    尤其这一次，三十亿，三十五亿，还是美元，就为区区一个网吧管理系统，简直是疯了！
    尽管时至今日，她其实也理解这里面的逻辑。
    陈远笑道：“世道就是这样啊，普通人累死累活，聪明人靠技术吃饭，而真正赚钱的，靠的是想法，靠的是制定游戏规则。”
    “制定游戏规则？”靠想法赚钱徐颖明白，可是靠规则赚钱，她有些不太理解。
    陈远又笑：“是啊，制定游戏规则，山姆大叔的游戏规则，华尔街的游戏规则，乃至于各行各业的行业标准，某种意义上说，都是游戏规则。”
    这样一说，徐颖似乎又有点明白了，却也不是很透彻。
    想了一会，干脆也不想了，等回到家，喝了杯爱心糖水，简单洗洗，睡觉。
    再睁眼，时间便是第二天。
    前一天的“遗憾”收场，并没有影响到这天的广告竞标。
    这天上午，一间大会议室里，国内的，国外的，团队代表们济济一堂。
    流程很简单，首先，主持人用ppt，对可用的推广资源进行讲解演示，并说明底价。
    然后，有半个小时的空档，留给各团队商量考虑。
    最后，上投票箱，按照规则，填写竞价单，投票竞价。
    应该说还是很公平的。
    这种暗标，理论上说，只要摸准了，谁都有机会。
    过程也因此而变得十分顺利，哪怕明知道没什么希望，如新浪，如藤讯，都参与了投票。
    最后出来的结果，雅虎，四千八百万美金，力压群雄，拔得头筹。
    当消息传来，徐颖一阵呆滞。
    倒不是说雅虎胜出奇怪，事实上，雅虎胜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因为微软的msn市场占有率百分之十七以上，仅次于藤讯qq，相比之下，雅虎的雅虎通就差远了，更需要这次机会。
    而且对于微软来说，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一城一地之得失，并不是那么重要，最终拿下整个星火，才是目的。
    她震惊，单纯是因为，四千八百万美金，太多了！
    根据上市公司财报披露，上一季度，盛大总营收也就这个数，利润，只有这个数的一半。
    网易还要差一些，上季度总营收不足三千万美元，至于藤讯……
    其实也已经很不错了。
    季度营收方面，已经跟网易差不多持平，网络游戏方面，也已经开始涉猎。
    可到底新来的，不如网易有钱。
    而公司这四千八百万，几乎就等于利润，除了上税，其余成本约等于零。
    关键这还跟之前那些不一样。
    之前那些，多是一锤子买卖，不可复制，可这一次，是长远的生意。
    这样一年下来，仅此一项，营收就近两亿美金，利润，估计抵得上两个盛大。
    陈远却是忍不住在笑。
    这个雅虎，太特么搞了！
    他刚看了一下雅虎通在网络上投放的广告，广告词是：“跟美国美眉聊天……”
    这尼玛，语言都不通，拿什么聊吗？
    腿么？
    难怪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连入乡随俗都不懂，这思路就严重有问题！

 第216章 麒麟游戏，估值十亿！

    笑归笑。
    但总的来说，结局是好的。
    尽管早就料到最后的胜者会在微软和雅虎之间诞生，但两者之间，陈远其实还是更倾向于雅虎。
    因为微软的msn到底市场第二，国内很是有一帮精英死忠，然后，这年头就是有种风气，国外的就是好，国外的就是洋气。
    尤其在大学校园。
    况且，四千八百万美金呢！
    四千八百万美金，交个企业所得税，剩下的，不到四千万，却也差不了多少。
    这笔钱，别说380，就连320都买不到。
    但是，新舟60，别说两架，就是四架都够了。
    所以，这个事也不用等了，当场打电话，两架国产新舟60，说明要求，安排上。
    顺便再要一架直升机，也不用太好，一千万以内就行。
    搞定，也该动身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转天上午启程，一路辗转，下午三点多，抵京。
    天还是辣么冷。
    风嗖嗖的，吹得人头皮发麻。
    不过随着周岚带的一件长款羽绒服套上，瞬间又暖和起来，看着周围瑟瑟发抖的人，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等上了车，周岚便笑道：“我买房了哦，要不要去看看？”
    陈远看了看时间，道：“晚点吧，我约了人，有点事情要谈。”
    周岚便也不多说，按照要求，开到一家咖啡厅附近。
    之后不久，钱丰便过来了。
    简单聊了两句，周岚主动走开，钱丰问道：“这个时候找我来，有事？”
    陈远笑着摇头：“没事，就通知你一声，178跟麒麟游戏要合并了，时间，大概在下个月底。”
    “真的？”钱丰大喜，很快又冷静下来：“麒麟游戏作价多少？”
    既然有风投资金，那么合并自然不会是简单的合在一起，而是牵涉到股权重新划分。
    换句话说，这次合并，idg手里百分之二十四的178股权稀释是必然的，至于稀释程度，则要看麒麟游戏是以一个怎样的估值并过来。
    陈远早有准备，笑道：“麒麟游戏有两款游戏，一款卡丁车，已经上线内测，同时在线人数破四十万，另外一款热血江湖，已经处于封测阶段，以目前的形势看，封测就在月底，保守估计，应该能达到跟卡丁车同样的水平。
    所以，我觉得十亿美金差不多。”
    “十亿美金？”钱丰无语了：“盛大上市好像也就这个数吧，你觉得你的游戏公司比盛大还厉害？”
    陈远点头：“我的游戏公司当然比盛大厉害，内测同时在线超四十万，盛大有这么厉害么？
    而且，麒麟游戏背后，是有集团公司做后盾的，云音，星火，178，外加全国上千家连锁网吧……”
    “等等，什么时候全国上千家连锁网吧了？”钱丰诧异道。
    陈远笑道：“刚拿下全国连锁牌照没多久，现在人已经出发了，不出意外，年前可以全部开业，这种事，我没必要骗你。”
    顿了顿，又道：“况且盛大现在的市值可不是十亿，而是逼近二十亿了。”
    钱丰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认同：“行吧，估值就算十亿美金，那合并后打算占多少？”
    陈远：“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钱丰想了想，迟疑道：“会不会太多了？”
    陈远好笑：“那你觉得应该占多少？”
    “我觉得百分之四十就可以了。”钱丰一本正经说道。
    陈远有些无语：“十亿美元，才占百分之四十，你的意思是，178现在值十五亿美元？”
    钱丰讪笑：“应该差不多吧，178现在蛋糕做那么大，接下来一年，三十亿交易额，净利润两亿问题应该不大，去年盛大全年净利润也就三亿出头。
    再说了，这估值高点，对于接下来的融资不也有好处吗？”
    乍一听，很有道理。
    仔细一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人家愿意投资，是建立在公司有充足发展空间的基础之上的，你现在就把估值弄那么高，都算到一年以后了，人家凭什么来投？
    是以果断摇头道：“别扯，百分之五十没得商量，你们要乐意就跟投，要是不乐意，可以退出。”
    这就没办法了。
    毕竟公司是人家的，人家说了算，人家要一不乐意，不合并了，也没辙。
    况且，其实也不错了。
    178就是估值十亿，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也有两亿四千万。
    而所有的投资，算上投给百度后来置换的，也不到一亿。
    从七月到现在，满打满算，不到五个月的时间，翻了一倍多，已经很成功。
    主要是基数大。
    五百万翻五倍可能很容易，可一亿，别说翻一倍多，就是翻个百分之五十，都不简单。
    而这部分股份的价值，并不会因为合并而减少，恰恰相反，一旦合并，接下来的一轮融资，公司估值必然提升，到时候手里的股份还会继续增值。
    就算真要选择退出，也应该是那个时候再退出。
    只是这样一样，到底没那么爽。
    如果178估值十五亿进行这次合并，那么手里股份，价值就不是两亿四千万，而是三亿六千万。
    与此同时，合并之后的股份，只会被稀释到百分之十四点四，而不是百分之十二。
    可别小看这多出来的百分之二点四。
    很恐怖的。
    178估值十五亿，与麒麟游戏估值十亿合并，就是二十五亿。
    这多出来的百分之二点四，便是建立在二十五亿美元的基础之上。
    这就是六千万美金。
    再算上178和麒麟游戏互补融合，带来的估值提升效果，六千万美金，还打不住。
    从这个层面上说，陈远没给178估值六亿八亿，已经很厚道了。
    因为178估值越低，合并之后股份占比就越少，idg手里的股份稀释就越严重。
    这样其实更符合陈远的利益，因为一共就这么两家，麒麟游戏也是他的，idg越少，他就越多。
    是以钱丰也不再强求，笑道：“退出就算了，就算要退，也不是这个时候，倒是下一轮融资，想要融多少？”
    陈远耸耸肩：“无所谓，本来有点缺钱的，不过刚发了一笔小财，再接下来，有的是大生意，所以，其实有没有人投影响都不大。”
    一番话下来，钱丰很无奈。
    人家拼了老命收购并购，都是为了提升估值，好在资本市场融资。
    这位倒好，貌似从头到尾，都无欲无求。
    可话又说回来，貌似还真没必要。
    引入投资，归根结底，还是把蛋糕分给别人，让投资者共享收益。
    如果不引入投资，就可以很好的发展，上市，那不引入的话，所有的好处，就都是自己的。
    从这个层面上说，其实没人投，更符合陈远的利益。
    不过话又说回来，资本的信用，对于提升公司估值，提振市场信心，是很有帮助的。
    也就是俗称的背书。
    就是一个垃圾项目，要是能找来几个知名风投背书，依然会让人趋之若鹜。
    这跟找明星代言，找知名主播直播带货，本质上是一样的。
    所以，多多少少，还是融点比较好。
    是以钱丰说道：“我联系几家知名风投吧，就当站台打广告了，估值，按三十亿美元算怎么样？”
    陈远点头：“行，不过要等等，合并不会马上进行，要等到热血江湖上线并取得成功之后。”
    “……”

 第217章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就这么说定了。
    虽然不缺钱，无所谓，可若是能找到资本来帮忙背书，也是美事一桩。
    反正付出不会太大，三十亿美元估值，融一亿美金，需要付出的股份才百分之三点三。
    至于三十亿美元的估值会不会太高，其实并不会，因为ipo需要的时间很长，从准备到递交材料，到成功挂牌上市，两年算很快了。
    而这中途，为保证上市成功，股权结构不宜发生太大变化，所以基本上不可能融资。
    所以，三十亿美元的估值，很大程度上估的不是现在，而是一两年后公司的价值。
    不过话又说回来，ipo这个事情挺麻烦的，要券商，要会计师，要律师，要评估师……
    等等，需要参与的人员很多，程序很复杂，耗时也特别长，所以，不可避免又要多聊一会。
    此外，在ipo开始之前，需要做一些前期准备，比如成立董事会，比如请一个有ipo经验的董秘，比如按照要求对公司内部进行整理，自查，等等，也需要交流。
    所以，原本打算通知一声就走的，一不留神，还是聊到了夜里八点多。
    结论还挺好的。
    上市地点，选择港股，因为美股没有虚拟交易这一块的上市先例，容易遇冷。
    券商则找两家，花旗，高盛，都是很有实力的，也能一定程度上起到背书作用。
    律所，会计师事务所，评估师，这些idg都会帮忙搞定。
    董秘，钱丰则推荐了一个经验丰富且私交不错的朋友，随时可以进入公司，帮忙进行ipo的前期准备。
    完事，这才结束这次碰面。
    “好了吗？”看陈远走过来，周岚也没问，只笑着招呼道。
    陈远长出一口气：“好了，走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先。”
    周岚笑：“别，我都准备好了，去我那边吧！”
    “去你那边？”陈远眼一眯，“你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吧？”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周岚有点心虚，面上却丝毫不露。
    说完起身，若无其事道：“走啦，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陈远悻悻，不着痕迹瞅了瞅，心说老子当然怕啊，上次是喝了酒，还可以找借口，这次，万一又发生点什么，怎么解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都这样说了，那么身为男人，还是老板，自然是不能怂的。
    于是还是跟着走了。
    先去看买的新房子。
    房子位于三环，地段相当不错，交通便利，周围环境好，但是便宜，一平才四千块钱。
    面积也挺大的，坐南朝北，是那种上百平的大户型。
    不过还在装修，想要入住，怕是还要等一段不短的时间。
    是以，最终还是回到原来租的公寓。
    准备还挺充分的，很快就做了一桌菜，量小而精致，像外面的高档餐厅。
    完事，还有红烛，红酒，正儿八经的烛光晚餐，浪漫满屋。
    陈远有些无语：“不要这样子吧，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好像掉进了狼窝？”
    周岚就笑，边倒酒边道：“怎么会，少喝点啊！”
    说着又看过来，抛了个媚眼道：“你得体量体量一个大龄剩女兼北漂下属的心情，三十二了呢！”
    陈远瘪嘴：“谁让你单着的？”
    周岚噗嗤就笑，调侃道：“我不也没辙嘛，虽然上次是意外，可睡了就是睡了，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给你戴帽子啊！”
    陈远悻悻，没出声。
    虽然话不怎么好听，可不得不说，这女人还是蛮懂事的，哄得他很舒服。
    周岚也不再多说，酒倒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举杯。
    倒也真没多喝，就半杯，以吃为主。
    间或着也汇报一些公司的情况，有这边的，有好莱坞那边的。
    完事，陈远把确定好的演员名单拿了出来，周岚也递过来一份初步拟定，准备搬去国外的曲目单。
    看着看着，聊着聊着，便开始呵欠连连，眼皮子也开始打架。
    “不行了，好困，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嗯，要不要先洗个澡？”
    “不了，回头你洗床单吧！”
    “好吧，次卧还没收拾，你先睡我房间。”
    “……”
    说着，陈远就被扶着进了卧房。
    倒头就睡。
    跟着周岚就笑了：“别怪我啊，三十多岁的女人，你懂的……”
    还是有点紧张。
    心跳很快，嗓子眼发干。
    可动作却熟练了许多，下手的时候，毫不手软。
    时间也就此来到第二天。
    早起，睁眼，陈远大惊：“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又这样了？”
    周岚迷迷瞪瞪睁开双眼，揉了揉，疑惑道：“什么怎么回事，哪样了？”
    “你说呢？”陈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是心里乱糟糟的。
    周岚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是哦，怎么又睡一块了？”
    跟着便笑出声来，舒舒服服搂着：“想起来了，没有次卧，只有书房，所以就过来了，怎么，你还介意啊？”
    “我介意个毛，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陈远没好气道。
    周岚嗤嗤笑：“那不就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话语间，翻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大红包：“呐，赏你的，昨晚表现……”
    简直就是作死。
    话还没说完，红包就被拿走，紧跟着，双手腕被死死摁住，约莫半小时后，满脸羞愤，一路扶着墙进了浴室。
    完事，该上班还得上班，该给他挣钱还得给他挣钱。
    陈远也跟着来到公司。
    倒也没别的，就是把昨晚犯困耽搁的，搬运出国的曲目清单再仔细看看，顺便瞧瞧公司的实际运营情况。
    其实也都还好。
    首批要搬运出国的曲目清单中，公司的几首歌，从最初的《点歌的人》到最新的《赤伶》，都在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更好的敛财，这几首歌，会很贴心的推出英文版，而且会签约欧美的歌手来演唱。
    在此之外，《云宫迅音》，《将军令》，《梁祝》，有古典的，也有现代的，基本上都是纯音乐。
    特征也简单，要么气势足，要么旋律好，因为太过高雅的，不适合巡演，人家老外也欣赏不来。
    至于公司的实际情况……
    只能说，比周岚说的还要好。
    一方面，彩铃业务业绩狂飙，一骑绝尘，仅《赤伶》和《victory》，本月截止目前，创造的销售额便高达九千万以上，吃掉市场份额近百分之八十。
    另一方面，公司的商演业务，依旧如火如荼，本月截止目前，商演收入已经超一千七百万。
    而在这些之外，为了更好的发展，公司专门成立了经纪公司，现在针对艺人的培养，也不仅仅局限于音乐。
    音乐之外，舞蹈，演戏，都有专门的场地，还有专业人士指导。

 第218章 呸，渣女！

    一上午很快过去。
    下午，陈远动身，到4s店买车。
    也没太过折腾，就两辆劳斯莱斯幻影，花了两千万。
    搞定，什么交车仪式，什么这个那个，都免了，直接提车。
    这好像也是京城区域唯二的两辆现车，其中一辆，发往江宁，另外一辆，则叫了人过来，暂时开着，回头，准备放在国际事务部。
    随后，同样的方式，又花了七百五十万，搞了两辆宾利欧陆。
    一辆照例发往江宁，准备自己开着玩，一辆则叫人开着送往蓝天娱乐。
    名义上，这是以公司名义购买的，属于公司固定资产，但是不出意外，很大程度上，会成为周岚的专用车。
    不过也无所谓。
    说白了，那点事，人家一个女人都不在意，他一个大男人愁个什么劲？
    才三十二而已，又不是四十二。
    是以，就这么安排了，而接下来，就是到春晚节目组报道，参加彩排了。
    不过动身之前，他得去机场接人。
    赶得也挺好的。
    买了件羽绒服，顺手拿了一束花，来到机场，刚下车没走几步，便看到停车场外不远，有人送上大束娇艳的玫瑰，顺势体贴的将一件看上去十分名贵奢华的皮草大衣给一个酷似……
    可能，就是范爷本人的女人披上。
    而类似的事情，几乎发生在每一个漂亮女艺人身上，场面也十分热闹，笑声不断。
    独独云舒，明明也没站多远，却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自己拉着行李箱，没人送花，也没人给披上一件衣服，默默站在一边，整一个小透明，加小可怜。
    看了一会，陈远忽然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上前几步，高声招呼道：“云舒，过来。”
    云舒愣了一下，看过来，那一刻，略显清冷的面容上分明有惊喜的笑容绽放。
    却并没有走过来。
    陈远也没在意，摇摇头，上前，无视了周围所有人，一边给云舒穿羽绒服，一边一种责备的口吻说道：“真是的，让你等着等着，别急着出来，你呢？出来吹风很好玩是吧？”
    云舒笑，没出声，只是任由少年帮她把羽绒服穿上，拉链从下拉到领口，一股温暖滋生的同时，微凉的心也跟着暖和起来。
    这时才有人问道：“你是云舒的朋友？”
    陈远扭头一看，是那个给范爷送花穿皮草的男人，有点面熟，似乎哪里看到过，却又想不太起来。
    也没太当回事，笑着说道：“是啊，我是云舒的朋友，知道她今天回来，特意过来接她，你们呢，是她的同事吗？”
    男人面色淡淡，点了点头，却也没多说，对云舒说道：“你朋友来得正好，公司的车可能坐不下，你跟他一起走吧！”
    说着，也不管云舒会不会难堪，招呼众人准备离开。
    可能早就习惯了，云舒还真没觉得有什么，笑了笑，挽起陈远胳膊，笑道：“咱们也走吧，时间不早，吃点东西，去节目组报道。”
    陈远瞅了瞅，忽然又忍不住笑起来，“行吧，咱们也撤。”
    说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紧跟着，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幻影无比嚣张的开了过来，稳稳的横在道上。
    然后车门打开，身姿笔挺，戴着白手套的青年司机下车，拉开后车门，绅士而恭敬的说道：“陈总，云小姐，请上车。”
    静！
    这一刻，云舒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那帮要撇下她离开的公司高层，同事，一个个宛如吃了苍蝇一般，神色格外精彩。
    然后，附近n多人驻足围观，毕竟，这年头上千万的豪车，便是在京城，也不多见。
    陈远也没理，把放在后排的花拿了出来，捧给发呆的云舒，笑道：“云小姐，该上车了。”
    “哦……”
    云舒这才反应过来，面色微红，于众目睽睽之下上了车。
    陈远悄悄冲原本在这边盯四合院装修，却临时被拉来当司机的郑勇竖了竖大拇指，示意干得漂亮，也上了车。
    却也没急着走。
    车窗降下，笑呵呵冲一帮满脸羡慕嫉妒恨的人招手道：“不等你们了，再见。”
    “……”
    “……”
    恶心。
    如果说之前是吃苍蝇，那么此刻，一帮人就是被喂了屎。
    终究是没能忍住，当场就有女艺人骂出声来，然后诋毁者，阴阳怪气者，煽风点火者，越来越多。
    很现实。
    便是普通人，也难以容忍身边的乞丐突然一下子草鸡变凤凰，飞黄腾达，更何况充斥着尔虞我诈台下比台上戏多的娱乐圈？
    就连那男人，也被深深激怒了，当场拿出手机：“停掉云舒的一切活动，立刻，马上！
    我他妈就不信了，我奈何不了别人，还奈何不了你区区一个十八线戏子！”
    好生气。
    也，好狂妄。
    然后，云舒便接到经纪人的电话。
    大意是，恭喜你，你可以休息了，即日起，不得以任何形式参加任何商业活动。
    然后又劝，你呀，太年轻了，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公司二当家？乖，听姐的话，认认真真去道个歉，回头姐再帮忙说说好话……
    差不多就是这样。
    一番话听下来，云舒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脸愁容。
    陈远疑惑道：“你们公司这么牛的吗，居然有权停掉你的一切活动？”
    云舒瞅了一眼，叹了口气，看向窗外，没出声。
    陈远便勾住她的下巴拉过来，表情严肃一本正经道：“看着我，问你话呢！”
    云舒终究还是没忍住，噗嗤笑道：“是啊，就是这么牛，我这种十八线的演员，没人权的。”
    “哦。”陈远似乎懂了，忽然又惊讶道：“你确定你是演员，不是歌手？”
    云舒轻叹：“是啊，可惜，要失业了。”
    “哦，那你怪我吗？”陈远笑着问。
    云舒瞥了一眼，笑，再度看向窗外：“怪你什么，怪你帮我出头？”
    说着花还回来，嫌弃道：“胆小，香槟玫瑰怎么了，上次都敢送，这回就不敢了？”
    陈远无语：“我那不是怕你误会吗？”
    云舒笑骂：“误会怎么了？我就是要误会，我二十六了，连个追的人都没有，你假装追求一下会死啊？”
    “……”陈远再度无语，半响：“呸，渣女！”
    “滚，你才渣，渣男，这么小就买这种车，你想干嘛？”
    “不干嘛呀，这车不是买的，是花钱租的。”
    “去，还租的，你当我傻的还是瞎的，你玩彩铃赚多少钱我心里一点数没有对吧？”
    “……”

 第219章 我来当你的金主爸爸吧？

    气氛又渐渐好起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等吃过东西来到春晚剧组，得到的消息却让人脊背发凉。
    “抱歉，我们已经努力争取过了，但是，在你们内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你可能没法登上春晚舞台。”
    这是今年春晚总导演的原话。
    意思很清楚，除非云舒公司放行，否则，她不可能登陆今年的春晚舞台。
    尽管理论上说，春晚剧组完全可以不给云舒公司面子。
    反而是陈远，影响并不大，充其量就是换个搭档，人选甚至可以他自己定。
    不过，陈远还是选择了共进退。
    在确定不得到公司允许，云舒就不可能上春晚舞台的事实后，他果断跟着退出了本次彩排。
    “你傻不傻呀，不让上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傻乎乎凑什么热闹？”
    楼里出来，云舒眼眶泛红，声音也微微有些沙哑。
    说白了，作为一个演员，谁不想红，谁又不想上春晚舞台呢？
    只是性格使然，有些事情，她没法接受而已。
    陈远呼吸着冷空气，看着寒星点点的夜空，笑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件事终究是因我而起啊！
    况且，就算上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这辈子还长，真要想上，以后有的是机会。”
    还是很想得开的。
    春晚，每年都有，想上，以后也可以，不用非得今年。
    云舒笑了笑，忽然走到前面，转身，单手搭在少年肩头，头也跟着低了下来，抵在少年胸膛微微往上的位置。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安静。
    就连呼呼的风声，似乎也在这一刻温柔下来，不再呜咽。
    云舒什么话都没说。
    但是，却有一股子压抑了很多年的委屈，无声流露出来，令人心疼。
    陈远就笑：“真是个小可怜，要不，我来当你的金主爸爸吧，我捧你，保证不让你遭那么多罪。”
    云舒这才抬头，凝视片刻，忽然又笑容绽放：“金主爸爸，你就想，告诉你，这些年想当我金主爸爸的人多了。”
    语落，天公作美，有雪花飘落下来。
    而后，雪花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不过眨眼间，便在都市闪烁的霓虹下，勾勒出一幅荧光点点，宛如童话般美丽的世界。
    女人便彻底的欢快起来，笑着，喊着，宛如美丽的精灵般，在雪中奔跑，舞动。
    整个世界也在这一刻变得异常鲜活，无数路人驻足，欢声笑语不断。
    等到停下来，不知何时，少年手中又悄然多了一束花，那是，香槟玫瑰。
    ……
    岁月无声。
    当陈远回到周岚这边，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这女人也蛮奇葩的，回来，拿拖鞋，找衣服洗澡，要多温顺有多温顺。
    结果刚洗完出来，她便从背后搂上来，而后嗤嗤笑着，一个封好的红包在他眼前慢慢升起。
    陈远一阵无语：“你还上瘾了是吧？”
    “嗯，上瘾。”反正都这样了，又没别人，周岚显得很大方：“三十多的女人，你懂的，你就说来不来吧？”
    陈远叹了口气：“先坐下，我有点事问你。”
    “哦。”周岚便乖乖坐下，一副你说，我洗耳恭听的模样。
    陈远便问起了云舒公司的情况。
    “华谊兄弟啊，我知道，最初是广告公司，很早就涉足影视圈了，名下还有音乐公司，经纪公司，整体实力，业内数一数二吧，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云舒所在的公司不是别家，正是后来某段时间如日中天的华谊兄弟。
    而印象中，这家公司是有点厉害，很多明星都是旗下签约艺人。
    不过要说具体情况，还是周岚更了解一些。
    听完，陈远问道：“那你觉得，他们跟咱们，谁厉害？”
    周岚想了想，道：“论盈利能力，别说集团公司，他们连咱们蓝天娱乐都比不上，但是他们在影视圈耕耘多年，拥有的人脉资源，影响力，都不是咱们可以望其项背的。”
    说白了，就是侧重点不一样，根本没法比。
    论盈利能力，华谊拍马都比不上蓝天，因为蓝天专注的彩铃业务，是新兴业态，低投入，超高产出，成本相比利润即可忽略不计。
    而华谊专注的经纪，影视，却是高投入，一不留神，裤衩都能亏掉。
    可也正因为此，华谊在影视圈积累的人脉资源，影响力，是远远超过蓝天的，这方面，不是有钱就能弥补。
    陈远点头，倒也没深究，转而问道：“那在华谊，一个艺人，很透明的那种，违约金大概是多少？”
    “你说云舒？”周岚不傻，第一次陈远带云舒过来的时候，她就觉得眼熟。
    后来还是想起来了，云舒之所以能通过初步筛选，出现在名单上，有她一份功劳。
    这次回来，云舒从女配女反，一跃而上，顶掉原来的女主，也足以证明她在陈远心里的分量。
    陈远哑然失笑，却也没瞒着，从头到尾把情况说了一遍。
    周岚诧异道：“这么狠，连春晚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给上？”
    陈远点头：“是啊，春晚这么大的舞台，一般人求都求不到，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还不给上，这是铁了心要雪藏，所以我才问你违约金的事。”
    周岚明白了，想了想，道：“云舒不是什么大牌明星，违约金应该不会很高，撑死就四五十万，如果要价太好，咱们可以去法院告。
    问题在于，要是撕破脸了，可能会给咱们带来一些麻烦。”
    “麻烦？”
    “你是说，影响咱们剧组开机？”
    还是很有可能的。
    一旦撕破脸，以华谊在圈子里的话语权，可能从剧组成员，到演员，到后期发行，都面临问题。
    不过陈远一点都不怕，笑道：“没事，解约，至于剧组，演员，老子有钱，还怕没人来？”
    其实没什么好想的。
    别说违约金就那么点，别说只是影响开机，就是天价违约金，剧组没法开机，这个约，也必须要解。
    周岚丝毫没觉得意外，正事说完，又故态萌发，舔了舔嘴唇，嗤嗤笑道：“就知道会这样，那，可以睡觉了不？”
    陈远瞅了一眼，起身，二话不说，直接一手穿过腋下，一手穿过腿弯，给抱了起来。
    可其实这一晚很安静。
    周岚说的，早上来过了，年轻人，要爱惜身体……

 第220章 云舒签约

    时间就此来到第二天。
    这天周岚格外兴奋，因为，她开宾利欧陆了，尽管这车名义上说并不属于她，尽管，她昨天其实已经开过。
    等来到公司，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安排云舒跟华谊解约的事情。
    陈远也来到公司。
    上春晚的事情，暂时来说是黄了，要不要在问题得到解决之后上台，其实他还在考虑。
    因为对他来说，除夕夜在家跟家人团圆，其实比上春晚更有意义。
    这样一来，他留在京城的目的，暂时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开机，拍电视剧。
    而今天，就是演员报道，外加召开开机发布会的日子。
    等这事搞定，剧组就可以奔赴拍摄地点，开机，进入正常的拍摄阶段了。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
    有趣的是，刚来到公司，连过来报道的演员都没来得及见，云舒便打来电话。
    “陪你去一趟公司，这个时候？”
    “有空，谁叫都没空，就你云大美女，必须有空，等着，很快就到。”
    云舒要去一趟公司，让陪着走一趟，这让陈远颇为意外。
    不过还是爽快的应下了。
    公司出来，附近的花店，挑了香槟玫瑰，数量不多，就一支。
    之后没多久，两辆a6，一前一后，护送着劳斯莱斯开到。
    “陈总。”
    “陈总。”
    “嗯，兄弟们辛苦了，走，跟我去接人。”
    “……”
    劳斯莱斯不可怕。
    奥迪a6更不可怕。
    可怕的是随着劳斯莱斯和奥迪a6过来的兄弟，一个个面容刚毅，煞气腾腾。
    而后，三辆车就颇有些张扬的出发了。
    看到车子停下，陈远下来，云舒战战兢兢，却也有些哭笑不得：“你干嘛呀，让你陪我到公司走一趟而已，要搞得这么吓人吗？”
    陈远若无其事递上鲜花，道：“有备无患嘛，万一到时候不开心，起争执，被人欺负怎么办？”
    还是很稳的。
    与其到时候都出事了，才想起打电话叫人装逼，把脸打回去，他更喜欢防范于未然。
    说白了，今天去，没事最好，要有事，当场怼回去，给丫腿都打折。
    云舒有些无奈，心里却也暖和，道：“行吧，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论如何，不许乱来。”
    陈远欣然应允：“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乱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真到了地方，还是忍不住干了一仗。
    原因很简单，云舒连夜凑了三十万，想解约，公司不答应。
    小王总还亲自来对线，指着他鼻子骂，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这里是京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老子就是不放人，你奈我何？？
    然后，陈远果断先手，一拳头挥了上去，老子就撒野了，你又奈我何？？
    然后场面就乱了。
    公司保安冲了进来。
    在外待命的兄弟们也跟着冲了进来。
    一时间，整个公司骂声不断，惊呼连连，场面一片混乱。
    再然后，民警入场。
    再再然后，打输的人被送进了医院，打赢的人，直接往医院丢了一百万，住，给老子开最好的药，住到他们不想住为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云舒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陈远却是完全没当回事，笑着说道：“放心，没事，就凭我这辆车，就凭我这些保镖，他们就不敢跟我闹。”
    踩人归踩人，什么样的人能踩，什么样的人不能招惹，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依不饶继续闹，那又如何？
    他也不是孤儿。
    他也是有后台的。
    说完又一本正经道：“说真的，去我的公司吧，还是那句话，我捧你，保证没那些乱七八糟。”
    云舒怔怔，没说话。
    好一阵过去，才问道：“那这边怎么办？”
    陈远就笑：“能怎么办，打官司呗，有什么问题，让他们跟律师说去。”
    云舒想了想，道：“那你岂不是还是当我的金主爸爸了？”
    陈远嘿了一声：“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嗯……”云舒沉吟片刻，忽然又笑了：“先说你打算怎么捧我吧！”
    陈远：“电视剧，《神话》，投资两千万，够不够？”
    云舒大吃一惊：“《神话》是你投的？”
    陈远笑：“心动了吧？叫爸爸，叫爸爸就给你女一号！”
    “滚！”云舒终究还是没忍住，笑骂追着一顿好打，最终还是怅然摇头：“谢谢，不过你还是找别人吧，华谊在圈子里的话语权，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不想因为我而连累整个剧组。”
    这并非搪塞之词，更不是玩笑话。
    送云舒回公寓，陈远刚回到公司，云舒被封杀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还挺狠的，不仅仅是云舒本人，而且圈子里，谁敢跟云舒合作，就封杀谁。
    那口气，感觉比之前他在医院砸钱还要豪横！
    俨然就是圈子里山大王，土皇帝！
    看完，陈远就笑，问道：“其它演员都见了吧，合同签了没有？”
    “签了。”
    演员加入剧组，首先是档期，其次是合同，眼下既然都来了，自然是两方面的问题都解决了。
    陈远点头：“行，打电话通知……算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拿出手机，亲自给云舒打电话。
    云舒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接到电话，分外诧异：“怎么还让我演啊，我说了，会连累你们的。”
    陈远笑：“你先来，放心，我有办法。”
    云舒想了想，还是过来了。
    陈远便把拟好的合同摆在她面前：“签吧！”
    云舒瞅了一眼，不为所动。
    陈远摇摇头，只好开口说道：“很简单啊，除了女一，其它演员都定下来了，合同也签了。
    合同签了明白？合同签了的意思是，他们可以违约，但是必须支付违约金。
    要是真有人这么干，我没准还能先赚一笔。”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正常来讲，已经签约的情况下，除非想交违约金，否则是不可能违约的。
    可实际上，这样并不保险，因为内地的影视娱乐圈，一直都不大，总共就那么几个人，关系盘根错节之下，华谊的话语权，会被无限放大。
    这样一来，宁可支付违约金也要退出的可能性，其实比为了不支付违约金而留下来的可能性，更大。
    陈远自然也懂，是以，紧跟着又道：“就算违约，问题也不大，原本这部戏就是捧自己人为主，那些戏份不多的配角，大不了去学校找，又或者，直接上横店挑，反正这边中戏北影有的是，横店也大把的人等机会。”
    “那剧组的其它成员呢？”
    “一样啊，公司有钱，还怕没人来？”
    “……”

 第221章 传说中的中戏

    其实陈远并没有打算在影视领域大搞，到现在为止依然如此。
    因为这个钱，说实话，赚得有点辛苦，投资大，风险高，还累，远不如搞音乐实在。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行业还是可以做的。
    因为这一行想要赚钱其实也很简单，第一，剧本靠谱，第二，演技过关，
    说白了，就是正正经经，不被资本裹挟，不粗制滥造，不糊弄观众。
    这样的情况下，你不赚谁赚？
    说句不好听的，那叫活该你赚，天王老子都挡不住！
    而这几点，扪心自问，还是可以做到的。
    钱，不缺，就自己投。
    剧组班底，演员，尽量自产自销，然后再寻求外销。
    剧本，自己，或者自己组一票人，亲自挑选把关。
    要求很简单，不求产量，只求质量，一年能出个一两部戏就算完成任务。
    而这一块，原本就是生态的一环。
    星火生态也好，安卓生态也罢，又或者，将来可能出现的，独属于自己的操作系统，都必须要有一个内容生态。
    而内容生态，无非就是游戏，音乐，影视，综艺，这些。
    所以，长远来说，影视这一块其实不是能不能做，而是必须要做。
    这也是后来藤讯阿狸乃至国外谷歌脸书都争相布局的赛道，不可小觑。
    当然，这些东西现在还太遥远，也没必要对云舒陈述。
    云舒姐姐还是很单纯的。
    云舒姐姐，最理想的日子，大概就是有戏演戏，没戏喝茶，旅游。
    钱这个东西对她来说，是真的够花就好，不然的话，她现在会很有钱。
    因为《赤伶》在彩铃这一块超级猛，而今先上线下的蔓延态势，比之当初《勇敢的心》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键这种曲风还一定程度上取得了主流社会的认可，被邀请登陆春晚，就会最好的证明。
    她也完全可以从中获得一部分收入，哪怕只是十分之一，一年下来，怕也是千万级别。
    而云舒，终究还是被说服了。
    一来她不会别的，眼下被封杀，无处可去，别无选择。
    二来，她相信陈远，两人从相识到现在，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缘分。
    最后，就是内心的渴望了。
    出道这么久，同期的同学，女演员，早都一个个功成名就，这个奖那个奖拿到手软，就她，不温不火，盒饭一时爽，一直盒饭一直爽，连正儿八经的主角都没演过。
    只是在正式签约的时候，原定一集八万的片酬，被她主动降到了三万。
    理由也很简单，第一，八万一集是顶级女演员的片酬，她暂时还不够资格，第二，公司为她的事跟老东家打官司，耗时耗力耗钱，她理所当然应该有所付出。
    这份付出就从片酬里扣。
    最后，又要了一份经纪合同。
    这也是她主动要的。
    只有签了经纪合同，才是公司旗下艺人，否则就是一次性合作，跟公司没有其它关系。
    而原本，陈远是打算让她保持自由之身的，他没想过要束缚她。
    他想的是，让她成立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工作室，自己签艺人，当老板。
    这样一来，将来势必资源更多，赚到的钱也更多，不用被公司剥削一层。
    后来那些成名的明星，也基本上都是这么干的。
    等这事搞定，大型古装电视剧《神话》即将开机的消息就官宣了。
    为此，公司特意邀请了媒体，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开机发布会。
    这发布会一开，瞬间圈子里就炸锅了！
    蓝天娱乐！
    大型古装电视连续剧！
    独立投资两千万！
    其实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才被封杀，云舒就盛装亮相发布会现场，而且担任的是女一号。
    这完全就是不给大哥面子！
    这完全就是大耳刮子啪啪往大哥脸上抽！
    这让当大哥的如何能忍？
    大哥为什么是大哥？那是因为大哥说话一言九鼎，一口唾沫一个钉。
    如果有一天大哥说话不算数了，那人心自然也就散了。
    这人心一散，队伍自然也就不好带，甚至没法儿带。
    也因此，发布会都还没结束，一场暗流就开始汹涌，等第二天陈远来到公司，剧组，演员，一堆人排队支付违约金，等着解约。
    周岚有些幸灾乐祸，似笑非笑：“爽了吧？”
    陈远也笑：“还行，没你爽。”
    周岚瞬间脸红，啐道：“你才爽，说正经的，真解约啊？”
    陈远想了想，笑道：“解吧，违约金就不要了，都是为了过日子，没必要太为难人家，顺便再告诉他们，希望将来有机会再合作。”
    本来是打算先发一笔的，毕竟违约金也不少了，随随便便就能收个几十上百万。
    可仔细一想，何必呢？
    人家也是没办法，并不是故意要违约的。
    尤其那些剧组普通工作人员，工资又不高，若不是被逼无奈，人家疯了要违约？
    况且长远来说，还是与人为善比较好，不求多个朋友多条路，至少，不要轻易树敌。
    周岚显然没想到事到临头，陈远会这样轻易放下。
    而在她看来，这是很明智的，这是极具智慧与人格魅力的。
    然后就没忍住，心潮涌动，大上午的，直接拿办公室当了一回卧房。
    完事，又任劳任怨投入工作当中，留下陈远独自在办公室，悠闲的点着事后烟。
    不多久，云舒就来了。
    看那满脸内疚欲言又止，陈远好笑，灭了烟，霍然起身：“你不中戏毕业的么，走，带我去看看，据说中戏美女如云，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人还是要找的。
    没了张屠夫，咱也不能吃带毛的猪，总不能说一票人撂挑子不干了，这电视剧就不拍了。
    至于学生演员和导演的能力，这个其实是不用怀疑的。
    一来这种级别的学院，少有没有相关经验和基础的新人。
    二来很多知名演员，甚至影帝，影后，就诞生在校园里。
    唯一令人意外的是，传说中的中戏，居然在一个小胡同巷子里。
    而传闻中每逢其校门外豪车如云的景象，也并没有出现。
    云舒：“你看什么呢？”
    陈远：“没什么，这里平时也这么安静么？”
    云舒：“差不多啊，挺安静的，反正车也不怎么开得进来。”
    陈远：“……”

 第222章 两千万而已，就当打牌输了！

    可见都特么骗人的。
    事实也的确，就特么一条胡同巷子，还在中断，停得了哪门子的车？
    况且按照云舒的说法，这地方，一百个学生，九十多个富二代，她当初算是为数不多的例外。
    不过里面氛围不错。
    因为不缺男主，女主和主要女配也都不缺，是以挑人的工作，是交给没走的演员导演的。
    陈远就在云舒的带领下，参观校园，然后看学生们在教室里练功，看剧场里排练话剧。
    也挺有意思。
    中午在食堂吃饭，这个时候，此行的任务也差不多了。
    挑了十多个人，有角色需要的，也有加入导演组，打算签约培养的。
    也就这个时候，春晚导演组再次打来电话。
    通话结束，陈远问道：“事情春晚导演组都知道了，现在想重新邀请咱们上台，你怎么说？”
    云舒想了想：“你觉得呢？”
    陈远好笑：“我这不问你吗？你要觉得行，那就上，大不了我把家里人都接过来。
    你要不想去，也没事，大年三十安安心心在家团年，也挺好。”
    “那就上吧，春晚这个舞台，可不是谁都有机会上的，而且我觉得，等咱们上过春晚，《赤伶》会更火，多多少少可以多赚点。”
    云舒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上。
    一来算是达成一项人生成就，二来也有实实在在的利益可图。
    至于之前的不愉快，也怪不着人家，毕竟她的经纪合同在别人手里。
    于是，当天晚上，两人再次来到央视春晚节目组。
    距离春晚正式开幕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这个时候是分散排练，节目，人员，并不是很多。
    起初陈远也没当回事，因为本山大叔啊，汉林老师啊，这些个春晚常客，他一个都没见着。
    这天晚上最大的咖，他一度觉得是几个主持人。
    直到一个姓彭的女性歌唱家出现，还亲切的跟他聊了几句，又相互留了联系方式，还说她很喜欢《赤伶》……
    疯了！
    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一场排练下来，陈远整个人都是懵的，只觉得世界那么的不真实。
    他不清楚到底是原本就是这样，还是说，因为他的重生，产生了蝴蝶效应。
    可话又说回来，这特么太刺激了，这事，妥妥的，够吹一辈子！
    ……
    世界很大。
    同一时间，有无数的事情在发生。
    欧洲战场，一群精明干练的年轻人，在不同的地方，接洽投行，并通过自身的努力，收购，合并，成立了多家小投资公司。
    这些小投资公司，交叉持股，主投芯片设计产业，却不局限于芯片设计产业。
    与此同时，一个创业基金悄然成立，专门为一些半导体行业巨头内部大牛提供创业扶持，门槛超低。
    北美乐坛，《victory》持续火爆，俨然已经成为治愈人们情绪低落消沉的无上良药，社会上要求巡演的呼声不断高涨，相应的唱片磁带cd持续热销。
    而背地里，《赤伶》带来的东方古典戏曲风，已经悄无声息，在新生的youtube上迅速传播。
    硅谷，脸书，youtube，蒸蒸日上，twitter，产品开发也已经完成，正在紧锣密鼓的测试。
    同样也是在硅谷，雅虎，微软，这两个竞争对手，居然罕见的坐在了一起，放下争端，一本正经讨论起了共同收购星火，然后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划地而治，瓜分华夏互联网行业的大事。
    与此同时，作为新兴巨头，谷歌也终于发现了，开始认真思考效仿雅虎跟星火合作，以便更好拿下华夏搜索市场的问题。
    另一边，一架西锐公司生产的sr22已经装船出海了，国际快船，预计半个月后抵达魔都港口。
    而西飞车间里，两架原本就生产好的新舟60，正在按要求改装，喷涂，热火朝天。
    然后，江宁机场复航申请通过，百度依然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华强北努力攒着老人山寨机……
    等等，看上去都是一些没什么关联的事情，但是，都同时连接着一个共同的点。
    而这个点的核心，已经离开了京城，虽剧组来到大名鼎鼎的横店影视基地。
    这地方挺好玩的。
    广州街。
    香港街。
    明清宫苑。
    秦王宫。
    清明上河图。
    等等，与其说是影视拍摄基地，还不如说是一个贯通古今的旅游景点。
    也正是这么个地方，如果没有特殊要求，一部电视剧完全可以全部在这里完成，根本不用去别的地方取景。
    前期剧组做的选景工作，也是在这里。
    有趣的是，刚来就碰上一个大剧组，正在拍一部电影。
    名导。
    名角儿。
    电影名字，《圆环套圆环》，也可称之为《一个馒引发的血案》。
    “笑什么呢，港台的明星就那么好看啊？”
    自从得知凯歌导演的剧组在这里拍片之后，云舒就觉得陈远怪怪的。
    莫名其妙就发笑。
    自己的事情不干，老去人家那边晃荡。
    可要说他追星，崇拜那些港台明星吧，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反正就是莫名其妙。
    陈远心里其实怪痒痒的。
    凯歌导演这部片子，妥妥的烂片，至少他这里是，不接受辩驳。
    哪怕这部片子场景华丽，投资巨大，巨星云集。
    可又不得不说，这片子很经典，有着超强的预见性，截止重生前，他都保留着那些经典套图。
    偏偏又不能说出来，难受，刺挠。
    也因为此，最终他还是老老实实把心收了回来，开始拍。
    倒也没那么难。
    说白了，他就一把关的，全程拿嘴巴说事，我要什么什么样的，你得给我呈现出什么什么样的效果，不然就推倒重来。
    具体的事情，几乎不需要做。
    在这个基础上，从化妆到布景，从场务到执行导演，乃至于每一个演员，都在贯彻他的意志。
    当然，这样到底对不对，最后出来的东西到底怎么样，好剧还是烂片，他也不知道。
    他只能说尽力而为。
    真要是因为他个人原因搞烂了，那也没辙，就当打牌输了。
    区区两千万而已，他玩得起。

 第223章 私人飞机就是爽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
    真实的电视剧拍摄，跟想象中有着相当大的区别。
    人们普遍认为，电视剧就是跟观众看到的一样，从头到尾，是按照顺序拍的。
    可其实不是。
    真正的电视剧拍摄，往往是分散的，这里面有个概念，叫分镜。
    分镜的意思是，把同一场景发生的剧情，集中完成，然后再去下一个地方，拍摄下一个场景的镜头。
    最后再按照故事发生的先后顺序拼接，剪辑。
    这就使得整个拍摄过程并没有那么有趣，甚至有些无聊枯燥。
    不过私底下还是很好玩的。
    私底下一帮人讨论剧本，对戏，吃吃喝喝，打打闹闹，相处很好，亲如一家。
    时间，也就此来到十二月中。
    拍摄过程十分顺利。
    原计划三个月完成的拍摄，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才半个月，就完成了近三分之一。
    西锐公司买来的sr22，这时也已经到货了，相关的手续皆以办妥，飞行执照已经到手，目前停在江宁机场待命。
    这天，片场，正在拍摄剧中小川染上瘟疫，吕素冒着被感染的危险坚持照顾这一段，忽然场务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导演，您的电话。”
    陈远接过，“一二三四五六”一通安排，拍摄继续，他则拿着手机来到一旁。
    “喂？”
    “喂，是我……”
    陈远就笑：“我知道，这个点一般也没人给我打电话，怎么，心情不好？”
    是黎落。
    她的情绪听起来有点低落。
    黎落心情是不太好，却也没解释，只是闷闷道：“你都出门好久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回来？”陈远哑然失笑：“怎么，别说你还想我了啊，我可不信。”
    黎落没出声，却也没挂。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陈远还是先笑了，“行吧，黎大家难得开一次金口，我尽快回来。”
    “嗯，那，挂了？”黎落这才出声，情绪听起来开朗了许多。
    陈远笑道：“挂吧！”
    “嗯，一路顺风，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的。”
    “……”
    通话就此结束。
    忽然间，感觉有股淡淡的温馨与柔和在心头流连不散。
    良久，陈远又笑了，摇摇头，回到片场。
    等到一条拍完，拍拍手，把人都叫过来。
    “天很冷，大家都辛苦了，在这里，我先代表公司，对大家这些天的辛苦付出，表示真诚的感谢。”
    不太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说这个，现场很安静，鸦雀无声。
    这时陈远又笑着说道：“但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要先撤了，而你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完成未完成的拍摄。
    我希望，大家都能再坚持坚持，克服克服，努力把剩下的工作做好，有没有问题？”
    “没有。”
    “保证完成任务。”
    “导演你走吧，没有你，会更好。”
    “……”
    顿时场面又热闹起来，更有人胆大包天拿陈远开涮。
    而后，一切又恢复如常。
    云舒今天没有戏，不过还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现场。
    陈远把她叫了出来，道：“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你，该不会想让我当导演吧？”云舒有点吃惊。
    陈远就笑：“是啊，接下来你就是导演，怎么样，云导有没有信心？”
    云舒想了想，笑道：“试试吧，拍坏了你别找我麻烦就行。”
    “没事，拍坏了绝对不找你麻烦，最多接下来的几部戏你免费出演。”
    不大不小开了几句玩笑，陈远便撤了。
    原本是打算直接动身的，可私人飞机需要提前申请航线，所以又耽搁了一天。
    也因为此，转天上午动身的时候，飞机货仓很是多了点东西，比如，赫赫有名的金华火腿。
    感觉也还行。
    飞机不大，五加二座舱布局，连驾驶员一起，一共也就能坐七个人。
    没有多余的空间，就像空中巴士，空间虽然不算拥挤，但是那些奢华的娱乐设施，是不存在的。
    说白了，也就是代步。
    速度也不是很快，最高时速三百三十公里每小时，经济巡航速度，两百八十公里一小时。
    感觉还不如高速动车组。
    不过也不错了。
    金华到江宁，八百多公里，开车，要从早到晚，十多个小时，可是这样一架飞机，三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很方便。
    落地，劳斯莱斯已经在等着了，到家，才十一点多。
    家里开着空调。
    因为知道要回来，徐颖一身居家服，已经在厨房做中午饭了，不断有香味飘出来。
    看着那玲珑曼妙的曲线，当了这么些天和尚的陈远到底没忍住，上前搂住那纤细的腰肢，“老婆，饿……”
    话语间，一顿毛手毛脚，瞬时又心中冰凉。
    徐颖噗嗤就笑：“饿就乖乖等着，马上吃饭了。”
    “哦。”陈远悻悻，想想，还是冲了杯糖水过来，讨好道：“喝吧，我来做。”
    徐颖微微摇头：“没事，没那么娇贵的，听话，休息一会，吃饭了。”
    “那你先喝。”
    “好，我喝。”
    “再亲一个。”
    “嗯，亲一个，这下满意了没？”
    “……”
    还是很满意的。
    徐总，越来越有味道了，柔到骨子里，尽管不太凑巧，今天又受伤，贴上了大号创可贴。
    等饭菜上桌，又拿了个翡翠小碗，贴心的盛了羊肉过来：“累坏了吧，尝尝，特意去买的羔羊肉，炖了好久。”
    陈远喝了口汤，鲜，吃了块肉，还是鲜。
    再看，还有红枣，党参，不由乐道：“你也不能老是这样给我补啊，光补是不对的。”
    徐总瞬间面染霞云：“那要怎么样嘛，谁让你一去这么多天不回的？”
    陈远坏笑：“那我这次就守着，守到徐总好起来怎么样？”
    徐颖啐了一口，面颊火烫，浑身发软，一双眸子也迅速溢满水光。
    终究也没敢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而问道：“怎么突然这个时候回来，都拍好了？”
    陈远摇头，边吃边道：“没那么快，能赶在下个月底杀青就不错了。”
    说完问道：“公司最近没什么事吧？”
    “有啊，谷歌的团队后天到，微软，雅虎，也会陆续抵达。”
    “……”

 第224章 百度该不会没钱了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
    原本以为年前的大事，也就是178和麒麟游戏合并，开启ipo之旅，然后，下好百度谷歌这盘棋。
    可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
    现在事情挺多的，几乎没小事，反而曾经颇为看重的游戏代理，开发，而今有点边沿化。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谷歌的团队要来。
    “谷歌来干什么？”琢磨了一会，陈远还是问道。
    徐颖笑着答道：“说就是想跟咱们合作，达成推广上的协议，但我觉得，可能没那么简单。”
    这说法有意思，陈远便问：“那你怎么看？”
    “我觉得，谷歌这次来，未必就没有收购星火的意图。
    至于跟咱们的合作，跟深层次的目的，恐怕还是为了给百度施加压力，更好的完成收购。”
    “那百度方面什么反应，有跟咱们接洽过吗？”
    “没，雅虎跟咱们达成合作的消息已经公开，百度方面应该知晓，但是，他们好像觉得这一切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
    人果然是可以培养的。
    环境的磨练，加上自身的努力，使得徐颖现在每一天都在变得不一样。
    反而是百度那边，真的很有意思。
    要说他们完全不知道情况，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雅虎跟星火合作，达成推广协议，妥妥的业界大事，且已公开，想要不知道，除非聋了，瞎了。
    偏偏连谷歌都动了，他们却无动于衷，难道，当真就那么有信心么？
    再怎么样，你联络一下，打个电话问问看看能不能合作，总没问题吧？
    想着，陈远便问道：“你说，百度该不会是没钱了吧？”
    “没钱了？”徐颖怔了怔：“应该不能吧，百度那么大，能没钱？”
    陈远失笑：“大不代表有钱啊，百度现在的盈利模式挺单一的，之前不是专门分析过呢，他们现在一年的净利润，可能都不足一千万，可九月的时候，光收购hao123，他们支付的现金就高达六千万。”
    顿了顿，又道：“搜索领域投入也挺高的，这段时间扩张这么快，他们花在机房和服务器上的钱恐怕就是一笔天文数字，这还不算资本市场上的其它行为。”
    一番分析下来，结论是，百度可能很有信心，觉得根本不需要跟这边合作，但是，百度资金捉襟见肘，没钱了，恐怕也是事实。
    因为搜索领域的投入，相比之下的确是很高的，没记错的话，14年的时候，百度的服务器数量便高达二十万台以上。
    换句话说，这一阶段推波助澜让百度高速发展，实际上，也在快速消耗着百度的现金流。
    这就很尴尬。
    百度现在正在走ipo，在开启ipo之路之前，其最后一轮的战略融资，是一亿美元。
    这一亿美元，既有信用背书，提振市场信心方面的考量，同时也是作为ipo期间公司发展需要的资金而存在。
    正常来讲，这是很够用的。
    可现在的情况是，可能不够用了，因为发展太快，随之而产生的投入，比预想中高很多。
    而ipo期间最大的尴尬，是几乎没办法引入外部资金，除非撤材料，暂时放弃上市。
    这样问题就来了，万一老李扛不住压力，选择了妥协，卖身谷歌，怎么办？
    这事虽然没发生，但还是很有可能的。
    上市这种事，很多时候，不是你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
    这里面来自公司内部员工，来自大大小小的股东，甚至，来自可能有签署的上市对赌协议，方方面面的压力，使得你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想着这些，陈远便道：“别管百度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先把流量扶持停了，让它保持现状，具体接下来怎么办，先看看谷歌什么意思。”
    说完又问起了自家“千度”项目的进展情况。
    总的来说，还行。
    技术上有差距，这个必须承认。
    搜索这一块，论技术，谷歌最强，然后就是百度，毋庸置疑。
    但是，现在解决的是有无问题，追求的是能用就行。
    所以问题并不大。
    毕竟，互联网很多时候，用户习惯的重要性，不在技术之下。
    就像雅虎，其搜索技术明显落后于谷歌，但是因为出来得早，积累了大量用户，是以全球范围内依然有着不错的市场，并不比谷歌逊色。
    在国内也一样，被收购的3721，新成立的一搜，组成的雅虎系，在搜索这一块，与谷歌不相上下。
    之后便没什么了。
    就是一些项目进展，游戏测试情况，然后，要到元旦了，正好又赶上一些秋季水果上市，是以，刚拉了好几大卡的“礼品”回来。
    这事还蛮有趣的。
    拉回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农业公司投入的产出，以水果为主，有砂糖桔，香梨，苹果，血橙，等，品类丰富。
    水果之外，松子榛子之类的坚果，独具特色的火腿，熏肉，基本上都是比较应季的东西。
    为此，公司花了六七十万。
    此外，带队南下的涂方等人也回来了，正在待命。
    情况都大致了解过，陈远也没着急找涂方。
    饭后主动承担了家务，又休息了一会，然后，送徐颖到公司。
    紧跟着，时尚亮眼的宾利欧陆便开上了，车里新鲜的各色水果，坚果，满满当当。
    车子开进校园，在一众惊艳却又有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来到女生宿舍区。
    “大一古代汉语专业的姑娘们，下楼拿快递了！”
    就一嗓子，很快场面热闹起来。
    一帮小姐姐下来一看，顿时又有些喜出望外：“陈远你回来啦？”
    陈远笑着拉开车门：“是啊，刚回，赶紧搬，顺便给班上的男同胞也送点过去，一会我还有事呢！”
    “又要走啊？”
    “你这一天天都干什么呢，有那么忙吗？”
    “好漂亮的车子，你家的吗？”
    “……”
    虽然不怎么出现，但几乎每次出现，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惊喜，是以在班上人缘不错，很受小姐姐欢迎。
    而在这种严重阴盛阳衰的地方，女生基本上就当男生用了，反而是男生被呵护得淋漓尽致。
    是以，欢声笑语中，一箱一箱的礼品在周遭羡慕的目光中被搬上楼。
    然后，班长石悦带头，一堆人蹭车，要去兜风。
    陈远也只能分批次带着溜达了几圈，最后，才拿出手机，给黎落打电话。

 第225章 带黎落姐姐回家

    留学生公寓，学校安排给陈远的房间里，黎落正在画画，接到电话，很快便从楼上下来。
    白色羽绒服。
    水洗白牛仔裤。
    白色长筒靴。
    牛奶般白皙的肌肤，黑色如瀑的长发，看上去，这姐姐还是那么的干净美好。
    甚至于，比从前更加赶紧美好。
    看到陈远，黎落也很开心，展颜一笑，脸颊浮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这么快就回来啦？”
    陈远耸耸肩，莞尔道：“不然呢，您老人家都亲自打电话了，我就是乌龟，也得快快跑起来啊！”
    “嗯，你是乌龟，不过是长了翅膀的乌龟。”
    好话人人都爱听。
    若是好话从一个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就更让人觉得惬意了。
    黎落现在就是。
    话语间来到跟前，摸着车身道：“你买的新车吗？”
    “嗯，你不知道？”
    “知道，还有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颖姐说花了一千万，让我坐，我没敢上去。”
    黎落摸了摸鼻子，显得有点俏皮。
    说完又半点不客气的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陈远好笑：“一千万的车没敢上，三百多万的车就敢上了对吧？”
    “嗯，你的车我就敢上，一千万一亿我都敢，反正你也不会让我赔。”黎落心情似乎不错，并没有之前电话里的低落感。
    陈远也没问，乐道：“让你赔你也赔不起啊，说吧，去哪？”
    黎落想了想，问道：“吃了没？”
    “你还没吃？”
    “没。”
    “那就食堂吃点吧，你也真够可以的，都这个点了，还没吃。”
    说着，一车开到食堂。
    也没怎么折腾，就点了一份水饺，结果黎落也没吃完，一半都进了陈远的肚子。
    完事，陈远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黎落笑：“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来安排吧，你去哪我去哪，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陈远无语：“你确定？那我要回乡下，你也跟着去？”
    黎落点头：“去啊，正好散散心。”
    陈远瞅了一眼，却也没问，上车，又辗转装了点东西，回乡下。
    也是赶巧了，今天家里种树，院子里好多果树苗，还有一大群亲戚朋友在帮忙。
    看着车进来，顿时吓一跳，等到车上两人下来，又是一阵热闹。
    “小黎，你怎么来了？快屋里坐。”
    “德明，德明，你看谁来了！”
    “……”
    杨太后好开心，一边把人往屋里领，一边召唤老陈。
    陈远有些无语：“妈，你正常一点行不，我才是你亲儿子。”
    顿时周围哄笑。
    黎落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杨太后却是十分不以为然，满脸嫌弃道：“去，除了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你哪里亲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到处跑，小黎，咱别理他，难得来一次，今天晚上别走了，家里有的是地方住。”
    “妈，人家今天还有事的……”
    “能有什么事？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屁股长疮，一刻都停不下来？”
    “……”
    说着便把黎落拉进去了，丢下陈远跟捡来的一样，无人问津。
    陈远悻悻，终究还是忍了，若无其事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搬下车。
    紧跟着旁边小姨夫便笑着调侃道：“还有一个姓徐的呢，怎么没一起带回来？”
    陈远顿时又一阵无语：“我妈说的？”
    “反正不是你爸说的。”
    “哈哈哈哈！”
    “……”
    顿时周围又哈哈大笑。
    陈远却也没否认，乐道：“是有这么回事，有机会我带回来，到时候都帮忙看看。”
    说完又道：“家里都还好吧？”
    “好啊，就你爸妈，三天两头来送东西，什么米啊油啊，什么肉啊水果啊，诶，说都说不听。”
    “就是，有点钱干点什么不好，非要买这些东送西送？”
    “有这份心意就行了，实在钱多没地方用，就存起来，别看着钱赚起来快，亏起来也经不住几下。”
    “是啊，当年那么红火，后来亏那么惨，都忘了？你呀，回头好好劝劝，反正再好的东西给我们也就那回事，我们穿不出好，也吃不出好。”
    “……”
    人有忠奸善恶，亲戚，自然也有好有坏。
    老陈家，总的来说，还是应该感恩的，因为，绝大多数亲戚都是好的。
    陈远也很高兴。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一门学问，亲戚之间的关系处理，更是要小心翼翼。
    诚然，他没法直接大把大把的给钱，也不会说把亲戚都弄到公司去上班，但是，他可以慢慢去改变，慢慢让他们都富起来，都跟着过上好日子。
    这时，黎落又出来了，旧衣服，旧鞋子，都是陈悠悠的。
    手上戴着一双毛线手套，手里还拿着一把锹。
    看那兴致勃勃的样，陈远好笑：“你要干嘛，你还打算跟着去种树啊？”
    “嗯，我要种树，阿姨说了，我种的树就是我的，以后长出来的果子，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看得出来，心情真的不错，此时的黎落笑得很甜。
    也很有礼貌，说完，便认真的自我介绍，然后跟院子里老陈家的亲戚朋友打招呼。
    之后，便是出发种树了。
    树苗品种并不多，主要是血橙，黄桃，砂糖桔，次之，有金桔，大叶桑。
    都是良种，是特意派人去寻觅，然后运输过来的，相对也都比较好管理。
    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多，天色欲晚，才回家吃饭。
    饭后，家里渐渐安静下来。
    陈远闲着没事，往灶里煨了两个红薯，然后，便跟老陈说起了承包稻田的事。
    说好养虾的，他可没忘。
    眼下，育苗基地落成，相关的研究正在开展，以小龙虾交易为主的农贸市场，也会很快投资建设，他缺的，就是一个属于他的养殖场。
    主要是爹妈不看好，没兴趣，要不然他也不用费这个劲。
    而另一边，黎落则被拉进杨太后拉进房间，拿了一堆衣服让她试。
    都是新的。
    有些是陈远从外面带回来的，有些是徐颖给买的，一次都没穿过。
    这把黎落搞得很不好意思。
    可最终她还是没能拗得过，拿了一件青花瓷旗袍，一件狐狸毛领大红长款风衣。
    刚到楼上洗过澡，换上，陈远上来了。
    捧着两颗煨熟的红薯……

 第226章 打我就扣你工资！

    “呼——”
    “呼——”
    刚刚煨好的红薯，有点烫，是以陈远一路颠，一路呼呼的吹。
    冷不丁看见黎落，顿时又愣住，等回过神来……
    “呼呼，烫死我了，帮忙，快帮忙！”
    一通手忙脚乱，最终，红薯还是平安着陆，放在客厅里一张花梨木雕花茶几上。
    紧跟着陈远便赞道：“行啊黎大家，今天才发现，这两件原来是给你买的。”
    黎落递上过过水的毛巾，面色微微有些羞赧：“我没想要的，可是你妈她……”
    陈远接了毛巾，捂着手，笑着打断：“不用解释，我懂，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真的挺漂亮，眼都给我亮瞎了。”
    “真的？”黎落顿时又开心起来，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
    陈远笑道：“当然真的，没发现我都看呆了吗？”
    说着，便坐了下来，然后口袋里掏出两把纹理清晰精巧别致的梨木勺子，又摸出一把同样材质的精致小木刀：“坐吧，尝尝我煨的红薯。”
    黎落便坐了下来，看着木刀纵向切开红薯，往两边轻轻一扒，红色果肉便映入眼帘，同时，一股甜香升腾而上。
    紧跟着，一把木勺递了过来，接过，舀了一勺，吹吹，放入口中。
    陈远：“怎么样，还行吧？”
    “嗯嗯，软，甜，比路边的好，这是你家种的吗？”黎落眯着眼，颇为享受。
    陈远边吃边笑：“不知道，可能是自己家种的，也可能，是别人给的，反正在我家就是我的。”
    说完又不禁多瞅了两眼，道：“现在心情好些了没？”
    “嗯……”黎落想了想，又笑：“一直就很好啊，你家真挺好的，喜欢这里的家具，还有木地板。”
    陈远好笑：“这话你应该跟我妈说，她听了应该会很高兴。”
    黎落笑而不语。
    半响，还是禁不住叹道：“昨天卢平打电话来，说圣诞节过来看我。”
    “就这？”
    黎落点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陈远有些无语：“这也太早了吧，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星期呢，你完全可以过几天再打电话的嘛！”
    “意思是我打扰到你了咯？”黎落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也不喜欢无理取闹。
    可这会，还是秀眸圆瞪，不免有点小委屈。
    陈远呵呵笑：“没有没有，黎大家有难，我就是在火星上，也得连夜赶回来啊！”
    黎落这才笑了，轻哼：“知道就好，记住，到时候你是我男朋友，别给我丢脸知道吗？”
    陈远顿时又无语：“不用这么狗血吧，直接开诚布公说分手不就好了么？”
    黎落语气幽幽：“你怎么知道我没说过呢？”
    “这……”
    “我说过的，他不相信，他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耍性子，我要是不说，他可能都不会想起要过来。”
    顿时场面又安静下来。
    陈远最终还是没忍住，乐道：“真是个小可怜，行了，我知道了，放心，到时候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语落，起身拿了一支红酒过来，顺手又拿了两个高脚杯。
    就这么喝了点，黎落被安排在陈悠悠房间，陈远则回到自己的房间。
    楼下……
    “德明，你听！”
    “听什么？”
    “上面啊！”
    “上面怎么？”
    “上面……诶，我懒得跟你说，怎么就没声音呢，不应该啊……”
    纠结。
    转天一早，杨玉真还是上楼了，端着一盆热水。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呀？”
    “我，你妈，开门！”
    霸气。
    陈远好头痛。
    可，那到底是妈，得罪了，这日子别想安生，所以，还是老老实实起床开门。
    这门一开，顿时又受宠若惊，眉开眼笑道：“妈，干嘛这么客气，这多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行了啊！”
    杨玉真没出声，就看怪物一样看着。
    陈远：“？？？”
    杨玉真终究没忍住，瞪眼道：“边上呆着去，给你打水，我看你在想屁吃！”
    说着，便挤开嘴角抽搐的陈远，进了房间：“小黎，起床了，阿姨给你打了洗脸水……”
    陈远：“……”
    “杨玉真女士，你走错房间了，你要找的人在陈悠悠房间。”陈远终究也没忍住，木着脸道。
    “悠悠房间？”杨玉真怔了怔：“半夜过去的？”
    “呼——”
    陈远捂额，彻底不想说话了，直接把人推了出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问她吧，她可能知道！”
    杨玉真很不满意。
    可终究，她还是没去黎落睡的房间敲门。
    反而是陈远这边，黎落来敲门了。
    烦躁了几句，陈远开门一看，顿时又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不然呢？”
    陈远耸耸肩，又钻回了被窝：“我妈刚来过，还给你打洗脸水了。”
    “啊？”黎落一惊：“为什么呢，我也没看到啊？”
    陈远嗤笑：“我怎么知道，你得去问她。”
    “哦……”黎落还是脸红了，“那什么，我昨晚留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那你当时又不说？”
    “我后来说了啊，可是你妈说，要走你走，我得留下来……”
    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笑了，道：“你打算赖到什么时候呢？”
    陈远呵呵笑：“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起床。”
    黎落掩嘴轻笑：“那你还是继续躺着吧！”说着，还真走了。
    陈远起床，洗脸刷牙下来一看，早饭已经快好了，黎落正端菜。
    看他过来，又凑近悄声道：“你妈做的没你好吃。”
    “妈，黎落说……”
    “说什么呢？”
    “没什么，说你做的菜特别好吃，她特别喜欢。”陈远眨巴着眼，满目狡黠看着黎落。
    杨太后却是很开心，声音从厨房传来：“是吗？喜欢就好，喜欢一会多吃点。”
    黎落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狠狠瞪着陈远道：“你怎么这么欠呢？真以为你是老板我就不敢打你是不是？”
    “那你打啊，打我就扣你工资！”
    “噗嗤——”
    黎落到底还是被逗笑了：“你就想，我是不会给你机会扣我工资的，想扣我工资，门都没有，哼！”

 第227章 谷歌也来了

    气氛欢乐。
    早饭过后，浩浩荡荡一群人，继续种树，陈远则跟着老陈同志，开始跑承包水稻田的事情。
    这事也还顺利。
    尽管队里因为有些老人死活不同意，以至于没能承包下来，但是靠近堤边原农科所的一大片三百多亩，全都承包下来了。
    离家也不是特别远。
    到时候安排一批人过来，堤边还有大片林子，坡地，可以养鸡，放牛，放羊，完美。
    动作也快，下午就来人了，两台挖掘机也随之入场，开始按照要求作业。
    这下就好玩了。
    洞里的小龙虾们被挖出来了！
    洞里的鳝鱼也被挖出来了！
    还有钻到淤泥中的黑鱼，泥鳅，一不留神就装了好几桶。
    “怎么样，好玩吧？”陈远穿着水裤，拎着桶，深一脚浅一脚，在淤泥中寻宝。
    整个人也弄得脏兮兮的，脸上都是泥，却开心得不行。
    黎落在不远处跟着，同样拎着桶，闻言笑道：“好玩啊，早知道我应该把画板带过来的。”
    说完又问道：“不过说真的，养这个小龙虾真的可以赚到钱吗？”
    “必须能啊！”
    “认真仔细一点，亩产多的不说，五百斤是没问题的，这样就算出两块钱一斤，一亩也有一千块，中间还能种一季稻谷。”
    这玩意陈远还是有发言权的，因为后来这一片到处都是，连旱田都改来养虾。
    “那成本呢？”黎落又问。
    “成本啊？平均一亩应该也就两三百块钱吧，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第一年成本高点，因为要投种苗。
    第一年之后，种苗不用投了，就是饲料钱，至于租金，水稻就抵了。”
    还是可以的。
    虽然这年头吃小龙虾的风潮尚未形成，价格还没上来，但是，比种地强。
    黎落就笑：“那你也没什么赚头啊，一亩赚七百，三百亩，二十一万，再去掉工资，也就十多万，你图什么？”
    “我图累。”陈远笑，顺势一条刚抽出来的鳝鱼丢上去。
    黎落吓得尖叫，回过头来，气不过，又废了老大劲，还溅了一身泥，抓了往回扔……
    一天就这么结束。
    下午五点，鳝鱼，泥鳅，黑鱼，装了四五十斤，回城，转天下午，谷歌团队抵达。
    可能是为了交流方便，这次，是全华班，领队名叫许文，是一名高级副总裁。
    这帮人还挺卖力的，来了都顾不上休息，当天晚上，便约了在市里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见面。
    非正式会晤。
    人不多，这边，就陈远加徐颖，谷歌方面，就是许文，加一个女助理，罗茜。
    气氛也挺好的。
    可能是担心误事，两人都比较温和友好，不像上次在魔都，还吵了一架。
    只是对于这次提前会晤的目的，陈远有些想笑：“冒昧的问一句，收购星火，你们谷歌有那么多钱吗？”
    “那就要看你们开价多少了，要是太多，我们自然是拿不出来，但十几亿几十亿，还是没问题的。”显然提前做过功课，是以许文显得颇为淡定。
    但其实吹牛逼的概率比较大。
    因为现金流跟市值是两码事，谷歌现在的市值，涨到快三百亿美金了，上一财年利润堪堪破亿，今年利润预估在四亿美元左右。
    方方面面的情况综合起来，现金流，有个二三十亿美元就很不错了。
    这样的情况下，它哪来十几亿几十亿收购星火？
    况且，星火也不止这个价，如果想卖，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陈远也难得蘑菇，笑道：“那应该就是拿不出来了，星火，我们公司内部定的价格是一百亿美金，不说一定卖这个数，可至少也不能相差太远，不是吗？”
    “一百亿美金？”许文失笑：“太高了吧，这只是一个网吧管理系统，技术含量并不高，而且，这只是一个阶段性的产物，等过两年，个人计算机普及，就没什么价值了。”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的确，星火只是一款网吧管理系统，技术含量并不高。
    也的确，星火的价值，只存在于个人计算机尚未普及，互联网用户需求尚未多元化的洪荒时代。
    但是，这并不影响它的价值。
    面对许文的质疑，陈远摇了摇头：“许总，其实你没必要跟我们说这些，因为你，你们，比我，我们，更理解星火的价值，若非如此，你们现在不会坐在这里。”
    顿了顿，又道：“我承认，星火的技术含量不高，以你们的实力，分分钟就能做出来，但是，做出来又能怎样？
    市场上已经有了，市场都是我们的星火，用户一分钱不用花，你们凭什么来攻克？
    所以，我们敢开价一百亿没有，不是因为技术，而是因为市场，此其一。
    其二，星火的确是一个阶段性产物，等到个人计算机普及，随着用户对于互联网的需求更加深入，更加多元化，影响力会越来越弱。
    但是，国内的互联网市场，谁赢得了星火，谁就赢得了先机。
    先机，许总应该明白吧？
    眼下国内的情况，百分之百不敢说，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用户接触互联网，是通过网吧。
    而对于你们这些厂商来说，这就是百分之百，因为这百分之八十以外的用户，属于高端用户，习惯基本上已经定型，没有意义。
    最为关键的是，星火所代表的市场，不是单一的搜索，不是单一的门户网站，不是单一的通讯，不是单一的，任何分支，星火代表的，是整个国内的互联网行业。
    这样一来，谁占得先机，谁就能引领，甚至统治国内的互联网，从这个角度说，一百亿美元，说实话，很便宜了，一点都不贵。”
    其实根本都不用说这么多，因为这些东西，这些国外巨头不可能看不见。
    真要是看不见，他们也不会出大价钱收购。
    之所以还要说，仅仅只是为了告诉这帮人，你们别做梦了，老子的东西，老子很清楚价值在哪里，你们要是乐意谈，就规规矩矩的谈，别特么尽想着忽悠占便宜，老子没那么好骗。
    这样一来，谷歌收购的目的，也正式宣告落空。
    因为谷歌没有这么多钱。
    就是股票，也拿不出这么多。

 第228章 谷歌：这个可以有！！

    收购的事情谈崩，并没有影响接下来关于合作的谈判。
    这跟预想中差不多。
    预想中，谷歌肯定会尝试收购，但应该也没报特别大的希望，因为他们能看得到的东西，前面的微软，雅虎，不可能看不到。
    既然都看得到，却没有收购，便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而之所以明明知道，还要做出这样的举动，无非就是存在一种侥幸。
    万一就成了呢？
    万一人家觉得我帅，就喜欢我，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嘛！
    反而是接下来的合作谈判，让人觉得很有趣。
    “头部推广资源咱们已经出让给雅虎了，你觉得，明天谷歌会跟咱们谈些什么？”
    回来的路上，徐颖就问。
    其实这个问题她一直在想，为什么明明收购可能性不大，明明头部推广资源已经没了，为什么谷歌方面还要这么兴师动众。
    陈远其实也不太理解，不过终究他还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谷歌已经想到怎么样在现有的条件下，达成自己战略目标的办法。”
    “有这样的办法吗？”徐颖凝眉，有些不太理解。
    毕竟头部的，也是最有价值的推广资源，已经签署协议给雅虎了，她想不通这样的情况下谷歌还能有什么办法。
    陈远就笑：“有啊，你别站他们的角度，你就站在咱们的角度，你说，咱们有没有办法在既有条件下，给谷歌类似于雅虎的资源，帮助谷歌大肆扩张？”
    “站在咱们自己的角度？”徐颖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说，浏览器主页，从hao123改为谷歌？
    又或者，把咱们丢掉的hen123捡起来，用谷歌链接替换掉百度链接？”
    思考能力还是有的。
    立足自身，充分考虑自身各方面的资源与优势，徐颖也很快找到解决之道。
    陈远点头：“不出意外，他们明天会给咱们一个类似的方案。”
    “那咱们怎么应对？不能答应吧？”
    “必须不能啊，要是答应了，百度的市场地位必然受到冲击，还怎么高价卖？
    但是，咱们可以拖，咱们可以拿着谷歌的方案，去找百度谈。”
    这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不论谷歌有没有一个合适的合作方案，他们这次来，其实就是一记神助攻。
    若是百度方面知晓，必然也会十万分的紧张。
    这样一来，坐到百度的谈判桌上，底气就足了。
    届时也不用搞那么多小动作，阳谋直接上。
    一句话，谷歌已经找我了，再怎么弄，小度你看着办！
    你要合作，咱们二一添作五，坑谷歌一把，我有肉吃，你有汤喝。
    你要不合作，那行，我资源给谷歌，到时候人家不稀罕收购你，你也甭指望能上市后又多大作为。
    到时候你汤都没得喝，我还是不亏，反正谷歌会给我买路费。
    而事情的发展，还真就是这样。
    转天上午，会议室，双方团队到场，就即将展开的合作，进行谈判。
    对于谷歌方面的诉求，徐颖很遗憾的表示，公司已经没有足够的推广资源，用于支持谷歌在国内市场的扩张了，为此感到非常抱歉。
    然后，是一段很有趣的剧情。
    谷歌：“不对，你有。”
    北极星：“我没有。”
    谷歌：“你可以有。”
    北极星：“我真没有。”
    “……”
    差不多就是这样子。
    然后，谷歌团队直接抛出方案：“事实就是，你们可以有，你们可以重新做一个导航站，替换掉hao123，到时候新的导航站上，谁能上谁不能上，你们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而我们谷歌，愿意以不低于三千万美元每季度的推广费用，拿下最具含金量的广告位。”
    果然。
    跟预想中一样，人家是有备而来。
    说白了，就是你不知道怎么弄没关系，我教你怎么弄。
    我不但要教你，我还给你一大笔钱，你还可以收更多的钱，因为导航站上广告位不止一个，可以有很多。
    会议室也在这一刻变得非常安静。
    徐颖看了陈远一眼，发现这人似乎被“惊呆了”，不由十分想笑。
    却还是忍了，深吸一口气，很艰难的摇头道：“不行，我们不能同意这样的做法。
    星火的初衷，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方便网吧同行，哪怕到现在，我们依然坚持网吧独立设置浏览器主页，下载安装软件的自主权神圣不可侵犯。
    我们不可能为了钱，去做这样一件侵犯用户权利的事。”
    话音落地，徐颖都觉得自己变坏了。
    这么恶心的话，她居然也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来，可见，近墨者的确黑。
    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一款免费的，开放的软件，网吧，还真是有设置浏览器主页，自主下载安装软件的权利的。
    一直就有。
    也正因为此，可能直到现在，百度都还蒙在鼓里，以为hao123被设置为浏览器主页，是网吧行为。
    谷歌方面显然不认同徐颖这种态度。
    徐颖刚说完，许文便摇头道：“nonono，徐总坚持捍卫用户权利的原则，我跟我的团队都十分钦佩，但是商业上，是不需要这些的。
    商业上，更多的，是要对股东负责，对董事会负责，对公司员工负责。
    方案我已经给出来了，徐总应该能看见，如果按照这份方案，贵公司，每年因此而得到的利润，将达到近两亿美元，几乎逼近国内上一年度所有业内厂商，包括网络游戏厂商，利润总和。
    如此庞大的一笔利润，如果仅仅因为些许侵犯了用户的权利而放弃，那么我想，这是对股东不负责任，对员工不负责任，放在美国，这是要进监狱的。
    况且，这种行为，真的侵犯用户权利了吗？如果不喜欢，用户还是可以改，还是可以自主设定，不是吗？
    归根结底，我们并没有侵犯用户权利，我们，只是给用户一个更优质的选择。”
    说得真好。
    徐颖实在没忍住，弯腰压抑的咳了两声，陈远则抬头望着天花板，生怕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最终，徐颖貌似还是被打动了，颇有些“为难”的说道：“许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事关重大，我想，公司内部需要集体讨论一下，才能做出决定，怠慢之处，还请许总和诸位不要见怪。”
    “……”

 第229章 磨刀霍霍向百度！

    一切都在按剧本走。
    虽然你有你的剧本，但最终，还是我的剧本。
    会议室出来，刚进办公室，徐颖就笑得直不起腰，然后，肚子疼，得揉，再然后，又多消耗了一个大号创可贴。
    陈远却也没停留。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收网了，是以“安置”好徐颖之后，他便带着谷歌的方案，直奔机场。
    这是一次临时飞行任务。
    但是在动用了一些小特权的情况下，还是很快申请到了航线，顺利起飞。
    路上用了四个小时，下午两点多，抵京。
    有劳斯莱斯来接，差不多四点，便来到百度。
    百度这段时间的日子，当真是一言难尽。
    一方面是市场占有率节节攀升，让人心花怒放，一方面是手里的现金越来越少，让人愁白了头。
    典型的痛，并快乐着。
    当然，这些都是早些时候，这几天，是焦灼的，一点都不快乐。
    尽管没有进入即时通讯领域，可雅虎一掷三千万美金，跟北极星的星火达成推广协议，业内可谓人尽皆知。
    如果说当时还没意识到的话，那么谷歌方面动身，便由不得他们不紧张了。
    说白了，都是同行，这件事情上，谷歌能想出什么招，他们也想得出来。
    问题就是，明明知道，还没法阻止，只能听天由命，只能寄希望于无法达成合作。
    因为没钱。
    有钱也没用，有钱也不如谷歌有钱。
    这个时候，北极星掌门人亲自造访，便成为了一件大事，包括老李在内，所有公司高层，都在等待。
    可传来的消息，却令人震惊，因为这人都到门口了，却去了隔壁恶心人的“千度”。
    然后，这人，貌似还是“千度”的老板。
    这就好玩了。
    原本局势就让人头大，此时此刻，老李整个人脑袋都要炸了。
    就是再傻，这个时候他也知道，那个陈远这次来没什么好事。
    陈远也没耽搁。
    到千度，一来是作为老板，来了应该进家门看看，二来则是明确告诉百度，千万别以为老子开玩笑，老子是认真的，而且已经谋划很久了。
    千度走了一遭，很快他来到百度，跟着参观了一下，最后，会议室坐下。
    “李总你好，早就想登门请教了，这次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
    陈远很是淡定。
    虽然这里不是主场，但是眼下的局势，使得这里跟主场并没有多大区别。
    老李勉强笑了笑，却是没心情闲话：“陈总说笑了，陈总远道而来，我们都是很欢迎的，就是不知陈总这次前来，有什么指教？”
    很直接。
    陈远却也没觉得意外，往会议室众人看了看，笑道：“指教谈不上，不过还是有点事情想跟李总沟通沟通，不知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其实传出去也没什么。
    不可能传出去谷歌就不收购百度了，也不大可能传出去之后，谷歌就不交过路费了。
    只是，能不传出去，尽量还是不传出去比较好。
    老李也没拒绝，很快，便跟陈远在他个人办公室坐下，深吸一口气，道：“说吧，我相信你这次来，不止是简单的来示威。”
    佩服还是有的，毕竟人家这么年轻，真要说起来，人家才是真的青年才俊。
    但是佩服，不代表有好感，更不代表喜欢。
    恰恰相反，因为是敌人，因为某种程度上甚至掌握了公司的生杀大权，他对这个少年一点好感都没有。
    陈远自然也无所谓，闻言也不多说，先把谷歌的方案递上，笑道：“谷歌的团队已经到了，希望与星火展开全方位的推广合作，这是他们的方案，李总不妨先看看。”
    果然，来者不善。
    老李面色阴沉，拿起方案看起来，不知不觉，眉头紧锁，还点起了烟。
    好久好久，才放下方案，深吸一口气，说道：“完美的方案，一季度三千万美元，砸锅卖铁，我们也拿不出来，说吧，你想要什么？”
    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如果决定答应跟谷歌合作，那么这一趟就没必要走，况且，人家本身还在搜索领域有布局谋划。
    所以，必然会有一些其它方面的诉求。
    眼见老李这样快人快语，陈远便也直说了，“所求不多，百度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这不可能，我也没那么多。”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刻，老李依旧禁不住一股怒气上涌。
    陈远气定神闲：“我知道李总你没那么多，所以我的意思是，李总你手里的股份，给我百分之七十就行，剩下的股东，我会自己解决。”
    “那也不可能，公司现在正在ipo，股权不能有变动。”老李怒道。
    陈远诧异道：“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ipo呢？眼下的情况，一旦我们跟谷歌达成合作，就算成功上市，恐怕也无法顺利融到资金吧？”
    对于企业而言，上市的目的，是为了融资。
    然而问题是，上市不一定就能融到资金的，如果股票没人买，就会出现破发，甚至退市。
    这样就相当于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去上市，最终毛都没捞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时陈远又道：“况且李总你该不会认为，你们公司最近几个月流量节节攀升，市场占有率节节攀升，是自然现象吧？”
    “难道不是？”老李顿时又心底一沉。
    陈远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星火的缔造者，星火的威力，我很清楚，百度这几个月的情况，乃至于当初你们对hao123的收购，都是我们在推动，不信的话，李总可以联系hao123的创始人询问，相信他应该会给你一个十分惊喜的答案。
    在此之外，国庆期间你们公司百分之九的股份被谷歌收购，也是我们的手笔，我们接手了idg持有的百分之七，加上hao123收购中的百分之二，正好百分之九。”
    一番话下来，老李整个人都木了。
    其实他是可以打电话求证的，可他也很清楚，这个时候打电话求证，已经没有任何必要。
    因为陈远敢来，敢当着他的面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必然就不会有假。
    换句话说，公司这段时间的花团锦簇，都是假象，他们，其实被人当猪养了。

 第230章 即日起，百度姓陈！

    的确就是被当猪养了。
    而对于陈远来说，这也是一件十分梦幻的事情，最初他根本没想过，可以这么早，这么顺利，的对百度下手。
    一开始他的目标很简单的，年底有个几千万上亿就无限满足。
    甚至于就连棋局一改再改，最终决定把百度当闺女养，然后高价卖给谷歌的时候，都觉得没那么容易。
    可现如今，一步步走下来，百度，其实已经没有选择。
    哪怕谷歌这次不来，也没有选择，因为，他完全可以主动去找谷歌，谷歌必然也不会拒绝。
    老李没出声。
    公司是他辛辛苦苦创建的，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不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心甘情愿的放弃。
    只是，任他再怎么抽烟，任他再怎么思考，却依然没有破局之法。
    因为公司现在不但被谷歌盯上了，还悄悄被一条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却更加阴森恐怖的毒蛇给盯上了。
    如果说谷歌还能虚与委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那么这条毒蛇，就是无法摆脱的。
    眼下，看似是谷歌方面给出了方案，可是很明显，谷歌其实也被骗了，其实人家早就知道“星火”这个大杀器该怎么用。
    人家早就谋划好了。
    人家进军搜索领域的千度公司，就在隔壁。
    这样的情况下，是没法反抗的。
    以目前国内互联网的市场和用户需求，不论牵手谷歌，还是其它同行，又或者，上线自己的搜索业务，都会无往而不利。
    甚至于，人家都不需要专门走这一趟，因为那样的情况下，百度其实没有威胁，股份一文不值。
    那也意味着，他手里的股份没有任何意义，他什么都得不到。
    这个时候，也别说什么鱼死网破，坚持到底，可能会有转机。
    不可能有转机的！
    搜索引擎，不像即时通讯软件，更不想网络游戏，有用户粘性。
    一个没有用户粘性的东西，想要替换掉，当下的互联网环境来说，真的轻而易举。
    因为人家不会在乎你的技术，人家只要能用就行。
    然后用着用着，就习惯了。
    况且，技术是可以持续研究改进的，而市场，不会一直在那等你。
    这样的情况下，ipo上市也基本上是做梦。
    因为前景不好，没什么价值，你可能连股票承销商都找不到。
    这样一来，陈远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并要求股份，反而成了一件令人庆幸的事。
    就是这么的讽刺。
    明明就是被他逼到绝境了，他却还要心存感激，因为来这一趟，就证明不是想把公司弄死，要股份，就证明股份不会没有价值。
    也因此，他并不会一无所有，哪怕失去手里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这个时候，讨价还价也没什么意义。
    人家没必要走这一趟，还来走这一趟，商业层面说，已经算是仁慈了。
    说白了，人家并不是一定需要走这一趟，更不是必须要拿到公司股份。
    人家就是不来，不拿股份，也不会亏的，照样有人送钱，照样可以进行自己的布局谋划。
    是以最终，老李还是妥协了。
    不过还是沙哑着嗓音问道：“拿下我公司的股份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陈远笑：“这还用问？自然是趁着行情好，卖给谷歌。”
    老李点头，竖起大拇指，苦笑：“跟我想得差不多，事到如今，不服也不行了，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保证我应得的那份利益。”
    言外之意，得签个对赌协议，保证他剩余股份的收益。
    陈远点头：“这个自然，如果我想赶尽杀绝，不可能就要百分之七十，倒是李总你，可以考虑一下，挪个窝，去隔壁上班，我可以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一块，你还是老大。”
    尽管打赢了，可老李的技术水平，还是必须要承认的。
    这玩意，说就是能用就行，可要是能有更好的技术，为什么不用呢？
    老李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惊呆了：“你还想进军搜索领域？”
    陈远笑：“梦想还是要有的嘛，毕竟谷歌是个外国公司，没准哪天它自己就作死被驱逐了呢？”
    听起来，好像还真有可能。
    只可惜，百度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老李深吸一口气：“我考虑考虑吧，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考虑好了，再给你答复。”
    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陈远是为了赚钱，所以接下来卖公司，必然会不遗余力争取一个高的价格。
    极有可能达到三十亿美金。
    这样的情况下，他，加上老婆，共同持有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即便给出百分之七十，剩下的只有百分之九，也是两亿七千万美金。
    这笔钱不少了。
    说句不好听的，公司真上市了，他还拿不到这么多钱，一来是有解禁期，二来股票减持过多，容易导致失去公司控制权。
    所以，也就没那么恨了。
    至于要不要去隔壁当老大，这个事，暂时还真提不起劲，毕竟刚被人揍了。
    陈远也没强求。
    转让股份的事，老李都答应了，剩下的人，自然也就好处理了。
    不过这次他要的不是百分之七十，而是百分之八十。
    有人很生气，扬言要告诉谷歌，要揭穿这场阴谋，可是，告诉又能如何呢？
    谷歌是会出面主持公道，还是有能力主持公道？
    显然不会。
    因为原本人家就是要把百度卖给谷歌，谷歌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持所谓的公道？
    关键是，谷歌也没能力主持这个公道。
    这件事，可以说是阴谋，但归根结底，是阳谋。
    阳谋就是，我就明摆着告诉你，我要把你卖掉，你还没办法反抗。
    是以，这一战，陈远还是赢了。
    京城呆了三天，除了谷歌，大大小小的股东轮了一遍，这个时候，他手里百度的股份，高达百分之六十五以上。
    这个时候，如果不想卖，完全可以一脚踢开谷歌，直接当老大。
    因为这样的变动，百度ipo计划，也彻底搁浅了。
    谷歌挺高兴的。
    百度股权大变，ipo搁浅，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而股权重新架构之后的百度，会卖身谷歌，消息也放了出来。
    导致的直接后果是，本就处于上升通道的股票价格，再度飙升，短短三两天，三百亿美元的市值，直接飙升到四百亿以上。
    这个时候，当初一亿五千万的股票，而今价值两亿四千万。
    还有得涨，因为目前还只是传出消息，正式收购，尚未完成。
    这个时候，微软，雅虎，两大团队也携手而至，一时间，小小的江宁市，巨头云集，暗流汹涌。

 第231章 奇货可居

    “陈总。”
    “陈总。”
    “……”
    天气晴好。
    机场，sr22平稳着陆，涂方等人早已在等候。
    陈远笑着点头，一一打招呼，忽然看见一架直升机，不由惊喜道：“咱们的？”
    “二手的武装直升机，不过拆除了一些东西。”涂方笑着说道。
    “那也不是一般的货色能比啊，走，先飞一圈。”陈远颇有些兴奋，什么谷歌，什么微软，这会通通靠边站。
    然后便上了直升机。
    感觉还蛮爽的。
    sr22上天需要五百米以上的跑道，可直升机不用，都是原地上天。
    而且很稳，螺旋桨呼呼呼呼转着，格外带劲。
    内部空间，相比sr22，丝毫不逊，能坐好几个人，速度还不慢，达两百公里以上每小时。
    就这玩意，飞过长江，到乡下老家头顶转一圈，再回来，刚好一刻钟。
    这时陈远才问起涂方之前南下的情况。
    说着说着，便来到早就停在一边等候的劳斯莱斯面前。
    车门一开，陈远脸上的笑容便荡漾开来：“小徐总……”
    语气怪怪的。
    表情，也怪怪的。
    徐颖脸一红，却还是放下手里的学习资料，嗔道：“上来吧，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看见玩具就走不动道。”
    陈远回头看了一眼，还真是个玩具，就是大点，便上了车，凑到徐颖耳边悄声道：“看见你我也走不动道……”
    “哎呀，瞎说什么呢？再说我，我……”
    每次都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
    可每一次，都禁不住浑身发软，面颊火烫。
    结论是，这人有毒。
    这人，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魔星，只要一句话，她就会为之沦陷。
    陈远哈哈大笑，揽过肩膀在那粉腻细滑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又嗅了嗅发香：“要考试了吧，准备得怎么样？”
    徐颖幽幽看了一眼，却还是放弃了挣扎，静静靠着，轻笑道：“还好，反正长大能上。”
    mba，工商管理硕士。
    这玩意，社会上是存在误解的，都特么以为有钱就能上，就是花钱买文凭。
    其实并不是这样。
    mba，是要参加全国联考的。
    不但要考，还要面试，且对学历和工作经验都有要求，并非有钱就能上。
    当下真正有钱就能上的，是emba。
    emba，高级工商管理硕士，这才是为有钱的大老板准备的，里面都是大佬，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一个巨大的人脉拓展圈。
    当然，钱，地位，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这也是徐颖为什么说长大肯定能上的根本原因。
    作为本土企业家，要是连长大这种本地院校都特么不能上，那才真叫有鬼。
    陈远笑道：“能上长大就行，再怎么样，基础的管理知识能学到，剩下的，说句不好听的，上清北也没用，还是要在实践中获得，学校教不了。”
    说白了，还是环境，机会。
    有环境，有机会，你就是再不懂，时间长了，慢慢也能琢磨出一点东西。
    反过来说，要是没有环境，没有机会，读了又能有多大用？
    你麻痹不给挖机开，老子就是蓝翔毕业也枉然啊！
    徐颖微微点头：“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尽力上好点的学校。
    咱们现在不是有飞机么，到时候出去上也很方便，关键是可以接触到更多更优秀的人，这样公司就不愁没有管理人员可用了。”
    还是想得挺远的。
    emba就不用想了，那里是人脉圈，那里的人，不可能过来打工。
    但是mba，尤其脱产的，基本上都是有工作经验，已经，将来要走上管理岗位的人。
    从这个层面上说，去一个好点的大学，确实有必要，因为里面的同学更加优秀，对于公司的发展更有裨益。
    这也是私人飞机带来的好处之一。
    有了私人飞机，出行就方便了，不需要过多的考虑求学路上的时间成本。
    陈远觉着也挺不错的。
    他去上个好大学，意义不大，因为大学距离实际工作太远，通俗意义上的圈子人脉，也帮不到他。
    可徐颖去上，是真的可以拉一批优秀人才过来的，好处多多。
    便笑着说道：“尽力而为吧，实在不行也没事，打个招呼，花点钱，不说清北，省内的武大华科肯定没问题。”
    ……
    终于又到家了。
    好久没吃肉，这次，说不得要好好放肆一回。
    关键时刻，手又被捉住。
    陈远很恼火，凶巴巴瞪着，一副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弄死你的模样。
    徐颖眨巴着眼，轻笑，又亲了一嘴：“乖啦，晚上，晚上都听你的，嗯？”
    陈远眯着眼，满脸怀疑：“你确定？”
    “确定。”
    陈远想了想，眉开眼笑：“行吧，晚上就晚上，我要把灯开得大大的，谅你也不敢说不。”
    说罢，这才起来。
    之后不多久，中午饭就开始了。
    徐颖顺嘴问道：“百度那边情况怎么样，还顺利吧？”
    陈远挑了挑眉，大拇指无名指张开，不无得意道：“百分之六十五。”
    “这么多？”尽管有心理准备，徐颖这会也吓一跳。
    陈远嘿嘿笑：“够良心了，毕竟谋划了这么久。”
    顿了顿，又道：“我打算作价三十亿美金，把百度打包卖掉，这样，到咱们手里的，有十九亿五千万。”
    徐颖咋舌：“三十亿美金，太狠了吧，谷歌会认么？”
    陈远坏笑：“敢不认么？微软在，雅虎也在，别说区区三十亿美金，咱们就是叫价四十亿，谷歌也不敢翻脸。”
    商业的逻辑，有时候其实很简单。
    雅虎就不说了，跟谷歌，是全球范围内的竞争对手，目前在国内的市场份额也不相上下。
    可即便是没有搜索这一块业务的微软，难道就不动心了？
    不可能。
    只要有机会，微软绝对不会客气，必然会毫不犹豫吞下。
    这里面还有另外一层逻辑，那就是，这场收购，谷歌输不起。
    自十月以来，谷歌股价一路上扬，尤其最近几天，更是飙升。
    可这种大好的势头，是有隐忧的。
    支撑谷歌股价疯狂上涨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其在国内市场的作为，是因为其即将成功收购百度。
    那万一最终的收购失败了，会怎么样？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谷歌最终失败了，百度花落微软还好，要是落到雅虎手里……
    那乐子就大了。
    到时候迎接谷歌的，必然是股价崩盘，市值腰斩都算是轻的。

 第232章 狮子大开口

    其实对于雅虎来说也是一样。
    雅虎本身，可能不是那么热衷于拿下百度，但是，如果有机会，它必定不会犹豫。
    尤其，它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度落到谷歌手里。
    再加上同样野心勃勃的微软，便造成一种局面，叫做，奇货可居。
    奇货可居，懂的都懂。
    正常来讲，百度也就值二三十亿美金，不会更多，可如今变成竞相追逐的奇货，价值，自然又不可同日而语。
    从这个角度说，三十亿美金，少了。
    所以，陈远的叫价，是五十亿美金！
    “什么，五十亿美金？”
    “nonono，陈总，我觉得你是疯了，五十亿美金，足以买下国内互联网行业半壁江山，百度不值这么多钱，我们也不可能当这个冤大头。”
    “……”
    下午三点，会议室，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的谷歌团队，终于又迎来新一轮的谈判。
    说实话，还是有点意外的，因为在此之前，只知道百度股权变更，ipo搁浅，重组后的百度有意卖身给自家公司，其它的，一无所知。
    直到这一刻，一行人才发现，一手导致百度重组放弃ipo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远。
    又或者说，是种花集团。
    会谈的议题也因此而改变，从推广合作，变成了关于百度的收购。
    只是，这个价格太惊人了。
    五十亿美金，饶是身为谷歌高级副总裁，这会许文也有些失态，只觉得陈远是疯了。
    陈远却也没太在意，微笑着说道：“不值吗？说起来，咱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早在十月初，我就曾卖给贵公司百分之九的百度公司股份。
    没记错的话，当时贵公司的市值是差不多两百五十亿美元，现在是多少，现在好像破四百亿美元了吧？
    也就是说，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你们的市值，增加了一百五十亿美元，等同于零点六个原来的你们。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你们收购了一部分百度的股份，你们有可能拿下整个百度，从而完成你们全球战略的最后一块拼图。
    可许总你现在跟我说，百度连区区五十亿美金都不值，扪心自问，这个说法你不觉得可笑吗？”
    许文摇头：“我不觉得可笑，我承认，陈总你说的都是事实，但是，我们公司市值发生巨大的增长，归根结底，是因为公司自身足够强大，能带给投资者信心。
    这跟百度的价值是两码事，百度的价值，无法，也不可能等同于我们公司提升的市值，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还是有点道理的。
    谷歌最近两个月市值暴涨，固然是因为即将拿下百度，可归根结底，还是自身足够硬，能带给投资者信心。
    可换个角度想，这话也没那么的有道理。
    陈远也不予驳斥，只似笑非笑道：“那要不，这事就算了，百度，我们公司自己留着玩？”
    顿时场上又鸦雀无声。
    这话，己方团队可能有人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可谷歌这边，太清楚了。
    是，百度的价值，不可能等同于公司提升的市值，可是，一旦人家不卖了，那么这两个月涨起来的市值，就会跌回去啊！
    搞不好还会跌到最初的两百五十亿美元之下。
    反过来说，要是能顺利拿下，那么公司的市值，必然会进一步提升，五百亿不敢说，四百五十亿还是可以展望的。
    这一涨一跌，差老远了，足足两百多个亿，几乎相当于整个公司原来的市值。
    所以，百度值不值五十亿美金？
    那显然是值的。
    也正因为此，这个时候，谷歌方面才一句话没有。
    这时陈远又笑道：“其实我们也没必要留着自己玩，相比长期去经营一家公司，我们，对钱更感兴趣。
    所以，我们还有另外一种选择，比如，卖给微软，又或者，卖给雅虎。”
    更扎心。
    如果说百度不卖，留给北极星，还有那么一丁点接受的可能，那么卖给微软，卖给雅虎，则完全不可能接受。
    尤其雅虎。
    这是公司全球范围内的竞争对手，若是百度被其拿下，简直就是灾难。
    反而是雅虎，微软，家大业大，业务众多，虽然有机会也必然会毫不犹豫吞下这块大肥肉，却没到非吃不可的地步。
    想来这也是陈远敢于狮子大开口的根本原因。
    这人就是吃定了公司不可能放手，所以才敢开出五十亿美金的天价。
    偏偏这个时候还没法反驳！
    眼见这帮人不吭声，陈远也不着急，笑着说道：“其实相比微软和雅虎，我们还是更倾向于把百度卖给你们的，毕竟我们手里，还有你们公司的股份。
    但是，如果你们给不了我们一个满意的价格，那我们也只好在微软和雅虎之中选一个了。”
    说完，看了看时间，笑道：“好了，现在是三点半，接下来，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如果这段时间内，你们依然没有做出决定，那么我想，不论微软还是雅虎，都会十分乐意坐下来跟我们谈这件事。”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陈远已经带人撤了，会议室里的气氛，却越来越凝重。
    某一刻，许文沉声道：“你们觉得，他们有多大可能性，把百度卖给微软或者雅虎？”
    其实这是一个很自欺欺人的问题。
    这个问题应该这样问，那就是，北极星，为什么要死磕谷歌，而不去选择微软，或者雅虎？
    难道微软的钱不是钱？
    难道雅虎的钱不香？
    不过还是有人认真答道：“可能性很大，事实上，我想不出他们不卖给微软或者谷歌的理由。”
    跟着又有人道：“我也这么认为，他们只是想要钱，谁给的钱多，他们就卖给谁，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跟微软或者雅虎谈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甚至有人认为，陈远等人跟微软或者雅虎的人已经在接洽了，毕竟相比他们谷歌，微软和雅虎更强，更有钱。
    而不论微软还是雅虎，想必都对吞下百度这块肥肉有着相当浓厚的兴趣。
    至于陈远手里有公司的股份……
    这个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那股份太少了，跟五十亿美金比起来，该怎么取舍，傻子都知道。
    而事实上，陈远还真不是非得要把百度卖给谷歌。

 第233章 讨价还价

    会议室里，许文等人愁眉不展之时，另一边，陈远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如果谷歌不接手，怎么办？
    纵然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他也不能毫无准备。
    而他最终得出的结论，居然是卖给微软也不错。
    没错，就是微软。
    雅虎虽然也很强，可到底也只是一个单纯的互联网公司，并没有太多刻意去算计打压的价值。
    微软却不一样。
    微软是真正的高科技公司，微软，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将来，都是极具威胁的。
    这样的公司，某种意义上说，其实比谷歌更有打压价值。
    毕竟谷歌现在还只是一家单纯的互联网公司，没有拿下安卓，更没有成为安卓联盟领袖。
    至于说利益……
    难道卖给微软就不能做空了？
    不还是一样，反正就是个巨坑，不管谁往下跳，都是过山车，股票先暴涨一波，然后又疯狂跳水。
    没准比操作谷歌赚得多，毕竟微软体量大，上千亿市值的巨无霸，随便波动一下，十几亿几十亿就出来了。
    然后，手里谷歌那点股票，完全可以趁着现在高位，抛售套现。
    这样还真就完美了。
    届时，他一分不少赚，然后谷歌股价因没能拿下百度而疯狂跳水，微软也势必被坑得大出血。
    效果比卖给谷歌好很多。
    但是貌似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微软未必真就愿意花大价钱拿下百度。
    因为微软这次联袂雅虎过来的目的，是收购星火。
    诚然，百度微软也会很想要，可相比星火，又要低一个层级。
    因为星火代表的是整个国内互联网市场，而非互联网市场内单一的某个领域。
    这种从属关系决定了，只要拿下星火，再造一个百度，可能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也可以极大的避免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被星火卡脖子，被竞争对手将星火收购，从而对自身产生威胁。
    从这个角度说，雅虎可能也不会花大价钱接手百度，尽管最终他们基于“星火”的野望，终将化为泡影。
    而这样一来，其实还是只能卖谷歌。
    看这人眉头紧锁，一直处于沉思状态，徐颖摇了摇头，起身来到身后，一边按摩头皮，一边说道：“想什么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想太多容易变老的。”
    陈远终究还是挣脱出来，撑了个懒腰，笑道：“没什么，本来觉得卖给微软可能更好，可仔细一想，好像还是只能卖给谷歌。”
    “怎么说？”徐颖便问。
    “微软有更大的目标啊，相比高价吃下百度，跟雅虎联手拿下星火，无疑投入最小，收益最高。”陈远简单把情况说了说。
    徐颖也明白了，迟疑道：“那谷歌会不会想到这一点？”
    “应该是能想到，不过，想到也没用，想到也不可能把价格压得太低，真要是咱们不卖了，他们就该急了。”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谷歌骑虎难下。
    若吃下百度，则股价继续上扬，市值继续提升，若吃不下，就会迎来血崩。
    这样的情况下，讨价还价是必然的，却也不敢有恃无恐，仗着微软雅虎不大可能花大价钱而肆意乱来。
    徐颖就笑：“那不就得了？好啦，别想那么多，趁着还有时间，休息会，嗯？”
    “你抱着我？”
    “好，抱着你。”
    “……”
    徐总还是贴心，真就什么都不干，坐在沙发上，让陈远枕在腿上休息。
    时间也悄悄来到四点多。
    四点半，陈远再次带队进场，紧跟着许文便表明态度，五十亿太贵了，他们最多能出到三十五亿。
    陈远好笑：“这价也砍得太厉害了吧，一刀砍掉十五亿，你们真不怕我们把百度卖给微软或者谷歌？”
    “我们当然怕，但是，微软雅虎志在星火，他们不可能花太高的价钱，来买下百度。”
    果然还是想到了，此时的许文显得十分镇定。
    陈远点头：“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我依然觉得三十五亿太少。”
    这特么就没法聊了。
    我特么都说了微软和雅虎不可能出高价，你还什么理由都不给就觉得少，怎么聊？
    可话又说回来，没法聊还得聊。
    因为理由天然存在，那就是，即便排除微软和雅虎的威胁，谷歌依然不能放弃。
    沉默良久，许文沉声道：“那依你们的意思，应该是多少？”
    “五……好吧，为表诚意，打个九折，四十五亿。”
    陈远本想报个五十五亿的，可一看对面一帮人怒目相视，想想还是算了，就报了个四十五亿。
    接下来就标准的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了。
    一直争到将近六点，才达成一致，结论是，四十亿。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价格刚定下来，许文便道：“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现金，所以，四十亿，其中三十亿，我们要求以股票方式支付。”
    “没问题，但我希望是按照现在的股价，而不是消息宣布之后的股价。”
    股票支付是好事，因为会涨。
    但是，也不能完全不加约束，不然涨的空间就被侵吞了。
    许文点头：“可以，此外，为保障我方利益，两年之内，你们不得出售星火，也不得在星火上以任何一种方式，推广除谷歌以外的搜索引擎。”
    算盘打得真好。
    两年，可能个人计算机依然没有普及，但数量绝对比现在多。
    届时互联网用户，也会比现在成熟，相当一部分习惯已经养成。
    到那个时候，星火的威力会大幅度降低，即便再跟业内同行合作，威胁也十分有限。
    陈远却也没生气，笑道：“可以啊，一百亿美元，不管现金还是股票，只要你们拿得出来，我都答应。”
    顿时一帮人又不吭声了。
    显然，他们也知道这不现实，毕竟相比百度，星火更值钱。
    而且星火最大的价值在当下，随着个人计算机日益普及，和互联网用户的日益成熟，越往后，价值会越低。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凭着买下百度，就让北极星放弃出售星火，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在还有备用方案，那就是，把搜索引擎推广这一块，从星火中剥离出来。
    这样你们就可以随便卖了。
    到时候你们爱卖给谁卖给谁，我也不求星火帮我推广，但是，这一块，谁特么都别想用星火推广。
    要不然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你们跟要接手星火的对象说，在星火上推我们谷歌的搜索引擎，钱不是问题，该给多少给多少。
    反正这一块不能有别的。
    百度也不能有。

 第234章 尘埃落定，四十亿美金！

    时间继续延后。
    事关重大，未免夜长梦多，谷歌方面丝毫不敢怠慢，连吃点盒饭都拒绝，一门心思就想把一切都定下来。
    无奈，陈远这边也只能熬着。
    一直到夜里十点多，才有了确切的结论。
    其一，谷歌收购百度，四十亿美金，其中十亿现金支付，剩下的三十亿股票支付。
    其二，跟星火合作推广就免了，不论微软还是雅虎都不可能答应，所以，只能是合同约定，把搜索相关的推广业务从星火剥离。
    换句话说，星火可以卖，但是不论谁接盘，都不能侵犯到谷歌方面的利益。
    主要就这么两条，其它的，都是一些细枝末节。
    而等到框架协议签署，时间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
    江宁十二月下旬的夜，森寒刺骨。
    尽管公司已经很有钱，在国内已经算得上是首屈一指，可市里的市容市貌，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这也是小城市的悲哀。
    大城市，拿着最好的政策，吸着小城市的血，最后，连人都顺便给带走了，只留下一些想走又没能力走的人。
    然后，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终，成为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是一个死循环。
    所幸，眼下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差别还没有那么大，眼下，大家还是朝钱看得比较多。
    要不然，就是给再多的钱，恐怕也招不来有真材实料的人。
    陈远也没想太多。
    谷歌这帮子人，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单纯就不乐意跟他一块，又或者，香蕉人，看不起国内这种路边摊，总而言之，签完协议就撤了，连邀请吃个夜宵的机会都不给。
    于是，他也只能跟徐颖一起带着一帮熬到这个点的员工出来嗨。
    内容很简单，烧烤加啤酒，然后就是一帮人瞎吹。
    等回到家，徐总开始履约。
    说好的，晚上听他的，是以，她就听他的。
    什么厨房啦，什么浴室啦，什么牛仔裤啦，什么旗袍啦……
    都比较正常，没有那种特别重口味的。
    可依然是一种十分新鲜的体验。
    对于陈远来说也是。
    男人的新鲜，不仅仅来源于跟不同的女人，也可以来源于同一个女人。
    区别在于，前者花钱，后者走心。
    时间也随之来到第二天。
    这天就忙了，上午九点，谷歌，微软和雅虎，两边同时开始。
    谷歌这边是商讨更细致的条款，把没办完的事情办完，以便尽早履约。
    而微软和雅虎这边，还是第一次正式接触。
    两边陈远都没出面。
    这天上午，他独自在办公室查收邮件，回复，顺便了解一些重要项目的进展。
    完事，还特意往剧组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
    也都挺好的。
    蓝天娱乐，白云唱片，海内外同步，日进斗金。
    youtube稳步扩张，twitter即将正式上线，facebook再创新高。
    卡丁车内测结束，公测三天，同时在线人数破五十万大关，引发全民卡丁车风潮。
    热血江湖技术封测结束，内测进行中，同时在线峰值三十万加，初步定档元旦公测。
    仙舞团也近了，内测时间已经放出来，定在元月十五。
    还有播放器，浏览器，对战平台，等一系列原本作为星火生态而诞生的项目，都在稳步推进。
    麒麟游戏和178已经合并，合并后的公司为麒麟网络，余楠出任总裁。
    董事会业已组建，董秘是钱丰推荐的，叫张丽，三十八岁，有着丰富的ipo经验，目前，正在有序的进行股份制改革，并就可能存在的问题进行自查。
    但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专利申请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了，目前正在注册进城中的专利高达一百三十多项。
    这玩意，进攻性是没多少，但是防御力是有一点的，必要的时候拿出来，会很恶心。
    然后，针对芯片行业的布局，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目前，以投资收购外加挖人的方式，构建的芯片团队，技术人员达两百人以上。
    与此同时，针对大厂技术大牛的投资项目，多达六个。
    这些才是真正的好消息。
    问题就是，真正想要收购的技术团队，如山姆大叔家的p.a.semi，intrinsity，约翰牛家的imaginationtechnologies，都没能拿下来。
    因为没钱了。
    此外，花钱收购的团队需要整合，重新提出要求，确定研发方向。
    主要还是后者。
    因为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谷歌，微软，雅虎，轮着薅下来，不是钱不够，而是没处花。
    这事也急不来，是以，果断先搁在一边。
    眼下，百度，谷歌，这一块的计划暂时结束了。
    原本杠杆做空谷歌的计划，因为要卖掉星火，也要顺势往后延。
    是以当务之急，是把跟微软和雅虎之间关于收购星火的事情敲定下来。
    而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买卖那么简单。
    因为这里面有个微软。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微软手里的专利太多了，后来的安卓手机厂商，没少吃苦头，每年缴纳的专利费都是以十亿美元为计量单位。
    而且据说，微软有linux的核心专利，而linux，是安卓系统的内核。
    这是很要命的。
    别看他也在积极申请专利，可他那点专利，恶心人的成分居多，而且对象是苹果。
    对微软没什么用的，他要做手机，不提前谋划的话，将来也逃不掉被微软薅羊毛的命运。
    所以接下来的谈判，必须要把专利这一块考虑在内，哪怕少卖点，也比以后受人掣肘要好。
    最后，如果有可能，最好也搞点东西恶心恶心微软，这样才保险。
    而他记忆中，刚好就有这么一种专门恶心人的公司，叫“专利流氓”。
    这类公司不干别的，就从个人和破产的公司收购专利，然后盯着那些大厂碰瓷，告。
    这事当初国内的公司没少吃苦头，大名鼎鼎的苹果，更是vvvvip，几乎每个月都会被碰瓷起诉。
    而这些事，无疑让斯密特去办最为合适，尽管这个时间好像不是特别合适。

 第235章 手机行业现状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
    因为把事情彻底定下来的意愿比较迫切，是以谷歌方面十分顺利，这个时候法律层面上的文件皆以签署，百度，已经属于谷歌，只等接收。
    倒是微软和雅虎方面，不是很顺利。
    “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对于将搜索业务剥离，微软和雅虎方面很不满意。
    尤其雅虎，雅虎的业务范围虽然很广，但搜索是很重要的板块。
    原本这一块，他们跟谷歌势均力敌，即便谷歌拿下了百度，借助星火，他们依然有一战之力。
    可这一块从星火剥离，平衡就被打破了，使得这一块国内市场上，他们几乎没有可能再追上谷歌。”
    “此外，价格方面，也有着比较大的分歧，因为咱们把百度卖给谷歌获得了巨大的利益，现在，他们只愿意出价五十亿收购星火。”
    “……”
    微软和雅虎的谈判，是徐颖亲自去的，回来，情况也大致说了说。
    倒也不是完全没料到。
    至少，就搜索业务剥离这一点，雅虎方面会有很大意见，在预料之中。
    陈远倒也没纠结这个，只是好笑说道：“这不胡搅蛮缠么，咱们把百度卖给谷歌获得巨大利益，跟星火有什么关系？百度又不属于星火。”
    “话是这么说，可是搜索业务这一块从星火剥离，的确使得星火的价值大打折扣了啊！”
    微软雅虎方面的说辞，徐颖其实也不赞同。
    可话说回来，搜索业务的确是互联网行业十分重要的一条赛道，将这一块剥离，对于星火而言，的确很闪。
    陈远点头，“也对，不过五十亿，想都别想，互联网，除了搜索，还有门户网站，还有即时通讯，还是电子商务，还有社交网络，多了去了，至少得八十亿。”
    顿了顿，又道：“支付方式上倒是可以灵活一些，除了现金股票，专利也行。”
    “专利？”
    “可能吗，这种东西，不太可能轻易转让吧？”
    徐颖怔了怔，却也不傻。
    专利，是一切高科技企业的立身之本，这一点，陈远强调过很多次。
    是以除了陈远自己捣鼓的那些，公司内部，很多项目，但凡可以申请的，都会组织材料注册申请。
    而这种东西被认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也不能转让的。
    陈远笑道：“我也没说转让啊，转让固然不大可能，但授权还是没问题的。
    授权，是专利价值变现的重要途径，事实上很多所谓的专利，要是不进行授权，只能一辈子躺着吃灰。”
    顿了顿，又道：“先谈吧，那是能达成一篮子的专利授权自然更好，要是不行，就捡咱们需要的，这一块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这注定是一场拉锯战。
    原本价格上就需要扯皮，眼下加入专利支付模式，要扯皮的事情，只会更多。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能不拿真金白银，便没人愿意拿真金白银。
    从这个角度说，获得一部分，甚至所有的专利授权，都是有可能的。
    就看价格谈得怎么样。
    陈远也没理这事，下午，依然是徐颖带队出面谈，他则来到保安公司。
    保安公司附近，大兴土木的公司总部已经有大致的雏形了，不出意外，年后就能初步投入使用。
    而保安公司驻地，也多了有些彩钢房，以及篮球场，乒乓球台桌，等娱乐设施。
    此外，另一侧，投资上千万的保安公司总部也已经破土动工。
    陈远看了一圈，感觉还不错，别的不说，至少内心的成就感很足。
    最后，在阳光下枯黄的草堆上坐了下来。
    面前是几部山寨机。
    拿起来试了试，感觉还不错，趁手，必要的时候，可以当武器使。
    功能方面，也就音量大，键盘大，能打电话，其它什么都没有。
    又摔了几次，也还好，用力会摔坏，可等闲一两米掉落个几次，一点问题没有。
    点点头，这才问道：“都多少钱装的？”
    “最贵的一千一，最便宜的七百。”涂方答道。
    陈远有些吃惊：“这么贵？”
    “贵吗？”涂方愣了一下，倒没别的意思，他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毕竟这年头，一千五以下的手机几乎没有。
    陈远嘴角抽了抽：“贵啊，这玩意，量产的话，成本应该控制在不超过四百块钱，七百的话，就没必要做了。”
    其实也没那么绝对。
    七百其实也是可以做的，七百的成本，一千一一千二出，单台利润也能达到四五百块。
    这样市场竞争力还是有的，卖个一千万部，也是四五十亿。
    可终究不是那么的完美。
    他希望的是，四百一台的成本，八九百一台出，这样不但有竞争力，还有统治力。
    这样的情况下，该赚的钱一分不少赚，他赢得利润与口碑，老百姓得实惠。
    至于吃亏的，也就是那些把持行业赚取高额利润的厂家。
    但那跟他没关系。
    对他来说，什么摩托罗拉，什么诺基亚，什么波导，什么夏新，全都死掉才好。
    反正不是无能就是坏。
    涂方有点头痛：“成本四百块钱，这不可能吧，就是大批量，也不可能降下来这么多啊！”
    陈远倒也没反驳，只是问道：“具体的成本构成，涂叔你给我说说。”
    涂方便把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又起身把配置单拿了过来。
    这下陈远明白了。
    难怪价格这么高，原来内部的元器件，从cpu处理器，到信道编码器，再到数字信号处理器，调制解调器，等，全部都要单独采购。
    换句话说，市场上，并没有一个统一集成的方案，使得手机组装可以轻松完成。
    可真实的手机行业，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至少如摩托罗拉诺基亚这样的大厂，应该有集成方案，也就是所谓的基带芯片。
    这也是后来行业的发展方向，基带芯片，可以不必须集成cpu，gpu，但是通信蓝牙等各方面的功能，都是集成的。
    06年开始，手机价格大幅度跳水，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基带芯片的普及。
    因为基带芯片一出，手机生产显得毫无技术难度可言，哪怕是个农民工，也可以在短时间内成为一名熟练的手机组装工。
    “所以，其实现在就要开始搞芯片设计了？”想着，陈远忽然觉得这个事很有趣。

 第236章 市里的震惊

    应该说，这是一次彻彻底底的意外。
    明明都知道功能机时代要终结了，智能手机很快会拉开序幕，谁特么耐烦研究功能机，嫌时间多么？
    还是嫌钱多没处花？
    可眼下，不搞好像还真不行。
    眼下，手机还是暴利行业，核心技术，基本上都在国外厂商手里。
    如果不搞，只有两条路。
    第一，跟涂方等人组装这几台手机一样，所有的零部件都自己买，成本高，效率低，而且还存在适配性的问题。
    第二，花钱找一家芯片设计公司，提要求，让人家做方案，然后再行生产。
    两条路，如果非要选，还是第二天比较靠谱一点，因为成本下来了，组装会变得很容易，届时生产效率高，良品率高。
    但是，明明都有那么庞大的技术团队了，为什么还要去花这个冤枉钱呢？
    是钱多？
    还是怕自己的人做不出来？
    感觉，在正式的研究方向没有定下来之前，有一个小项目，让大家练练手，貌似也不错啊！
    所以，结论还是自己搞。
    也不搞别的，就搞基带芯片。
    这玩意，也不要求功能多多，性能多强大，只要把最基本的几个模块攒到一起，保证到时候能打电话就行。
    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可以优化，可以集成更多的功能，提升性能，更好。
    这样一来，没准还能趁着功能机最后的辉煌，往中高端市场抢点蛋糕。
    按照这样一种思路，很快作业就布置下去。
    内容很简单，第一，所有海外技术团队就近整合，初步形成三个独立的技术团队，并以此为基础成立芯片设计公司，聘请职业经理人进行日常的运营管理。
    第二，三家公司，最迟于一个月内，要拿出两套手机基带芯片解决方案，一套乞丐版的，一套高于乞丐版的。
    然后，厂房可以提前盖了。
    得到消息，市里也吓一跳：“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陈远笑着说道：“不快点定下来不行啊，我还准备明年开过年就开工生产呢！”
    市里一帮人面面相觑。
    良久，于振问道：“这来得及吗，还有一个半月就过年了。”
    “是啊，早点开工是好事，但是，凡事欲速则不达，操之过急反而容易坏事。”
    “……”
    众人纷纷相劝。
    陈远笑道：“没事，我敢怎么说，自然就有把握，不过，我想把厂房都建在机场附近。”
    “机场附近？”
    “嗯，市里的交通运输条件还是太差了，我都想好了，回头定几架运输机回来，专门解决物料和产品运输问题。
    等新的机场建设起来，旧的机场，就直接改成货运机场。”
    一番话下来，听得市里一众领导既兴奋，又羞愧。
    最终，于振也没说什么，只拍了拍陈远的肩膀：“没问题，你只管干，放心大胆的干，市里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顿了顿，又道：“要是资金方面有问题，可以说，市里负责跟银行沟通调解，多的不敢说，千八百万还是没问题的。”
    小城市还是有好处的。
    或许这里什么都跟不上，政府也没多大能力，但是，一旦认定，便会竭尽全力。
    陈远玩笑道：“那不行，千八百万太少了，买辆车都不够，我要是借钱，起码也得七八千万上亿。”
    顿时周围又笑起来：“七八千万上亿，是美元吧？”
    “就是，别人不知道，我们可是清楚，你这算起账来，都是美元。”
    “诶小陈，听说这次那帮老外都是赶着来送钱的，大概有多少，方便透露一下不？”
    “……”
    谷歌微软雅虎到来，并没有知会市里，外界也大多不知晓。
    但市里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消息。
    而这显然也是市里很关心，且心里痒痒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陈远想了想，还是没隐瞒，笑道：“具体什么事情目前还在谈，我也不能说，但是初步估计，这次缴纳的所得税，不低于四亿。”
    其实很保守。
    百分之二十企业所得税，二十亿就够了，二十亿，就是四亿的税。
    可目前的情况，仅仅谷歌一家，就贡献了十亿。
    然而几百年如此，市里一干领导还是倒抽凉气，吓坏了。
    “四亿？”
    “小陈你没说错，你确定是四亿？”
    于振满脸震惊问道，周围其他人也纷纷发问。
    陈远笑道：“对啊，四亿，不是人民币，美金，这帮老外很有钱的，而且我估计，到时候可能不是四亿，很有可能是六亿以上，具体多少，要看他们到底出多少现金。”
    话音落下，周围彻底安静了。
    六亿就不说了，就说四亿，那也是天文数字啊，市里的税收前面五十年加起来怕是都没这个数。
    而这笔钱，上缴国库百分之四十，最后市里留存的，达两亿四千万美金之多。
    即便年终再返还企业百分之八十，剩下的，依然有四千八百万。
    别小看这四千八百万。
    四千八百万美金，那是三亿多人民币。
    这笔钱在一二线的大城市或许算不得什么，可对于三四线的城市而言，绝对是一笔巨款。
    说句不好听的，市里不是没钱，是特么的财政赤字，有些地方工资都发不出来。
    也就今年下半年好些，因为陈远这边上的税陆陆续续也有几千万了。
    而这年头，三亿多人民币能办多少事？
    三亿多人民币，差不多可以修建一座全新的4c级机场，可以把市内所有的道路都翻新修一遍，很多历史的遗留问题，也可以得到妥善的解决。
    说白了，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只是一直穷，没有钱。
    可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这帮老外的钱，有那么好赚吗？
    没记错的话，老外的钱很难赚吧，想当年，一亿件衬衣才能换一架飞机，不是开玩笑的。
    这帮老外精明着呢，他们才不会巴巴的找上门来送钱，尤其那么大的数额，二十亿，甚至可能是三十亿美金！
    陈远也没说。
    三十亿美金，开什么玩笑？
    这也就是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金，要不然，起步就是百亿！
    因为这次卖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帮巨头眼里整个国内的互联网市场与未来。

 第237章 真正的画家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飞机场附近投资建厂，土地免费，用多少也没说，一句话，看着办，有问题说，市里出面解决。
    陈远也不含糊，当场就定了三架运8f，合同额，达两点五亿人民币。
    这事暂时就差不多了。
    芯片方案有海外团队解决，制造基地简单规划设计一下，随时可以组织力量动工。
    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需要考虑，就是芯片代工了。
    但这一块当下来说解决起来并不难。
    目前全球半导体行业的情况，是euv光刻机还是概念，大名鼎鼎的asml还在山姆大叔的支持下努力攒局，打造光刻机利益共同体。
    具体到芯片工艺上，今年，是90纳米元年。
    没错，不是28，不是14，更不是7，5，而是90。
    这一时期，国内跟国外的差距是没有那么大的，asml也还没到独步天下的地步。
    就像最初的战斗机很多国家都能造，可到三代机四代机五代机，慢慢就只剩下那么几家一样，这一时期，造光刻机的还是很多的，芯片制造领域，玩家也很多。
    单以代工来说，都不需要去找什么台积电，联发科，华联电，直接展讯，华晶，华虹，这些根正苗红的内地企业就可以。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
    冬天，天黑得早。
    六点多，当陈远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厨房，徐颖在做饭，有香味伴随着浓汤沸腾的咕咚声传出。
    古董架后的罗汉床上，朵朵在摆弄玩具。
    玩具有很多，翡翠弹珠，紫檀料的积木，海黄料做的手枪，小汽车，等等，眼下看着不算什么，过个十几年再回想，绝对奢侈。
    陪着玩了一会，不多久，菜就开始上桌了。
    今天的晚餐很丰盛，有水煮黑鱼片，有干煸鳝丝，还有海参汤，和一道鲍鱼羹。
    米自然也不是一般的米，煮出来颜色都是淡绿的，晶莹剔透。
    “真香，谢谢妈妈。”看着面前的晚餐，陈远满脸陶醉，双手合十，很有仪式感的表示感谢。
    朵朵咯咯笑着跟进：“谢谢妈妈，真香，妈妈的手艺真好。”
    “嗯，妈妈的手艺好，可要是没有你远叔叔，妈妈的手艺再好也没用啊？”徐颖笑，给朵朵盛汤，也给陈远盛汤。
    朵朵也很乖，转向陈远：“也谢谢远叔叔。”
    说着还嘟着嘴凑过来亲了一口，软软的，痒痒的，好似挠到了心里。
    之后陈远才说起今天下午的事。
    徐颖惊讶道：“三架运输机，两亿五千万，合着钱还没到账，你就开始花啦？”
    陈远嘿了一声：“这不早晚的事嘛，早定一天，就能早一天交货，这玩意可不是包子馒头，随时买随时有的。”
    “那手机制造呢，真准备开过年就开始？”其实这事私底下也提过，只是没有作为一件正经事来商量，是以徐颖觉得有点突然。
    陈远点头：“看进度，到时候有多少厂房，就开多少产能，要求也不高，一年有个四五百万台就可以了。”
    “一年有个四五百万台就可以，合着你还嫌少呗？”
    徐颖啼笑皆非。
    四五百万台，一台就算赚四百块钱，那也是将近二十亿。
    二十亿，不少了，如果不在资本市场搅风搅雨，正正经经做生意，哪那么好赚？
    就是盛大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
    况且，这事的意义，不是单纯赚多少钱就说得清的。
    这件事，真正的意义，在于提供了多少工作岗位，带来了多少就业机会，然后，创造了多少产值。
    这才是衡量一个企业影响力的标尺，这才是企业的立身之本，同时，也是身为企业家分量和社会地位的真正来源。
    想着，便不由放下筷子，托腮问道：“嗳，说真的，出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死守在市里呢，你看，市里什么都没有。”
    陈远抬头看了一眼，笑道：“谁说的，市里别的没有，有一样，花钱的地方多。
    这么说吧，真正的画家，他永远喜欢空白的画卷，因为他可以随心所欲去描绘编织心中的蓝图，这样才会有挑战性，有成就感。
    反而是那些本就美丽的画卷，看起来花团锦簇，实际上没有多大空间可供施展，做的都是锦上添花的事，没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朵朵便欢呼道：“朵朵知道朵朵知道，远叔叔就是真正的画家。”
    “嗯，你知道，就你最聪明。”徐颖好气又好笑，说罢又笑道：“为什么不说得高尚一点呢，就想为家乡尽一份力，就想把家乡发展起来，多好？”
    陈远耸耸肩：“这也不冲突啊，你看市里多爽快，我说要建厂，咔，随便建，我说要建机厂，咔，你随意，多好，去了外面，有可能吗？”
    徐颖笑了笑，又重新拿起筷子：“还真是，沿海就不说了，就是去了省里，咱也不可能跟现在这样，说建机厂就建机厂，说买飞机就买飞机。”
    “所以说，宁为鸡首，不为凤尾，老祖宗这话是有道理的。”陈远又笑，说完起身倒了杯酒过来。
    泡的药酒，材料有，肉苁蓉，海马，枸杞，人参，鹿茸。
    徐颖瞬间脸红，双腿发软，嗔道：“你少喝点，这种酒不能乱喝的。”
    话语间，勉力起身，又给倒了回去，然后拿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翡翠玉杯，重新倒了一杯。
    陈远眨眨眼：“这够吗？这也太少了吧，万一到时候不够力怎么办？”
    “你！”徐颖羞愤欲死，气得想打人。
    这坏人，怎么什么都说得出口呢，朵朵还在呢，也不怕带坏小孩子。
    陈远其实也不敢多喝，没别的，就是材料太狠，喝多了扛不住，鼻子流血。
    生怕这人嘴里又蹦跶出什么虎狼之词来，徐颖也不敢让他开口，果断转移话题，说起了下午谈判的事。
    下午谈判的事，跟预想中差不多。
    专利授权代替现金和股票支付，雅虎乐意，微软也乐意。
    只是专利这个东西，很难去衡量其价值，所以都是趁机狮子大开口。
    微软最特么搞笑，一开口，老子两万多项专利，你把星火给我，我把专利都授权给你，俨然是一分钱都不想掏。
    就这架势，接下来有得扯皮。

 第238章 雅虎的搜索业务

    起风了。
    风停了。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十二月二十四，西方社会的平安夜，国内，气氛也分外浓郁。
    这也是当下国内一大特色，那就是，洋节日比传统节日过得欢。
    尤其在校园，商场。
    徐总也赶了一回时髦，分明昨夜又哭又闹被折腾得半死，早起还赶着送上一颗红彤彤的大苹果。
    之后不久，徐朵朵小朋友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来敲门，又送了一个。
    等来到公司……
    连男的都来送，那架势，让人严重怀疑，市里的苹果会不会都被这帮人买空了。
    无语归无语，陈远却也没特别在意这事。
    趁着今天没什么事，他抽空到麒麟游戏，跟董秘张丽见了一面，聊了一个多小时。
    回来，便琢磨起了年终奖和年前外出旅游的事。
    主要还是外出旅游的事，因为年终奖公司内部已经有明确的制度，不需要操心。
    忽然“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
    门是虚掩着的，听到声音，便被推开，而后黎落走了进来。
    陈远没抬头，她也不出声。
    好一会过去，才笑着问道：“这是要集体出去旅游么？”
    陈远这才发现来人是谁，再回头一看，不可避免又被晃了一下眼。
    打趣道：“打扮这么漂亮，干嘛呢，去约会啊？”
    黎落泄气，就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起来：“约什么会啊，今天平安夜，而且，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了么？”
    “我答应你什么了？”陈远还真给忘了，但还是很快记起来，笑道：“想起来了，扮你男朋友对吧，不过不说圣诞节么，今天难得就到？”
    黎落深吸一口气，又略有些无奈的吐出：“是呢，我都说不要来了，已经过去了，非得不信，还要来，愁人。”
    “真的假的？”陈远满脸怀疑，想了想，起身坐到黎落旁边，小声道：“悄悄的说，内心深处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酸楚，委屈，难受，是不是，有点想哭？”
    黎落身子微微后仰，表情怪异半天没出声。
    好久才嫌弃道：“你这什么人呐，你就那么想看到我委屈难过哭么？”
    “还行吧，虽然你哭起来很丑，但是，看多了笑，偶尔看看哭也不错。”陈远一本正经说道。
    黎落白眼，双臂抱胸：“那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姐姐现在完全走出来了，姐姐现在，一点都不难受，更不想哭，哼！”
    “哼？”陈远眼都直了，半响，还是摇头：“我不信，你肯定委屈难受，现在给你一次机会，靠在你老板的肩膀上，哭！”
    说着，还煞有介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黎落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爱信不信，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以前不这样的！”
    说完娇哼道：“快说，当不当我男朋友，不当我找别人了。”
    “别呀！”陈远赶紧表态：“当，必须当，黎大家的男朋友，当一天也是赚的，说吧，今天怎么个章程？”
    “章程？”黎落又有些疑惑。
    陈远点头：“对啊，章程，你看，我是拿一百万砸他，让他离开你呢，还是出动豪车或者直升机，又或者，十万虎贲，让他知难而退？”
    黎落顿时无语：“你正经一点好不好，他来的时候，你站在我身边，当我男朋友不就完了，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
    “你确定？”
    “当然。”
    陈远想了想，还是点头：“行吧，你是雇主，你说怎么办，我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嗯，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到了叫我！”
    “好吧，拜拜，给你，平安夜快乐。”
    “……”
    黎大家就这么撤了。
    风一样，不带走一片云彩。
    却留下一颗大苹果，还是加工过的，上面有“卡通画”，大学生自习室。
    捧着看了一会，觉得挺有趣，陈远便拿了水果刀，削皮，吃掉。
    之后没多久，徐颖就回来了。
    “什么情况，又聊崩了？”时间还挺早的，才十一点，是以陈远有些意外。
    徐颖摇头：“崩倒是没崩，只是微软和雅虎之间需要讨论。”
    陈远便懂了。
    联合收购，不等于二一添作五，各出一半。
    这里面的逻辑是，谁得到的好处多，谁要出的钱就多，所以，私底下微软和雅虎之间，也是需要商量讨论的。
    尤其现在搜索业务被剥离，又多了专利授权支付模式的情况下。
    这时徐颖又道：“雅虎方面专利支付的要求我按你的意思回绝的，但是我在想，雅虎在国内的搜索业务，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接手过来。”
    “接手雅虎在国内的搜索业务？”雅虎就一家互联网公司，他们的专利，陈远还不稀罕，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
    可雅虎在国内的搜索业务，仔细想想，小徐总这个提议有点意思啊！
    正常来讲，是肯定不会接手的，因为成本太高，不如再造一个。
    且雅虎必然不愿割舍。
    可现如今的情况，谷歌吃下百度，星火又被明确剥离了搜索相关的业务，雅虎还会死抱着不放么？
    成本还会那么高么？
    想着，陈远还是禁不住竖起大拇指：“徐总英明，那就这么办吧，加油！”
    “嗯！”徐颖面色微红，却也兴奋：“我会把价格压下来的，一千万美元，多一分我都不要。”
    “一千万美元……”
    陈远嘴一抽：“要不要这么狠呐，不说太多，你给人一个亿也好啊！”
    徐颖摇头：“那不行，一千万美元就够多了，他们要是自己留着，连一千万都没有，还得倒贴。”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
    陈远便问：“那他们要是卖给谷歌呢？”
    “这……”徐总顿时又被问住。
    别说什么没必要，还是竞争对手，所以谷歌不会要，事实上，如果只是区区一两个亿，谷歌想必还是很乐意接手的。
    陈远笑道：“所以，尽力去谈就行了，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就是卖服务器，也不止一千万美元啊！”
    “哦……”
    徐总吐吐舌头，心里微微有点懊恼。
    多好的机会啊？
    好不容易正儿八经证明自己一次，还搞砸了，可见女人……
    好吧，女人还是可以的。
    女人能顶半边天，加油！

 第239章 终于来了

    小气是小气了点。
    可建设性还是有的。
    起码陈远就没想过去接手雅虎在国内的搜索业务。
    可实际上，这是很优质的资产，服务器，数据，乃至于还有技术运营团队，现成的机房，拿到手，搜索领域瞬间就可以步入轨道。
    而且价格可以预见，不会很贵。
    如果说之前雅虎搜索领域的业务在国内值十亿美元，那么这个特殊时期抄底，可能三分之一不到的价格就拿下了。
    而雅虎方面，从战略层面考虑，必然也是倾向于种花集团，而非谷歌。
    因为即便退出国内搜索市场，但全球范围内，雅虎跟谷歌，依然是竞争对手。
    这样的情况下，在国内市场给谷歌树立一个对手，无疑强过资敌，使谷歌变得更强。
    至于具体的价格，两亿美元，甚至三亿美元，或者更多，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值得。
    可从时间上考虑，是值得的。
    时间无价。
    时机，更是无价。
    市场就不说了，单单从技术，到机房服务器等配套硬件设施，这一套搞起来，没个一年半载想都别想。
    陈远也没过多的去想这件事。
    刚到中午饭时间，黎落的电话就过来了，人还没到，只是提前汇合，顺便一起吃中午饭。
    饭后，陈远一想，干脆也别等了，与其到时候在学校碰面闹起来让人指指点点，还不如直接去车站。
    至少那里没人认识，闹起来也不怕。
    黎落一想也是。
    真要在学校闹起来，蛮丢人的，尤其陈远的身份，如果因为这点小事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议论，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便欣然应允。
    于是，大宾利还是安排上了。
    来到长途汽车站，两人同款太阳镜，手挽着手，举止也十分亲密。
    对于黎落而言，这也是一次十分新鲜的体验。
    她本以为自己会有点排斥，有点不习惯的，因为长这么大，她还从没有跟哪个男生这样亲密过。
    可实际情况是，对于陈远牵她手的举动，她既没有产生排斥，也没有觉得不习惯。
    感觉就是，明明是第一次，可她好像已经习惯了。
    记得当初回来的飞机上，这人说走出一段感情阴影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启另外一段新的感情，当时她以为是无稽之谈。
    可现在……
    她也没去开启啊？
    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跟徐颖才是一对儿，他跟徐颖，游戏里结婚了，现实里，都住一块儿了。
    她跟他也没什么，就是那些天经常在一起上自习，吃饭，她最难受的日子，他在身边，仅此而已。
    只是长途汽车到站，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男生走出来，一切又被抛诸脑后。
    此时的场面很有趣。
    尽管这些天，脑子里已经推演过很多次，甚至于在见面的前一刻，黎落还想着，一定要干净，利落，果断，的拒绝，让打哪来回哪去，从今往后再也不要骚扰她。
    可真正看到那张脸，看到那温情脉脉的笑，她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刺痛，想好的话也一句说不出来。
    这就是初恋。
    初恋，是看到就会心痛。
    人生可以有很多段感情，但初恋，绝对不一样。
    卢平却是十分恼火。
    他以为是假的。
    他以为，黎落就是故意耍性子，气他，并没有移情别恋，更没有找所谓的新男友。
    可眼下两人手牵着手，同款墨镜，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她背叛了，他被绿了！
    这让他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独独陈远，作为工具人，作为挡箭牌，至始至终，淡定自若。
    “你好，卢平是吧，我叫陈远，是黎落的男朋友，欢迎你来江宁做客。”
    其实是可以激烈一点的。
    什么前任你好啦，什么你就是前面那位啦，甚至说，直接把当初黎落亲眼目睹的情形都抖露出来，都可以。
    但是没必要。
    这个时候，陈远只是微笑着搂住黎落肩膀，顺势伸出手。
    意思很简单，我是主，你是客，我是黎落的男朋友，你跟黎落，没有任何关系。
    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卢平并没有听出话里的潜台词，可这话，加上陈远礼貌而友好的态度，却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仿佛面前就是一座巍峨的山岳，分明没有展露任何敌意，却让人动弹不得。
    也就这时，黎落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微微笑道：“她很好，chinajoy的时候，我看到她了，以后好好对她，不要再三心二意了，知道吗？”
    很直接。
    过去的就过去了，这一刻，黎落终于彻底放下。
    而随着话语的说出，仿佛回收站清空一般，内心所有的委屈，痛苦，连同那丝丝缕缕的怨怼，恨意，都溃散一空，再不留丝毫痕迹。
    甚至于，就连曾经的美好，也悄悄淡了，彻彻底底的尘封，沦为回忆，变成让人成熟，成长，的养料。
    也正是这么两句话，远道而来的卢平浑身巨震：“你说什么？什么chinajoy，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男人……
    不得不说，求生欲望还是蛮强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试图狡辩。
    陈远笑，却也没说什么。
    感觉这个时候留下，黎落多多少少会有些难堪，便道：“你们聊，我去车里等。”
    说完就主动撤了。
    紧跟着黎落就回了，扑到怀里就哭。
    陈远吓一跳，一边抽纸巾，一边手忙脚乱安慰着，“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哭了？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等着，我这就去教训他，今天要不卸掉他一条腿，我……”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捂住，紧跟着那双泪眼朦胧却我见犹怜的眼眸便看过来。
    车内气氛也陷入安静。
    好久好久，黎落又笑了，拿纸巾擦掉眼泪，又狠狠擤了把鼻涕，深吸一口气，说道：“没事，他骂我呢，问我是不是看上你的钱了，是不是跟你上床了。”
    “哦。”
    “那你怎么说的？”
    陈远颇有些好奇。
    黎落展颜就笑：“我说是啊，我就是看上他的钱了，我就是跟他上床了。”
    “这……”陈远嘴角抽搐，忽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黎落又笑起来：“然后他就骂我，婊子，贱人，他以前是瞎了眼，他……”
    话还没说完，肩膀便被揽住，那一刻，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滂沱而下。

 第240章 一盘好棋

    这事，貌似就这么过去了。
    这天下午陈远也没干别的，就陪着黎落逛街，购物，然后又买了一堆东西，到留学生公寓的宿舍里，吃火锅。
    完事，黎落就在这边躺下了，陈远则带着微微的醉意，回家。
    然后徐总就倒霉了。
    原本就不是多讲道理的人，又喝了点小酒，这一发起疯来，简直凶焰滔天。
    完事，软绵绵泡在浴缸里，她都气懵了：“什么嘛，又不是我撩起来的，尽往我身上撒，凭什么？”
    陈远悠闲剔着牙，闻言嘴角微翘：“怎么，不喜欢？”
    徐总哼了一声，侧过脸去，不说话。
    陈远冷笑，一把拉过来控制住，挑起下巴：“问你话呢，说，喜不喜欢！”
    “哎呀……”
    “哪有你这样的？”
    “讨厌死了，喜欢，我好喜欢，我就喜欢你欺负我，天天等着你欺负我，这样可以了吧？”
    烈女怕缠郎。
    原本就只是装装样子，内心半点怨气也无，被陈远厚着脸皮这么一纠缠，徐总立马服了，乖巧柔顺，媚眼如丝。
    偎在陈远怀里，好久才抬首问道：“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呢？”
    陈远好笑：“抓什么住，难不成我还能趁着人家醉酒睡着给人睡了？”
    徐颖眨了眨眼：“你可以再多喝点啊！”
    “我再多喝点？”陈远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鄙视道：“徐总，你这想法有点阴暗了啊，你再这样，我可去喝泡的药酒了。”
    “呸！”
    “还喝，没喝就折腾死人了，要是喝了，人家还要不要活了？”
    徐颖啐了一口，顿时又满脸通红。
    陈远笑了笑，婆娑着手底下缎子般的肌肤，问道：“情况怎么样，雅虎愿不愿意出让国内的搜索业务？”
    徐颖点头：“意愿还是挺强的，一来这一块不好再跟谷歌竞争，二来星火拿下之后，雅虎要集中力量着手在搜索之外的赛道发力。
    不过报价有点高，他们想抵五亿美元，可我觉得，两亿美元就差不多了。”
    “五亿美元……”陈远想了想，摇头：“确实是太高了，倒是你说的两亿美元，有什么依据吗？”
    徐颖说道：“主要还是固定资产吧，雅虎在国内的搜索业务剥离的话，固定资产初步估计在七八千万美元。
    然后，雅虎在国内的搜索业务，是去年才开始的，去年年底，雅虎中国收购3721，耗资一亿两千万美金。”
    其实是两码事。
    收购价，跟固定资产，是不能直接叠加的，因为当初收购，必然也包含了固定资产。
    但是，作为支撑两亿美元吃下雅虎国内搜索业务的论据支撑，还是足够了。
    只不过这里面有些事情，比想象中有趣。
    转天来到公司，陈远拿到一份资料。
    按照资料上叙述，雅虎成立于1995年，国内网站开通在1999年，是雅虎在全球开通的第二十个网站。
    雅虎在国内搜索领域发力，则是在去年，也就是03年的11月份。
    当时斥资1.2亿美元，收购了3721。
    而3721的创始人，跟后来360的掌门人，业界鼎鼎大名的红衣大炮老周，是同一个人。
    这里面还有一个细节，那就是，当时百度也报价了，报的是1.5亿美元。
    所以，老李会不会卖掉百度？
    答案显而易见，那就是会，如果当时雅虎没有选择3721，而是百度，那么当时百度就被卖掉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对于这些人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归根结底，人家创业也是为了钱。
    而从这个角度说，老李这次被逼卖掉公司，憋屈归憋屈，其实还是赚了。
    去年一亿五千万人家还不要，可现如今，被薅走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最终他还能落将近三个亿。
    这样再一看，便会发现，圈子真的小，老周，老李，360，百度，雅虎，3721，都在这一块集齐了。
    再发散开来，还得加上一个阿狸。
    阿狸在05年，以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收购了雅虎中国，同时还从雅虎获得十亿美金的战略投资，这是一件里程碑式的大事件，饶是当时还在学校，陈远也记得很清楚。
    好像又有idg的影子。
    因为idg投了3721，而且看样子，3721被雅虎收购，也有idg这些资本出于套现的目的，在后面推波助澜。
    而这件事情中，据说微软，搜狐，也都跟3721谈过，有收购意向。
    再看雅虎中国本身，门户网站，邮箱，即时通讯，就连电子商务，还跟新浪联手搞了一个c2c的一拍网。
    可以说几乎所有领域都涉猎了，这样一来，其实这份资料，可以说把整个国内的互联网元老们都集齐了。
    陈远仔细研究着这份资料，感觉是，比小说有意思。
    小说里，很多类似的篇章，都是单独的，但实际上，国内的互联网，乃至全球互联网，从一开始，就是盘根错节。
    因为这个圈子其实不大，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家，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
    这也使得很多战略决策，不能看单独的个体，而要着眼整个棋局。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就是最好的佐证。
    他原本只是想在即时通讯领域添把火，结果牵一发而动全身，直接就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而雅虎在国内搜索领域的情况，也比想象中有意思。
    雅虎在国内搜索领域，除了3721，还有一个一搜。
    一搜是雅虎在全球推出的第一个独立品牌，今年推出的，采用的是雅虎重金打造新一代yst搜索技术，号称全球领先。
    发展势头也十分迅猛。
    这也意味着，吃下雅虎在国内的搜索业务，不但可以赢得时间时机，顺势还可以获得强大的技术支持。
    这比自力更生从零开始强太多。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就要开很高的价格。
    毕竟国内这一块现在明摆着谁都干不过谷歌，你丫想给谷歌树敌，让老子接盘跟谷歌干起来，还特么想多要老子的钱，凭什么？
    老子也不傻啊！
    是以，该多少还是多少，有本事你丫卖谷歌去！

 第241章 股票涨不涨，我说了算！

    这天并没有坐下来谈，因为这天是西方的圣诞节。
    反而是谷歌这边，程序上的事情都妥了。
    百度内部，各股东之间，也按照最初的协议，分赃完毕。
    这里面有个细节，那就是，分赃是按照三十亿美金分的，而非四十亿。
    这个有合同约束。
    多卖的十亿，是集团公司的本事，无需跟任何人分。
    这样最终分下来，得到的财富就十分可怕。
    集团公司拥有百度的股份，是百分之六十五，但剔除谷歌这个接盘侠拥有的股份，实际占股比例高达百分之七十五以上。
    因为所有股东，除了老李被“没收”百分之七十，其它都是被“没收”百分之八十。
    这也意味着，合同约定的三十亿，属于集团公司的有将近二十三亿。
    细分下来，是八亿美元的现金，加差不多十五亿美金的股票。
    但实际持有的股票，因为多卖了十亿，所以是将近二十五亿。
    而这二十五亿，是买卖成交之前的价格，现如今，随着消息公开，谷歌市值提升，股价上扬，价值已经提升到近三十亿。
    涨幅近百分之二十。
    再加上一直持有，买卖成交之前就已经涨至价值两亿四千万的股票，这个时候，持有谷歌股票的价值，已经逼近三十三亿美元。
    谷歌这个时候的市值，也在狂热的股民追捧下，超过了预期的四百五十亿，直奔五百亿而去。
    这也让谷歌内部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
    还好买下了！
    要是没买下，此时多狂热，彼时便会多愤怒，届时，必然是一场灾难！
    难受的是，国内，被抵制炮轰了，汉奸，卖国，各种各样的口号在线上线下蔓延。
    不过影响并不大。
    集团公司业务几乎不受影响，江宁市，也风平浪静。
    这也是小地方的好。
    小地方的人，不懂那么多，也关心不到那么远。
    这里的人，大部分不知道百度是什么，对人们来说，菜市场不关门就好，传奇可以正常玩就好，百度卖给谁，关我屁事？
    市里反而还挺高兴。
    八亿美金，上税一亿六千万，合人民币十一亿以上。
    这么大一笔钱，除去上缴国库的，留下到时候要返还的，还有近一亿四千万。
    “一亿四千万，把小陈回家的路重新修一遍，两千万，开发区道路修建拓宽，两千万……”
    只能说，这年头，钱是真的值钱。
    原来没钱的时候，是天天愁，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现在有钱了，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花。
    当然，要花还是花得完的。
    也必须要花完。
    至于花在哪些方面，其实也显而易见，无非就是教育，医疗，交通这些方面。
    只要这些慢慢都搞好，一切也就指日可待了。
    ……
    集团公司。
    市里花钱的计划，陈远没参与，徐颖也没参与。
    网络上的抵制与抗议……
    只能说，还是太年轻啊，等到时候星火卖掉，你们就知道什么叫汉奸，什么叫卖国了！
    这事想着还挺有趣的。
    因为这个故事注定会反转，星火的弟弟，很快就会诞生，到时候微软也好，雅虎也罢，恐怕哭都哭不出来。
    谷歌也一样。
    以为吃下百度，顺势把搜索业务从星火剥离，就能在国内独步天下，简直做梦！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成，也没啥，还有国家兜底呢！
    互联网这一块，不可能就这么让列强侵占的！
    趁着今天不用跟那帮老外打交道，两人一合计，外出旅游的计划定了下来。
    很简单，以子公司为单位，分批出游。
    地点，马尔代夫，允许带家属，一人免费，超过的自费。
    而这一块的预算，加起来达千万之巨。
    然后就是花钱了。
    八亿美金，除掉所得税，直接到账的就有六点四个亿。
    这笔钱，修机场，买更好的飞机，给海外投资公司和创投基金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绰绰有余。
    但最终，这笔钱，陈远还是决定先进美股浪一圈。
    风险不能说完全没有，但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因为计划了这么多，又谈了这么多天，星火，他是一定会卖的。
    卖就意味着微软和雅虎市值抬升，股价上扬。
    这样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若是手里没钱也就罢了，有钱，为什么不操作一把？
    至于人手，巨浪资本就是现成的人手。
    斯密特出身雷曼投行，对于美股的规则是很清楚的，这样的情况下，再找几个操盘手就行了。
    甚至于可能连操盘手都不需要，因为这个时候的操作很简单，微软，雅虎，两家公司的股票，买买买，就对了。
    只要买下来，等这边尘埃落定，自然而然财源滚滚来。
    什么是内幕？
    这就是最大的内幕。
    一句话，微软雅虎的股票涨不涨，我说了算。
    按照这样一种思路，手中谷歌的股份，也要开始变现。
    ……
    时差是十五个小时。
    硅谷，斯密特接到电话的时候，时间是早上六点多，而国内，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六亿四千万，买微软和雅虎的股票？”
    “天呐，老板你终于要在资本市场大展拳脚了么？”
    到底是华尔街出来的，骨子里还是有点疯狂。
    原本斯密特还迷迷糊糊有点没睡醒，甚至有点起床气，可一听安排的任务，瞬间精神抖擞，恨不得提枪往外先放一梭子。
    说完也不等开口，便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什么老板放心，五十倍杠杆没有，二十倍杠杆我还是能搞定的。
    而且我会很小心，把时间线拉长，尽量低价慢吸，以免过分推高股价。
    但也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底有没有把握股价会涨。
    如果有，那没得说，要是没有，这样操作就没意义了，毕竟加杠杆是要成本的。
    陈远也没细说，只笑道：“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会涨，所以，如果你不怕倾家荡产，可以搭个便车。”
    “哈哈，不怕，我当然不怕，boss你这么大笔资金都不怕，我怕什么？”
    共事时间也不短了，斯密特，几乎是看着陈远一步步起来的。
    是以信任度相当高。
    再加上血液里的华尔街因子，不把女朋友抵押了入场就不错了。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陈远这次玩的，远比想象中要大。

 第242章 重金入美股！

    “什么，谷歌价值三十三亿的股票，全部撤出，转投微软雅虎？”
    “这，这也玩得忒大了吧？”
    多日不见，斯密特的中文流利了很多。
    陈远也发现，原来华尔街出来的人，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怕的。
    不由笑道：“怎么，这就吓到了？”
    “没有。”斯密特进洗浴室，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更加清醒些，说道：“老板，你真有那么大的把握能涨？”
    陈远笑：“我不是说了吗，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剩下的那点，是因为我不想让它们涨。”
    这话就装哔了。
    意思是，我想让它涨，它就得涨，没有第二种可能。
    斯密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良久，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建议，boss你不要只盯着微软与雅虎。
    微软，雅虎，两家加起来，近三千亿美元的市值，如果不加杠杆进场，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如果加杠杆，十倍的话，就是近四百亿美金，这已经能占到两家公司流通股比重的百分之二十以上。
    如果是二十倍杠杆，八百亿美金，则可能高达百分之五十。
    这样一来，哪怕时间线拉长，想要在不大幅度推高股价的情况下吸入，也几乎不可能。”
    还真是个问题。
    本金进场自然没事，毕竟那么大的体量，翻不起多大浪花。
    这也是之前其实更想把百度卖给微软雅虎，而非谷歌的根本原因。
    因为相比这两大巨头，当下的谷歌还是弱小了一些，动作要是太大，容易把桌子给掀了。
    可一旦杠杆入场，四百亿，八百亿，情况又不同了。
    股票不是全都在股票市场上流通的。
    一家上市公司，股市上流通的股票，通常在百分之二十五到百分之四十。
    过低，不利于股价提升，难以起到融资效果，过高，则意味着风险，搞不好一觉醒来公司就成别人的了。
    所以，微软雅虎虽强，加起来市值近三千亿美元，可股票市场上流通的股票价值，目测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亿美元。
    这个时候你拿四百亿，甚至八百亿，入场去收，股价不玩命飙升，可能么？
    真要那么搞，几乎就等于给那些投资者送钱。
    陈远也不傻，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分一部分资金出来，投其它的科技股？”
    斯密特哈哈大笑：“老板你真聪明，我就是这么想的，微软和雅虎在科技股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如果它们大涨，整个板块，都会跟着上扬。
    而且老板你放心，硅谷的公司，绝对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一定会出来发布一些消息，助力公司股价提升。
    所以，老板你确定要干的话，完全可以以微软和雅虎为主，然后再关照一下苹果英特尔这些，肯定大赚。”
    股市是个十分凶险的地方，要说绝对没风险，不可能。
    但有些东西，是可以判断的，是有迹可循的。
    就如斯密特所言，除非微软和雅虎不涨，否则，都要跟着涨。
    那些科技公司，尤其互联网公司，也必定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趁机上车。
    陈远这个时候忽然有个想法，那就是，要不要趁机对一些不那么显眼，但又很重要，比如光刻机上游企业出手。
    这个想法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供应光刻机零部件的上游厂家，若是能拿下，一方面，可以成为自己的助力，另外一方面，说不定就把荷兰asml的路给堵死了。
    可仔细一想，还是算了。
    这种禁运封锁的东西，想要收购，几乎不可能，更没可能通过股市完成收购。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资金，还不如抓紧时间，多赚点钱，然后老老实实花钱砸。
    毕竟这个东西，这年头差距还没那么大，现在业内最牛的不是荷兰的asml，而是日本的尼康。
    况且，国内不是完全没有条件的啊！
    国内只是缺钱而已。
    光刻机这一块，国内是真正起了个大早，上世纪六十年代就有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还是世界第一梯队，技术很先进的。
    虽然中间因为没钱，这一块的研究几乎停滞，可从现在开始，开足马力，迎头追赶，十五年，绝对够了。
    是以，果断放弃，问道：“那你觉得这个比例应该是多少？”
    斯密特大致沉思了一会，道：“微软雅虎一起，两百亿美金，剩余资金分散，以苹果英特尔甲骨文这些巨头为主，然后再往其它公司扩散。”
    陈远琢磨了一下，道：“可以，预计多长时间能完成？”
    “一个星期吧，我需要收集一些资料，才能达到最好的资金配比，另外，为了避免动荡，也不能太快，需要尽可能把时间线拉长。”
    说白了，还是资金量太大。
    这年头，八百亿美金，哪怕在美股，也不是开玩笑的，绝对不是小数目。
    这时斯密特又道：“不过老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杠杆越高，利息越高，二十倍杠杆的话，按天算，利息会达到千分之二，这意味着如果配资八百亿美元，老板你每天需要支付的利息，就高达一亿六千万。”
    每天的利息，一亿六千万！
    还是美金！
    难怪有人炒股炒得倾家荡产，跳楼。
    一旁，徐颖本来不想多嘴的，这会也禁不住手脚冰凉，嗓子眼发干，小声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太吓人了……”
    确实吓人。
    同样的利率，借八百亿，跟借八百块，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借八百，一天利息就一块六，可八百亿，是一点六亿。
    陈远这会心里也有点发虚，不过还是镇定下来：“但是收益也会更大，不是吗？”
    “是的老板，如果成功，你的收益也会等比放大。”斯密特笑着答道。
    这就是杠杆的魅力。
    也是无数人明知道危险，却依然趋之若鹜的根本原因。
    说白了，拿八百亿做生意，跟拿四十亿做生意，是绝对不一样的。
    同样是百分之五的涨幅，八百亿，是四十亿，而四十亿，只有两亿。
    这样哪怕有高额利息，收益依然惊人。
    陈远也没含糊：“那就二十倍，另外，我希望能提前一天，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完成所有操作，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放心吧老板，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我会采取一边出手谷歌股票，一边配资入场的方式，尽可能降低成本。”
    新的一年，对于老外来说，就是元旦。
    这样距离原来说的一个星期，也就提前了一天，是以斯密特很有信心。

 第243章 富贵险中求！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六点四亿美金，外加价值三十三亿的谷歌股票，总共近四十亿美金的资金，以二十倍杠杆的倍率，进军美股。
    操作模式定好了，先现金配资，六点四亿，二十倍杠杆，可动用资金一百二十八亿。
    然后会分三天出手谷歌的股票，同时分三次完成配资。
    买入也会同步进行。
    整个流程，会在当地时间三十一号结束前完成，一共是六天。
    今天不算，因为现在那边刚天亮，圣诞节，美股休市。
    整个操作团队佣金也定好了，不论成不成，一千万美金。
    这个时候，徐颖手心还是凉的，陈远拉过，捂住，笑呵呵说道：“暖暖，放心，没事的，六天而已，就算不成，也就损失九点六个亿，况且现在分批操作，实际利息还没那么高。”
    其实不是这么算的。
    六天，是入，出还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依然是要给利息的。
    换句话说，整个操作流程，从买入到卖出，必须在二十五天内完成。
    因为四十亿的保证金，只够这么多天的利息。
    一旦超过时限，就是强制平仓。
    徐颖倒也没仔细去想，只幽幽看了一眼，道：“你呀，胆子也太大了，怎么就敢玩这么大呢？”
    陈远笑，亲了一嘴：“因为我有信心啊，这可不是什么道听途说的内幕，也不是所谓的经验判断，这是完全可以操控的事实。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搞大一点？八百亿，就算只涨百分之五，那也是四十亿呢！
    稍微再高点，到时候连本带利，咱们能拿回上百亿美元。”
    听起来还不错。
    徐颖有点迷了。
    主要是这人不老实，说着说着，手就往一些不该去的地方去了，偏偏她还没有抵抗力。
    忽然手机响了：“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陈远根本都不理，继续啃。
    徐颖却还是挣扎着拿了过来，嗔道：“哎呀，好了啦，小黎找你呢！”
    陈远还是不理。
    开玩笑，都这个时候了，接电话，怎么可能？
    再说了，今天圣诞节，虽然他对这个节日无感，但是……“圣诞礼物”有感啊！
    徐总就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直到徐颖嗤笑着接通，把手机放到他耳边，这才无奈道：“喂，这个时候找我干嘛？”
    “不干嘛，就是，卢平约我吃饭……”
    “什么，卢平约你吃饭，他还没走呢？”陈远不禁也愣了一下。
    那丫不是昨天来的，当时就说清楚了么？
    难道他日子过糊涂了，记错了？
    黎落弱弱道：“没，你，可以陪我走一趟吗？”
    陈远有些无语：“有这必要吗，不是都说清楚了么，怎么还要缠着你呢？”
    黎落也有些无奈，叹道：“我也说啊，可是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他就走，以后都不会再纠缠我。”
    “这样的吗？”陈远想了想，倒是能理解，最后一面嘛，又不是他这样的老油子，难以拒绝很正常。
    况且，这姐姐也不傻，还知道给他打个电话，让陪着去。
    便捂着手机问徐颖道：“让我陪着出去走一趟呢，去不去？”
    徐颖满脸嗔怪：“去呀，都这么晚了，真要有点什么事，你过意得去？”
    “倒也是。”陈远就笑，拍了徐总一巴掌：“不许穿，乖乖等我回来。”
    语落，这才在徐总满脸嗔怪羞恼中答应黎落的请求，然后起床，穿衣，出门。
    见到黎落是在校门口。
    天下着细雨，挺冷清的，就她一个人站在路灯下，时不时有人零星走过。
    看到车过来，也没用招呼，她便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跟着便歉意道：“对不起啊，都这么晚了还找你。”
    陈远失笑：“来都来了跟我说这个，说吧，去哪？”
    黎落便报了个地名。
    这是一家菜馆，在市里来说，算是比较好的了。
    停车，隔着车窗看了看，不远处，那个正在张望的，似乎就是黎落要见的人，便道：“要我陪你过去吗？”
    黎落想了想，摇头：“我自己去吧，等我一会可以吗，不会很久的。”
    陈远笑着点头：“去吧，没事，慢慢聊，我不急。”
    “嗯，谢谢，麻烦你了，回头我请你吃饭。”黎落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这才下车去了。
    陈远独自在车上呆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便也下了车，之后不多久，便漫不经心在菜馆坐了下来。
    “同学吃点什么？”
    “同学？哦，同学吃点……花生米加凉拌牛肉吧，顺便，再来一瓶雪花。”
    其实不饿。
    却也难得有机会这么一个人坐在外面，所以，勇闯一下天涯也好。
    服务员妹纸：“不好意思同学，没有雪花，只有金龙泉和蓝田纯生。”
    “还有蓝田纯生？”
    好古老的牌子，陈远不禁又愣了一下，很快笑道：“那就蓝田纯生吧，来一瓶。”
    妹纸便去了，很快，一份凉拌牛肉，一碟花生米，端了上来。
    还有一瓶蓝田纯生，开盖，倒了一杯，一喝，艹，难怪当时喝过两次就一直记得，是特么的不一样。
    可惜，这牌子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时间就这么悄悄过了近半个小时。
    忽然不远处吵起来，只听黎落道：“让我来，我来了，回忆过去的事，我回忆了，说喝了这一杯，以后就是路人，再不相干，我也喝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我只是想你再多陪我一会……”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朋友在等我，我不可能老让人家等，你也不该把时间，时间……”
    黎落有点生气。
    原本以为来就是最后一面，吃个饭，好聚好散，没想到还不让她走。
    只是话没说完，她居然觉得有点晕，视线中，对面男生隐约露出意味莫名的笑容，向她走来。
    她似乎被扶住了。
    然后，又似乎听到了陈远的声音，再然后，好像打了起来，再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睁开眼，是在医院病房，墙壁，灯光，一切都冷冷清清的。
    但是外面有声音，似乎是陈远，听起来，有点阴沉，恼火。
    是因为我吗？
    认识这么久，好像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呢！
    感觉怪怪的。
    第一时间，她脑子里想的，居然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陈远为什么会这样。

 第244章 可是我想……

    陈远的确有点恼火。
    以前看新闻还觉得奇葩，怎么这种事都有，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让他给撞上了。
    那个叫卢平的家伙，这一天，也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他居然，趁着黎落没注意，在所谓的最后一杯酒里下了药。
    还好当时他在。
    要是他没在，要是人家菜馆没发现，又或者，发现了没声张，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仅次于人贩子！
    是以局里打来电话，对于犯罪事实，卢平供认不讳，就被残留物化验检出药物成分，且有目击者愿意作证的情况，他没有半分怜悯。
    一句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固然他不会干涉施压，但是，他绝不允许这种人逍遥法外。
    等到一切都搞定，这才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笑了。
    陈远你真棒。
    给你点个赞。
    心里默默表扬了一下自己，他这才推开病房的门，走进病房。
    正好就对上黎落看过来的眼神，委屈，难过，却又带着庆幸。
    “醒啦？”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不舒服我去喊医生！”
    陈远笑了笑，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没提，也没问，俨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把。
    黎落眼眶泛红，鼻子发酸，却还是笑了，摇头有些虚弱的说道：“没，挺好的，谢谢。”
    说完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本来没想喝酒的，可他说是最后一次了，以后都不会再来纠缠我，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喝了？”陈远笑，拿了一颗苹果，又拿起水果刀，边削边道：“没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起码赴约之前知道给我打电话。
    但是，以后还是要更加小心一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你呢？”原本黎落心里还有些忐忑，怕挨骂，这会却是好多了。
    陈远好笑，削好的苹果切下一块，送到黎落嘴边：“我怎么？我要给你下药，用得着等到今天？”
    黎落顿时又脸红，默默吃着苹果，说不出话来。
    直到一整颗都吃完，才问道：“几点了？”
    “快一点了吧，怎么，想回去？”
    黎落点头：“想，送我回去好么？”
    陈远一想，貌似也行，至少家里被窝是暖的，他还能抱着徐总睡上一觉。
    至于黎落，医生也说了，没什么大碍，醒来就行。
    是以，最终还是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黎落出院了。
    结果临进小区前，黎落忽然说道：“去留学生公寓好吗？”
    “留学生公寓？”陈远愣了一下，想想，还是点头笑道：“行，都听你的，今晚你最大。”
    其实真没觉得有什么。
    因为在他看来，黎落已经做得很好了，真要是一声不吭就去了，然后被人那什么了，那才叫咎由自取。
    可站在黎落的角度，她现在可能更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来慢慢消化这件事。
    黎落也没说什么，在陈远的陪同下，来到留学生公寓。
    停车。
    上楼。
    开门。
    陈远把空调打开，又把热水器插上。
    忽然黎落可怜巴巴说道：“饿，想吃火锅……”
    陈远一阵无语：“你诚心给我找事吧，都这个点了，拿什么做火锅？”
    “冰箱里有。”
    “有吗？(￢_￢)”陈远满脸怀疑，结果拉开冰箱门一看，还真有。
    好像是之前买来没吃完的。
    啤酒也有。
    正好忙到这个点，也想喝点，便也满足了黎落的愿望，开始做火锅。
    其实很简单，锅底煮开，牛肉羊肉蔬菜一份份摆开，顺便再调上两碗蘸料就好。
    趁着这段时间，黎落去洗澡，完事出来，面色红润，看上去气色好多了。
    笑着问道：“你要不要也洗一个？”
    陈远闻了闻：“是得洗一个，不说我都忘了，当时你吐我一身。”
    “有吗？”
    “有啊，我给你抠的，要不然这会可能你还躺在医院病床上！”
    对于自己的机智，陈远还是很满意的。
    当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卢平揍了一顿，跟着就是抠黎落的喉咙，让她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最后还是打电话报警。
    黎落显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感激之余，却也觉得有点难堪，红着脸道：“我，我去给你找衣服……”
    结果也没什么衣服。
    陈远学校都很少来，更别说这边了。
    这边，她呆得多一点，洗澡，画画，有时候时间太晚，会留宿。
    所以，陈远洗完出来，穿的是她的睡衣。
    不过蛮合适的，虽然有点小，但是上面的哆啦a梦被撑得格外饱满。
    看着就让人想笑。
    可之前发生的事，终究还是让人感到痛苦，后怕，是以笑了没多一会，两口啤酒下肚，眼泪又吧嗒吧嗒掉落下来。
    然后陈远就被当成了垃圾桶，被迫被倾诉一些“甜蜜的往事”。
    时间很安静。
    窗外下着雨，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时不时有呜咽的风声传来，令人心底发寒。
    市内却很暖和，因为开着空调，因为还有热腾腾的火锅。
    好久好久，陈远才拿起啤酒罐，跟黎落碰了一个，笑道：“行了，都过去了，说句不好听的，人这辈子，要不失恋个几次，怎么成长？”
    “是吗？”
    “那你呢，你有失恋过吗？”
    黎落这会其实有点高了，是以看着有点憨憨傻傻的，特别可爱。
    陈远耸耸肩：“不知道啊，可能有吧，也可能，没有。
    行了，不说这个，来，再喝一口，喝完就散场了，完了好好休息，更加美好的生活在前面等着你。”
    黎落眨了眨眼，想想，还是拿起啤酒罐。
    再然后，就散场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陈远扶着黎落回卧室，刚刚给盖好被子，忽然这姐姐又睁开双眼：“陈远，你想吗？”
    “什么？”陈远怔了怔，不明白这姐姐在说什么。
    黎落嗤嗤笑，眼波流转，伸手就勾住陈远的脖子，拉近凑到耳边悄声说道：“我说做……”
    好大的胆子。
    陈远顿时就傻了，回过神来，拨浪鼓一样摇头：“别闹，我看你丫是喝多了，老老实实睡觉，一觉睡醒，什么都过去了，嗯？”
    “可是我想……”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懂的，宿舍有电脑，她们什么都看！”
    果然是喝大了。
    可能，还有一股子受刺激后的叛逆与报复成分。
    总而言之，这个时候的黎落胆子异常的大，跟平时判若两人。
    可没多久，她就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
    疼死了！
    大骗子，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第245章 雅虎的骚操作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一早，公寓房间里，做噩梦一样，陈远忽然坐起身来。
    拉开被子一看……
    “我艹！”
    头痛。
    原本以为就是一场梦，不曾想，都特么是真的。
    他把黎落给办了！
    准确的说，是黎落在酒精和情绪的作用下，把他给办了！
    眼下那触目惊心的点点腊梅，便是最好的证明。
    倒也不是说亏了。
    亏他肯定不亏！
    在他眼里，黎落一直就是那种三年血赚五年不亏的。
    尤其这姐姐，还真是第一次，哪怕后来的有些记不清，可那一刻她紧锁的眉头，眼角蹦出的泪花，历历在目。
    问题是，这事情怎么收场啊？
    总不能指望她也跟徐颖一样，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计较，安安心心藏在幕后吧？
    哪怕作为男人，他是有点那想法，可他也清楚，那对黎落是不公平的！
    他也不能指望一个连那种事都没有过，几乎没有经历过现实毒打的女孩，放弃对爱情对婚姻的追求，选择跟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
    那不现实。
    这也是徐颖一次次说，他却一次次无动于衷的根本原因。
    说白了，修罗场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在这方面耗费过多的时间与精力。
    可现在，已经发生了。
    甭管昨晚谁主动的，又是什么样的原因，总而言之，他拿了黎落的一血。
    他成了黎落生命里第一个男人。
    而且，虽然气息还在，还有着好闻的香味，可旁边黎落其实已经不在了。
    想想，他还是拿起手机，硬着头皮拨通了黎落的手机号码。
    “喂……”
    “嗯。”
    “那个，你没事吧？”
    “没啊，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
    或许就没当渣男的命，几句话下来，陈远发现，他这嘴巴皮子真不行。
    尤其哄女人这方面。
    黎落反而还笑了，莞尔道：“怎么，我都没不好意思，陈总你还害羞了？”
    “哪有，我只是在想，要不要给你转点钱……”
    “陈远你混蛋！”
    “嘟——嘟——”
    突然就翻脸了。
    通话直接中断。
    再打过去……
    好像被拉黑了。
    陈远捶了捶脑袋，这才发现真是长了颗猪脑子，原本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这下好，搞砸了。
    也就这个时候，徐颖打来电话：“醒了没？”
    “醒了……”
    “怎么了，听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惹到你啦？”男人的声音有点沮丧，这让徐颖没来由想笑。
    陈远叹了口气：“没，说吧，什么事？”
    徐颖便也没问，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也没别的，就是雅虎，希望能尽快跟他见上一面。
    想想，他也应下了。
    结果刚从房间出来，便看到桌上有纸条。
    “昨天晚上喝多了，对不起，别往心里去，也别告诉颖姐，好吗？
    我希望咱俩以后，还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落款是，黎大家。
    还配了一幅可怜兮兮的卡通小女生漫画。
    可见，纯粹就是自己作死！
    本来真什么事都没有的，要给人转钱……
    哼，有钱了不起？
    真当人家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呸，庸俗！
    呸，渣男！
    陈远深刻反省，顺便狠狠把自己鄙视了一番，之后不久，便来到公司。
    雅虎的人已经在等了。
    徐颖等人也在。
    坐定，也没废话，笑着说道：“怎么个意思啊，非要见我，怕我们徐总拿不定注意？”
    一句话，原本略有些沉闷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很快雅虎方面便说道：“没别的意思，就是关于转让我们在贵国的搜索业务，总部方面希望您能给个承诺，一年以后，这部分业务在贵国的市场份额不能低于百分之十五。”
    “这不可能！”
    “百度势头强劲，原本贵公司在国内这一块的市场占有率便不足百分之二十，眼下谷歌百度强强联合，一年之后，还想维持百分之十五的市场份额，怎么可能？”
    的确有点强人所难了。
    主要是，过去的几个月里，百度太猖狂，使得不论谷歌还是雅虎，市场占比都下降了不少。
    现在谷歌又吃下了百度，星火还被剥离了这一块业务，一年之后，别说百分之十五，就连百分之十，都不一定保得住。
    是以很快有人强势反驳。
    对面显然也早有准备，说道：“难度肯定是有，但我们相信，贵公司有能力给出，并实现这一承诺。”
    说完给出一份协议：“这是一份对赌协议，你们可以先看看再做决定。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声明，对于我们雅虎来说，这份业务，多卖几亿少卖几亿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相比多卖几亿美元，我们更希望看到贵国在这一领域还保留着自己的火种，不至于被外来者完全吞噬。”
    话说得很漂亮，都上升到国家高度了。
    可实际上，单纯就是不希望谷歌在国内的扩张这么顺利。
    跟这个目标比起来，少卖点钱，也的确没什么大不了，毕竟雅虎的体量摆在那里。
    当然，它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做好人。
    于是，便有了这份对赌协议。
    陈远也没反驳，拿过协议，开始看。
    果然没那么简单！
    按照协议规定，雅虎中国，以1美元的价格，将名下的搜索业务，3721加一搜，打包转让给种花集团，作为履约条件，种花集团须保证，一年之后，这一块业务在国内的市场份额不低于百分之十五。
    否则，种花集团将另行支付雅虎五亿美元，作为搜索业务转让加技术授权费。
    可见，商场上到处都是坑。
    这份协议，看似合理，赌赢了，省好几个亿的美金，几乎免费吃下雅虎在国内的搜索业务，还免费得到技术授权。
    赌输了，赔五亿美金，很公平。
    可结合实际情况看，输定了，雅虎把一份注定衰亡不值钱的业务，以五亿美金的价格，丢给了接盘侠。
    而这个倒霉的接盘侠，还要在一年的时间里，绞尽脑汁投注大量的人力财力来试图赢得这份对赌协议。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就算最后这边赌赢了，雅虎也不亏。
    因为对他们来说，用一份撑死就能卖两三亿美金的业务，给谷歌在国内树立一个强大的对手，很值。
    这样一综合起来，这份协议的效果就是，你可能血赚，但我绝对不亏！

 第246章 成就感满满的！

    想得还是挺好的。
    说白了，别谈钱，只要谈钱，谁都不傻。
    看过，陈远笑了笑，放下协议，问道：“徐总，你怎么看？”
    徐颖心里其实很有数，不过闻言还是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最后才满脸严肃答道：“我觉得可以，我也有信心，在接下来的一年里，维持住市场份额。”
    这话有意思。
    妙处在于，把后面反对的意见都给堵死了。
    毕竟总裁兼老板娘都发话了，你丫还唱反调，不想混了么？
    是以，甭管心里到底怎么想，这个时候，都选择了赞同。
    陈远一想，还是不能太便宜这帮资本家了，便笑着说道：“对赌没问题，不过我想再加一条。”
    “请说。”
    “简单，如果一年之后，这一块业务的市场占有率比百分之十五高，那么我希望，每高五个点，贵公司可以支付我们一亿美元，这样我们才会更有动力却打倒谷歌这个外来者。”
    陈远顺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顿时会议室里变得很安静。
    雅虎方面十分诧异：“这可能吗？你们觉得，一年后，这一块的市场份额你们能做到百分之二十？”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跟谷歌的协议已经签署，星火是被剥离了搜索业务的。
    这也意味着，哪怕最终关于星火的交易没能达成，也是不能用星火的力量来进行扩张的。
    这样的情况，别说百分之二十，就是百分之十五，都有点痴人说梦。
    陈远笑道：“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有没有梦想，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吗？
    说白了，就算退出国内市场，谷歌依然是你们的敌人，如果真能做到，对于贵公司而言，五个点，一亿美金，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五个点，一亿美金，还真不多。
    哪怕业务已经不是自己的，可是这边多五个点，谷歌可能就少五个点。
    从这个意义上说，是赚的，因为谷歌被削弱了。
    再说了，对赌对赌，就是一个赌，又不是让立马付钱，怕什么？
    难不成人家一个小公司都有信心，堂堂雅虎还不敢应战？
    简直笑话。
    是以这份对赌协议，最终还是以一种更大更刺激的玩法，被签署下来。
    完事回来，陈远有点得意：“这帮人还真是，赶着送钱，挡都挡不住，你说，这一单能赚多少？”
    徐颖嘴角微翘，一把将陈远推倒在沙发上，顺势往他腿上一坐：“这一单赚多少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昨晚有的人赚了。”
    “什么？”陈远眨巴着眼，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徐颖冷笑，小手一抓：“你敢说昨晚没有？”
    陈远悻悻，到底还是没吭声。
    见状，徐颖又笑起来，凑到耳边悄声道：“说真的，感觉怎么样，小黎是不是第一次，感觉，是不是格外不同？”
    陈远挠头：“真要说？”
    “当然，快说，我都等不及了。”徐颖原本是不知道的，可今天赶早，她就带着煲好的汤赶了一趟医院。
    结果医院说昨晚就出院了。
    再一试探，几乎就是不打自招。
    陈远到底还是没忍住，嘿嘿笑了两声，凑到徐颖耳边悄声道：“第一次，成就感满满的！”
    “我就知道！”
    “嘴里不要不要，结果呢？”
    徐颖直翻白眼，说完又略有些忐忑的问道：“那你，会不会嫌弃我？”
    “为什么嫌弃？”陈远斜觑，一副你丫是不是傻的样子。
    “那可说不准，人家才二十一，又是头一遭，难保有的人不会喜新厌……
    啊！
    干嘛，臭陈远，你想干嘛？这里是办公室，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想啊！”
    “……”
    办公室是个好地方。
    徐总终究也为自己的好奇心和小醋意付出了代价。
    等得知陈远一通操作，被黎落拉黑，又忍不住笑得肚子疼。
    陈远也不管她，开电脑，收邮件。
    这次倒是挺干净的，不过委托斯密特调查的事情都有结果了。
    微软果然是专利大户，其拥有的专利数量超两万五千件。
    最为关键的是，其中有不少设计linux的专利。
    而没记错的话，正是凭借着这些专利，安卓手机普及之后，每年光三星一家，需要交纳的专利费用，就在十亿美元以上。
    这是真正的躺着赚钱。
    而另外一方面，一份“专利流氓”名单，也出现在邮件中。
    这玩意有点搞的。
    国外的专利，五花八门，就连wifi使用方法，如何使用扫描仪，如何荡秋千，甚至于，如何溜猫，都能申请为专利。
    关键有时候打官司还能打赢。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后来有人把太阳申请为专利。
    被称为“专利流氓”的那些公司，干得也就是这类勾当。
    毕竟敲代码赚钱效率实在是太慢了，远不如碰瓷讹人来得实在。
    这事后来国内的企业也没少吃亏，藤讯，小米，华为，都上过被告席。
    国外就更不用说了，谷歌，亚马逊，索尼，暴雪，脸书，无一得以幸免。
    苹果更是被格外尊重，超级vip，常年稳坐被告席。
    至于损失……
    这一块，据说，两千年起，十多年来，谷歌超过一亿美元的赔偿达十五次以上，其中五起专利赔偿金额超五亿美元。
    就这么霸道。
    也正因为此，这是一件很好的武器，不说完全抓在手里，至少，要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害，然后，一定程度上为己所用。
    当然，最好还是抓在手里，所以，别看赚了很多钱，其实花钱的地方也很多。
    时间就此来到中午。
    这天中午，陈远在办公室吃盒饭，徐颖，约了黎落，下午两点多才回来。
    问都聊了些什么，黎落到底怎么个意思，也不说，呵呵笑着，又去谈判了。
    不过这天下午谈得还不错。
    这天下午的对象是微软，谈的是专利授权的事情。
    结论是，十五年，十亿美元，授权类型，全面授权。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结论，乍一看去，公司占了大便宜，可实际上，微软赚。
    因为这年头根本就没有这么高的专利费，微软真正赚取高额专利费，是在安卓手机普及之后。
    这中间的空档，距离现在，有足足七八年！
    此外，一个搞网吧管理系统，顺带着做网络游戏的中国公司，它能搞出什么东西？
    它又能侵犯你什么专利？
    如果它都搞不出像样的东西，侵犯不到什么专利，那我的专利，要是不授权给它，岂不是毫无价值？
    所以，这个事，还有相当可谈的余地，价格，还有相当大的下探空间。

 第247章 美股开市第一天

    翌日，十二月二十七。
    硅谷时间还停留在十二月二十六。
    这天上午九点半，经历圣诞节休市一天后，美股再次开市。
    态势还不错，刚开盘，谷歌的股价便一路上扬，交易市场格外活跃。
    如同前些天一样，这一时期，依然以挂单买入为主，挂单卖出的极少。
    究其根本，是因为都看好，觉得还会上涨，有长期持有的价值。
    毕竟现在谷歌对百度的收购刚刚完成，尚未整合真正发力。
    就连一些专业的投资机构，目前也在观望，尚未作出套现离场的决定。
    尽管此时谷歌的股价已经高达170多美元，是发行价的85美元的两倍多。
    这便给出手套现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就好比白菜。
    眼下的情况是，白菜价格持续上涨，市场上，很多人挂单，想要买白菜，但那些拥有白菜的人，都不乐意卖，要等着涨价，所以，挂也没用，挂你也买不到白菜。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有人拉来一车白菜，想卖的话，都不用吆喝，只要价格合适，那些挂单买入的自然就来了。
    如果再找几个托儿，其中一部分疯狂抢购，秒单，另外一部分以更高的价格卖白菜，效果会更好。
    这也是股市常见的操盘手法，当你手里有足够的筹码，只要操作得当，是可以把价格越卖越高的。
    尤其是行情往上的时候。
    也就是所谓的拉盘，抬升股价，趁机出货。
    至于出货之后股价会不会下跌，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反正我已经套现离场。
    斯密特干的就是这个活，轻车熟路。
    拖也有，就在团队十多个操盘手之中，大家分工明确。
    便是按照这么一套流程，市场上的散户，大户，好生被割了一波，短短三个多小时，套现将近十六亿美元。
    超额完成任务。
    而这个时候，原本一百七十三美元的股价，硬生生被推高到了近一百八。
    这也意味着，原本就将近四十亿美元的财富，通过这种庄家控盘的方式，再次实现提升。
    完事，果断配资转场。
    配资是在场外进行的，不过早就签署好了合约，二十倍杠杆，利息，单日千分之二。
    这事，听起来就蛮高端的，但其实很简单，就是找机构或者银行借钱炒股。
    因为高额的利息，机构，银行，按照杠杆倍数把钱借给你，你手里的本金，就成了保证金。
    这个时候，不论你是赚了，还是赔了，反正机构，银行，肯定不亏。
    因为你赚了得给机构银行利息。
    你要是亏了，放心，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机构银行会提前强制平仓。
    最后的结果是，你一贫如洗，一朝回到解放前，而机构，银行，把原本属于你的钱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斯密特自然也不在意这些。
    二十倍杠杆，六点四亿加套现的将近十六亿，账户资金被一举放大到了将近四百五十亿。
    这一刻，他也抖。
    可血液里疯狂的赌博因子，加上对陈远的信任，他还是把自己的全部家当，以同样的杠杆倍率压上了。
    疯狂！
    而这么大的资金体量，自然而然，又是庄家级别，可以坐庄。
    不过这次要做的，不是拉盘抬升股价，然后趁机套现离场，而是砸盘压低股价，然后趁机低位吸筹。
    听起来也蛮高端的，但实际上也简单。
    还以白菜为例。
    目前市场上，白菜价格稳定，流动性不高，大家都没有很强的交易意愿。
    这样的情况下，我该怎么把白菜的价格压下来，然后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把小散户手里的白菜都弄到手上呢？
    很简单。
    首先，花一大笔钱，扫单，扫一批白菜起来。
    然后，开个档口，收白菜，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收。
    如果可以，最好再开一家，甚至几家，以更低的价格收。
    这样人家肯定不卖你啊！
    但是没关系，我自己卖。
    我把我花大价钱扫来的白菜，底价卖给我自己的档口，价格越卖越低，越卖越低。
    然后，手里捏着白菜的散户就慌了。
    没准大户也慌了。
    当这种恐慌出现，砸盘进而低位吸筹的目的也随之达到。
    原理就是这样。
    前提是，有足够庞大的资金，能坐庄。
    然后，必须确定瞄准的“白菜”有利好，有大幅度升值空间。
    不然都是白瞎。
    毕竟，压盘控盘是庄家的事，小户，散户，能做的也就是趁机低价慢吸。
    而要是“白菜”未来行情不行，那么最终也只能惨当接盘侠，砸在手里。
    这也跟陈远想的不太一样。
    道理一说，谁都明白，可没有真正去了解，去设计的时候，通常不会想那么多。
    其实陈远的想法很简单，只要给老子把谷歌股票变现，然后把尽可能低成本的，变成微软雅虎和一些其它公司的股票就完了。
    具体怎么搞，斯密特你看着办。
    而斯密特这次操作跟炒白菜的区别在于，他炒的并不是单一的白菜。
    他是分配资金，把菜市场土豆茄子西红柿，等比较有炒作价值的，都给炒了。
    这样一旦大盘如陈远所料，陈远会赚翻天，他也会随之爽翻天。
    然后以自家老板一贯展现出来的大度，团队佣金，自然就不是一千万了。
    这一点他有绝对的信心！
    事情进展也颇为顺利。
    这个事，不论用什么样的专业术语来形容，原理就是这样，达到的效果也很简单。
    美股是上午九点半开盘，下午四点收盘。
    他带领团队进场，是下午一点。
    而就是这么短短三个小时，微软还好，跌幅不算特别大，才三个点。
    雅虎比较惨。
    虽然雅虎业务众多，在世界另一端的搜索领域败给谷歌不会伤筋动骨。
    虽然因为成功牵手星火，使得雅虎在即时通讯领域于世界的另一端大展拳脚。
    但是，搜索到底是一条大赛道，有成功且成熟的商业模式，是以这些天，雅虎的股价一直处于下行态势。
    只是速度比较缓慢。
    这样的情况下，突然来个捣乱的，疯狂打压，抛售，可不恐慌？
    可不使劲抛？
    所以，越抛越低，越抛越低，到收盘，比开盘的时候降了八个点。
    巨浪资本低位建仓，趁机吸了好多，比微软和其它地方战果都强。

 第248章 男孩子，不可以 太贪心

    韭菜就是这么割的。
    股市风云变幻，真正呼风唤雨的，是那些资本雄厚的大玩家。
    也就是所谓的庄家。
    而即便是庄家，也有马前失蹄的时候，一不留神，破产倒闭也不是什么稀奇。
    至于那些散户，妥妥的，就是被收割的对象了。
    这种事，通常情况下，上市公司也不会管。
    上市公司的市值，归根结底，来源于经营与业绩，除非出现恶意收购或者打压之类的情形，才会出现托盘救市这类行为。
    而且这些行为一旦出现，作为上市公司，是要提前召开发布会发布公告的。
    陈远也没想到实际操作起来，会是这样一种模式。
    更没想到这种“阴间伎俩”，效果会这么好。
    美股收盘时间是下午四点，这个时候国内才早上六点，天都还是黑的。
    到七点，天蒙蒙亮，硅谷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距离收盘时间过去一个小时。
    接到斯密特打来的电话，陈远颇有些意外，那么多股票抛售，居然可以把价格越抛越高，那么大笔资金入场，却能把价格越买越低，简直……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貌似就没有资本不能够的！
    不过仔细一想，不就跟菜市场一样？
    菜市场，资本雄厚，多拿点摊位，可以选择把卖价更便宜的全部拿下，可以选择资本压人，打价格战，逼小户出货……
    其实是一个道理。
    有资本就有操作空间，有资本就可以为所欲为，否则，就是韭菜苗，随时可能被割。
    听完这番描述，徐颖就笑：“怎么什么高端的事情，到你这里就变味了呢，股市，菜市场，这能一样啊？”
    “那你现在有没有恍然大悟茅塞顿开的感觉嘛？”大清早，正是腻味温存的好时候，是以陈远也没客气，搂着徐总的腰，当起了创可贴，客厅，厨房，厨房，客厅。
    徐颖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停下手转过身来，献上一个长达数分钟的香吻，这才嗔道：“有，恍然大悟，茅塞顿开，那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陈远这才放开，嘿然一笑，出门接朵朵去了，不多久，笑声便在客厅里传开。
    新的一天也就此开始。
    这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日子，因为这天，全面mba联考拉开帷幕。
    考试也就一天，上午靠综合，200分，其中数学75，逻辑60，写作65。
    下午英语，100分，包括完形填空，阅读理解，翻译，写作，等等，也没什么特别。
    时间都是三个小时。
    “紧不紧张？”
    好久没骑的小摩托车，又出动了，先把朵朵送幼儿园，而后，徐总被送到考场。
    人不是很多。
    徐颖眸光晶亮，面色微微泛红：“一点点，但是我有信心。”
    ……
    徐总就这么进考场了。
    临行前，陈远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而后，一直目送到身影消失。
    一扭头，刚好就看到黎落站在不远处，雪白的羽绒服，雪白的围巾，手里还抱着书。
    “哼——”
    黎落显然也看见了，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想想，还是追了上去。
    偏偏这姐姐不给面子，怎么叫都不理，连头都不回。
    陈远嘴角微翘：“黎落，你别太过分啊，你再这样我动粗了！”
    小姐姐这才顿住脚步。
    数秒钟后，转身，瞪着眼道：“你不是要给我转钱吗，那你转啊，你倒是转啊！”
    陈远呵呵笑，上前便一手贴住后腰，一手贴住后脑勺：“没钱。”
    语落，黎落唇就被封住了。
    “呜呜——”
    “魂淡，放开我，放……”
    “呜，陈远你别这样，好多人看着呢！”
    “不是，我跟你……你跟颖姐……”
    果然是个讨厌的家伙。
    认识这么久，黎落头一次发现，这人这么霸道，无赖起来那么可恨。
    不就是做过一次么，有什么大不了？
    真以为她就是他的谁，她就必须让他为所欲为啊？
    她偏不！
    所以，她很努力的挣扎着，她使劲的拿拳头揍他，她甚至都，咬他的嘴皮子了。
    可是，好像也没什么用呢！
    这人脸皮太厚了。
    那么多人看着，不害臊，她都咬他了，他也不松口。
    反而是她自己，越来越无力了，脑子也渐渐发晕，有点不知所以。
    等到醒过神来，已经分开，只有那带着淡淡坏笑与得意的眼神看着她。
    “哼——”
    羞死了！
    也气死了！
    大庭广众，干坏事，还那么得意，凭什么嘛？
    只是看着那人嘴角的血迹，想着他嘴唇淡淡的干涩，还是不由一阵心疼。
    口袋里摸出唇膏，小心翼翼给抹了抹，瞪眼嗔道：“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强吻人家女孩子。”
    语落，唇膏盖好，放进陈远口袋：“嘴干就自己多抹抹，这都要人提醒，你小啊？”
    陈远其实很想说，我其实根本都不用抹，因为有人给我抹。
    拿嘴嘴那种。
    最终还是没说，见黎落要走，拉着她的手笑道：“这就要走啊，不走好不好？”
    黎落身子微微一僵，很快又转过身来，给陈远理了理衣服，笑靥如花：“没走啊，不过，下次不许这样了，男孩子，不可以太贪心，太贪心的男孩子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
    语落，转身，瞬间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大骗子！
    再不信你了……
    ……
    黎落就这么走了。
    看样子，似乎很洒脱，俨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但陈远听明白了，意思是，她不会走，但她跟他，只是朋友。
    他有徐颖了，他应该好好珍惜徐颖，而不是贪心的想连她一起拥有。
    可话又说回来，都特么睡过了，让老子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可能么？
    再说了，贪心怎么了，我就是这么的贪心！
    你丫都把老子睡了，还特么不想负责，天底下哪来这门子好事？
    信不信老子去告你？
    想着，陈远的心情很快又好起来。
    贪心就贪心吧！
    本来还没这么执着的，但是，就冲你这句话，黎落，你跑不掉了！
    这辈子，你都跑不掉，你要不当我孩子的妈，我特么跟你姓！

 第249章 你丫看老子像是一头肥猪吗？

    陈远回到公司，趁着有空，开始梳理目前的产业情况。
    其实也简单。
    国内，有种花集团。
    集团公司名下，有北极星网络，有云音科技，有178和麒麟游戏合并的麒麟网络，有蓝天娱乐。
    还有长城安保，富强农科，以及隐秘状态的千度，国际事务部。
    再细分。
    北极星有全国网吧连锁，有星火燎原，还有部分游戏内业务。
    云音科技，有云音。
    麒麟网络，有178交易网，有两款代理自韩国的游戏。
    蓝天娱乐，则有蓝天娱乐总部，以及位于好莱坞的白云唱片。
    长城安保和富强农科就不说了。
    这两家说就是子公司，其实是比较独立的。
    长城安保还好，负责整个集团公司的安保安防，尤其正在全国推进的网吧连锁计划，离不开这份力量的支持。
    富强农科就不行了。
    整一个农业公司，跟集团公司高科技形象完全不沾边，除了过节筹备点东西拉过来，平时几乎没有业务往来。
    最后，还有一个一直念念不忘，实际上却也没多少时间精力去管的《仙舞团》。
    再加上引而不发，但其实已经吞下雅虎国内搜索业务的千度，以及幽灵一般都没几个人的国际事务部，便是国内的全部。
    国外的话，就是巨浪资本，白云唱片，和一些个隐秘的离岸公司。
    细说也比较简单。
    巨浪资本负责明面上的投资，收购，目前握有安卓公司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握有facebook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此外，youtube，twitter，都是全资。
    白云唱片，隶属蓝天娱乐，就是做音乐，当搬运工。
    至于那些自己人注册的离岸公司，极其控股的投资公司，创投基金，任务就是干坏事，挖墙脚，拖后腿。
    大概就是这么个版图。
    这版图一出来，现有的基础上，还能干点什么，还能怎么资源整合，就很清楚了。
    比如蓝天娱乐，就可以牵手云音，电视台，打造优质独家的原创内容，造星，进而对集团公司全产业链的发展产生促进作用。
    还可以利用明星的影响力，来做一些公益事业。
    比如富强农科，其实也可以牵手云音，做一个云音商城，销售优质农副产品。
    比如麒麟网络，也可以牵手富强农科，搞个年货节，打boss爆年货劵，也很带感。
    北极星也一样，强大的线上线下推广能力，能作用的，可不仅仅是互联网经济，跟实体经济，一样可以有很好的化学反应。
    国外就不用说了。
    白云唱片，youtube，twitter，facebook，几样资源天然契合。
    在此基础上，可以打的牌，简直不要太多。
    便是这些东西，写写画画，忽然外面“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
    “陈总，微软和雅虎的人来了。”
    进来的是郑玲，总裁助理，虽然没什么工作经验，但是学历相当高。
    陈远奇道：“不是说了徐总今天考试，不谈吗，怎么还来了？”
    其实就是单纯的不想谈。
    就想拖两天，拖到巨浪资本那边操作完成，到那个时候，再官宣牵手。
    郑玲无奈说道：“我也说了啊，但是他们好像很着急，已经在会议室了，就等您过去呢！”
    “等我过去？”陈远好笑：“我要是今天没来，看他们怎么办！”
    话是这么说，不过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活儿，移步会议室。
    一开始他也没明白这帮人想干嘛，但很快就嗅到味儿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股市的波动，促使两家想要尽快把事情确定下来。
    尤其开市第一天，股价就狂跌八个点的雅虎，很急。
    对于这边来说，这也是个好事，因为对面急，则意味着让步的可能性比较大。
    当然，还是那句话，得拖。
    不论如何，要拖到美股那边的操作完成。
    是以，听完对面的陈述，陈远说道：“抱歉，今天徐总没在，所以，有些事情可能没法谈，毕竟我本人没有过多参与这些，具体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这借口，杠杠的。
    明明就是懒得来，可这个时候说出来，居然完全没法反驳。
    正在对面一帮人组织措辞，准备抓紧时间把进度往前推的时候，陈远又笑着说道：“但是有一个事情，我觉得可以先谈谈，那就是关于你们微软专利授权费用的事情。
    这个事情，我听徐总说过，你们的意思是，十五年，十亿美元，对吧？
    但是我觉得，有点太高了，我觉得，十五年，一亿美元，就……”
    话都还没说完，对面就坐不住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们微软的专利，两万多项，十五年，怎么可能才两亿美元？”
    “没错，陈总你要这么说，未免也太没诚意了，还不如没有这一条。”又有人不悦说道。
    陈远也不着恼，笑着说道：“问题是，你们要是不授权给我们，那么你们的专利，从我们身上，赚不到半毛钱啊！”
    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专利变现，终究还是通过授权，不然就是废纸一堆。
    而授权，还得找大户，因为小门小户收不到几个钱。
    这也是公司小的时候一般没人搭理，等发展壮大起来了，一堆牛鬼蛇神找上门的根本原因。
    说白了，就是养猪。
    猪要养肥了再杀，不然没肉！
    这样问题就来了，张嘴就十亿美金，你丫看老子像是一头肥猪吗？
    还是说，你丫未卜先知，觉得老子有肥猪之资？
    那如果老子既不是肥猪，又没有肥猪之资，那么你在坚持什么？
    你是觉得，老子可能认宰，同意少要这十亿美金？
    还是说你觉得，将来，专利费这一块，你可以从老子身上赚到十亿美元？
    如果都没有可能，那么，为什么不痛痛快快接受呢？
    一亿美元，也不少了。
    一亿美元，也挺香的。
    关键是，这钱白捡的啊！
    试问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比白捡钱更快乐？
    而且，还是白捡一亿美元！
    只是，微软方面显然不认同这个说法，至少嘴上不能认同。

 第250章 抱歉，我的梦想不值钱！

    “陈总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赚不到钱，不意味着没有价值。
    关于这件事，我依然坚持认为，要么不谈，要谈，就要实实在在，本着诚意来谈。
    我也相信陈总这么年少有为的人，不会看不见我们专利的价值，不会觉得我们的专利，连区区十亿美元都不值。”
    谈判，无非还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这事，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也必须予以反驳。
    况且，真要这么久谈来谈去，最后专利费就抵了一亿美元，我们图什么？
    真以为我们微软差这一亿美元么？
    是以，微软方面很快就陈远的话给出不同意见。
    陈远笑道：“这好像是两码事吧？你们的专利，价值我看得见，也绝不仅仅就值十亿美元，问题是，我们得到，没有对等的回报与产出啊！
    要不，等我们的产品出来，大卖，到时候这一块再慢慢谈？”
    “这……”
    顿时又哑火了。
    等你们的产品出来，你们能有什么产品出来？
    连星火都卖了，你们还能做什么，到时候你们还能有什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有产品出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况且，我们能收多少专利费？
    你以为什么公司都有资格让我们收专利费吗，还是说你以为，专利费想收多少就能收多少？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出来产品，还侵犯了我们的专利，不走出国门，不达到一定的销售量，或者没有一定的商业规模，我们也不可能理你啊！
    陈远也不管，左右看了看，笑着说道：“咱们公司还是比较有理想的，我觉得，大概七年，有可能侵犯到微软的专利，等到形成规模，可能需要十年，你们觉得呢？”
    七年就是二零一一年。
    十年，都二零一四了。
    听着这些话，哪怕明知道不应该，郑玲等人还是忍不住闷笑。
    良久，才一本正经捧哏道：“陈总说得在理，我觉得，要不暂时还是算了，咱们底子有点薄，得到授权十年八年也没什么用呢！”
    “我也这么认为，陈总，要不还是算了吧，一亿美元，人民币七亿多呢，可以做很多事了！”
    “是啊，多招点人，多开发几款游戏多好？”
    “服装行业也可以啊，服装行业也赚钱的！”
    “要不星火就别卖了，咱们自己留着，不就即时通讯门户网站这些么，咱们又不是做不了！”
    “……”
    都是人才。
    有说专利授权没用的，有说拿钱实在的。
    然后，有人要拿钱去开发游戏，有人要拿钱去做服装贸易，更有人，星火都不打算卖了。
    就是这些话，哪怕明明知道就是起哄，依然让微软方面有点急。
    随之而来的便是懊恼。
    真是的，没事非要来谈什么？
    老老实实等一天怎么了，难不成股市还会翻天？
    现在好，遇上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刀子下来，十亿砍到一亿。
    这也就罢了，偏偏还没法反驳。
    因为连他们自己都觉得，相比得到专利授权，还不如拿点钱实在。
    一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七亿多，足够干很多事情了，抵得上这片土地上互联网一线厂商一年的利润。
    也就这个时候，陈远笑着说道：“都闭嘴，梦想还是要有的，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说完又看向对面，耸耸肩道：“不过价格方面，真的太贵了，虽然我们很有梦想，但是，如果贵方坚持，我想，我们也只能放弃梦想。”
    说的就跟真的一样，别说对面，连身边的“队友”们都信了。
    而事实上，还真就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拿下微软的专利授权。
    微软方面这会也松了口气。
    有梦想就好！
    不管你有什么梦想，不管你的梦想能不能实现，总而言之，你有梦想，才会愿意花钱！
    虽然这钱到不了我的口袋里，可是，能抵一笔钱，能在接下来的交易中少给一点钱，一样是赚！
    不过，这个价格，是该好好考虑了。
    别说什么梦想无价。
    梦想是无价，可是，花钱太多，人家会放弃梦想的。
    从这个角度说，一亿美元，真特么可以了，这世上，有几个人会为所谓的梦想，花掉上亿美元？
    是以，一番思索商量下来，主动就降了一半，五亿美元。
    陈远这会也看出来了，这帮家伙，精着呢！
    十亿变五亿，这么轻松，现场就能决定，显然，他们的期望值没那么高。
    又或者说，其实打心眼里就瞧不起，不认为公司有肥猪之资，只想着能赚一笔是一笔。
    这样就好办了。
    对面刚开价，他便摇头道：“nonono，你们太看得起我了，我的梦想，不值那么多钱，我的梦想，最多就值一亿美元。”
    画风有点搞笑。
    一句我的梦想，不值那么多钱，令人忍俊不禁。
    微软方面却有点笑不出来。
    然后，就开始讨价还价了。
    四亿！
    三亿五千万！
    三亿！
    一路往下降，而最终，还是陈远妥协了，加了五千万，以一亿五千万美元的天价，为自己的梦想买单。
    当然，这只是一个初步意向。
    这桩买卖到底能不能成，这边微软的团队，还要详细跟总部汇报，然后等待总部的决定。
    而这，已经是晚上的事了，因为现在这个点，总部那边早已入夜。
    至于雅虎……
    本来很着急的，可一看微软的人都差点跪下了，想想，还是算了。
    陈总，徐总，貌似还是徐总更加可爱，更加和蔼可亲。
    尽管这个陈总年纪小，理论上讲应该更好忽悠一些。
    陈远自然更不着急。
    会议室出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也不再费劲，老老实实回家，麻溜的准备中午饭。
    完事，提前来到考场。
    之后没多久，徐总就出来了，小脸崩得有点紧。
    陈远好笑：“怎么啦，考砸啦？”
    徐颖幽幽看了一眼，摇头：“没砸，但是应该也没特别好。”
    陈远哈哈大笑，肩膀一搂：“没砸就很不错了啊，走，回家吃饭，做了那么大一盆水煮鱼，老香了。”
    “嗯，喜欢吃你做的水煮鱼。”
    “……”

 第251章 天价，七十亿美金！

    一天就这么过去。
    当时间来到夜晚，地球另一边，硅谷，新的一天又悄悄开始。
    这天一早，微软现任总裁史蒂夫·鲍尔默刚醒没多久，便接到电话。
    “what？”
    “onehundredfiftymillion？”
    “……”
    显然也十分吃惊。
    十五年专利授权，一点五亿美金……
    不是没想到会砍价，只是没想到，会砍得这么狠。
    可仔细一想，人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特么拿了授权，还不知道有没有用呢，你让我出这么多钱，是我疯了还是你飘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将来搞出了东西，还达到收专利费的地步，那得多少年以后？
    那个时候的一亿五千万，跟现在的一亿五千万，能比呀？
    最最关键的是，人家说了，梦想就值这么多，再高人家就不要了，人家去追求别的梦想去了，能怎么办？
    不同意吗？
    不同意，那是真的一分钱没有！
    非但如此，接下来还得多掏一点五亿的真金白银，这一来一去，还是蛮肉疼的。
    是以，鲍尔默还是倾向于同意。
    不过这种事，他一个人说了不算，还得提交董事会表决。
    于是，很快一场临时股东大会召开。
    情况一说，很快便有人道：“我同意，如果不授权出去，专利就是废纸，没有任何价值。”
    紧跟着又有人道：“我也同意，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人手里，价值是不一样的，如果对象是苹果，或者英特尔，那么别说十亿美元，就是一百亿美元，我们也不能答应。
    但如果对象是那家中国小公司，我只想说，他们老板一定姓雷。”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一个没什么能力的中国小公司，居然愿意花一亿五千万美金获得咱们的专利授权，我只想说，他真个是好人！”
    “可实际上他姓陈，不姓雷，哈哈哈哈！”
    “姓什么都好，事实上，如果对象是街上的流浪汉，那么，一百美元我都愿意，因为他们拿了授权也没用！”
    “……”
    地道的美式幽默。
    股东大会上，一帮董事会高层哈哈大笑，毫不吝啬对陈远的赞美。
    他们觉得陈远是个好人。
    他们觉得陈远应该姓雷。
    尽管他们最初想要的，其实远不止一亿五千万美金。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逻辑也很简单，那就是，的的确确，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人手里，价值是不一样的。
    而专利，要实现的，就是这样一种差异化的价值。
    从这个层面上说，一亿五千万美金，已经很不错了。
    也就在这场会议之后不久，新一天的股市，又开盘了。
    同样的操作手法，谷歌这边，是拉盘套现，微软雅虎以及一些其它个股，是砸盘吸筹，区别在于，今天两边是同时开始的。
    此外，一些机构也嗅到了异常，密切关注，蠢蠢欲动。
    也有一些胆大的，找准目标，悍然入场。
    对于美股股民们来说，这是很刺激的一天。
    一方面是谷歌股价飙升，开盘即突破一百八，朝着一百九迈进，令人精神亢奋，肾上腺素飙升，一方面是以微软雅虎为首的诸多股票，惨遭打压，散户被疯狂屠宰，哀鸿遍野。
    而这个时候，陈远正搂着徐总美滋滋睡觉。
    刚睡醒，汇报战果的电话就来了。
    今天美股谷歌收盘价，一百九十六美元，所有谷歌股票，悉数套现离场，本阶段任务提前完成。
    本次任务，合计套现四十四亿美元，比计划中的四十亿美元，多出足足四亿美元。
    受此影响，配资进入美股的总股本，也从八百亿美金，一举涨到了八百八十亿美金。
    这意味着，真正的战役还没开始，就赚了百分之十。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资本的镰刀下，不论小白还是老鸟，皆是韭菜。
    雄厚的财力，也使得另外一边，雅虎股价在前一日基础之上，再降三个百分点，微软则降了两个百分点，其它个股跌幅都在两个点以上。
    当真是个好消息，听完，陈远神清气爽。
    也就这个时候，微软方面打来电话，表示希望就专利授权和星火收购的事宜，展开更进一步的对话。
    “该不会真的就这么同意了吧？”
    尽管一点五亿美元也不少了，尽管陈远的理由，也足够说服人，可徐颖依然有点不敢相信。
    因为这意味磨了这么多天，微软就少给了一亿五千万美金。
    虽然也没有不值得。
    陈远悠闲吃着爱心早餐，闻言笑道：“不知道，但是可能性很大。
    说句不好听的，别说他们不知道咱们想干嘛，就算知道，也不会相信的。”
    徐颖一想，也笑了：“倒也是，别说他们了，我都不信你最后能搞出来那么高科技的东西。”
    就这么说着，很快，早餐吃完，然后新一轮的对话展开。
    果然，微软答应了！
    一亿五千万美金，十五年，尽管这个价格，算上中间七八年的时间，依然不是个小数目，但陈远觉得还是赚了。
    比较头疼的是，为免夜长梦多，这个时候，微软和雅虎都比较着急，都希望事情能早点定下来。
    至少，大致的意向要定下，这样就好官宣。
    为此，双方联合出价，也在剥离了搜索业务之后，达到惊人的七十亿美金。
    而且明知道官宣之后股价会涨的情况下，双方都选择了现金。
    七十亿美金！
    现金！
    尽管是不如股票划算，可是，还是馋得人想哭啊！
    陈远差点就答应了。
    要是陈远没在，徐颖可能就忍不住答应了。
    也幸好市里面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要不然，非高兴得疯掉不可。
    可最终，陈远还是忍住了，徐颖也被摁住。
    倒不是价格不满意！
    事实上，这个价格，已经很可以了，绝对可以接受！
    而且说实话，这事拖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完结了。
    奈何不拖不行啊！
    美股那边才开始呢，怎么着也要给那边再争取两天。
    是以，简单一合计，当天下午，两人就，南下琼州，开会去了……

 第252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噗——”
    “噗——”
    海风阵阵。
    海浪声声。
    隆冬时节，北国早已冰天雪地，中部地区，业已寒风怒号，冬雪初临。
    偏这孤悬海外的琼州岛，依旧风景如画，温暖如春。
    时间，12月31日，公历2004年最后一天。
    地点，海边别墅。
    这天一早，陈远刚醒，电话就来了。
    “boss，你醒了吗？”
    “好消息，八百八十亿美金，全都按照您的要求，置换成了股票。”
    “吸入价很便宜，普遍比正常价格低百分之五，有些达到七个点，甚至十个点以上。”
    “……”
    硅谷那边斯密特打过来了。
    这个点，美股刚刚收盘，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兴奋。
    一听任务已经完成，陈远不禁也精神大振：“真的假的，这就完成了？”
    斯密特哈哈大笑：“是的boss，不要怀疑我的专业能力，也不要怀疑我的职业操守，事实上，出于对boss您的崇拜与信任，我也压下了全部家当。”
    “是吗？”
    “那你觉得，这次大概能赚多少？”
    床上还残留着熟悉的香味，但徐颖已经起了，并不在卧室。
    陈远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起床，端了杯酒，走上阳台，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斯密特兴奋道：“资本就是力量，我计算过了，如果股价回归原来的水平，boss你能净赚三十亿美元，我能喝点汤。
    如果股价上涨，比原来的水平高五个百分点，那么，boss你能净赚六十亿美元，我能吃点肉渣……”
    这丫，中文水平是越来越好了，反而是陈远，说就是学，结果到现在，还是一口塑料英语。
    连基本的交流都费劲。
    好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听完，陈远抿了口酒，嘴角微翘：“那就恭喜你了，放心，你肯定能吃到肉渣。”
    “真的吗？那太好了，boss我发自内心的赞美你，但是亲爱的boss，我想我需要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斯密特兴奋却又不失幽默的说道。
    陈远笑：“等。”
    “等？”
    “等微软和雅虎官宣。”
    “等微软和雅虎官宣？难道，难道……”
    身在这一行，又亲自主持了这次大手笔的操作，斯密特自然不是傻子，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不由也激动得浑身发抖。
    陈远笑了笑：“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你就知道了。
    顺便再说一句，这次行动，我很满意，所以，我打算把佣金提升一倍。”
    ……
    通话结束。
    陈远倚着栏杆，吹着海风，听着海浪，品着红酒，好不惬意。
    忽然一双手环在腰上，继而一份独特的柔软馨香贴上来：“陈远……”
    “嗯？”
    “喜欢你。”
    “噗——”陈远忍不住笑了：“为什么不说爱呢？”
    “肉麻呀！”徐颖闭着眼，满脸甜美的笑。
    陈远耸耸肩：“也对，是满肉麻的，给我我也说不出来。”
    说着，喝了口酒，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美股那边，完事了。”
    “真的吗？”徐颖睁眼，不由也是一阵惊喜。
    陈远笑道：“真的啊，刚来电话，账都算好了，如果股价回归原位，除开本金，咱们净赚三十亿，如果股价比原来升五个百分点，那么除开本金，咱们净赚六十亿。”
    “那么多吗？”
    “股价回归原位就净赚三十亿，那，股市赚钱岂不是很容易？”
    徐颖倒抽凉气，显然也被这惊人的数字吓到了。
    陈远好笑：“怎么会容易呢？股市光有资金也不行啊，除了资金，还得有势，得有把握股价涨回来，要不然不久掉坑里了？”
    徐颖一想，好像也是。
    要是股价打压下去了，最终却没有回升上涨的动力，回不来，怎么办？
    那样岂不就是套牢？
    尤其这种加杠杆的，杠杆越高，操作空间越小，真要是上不来，连套牢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强制平仓，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便笑道：“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有内幕，要趁势而动，对吧？”
    说完问道：“那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其实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毕竟说起来也就昨天玩了一天，而这边气候又那么好，风景还那么美。
    但她也知道，正事要紧，该办的事情，得抓紧都办了。
    陈远放下酒杯，转身搂住女人纤细的腰肢，笑道：“不舍得啊？没关系，过一阵去马尔代夫，想怎么玩怎么玩。”
    说完，回房拿了手机：“涂叔，别墅不错，联系一下，买下来。
    顺便安排一下，一个小时后，启程返回。”
    就是这么的任性。
    一千万都不到的海景别墅，别说一套，就是一百套，问题也不大。
    然后就启程了。
    紧跟着，七十亿美金出售星火的事情，正式敲定下来。
    也没什么反响。
    国内，就签署了协议，连新闻发布会都没有，国外，还黑黢黢的，都在睡觉。
    起码山姆大叔家是这样。
    直到国内夜里九点半，美股开盘前一小时，硅谷，一场声势浩大的联合发布会召开。
    然后，西方世界炸了！
    先有谷歌！
    后有微软，雅虎！
    区区一个星火网吧管理系统，微不足道，却承载着华夏互联网的未来，价值无可估量！
    这一刻，西方媒体欢欣鼓舞，主流媒体舆论层出不穷。
    学术界，亦无不为之惊叹。
    聪明的微软！
    睿智的雅虎！
    它们在世界的东方看到了机会，并以七十亿美元的白菜价，拿下了全球最大的个体互联网市场，而这个市场，未来的价值，会是七百亿美元，甚至七千亿美元！
    这是上天赐予米利坚人民最好的新年礼物！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作为这次交易的另外一方，北极星网络，被疯狂输出。
    “鼠目寸光！”
    “愚蠢至极！”
    “可笑的中国人！”
    “米利坚人民最忠实的朋友！”
    “这家公司姓雷！”
    “……”
    差不多就是这样。
    英雄的伟大，往往需要小丑来衬托，这个时候，主流媒体，名流大咖，纷纷站出来嘲讽。
    而这个时候，陈远在网吧包厢，旁边坐着胡玉……

 第253章 那你随意啊……

    “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高三狗是没有人权的。
    复读的也一样。
    但是，明天元旦，所以，胡玉同学还是赢得了一个难能可贵的假期。
    尽管今天下午五点才放，时间也仅仅只有明天一天。
    也正因为此，她才特别珍惜，回家饭都没吃，洗了个澡就出来了。
    陈远，自然也被叫了出来。
    安排也简单，一起到游戏厅玩了一会，一起到夜市吃烧烤，然后，到网吧上网，玩游戏。
    全程也不让陈远花钱，都是她攒的零花钱。
    某一刻，忽然发现队伍里，陈远的角色迟迟没有动作，侧过脸来一看，才发现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切出来浏览网页了。
    陈远看的是国内的论坛，上面有很多从国外搬运过来的消息。
    怎么说呢，戾气就挺重的。
    国外的舆论，翻译过来，无非就是愚蠢，好朋友，目光短浅，之类之类。
    可论坛上同胞们气坏了，卖国贼，汉奸，义愤填膺。
    闻言默默叉掉，正准备答话，忽然手机嗡嗡嗡嗡震动起来。
    “抱歉，接个电话。”
    硅谷过来的。
    说完，起身离开包厢。
    胡玉眯着眼，总觉得这家伙神神秘秘的，好多东西瞒着她。
    不过想想，她还是压住了那份好奇，注意力重新回到游戏上，一边操作自己的，一边操作陈远的，顺带着欣赏角色名字下的称谓，心里美滋滋。
    陈远也没离开很久。
    电话斯密特打来的，兴奋得很，狂拍马屁，显然也是意识到行情来了。
    而根据他的估测，这一波的行情，绝不仅仅只是五个点。
    至少作为主角的微软和雅虎，绝对不止。
    这就意味着，仅仅这两家，赚到的钱，就能达二十五亿美金以上。
    再加上其它的，最后连本带利，可以拿回来上百亿美金。
    问题是，作为布局者，这一切，他早就有预料了，是以，并没有觉得特别意外。
    回到包厢，他神色如常，笑道：“美女，打个商量，今晚不通宵了怎么样？”
    “不通宵了？”胡玉怔了怔，紧跟着眼眯起来：“那你打算带我去哪？”
    陈远一阵泄气：“为什么一定要我带你去哪呢，回家好好休息不好吗？”
    “不好。”胡玉呵呵笑，傍着手臂头歪上来：“你哄我复读的，你得负责到底！”
    “我那也是为你好啊，等你出社会就知道了。”
    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去安排人家的人生，的确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
    可从结果去看，这种安排往往是好的，尽管当事人当时并不理解，甚至抵触。
    而胡玉好的地方在于，她虽然不是很理解，但并不抵触。
    却也因此，作为怂恿者，他多多少少要担一点责任。
    胡玉显然是不打算理会这些，娇哼道：“我不管，反正我是因为你才去复读的，你还骗了我，今晚你别想丢下我。”
    陈远想了想：“要不这样，我送你回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四处去走走，怎么样？”
    “嗯……”胡玉想了一会，忽然笑道：“去我家怎么样，今晚休息，明天出去走走。”
    陈远顿时无语：“别闹，去你家，你敢再浪一点吗？”
    “哪有，说正经的，休息，你想什么呢？”胡玉气哼哼，表示很不满意。
    陈远满脸狐疑：“你确定你家有多的房间？”
    胡玉眨眼：“我的床大……”
    陈远顿时又泄气：“那还是通宵吧，其实游戏也挺好玩的。”
    胡玉却不干了，摇晃着胳膊道：“去嘛去嘛，只是休息，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我保证。”
    “问题是我不能保证啊！”
    “那你随意啊，一块钱一个，我买！”
    简直就是疯了。
    应该说，胡玉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也没那么花痴。
    可是，怎么就这样了呢？
    说好做普通朋友，说好当红颜知己，你丫倒好，到头来还是馋老子的身子。
    胡玉却不管那么多。
    本来她没想的，本来，她觉得可以一起上个通宵，玩玩游戏就挺好。
    可现在，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开了一条缝，她有点不满足了。
    是以，也不管陈远同不同意，她下了游戏，关了电脑，连陈远的，也一并下了，关了。
    陈远叹了口气，最终也没去胡玉家，而是在酒店开了一间房。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早上。
    看着那弯弯的眉眼，甜美的笑容，陈远顿时又一阵无语：“这下满意了？”
    胡玉趴着，双手托腮，抿着嘴，玉质的肌肤白得晃眼：“还行吧，陈远同学你太胆小了，我都做好准备了，你还不敢。”
    “我？不敢？”陈远嗤笑：“你懂个屁，如果咱俩不是朋友，你看我敢不敢？”
    “那你就当不认识我呗……”胡玉缩了缩脖子，幽幽说道。
    陈远一怔，跟着就毛了，逮住一顿抽。
    完事，穿衣起床。
    忽然又被搂住：“陈远，你，昨晚那些话，算不算数的？”
    “什么？”
    “就是，如果高考结束，我还愿意，你就，就……”
    有点卑微。
    本是个大方开朗的女孩，可这个时候，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似乎，也有点不敢说出来。
    陈远叹了口气，回头，神色微微有些复杂。
    最终还是笑了，伸手理了理那略显凌乱的秀发：“做好该做的，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嗯？”
    胡玉眼神颤抖，最终也笑了：“好呀，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弃的。”
    说完双臂一伸，娇憨道：“抱我起来，快点。”
    陈远一阵心惊肉跳，最终还是狠狠瞪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弯腰将女孩儿抱了起来。
    于是，房间里便有了笑声，得意，羞涩，却又带着淡淡的欢喜。
    之后不久，便来到大街上。
    大街上，人流如织，烟火气十足，一切跟过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就连本地的报纸上，也找不到任何星火，及微软雅虎相关的字眼。
    倒是集团公司和几个子公司的大名，到处都是，大家还都喜欢看，津津乐道。
    不过，陈远还是从最新一期的环球时报上，看到了一些相关的消息和评论。

 第254章 套路，防不胜防！

    也都还好。
    主流媒体的声音，大多不会那么偏激，真要有那种“国耻”“卖国”之类的字眼，一般情况下，也很难刊登出来。
    就这一期环球时报而言，上面批判性的文章有，但大多比较理性，没有无意义的口水谩骂。
    争论的焦点，也不在星火出嫁微软与雅虎本身，而在于，为什么本土的企业家这么短视，为什么本土就出不了微软与雅虎这样的大公司！
    基于这种论调，原本已经渐渐趋于平静的百度事件，再度被提起。
    百度，老李，惨遭鞭尸！
    此外，就是要加强监管，警惕微软雅虎这些大公司利用资源优势在国内展开不正当竞争。
    而这份报纸，陈远最终还是掏钱买了下来。
    忽然胡玉咋舌道：“一个网吧管理系统，七十亿美金，这也太离谱了吧？”
    陈远好笑：“是有点离谱，不过微软和雅虎也不是傻子，它们既然肯花钱买，那么自然就有相应的价值。”
    “倒也是，不过，这么大的事，国家就不管的吗？报纸上好像说，星火卖了，就等于把咱们国家互联网市场拱手送人呢！”
    胡玉视力显然不错，虽然只是瞄了两眼，却还是看到一些信息。
    陈远笑道：“管啊，这种收购，必须要经过商务部批准的，不过只要不违规，不涉及一些特殊行业，基本上都会批。”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wto的准则吧，反正，国内的资本，可以收购国外的公司，国外的资本，也可以收购国内的公司。”
    “……”
    监管是必然的。
    这种跨国收购，必然要得到当地商务部批准，目前，也还在走这个程序。
    但正常情况下下，都会批准，因为归根结底，这种收购，还是一种市场行为，讲究的是双方的你情我愿，政府不会强加干涩。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那么多民族品牌被收购，雪藏，然后消亡。
    退一万步说，就算遇上障碍，也没事，大不了跟上面实话实说，反正他也不是没有传话渠道，而上面，想必也乐见其成。
    胡玉却似乎很感兴趣，又兴致勃勃道：“那你知不知道，星火就是咱们市里的公司开发的？”
    “真的假的？”
    “这你都知道？”
    陈远满脸惊讶，其实却很想笑。
    胡玉便得意洋洋的说起来，别说，知道的还真不少，连机场复航有私人飞机的事情都知道。
    最后还神秘兮兮说道：“听说这家集团公司的老总，跟咱俩差不多大，还跟你一个姓。
    还听说，他们有一辆劳斯莱斯，一千多万，全市唯一，全国都找不出多少辆。”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陈远依然保持着一副吃惊模样。
    胡玉又呵呵笑了：“真假都好，我只喜欢你。”
    陈远：“……”
    诶，这套路，真的是防不胜防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听得人还蛮舒服的，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听人拍马屁！
    也就这个时候，斯密特的电话来了。
    情况很好。
    过去的一个交易日，整个美股，股价集体上扬，尤其以互联网为首的科技股，股价飙升。
    才短短一天时间，所有操作的股票，股价便普涨，回到原来的正常水位线以上。
    而领头的微软，雅虎，涨势最凶。
    相比之前的吸入价，新闻发布会后，第一个交易日，微软的收盘价，涨了八个点。
    雅虎，因为之前掉得凶，而今上涨幅度，高达惊人的百分之十三。
    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可以套现离场了。
    利润很好计算，二十倍杠杆，百分之五的利润，刚好一倍。
    也就是投入现金加谷歌股票套现所得的四十四亿美金。
    这里面除掉加杠杆的利息成本，以及佣金及其它乱七八糟，净利润多的不说，三十亿绝对有。
    而事实上，因为微软和雅虎比较特殊，涨得多，投入的资金量也多，所以实际净利润，稳超四十亿。
    这样加上本金，一共就能拿回来八十多亿美元。
    再加上这边微软和雅虎的七十亿……
    只能说，圆满了，钱太多，都不知道怎么花。
    这就是股市的魅力！
    也是杠杆的魔力！
    相比踏踏实实干实业，这里来钱实在是太容易了，就跟玩游戏一样。
    尽管风险巨大，十个里面有九个是被玩。
    但是，明摆着还有上升的空间，手里又有足够的股票来支持拉高股价的操作，为什么要这么早撤出来呢？
    多的不说，等个两三天也好啊！
    一号元旦，休市一天。
    二号，三号，两天加起来，不说太多，整个大盘涨百分之二不过分吧？
    百分之二，八百八十亿的本，这样就是十七点六亿，平均算下来，一天将近九亿美金。
    所以，还是那句话，等。
    有趣的是，通话刚结束，钱丰的电话就跟过来了。
    很简单，第一，恭喜发财，第二，最后一轮的战略投资商找好了，准备三号上午动身。
    紧跟着，涂方的电话来了，然后市里的电话来了……
    特别忙。
    胡玉就在一旁看着。
    看着少年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痴迷爱慕之余，心里不禁又有些难过。
    因为她发现，他陌生了，她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他。
    陈远倒没想太多，回来看见这姐姐眼眶红红的，不由调侃道：“怎么了，眼里进砖头啦？”
    “去，你眼里才进砖头。”胡玉同学终究还是被逗笑了，而后说道：“你好像很多事情呢，要不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家就好。”
    “这么懂事？那我可走了啊！”陈远满脸狐疑，作势要走。
    胡玉勉强笑着，想留，却没有留。
    最终陈远还是自动停了下来，哈哈大笑：“开个玩笑，别生气，走，先吃早餐。
    刚刚接到消息，机场有新飞机来，然后飞机场旁边的手机制造基地，今天举行奠基仪式，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吃完一起看看去。”
    “哦！”
    胡玉同学终究又开心起来，掩嘴窃笑。
    然后两人就在一家早点铺坐了下来，豆浆油条小笼包，吃饱喝足，搞了辆自行车，上路。

 第255章 新舟驾到！

    “来了，快看，飞机来了！”
    “真漂亮，新飞机，还亮着灯呢！”
    “嗯嗯，红的，绿的，不过为什么飞机白天还要亮着灯呢？”
    “那是航行灯，常开的，只是一般情况下白天看不见！”
    “太好了，市里终于又有飞机了，而且听说，飞机有可能投入运营，对公众开放呢！”
    “我也听说了，据说种花集团会成立一个小型航空公司，以满足集团业务出行需求为主，同时也会兼顾一下大家的出行需求。”
    “这算什么？新机场啊，市里全新的发展规划都做好了，上面有机场，全新的，种花集团投资，规模四个亿，到时候会有波音空客这样的大飞机！”
    “……”
    天有点冷。
    光线也不是特别好，略显阴沉。
    可恶劣的气候环境，并不能阻挡市民们的热情。
    因为，江宁，终于又有飞机了。
    对于大中型城市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对于一座小城市而言，这是天大的喜事，从基层到领导层。
    这也是一件很涨士气，很能提升自豪感的事，让所有人都感到振奋。
    此时，机场十分热闹，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因为事先就知道今天会有飞机来，还是两家全新的飞机，这个时候，无数市民在朔风中翘首以盼，市电视台，也早早到场，通过镜头，面向全市现场直播。
    领导们都来了，那兴奋，那期盼，并不比市民们低。
    种花集团，机场工作人员，也提前做好了准备，只等飞机到来。
    这个时候，气氛是严肃的，同时又是欢愉的。
    严肃，是因为今天市局全员出动，维持现场秩序，以免发生事故。
    欢愉，则是因为鼓乐喧天，搭建好的舞台上有表演，狮子龙灯满堂彩，与元旦的喜庆完美重合。
    而随着不那么亮堂的天色中，轰鸣声传来，视线中出现灯光，出现飞机的影子，霎时间，全场一片沸腾。
    “飞机，陈远你看，飞机！”
    人群中，胡玉同学也兴奋坏了，抱着陈远的胳膊，指着飞机飞来的方向，目光晶亮，小脸通红。
    深处这样的环境，陈远不免也有点小激动，但更多的还是自豪，与一股浓浓的成就感。
    看着越来越近的飞机，听着越来越大的轰鸣声，他笑着说道：“看到了，据说是国产的新舟60，螺旋桨飞机，飞不了干线。”
    “飞不了干线？”
    “嗯，航程比较短，只能承担局部的中转运输，不过也差不多够用了，北到京城，南到琼州，都不是问题。”
    自己花钱买的东西，自己心里自然有数。
    不过话又说回来，更多的飞机，更大的飞机，都应该安排上了，要不然赚到的钱，还真花不完。
    对于这些，胡玉一无所知，闻言兴奋道：“那也可以了啊，不管怎么说，有比没有好。”
    话语间，飞机已经近了，地面，指挥台指令业已发出。
    于是，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那殷切期盼的目光中，一架双螺旋桨，有着卡通兔子涂装，编号种花001的崭新飞机，平稳降落在跑道上。
    此后不久，第二架有着同样涂装，编号002的崭新飞机，平稳着陆。
    “敬礼！”
    “奏乐！”
    “……”
    场面终于变得热烈起来。
    随着激荡的军乐奏响，全场肃穆，场上，所有工作人员，民警，武警，悉数敬礼。
    与此同时，舞台上，场外，一切喧嚣沉寂，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肃然起敬的目光，与参在太阳系一侧的手。
    气氛庄严，肃穆，却也不失雄浑，激昂。
    这一刻，一股莫可名状的情绪在空气中汹涌，在人群心中激荡。
    “呜——”
    忽然就有人捂着嘴，忍不住哭出来，而后，哭的人越来越多，流泪的人越来越多。
    静。
    情绪是会传染的。
    这个时候，胡玉眼角泪水出来了，悄悄一看陈远，这人在笑，眼眶却红红的。
    不由又握紧他的手，十指紧扣。
    陈远瞅了一眼，笑了笑，“没事，一些特殊的环境，是容易让人失态的。”
    “是吗？”
    “是啊，好的电影还能让人哭呢，这比电影激荡人心吧？”
    “……”
    就这么小声说着，那股子环境带来的激荡，到底被冲淡了不少。
    而这个时候，场上，机舱门已经打开，地面，红毯业已铺到舷梯下。
    然后，热烈而隆重的交接仪式开始了，全场再次沸腾，摄像机，相机，也抓住机会，记录着一个个难得的瞬间。
    再然后，舞台表演暂停，市领导上台讲话。
    也没有很长，十来分钟就完事了，继而，想来想去，还是在上台前套了件宽大羽绒服的徐总登台。
    气度还是有的。
    国内外去了那么多地方，跨国公司高管见过，数十亿美元的生意谈过，而今的徐总，早已不是当年。
    说的却也简单。
    首先，例行的感谢，感谢领导，感谢市民，感谢西飞的员工，感谢集团公司……
    反正一个不拉。
    其次，就是飞机用途。
    两架飞机，一架是集团公司业务专机，一架以满足集团公司业务出行需求为主，兼顾市内市民出行需求。
    最后，是一份庞大的商业计划，关于新机场建设，关于引进更多的飞机，关于组建成立隶属于集团公司的航空公司，等等。
    但是没有太多的细节。
    因为细节还没商量好。
    完事，舞台表演继续，管制放开，飞机开放准允市民参观。
    这下就热闹了。
    混在人流中，陈远还跟胡玉充当了一会吃瓜群众，上飞机参观。
    感觉也还行。
    没有大型喷气式客气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内部空间高度，也比较堪忧，两米都不到。
    但是，因为降低了载客量要求，原本的六十人左右，降到了三十出头，是以显得颇为宽松。
    尤其那架专机，上面座位很少，一共不到十个，多余的空间，用来弄了酒吧，餐厅，已经堪称奢侈。
    这还是受航程所限，要不然，连房间都会安排上。
    也就这个时候，嗡嗡嗡嗡，手机震动起来。
    是短信。
    徐总：“看到你了，勾搭无知少女，→_→……”

 第256章 唇有点干，怎么办？

    也是够衰的。
    这也能看见，真想知道，到底是长了一双火眼金睛，还是在身上安装了定位跟踪装置。
    不过话又说回来，身边还真是个无知少女，很有这个年龄段女孩的特性，那就是为了所谓的感情，什么都不管，奋不顾身。
    从这个层面上说，小姑娘其实也挺好，认真，投入，不要你的房，不要你的车，要的仅仅只是你这个人。
    直到多年以后，小姑娘变成了老姑娘，小姑娘，渐渐也不再单纯。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胡玉倒是觉得蛮奇怪，因为莫名其妙的，陈远就这么看着她。
    陈远笑了笑，“没，就是突然发现，你好像也蛮可爱的。”
    “真的吗？”胡玉顿时心花怒放，眼眸里的星子仿佛都多了些。
    很快又崩下脸来，气哼哼说道：“不要可爱，我要漂亮，要性感。”
    陈远：“……”
    陈远：“褒义的，夸你呢！”
    胡玉幽幽看了一眼：“那你就再夸多一点啊，你们男生，都喜欢漂亮性感的，可爱，都是当妹妹。”
    “行，你漂亮，你性感，看够了没，看够了，去看看旁边奠基仪式。”
    陈远最终还是满足了胡玉的要求，胡玉同学也因此而变得很是开心。
    之后没多久，便来到手机制造基地的奠基仪式现场。
    相比机场，这边人就少多了。
    但是阵仗不小。
    之前在机场的市领导，这会都过来了，集团公司，徐颖等人也都转场到这里。
    与此同时，挖掘机，推土机，各种各样的工程器械，以及电视台的记者，摄像机，一样不缺。
    然后，各种各样的标语，什么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什么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那叫一个气势轩昂。
    而之所以选在这一天，也是有寓意的，新年新气象，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看着前方热热闹闹，仪式感十足，机器轰鸣声中，第一锹土被铲起，忽然胡玉问道：“咱们市里，真的可以有这样的产业吗？”
    “可以啊，这不是已经有了么？”
    “可是，交通运输很不方便啊，原材料不好进来，产品不好出去，图什么呢？”
    尽管胡玉不是很懂，可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还是能看得见的。
    陈远耸耸肩：“旁边不就是机场么，之前人家好像说了，会买运输机，来保证运输渠道通畅。
    至于图什么，可能，就是懒得动弹吧，我也不知道。”
    说建设家乡，其实有点虚。
    所有这一切的源点，不过是因为不想走远了，希望离家近点，希望可以经常回家。
    这是，为人子，对父母的亏欠。
    剩下的，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之上的附属产物。
    但非要说为了建设家乡，也没错，因为的的确确，为家乡的建设添砖加瓦了。
    当然，这种事，仅限于重生者。
    普通人……
    还是先努力活着吧！
    该往大城市跑往大城市跑，该上班上班，该打工打工，逢年过节别忘了打个电话回家就好。
    年少时那么多的梦想，总以为可以改变世界，总觉得不会向这个社会妥协，到头来，连活着也要竭尽全力。
    这才是现实。
    有点残酷。
    而事实上，为了一个好彩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启动的项目挺多的。
    道路工程！
    古城墙修复工程！
    护城河水污染治理！
    等等，几乎都定在这一天，尽管这一天其实是法定节假日。
    时间也就此来到中午。
    简单吃过中午饭，陈远送胡玉回家，之后不久，便开着宾利闯进校园。
    “黎落，出来，我知道你在宿舍！”
    “我数一二三，你要不出来，我可就上去了，宿管阿姨拦不住我的！”
    “……”
    女生宿舍区，一栋楼下，陈远抬头喊，很是嚣张。
    结果上面姐姐也没什么动静。
    于是，他便在征得宿管阿姨同意后，上楼了。
    元旦，放假，校园里很清净，这楼里也一样，基本上没声音。
    等来到黎落宿舍门口，门也没锁，一推就开了，紧跟着就看到这姐姐趴在床上，青丝顺着床沿垂下，模样分外让人心疼。
    看了一会，陈远到底还是心软了，坐下拉起她的手：“怎么，还生我气呢？”
    黎落偏过头来，幽幽看了一眼，又偏了回去，闷闷道：“没，跟你没关系。”
    “真的？”
    “确定跟我没关系？”
    陈远狐疑，根本就不信。
    黎落也不理，就当没这人一样。
    陈远嘴角微翘，却也不说话，起身就把宿舍门给拴了。
    黎落这才警醒起来，翻身戒备道：“你要干嘛，说了男孩子不可以太贪心，你不许乱来。”
    “我乱来了吗？”陈远笑，再度来到黎落姐姐身边，脸凑得很近，凝视着那双眼眸说道：“唇有点干，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黎落面色通红，一颗心突突着，仿佛要从胸腔蹦出来。
    陈远摇头，很严肃：“不，你知道！”
    “我……不知道！”
    “这个可以知道！”
    “我……唇膏，你自己涂！”黎落到底还是没扛住，手忙脚乱把自己的唇膏摸了出来。
    陈远看都不看，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眯着眼：“换个法子，比如先往你嘴上……”
    话还没说完，一向温柔大方的女孩生气了，眼眶里蓄着泪水道：“陈远，你够了，这样好玩吗？
    我说了，男孩子不要太贪心，你非要搞得我们之间连朋友都当不成吗？”
    也是气糊涂了。
    说完，也不管冷不冷，自暴自弃，很快把自己剥得干干净净，而后床上一躺：“你不就想着那点事吗？来，你来，你想怎么弄怎么弄，我保证配合你……”
    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场面突然就变得十分安静。
    陈远静静看着，半响，默默拉开被子给盖上，“对不起。”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黎落忽然又气不打一处来：“你去哪？”
    “回家。”陈远下意识答道。
    黎落气道：“回来。”
    “哦……”
    到底是平白无故拿了人家的一血，陈远还是有点怂，乖乖回来坐好。
    黎落狠狠瞪了一眼，到底没说什么，拿起唇膏，“过来。”
    陈远悻悻，靠近。
    黎落白了一眼，却还是细致的涂抹起来，期间又不免埋怨嘀咕了几句。
    完事，颇有些颐指气使的说道：“都出去潇洒了，一个人，闷，想去乡下走走，给我拿衣服……”

 第257章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女孩的心思，果然难猜。
    相比胡玉，陈远觉得黎落还要复杂一些，因为他有点搞不懂，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宿舍里的小伙伴们都出去潇洒了是真的。
    因为，筹划的马尔代夫七日游已经开始了，作为第一批前往的员工中的一部分，她们现在可能已经在碧海蓝天之间，乐不思蜀。
    而原本黎落应该也在里面，但是没在，所以他才会找过来。
    黎落也不说话。
    穿好衣服，打理好头发，又简单描了个淡妆，收拾得美美的，上车。
    路上又买了点水果，等过了江，才道：“卢平家里找我了，还有他的老师，同学。”
    “哦。”陈远有点漫不经心。
    黎落奇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都找我干什么吗？”
    “还能干什么，帮忙求情呗！”陈远笑道。
    黎落看着身边的男生，忽然有点泄气，最终还是轻叹道：“你说对了，都是来让我帮忙求情的，她女朋友也来了，哭得很伤心。”
    “所以，归根结底，男人还是要坏，对吗？”
    “这是重点吗？”好讨厌的家伙，黎落忽然又有点想打人。
    陈远呵呵笑：“好吧，那我猜，你心软了，帮忙求情了，对不对？”
    黎落没出声。
    好一会过去，才小声道：“求了……”
    说完，见陈远没反应，不禁又有点不安：“你生气啦？”
    “没啊，就你那性格，人家都哭哭啼啼找上门了，不心软才怪！”
    “那你又不理我？”黎落瘪瘪嘴，看向窗外。
    也不知怎么的，最近好像越来越小气的，动不动就会觉得委屈，动不动就会想哭。
    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远笑道：“哪有不理，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况且没猜错的话，你求情也没用，等于没球。”
    “你怎么知道？”黎落顿时又好奇起来。
    陈远笑：“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你以为公检法是过家家呢，你以为你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
    “哦。”黎落略有些懊恼。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笨，别的比不上也就罢了，就连常识，好像都差这人很多。
    人家就知道这种情况求情没什么用，不可能说她不追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就这不知道，傻乎乎求了，然后还被训了一顿，现场普法了一回。
    大意就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调解的，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发生了就必须依法处理。
    取得谅解，有一定的作用，但是解决不了根本。
    不过仔细想想，貌似这样也好，不然身边这家伙，可能就不会这么好说话。
    说白了，她其实是有点怕他的。
    怕他不高兴。
    也怕他，以后真的就不再理她。
    ……
    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
    回来，先往承包的虾田转了一圈。
    这边还挺好的。
    水道改造已经完成，搭配水泵管道等设施的水循环系统，也已经建立起来。
    石灰消毒已经做过了。
    水体内的鱼，尤其肉食性的黑鱼，也着重清理过。
    至于当初挖出来的那些虾，也放回去了，而今早已入洞，只等着来年气候暖了产卵。
    与此同时，依托着良好的地理条件，羊圈，鸡圈，也都初步搭建起来。
    而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提供的工作岗位，便有十多个。
    大部分是本地人，保安公司派过来的人只是负责管理运营。
    等回到家，很好，吃酒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连陈悠悠都没在。
    没在就没在吧，没在，自己做饭，想吃什么吃什么。
    结果黎落姐姐也不给面子，还没动筷子呢，就开始反胃。
    不得已，只好自己吃。
    吃完，又单独熬了点粥，端上去，见面色有点苍白，不由关切道：“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黎落摇头：“没事，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吧！”
    话语间，自己把粥端了起来，嗅了嗅，笑容又荡漾开来：“真香，谢谢。”
    “不客气，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说，我去弄。”
    “嗯……”黎落捧着碗想了想：“烤红薯可以吗？就上次那样的。”
    “当然可以，等着，很快就好。”
    “……”
    就这样，一切又悄悄变得美丽起来。
    黎落食欲很好。
    她喝了两碗粥，然后，吃了两个烤红薯，舒服，暖暖的，连心里都是。
    就是有点困。
    所以，她早早的就睡下了。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一切如常，上午，外出走亲戚吃酒的一家人回来了，家里热热闹闹的，气氛很好。
    闲着没事，她便跟着学打麻将。
    用的是那种全自动的电动麻将机，好几千块钱从省里买了弄回来的，很方便，看着也十分高级。
    陈远则计划着，在年前来一次家族旅行。
    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心愿。
    记得小的时候，小姨夫说，让他好好念书，长大了多赚钱，买辆车，然后带着他们去旅游。
    可能那是玩笑，就是逗他玩，可他记住了。
    一记好多年。
    只是当时……只能当遗忘。
    可现如今，他不但有车，飞机都有了。
    所以，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趁着都还没老。
    于是，这些亲戚长辈，便成为了新飞机的第一批乘客。
    陈悠悠也跟着去了，目的地，琼州。
    而这个时候，国内时间已经是三号，美股，休市后的第一个开盘日已经过去。
    情况比预想中还要好。
    一号虽然休市没有开盘，却是在暗地里蓄足了力量，使得开盘股价便集体飙升。
    这一天，不算雅虎，微软，所有选中的股票，收盘价都高了差不多两个点。
    两个点，就投入的资金量而言，是将近十四亿美元。
    这事也创造了另外一个机会，那就是，做空国内的互联网企业。
    而事实上，也真有这么干的，资本力量还不可小觑。
    这场风波中，盛大还好，毕竟游戏这一块，不论微软还是雅虎，都没有涉及。
    新浪就惨了！
    对于新浪来说，这事，完全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因为新浪最核心的业务，就是门户网站，即时通讯。
    美股可是没有跌停这一说的。
    美股，只有熔断退市。
    这样一种机制下，短短一日之内，新浪股价狂跌近百分之三十。
    市值缩水近三成，标准的一泻千里。
    而这事发生的时候，不少新浪员工还在睡梦当中。
    同样的惨剧，网易也没能幸免，只是因为游戏业务做得不错，是以看起来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另一边，港股上市的藤讯，亦没能逃过这场浩劫，股价狂跌，直接破发。

 第258章 准备做空

    当真就是一场浩劫。
    其实陈远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就在微软雅虎这些巨头身上。
    国内这些所谓的“巨头”，在他眼里如孩童一般，直接就被忽略掉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新浪网易藤讯这些股价不降，反而是怪事。
    他也绝对不后悔把星火卖掉，对他来说，没有掺一脚，跟着做空国内这些公司就不错了。
    反正也没什么好感。
    反正早晚都是敌人。
    反正，大部分股份，其实在外国人手上。
    是以，知道了也就是知道了，根本没当回事。
    机场，目送飞机飞走，陈远笑着问道：“去哪，我送你。”
    黎落想了想，笑道：“回学校吧，困，想睡觉。”
    “又想睡觉？”陈远好笑：“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去，你才应该去检查，天气冷，想睡觉怎么了？我就是喜欢躺在被窝里不起来，哼！”
    黎落姐姐很是傲娇，说完便上了车，还坐在后排。
    陈远耸耸肩，却也没说什么，开车把人送回学校，然后，回家。
    做多的事情基本上告一段落，接下来，该做空了。
    但是在真正动手做空之前，需要做一些准备，说白了，做多需要利好，做空，也需要利空。
    而这件事，越快越好，最好赶在过年之前办妥，不然拖的时间越长，操作难度越大。
    因为这些国外巨头不是吃素的，花这么大代价拿下的东西，必然会竭尽所能，快速转化为市场占有率。
    也因为，网吧管理系统这个东西的威力，会随着个人计算机的普及和网民的成长，越来越低。
    至于利空从何而来，从决定卖掉星火那天就想好了，那就是，生二胎。
    二胎的待遇是比一胎要好的。
    因为一胎出嫁，那些原本为她准备，却还没来得及放进去的嫁妆，都归二胎了。
    具体来说，就是生态。
    生态有两种，一种是内容生态，一种是金钱生态。
    内容生态很简单，就是一些独家制作的内容，里面包括音乐，影视，选秀，综艺节目，等等。
    这一块，蓝天娱乐是主力，正在拍摄的电视剧，年后将要开展的综艺选秀，都是王牌。
    金钱生态，则是利益共享，想办法让所有网吧都赚到钱，从而绑定形成利益共同体。
    这一块，以充值平台为主，并辅以广告利润分成。
    这也是二胎能打败头胎的真正核心力量，其重要性，远在内容生态之上。
    至于其它，播放器也好，浏览器也罢，只是作为一种实现生态的载体，本身并不是生态。
    这样一来，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
    第一，设计一套合理的广告分成方案，第二，开放充值平台，打通通往移动通讯市场的航道，设计合理的分成比例。
    其中又以第二条更为关键，因为这一块是实打实的，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
    帮人充值游戏点卡有提成，帮人充值qq币有提成，帮人充值手机话费，也有提成，这些，不用说人家也能理解。
    只要有合适的利润，想来也没有哪个网吧老板会拒绝！
    这也是他敢于卖掉星火的根本原因。
    攥着钱袋子，当着财神爷，免费的管理系统又如何？
    老子给你们送钱！
    老子给你们发红包！
    就是免费的，一样干掉。
    顺带着还可以把充值软件再定个价，使用新版网吧管理系统的免费用，独立购买，得花钱。
    这样一来，网吧老板的积极性必然更高，同时还能扩展充值点，在移动充值这片蓝海，砍下更大的蛋糕。
    也就这个时候，徐颖回来了，一看，不由惊讶道：“这么快就动手，合适么？”
    陈远坏笑：“都是为了生活，有什么不合适的？况且，星火目前的威力太强大了，稍微转化一点，以后就会很麻烦，所以，这事宜早不宜迟。”
    徐颖想了想，莞尔笑道：“倒也是，就是感觉有点缺德。”
    这不是缺德。
    这是忒特么缺德。
    谷歌四十亿美金，微软加雅虎，七十亿美金，这样一共就是一百一十亿美金。
    这还不够。
    还特么处心积虑要在股市上搞风搞雨。
    搞也就罢了，关键搞了一次，还要再搞一次，做多嫌不够，还特么要做空。
    更令人无语的是，损失这么多，最后谷歌也好，微软雅虎也罢，都什么都落不下。
    微软还赔上了十五年的专利授权！
    雅虎……
    搜索业务免费送了，一年后，恐怕还要倒给几亿美金。
    因为签了对赌协议，一年后，如果搜索业务市场份额超过百分之十五，那么每高五个点，雅虎要额外支付一亿美金。
    这是最搞的。
    每每想起这事，徐颖便忍不住小腹隐隐作痛。
    陈远其实也觉得有点缺德。
    但是，商场本就是这样，尔虞我诈，相互算计，没有什么道德可言！
    是以没有半点心理压力，闻言笑道：“缺德就缺德吧，总比天天让人骂汉奸卖国贼好。”
    顿了顿，又道：“钱丰他们已经动身了，我派了飞机去省城机场接，下午一点之前应该能到。
    等这件事处理完，我就去谈移动充值这一块的合同，剩下，你带人负责，无比尽快谈妥。
    但是记住，在大局已定之前，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咱们要另起炉灶，生二胎。
    公司内部也一样，对内也要严格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说。”
    其实这些事，之前都有准备，甚至有些已经达成口头协议。
    真正要从零开始的，也就移动充值这一块。
    至于保密，不让外界知道这边准备“生二胎”，倒不是说怕，主要还是为了稳，避免产生不必要的波折。
    徐颖也不傻，嗔道：“知道，我虽然不聪明，但是也没那么傻。
    还有，别老二胎二胎，难听死了！”
    “难听吗？”
    “难听。”
    陈远便一把捉了过来，坏笑：“那你以后生不生？”
    “生……”
    “生几胎？”
    “二胎……”
    脸红归脸红，其实徐颖心里还是蛮期待的。
    陈远哈哈大笑，一看还有时间，当即也不管了，直接拖进房间，开造……

 第259章 最后一轮融资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
    一点半，002在机场降落，继而舱门打开，舷梯放下，而后钱丰等人走了出来。
    有老外。
    但总的来说，华人居多。
    这也是一件十分令人困惑的事情，因为外面华人挺多的，尤其硅谷，一个个还都是名校毕业。
    陈远笑着上前。
    气氛还挺好的。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尽管时至今日，江宁依然只是一座小城市，可对于不少人来说，已经不可小觑。
    因为这里有“仙”。
    能先后让谷歌微软雅虎这等国际巨头屈尊降贵，甚至斥巨资的“无极真仙”。
    而当一座城市有了“仙”，自然而然，再是傲慢的人，来到这里，也要收敛，低下头颅。
    这样一来，城市的一些问题，自然而然也就不再是问题。
    也因为此，现如今，很多老外，对于这座城市将来的发展，反而比国内的人有信心。
    哪怕这里一看什么都没有，要政策没政策，要环境没环境。
    陈远也没多说，简单而不失热情的表示欢迎后，一行人就被安排上了车。
    都是a6。
    不过因为私交的关系，钱丰上的是宾利，司机，是钱丰介绍来，担任麒麟网络董秘的张丽。
    “怎么样，这次感觉还行吧？”上车陈远便笑着说道。
    钱丰看着窗外，连连点头：“行，太行了，机场，私人飞机，之前一些国外的朋友跟我说，这座城市将来会有大发展，我还不信，现在想不信都不行了。”
    其实变化并不是很大。
    无非就是做成了几笔大生意，然后，机场复航，多了几架私人飞机。
    可有些东西，是不能用表面上的东西还衡量的。
    就说机场，私人飞机，看起来很简单，可实际上，提升了公司员工的自豪感，提升了整个公司的凝聚力。
    同时，整个城市地理位置不利的因素，也在很大程度上得到缓解。
    这些，再加上做成的大生意，连谷歌微软雅虎都要屈尊降贵的事实，使得这里，足以成为国内互联网行业当之无愧的中心圣地。
    对于人才的吸引力，也随之而生。
    这就是现实。
    现实就是，公司的崛起，为城市的发展提供了内在的驱动力，这种东西看不见，但汹涌着，澎湃着，涌现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这也是企业成就城市的典型案例。
    国内，大城市的诞生，往往依靠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以及政策的扶持。
    甚至可以说，吸着全国无数中小城市乃至县市乡镇的血。
    可在国外，很多世界五百强的大企业，起步在名不见经传的小城镇，大名鼎鼎的好莱坞，最开始只是郊区。
    诚然，这里面有时代的因素，因为国内太穷了，太落后了，没有时间慢慢去孵化，不得不集中优势力量，去让一些地方先富起来。
    但归根结底，企业成就城市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区别在于，一种是请人家来，甚至是“求”着人家来，一种，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你丫爱来不来。
    对于这一切，陈远还是有信心的。
    对于这一切，他的内心也充满了骄傲与成就感。
    闻言笑着说道：“我也这么想的，这座城市，将来会有大发展，虽然现在不少人骂，说我们目光短浅，鼠目寸光，国外那些巨头也没把我们当回事。”
    说着往窗外指了指，笑道：“看，那是市里规划的手机制造基地，元旦那天破土动的工，最多三个月，就会有一座手机工厂拔地而起，而在不远的将来，这里，将成为全国，乃至世界的手机制造中心。
    还有机场，不出意外，很快，我们将拥有自己的民营机场，并且拥有属于自己的航空公司……”
    这些事，也就私底下跟徐颖在一起的时候说过，跟外面的人提起，还是头一遭。
    感觉也格外不同。
    就是很爽，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钱丰却吓一跳：“做手机，搞航空，你确定没在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市里在做一份规划未来十年发展的蓝皮书，我们是参与方，这些东西，都会做进去。”
    陈远笑着说道，又道：“航空公司的计划已经在元旦那天公布了，现在机场还在设计阶段，开过年，就会觅址动工。”
    一番话下来，钱丰被惊得合不拢嘴。
    其实他是不愿意相信的，因为不论手机制造，还是民营航空，都没那么简单。
    这两行，跟目前陈远公司从事的互联网行业，隔得太远了，几乎完全不搭边。
    可看陈远的样子，显然不是开玩笑。
    关键是，从相识到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所有他想要做的，截止目前都成功了。
    为此，5173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百度被卖掉了，娱乐公司风生水起，国内互联网同行元气大伤。
    还趁机薅了国外巨头的羊毛，谷歌，微软，雅虎，无一落下。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陈远会在这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取得成功。
    而那样一来，真的就是发展了。
    主要是手机制造。
    他不清楚陈远到底哪里来的底气，但他知道，别说全世界，就是成为全国的手机制造中心，也足以带着这座城市起飞。
    而相比之下，这次过来的目的，有点小儿科了。
    融资，ipo……
    多少创业公司的梦想，可现在给人的感觉是，人家那么忙，那么多大事要做，能抽出时间来理会这点小事，让人有些，受宠若惊。
    想着，钱丰苦笑道：“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都不想融资ipo了？”
    陈远想了想，笑道：“是有那么一点点，现在融资ipo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我也不排除上市之后的某一天，私有化退市。
    但是，在我需要钱布局投资的时候，你们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所以，不论如何，这次ipo都会坚定的走下去。”
    时移世易。
    归根结底，是形势不同了。
    对于而今的陈远来说，麒麟网络融资，ipo，更多的是一种承诺，而非可以得到多少好处。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上市，其实更好。
    不上市，意味着不用受到太多的监管，也意味着，可以随心所欲的扩张，独享胜利果实。

 第260章 上市的利弊

    作为一个专业投资人，钱丰其实很理解陈远现在的想法。
    说白了，公司不是一定要上市的。
    当一个公司，既没有庞大的资金需求，又没有巨大的扩张野心的时候，完全不需要上市。
    说白了，公司之所以上市，要么是急于套现，要么是为了从股市融资获得发展的资金，实现扩张。
    所以上市公司会出现一种很奇特的现象，要么创始人管理层套现跑路，要么，便是不停的扩张。
    主要还是后一种。
    上市公司，不是说它想扩张，想什么行业都涉足，不停买买买，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说白了，上市公司，是资本推动的，不扩张，不保持业绩增长，股价就会跌，市值就会缩水。
    尤其那些高市盈率的上市公司。
    动则三五十倍，甚至七八十倍的市盈率，不扩张怎么行，不扩张怎么保证股价，市值？
    就像谷歌，它敢停下来吗？
    它敢说现在这样就可以了，我满足了，我想歇会吗？
    显然是不行。
    资本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股民更是没那么好脾气，你丫要敢停下来，分分钟跌得你哭！
    也因为此，上市公司，天然存在着垄断基因，天然存在着走向垄断的冲动。
    这一点，阿狸也好，藤讯也罢，都是一样的。
    后来业内各种烧钱大战，本质上，其实也是为了走向垄断。
    反过来说，不上市，虽然无法从股市获得资金用于自身发展，却有着充分的自主权。
    不用提交财报。
    不用担心股价动荡。
    不用成天想着收购这个并购那个。
    都是优势。
    这种也有发展得好的，老干妈，华为，就是典型的例子。
    钱丰不是重生者，也没有看透时空未来的慧眼，但麒麟网络的情况，他清楚。
    第一，麒麟网络不缺钱。
    准确的说，麒麟网络的前身，178也好，麒麟游戏也好，都没有缺过钱。
    当时答应融资，是因为陈远本身缺钱。
    所以当时的融资，钱都没有进到公司，而是陈远拿走了。
    而终究他也不清楚这人到底都拿来干了些什么，反正就是噌噌噌，从国内到国外，一通操作，然后就到了今天，完全看不懂。
    今天的麒麟网络就更不用说了。
    你以为这是一家独立的公司，但其实它不是。
    麒麟网络，是有着一大帮兄弟姐妹支撑的，北极星，云音……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不作死，它就不可能缺钱，也不可能衰败。
    而今178业绩屡创新高，卡丁车热血江湖出道即巅峰，便是最好的证明。
    说白了，这不是一家之功，而是整个产业链之功。
    第二，麒麟网络没有太大的野心。
    这一点，应该说并不是麒麟网络本身决定的，而是作为创始人的陈远决定的。
    哪怕决定让178和麒麟游戏合并，最终也只是给了卡丁车和热血江湖这两款代理的游戏，而将自主研发的仙舞团剥离，云音和北极星更是纹丝不动，便注定了麒麟网络只会在网络游戏和虚拟物品交易这一块发展。
    其它的，跟麒麟网络没关系，是兄弟们碗里的菜。
    这样一来，发展扩张，需要多少资金？
    代理游戏的钱，自主研发的钱，难道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麒麟网络连这点都承担不起？
    显然不可能。
    如此，上市的理由和动力就消失了，变成了一件没什么好处，弊端却很多的事。
    然后，上市之后谋求私有化退市，也成了一件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一件好事。
    别以为私有化退市很丢人，实际上，只有优质资产，才私有化退市。
    说白了，好东西，都希望独享，而不是分给别人。
    这跟强制退市是截然不容的两码事。
    而到那个时候，麒麟网络的空间反而变大了，可以自由的在行业内扩张，而不像现在，唯一一款自主研发的游戏都被剥离在外。
    也正因为此，陈远其实很够意思了，至少他还在按照约定往下走，哪怕其实对他没什么好处。
    而投资场上，为了自己的利益坑投资人，乃至于反咬一口者，比比皆是。
    想到这些，钱丰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边跟雅虎之间就搜索业务转让达成的对赌协议。
    这个事情瞒不住的。
    3721，一搜，雅虎离场，这是震动行业的大事，不论是谁接盘，都逃不过业内同行的眼球。
    是以，对赌协议是公开的。
    这也是这段时间一个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外界普遍认为，这是一记昏招，纯粹就是人傻钱多，帮雅虎背书。
    如果干这个事的不是陈远，那么钱丰必然也是同样的看法。
    可实际上，就因为签下这份协议的是陈远，暗地里，不少人都在琢磨。
    比如他。
    比如百度的老李。
    因为他们是真正见识过的，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整个事件的参与者。
    他们不信陈远会这么傻，明知道是火坑还往里面跳。
    相比陈远脑子犯浑，他们更加愿意相信，这人还有后手，雅虎，可能要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
    只是，他们又想不通陈远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可以在而今的局面下赢得这次对赌。
    对于钱丰提出来的问题，陈远也没有明确解答，只是笑着问道：“融资的事情结束，我会上京一趟，然后，出一趟国，怎么样，有空一起吗？”
    “又出国？”钱丰狐疑：“这跟赢得对赌协议有关系吗？”
    陈远挑了挑眉，笑：“可以说有关系，也可以说，没关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钱丰想了想，问道：“大概什么时候？”
    “快的话三天，慢也不会超过五天。”
    钱丰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顺便问一句，公司还缺人吗？”
    “缺，怎么，想通了？”
    “不想通也不行啊，早点来还能占个位置，再不济到时候还能写个回忆录什么的，晚了，怕是没我的位置了。”
    “……”
    这是一次意外之喜，钱丰，终于肯过来了。
    这样接下来不论对内还是对外，投资都会方便很多，而且没记错的话，国内的牛市好像快要到了。

 第261章 融资成功，估值三十亿美金！

    这是一轮疯牛市。
    大众记忆中，这轮牛市存在于06到07年，可实际上，这轮牛市，在05年中就启动了。
    一些股票甚至从05年年初就开始涨。
    这也是为数不多几乎闭着眼睛就能赚的机会，陈远清晰的记得，当时宿舍有个大哥，借钱入场。
    不是炒股，而是买基金。
    那个时候已经是牛市末期，当时宿舍楼有个很流行的名字，叫“杀鸡”。
    当然，这都是后面的事。
    希望钱丰来帮忙，也不仅仅因为这点事，相比去股市发一笔横财，集团公司自身的资金管理和投资行为，更重要。
    是以陈远也没多说，一路开到酒店。
    吃中午饭。
    简单接洽。
    休息。
    转天上午，融资谈判展开。
    这是一轮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谈判，因为公司不缺钱，也不缺乏业绩增长需要的环境支撑。
    换句话说，现在这样就行了，就现在这样，公司就能很好的发展，业绩稳步增长，不需要刻意去扩大版图，收购这个并购那个。
    这样的情况下，战略资本，真的就是战略资本，起的就是信用背书的作用。
    对于高盛和花旗来说，这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因为它们不仅仅是战略投资商，同时，也是券商，股票承销商。
    ipo进程中，股票承销这一块，是它们来做的。
    这就意味着，它们可以赚两回，既有身为投资者的回报，同时也有作为承销商的利润。
    双赢！
    这样一来，这一轮融资常见的对赌协议，也就没有了。
    这是一件好事。
    没有对赌协议，意味着看好，愿意共同承担风险。
    反之，就要当心了。
    上市前最后一轮融资存在的对赌协议，通常是以公司能否成功上市为标的的。
    如果上市成功，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可要是不成功，那就是一场灾难。
    因为资本是不会亏损的。
    上市成功，资本从股市套现撤离，拿走的是股民的钱，上市不成功，公司就要按照约定的价格回购，拿走的是公司的钱。
    这就是对赌协议。
    不管你公司怎么样，上市成不成功，反正资本不亏。
    也就因为这个“不亏”，不少急于上市引入资本并签订对赌协议的公司上市失败后，破产，创始人被踢出局。
    估值也没什么问题。
    之前麒麟游戏和178合并，麒麟游戏作价十亿美金，占股百分之五十，当时整个公司估值是二十亿美金。
    正式合并之后，估值自然就不是二十亿了，而是一举升到了三十亿美金。
    差不多一点五个盛大。
    178不断增长的业绩，加上出道即巅峰的两款游戏，也撑得起这份估值。
    况且，这背后还有集团公司庞大的资源作为后盾。
    这样最终谈下来的结果就是，高盛，花旗，两家联合出资一亿两千万美金，占股百分之四。
    idg跟投一千四百四十万美金，依然保持百分之十二的占股比例。
    协议签署，ipo流程也可以正式启动了。
    这个时候，作为承销商，为了尽早完成这个案子，高盛花旗也加入进来，开始沟通协调。
    一直到五号下午。
    这天下午，阴沉的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鹅毛一样，很快就盖住了树丛，路面。
    机场，001号专机还是顺利起飞了。
    尽管舱内空间还是不够高，可相比002，这里还是享受多了。
    飞机飞在云层之上。
    正儿八经的乘客，也就陈远，钱丰，还有几个助手。
    剩下的，就是涂方为首的几个保镖，以及几个漂亮的乘务员小姐姐。
    乘务员小姐姐是可以做饭的，中餐，西餐，都可以。
    这里有酒，红酒，香槟，啤酒，茅台，还有饮料，椰汁，橙汁，等等，选择多多。
    速度也很快。
    五百公里每小时的航速，是sr22的将近两倍，因为是螺旋桨飞机，还省油。
    全程才两个小时出头一点，就成功抵达京城。
    “爽！”
    “等我有钱了，我也搞一架私人飞机！”
    要说不羡慕，绝对是假的。
    想起过去往返一趟，飞机两个小时，汽车三四个小时，中间还要辗转，可谓是煎熬。
    可现如今，说走就走，一路上好吃好喝，还有风景可看，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到地方了。
    陈远就笑：“这玩意还是有点难度的，虽然是国产的，可到底是客机，一架上亿。
    不过sr22问题应该不大，虽然小了点，速度也没那么快，可带着家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错。”
    “你确定？”钱丰也好笑。
    私人飞机在国内，不是买不买得起的问题，也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
    而是，有没有地方停，能不能拿到适航证，能不能申请到航线。
    陈远乐道：“当然确定，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有自己的航空公司，到时候挂在公司就好。”
    “就等你这句话。”钱丰哈哈大笑，心里不免也有点小激动。
    私人飞机啊！
    哪怕再小，那也是私人飞机不是？
    这玩意，国外虽然没那么罕见，可在国内，绝对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尤其能带着全家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想想就激动。
    陈远却也没多说。
    这次上京，有任务的。
    首先，要把移动公司联通公司搞定，这是接下来一系列操作的前提。
    其次，接手的搜索业务，要去看看，顺带着进行人事调整，资源整合。
    再次，蓝天娱乐要去了解一下近况，四合院的装修进度，要瞅瞅。
    最后，国际事务部，需要作出一些新的规划，部署。
    这些事，也不是说非要在这几天内完成，但至少出国之前，都要大致过问一下。
    首当其冲的移动公司联通公司，则属于必须要在出国之前搞定的事物。
    是以机场出来，很快就分开了。
    钱丰带着助手回去汇报此行的情况，他则跟着涂方等人一起，来到四合院视察。
    进度还可以。
    装修还在进行，但按照计划，年前可以竣工。
    换句话说，如果真要在这边过春晚，有地方住，不用睡酒店。
    接下来，就是蓝天娱乐了。

 第262章 突如其来的机会

    陈远来到蓝天娱乐。
    这边倒也没什么，就是按照规划，正常走。
    业绩还不错。
    尽管他已经有些日子没当搬运工了，但是因为签约了不少彩铃作者，彩铃工作室，外加一直在努力收歌，鼓励歌手原创，以至于公司在移动彩铃这一块的市场份额，不降反升。
    这也是一个公司应有的正常业态。
    毕竟，抄歌这种事，偶尔来一下就好，不可能老干，他也没那么多货可以出。
    好莱坞那边，白云唱片表现也可以。
    虽然《victory》巅峰期已过，但是蕴含着浓郁东方元素的《赤伶》，完美接棒，延续着辉煌。
    这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
    这证明当初的想法是对的，人都喜欢新鲜，要想切入国外的音乐市场，就不能走寻常路，就得来点不一样的。
    此外，其它筛选出来，输出出去的歌曲，虽然没有大红大紫，却也搭着便车，取得了一些成绩。
    换句话说，就是赚到了美金。
    根据呈上来的财务报表，十一月，十二月，两个月，白云唱片净利润超两千万美金。
    而国内，彩玲加商演，两个月下来，净利润也就两亿人民币出头。
    然后，泰勒在公司的帮助下出了单曲，公司新签约的几个歌手凭着英文版的翻唱崭露头角，国内乐团已经组建起来，正在排练，准备年后出国巡演……
    等等，都是不错的利好。
    得益于此，这天晚上，周岚同学好好的被嘉奖表扬了一番，时间也就此来到第二天。
    这天六号，一早，陈远便带着助手，在涂方等人的陪同下，来到移动总部。
    这种副部级的央企，掌门人都是副部级，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至少正常来讲，他现在还不够资格，哪怕他现在有很多钱。
    但是，这不有关系么？
    所以，还是很顺利的见到了。
    事情办得也很顺利。
    一来是有关系，提前打了招呼，二来百分之六的利润，对于移动公司来说，相比实体的代理商，不但没亏，反而还赚了。
    此外，全国十四万家网吧，十四万个代理充值点，对于移动公司来说，很香。
    尽管随着星火出嫁，又不打算跟星火合作，这所谓的十四万个代理充值点，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基于同样的原因，再加上竞争对手移动都签了，是以联通公司这边，协议也很快签署下来。
    这样一来，这趟出门最艰巨的任务，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搞定了。
    斩落星火的尚方宝剑，算是初步有了锋芒！
    而这个时候，徐颖负责的qq币和网络游戏点卡这一块，因为很早就差不多谈好了，是以也步入尾声。
    也就在这一天，就微软和雅虎联合收购星火一事，商务部做出肯定答复。
    消息一经宣布，微软雅虎联合发布会便紧锣密鼓的召开，一系列针对国内市场的推广计划也浮出水面。
    野心很大。
    策略也十分稳妥。
    这里面有一条，接下来，即时通讯领域，微软的msn，和雅虎的雅虎通，将会完成数据互通。
    这消息一出，小马同学脸色怎么样不知道，反正股价是跌得妈都不认识了。
    港股跟美股一样，是没有涨跌限制的。
    藤讯上市时的股价是每股三块七港币，大半年来涨到了四块多。
    结果雅虎在即时通讯领域拿下了星火最重磅的推广资源！
    结果雅虎联合微软，把星火给收购了！
    结果雅虎跟微软还合作了，居然要在即时通讯领域实现数据互通！
    这种事，说实话，遇上一次就够糟糕了，偏偏还一连遇上三次。
    这里作为上市公司的弊端就体现出来了。
    这个时候，哪怕藤讯本身有信心，认为可以在这样的条件下继续巩固现有的市场份额，并完成扩张。
    可股民不会信这个。
    股民就知道，啊，微软来啦，啊，雅虎来啦，啊，微软跟雅虎一起来啦。
    由此而导致的直接后果是，股价雪崩。
    发行价三块七，好不容易涨到四块多点，一跌再跌。
    这次最凶，当日收盘价，堪堪两块出头。
    市值也缩水一半。
    原本市值近七十亿港币，约合十亿美元，而今只剩下一半，五亿美元不到。
    什么是机会？
    这就是机会。
    这个时候选择有两种。
    一，趁机抄底，等着新计划实施，股价回升，趁机捞一笔。
    二，直接展开收购，私有化退市。
    陈远选择二，直接展开收购，私有化，退市！
    原因很简单。
    一，盘子太小。
    整个藤讯，没有跌的时候市值才十亿美金，就算抄底成功，能赚多少？
    不可能比人家的市值还多吧？
    二，藤讯手里有用户数据。
    不是所有的用户数据都是有效数据，但即时通讯领域的用户数据，绝对是有效数据。
    两方面的因素叠加起来，是单纯的抄底还是收购，就显而易见了。
    这样做，对于将来在即时通讯领域这一块的发展也极为有利。
    因为有些东西不是钱能买到的。
    qq之所以强大，不仅仅因为长期使用带来的用户习惯，更因为上面的好友。
    这些数据，除非可以完美的复制过来，否则想要重建，难上加难。
    这也是很多时候，企业选择收购并购，而不是自己另起炉灶单干的根本原因。
    之前准备自己干，一方面是没那么多钱，一方面，是缺乏切入的时机。
    此外，当下国内的互联网生态，使得凭借云音和星火之力，完全有自己单干崛起的可能。
    可现在，钱有了，时机也到来了，为什么不呢？
    从这个层面出发，新浪也是一样的。
    新浪的主要业务，门户网站，这个没兴趣，但是其即时通讯业务uc，和游戏业务，完全可以收购。
    这些都是优质资产。
    uc拿下，跟qq，云音，一起整合，游戏业务，并入麒麟网络……
    等到整个事件结束，不费吹灰之力，便成为国内即时通讯领域霸主，游戏行业地位也势必更上一层楼。
    关键是，成本并不高，两家加起来，投资不会超过十亿美金。
    而得到的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止十亿美金！
    至于网易……
    貌似没什么可图的。
    作为唯一不怎么受影响的板块，做得又那么风生水起，网易的游戏业务不可能斩。
    可除了游戏，它也没什么让人瞧得上眼的东西了。
    所以，正常抄底就行。
    抄底成功后，不论套现离场，还是长期持有当个股东，都不错。
    毕竟这是很优质的股票，西游不垮，网易就倒不了。

 第263章 新浪的近况

    收购这种事情，并不需要亲自出手。
    尤其股份构成比较复杂，又不想被察觉的情况下，暗中，或者干脆委托第三方来收购，比较稳妥。
    藤讯就属于这一类。
    第一，其股份构成复杂，有很多外资成分，第二，不想这次收购太大张旗鼓，弄得举世皆知。
    是以，那些离岸公司，和控股的投资公司，就派上用场了。
    而事实上，投资公司，投行，干的就是这些勾当，帮人收购，并购，是投行业务中很大的一个版块。
    策略也简单。
    几家分头出动，从股市吸纳，接洽外资股东转让。
    只要走完这一步，藤讯就差不多易主了。
    因为藤讯外资占比太高，而创始人团队占比太低，而藤讯，又没有美股同股不同权这样的架构。
    这个时候，重组董事会，一句话的事。
    而眼下的局势，想要说服创始人团队或许很难，但股市的流动股，境外资本手中的股份，并不是一件难事。
    至于资金……
    现在真的是穷得只剩下资金了。
    随着星火被收购的事情得到批准，微软雅虎联合收购的七十亿美金，也到账了。
    七十亿美金，完税之后，得五十六亿，这么大笔钱，往哪里用？
    别说又钻进美股。
    美股那边资金量够庞大了，还往里进，只会坏菜，搞不好还会被盯上，得不偿失。
    这也是有闲心来操作国内这些股票的根本原因。
    单纯就是钱多，修机场也好，买飞机也罢，亦或是投资半导体行业，总而言之，一时半会根本花不完。
    反而是新浪这边，近在咫尺，又不是想要收购，可以亲自上门坐一坐。
    跟百度已经脱离苦海，老李等人已经成功上岸，趁着谷歌股票上涨赚得盆满钵满不同，最近新浪的日子是真的难过。
    股市动荡，股价下跌，市值缩水，这些都不说了，偏偏还特么有人趁火打劫。
    这个趁火打劫的人，叫盛大。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盛大虽然是后来的，但是块头大啊，肌肉多啊！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讲武德的，也不懂得尊老爱幼，很早就展现出了对自己的野心。
    这事，也不是没防，可防来防去，还是被找到了机会。
    归根结底，这是自作孽，必须承认。
    之所有如今的局面，之所有被盛大抓住机会，都始于最初引狼入室，把藤讯拉下水就罢了，还把微软雅虎一起拉了进来。
    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的不希望网易得利，谁特么知道这事发展得那么魔幻？
    狗日的雅虎，拿下即时通讯这一块的资源也就罢了，反正没有便宜网易就好。
    结果呢，贪心不足，居然联合微软，连星火都想收购，想一举吞下整个国内的互联网市场。
    关键北极星那帮人也特么不讲究，鼠目寸光，没格局，为了一点小钱，还真让两条外来的豺狼得逞了。
    以至于股价暴跌，还被盛大找到的破绽。
    要早知道这样，当初肯定就不那么干了啊！
    虽然让网易得逞是一件十分令人恶心的事情，可到底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现在的情况是，盛大虎视眈眈，试图入主，偏偏公司还没钱。
    公司的钱，为了稳定股价，为了防止被盛大收购掉太多的股份，几乎用尽。
    又融不到资。
    公司上市就是为了融资，股市就是最大的融资市场，可现在的情况，抛都还来不及，发新股，谁接？
    所以，一个字，难！
    两个字，难，难！
    三个字，难，难，难！
    也因为此，作为现任ceo，王延压力山大。
    因为当初引狼入室的决策，归根结底是他提出来的，为此，这些天他没少被质疑。
    头发掉了好多。
    嘴都起燎泡了。
    这些天，他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一个人，那个人，是公司的创始人，也是上一任ceo。
    这是公司一段比较不光彩的历史。
    那个人，创办了公司，带领公司成功上市，兢兢业业，可是，他被董事会联合踢出了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
    原因很简单，那一年全球范围内互联网寒冬，公司业绩大幅度跳水。
    “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还被踢出了公司，想来，我在这个位置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吧？”
    “也不对，就算能继续坐下去，又如何？微软，雅虎，那么大代价拿下星火，必然是要全面入侵的。
    还有一个盛大虎视眈眈，公司又没有足够的储备资金，又融不到资，就算继续在这个位置，我怎么引领公司走出困境？”
    “……”
    这天前来公司的路上，王延又在想。
    而事实上，藤讯方面，小马总也有着同样的困惑，只是没那么严重。
    在此之外，网易的老丁，阿狸的老马，最近都十分压抑，感觉颇为迷茫，不知路在何方。
    就连处心积虑想要入主新浪的盛大老陈，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这个时候选择入主新浪到底是对是错，新浪，到底还有没有耗费巨大代价入主的资格。
    但是，该有的挣扎还是要有的。
    还没死透呢，你总不能指望我一动不动，放弃抵抗，等死。
    是以来到公司，王延还是整理好思绪，跟银行打电话，希望能借一笔钱，解解燃眉之急。
    哪怕利息高点也无所谓。
    然后残酷的现实又一棒子将他打醒！
    可见所谓的人脉是靠不住的。
    这世上，雪中送炭的或许有，但多数时候还是人走茶凉，落井下石。
    就比如眼下，公司想借钱，银行却在问什么时候能还钱……
    这事放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啊！
    放在过去，银行是求着公司借钱，是想方设法想把钱借给公司的。
    也就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电话响了。
    “喂，是我，王延。”
    “什么，种花集团陈总，他来干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带他们去会议室，好好接待，我马上到。”
    “……”
    一阵通话下来，王延感觉头又大了，痛得要裂开。
    再照照镜子，这火上得，嘴上的燎泡比前一天还要大，还要多。
    心中却也疑惑，陈远，他来干什么？
    看笑话吗？
    没记错的话，大家好像是敌非友吧？

 第264章 讨价还价

    王延强行打起精神，来到会议室。
    不多久，一些其它的公司高层，也陆续抵达。
    气氛有些压力。
    打量着对面年轻得不像话的不速之客，内心憋屈愤怒之余，众人也不禁心中感慨。
    太年轻了。
    二十岁不到的年纪，便打下这么大的基业，在行业掀起腥风血雨，便连国外那些始祖级别的巨头，也不得不屈尊降贵，低下高贵的头颅，给人的感觉，宛如做梦。
    极不真实。
    再仔细想想，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
    他们的子女，年龄也差不多了，一天天又在干什么？
    也禁不住有些好奇。
    这个时候，无一例外，都在想，这人远道而来，到底想干什么，貌似，双方之间没什么可谈的吧？
    难不成，他也跟盛大一样，看上了公司，想要收购？
    静默中，陈远也没出声。
    对面一群人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观察对面一群人。
    说实话，都很面生。
    不像老马小马，老周老李，雷布斯丁胖，纵然没见过面，也能一眼认出来。
    这可能也跟新浪后来的发展有关系。
    作为国内互联网行业元老之一，新浪并没有能够保持先发优势，延续辉煌。
    说白了，就是做游戏游戏不行，做即时通讯即时通讯不行。
    在门户网站没落之后，新浪的存在感就越来越低了，之所以后来还好好活着，是因为抓住机会，把微博做了起来。
    但还是那句话，即时通讯也好，微博也罢，都是拾人牙慧，并非原创。
    微博抄twitter。
    优酷土豆抄youtube。
    还有一个曾经风靡过一段时间的校内网，抄facebook。
    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也证明，有时候，读万卷书，真不如行万里路。
    当国内绝大部分人还懵懵懂懂的时候，那些率先走出去的人，早就在把外面的东西往里面搬了。
    他也是在参加工作之后好些年，才反应过来。
    至于说好感，那自然也是没什么好感的。
    国内的互联网，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吃人口红利，而且吃相巨难看。
    关键还不干人事。
    比如百度的医疗广告。
    比如大名鼎鼎的行业百草枯。
    微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面一群不知道什么成分的所谓大v，明星，还控制热搜……
    都是恶心人。
    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国内的互联网巨头，基本上都是境外资本把持的。
    虽然管理权没有旁落，但发展的红利，大部分流入了外人的口袋。
    所以，宰起来当真是一点压力没有，反而还有一种难言的痛快！
    而这场对话，终究还是新浪先沉不住气，率先开了口。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境，王延笑着说道：“陈总远道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直接。
    连最基本的客套都省了，因为实在是没那个心情。
    陈远亦不再沉默，笑了笑，道：“最近行业动荡挺厉害的，贵公司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吧？”
    一句话，顿时气氛又凝重起来，一帮人心里疯狂mmp。
    有脸说，还不是你弄的？
    要不是你搞出这么一档子事，我们的处境至于这么艰难？
    但终究还是都忍住了。
    王延勉强笑了笑：“确实有点难，要不，陈总接济接济？”
    本是一句玩笑话。
    陈远却笑道：“好啊，贵公司不是有游戏业务和即时通讯业务么，不防开个价！”
    “游戏，即时通讯？”王延凝眉，总算是清楚来意了。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时候，陈远要公司的游戏业务和即时通讯业务做什么。
    游戏业务还好。
    虽然公司做得很烂，但天堂系列的优秀毋庸置疑，如果陈远接手，以他手里的资源，未必做不起来。
    主要是即时通讯。
    都引狼入室了，雅虎通和msn都酝酿数据互通了，连藤讯都跌得那么惨，凭什么接手？
    难不成以为失去了星火，他还能在这个行业兴风作浪？
    而事实上，这个时候，不仅仅王延，几乎所有新浪高层都在疑惑。
    然疑惑归疑惑，对于公司而言，这归根结底是一件好事。
    游戏业务是有前景，但没那个基因，做不好，也白瞎。
    说句不好听的，别人家做游戏都赚钱，只有老子们，不赚，还倒亏啊！
    这样留着干什么？
    尤其在公司这么艰难的时刻。
    即时通讯领域的uc就更不用说了。
    摆明要黄的东西，明摆着就是一块腐肉，再怎么样也没法起死回生，留着做什么？
    既然人家想要，那就给啊，正好报一箭之仇了！
    毕竟双方可是有龌蹉的，从最初的游戏授权，到后来游戏玩家都大量挖走，再到现在公司面临的困境。
    可以说，公司游戏业务废，有陈远的功劳，公司落的如今这不田地，也是拜陈远所赐。
    但是，也不能太痛快。
    太痛快，就不好要价了，这是常识，经常买菜的都知道。
    是以，一阵小声交流后，王延笑道：“如陈总所言，公司最近的状况，是有点糟糕。
    但是，我们一致认为，还没到非要割让公司业务的地步。
    游戏业务也好，即时通讯业务也罢，陈总不是外行，前景应该很清楚。
    这两个领域，我们公司也积累了足够的技术与经验。
    实不相瞒，公司还有足够的储备金，银行方面，也同意贷款，我们有信心挺过这场寒冬”
    一番话，耐人寻味。
    乍一听，这是不打算转让，您打哪来，回哪去，好走不送。
    可偏偏有没有给出明确的结论，我不卖，你走吧！
    所以，实际上就是要价。
    别以为我现在困难，就要把业务白菜价卖掉，不可能！
    我不会便宜卖的！
    我有钱，我有银行贷款，就算你不买，我也可以继续做下去！
    陈远却也没有反驳。
    新浪面临盛大的狙击收购，他暂时不知情，但是，有足够的储备金，有银行贷款，骗鬼呢？
    你以为老子没看到你嘴上的燎泡？
    还是说，你的黑眼圈，老子看不见？
    问题银行也没那么傻，这个时候贷款给你们，疯了？
    不过，你非要这样说，那就这样吧，你高兴就好！

 第265章 开价两亿美金

    “既然王总跟各位都这么有信心，那就不打扰了，咱们走吧！”
    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王延等人认为的讨价还价环节并未到来，反而，陈远准备撤了。
    这让人有点慌。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怎么办，要不要挽回一下？
    可是，怎么挽回呢？
    也有点怀疑。
    你丫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
    我话说得够明白了啊，你开个合适的价格不就结了？
    商业谈判，都是这样，哪有你这样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
    但很快王延等人又发现，陈远也只是嘴巴上说说。
    说就是不打扰了，撤，可实际上，这人屁股很稳，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这让一帮人悄悄松了口气。
    同时，气氛也微微有些尴尬。
    陈远却也没在意，笑了笑，道：“抱歉，气氛有点严肃，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
    “……”
    一帮人心中疯狂mmp。
    玩笑你妹！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老子们心肌梗都快吓出来了！
    但最终还是忍了。
    王延强笑道：“那陈总你的意思是？”
    陈远笑道：“我的意思，当然还是希望继续谈啊！
    如王总所言，游戏也好，即时通讯也罢，都是很有前景的，我也十分看好。
    但是，现在的情况，王总跟各位也都知道，所以，我希望，价格不要太高。
    主要是即时通讯这一块，说句不好听的，前景再好，却也要熬得过黎明到来之前的慢慢长夜啊！”
    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不管你什么想法，眼下的局面就是这样，即时通讯领域，狼来了。
    连藤讯这种领域内的老大都不一定能挺住，更何况内忧外患的新浪？
    场面也因此而再度沉寂。
    良久，王延开口问道：“原则上，这两块业务，我们都同意转手，却不知，陈总你打算以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来接手这些业务。”
    “五千万美金吧！”陈远也懒得废话，直接报价。
    对面眉头大皱。
    有人不悦道：“五千万美金，陈总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就是，五千万美金，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紧跟着又有人道。
    陈远也不生气，笑道：“既然你们说不可能，那就告诉我，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们代理的是最好的游戏，天堂系列的优秀，有目共睹。”
    “哦，那要不你们留着？既然这么好，这么优秀，你们大可以留着自己吃，慢慢吃！”
    “你！”
    “……”
    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一股火药味悄悄笼罩全场。
    陈远摇头，敲了敲桌子，淡淡道：“谈就好好谈，谈，也得讲个基本法。
    别跟我说什么游戏多好，多优秀，我只看到，你们的游戏业务持续亏损。
    即时通讯也一样，别说什么过去，此一时彼一时，既然要谈，就按照现在的价格来，按照未来的走势来。
    此外，贵公司的游戏业务，我不是一定要的，即时通讯，不瞒各位，针对藤讯的收购已经开始了，不信各位可以等着瞧。”
    顿时全场死寂。
    游戏业务不是重点，重点是，针对藤讯的收购已经开始了！
    这个消息本身不重要。
    重要的是，敢说出来，就不怕泄露出去。
    敢说出来，便意味着有把握。
    再想想最近行业的风波，藤讯的处境……
    咝！
    谁特么说人家傻的？
    谁特么说人家鼠目寸光的？
    人家要是真的傻，人家要是真的鼠目寸光，会做出这一系列举动？
    再加上接手雅虎在国内的搜索业务，这要真的成了，说句不好听的，微软雅虎谷歌在国内的成功还在纸面上，但种花集团在行业内的成功，已经成为事实。
    关键是，选择这个时机出手，成本不高，相对于他们从微软雅虎谷歌三大巨头身上得到的，不过九牛一毛。
    风险也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因为云音已经成了气候，一家独大，水泼不进，因为即便没了星火，人家还有一家全国连锁性质的网吧。
    换句话说，可能人家在出售星火之前，早就想好了退路。
    人家不但从国外拿到了大笔的现金，更是在国内疯狂的割行业韭菜，一家独大。
    想通这一层，王延不禁苦笑：“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陈总，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让人想不服都不行啊！
    不过，五千万美金真的太少了，如果陈总非要坚持，那么，这桩生意不谈也罢。”
    服归服。
    可服，不代表就要妥协。
    主要是，公司的网络游戏和即时通讯业务，不可能才值这么点。
    尽管当下的局势并不好，网络游戏运营乏力，即时通讯业务完全看不到光。
    陈远其实也没想过五千万美金就能拿下，闻言顺势问道：“那王总以为，应该是多少？”
    “两亿，美金。”王延斟酌着，报了个价格。
    陈远就笑：“两亿美金，王总不是在说笑吧？藤讯现在的盈利能力，跟贵公司是差不多的，王总你觉得，我拿下藤讯，要花多少钱？
    还是说，王总你觉得，你们公司这两块业务，能跟藤讯比？”
    很简单的问题。
    第一，新浪的网络游戏和即时通讯业务，加一起也没法跟藤讯比。
    因为新浪归根结底，靠的是门户网站。
    新浪在游戏领域和即时通讯领域，都是比较失败的，这两块，不但不赚钱，反而还亏钱。
    藤讯不一样。
    藤讯就靠着qq，盈利能力便跟新浪旗鼓相当。
    第二，藤讯也不值钱。
    诚然，动荡之前，藤讯市值也有差不多十亿美元，哪怕经历风波，到现在市值腰斩，也有将近五亿，听着不少。
    可那是相对普通人，传统行业。
    事实上，区区五亿美元，在互联网这个新兴行业，真不多。
    这一点，谷歌四十亿美元砸百度，微软雅虎七十亿美元砸星火，展现得明明白白。
    两方面的因素综合起来，两亿美元，凭什么？
    且不说你拿着亏钱，就算赚钱，能有藤讯一半多？
    王延有些头疼。
    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他应该顺势把球踢回来，让陈远开价。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临开口前，忽然又改口了，决定先商量讨论一下。

 第266章 入股新浪

    中途休场，在商业谈判中，也是常用策略。
    这种策略的好处是，可以放松精神，让人冷静，脱离对手的节奏，防止被人牵着鼻子走。
    同时，也可以收集情报，交换信息，争取找到新的切入点，想出新的对策。
    必要的时候，还能等待时机，甚至于做出一些布局谋划。
    当然，这次没那么多名堂，因为留给新浪的时间并不多。
    内忧外患，新浪也耗不起。
    陈远暂时离开后，很快会议室里便激烈的讨论起来。
    同时，王延开始命人收集信息。
    信息很简单，就是港股的一些情况，很快就报上来了。
    分析得出的结论，让人有点头疼。
    第一，藤讯被拿下，几乎是板上钉钉。
    这是资本决定的。
    这也是上市公司最大的痛。
    一个上市公司，如果创始人没有足够多的股份，没有足够多的投票权，那么，再坚定也没用。
    就像藤讯。
    藤讯目前的状况是，哪怕创始人坚定，哪怕管理层坚定，可一旦股市的流通股被大量收购，一旦掌握在投资机构和个人股东手里的股份被收购，那么重组董事会，公司易主，不过眨眼之间。
    问题是，眼下这个情形，藤讯有足够的资金托盘，阻止股价下跌，回购流通的股票吗？
    还是说，可以说服投资机构，继续持有，不要转让公司股票？
    显然都不行。
    可能也没意识到，针对性的收购已经开始了，一张巨大的网正在悄悄铺来。
    这样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可能某天早上醒来，突然就宣布藤讯易主了，然后公司员工的邮箱里多了一封相应的员工邮件。
    第二，收购价不会很高。
    就目前的局势看，溢价，藤讯的市值不会超过五亿美元，正常收购，可能四亿美元都用不了。
    因为并不需要完全收购。
    这样就很糟糕。
    藤讯铁定被拿下的情况下，公司即时通讯领域的业务，其实是可要可不要的。
    属于那种拿下自然好，不要也无所谓的。
    自然，公司也就失去了主动权，议价权。
    网络游戏领域也是一样的。
    别看人家刚刚切入，就两款代理的游戏，可凭借着强大的兄弟姊妹后援团，人家现在是行业内妥妥的巨头。
    高盛花旗高调战略融资入场，麒麟网络估值三十亿美元，这是震动行业的大事，业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收购藤讯都花不了四亿美元，人家疯了要花两亿美元来接手公司游戏和即时通讯领域的业务？
    这样问题就来了，到底定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比较合适！
    就这个问题，讨论得比较激烈。
    可实际上，大多是在发泄情绪，因为都清楚，主动权在人家手上，没什么好讨论的。
    非要说有什么有用的建议，那就是，分拆，另外再找买家。
    比如把uc卖给微软和雅虎，把游戏业务卖给盛大。
    尽管这样也不大可能卖出高价，一来人家没那么需要，二来雅虎在国内那么大份额的搜索业务都签对赌协议近乎于免费丢给了种花集团。
    但是，多多少少争取了一点话语权。
    也因为这份话语权，有了底线，那就是，看着谈，不能低于一亿美金，否则就另外找买家接手。
    这个议题结束，新的议题也随之而来，那就是，有没有更好的方案，来解决这件事。
    这是一个考验。
    内忧外患，非断腕不可求生的状况下，要想想出一个更完美的方案来解决这件事，是很考验管理层水平的。
    结果还真就想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那就是，引入种花集团的资本。
    这个提议，乍一听，有点搞笑。
    接到王延打来的电话，陈远也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可仔细一想，还别说，挺精致的。
    反正我现在那么难，银行都不敢借钱给我，为什么不找种花集团试试呢？
    种花集团有钱。
    微软雅虎的七十亿美元，热乎着呢！
    至于过去那点过节……
    没事，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都睡一张床上了，过去那点小事有什么好计较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答应，我也没损失啊，之前的该怎么谈还怎么谈，不受影响的。
    再仔细一想，这不是送钱吗？
    一切都在按剧本走，正常情况下，新浪股价腰斩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回归正常水平，甚至，升高。
    为此，网易那边还在抄底，准备赚零花钱呢！
    这样的情况下，入股新浪，连抄底的功夫都省了，岂不美滋滋？
    关键在于，证券市场上流通的股票到底少，抄底也抄不来多少。
    可入股不一样。
    入股当股东，理论上讲，股权占比是可以很高的。
    不过陈远也没有马上答应。
    这天，谈了将近一整个下午，事情才算有了一个圆满的结论。
    首先，麒麟网络斥资四千万美元，并购新浪旗下网络游戏业务。
    并接手天堂系列代理权。
    其次，云音科技斥资八千万美元，接手新浪旗下即时通讯业务。
    最后，种花集团四亿美金入股新浪，携手新浪打造全球最大的中文门户网站。
    就这么三条。
    当天晚上八点，新浪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跟临时飞过来的云音科技麒麟网络两位副总签约。
    到十点半，美股开盘。
    网易有点倒霉。
    虽然没有刻意针对，但它还是不小心被伤到了。
    因为网易也是门户网站起家。
    同样的还有搜狐。
    搜狐，网易，新浪，这是国内互联网最早的元老，也是三大门户。
    新浪却是稳住了。
    因为在外界看来，斩掉经营不善的游戏业务，从注定看不到光明的即时通讯领域脱坑，是明智之举。
    再加上四亿美金入驻，全球最大中文门户网站的噱头，股价神奇的有了回升。
    另一方面，因为有了大笔的资金，来自盛大的威胁无形中也消失了。
    而微软雅虎谷歌几大巨头，依然领涨整个市场。
    陈远却也没理会这些。
    小别胜新婚。
    尽管对周岚并没有特别深的感情，可要说不喜欢，那绝对是骗人。
    周岚就更不用说了。
    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需要，使得她这一晚格外狂野，竭尽所能。
    时间也就此来到第二天。

 第267章 黎落走了

    这天，天色阴沉，寒风怒号。
    一早，还在睡梦中，房间里便有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随着铃声持续，某一刻，周岚打了个呵欠，继而一条洁白如雪的手臂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有暖气，不冷。
    闭着眼迷迷糊糊摸了一阵，她还是拿到了手机，接通：“喂……”
    对面没说话，很快挂了。
    她也没多想，美滋滋往陈远怀里拱了拱，继续睡。
    然后手机又响了。
    “喂……”
    还是没有回应。
    然后又挂了。
    之后房间里便彻底安静下来。
    大约十秒钟后，她突然惊醒，拿起手机一看，那是，陈远的手机。
    来电人，黎落……
    “这……”
    “我是不是坏事了？”
    周岚掩着嘴，看看手机，又看看陈远，看看陈远，又看看手机，终于意识到玩大了。
    想来想去，她还是小心翼翼把陈远叫醒，弱弱道：“陈总，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别生气……”
    陈远揉了揉眼，好笑，一把搂过来：“没事，周总这么可爱，只要不是绿帽子，我都不生气。”
    “真的？”周岚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有点怕，小心翼翼道：“有个叫黎落的给你打电话，我不小心接了……”
    “啊？”
    “我还接了两遍……”
    然后就安静了。
    陈远有点头痛，周岚可怜巴巴，等着审判。
    陈远终究还是没生气，只是略有些无奈道：“你可真是个好帮手，尽给我找事。”
    说罢，拿过手机，拨了回去。
    很快就通了。
    但是两遍都没说话，颇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陈远先开了口：“那什么，这么早，找我有事？”
    “没。”黎落的声音听不出太多异样，“刚才，不是颖姐吧？”
    陈远没出声。
    黎落笑着问道：“为什么不说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吞吞吐吐，这可不像你哟！”
    陈远轻叹，这才开口说道：“不是。”
    “哦，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黎落又道，笑声听起来格外赶紧，仿佛时间又回到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陈远听着却莫名有些烦躁：“你非要这样说话吗，你觉得这样说话有意思吗？”
    “那我应该怎么样说话呢？”
    “我要大声的哭吗，还是说，我要大声的骂你？我是你的谁呀，我有什么资格管你？”
    “……”
    很突然。
    毫无征兆的，黎落就崩了，哭得撕心裂肺。
    陈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甚至，心疼。
    第一次见黎落哭，是在chinajoy期间，魔都外滩。
    第二次，是圣诞节，被下了药。
    这是，第三次。
    不同的是，前面两次不是因他而起，而这一次，是他让她哭了。
    哭了似乎比之前两次都要伤心。
    他感觉，他在她死过两次之后，又杀了她第三次。
    可问题是，这种事，怎么说呢？
    说他跟她是意外，还是说，他跟周岚是意外？
    周岚这会也挺忐忑的，见陈远眉头纠结，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心疼，不由小声道：“要不我来……”
    话没说完，陈远摇头打断：“不关你的事。”
    说完，柔声道：“别哭了好吗，你这个样子，我也难受！”
    “是吗？我哭，你真的会难受？”
    陈远没出声。
    黎落抽了抽，又笑道：“那你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这很重要吗？”陈远深吸一口气，无比头大。
    黎落很认真：“很重要，陈远，你真心喜欢过我吗，哪怕就那么一点点。”
    说完又轻笑着说道：“不要着急，想好了再告诉我。”
    时间就这么悄悄安静下来。
    仿佛挂断了一般，两边迟迟无语。
    好久，陈远才笑着开口：“喜欢，不止一点点，但是……”
    “嘘，没有但是，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今天我很开心，真的。”
    说完，通话就结束了。
    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陈远待了一会，有心想打过去，却终究没有。
    而另一边，医院，黎落走了出来。
    天气不错，虽然有点冷，但是，太阳公公露出了笑脸。
    抬头看了看，她也笑了。
    宝宝，对不起，妈妈刚才吓到你了，现在，咱们回家……
    ……
    “什么，黎落她辞职了？”
    消息来得有点突然。
    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过，接到电话，陈远大敢吃惊。
    徐颖这会也没在市里，闻言无奈道：“是啊，我也是刚刚才接到公司来的电话，而且，她的手机打不通了。”
    “手机打不通了……”
    “不是，她到底要干嘛，这样一声不吭就走，好玩么？”
    饶是明知道这事自己不对，陈远还是有点生气。
    倒不是说齐人之福泡汤了。
    事实上，他早就料到黎落不会那么容易接受。
    真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有鬼了。
    问题是，也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一走了之啊？
    之前不也没事么？
    之前不还好好的，说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说那天的事情纯属意外，要忘掉么？
    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徐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转而言道：“你那边怎么样，是不是准备出国了？”
    陈远叹了口气，也没再说，道：“差不多都好了，出国，就这几天。”
    顿了顿，又道：“你抽空带几个人过来，有些事，还是到这边来宣布比较好……”
    聊了十多分钟，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安排。
    可心里到底有点七上八下，是以通话结束后，陈远还是拨了黎落的手机号码。
    果然，关机了！
    想来想去，还是要来了银行卡号，安排人转了一百万过去。
    想想，又追加了四百万。
    然后点开手机qq，留言：“别误会，心情不好，就多出去走走，钱不够了说，我这里有。”
    完事，心里才算稍稍安定一些，然后，按照原计划，来到国际事务部。
    这边没别的，给钱就行了。
    目标就在那里，之前是没钱，所以，只能小打小闹，现在有钱了，自然而然，要往大了搞。
    这次，预算是二十亿美金。
    有了这笔钱，芯片设计方面就不成问题了，几个知名的公司和团队都能拿下。
    针对那些大厂牛人的创业基金，也可以扩充到十亿美元级别。
    从这个层面上说，这年头钱还真的挺值钱的。
    国内，十亿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国外，十亿美元，也可以买到很多。
    然后，是3721，一搜。

 第267章 搜索业务整合

    3721一搜本一家。
    前者是红衣大炮老周创办的，后来被雅虎收购，后者则是收购3721之后，以雅虎重金打造的新一代搜索技术为蓝本打造。
    掌门人，也是老周。
    原本发展也挺好的，虽然比百度差点，可是跟谷歌可以分庭抗礼。
    只是今年年景不好，妖风大，强如百度都被折腾卖掉了，雅虎系这两家自然也没能幸免。
    而今，尽管还在整合，但是，3721和一搜早已……
    嗯，无根浮萍谈不上。
    虽然脱离了雅虎，但是，毕竟给找了后妈。
    尽管这位后妈实力不济，跟雅虎没得比。
    但风雨飘摇，人心惶惶，是真的。
    有趣的是，这一阶段，也没什么人离职，因为，没别的地方去。
    说白了，后妈再不济，那也是妈，跟着有口奶喝。
    可要是去别处……
    挤都挤不出来。
    因为互联网这一行，国内现在谁家都不好过。
    谁家都没有余粮。
    这一时期，唯一离职出走的，也就是少量的管理层。
    这是没办法的事。
    这帮人能量大，活动力强，只要要求不是那么高，还是可以找到新去处的。
    此外，就算不走，位置也不一定保得住啊！
    后妈都来了，肯定要有一番调整，要有亲儿子亲闺女的。
    这是惯例。
    不可能拿下之后整个班子原封不动，一个新提拔安插上来的人都没有。
    不然公司怎么掌控？
    到时候下面的人抱团，岂不是被架空。
    影响也不是很大。
    说白了，只要下面稳，该干的活都有人干，公司就不会乱。
    至于高层变动带来的影响，不能说没有，但终究不会立马显现出来。
    陈远也没想太多，来到公司，直接跟老周碰头。
    眼下，老周还是这一块的掌门人，这一块的整合，也是以他为主，而不是千度的人。
    对于这个突然到来的小老板，老周心里是好奇的。
    但更多的，还是忐忑。
    因为眼下的情况，他也摸不准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
    他，会不会在整合完毕后，被一脚踢开。
    这不是杞人忧天。
    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因为只有他离开，新的东家才能更好的完成对公司的掌控。
    陈远却是没那么多想法。
    曾经只能远远看上一眼的大佬，而今颇显拘谨的坐在面前，这种感觉，很奇特。
    但他早已不是刚刚重生那会，他现在连微软谷歌雅虎那种层面的巨头都见过不止一次，是以也没有特别大的感觉。
    碰面，简单商业互吹一波，落座，他直言道：“搜索领域的事情，我不太懂，我，还有集团公司，都不打算过多插手这一块的管理。”
    一句话，直接把老周给说愣了。
    他不太明白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是真心实意，还是，试探！
    这也跟他预想中完全不一样！
    这时陈远又笑道：“但我有两个要求，希望周总尽量满足。”
    老周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陈总太抬举了，公司，您才是老板，您怎么说，我怎么做，别说两个要求，就是二十个，我也会竭尽所能，争取满足。”
    能不能是一回事。
    有没有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一点，老周显然拎得很清。
    陈远点头：“行，那我就直说了，要求很简单，第一，千度是集团公司一手打造的班底，严格来说，他们才是根正苗红的嫡系。
    所以，我希望，整合之后的公司，以千度为名，然后，所有千度的成员，不能亏待，想走的，给钱，不想走的，尽量安排合适的岗位。
    第二，广告，搜索竞价，都可以有，但是，要严格审查，尤其医药教育这些，如果公司盈利是建立在对用户的欺骗与伤害基础之上，那么，我宁可不盈利。”
    很简单。
    就这么两条，第一，虽然我不打算让千度的人上位，接管这么大的摊子，但是，都是草莽时期跟我打江山的兄弟，你不能亏待。
    第二，赚钱归赚钱，但有些东西，不能碰，这是底线。
    这也是私人企业跟上市公司最大的区别。
    私人企业，老板说了就算，可以有浪漫，可以有情怀，只要老板愿意，想干什么干什么。
    上市公司就不行。
    上市公司，为资本裹挟，唯一的追求，就是利润，也只能是利润。
    否则，别的不说，就说莆田系，真以为百度看不到？
    还是说，想封杀有多难？
    都不是。
    就是单纯的舍不得那些广告费。
    但是现在，他陈远舍得。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不需要赚那个黑心钱，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允许搜索这一块不赚钱。
    完全就当公众基础设施而存在。
    老周显然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说的竟是这些。
    好一阵过去，才回过神来，不太确定的问道：“陈总，你，确定就这两个要求？”
    “确定！”
    “没别的？”
    “没有，只要做到这两点就好。”
    “……”
    三言两语，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老周也心安了。
    说实话，他原本还有些担心的。
    不是怕让他走人，而是怕，突然空降一批人过来，形成内斗。
    那才真的要命。
    现在则是不用担心了，因为这位小老板，显然十分清醒，也没有那么强的控制欲。
    这也意味着，公司依然是他大展拳脚的地方，公司这艘大船，他依然是掌舵者。
    而对于陈远来说，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是什么都要死死抓在手里的。
    他也很清楚，他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精力，把所有的一切，都牢牢抓在手里。
    所以，他一贯的主张是，用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完事，又简单的聊了聊，就一些问题达成一致，然后，召开第一次管理层会议。
    又特意召开了一次全体员工大会。
    目的很简单，稳定人心，给大家以信心。
    可话又说回来，就连老周都没明白，这所谓的信心，到底从何而来！
    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曙光，就在不远的前方，这是陈远一直在强调的。
    可是，他怎么就没看见所谓的曙光？
    他怎么觉得，不远的前方，更加黑暗？
    毕竟，对手是吞并了百度，连老东家雅虎，都不得不把这份基业拱手让人的谷歌！

 第268章 净利润七十亿！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是十号。
    一月十号，农历，腊月初一，这个时候，农历新年，正式步入倒计时。
    气氛也格外不同。
    商场，菜市场，都热闹起来了，渔市，肉市，开始火爆，乡下，一头头肥猪开始拖出猪圈，一眼眼鱼塘开始干塘。
    这一时期，继千禧年后，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又一次陷入凛冬，除了网络游戏这一细分领域，其它领域俨然将要步入消亡。
    可实际上，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动作并不小。
    明面上，各家积极自救，该裁员的裁员，该调整业务方向的调整业务方向。
    这其中又以新浪和网易为最。
    新浪，砍掉了两块没什么前景的业务，轻装上阵，又有巨额的资金支持，很是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这个时候，盛大意图染指入主的算盘已经落空，新浪的市值，也渐渐逼近原来的水平。
    不过盛大也不亏，因为其吸入时的股价比较低，而今虽然没能成功入主，但股份转让出去，还是当了一回中间商，赚了差价。
    网易方面，则是明确调整了业务方向，准备朝着网络游戏方向发展。
    顺势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一方面展示其在网络游戏行业的经营成绩，一方面又抛出一系列新游开发计划。
    应该说，这是一次成功的自救。
    方向也是正确的。
    甚至说，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属于门户网站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接下来，行业的风口，就是网络游戏。
    曾经的网易也正是因为提前有了这份判断，才能在后来的日子里顺利转型，抛下门户网站时代的另外两大巨头，新浪和搜狐，一骑绝尘。
    得益于这种操作，网易的股价，也开始触底反弹，渐渐回升。
    此外，种花集团大力整合3721和一搜，重金入股新浪，拿下新浪游戏业务并入旗下麒麟网络，拿下新浪即时通讯业务并入云音……
    也是行业内的重磅新闻。
    这一系列动作都表明，这家集团公司没想象中那么鼠目寸光。
    这家集团公司，似乎还是有点梦想的，尽管，外界普遍不看好。
    与国内凛冬降临大家纷纷积极自救不同的是，得益于国内市场的利好，国外互联网行业朝阳似火，呈现出一片井喷态势。
    这样的情况下，以微软雅虎谷歌等为首的巨头就不说了，就连facebook，youtube，twitter，这些尚在创业初期的互联网公司，估值都赢来一波大涨。
    行业内的创业项目也层出不穷，投资人，投资机构，热情满满。
    暗地里，却又是一番光景。
    行业冰火两重天之际，人们看不到的地方，针对藤讯的收购，正在秘密展开。
    几家不同的离岸公司，委托不同的投行，同时操作，过程十分隐秘。
    与此同时，种花集团高层，也乘坐专机，先后秘密抵京。
    而这个时候，陈远已经在钱丰的陪同下，再次降临硅谷。
    直到这个时候，钱丰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疯狂！
    太疯狂了！
    自打星火事件开始，他就一直在怀疑，整个事件可能没那么简单。
    因为他所知道的陈远，不是那种鼠目寸光的人。
    甚至于这人身上有一种隐约的愤青气质，有一种几可称得上固执愚蠢的情怀，使得把卖掉星火，引狼入室，根本就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国内的疯狂背后，国外，还隐藏着这么大一个局。
    当真是一盘大棋！
    这人，似乎早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眼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写好的剧本。
    卖掉百度，谷歌会涨。
    卖掉星火，微软雅虎会涨。
    这些从事后来看，都再正常不过，可那么早就提前布局进入美股，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再加上这边团队的压盘操作，这一跌一涨之间，赚到的财富，当真是金山银海。
    他粗略算过，这一轮，国内真金白银卖的，加上美股割韭菜割的，近两百亿美金。
    而似乎，这个局很早就开始了。
    九月的时候，陈远就在谋划百度的股份，十月，他接洽了谷歌，拥有了谷歌的股份。
    事实也的确。
    不管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总而言之，这次陈远真的赚疯了。
    斯密特压上全部身家，也跟着赚得盆满钵满。
    国内，时间已经入夜，硅谷，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这天上午九点半，美股如期开盘，此时，雅虎的股价，相比被打压时的最低值，涨幅达惊人的百分之二十五。
    微软次之，涨跌之间，幅度达惊人的百分之二十。
    在此之外，其余个股，事态也远超预期，波谷到波峰，幅度普遍在百分之八以上。
    关键这个时候，还处于一种捂盘惜售的状态，市面上有价格，但是没有多少股票流通。
    这样一来，开仓之后，股价非但没有下降，反而有着微弱的上涨。
    十号。
    十一号。
    十二号。
    到十三号下午四点，彻底清空离场。
    结果也出来了，四十四亿本金，二十倍杠杆，最终离场，净利润，七十亿美金。
    加上本金四十四亿，最终落到账上的，一百一十四亿。
    再加上国内星火卖的七十亿，虽然没到两百亿，却也不远了。
    这就是股市！
    一个超级大的，合法的，赌场，人们趋之若鹜，无数人在这里折戟沉沙，倾家荡产，不是没有理由的！
    可即便如此，对于钱丰来说，这依然是一件十分梦幻的事。
    因为太快了！
    六月份，陈远还只有一个178，和几家网吧，当时一千五百万美元，对他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可短短半年过去，一次又一次蛇吞象，以小博大，而今，国内哪个小鱼塘，好像有点不够折腾了。
    也不符合他对国人的认知！
    说白了，这种疯狂的操作，如果是一个外国人，他不会觉得惊讶。
    因为国外不缺这种疯子，股市上更不缺这种奇迹。
    可偏偏陈远来自国内，年龄不到二十，这就很魔幻！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似乎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重头戏，在后头！

 第269章 入场做空

    做多只是顺带。
    做空才是根本。
    一场匪夷所思的大捷之后，没有大张旗鼓的庆祝，只有默默发放的巨额佣金。
    因为，后面还有一场大战。
    钱丰也又一次凌乱。
    做空？
    没发烧吧？
    这么好的形势，确定要做空？
    而事实上，也不光是他，就连斯密特和手底下的操作团队，也懵。
    因为在此之前，大家只知道还有任务，却不知到底是什么任务。
    但终究都不傻。
    既然陈远选择在这个时候做空，还亲自前来督导，必然有他的理由。
    甚至，可能有着绝对的把握。
    于是，当指令下达，团队分头操作，很快又融券入场。
    玩得很大。
    虽然杠杆只有十倍，但是一百亿本金入场的情况下，撬动的，是价值一千亿美金的股票。
    反正不亏，是以这些股票，很顺利的从券商手里借到了。
    操作很简单，趁着现在价高，出货套现。
    这个过程用了三天。
    股价还是降了点，中间休市一天，截止十七号下午收盘，卖出获得的资金，是九百八十多亿。
    也就是说，损失了近二十亿美金。
    这个时候，饶是早有部署，陈远也不禁有些紧张。
    斯密特就不用说了，出于对陈远的崇拜，他可是把所有的家当都压上了。
    钱丰虽然没有全部压上，却也压上了大半积蓄。
    夜，也因此而显得格外漫长。
    接下来的几天肯定不会有动作，是以，团队都短暂休假了。
    陈远，钱丰，也跟着斯密特来到他在乡下新购置的庄园里。
    终究是搞不清陈远哪里来的底气，某一刻，钱丰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就那么肯定股价会掉下来？”
    背后做了手脚，是肯定的。
    股票，价格上涨，需要利好，价格下跌，需要利空。
    对应的，也就是做多和做空。
    之前陈远四十多亿美金进驻美股，二十倍杠杆操作，是因为提前做好了利好。
    眼下他一百亿美金入场做空，显然，也是谋划好了利空。
    否则，他不可能那么疯狂。
    毕竟，那是一百亿美金，不是冥币，一个不小心，这笔钱就会血本无归。
    可话说回来，哪来那么大的利空？
    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利空？
    眼下的局势，微软，雅虎，谷歌，这些巨头的股价，有那么好打下来吗？
    总觉得不太现实。
    陈远躺在沙发上，喝着香槟，手，也不自觉有点抖。
    这是很正常的。
    别以为资本大鳄就不会手抖，也别以为重生者就真的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还是那句话，那是一百亿美金，不是一百亿冥币！
    这么大一笔钱，真金白银，谁来都怕，索罗斯巴菲特都不例外。
    不过，他还是竭力保持着镇定。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国内，这会差不多快到上午十点。
    便问斯密特道：“能搜到央视国际频道么？”
    “必须能，事实上，那才是我真正向往的地方，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工作。”
    意识到正戏来了，斯密特顿时也精神起来，一通马屁后，打开电视，调到央视国际频道。
    央视国际频道，此刻在做一个新闻发布会的现场直播，场面挺热闹的，大量的国内媒体，大量的境外驻京媒体。
    而发布会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种花集团。
    眼下，时间没到，发布会尚未正式开始，但是，一些公司高层，已经开始入场，接受采访。
    听起来，应该会有动作，而且是大动作。
    但是，具体的消息，半点口风不露。
    钱丰和斯密特也越发好奇起来。
    陈远有提前布局谋划，这是肯定的。
    陈远在这个时候打开电视，特意看这场发布会，那么这场发布会上，必然有针对微软雅虎等巨头的巨大利空，也显而易见。
    问题是，他们依然想不通，到底有什么样的利空，能让陈远百亿美金这么大手笔，去做空。
    时间，便在这种疑惑中，悄悄到点。
    京城，上午十点，种花集团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
    “尊敬的各位来宾，尊敬的海内外媒体朋友们，大家上午好，我是种花集团执行总裁，徐颖，欢迎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集团公司的新闻发布会……”
    场面相当隆重。
    这个时候，集团公司高层，包括出去度假的，都悉数亮相。
    主席台上，徐颖也没怎么紧张，目光扫过全场，淡定而自信的对到场参加发布会的人员表示欢迎。
    过后，又以北极星负责人的身份，开始本次发布会正式发言。
    “首先，感谢公司创始人陈远先生，感谢公司全体同仁。”
    “北极星，成立于今年五月，最初，只有一家小网吧，一个小网站，是他们的努力与坚守，成就了公司如今的辉煌。”
    “其次，作为公司最高负责人，我要告诉大家，哪怕星火已经不在公司手中，但公司，依然具有强大的竞争力。”
    “因为公司的核心业务，网吧经营，我们从未放弃。”
    “今天，作为公司最高负责人，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北极星全国网吧连锁计划，已经准备就绪。
    即日起，全国所有地级市，总共超五百家连锁网吧，会陆续开业。”
    “而在此之前，公司省内的直营连锁店，加盟店，总数量便突破六百家。”
    “……”
    并没有太多废话。
    似乎，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
    说来说去，就是星火虽然没有了，但是我们还有很多网吧，我们的连锁网吧计划很成功。
    可做为为数不多深知这场发布会目的的人，钱丰，斯密特，都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
    果然，接下来到来的消息，石破天惊。
    “我宣布，即日起，北极星旗下所有门店，包括直营店，加盟店，启用全新的网吧管理系统。
    这套全新的网吧管理系统，名字就叫北极星，依然免费，欢迎新老客户安装使用。”
    “……”
    反了。
    真的反了。
    前脚才卖掉星火，后脚就出了个北极星。
    这一刻，全场惊呆。

 第270章 利空第一波

    “怎么可以这样？”
    “还能这样玩？”
    “oh shit！”
    “it&#039;s so fun，that&#039;s impossible！”
    “有意义吗？星火这种奇迹，是不可能复制的！”
    “想得挺好，卖掉一个，再做一个，问题是，凭什么人家要换？真以为微软雅虎是吃干饭的，现成的市场也受不住？”
    “……”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个时候，现场还好，电视机前，网络上，看到画面得到消息的人们炸了锅。
    有人惊讶于种花集团的骚操作。
    有人气得跳脚，只想着要死了要死了，股票要跌了，得赶紧卖掉。
    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嗤之以鼻，觉得这是在做梦。
    自家旗下的网吧也就罢了，你要换，没人拦得住，可别人家的，凭什么要换？
    又来白白给你做贡献么？
    还是说，微软雅虎就那么蠢，煮熟的鸭子都看不住？
    但这显然不是徐颖要考虑的问题。
    宣布新管理系统的消息后，她又抛出第二个消息。
    “鉴于新上线的管理系统，广告推广业务还是一片空白，公司上千家连锁网吧，线下也有大量的推广资源闲置，所以，公司决定，就旗下门店线上线下的推广资源，进行联合招商……”
    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同样的戏法，要上演第二次了，问题是，还真的能行。
    因为，人家说了，是自家旗下店面的资源。
    全国范围内即将开业的，省内已经开业的，上千家网吧，线上的，线下的，虽然还是比不上星火，可也不容小觑啊！
    这是板上钉钉能圈到钱的。
    搞不好又是微软雅虎谷歌这些往里面跳。
    尤其谷歌，因为星火被剥离了搜索相关的推广业务，谷歌需要这方面的资源。
    钱丰有些无语：“你又不打算上市，这么搞有意思吗？”
    同样的消息，对于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北极星是上市公司，又或者，北极星打算上市，那么毋庸置疑，这是一项巨大利好，会推动股价或者估值上涨。
    可北极星既不是上市公司，又没打算上市，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也无法成为促使美股逆行的大利空。
    陈远这会反而不紧张了，品着酒，笑道：“别急，慢慢看，夜还长。”
    钱丰便也不再多言，继续往下看。
    下面货还挺多的。
    麒麟网络拿下了新浪的游戏业务，获得天堂系列代理权，准备更换服务器，就地成立新的运营中心。
    云音拿下了新浪的即时通讯业务，准备成立即时通讯事业群，朝着即时通讯领域发力。
    3721，一搜，千度，整合，并吸纳了部分原来百度的技术力量，即将在搜索领域向谷歌发起挑战。
    等等，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属于集团公司发展方向的正常决策。
    可当藤讯被拿下，准备召开股东大会启动私有化退市程序，并与uc数据互通的消息宣布，还是让人大吃一惊。
    当然，也仅仅只是吃惊。
    尽管从根本上说，这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利空，会使得即便在有星火的情况下，微软和雅虎在即时通讯领域依然完败，但是，股民和投资者是不会相信的。
    股民，投资者，不会去思考即时通讯领域的用户粘性。
    甚至于，他们可能都不懂互联网。
    股民，投资者，也不会去想，msn也好，雅虎通也罢，在国内其实根本发展不起来。
    因为策略从根本上就错了，这是一个汉语的国度，这个国度，九成以上的人，不懂英文。
    什么跟美国美眉聊天，什么结交来自全世界的朋友……
    拜托，你应该做的是发掘国内用户，建立国内的用户生态，而不是搞那些花里胡哨。
    可国内的用户，其实大局已定，一个qq，一个uc，占了市场份额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这样新用户入场，用qquc，还是用msn雅虎通，其实很明显。
    至少，大部分人会选择跟身边的亲人朋友一样，用qq或者uc。
    但是，国外的股民，投资者，不会相信。
    相比深入去思考，他们更愿意相信，拿下星火，就拿下了一切。
    他们会想，微软和雅虎那么强大，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取得了成功，又拿下了星火这等神器，凭什么不成功？
    没看见，新浪的uc都砍掉了，藤讯连qq一起，被收购了，整个中国互联网寒冬降临一片冰雪覆盖么？
    但是也有一件事，不需要思考就能懂。
    那就是，人心逐利！
    一场发布会，开了一个多小时，上面宣布的消息很多，但给人的总体感觉，就是一场关于公司发展的中规中矩的发布会。
    就连钱丰和斯密特，也没有从中找到足够大的利空。
    直到下半场，北极星网吧管理系统专场拉开帷幕。
    这是一件很让人困惑的事情。
    一般，重要的事情才放到最后，可不论是媒体，还是电视机电脑前关注的人，都想不通，这到底哪里重要。
    北极星再好，能打败星火吗？
    须知，空白的画卷好作画，空白的土地好种粮，而做好的画卷，种好庄家的土地，想要从来，可没那么简单。
    否则微软雅虎也不至于斥巨资买下星火。
    然后大家就明白了，北极星或许无法打败星火，但是移动联通可以，北极星或许无法擦除画卷，拔掉土地里的庄家，但是画家会自己擦除，农民伯伯会主动拔掉庄家。
    原因就那一个字，利！
    你以为免费就是极限了？
    错！
    大错而特错！
    这次，我不但免费，我还要，给你们钱，让你们赚到钱！
    “如大家所见，全新的管理系统，全新的生态，为了用户的利益，我们积极争取，跟移动公司，联通公司，签订了独家协议，即日起，每一家安装北极星网吧管理系统的网吧，都将从这份充值业务中获得利润分成，初步估算，这笔分成一年不低于两亿。”
    “除此以外，网络游戏点卡，qq币，所有的充值业务，网吧都享有相应的分成。
    基于全新管理系统的线上广告业务，网吧一样享有分成。”
    “还有一些独家制作的内容，比如投资拍摄的电视剧，电影，比如出品的新歌，综艺选秀节目，等等，都会在新的管理系统上，独家投放。”
    “……”

 第271章 真正的杀手锏

    什么是利空？
    这就是利空！
    话费充值分成，游戏点卡充值分成，qq币充值分成。
    还有线上广告业务分成，独家影视音乐内容，等等，对于国内的网吧业主而言，这是绝大的利好，但是对于微软和雅虎，不啻于一场灾难。
    说白了，跟谁都可以过不去，独独跟钱，谁都没仇！
    关键这里面有些东西还是独家的。
    移动，联通，签的都是独家授权协议，想学都学不来！
    影视，音乐，人家自己的公司，自己投资做出来的东西，自然乐意搁哪搁哪，有本事你也自己弄！
    最过分的是，就连178，网吧代理帮忙买卖，都有提成可拿，你就说，怎么学？？
    学得来吗？
    能再搞个178吗？
    也因此，现场寂静了，场外也傻了。
    图穷匕见。
    直到这个时候，人家才明白，这场发布会，根本就是冲着微软和雅虎去的。
    乃至于谷歌，也没能幸免。
    你以为拿下百度就占领国内搜索市场了？
    你们觉得拿下星火国内互联网行业就被瓜分了？
    别闹，还早呢！
    再深入去想，更觉可怕，因为这些准备，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显然，这是早就有预谋的。
    人家早就想好了，怎么办把市场卖掉，又怎么把市场拿回来。
    整个过程中，微软，雅虎，谷歌，都被当猴耍了。
    尤其微软和雅虎，如果接不住这一招，那么，七十亿美金买回去的，当真就是一个“大烟花”。
    “嘭”一下就没了。
    孤独寂寞冷。
    ……
    发布会就此结束。
    现场很乱，国内的媒体兴奋鼓舞，国外却有些，开始口不择言。
    徐颖也没多停留，跟一众高层，在公司保安的护卫下，迅速立场。
    与此同时，国内冰封的互联网市场，悄然解冻。
    网吧管理系统已经开放下载了，消息灵通的，果断开始更换。
    甚至，开始做标牌，主动宣传。
    顺便计算，每月，每年，能额外赚到多少。
    港股，触底的藤讯股票剧烈反弹，奈何市场上几乎没有股票流通。
    小马傻了。
    丁胖傻了。
    老李也表示看不懂了。
    老周忽然觉得这世界好魔幻，原来免费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倒给钱。
    微软雅虎也坐不住了。
    七十亿美金买来的大杀器，公司股价也因此而飙升，哪能就这么被轻易毁掉？
    是以，恼怒归恼怒，该做的还得抓紧时间做。
    于是，公司总部，一些本已入睡的高层被叫醒，一场临时的线上会议迅速召开。
    紧跟着，一场联合发布会也在京召开。
    时间很宝贵。
    趁着现在地球另一边还是黑夜，消息还没有大规模传过去，必须把事情压下来，否则，别说涨的，就是原有的市值，都保不住。
    是以发布会一开场，微软雅虎方面便严厉谴责抗议，表示种花集团这是不正当的商业行为，他们会采取法律手段捍卫自己的权益。
    而后，一系列针对性措施宣布。
    听起来还不错。
    虽然移动联通没戏，但是，点卡充值，qq币充值，很大方，分文不取，全部归网吧所有。
    然后，星火的线上广告业务分成，照比北极星也高很多。
    再然后，准备引进几部好莱坞大片，独家播放。
    可其实都是扯淡。
    因为星火刚刚接手，现在上面的充值平台，就支持麒麟网络的两款游戏，卡丁车，热血江湖。
    线上广告业务……
    都是推自己家的东西，哪来什么线上广告业务？
    更打脸的是，发布会消息刚刚宣布，麒麟游戏方面，反手就把两款游戏的代理充值权限给禁了。
    紧随其后，qq又是一巴掌，明确表示不会支持星火平台充值。
    178就不用说了，根本没指望过，发布会上，微软和雅虎都没敢提。
    但其实这都不算什么。
    真正无耻的是，qq，uc，开始弹窗了。
    “网吧使用北极星网吧管理系统，活动期间，所有网吧上网用户，只要登录qq，每天自动获得qq两个……
    真的假的，这也太爽了吧？”
    “我艹，我也收到了，网吧也有好处，以后可以帮忙充值话费，充值qq币，还有分成。”
    “还能代理帮忙从178买卖装备，我艹，这也太爽了吧？”
    “卡丁车，卡丁车也来了，换管理系统，有活动大礼包，每天上线得金币，半个月能领车！”
    “嚯嚯，热血江湖也有，金币，双倍经验，好爽，老板，老板……”
    “老板，换系统啦，不换我去别家！”
    “老板，有钱，快来捡！”
    “……”
    乐子大了。
    发布会，说白了，那是给媒体看的，给社会大众看的，给，股民和投资者准备的。
    那些网吧业主，说实话，能注意到的，稀少。
    所以，真正的手段，在暗处。
    这是防不住的一手。
    也是真正堪称无解的一手。
    有本事你来。
    不就是烧钱么？你敢发美金，老子就敢发qq币，发游戏金币，装备，看看谁怕谁！
    当然，事情暂时还没发展到这一步。
    这个白天，就是双方相互出招，发声，实际影响不是特别大。
    因为消息传播速度没那么快，大部分网吧业主还不知道情况。
    也因此，星火的用户数量有一定幅度的下降，但不是特别大。
    微软和雅虎方面也悄悄松了口气。
    倒不是天真的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只不过，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只要争取到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好办。
    大不了烧钱，拼资本。
    可等到白天过去，夜晚来临，qq和uc开始发力，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因为，玩家不干了！
    什么都不用干，就网吧换个管理系统，每天上qq免费领两个qq币，不香么？
    还有卡丁车，热血江湖，免费的金币，免费的车，免费的双倍经验，为什么不要？
    老板也不傻。
    原来是不知道，这一知道，肯定换啊！
    同一家出的管理系统，又不花钱，反而还有提成，为什么不换？
    况且，你要不换，过来上网的人就换了，遭得住么？
    于是，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场管理系统更换运动，骤然兴起。
    速度快得惊人。
    线上通讯软件，可不管你现实里在哪个犄角旮旯。
    这个时候，只要是联网的网吧，消息就能送到，顺便还能拉上一群玩家逼宫。
    再加上本来就对网吧业主有好处，使得整个过程，当真是眨眼之间。
    一眨眼星火的用户就没了！
    一眨眼，江山易主，北极星上位！

 第272章 飞流直下三千尺

    “什么？”
    “十三万，你跟我说，就一顿饭的功夫，北极星的用户，飙到了十三万，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你不想干了？”
    “……”
    消息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作为微软和雅虎联合指定的项目负责人，王玮觉得有些荒诞。
    十三万，开什么玩笑？
    六点多离开公司的时候，一切还好好的，风平浪静，这才十点不到，哪来那么大的变化？
    难不成，突然间人家开了十三万家网吧？
    对面部门总监也要哭了。
    刚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也觉得这个世界疯了，下面的人不想干了，就这么短短两三个小时，怎么可能？
    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啊！
    拔草速度也没这么快啊！
    可回到公司一看，结果让人浑身冰凉。
    因为，真的发生了！
    下班之前，还是星火的天下，区区北极星，螳臂当车，不值一提。
    可短短两三个小时后，星火奄奄一息，北极星如彗星般崛起，君临天下，如日中天！
    确定不是在开玩笑，王玮冷汗也下来了，随便穿了件衣服，一边匆匆往外走，一边急切问道：“到底什么情况，说清楚！”
    负责人便把情况一五一十的汇报，包括目前的市场对比，包括，北极星采用的策略。
    “魂淡！”
    “无耻之尤，简直无耻之尤！”
    王玮气坏了。
    好一个瞒天过海！
    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个时候，他才终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对面，居然趁着都下班休息，发动了无耻的偷袭。
    qq！
    uc！
    卡丁车！
    热血江湖！
    这一场偷袭，漂亮啊，几乎所有能动用的资源，全都动用了。
    堪称是倾巢出动！
    效果，自然也非比寻常。
    大好的局面，瞬间就被翻转过来了，可笑的是，至始至终，公司这边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这事大条了！
    必须承认，这事干得漂亮，绝对教科书级别的，堪称奇迹。
    用不了多久，这个案例，便会登上包括哈弗在内的所有著名大学的讲堂。
    然后，那个女人，那个男人，会登上时代周刊封面，会成为年度全球风云人物。
    可是，作为垫脚石，作为背景板，他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总公司那边，又怎么笑得出来？
    这个时候，他很清晰的知道，如果这件事无法逆转，那么，他的职业生涯完蛋了。
    或许这件事过后，微软还是那个微软，微软中国，还是微软中国，但他王玮，势必一生背负这个巨大的污点。
    尽管这其实不能怪他。
    要怪，只能怪对手太狡猾，不讲武德，趁人不备，偷袭！
    是以，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来到公司，顾不上了解情况，第一时间他便下达指令：“利用msn，雅虎通，把今天发布会的消息发送给每一个用户，立刻，马上。”
    别以为就你们会，我们也会。
    你们有qq，uc，我们有msn，雅虎通，你们能干的，我们也能干。
    可问题在于，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qq加uc，在国内的即时通讯市场份额，高达百分之八十一样，msn，雅虎通，加起来都望尘莫及。
    面向的客户也不同。
    msn，雅虎通，用户多是所谓的精英，拥有个人电脑。
    谁特么在网吧用msn，雅虎通？
    不是没有，但是太少。
    这样一来，效果注定就十分有限。
    是以指定下达之后，很快又下达了第二道指令，那就是，利用星火，直接给网吧推送消息。
    相比之前一条，这一条明显更加靠谱一些，起码精准，把消息送到了要送的地方。
    可问题是，盘子已经被掀翻了啊！
    眼下，北极星偷袭得手，总共十四万多的用户，被抢走十三万以上，就算再精准，又能传达给多少用户？
    更为关键的是，就算传达给用户了，又能如何？
    说到底，公司能承诺的，只是网吧业主，而且还是很虚的东西。
    网吧业主往下，具体的上网用户，承诺不了，不像北极星，又是qq币，又是游戏道具。
    这也使得这一轮的较量中，别说失了先手，就是占了先手，也未必打得赢。
    这是路线问题。
    人家走的是群众路线，顺便笼络地主。
    可公司，因为产品原因，只能走地主路线，只能笼络一下地主。
    这也是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这么快被翻盘的根本原因。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
    当上网用户都想要免费的qq币，游戏道具，不然就不在这家玩了，换别家，作为网吧业主，能怎么办？
    能跟玩家做对么？
    敢跟玩家做对么？
    况且，换北极星的系统，又不是没有好处，充值提成，广告分成，虚拟道具买卖提成，应有尽有。
    也因此，这其实真不是某个人的问题，也不是有没有占先手的问题。
    事实就是，从北极星决定来这么一手开始，换谁来都一样，采取什么措施都没用。
    除非，未卜先知，提前烧钱。
    可这个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说句不好听的，早知道还可以烧钱，真金白银花钱把地主们都笼络住。
    那样最多就是对着烧。
    尽管对面烧的……是跟冥币没什么差别的东西，但至少星火的市场可以保住。
    可现在，真的是，烧钱的资格都没有了，因为消息无法及时有效的传出去，有钱都不知烧给谁。
    关键，他还没那么大的权限，去决定要不要烧钱。
    所以这个时候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具体接下来要怎么做，要不要烧钱，得微软和雅虎总公司决定。
    这一决定，到底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到底能不能挽回败局，且不说。
    反正，股市崩了。
    这边，消息报给微软总部，雅虎总部，还没个明确的结论，北极星方面，已经连夜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战绩。
    这份战绩在国内没什么影响，大家该睡觉睡觉，该上网上网。
    反正跟我没关系。
    我也不知道。
    可飞跃大半个地球，传到地球另一端，爆发出的，是核弹一样的威力。
    所有人都被炸懵了！
    之前涨得多凶，这会就跌得多猛。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便是这天美股开盘时的景象。

 第273章 人民战争，定鼎中原！

    “这，怎么办到的？”
    跨半个地球到来的消息，不但炸懵了投资者，炸得美股血流成河。
    同时也让钱丰和斯密特极度震惊。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别说作为对手，就是作为战友，他们都有些措手不及。
    昨天夜里看了发布会。
    到发布会结束，他们的感觉是，没那么简单。
    因为必要的情况下，微软和雅虎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烧钱，财势压人。
    烧钱还是很厉害的。
    尽管互联网发展史上，尚未出现过这样的先例，但必要的情况下，微软和雅虎必然不介意开这个先河。
    网吧业主们想来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至于烧多少钱……
    全国算十五万家网吧，平均一家一个月烧一千，一月下来，也就一亿四千万。
    合美元两千万。
    这点小钱，对于微软和雅虎来说，小钱而已，完全不是问题。
    可是，这事情的发展也太魔幻了。
    一夜之间，天就变了，星火熄灭，北极星星光笼罩，强如微软雅虎，居然连烧钱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情况？
    怎么办到的？
    邪术么？
    难道是，用特异功能把那些网吧业主都控制住了？
    等到真正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再看陈远，顿时又如见鬼神。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原来真正的手段，根本就不是发布会上那些。
    发布会上宣布的，都是幌子，真正的杀手锏，在暗中，攻其不备，一击必杀。
    这一击也不可谓不绝。
    绕过网吧，直接许玩家以利，如此，人民战争，百万曹军，形成倒逼之势。
    这等情形之下，别说微软和雅虎没有准备，就算有准备，都会焦头烂额。
    因为这个时候网吧老板要权衡了，在补贴的那点钱和上网用户之间，到底怎么选择。
    很简单的道理，我正常经营，一个月赚好几千上万，结果你一月才给我一两千，上网的人却去别处了，那我肯定不干！
    尤其沿海一带，一月一两千，场地租金都不够，拿来干嘛？
    上网的人都逼去别处了，我吃什么，喝什么？
    毕竟这不是九十年代了，这年头，网吧行业竞争很激烈的，你敢让人家不满意，人家就敢扭头直接走人。
    这也意味着，哪怕提前有防备，甚至提前烧钱，也不是一个月区区两千万美金能搞定的。
    至少，得按一个月上亿美金这样去烧！
    然后就会进入一种对着烧的局面，不过一家烧的，是类似于“冥币”一样的东西，一家烧的，是真金白银。
    还会出现一种很奇特的现象，那就是，上网的人，身在曹营心在汉。
    虽然所在的网吧，管理系统都是微软雅虎的，但他们拿的是种花集团的好处，支持的是种花集团的产品。
    当然，即便是那样，也比现在好。
    现在，不是被偷了塔，而是直接被偷爆了水晶。
    而今这个局面，再想翻盘，难比登天。
    因为烧钱一时半会都找不到主！
    这也是微软和雅虎万万没想到的。
    为什么斥巨资收购星火？
    难道不能自己做一个？
    显然不是。
    网吧管理系统这种东西，做肯定没问题。
    不但做没问题，花钱推广，也不成问题。
    但是那样没有意义。
    那样的话，你微软做一个，我雅虎做一个，然后旁边谷歌，新浪，网易，等等，都来做一个。
    然后这个本来平平无奇的东西，就如同即时通讯和搜索门户网站一样，成了一条赛道。
    再然后，大家在这条赛道上竞争，你花钱推广，我也花钱推广。
    这样弄到最后，依然是四分五裂的，既没有占到先机，也没有起到帮助自家产品赢得市场份额的目的。
    说白了就一句话，都有，等于都没有。
    星火的价值在于市场，但归根结底，在于一个统一的市场。
    只有一个统一的市场，拿到手才有意义，才称得上先机。
    这才是七十亿美金的根本来源！
    这也是微软和雅虎第一次接触失败后，坐下来密谋联合收购的根本原因。
    两大巨头之所以联合，不是因为钱不够，而是为了防止恶性竞争，同时，共同面对挑战，碾死想要入场的新玩家。
    关于这件事，其实跟谷歌也是有秘密协议的。
    同意星火剥离搜索业务相关，是在谷歌答应不捣乱，不出来搅局的情况，只是这些，外界都不知道。
    原本形势也是一片大好。
    资本市场已经证明了，拿下星火，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连这个国度土生土长的同行们都认为末日到了，整日惶惶不可终日。
    却没想到，亲手出来颠覆这一切的，正是星火的缔造者！
    出招也很诡异。
    明面上为绑定网吧业主而设计的利益生态，就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其实当时也还好。
    当时都想好了，先放消息，稳住局面，实在不行，就拼资本，烧钱。
    反正不能输。
    也不可能输。
    暗地里，却致命了。
    给网吧业主量身打造利益生态还不够，还绕过网吧业主，悄无声息起义，发动了一场人民战争。
    这场战争，有防备，没失先手，都难受，更何况，毫无防备，失了先手？
    所以，便有了眼下的局面。
    一战定中原！
    好像都还没开始，就输了！
    应该说，这是一场本不可能输的仗，可结果就是被偷爆了，七十亿美金，十五年专利授权，成熟的搜索市场……
    全都打了水漂。
    还得沦为全世界笑柄。
    还得成为某些人，某些公司，崛起的背景板。
    悲惨。
    凄凉。
    问题是，做错什么了吗？
    好像又没做错什么！
    斥巨资联合收购星火是没有错的。
    发布会期间的应对，也没有问题。
    如果非要说有错，那就是，没有提前先手，烧钱。
    问题是，谁能想到呢？
    那个时候，正常来讲，都不会率先开始烧钱的啊！
    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当柴火烧的！
    主要是太快了。
    快得不讲道理。
    一顿饭的功夫，天就变了，连反手应对的机会都不留。
    至于qq，uc……
    应该承认，这是疏忽。
    如果qq和uc落在己方手里，至少还保留了二次反击的机会。
    不像现在，msn雅虎通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星火传递出的消息，也无比有限。
    但是，就算拿了，这第一波，怕还是防不住。
    因为还有云音。
    如果没有qq和uc，完全可以云音来打先手，效果只会强，不会弱……

 第274章 再斩百亿！

    抛开那些是非曲直不说，总而言之，陈远，成功了。
    一切都很完美，就跟剧本写好的一样。
    这里面唯一的变数就是，qq和uc代替了云音打先手。
    然后，qq币代替了原先准备送给玩家们的一些东西。
    因为qq和uc，是临时起意拿下的，并不在最初的计划之中。
    这一点，他必须承认。
    他不是神。
    他甚至，都算不上一个算无遗策的人。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重生者，他的思维也有死角，他也有顾虑不到的时候。
    但不管怎么说，目的达到了。
    微软和雅虎会后续会采取什么样的对称，是直接认倒霉，吞下这枚苦果，还是卷土重来，烧钱正面跟北极星打擂台，那都是后面的事。
    当务之急，是韭菜熟了。
    应该说，这是最近几年美股尤为黑暗的一天。
    这种黑暗，不仅仅是股价崩盘，无数投资人，投资机构，血亏，更是一种屈辱。
    因为，伟大的微软，伟大的雅虎，居然在一个荒芜的，一直被瞧不起的，地方折戟。
    伟大的美国人民，被一个被认为鼠目寸光，只能做做网吧管理系统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东西，的小公司给耍了。
    别小看这种屈辱。
    因为人在屈辱的时候，会同时有悲愤的情绪，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眼下就是。
    巨大的利空，使得原本高企的股价暴跌，再加上普遍情绪化的抛售行为，一时间，大盘动荡，俨然酿成一场股灾。
    作为罪魁祸首，微软，雅虎，跌得也远比想象中快，猛。
    这个时候就不是伟大微软，伟大的雅虎了。
    害大家亏钱，还丢人，现在，是愚蠢的微软，愚蠢的雅虎！
    这个时候，甚至开始了小规模的游行，大量民众到两家公司门口抗议，滚出米利坚，赔我血汗钱！
    这场风波中，谷歌的遭遇也没好到哪里去。
    尽管这次的主角不是它，可是，利空已经出现了。
    对于谷歌而言，强大的北极星，没有被剥夺搜索业务的北极星，外加雅虎转让的搜索业务，绝对是大利空。
    再加上眼下无处释放的情绪，它不倒霉，谁倒霉？
    是以，股价也跌得很惨，公司门口挤满了抗议的民众。
    但是对于陈远来说，这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对于钱丰和斯密特而言，也是。
    尤其斯密特。
    别说什么他是美国人，这个时候，他只知道他赚了钱。
    赚了很多很多钱。
    十八号，跌！
    十九号，跌！
    二十号，还在跌！
    这次是真的把人心伤很了，一连三天，整个大盘都在下行，阴云密布。
    这个时候，全世界都在密切关注，议论，种花集团以及一些相关人物，也频繁出现在各大媒体版面。
    时代周刊，甚至用了半个版面，专门来梳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整个案例，也直接步入哈弗讲堂，供教授学子们研究分析。
    遗憾的是，因为没有答应接受采访，也没有答应上封面，所以，看不到真人，也听不到最直接的消息。
    一直到二十一号。
    这天星期五，天气晴朗。
    感觉差不多了，上午开盘之后，团队开始操作，买入，平仓。
    情绪蔓延。
    连跌三天。
    这个时候，白菜价格很便宜，茄子萝卜土豆，价格也很便宜。
    比当初压盘达到的最低价，还要便宜。
    这样一来，直接买进，把当初融券借的“菜”还给券商，利润就出来了。
    很多。
    比之前做多还要多。
    一百亿美金，十倍杠杆，除开成本，净利润，一百一十亿。
    加本金，总共两百一十亿！
    斯密特也赚翻了。
    两千万美金进去，打了个滚，出来，翻了一倍，连本带利，四千两百万美金。
    钱丰没那么多钱，就进去一百万美金，可即便如此，连本带利依然拿出来两百一十万美金。
    “亲爱的老板，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完美了，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上了你。”
    “还有亲爱的钱，要是没有你，我想我也不可能这么快认识老板。”
    收官战就这么结束了。
    策划良久，中途也有过肾上腺素飙升，紧张失眠的时候，但结果，终究不负所望。
    这让斯密特异常兴奋。
    钱丰叹了口气：“你是爽了，我后悔了呀，明明我认识的时间更早，结果钱都让你给赚了。”
    说完看向陈远，笑道：“答应过的事情还算数不？”
    “什么？”
    “私人飞机，虽然赚的没那么多，但一架r22的钱是有了，我想搞一架，停在你的机场。”
    路是自己选的。
    要说一点后悔的情绪没有，那也不可能。
    可做人，终究还是要向前看，是以钱丰也并未太过懊恼。
    陈远笑道：“当然可以，事实上，我也准备换飞机。”
    “又换飞机？”钱丰颇有些惊讶。
    陈远笑容灿烂，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啊，之前是没钱，所以就搞了两架国产的新舟60，现在有钱了，我准备搞两架空客a320。”
    空客a320，正儿八经的大型喷气式客机，也是4c级机场可以起降的最大机型。
    这款飞机，早就相中了，而目前国内的情况，好像也就川航有。
    至于性能，不说别的，单说超六千公里的航程，就让新舟60望而却步。
    这样一来，干线飞行，以后出国，都会方便很多。
    价格……
    只能说，资本市场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当初五六千万美金一架，是天价，而今，却不过是毛毛雨。
    两百一十亿美金，只要愿意，他可以买上一百架，开国内最大的航空公司，还能剩下大把的钱干别的。
    这种事，刚刚发了一大笔的斯密特自然也不会缺席，准备搞一架两百万美元左右的索卡达。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钱丰的西锐r22，八十万美金左右，直接就定了，斯密特的索卡达也是。
    陈远的两架空客a320，因为涉及金额巨大，且有一些私人要求，所以必须亲自前往。
    不过在临行前，特意办了个酒会。
    这个酒会十分热闹，苹果，英特尔，乃至于被摆了一道的微软，雅虎，谷歌，都应邀出席了。
    还都是创始人级别的重量级人物。
    好处也显而易见。
    首先，地位提升了，现在，大家是一个圈子的，基本上可以平起平坐。
    其次，youtube，twitter，和应邀而来的facebook，都赚足了人气，层次，市场预期，也随之有了巨大的提升。
    剩下就没了。
    主要是老乔比较滑，套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第275章 退税

    酒会结束，转天，陈远独自带人前往欧洲。
    两件事。
    一，通过离岸公司出手，那些专利公司，能收购的收购，不能收购的，想办法控股。
    二，成立自己的专利公司，尽可能多的，收购专利。
    只要这两件事做好，赚多少钱不敢说，起码被讹的几率大幅度降低。
    同时，面对竞争对手的专利诉讼，也有了反制手段。
    在这个基础上，要是能收到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专利，就更好了，因为那意味着主动权。
    然后才是空客。
    对于空客来说，这也是一件大事。
    作为一手缔造了互联网行业惨案，使得微软雅虎谷歌三大巨头在东方折戟，连带着整个美股大盘都发生剧烈动荡的存在，陈远选择空客，意义非比寻常。
    因为到时候就可以吹，看，人家陈远选的就是我们空客的飞机，而不是该死的波音。
    再考虑到陈远的年龄，和未来的可能，意义就更加重大了。
    因为，这可能会是一个持续n多年的活广告，若有朝一日，陈远成为一代传奇，那么空客也会随之载入史册！
    就这么简单。
    这世上有一种价值，单纯就是谁谁谁用过的。
    也正因为此，对于陈远的到来，空客方面不但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还专门举办了酒会。
    新闻发布会自然也少不了，传递的信息就一个，全球互联网行业的新贵，陈远，用的是我们空客的飞机。
    这样一来，价格就下来了，原来六千万美金一架的飞机，只要了五千万。
    然后，其中一架还要按照要求，进行私人的个性化定制。
    交付时间也比较靠前。
    空客现在的生产能力，一个月能生产a320超二十架，都是积压订单。
    但这两架飞机，依然会以一个月一架的速度，在两个月内交付使用。
    陈远也没再耽搁。
    时候不早，时间，已经是腊月十五。
    这个时候，集团公司开赴马尔代夫旅游的团队，已经是第四波。
    也就是最后一波。
    是以任务完成，他便直接飞往马尔代夫。
    这一趟玩得很爽。
    湛蓝的海水，洁白的沙滩，固然，这次老陈，杨太后，还有家里那些亲戚都没来，但是，陈悠悠来了。
    这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看着她欢乐的奔跑在海滩上，嬉戏于海浪间，便觉一切努力都有了意义。
    一直到腊月二十。
    腊月二十，一口气包了五架飞机，大部队浩浩荡荡回国。
    飞机直接在市里的机场降落，休息一天，转天，年会。
    年会分两场。
    第一场，北极星，云音科技，麒麟网络，和蓝天娱乐。
    第二场，保安公司，和农业公司。
    一共是两天。
    内容没什么好说的，很简单，就是总结一下成果，展望一下未来。
    但是吃得好，喝得好。
    然后，年终奖足，过年礼足。
    整个公司，哪怕是做卫生的阿姨，年终奖也是一万以上，这在当下是不可想象的。
    再然后，便是年假了。
    这个年假有点长。
    别人家怎么回事不知道，反正集团公司所有员工，除了今年轮值的，所有人，从腊月二十三，休到正月十五。
    至于怎么回家，这个简单，火车票不用买，飞机票也不用买，直接把人送到省城机场，包机送。
    后续产生的汽车费，中途住宿费，一律公司报销。
    差不多就是这样。
    虽然市里的环境暂时不好，但是能给的待遇，面子，绝对给足。
    也就这个时候，市里来电话了。
    “要退税了吗？”
    天有点冷。
    阴沉的天空下，飘着细碎的雪花。
    机场出来，通话刚结束，徐颖便眨巴着眼问道。
    陈远好笑，揽着肩膀道：“怎么，等不及想让市里退钱了？”
    徐颖轻笑：“那是，五十多亿呢，财务算过，全国同行赚的钱加一起没咱们上的税多。”
    “真的假的？”
    “咱们上的税有那么多，五十多个亿？”
    陈远不禁也吓一跳。
    他知道上的税很多，却没想过，不知不觉居然有这么多。
    徐颖笑道：“不是上的税是五十多个亿，是应该退给咱们的税五十多个亿。
    上税的话，不说别的，就说谷歌微软雅虎三家八十亿美金，就十六亿美金了啊！
    十六亿美金，人民币早就过百亿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
    主要是这些国际友人太慷慨了，这一解囊，上税想不多都难。
    要不然绝对没有这么多。
    毕竟公司正儿八经的业务，截止目前，并没有赚多少钱。
    陈远点头，便问：“那退回来的税，有什么打算？”
    徐颖摇头，笑得傻傻的：“没打算，光惦记钱了。”
    陈远想了想，道：“要不就别要了吧，不是五十多个亿么，零头捐给希望工程，剩下的，捐给市里。”
    “你是说，五十亿，捐给市里？”徐颖大吃一惊：“这会不会太多了？”
    陈远耸耸肩：“还好吧，主要是市里差的东西有点多，而有些事，只能是市里出面。”
    就这么说着，两人很快上车。
    先往保安公司驻地走了一趟。
    完事，组织了一大堆东西，到旁边的施工现场，机场旁的施工现场，慰问。
    然后，直接赶到市里。
    蹭了一顿中午饭。
    顺带着见了几位省里来的领导。
    顺势又就退税的税款，和市里做的发展规划书，以及一些正在进行的项目，交换了意见。
    下午两点，一场隆重的退税大会正式开幕。
    果然，这就是单独为集团公司举办的！
    因为集团公司是这次大会唯一亮点，退税金额之巨，高达惊人的五十五亿人民币！
    这也侧面证明了，互联网公司赚钱归赚钱，可对于整体经济和产业的带动，其实相当乏力。
    因为截止目前，市里面的企业，还是没有一家能上得了台面的。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高达五十五亿以上的退税，种花集团，居然没要。
    五十五亿，当场就捐了！
    五亿给希望工程，五十亿给市里！
    这个消息，别说事先不知道的，就是事先知道的，都不可避免感到震惊！

 第276章 莫名躺枪

    “捐给市里五十亿，真的假的？”
    “我的个乖乖，这也太厉害了吧，五十亿，说捐就捐，这种花集团，怕是开印钞厂的吧？”
    “去，印钞厂怎么了，印钞厂就能随便印钱？要我说，还是人家种花集团厉害，八十亿美金，合将近六百个亿，都是老外赶上门来送的。”
    “据说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哈哈！”
    “不管怎么说，市里这些路，是有钱修了！”
    “看看人家，这才叫担当，这才叫格局，不像有些人，有些单位，尽想着偷税漏税！”
    “难得还愿意留在这小地方，说句不好听的，这要是去大城市，该省多少哦！”
    “……”
    下雪了。
    虽不大，一天下来，却也悄悄染白了草丛与树冠。
    但没什么人觉得冷。
    因为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人尽皆知，这个时候，市民们津津乐道，就连扫马路的环卫工，话语间都带着几分眉飞色舞。
    胡玉家里，两口子也在看电视，议论。
    胡玉仔细打扮了一番，出来听见，不由奇道：“五十亿很多吗，至于兴奋成这样？”
    “哧——”
    刘慧嗤笑，咳着瓜子，瞧都没瞧一眼：“我不知道，问你爸！”
    胡玉便看向父亲胡国富。
    胡国富有些无语，“是什么让你觉得五十亿不多的，你以为五十亿是什么，就是一个五，后面挂九个零？”
    胡玉呵呵笑：“也不是啦，我就是单纯的没什么概念。”
    说完摆手道：“行了，不跟你们说了，今天晚上同学聚会，我出去玩了。”
    “去吧！”刘慧继续嗑瓜子，看电视，忽然又道：“等等，小陈也会去吧？”
    “妈，你想什么呢？”胡玉有些无奈，却也禁不住有些期待。
    诚然，陈远没有再刻意躲着他，但是，她也好久没见过陈远了。
    看那满脸思春的小模样，刘慧也气笑了：“我想什么了？你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这么大反应，我倒想问问，你都想什么了！”
    胡玉嘿嘿笑：“我什么都没想，反正我要出去玩，你们不许拦我！”
    “行，不拦你。”刘慧白了一眼，“要是小陈也去了，帮忙问一声，看他什么时候方便，我跟你爸想请他吃饭。”
    胡玉眨眨眼，秒懂。
    不用说，肯定是期末考试考得好，老爸老妈想感谢人家。
    便欣然允之。
    之后不多久，她便出门了。
    时间下午五点多，天色有点暗。
    刚从小区出来，周瑶的电话就过来了，之后不多久，许久不见的好姐妹碰面，拥抱，欢笑，开心得不行。
    然后，她拿出手机，直接在之前的聊天记录上编辑短信。
    周瑶好奇：“用得着这么卑微吗，直接打电话不就好了？”
    胡玉呵呵笑：“这才不是卑微，我只是不想他忙的时候打搅他而已。”
    周瑶嘴角抽搐。
    这还不叫卑微！
    如果这都不叫卑微，那什么才叫卑微？跪着求着么？
    想着，她也没说什么，要了手机号码，然后，趁着胡玉不注意，直接拨通。
    “喂？”
    陈远刚从会场出来，接到电话，也没多想，直接接通。
    对面是一阵吵闹。
    最终还是周瑶赢了，大声笑道：“陈远吗，我，周瑶，今晚高中同学聚会，有空过来没？”
    “今晚，高中同学聚会？”陈远有些意外。
    这事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也没人提前通知他，而事实上，他今晚是有饭局的。
    今晚，他要跟市里的，还有省里的，领导们一起吃饭。
    不过想了想，还是笑着说道：“有空应该是有空，不过可能要晚点，要不这样，如果到时候你们还没散，我去找你们，怎么样？”
    “你确定？”
    “当然。”
    “行，就冲你这句话，说什么我们也不能散。”
    一个学期没见，周瑶还是那么直。
    说完，“啪”就挂了，哼了一声，跟胡玉炫耀。
    胡玉却也没怎么理她，一阵编辑后，很快陈远收到短信：“对不起呀，我没想打搅你的，如果忙的话，就算了，天黑你也不方便过来。”
    看完，陈远好笑，回了一条：“没事，我现在在市里，不过确实有点事，晚点来找你。”
    说完，便没再理会，该吃饭吃饭，该送徐颖回家送徐颖回家，一直到夜里九点多，才开着一辆a6出来。
    胡玉就在路边，静静站着，清辉笼罩，白雪相衬，相比从前，少了一分活泼，却多了几许文静。
    倒是旁边的周瑶，絮絮叨叨，动来动去，跟从前没两样。
    等到车子停下，车上的人下来，顿时又吓一跳。
    “怎么是你，你怎么开车来了，还是这么好的车？”
    果然，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周瑶。
    胡玉也好奇，不过没问，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这么晚还害你跑过来一趟！”
    陈远笑道：“这有什么的，我本来就在市里，只是有些事情要忙，脱不开身。”
    说完问道：“就你们俩，剩下的同学呢？”
    周瑶有些不满意，因为她被当空气了，不过还是指了指身后的游戏厅，道：“里面玩呢，说好了，晚点去唱歌，上网，你要不要一起？”
    陈远耸耸肩，“既然来了，自然是要一起的啊，走吧，好久没玩过了，正好趁机嗨一把。”
    说完，便锁上车，跟胡玉和周瑶一起进了电玩室。
    要过年了，濒死的电玩室回光返照，生意又重新好了起来。
    陈远逮着周瑶捶了十多分钟，才等到跳舞机空出来。
    正准备让胡玉上，忽然“啪”的一声，似乎有人挨了耳光。
    紧跟着有声音传出：“你刚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说就说，五十亿算什么，他陈远算个什么鸟东西……”
    果然是有人挨打了。
    这挨打的人还比较硬气，于是，又挨了一个大大的嘴巴子。
    然后，闲杂人等散开，两拨人相互殴打起来。
    但这些显然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陈远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躺枪了。
    而胡玉，好像认识场上某些人。

 第277章 要不，咱们去酒店吧？

    “怎么，有你认识的人？”
    争斗双方，陈远一个都不认识。
    他也没兴趣管这些闲事，尽管看起来，似乎是有人诋毁他，然后另外一帮人不爽，在帮他出头。
    不过看胡玉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有点紧张，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胡玉下意识点头，回过神来，又赶紧摇头：“没，不认识，这里太闹了，咱们还是走吧！”
    说着，生怕惹事上身一般，拉着陈远要走。
    陈远好笑：“干嘛呢，认识就认识啊，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说着便喊了一声：“别打了，大过年的，再打人家老板该报警了。”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
    正常来讲，这话是没什么鸟用的，人家就不可能听。
    可实际情况是，还真给叫停了。
    主要是给先动手教训人，然后打斗中占了上风的那帮人给叫停了。
    “远哥！”
    “远哥！”
    “……”
    还挺有意思。
    难怪那么暴躁，一言不合，就帮忙出头教训人，原来是认识。
    问题是，陈远发现他好像不认识这些人。
    但是很快就知道了，这是徐颖原来楼里的，开业那天，去捧过场，后来相当长一段时间，也在网城常驻。
    这帮人，是真正看着他起来的，再加上徐颖的关系，一直崇拜得很。
    所以才在听到有人出言不逊，诋毁他的时候，没忍住，跟人冲突起来。
    明白过来，陈远倒也没怎么深究，只笑着说道：“原来是你们，怎么样，现在都还好吧？”
    “好，谢谢远哥。”
    “挺好的，兄弟们一起做工作室，很是赚了点钱。”
    “比不得远哥，但是也不错了，托远哥的福，今年兄弟们人均收入超四万，可以过个大肥年！”
    “……”
    都挺热络。
    一个一个，笑逐颜开。
    最关键的是，不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都不像是出来混的。
    陈远印象也不错，笑着点头道：“那就好，过年了，公司的年礼好像还有剩的，不嫌弃的话，都去领一份，报我和你们颖姐的名字都行。”
    顿了顿，又道：“工作室虽然也不错，但毕竟不是长远之道，有兴趣的话，可以考虑到公司找点事情做，又或者，自己看看做点什么，这几年机会挺好的，市里会有大发展。”
    都是很平常的话。
    可就是这些话，让一群人心里热乎乎的，莫名激动。
    而后，这些人就主动撤了。
    陈远这才看向另外几个人，“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霄直接就炸了：“少特么假惺惺，五十亿而已，没什么了不起，假以时日，我一样能做到。
    另外，我李霄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挺有性格。
    还有点，莫名其妙。
    此外，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特性，也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这人满脸悲愤带人的走远，临走前却还忍不住看了胡玉一眼，陈远好笑：“这谁呀，我怎么感觉被当成情敌了？”
    什么叫感觉被当成情敌了？
    这本来就是情敌啊！
    胡玉不服，心里悄悄说道，嘴上却赶忙解释：“不是啦，就一普通同学，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是吗？”
    “是，我保证。”
    陈远哑然失笑：“开个玩笑而已，那么认真做什么？说白了，就算人家喜欢你，拿我当情敌也正常啊，你长这么漂亮！”
    “真哒？你，真的觉得我长得漂亮啊？”胡玉眼波流转，顿时又有点心花怒放。
    这狗粮撒的，旁边周瑶实在是受不了了：“打住打住，这么多人呢，少在这里打情骂俏，陈远，我问你，你到底干嘛了，为什么那些人明明比你大，还叫你远哥？”
    “是啊陈远，你干嘛呢，怎么搞得跟混社会一样？”
    “还有那什么公司，工作室，怎么回事，陈远你家不是在乡下吗？”
    “……”
    原本是没这么多话说的。
    甚至于在这之前，好些人都没注意到，也没把陈远的到来当回事。
    可这个时候，或好奇，或带着淡淡的酸意，纷纷凑过来询问。
    陈远也懒得解释，只笑道：“没干嘛呀，我家一直就在乡下，不过有亲戚在市里开公司，至于刚才那些人，是朋友的朋友，我跟他们不熟的。”
    “哦，原来是这样。”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们家开公司呢！”
    “陈远，不是我说你，这些社会上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
    顿时场面又热闹起来，然后，很快恢复到之前的刚刚进来时的状态。
    忽然胡玉悄声道：“你骗他们的对不对？”
    陈远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胡玉窃笑：“刚才那些话啊，我觉得，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那应该是什么样子？”陈远好笑。
    胡玉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你说的那样。”
    陈远耸耸肩，眨眼：“好吧，我坦白，其实我就是陈远，市里的五十亿，我给的。”
    “噗——”
    胡玉还没反应，旁边喝水的周瑶先笑喷了。
    紧随其后，周围也纷纷哄笑起来。
    独独胡玉：“别理他们，我相信你，五十亿而已，我相信将来你一定可以的。”
    说白了，还是不信。
    而且，对金钱没有清晰的概念，总觉得一切都很简单。
    陈远却也没在意。
    有些事，自己知道，身边的人知道，就好，没必要搞得不相干的人，人尽皆知。
    尤其胡玉，说实话，暂时他还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多，免得分心，耽误学习。
    所以，他并没有刻意去解释。
    夜也就这样，悄悄的，越来越深。
    等到从电玩室出来，看着白雪覆盖的街道，陈远忽然说道：“要不今晚还是休息吧，明天小年，我得赶早回呢！”
    “是哦，明天小年，我差点给忘了。”胡玉这才想起来，今天腊月二十三，明天，就腊月二十四了。
    而这边的习惯，是二十四过小年。
    诚然，她是没所谓，别说小年，就是大年三十，对她来说也就那样，可是陈远，他好像很在意。
    只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见上一面呢，就这么回去……
    不行！
    绝对不行！
    想着，她忽然又笑起来，凑到陈远耳边悄声道：“要不，咱们去酒店吧？找借口，先把周瑶送回家，然后，咱们去酒店，就像上次一样……”

 第278章 着急见公婆！

    主意不是一般的正。
    周瑶不明内情，还真给忽悠送回家了，而后，两个人在酒店开了一间房。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早上。
    这天一早，陈远刚睁眼，便对上一双盈满笑意的眸子，不由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
    胡玉双掌托腮，闻言摇头，笑得很甜：“不是啊，我只是在想，这算不算是一份独特的小年礼物。”
    陈远无语：“确定是小年礼物，不是分手一周年的周年礼？”
    胡玉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顿时就恼了，瞪着眼凶巴巴说道：“还说这个，信不信我再送你一份分手礼？”
    “你指的是？”陈远眨眼，目光在少女身上纵情流连着，忽然有点心动。
    胡玉嘴角微翘，也不说话，翻身长腿一跨，结果还没开始，就不成了。
    好久好久，才红着脸抬起头，幽幽说道：“是不是有点丢人啊……”
    陈远直翻白眼：“你说呢？”
    “嘿嘿！”胡玉又笑：“好像是有点，可是，你那么香，人家忍不住嘛！”
    说完凑到陈远耳边，蛊惑道：“难不难受，想不想，要不咱们……”
    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陈远笑骂道：“少废话，不想一瘸一拐回家就老老实实穿衣起床，不然我真不客气了。”
    “哦……”胡玉缩了缩脖子，到底没敢，不过临起身前，还是亲了好几下。
    然后，一切就恢复正常了。
    起床。
    洗澡。
    穿衣。
    退房。
    离开酒店。
    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陈远笑道：“等我二十分钟，可以吗？”
    胡玉眨眼，点头：“可以啊，只要是你，我愿意一直等。”
    可能这就是小姑娘吧！
    小姑娘，或许不懂事，任性，粘人，但是，甜，纯粹，真挚。
    陈远也有点被甜到了，笑了笑，主动拥抱了一下，又亲了一下，这才离开。
    等回到的时候，果不其然，女孩还在原地等待，张望，那简单的拥抱，吻，带来的喜悦与幸福，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眼眸，迟迟不散。
    然后，她也不问，叫她上车，她就乖乖上车。
    期间也小小的任性了一把，让帮忙绑了个安全带。
    直到车开进小区，陈远下车拉开后备箱，她才知道那离开的近二十分钟，他都干嘛去了。
    一颗本就泥足深陷的心，悄无声息又多沦陷了几分。
    陈远倒是没多想。
    当胡玉说她爸妈想请他吃顿饭的时候，他就想好要来走一趟了。
    礼物回公司拿的，米，油，坚果，熏肉，燕窝，海产，等等，有些是农业公司的产出，有些，是花钱集中采办而来。
    此外，便是一条烟，一罐茶叶。
    这东西有点特殊，是部队那边特意派人送过来的，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份认同。
    至于饭，就先不吃了。
    东西从车上拿下来，小两口回娘家一样，两人大包小包有说有笑拎着上楼。
    结果也没久留，就坐了半个小时，喝了点茶，吃了点瓜子水果，陈远就撤了。
    胡玉依依不舍送到楼下，直到车影子都看不见了，才回。
    这时，家中客厅里，父母已经在议论了。
    “这孩子，还真是客气，这么多东西，得花不少钱吧？”
    “不说家里条件不好么，看起来不像啊！”
    “这什么米，怎么这个颜色？”
    “这松子，好大颗，市里绝对买不到！”
    “这熏肉，包装袋上怎么什么信息都没有，不过看着是真不错，好像跟咱们平时吃的猪肉不一样。”
    “鱼胶，美容养颜，看包装应该不便宜，小陈有心了啊！”
    “乖乖，怎么还有燕窝，这，也太贵重了吧？”
    “……”
    东西拎进门，都没仔细看，也没觉得会有多么贵重的东西。
    这会一看，顿时又禁不住吓一跳。
    胡玉倒是没什么感觉，疑惑道：“很贵重吗？”
    刘慧直翻白眼：“你说呢？咱家说就是经济条件还不错，可你妈长这么大没吃过燕窝，也头一次知道，原来鱼泡叫鱼胶，是名贵的滋补品。”
    “是啊，还有这烟，黄鹤楼1916，茶叶，明前龙井，这可都是好东西，一般人弄不到的。”胡国富也禁不住多了句嘴。
    就这时，有楼里的邻居来窜门，无意中瞟了一眼，不禁吓一跳：“老胡，这些都哪来的？”
    “小玉一同学送的，怎么，有问题吗？”胡国富也没多想，随口答道。
    邻居拍大腿道：“有问题啊，当然有问题，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什么？”一惊一乍的，搞得一家三口有点慌。
    邻居：“这是种花集团给公司员工准备的年礼，看这米了没，这叫御田胭脂米，红楼梦里面贾老太君都不舍得多吃的，还有这个油，野生的山茶籽油，产量很少，市面上根本没有。
    再看这个熏肉，是不是跟咱们平时见的不一样？其实这是特种养殖的小香猪。
    还有这些坚果，海产，无一不是精品。”
    似乎很了解。
    一样一样，如数家珍。
    刘慧这才松了口气，笑骂道：“尽吓唬人，有问题，我还以为真有什么问题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去种花集团上班了？”
    “我要能在种花集团上班就好了！”邻居姓张，满脸羡慕说道：“我那大舅哥不是市里的领导吗，听他说，这些东西除了种花集团的员工，剩下的，就只有市里市长级别以上的有。”
    顿了顿，又道：“而且还没这么多，比如你们这个烟，茶叶，还有燕窝，这些都没有。
    而且我听说，一些有钱的老板出四五千块钱买，人家员工都不卖。”
    一番话说下来，胡国富刘慧两口子面面相觑。
    要说不高兴，那绝对是假的，毕竟，这是市长级别都稀罕的好东西。
    可高兴之余，又禁不住有些好奇。
    “丫头，你老实说，陈远家到底干嘛的，是不是很有钱，你是不是故意欺骗我跟你爸？”
    实在是没忍住，刘慧把胡玉拉到一边，绷着脸问道。
    胡玉眨眨眼：“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要不，我抽空去他家拜个年？”
    “咚！”
    “我看你是疯了，你怎么不说干脆搬到人家家里去呢？”
    刘慧往胡玉脑袋上敲了一下，没好气道。
    胡玉捂着头，嘿嘿笑：“我倒是想，可人家不乐意啊，再说了，拜个年而已，人家陈远拿这么多东西来，又这么贵重，于情于理，咱们也应该表示表示，不是吗？”
    “去，我看你就是着急去见公婆！”
    “是啊，就是着急见公婆，妈你就说让不让吧？”
    “问你爸去，反正你妈没钱！”
    “……”

 第279章 又一年小年

    胡玉家出来，陈远又回了一趟公司。
    其实这个时候事情蛮多的。
    北极星方面，新的网吧管理系统刚刚上线，全国网吧连锁计划整装待发。
    云音这边，刚刚接手了qq，uc，需要整合。
    麒麟网络，卡丁车热血江湖固然都步入正轨，大红大紫，但仙舞团，才刚刚上线内测。
    在此之外，总部建设，手机制造基地建设，基带芯片设计方案，等等等等，都是事。
    尤其手机基带芯片解决方案，按照当初规定的时间节点，作业都交上来了。
    不过，过年最大。
    是以，回到公司，他也没有久留。
    到公司，就换了辆车，往车上搬了一堆东西，然后，跟徐颖打了个招呼，回乡下。
    雪已经停了。
    太阳，又重新冒出头来。
    一路行来，尚未融化的白雪随处可见，路面上，却早以满是车辙，泥水。
    车开得很慢。
    车窗也开着。
    这个时候，鞭炮噼里啪啦的响着，人们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年味已经很浓。
    有趣的是，才短短一个月，家门口那条雨雪天泥泞不堪，基本上没法走的乡间小道，而今已经修成了水泥路。
    还挺宽的，三米五，迎面来车都能错开。
    刚转道上来，忽然手机响了。
    “喂。”
    “是我，云舒，这几天有空吗？”
    有些天没联络了，青衣姐姐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动听。
    陈远也想起来，貌似电视剧该杀青了，便笑道：“本来没有的，不过既然青衣姐姐开了口，那就勉为其难有吧，说，什么事？”
    “没事，就是电视剧杀青了，准备搞个杀青宴，问问你过不过来。”云舒淡笑着说道。
    陈远莞尔：“那你想我过来吗？”
    “噗嗤——”
    云舒瞬间又被逗笑：“想啊，那你来不来？来了我正好蹭你的飞机。”
    “那就来吧，不过今天不行了，明天可以吗，不出意外，中午之前能到。”
    “嗯，那就明天吧，我去通知剧组，顺便提前说一句，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
    很简单。
    通话就此结束，车，也开到了有人的地方，而后，一股时空颠倒的感觉扑面而来。
    “小远回来啦？”
    “这车真好看，什么时候让我们也上去坐一坐啊？”
    “坐车算什么，要坐就坐飞机，对吧陈远？”
    “小远，房里还缺人不，嫂子去给你填房好不好？”
    “……”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刚刚重生那会。
    记得当时也是这样，唯一的区别，现在开着车，而且是一辆很贵的车。
    面对着这些玩笑，招呼，调侃，陈远笑着回应，时不时的，也会停下来，散烟，把一些坚果巧克力之类，分给大家。
    然后，在人群感叹羡慕赞许的议论声中慢慢走远。
    等回到家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哟，大少爷回来啦！”
    “快出来，你们陈家屋里的大少爷回来了！”
    “远哥。”
    “远哥。”
    “……”
    好热闹。
    似乎是约好的，老陈家，几个在外打工的叔叔婶婶，还有姑妈，都来了。
    全家出动那种。
    这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二婶。”
    “三婶。”
    “三叔。”
    “小雨。”
    “……”
    陈远一一打招呼，然后，车上的东西，一起往下搬，笑道：“来得正好，特意采买的年货，走的时候带上，省得我还挨家挨户去送。”
    “哎哟，这就急着赶我们走了呗？”
    “走也行啊，这么多东西，走也赚了。”
    “……”
    就几个婶婶，一如既往喜欢开玩笑。
    陈远就笑：“哪有，我赶谁也不敢赶几位婶婶啊，要不这样，别走了，就在这里玩，晚上我陪你们打麻将。”
    “打麻将还得晚上，现在不行吗？”
    “就是，快来快来，难得来个散财童子，今天非得好好宰一刀不可！”
    “……”
    就这样，刚到家，陈远就上了麻将桌。
    然后，陈悠悠，一群弟弟妹妹，都在这边看。
    忽然三婶笑着说道：“大少爷，你三叔那么喜欢你，你这发达了，是不是应该意思意思？”
    陈远点头，一边麻将，一边笑道：“当然，有什么想法，说！”
    三婶略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说道：“也没什么想法，就是想问问你，看看做点什么好，不然老是工地搬砖，也不是个事，你觉得呢？”
    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连旁边桌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陈远好笑，打出一张牌，道：“这事找我爸就行了啊，钱我都给他了。”
    “问题是，你爸也不知道我们干点什么啊，总不能一窝蜂的，都去种果树养**？”
    “就是，我估摸着吧，你妈那边的亲戚，你还得动动脑子，种树养鸡这些，也就是适合你姨还有姨父。”
    二婶碰了陈远的牌，顺势说道。
    倒也是。
    原本陈远也没想过，让两头的亲戚都去种树养鸡。
    便笑道：“其实干什么都好啊，主要是市里的发展形势好，什么都有得做。
    比如服装，比如餐饮，实在不行，到时候去农贸市场拿个摊位，专门做小龙虾交易，也不错。
    再不然，弄个工程队，又或者，直接注册一个小建筑公司，去当包工头，接工程，也可以，现在市里到处都在动土，项目挺多的。”
    “还可以当包工头？”
    “真的假的，当包工头，你有那个把握吗？”
    “……”
    这下都坐不住了。
    注册公司什么的就算了，不懂，也没那么崇高的理想。
    对于这些常年在工地上的叔叔婶婶们来说，能当包工头，就是最高追求。
    陈远耸耸肩：“问题应该不大，不过我个人觉得，还是做服装餐饮更加轻松一些，只要提前把位置占好，将来也不少赚。”
    结果也白说。
    人都是有舒适区的，绝大部分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跨行。
    对于这些叔叔婶婶们来说，能当包工头就满足了，其它的，什么服装，什么餐饮，都是浮云。
    陈远也没强求。
    对他来说，怎么着都行，哪怕借出去的钱全都亏掉，也没事，只要不是白白给钱就好。
    真要遇上那种拿他当提款机，什么都不想做就指望他养老的……
    抱歉，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凉快哪呆着去！

 第280章 新年新气象

    一天就这么结束。
    转天，陈远返回市里，坐飞机前往横店。
    先看了看样片，没什么问题，然后，趁着还有时间，补了一些制作主题曲mv需要的镜头，接下来，便是杀青宴。
    杀青宴结束，剧组也解散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青衣姐姐运气不错。
    作为老乡兼好友，她不但如愿以偿的蹭了回家的飞机，省却了一番奔波之苦，还在飞机上好吃好喝，临走前，又顺走了几罐鱼子酱，几瓶香槟。
    然后，大年三十，就这么来了。
    跟上一年不同。
    上一年，要求很低，桌上有肉，杯中有酒，大年三十的夜晚，有一簇绚烂的烟火，便心满意足。
    可这个大年三十，桌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杯中，琼浆玉液，茅台，拉菲，要白的有白的，要红的有红的，还有香槟，鲜榨的果汁。
    烟火就更不用说了。
    都是提前定制，用车拉回来的，足足花了三百万，在当下来说，足以承办一场大型烟花展。
    便是这些烟花，从腊月二十六夜里开始，每天晚上两个小时，天空绚烂，亮如白昼。
    也就这天早上，刚起，短信，电话，便一个接一个。
    到吃饭的时候，云舒的电话也过来了。
    没别的，就是单纯问什么时候启程，因为，今天要上春晚。
    再次确定，老陈，杨太后，和陈悠悠同学都不去，饭后，陈远独自启程。
    云舒也是一个人，什么都没带，孑然一身。
    碰面，相视一笑，上机，不多久，飞机起飞，等再次归来，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嘭！”
    “嘭！”
    很美。
    也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这个夜晚，烟花尤其多，渲染之下，夜空格外美丽。
    尤其市里，护城河边的公园，市里斥资百万，办了一场盛大的焰火晚会，现场人山人海，当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此情此景，忽然云舒扭头看过来，本就精致的面孔，在这个夜里愈发娇艳，一双明眸，也不期然间烙印了满天焰火。
    良久，笑道：“一起走走？”
    陈远点头，便下了车，跟着一起沿着城墙走动起来。
    直到焰火晚会结束，人群渐渐散去，才转身看向身边安静如夜之精灵的女人。
    正好她也看过来，如心有灵犀一般，相视一笑。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
    陈远还是回家了，赶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前。
    这个夜晚，电话尤其多。
    就连一直杳无音信的黎落，都打来了电话，尽管没说两句话，尽管，这么晚了，她打的居然是公用电话。
    转天初一，又开始忙碌。
    要到公司慰问留守的员工，要到保安公司看看情况，然后，走亲戚，拜年。
    拜年这个事也不轻松，上一年都还是个孩子，这一年，是真被当成大人了，到地方，正儿八经的张罗陪着打牌不说，好多事情，都会问意见。
    好处就在于，这一趟走下来，该安排的，家庭创业也好，孩子上学也罢，都安排妥了。
    到初六，媳妇上门模式开启。
    胡玉第一个过来报到，带着名贵的烟酒，巧笑焉兮，看见杨太后和老陈同志，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还特意给陈悠悠带了礼物，处得也挺好，晚上居然还没回家，跟陈悠悠一起睡的。
    好不容易打发了，徐颖又带着朵朵来了，拜年，收压岁钱，小住了两天，期间忙里忙外，接人待客，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样。
    紧跟着，青衣姐姐打来电话，其实是来躲清闲的，因为家里催得紧，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在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俨然老了嫁不出去的样子。
    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
    别说外面的人，就连家里老陈，杨太后，陈悠悠，都怀疑，是不是又来一个儿媳妇，新嫂子。
    偏偏云舒本人还不自觉，住了两天，天天跟着出双入对，让带着去烧野火，田间漫步。
    再然后，周岚又大老远跑过来了。
    这位是最大胆的，说就是同事，离得远，提前过来上班，顺便来看看，结果晚上，偷偷来敲门，吃人。
    她还不走。
    年拜了，压岁钱拿了，吃人都不止一两回了，还赖着过了十五，吃了元宵，一直到正月十六，才蹭车跟着回市里。
    也就这一天，集团公司总部第一期工程结束通过验收，公司的员工，终于不用再分散的，每天路上挤，到了单位还挤。
    陈远也很高兴，一场隆重的仪式后，果断下令，搬。
    北极星搬。
    云音科技搬。
    麒麟网络，也搬。
    就连蓝天娱乐，农业公司，都在这边选了地方，设立了办事处。
    安防，则正式统一，由保安公司全方位规划，接管。
    时间就这么悄悄来到正月二十。
    这天阳历二月二十八，星期一，是月度的最后一天，马上要进三月。
    一大早，公司就忙碌起来，宽敞明朗设备先进的大会议室，各路高管，线上，线下，济济一堂。
    这是公司开年之后第一场正式会议。
    这次会议，远在京城的蓝天娱乐，千度科技，都以视频会议的方式加入。
    “陈总好，大家好，我是蓝天娱乐周岚，很高兴跟大家一起参加本次会议。”
    “陈总好，大家伙，我是千度科技周宏伟，很高兴见到大家。”
    “……”
    很简单。
    会议开场，各路英雄打招呼，自我介绍。
    也正是这简单的介绍，使得整个集团公司的面目，一下子清晰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确切的知晓，集团公司到底多强大，到底涉猎了多少行业。
    甚至于就连陈远本人，也不无惊叹，因为不知不觉，公司已经庞大到了这个地步。
    这也是这次会议很重要的一个目的。
    通过这样一次会议，让大家对集团公司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从而树立起信心，比什么都有意义。
    完事，会议正式开始。
    时间并不长。
    总结，年前已经做过。
    未来，早已规划好，无需多说。
    是以，会上真正要说的，也就是现在在做些什么，做到什么程度了，遇到了一些什么样的问题，然后，打算怎么解决。
    也因此，才两个小时出头，会议就结束了。

 第281章 时间不等人

    “怎么样，是不是不太习惯？”
    搬了新总部，自然而然，总裁办公室也换了。
    相比之前，而今的总裁办公室面积大很多，外侧的全景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见大片园区。
    内部陈设，皆老红木制作，又点缀着一些紫檀海黄物件，古典优雅中，又带着丝丝缕缕的禅意。
    偏偏有个人，明明会上都没说什么，却好像累趴了一样，回来就往沙发上一躺，当徐颖颇觉好笑。
    陈远也觉得好笑，“是不太习惯，主要是，很久没有处理过公司事务了。”
    说着扭头看向徐颖，勾了勾手指：“过来。”
    “干嘛？”徐颖下意识退后两步，白皙的脸蛋，也不争气的红了。
    陈远嘴角微翘：“少废话，你就说来不来吧！”
    “陈远！”徐颖凝眉，跺脚，气得想打人，面色也越发红润。
    好讨厌！
    果然就是个小孩，任性得可以，却也不想想，现在是上班时间，随时可能有人来敲门！
    陈远也不理，哼哼两声，竖起一根手指：“一！”
    “你……”
    “二！”
    “我……”
    “三，徐总，今天不乖哦，我看你的扣子好像扣歪了，我得帮帮你，以免影响公司形象！”
    果然还是来了。
    什么扣子扣歪了，根本就没有扣子，只有拉链好吗！
    偏偏还没法反抗。
    好像，身体也不愿意反抗。
    完事，面色红润，香汗淋漓，满脸嗔怪道：“这下满意了？”
    陈远呵呵笑，细细婆娑着柔顺的秀发，滑腻的肌肤，“满意，徐总，越来越有味道了。”
    “呸！”
    “你才有味道，你天天有味道，你都臭了！”
    徐颖面色驼红，又忍不住啐了一口。
    陈远哈哈大笑，凑到耳边悄声道：“臭吗，哪里臭，说不出来，我教育你哦！”
    “你……”
    当真是，什么都敢说。
    徐颖又羞又急，气得想打人。
    可最终还是拧不过，好气又好笑，“行，你不臭，你香香的，我臭行了吧？”
    “瞎说，哪里臭了，明明香喷喷的嘛！”陈远呵呵笑，又装模作样往徐颖身上凑。
    就这么腻着，一上午就过了。
    中午，两人一起，到食堂吃饭。
    食堂环境不错，装修布局，都是专门请人设计的，比高档餐厅还高档餐厅。
    用餐方面，十多个窗口，中餐，西餐，面食，米饭，川菜，湘菜，应有尽有。
    厨师还都是专门高价聘请的，食材，也有相当一部分，是运输机空运而来。
    “来，徐总辛苦，吃个鸡腿，补充一下体力！”
    一路过来，遇见的人，纷纷打招呼，陈远也一一回应，等拿了餐盘，第一时间，却是给徐颖加鸡腿。
    听着这些“虎狼之词”，徐颖真的是，好想打人。
    好在也就这些。
    饭菜打好，顺便又盛了两碗汤，找地方坐下，陈远说道：“下午我去看看手机制造基地，完了，应该要出一趟远门。”
    其实公司的事务还是蛮多的。
    北极星，全国网吧连锁计划还在推进，有些事悬而未决。
    网吧管理系统，生态还要进一步完善，还要提防来自微软雅虎和谷歌的反扑。
    云音科技，因为吞下了qq和uc，还要进行深度的整合，重组。
    麒麟网络，ipo已经启动，又拿下了新浪的游戏业务，正式获得韩游天堂系列代理权，事情很多。
    在此之外，农业公司要扩大经营项目，扩大规模，保安公司要接收更多的人员，安排更多的出路，航空公司也要开始筹备。
    就连一直默默无闻，但被寄予厚望的《仙舞团》，也到了绽放的时候，一系列计划与安排要跟上。
    可以说，集团公司名下，不论哪一块，真正去着眼，都有做不完的事。
    只不过，事有轻重缓急。
    说白了，公司内部事务，大部分都能自主解决，一时半会没法解决的，等一等，问题也不大。
    可有些事，不能等。
    一等，机会就没了，战机就过去了。
    徐颖并不意外。
    公司里面到底多少事，作为首席执行官，其实她知道得比陈远更清楚。
    但她有信心处理好。
    因为，方向大多是定好的，她，还有公司的管理层，只要坚定不移的贯彻实施就好。
    至于那些需要决断的，需要前瞻的，无所谓，大不了就保持现状。
    这也是集团公司跟那些大公司，大企业，乃至上市公司，最大的不同。
    简单来说，集团公司固然也追求效率，但并不苛求效率。
    现在公司总部很多地方都贴着标语，享受工作，享受生活，如果累了，就停下来歇歇，等等。
    公司章程里也明确写着，实现个人价值，承担社会责任，允许故步自封，允许不赚钱。
    这些东西在外面来说是不可想象的，简直，离经叛道。
    可是，还真就是这么干的。
    千度，可以不赚钱，qq，也可以不赚钱，这些，陈远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得清清楚楚。
    私底下也不止一次说过。
    是以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笑道：“是准备做手机了吗？”
    陈远点头：“基带芯片的方案已经出来了，也顺利通过了测试评估，我要去落实一下代工生产的事情，这样到这边厂房建好，人员到位，就可以迅速开工，而不用等。”
    顿了顿，又道：“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引进几条生产线，又或者，直接投晶圆厂，这样对于将来会更好。”
    其实这趟出门的目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但总的来说，就是奔着那个长远的目标，拥有自己的芯片设计能力，加工生产能力。
    徐颖便问：“那这边需要做什么吗？”
    陈远笑道：“暂时不用，我倒是想在这边配套，把产业链搞起来，问题是，现在说出去也没人信。
    毕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行业，没人觉得咱们能搞起来的，这样，与其费尽心思去说好话，不如好好做好自己的事。
    只要咱们的事情做到位，只要咱们的手机在市场上热销，到时候手机壳，电池，这些零配件厂商，自然会来建厂，从而形成配套的产业链。”

 第282章 手机制造第一步，芯片代工

    很多事情，年前就想好了。
    比如手机制造产业配套。
    这事，说白了，就是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自己干。
    一部手机，组成的元器件多了，除了芯片，还有电池，外壳，天线，耳机，外部扬声器，等等。
    这才是一个完整的产业链。
    而这个产业链，注定是诸多厂家协作产生的结果，全都自己干，那是开历史的倒车，既不科学，还吃力不讨好。
    至于找谁代工……
    其实这个时候的选择，远比后来要多。
    原因很简单，当下的芯片代工，还没发展成后来那样，技术差距那么大。
    这就像飞机制造。
    飞机刚刚发明出来的时候，可以说是个国家就能制造，可慢慢的，门槛就起来了。
    就以战斗机为例。
    第一代战斗机，很多国家可以造，到第二代，能造的少了很多，再到第三代，凤毛麟角了，双手数得过来。
    再到更高的第四代，第五代，完了，越往上越没，连五常国家都玩不起了。
    芯片的发展，其实也是一样的。
    芯片，不论设计，还是代工，又或者，制造需要用到的设备，如光刻机，一开始，玩家都很多。
    说设计就arm，说代工就三星台积电，说光刻机就asml，那都是后来的事。
    说白了，现在技术难度还没那么高，玩设计的多，玩代工的更多，光刻机领域，asml也还不是老大。
    具体到代工领域，目前，除了大名鼎鼎的台积电，三星，还有联发科，中芯国际。
    国内，九零八工程诞生的华晶，九零九工程诞生的华虹，其实都没问题。
    因为现在就是九十纳米工艺。
    芯片，也远不像后来智能手机时代，深入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这些代工厂家中，台积电，三星，联发科，都被淘汰掉了。
    一来这些厂家没那么好合作。
    二来跟这些厂家合作，也只是单纯给人送钱。
    关键送出去的钱，人家发展出更好的技术，回头还不一定给你，回头，人家还卡你脖子。
    从这个角度出发，中芯国际，也不是最优解。
    诚然，中芯国际这个时候很强，四条八英寸生产线，一条十二英寸生产线，不但代表国内最高水平，同时也是全球排行第三的晶圆代工企业。
    但是，这里面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其与台积电的重重纠葛，使得合作也好，投资也罢，都不是那么的保险。
    反而是国字打头的华晶，华虹，虽然技术不是那么先进，但是，靠得住。
    至少合作积累的经验，研发的技术，属于自己人，不虞被卡脖子。
    而这两家里头，陈远倾向于华虹。
    华虹，总部位于魔都，是九五年九零九工程的产物，当时投了一百亿，合作对象，日本nec。
    相比九零八工程诞生，吃了很多亏的华晶，华虹不论在技术上，还是市场上，都有着显著的优势。
    关键是够用。
    要不然，再怎么国字打头也白瞎，因为留给传统手机的时间不多了，没时间慢慢从头开始。
    ……
    时间切换到公元纪年。
    这是零五年三月的第一天，这天上午，陈远在涂方等人的陪同下，出发了。
    专机。
    目的地，魔都。
    没有团队，因为现在这一块还比较白，集团公司事务繁多，暂时也无力顾及这一块。
    好在问题不大。
    当飞机降落魔都机场，很快团队就组建起来了。
    成员十多个，都来自海外，其中将近半数是华人。
    而这，只是三个团队中的一个。
    团队有了，也带来的方案。
    陈远并没有着急带人去谈，而是在一位受命而来的军官带领下，先行参观了华虹总部，和一条生产线。
    完事，找了个地方，跟原电子工业部部长，现华虹掌门人胡启坐了下来。
    “都不是外人，那些虚头巴脑的，我就不说了，来，喝茶，华虹能不能好起来，就看你给多少饭吃了！”
    很实诚的一个人。
    也很风趣。
    清楚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历，能量，胡启一点架子都没有，亲自倒茶，连赏饭吃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陈远受宠若惊，赶忙谢过：“胡总言重了，据我所知，华虹的经营状况应该没那么难吧？”
    “难啊！”
    “怎么不难？”
    “的确，一开始是不难，甚至还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
    胡启便开始诉苦。
    倒也没别的，主要是，华虹最大的靠山，也是订单来源，nec倒了。
    当初日本nec势大，为了打压，美帝开始扶持三星。
    便是那样一种情况下，为了自救，nec跟华虹合作，成立合资公司，不但给了技术，还给了订单。
    那段时间，华虹小日子过得挺滋润，靠着nec的订单赚了不少钱。
    可是，小nec到底是没干过美帝。
    好日子不长，就在零二年，nec被美帝打手三星打趴下了，被迫剥离半导体业务。
    从此，华虹便断了粮，窝窝头不至于没有，可菜里，是真没油。
    这也是当下国内晶圆厂普遍面临的问题，那就是国内市场狭小。
    国内市场狭小，想要生存，就必须要有外部订单。
    有外部订单，才能有利润，有利润，才有能力投资研发提高技术水平。
    这样才能实现良性循环。
    否则，都吃不饱，肚子都饿着，凭什么发展新技术，可不得一直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吃灰？
    也正因为此，陈远这次到访，不管胡启，整个华虹上下，都十分重视。
    因为谁都知道这大哥手里有钱！
    也因为，种花集团雄心勃勃，准备挺进手机制造行业的事几乎人尽皆知！
    听完，陈远也理解了，华虹现在的日子，是挺难的，失去了nec的订单，就能做做手机卡，ic卡。
    便道：“合作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是想寻求手机基带芯片的代工，为此，方案我都提前准备好了。
    只是价格，产能，以及生产工艺水平能否达到，这些问题，感觉还是要仔细研究探讨一下。”

 第283章 商讨合作

    合作是必然的。
    归根结底，这并不是一次纯商业的合作，而是有更长远的考量。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专门找人牵线，还特意选了技术水平并不如何高明的华虹。
    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原则。
    首先，华虹方面必须确切的证明，技术水平没问题，可以做出符合要求的东西，否则，再强烈的意愿，再长远的考虑，都是浮云。
    其次，产量方面，得满足要求。
    这一块，多的不说，一个月，一百万枚基带芯片，必须要能够保证。
    如果达不到，也不是一定不能合作，但是就会比较麻烦，因为还要寻找新的代工厂。
    最后，价格得合适。
    说白了，可以不要求最低价格，甚至说，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也没事。
    但是，太高，当猪宰，那就没得谈了。
    真要是那样，那没办法，只能另外找代工厂，重新谈。
    胡启也不傻，陈远的意思，一听他就明白了。
    而从他的角度出发，这些话释放的，其实是利好。
    在他听来，这话的意思是，只要技术水平没问题，产能跟得上，价格合适，合作就没问题。
    这里面，关于产能的要求，又格外有意思，因为这意味着，订单不会小。
    便笑着说道：“有陈总这话，我就放心了，这样，我回去组织准备一下，明天上午，陈总你带着方案来，咱们先碰了一碰，看看技术工艺有没有问题。
    要是有问题，我们争取尽快解决，要是没问题，再谈产能，价格，如何？”
    其实还是很有信心的。
    公司的技术水平，多先进不敢说，但一般的东西，绝对做得出来。
    若非如此，陈远不可能特意找上门来，当初nec也不可能放心的把订单交付。
    这也意味着，这次合作最大的障碍，其实不存在，真正需要考量的，是产能跟价格。
    而产能其实是好解决的。
    且不说会不会不足，就算不足，又怎样？
    加生产线不就完了？
    至于价格，那就更简单了，说句不好听的，你总不能让我亏本吧？
    只要不亏本，少点也没事，订单量大，能保证长期合作，是一样的。
    从这个角度说，他也真心希望陈远的手机业务能做起来，因为这是国内市场，是真正触手可及的订单。
    这样一来，契机就形成了。
    这天回到公司，胡启组织了一场技术研讨会，问题就一个，手机芯片，能不能做！
    答案很明确，显然，是能做的。
    只要不是九十纳米，只要不是最顶级的，只要，不用出设计方案，都能做。
    这也是代工模式最大的特点。
    单纯的芯片代工，专注于芯片制造封装和测试工艺，不涉及芯片设计。
    行业内，这种模式称之为foundry，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台积电。
    在此之外，还有另外两种模式。
    一种称之为fabless，即无工厂芯片供应商模式，也就是，只管芯片设计与销售，具体的制造封装测试，都外包。
    采用这种模式的很多，海思麒麟，高通，乃至于苹果，都是。
    最后一种，便是idm。
    这个简单，一句话，从设计，到制造，封装，测试，销售，一条龙，全都做。
    三星，德州仪器，英特尔，便是这种模式的代表。
    三种模式，优劣暂且不说，反正，能做。
    这样就好办了。
    能做，代表拿下订单的希望很大，顶多就是小范围的进行一些技术调整。
    而这种订单，利润，是远高于手机卡，ic卡的。
    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产能，价格。
    价格没说，但是产能，已经有基本要求，那就是，每月不低于一百万枚。
    在这个基础之上，越多越好，最好每月能有两百万，甚至三百万。
    这是一个很让人兴奋的消息。
    每月不低于一百万，那就算一枚芯片赚十块钱，一个月，也有一千万的利润。
    要是两百万，三百万……
    那太美了，那小日子，绝对顿顿有肉，吃到腻。
    却也很让人发愁。
    原因很简单，产能不足，一百万可能没问题，努努力，能办到，可两百万，三百万……
    皇上，臣妾办不到啊！
    便是这样一种情况下，转天，拟合作双方，一同在会议室落座。
    先看设计方案。
    陈远没着急。
    胡启也没着急。
    一直等到己方技术骨干看完，胡启才开口问道：“怎么样，技术上有没有问题？”
    负责人摇头：“没问题，整个方案，对于工艺的要求并不高，咱们完全有能力胜任。”
    这就是代工厂。
    代工厂只负责做，至于方案如何，做出来的东西到底能不能达到设计要求，满足使用，那是设计方的事。
    然后，每个代工厂，都有绝对的义务，为芯片设计方案保密。
    胡启这会也松了口气，转而问道：“那你预计，多长时间能拿到样片？”
    “快的话，两个月就差不多了。”负责人答道，没说的是，不保证能用。
    事实上，这也是行业常态。
    样片，就是试生产做出的样品，这个试生产的过程，便是俗称的流片。
    流片成功，则意味着，性能达到设计要求，量产可以迅速展开，很快就能拿到批量制作的成品芯片。
    反之，那就是设计有问题，得修改，重新流片。
    关于这个事，行业里也有说法，那就是，流片失败很正常，但你要老失败，那公司迟早关门。
    因为流片的成本很高。
    越高的工艺节点，成本越高。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芯片设计完成之后，正式联系代工厂流片之前，模拟的仿真测试很重要。
    通过专业软件，进行电脑端的模拟仿真测试，可以有效的发现设计缺陷，及时修正，从而保证流片成功率。
    这些问题，原本陈远也不懂，现在倒是不那么小白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想到，流片需要的时间那么长，居然要两个月以上。
    如此，也难怪说流片跟流产差不多，不是你想流就能流的，两次流片之间的时间间隔，动则半年以上。
    这也愈发凸显设计水平和模拟仿真的重要性，否则，多流个几次，等成品出来，直接都落后了。

 第284章 你们还想自己做晶圆厂？

    胡启一番解释后，陈远终究还是接受了现实。
    现实就是，芯片代工没那么简单，一枚芯片，数百道工艺，多的上千道，整个生产周期，两个月，算短的了。
    这也就是方案简单，没有太复杂的东西，对于工艺要求也不高，否则，别说两个月，就是三个月，四个月，都不一定能拿到样片。
    好消息就是，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几个方案同时验证。
    这事还挺美的。
    之所以选择一个一个来，除了不想几个设计公司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之外，也是错误的估计了流片需要的时间。
    原本他以为，流片很快，三五天就完事了。
    而今，既然需要那么长的时间，那得，还是一起好了，顶多把时间错开，一个一个来。
    至于成本……
    这个是没办法的。
    说白了，大炮一响，甭管打的是蚊子还是敌营，反正炮弹是打出去了，就是花了那么多钱。
    流片也一样。
    甭管你流多少，反正设备一开，生产线一启动，就是钱。
    固然这笔花销，比不经过流片验证，直接大批量生产要少很多，但依然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件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设计方案对工艺的要求不高，所以流片费用没那么贵。
    如果用最先进的工艺，那么一次流片费用，得上千万，华虹也没那个能力。
    可要求不那么高，使用成熟技术的情况下，成本就不那么高了，单次，一百万就成。
    人民币。
    谈判进行到这个地步，暂时就差不多了。
    主要是产能问题现在没法认真去谈。
    因为没人能保证流片成功，尽管，模拟验证都提前做过。
    这样一来，产能也好，价格也罢，都是耍流氓。
    不过私底下，陈远还是问了一句。
    胡启如实答道：“就算流片成功，平均下来月产一百万枚，已经是极限。”
    “这么少的吗？”华虹的产能，陈远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是晶圆产能。
    华虹目前，有三座八英寸的晶圆厂，开足马力的话，每个月能产八英寸的晶圆十万片左右。
    可晶圆不等于芯片。
    晶圆要经过一些列加工处理，才能成为芯片，这里面的转化，既要考虑芯片的工艺尺寸，还要考虑良品率。
    说白了，芯片是从加工处理过的晶圆，也就是硅晶片上切出来的，芯片越小，则同样一片晶圆，上面获得的芯片数量越多。
    而这个问题，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清楚。
    这事，胡启也没办法，只能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听他的意思，平均每月一百万都挺难的。
    因为晶圆之后后续的芯片加工设备数量不够，平均每月一百万，都得加设备。
    “这样啊？”
    “那如果我们自己投一座晶圆厂，再引进生产线呢，难度大不大？”
    不是不信任。
    也不是说国字打头的不好。
    主要是，论发展速度，这种国字打头的企业，先天就比不上私企。
    所以，长远来说，还是得有自己的这一套。
    简单点说，可以不大，甚至可以不用，但绝对不能要用的时候，没有。
    现在机会其实就挺好。
    一来整体差距还没那么大，后来的寡头格局，也尚未形成。
    二来选择比较多，晶圆厂也好，后续的制造设备也罢，可寻求的技术引进来源都不少。
    至于引进的技术层次……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必然是落后的，是人家不要的。
    比如晶圆厂，十二寸不行，那八寸总可以吧？
    八寸，也够用了，虽然不如十二寸，可用个十年二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到那个时候，自研也好，引进也罢，十二寸的技术应该都不成问题。
    后续的加工设备也是一样，先买点回来将就用，然后一边搅局，拖敌人后腿，一边砸钱自己研究，没准还用不了那么多年，就能成为行业巨头。
    是以，当胡启说产能无法满足的时候，陈远当场就决定自己干。
    胡启有些吃惊：“你们还想自己做晶圆厂？”
    陈远笑道：“是啊，别看我们公司做互联网起家，可实际上，做实业才是我们真正的梦想，毕竟，实业兴国嘛！”
    “倒也是。”胡启哑然失笑：“哎呀，这年头这样有理想有追求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关键是，你们还真有钱来做这些事。”
    总算是想起来，眼前的年轻人，是个土财主。
    主要是摆微软雅虎谷歌那一道太狠了，总共八十亿美金啊，完税之后，貌似也没用多少。
    而且现在江湖传闻，那次事件前后美股动荡，都有这人的影子，整个事件中，他得利超两百亿美元。
    这么多钱，弄个晶圆厂，弄条芯片生产线怎么了？
    别说一座，一条生产线，就是十座，十条生产线，那钱也花不完啊！
    再加上这种事，铁了心要做的话，想要打听很容易，也有的是厂家愿意合作，是以便把情况都详细说了说。
    总的来说，跟陈远预料中差不多。
    晶圆厂的话，十二寸是没戏了，那是禁运的，华虹努力尝试过，但是没能成功。
    但八寸的，属于落后的技术，完全没问题，有的是愿意转让。
    只不过，一座晶圆厂，从动工开始，到可以投产，时间间隔有点长。
    目前最短的，是十八个月，是中芯国际创造的。
    芯片生产线也一样，那些设备，最顶级的，肯定没戏，但落后一些的，都不是问题。
    这样一配合起来，生产出来的芯片，商用完全没问题，甚至于造中高端手机，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设计水平跟得上。
    而只要市场能跟上，那么晶圆厂技术升级换代，芯片制造工艺升级换代，都是早晚的事。
    因为有市场，就意味着有丰富的制造经验，同时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投入研发。
    这也是自己做这一块最大的优势。
    台积电那么牛，却也只能给人做代工，专注于芯片制造领域，靠人家的订单吃饭，搞研发。
    苹果那么叼，结果代工也只能靠着台积电，三星，要不是背后有美帝爸爸，人家不给做，一样玩玩。
    而自己做这一块，再加上强大的设计能力，那就不用看人脸色了。
    有趣的是，说完这些情况，胡启又给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提议，那就是，入股华虹。

 第285章 第一架A320到账

    华虹国字打头没错，但华虹，也是一家合资公司。
    这也意味着，入股是有可能的。
    而对于华虹而言，这显然是一件好事，一来可以引入资金，用于渡过难关，二来，可能找到一张长期饭票，从而实现可持续发展。
    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国内的市场，都比国外的市场更加靠得住，而陈远本人，更是一个奇迹缔造者，值得期待。
    陈远仔细一想，入股，对于集团公司而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跟他选择的路线有关系。
    他选择的路线，说白了，跟着国家走就对了，别老以为自己多聪明，一天到晚想七想八，其实你没国家聪明，其实离了国家，你啥也不是。
    此外，两条腿走路，怎么样都比一条腿稳当，可能性更大。
    而最根本的原因是有钱。
    美股出来两百一十亿美金，当初国内没有动的，还有五十多个亿。
    抄底网易的，入股新浪的，而今都翻倍涨回来了，这真要卖掉，加起来，得有冒两百七十亿。
    这么大的一笔钱，说实话，不是那么好花的。
    两架空客a320一亿，专利公司两亿，机场，扩到4d级，那也就追加一个亿，一座八英寸晶圆厂，配套生产工艺，目前的行情，超不过一点五个亿……
    这样一圈算下来，还是能剩好多。
    关键这钱，还必须得花出去，不能都留在手里。
    要留，留个几十亿就ok了，更多的，还是要考虑去投资，布局，不然就是贬值。
    所以，完全可以入。
    也因此，在基带芯片代工的协议之外，很快，又签署了一份入股协议。
    协议还挺优厚的。
    大环境不好，华虹上市融资计划搁浅，这样的大背景下，才花五亿美元，就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事，华虹方面也挺满意的。
    一来是钱多。
    散财童子就是散财童子，本来觉得融个两三亿美金就很好了，不曾想来就是五亿。
    二来是及时。
    及时，就是钱给得快，可以迅速到账，不像上市融资，走ipo少说都得一两年。
    再加上初步达成的代工意向，妥妥的，三喜临门。
    ……
    陈远在魔都呆的时间有点长。
    足足一个星期，才算把三份设计方案的代工协议，都初步搞定。
    在此期间，通过华虹的关系，跟nec搭上了线。
    nec，曾经的江湖大佬，可惜，被美帝支持的三星打趴下了，被迫剥离了半导体业务。
    但是，技术是有滴。
    转让意愿也十分强烈，一来是闲置了，落后了，留着只会越来越不值钱，二来是日子不好过，美帝爸爸偏心，搞得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除了这事，半导体行业的方方面面，也通过胡启，有了更加细致的了解。
    然后，到魔都的船厂，小氪了一笔，造了几艘大船。
    两艘三千吨的。
    两艘五千吨的。
    一艘八千吨的。
    总造价，四亿，人民币，定位，渔船，外加私人游艇。
    在这个基础上，好说歹说，加了五千万，答应给装几门近防炮。
    对于这个结果，其实他是不满意的。
    区区几门近防炮，哪里够？
    更何况，装了炮，还不给弹药，想对着天空放两梭子都不行。
    船厂却挺高兴。
    没办法，穷啊，好多年没正儿八经的造船了，尤其八千吨排水量的大船，这是很有意义的。
    这意味着，不但能赚一笔，还能借此机会，升级一下造舰设施，顺便验证一些东西。
    而这个时候，空客的第一架a320，已经到货。
    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这天，3月8号，妇女节，也可以称之为，母亲节。
    便在这一天，上午十点，江宁机场，万众瞩目中，巨大的轰鸣声中，一只优雅的“大鸟”飞来。
    “来了，真的来了！”
    “大飞机，真的是大飞机！”
    “a320，没有螺旋桨，真正的喷气式客机，国内少有！”
    “咱们市里，也有大飞机了！”
    “种花集团万岁，江宁万岁！”
    “……”
    场面十分轰动。
    比之当初新舟60到来，还要轰动。
    因为这是真正的大飞机，是国内除了川航，其它航空公司都没有大型喷气式客机。
    这个时候，不但普通市民激动，连市里的领导，集团公司过来观礼的员工，亦有一种血脉沸腾之感，并一股浓浓的骄傲与自傲，萦绕于胸。
    机场那些召回的老员工，更是不少人喜极而泣，热泪盈眶。
    也就是这一天，种花集团又多了一个小兄弟，神州航空，同时，宣布斥资二十亿，再购入二十架新舟60，全方位满足市民出行需求。
    这天，陈远回来了。
    倒不是因为空客a320，而是因为，三八节。
    这个节日，公司还是有安排的，每个女员工，都有礼品，价值百元左右。
    不过，他还是下达了指令，所有女员工，放假半天。
    然后又特意回了一趟家，把带回来的礼物给杨太后。
    再然后，回学校，给班上年后第一次见的女同学们送了礼。
    再再然后，便是关起门来，给徐总送礼……
    送了好久。
    送得徐总连捶人的力气都没了。
    可恶的家伙！
    什么放假，什么礼物，这是放假吗，这是礼物吗？
    要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在公司上班！
    陈远不以为意，兀自拿着女人当肉垫，坏笑道：“你得体量一下我嘛，一个星期呢，我都快憋死了！”
    “嗯，你快憋死了，然后就使劲折腾我……”徐颖没好气道。
    陈远嘴角微翘，叼着那莹润的耳垂道：“那你喜不喜欢？”
    徐总顿时又不出声了。
    好久好久，问道：“这趟出去情况怎么样，都谈妥了吗？”
    “妥了，不过，需要的时间有点长，然后，跟一些日本人搭上了线，大概就是这几天，会过来就晶圆厂的事情进行谈判协商。”
    陈远大致把这趟出行的收获说了说。
    连船厂造船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徐颖也挺开心的：“那岂不是说，继神州航空之后，集团公司又要多两个小兄弟？”
    “差不多吧，名字我都想好了，一个叫七海渔业，一个叫雄芯半导体，不过可能没那么快，建设周期都挺长的。”
    “……”

 第286章 半导体行业布局

    实业就是这样。
    都知道实业兴国，可实业，哪那么好做？
    远的不说，就说这次美股晃荡一圈的战果，做实业，十年都未必能赚回来。
    可话又说回来，这些事情，终究得有人去做，不是么？
    所以，慢点就慢点吧！
    慢点也没事，说句不好听的，想吃顿好的，还得花功夫准备，花时间烹制呢！
    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至于赚钱……
    那肯定是不如在资本市场给资本讲故事，做庄家的。
    甚至可能根本就不赚钱。
    比如航空公司，赚钱吗？
    大概率是赚不到什么钱的，主要还是为了方便，为了带动一些东西，用来当配套。
    即便是赚，那也十分有限，因为成本摆在那里，又是飞机又是机场的，回本都得猴年马月。
    但是，赢得的社会地位，尊重，认同感，产生的社会影响力，价值，又远不是简单的金钱所能衡量。
    ……
    转天，陈远来到公司。
    七海渔业还早。
    这是没办法的事，再怎么样，得等船造好，要不然弄点小破船出去，只能是丢集团公司的人。
    但半导体，却是可以先开始了。
    不是晶圆厂，也不是生产线。
    晶圆厂，和生产线，要等到nec的人过来，然后开始谈。
    这个时候要做的是，挖三星的人，挖台积电的人，挖其它有加工制造业务的大厂的人。
    这是之前没做的。
    之前做的，挖人也好，收购也罢，都是从设计层面。
    因为当时对设计的需求比较迫切，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切入加工制造领域。
    现在却是可以开始了。
    这个事，还是那句话，我可以不成功，但你别想好，我就是亏钱，也得挖你墙角，拖你后腿。
    然后，要找人，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团队。
    这是必须的。
    组建团队，先学习，当学徒，努力消化引进的技术，同时积累经验，增长见识，等到队伍培养起来了，再自力更生，这条路线，是经过历史验证的，是绝对可行的路线。
    反而那种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拿来主义，买办思维，到头来，注定一场空。
    这一点，也经过了历史的验证。
    同样的道理，芯片设计层面，也要组建属于自己的团队，这样才能真正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
    这些事，挖人好办，直接委托国际猎头，拿钱去砸。
    砸不动本人，砸身边的人，总能挖出人来。
    组建团队，则要麻烦一些，因为国内这方面的人才实在稀缺。
    制造还好，虽然关键设备依赖进口，可单纯的使用，加工制造，有人。
    这一块，可以跟华虹那边商量一下，借一批人过来，怎么说也是很有分量的大股东。
    然后，引进nec的技术，说不得要让nec派点人过来，当“老师”。
    可芯片设计，这一块，实在是太薄弱了，想找人都不知道从哪里找。
    如若不然，菊厂海思都成立两年了，为什么十多年后才亮相，而且拿出来的东西，不算顶级？
    好在这事也不是特别着急。
    设计这一块，就目前的能力来说，应该是过剩的。
    尤其追加了资金，新的收购计划展开的情况下，只要顺利拿下那些知名的设计公司，那么相当长的时间内，都不用担心设计能力不足。
    这样一来，完全可以慢慢培养。
    至于怎么培养，也早就想好了，很简单，让离岸公司控制的设计公司，来国内开实验室。
    这是国外常用的策略。
    微软有微软中国实验室。
    摩托罗拉有摩托罗拉中国实验室。
    固然这些实验室成立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开拓国内市场，同时低成本的使用国内的研发力量，往往不会带来很高级的技术。
    但是，并不那么绝对。
    因为他是老板。
    作为老板，他有权利，也有足够的理由，把重心放在国内这个快速增长的巨大市场。
    他不需要把所有人都派遣过来。
    他只需要做出决策，在国内打造几个实验室，或者设计中心，然后派一批优秀的设计人员过来即可。
    又或者，制定一种常态的机制，让国外的设计人员轮着过来，同时，让这边的员工走出去交流。
    具体实施的话，就是把实验室，或者设计中心，建设在一些重点高校附近，同时跟高校展开合作。
    这样一来，整盘棋就活了，拥有属于自己的芯片设计力量，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这个时间不会特别长，绝对比关起门来闭门造车要快很多。
    这也是这一天最主要的工作。
    挖人的事，一个电话吩咐下去就行了，自然有人去办。
    生产制造团队，华虹那边也给面子，打电话沟通了一下，很爽快便同意派抽调一支队伍过来，帮助进行晶圆厂和生产线的建设。
    至于nec，这个没什么好说，作为技术被引进方，派遣技术人员，那是分内之事。
    这样自己再招一批人，组建一个团队，跟着学，慢慢也就起来了。
    独独实验室和设计中心，很是废了一番功夫。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高校选择，投资额度，等方方面面的问题。
    国外反而好办。
    三个设计公司，三个方案，到时候做出来的芯片，都是供国内的。
    换句话说，明面上，这三家公司，主攻的就是国内市场。
    这样的情况下，天然有过来建实验室或者设计中心的理由，别说只是派人来，总部搬过来都不过分。
    而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是，三个实验室，四个设计中心。
    对着高校来的。
    其中最重量级的设计中心，准备落在市里。
    这也是当初就承诺过的。
    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首先是市里，其次是长大。
    剩下的，对应的高校档次就比较高了，坐落的地方，重庆，哈尔滨，西安等等。
    固然也不算最好，但是，可靠，不用太担心最后培养的人都跑了。
    投资方面，这个暂时没想法。
    主要是不了解，不好妄下决断。
    但是有一点，钱绝对不是问题！
    一亿也好，十亿也罢，别的没有，就有钱！

 第287章 联想也来凑热闹了

    计划做好，剩下的就简单了。
    这年头，外国公司在国内成立研究院，实验室，研究中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时髦，要是不搞点这个，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厂。
    再加上三个设计公司，都是新成立的，名不见经传，所以，过来成立实验室，设计中心，天然就不存在什么问题。
    陈远也没耽搁。
    计划制定好的第一时间，便通过离岸公司传出指令。
    很简单，第一，三家芯片设计公司，主攻国内市场，为国内客户提供切实可行的手机芯片解决方案。
    第二，公司可以在国内自由开展业务，客户包括，但不限于集团公司。
    第三，公司尽快组织团队，赴国内对应的地点考察，并积极与当地大学取得联系，提出实验室，设计中心，建设方案。
    第四，充分利用国内高校资源，建立长效的合作交流机制，公司的人要经常过来，实验室和设计中心的人要经常出去。
    差不多就是这样。
    都是正常操作，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
    唯一不同寻常的一点，是隐藏在水面下的，那就是，真正的合作交流机制。
    这也是那些大厂在国内的类似机构所没有的。
    那些大厂在国内的类似机构，本质上，就是市场和售后，并不承担太多的研发设计任务。
    真正核心的技术，那些大厂也不会带过来。
    换句话说，以市场换技术的想法是不现实的，寄希望于国外大厂带来技术的想法，也是不现实的。
    人家来，只是为了赚钱，你给再多的优惠，人家也不会给核心技术。
    除非，丫本来就是一颗红心，只是披了一层外资的皮。
    安排好之后，陈远便不管了。
    这事，说白了，还是得等，还是需要花时间。
    这件事，这边要做的，就是在必要的时候，提供资金支持，然后，作为合作方，展开合作交流。
    其它的，以三家芯片设计公司为主。
    这也是比较科学的运作方式，三家芯片设计公司，彼此独立，各自在国内开展业务，接受市场竞争和检验，非必要的情况，不干涉其运营，不但更安全，也更有利于公司壮大发展。
    他的注意力，也自然而然，转到其它地方。
    这事也挺奇葩的。
    刚刚转移注意力，开始关注公司具体事务，徐颖便带来一个“好消息”，联想，希望成为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
    非但如此，其创始人柳总，还邀请他加入泰山会。
    “长期合作伙伴，他们是看上咱们连锁网吧这块大蛋糕了吧？”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陈远有些啼笑皆非。
    长期合作伙伴还好，全国范围内，五百多家连锁网吧，每一家电脑数量不低于一百台，这样就是五万多台。
    五万多台电脑，而且配置都不低，这个单子，怎么着也上亿。
    这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带来的广告效应，市场效应，非同小可。
    因为到时候就可以说，看，北极星的连锁网吧，都用我们家的电脑，种花集团，都用我们家的电脑。
    这样一来，其实是被绑架了，集团公司发展越好，就越是给联想打广告。
    也难怪联想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上门。
    倒是这个泰山会的邀请，挺有意思。
    泰山会，具体怎么回事，他搞不清楚，但一些基本情况，他还是知道的。
    说白了，就是一帮大佬抱团形成的圈子，其中有联想的柳总，复星的老郭，巨人的老史，此外，百度的老李，阿狸的老马，均系其成员。
    这个圈子，最显著的标志就是，人均大佬，没一个吃素的。
    问题是，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老子这么年轻，都入泰山会的法眼了？
    不过仔细一想，貌似也正常，因为他有钱，比泰山会那帮所谓的元老企业家们都有钱。
    别看这帮人出道早，这个总那个总，光环加身，身家多少多少，真要说有钱，还真没人比得上他。
    这还是明面上。
    真要算上美股赚来的钱，那完了，这帮人全部加起来，都不够打的。
    从这个程度来说，让他加入，是泰山会高攀了。
    徐颖不清楚这些，闻言点头道：“的确是看上这块蛋糕了，全国五百多家旗舰店，超五万台电脑，这笔订单不小，而且一旦拿下，会带来巨大的广告效应。”
    顿了顿，又道：“如果成果长期合作伙伴，那么将来下面的加盟店，必然也会使用联想品牌，由此带来的好处，是很难用金钱衡量的。
    而且他们似乎，还对咱们的线下推广资源感兴趣。”
    “还对线下推广资源感兴趣？意思是，他们想在咱们的连锁网吧打广告？”陈远哑然失笑。
    想法还是挺好的。
    在网吧，尤其还是全国当红的网红网吧，打电脑广告，再没有比这更精准的广告投放了。
    问题是，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怎么好像什么都想要的样子？
    徐颖莞尔：“是啊，可问题是，他们好像不太愿意花钱。”
    “不太愿意花钱的意思是？”
    “意思是，他们希望可以免费得到这块推广资源，因为他们是民族品牌，也是最大的品牌。”
    潜台词是，我们是民族品牌，你们得支持，我们是最大的品牌，我们找你们打广告，对你们也有好处。
    陈远这会都乐了：“有毛病，什么民族品牌，什么最大的品牌，不就一组装厂么，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没这么不堪吧？”徐颖眨眨眼，有些不理解。
    在她看来，联想还是不错的，名气大，当之无愧的国产第一，在全球也有相当大的知名度。
    而陈远，没记错的话，他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一个公司，那么嗤之以鼻。
    陈远耸耸肩，笑道：“比你想象中还要不堪，不是有句话么，潮水退去，方知谁在裸泳，不信你等着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公司，比想象中有趣。”
    “哦，那意思就是，不合作呗？”徐颖还是没再说，尽管她依然觉得联想不错，据传，要收购ibm的笔记本业务了。
    陈远点头：“不合作，谁来都行，惠普，戴尔，都接，除了联想。”
    “那泰山会呢，要不要加入？”
    “不加，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搞他们就不错了！”
    “……”

 第288章 资本为王，星火翻盘

    态度十分坚决。
    泰山会，不入，联想，宁可不赚这份钱，也不合作。
    可话又说回来，电脑的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都准备好了，老是不开张，也不是个事。
    偏偏这一块，能量还挺大的，全国近六百家直营旗舰店，将来数千家品牌加盟店，其广告效应，宣传效应，不可小觑。
    再加上集团公司在线上推广方面的强大实力，手上又闲着那么多钱，单纯去接广告，赚零花钱，好像有点浪费。
    想着，陈远便道：“你说，如果咱们自己办厂，又或者，投资，扶持一家真正的国产品牌起来，怎么样？”
    徐颖愕然：“有这么恨联想吗？”
    陈远摇头：“这是两码事，主要是，咱们现在有这个能力，你看，钱不缺，市场宣传推广能力，直接拉满，这样，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自己吃，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顿了顿，又道：“长远来说，这样也有好处，到时候一些软件层面的东西，比如操作系统，比如办公软件，就可以有应用场景，慢慢的，这些被国外垄断的东西，咱们都会有属于自己的。”
    其实难度还是蛮大的。
    可话又说回来，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说白了，操作系统也好，办公软件也罢，并不是搞不出来，而是搞出来了，没人用。
    没人用，就收不到反馈，无法持续改进，没有配套生态。
    没人用，就赚不到钱，也就没有钱投入，仅需改进，更新。
    这一块，先不说那么远，可是把希望的种子种下，为将来留下可能，是完全没问题的。
    这样一来，连锁网吧计划，也显得尤为重要，因为这是一块自留地，一块我说“种”什么就“种”什么的自留地。
    而且因为国内市场形态的关系，这块自留地是有很大影响力的，搭配强大的线上推广能力，让人们接受国产的操作系统，办公软件，并非不可能。
    徐颖想了想，点头：“是挺好的，不过在自己做和扶持之间，我选择扶持。
    主要是咱们现在涉及的业务够多了，电脑制造，咱们也完全不懂，自己做充其量就是组装厂，时间上还来不及。”
    理由很充分。
    陈远笑道：“其实我也倾向于入股扶持，到时候再在市里找地方建个厂就好。”
    顿了顿，又道：“软件层面，可以用同样的操作，操作系统，那是国家的事，咱们提供应用平台就好，开发的事，应该不用操心。”
    一番商量下来，整个事件，似乎突然就明朗了，原以为很难的东西，好像，也没有那么的难的。
    至于到底扶持谁，其实心里也有目标，那就是，神舟。
    神舟电脑，一直就是以廉价著称，追求性价比。
    这个品牌，固然有着很多问题，市场诟病不少，但是，却是正儿八经的，也是为数不多的国产品牌。
    不过具体情况，还是等收集资料研究后再说，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事有了定论，接下来，便是广告招商的事。
    这件事分为两块。
    第一块，线下，也就是，全国范围内的直营店，加盟店。
    第二块，线上，主要是奇袭成功的北极星网吧管理系统。
    关于这件事，过去的一个星期，已经有了初步方案，也接到一些厂商的合作意向。
    其中就有星火事件中没受到太大影响的阿狸，以及蒙牛伊利娃哈哈等传统厂家。
    缺的，就是一个线下的招商会。
    不过时间已经订好了，就在本月中旬。
    然后，新版网吧管理系统的情况又单独拎了出来。
    这事，微软和雅虎的反扑还是蛮激烈的。
    隐隐约约，谷歌也加入其中。
    微软雅虎七十亿，谷歌四十亿，那是足足一百一十个亿啊！
    更别说，还有几万项专利授权，市场份额一度高达近百分之二十的优质搜索业务。
    这么大的血亏，要是能吞下，那才叫有鬼！
    采取的措施也很简单，就两个字，烧钱。
    烧游戏公司。
    你不是仗着自己有游戏业务，可以赠送玩家游戏道具游戏礼包么？
    我是没有游戏业务，但是，我可以跟别的游戏厂商合作，我就不信了，那么多游戏厂商，会干不过你一家？
    我也不用一直烧。
    我就烧个一年半载，到时候大局已定，用户习惯形成，就可以撤了。
    这样成本也不会很高。
    国内游戏公司，全年的净利润，五亿美金不到，我一年烧个两三亿，游戏厂家绝对乐得什么一样。
    事实证明，这一招还挺狠的，同样无解。
    因为人家有钱。
    人家有钱，够任性，可以砸到游戏厂家违约，这样的情况下，任何防备都是浮云。
    事情也就是这么发展的。
    虽然提前做了防备，跟几个大厂也悄悄签署了合作协议，只是引而不发，一直没有发作。
    可一堆花花绿绿的美金砸下来，无一例外，都违约了。
    不能怪人家，实在是给得太多……
    因为光违约金，就收了足足四亿美金，可想而知到底砸了多少！
    效果也显而易见。
    虽然msn和雅虎通因为用户群体的原因，无法将消息传出，但是网络游戏玩家遍布全国，是可以的。
    这样的结果，就是人民战争对人民战争，算上qq和uc，大家五五开。
    这还没完。
    烧完游戏公司，这些国外巨头，又开始烧网吧。
    这次不来虚的了，这次，真金白银，用星火，就给补贴。
    额度还很高，平均算下来，一台电脑，每天可以补五块钱。
    可见还是一个资本为王的游戏！
    固然这一波微软雅虎谷歌大出血，可两记重拳打下来，硬生生就翻盘了。
    还翻得让人没有任何脾气。
    现在的局面，是三七开，北极星三，星火七。
    这还是有qq和uc加成，有围绕北极星打造的生态保驾护航，要不然，绝对被掀翻，被打得连它妈都不认识。
    也因为此，战争，其实远未结束。
    这一战，其实才刚刚开始，非要说赢了什么，就是赢了一场奇袭，在美股兴风作浪赚了不少钱。
    同时也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因为现在吃到的两记重拳，说实话，都是手把手教的。
    人家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是多花了点钱！
    可对于微软雅虎谷歌来说，这笔钱，小意思，完全值得……

 第289章 打一场局部战争

    “还真是难缠啊，这都打不死，那现在的对策是什么？”
    这是最坏的结果，居然并不让人觉得意外，但是，不爽是肯定的。
    徐颖便把当下的对策大概说了一遍。
    总得来说应对得还不错，一方面，对赠予玩家的福利进行加码，一方面，暂时提高网吧端各项业务的分成比例，这样一来，开拓虽然不足，但稳住当前的局面，问题不大。
    说完又道：“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件事，咱们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当初，微软雅虎谷歌就想到这样做，付出的成本会低很多，咱们还不会有任何收获。”
    这倒是实话。
    这天底下，没有什么牢不可破的局，便是千古阳谋推恩令，也未尝就没有解决之道。
    之前所有的一切，看似顺风顺水，算无遗策，实际上，无非就是占了先手，有心算无心。
    就像下棋。
    下的时候不知不觉，直到要输了，往往会恍然大悟，知道当初哪一步哪一步走错了，当初应该怎么走怎么走。
    微软雅虎谷歌现在应该就是这样。
    现在，它们应该是有点悔不当初的，要是当初就勘破这些，能想到这一层，那么，不费吹灰之力，它们就能拿到它们想要的。
    因为当初的北极星，乃至种花集团，根本什么都没有。
    不像现在，一百一十亿美金，专利授权，搜索业务，大把搭进去，到头来，养肥了北极星，自己还掉坑里了，还要疯狂砸钱，竞争。
    区别只在于，下棋，只要脸皮厚，可以悔棋，可这些事，再后悔，再懊恼，也回不去了，只能当交了学费，学了乖。
    不过话又说回来，吃一堑，长一智，这次还真是学乖了，而今的三家巨头，俨然已经被打通任督二脉，长袖善舞，很清楚应该怎么赢得这场仗。
    陈远笑了笑：“我知道，所以，哪怕到现在，我依然觉得，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打的最漂亮的一场仗。”
    说完，又不无遗憾叹道：“可惜，对面不配合，要是对面傻点，直接这么躺下，就更完美了。”
    其实也就嘴上说说。
    换位思考，要是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也必定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然后，稍微有点脑子，就能想到怎么扳回来，毕竟，手里有钱，不怕烧钱。
    徐颖这次也算是领教了，商场，还真是一个变幻无常的地方，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往往惊心动魄。
    闻言也没说什么，只道：“现在采取的措施，只是稳住局面，要想致胜，再度把局面再扳回来，是远远不够的。
    我想，微软雅虎谷歌那边，也一定在想办法，怎么样把咱们这三成份额夺回去，所以，我觉得，咱们需要采取更加强力的措施。”
    “比如说？”
    “比如说，开放全国范围内的连锁网吧加盟，这样既能扩大市场份额，同时，又可以获得强大的线下推广能力。
    又比如说，进一步加大网吧端的分成力度，必要的情况下，可以把所有的利润，都分给下面网吧。”
    还是有想法的。
    当下的局面，开放全国范围内的网吧连锁，的确是增加市场份额最直接的途径。
    而这个方案的妙处在于，不但可以直接提升北极星管理系统的市场占有率，同时，也变相的扩大了线下推广渠道。
    而线下推广渠道，不论吸金能力，还是推广效果，一般来说，都是强于线上的。
    这样一来，也是变相的提升了市场份额，因为管理系统归根结底，争抢的就是宣传推广能力。
    更妙的地方在于，开放全国范围内的网吧连锁加盟，会加剧网吧行业的竞争，可以更好的把最终端的上网用户争取过来。
    说白了，我新开的网吧，环境好，机器配置高，再加上一些福利，大家都来我这里玩，这样一来，你再高的市场份额也没用，因为没人欣赏。
    没人欣赏，市场份额也就无法转化为有效的推广宣传资源，从而一文不值。
    最后，还能收一笔可观的加盟费。
    加大网吧端的分成力度，必要的时候，所有的利润，分文不取，都摊给下面，听起来也不错。
    移动通讯市场，两千亿的市场规模，哪怕就吃十分之一，也是两百亿。
    两百亿，百分之六的分成，一年算下来，十二亿，平均一个月一亿。
    这么大一笔，再加上网络游戏充值，网络游戏交易，线上广告收入，等等，可以达到一亿五千万。
    一亿五千万，全国十四万家网吧，按照一家平均五十台电脑计算，七百万台电脑，平均算下来，一台电脑一月凭空多得两百多，比微软雅虎还要有竞争力。
    问题就在于，这特么真金白银，不是qq币，更不是冥币啊！
    这么烧，合适么？
    想想，陈远觉得还是不合适。
    不是舍不得钱。
    钱他舍得，只要花到有用的地方，有作用，有性价比，他无所谓。
    问题是，这样分下去，只是肥了那些网吧业主，不是说完全没作用，但是性价比极低。
    是以，果断摇头：“不行，开放全国网吧连锁店加盟很好，这样电脑的价格会更低，对于咱们扶持国产电脑品牌的计划也有利。
    但是给网吧业主的分成，不能再提了，归根结底，咱们要争取的是网吧上网的人，而不是网吧业主。
    我觉得，现在应该是转变思路，打局部战争。”
    “转变思路，打局部战争？你的意思是，围绕搜索这一块来打？”
    建议被否，徐颖并未反驳，而是顺着陈远的思路思考起来。
    细想其实也有道理。
    网吧管理系统，说白了就是个窗口，是一个糖果盒子，是一个承载产品的载体。
    不论是之前微软雅虎花大价钱买，还是眼下争来争去，说到底，争的都不是管理系统本身。
    管理系统本身是没有价值的，真正有价值的，可以通过这个平台展示的“商品”。
    也就是搜索引擎，门户网站，即时通讯软件，这些。
    这样一来，耗巨资全面开战确实没必要。
    因为集团公司涉及的业务，就那么几块，一个即时通讯，一个网络游戏，一个搜索。
    而即时通讯这一块，因为用户粘性，可以说是吊打微软加雅虎的，不需要费心。
    网络游戏这块，也是公司强项，是核心竞争力之一，微软和雅虎根本没有，只能跟国内一帮歪瓜裂枣合作。
    这样一来，剩下的，就只有搜索了。
    换句话说，只要在搜索这一块打败谷歌，管理系统丢了也就丢了，影响其实没有那么大。
    因为想要抓的已经抓在手里了。

 第290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事情差不多就是徐颖说的那样。
    眼下基于网吧管理系统市场份额的争夺，归根结底，争的不是管理系统本身，而是互联网行业一条条赛道。
    可这些赛道，公司并没有全部都参与，比如门户网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
    这些赛道，真正打算加入的，也就网络游戏，即时通讯，和搜索，这三条。
    而这三条之中，网络游戏，依托着云音，依托着强大的全国连锁网吧体系，依托着一些配套运营措施，可以说是先天不败的。
    作为竞争对手的微软，雅虎，谷歌，也都没有这些业务。
    及时通讯这一块，则因为产品本身的特性，注定只要自己不作死，对手就没法翻盘。
    这样一来，要打的，要血拼的，也就搜索这条赛道。
    换句话说，其实微软雅虎什么的，都是浮云，搞来搞去，真正的对手，还是谷歌。
    但又不完全是这么回事。
    因为围绕着搜索打，不太现实，也不好打。
    这是当下的用户需求决定的。
    说白了，当下的用户需求，还没那么高，当下的用户需求，主要还是体现在游戏，即时通讯，和娱乐影音这一块。
    这样的情况下，围绕搜索打，是吃力不讨好的，可能也打不动，因为没需求。
    就像卖鞋子，大部分人都不需要鞋子的情况下，你就是再使劲的宣传，再使劲的打广告，又能怎样？
    所以，这场局部战争，真正围绕的，应该是网络游戏，应该是即时通讯。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现阶段用户对于搜索引擎的使用需求还没上来，所以，不好打。”
    “估计也打不过，吞并了百度，谷歌现在占据的市场份额太高了，尤其眼下三家联合，星火，又重新拥有了推广搜索业务的契机，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还是应该围绕咱们的强项，网络游戏，和即时通讯来打。”
    “打网络游戏的局部战争，把咱们的游戏业务继续做大，做强，只要咱们这一块够强，那么别说合作，就是亲自下场，把盛大光通这些全都收购了，咱们也不用怕。”
    “即时通讯这一块也是一样，宜将剩勇追穷寇，它们不是要打吗，它们不是喜欢烧钱吗，让它们打，让它们烧，打到最后，烧到最后，它们就知道了，抓不住用户需求，抓不住用户，就是全世界的网吧，都用它们的管理系统，也没用。”
    “……”
    策略其实很简单，一句话，不要用自己的短处，去碰敌人的强项。
    要打，就在优势领域开战，持续扩大战果，然后形成倒逼之势，进而推动全局。
    再具体一点，就是，掌握用户需求，抓住用户，只要抓住了用户，届时，就不是眼下这番局面了。
    眼下，微软雅虎谷歌，通过跟其它游戏厂商结盟，从而形成了两大阵营，人民战争对垒的局势。
    再通过烧钱，翻盘占了上风。
    可一旦用户都被拉过来，那么原来的敌军就会变成友军，两大阵营，强弱会渐渐易位，逆转，甚至到最后，又只剩下一个阵营。
    再加上全国网吧连锁店开放加盟，网吧行业整体过剩，到那个时候，作为网吧业主，怕是也要好好掂量掂量，为了拿那点补贴，搞得店里门可罗雀，到底值不值得。
    这也划算多了。
    这么打，不但不花钱，而且赚钱。
    网络游戏也好，即时通讯也罢，那都是摇钱树，看得见的来钱，比搜索实在多了。
    当然，这也并不意外着搜索领域就不发力。
    搜索领域，还是要发力的。
    只不过这一块，不能打常规战，也要考虑从主战场之外着手。
    “搜索这一块，有两个考虑，第一，线下推广。”
    “线下推广，包括在咱们的直营店，加盟店，打广告，进行线下的加盟宣传，也包括，组织力量，在全国范围内的高校，进行地推。”
    “第二个线上。”
    “线上，除了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比如云音，比如游戏，比如导航网站，还要考虑出圈。”
    “出圈的意思是，脱离网吧这一块，脱离管理系统这一块，从其它地方着手。”
    “比如卡丁车联赛，比如云宫迅音，比如蓝天娱乐的电视剧，都可以赞助。
    甚至，可以主动接触央视，接受一些采访，去助学，扶贫，增加社会影响力。”
    “……”
    其实这一块没必要跟徐颖解释，因为她不管这一块。
    这一块，是以千度自身为主的，把握大方向，也轮不到她。
    可即便如此，陈远还是花时间把自己的想法陈述了一遍。
    因为这是一种思路，跳出棋盘，着眼全盘的思路，作为管理者，他觉得她应该尝试着去了解。
    徐颖也真学到了。
    原本这些事情，她是很头疼的，对手太强，怎么想怎么打不过。
    想反击，手段都少得可怜。
    可陈远这么一说，她忽然发现，好像还真不是没办法，而且可行性，很高。
    主要是这样操作，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看似散乱的资源，全都巧妙的联系起来了。
    整盘棋，好似也活了过来，处处都在散发生机，完全不像被压着打。
    只是这样一来，事情也多多了。
    说就是局部战争，可这哪里是什么局部战争？
    这是全盘开花，到处开战，狼烟四起啊！
    眼下是真没朋友了，放眼望去，国内的，海外的，都是敌人。
    而且，这些策略，想要落到实处，也没那么容易。
    搜索领域还好，不需要在产品方面下太多的功夫，直接按照策略，线上线下去推广就好。
    主要是网络游戏和即时通讯领域的局部战争，必然是跟产品联系到一起的。
    网络游戏要做大做强，首先，要继续强化现有的产品，也就是卡丁车，热血江湖。
    其次，寄予厚望的新作仙舞团，刚刚接手的天堂系列，要尽快做起来。
    但这些是不够的。
    在此之外，得有新作，而且最好是差异化的，是公司产品序列之中没有的品类。
    比如回合制。
    只有这样全方位去覆盖，集团公司掌握的推广资源，才能真正发挥威力，把玩家们都拉过来。
    即时通讯也一样。
    这一块，需要的不是新产品，而是新功能。
    只有不断的推陈出新，才能在稳固现有局势的情况下，更进一步。

 第291章 又一轮做多的机会

    具体的行动方案，作为重生者，陈远心里其实已经有了。
    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说白了，不能完全让下面的人都当木偶，当工具人，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留一些余地，让下面的人尝试着去思考问题，解决问题。
    这是一种尊重。
    也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智慧。
    这事之后，剩下就没什么了。
    云音科技，有一份跟蓝天娱乐联手制作的第二届云宫迅音企划案，很细。
    大致看了一下，是一档联合电视台制作的面向全国观众的综艺选秀节目。
    这样节目，云音作为赞助方，提供网络端的技术支持，并获得独家网络直播权，蓝天娱乐，则会专门成立经纪公司，唱片公司，用来接收战果。
    应该说，这是一份不错的方案，是一种资源的有效整合。
    同时，出圈，拥有强大的社会效应，同时，本身又是生态的一环。
    放眼当下的局面，好处就更多了，因为集团公司全系列，包括千度，乃至具体的游戏，都能借此出圈，在全国人民面前亮相。
    然后，有一份qq与uc整合报告。
    同样十分细致，除了整合，如固定资产，如营收情况，都有详细说明。
    陈远也比较满意。
    主要是没有太大动荡，提供给玩家的服务，有增无减。
    对他来说，这样就可以了，别特么自以为是的瞎搞，斗来斗去，搞得用户怨声载道。
    然后，麒麟网络情况也不错。
    这边提供了一份ipo进展报告，进度比预想中要快不少，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公司的税务没有问题，该上的都上了，不需要补。
    不然就会比较麻烦，很多公司ipo进程慢，就是因为存在税务问题。
    此外，卡丁车和热血江湖的持续火爆，以及天堂系列代理权到手，即将上线，使得承销商对公司的评价也抬高了不少，按照目前的趋势，公司正式上市后，市值可能突破四十亿美元。
    最后，有一份投资企划案，关于游戏开发的，附具体的游戏策划书。
    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都开始ipo了，这个时候，自研也好，代理也罢，对于公司估值，和将来市值的提升，都是有好处的。
    也符合当下打局部战争，把游戏板块继续做大做强的总体方针。
    前提，别让他想。
    然后，那些真正大火的项目，他不会放在麒麟网络。
    再接下来，就是仙舞团了。
    这边提交上来的，是一份内测报告。
    情况不错，同时在线超六十万的成绩，比起卡丁车热血江湖丝毫不逊。
    关键是打开了女性市场，这款游戏，女玩家史无前例的多。
    随之而来的，就是申请公测的报告，以及，开发组，准备开发新游的策划书。
    这也是当初说好的。
    当初说好了，等仙舞团上线，开发组就可以另起炉灶，开发想要开发的游戏。
    对此，陈远也没有意义，亲自署名，同意。
    完事，又有另外一条批示，即日起，仙舞团项目组升级为集团公司直属事业部，拟扩建，更名仙域。
    这是早就想好的。
    事业部，跟子公司，本质上是一样的，仙域，则代表美丽，希望。
    业务方面，还是游戏，不过跟麒麟网络偏代理不同，仙域，以自研为主。
    再接下来，蓝天娱乐方面有一份报告，大意是，准备联手云音，千度，打造全国最大的线上音乐基地。
    此外，准备在这一年拍摄五部电视剧，总投资，预计一亿。
    这个报告之前已经通过了，他现在就看看。
    最后，便是农业公司提交上来的一些项目情况。
    内容有点多。
    有既有的项目，也有新增项目，及人员配置，投资情况。
    总的来说，花，花不了几个钱，赚，也赚得有限。
    但是看得很仔细。
    俨然这才是重点一般，几乎每个项目，都有批示，时不时还要打电话问详细情况。
    结尾，是花钱。
    “以现有项目为依托，拟在全国范围内建设大型农副产品流转中心十座，投资预算十亿，你司尽快觅址，提交方案。”
    ……
    时间过得很快。
    当陈远再次抬起头，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一天即将落入尾声。
    徐颖还没回。
    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他来到窗前，看着天边红日，不多久，拿出手机。
    没几分钟，钱丰就过来了。
    简单招呼过后，落座，陈远笑着问道：“怎么样，还习惯吗？”
    钱丰苦笑：“习惯啥呀，天天晃来晃去，到处打酱油，你也不说给点正经事干。”
    年后就过来上班，到现在，半个多月了。
    说就是集团公司投资顾问，结果，闲得要长虱子，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投资计划。
    陈远笑道：“这不刚过完年嘛，刚过完年是这样的，这不，现在就有事了。”
    “那赶紧说啊，我就等着呢！”一听有事，钱丰立马精神起来。
    陈远便把眼下的情况大致说了说。
    钱丰颇为吃惊：“意思是，又有利好，还能再做多一次？”
    陈远耸耸肩，抿了口茶：“我也希望微软雅虎就此趴下，但实际上，它们并没有。
    眼下，星火翻盘了，市场格局，它们七，咱们三。
    这个消息，暂时还没公开，我估摸着，它们应该在酝酿一些什么，所以，这是一个机会。”
    钱丰也不傻，瞬间就明白了：“硅谷那边呢，巨浪资本也会参与吗？”
    陈远点头：“会，这次就不玩那么大了，一百亿美金，五倍杠杆，意思意思。”
    钱丰：“……”
    这叫不玩那么大，这叫意思意思，话说，你丫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跟着老板就是好，疯狂内幕，盘盘坐庄，又可以快乐的赚钱了！
    这时陈远又道：“接下来公司的投资计划有点多，晶圆厂，芯片生产线，农副产品流转中心，有可能还会再规划机场，虽然钱哥你是做风投的，但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跟你的团队，可以转变思路，咱们一起，从务虚，转向务实。
    另外，国内股票市场可以抽空关注一下，年前接触过一些宏观经济数据，最近几年，国内股指净利润增幅很高，去年，前年，增幅都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不出意外，牛市，要来了！”

 第292章 战争策划

    牛市要来了。
    牛市的到来，不是没有理由的，必然有其内在的驱动力，要么因为政策，要么因为炒作。
    而所有导致牛市到来的成因之中，盈利，无疑是最靠谱，驱动力也最大的一个。
    这就好比一支股票，去年赚钱，前年赚钱，赚得还挺多，你说买不买？
    那自然是买的。
    而且很多人追着买。
    原先陈远也不清楚这么多，只是记得，有这么一轮行情，而且是快要上天的大行情。
    但是接触过一些数据，了解一些相关的知识后，便明白了，这一轮牛市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说白了，这是两千年后国内经济快速发展的必然结果，是十多亿同胞辛勤工作劳动的结晶。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牛市到来，固然赚钱，可国内的股票市场，说实话，盘子还是太小了。
    这样的情况下，能进的资金量有限，赚的也不会特别多。
    反而是美股那边，微软雅虎谷歌的挣扎，带来的是一波大利好。
    这个时候，甭管它们为什么没有公开消息，又在谋划着一些什么，上就对了。
    眼下，美股大盘还处于年前风波过后的低迷状态，三家公司的股价尚未涨起来，正是入场的好时候。
    实在不行，到时候主动一点，把消息公开就完事了，不愁不涨。
    虽然涨也不可能跟年前那样，可是，五个点是肯定没问题的。
    一百亿美金，五倍杠杆，就是五百亿美金。
    五百亿美金，五个点，二十五亿美金，这钱可真好赚，比干什么都快。
    而这样一来，有些事，又得先缓缓。
    比如，本来他准备上京往千度走一趟，部署一下，顺便开个记者会的，现在就得缓几天。
    又比如，这边的一系列对策，以及新闻发布会，也得缓缓。
    “这也太容易了吧？年前就来过一次，现在又来？”
    得知陈远又准备去美股兴风作浪，徐颖有些无语。
    陈远耸耸肩：“我也不想啊，相比赚这些钱，我宁可微软雅虎谷歌乖乖躺下，不要挣扎，可事情发展成这样，总得捞点好处，不是么？”
    这是实话。
    美股赚钱固然香，可是，也意味着国内会是漫长的持久战，或许，永远不会有胜负。
    与其以后为这点事没完没了，他宁可不赚那点钱，可问题是，对面不配合。
    对面就不肯乖乖躺下，他也没辙。
    徐颖白眼道：“说得就好听，那接下来呢，做多之后，是不是还有一轮做空？”
    陈远嘿嘿笑：“看情况，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总而言之，这段时间，策略可以继续想，继续完善，但是大动作，尽量避免。”
    “那大概要多长时间？”徐颖点头，没什么意见。
    说白了，晚点动也不妨事。
    一来这种事，讲究的是不鸣则已，鸣则惊人，在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之前，原本就不会贸然发作。
    二来这是局部战争，集团公司要打的，从来就不是网吧管理系统这一块，是以，失点先手也不打紧。
    陈远琢磨了一下，道：“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应该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如果对面还没公开消息，咱们就主动站出来，帮它们一把。”
    言外之意，可能都用不了一个星期，因为对面不可能一直瞒着。
    趁着股价低迷暗中回购股份也好，私底下在密谋签署什么协议也罢，不论对面到底在干什么，翻盘取得胜利的消息，不可能一直瞒着。
    徐颖也不再纠结，趁着时间还早，还没到睡觉的时候，说起了今天公司内部讨论的成果。
    成果是阶段性的，并非最终定论。
    但总的来说，具体了不少，有一些可实施的具体方案。
    然后，洗澡，睡觉……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来到公司，陈远大概拢了一下，其实现在需要他做的事情，主要就三件。
    第一，半导体相关。
    第二，扶持国产电脑品牌。
    第三，跟微软，雅虎，谷歌，打持久战。
    当然，细说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尽管具体的活还是下面的人干，可他也不能光嘴皮子说。
    这天来到公司，他便关起门来，做策划案。
    这是为打持久战准备的。
    固然策略已经定好，在游戏和即时通讯领域，打局部战争，于无声处听惊雷。
    但是，仅仅依靠一些常规手段，显然无法很好的赢得局部战争的胜利。
    这个时候，需要一些有创意的点子，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产品。
    而对他来说，这些再简单不过，因为，他是重生者。
    先看即时通讯。
    这一块，产品有两个，一个是qq，一个是uc。
    细分的话，qq名下有线上休闲游戏平台，qq游戏，还有qq秀等充值付费服务。
    那就，先从qq游戏开始。
    这一块，不用多，加个斗地主就好。
    然后，再搞个游戏嘉年华，奖金高点，斗地主，军旗，象棋，都安排上。
    付费道具也可以走一波，皮肤，特色音效，都安排上。
    这样就差不多了。
    回过头来，再看qq秀。
    这个没什么问题，但是，单调了一些。
    眼下的qq，功能是很少的，连空间都没有，更别说农场，牧场，小游戏。
    所以，这里要做的，是开通qq空间。
    空间，可以上传照片，可以写日记，可以设置背景音乐……
    再来个小游戏，抢车位。
    重点，农场。
    这样暂时来说就完美了。
    抢车位也好，农场也罢，想当年都是很风靡的。
    尤其农场。
    农场，偷菜，虽然不是藤讯原创，但是，绝对是在藤讯手里发扬光大。
    那些年，定闹钟，全民偷菜，可不是开玩笑。
    顺便，再卖卖皮肤，卖卖车，卖卖种子化肥，又是一波增值服务。
    这样即时通讯这一块差不多就稳了，msn和雅虎通，本就不接地气，市场占有率低，想要追赶，只能跟在屁股后头吃灰。
    再看网络游戏。
    这一块，说实话还是比较费劲的。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游戏开发需要的时间普遍比较长，没法很快见到效果。
    那就来个《植物大战僵尸》吧！
    这个简单，先来个单机版的，再出网络版的，想来这个曾经爆火的游戏，也不可能拉不来人。
    然后，《dota》也可以考虑一下，哪怕研发时间长点，只要搞起来，那就是世界级的，到时候别说国内，国外也一样横着走！

 第293章 惹到联想了

    一上午就这么结束。
    做好的策划案，陈远也没拿出来，而是直接锁进了办公桌抽屉。
    因为还不是时候。
    而且这玩意，早两天拿出来，晚两天拿出来，差别不大，毕竟研发需要时间。
    中午，照例食堂吃饭。
    今天有金枪鱼，上午才空运过来的，不过，不是生吃，而是水煮。
    饭后，拿了免费供应的新鲜水果，回办公室，休息。
    到下午上班，一份关于电脑制造行业的调查报告就交上来了。
    看完，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徐颖也蛮无语的，因为，几乎都是组装。
    不光联想。
    联想之外，神舟也好，海尔也罢，什么研发，什么设计，不存在的。
    主要零部件，都是代工采购，都是贴牌组装。
    这特么就难受了！
    原本，陈远也倾向于入股扶持，毕竟这天底下事情那么多，他不可能都干了。
    可是，这特么怎么扶啊？
    既然都是组装，那何必去花那个冤枉钱，最后还没有绝对的决策权？
    何不干脆自己来？
    “要不，咱们就自己来？”
    “提要求，代工，组装，真要就这么干，那咱们也会，赚的钱，还能用来投入研发。”
    自己做，还是扶持，徐颖一早就表态，倾向于扶持，因为不懂，时间上也来不及。
    可现在看来，哪里需要懂？
    直接做一份配置单，照着去采购，回来组装上，再贴了个牌就ok了啊！
    这样不但成本低，也不需要耗费太多时间。
    等解决了燃眉之急，后面，大可以慢慢来，从单纯的组装，慢慢转向外观设计，转向自主研发。
    这样对城市的发展也有好处。
    因为这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可能处理器显卡这些高难度的东西做不了，可电源，机箱，音响，这些配套还是可以的。
    这样就会像手机制造业一样，带来大量的工作岗位，产生税收，同时带动整个城市的产业升级。
    陈远轻叹一声：“自己干吧，手机都做了，不差再做个电脑。”
    顿了顿，又道：“起码有绝对的决策权，赚的钱，可以决定怎么花。”
    其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手里攥着那么强大的宣传推广资源，只要不自己作死，那么成功可以说是必然的。
    至少，干掉联想，绝对不在话下。
    至于以后……
    研发肯定是要做的，如果不研发，单纯只是为了赚钱，还真没必要搞这个。
    尽管这笔研发从商业角度上说，并不划算。
    因为这是一个成熟的行业。
    就像传统的燃油车，技术积累，专利壁垒，品牌价值，早已形成，从而注定了即便是研发出来，也没什么意义，只能防一手禁运。
    再换个角度，对于晶圆厂和芯片制造业的发展，也是一件好事。
    别以为就手机要芯片，电脑也是要芯片的！
    cpu，gpu，主板芯片，等等等等，这一块的需求，目前来说，比手机高多了。
    固然这一块设计可能赶不上了，但是，有订单，能做代工，也是好的。
    有订单，做代工，代表的不仅仅是赚钱，节省电脑制造成本。
    更重要的是，积累芯片生产制造经验，从而促进工艺升级。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连锁网吧开设需要的电脑，自己组装。
    同时，再专门成立一家公司，名字都想好了，飞天，专门从事电脑制造。
    这事比较着急，毕竟，全国那么多家网吧，就等着电脑到位了。
    是以，当天下午，集团公司官网消息就挂出来了，还特意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这下热闹了。
    年前才跟微软雅虎谷歌干了一场，坑得这些所谓的巨头灰头土脸，顺带着，把国内同行坑得半死，扭头一转，要进军电脑制造业。
    不对，还有手机制造业。
    相比电脑制造，手机制造，更加靠前，提出时间也更早。
    这让外界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这是好事。
    有人觉得步子跨得太大了。
    有人说，种花集团飘了，也有人说，狼来了，手机行业要变天了，电脑行业，也要变天了。
    “飞天电脑，老柳，看来这位小兄弟对你们不太感冒啊，不合作，不屑与咱们为伍，也就罢了，居然还想飞天呢！”
    “是啊，前脚拒绝合作，拒绝加入咱们泰山会，后脚就准备自己做电脑，还取个名，飞天，这分明是不把咱放在眼里嘛！”
    “年轻人，有闯劲是好事，可太有闯劲，难免头破血流啊！”
    “嗨，人家有钱，任性，亏得起，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无所谓，对吧老柳？”
    “……”
    京城，一家私人会所，包括柳总在内，几位泰山会成员刚好就在一起。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禁不住调侃起来。
    主要还是酸。
    说白了，他们那么多年，所有的产业加起来，都卖不到那么多钱，区区一个后生小辈，乳臭未干，凭什么比他们更有钱？
    有钱也就罢了！
    有钱不是错，若是能加入进来，成为朋友，以后相互扶持，一起发财，也不错。
    问题是，这个后生，不识抬举！
    泰山会，那可是国内最顶级的企业家圈子，里面都是教父级别的大佬，不知道多少人削尖脑袋想挤进来。
    他陈远倒好，给脸不要脸，居然拒绝。
    更过分的是，刚刚拒绝，反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糊在脸上。
    作为被打脸的正主，柳总心里自然不爽，有火。
    但他的情绪管理显然不错，闻言依然若无其事的笑着：“年轻人，得意忘形是正常的，没必要太过一般见识。
    说句不好听的，联想好歹也是全球知名的pc制造商，哪那么容易被打垮？
    再说了，我一糟老头子，早就退休了，现在主事的是小杨，有问题，也该他们这些年轻人去操心，轮不到我这糟老头。”
    很豁达的样子。
    说完，举杯，招呼大家喝酒，气氛也重新好起来。
    但这事显然没完。
    很快，那位经历颇为传奇，一手缔造了蒙牛帝国的牛总豪气干云说道：“本来还决定跟他们合作打广告的，现在我决定，不合作了！”
    “我也是，不给老柳你面子，便是不给我史某人面子，这合作，不谈也罢！”
    “……”

 第294章 千夫所指

    很有一股子江湖义气。
    不过更多的，还是放不下身段，对于一个后生小辈，不以为然。
    也因此，蒙牛啊，脑白金啊，白花花的钞票，一下子少了好多。
    无独有偶，类似的画面，发生在其它很多地方。
    电脑行业，联想当仁不让，很快掌门人杨庆便就此事作出回应。
    “不可能！”
    “我只想说，年轻人，勇气可嘉，但是，电脑是高科技，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更不是有钱就行的！”
    “没有压力，联想是全球知名品牌，这种级别的存在，连对手都算不上，构不成威胁，我们的对手，只有惠普，戴尔。”
    “奉劝一句吧，年轻人，还是不要太好高骛远，另外，很遗憾，即日起，联想旗下，任何产品，都不会考虑跟种花集团合作！”
    “……”
    就是这么的底气十足。
    面对记者的询问，杨总意气风发，浑然没把种花集团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在整个联想看来，种花集团，就是一个暴发户，就是运气好，才赚了那么多钱。
    然后，就膨胀了，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什么行业都可以插一脚了。
    顺便，也宣布了永远不合作的决定，大大的出口被打脸的恶气。
    而事实上，行业内普遍是这种反应，只是少有这么高调的。
    有趣的是，手机行业，跳出来的也是联想。
    反而是占据国内手机市场半壁江山的三大巨头，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比较含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应。
    仿佛这事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江宁。
    市里面高兴坏了。
    这天下午，本来在视察农贸市场，突然传来的消息，让市里面一干领导笑歪了嘴。
    可见，全力扶持是对的。
    农贸市场，小龙虾繁殖基地，机场，手机制造基地……
    年前的还没消化完呢，这年一过，又有好事。
    关键是，好事还不止这一桩。
    “还有晶圆厂，真的假的？”
    “等等等等，人老了，跟不上时代了，谁来告诉我，晶圆厂是什么，干什么的？”
    “这也太厉害了吧，晶圆厂，妥妥的高科技啊，咱们江宁也能有晶圆厂？”
    “……”
    设计中心的事情暂时就不说了，毕竟，那是以外资的身份进入。
    可晶圆厂，芯片生产线，这些此前没有说过的东西，还是应该先跟市里通个气，毕竟，nec的人也快到了。
    是以，陈远还是亲自走了一趟。
    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喜事，当场知道的乐坏了，不知道的，等知道了什么是晶圆厂，也乐坏了。
    晶圆厂！
    芯片生产线！
    这是妥妥的高科技啊，这玩意，比一般的所谓高科技高多了，省城好像都没有。
    真要是有了这些，工作岗位，税收，这些都不说，城市形象，又可以拔高一截。
    陈远大致把情况说了说：“差不多就是这样，nec的人就是这几天过来，华虹那边也答应派遣一支队伍过来支援，估计最晚月底，就能破土动工。
    对于市里来说，这也是一个好机会，芯片设计制造，是绝对的高端产业，对于城市发展，乃至国家发展，都有着无可替代的重大意义。
    我觉得，市里可以考虑出台一些政策，专门扶持。
    主要是设计。
    设计这一块，目前国内总体来说都比较薄弱，没有产业集群。
    对于市里来说，这是一个机会，咱们可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
    对于长大来说，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长大虽然只是二本，但是，只要加大投入，以产业链为依托，别说一本，就是重点，都不是梦。
    而市里想要发展，长远来说，还是需要一所顶级高校，来吸纳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学子。”
    世界是变化的。
    最初，陈远并没有想过要推动长大升级。
    可走到这一步，一切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应该说，长大升级，是城市发展的必然结果。
    一座城市，发展得好，经济好，必然就有更多的钱投资教育，也有更多的机会，吸引外来人口。
    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一种现象，选学校，不如选城市。
    就像南方沿海一些高校，魔都京城一些高校，哪怕排名不是那么高，可分数线就是高，报的人就是多，生源就是好。
    这样长远的发展下去，学校教育质量崛起，几乎是必然之事。
    而要是城市上心，力挺，舍得投入，这个过程，会更快。
    就市里目前的情况，说实在话，别说一个长大，就是两个，三个，都能推起来。
    因为这里有种花集团。
    因为这里是未来国内，乃至全球，最大的科技中心。
    取代硅谷，不是梦！
    ……
    这一天很长。
    因为信息量比较大，所以，视察过农贸市场后，陈远又跟着到了市里。
    一直谈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家。
    家里开着电视。
    朵朵已经先睡了，徐颖煲了汤，还在等。
    电视开着，不凑巧，正在播放联想集团接受采访的画面。
    瞅了两眼，陈远好笑，指着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徐颖耸耸肩，一边把外套挂好，一边说道：“今天下午的事，行了，先不说，先去洗澡，我再炒两个菜，慢慢说。”
    陈远点头，便进了浴室。
    出来，桌上已经好了，有清蒸苏眉，有锦绣龙虾，都是上午空运过来的，只是因为少，就没上食堂。
    坐下，端起盛好的汤，喝了一口，鲜。
    又拿起筷子，尝了口鱼，不由赞道：“舒服，徐总的手艺，跟睡觉一样棒。”
    “咝，瞎说什么呢，找打是吧？”
    一句虎狼之词，顿时就把徐总惹急了，红着脸抬手要打人。
    陈远哈哈大笑：“怎么能是瞎说呢，说的都是大实话啊，反正我挺满意的。”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徐颖白了一眼，终究还是没有一般见识，转而言道：“知道吗，咱们好像捅大篓子了。”
    “是吗？”陈远不以为意，随口道：“出什么事了？”
    “泰山会啊！”
    “今天炮轰咱们的可不仅仅是联想，除了联想，蒙牛，巨人，都在电视上怼咱们了！”
    “……”

 第295 斩巨人，杀蒙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大张旗鼓涉足电脑制造行业，在当前的背景下，必然引发联想的激烈反弹，这一点陈远有料到，也有心理准备。
    可蒙牛巨人这些站出来，为联想撑腰，跟他划清界限，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当然，这并不让人意外。
    泰山会这个组织，反感归反感，可其内部成员之前的义气，还是值得称道的。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在这个组织内部并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真实存在。
    这里面有两件广为人知的事。
    第一件，史钰柱东山再起。
    史钰柱在珠江盖楼失败，倾家荡产，是泰山会的帮助，让他走出困境，东山再起。
    于是，便有了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于是，便有了开免费游戏先河的《征途》。
    也就是，巨人集团。
    第二件，牛根升度过难关。
    这事发生在08年。
    08年有奥运，08年有雪灾，08年，还有席卷奶制品行业的三聚氰胺。
    牛根升执掌的蒙牛，也没能幸免，因为产品中检测出三聚氰胺，险些被外资收购。
    危难之际，是泰山会成员们慷慨解囊，出资助其度过难关。
    两件事，一件没发生，一件，已经发生，都是泰山会成员之间团结义气的象征。
    这样一来，巨人，蒙牛，公开站队，出来怼，出来帮联想打抱不平，也就不值得奇怪了。
    这事，陈远本来不想理的。
    因为没必要。
    因为巨人也好，蒙牛也罢，在他眼里也就那么回事。
    可仔细一想，他觉得，还是应该管管。
    也不是针对谁。
    主要是奶制品这一块，没想起来也就罢了，既然都想起来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做，不合适。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他将来有孩子了，不小心买到那种问题奶粉，怎么办？
    是以，转天来到公司，第一时间，他就把涂方叫了过来。
    “涂叔，咱们在呼伦贝尔好像有牧场吧？”没有直接说，而是以过问公司项目的名义，间接切入。
    涂方点头：“有的，投资一千万，去年只有羊，今年，加入了牛。”
    顿了顿，又道：“肉牛奶牛都有，下一步，计划引进生产线，做奶制品。”
    这是农业公司名下的项目。
    尽管这些项目都是以安排退伍军人为主，但是，事情做得都不错，有长远的规划，也有专业的管理。
    相关的材料，其实陈远都看过，闻言点头道：“挺好，昨天咱们挨骂了知道吧，就那个蒙牛，我想来想去，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涂叔你觉得呢？”
    涂方愕然：“不至于吧？”
    “至于啊！”
    “真要是那种路人也就罢了，没必要一般见识，问题是，蒙牛可不是什么路人。
    蒙牛是一个大企业，是有社会影响力的，它公开的诋毁咱们，某种意义上说，已经对咱们公司的形象造成了损害，咱们告它都不过。”
    陈远满脸正气。
    关键是，这话听起来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就好比骂人，一个小孩子骂，骂了也就骂了，可以当不懂事，可是一个大人，你要骂我，我不能白挨骂呀！
    就是不告你诽谤，我骂回去不过分吧？
    想着，涂方便试探着说道：“意思是，咱们骂回去？”
    “……”
    陈远顿时一脸黑，吐槽道：“涂叔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骂回去，那是咱们这种大公司该干的事吗？真要只是骂回去，我用得着找你来？”
    “倒也是。”涂方呵呵笑，“那意思是，咱们这就切入奶制品行业，公开跟蒙牛叫板？”
    “诶，这就对了嘛，骂人多低级，蒙牛不是嘲笑说咱们不配做电脑么，那就让它们看看，咱们不但要做电脑，咱们连牛奶，奶粉，一起做！”陈远大赞。
    跟了这么久，涂方现在基本的商业思维还是有的闻言想了想，道：“应该可以。
    集团公司宣传推广渠道那么强大，咱们的产品，只要做出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举国上下，人尽皆知。”
    顿了顿，又道：“着急的话，可能都不需要等咱们自己牧场的奶源，和生产线。
    咱们可以去收奶，然后用别人家的生产线，代工贴牌，蒙牛起家就是这么干的。”
    有点意思。
    看来平时也没少琢磨这些事，要不然，不至于这么门儿清。
    陈远也省一番口舌了，严肃道：“可以，但是，奶源必须保证安全，我上网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据说，有些奶站为了让检测数据好看，卖上高价，会往奶里面加入一些有毒的化学物质，然后这些有毒的化学物质，会通过加工后的奶制品，流向市场，我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形。”
    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形。
    而不是不希望咱们家也出现这样的情形。
    这意思，忽然涂方就懂了，正色道：“放心，我会联系检测中心检测，坚决不允许有毒制品流向市场。”
    顿了顿，又道：“会重点针对蒙牛的奶站。”
    陈远笑哭：“别，我可没让你针对谁，既然准备进这个行业，那么不论是谁，在咱们眼里都是一样的，都是敌人。
    对敌人，咱们要一视同仁，不要搞特殊。”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可实际上，还真不是针对蒙牛。
    如果非要说针对，那就是，针对这个行业所有的厂家，无则加勉，有……先揍一顿再说。
    涂方这会也明白了，很快离开。
    陈远琢磨了一会，下意识拨了黎落的电话，直到传来声音，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才笑了笑，深吸一口气，神色微微有些复杂，叫了她宿舍一个室友。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两张原画。
    一张兔子斩杀巨人，一张兔子杀牛，要求画风清新，越卡通也好。
    因为要求不高，是以作画的速度很快，才十多分钟就好了。
    感觉比黎落还是差点，但是，也够用了。
    于是，两张画，堂而皇之，登堂入室，被挂在了种花集团官网首页上。
    紧随其后，公司旗下，所有子公司，事业部，游戏，等官方网站首页，悉数上画。

 第296章 代工贴牌，我上我也行！

    “噗——”
    “哈哈哈哈，笑死了，这画好有趣！”
    “话说，种花集团要反击了么，这兔子，是种花集团？”
    “生气了呀，巨人，巨人集团，牛，蒙牛帝国，这报应来得可真快！”
    “该，谁让它们多嘴的？再怎么样，种花集团也是科技公司，轮得到你一个卖保健品卖牛奶的多嘴？”
    “这是要同时进军保健品领域和奶制品领域的节奏吗，这也太刚了吧？”
    “三线作战，壮哉我大种花集团！”
    “何止三线？不算原来就有的，就航空，手机，加上即将进军的电脑制造，保健品，奶制品，就五线了！”
    “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巨人，蒙牛，要倒霉了！”
    “……”
    一石激起千层浪。
    看似简单的两副漫画，联系上刚刚发生的事情，其寓意，懂的都懂。
    同时也把巨人和蒙牛气得够呛。
    “黄口小儿，欺人太甚！”
    “不知所谓，你以为你是谁，真以为我这巨人大厦凭空建起来的？”
    老牛气得拍桌子。
    老史则冷笑连连。
    随后，便有新闻发布会，有相关的采访画面流出。
    看着两家的反应，徐颖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好端端又跟人打起来了，别说你还真打算进这两个行业啊！”
    陈远耸耸肩：“谁让他们骂我的？既然敢骂人，就要做好挨揍的心理准备。”
    “那，真要进这两个行业？”徐颖还是有些无奈。
    陈远也没解释那么多，笑道：“保健品就算了，开个发布会，招合作商，脑白金不是牛吗，咱们就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牛。
    至于奶制品行业，早晚要进的啊！
    呼伦贝尔的大草原上，咱们可是投了上千万搞牧场，牛奶啊，奶粉啊，早晚的事。”
    徐颖一想，倒也是。
    保健品也就罢了，主要是奶制品，难道没有这次事件，就不进了？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农业公司虽然她不管，可她也知道，几乎每一个项目，都是心血，都寄予厚望。
    几乎每一个项目，到时候孵化出来，都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公司。
    届时，农业公司就不再是简单的农业公司了，而是会独立出来，成为一个超级巨大的集团公司。
    而且，也没有增加多少事。
    斩巨人，一场发布会就可以了，公司那么强的推广能力摆在那里，纵然不亲自入场，给脑白金树敌，侵占脑白金的市场份额，轻而易举。
    杀蒙牛，则根本无需费心，因为轮不上。
    于是，下午，开发布会。
    发布会是精心准备过的，不仅仅只是招保健品合作商，农业公司的牧场项目，也亮相了。
    内容，首先，是面向媒体，全面的，系统的，介绍公司拥有的推广资源，包括线上与线下。
    其次，播放了一段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实拍的美丽视频，视频中蓝天白云，牛羊成群。
    最后，集团公司广告合作商大会开幕在即，诚邀各路厂家，共襄盛举。
    差不多就是这样。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因为由始至终，发布会上都没有提到巨人集团，也没有提及蒙牛乳业。
    可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针对巨人集团和蒙牛乳业来的。
    效果也不错。
    发布会一开，港股蒙牛股价应声而落，脑白金的估值也骤降一截。
    说白了，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别见哥不在江湖，哥想弄死你们，照样轻松惬意。
    当然，蒙牛和巨人也不会坐以待毙。
    包括联想，手机业务也好，电脑业务也罢，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甚至于整个手机行业，电脑行业，乃至奶制品行业，都有联合抱团的趋势。
    这把微软和雅虎搞得有点懵。
    什么情况？
    对手不应该是它们吗？
    这是，看不起它们，然后，去跟联想，跟蒙牛，跟巨人，一帮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们打架？
    更魔幻的是，它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联想，蒙牛，巨人，以及不少相关行业的公司，都找上门来了。
    要合作。
    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因为，国内在推广资源上可以抗衡种花集团的，唯有微软和雅虎。
    这也是一份大礼。
    为了扳回局面，这个农历新年，微软雅虎忍辱负重，一方面拉谷歌入队，一方面联合各大游戏厂商，实在没少费心机。
    也没少花钱。
    尤其最近，为了保证局面不发生翻转，胜利的天平不再易位，更是在处心积虑布局游戏行业。
    这样的局面下，联想巨人等公司主动来投，无疑是如虎添翼。
    而这样一来，敌人，还是微软，雅虎，加谷歌。
    陈远也没太纠结这些事。
    有些事，表明态度就可以了，剩下的，完全可以交给时间。
    蒙牛也好，巨人也罢，这些仗，没有哪一场是可以马上打出胜负的，都是持久战。
    当务之急，还是先搞定电脑。
    电脑，品牌已经定好了，就是飞天。
    配置，也已经初步确定下来，不算特别高，但是价格实惠，性价比高。
    外在的工业设计，外包，鼠标，键盘，定做……
    其实很简单。
    组装嘛，把需要的各种零部件，按照需求搭配组装到一起就可以了。
    最多机箱做得漂亮一点，键盘鼠标弄得炫酷一点。
    然后贴上牌，就成自己的了。
    都这么干的。
    包括手机。
    还一干一二十年，死不悔改。
    这样一来，剩下的就简单了，一，找谁代工，二，代工多少，三，议价。
    决定起来也快。
    知名的代工厂，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家，不是在韩国，就是在宝岛。
    其中又以宝岛竞争力最强，戴尔，惠普，还有联想，都是宝岛的代工厂代工。
    这样一来，看人家选的哪几家，直接一家一家去谈就好了。
    至于数量，连锁网吧自用，加市场投放，初步考虑，不低于三十万台。
    这事，陈远也没亲自跑。
    三十万台电脑，听起来不少，可实际上，也就是十亿人民币出头。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小生意，下面的人去就好，他看结果就行。
    而这个时候，韩国，首尔，卡丁车的开发商n社，热血江湖的开发商m社，悄悄迎来一群神秘访客。

 第297章 喜事连连，阴谋浮现！

    阳春三月，春雨犹寒。
    电脑贴牌代工的事情很顺利，第一批飞天电脑代工协议，很快签署完成。
    包括连锁网吧专用电脑在内，总共三十万台电脑，分两个型号，分别委托给广达，纬创，英业达。
    都是宝岛的。
    订单，每家十万台。
    因为量不算小，加上对未来的合作颇为看好，是以，价格也不错，单价只有三千五左右。
    值得一提的是，都是液晶显示器。
    付款方面，都知道公司有钱，所以也比较宽松，百分之三十预付款，然后，交一批货，结一批款项。
    按照约定，整个订单，会在一个月内全部完成，其中，连锁网吧需要的六万台，会在一个星期内交货。
    所以有时候想想，这钱是真好赚。
    想当年，他也一度以为联想很牛，是一家大公司，高科技，有实力。
    可实际上，这家公司什么都没有。
    然而，人家硬是顶着高科技的名头，赚了这么多年。
    他倒也没特别纠结这事。
    代工协议谈好，推广销售的事情，也顺理成章提上议程。
    这事不需要他操心。
    因为以集团公司现在掌握的资源，这件事太简单了，哪怕是头猪都知道该怎么弄。
    这两天，他在看剧本。
    剧版《神话》，现在还在后期制作当中，距离送审，还有一段时间。
    但公司的人不能闲着，资金也要转起来。
    这事，周岚原本是想他写个本子的，实在不行，构思一个大概也行。
    可实在没空，所以，还是选择了征集剧本。
    好在问题也不大。
    可能这年头编剧都相对靠谱吧，也可能，那些雷剧，神剧，都被无情的刷掉了，总而言之，送到他手上的本子质量都还不错。
    这也证明，其实想拍出好的作品，其实没那么难，只要资本不做妖。
    不搞一些乱七八糟的歪门邪道。
    至于演员阵容，还是那句话，公司旗下艺人优先，不行再考虑外面的。
    青衣姐姐也因此，即将迎来演艺生涯第二个女主角。
    剧本之外，也想了一些事情。
    比如脑白金。
    他发现这个事想得有点简单了。
    事实上，他好像真干不掉脑白金，因为根据收集的信息和一些保健品厂商提交的产品资料来看，都特么是骗子。
    再仔细一想，什么鸿茅药酒，什么三株口服液，哪个是真的？
    这一行，当真有真的吗？
    既然都辨不清真假，合作什么，推广什么？他是缺这几个钱吗？
    至于说自己开发……
    那更算了，还不如直接把钱捐掉。
    所以，脑白金，是先天不败的。
    好在洗了几年，脑白金的巅峰期已经过去了，巨人集团下一个风口，是网络游戏。
    也就是曾经大火的《征途》。
    狙击《征途》，这个还是有点把握的。
    事实上，这是必然的事，就算没有这次事件，他也不可能放弃狙击《征途》。
    因为游戏这一块，大家是竞争对手，巨人多吃一口，公司就少吃一口。
    又比如奶制品。
    连营养快线都还没有的年代，这个行业可以操作的东西，太多了。
    液态奶领域，可以做红枣奶，核桃奶，花生奶，
    奶粉领域，可以在牛奶之外，再加一个羊奶。
    最关键的是，可以做酸奶。
    酸奶的市场潜力，是经过时代验证的，可当下，市场上几乎见不到这一类产品。
    而可以肯定的是，技术一直存在，人类食用酸奶的历史，已经好几百年。
    剩下就是一些花钱的事。
    比如拿几块地，修几栋员工小区，修两个五星级酒店，又比如再觅地修几座机场，保障农副产品运输流转，带动贫困地区经济发展，等等。
    一句话，就是钱多，变着法花。
    便在这样的日子里，nec的团队过来了。
    谈得很顺利。
    一边是求贤若渴，迫切希望引进技术与产业，一边是日子不好过，过时的技术迫切想要变现，双方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这事闹得也比较轰动。
    一座月产三点五万片晶圆的八英寸晶圆厂，加一条一百三十纳米的芯片生产线，建造周期二十个月，技术转让费加建设费，一亿三千万美元。
    这事，不但市电视台全程跟踪报道，省电视台大力报道，就连央视的新闻联播，也成功挤进去，占了一个十多秒钟的长镜头。
    堪称荣耀。
    无独有偶。
    签约仪式结束，奠基仪式刚刚开始，一个来自欧洲的考察团，姗姗来迟。
    这是外资芯片设计厂商，过来考察建设计中心的。
    结果自然不用说。
    虽然这里要什么没什么，条件似乎很差劲，可架不住有内幕啊！
    公司高层钦点的地方，就是再不好，再不满意，那也必须是十全十美的。
    于是，双喜临门，继晶圆厂和芯片生产线确定落户之后，市里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芯片设计单位。
    非但如此，这外来的和尚，似乎特别实诚，设计中心的事情确定后，还专门走了一趟长大，达成了一项共同培养芯片设计人才的战略合作协议。
    这意味长大的档次提高了，而且随着城市的发展，随着设计中心越来越多的成果产出，会越来越高。
    然后，年前重金砸的项目有成果了，p.a.semi，intrinsity，imaginationtechnologies，等几个高水平的芯片设计公司，悉数成功拿下。
    这是赶早集。
    移动互联时代尚未到来，这几个设计公司，名声还没那么大，价值也还没那么凸显，所以很便宜，加一块都没花到五亿美元。
    这样一来，不说能得到什么，至少苹果的步伐，会被严重拖住。
    此外，就是拿不出成果，也得给我培养一批人出来。
    按照这样的思路，老规矩，一边留作业，一边在国内觅地设立实验室，研究中心。
    而相对来说，这个作业的难度就高多了。
    这次的作业，可不是什么简单整合的基带芯片，而直接就是代表当下最高水平的中央处理器芯片，和图像处理器芯片。
    也就是cpu，gpu。
    而直到这个时候，微软雅虎谷歌，三大巨头的密谋，才终于浮出水面。

 第298章 后院失火

    “你说，nexon要提前终止跟咱们之间的合作？”
    又是新的一天。
    好不容易雨停了，春光明媚，桃花绽放，梨花如雪，偏偏传来的消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余楠有点着急：“是的，不光nexon，还有mgame，ncsoft，都要终止合作，这样一来，不论卡丁车，热血江湖，还是年前刚刚拿到的天堂，都要没了。”
    nexon，卡丁车的开发商。
    mgame，热血江湖开发商。
    ncsoft，开发了大名鼎鼎的天堂系列。
    正是这三家公司的产品，构筑了目前麒麟网络在游戏领域的全部版图。
    陈远倒也没着急上火，只笑道：“这应该是微软和雅虎的手笔吧？这帮人还真是，一不留神，被抄了后路。”
    的确是疏忽了。
    光想着国内，却没想到，后院会失火。
    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微软和雅虎一直秘而不宣的根本原因了。
    这是，想要釜底抽薪，毕其功于一役，一波将公司在游戏领域的优势覆灭。
    这样一来，美股收割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不出意外，官宣就是这两天。
    说完问道：“跟开发商沟通了没？”
    “沟通了，但是态度都十分坚决，宁可赔偿巨额违约金，也要终止合作，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不肯说。”
    余楠大致把情况说了一遍。
    陈远失笑：“还能为什么，微软爸爸雅虎爸爸给的钱多呗，要不然，就是巨资入股，或者直接收购。”
    语落，话锋一转，问道：“问一个问题，如果失去韩国方面的技术支持，这两款游戏，咱们有没有能力继续运营下去？”
    “有。”
    “就算没有韩国方面的支持，咱们也可以运营下去，同时，公司的技术团队，有能力在现有版本的基础之上，继续推出新的游戏版本。”
    “可问题是，这样行吗，韩国方面应该不会答应吧？”
    对于公司的实力，余楠还是有信心的。
    事实上，对于代理的几款游戏，从一开始，公司就有着相当大的自主权，为了以防万一，公司也没少在技术上下功夫。
    而今这种局面，真要是自己干的话，充其量就是砍掉几个既定的开发项目，把人手暂时调过来。
    问题是，真的可以这样做吗，她有点怀疑！
    陈远却是一点都不担心，笑道：“有什么不行的？就许他们违约，不许咱们单干，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韩国方面答应赔违约金了啊！”余楠还是有点含糊。
    陈远冷笑：“那就告诉他们，违约金，他们赔不起。
    公司在运营推广方面付出的代价，不是他们能想象的，低于五十亿美金，想都别想。
    大不了打官司。”
    一番话下来，余楠直接怔住。
    再仔细一想，貌似很有道理啊！
    尽管好像有点强词夺理，可是，公司为了推广运营游戏，的确动用了很多资源。
    从线下的全国网吧连锁计划，到线上的云音，这些资源不是钱能衡量的。
    必要的时候，再把星火扯进来，没个几十亿美金，就想收回代理权，那是做梦。
    想着，余楠便笑道：“懂了，我亲自过去一趟，要是能达成一致自然更好，要是不能，咱们就单干，还省得给利润分成了。”
    陈远想了想，摇头：“没必要，先不理他们，等他们官宣了，咱们再出手。
    到时候，利润分成，咱们顺理成章就不给了，顺便起诉他们，让他们赔偿咱们的损失。”
    余楠瞠目结舌：“咱们，起诉他们？”
    “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总而言之，这事拖着就行了。
    拖个两三年，咱们钱赚到了，自主研发的游戏业务应该起来了，这几款游戏的生命周期，也差不多过去了。”
    策略很简单，就一个字，拖。
    你可以违约，那我也可以名正言顺不给代理费，反正游戏和用户数据都在我手里。
    至于官司，那只是手段，不是结果。
    说白了，官司可以不用打赢，只要拖的时间够长就ok。
    只要拖的时间够长，就赢了，届时该赚的钱一分不少，自家的游戏业务也起来了，这几款游戏的生命周期，也差不多结束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虽然不用打先手，可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是以余楠很快离开。
    陈远起身来到投资部。
    简单几句话后，坐下来，问道：“怎么样，美股有没有什么动静？”
    钱丰这几天熬夜，精神开起来不是很好，但是很兴奋：“有几股资本入场，联合坐庄，控盘，不出意外，就是这两天。”
    股票市场，庄家可以有很多个。
    这些庄家，往往隐藏比较深，散户很难察觉，可同样作为大资本，庄家，却可以清晰察觉。
    这也足以证明，利好要来了，股价，很快将迎来一波上涨。
    陈远点头：“我猜也是这样，微软雅虎出手了，刚刚韩国方面传来消息，几个游戏开发商，要终止跟公司之间的合作。”
    钱丰怔了怔：“意思是，后院失火了？”
    陈远笑道：“是啊，不但后院失火，前院，应该也失火了，没准，公司的游戏业务，会被烧得连渣都不剩。”
    “你的意思是，国内的游戏厂商跟微软雅虎沆瀣一气，178的合作框架可能坍塌？”
    钱丰也不傻，闻言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陈远耸耸肩：“差不多吧，说来说去，还是失策了，我应该把国内的游戏公司都拿下，顺便再把韩国开发商也买下的。”
    钱丰哑然失笑：“别逗，都是上市公司，无缘无故的，哪里那么好拿下？”
    顿了顿，又道：“那现在怎么办，有对策吗？”
    陈远点头：“勉强算有吧，其实这些对公司本身影响并不大，就是麒麟网络的ipo，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何止是影响，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好嘛！
    任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连好不容易搭建的178都要崩盘。
    178崩盘，再加上韩国开发商违约，这样一来，麒麟网络还有什么？
    什么都不剩了啊！
    好在陈远还是有良心的。
    “先看吧！”
    “要真走到那一步，该退出的退出，我也省事了，不用费劲吧啦好不容易走完ipo，又谋求私有化退市。”
    “……”

 第299章 局势恶化

    其实很多事情早就有迹象了。
    这些天，陈远一直在想，微软雅虎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为什么那么大的利好，迟迟不宣。
    结果他也差不多想到了，那就是，在网络游戏领域发力。
    这个发力，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合作，更是进一步的入股，乃至，控股。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后院失火，被抄了后路。
    可见，这大局观还是不够，棋手当得不称职。
    不过话又说回来，强如微软雅虎，能人无数，也吃了那么大的亏，他这点，似乎算不了什么。
    主要是仔细去想，影响好像不是特别大。
    微软雅虎在国内的动作，总的来说，是偏防御的，是为了巩固星火既有的份额。
    开拓方面，除非打破云音qq和uc几道防线，否则不太可能。
    这一块，唯一让人有点头疼的就是，会导致178的根基动摇，继而导致ipo计划腰斩。
    可问题是，时至今日，178已经没那么重要了，麒麟网络，也不是一定要上市。
    相比之下，国外的运作，杀伤力会大一些，因为成功的话，麒麟网络两个板块，都会坍塌，整个麒麟网络，也将因此而沉沦。
    可问题是，这事没那么简单。
    一句话，东西就在我手里，我辛辛苦苦打下了市场，你说收回就收回，凭什么？
    真要收回，可以，赔偿我开拓市场的费用，赔偿公司形象损失费。
    少了绝对不行。
    少了我不认可，咱们法庭上见。
    也就是之前跟余楠说的那些。
    这也是商业上常见的策略，扯皮，拖。
    这种事，商场太常见了，一场官司，打个十年八年，跟玩儿一样。
    所以，麒麟网络塌不了，最多就是ipo计划腰斩。
    这样的后果，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反正即便上市，还要谋求退市。
    现在，真要是不上市，中断ipo ，还省事了。
    而事实上，微软雅虎还真就玩了这么一出。
    这天下午两点，京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微软，雅虎，突然召开了一场联合发布会。
    这场发布会，星光云集，盛大，九城，网易，光通，整个游戏行业，但凡能上点台面的，都到场了。
    而且，都是大boss亲自上阵。
    非但如此，韩国网游厂商，如nexon，ncsoft，等，悉数到场。
    这场发布会，爆点很多。
    首先，微软，雅虎，联合斥资十亿美元，组建星火游戏公司，专注网络游戏业务。
    其次，星火游戏，成功收购光通，并入股网易，盛大，等多家游戏公司，达成战略合作协议。
    再次，星火游戏，与韩国多家游戏厂商达成协议，获得多款韩国游戏代理权，其中包括卡丁车，热血江湖，和天堂1，天堂2。
    然后，传说中的5173，借尸还魂，王者归来，宣布一举拿下市场几乎所有主流游戏授权。
    再然后，微软，雅虎，谷歌，三家联合，共同斥巨资打造的全新多人在线语音软件，即将上线。
    最后，微软和雅虎公布了结果，截止目前，全国网吧，七成采用星火网吧管理系统，使用北极星的，不到三成。
    大瓜！
    当真是超级大瓜！
    憋了这么久，终于，大招放出来了，整个游戏领域，国内国外一网打尽。
    就连衍生的虚拟交易这一块也没放过，招魂5173，准备对垒178。
    甚至于，多人在线语音这一块，也准备依托星火平台，联合各大游戏厂商，对着干。
    这下压力就大了。
    这个大招，比想象中要狠，陈远发现，他还是有点轻敌了。
    主要是，人家不打局部战争，人家就要全面开战。
    关键还一大堆帮凶，真要这么搞下去，qq还好，云音，岌岌可危。
    所以，真的就是大意了。
    要是稳一点，又或者不是刚好赶上过年，以手中掌握的资本，完全可以阻止这种局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微软雅虎铁了心，那么搞再多的布置都没用。
    因为人家有钱。
    这世道，钱多才是硬道理。
    钱多，才是真正的无解。
    一句话，只要钱给够，一切都不是问题，这一点，韩国几家开发商就是最显著的例子。
    所以，现在的情况，与其说是大意导致的偶然，还不如说是竞争进入烧钱阶段的必然。
    ……
    一场发布会，大会议室里，一众高层从头看到尾，气氛凝重。
    陈远捻着下巴，某一刻，忽然笑道：“怎么样各位，有什么想说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片沉默。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该说什么。
    总不能骂国内那些厂商助纣为虐吧？
    虽然是想骂，也该骂，可是人都知道，这种谩骂是没有意义的，于当前的困境，没有任何帮助。
    就猜到会是这样，陈远拍了拍手，笑道：“那行，散会吧，时间差不多了，该干嘛干嘛。”
    “？？？”
    顿时又一片问号。
    良久，有人疑惑道：“陈总，咱们不采取什么对策吗？”
    “是啊陈总，对面来势汹汹，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又有人说道。
    随后，发言的人越来越多。
    陈远起身，笑道：“当然不能坐以待毙，问题是，现在不是到下班时间了吗？
    这样，先回去安抚一下，然后，回家想想，咱们能做些什么，明天，咱们再来开会研究。”
    话音刚落，方勇来电话了，之后不久，两人在一家新开的咖啡厅坐了下来。
    “没事吧？”也顾不得说那些有的没的，方勇关切问道。
    陈远笑道：“没事，方哥你看我这样就应该知道。”
    “那就好。”方勇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微软雅虎的发布会，领导们都看了，本来都很担心的，但是只要你没乱，没有被打倒，我们就有信心。”
    说完又道：“市里的公交车出租车这些不是要换新的么，领导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车身，都用来给你们打广告，免费的。
    另外，咱们长江大桥，电视台，报纸，这些公共资源，都会全面向你们倾斜。
    省里面，市里也会努力做工作，不论如何，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你身后，站着市委市政府，站着全市，乃至全省，数千万父老乡亲。”
    “……”

 第300章 黎落来电

    还是很暖的。
    固然市里这样做，有自身的利益诉求所在，但是，能让市里这样竭力去支持维护，本身也是一种价值的提现。
    陈远也没客套。
    虽然局势尚未崩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能多一些帮助总是好的。
    也别小看市里的能量。
    市里真要是动起来，所有的公共资源来砸，产生的效果，绝对超乎想象。
    无独有偶。
    方勇这边刚走，省里来电话了，一句话，放手去干，不要怕，全省人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然后，又有一些电话过来，虽然安慰性质居多，却也让人心中鼓舞。
    至某一刻，青衣姐姐忽然打电话过来，要回来一趟，安排飞机去接。
    陈远好笑：“干嘛呢，不会以为这点小事就把我打倒了吧？”
    “你想多了，我回来，是看桃花，才不是因为你。”青衣姐姐傲得很，矢口否认。
    陈远也没辩解，笑道：“行啊，青衣姐姐都开口了，那是我的荣幸，等着，飞机明天就来。”
    “明天？”
    “今天不行吗？”
    云舒有点不满意，感觉，应该蹙眉了。
    陈远哑然失笑：“别闹，大晚上的，行什么行，你以为乘务组都不用休息，就等着你一个人啊？”
    “嗯……”
    “那行吧，明天就明天，不过尽量早点，然后，你得亲自来接我。”
    “哦，要不要准备香槟玫瑰？”
    “你说呢？”
    “……”
    气氛还挺好。
    等到从咖啡厅出来，天已经黑了。
    仔细一看，周围的情形，好似跟过去截然不同，却又记不起来，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
    等回到家，客厅里，灯关了，烛光摇曳着，一桌精心烹饪的晚餐，香气扑鼻。
    “哎呀，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比一个贴心？”
    心知肚明怎么回事，陈远却也没说穿，只是脱了外套，洗了手，笑着坐下。
    徐颖也没遮掩，笑道：“没办法呀，形势这么严峻，脑子又不够用，只能出此下策了。”
    话语间，举杯碰了一下，微红着脸道：“朵朵去隔壁了，今晚，咱们有大把的时间。”
    “哈哈，这个我喜欢，不得不说，徐总你越来越懂事了。”陈远坏笑，本就愉悦的心，越发躁动起来。
    徐颖也绝口不提工作上的事，等吃饱喝足，主动拉着陈远进了浴室。
    好久好久，才平息下来，背后搂着陈远心疼道：“没事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再说了，咱们也还没输。”
    陈远噗嗤就笑：“我知道啊，我没事，就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有事。”
    说完回眸看了一眼：“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又要发财了，一百亿美金，五倍杠杆，今晚，多的不说，五个点，妥妥的。”
    陈远哈哈大笑。
    徐颖怔住：“你在想这个？”
    陈远点头：“对啊，二十多亿美金呢，难道不值得开心？”
    “可是，国内的情况不好啊，知道我现在担心什么么？”
    “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们连连锁网吧也一起做了！”徐颖忧心忡忡道。
    这也不是杞人忧天。
    虽然策略是打局部战争，可微软，雅虎，仗着钱多，摆明要打全面战争。
    眼下，游戏交易，游戏代理，多人语音，都有针对性的布局针对了，再多加一个连锁网吧，并非没有可能。
    陈远呵呵笑：“小笨蛋，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没必要担心吗？”
    “当然，因为很快这就会变成现实。”陈远信心满满说道。
    徐颖哭笑不得，小小的掐了一下：“那你还笑？真要到那一步，咱们就优势全无了！”
    陈远哈哈大笑：“没事，总有些东西是他们没有的，比如，市里就会全力支持咱们，省里，也会大力支持。”
    顺势就把之前的事情说了说。
    徐颖觉得也蛮好的，只是，这些真的够吗？
    陈远耸耸肩：“甭管够不够，有比没有好，其实现在的局面，对于咱们来说，不被打死就不错了。”
    这是实话。
    原本微软雅虎没有游戏业务，公司的游戏业务是强项。
    可现如今，两位爸爸疯狂砸钱，硬是把公司的游戏业务砸成了行业公敌。
    这就没有任何优势了，能不死，就是胜利。
    这样的情况下，连传统的核心阵地云音，都有丢失的危险。
    因为对面掌握的资源，太庞大了。
    这个时候，如果非要说哪里有优势，大概就是即时通讯。
    可即便是这一块，可能也会遭遇挑战。
    徐颖到底还是没忍住，问道：“真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啊，过来，我悄悄的告诉你。”
    徐颖信以为真，便把耳朵凑近，结果说出来那些话，让人又羞又急，气得想打人。
    可最终，她还是乖乖让他得逞了。
    没办法，谁让她脑子不够用呢？
    要是脑子够用，可以想出解决的办法，就不用这样了，他的压力也没那么大。
    ……
    时间就这么来到早上。
    这天一早，当陈远睁开双眼的时候，徐颖已经起了。
    赖了一会，正当他准备起床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不过，他还是接了：“喂，哪位？”
    对面没声音。
    直到他准备挂了，才道：“是我……”
    “你是……黎落？”陈远忽然就精神起来，坐直了身体：“你在哪，动不动玩消失，有意思吗？”
    黎落也不理：“昨天的发布会我看了，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啊？趴下被打死呗，对手那么强！”陈远瘪瘪嘴，又躺了下来。
    黎落气道：“别闹，不是跟你闹着玩，你好好说。”
    “我有好好说啊，事实就是，打不过，都快被打哭了。”陈远煞有介事说道。
    说完又道：“要不，你回来帮我？你一回来，说不定我就有办法了，真的！”
    “我……”黎落心一软，差点就答应了，可最终还是硬着心肠道：“想都别想，我告诉你，你最好别被打倒，不然绝对会后悔的。”
    “是吗？”陈远嘴角微翘，倒也没追问，只是说道：“那我退一步，手机保持畅通，不许再玩消失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对面沉默了一会。
    良久：“看你表现……”
    说完就挂了。
    陈远眨了眨眼，扭头，刚好一缕晨曦照进来……

 第301章 开辟新战场

    天亮了。
    厨房，徐颖在做早餐，柔和的晨曦将她笼罩，棉质的包臀裙，曼妙的曲线，给人一种难言的美好，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忽然腰被环住，徐颖身子微微一僵，又很快软下来，笑道：“醒啦，等会，早餐很快就好。”
    “嗯……”陈远闭着眼，懒洋洋的。
    忽然手又被摁住，徐颖嗔道：“别闹，天亮了，吃完还得上班呢，今天好多事。”
    “那我也没说吃完了不上班呀！”陈远嗤嗤笑，手又挣脱出来，“我的，都是我的。”
    “嗯，你的，都是你的。”徐颖一阵无奈，最终还是放弃了，由着。
    顺势又问道：“刚才谁的电话，黎落？”
    “这你都能听到？”陈远好笑，却也没隐瞒，大致把情况说了说。
    徐颖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好好表现啦，到时候就有两个老婆，哎呀，这小日子……”
    “呸！”徐颖面色通红：“谁跟你说这个，我是问你，你想怎么表现，事情，到底怎么解决。”
    陈远：“你们先商量，今天，我还有别的事。”
    “你……”
    “行，我们先商量，但是，到时候小黎回不来也别怪我们！”
    徐总有点生气了，说起话来咬牙切齿。
    陈远也不在意，腻了一会，等吃过早餐，把人送到公司，便直奔机场。
    时间还早。
    飞机是六点多起飞的，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前往京城的路上，返回，怎么着也得十点以后。
    是以，便在航站楼里坐了下来。
    航站楼翻新过，里面环境不错，该有的都有，就是有点空，没什么人。
    坐下，很快便有咖啡和小点心端上来。
    简单品了品，还不错，陈远笑道：“味道挺好的，都尝尝。”
    涂方等人便尝了尝。
    直到这个时候，钱丰和斯密特的电话才相继到来。
    丰收了！
    昨夜国内风平浪静，可美股，却上演了一波大行情。
    爸爸就是爸爸。
    微软雅虎认真起来，不是开玩笑的，一番组合拳下来，使得市场信心大震，整个板块涨幅将近八个点。
    这比预想中好多了。
    原本觉得赚二十亿就不错了，现在，赚了有三十亿以上。
    这也证明微软和雅虎的决策着实不赖，否则，市场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响。
    消化完这个消息，陈远又拿起一份报纸。
    有点可惜。
    报纸的时效性，还是有点滞后，这一期的报纸上，并没有相关的报道。
    反而是国内有些人，欢欣鼓舞，有点跳。
    摇头笑了笑，却也没怎么在意，问道：“涂叔，农产品流转中心，机场，地址选好了么？”
    “还在进行中，有的选好了，有的没有，要加快步伐吗？”公司面临的挑战，涂方知道，可这些东西，他着实帮不上忙。
    他能做的，就是把本职工作，和交给他的事情做好。
    陈远笑着摇头：“不用，这些事，该怎么来怎么来，不要操之过急。
    我只是觉得，这些资不能白投，当地政府，怎么着也得给点支持，就像市里一样。”
    仗还是要打的。
    局部战争的策略，也不能变。
    只不过，具体围绕的东西变了，现在，要在网络游戏和即时通讯两个领域之外，再开新战场。
    有本事你就跟。
    你要能跟着在贫困落后地区建农产品流转中心，你要能跟着在贫困落后地区建机场，就是输，那我也认了！
    涂方也不傻，很快便明白过来：“意思是，但凡咱们投资合作的地区，都要无条件的支持咱们，禁止微软和雅虎的产品？”
    陈远咧嘴一笑：“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公交车啊出租车啊，这些广告资源，向咱们倾斜一下，然后，各地政府从官方层面倡议一下。”
    顿了顿，又道：“当然了，如果人家非要那样做，那是人家的自由，咱们也不能干涉对吧？”
    “……”
    “……”
    顿时一片无语。
    是啊，怎么做，那是人家的自由，不能干涉。
    可问题是，几千万，甚至几亿的大项目，怎么做，还用得着问么？
    那可不是大城市。
    大城市，碗里有饭，吃得饱，不差那点，可那些贫困落后的地方……
    谁管你那个？
    我特么都快饿死了，当然是吃饭重要啊！
    不就是一点广告，一纸文件么，真金白银咱拿不出来，可这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甚至于，都不需要文件。
    到时候就透点口风出去，该怎么办，下面的人自然懂。
    这样一来，这些地方，想见到微软雅虎的东西就很难了，除非你丫不打算在这里混了。
    又或者，微软雅虎有样学样，也来投资。
    而对于集团公司而言，这无疑是一招好棋。
    农产品流转中心也好，机场也罢，这些都是既定策略，不论有没有当下的事件，都是会持续稳步推进的。
    话句话说，获得合作地区地方政府的支持，只是顺带，不需要额外支付任何成本。
    效果还会出奇的好，真正的双赢。
    想通关窍，涂方便道：“那要不要再多规划几个农产品流转中心，然后，每一个都配上机场？”
    陈远点头：“可以，一座农产品流转中心，配一座4c机场，五亿人民币绰绰有余，刚赚了三十亿美金，够搞四十个这样的项目了。”
    有钱的感觉真好。
    大把花钱的感觉，更好。
    要是能因此而激活微软雅虎的农业基因，到处投资，扶贫，那就更加美妙了。
    不过大概率不会。
    因为投资是看回报的。
    他投，是因为钱是他的，他爱怎么花怎么花，他就是把钱都扔水里，也没人管得着。
    可微软雅虎不是。
    它们拿来投资的钱，是股东的，是股民的，可不能随心所欲。
    投农业，搞扶贫，抱歉，股东们是不会答应的。
    再者，有些行业，比如航空，说实话这些老外想要进来，也没那么容易。
    换句话说，这个战场，不是你想切入就能切入的，光有钱还不行，你得考虑成本，政策，等方方面面的因素。

 第302章 省市两级助攻

    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
    闲着没事，陈远想了很多，但是，大多没有说出来。
    到十点半，一架新舟60自京城飞来。
    着陆，下来的却是两个人，除了云舒，还有周岚。
    “怎么样陈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看陈远分明有些意外，周岚眨眼，有点得意。
    陈远也很快反应过来，手中一束花拆成两束，一人一束，递上，笑着说道：“惊喜，意外，周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走，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
    说着，引两人上车，直接来到市里一家菜馆。
    也没说什么，就是聊天，说笑，吃饭。
    饭后，周岚前往公司总部，陈远送云舒回家。
    走到一半，忽然云舒说道：“停车下来走走吧？”
    陈远点头，便找地方把车停了下来。
    此处濒临城墙，护城河环抱中，城墙下，柳枝冒出嫩绿的新芽，桃花，亦一树树绽放。
    春光更显明媚，游人如织。
    到底是担心，走了一段，云舒道：“没事吧，昨天微软和雅虎的发布会，我看了，情况，好像不太好。”
    “是吗？”
    “抱歉啊，让你都跟着担心这种俗事了。”
    陈远笑着说道，年轻的面孔在春日的阳光和粉色的桃花掩映下，分外迷人。
    云舒却生气了，转身站在面前柳眉倒竖说道：“我担心怎么了？咱俩不是朋友，还是说，我不够资格担心你的事？”
    陈远眨眼，忽然又笑了：“青衣姐姐今天真好看，连生气的模样都这么动人。”
    “你……”
    “我不管你了，我回家！”
    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一直就是那么淡淡的，佛系，不争不抢。
    可这会，云舒有点被惹到的。
    陈远哈哈大笑，伸手一把拉回来，顺势抱住：“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不生气好不好？”
    云舒浑身僵硬，双目，也在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中有点失神。
    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也是，她人生的第一次。
    可是，她并没有觉得反感，反而，有种淡淡的心悸。
    心跳好快。
    脸，也有点烫。
    回过神来，却也没挣扎，只拍了拍陈远的后背，柔声道：“没事，我没生气，我只是，有点担心。”
    顿了顿，又道：“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不是你的错。”
    时光就此安静下来。
    光阴，似乎也在这一刻悄悄停止了流动。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担心，可那一刻，她就是担心了。
    偏偏她又不懂那些事，帮不上忙，所以，只能回来，陪着走一走，说些没用的话。
    陈远却觉着，青衣姐姐真好，天然的幽香，软软的，抱着好舒服。
    好一阵过去，才放开，笑着说道：“我知道啊，其实我也觉得我做得挺好的。”
    顿了顿，又笑道：“我没事，真的，区区一点小事，还打不倒我。”
    “当真？”
    “当真。”
    “好吧，那我就姑且信你，你也记住，要是压力大，难受，别憋着，我手机一直开着的，我随时可以回来。”
    云舒也笑了，如缥缈的仙子走下云端，少了几分出尘，却多了几丝鲜活。
    也就这时，手机响了。
    母亲谭英打来的。
    “到哪了？”
    “到市里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吧，在路上了。”
    “哦，应该不是一个人吧，要是的话，就别回来了。”
    “妈，你瞎说什么呢？”
    “说什么你不懂？多大了，老这么一个人晃来晃去，有意思吗，要不，我给小陈打电话？”
    “……”
    简直。
    人间真实。
    云舒一向处变不惊的，可是面对催婚的老妈，破防了，脸红得猴子屁股一样。
    陈远嘎嘎怪笑，某一刻，忽然插嘴道：“阿姨，我在呢，不用特意打电话了，一会我送云舒姐回来了。”
    “哦哦，原来你们在一起啊，那没事了，回不回来都没事。
    那什么，你们玩，阿姨这边还有点事情，先挂了。”
    双杀！
    人间真实x2！
    看着光速挂断的电话，云舒觉得自己要疯了，再看陈远，顿时又没忍住，捉着一顿揪。
    而最终，两人也没回去，而是在一块依旧显得有些枯黄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晒太阳。
    一直晒到下午四点多。
    等送完云舒，又给周岚打电话。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周岚偷偷在这边买房了，而且，离得不远。
    进屋，少不得又是一番战火纷飞。
    完事，女人嗤嗤笑道：“年轻人就是好，腰力十足，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拆散架了。”
    陈远瞥了一眼：“那还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周岚呵呵笑：“不然呢？形势这么严峻，我又帮不上忙，只能这么帮你舒缓一下啊！”
    陈远好笑：“是吗，那要不，再来一回？”
    周岚吓得吐舌头：“不要，我还有事情跟你说呢，再来一回，怕是只能睡觉了。”
    说完，便把要说的事情大致都说了一遍。
    都是好消息。
    第一个，mv已经做好了，随时可以投放。
    第二个，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届《云宫迅音》即将启动。
    第三个，筹备已久的欧美乐团巡演，即将开始。
    但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
    这次来，主要想说的是，蓝天娱乐已经做好准备，全面助力公司度过难关。
    而事实上，这场仗，蓝天娱乐的确是有能力助阵的。
    陈远早就想好了，通过蓝天娱乐的电视剧，综艺节目，音乐，出圈，来打一场差异化战争。
    而今这些他还没来得及部署，周岚却主动提了出来。
    这也让人很欣慰。
    一句话，周姐真棒，值得表扬！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陈远神清气爽，周岚，在家休息。
    事情的发展也有点魔幻。
    刚到公司，秘书办送来一份提前筛选整理好的剪报。
    市里动手里。
    即日起，全市范围内，包括乡镇，所有的宣传口，为集团公司保驾护航。
    全市，从公交系统，到出租车系统，再到各种固定宣传广告牌位，一律清理，旧颜换新装。
    同时，为派出安全隐患，展开全市范围内的网吧行业专项整顿工作。
    省里也出手了。
    尽管动作没那么大，可一项全省范围内的网吧行业大整顿，意义非同小可。

 第303章 正面战场的部署

    “昨晚，云舒？”
    剪报徐颖也看了，但是相比之下，她对于陈远昨晚彻夜未归的事情，更感兴趣。
    又或者，忧虑。
    陈远悻悻：“周岚。”
    徐颖白了一眼，忽然又觉得没什么了，转而指了指剪报，言道：“你说，市里面和省里面的支持，有实际效果吗？”
    陈远好笑：“为什么你会觉得市里和省里的支持没有实际效果呢？”
    徐颖眨眨眼：“难道不是吗？难不成，市里，省里，还能强制人家网吧不许用星火网吧管理系统？”
    “当然不能。”
    “但是，可以倡议啊！”
    “我觉得，这种事，倡议一下就好，咱们国家的老百姓，通常是很有大局观的！”
    陈远一本正经说道，俨然对那些个网吧业主，信心十足。
    徐颖怔了怔，某一刻，忽然就明白了，如果换了她是一个网吧业主，貌似，也是会听从“倡议”的。
    因为，网吧行业一直就是重点监管对象，工商，消防，未成年人……
    因素太多了，就算不听没事，她也会怕！
    这也是省市两级发文进行行业整顿的真正杀伤力所在，这可能意味着，这一市之地，一省之地，都不需要用力，直接就赢了。
    陈远也没多说，时间一到，开会。
    “情况，大家应该都清楚，说吧，都有些什么想法？”
    气氛有些凝重。
    上来，陈远也没废话，直接要对策。
    情况也还好，这一天下来，多多少少都有些想法。
    但是，大多是常规策略，属于被动防御的，是被动挨打的。
    唯一主动一些的策略，在于新游开发，在于团结一些小的游戏厂商。
    此外，就是之前提过的，资源整合，通过电视剧，综艺节目，出圈。
    以及，策划一些活动，开展全国范围内的地推。
    但是显然都不够。
    新游开发，需要时间，且项目本身看不到多大亮点。
    小厂，以目前的态势，即便争取过来，能发挥的作用，也比较有限。
    其它的，如出圈，地推，虽然不错，但是，对手是可以跟进的，并非独门手段。
    当然，这份努力还是值得肯定的，而今的局面，没有被压倒，没有退缩，就值得称赞。
    同时，这些策略也都要采用。
    说白了，这种正面的遭遇战可能打不赢，但至少可以争取时间，保住当下的盘面不失。
    只有保住基本盘，才有继续打下去的可能，否则，再怎么开辟战场，出奇制胜，都是白搭。
    是以，所有提出的对策，都被采纳了，并被要求尽快付诸实施。
    完事，麒麟网络，负责人余楠，和董秘张丽，被单独留了下来。
    “花旗和高盛那边怎么样，ipo进程受阻了吧？”喝了口水，陈远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张丽满脸歉意：“是的陈总，现在情况不太好，虽然花旗和高盛没说什么，但也明显没那么热心了，它们，可能不愿意再承销咱们的股票。”
    “还有idg，自从微软雅虎联合发布会召开，idg方面就表示，希望能有一条合理的渠道退出。”
    余楠也开口了，顺势还把5173的情况说了说，大意是，5173死灰复燃了，复苏很快，对178的冲击相当明显。
    陈远点头：“跟我想得差不多，既然如此，那就让它们退吧，按照最后一轮融资之前的估值，该退多少退多少，账上没钱去找徐总。
    另外，发员工内部信，即日起，麒麟网络ipo进程无限期搁浅，但是，所有员工期权，分红，不受影响，务必给大家解释清楚。
    运营方面，178暂时就不要管了，对面铁了心要治，咱也拦不住，但是，卡丁车，热血江湖，天堂，绝不能放。
    不但不能放，还要借助公司的资源，努力扩大份额，明白？”
    “明白！”
    “明白！”
    要说甘心，那是假的。
    可眼下的情况，再奢求上市，已经不现实了。
    因为前景不好，没有承销商愿意冒这个风险，而即便顺利上市，也不可能有多少人认购公司股票。
    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如干净利落，直接停了，把精力都用到该用的地方。
    对于这个态度，陈远也表示满意，等两人下去之后，云音的杨宇等人被叫了过来。
    这次，是布置作业。
    第一项，敦促qq游戏，开发斗地主，并组织一系列赛事。
    第二项，开发qq空间，开发空间配套的日志，照片上传，背景音乐设置，以及抢车位，农场，等功能。
    第三项，开发云音游戏大厅，单机游戏，休闲小游戏，热门竞技游戏，尽可能多的接入，同时，开发独家新游，《植物大战僵尸》。
    就这三道题，要求快，低调，除此以外，出圈，地推，弹窗为公司的游戏做推广，等等，一切照旧。
    这边部署妥当，仙域事业部，负责人程扬登场。
    “公司的引擎，开发一款类似《魔兽争霸》的竞技游戏，有没有问题？”
    为了保证正面战场的战斗力，开发新的产品，是很有必要的。
    而游戏这一块，陈远认准的是《植物大战僵尸》，和《dota》。
    其中又以《dota》为最。
    因为这是一个传奇，不论是后来的《dota2》，还是一度称霸网吧的《英雄联盟》，都是以此为蓝本诞生的。
    不过，这款游戏，现在在魔兽争霸的rpg地图里，貌似已经有了，所以，名字得改改。
    叫《仙域联盟》，又或者，直接叫《英雄联盟》。
    重点是，公司自己的游戏引擎，能不能支撑起这么一款游戏。
    程扬想了想，摇头：“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表现可能不会太好。”
    顿了顿，又道：“如果确定要做，我建议，先引进国外优秀的游戏引擎，等时机成熟，再换成咱们自己的。”
    还是比较务实的。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即便现在不行，也不放弃将来行的希望。
    陈远很满意，道：“那就先引进，不过这个项目，我希望你亲自带着团队负责，因为它很重要，比任何其它游戏项目都重要，有问题吗？”
    程扬明显有些犹豫，因为他想做自己想做的游戏，这也是很早就约定好的。
    可想着公司目前面临的困境，还是咬牙道：“没问题，陈总放心，这件事，我们仙域事业部，一定办好！”

 第304章 最后选择，掀桌子！

    产品的事情安排妥当，正面战场的部署，也就完成了。
    剩下的，便是开辟新战场，出奇制胜。
    出奇制胜，要奇，自然就不能大张旗鼓。
    换句话说，台面上，放点常规的东西吸引敌人注意力就行了，真正的杀招，在暗中，只做，不说。
    于是乎，集团公司的发布会上，基本上就是针锋相对，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你搞游戏，我也努力搞游戏。
    你招魂5173，我想办法维持178。
    这场发布会上，连出圈的策略，都没有提及，最大的亮点，是起诉韩国开发商，索赔。
    没错，就是起诉韩国开发商，索赔。
    什么违约金，抱歉，老子不接受！
    老子花在游戏推广上的人力，物力，资源，根本不是这点违约金能补偿的。
    眼下，既然你们违约，扭头跟微软雅虎合作，那好，咱们就把这笔账好好算一算！
    至于游戏，放心，绝对不会关停，利润分成没有，游戏数据，也绝对不会交！
    效果也还不错。
    不肯放手，那是肯定的，这一点，不管韩国几家开发商，还是微软雅虎，都有心理准备。
    可恶人先告状，先一步提起诉讼，这是万万没想到的。
    这件事，被当成黔驴技穷之下最后的挣扎，极大的吸引了包括微软雅虎在内的各界注意力，一时间，舆论沸腾。
    有趣的是，紧跟着，微软和雅虎就放出消息，表示已经成立了一家合资公司，并成功收购一家连锁网吧品牌，准备进军网吧行业。
    然后，双方旗下产品，将与联想，蒙牛，以及脑白金，等诸多产品，展开全方位的战略合作。
    这就吃人了。
    全方位的战略合作，这意味着，每卖出一台联想电脑，上面将有可能捆绑微软，雅虎，乃至谷歌的各种产品。
    这也意味着，微软，雅虎，乃至谷歌的产品广告，将会随着蒙牛旗下产品和脑白金的产品，呈现在全国消费者眼前。
    陈远也没想到事情居然能魔幻到这种程度。
    当消息传来，他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眼下这件事，往大了说，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了，而是大是大非。
    他不信这个时候，这些厂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助纣为虐。
    等回过神来，不禁又在想，当初是不是草率了，是不是不应该拒绝。
    如果当时没有拒绝，选择接纳联想，加入泰山会这个大家庭，那今天，应该又是另外一副局面。
    最后，是生气。
    太过了。
    在他看来，再怎么不对付，也应该有底线，所谓的全方位战略合作，是绝对不能达成的。
    可偏偏，就有人这么干了，而且不止一家。
    如此，那就怪不得他了！
    “涂叔，奶制品检测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发现质量问题？”
    冷静下来，第一时间，陈远开始摇人。
    涂方脸色也不大好看，沉声道：“有问题，目前送检的，只是奶站的鲜奶，但是相当一部分，都添加了一种叫做三聚氰胺的化学物质。
    而根据这些鲜奶的流向来看，国内八成以上的厂家，其产品都有问题，其中包括蒙牛。”
    果然。
    问题并不是突然产生的，而是一直就存在，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被掩盖了，又或者，没有引起重视。
    陈远点头：“很好，继续检，尤其小孩子吃的奶粉，重点检，不论国产的还是进口的，都不要放过。
    另外，暗中派人，注册几个电脑公司，去所有的代工厂下订单，要求只有一个，尽一切努力，拿下这些代工厂接下来一年的剩余产能。”
    “所有代工厂，接下来一年的剩余产能？”
    跳跃性太大了。
    也太疯狂了。
    一时间，涂方有点懵。
    徐颖也满脸错愕：“这是要干什么，所有的代工厂，接下来一年的剩余产能，这得上千万台吧？”
    “千万台吗？”
    “那就两年的，两千万台，一条三千块，两千万台，也就六百亿。”
    “不是要打仗么，不是仗着钱多么，行，这饭，大不了咱不吃了，咱们，掀桌子，普及个人电脑！”
    好似失心疯了一般，陈远冷笑着说道。
    涂方呆住。
    徐颖也呆住。
    等回过神来，仔细一想，忽然又眼前一亮。
    对啊！
    对手是财雄势大，人多势众，可那又怎样？
    大不了这碗饭，咱不吃了。
    大不了网吧这一块，老子不要了。
    老子就掏钱，给全国人民配电脑，老子就掏钱，让个人电脑普及。
    等个人电脑一普及，你烧，你接着烧，看你怎么烧！
    这时陈远又道：“既然掀桌子，那就不防掀得再彻底一点。
    反正要投资建农产品流转中心，配套机场，那就再捆绑一个电脑和手机组装厂。
    等代工的电脑生产出来，直接运到各地的组装厂，把系统给换了，里面浏览器，播放器，搜索引擎，全都用咱们自己的，用国产的。
    我倒要看看，钱到底是不是万能的，微软爸爸，雅虎爸爸，到底有没有那么强。”
    有点疯狂。
    但是，好像不是不可行。
    这样操作，对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有利，投建的机场可以更好的利用起来，同时，便于往周边运输销售，一举多得。
    最关键的是，桌子掀翻之后，还是成功吃到了饭菜，貌似还更香。
    到时候都不用辛辛苦苦打仗，一开机，里面都是我的。
    但是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操作系统。
    “咱们好像没有电脑操作系统吧？”徐颖蹙眉。
    电脑操作系统，跟网吧管理系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尽管她不懂技术，却也知道难度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公司目前也没有那个能力。
    陈远笑道：“没事，咱们是没有，但不代表国内没有。”
    顿了顿，又道：“这事你们不用管，我会亲自处理，这一次，我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奶制品行业，是不是也掀桌子？”涂方问道，神色略兴奋。
    本来他觉得事情有些无解的，可陈远这么一说，他忽然发现，不过如此。
    大不了掀桌子嘛！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做人，不论何时都别忘了，还有最后一条选择，那就是，掀桌子！
    兔子急了还咬人，大不了同归于尽！
    奶制品行业也一样。
    没有问题也就罢了，现在，摆明就是有问题，这桌子掀起来，不要太容易！

 第305章 来吧亲，拥抱实名制！

    陈远其实就是这么想的。
    反正都掀桌子了，也不在乎再多掀翻一张。
    主要是这帮人太贱了，简直面目可憎，要不然，他可能还真不会那么极端。
    而掀桌子这一招，放在网络游戏这一块，同样有效。
    ……
    一连两天，风平浪静。
    面对危机，集团公司一些举措，已经陆续被报道出来，皆被认为是无奈之举，于事无补。
    而暗地里，涂方等人已经带着任务秘密出发了。
    任务一，秘密注册几家新公司，以及对应的全新电脑品牌，然后奔赴各大代工厂，争取产能。
    这个任务至关重要。
    一千万台也好，两千万台也罢，甚至于三千万台四千万台都无所谓，总而言之，至少要保证一年内的产能全部拿下。
    为此，违约代价，以及相关的违约责任，必须弄清楚。
    不论如何，务必使得至少一年之内，微软雅虎无法跟进。
    至于之后……
    大概率是没什么之后了，至少到那个时候，网吧管理系统威力全失，带来的威胁已经不再。
    任务二，扶贫。
    到经济落后的地方，修建农产品流转中心，发展特色农业，建机厂，建电脑手机组装厂，这是既定策略。
    不过，电脑组装厂要更加秘密一些，明面上，不能跟集团公司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这叫暗箭伤人。
    只有隐藏在暗中的箭，才能更好的伤人。
    任务三，跟地方政府接洽，争取支持。
    这是任务二的延伸，固然不属于掀桌子，但是在掀桌子之前，对于保持正面战场战斗力，很有意义。
    任务四，谋划奶制品行业。
    这一块细分下来，有很多内容。
    首先，是收集市面上的产品，送检，准备掀桌子。
    其次，签约合作，寻找奶源，代工厂，为自己的产品上线做准备。
    再次，设计产品，如花生奶，核桃奶，等，争取一炮打响。
    最后，重点调研酸奶市场，收集技术，必要的情况下，可直接展开收购。
    差不多就是这样。
    任务挺重的，微软雅虎的桌子，联想的桌子，蒙牛的桌子，三张桌子，系于一身。
    好就好在，这些任务本身的技术含量并不高，以保安公司的能力，人力，胜任绰绰有余。
    也足够隐秘。
    至于集团公司本身，这两天挺低调的，仿佛已经躺下了，除了一个十亿贫困地区助学基金项目，其它什么都没有。
    陈远这两天，逍遥自在。
    又是桃花嫣红，梨花如雪的季节，他花了一天时间，陪着云舒和周岚踏青赏花，又花了一天，陪着陈悠悠，还有徐颖和朵朵，寻幽探秘。
    至三月二十二，春分，一架航班，与云舒周岚一道抵京。
    电视剧还在后期制作，距离与观众见面，还有一段日子。
    可主题曲的mv，已经制作完毕，并顺利投放。
    效果出奇的好。
    各主流榜单屠榜。
    大街小巷，音像店，网吧，到处都能听到。
    移动彩铃端登顶，并成功出圈，通过白云唱片和youtube成功登陆海外。
    由此而导致的直接后果是，《神话》未播先火，以云舒为首的演员阵容，咖位飙升。
    也带来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因为mv也好，电视剧也罢，都明确写着，云音科技，麒麟网络，联合出品。
    具体到游戏里，就更不用说了。
    眼下，《仙舞团》已经公测，作为市面上唯一一款音乐舞蹈类游戏，再加上出色的音乐资源，俨然就是现象级的。
    纵然如今面对打压，可《仙舞团》的市场表现，依然堪称逆天，每天网吧里被敲坏的键盘不计其数。
    而这款游戏，歌曲是免费的，最大的收入来源，是服装道具，是场景。
    最近，伴随着歌曲的风靡，不但大量玩家被吸引入坑，与此同时，相关的场景，以及服装道具，卖疯了。
    俨然比彩铃都不少赚。
    而周岚接下来的工作，是联合云音，与合作电视台，开启第二届《云宫迅音》。
    这里有一个对手，那就是芒果台。
    因为《云宫迅音》可能要跟《超级女声》打擂台。
    云舒也会很忙。
    一来人红了，少不了要参加一些各种各样的活动，接商演，接代言。
    二来主题曲爆火，赶在电视剧上线之前，得有几场宣传路演。
    三来新剧本已经敲定，新剧即将开机，还是大女主。
    这也是当前局势下，她唯一能做的。
    没办法，别的都不会，她就是干这个的，也只会这个。
    陈远也没去掺和这些事。
    主要是没时间。
    他这次过来，也是有任务的，一句话，还是掀桌子，不过掀的是网络游戏行业的桌子。
    来到京城，当天下午，他就拎着一份方案，进了公安部。
    这是一份，主动拥抱网络实名制的方案，方案中，从技术，从社会必要性，等多个层面，对上网实名制，对网络游戏实名制，进行了阐述。
    这貌似也是头一个，主动要求上网实名制的网吧运营商，而且是全国大型连锁网吧运营商。
    同时还是头一个主动要求网络游戏实名制的大型网络游戏公司。
    在此之前，没有这么干的，网吧业主也好，游戏公司也罢，对实名制和监管都唯恐避之不及。
    很多相关的措施颁布下去，都因为种种原因没法彻底落实。
    对于公安部而言，对于整个国家而言，这显然也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一来上面没人愿意看到国内的互联网被一群外来的洋鬼子占领。
    二来这次不但带来了可行的技术方案，同时，也带来了一个绝对拥护者，一面行业旗帜。
    于是，网吧行业地震了！
    于是，网络游戏行业的桌子，被掀翻了！
    “什么，上网实名制？他们疯了，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有没有好处不知道，但绝对没有坏处，因为人家原本也不怎么接纳未成年人上网！”
    “这就是反击吧？好，好得很呐，不用它们的管理系统，就拉着行业陪葬，简直，其心可诛！”
    “还开通二十四小时举报电话，随时接受举报，真要是遇上几个无聊的傻逼，赚的那点钱恐怕不够交罚款的！”
    “……”

 第306章 操作系统，我们可以！

    公安部文件下发，首当其冲，刺激到的是网吧行业。
    上网实名制！
    还二十四小时有奖举报电话！
    还能再缺德一点不？
    不就是没用你家的网吧管理系统吗，你至于这么报复社会，砸同行的饭碗？
    如果单纯只是下发文件也就罢了，反正这种文件，每年都有，撑死就个把月，时间一过，该怎么样怎么样，一切照旧。
    可这一次，想糊弄都不行了，因为所有的上网信息，都要对接公安部数据库。
    这样的情况下，还怎么糊弄？
    公安部数据库，不接入试试，你要敢不接入，人家就敢让你关门！
    更别说还有二十四小时开通的有奖举报电话。
    有奖啊！
    没奖还好，可能没那么多无聊的人，可有奖……
    讲道理，是会有很多无聊的人的好吧！
    这样一来，做生意就要小心了，小学生，初中生，乃至高中生，最好不要让进。
    可问题是，要没了这些群体，这生意还怎么做？
    要知道，很多网吧，靠的就是学生群体，做的就是学生的生意。
    而对于网络游戏行业来说，也要命了。
    网络游戏实名制！
    防沉迷！
    我去年买了个表，你丫有必要这么缺德吗？你丫敢不这么缺德吗？
    尤其网易的丁胖，得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
    作孽啊！
    老子好不容易在游戏领域有所建树，你麻痹给我来这个？
    你想老子死吗？
    别说你麻痹不知道老子的玩家都是小孩子，别说你丫不是针对老子！
    可实际上，这还真不是针对任何人。
    对于陈远来说，这固然是掀桌子，有利于打破游戏业务面临的封锁，有利于延缓微软雅虎在游戏行业的布局，但更多的，还是一种义务。
    说白了，他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他为做出这样一个决定而倍感自豪。
    至于对网吧行业造成的伤害，给网络游戏行业带来的损失，抱歉，那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做完这件事，网络游戏这一块的布局差不多就结束了。
    一句话，我可能没什么好处，但是，你们绝对没好处。
    这样一对比，其实还是占便宜了。
    可以预见，接下来，网吧行业，网络游戏行业，都不会好过。
    尤其网吧行业。
    随着个人电脑加速普及，萎缩速度会很快。
    陈远也没耽搁。
    上京的目的结束，扭头，就杀回了省府江城。
    江城还是有点东西的，这里有一个团队，搞操作系统的，名叫hiweed linux。
    也就是后来的深度。
    这个深度，不是用来重装系统的，跟曾经风靡一时的番茄花园，雨林木风，是两码事。
    这个深度，是正儿八经的linux内核操作系统。
    几乎所有的国产操作系统，如红旗，如优麒麟，等等，都是用的linux。
    尽管市场表现，占有率，这款国产操作系统都不能跟微软的windows相提并论，但是，并非一无是处。
    事实上，深度后来做得也挺好的，开发了十多种不同语言的版本，一直到重生前，也没有停止更新。
    其本身的体验感也不错，并不会比微软的windows差到哪去。
    但是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生态。
    出生在一个windows大行其道的年代，注定这款操作系统，是缺乏生态支持的。
    没有足够多的用户。
    注定不会有很多公司，来围绕这款操作系统开发软件，形成生态。
    从这个层面上说，国产的操作系统起不来，整个行业是有责任的。
    后来的手机操作系统也一样。
    一个操作系统，不是开发出来就完事了，必须有一大堆人，一大堆公司，围绕进行开发。
    就像房子。
    房子盖好了，得装修，得通水电气，得往里面添置各种各样的家具，电器。
    要是这些都没有，只有一个毛坯房，谁来住？
    而这种局面，十多年都未曾改变。
    到重生前，深度这款操作系统，主要应用都是办公，能玩的游戏极少。
    讽刺的是，steam的游戏基本上都能玩，偏偏国内的网游，几乎都玩不了。
    这里又不得不提到网易了。
    这件事情上，网易还算是良心的，因为不论是起家的《梦幻西游》，还是号称最后一款端游，会呼吸的江湖的《逆水寒》，都有linux版本，都能在国产操作系统上玩。
    其它就不行了，清一色，必须windows。
    ……
    三月下旬的江城，春寒褪尽，颇有些人间三月芳菲尽的暖意。
    这样的日子，是人都会喜欢的，尤其对于一群夏天怕热，冬天怕冷的技术宅们来说。
    冷华，资深linux系统玩家。
    刘如，资深linux系统玩家。
    王勇，资深linux系统玩家。
    都是玩家。
    这些人，都很年轻，有的才刚刚走出大学校园，但对于他们来说，linux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玩具。
    也是最大的追求。
    当然，光有梦想是不行的。
    追逐梦想可以，但是首先，得解决吃饭问题。
    只有解决了吃饭问题，独自不饿，才能无所顾忌的去为理想奋斗。
    所以，整个团队，是有收入来源的。
    这个来源有点灰，说白了，就是盗版系统安装。
    从这个层面上说，说深度是重装系统的，也没错，因为深度就是有这么一段黑历史。
    最早，深度跟番茄花园雨林木风这些一样，是盗版windows系统的。
    用一句比较时髦的话说，叫深度定制。
    也就是说，同样的windows，我优化之后，比原版的好用。
    也不得不承认，这些盗版的windows，确实好用。
    免费，一键傻瓜式安装，这一时期的个人电脑使用者，九成九接触过这些东西。
    但是，盗版只是工作，linux才是生活。
    自去年七月发布第一个版本开始，截止目前，团队开发的hiweed linux系统，已经来到hiweed linux 0.6版。
    这是团队主导开发的第三个版本。
    尽管没什么市场，更多的还是自娱自乐，但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这依然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们依然充满希望，充满热情。
    没人做国产的操作系统，我们做！
    没有厂家围绕开发生态，我们自己开发！
    早晚，我们会做成属于自己的操作系统，早晚，我们会让我们的操作系统走进千家万户。
    便是怀揣着这样一种近乎天真的理想，新的一天，又元气满满的开始了。
    时不时的，也会讨论一下最近业内一些事，比如，微软，雅虎，谷歌，跟种花集团不知bo几的大战。

 第307章 抄微软的后路

    “说真的，你们觉得，这场仗，种花集团到底有没有胜算？”
    事情已经发生好几天了，跟往常一样，一帮人聊着聊着，又聊起了当下业内正在发生的大事。
    当下便有人叹道：“难啊，现在种花集团得罪的可不仅仅只有微软雅虎，还有联想蒙牛这些，说垓下之围，四面楚歌，不是开玩笑。”
    “我倒是希望能打赢，这世上，能让微软和雅虎吃瘪的不多了，可现实是，够呛。
    主要是没节操的帮凶太多了，这种时候，都帮着外人打自己人。”
    “是啊，要是都站在种花集团这边，跟种花集团达成全面战略合作，跟种花集团同进退，强如微软雅虎也得败退。”
    “所以说啊，都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说联想，这么多年了，有什么？”
    “据说联想要收购ibm的个人笔记本业务了！”
    “嗯，要收购ibm的个人笔记本业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它要收购ibm了呢！”
    “……”
    场面渐渐热闹起来。
    别以为技术宅就不八卦，其实技术宅，也可以很八卦的。
    只是他们八卦的点不一样，从来不是娱乐明星。
    便在这样一种局面下，某一刻，忽然电话响了。
    “喂，您好，这里是深度技术，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团队有对外联络通道。
    而对外联络，是以提供山寨系统的技术支持为主，是以自称深度技术。
    一开始也没人在意，以为这种电话日常有，并不出奇。
    直到某一刻，忽然又安静下来。
    “飞天电脑，你确定是飞天电脑？”
    “假的吧，飞天电脑，要咱们提供系统安装技术支持？”
    “种花集团名下的飞天电脑吗？我艹，这也太魔幻了吧？”
    “打我，使劲打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
    打电话过来的人，自称是种花集团旗下飞天电脑业务负责人。
    目的是合作，寻求操作系统方面的技术支持。
    这可把一群技术宅高兴坏了，一个比一个兴奋。
    之后没多久，团队老大刘如，冷华，便带着兄弟们的殷殷期盼，出发了。
    临走前还特意收拾打扮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不那么颓废。
    等来到约好地方，顿时又有些迟疑。
    “是这里吧？”
    “应该是吧！”
    抬头，看着前方的富丽堂皇的高楼，两人下意识有点驻足不前。
    因为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给人的压力有点大。
    忽然有人走过来，笑着说道：“你们好，请问是刘先生和冷先生吗？”
    刘如冷华相视一眼，点头：“是，你们是，飞天电脑？”
    来人笑着点头：“是的，走吧，陈总在等你们。”
    说着，便领着有点拘谨放不开的二人进酒店。
    酒店餐厅，陈远正在吃早餐，见二人到来，笑着招呼道：“你们好，我是陈远，吃早餐了没，没吃的话，不妨坐下一起吃。”
    “没……不，吃了，我们吃过了。”两人呆滞，有些受宠若惊。
    原本被飞天电脑找上门，就够让人兴奋激动了，没想到，来的却不是什么负责人，而是陈远本人！
    陈远本人啊！
    虽然这位种花集团创始人低调异常，正式场合几乎不露面，可作为技术宅，他们还是知道的。
    这也是大家伙日常谈论最多的人，没有之一，对于团队的成员们来说，这就是偶像，哪怕，论年龄，陈远比他们小，论技术，大概率也不如他们。
    陈远笑了笑，道：“还是坐下一起吃点吧，你们这么看着，我也会吃不下的。”
    说着，便吩咐准备了两份丰盛的早餐上来。
    刘如冷华终究还是坐下了。
    但是没沉住气，刘如急切道：“陈总，飞天电脑需要我们的系统技术支持，是不是真的？”
    陈远笑道：“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跑来这里做什么，真以为我闲啊？
    当然，这个事情可能跟你们想象中不太一样。”
    说完话锋一转：“先吃，事情，等吃完了再慢慢说。”
    刘如这才不问了，跟冷华默默吃早餐。
    还别说，这早餐真不错，大酒店就是大酒店，就是跟外面的路边摊不同。
    饭后，阵地转移，进了一间小会客室。
    陈远开门见山问道：“你们的linux操作系统现在情况怎么样，如果我说，在飞天电脑上预装你们的linux操作系统，有没有问题？”
    “linux操作系统？”顿时刘如和冷华有有点懵。
    linux操作系统，飞天电脑看中的，居然是linux操作系统，而不是破解优化windows的深度。
    也难怪一开始就说情况可能跟他们想象中不一样。
    再仔细一想，似乎这样才是正解，毕竟作为一个电脑品牌，不可能去预装盗版系统。
    而以种花集团一贯的作风，以及当下的态势，放弃微软的windows，很正常。
    这也意味着机会。
    刘如兴奋道：“没有问题，我们的hiweed linux，已经发布了第三个版本，稳定流畅，预装绝对没有问题。”
    说完郝然道：“就是软件生态，有点不成熟，系统是可以装，但是支持系统的软件，很少。”
    还挺实诚的，并没有说大话。
    这是冷华也道：“这也是国产操作系统面临的最大问题，办公还好，金山的wps，有linux版本，不比微软的office差，可是娱乐方面，比如网络游戏，线上聊天，都缺乏支撑。”
    言外之意，就算预装上了，也极有可能面临被刷掉换装windows的命运。
    陈远笑了笑，点头道：“情况我大致都了解，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种花集团旗下的产品，开发linux版本，是不是能在你们的系统上稳定运行。”
    “l……linux版本？陈总，你说，你公司的产品，要开发linux版本？”
    刘如冷华顿时又惊呆。
    开发linux版本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换个平台而已，难度不大。
    问题是，真要这么干吗？
    以linux的市场占有率，这样做，真的有意义？
    陈远却笑道：“别管我们要不要，你们只需要回答我，能，还是不能！”

 第308章 深度科技，专攻操作系统！

    “能！”
    “只要版本支持，我们的系统，绝对没有问题！”
    面对陈远的追问，刘如和冷华终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也是一种自信。
    一种对团队的自信，一种，对linux本身的自信。
    相比时下大行其道的windows，linux本身的优势是不容忽视的。
    相比windows，linux更稳定，不容易崩溃。
    同时，linux更流畅，可以在安装几年之后，依然保持第一次安装时的流畅度，这在windows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安全性也更高，一来没那么多乱七八糟支持linux的软件可安装，二来想要安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不进入超级用户状态，你连安装软件都做不到。
    此外，灵活，高效，便于维护，等等，好处朵朵。
    至于说缺点，也不是没有，但是更多的来源于外部，而不是系统本身。
    说白了，就是缺乏支持。
    缺乏软件生态方面的支持，尤其大型的网络游戏，几乎找不到支持linux系统的。
    缺乏硬件方面的支持，硬件开发商，往往不会针对linux系统做优化，甚至于，连专用的驱动程序都没有。
    这些外部制约，才是造成linux系统无法在个人用户端普及的根本原因。
    陈远点头：“能就好，你们做好系统本身就行，剩下的问题，我来解决。”
    顿了顿，又问道：“合作成立一个公司怎么样，专门研发操作系统，你们团队技术入股，占百分之二十，我来提供资金，扩大研发团队，同时，负责解决市场，生态。”
    要么不做，要做，就好好的做，做专业。
    从这个层面上说，扩大研发团队，进行专业化的管理，都是很有必要的。
    同时，市场，生态，也要兼顾。
    听着这些话，刘如，冷华，宛如活在梦中。
    这太不真实了！
    要在公司出品的电脑上预装linux系统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合作成立公司，专门攻关操作系统，配套生态进行市场推广……
    只能说，不愧是耍得微软雅虎谷歌等巨头团团转的种花集团，这魄力，绝了！
    这样的公司，国内绝对找不出第二家。
    至于要不要答应……
    废话，肯定答应啊！
    团队一帮人聚在一起，为什么？
    钱？
    显然不是。
    单纯为钱，大家可以去更好的地方，拥有更好的待遇，根本不用窝在这里。
    之所以聚在一起，更多的还是一份热爱，一份理想。
    更多的是希望有朝一日，国产的操作系统，可以走进千家万户。
    而眼下，就是机会。
    生态，种花集团或许无法完全解决，但是，绝对有能力解决一部分。
    如qq，如uc，如云音，有如卡丁车，热血江湖……
    这些种花集团旗下的产品，不论自研的，还是代理的，收购的，是否支持linux操作系统，一句话的事。
    再加上为北极星贴身打造的软件生态，只要全线支持，系统就很强了，绝对办公娱乐两不误。
    市场方面，种花集团旗下自己的电脑品牌飞天，有全国上千家连锁网吧，只要推广开来，为了利益，必然会有越来越多的厂家，有针对性的推出linux版本的产品。
    这样一盘死棋，慢慢就活了，终有一日，linux操作系统，也能在个人电脑市场，与windows一较高下。
    得到刘如冷华首肯，陈远也颇为兴奋。
    诚然，他的主要目标，从来都不是电脑市场，也不是电脑操作系统。
    但是，如果可以，为什么不呢？
    说白了，这也是一项了不起的人生成就，一旦达成，够吹一辈子的。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是真不错。
    一来个人电脑普及率不高，需求还比较简单，用户习惯尚未形成。
    二来没记错的话，windowsxp要退出舞台了，即将登场的，是传说中的windowsvista。
    vista这个东西，后来的人可能听都没听说过，后来的，就知道win7，win10。
    可在win7出来之前，vista，是真的被寄予厚望，这一时期，几乎所有的品牌电脑，预装的都是vista。
    可事实证明，这是一款十分失败的产品，软件不兼容，耗内存，用户习惯颠覆，等等，毛病一堆。
    说句不好听的，配置一般的电脑，装上这傻逼系统，也甭干别的了，因为光系统内存就足以霸占你的内存条。
    这一时期，还是盗版xp大行其道，很多电脑买下来第一时间，就会刷掉预装的vista，装回xp。
    这样机会就来了。
    用户习惯尚未形成，新推出的系统又不给力，简直就是绝佳的机会。
    错过这个机会，想要翻盘就难了。
    等个人电脑普及，大家都习惯了windows，形成了固定的用户习惯，再加上win7之后不错的稳定性，安全性，想要再让大家接受新的操作系统，难比登天。
    这也是国产操作系统起不来的根本原因。
    一句话，生态可以慢慢补回来，可用户习惯，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
    操作系统的事，基本上就算是解决了。
    合资成立的公司，取名深度科技，专攻操作系统，注册资本五千万人民币，总部，定在省城开发区。
    合作比较低调，并未大张旗鼓。
    任务暂时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抓紧时间，与集团公司各产品部门联动，对系统进行进一步的调整优化。
    完事，陈远回公司，敦促各产品部门，务必配合，尽快拿出适合linux平台的版本。
    这些事也瞒不住人，很快，种花集团准备发力操作系统，抄微软后路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对此，外界多是看笑话。
    不少人都觉得，种花集团这是昏了头了，居然妄想挑战微软在操作系统上的霸主地位。
    微软方面更是放话，伟大的微软帝国，不可能被打败，windows，是上天的杰作，哪怕一百年，也不会有对手超过。
    顺势，提前官宣了vista即将发布的消息。
    这消息还蛮轰动的。
    微软的股票，又涨了。
    因为这个时候还没人知道所谓的vista到底什么尿性，各界人士只是本能的认为，微软出品，必属精品。
    殊不知，哪怕强如微软，偶尔也是会尿的！
    而这个时候，北极星筹备已久的线下招商大会，终于开幕。

 第309章 招商大会，意外来客！

    “欢迎。”
    “欢迎来到江宁。”
    “……”
    机场，横幅早早拉开，场面也远比想象中热闹。
    一来过来的人和团队比想象中要多，预想中因为局势不利，以致门可罗雀的情况并未发生。
    二来对于这次招商大会，市里面十分重视，大大小小的领导来了一堆，亲自站在机场迎接，以示隆重。
    陈远却是没露面。
    倒不是有包袱，端架子，主要是，现场媒体镜头太多了，不想去出那个风头。
    机场，航班降落，徐颖与市里领导一道对前来参加大会的人表示欢迎的时候，他在不远处的车上，手上拿着一份名单。
    这是一份确定来参加大会的企业名单，其中不乏娃哈哈康师傅这样的一线品牌。
    有趣的是，这份名单中，居然出现了比亚迪，还有京东方，这种看上去完全不搭边的厂家。
    “比亚迪，京东方……”
    “比亚迪现在应该还在造电池吧，那么这次来，是为了拿下手机电池订单？”
    “……”
    众所周知，比亚迪是造车的，即便对比传统的车企巨头，亦不遑多让。
    但实际上，人家是做电池起家的。
    现在到底是还在专注造电池，还是说，已经切入汽车制造领域，因为没有过多关注，是以不大清楚。
    相比之下，京东方名气要小一些，并没有整件的产品出现在市场上，很多人可能都没听说过。
    但这并不妨碍这是国内屏幕显示器领域一哥的事实。
    对于这两家的到来，说实话，陈远是很意外的。
    总不至于，大老远来是为了打广告，卖电池，卖车，或者卖屏幕显示器吧？
    但又分明是一件好事。
    手机也好，电脑也罢，都是需要电池的，这一块，原计划寻求配套合作的厂家中，就有比亚迪。
    而手机屏幕，电脑显示器，国内有能力合作的，貌似也就京东方了。
    真要是能达成合作，那么不出意外，手机，电脑，制造成本都会相应有所降低。
    另一方面，对国产的屏幕，显示器，也是一种促进，不用长期受制于人，大笔的利润被国外厂家赚走。
    想来这两家之所以过来，应该也是为了谈合作，拿订单，而不是为了打广告，卖货。
    对于市里来说，这也是一件极大的好事。
    跟陈远不同，市里的目光，并没有单独盯在某一家或者某两家企业身上。
    市里，对于这次来访的企业，是一视同仁的。
    尽管这些企业到来，是参加北极星的招商大会，而不是要在市里投资，但是，机会是争取的，不是么？
    万一人家就乐意来投资了呢？
    是以，市里才如此重视，一堆领导亲自相迎。
    非但如此，城市未来规划书，投资政策介绍，等等，方方面面的准备，做了好多。
    还特意组织了车队，带领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参观市里正在动工的项目，包括机场，手机制造基地，晶圆厂，等等。
    最后，还借用了集团公司总部的礼堂，专门做了一场宣讲会，邀请各路企业前来投资。
    这样的情况下，一直到下午将近五点，陈远才首次露面。
    “欢迎！”
    “欢迎大家来到江宁，也衷心的希望，大家来市里投资！”
    大企业也好，小企业也罢，见惯了场面，陈远丝毫不怵，镇定自若。
    场面也随之热闹起来，彼此一顿商业互吹，气氛和谐愉快。
    晚餐安排在食堂，是专用的宴会厅。
    档次自不用说，不论食材，还是烹饪水准，比之五星大酒店，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晚上也没安排什么活动，只是简单的安排到酒店下榻，休息。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上午九点，招商大会正式拉开帷幕，绝大部分人都在现场，陈远，却是私底下跟两位老王坐在了一起。
    因为来的都是创始人。
    比亚迪创始人，姓王，王川福，京东方创始人，也姓王，王冬升。
    “两位王总远道而来，公司蓬荜生辉，来，喝茶，这可是珍藏的明前龙井，一般人来我都不舍得拿出来的。”
    国内这帮所谓的精英企业家，说实话，陈远佩服的不多。
    但眼前这两位，绝对是其中之二。
    可能他们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也不像二马那样为大众所熟知，但是他们做的事，他个人觉得，是更有意义的。
    相比之下，他们更加务实，更配称之为企业家。
    “是吗？”
    “那我可要好好尝一尝了，明前龙井，这可是有钱都难得买到的好东西。”
    二王之中，京东方的王冬升明显更加健谈一些，闻言哈哈大笑。
    王川福倒是跟传闻中差不多，工科男，技术男，只是笑着喝茶，并不多话。
    陈远也不在意，简单聊了几句后，笑着问道：“没猜错的话，二位王总这次前来，是为了谈合作吧？”
    “果然还是瞒不过陈总你啊，实不相瞒，我这次，是代表我们京东方数千员工，来跟陈总求援来了。”王冬升以一种诉苦的口吻，笑着说道。
    陈远哑然失笑：“不至于吧，合作就合作，说什么求援，过了啊！”
    “不过不过，实不相瞒，现在行业下行，行情不好，我们京东方的日子，不好过。”王冬升叹了口气，大致把情况说了说。
    其实陈远不是很懂这些。
    但是王冬升一番话下来，他还是大概明白了，目前行业不景气，一来订单不足，二来面临三星等大厂打压，京东方的日子，实在难过。
    陈远也没说那些虚的，直言道：“合作没问题，说实话，就算王总这次不来，用不了多久，我也会亲自去走一趟。
    现在的问题是，京东方的技术，能提供我们需要的产品吗？”
    “能！”
    “这一块陈总你放心，要是不能，我也就不会来了，省得自取其辱。”
    “这次过来，想拿下的订单，一个是手机屏幕制造，一个是电脑液晶显示器。”
    “手机屏幕，这个不用怀疑，绝对能做好，我们给很多手机提供屏幕的。”
    “液晶显示器这一块，前年一月，我们并购了韩国现代的液晶显示器业务，获得了全部知识产权，以及全球性的市场份额和销售网络。
    同年九月，我们投资十二亿美元，自主建设了第五代tftlcd生产线，最多再有三个月，就能顺利投产。”
    “另外，我们入股了冠捷科技，是冠捷科技第一大股东，而冠捷是全球知名的显示器供应商。
    我们还投建了tftlcd背光源项目，ccfl冷阴极灯项目，等多个项目。”
    “……”

 第310章 合作京东方

    对于公司的实力，王冬升很有信心。
    说白了，虽然比三星，比飞利浦，这些还有差距，但是，中低端的产品，绝对没问题。
    陈远其实不是很懂王冬升在说些什么，因为软件跟硬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东西。
    但是对于王冬升的自信，他并没有疑问。
    因为他要做的东西，电脑显示器也好，手机屏幕也罢，总得来说要求都不是特别高。
    况且，这种东西光嘴说是没用的，所有的一切，最终都会白纸黑字落在合同上。
    合同一签，到时候拿不出符合要求的东西，那是要赔钱的。
    王冬升在这里说大话，大包大揽，并没有好处。
    是以也没多问，点头道：“我相信京东方有这个实力，从我个人来说，也愿意跟京东方合作，促进国内行业的发展。
    不过在商言商，在正式的合作意向达成之前，我还是想问一下，如果合作，王总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王冬升显然是有备而来，闻言笑道：“具体的报价，跟规格尺寸和数量有关系，我也不好说。
    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的价格，比三星飞利浦这些国外大厂要低百分之二十以上。”
    “低百分之二十以上，意思是，一块十五寸的液晶显示器，能做到一千五以下？”
    液晶显示器，价格，技术指标，陈远不懂。
    但是市场行情，还是基本有数的。
    简单来说，这年头，液晶显示器贵，十五寸的，市场价两千左右，十七寸的，都是三千以上。
    王冬升摇头：“一千五，那是市场零售价，出厂价，十五寸的，我们能做到一千，甚至，低于一千，十七寸的，我们能做到低于一千五。”
    顿了顿，又道：“响应时间的话，是八毫秒。”
    “响应时间？”这个概念倒是挺新的，陈远还没怎么听过。
    在他看来，显示器都是差不多的，无非就是牌子不同。
    王冬升解释道：“响应时间，说得简单一点，就是越短，越不容易出现拖尾现象。”
    这样一说，陈远就懂了。
    拖尾，鼠标一动，拖出一串尾影，画面转换，也有尾影，说白了就是反应慢，迟钝。
    便问道：“那八毫秒够用吗？会不会也有拖尾现象？”
    王冬升笑道：“八毫秒够用了，目前市场上，最好的就五毫秒，八毫秒，不管看电影还是玩游戏，效果都不错，算中高端。”
    这样就没问题了。
    之前发给代工厂的配置单，十五寸的液晶显示器，得一千二三，占整机成本的百分之三十以上。
    而且还是小厂杂牌，论性能，质量，必然是不能跟京东方比的。
    这样一来，如果跟京东方合作，那么不但产品质量会提高，成本还会进一步降低，一举两得。
    便道：“那就没问题了，不过产能方面，我希望，今年一年，不低于一千万块。”
    “今年，不低于一千万块？”王冬升手一哆嗦，手里的茶杯差点掉了。
    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王川福也吓一跳，只以为听错了。
    陈远笑着说道：“对，不低于一千万块，实际上，可能是两千万，甚至，三千万。”
    王冬升不语，喝着茶，努力平复心跳。
    王川福则道：“陈总，这可不是开玩笑，一年，一千万，你们有那么大的把握吗？”
    陈远笑道：“有没有把握都没关系，反正我就要那么多，大不了我免费给全国人民更换电脑显示器，区区百来个亿，赔得起。”
    “……”
    “……”
    顿时王川福就不吭声了，王冬升也久久无语。
    没办法，人家都这样说了，让他们说什么？
    区区百来个亿！
    赔得起！
    这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啊，相比之下，他们觉得他们这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良久，王冬升还是苦笑道：“陈总有信心是好事，说实话，我也真心的希望你们的电脑和手机业务能搞起来。
    但是我觉得，还是稳妥一点好。
    合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觉得，咱们可以尝试签一个框架协议，先约定一个基本的数量，剩下的看市场情况，这样对咱们双方都好，陈总觉得呢？”
    还是很实在的。
    一年至少一千万块液晶显示器，上百亿的超级大单，要说不馋，那绝对是假的。
    问题是，生意不能这么做。
    做生意，终究还是要往长远看，尽量双赢。
    此外，盲目的扩充产能，对于公司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盲目扩充产能，到时候钱砸进去了，订单又没那么多，绝对是一场灾难。
    陈远也没强求，笑道：“也行，不过还是希望王总能做好准备，随时扩充产能，因为我的的确确就需要那么多。”
    说完，话锋一转：“手机屏幕，暂时来说要求不高，这一块，等工业设计完成，我们会把具体的尺寸和技术要求发给你们，不出意外，也是千万级别的。
    不过在此之外，我还有个高端定制，不知王总能不能完成。”
    “说，包票不敢打，但是，竭尽所能。”
    对于王冬升来说，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而且结果远超预期。
    此刻的他格外兴奋。
    陈远便把要定制的东西说了一遍，很简单，就是智能手机屏幕。
    相比传统手机屏幕，智能手机屏幕不论色彩，还是分辨率，视角，要求都更加苛刻。
    色彩这一块，目前最好的彩屏手机，26万色，也就是所谓的真彩。
    即便如此，比起智能手机屏幕，要求还是差很多。
    分辨率就别提了，跟街机差不多，基本上谈不上分辨率。
    视角也有很大问题，角度偏转一下，或者在阳光底下，屏幕上的东西几乎看不见。
    此外，便是智能手机屏幕标配的触摸屏技术。
    这一块也是有区别的。
    短期来说，可以采用电阻屏技术，也就是支持触笔的那种。
    这种技术已经比较成熟了，早在九七年，摩托罗拉就推出了带触笔的触屏手机。
    可长远来说，需要更先进，支持多点触控的电容屏。
    而这个技术，需要研发。
    这些东西，严格意义上说，陈远也不懂。
    不过，他也不需要懂。
    他的想法是，他来做芯片，包括设计与制造，其它的，交给国内的企业。
    比如，屏幕交给京东方，电池，交给比亚迪。

 第311章 比亚迪的车

    王冬升其实不太明白陈远要干什么。
    陈远提出的手机屏幕要求，哪怕在他一个内行人看来，也太苛刻了。
    而且看不到实用性。
    因为当下的手机，主流是往小了做，越小越好，越精致越好。
    这样一种情况下，高分别率，高色彩，乃至于所谓的触摸屏，都显得与时代发展的潮流背道而驰。
    此外，触屏手机在市场上的表现，也足以证明这些不符合市场需求。
    不过，作为客户，如果陈远坚持，又愿意支付研发费用，那么公司还是乐意做的。
    是以，最终还是达成合作意向。
    首先，种花集团电脑手机业务所需的液晶显示器，手机屏幕，委托京东方负责生产。
    其次，种花集团出资五千万人民币，委托京东方研发电容屏技术，产出成果双方共有。
    最后，还入了京东方一股，一亿美金，占股百分之四。
    完事，王冬升便兴高采烈离开，准备框架协议去了，留下陈远和王川福继续谈。
    作为一个技术男，哪怕是老板，王川福话也不是很多。
    他这次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一个，拿下电池业务。
    主要是手机电池。
    给出的理由，陈远也没法拒绝。
    因为00年，人家就掌握了锂电池核心技术，成为摩托罗拉第一个国内锂电池供应商。
    到01年，锂电池业务便跻身全球第四，同时在镍铬和镍氢两种电池方面，位列全球第二第三。
    当时就是业界巨头了，高端市场势如破竹，索尼，松下，摩托罗拉，诺基亚，都是客户名单之列。
    02年港交所上市。
    03年，成为国内第一，全球第二的充电电池制造商。
    陈远其实也没想要拒绝。
    只不过相比单纯的电池业务，他更想知道，比亚迪的车怎么样了。
    现在有没有开始造车。
    有没有车推出市场。
    更远一点，有没有在新能源汽车上有所规划。
    而对于王川福来说，这是一件比较丢人的事情。
    因为上市的第二年，也就是03年，公司就开始造车了。
    当时，跟陕西投资集团合计投资二十亿，建比亚迪电动汽车生产线。
    又花了两点七亿，收购了秦川汽车百分之七十七的股权。
    结果却十分惨淡。
    首先，当时业界普遍认为充电汽车产业化以现有的条件根本无法达成，比亚迪造车，无疑是在发疯。
    所以消息宣布之后，各大投资机构开始抛售手里的股票，一时间，比亚迪的股价血崩，短短两天，市值蒸发近三十亿港元。
    并且开始连续下跌模式，最多的时候，跌去近三成。
    然后，压力还是顶住了，车还是造了。
    就是，出来的车有点丑，八个经销商，当场走了七个……
    到今年才稍微好些。
    第一款被嫌丑的车废弃之后，第二款，f3，预计四月下线。
    这款车，没记错的话，销量应该还是不错的，算是比亚迪进军汽车行业的里程碑。
    丢人归丢人，相关的情况，王川福还是如实详尽的说了。
    末了，还顺便推销了一把即将下线的f3。
    这算盘也打得蛮精明的，眼前这位谁呀，虽然人家不上榜，低调，可稍微有点数的都知道，这就是眼下国内的首富。
    人家的钱，那是真金白银，可不是什么股票。
    人家一个人，内地富豪榜前十加起来都不够打。
    这样的人要是出门开一辆比亚迪……啧啧，画美不看。
    可惜，陈远拒绝。
    想他出门开比亚迪，byd三个字母顶脑门上，想什么呢？
    不知道这三个字母什么意思吗？
    这车标多难看，心里没点逼数吗？
    想着，陈远毫不留情吐槽道：“买你们的车没问题，偶尔开一开也没事，前提是，车标给我换了。
    比亚迪，byd，知道人家看到这车标第一时间想到什么吗？合着我花钱买车开出去还得挨骂？”
    “这……”
    “不用花钱，我们可以赠送的。”
    老王同志显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当即面色通红。
    至于赠送，那是必然的。
    人家那么大的公司，那么大的影响力，开公司的小破车，不到收钱就不错了，怎么着也不能让人花钱。
    陈远板着脸道：“那也不行，车标必须换了，不然想都别想。”
    “那电池？”
    “电池没问题，你们有实力，我本人也乐意跟国内厂商合作。”
    一码归一码，对于陈远来说，只要不“byd”顶脑门上，一切好说。
    王川福也松了口气，笑道：“行吧，既然陈总不喜欢，那换就是，反正换个车标也不费事。
    不过还是那句话，等车下线，希望陈总和您的公司多多支持，帮忙宣传宣传。”
    说着说着，俨然这次来的目的，已经不是拿下电池业务，而是推销汽车。
    陈远这会也松了口气，道：“只要车标换了，其它都好说。”
    顿了顿，又道：“推销这一块，我有个想法，王总你也知道，我们集团公司名下，产品多，活动也多。
    我的想法是，把你们的车子嵌入进去，比如，比赛获奖，可以奖励车子。
    又比如，打游戏，杀怪，爆boss，可以爆车子。
    诸如此类的措施，实施的话，应该是双赢，对于咱们双方来说都有好处。
    不过，这车你们可能要免费提供，而且，跟我们合作的话，就不能再跟别的公司进行类似的合作了。”
    主要还是游戏嵌入。
    游戏这一块，说实话，潜力挺大的，其价值，远不止点卡，道具商城。
    这样嵌入的效果应该也不错。
    打boss爆车辆兑换券，固然几率不会很高，可万一就中奖了呢？
    须知，买彩票还得两块钱一注呢！
    至于同行效仿，自己掏钱买豪车搞噱头，那也是无法避免的。
    总不能因为怕人跟风效仿，所以就不吃饭了。
    王川福也不傻。
    陈远这提议一出，他感觉，瞬间他头顶就亮了一盏灯。
    妙！
    太妙了！
    这简直就是神一样的想法！
    虽然他不打游戏，可是，要是打游戏的同时，可以碰运气爆到车子，他觉得，那些玩家会发疯的。
    对于新车的推广，这可能比上央视打广告都管用。
    对于陈远来说，这也有极大的好处，可以吸引玩家，提升人们对公司活动的关注。
    至于独家，不跟别的公司合作……
    那是肯定的。
    就冲这天才的想法，他也不可能得罪人，选择跟其它游戏公司合作。
    其它公司，说实话，包括盛大，现在好像也被压一头。
    跟风的话，也不用特别担心。
    大不了多上点车子。
    老子一辆车，市场定价才五六万，光制造成本，也就四万左右。
    这样，老子一个月就是赞助一百辆，也才四百万，比传统渠道打广告宣传便宜多了。

 第312章 合作，王朝系列！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集团公司所有的电池业务，交给比亚迪，同时，比亚迪的汽车，与集团公司达成全面的推广合作协议。
    应该说，这是改写行业格局的。
    也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创新，在此之前，没有哪家踏出这一步。
    而对于陈远来说，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王川福还在为那神一般的想法暗暗激动不已之时，陈远已经挣脱出来，提出另外一个项目。
    新能源汽车制造项目！
    跟之前所有的项目不同的是，这个项目，他没想自己干，而是跟比亚迪合伙干。
    换句话说，这个项目中，公司充当投资者，市场推广与方向掌控者，工业设计与软件开发者，就可以了。
    其它的，交给比亚迪来做。
    就像手机屏幕，只负责投资，研发交给京东方一样。
    这样做的好处是，效率高，节省时间。
    不但可以分享红利，还可以把产业迭代升级的时间点提前。
    也不至于成为百草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所有的同行都被杀死。
    王川福显然也没想到，好好的谈个电池业务，达成汽车推广合作协议也就罢了，居然还引出了造车项目。
    “陈总还想造车？”想来想去，王川福还是没忍住，诧异问道。
    陈远叹道：“是啊，不然那么多钱，怎么花呢？”
    说完又笑道：“不过我也知道，搞太多并不是好事。
    说白了，我们没那个技术积累，也没有生产经验，对于我们来说，搞个组装厂，装点电脑手机来卖，就顶天了，更多的，我们做不来。
    所以，我希望咱们能合作来做这个项目，我们有钱，你们有技术，仅此而已。”
    话是这么说，其实还是不想同室操戈，把国内的产业搞没了。
    否则的话，完全可以自己造车。
    因为造车其实不需要那么多技术。
    近的比亚迪f3，本质上说，是一款组装厂，主要零部件都是采购而来。
    远的特斯拉，蔚来，有多少核心技术，不还是资本局，代工，拼凑？
    这一点，放在手机行业是一样的。
    就像苹果。
    最初的苹果，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设计方案。
    剩下的，从零部件，到生产，几乎都是外包的。
    最初的几代苹果，很多都是三星的东西，包括处理器。
    只是这样干没意思。
    他搞这些，固然是要赚钱，但却不仅仅是为了赚钱。
    王川福却在想，如果陈远铁了心要造车，他拦不拦得住！
    答案，显然是拦不住。
    因为人家有钱。
    乍一看去，人家现在挺艰难的，被微软雅虎为首的势力打得抬不起头。
    可实际上，人家大部分业务是赚钱，根本没什么危险。
    更主要的是这个人。
    这个人，来之前，他也仔细研究过，结论是，这大概就不是个人。
    因为所有的一切，他似乎都提前算计好了，短短一年时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剧本精确上演。
    那这次呢？
    他这么从容，这么淡定，面对打压，整个集团公司似乎也没有受到影响，会不会，一不留神，又翻盘了？
    好像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至少之前跟京东方王总的谈话，就展现出了对现在，对未来，的强大信心。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合作呢？
    与其拒绝合作，多出一个天生自带宣传渠道的强大对手，还不如组队，当队友，大家资源整合，一起发财，一起嗨。
    当然，这事也没那么简单。
    确定下来，王川福笑着说道：“陈总愿意投资合作，我们求之不得，就是不知道陈总打算投资多少，怎么个合作法。”
    “简单，咱们合资，成立一个完全独立的汽车品牌。
    这个品牌中，我们投资五亿美金，负责前端工业设计，软件设计，市场推广，及日常运营管理，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你们技术入股，负责研发，生产，占股百分之四十九。”
    造车，其实陈远也不懂。
    不过类比来投资，还是会一点点的，毕竟，比亚迪已经有一个合作的电动汽车项目，总投资达二十亿人民币。
    王川福一想，其实也没什么问题，这份合作方案，说实话，比亚迪还赚了。
    毕竟人家真金白银五亿美金，还负责了那么多工作，比亚迪只要做好研发生产就行。
    况且作为一家上市公司，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得开董事会，投票。
    是以，也没过多纠结，只是试探着问道：“一定要管理权吗？
    陈总你之前也说了，你们没技术，没经验，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管理权给我们？”
    陈远一阵无奈：“我倒是想，问题是，你们行吗？车标那么不走心，车型那么丑，除了会研究技术，啥也不会，我怎么放心给你们，真以为我的钱大风刮来的？”
    “这……”
    王川福顿时又脸红了。
    虽然不好听，但是，好像是实话。
    公司目前，貌似也就电池技术过得去，然后，积累了一些不算太核心的造车技术。
    其它的，比如外形工业设计，市场推广，情商高点，是还有很大进步空间，情商不那么高，那就是一坨屎。
    至于车用芯片设计，这个就更缥缈了，现阶段来说，等于未来科技，别说比亚迪了，就是奔驰宝马，也够呛。
    如此，也难怪人家不信任，要掌握主导权。
    于是也不挣扎了，道：“说得也对，那合作成立的品牌叫什么，陈总有想法吗？”
    “王朝吧！”
    “王朝系列，夏商周，秦汉，唐宋元明清，我的意思，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咱们自己的。
    传统燃油车这一块咱们怕是赶不上了，但是，新能源汽车，咱们要争取，引领潮流。”
    曾经陈远也不懂，为什么国家要那么使劲的推新能源，毕竟新能源也不是没有污染的。
    一来电池有污染，二来发电本身，就造成污染。
    后来才明白，可能环境污染只是顺带的，更多的，是争产业主导权，是争国运。
    这种做法，跟他现在避开主战场，开辟新战场的做法，本质上没有区别。
    说白了，传统的燃油车行业，起步太晚，专利壁垒太高，追上来很难，成本上说也不划算。
    这个时候最合适的做法，是把车这个东西重新定义，大家同一条起跑线，都从零开始。
    这样就公平了。
    这样，就可以弯道超车，引领行业，不再受制于人，不再被人卡脖子，割韭菜。
    而事实证明，这一招确实玩得漂亮。
    尽管后来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迷信特斯拉，但是，新能源这一块，国内车企的力量，不容忽视。
    不过这一次，不做中低端了。
    同样的王朝系列，这次的定位，高端！
    高端才是王道。
    这才是合作，并成立独立品牌的根本意义所在。
    否则，一旦观念形成，想突围，想进军高端市场，太难了！
    这一点，历史已经证明。

 第313章 万物皆可代工！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
    食堂吃过饭，回到办公室，一听陈远上午达成的协议，徐颖吓一跳。
    京东方还好。
    既然下定决心掀桌子，直接把代工厂接下来一两年的剩余产能都包圆了，那液晶显示器就是必须的。
    智能手机屏幕这一块，既然决定了要做，早点投资启动开始研发也是好事。
    就是跟比亚迪合作造车，有点出人意料。
    陈远毫无压力，笑道：“反正电脑手机都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样造车。”
    “问题是，这一块咱们什么都不懂啊！”徐颖有些无奈。
    倒也不是说不行，主要是，来得有点太突然了，总觉得不该是这个时候。
    陈远若无其事道：“不懂没关系啊，不懂，可以外包，可以代工。”
    说完又一本正经道：“万物皆可代工。”
    好有道理。
    徐颖发现，她貌似又有点被说服了。
    诚然，并非万物皆可代工，但是，真有很多东西是可以通过代工解决的。
    比如电脑。
    公司决定做电脑的时候，一样是什么都不懂，可是，不还是顺利入场了？
    又比如手机。
    别看有自己的基带芯片设计方案，可实际上，没有这些，一样可以的。
    无非就是工序复杂一点，成本高一点。
    造车好像也是。
    虽然比装电脑复杂，可本质上也差不多，发动机，底盘，变速箱，轮胎，给个整体方案，七七八八一凑，然后牌子一贴，一辆车就出来了。
    况且严格意义上讲，这次造车还不一样，还不是代工。
    因为要做的是重新定义的，区别于传统燃油车的新能源汽车。
    这一块是有核心竞争力的，比如电池，比如软件系统。
    这一块，严格意义上说，跟智能手机一样，属于面向未来的投资。
    陈远也没细说，转而问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有多少厂家愿意合作？”
    “还挺多的。”
    “食品饮料行业，有娃哈哈，康师傅，手机行业，有金立，科健……”
    徐颖大致把情况说了说。
    总的来说，还行，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但是也不怎么好，因为线上这一块被打压得太厉害了，而且普遍看衰，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全国连锁的线下门店。
    这样一来，就目前的情况，所有合作商加起来，一年的广告费也就两千万左右。
    “两千万左右……”陈远有些无语：“这也太少了吧，感觉要不要都没什么区别啊！”
    “是呢，可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啊！”徐颖也有些无奈。
    这场招商大会，原本是寄予厚望的，最初，表示感兴趣的，也远不止现在来的这些厂家企业。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微软雅虎太狠了，一个复仇者联盟，从互联网行业，到互联网之外的行业，全面开花。
    就连连锁网吧这种低技术含量，重资产的笨重行业，都准备涉猎。
    以至于现在普遍看衰，都觉得公司相关的业务会在打压下销声匿迹。
    自然而然，来的公司企业就少了，愿意投入的也少了。
    陈远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别要了，好吃好喝，送他们走。”
    “这样合适吗？”徐颖有些吃惊。
    其实她想说，苍蝇再小也是肉，哪怕没有寄希望于这一块，多两千万也是好的。
    陈远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不合适的，他们不看好，觉得不值得投入那么多，可咱们不能这么以为。”
    说完，话锋一转，问道：“咱们运营的游戏，目前没什么问题吧？”
    徐颖：“没什么问题，目前的情况，咱们的游戏玩家基本上在使用咱们网吧管理系统的网吧集中，咱们的游戏业务，稳中有升。
    此外，省内来说，咱们网吧管理系统的市场占有率还是很高的，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但是云音用户数量，出现了明显的流失。”
    情况跟预想中差不多。
    游戏业务，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毕竟在遭受联合打压之前，已经有那么多人在玩了。
    这些人，不是想拉走就能拉走的，因为别的游戏搞得再花里胡哨，人家不玩的还是不玩。
    省市两级采取的措施也有不错的效果，纵然只是“倡议”，但是业内都很支持。
    独独云音，这款注定为网络游戏而生的多人线上语音软件，在行业共同抵制的情况下，用户出现了流失。
    而且是明显的流失。
    陈远点头：“不管那些，只要游戏业务正常，一切就不是问题。”
    说完笑道：“不是都不看好，都不舍得投钱么，没事，咱们自己造。
    电脑，手机，车，可以造，奶制品咱们可以造，剩下的，服装，零食，数码产品，咱们一样可以造。”
    “意思是，所有这些行业，咱们都要涉足？”
    当陈远说出那句“万物皆可代工”的时候，徐颖便隐约预感到，陈远要做的，可能不仅仅是造个车。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快。
    关键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深层的含义，她想不透。
    表面看上去，似乎单纯就是钱多，对公司现有的资源进行更好的配置，利用。
    可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陈远却也没解释，点头道：“差不多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做一些属于咱们自己的品牌起来。
    尽量利用现有的条件和资源，比如，《仙舞团》的服装设计，咱们可以酌情搬到线下，比如，依托现有的农业项目，做食品加工，饮料生产。”
    听起来都是比较常规的操作。
    无非就是把现有的资源，进行更深层次的挖掘，从而形成属于自己的品牌。
    这样对集团公司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来现有的资源条件可以得到更好的利用，二来更加多元化，拥有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
    至于风险……
    理论上讲，多元化，也是存在风险的。
    成也多元化，败也多元化，这样的例子从来不少见。
    可实际上，风险其实很小。
    因为并不涉足风险高的行业，涉足的，就是最基本的衣，食。
    说白了，车子可以没有，房子可以不买，但是，总不能不穿衣服天天光屁股大街上跑吧？
    然后，饭你得吃吧？
    所以，决定是没毛病，真要说起来，比新能源汽车和智能手机靠得住。
    可徐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因为现在在跟微软雅虎为首的复仇者联盟打仗，此前的一系列布置，也都是为了打赢这场仗。
    可今天陈远说的这些，好像，跟这场仗没什么关系……

 第314章 提前上演的物联网模式

    其实还是有关系的。
    很简单，既然都能爆车子了，那为什么不能爆别的呢？
    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车子的价值，就注定了稀少，跟绝大部分玩家没什么关系，你不能老让这种事跟绝大部分玩家没什么关系。
    老没关系人家就不乐意了，多多少少得给点。
    比如，玩着玩着，突然爆出来一包辣条，直接在网吧就能拿，又比如，杀着杀着，突然掉了一条牛仔裤兑换券。
    这多爽？
    成本低，注定了就可以大量的投放，注定了时不时的就能给玩家惊喜。
    这样用户粘性就更大了。
    这样来玩的玩家就更多了。
    同时，这也是一种更加深入人心的广告资源，可以更好的提升品牌知名度，拓宽市场。
    就像在游戏里提供车子爆率一样，绝对是赞助商和游戏公司双赢的局面。
    更深入一点，游戏里的基本道具，可以直接用现实的品牌代替，又或者，开发一些方便带入现实元素的基本道具。
    比如，药水，改成纯净水，可乐，啤酒，营养快线。
    比如，设定玩家必须补充体力，补充体力的东西，可以是果冻，八宝粥，烤鸭。
    等等。
    这样可操作的内容就多了。
    这样游戏就出圈了，从游戏，变成了一个超大型的推销平台。
    关键这些在游戏里都是空气一样的存在，每个玩家每天都要喝营养快线，吃果冻八宝粥。
    这也是早就有的设想。
    当初之所以对《仙舞团》寄予厚望，便是出于这样一种设想。
    对他来说《仙舞团》从来不仅仅是单纯的游戏，从有开发的想法那天起，便注定这是一款跳出虚拟走向现实的产品。
    尤其服装。
    《仙舞团》精美而庞大的服装设计，可不仅仅是为了在游戏里卖钱。
    他早就想好了，这一块要跟现实互动，游戏里的设计搬到线下，线下的产品搬到线上，形成联动，相互加成。
    也因此，这场招商大会虽然不怎么重要，却也是寄托着他一些想法的。
    因为他真不想什么都干。
    相比什么都干，他更倾向于为企业赋能，培养一批属于国家，属于民族的品牌。
    这样就算吃点亏，少赚点钱，也无所谓。
    可现在的问题是，市场对公司的普遍看衰，撑不起他这种野心。
    这就难受了。
    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做出一点什么，让人看见，获得认可，然后才能增强影响力，让社会上更多的品牌主动来投。
    好处是，又可以愉快的赚钱了。
    然后，品质可控，产品质量有保证，对于整个民族品牌口碑质量的提升有好处。
    ……
    策略定下来，招商大会，自然也就没有然后。
    当天下午，过来的企业，便乘坐飞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京东方和比亚迪，也暂时先撤了，因为围绕签约合作，私底下还要做一些准备。
    这样留给外界的谈资就多了，无端端多了许多揣测。
    这也让微软雅虎为首的复仇者联盟十分高兴。
    陈远也没理这些。
    这天下午，他就一门心思，专注，做产品。
    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个生态，一个以网络游戏为载体，或者，以操作系统为载体的生态。
    区别在于，这种生态不是虚拟的，不是仅仅局限在互联网。
    非要说的话，这有点物联网的性质，因为现实的元素很多，都是看得见的产品。
    而想要实现这种物联，光靠网吧是不行的。
    网吧，做一些基本的兑换流转没问题，如矿泉水饮料方便面八宝粥这些。
    个人电脑用户，不愿意到网吧的话，可以以游戏里货币卖给别的玩家，又或者，折现，购买商城道具。
    反正就是有价值。
    可稍微大宗一些的，脱离网吧应用场景的，比如服装，比如数码产品，就不行了。
    所以，得有电商。
    电商，暂时也不考虑大搞，因为时机还不是特别成熟。
    这一块，有个雏形，能帮助寄快递，往全国各处发货就行了。
    这样整个线上线下，一套就能基本运作起来，玩家得利，商家收获品牌知名度，市场。
    具体的产品，则是以现有的资源为主。
    电脑，手机，这是必须有的。
    届时，公司的游戏里，不但能爆比亚迪的车，还能爆自家的电脑，手机。
    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凭兑换码，直接领回家。
    除此以外，奶制品，果汁饮品，粮油，乃至深加工的牛肉干，香猪腊肉，这些也少不了。
    因为农业公司就有这些，现成的资源。
    公司投资机场，农产品流转中心，发展的也是特色农业。
    再然后，服装。
    没得说，这一块是必须亲自下场的，生产环节可以代工外包，但是设计与品牌，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再再然后，现有的芯片设计资源，貌似可以利用一下。
    简单点说，他提设计要求，芯片设计公司进行芯片设计，做液晶电视芯片，mp3芯片，
    这些相对都比较简单。
    一旦设计出来，就是万物皆可代工，芯片代工给华晶，华虹，屏幕代工给京东方，剩下的该给谁给谁，最后一组装，直接推向市场。
    同样的道理，比亚迪的电池技术，可以利用一下。
    反正要合资成立新公司，而新能源汽车，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
    不达到一定水平，他也绝不允许进入市场。
    所以，可以先做电动车。
    四个轮子的新能源汽车不好造，可两个轮子的电动车，还是很容易的。
    技术，应该说完全具备。
    但是，市场还比较空白，俨然就是一片蓝海。
    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可以考虑合作。
    中粮油，鲁花，娃哈哈，康师傅……
    都可以。
    不是独家也没关系。
    就算不是独家，到时候，你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你却没有，还是我优。
    有可能的话，也可以考虑投资，入股，就像啤酒可乐快餐店这些。
    都没问题。
    只要确定做的，游戏里就能拿出对应的推广资源。
    说句不好听的，游戏里开个家园系统，老子不光能卖房子，还能卖瓷砖水泥。

 第315章 突如其来的考察团，与突然被想起的

    三月就这样落入尾声。
    桃花落了，梨花谢了，油菜花，悄悄变得金黄。
    这段时间很安静，俨然所有的硝烟都过去了，双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打搅，但暗地里，战争从未停止。
    总的来说，还是复仇者联盟占了上风。
    强大的复仇者联盟，使得网吧管理系统这一块，星火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市场份额扩大到了近百分之八十。
    随之而来的，是北极星网吧管理系统的萎缩。
    后果也是很明显的。
    首先，搜索领域的市场份额又缩小了，谷歌成了绝对意义上的霸主。
    其次，即时通讯领域用户数量虽然还保持着攀升的态势，但是根据微软雅虎公布的数据，它们这一块的增长，分明更加迅猛。
    再次，游戏业务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虽然还在上涨，但是，增势已经放缓。
    最惨的是云音和178。
    云音出现对手了，用户数量流失近半。
    178，则是5173还魂，隐约还占了一定的上风。
    好就好在，当前的大环境下，有些数据，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比如搜索这一块，市场份额缩小，并不是因为玩家形成了习惯，而是因为，星火主宰的市场上，只有谷歌系。
    然后玩家又无所谓，别管是什么搜索引擎，能搜索就行。
    即时通讯这一块就更突出了。
    为什么微软雅虎这一块数据增势迅猛，qq和uc用户数量却不减反增？
    显然，所谓的增长都是暂时的。
    这种增长，主要还是为了一些福利，而不是真正形成了习惯。
    换句话说，大家在双开，申请msn，雅虎通，不是为了聊天，而是为了游戏礼包。
    网络游戏领域，增势放缓也只是暂时的，因为这一块真正的战斗力，在于免费。
    简单来说，就算网吧管理系统市场都没了，影响也不会特别大。
    因为已经有庞大的玩家基数。
    更因为，公司所有的游戏，都是免费的，是不花钱也能玩的。
    除非这个领域，都跟进，都免费，否则，想要大规模蚕食，那是痴人说梦。
    然后，网络游戏实名制已经开始发威了。
    这一块技术难度其实并不高，这一块真正的难点在于，游戏公司推三阻四，不愿意接受监管。
    但是现在，麒麟网络掀桌子，递上了一把刀，于是，屠刀顺理成章就落了下来。
    现在，所有的网络游戏，都必须实名制，过去的，也得补，防沉迷。
    同时，全国范围内网吧行业的整顿也开始了，内容不仅仅包括未成年人，还有消防等各个方面。
    带来的影响也不可谓不大。
    网络游戏也好，网吧行业也罢，似乎一夜之间，双双进入凛冬。
    微软雅虎牵头的全国网吧连锁，也迟迟没有下文。
    而对于公司来说，这是好消息。
    不管你们的游戏玩家有没有减少，反正，我的免费，有的是玩家。
    不管你们的网吧有人没人，反正我家的配置高，福利多多，人满为患。
    而这个时候，委托代工，专供网吧使用的第一批飞天电脑，已经完成交付，全国范围内，一家家北极星旗舰店开业，加盟店也如雨后春笋一般拔地而起。
    这是一桩赚钱买卖。
    北极星的品牌影响力，加上政策因素，使得加盟费已经涨到六万。
    部分城市涨到十万以上。
    而对于加盟店来说，这其实是划算的，一来电脑更便宜，二来有强大的产品做后盾，几乎不愁上座率。
    而暗地里，大家都能得到更多。
    对于北极星来说，多一家连锁店，就多一分话语权，多一分市场影响力，对于加盟店来说，一旦集团公司整体布局完成，基本上等于坐着收钱。
    陈远也没怎么理会这些事。
    一来是不需要，二来是没空。
    不需要，是因为情况都在预料之中，且总的来说并不是很糟糕。
    没空，是因为突然来了一堆完全没想到的事。
    简而言之，集团公司在贫困落后地区的投资计划，引起了一些关注，不少地方闻风而动，组团考察来了。
    顺便化缘。
    必须承认，这是一件好事。
    以前，说考察，首先是出国，其次是沿海发达城市，谁特么来一个中部小城市？
    而今一窝蜂的往这边挤，多长脸？
    这种事，可不仅仅是某个人，某个企业，的荣誉，更是城市的荣誉。
    提升的是整个城市的自信，整个城市的声誉，影响力。
    却也着实不轻松。
    主要是有这份心，希望尽一份力，希望能帮到这些带着困难与疑问上门的地方团队。
    所以，要尽心尽力带着参观，介绍成功经验，帮忙出谋划策。
    就因为这些事，这段时间，还真有点跑偏了，有点完全脱离战场的意思。
    至于投资……
    也还好。
    贫困县，贫困市，但凡找上门的，胃口都不大。
    这是万万没想到的。
    原本以为，这些地方团队主动找上门，怎么也得几千万的大项目，可实际情况是，一千万的项目，人家就非常满足。
    五百万，人家愿意动用所有的力量，帮忙宣传。
    这让他想起一件事，农村淘宝……
    农村淘宝，简称村淘，曾经是阿里巴巴一个很大的战略。
    阿里巴巴曾希望借此来占领庞大的农村市场。
    这个战略，总的来说，来得迟了一些，效果似乎也不是特别好，引起的反响比较有限。
    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优秀的战略，这个战略本身，绝对没有问题。
    而且操作很有意思。
    当时老马放出的口号是，三到五年内，投资一百亿，建设一千个县级服务中心，十万个村级服务站。
    实际怎么弄的呢？
    别的地方他不知道，他就知道，市里，阿狸给了两千万，建了一个仓储中心。
    下面，说就是阿狸承担一切开设农村淘宝需要的费用，可实际上，服务站开设场所，村里免费提供，要求三通一平。
    货架，得开设农村淘宝的合伙人自己掏钱买。
    阿狸虽然提供开服务站需要的电脑，门头装饰，但是，作为保证金，合伙人得往专门的账户里存五千块钱。
    而这五千块钱，是冻结的，是不能动的，电脑坏了，是要赔的。
    真骚！
    因为这样一算下来，整个市就投了两千万，剩下的，等于一分钱没花。
    可能提供的电脑门头装饰，还值不了五千块钱！
    但是，市里就很配合，宣传，培训，搞得轰轰烈烈，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阿狸来江宁了。
    而那，貌似是一五年。

 第316章 百亿投资计划

    还是很有意思的。
    一五年，两千万，可以动用一座城市所有的宣传力量，并让当地政府全力配合，而现在，才零五年。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几十个亿的人民币砸下去，这一仗，就一锤定音了呢？
    要知道，全国也就六百多个市，而里面一二线的，极其有限。
    关键对地方上也没什么损失。
    地方上才不管你网吧用什么管理系统，你微软雅虎据说补贴再多的钱，也到不到地方政府手里。
    而从民族大义出发，这也必定是上面乐意看到的，是得民心的。
    问题就在于，事情好像不能这么干。
    简而言之，小范围内地方政府暗中保驾护航没问题，可全都这么来，那西方那帮人，国内一帮公知，就有话说了。
    届时，很可能就是递了把刀，西方顺势挥舞制裁大棒。
    那样会很麻烦。
    很多企业，很多行业，会跟着遭殃。
    没准还会被重点打击，连苦心孤诣布局的半导体产业都会受到影响。
    典型的得了芝麻，丢了西瓜。
    但是，要是把争取各地支持这件事本身当成一个战场，逼微软雅虎入局……
    ……
    四月来了。
    四月的第一天，愚人节，天下起了雨。
    如同前些天一样，这天早上陈远醒来，手机里，黎落又发来了短信。
    这是一个好现象。
    尽管这种关心，很大因素上是当前的局势使然，却也足以证明，黎落心里是有他的。
    聊了一会，直到黎落说困了，想睡觉，他才起床。
    早餐是徐总做的，一如既往的精致。
    吃着，他忽然问道：“京东方和比亚迪的人什么时候到？”
    “后天上午。”徐颖答道。
    陈远点头：“那这两天有什么安排？”
    徐颖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就是一切按计划推进，具体来说，今天，第二届《云宫迅音》会在全国几个不同的赛区，同时开赛。
    相关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云音提供技术支持，全程现场直播，此外，北极星，千度，公司全线网络游戏产品，都会以赞助商的形式，走民族品牌路线，呈现在在观众面前。
    然后，千度专项地推活动也是今天开始，策划已经做好了，全国高校范围内，同步展开。”
    都是早就计划好的。
    虽然不能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但是，多多少少会有些作用。
    尤其最近严重失血的云音，和被打得抬不起头的千度，不出意外，可以短暂的扬眉吐气一把，赢得暂时的呼吸权。
    陈远也没说什么，笑道：“那就准备一下，开个发布会，宣布一项百亿投资计划。”
    “百亿投资计划？”徐颖有些诧异。
    倒不是没钱。
    钱还是有的，别看最近动作频繁，到处折腾，可花出去的钱，真没几个。
    她只是不明白，都做了那么多布署了，怎么又好端端来个百亿投资计划。
    这百亿可不少了，就算是人民币，截止目前，这段时间所有花掉的钱，都没有这么多。
    陈远笑道：“嗯，百亿投资计划，我计划，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内，打造一个全国范围内的农副产品流转交易网络。”
    “半年，百亿，全国范围内的农副产品流转交易网络……”
    “好事倒是好事，本身不亏，又能带来大量岗位，带动就业，解决民生，促进农业发展，地方上应该也会很欢迎，问题是，确定要这么干吗？”
    地方考察团的接待工作，徐颖并未参与，因为没空。
    但这并不影响她清楚这些考察团过来的目的。
    她也隐约能想到陈远的用意，无非就是利用投资，去赢得地方上的支持。
    问题是就是，这样到底合不合适，她拿不住。
    陈远点头：“当然要干，这件事本身是不错的，好处很多，所以，做的时候，咱们没必要带一些不必要的心思。
    咱们，只需要把消息宣布出去，营造出一种势，就可以了，剩下的，都不用管。”
    这就是这些天思考下来的结果。
    一句话，利用投资，去换取地方上毫无保留的支持，不合适。
    全国范围内不合适，部分区域，也不是很合适。
    单纯就这件事而言，他觉得，把事情做对了，做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事情做对，最好，就够了，地方上支持力度如何，那是地方上自己的事。
    微软雅虎跟不跟……选择权在它们自己，爱跟不跟。
    徐颖瞬间就明白了，面色古怪道：“这就是所谓的阳谋对吧？”
    陈远耸耸肩：“差不多吧，主要是这笔投资本身没问题，不论近景还是远景，都值得期待，同时又有很大的社会意义。
    至于其它的，说实话，不重要，有没有都没关系。”
    话是这么说，微软雅虎头疼是肯定的。
    阳谋之所以称之为阳谋，便是因为明知道前面有坑，很多时候，你也不得不往下跳。
    因为不跳的后果，承担不起。
    就像这笔投资，微软雅虎跟不跟？
    跟，那就是帮人搞建设了，不跟，万一私底下达成协议，都去行政干预了怎么办？
    别说什么不可能。
    这事已经发生了，中部偌大一个省，就因为一纸“倡议”，俨然就是水泼不进，想烧钱都烧不动。
    也别说什么搞大了引起贸易战，制裁。
    是，的确会有那样的后果，到时候这个国度必然损失惨重，问题是，跟它们有关系吗？
    再怎么打贸易战，再怎么制裁，它们巨额的投资打水漂了，是不争的事实！！
    这样压力就很大。
    跟不是。
    不跟也不是。
    退一万步说，就算私底下没有那种协议，难道就能放心了，就能高枕无忧了？
    这种事，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太正常了。
    到时候人家嘴上说没有，背地里，随便放点口风，下面的网吧，还不乖乖的，嗯？
    所以，这项投资计划，哪怕本身没有任何阴暗的目的，放在这样一种背景下，也是让人寝食难安的。
    事实也的确。
    因为只是一项战略级别的投资计划，暂时不涉及太具体的项目方案，是以很快发布会就召开了。
    社会各界，也随之热闹起来……

 第317章 光明正大的阳谋

    “一百亿，半年，投资农贸市场，菜市场，真的假的？”
    “这也太财大气粗了吧，一百亿，投什么不好，投这个？”
    “种花集团有过这么大的投资么，没记错的话，电脑，手机，两块加起来投入也没这个数吧？”
    “晶圆厂和芯片生产线，也就十亿人民币出头啊！”
    “不是，这到底什么打法，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把资金跟精力都用到跟微软雅虎的竞争上面么，怎么好端端搞起农业基础设施建设了？”
    “失望，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枉我那么支持，一直跟身边的亲戚朋友呼吁，结果呢？
    骗子，就是个骗子，是你们一手断送了中国互联网的未来！”
    “散了散了，今天老子话撂在这里，从今往后，如果老子再用跟种花集团相关的东西，老子当众吃屎！”
    “……”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年头，消息传播本没那么快，可线上线下同步直播，加上qq一弹，霎时间，便有成百上千万的人知道。
    于是，五湖四海，满城风雨。
    这个时候，无数人诧异，不明白为什么种花集团会在这样一个时间点上，召开这样一次发布会，宣布这样一个投资计划。
    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把资金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抗微软和雅虎这些国外巨头身上么？
    还有，说好的杀牛，杀巨人呢？
    上百亿，投资农业基础设施建设，修农产品流转中心，修菜市场，这也太搞了吧？
    更有甚者，认为种花集团已经躺平了，认输了，痛心疾首，义愤填膺。
    尤其网络贴吧论坛上，一时间情绪汹涌，骂声如云。
    偶尔有人试着分析解释，也被迅速淹没在滚滚愤怒的洪流之中。
    一些个比较极端的，连赌咒发誓，吃键盘，吃屎，这等狠话都放出来了。
    有些地方则比较理智。
    京城，北大，教室里，老教授正在授课，跟大家讨论过去一段时间发生在互联网行业的案例。
    主角正是种花集团，和雅虎，微软，谷歌。
    顺带着，也提及了联想，蒙牛，巨人，这些国内公司。
    忽然收到消息，直接便换了话题，笑而言道：“最新消息，种花集团刚刚召开的发布会，宣布了一项高达百亿的投资计划……”
    话还没说完，教室里便齐齐倒抽凉气，隐隐约约，又有一股血脉偾张的兴奋情绪升起。
    只是等到教授把话说完，顿时又萎靡下去。
    “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农贸中心，菜市场，这不闹么？”
    “从投资角度来说，这好像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吧？”
    “时机也不对啊，这个时候，要投资也不应该是这个方向，而且，投资额度太大了！”
    “有钱是真有钱，我也不相信陈远会犯糊涂，问题是，这个计划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呢？”
    “是啊罗老师，您就给我们分析分析吧，种花集团这项投资计划肯定没那么简单，您一定明白真正的用意在哪里！”
    “……”
    到底还是年轻，涉世未深。
    尽管大家议论纷纷，且都对那传说中的种花集团创始人有着一股迷之自信与崇拜，一时半会，却也想不通那百亿投资计划真的妙处在哪里。
    面对学生们的请求，老教授心中暗叹，同样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差别为什么那么大呢？
    据说，那陈远今年也就十九二十，还是新生，如果这个计划的初衷真如他所想，那也太妖孽了吧？
    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笑道：“既然大家这么想知道，那咱们就慢慢等吧，我相信，很快微软雅虎会给我们答案。”
    说完，也不再授课，不再案例分析，而是打开了教室的多媒体设备，耐心等待。
    而这个时候，微软和雅虎联合成立的星火总部，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就连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谷歌中国，也分明紧张起来，几个主要高层出现在会议现场。
    “如大家所见，半个小时前，我们的对手，种花集团，宣布了一项投资计划。
    他们决定，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内，投资一百亿，用来进行他们国家的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意图打造一张覆盖全国的农产品流转交易网络。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计划，这个计划，听起来很完美，但想必在座各位都清楚，这项计划的真实目的，没那么简单。
    这项计划，如果咱们选择跟进，势必就会出现资金流入不熟悉的行业，投资回报期长，甚至根本无法收回成本的局面。
    但如果我们不跟，就有可能意味着，我们过去，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投资，都打了水漂。
    更为致命的是，我们将有可能永远的，失去这个日益蓬勃的庞大市场……”
    都是老外。
    曾经这些位置上也有国人，但是都被换掉了。
    不过说话用的是汉语，且颇为流利。
    至于发言的人，则是微软高级副总裁，同时也是星火事务部最高负责人，皮尔斯。
    场面严肃而沉寂。
    这种级别的会议，无意义的谩骂指责，通常是没有的。
    皮尔斯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安静的听着，眉头紧锁。
    说完，也没什么人说话。
    因为事情是明摆着的，对手看似光明正大的投资计划，实际上，却是一个炸弹，接不是，不接，更不是。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真的只是一个纯粹的投资计划，他们也不可能放心。
    因为这里的国情就是这样。
    什么wto准则，什么贸易战，制裁，这个时候也没必要说。
    这些东西，大家都懂，人家真要是干了，必定也是暗地里，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最致命的是，贸易战也好，制裁也罢，真要闹到那个地步，那么不论结果如何，己方肯定是阵亡了。
    炮灰。
    所有之前的努力，投资，都打了水漂。
    然后，可能以后再也回不来。
    只会便宜了国内那帮面目可憎的政客，他们估计会很高兴借这件事大做文章。
    这样一来，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投票吧，同意跟进的请举手！”环视全场，皮尔斯说道。
    语毕，第一个举起自己的手。
    紧随其后。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第318章 跟进，微软雅虎交党费

    要说心里不憋屈，那绝对是假的。
    但也仅仅只是憋屈，其它的情绪，比如生气，恼火，没多少。
    因为都是打工人，都是成熟的职业经理人。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发泄没有意义，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做出决定，做出应对。
    那怎么决定，怎么应对？
    很显然，两害相权，取其轻。
    既然跟不好，不跟更不好，那自然，就要选择后果相对可承受的，也就是跟。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怎么跟，跟多少，这又是问题。
    总不能都跟着跳火坑了，还被牵着鼻子走，人家投笨重不熟悉的农业基础设施建设，他们也跟着投笨重不熟悉的农业基础设施建设，人家投一百个亿，他们也投一百个亿。
    说白了，大家的利益根本不在这一块，作为互联网公司，做不来，也看不上这点投资带来的收益。
    所以，还得仔细商量研究。
    说白了，就是承认花钱，那我也得花得明明白白，花到点子上。
    不能乱花，不能真就花到不懂，也没什么意义的地方。
    等到都决定下来，还得汇报总部，等待裁决。
    所幸总部也很重视这件事，而且态度是一样的，第一，要跟，第二，力度不能小，第三，必须跟对地方。
    基于这样一种共识，很快，决定彻底坐下，发布会也随之召开。
    内容很简单，为了更好的开拓国内市场，微软，雅虎，谷歌，将在接下来的半年内，斥资百亿，进行全国范围内的宣传推广工作。
    消息一出，顿时社会各界又懵了。
    半年内，百亿，做宣传推广，没听错吧？
    什么宣传推广，要那么贵？
    难道以微软雅虎掌握的网吧市场市场份额，还需要额外进行宣传推广么？
    却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对种花集团百亿投资计划的回应。
    沉寂了半个多月，这两家，又掐起来了。
    更有一些人，已经看透本质，一个个赞叹不已的同时，又禁不住吐槽，什么宣传推广，呸，这明明就是党费好吧！
    “怎么样，现在大家都看明白了吧？”
    “种花集团的百亿投资计划，看似跟互联网行业的竞争没什么关系，但实际上，是在将军，有着强大的压迫力。”
    “这项计划的精华在于，这本身是一个很好的计划，利国利民，有助于地方经济发展，民生改善，必然得到全国各地地方政府的欢迎。”
    “这样就带给微软雅虎为首的西方集团极大的压力，这个时候微软雅虎为首的西方集团不得不考虑，万一种花集团借此跟地方政府达成合作，怎么办！
    如果达成合作，它们之前所有的投入，所有的努力，是不是就打了水漂！
    如果达成合作，是不是意味着，它们就被排除在市场之外，彻底失去了国内广袤的市场！”
    “……”
    结论已经揭晓。
    正如所料，微软雅虎为首的西方集团，选择了斥巨资，跟进。
    课堂上，老教授也不再沉默，红光满面，开始跟学生们分析。
    教室里的学生，貌似懂了，貌似，又那么懂。
    某一刻，有人疑惑道：“西方集团是怕各地政府从政策层面禁止他们的产品吗？但据我所知，这好像是违背wto精神的吧？”
    “不一定会从政策层面禁止，可以是一种口头上的倡议，就像现在整个鄂省那样。
    这样外界就找不到指责的理由了，最多就是打嘴仗，扯皮。”
    很快有同学纠正，又道：“可即便是这样，当这种情况大面积出现，还是会出现问题。
    所以我觉得，西方集团的担忧是多余的，不论如何，他们担忧的局面都不会出现。”
    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wto，带来了机会，也带来了规则限制。
    而当前国家的实力，国际地位，别说西方有借口，就是没借口，也能无端端发难，制造事端。
    所以从国家层面上，必然不会允许一些情况大面积出现。
    老教授暗暗摇头，暗道还是年轻啊！
    首先，真要是合作，哪里需要什么倡议，根本就不需要啊！
    倡议，那还勉强留下了把柄，可连倡议都没有，那就没把柄了。
    到时候，不论出现什么情况，都是市场主动选择的结果。
    诚然，这样一来，西方世界固然还是可能趁机发难，玩双标，但是，道理上已经站不住脚。
    其次，就算种花集团是单纯的投资，没有取得任何地方上的支持，微软雅虎为首的西方集团难道就能放心？
    显然不可能。
    这个时候，你说没有投资之外的任何协定或者默契，这些外来者也不会相信的。
    恰恰相反，你越是说没有，他们越是会坚定的相信有。
    重点，他们承受不起选错的代价，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们就不得不跟进。
    最后，这些西方集团，跟西方世界的利益诉求是不一样的。
    这件事情闹大，西方那些政客会很高兴，必然欢欣鼓舞，上蹿下跳，大作文章。
    可对于微软雅虎这些国外巨头而言，却不是好事。
    他们是来赚钱的，他们是来争夺市场的。
    他们花那么多钱，投注那么多的精力，可不是为了给那些面目可憎的政客搭台唱戏。
    他们更不希望沦为这种斗争的炮灰。
    不过有些话，到底不适合现在跟学生们讲，是以也没细说，只道：“两位同学说得都有道理，但是站在这些西方集团的角度，你们应该看到，这件事，但凡有那么一丝丝的风险，都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
    换句话说，就算种花集团的百亿投资计划，光明正大，没有任何其它目的，出于自卫，以微软雅虎为首的西方集团也必须要跟。
    这样才是最保险的。
    商场如战场，商业竞争，不能寄希望于对手的仁慈，主动权，要永远抓在自己手上。
    这一点，其实双方都做得很好，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从开打到现在，大家仔细去看，双方都在不断的争取主动。
    这次百亿投资计划，也可以看做是继主战场主动权丢失，只能被动应对之后，种花集团争取新一轮主动权的尝试。
    战略上看，这是很高明的，正面打不过，那就开辟新战场。
    从结果来看，显然也不错，阳谋之所以称之为阳谋，是因为哪怕对手看穿了，也不得不跟！”
    “……”

 第319章 这一波，似乎又在大气层！

    事前诸葛亮不好当，可事后诸葛亮还是好当的。
    最初，并没有人想到这一招，甚至于这一招出来，很多人都看不懂，暴躁老哥多得一批。
    等到微软雅虎谷歌方面有多动作，一些人一分析……
    哦，原来是这样！
    这也太牛了啊！
    这是什么神仙打法？
    商业上还能这么操作的么？
    这勾心斗角，有点厉害啊！
    真香！
    但是，屎是绝对不可能吃的。
    有趣的是，明面上，又什么都没有。
    社会上的津津乐道，只存在于市井之间，网络上的众说纷纭，也只存在于论坛上。
    这些地方之外，现实里的官方媒体，报纸，网络上的门户网站，清一色的盛赞。
    感谢微软。
    感谢雅虎。
    感谢谷歌。
    感谢你们，支持种花家的经济建设，我们还有很多贫穷落后的地方，希望你们一如既往，多多支持。
    这些报道，微软雅虎谷歌看来什么感觉不知道，反正陈远笑喷了。
    总觉得是在逼宫。
    总觉得，有点杀人诛心。
    而这个时候，他已经身在京城。
    “是蛮有意思的，不过，微软雅虎谷歌真的会老老实实交党费吗？”
    时间已经入夜。
    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已经吃过了，这个时候，陈远在电脑面前，浏览网页。
    周岚便坐在他腿上，一起看。
    要说不佩服，那绝对是假的，自正式宣战以来，社会各界普遍不看好，甚至于集团公司也十分低调，好似没打得抬不起头。
    任谁都没想到，一记看似没头没脑的昏招，硬生生又扳回一城，硬是坑了微软雅虎谷歌高达百亿。
    但是，她总觉得三大巨头没那么老实。
    陈远一手搂着周总纤柔的腰肢，一手握着鼠标，闻言乐道：“当然不会那么老实，所以，主流媒体都在催啊！”
    周岚一愣，跟着就笑了。
    还真是。
    眼下主流媒体，各界盛赞，可不就是在催？
    事情搞这么大，全国人民都盯着呢，你要敢找借口不交，那就怪不得人了。
    到时候，没有抵制也会有抵制的。
    想吃饭，还不想给钱，哪来那么好的事？
    这时陈远又道：“不过咱们这边也得盯着点，务必敦促半年之内，把钱花完，不然还真可能被他们拖过去了。”
    不老实那是肯定的。
    毕竟那是一百亿，不是一百万，更不是一百块。
    关键是人家很清楚，就是这笔钱交了，也只能是一个平分秋色，地方政府在这件事情上两不相帮。
    换句话说，这党费不交，绝对有问题，遭背刺的概率无限大，后果无法承受，但是交了，也就那么回事，并不会得到太多实质意义上的帮助。
    这样一来，为什么要花这笔冤枉钱？
    存在银行吃利息不香么？
    投到更有价值的地方不好么？
    所以，可以肯定，这百亿投资不会那么痛快，绝对会想尽办法拖延。
    固然也不可能真的一毛不拔，但是，绝对会缩水，没准缩一半以上。
    而只要稳住，拖个一年半载，投不投也无所谓了。
    因为那个时候绝对大局已定！
    所以，为了这笔钱落实下来，必须时刻敦促。
    至于人家落实到什么地方，无所谓。
    甭管你投什么，想干什么，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钱留下就对了。
    不过看意思，应该就是比较纯粹的交党费，利用各地政府的力量，进行宣传推广。
    周岚嗤嗤就笑：“你坏透了……”
    “还好吧，一般一般，天下第三。”陈远笑道，忽然眼一眯，目光落在女人白皙娇美的脸上：“什么意思，你这话里有话啊？”
    周岚眨眨眼：“没有啊，我夸你呢！”
    “是吗？”
    “是的。”
    陈远想了想：“那一会再夸吧，时候不早，洗澡，睡觉！”
    ……
    时间就此来到第二天。
    其实陈远这次来，是有任务的，那就是，作为总导演，参加电视剧路演。
    电视剧也有路演？
    当然。
    这种事，本来就是凭主观意愿的，你要想有，自然就可以有，你要不想，也没谁说一定就要。
    电影也一样。
    只不过总的来说，电影因为上的是院线，路演很重要，所以一般资金允许都会有，而电视剧，因为是卖给电视台，有没有路演都不太重要，所以，通常没有。
    也因为此，这次电视剧启动路线，本质上说，并不是单纯为了宣传电视剧。
    电视剧的宣传，线上就已经足够了。
    云音，qq，uc，游戏里的系统滚屏公告，专属活动，再加上火遍全国的主题曲，足以让片子卖上一个好价钱。
    更何况，线下还有全国范围内上千家连锁网吧。
    这次启动路演，更多的，还是基于当前的局势，帮忙宣传一些其它的。
    简单来说，就是跟搜索产品绑定，同时，也会涉及如云音如qq之类的其它东西。
    这也是一个策略。
    云音qq这些还好，要么本身有用户粘性，要么有产品生态支持，不太需要线下推广。
    线下推广，说实话，意义也不是很大。
    但是搜索产品，线下的地推，比线上广告更加重要。
    因为经常使用搜索引擎的用户，真正对搜索有深度使用需求的用户，是大学生，是拥有个人电脑的白领。
    白领就不说了，这个很难争取，甚至于有相当一部分，就是觉得国外的好，高级，观念根深蒂固。
    可大学生这个群体，是很好争取的。
    一来集中，二来热血。
    历史也不止一次证明，每当国难来临，冲锋在前的，奔走呐喊的，都是这些大学生。
    所以，搜索这一块，主打的就是全国高校地推计划，所以，这次巡回路演的地点，就是全国各地的高校。
    目的也很明确，只要把大学生这个群体争取过来，搜索市场，就赢了。
    因为这些还在象牙塔的学子，是未来的白领，是未来的社会中坚。
    情况也不错。
    巡回路演的第一站，北大。
    因为提前就做了宣传，加上校方配合，是以现场人满为患。
    等到陈远上台，被认出来，瞬间沸腾，万人空巷。
    学校领导被惊动了！
    无数媒体闻风而动！
    北大之外，各高校学子们蜂拥而来！
    直到这个时候，陈远才发现，他在这个独特的圈子里，声望竟如此之高。
    这一波，他似乎又在大气层……

 第320章 正式合作协议签署

    好累。
    上午九点，路演开始，等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
    主要是这里的师生们太热情了，好好的路演，硬是被搞成了现场交流会。
    这段时间，什么电视剧，什么推广，都是浮云。
    也没人关心。
    这个时候，焦点只有一个，那就是陈远本人。
    问题一个接一个。
    签名签到手抖。
    甚至于，还专门安排了一场露天讲座。
    对于北大师生们来说，对于大老远赶来的其它院校师生们来说，对于蜂拥而来的媒体记者而言，这是一件很令人兴奋的事。
    终于近距离接触到这位名声鹊起的传奇人物了！
    活捉野生陈远一只！
    对于陈远来说，这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不是因为可以趁机推销公司的产品。
    恰恰相反，几个小时的时间，他没有一句话为公司的产品推广。
    他只是借此机会，分享了一些理念，阐述了一些理想。
    这比什么都有意义。
    在场那么多人，全都是人中龙凤，是十六亿人中筛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
    这些人里面，只要有百分之一认同他，拥有共同的理想，那就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幸事。
    而事实上，推广的目的其实也达到了，应该说，比预想中还要好。
    这是榜样的力量。
    榜样是可以影响无数人的，榜样的力量，胜过一切。
    出来，上车，接过青衣姐姐递来的水喝了一口，陈远说道：“你说，我拍个广告，亲自为千度代言，专门投放在大学校园，怎么样？”
    “你要亲自下场拍广告？”云舒有些吃惊，想了想，笑道：“很好啊，别的群体不知道，但是大学生这个群体，你绝对是偶像中的偶像，问题是，你确定要亲自站台？”
    陈远点头：“有这个想法，一来这样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太多困扰，二来可以影响很多人，相比之下，产品推广反而不重要。”
    想法是突然之间兴起的，但是，让人很有一种立马付诸实施的冲动。
    好处也很多。
    说得实际一点，首先，产品推广的目的达到了，可以牢牢抓住大学生这个群体，抓住社会的未来，其次，未来公司发展需要的人才，绝对不愁，到时候有的是顶级院校人才加盟。
    这样一想，那些跨国公司，企业大佬，到处搞活动，搞讲座，似乎也不是单纯为了装逼。
    大公司，企业大佬，利用自己的社会号召力，办讲座，搞活动，都是有实实在在的好处的。
    一来可以展现影响力，提升曝光率，二来可以招揽人才。
    更进一步去想，所谓的明星广告代言，不也是一样？
    无非就是利用明星的社会号召力，公众影响力，去达成一些目的。
    主要是并不会对个人生活造成太大困扰。
    因为校园里的明星，偶像，到社会上，不一定是。
    就像比尔盖茨，出了校园，谁特么知道他是谁啊，大街上十个得有八个不认识！
    那些明星，企业家，也一样，说白了，关注的群体就那么大，不可能全世界都知道。
    云舒笑了笑：“那就拍呗，正好公司也准备拍一些相关的广告，没准咱俩还能合作一把。”
    就这么说着，很快车子开动。
    也不用等，当天晚上，两人就合作了一把，不过不是广告，而是新歌。
    陈远倒是有心尽快把广告拍了，投放，奈何时间不允许，因为京东方和比亚迪的团队到了。
    这天三号。
    早上七点多，机场，拥抱过前来送别的周岚，云舒，陈远登机。
    刚在市里的机场降落，不出半个小时，京东方团队，比亚迪团队，接踵而至。
    合作协议很快签署，消息公开，瞬间又是一片哗然！
    “跟京东方合作，委托生产液晶显示器，手机屏幕？”
    “跟比亚迪合作，不但委托生产电池，还要成立合资公司，开发电动车，新能源汽车？”
    “委托生产还好，既然进了电脑和手机制造行业，这些东西就避免不了要跟人合作，可是这个合作造车，什么鬼？”
    “应该不会吧，难不成，又是一波大气层，又是拉微软雅虎谷歌下水？”
    “不太像，但是，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这又是什么打法，皇上，臣妾看不懂了啊！”
    “……”
    社会各界议论纷纷。
    大概是之前被打脸了，这一次，情绪好很多，大家都只是好奇，几乎没有暴躁老哥。
    区别就在于，这一次，不论是教授专家，还是微软雅虎谷歌，都搞不清到底什么意思。
    说是针对吧，不像。
    说没有针对吧，诶，还不放心，就怕在思维顾虑不到的盲区被插上一刀。
    然后，以联想为首的电脑制造行业，以波导为首的手机制造行业，稍稍有点紧张。
    但其实这两项合作没必要过于解读，因为，真的不针对谁，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这两项合作，就是单纯的按照计划，进军电脑制造和手机制造领域。
    顺便造车。
    至于合作内容，本身他也不想公开，之所以公开，是因为，京东方和比亚迪都是上市公司。
    上市公司，很多东西都是要公开的，这样有助于股价提升。
    事实也的确，合作协议刚签署，两家公司的股价便应声而涨。
    倒不是说多么看好种花集团在电脑手机造车领域的发展，主要是，合作给两家公司带来的订单，与可能。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消息都公开了。
    比如投资研发新一代智能手机屏幕的事情，就没有公开。
    甚至于，合作中，都没有提智能手机这个概念，仅仅只是说投资合作研发更高技术水平的手机屏幕。
    因为这个事情牵扯比较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草惊蛇。
    陈远也没多想。
    跟京东方和比亚迪的合作，除了液晶显示器和手机电池，其它的，都不是短期内能看到成果的。
    就连简单一些的电动车，也得先有厂房，生产线，和前端工业设计。
    所以对他来说，协议签署完毕，这事暂时就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是，小龙虾……

 第321章 小龙虾出动，涂方归来

    天气暖了，小龙虾出来活动了。
    大笔投资建设的小龙虾研究中心，也迎来了验收成果的一天。
    成果分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技术成果。
    这部分内容很多，包括水质研究，环境研究，小龙虾生活习惯研究，以及配套的饲料研究，等等。
    细分下来，水质研究又有酸碱度，肥力，等多个小项。
    就这部分成果，这天上午，中心召开了技术成果鉴定会，市主要领导，市农业局，合作单位长大小龙虾养殖研究实验室，都参加了会议。
    作为这一块的投资方，和项目负责人，陈远虽然没有多少时间花在上面，但也亲自出席了会议。
    会议，市电视台全程直播。
    最后形成的，是一份可以进行小范围推广试验养殖的技术手册。
    对于这个结果，陈远还是满意的。
    别说什么小龙虾什么水质都能长，根本不需要研究，那是扯淡。
    就像养鸡。
    散养，跟大规模养殖，肯定是不一样的，大规模养殖，要想养好，成活率高，跟随便养，又不一样。
    这就注定了想要大面积推广，形成商业规模化养殖，需要研究。
    从小龙虾本身，到生长环境，到饲料，到加工技术，全方位的研究。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把项目做好，成规模，成产业。
    这也意味着，需要时间摸索，验证，不可能一撮而就，一下子就大面积推广开来。
    第二部分，就是实实在在的成果了。
    简而言之，中心培养出来的虾苗，和配套的虾饲料加工生产线。
    虾苗跟虾苗又不一样。
    虾苗，有大有小，大的脱过几次壳，通体青色，有手指长短，直接可以下锅了，小的，才刚刚孵化出来，米粒一样，在水里，不仔细看都没法发现。
    自然，对应的饲料配方，和粒径，又不相同。
    然后，有配套的重金属检测实验室，以及虾头虾尾虾壳再利用实验室。
    技术鉴定会结束，就是围绕着这些成果，参观，进行验收。
    一样是电视台全程跟踪报道。
    到下午，一车车装好的虾苗，一车车装好的饲料，就出发了。
    目的地是几个承包的养殖基地，其中就包括他自己在老家乡下承包的那一个。
    而按照研究中心的说法，最大的虾苗，只需要十天，就可以长成成品虾，捕捞上市。
    就是这么快。
    这跟他了解的也差不多。
    只要环境条件合适，小龙虾生长繁殖的速度是很快的，那种大规格的虾苗，的的确确放下去很快就能捞起来了。
    而且，这是一次投入，终身受用。
    简单来说，这次种苗投放以后，以后都不需要再投放种苗了，来年还能卖种苗。
    搞定这些，举办“龙虾节”的事情也随之提上议程。
    这事也简单，资金，场地，市里出，公司负责策划宣传就行了。
    不过小龙虾，得用养殖出来的。
    这跟整体的养殖要求有关系。
    整个养殖计划，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那就是，不允许添加激素。
    为此，还专门有个准入制度，如果产品检验不合格，含有激素，是上不了交易市场的。
    再加上重金属检测等一系列指标要求，可以说，养殖出来的，比野生的更加卫生，更加安全。
    关键肉还多，实惠。
    因为养殖出来的，都是青壳虾，不会等到虾壳变红，变硬。
    而野生的，往往就是看着凶，大，实际上，肉很少，且老，都是壳。
    经常买虾的也知道，青壳虾的价钱，就是比红壳虾贵。
    而随着“龙虾节”的事情提上议程，公司名目繁多的产品序列中，又可以添一员大将了。
    ……
    四月五日，清明。
    陈远回乡下扫墓，踏青，顺便看了看承包的小龙虾养殖基地。
    等回城，车里，土鸡，土鸡蛋，鳝鱼，新鲜羔羊肉，便应有尽有。
    转天来到公司，第一时间，便就龙虾节的事情做了专门部署。
    很简单，在网吧管理系统界面，加入龙虾节的广告。
    qq弹窗。
    uc弹窗。
    游戏端，系统公告推广，卡丁车，加一辆龙虾车，一套龙虾服，热血江湖，天堂，加一道小龙虾，回血，回蓝，仙舞团，推出小龙虾主题的水下场景，服饰。
    然后，推出专门的龙虾节活动，参加龙虾节，得小龙虾兑换券，兑换券可以用于购买商城道具，也可线下享用美味小龙虾，三斤起售五斤包邮……
    差不多就是这样。
    跟计划好，已经在加紧制作的游戏里爆车，爆辣条，是一个概念。
    也就这天下午，肩负秘密使命外出多日的涂方，带队归来。
    简单寒暄过后，陈远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还顺利吧？”
    涂方看上去风尘仆仆，有些憔悴，精神却很好，闻言笑道：“都很顺利。
    电脑制造这一块，注册了五家公司，分头行动，不但拿下了那些代工厂接下来两年的产能，同时还就主要的零部件，显卡，主板，这些跟生产厂家达成了供货协议。
    根据协议内容，多的不敢说，至少接下来半年时间内，行业内不会有这些规格的零部件可用。
    全国范围内的投资也基本上谈妥了，十六个农产品流转中心，十六座货运机场，电脑手机组装厂，也有十六座。
    这些地方，很欢迎咱们投资，也愿意全力支持咱们公司的发展。
    奶制品行业，质检报告也都出来了，情况不是很好，尤其奶粉行业，大部分是有问题的……”
    尽管是不同的队伍，分头行动，目前还有很多队伍没回来，但是情况，涂方都了然于胸。
    陈远一边听，一边看递过来的资料。
    确实不错。
    电脑制造这一块，拿下的不仅仅是代工厂产能，顺便，连一些代工厂都要采购的主要零部件，都揽下了。
    这意味着，至少半年内，市面上不可能出现更具性价比的电脑产品，公司电脑产品的竞争力，将独领风骚。
    围绕落后地区的投资这一块，也不错，农产品流转中心，货运机场，电脑手机组装厂，都落实了，也赢得了地方上的支持。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电脑组装厂只是个幌子。
    因为电脑组装厂是不组装电脑的。
    这些电脑组装厂，只装系统，然后起一个仓储中专作用。
    这就意味着，不需要等。
    没有专业的厂房，没关系，随便几栋房子，代工好的电脑运过来，系统换掉，就可以出货推向市场了。
    最后，奶制品。
    不能说不漂亮。
    其实任务完成得是很漂亮的，奶源，代工厂，乃至产品设计，都落实了。
    就连酸奶这一块，也有了明确的收购对象，叫君乐宝。
    就是那一叠检测报告，沉重，触目惊心，明明对自己有好处，可看着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第322章 是你们逼我的！

    不高兴归不高兴，事情还是要做的。
    所有的情况都了解后，陈远当即做下决定，即刻开始以代工的形式，切入液态奶生产。
    这一块，原材料尽量利用农业公司现有的资源，如奶源，蔬果，坚果，等。
    同时，与果汁饮品一道，规划设计属于自己的生产线，争取尽早摆脱代工模式。
    酸奶这一块，情况其实跟预想中不太一样。
    预想中，国内还没有正式的酸奶产品，民间也没有食用酸奶的习惯。
    可实际情况是，民国初期，市面上就有酸奶产品了，到解放后，七八十年代，老北京，老汉口，风行，这些瓷瓶装的，瓷碗装的，玻璃瓶装的，凝固态酸奶，便已经风靡市场，成为一代人的记忆。
    千禧年后发展就更快了，零一年，国内酸奶产量便高达四十二万吨，销售额增长高居全品类之首。
    这个时候，世面已经有杯装，袋装，纸盒装，等多种包装形式的酸奶。
    换句话说，其实一直就有，而且发展势头很好。
    之所以一直有种市面上没有的错觉，是因为，目前都是低温酸奶，需要冷藏，对冷链存储运输的系统配套要求非常高。
    常温酸奶，什么莫斯利安，什么安慕希，什么纯甄，现在都是没有的。
    当然，这是个好消息。
    因为有市场，就意味着不用花太多的时间精力资源去让大家接受酸奶的概念。
    这个时候，只需要做好产品，顺便把常温酸奶研究出来就好。
    而常温酸奶，说实话，并不是一项多么难的技术。
    当年，几乎所有的常温酸奶，包装上都有“巴氏杀菌热处理”字样。
    这就是常温酸奶的采用的技术。
    尽管他也不懂这所谓的巴氏杀菌到底是怎么个杀法，具体什么操作。
    但是，基本原理还是知道的。
    一句话，就是低温杀菌。
    高温杀菌，会破坏蛋白质结构，会使得食品营养流失，但低温杀菌不会。
    相比高温杀菌，低温杀菌，可以更好的在营养与保质期之间取得良好的平衡。
    具体到酸奶这一块，就是通过低温杀菌，杀死活性乳酸菌，这样就可以不需冷藏，而在比较长的时间内保持口感稳定。
    所以，直接布置任务就好。
    他不需要告诉技术人员，什么是巴氏杀菌热处理，该这么操作。
    他只需要提出任务，要求拿出结果就好。
    具体怎么实现，是技术人员的事，最多实在不行，提一句低温杀菌。
    所以这一块的任务，就是收购君乐宝，做好低温酸奶，然后，研发常温酸奶。
    任务都布置完，涂方离开，他才再度拿起那叠质检报告。
    其实这个时候最有利的处理方式，是雪藏，当做什么都没有。
    然后按照原计划，把自家的奶制品，作为一种常用消耗道具，同时又以活动兑换券的形式，加入到游戏序列。
    这样一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可以预见的。
    作为达成全方位战略合作的双方，面对这样一种极具侵略性的举动，不论蒙牛还是微软雅虎，都不会坐视。
    这个时候，抄作业是必然的。
    可以肯定，届时所有复仇者联盟的游戏，都会出现蒙牛的身影，以日常消耗品的形式，以活动爆兑换券的形式。
    到那个时候，再把这些质检报告都放出去，然后，“bong”，全炸，人仰马翻。
    届时，不论蒙牛为首的乳制品行业，还是作为合作平台的各大游戏公司，以及组织串联这一切的微软，雅虎，谷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掉。
    可仔细一想，这么阴暗似乎也不太好。
    倒不是心疼这些企业，主要是，他这多瞒一天，就会多很多有问题的产品，流入市场，对消费者，尤其是孩子，的身体健康造成危害。
    从这个角度考虑，他觉得，还是早点揭发，早点纠正，比较好。
    反正部署了那么多，他也不需要指着在这件事情上挖坑，翻盘。
    当然，这种事是不能在网络上瞎搞的。
    该有的敬畏还是要有。
    兹事体大，在没有一个明确的，权威的，结论之前，所有网络端的舆论资源都不能动用。
    包括qq弹窗。
    这个时候，正确的操作方式是，正经开发布会，与乳企对话。
    如果这样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向行业协会检举，投诉。
    实在不行，再找国家主管部门。
    然并卵。
    发布会召开了。
    一向不上台，这次，他还亲自上台了。
    但是这些个乳企，傲慢得很，鸟都不鸟。
    用这帮人的话说，这年头，谁家的奶里面还不加点料？
    那防腐剂还有害呢，你去市面上看看，有几样东西不加防腐剂？
    又云，年轻人，别太异想天开，好好做你的互联网，别想着什么行业都插一脚。
    这也就罢了。
    到行业协会投诉，更特么邪乎，大老远跑一趟，人家理都不理，一个办事员就打发了。
    既然如此，那没办法，只能去找主管部门说话了。
    可似乎知道他想干什么一样，这个时候，电话一个接一个，有劝说的，有威胁的……
    陈远都笑了。
    当场就给移动老总打电话：“喂，杨总，我，陈远，问您个事，我这手机号码，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知道……”
    其实没什么卵用。
    这种现象，不是某个人能改变的，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就是单纯的不爽。
    事实也证明，这就是没什么卵用，因为接下来，还是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电话。
    无奈，陈远干脆就关机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应该早点把微博搞出来。
    很简单，如果这个时候有微博，那他就可以放肆的发一条：“别特么再给老子打电话了！”
    以后怼人吵架什么的，也方便。
    不像现在，想骂人都没人听得到。
    这时涂方问道：“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往上找吗？”
    陈远想了想，反问道：“如果继续往上找，有问题吗？”
    涂方笑道：“没问题。”
    简单三个字，意义却很不一般。
    陈远也笑了：“算了，不找了，这是他们逼的，既然他们要玩，那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第323章 注意，前方有坑！

    还是有点恼火的。
    那么好的机会都放弃了，就想着把事情尽快的，体面的，解决。
    偏偏总有那么一群人，自以为是，傲慢也就罢了，居然还打电话来威胁。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人了！
    决定做下，陈远扭头就坐飞机返回江宁。
    俨然是放弃了，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好不容易搅起的一点浪花，又归于沉寂。
    这让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很是高兴，自以为又赢了一个回合。
    这个时候，联盟成员之间的合作也比较深入的，不再仅仅局限于线上。
    简单来说，就连市里，都出现了蒙牛脑白金跟微软雅虎合作的新品。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恶心人，不但量大，还大张旗鼓，搞宣传，搞活动。
    还特么免费往公司总部拉了两车，美其名曰，感谢帮忙打广告。
    卸下来一看，外包装，内包装，登录有奖，但凡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不遗余力的给微软雅虎的产品做宣传。
    “看上去还行，有人要吗，要的连我那份一起领走！”
    陈远倒也没生气，只是看着卸下来的两车货笑着说道。
    顿时周围哄笑。
    有人乐道：“只要脑白金行不？”
    “就是，奶不要，只要脑白金，可以话就领走！”又有人笑着说道。
    这也是现在公司员工们普遍的想法。
    一来现在在打仗，这送上门的礼品，不是馈赠，而是羞辱，打脸，二来东西有问题，前些天老板一直在亲自奔走。
    陈远笑着摇头：“那不行，要么都要，要么都不要。”
    话是这么说，还是拿了一盒脑白金。
    虽然这玩意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忽悠的成分居多，但至少，没什么害处。
    至于牛奶……
    其实他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加料，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可就是不敢要。
    哪怕明知就算加了料，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可能也没什么危害。
    于是，脑白金都被领走了，牛奶，全都回归了大地。
    等回到会议室，气氛又严肃起来。
    陈远也没多说，问道：“游戏方面的内容做得怎么样？”
    “卡丁车准备就绪！”
    “热血江湖准备就绪！”
    “天堂1，天堂2，准备就绪！”
    “仙舞团，准备就绪！”
    策略定下有些天了，相关的作业，也早已安排布置。
    包括奶制品，哪怕一开始没想着挖坑，该做的准备工作也在同步进行。
    所以，都完成得不错。
    陈远点头，“行，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更新版本吧，不用太多，把咱们的牛奶，酸奶，放出来就行。”
    手里牌很多，不着急，慢慢打。
    这次，就奶制品行业了，既然要玩，那就玩到底，但愿到时候别哭。
    也因此，又一个殿堂级别的商业案例出现了。
    ……
    四月八号，星期五。
    这天上午八点，如同往常一样，《跑跑卡丁车》，《热血江湖》，《天堂1》，《天堂2》，所有麒麟网络名下的游戏，全线维护。
    与此同时，仙域名下，《仙舞团》服务器关闭，进入维护状态。
    应该说，这是正常操作。
    因为每个周五，都会有这么一次，哪怕没有内容上的更新，服务器也要重启一次。
    而每一次维护前两天，都会提前在官网发布预告。
    这次也不例外。
    早在周三，更新预告就提前发布了，主题是龙虾节。
    然后，《仙舞团》除了龙虾节元素的场景服装道具之外，还会增加一首新歌，《谪仙》。
    可实际情况，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我艹，奶牛服，什么情况，说好的龙虾服呢？”
    “《谪仙》好好听，可是，新场景怎么是草原牧场，不应该是龙虾节水下场景吗？”
    “老板，这电脑中毒了吧，绿野牛奶，什么鬼，我要买的是加血药啊！”
    “安慕希兑换券，凭此券可在产品上市后，于全国任意一家北极星连锁网吧，兑换安慕希精品酸奶一盒，也可出售给游戏里的珍宝收购商，换取元宝，用于道具商城消费……
    真的假的，这也太牛了吧，还有这种好事？”
    “话说，该不会是搞错了吧，好像完全对不上啊！”
    “……”
    维护很快就结束了，十点左右，游戏陆续开启。
    然后玩家们就有点懵。
    因为更新的内容，完全对不上。
    卡丁车也好，热血江湖也罢，还有天堂1，天堂2，仙舞团，除了仙舞团上线的新歌兑现了，其它承诺的更新内容，一样没兑现。
    卡丁车，说好的龙虾车，龙虾服，变成了奶牛车，斗牛服。
    仙舞团，说好的水下小龙虾场景，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草原牧场。
    热血江湖天堂这些即时战斗游戏更好，血瓶变成了所谓的绿野牛奶，蓝瓶则变成了所谓的安慕希。
    更搞的是，杀个怪，还爆兑换券了，看物品说明，似乎，可以线下换成对应的实物，还可以出售给专门的游戏npc，换取元宝用于道具商城消费。
    等到系统红字开始滚屏，就更懵。
    按照系统的说法，是龙虾节期间，主神大人忙着筹备龙虾节，忽视了牧场管理，以至于位于神界的牧场遭遇恶魔袭击，大量优质牛奶被抢，流落下界，更有牧场神牛伺机下界作乱……
    然后，主神大人很生气，决定把龙虾节先缓一缓，先把牧场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于是，便有了专门的神使降落人间，回收被恶魔抢走的牛奶，同时，号召天下勇士，制止神牛在人间作乱。
    差不多就是这样。
    尽管都知道是编故事，但是这个故事，不得不说，还挺有意思的。
    很新鲜。
    游戏史上，还从未出现过。
    而对应着这个故事，几个游戏里，都推出了各自专属的活动。
    然后重头戏来了。
    原本都以为是故事，大家乐一乐，享受一下游戏带来的乐趣就好，偏偏，有些事好像是真的。
    起初，那些好运的玩家，只是将信将疑把兑换券拿到游戏里的珍品收购商处回收，看看能不能得元宝。
    结果自然是可以的。
    不但能得元宝，得来的元宝，跟充值的元宝一样，可以在商城购买道具。
    这可把玩家们乐坏了！
    一时间，大家做活动，杀怪，热情暴涨，不亦乐乎。
    至某一刻，消息传来……

 第324章 看到了吗，这就是下场！

    “真的假的？”
    “不是吧，这兑换券，真的可以换奶喝？”
    “是啊，我读书少，你们可别骗我，要是真的能换奶喝，那付出的就是真金白银了！”
    “……”
    消息刚刚传出来，不少人都不信。
    因为这事听着太假了，游戏里爆的东西，可以到现实里换东西，听都没听说过。
    感觉应该也没人那么傻，明明当数据回收就很好，非要拿真金白银。
    可是，貌似是真的！
    北极星官网出公告了，全国范围内，直营店，加盟店，一千六百五十四家，价值五千万绿野品牌牛奶，红枣味的，核桃味的，巧克力味的，连夜抵达，北极星，请全国玩家喝奶！
    紧随其后，卡丁车，热血江湖，天堂1，天堂2，仙舞团，五款游戏，游戏内外，同步官宣，请全国玩家喝奶！
    这个时候，种花集团在召开新闻发布会，旗下全资子公司绿野乳业成立，与集团公司游戏，及连锁网吧业务，深度合作，正式进军乳制品行业，斥资十亿，请全国玩家喝奶，喝最绿色，最健康的奶！
    炸了！
    有些消息不能乱传，但这些属于公司内部的决定，完全没问题。
    这个时候，线上，qq弹窗安排上，云音直播安排上，游戏里系统公告滚屏，线下，每一家北极星旗下网吧，委托代工，连夜空运送达的产品，一箱一箱，码得整整齐齐。
    “真香！”
    “好喝！”
    “北极星大气！”
    “错，是绿野乳业大气，种花集团大气！”
    “嚓，原来加点花生就可以这么好喝！”
    “高价收兑换券，有多少要多少，信誉保证，卖的速度！”
    “……”
    玩家们高兴坏了。
    没想到还真有这种好事，这个时候，游戏里玩家们参加活动的热情进一步飙升，兑换券价格水涨船高，有价无市。
    与此同时，全国范围内，北极星旗下的网吧，门槛踏破。
    而事实上，受影响的不仅仅是网吧里玩游戏的玩家。
    那些在家里玩游戏的，甚至于，不玩游戏只聊天看电影的，许多都忍不住跑了出来。
    再加上全国范围内来说，北极星网吧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很多人注定是望洋兴叹，看得到，听得到，甚至都能闻到香味，可就是喝不到。
    这样一种情绪反馈到市场上是很可怕的。
    首当其冲，网吧前台沦陷了。
    因为爆率不低，简单的一轮活动做下来，每个玩家保底能得一张兑换券。
    能换一袋袋装牛奶的那种。
    运气好的，可能就是一箱，一提。
    活动之外，也有概率获得。
    而游戏里，几乎所有喝过的人，都赞不绝口，甚至于还专门出现了一批人，啥都不干，就专门收兑换券。
    178的交易板块上，也出现了大量类似的单子，成交量火爆。
    这样问题就出现了。
    明明都可以尝尝的，谁又不想呢？
    所以，告诉我，为什么没有？
    虽然你们不是北极星连锁，你们甚至不用人家的管理系统，但是，人家也没有针对你们啊！
    人家不在这里设点，你们还不能进一点来卖，让大家尝尝到底什么味道？
    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我们的兑换码，是可以卖掉换成钱的。
    就算不卖，一袋奶也就一块钱，你们觉得我们喝不起吗？
    紧随其后，小卖部，超市，相关的咨询就多了起来。
    有绿野的奶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现在很火啊，全国人民都知道的！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
    价值五千万的商品，丰富多样的口味，加上强力而独特的推广模式，一夜之间，绿野乳业爆火。
    而这种情况，随着时间的延续，愈演愈烈。
    可怕的是，这个方案，反过来还形成了一种移民风潮，这个时候，大量玩家开始拥抱麒麟网络，拥抱仙域，拥抱qq，连带着云音用户，也开始回升。
    最终形成的结果是，乳制品行业，绿野乳业异军突起。
    明明才刚刚成立，明明既没有花大价钱打广告，也没有花大力气在渠道铺货。
    但是，来自终端消费者的热情与认可，一步一步通过市场反馈上来，使得大量的渠道商主动聚集而来，公司电话打爆，订单如雪。
    与此同时，游戏行业，即时通讯领域，本就出类拔萃的麒麟网络，仙域，qq，uc，增势迅猛，逆势上扬。
    就连这段时间被打哭的云音，178，也得以抬头，迅速回血。
    这让陈远很是满意。
    不出意外，前方高能，复仇者联盟要踩雷了。
    这一次，奶企也好，游戏公司也罢，还有微软，雅虎，谷歌，一个都跑不掉。
    这个时候，他无比迫切的需要微博，只有这样才能大声的喊出来。
    但是，没有微博。
    现做也来不及。
    所以，就注册一个twitter，认证了一下，发了一条：“天气真好，看到了吗，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顺便配图，把奶牛，游戏公司，还有微软雅虎谷歌，整个复仇者联盟，都挂上。
    再一看，貌似一不留神twitter已经流行起来，这会不少人在用，微软，雅虎，谷歌，都有认证的官方账号。
    便又一一@。
    完事，扭头发现徐总在笑，便又捉住狠狠惩罚了一番，等回到公司，布置作业，尽快把微博搞出来。
    咱也不为别的，就为了大声自由的说话！
    不然就太糟糕了，twitter虽好，但几乎都是老外，还特么有时差。
    而这个时候，复仇者联盟，各分盟，早已坐不住。
    首先是蒙牛。
    这次是真的有点被打蒙了。
    原本以为，种花集团进军乳制品行业，就是个笑话，因为这个行业从原料到生产到渠道到市场，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
    竞争也十分激烈，即便是他们自己，在这个时候从零开始，都不一定能做起来。
    原本还以为，他们跟微软雅虎谷歌的全方位跨界战略合作，已经足够有开创新，这一点种花集团拍马不及。
    尤其这段时间种花集团偃旗息鼓，东一下西一下，独独进军乳制品行业没有半点动静的时候。
    可是，人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起来了！
    一夜之间！
    当真就是一夜之间！
    似乎所有的隐忍，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就为了这一夜。
    这一夜，他们还在睡大觉，他们还在沾沾自喜，他们还在嘲笑，结果，匪夷所思的一顿操作，醒来，人家已经在大气层。
    说句不好听的，别看做了这么多年，要论全国范围内的人气，知名度，他们反而不如这个突然崛起的绿野乳业！
    讽刺的是，当市场风向都变了，连菜市场卖菜的都知道了，他们才后知后觉，堪堪反应过来。

 第325章 不就请人喝奶么，我上我也行！

    其次是各游戏厂商。
    头大！
    真的头大！
    一次实名制就够受的了，运营各项数据，轻则跌去两三成，重则直接腰斩。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虽说联盟老大舍得烧钱，也烧了不少钱，可烧的钱，跟这一轮打击下失去的，还是无法相提并论。
    这一轮打击，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急眼了，把桌子给掀了，典型的不让老子好过，你麻痹也别想舒服。
    而实际上，人家又并没有怎么不舒服。
    恰恰相反，作为主动提出实名制接受监管的对象，人家一波操作下来，名利双收。
    这也就罢了，冷不丁又搞这么一出，游戏里大张旗鼓给牛奶打广告，请全国玩家喝奶……
    什么意思？
    就你请得起呗？
    就你家有牛奶品牌呗？
    虽然，的确，就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这也太过分了吧？
    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你这样搞，我们怎么吧？
    本来被砍一刀就更难受了，你麻痹又这么搞，都去玩你们家的游戏了，那我们还怎么活？
    然后，微软，雅虎，谷歌，三巨头也难受。
    应该说，操作是没有问题的。
    组建复仇者联盟，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在游戏领域，在网吧经营领域，全面开战，这一策略，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事实也证明，这个策略是对的，因为对手一度被打得丢盔卸甲，抬不起头。
    只是没想到，敌人太狡猾了。
    你搞游戏联盟？
    你团结所有的游戏厂商来打压我们？
    你还挖我178的根基？
    行，那咱就不过了，不让老子舒服，你丫也别想好受。
    于是乎，哗啦，直接掀桌子了，实名制，防沉迷，一刀下来，整个网络游戏行业重创，牵头要搞的星火游戏也面临难产。
    偏偏社会各界还一片叫好。
    这还只是一方面。
    实名制，防沉迷，针对的还只是网络游戏，而互联网，并不仅仅只有网络游戏。
    除了网络游戏，互联网还有很多，即时通讯，搜索，音乐，视频，等等。
    这样的情况下，其实还是可以有很大作为的。
    可是，网吧管理系统接入公安部数据库，全面接受监管，未成年人不得进入网吧，还有二十四小时有奖举报……
    简直缺德！
    合着你麻痹不让小孩子进，别人也不可以了是吧？
    合着小学生就不是人，不配拥有上网的权利对吧？
    可耻！
    可恨！
    这一刀下来，伤狠了，看似只是网吧行业遭遇重创，实则是削弱了星火占有的市场份额，还让既定的网吧连锁计划蒙上了一层阴影。
    更难受的是，失去了真正有潜力的用户。
    因为相比成年人，未成年人更容易养成习惯，学习能力更强，对互联网需求更多。
    而等到这些未成年人长大，进入大学，进入社会，届时就会形成一种风潮，使得这个庞大的市场，真正被占领。
    然而，这一切都打水漂了。
    偏偏还无能为力，无法挽回。
    结果这还不够。
    正面刚刚掀完桌子，一扭头，又去旁边挖坑，搞什么狗屁的百亿投资计划。
    这是最无耻的。
    仗不好好打，尽耍阴谋诡计，搞得人跟不是，不跟也不是。
    终于决定跟了吧，不赶紧花钱还不行，天天一帮人挤兑，一帮人催。
    为这事，外界都笑死了。
    好不容易回升的股价，狠狠降了一波，到现在，还在骂蠢，嘲讽交党费。
    却也不想想，要不是没办法，谁特么乐意交……党费！
    这都不说了。
    难受的是，又当背景板了，又特么成了哈弗案例，剑桥牛津案例，天天被人分析研究。
    这尼玛，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了，鞭尸啊！
    堂堂微软，堂堂雅虎，堂堂谷歌，何时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结果这还没完。
    好不容易才松口气，以为差不多了，结果还真进军乳制品行业了，一声不吭，上来就是王炸，炸得人仰马翻。
    也别说炸的就是网络游戏和乳制品行业，对他们没影响。
    错，影响大了。
    跟那些网络游戏公司合作，他们花了很多钱的，跟蒙牛，他们是有全方位的战略合作的。
    这样一来，网络游戏公司受损，蒙牛受损，就意味着他们受损。
    关键是，用户看得见的被拉走了，玩游戏的，聊天的，乃至于多人线上语音通讯，都大幅度涌向对手。
    这搞得人很难受。
    感觉这一刻，历史又重演了，珍珠港被偷袭，年前的奇袭再次出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事情，貌似又没那么严重。
    不就是五千万，请全国玩家喝奶吗？
    这又不是你一家的专利，我上我也行的！
    而且，我不用花一分钱，直接让蒙牛提供赞助就好，这么好的事，蒙牛应该会很乐意！
    再深入去想，这特么真是一个天才的想法。
    把现实的品牌搬到游戏里，让玩家在日常的游戏中形成固定的形象与认知，原来这才是网络游戏的真正打开方式。
    跟这个创举相比，感觉网络游戏本身的吸金能力，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网路游戏，完全可以当成一个宣传推广平台，而这个平台的宣传推广效果，因为游戏本身的用户粘性，因为用户的时间精力金钱投入，会比任何其它平台都好。
    也因为此，不出意外，这将又是一个经典案例，登堂入室，供全球各大名校讲堂研究解析。
    事实也的确如此。
    绿野乳业，一夜之间崛起，五湖之内，但凡有互联网的地方，便有绿野牛奶之名，这一现象，不但引起国内学术界震惊，同时也引发西方学术界极大关注。
    这个时候，无数人为之赞叹，无数人研究分析，俨然，这已经成为一次殿堂级的操作。
    商界的企业家们也不傻。
    既然牛奶可以，那服装行不行，电脑行不行，摩托车行不行？
    显然都是没问题的。
    于是乎，大量的品牌，大量的厂家，蠢蠢欲动。
    对于复仇者联盟而言，尤其各大游戏厂商而言，这显然也是一个巨大的利好。
    一时间，股价飙升，反而有点因祸得福。
    微软雅虎谷歌主导的星火游戏项目，也得以顺利通过，进入实施阶段。
    而这次走在最前面的，是以蒙牛为代表的乳企。
    其次，脑白金也加入进来。

 第326章 正确的操作手法！

    又是新的一天。
    随着谷雨来临，这几天，雨水丰润了不少，淅淅沥沥，难得有晴好的时候。
    京城，陈远抽空把广告拍了，不出意外，等这些广告投入校园，应该又是一张王炸。
    届时，谷歌的脸色应该会很精彩。
    当然，真正的王炸并不在这里。
    真正的王炸，不是请全国玩家喝奶，不是投放校园广告，不是游戏里可以爆汽车。
    严格意义上说，这些都只是局部战场，是战术级别的，小打小闹，吸引注意力。
    真正战略级别的，真正的王炸，在于个人电脑。
    这个还有点远。
    而且，还差了点东西。
    是以这天上午，应青衣姐姐邀请，到中戏做了一场讲座之后，他来到千度。
    千度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市场份额被谷歌系远远抛下，这是事实。
    但是也不差，因为不差钱，氛围宽松，集团公司员工享受的福利，这边都享受。
    这次过来，也不是稳定军心，就搜索领域做什么部署。
    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第一个，做360，第二个，做输入法。
    其中360又包括安全卫士，和杀毒。
    先做安全卫士，再做杀毒。
    这些都是围绕个人电脑来的，尤其杀毒，不容忽视。
    说白了，这年头，网络上病毒肆虐，电脑要是没有杀毒软件，分分钟瘫痪。
    而杀毒软件，目前都是收费的，除非用破解版，盗版。
    这也是后来360成功的根本原因。
    360的成功，首先取决于网络环境需要，有市场需求，其次就是免费。
    要是换个时间点，操作系统本身就有很好的防护能力，网络上也没什么病毒，直接开机裸奔就行，必然也不可能成功。
    而对于目前掌舵千度的老周来说，这并不是问题。
    因为人家本身就是技术出身，因为人家原本就是360创始人。
    这件事，老周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财富自由，人家早就实现了。
    毕竟当初3721卖身雅虎，所得是一亿两千万美金，真金白银。
    而相比开发一款收费的杀毒软件，实际上，他更希望做成免费的。
    因为3721早期坏事做多了，各种捆绑，无法卸载……流氓软件之父的称号，不是没有来由的。
    他这会，想做个专门杀流氓软件的，洗白。
    却也有比较让人疑惑的地方，因为按照陈远的要求，开发的安全卫士也好，杀毒软件也罢，前期，只做linux版本。
    输入法也一样。
    但是，理由陈远没有明确给出来。
    陈远也没久留，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折返江城，很快，深度的技术团队也出发了。
    这次的任务，是给第一批交付的飞天电脑重装系统，顺便，培养一支足以肩负起庞大系统重装量的队伍。
    搞定，这才回到市里。
    紧跟着，一份项目进展汇总，以及一份剪报呈上。
    都挺好。
    项目进展这块，主要是公司各项产品的linux版本制作，以及互联网之外，食品，服装，等实业方向的拓展。
    而截至目前，公司几乎所有产品，包括游戏，linux版本的制作都已经完成，只等一个契机。
    实业方向，以仙舞团为纽带，服装公司已经成立，目前代工模式已经展开，属于自己的高端服装厂也在组建当中。
    食品这一块也一样，一边成立公司，发布产品要求，代工，另一边，以农业公司为主，依托现有资源，组建自己的产能。
    此外，mp3，移动u盘，乃至电动车，都已经完成前端工业设计，进入代工环节。
    外部合作也不错，粮油，调味品，啤酒，等，都有不少厂商加入，纵然并非都是独家，但是，没有外资参与的品牌。
    剪报上就是最近发生的一些重要事件了，有国际上的，有国内的，但总的来说，跟公司有关的居多。
    看完，陈远很满意。
    果然，都跟着学了！
    就连人民日报这种级别的媒体，都专门发了评论，就绿野乳业开创的商业新模式进行分析，赞扬。
    蒙牛，果然也没坐得住。
    准确的说，是几乎所有乳制品行业的厂家，都在行动，一时间，都在请人喝奶。
    然后，以脑白金为首的保健品，义无反顾驶入这片蓝海。
    手机，电脑，各行各业，都在路上，消息层出不穷。
    各大游戏厂家，也成了香饽饽，资本开始疯狂涌入游戏行业。
    看完，陈远笑着说道：“潘多拉魔盒打开了呀，就是不知道这次多少人跟着遭殃。”
    说完问道：“对公司没什么影响吧？”
    徐颖有些无奈：“有啊，这两天，几个游戏开发组，不少骨干成员离职。”
    果然还是砸到自己的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早有预见的，既然打开了魔盒，网络游戏这一块就必然升温。
    网络游戏升温，资本必然涌入，随之而来的便是挖人，挖团队。
    陈远点头：“没事，成年人，赚钱才是最大的体面，咱们现在，只要保证基本盘和几个重点项目就好。”
    “那现在怎么办，把质检报告拿出来？”徐颖问道。
    陈远摇头：“单纯拿出来没用，这里面水太深了，就是惊动部委，阻力也会很大，搞不好最后倒霉的是咱们。”
    很多事情，不是国家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说白了，脑袋想得再好，也得手脚配合，否则的话，这世界上哪还那么多问题？
    不早就和平大同了？
    诚然，这事最终还得借助国家层面的力量，但是，得造势，得递刀。
    只有大势造起来了，只有刀子递过去了，国家才能名正言顺的出手。
    届时阻力也会小很多。
    所以，正确的操作手法是，放消息给国外，形成倒逼之势。
    而没记错的话，当初就是这么爆发的。
    当初，就是国外检出问题，禁止了国内乳制品进口，所以才捂不住了，事件爆发。
    后面才有国家层面的大力整顿。
    可即便如此，对于国产乳制品，尤其奶粉的不信任，也种下了。
    说白了，不是大家一开始就迷信国外品牌的，纯粹就是自己不争气，对不起这份信任。

 第327章 你们跪下，老子起飞！

    “放消息给国外，通过禁止进口来形成倒逼？”
    “这样行吗，会不会太过了？”
    徐颖不傻。
    按照陈远的说法，那必然是没问题的，一旦国外禁止进口，那迎来的必将是一次行业大整顿。
    届时，国内整个乳制品行业都要遭殃。
    她只是不确定，到底能不能这么干，这么干，会不会埋下隐患！
    陈远叹道：“我也没办法啊，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但凡有那么一丝可能，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但是你也看见了，有些人，为了自己碗里那点利益，当真是不想做人呢！”
    说完又笑道：“不过没关系，全国人民会感谢咱们，你也应该相信，最高领导层，永远是站在人民一边的。
    而且，别看咱们给行业带来了灾难，可另一方面，咱们也拯救了行业，保住国人对国产奶制品的信任。
    记住，咱们没有做坏事，咱们，也不亏心，咱们，只是在割除腐肉，为的是将来这个行业更好的发展。”
    腐肉是必须要割除的。
    割得越早，损失越小，否则，便会蔓延全身，积重难返。
    而这个庞大且成熟的市场，就是再能耐，想要彻底垄断，也几乎不可能。
    注定这个市场上会有很多品牌共存，注定灾难过后，大家还是要重整旗鼓，再出发。
    主要是保住了希望，信心没崩。
    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其它，反而是次要的。
    当然，这件事，同行必然是痛恨的，是不理解的，也是无法接受的。
    接下来，游戏厂商也好，微软雅虎谷歌也罢，但凡牵扯上的，一个都别想好过。
    然后，游戏热会降温，乳制品行业会崩盘，股市，乃至美股，都会产生一系列动荡。
    这意味着，机会又来了，没准这些天所有花出去的钱，可以一次回本，还有多的。
    不对，是肯定能回本，还有多的。
    因为这些天计划虽然多，但都是预算，真正花出去的钱，其实并不多。
    一念及此，陈远又把带队在外项目评估的钱丰叫了回来，与此同时，巨浪资本麾下的团队秘密集结。
    这次内容有点多。
    首先，上市乳企做空，相关游戏股做空。
    其次，坐庄，压盘，乳企也好，游戏厂商也好，谁特么以后都别想三心二意，背刺老子。
    最后，老规矩，微软，雅虎，谷歌，小割一波。
    时机也不错。
    因为潘多拉魔盒打开，市场狂热，乳企股也好，游戏股也好，都处于高速攀升状态。
    就连微软雅虎谷歌，股价也在短暂的下跌之后，进入上扬通道。
    ……
    时间眨眼又过去好几天。
    油菜花悄悄谢了，养殖场，肥美的小龙虾已经上笼。
    私人订制的全新空客a320专机，也到货了，这个必须承认，就是比新舟60强。
    而且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个时候，操作前的准备工作也做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天早起，陈远打开电脑，照例发了一条twitter，@了一帮人，顺便配了图。
    完事，又给黎落发了一条短信：“起床，看我表演！！”
    这才在早饭后来到公司。
    结果来得有点快，甚至，突然。
    也没干什么，就是发动了一下海外的资本力量，往各国农业部举报了一下，然后，一场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骤然席卷。
    禁止进口！
    禁止进口！
    禁止进口！
    光这个白天，就有七八个国家宣布禁止进口国产乳制品，同时，给出了检验报告。
    到入夜，刚刚醒来的西方世界也开始了，禁止禁止禁止再禁止！
    冷。
    明明天已经很暖和了，可国内的乳制品行业，却来到了史无前例的凛冬。
    冻得人牙齿打颤。
    然后股市上，乳企股一泻千里，游戏股跟着倒霉，跟蒙牛全方位战略合作的微软雅虎谷歌，也惨遭牵连。
    而随着消息传播开来，人们忽然就觉得奶不香了，就连绿野的也一样，尽管有很多消息说，绿野的奶是安全的，这次事件，就是绿野搞出来的。
    这天白天，据说农业部的领导大为光火，连总理都惊动了。
    这天晚上，农业部连夜召开新闻发布会，表示一定严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到第二天。
    这一天一早，陈远就收到来自巨浪资本的消息，成了，果然，都特么降了。
    不过还没着手平仓，压盘，因为事情才刚刚开始，还有下降空间。
    紧跟着，黎落打来电话。
    “喂？”
    “嗯。”
    “这个表现可还满意？”
    “一般般吧。”
    “一般般是什么意思，满意还是不满意？”
    “……”
    这些天，短信一直有，但是声音，真的好久没听过了。
    可能这就是距离产生美吧，陈远发现，有点想念。
    而且他觉得，黎落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论声音，还是性格，似乎都柔和了不少。
    仿佛一夜之间就成熟了，脱离了少女行列。
    等到通话结束，还在回味，又来电话了。
    这次是挨批评！
    本来还想怼回去的，可想想都那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是算了。
    主要不光批评，批评之外，还有表扬，勉励。
    这就很舒服。
    等来到公司，很快，关于绿野乳业产品质量问题的发布会开始了。
    很大方。
    开场直接就承认了，就是老子干的，就是老子举报的，你们咎由自取！
    然后，拿出一堆质检报告，证明友商就是有问题，不能买，又拿出一堆质检报告，证明我的就没问题，放心喝。
    于是乎，奶又香起来，公司旗下产品，业绩全线起飞。
    与之相对应的是，同行都一屁股坐地上了，好凉。
    尤其奶企，基本上都跪下了。
    这天的关键词，第一个，下架，第二个，召回，第三个，整顿。
    下架好理解，问题商品，立即从包括超市在内的所有渠道下架。
    召回也好理解，所有投放市场的问题产品，全线召回。
    尤其婴幼儿奶粉，刻不容缓。
    整顿，则是最重的停业整顿。
    这些不是开玩笑的。
    强制性措施，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一棒子打下来，尸横遍野，行业血崩。
    这还不算完。
    随之启动的，是司法程序，别以为召回整顿就完了，做这种缺德事，要坐牢的。

 第328章 游戏爆车时代来临！

    终于又夺回一城。
    尽管这次风波，受创最重的，是乳企，但是，游戏热被强行降温了，各游戏厂商，作为承接单位，都受到了警告。
    还进驻了调查组。
    这样一来，刚刚打开的魔盒，又悄无声息暂时关上了，这个时候，没人再进行类似的合作，所有厂商都在观望。
    与此同时，作为全方位战略合作方，作为同步进入的产品，微软，雅虎，谷歌，同样赢来监管与调查。
    脑白金也没好到哪里去，固然没有警告，没有进驻调查组，但是，被要求严格自查。
    最要命的是，因为前面太跳，冲锋陷阵，跟蒙牛共进退，跟洋人为伍，眼下出事，在民间的口碑直接崩盘。
    原本就在走下坡路，而今似乎一夜之间，就没人买了，就无人问津了。
    也因此，陈远终究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尽管一开始，他没打算以这样的方式。
    这也意味着机会。
    不仅仅是资本市场搂钱的机会，同时，也是时机，是战机。
    眼下，随着乳制品行业爆雷，多的不敢说，至少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国内游戏业同行，休想再启动类似的合作计划。
    必然也不敢。
    这样机会就来了。
    一句话，你们不行，但时间就是金钱，各行各业的厂商不会等。
    而作为玩家，谁特么不想要实实在在的福利，谁特么不喜欢免费白嫖？
    所以，接下来这一两个月，集团公司的游戏，就成了唯一可以展开合作的平台。
    而且是优质平台。
    因为这次事件中，种花集团扮演的是英雄角色，绿野乳业，是踩着一众“反派尸体”上位。
    这个时候，作为合作平台，集团公司的几款游戏，跟其它的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天生有市场影响力，天生有公信力加成。
    网络游戏玩家，也势必会转投阵营，开始大规模朝着公司的游戏迁徙。
    随之而来的，将是云音用户大规模回流，178业绩触底反弹。
    就连即时通讯领域，局势也会越发明朗。
    这样综合来看，这可不是一场局部小胜，这是一场妥妥的大胜。
    因为一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以目前的局势，一两个月的时间，足以将大量用户和优质商家争取过来，作为最大的主战场，游戏领域，会直接翻盘。
    即时通讯领域就不用说了，原本就没输过，届时微软雅虎想要赶上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样一来，这场差异化的战争，这场局部战争，基本上就等于打赢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上次招商大会，除了主动找上门的比亚迪，京东方，没有任何合作达成。
    当时，普遍不看好，没人愿意出高价。
    而这一次，没有发通告，主动发函寻求合作的厂家，便多如过江之鲫。
    陈远也没管这些事。
    上午的发布会结束，下午，又开一场。
    这次公布的，是跟比亚迪的另外一项合作。
    消息一出，全都疯了！
    “真的假的？”
    “玩游戏，爆汽车？”
    “活动时间两个月，就连杀小怪，都有几率掉落，假的吧？”
    “一天保底五辆，这样两个月下来，不得三百辆？”
    “淦淦淦，这两个月，老子就住网吧里了！”
    “种花集团威武！”
    “还等什么，上啊，谁家的游戏不是玩，实在不行，奶总有得喝！”
    “……”
    爆车时代来临了。
    消息一出，全网沸腾。
    诚然，这年头上网玩游戏的，大多买不起车，真正买得起的，也看不上这种国产车。
    但是，对于比亚迪来说，依然是很赚的，因为这样很轻松就把知名度打出去了。
    老百姓都知道有个国产品牌叫比亚迪。
    而卡丁车还会专门推出专属赛车，各游戏里还有定点的活动，对品牌进行加固，巩固大家对品牌的印象。
    这可比传统宣传渠道强多了。
    就是央视的广告效果，本质来说，也比不上。
    还省钱。
    因为这种合作，是不需要额外给钱的，所有付出的，就是车子。
    虽然车子也是钱，但是算起来，比传统的渠道要划算得多。
    又还省事，到时候有新的车型，直接上就ok了，时间短，效率高。
    而对于玩家，就更不用说了。
    车，谁不喜欢呢？
    就算自己不开，卖掉也好啊！
    至少好几万呢！
    也别说什么几率低。
    这几率，可不低了，比买彩票高了不知多少倍。
    而且人家信誉摆在那里，靠得住。
    实在不行，就像有些人说的，奶总是有一口的！
    于是，一场玩家大迁徙，愈演愈烈，旗下几款游戏，服务器全线飘红，同时在线人数，纷纷突破百万大关。
    等到连续两辆比亚迪f3先后爆出，运输机亲自送货上门的消息传来……
    游戏服务器直接就瘫痪了。
    同时伴随的，是业内同行大量失血。
    偏偏还止不住。
    一来刚刚出了事，还在接受调查，不敢动，也动不了。
    二来就目前这个态势，哪家车企敢来？
    人家就是要上，也是找麒麟网络，找仙域网络啊！
    再不济，人家也要找这次没有踩雷的！
    汽车行业也随之地震。
    那些国外品牌，合资品牌，还好，都没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一款低端的国产车，构不成威胁。
    可国内那些车企，一个个，眼都绿了。
    尤其咨询过，得知是排他性的独家合作，不再接受其它车企之后，又妒又恨。
    妒是比亚迪走运了，抓住了这么好的机会，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恨的是种花集团，明明打开了一扇门，却对他们关上了。
    但是没卵用。
    比亚迪很开心。
    因为知名度一下子就有了，成本不高，效率贼高。
    还有一桩隐藏的好处，那就是，种花集团背书。
    这不是开玩笑的。
    商场，信誉背书极其重要，一般来说，轻易也不会有谁给谁背书。
    但是，种花集团就背书了。
    而以种花集团今时今日的地位，社会信誉，背书带来的，不仅仅是公众对产品的信任，同时，更是品牌价值的提升。
    说白了，如果有朝一日比亚迪能做到国产第一，那么，种花集团的抬举功不可没。

 第329章 网络游戏真正的打开方式

    代理商也很开心。
    因为这次合作的效果立竿见影，这车还没到位呢，询价的，下订单的，一下子都来了！
    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从没想过，国产的车也会有这么一天！
    然后，麒麟网络，仙域网络，很开心。
    虽然玩家的热情，使得服务器压力极大，一度陷入瘫痪。
    可是，钱也赚得多。
    而且这样发展下去，公司的游戏作为平台，价值会越来越高，分量会越来越重。
    因为离开公司这个平台，其它的，都没这个玩家基数，都没这么大的辐射能力。
    云音178这些就不说了。
    一句话，虽然咱啥也没干，但就是赢了。
    都是大哥带得好，这一波，纯躺！
    玩家也没什么好说的，玩游戏，不管爆奶，还爆车，想想就刺激。
    想不兴奋都难。
    关键是，市里这次还跟着躺了一波。
    回想上次招商大会，那么重视，结果什么都没留下。
    可这一次，什么都没干呢，要来考察投资的，打电话来咨询投资政策的，一下子多得接待不过来。
    另外，随着合作彻底公开化，新能源汽车项目，电动车项目，都板上钉钉。
    市里，又一次被插上腾飞的羽翼。
    然而，不论开心还是不开心，事实上，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对于复仇者联盟而言，是长夜不醒的噩梦，对于玩家对于同盟阵营而言，是一波接一波的惊喜。
    因为从爆车之后，可以爆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大件的，飞天电脑，飞天手机！
    小件的，u盘，mp3！
    乃至于一包辣条，一桶油，一袋面粉，都有。
    作为玩家，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出现在眼前的是什么，琳琅满目的福利，搞得人眼花缭乱，都麻木了。
    而这个时候，随着校园广告的投放，搜索领域，亦成效斐然。
    这一时期，以三巨头为首的复仇者联盟，是真的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抬不起头。
    这个时候，纵然网吧管理系统市场份额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是，结果好像提前揭晓了，包括三巨头在内，所有联盟成员，股价暴跌。
    陈远赚翻了。
    这一波做空的成绩，比预想中要好，居然，赚了二十多亿美金。
    顺带着，还吸了不少股票。
    这样一来，搞来搞去，手头的资金，筹码，非但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有钱，就得花。
    当你不知道怎么花的时候，砸教育吧！
    助学也好，跟高校合作，投资科研也罢，不论怎么干，总而言之，教育，决定着一个民族的未来。
    同时，目光也不能仅仅局限在国内。
    还是应该有全球视野，哪怕教育科研领域，也是一样的。
    是以这段动荡而又丰收的时期，他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毫不相干的科教领域。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四月也悄悄落入尾声。
    这天，集团公司总部，陈远主持节前最后一次会议。
    这次会议，除了国际事务部以及深度等几个秘密单位没有参与，剩下的，子公司，事务部，全都参与了。
    会议形成一系列决议。
    第一项，成立面向贫困落后地区的助学基金，积极推动学校及配套教育设施建设。
    第二项，成立面向基础学科，计算机软件，硬件，等多门学科在内的专项奖学金，积极推动相关学科发展。
    第三项，成立集团公司研究院，利用国内高校资源，海外科教资源，积极展开面向未来的探索，并建立常态化的交流机制。
    第四项，建立教育方面的对口帮扶机制，公司的优秀员工，专家，要勇于走出城市，走向偏远山区，用自己的知识，眼界，为贫困落后地区的孩子当好引路人，高水平高质量的支教，要常态化。
    第五项……
    很多。
    一系列决议，从基础教育设施建设，到学术学科支持，到国际合作开展面向未来的研究，应有尽有。
    花费也不可小觑。
    那些看不见的，还不能确定的，就不说了，单单看得见的，可以确定的，一年下来就不低于五十亿。
    当然，这些决议，陈远最得意的，其实不是花钱，也不是具体的学科，项目。
    所有的决议中，他最满意的，是第四项，教育对口帮扶。
    按照这项决议，今后，不论子公司还是事业部，都有明确要求，必须轮岗，常态化的去支教。
    对于员工来说，这是一种磨练。
    对于偏远区域来说，这是希望。
    他希望有朝一日，这些偏远地区，也能出现很好的学校，也能有很多家长，宁可多花钱，也想把自家的孩子送进去读书。
    都说寒门难出贵子！
    但他希望，寒门，永远不乏贵子！
    而公司的性质，发展方向，决定了，这些贵子，都会诞生在未来真正需要的领域，而不是娱乐，金融。
    会议结束，紧跟着又是一场会。
    这次会议比较特殊，在市里召开，主持会议的，是来自中央的联合调查组。
    当然，所谓的调查，也就是说说而已，实际上，是来考察调研的。
    此外，就是尝试合作，引入投资。
    因为这个调查组，大佬云集，最次都是高官。
    会议结束，参观，完事，又有一次密谈。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陈远也果断抓住，把正在做的事情，把面向未来的规划，都坦明了。
    效果也还不错。
    芯片设计，芯片制造，操作系统，原本就是国家要大力发展的。
    新能源汽车，也的的确确是弯道超车，引领行业重新定义规则的绝好机会。
    这样一来，钱可能没有，但是政策，教育资源，科研资源，必然应有尽有。
    顺带着，也接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扶持，培养，真正的民族品牌。
    这个很有意思。
    不出意外，这才是这次联合调查组到来的终极含义。
    显然，上面也看到了这次操作带来的后果，与无限可能。
    这个时候，对网络游戏的偏见，都悄悄被打破了。
    这个时候上面才发现，原来这才是网络游戏的真正打开方式，网络游戏在某些方面的能力，比央视都厉害！
    有趣的是，当问起什么才算是真正的民族品牌，联什么的算不算，答案是，“你自己觉得……”

 第330章 又是一年黄金周

    你自己觉得……
    那必然就不是了。
    一个组装厂，要啥啥没有，美其名曰，全球分工，还国内比国外贵，怎么可能是呢？
    而从国家的角度出发，显然是不会拘泥于哪一家的。
    说得简单点，甭管最后起来的是谁，只要起来的是亲儿子就行。
    至于到底是大的还是小的，无所谓。
    起来就行。
    只要是亲儿子，谁起来，都开心。
    喜闻乐见。
    这么一想，陈远觉得，他绝对是亲的。
    飞天电脑，飞天手机，所有一系列品牌，都是亲的，都是正儿八经的民族品牌。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面说的扶持，显然指的也不是这些。
    因为用屁股也能想到，这些都不需要扶，也不可能不扶。
    这样一来，任务就有点艰巨了。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眼下，摆明是把扶持民族品牌这件事交给他了，那他自然不能乱来。
    首先，他得确定到底什么样的才能算真正的民族品牌，然后，才能去扶。
    不然就是全方位的不负责，对消费者不负责，对国家不负责，对自己，对公司员工，也不负责。
    然后，要做好打仗的准备。
    说得简单点，要扶持真正的民族品牌，人家老外能干啊？
    就像汽车行业。
    别看现在没什么问题，都没动静，那是因为出来的是低端车，人家不放在眼里。
    等王朝系列出来，直接定位中高端，市场热销，你再看？
    到时候就不是外资车企了。
    到时候，人家背后的国家都出来弄你。
    再说近点，可乐，你扶持自己的品牌试试，看看可口可乐百事可乐会是什么反应？
    这都是可以预见的。
    接下了这个任务，面对的就是腥风血雨，就是四面楚歌，与世界为敌。
    好就好在，原本就打算这么干的！
    都是自愿的。
    就是上面不说，也有这个计划，也没想过要捧外来的臭脚。
    如果不然，也不会光挑国产厂商合作。
    这样一来要做的就简单了，第一个，把好质量关，确定品牌本身没问题，第二个，寻找一些失落的，但曾经很辉煌的品牌。
    ……
    四月二十九，星期五，又是一年黄金周。
    决定做好，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落实，这天，陈远在视察几个工地。
    顺便，走了一趟建成刚刚投入使用的农贸市场。
    情况还不错。
    机场，运输机，使得这里的蔬果品类异常丰富，就连新鲜的海鲜，也能买到。
    价格也不是特别贵，市场上，人流如织。
    小龙虾也上市了。
    虽然龙虾节定在六月中旬，距离还有一个来月，可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之前多多少少也做了一些宣传，帮忙开启了一些热度。
    再加上，本来已经形成一定的市场，是以交易颇为旺盛。
    至于产品，倒也没有一刀切，暂时来说，野生统货也是可以入市交易的。
    只是没有检验报告，交易价格，相对也低一些。
    而就市场需求侧来讲，尽管价格高一些，但还是养殖的受欢迎。
    因为个大，规格整齐，看着比野生的干净，而且壳没那么硬，肉质更加细嫩饱满。
    重点，每一个批次，都有检验报告，同时，还是龙虾节指定用虾。
    正好来了，他便买了点，批发价，两块一斤，十斤，二十块。
    顺带着，把空运过来的新鲜基围虾也买了点，这个肉多，吃起来也方便，适合朵朵。
    臭妹妹也喜欢。
    回到家，用了一个多小时，做好，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喂，猜猜我是谁？”
    仿佛久未出笼一朝得以肆意翱翔的鸟儿，声音听起来十分雀跃。
    陈远好笑：“这也要猜的吗？话说，你这是放假了？”
    “嗯，放假啦，虽然只有三天，但是，还是很满足，你呢，有空没？”
    学校，公用电话亭，少女牛仔裤，白t恤，眉梢带笑，笑容格外甜美迷人。
    陈远调侃道：“要是没空怎么办？”
    “要是没空啊？”
    “那就没办法咯，只能等下次，你很忙，我知道的。”
    “但是，我猜你有空。”
    少女很懂事，闻言没有闹，也没有不乐意。
    但是也很聪明。
    陈远笑道：“好吧，你猜对了，我有空，说吧，在哪？”
    “学校。”
    “懂了，稍候，很快就到。”
    说完，找了保鲜袋，两种虾一样装了点，而后一车开到学校门口。
    引人注目是肯定的。
    开的是宾利，即便不认识，光看颜值，也知道不便宜。
    胡玉背着书包，微笑着走过来，上车，然后递上一本杂志。
    陈远接过一看，是最近一期的计算机杂志。
    也不知谁弄的，他的头像居然占了半个封面！
    这时胡玉才双臂抱胸微笑道：“陈远同学，请问，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远翻了翻，笑道：“有，这本杂志我要了，回头我告他们去，未经允许，擅自侵犯我的肖像权，哼哼……”
    话语间，把带来的虾递上，一本正经道：“吃吧，亲自买的，亲手做的，这世上比你有口福的，可没几个。”
    “是吗？”胡玉眨眨眼，忽然凑到耳边：“要不要酒店开个房，慢慢吃？”
    软语动人。
    甜香中，带着淡淡的魅惑，搞得陈远半个身子都酥了，瞪眼道：“少作妖，老实交代，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用功学习？”
    胡玉连连点头：“有的，原来就很认真，发现某个家伙的秘密之后，更认真。”
    话语间，拨了个虾送过来，嗤嗤笑道：“不过压力好大，我居然，在跟种花集团的大boss谈恋爱。”
    陈远：“……”
    “谁跟你谈恋爱了，不许瞎说，不然我告你诽谤！”
    “没有吗？睡都睡了，该看的看了，该摸的也摸了，你不承认？”
    “好吧，我承认，但是就冲你这句话，以后，再也别想去酒店开房。”
    “那就去我家。”
    “……”
    “要不你家也行。”
    “……”
    “买套房子也可以，反正你有的是钱。”
    “……”
    都魔怔了。
    此刻少女的目光，让陈远觉得，他可能就是烤好放在盘子里的烧鸡。
    也就时间不对，场景不对，不然，可能贞洁难保。
    看他脸都绿了，胡玉得意，哈哈大笑：“看把你吓的，好啦，开车吧，现在，我不想开房，我就想好好看看，这一年你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第331章 有时候比较喜欢

    左右都暴露了，陈远便也没再隐瞒，开车带着胡玉，奔走在市内市郊各处。
    而事实上，他也是头一次发现市里变化这么大，好些地方，悄无声息就变样了，正在施工的项目，茫茫多。
    看着这一切，看着说起这些事情时陈远眼里不自觉散发的光芒，胡玉表现得十分安静。
    好久，微笑着问道：“那我呢？”
    “你？”
    “嗯，我还要不要报考外地的大学，我这一年，是不是就白读了？”
    城市的发展，离不开人才，而人才，来源于教育。
    反过来，先进的教育，又可以留住人才，从而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所以，接下来，作为市里唯一上得了台面的大学，长大将迎来一个飞速发展的时期。
    围绕这一块做的工作其实已经很多了。
    按照规划，接下来，每一年，长大将获得不低于十亿的办学经费，重点发展数学，计算机，等面向未来，可以真正重新定义规则的基础学科。
    并通过国内资源整合，国际交流合作，打造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实验室。
    由此可以预见，接下来，长大将迎来一个飞速发展的时期，假以时日，一些学科引领全国，乃至引领全球，都不是梦。
    这也是陈远一直强调的，要想成为国内的硅谷，就必须得有斯坦福。
    区别在于，这个斯坦福并不是唯一。
    因为除了长大，电子工业大，西工大，等等，都是重金投入，且有国际交流项目和实验室合作项目配套。
    只是作为老巢，这边更加重视一些，投入更大一些。
    也因为此，现在的长大，其实可以入坑了。
    诚然，要发展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但是机会绝对比一般院校多，且会有很多具有国际视野的东西。
    等四年后毕业，不出意外，学校排名也上来了，到时候，也是重点大学毕业，名校毕业。
    这样一来，似乎出去就没什么必要了，这年头，说句不好听的，清北都没这么多经费，没这么多机会。
    这一年复读也有点白读的意思，如果不离开，就在长大的话。
    陈远也没强求，笑道：“看你啊，如果你打算学计算机数学这些，那么就在长大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到时候咱们当校友。
    但如果是这些学科之外，比如管理啊金融啊，建议还是换地方，因为长大的远景规划，不包含这些学科。”
    说白了，就是为企业，为社会，有针对性的培养人才。
    因为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清楚的知道那才是未来，是核心竞争力。
    相比之下，什么管理，什么金融，其实是有点虚的。
    金融强不了国。
    管理，看看这个国家，从地方到中央，有几个是专业学管理出身的？
    问题是，不也管得好好的？
    反而是一直以来作为民主自由灯塔的西方，没事上蹿下跳，瞎扯淡，有事火烧眉毛，还是瞎扯淡。
    胡玉眨眨眼，想了想，“那你觉得，我应该留下吗？”
    陈远就笑：“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嗯……假话吧！”沉吟片刻，胡玉说道。
    陈远悻悻：“假话就是，留下吧，会有不错的发展。”
    “我就知道。”
    “你就是讨厌我，就是不喜欢我，就是想要赶我走……”
    胡玉突然就生气了，眼眸里迅速蓄起了泪花。
    陈远无奈：“这是两码事好不好，不论你是走还是留，跟我喜不喜欢你都没关系啊！”
    “那你喜欢我吗？”胡玉看过来，追着问道。
    陈远摸了摸鼻子，目光有点飘：“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意思？”
    “还行的意思就是，有些时候比较喜欢。”陈远一本正经答道。
    胡玉怔了怔，紧跟着面色通红：“呸，坏胚子……”
    陈远：“？？？”
    胡玉轻哼，正色道：“说吧，为什么觉得我不该留下，要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哼！”
    语气好重。
    伴随着玉手握拳的动作，没来由让人有种蛋碎的感觉。
    陈远缩了缩脖子：“也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主要还是看你自己，你要是觉得自己特别聪明，智商特别高，在数学上特别有天赋，那就留下。”
    “为什么？”
    “重点不是计算机吗，为什么数学要求那么高？”
    胡玉倒也没生气，只是有些不理解。
    陈远答道：“数学是计算机的基础，这里重点要搞的，是架构，是算法，是人工智能，是最底层，也最前沿的东西，不是培养程序员。”
    其实也没那么绝对。
    架构，算法，这些没那么容易，大部分人出来，将来还是要当程序员的。
    问题是，那么好的“人脉”条件，出来当程序员，用得着么？
    况且他也不差一个程序员。
    胡玉其实还是不懂为什么那么强调数学，因为在她看来，数学太虚了，好像没有特别大的实际意义。
    主要是，她的数学，她清楚，没那么好，尽管每次考试好像分数都还行。
    不过也没深究，只是说道：“赶我走也行，你得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每个学期都来看我一次。”胡玉答得很快，并没有搞什么到时候再说。
    陈远失笑：“就这？”
    胡玉幽幽道：“嗯，我倒是想要更多，问题是，你有空吗？”
    还真是。
    过两年可能会比较有空吧，暂时来说，够呛。
    陈远便道：“没问题，每个学期都去看你一次。”
    “当真？”
    “当真。”
    “拉钩。”
    “拉钩。”
    “再问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读什么专业好呢？”
    “管理？”
    “秘书不好吗？”
    “……”
    ……
    时间过得很快。
    这天，一直玩到夜里十一点多，胡玉才恋恋不舍回家，在窗台挥手跟陈远告别。
    运气也是超级的好。
    回家之前，两人照例在网吧玩了好久。
    不是以前玩的梦幻西游，而是仙舞团。
    得奖概率还是挺高的，尽管车子没搞到，但是搞到一台飞天电脑，一部mp3。
    然后，两袋奶，一人一袋，当场就在收银台兑来喝掉了。
    转天，又约，跟陈悠悠一起，坐陈远的车，下乡，吃虾……

 第332章 大哥跑路，小弟背锅！

    三天一晃就过去了。
    胡玉心满意足回到学校，又一次开始高考前最后的冲刺，陈远，也提前结束假期，开始满天飞。
    此行的目的，明着是视察各地项目进展，实际上，是看电脑装机情况。
    情况都还不错。
    目前的linux操作系统，跟windows比，还是有差距，但是，够用。
    这里的够用，主要体现在生态。
    简单来说，有大型游戏可玩，有聊天语音软件可用，要浏览器，有浏览器，要播放器，有播放器。
    办公软件的话，金山的wps也不是吃素的，不比微软的office差。
    这样一来，当前主流用户群体最基本的需求就满足了。
    关键是，稳定性，流畅度，都不差，安全性，相比而言其实还略胜一筹。
    就是用户习惯。
    不过习惯这个东西，可以慢慢养成，不是吗？
    尤其当下个人电脑还没普及的情况下，其实正是用户习惯养成的最佳时机。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产品的量还没有上来，与此同时，市场渠道还没有打通。
    所以，接下来，就是等量的同时，开始渠道建设。
    然后，组建一支全方位的后勤技术服务团队，以应对大规模投放之后，用户可能面临的一些问题。
    等这些全部都准备好，就是吹响最终反攻号角的时候了。
    届时，打的将不再是保卫战，防御战，而是入侵，在对手的地盘开战。
    到那个时候，打赢自然更好，就是打不赢，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而一旦打赢，那就是全方位的胜利，届时不但所有丢失的领地会被收复，还能攻城拔寨，开疆拓土，获得更多的领地。
    奔着这样一个目标，回归的第一时间，他开始发力渠道建设。
    自己建是不可能的。
    从零开始建设一个遍布全国的电脑电子产品销售网络，不论从时间角度，还是经济管理角度，都不现实。
    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你不能把肉全都吃了，汤还不给别人留。
    所以这个时候，需要代理商。
    代理商加入，固然会分走利润，但是，人家也投入了资本，人员，渠道。
    这很公平。
    至于具体找谁代理，简单，常规操作，开招商大会。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飞天，现在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电脑品牌，而是一个大类，电子消费品大类。
    飞天，现在涵盖了电脑，手机，mp3，移动u盘，甚至将来，可能还有其它很多东西。
    再加上目前的态势，对于从事这一块的代理商而言，应该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技术售后这一块，也是同样的操作，外包，同时建立一套考察机制，以确保服务质量，这样成本更低，也更加稳定便捷。
    两件事安排好，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别看现在游戏里已经开始爆兑换券，但是，电脑，手机，一时半会是没有的。
    尤其电脑，有也不会发货。
    现阶段来说，这两样，可以等，要不然，就在游戏里回收，花在游戏里吧！
    对于游戏迷来说，这样其实还是赚的，因为游戏里一张电脑兑换券，回收价高达五千，手机兑换券，回收价高达两千五。
    但是到时候真品出来，绝对要不了这么多。
    也就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场发布会，业内震动，全球震惊。
    “很抱歉，虽然不愿意，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场战争，我们输了！”
    发布会召开之前，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以至于很多人都本能的认为，强大的微软，强大的雅虎，强大的谷歌，会有新的对策，来应对当下的局面。
    有些人甚至深信不疑，只因为这些是洋人。
    可发布会开场，发言人第一句，就把人给整蒙了。
    认输了！
    伟大的微软，认输了，伟大的雅虎，认输了，伟大的……
    好吧，好像没有谷歌。
    这场发布会，是微软雅虎联合召开的，谷歌并未参与。
    可即便如此，也让人极度震惊。
    尤其那些深信不疑的人，之前多么信任，此刻就多么崩溃。
    那真是比死了爹还难受。
    然而，伟大的微软，伟大的雅虎，并不会理会他们的感受，接下来一系列决定，持续输出，戳着他们的血淋淋心窝。
    其实也很简单，一句话，打不赢，老子要止损，要跑路了。
    具体来说，就是终止此前宣布的百亿投资计划，终止星火游戏计划，放弃全国连锁网吧计划，结束与各大游戏厂商的合作，结束与蒙牛等企业的战略合作……
    很果断。
    要么不溜，溜就溜得干干净净。
    后果是，大哥跑路了，小弟全留下了。
    因为对于微软和雅虎来说，这样做几乎没有损失，就是之前所有的投入打了水漂，可包括联想蒙牛以及国内诸多游戏厂商在内的小弟们，却是扛下了所有，要消化这场战役失败的所有。
    等到发布会结束，立马有记者提问：“先生您好，我想请问，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你们一致放弃接下来的竞争，难道以微软和雅虎的实力，都不足以对抗种花集团吗？”
    “no no no，之所以决定放弃，不是因为无法对抗种花集团，事实上，几乎全世界的人们都知道，我们拥有比种花集团更强的实力，我们可以带来更加优质的服务与体验。
    我们之所以放弃接下来的竞争，不是因为没有信心，而是因为我们发现，我们在这里的处境很不好，我们似乎被拖到了泥潭之中。
    根据我们分析得出的结论，如果继续竞争下去，我们的对手，将不再是种花集团，而是这片土地上所有的行业，是整个国家的实力。
    但是你们应该知道，那是不现实的，即便是强大的微软，雅虎，也不可能跟一个拥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十六亿人口的国家对抗。”
    “那您的意思是，微软和雅虎之所以失败，不是因为实力不如，而是因为国家干预，市场不够开放？”
    “我可没这么说，事实上，种花集团是个很强大的对手，他们的策略很棒，我们心服口服，整个学术界，也心服口服！”
    “那我想请问，接下来贵公司有什么打算，会彻底退出这个市场吗？”
    “当然不，我们只是停止无意义的竞争，事实上，我们不但不会放弃，还会更加努力的，为大家带来更优质的服务，与更好的产品体验……”

 第333章 谷歌也别想跑！

    很有意思的发布会。
    整个发布会，结束后的提问环节，占的时间反而更长一些。
    俨然那才是真正想说的。
    这些话传递的意思也很简单，一方面，含沙射影，甩锅，指责政府有问题，一方面，抛下一帮摇旗呐喊出钱出力的小弟，还不想走。
    陈远全程观看，乐道：“这帮人可真有意思，明明就是自己不行，偏偏赖社会。”
    “但是也很聪明，不是吗？”
    “虽然这样前期的投入就打了水漂，但是，止损了，不用再跟着到处投入，还提心吊胆，一不留神就会栽到坑里。”
    “况且，人家其实也没说错，继续对抗下去，就是全行业对抗了，汽车，乳业，食品，服装，想来他们也怕。”
    徐颖笑着说道。
    陈远点头：“的确是聪明，大哥都跑了，小弟留下背锅。
    不过他们不是怕，他们是没办法。
    一来乳制品行业爆雷，牵连了几乎整个游戏产业，现在，他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二来就算没有这次事件，按照这种模式斗下去，他们也不可能赢。”
    其实还是蛮佩服的。
    人都有赌徒心理，输得越多，越放不下，越想回本。
    在前期有着巨大投入，且寄予厚望的情况下，选择认输，退出，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
    但是人家都做到了。
    乳制品行业爆雷，整个游戏行业受到牵连，新的游戏一时半会又起不来，这样就没有操作平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也别说什么一两个月就能恢复。
    就目前的形势看，一两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况且，谁特么敢保证一两个月就能完事？
    谁特么敢保证完事之后，就没有针对性的管制措施？
    有些东西很阴间的。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觉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结束，要是觉得还不行，别说以一两个月，就是拖个一两年，都没人能说什么。
    甚至于，所有的游戏公司，一律追责，停业整顿，你也没治。
    至于具体要谁觉得……
    反正不是你觉得！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赢不了。
    赢不了不是因为乳制品行业爆雷了！
    赢不了，是因为，特么的被偷袭了，失去了先手！
    关键这次跟上次还不一样。
    上次被偷袭，稍微组织一下反击，烧钱就能抢回来。
    可这一次，怎么抢？
    看看人家，大到汽车电脑，小到一包辣条，一盒牛奶，准备了多少？
    又谋划了多久？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没有乳制品爆雷事件，就算可以团结一批厂商出人出力，也不是一两天啊！
    最要命的是，赢了又怎么样呢？
    赢了，游戏不是他们家的，产品品牌不是他们家的，费尽心思打下来，对于核心业务的推动，几乎为零！
    这就很难受。
    拼死拼活，打来打去，好处基本上都是别人的，图啥？
    反过来再看对手，人家的布局是什么？
    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肯定布局的本来就是实体行业好吧！
    人家有完整的产业依托，人家很早就在布局了，人家搞农业，投航空，人家推广的，乳制品也好，电子产品也好，都是自己的品牌。
    有这些自己的品牌，说实话，也不可能输！
    既然都不可能输，那么继续下去就没什么意义了，不如把那些没什么必要的项目停了，止损。
    比如那个坑爹的百亿投资项目！
    对于陈远的说法，徐颖还是认可的，笑着问道：“那谷歌呢？是不是也该动手了？”
    这次乳制品行业爆雷，受牵连最小的，便是谷歌了。
    几乎是无损的。
    哪怕在爆雷之后，又是爆车，又是爆电脑，层层加码，依然没什么影响。
    因为这些东西，是所有网吧用户，所有个人电脑用户，都能享受到的福利。
    说简单点，同样的客户端，同样的游戏，不可能在这家网吧游戏里有活动，而另外一家没有。
    也不可能一家网吧加血补篮的是牛奶，杀怪能爆兑换券，而另外一家就是金疮药，魔法药，杀怪也不爆兑换券。
    这个做不到的，跟网吧特权，上线领qq这种福利是两码事。
    而且这种一视同仁，对于有助于增加辐射面，增强品牌推广力度。
    这样网吧业主，自然而然就没有更换管理系统的动力，继续拿补贴，恰滥钱，谷歌在这一块的地位，坚持不动摇。
    问题是，微软雅虎撤了！
    别看嘴上说什么不会退出，还会努力提供更优质的服务和更好的体验。
    其实撤得很彻底，不光全国各地的百亿投资撤了，游戏项目撤了，全国连锁网吧项目撤了，连给网吧的补贴，也撤了！
    人家想得很明白。
    既然坐在网吧电脑面前的人都被拉走了，我又抢不回来，那我还守着星火这个空壳子干嘛？
    便宜谷歌？
    还是，便宜你们这群开网吧的？
    到时候，老子们真金白银的烧，结果玩家玩的是竞争对手的游戏，用的是谷歌的搜索引擎，聊天也不用我的，真以为老子们傻？
    这样一来，网吧老板们也有话说了，你做初一，就别怪我们做十五，你丫都给钱了，那我们干嘛继续用星火？
    北极星的各种分成不香么？
    玩家的称赞表扬听着不舒服么？
    所以，这场大战，打的是局部，但最终，影响了全局。
    大胜！
    只不过这种全面胜利，因为乳制品行业爆雷，比预想中来得更早一些！
    接下来，就是星火退出舞台，北极星君临天下的时候了。
    而往后的日子，良好的生态，加上蓄意构筑的利益共同体，使得几乎不可能再被取代。
    谷歌的日子，自不用说！
    陈远也颇为振奋：“动手吧，成王败寇，本以为要等把个人电脑普及，才能迎来全面的胜利，没想到，微软雅虎这么果断就撤了。”
    主要是乳制品行业爆雷威力太大了！
    不然绝对有得打。
    又或者，当时蒙牛不站出来为联想出头，冷嘲热讽，事后不跟三大巨头沆瀣一气，在他寻求和平解决问题的时候选择合作，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因为三大巨头完全可以再团结一票小弟，以其它游戏厂商的游戏平台为依托，对着干。
    反正不用它们掏钱。
    可事已至此，就是打不了了，若非如此，必然也不会忍痛退出。
    而事实上，这次的成果，远比现在看到的丰硕。

 第334章 硕果累累

    微软雅虎认栽，持续长达半年的网吧管理系统之战，彻底落下帷幕。
    搜索领域反攻的号角，也可以正式吹响了。
    这一块，一方面是继续校园广告投放推广，另外一方面，便是回到网吧管理系统主战场，利用导航站导流，推广。
    两个方面，都是谷歌难以跟随的。
    网吧管理系统无法跟随，校园推广，应该也不行。
    因为目前国内大学这座象牙塔里，已经找不出更有影响力的人物。
    比尔盖茨亲自代言都不行！
    此外，加强自身在技术上的探索更新，加强内容板块建设，把贴吧百科这些搞起来，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陈远并未太过关注这件事。
    还是那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当初承诺了放权给老周，那么除非生死危机关头，他就不会轻易插手。
    顶多就是以一种类似顾问的身体，提一点建议。
    这个时候，他开始琢磨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蒙牛打了，巨人，好像还没打。
    这事，严格来说其实没那么重要。
    本次事件中，巨人的脑白金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一些波及。
    可到底是特意挂过的。
    当初两幅画，一个蒙牛，一个巨人，作为男人，说出去的话，总不好不兑现。
    而保健品这一块，着实不好下手，那种分析配方自己弄来卖的事，抱歉，他也做不太出来。
    这样一来，那就是针对网络游戏好了。
    脑白金，严格来讲，并不属于巨人旗下，因为巨人是一家网络科技公司。
    但两者是同一个老板。
    就发展趋势看，脑白金本来就在走下坡路，巨人的下一个增长点，是网路游戏。
    也就是大名鼎鼎《征途》。
    这个还是应该有点动作的，一方面算是履行承诺，言出必践，一方面，身为同行，适当针对以下，也符合自己的利益。
    那就，搞个提案吧！
    陈远搞了个提案，内容很简单，就一条，单账号，单日游戏消费不可超过一千。
    通过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提案做好，到时候往主管部门一提交，就是不通过，他也找关系通过。
    虽然这样依旧有空子可钻，却也到底制造了一道枷锁。
    这对公司的游戏业务几乎没影响，因为公司的游戏，不论目前，还是长远发展方向，都不是氪金。
    对于整个游戏行业的长远发展，也有利。
    独独对想赚快钱，绞尽脑汁想让玩家氪金的游戏公司不利。
    这样一来，受打击的可不仅仅巨人，巨人之外，盛大，网易，后来的完美，都是打击对象。
    一个都别想跑。
    因为这些公司的作品，都是疯狂氪金的，都是绞尽脑汁逼着玩家掏钱的。
    有的吃相还特别难看！
    这件事安排好，开始验收其它成果。
    这里的成果，包括两个方面，其一，蒙牛，其二，韩国游戏开发商。
    也不乏秋后算账的意思。
    “蒙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日子应该不好过吧？”思绪转移，陈远问道。
    徐颖点头：“不好过，准确的说，是整个乳制品行业的日子都不好过，除了咱们。”
    语落，又把资本市场操作的成果大致说了说。
    这里是两块。
    其一，做空之后，压盘抄底。
    其二，上下游收购。
    压盘抄底，主要针对蒙牛伊利这样的上市公司，同时，也有复仇者联盟的游戏厂商。
    这一块进展并不是十分顺利。
    主要是乳制品行业爆雷之后，外资疯狂涌入，导致竞争激烈，抄底艰难。
    上下游收购，则是针对上游的畜牧业公司，以及一些地方性的，只有区域影响力的小品牌。
    这一块表现不错。
    截止目前，接手位于内蒙新疆青海等主要牧区大型牧场八个，仅奶牛存栏量便高达两万多头。
    此外，收购了一系列地方性牛奶品牌，并旗下的牧业资源，如双峰，辉山，古城，等。
    这是一个不错的利好。
    牧场的收购，可以有效的保障奶源供应，保证奶源卫生，安全，高质量，地方品牌的收购，则获得了生产能力，渠道，极其对应的区域市场。
    对于行业的长期发展也有利。
    一来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保证区域品牌的延续性，不至于在未来的竞争中被大厂无情斩落马下，二来小品牌各自为战是没有前途的，只有整合起来，才有竞争力。
    当然，仅仅这些是不够的。
    说句不好听的，牛奶安全，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这些就跟粮食一样，与其交给那些就会坑自己人的家伙，不如垄断。
    听完情况，陈远道：“乳制品这一块，咱们现在有什么，市场如何，前景如何，仔细汇总整理一下，回头把报告给我。
    另外，加大新鲜奶源收购力度，加大代工力度，不论那些奶企如何，这次风波的恶果，不能落到养殖户身上。”
    不论如何，养殖户是无辜的，这场灾难，不该他们来承受。
    对于整个行业来说，要想保证行业健康有序的发展，也必须保证这一块的稳定。
    徐颖点头，又简单把韩国方面的情况说了说，便离开去安排了。
    陈远拿起桌上的资料。
    先是蒙牛的。
    这个超级有趣，因为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特么就是一家外资公司。
    整个蒙牛，由一家注册于毛里求斯的离岸公司绝对控股，占股百分之九十以上。
    而这家公司，大部分股权股属于三家境外资本，分别是摩根，英联，鼎辉。
    蒙牛，说就是民族企业，中粮为第一战略股东，占股百分之三十多，国字号。
    可实际上，中粮控股的，是中国蒙牛乳业。
    蒙牛跟中国蒙牛是不一样的，就跟微软跟微软中国，雅虎跟雅虎中国，一样。
    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蒙牛是蒙牛，中国蒙牛是中国蒙牛。
    中国蒙牛占蒙牛的股份，只有不到百分之十……
    这样算下来，什么国字头，纯属扯淡，因为中粮在蒙牛的实际占股，不足百分之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管理权没有旁落，只是利润大部分被境外资本赚走了，因为股权不等于投票权。
    境外上市，ab股，同股不同权，很多上市公司都利用这一条，来防止管理权旁落，公司易主。
    阿狸就是这么操作的，若非如此，老马保不住管理权。
    可即便如此，眼下蒙牛的局势依旧岌岌可危。

 第335章 都是我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主要还是境外资本股权占比太高了。
    尽管分ab股，同股不同权，投票权这一块，a类股相当于十股b类股。
    可那也架不住境外资本占比太高。
    占比太高，就是会导致管理权旁落，导致被收购，沦为外资公司的。
    蒙牛现在的情况就是。
    如果说这次爆雷事件之前，蒙牛还是一家民族企业，虽然大部分利润流入了境外资本的口袋，但公司的决策权，管理权，还在牛根升等人手上。
    那么爆雷之后，便岌岌可危，连仅有的决策权，管理权，都随时有可能易主。
    原因很简单。
    资本是贪婪的，之前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没有干预蒙牛的发展与决策，是因为，这个“打工仔”当时干得还不错，可以让他们躺着收钱。
    既然能躺着收钱，那就没必要折腾。
    可现在的情况，躺着收钱已经不现实了，甚至于，已经没办法躺着收钱了。
    自然而然，獠牙也就露出来了，打工仔们，该卷铺盖滚蛋了。
    于是就有了这段时期资本市场的明争暗斗。
    这段时期，境外资本也在抄底，压盘收购，准备彻底拿下蒙牛。
    这就导致了这一块的行动并不顺利。
    因为大家不是一伙的，而是竞争对手，尽管在联合做庄。
    同时，也导致了蒙牛即将被收购的危机。
    相比之下，虽然同样遭遇重创，伊利光明这些品牌的处境却好很多。
    至少困境只是经营上的，没有沦落到随时可能被收购的地步。
    事实也的确如此。
    行业爆雷至今，蒙牛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经营上的，而是随时可能被收购，管理层，随时会被踢出局。
    这比单纯的产品卖不出去严重多了。
    为这事，这段时间，会没少开，办法没少想，却依旧难以扭转局势。
    好消息是，危难时刻，有兄弟们雪中送炭。
    不屑归不屑，必须承认，泰山会还是有实力的！
    爆雷以来，作为蒙牛创始人，作为泰山会一员，牛根升一直在努力呼吁奔走。
    这段时间，联想，巨人，这些会里的大佬，给予了极大的支持。
    这些没有体现在资料上，但是陈远能猜到。
    因为记忆中08年这场风波，就是靠着“兄弟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蒙牛才避免了被收购的噩运。
    这次结果怎么样，蒙牛能否守住，陈远不知道。
    他只知道，不论守不守得住，最终都必须是他的，境外资本也好，泰山会也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至于韩国那边……
    先晾一阵好了。
    先把乳制品行业该收割的收割了，再好好跟这群小人算账。
    背信弃义，抱你漂亮国爹，眼下被人家一脚踹了，又特么回来哭哭啼啼，想合作，想回到从前，哪来那么好的事？
    ……
    时间又悄悄过去两天。
    这两天，看似风平浪静，大家的生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可实际上，互联网行业的格局，早已天翻地覆。
    微软雅虎退出，停止输血，使得一夜之间，网吧管理系统，尽归北极星。
    由此导致的直接后果是，hao123彻底在网吧端失去了市场，谷歌和百度，一夜之间，流量暴跌。
    与之相对应的是，一夜之间，千度就抬头了，流量暴涨。
    这让谷歌格外恼火，却又有点无力。
    因为打不赢。
    网吧这一块打不赢，校园这一块，还是打不赢。
    技术上，他们十分自信，问题是，这没用，人家不跟他们拼技术，用户也不在乎谁家的技术好。
    他们能守住的，也就是一些所谓的社会精英。
    这也让雅虎十分恼火。
    因为，拿来打谷歌的，基本上都是他们的东西！
    花了一亿多美元拿下的3721，大力发展的一搜，打包一美元转让也就罢了，要命的是，还特么签署了一份自以为是的对赌协议！
    而按照这份对赌协议，不出意外，很快就要倒贴。
    上亿美元上亿美元的倒贴！
    这绝对是雅虎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
    相比之下，千度就开心了。
    没办法，大哥给力就是这样，都没怎么用力，躺着躺着就赢了。
    说苦，其实也没多苦。
    最苦的时候，还有连锁网吧，有使用北极星网吧管理系统的网吧支持。
    并没有被踩到尘埃里。
    况且很早就说了，公司的首要职能，是充当互联网基础设施，为大家提供搜索服务，而不是赚钱。
    而北极星王者归来带来的，却不仅仅是搜索领域的变化。
    除了搜索领域，网络游戏交易市场风向变了。
    178进一步反弹，5173风光了没几天，俨然又要躺回棺材里。
    移动充值行业也变了。
    曾经一度被当成秘密武器的线上充值系统终于发威，而今全国范围内，可以充值话费的网吧，十万家以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伴随和这场大战彻底落入尾声，网吧老板们坐等收钱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
    简单来说，不光微软雅虎的补贴没了，集团公司各项业务的分成比例，也回归了正常比例。
    然后，上线得qq币，这些福利也濒临结束。
    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陈远是计划打持久战，要打很久的。
    在他最初的设想中，这一仗，可能要打个一年半载，打到他把个人电脑普及，打到用户市场初步成熟。
    为此，产品方面他下了很多功夫，什么斗地主啊，什么qq空间啊，什么抢车位偷菜啊，等等，就为了增强核心竞争力，提升正面作战能力。
    结果，都还没派上用场，对手就溜了！
    或许，这就是兵法所谓的以奇胜，以正合吧！
    以奇胜，以正合，意思是，正面战场要扛住，然后寻求机会，出奇制胜。
    他这一战，正面是还有很多东西没亮出来，但也算是扛住了。
    然后，奇的地方够奇，难得还天时地利人和，对面有个猪队友！
    抛开互联网行业不说，实体行业变化也挺大的。
    明面上，是如绿野，飞天，等一系列品牌一跃而起，瞬间传遍全国，家喻户晓，暗地里，是各种消费品集体拥抱互联网的大潮。

 第336章 入主，主人的主！

    所以江宁这些天特别热闹。
    投资商，考察团，一波接一波，不是包车，就是包机。
    这样的情况下，市里有点人满为患，头一次发现，酒店不够住了。
    别说大酒店，连那种小酒店都一房难求。
    对于市里来说，这是一个挑战，首先，得保证卫生安全，其次，得保证价格稳定。
    你不能脏乱差。
    你更不能乱涨价。
    市里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风光的时刻，好不容易要起飞，你不能给市里抹黑，不能跟全市几百万老百姓未来的福祉过不去。
    所以这几天也蛮严的，从交通到餐饮住宿，相关部门的工作量激增。
    这样的情况下，也有相当一部分过来的人看到机会，投资酒店餐饮的投资酒店餐饮，投资工业项目的投资工业项目。
    一时间，如火如荼，热火朝天。
    陈远这两天跟着开了两次会，还当了两次导游，领着参观包括小龙虾养殖基地在内的诸多项目。
    但更多的是在等。
    等一份详尽的，关于集团公司在乳制品行业版图，以及整个行业发展趋势的分析报告。
    顺便也观察一下资本市场动向。
    这事也蛮有趣的。
    因为，记忆中的国内股市的牛市，还是准时来了。
    不是特别明显。
    但是就年初到现在的数据分析，已经在酝酿，上升。
    唯一不太令人满意的是，国内的股票市场盘子还是太小，所以注定只能小打小闹。
    然后，蒙牛的股价，跌得有点惨。
    因为这个事，曾经蒙牛跌了多少他不知道，但这一次，跌了足足八成！
    八成，这意味着，原本一股十块钱，现在只值两块。
    有趣的是，这个时候，蒙牛的股价，还真的只有两块出头一点点。
    港币。
    市值……
    有点惨。
    这也是跟想象中有着巨大出入的。
    原本他觉得作为行业巨头，蒙牛应该很赚钱，可实际上，并没有那么赚钱。
    因为根据披露的财报，上一年全年，蒙牛的总营收，才堪堪破百亿。
    是营收破百亿，而不是利润。
    利润，才十亿出头。
    总的来说，也算不上是一家真正的全国性乳业公司，因为产品覆盖的区域还是比较有限，就在一二线城市。
    不像后来，纯甄，特仑苏，连乡下小超市都随处可见。
    这样一来，市值就高不到哪去了。
    市盈率二十倍左右，市值，堪堪两百亿港币。
    还比不上盛大。
    问题那还是之前，眼下，跌去八成，市值，只剩下区区四十亿港元。
    四十亿港元……
    陈远表示想笑。
    固然这算是报应，跟有没有嘴贱是两码事，但是，还是很爽的！
    叫你嘴贱。
    叫你嘴贱。
    叫你给联想站台，叫你无缘无故装哔怼老子。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不好的是，市值低，回购股票的代价就低，有一帮兄弟支持，这局面，还真稳住了。
    不过问题不大。
    有些东西，不是说你想抓住，努力了，就一定能抓住的。
    正好这个时候等的报告也到位了，他便打了个电话。
    直接打到蒙牛总部。
    紧跟着就转接到牛根升。
    “有什么事，说，如果你打电话来仅仅只是为了嘲笑，我想你找错人了！”
    会议室，牛根升面色严肃，正在开会，接到电话，自然也没什么好语气。
    陈远哈哈大笑：“那不能，虽然我的确是很想笑，但是，对于牛总您的努力，能力，我还是很佩服的，不管怎么说，蒙牛还是没有彻底落在外国人手里，不是吗？”
    牛根升开的是外音，会议室里，所有高层全都听到了。
    却诡异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某一刻，终究还是没人忍住，骂道：“滚，黄口小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要不是你，我们损失至于这么惨重，整个行业几乎崩溃？”
    “就是，都怪你，一己之私，就为了你一己之私，你害了多少人？你知道整个产业损失有多大吗，你知道我们付出了多少努力与心血，才有今天的局面吗？”
    “……”
    有一就有二。
    这些话憋在心里，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对象。
    今天好，正主送上门了，一个个，可不使劲骂？
    陈远倒也没生气，只静静听着，直到都安静，才淡淡道：“所以，这就是你们往奶里面加料的理由，所以，喝着你们的毒奶，让你们赚钱，老百姓还应该感谢你们？”
    “那也不是我们一家之事，整个行业都这么干！”
    “所以整个行业都倒霉，所以你们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我今天可以站在胜利者的角度，肆意的嘲笑你们！”
    突然又安静了，久久无声。
    好一阵过去，牛根升深吸一口气，略有些疲惫的说道：“行了，事已至此，口舌之争已经没有意义，说吧，你有什么事？”
    “没事，通知你们一声，准备召开董事会，欢迎新董事入局！”陈远心情本来还挺好的，这会，突然又不怎么想废话了。
    牛根升眉头大皱：“你们要入住董事会？”
    “不是入住，是入主，主人的人！”陈远淡淡道，话音清晰而有力。
    “嘭——”
    牛根升也终于忍无可忍，白案而起：“你做梦，想入主董事会，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说了不算。”
    “今天我打这个电话，不是商量，是通知。”
    “顺便也奉劝一句，想止损的，最好早点投诚，把手里的股票交出来，否则，你们应该知道，以目前的态势，我毁掉蒙牛不是难事！”
    明目张胆的威胁。
    二选一，要么降，要么死。
    说完，陈远再无多话，啪，直接挂了。
    “混账！”
    “凭什么，他凭什么？”
    “他说毁掉就毁掉，他以为他是谁？”
    “不就是投机取巧赢了一回么，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了？”
    “没错，干，跟他干，我就不信了，他真有那个本事毁掉咱们！”
    “……”
    都火了。
    都是行业元老级的人物，却被一个搞互联网出身的毛头小子骑脸，谁特么能忍？
    可怒过之后，冷静下来，又禁不住沉思，真的要干到底么？
    对方，难道真的没有能力毁掉蒙牛？
    不知道。
    不安……

 第337章 英联，收购展开！

    蒙牛的人不高兴。
    陈远，也不是很高兴。
    通话结束，他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不是飘了，居然那么大脾气，都有点不允许人家跟他大声说话了。
    看他满脸郁闷，徐颖微微摇头，起身走过来，拉开他的手，坐到他腿上，双手捧起他的脸，搓了搓，嗔道：“好啦，看你这个小眉头皱得，别这样，会提前变老的，嗯？”
    陈远对视着看了一会，忽然又笑了：“可是徐总越来越年轻漂亮了呢！”
    徐颖白了一眼，起身想走，结果又被一把拉了回来，搂住纤腰，绷着脸问：“想走，我同意了吗？”
    “好，不走，让你抱着，你爱抱多久抱多久，这样可以了吧？”徐颖啼笑皆非。
    都多久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沾上就不想撒手，就是新婚燕尔的小两口也没有这样的啊！
    陈远也不管，埋首深深嗅了一会，笑道：“还是那么香喷喷的，话说，蒙牛那帮人有点不上道呢，居然敢那么大声跟我说话！”
    徐颖也禁不住被逗笑了：“大声说话怎么了，把人家整那么惨，还不许人大声说话了啊？”
    陈远想了想，摇头：“话是这么说，问题是，他们凭什么？
    他们那么惨，不是自找的么，他们落到现在这步田地，难道不是活该？
    虽说加料的源头是奶站，但他们不检测么，不知道加了料么？
    如果不是他们默许，奶站怎么敢一直这样，这些有问题的东西，怎么可能通过他们的渠道流向市场？”
    乳制品问题的源头，不在乳企，而在奶站。
    三聚氰胺，是奶站往牛奶里面加的，可以目的，是提高蛋白质检测数值，卖高价。
    但这并不意味着蒙牛伊利这些乳企无辜。
    恰恰相反，因为品牌知名度，国民信任度，以及销售渠道等方方面面的原因，这次事件中，这些乳企扮演的角色，更加罄竹难书。
    这才是陈远不高兴的原因。
    陈远不高兴，不是因为有人大声说话，而是因为那帮人到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那帮人，似乎到现在还认为他们是对的，他们没有错，他们是受害者！
    徐颖轻叹：“是呢，贩毒都小心翼翼的，能隐藏多深隐藏多深，他们倒好，那么大的平台，那么大的渠道，光明正大，真要说起来，抓进去坐牢都轻了。”
    说完双手搭在陈远肩头，莞尔一笑：“接下来怎么做，直接去蒙牛总部，还是接洽蒙牛背后的外资，收购他们手里的股份？”
    陈远亲了一嘴，笑着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去接洽外资。”
    “这份报告，很大程度上，是为外资准备的，如果他们不肯转让手里的股份，面对的，将是咱们不顾一切的打击，届时，他们手里的股票，可能一文不值。”
    “当然，他们还有另外一种选择，把股票以更高的价格，卖给蒙牛，但是，蒙牛不一定还有资金接手。”
    “就算接手，咱们还是可以展开有针对性的收购，或者，直接打压，让这个品牌从市场上消失！”
    “……”
    跟了这么久，好歹还是练出来了，起码这件事接下来的操作，想得清清楚楚。
    而事实上，的确就是这样。
    这件事，发展到这个程度，蒙牛已经不可能赢了。
    最坏的结果，双方在市场上摆明车马，两军对垒，输的也一定是蒙牛。
    因为，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说白了，绿野乳业背后有集团公司做后盾，一年亏个十亿八亿，一点问题没有，照样生龙活虎，可蒙牛行么？
    蒙牛现在的情况，要是打价格战，撑不过三个月，必死。
    甚至可能都撑不过三个月。
    对于徐颖的分析，陈远相当满意，赞道：“不错不错，能想这么多，我觉得，我可以提前退休了。”
    说完凑到徐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瞬间徐总脸就红了。
    连耳根子都红了。
    一双明眸也迅速溢满水光。
    ……
    转日，陈远启程了。
    第一站，英联。
    英联投资，是一家专注于发展中国家的直接投资公司，其背后，是英联邦投资集团，又或者说，英国政府。
    但是，不需要出境到英国，直接上京就可以了。
    因为人家有京城办事处，国内的投资事物，都在这里。
    这也意味着，直接交流的对象，是同样拥有黑头发黑眼珠的……
    好吧，不一定是国人，可以人家已经移民了。
    但至少看起来是一样的，交流上，不会有太大的障碍。
    “欢迎欢迎，欢迎陈总亲自带队莅临我们英联投资！”
    要说不清楚陈远带队来干什么，那绝对是假的。
    因为资本市场上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作为乳业新晋大佬，陈远也有这样的动机，趁机吞并蒙牛。
    但是，双方并不是敌人。
    双方，有可能是合作对象，未来，可能会打交道。
    此外，就为区区一个市值掉到仅有四十亿港币的蒙牛，过于得罪一个背后可能有政府撑腰，连微软雅虎谷歌都灰头土脸的大集团公司，也不值得。
    是以场面十分隆重，办事处负责人早早的亲自带人，在门口迎接。
    陈远微笑着握过手：“周总客气了，这次过来的目的，不用我说，周总想必也清楚，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生意嘛，大家各凭手段，有争议，有输赢，很正常，得罪什么的，谈不上。”
    周定哈哈大笑。
    但其实是废话。
    生意场，的确是大家各凭手段，问题是，输的人，吃亏的人，谁甘心？
    周定本人或许无所谓，反正他就是一打工的，实在不行，挪窝就是。
    到他这个层面，找到好去处，并不难。
    可效力的英联投资，乃至于英联邦政府，势必会在小本本上狠狠记一笔。
    陈远也没当回事，来到会议室落座，直接抛出准备好的文件，道：“这是截止目前，我们在全国范围内的版图，以及接下来三年，我们要实现的市场目标，周总和各位不防先看一下。”

 第338章 要么降，要么死！

    会议室里十分安静。
    一时间，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周定眉头皱得有点紧。
    诚然，陈远此行带队前来的目的，他心知肚明。
    甚至于，他可以肯定，接下来，陈远会带队前往摩根，鼎辉，两家位于京城的办事处。
    他只是没想到，陈远这么直接，直接得有些，咄咄逼人。
    因为眼下在看的，其实就是一份战书。
    甭管这份战书具体怎么措辞，写了些什么，实际要说的就一句，要么降，要么死！
    降，多多少少还能保命，不至于亏损。
    不降，那就去死吧，老子打得你渣都不剩。
    而实际上是，真要是打起来，结果，也是毋庸置疑的。
    几乎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别看此刻文件上说收购了多少品牌，计划新建多少牧场，准备达成什么样的产能。
    事实上，重点根本就不在这里。
    纸面上描述的内容，只是告诉你，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有品牌，有销售渠道，有生产能力。
    没告诉你的是，他们有大把大把的钱来打这一仗，他们一手缔造，并掌握着目前最具影响力的宣传推广渠道。
    这才是最要命的。
    尤其宣传推广渠道。
    过去的互联网推广，都是软广告，效果，不能说没有，但是，绝对没那么好。
    可人家以互联网为依托，跟网络游戏融合的广告，多硬核？
    说句不好听的，你丫就是从来不喝牛奶，几天游戏玩下来，游戏里天天喝天天喝，也特么根深蒂固了啊！
    这不是开玩笑的。
    届时一提牛奶，人家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绿野。
    甚至于将来某一天，牛奶=绿野，绿野=牛奶，这种奇葩的等式都可能建立。
    再加上强大的资金，渠道，在社会上逐步扩散，可以预见，只要绿野愿意，将来这个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大市场上，绝对没有可堪一战的对手。
    这样问题就来了。
    文件看完合上，周定沉思良久，道：“绿野将来的成功，我毫不怀疑，问题是，陈总你打算出什么价，来收购我们手中蒙牛的股份。”
    “在蒙牛现有股价的基础之上，溢价百分之二十吧！”陈远微笑着说道。
    顿了顿，又道：“周总应该明白，这很有诚意了，因为我完全可以溢价低一点，甚至，不溢价。
    未来国内行业内，也只有两个品牌，一个是绿野，一个是其它。”
    很直接。
    筹码足够，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情况下，是不需要那么多废话来回扯皮的。
    一句话，你卖，还是不卖！
    卖，就好好把钱拿着，不卖，也没关系，咱们战场上见！
    周定就很难受。
    卖不是不可以！
    说白了，公司投资，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亲自经营。
    百分之二十的溢价，的的确确也够诚意了。
    问题是，就算溢价百分之二十，也不多啊！
    公司掌握着蒙牛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目前来说，价值十二亿港币。
    溢价百分之二十，是两亿四千万港币。
    必须承认，两亿四千万港币，不是个小数目，不少，可是，相比这些股份真正应该有的价值，还是低了很多。
    准确的说，是亏了。
    因为这部分股份，原本价值六十亿港币。
    是以想来想去，周定还是摇头道：“如果是我个人的话，我会选择接受，因为我相信这些股票捏在手里没有意义，如果刀兵相见，未来，它们会一文不值。
    问题是，这个价格，总部那群绅士老爷们很有可能不会认可。”
    言外之意，加钱。
    你再加点，再加点，或许就可以成交了。
    陈远好笑。
    都是社会人，周定那点小心思，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想必周定本人也知道。
    不过他没拆穿，只摇头道：“不行，已经是最高价了，周总可以跟总部汇报一下，如果实在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
    顿了顿，又道：“接下来，我们会去摩根，鼎辉，同样也是这样的价格。
    如果都不答应，那没办法，只能打了，我猜，蒙牛可能撑不过半年。”
    一席话，周定面如土色。
    什么撑不过半年，真要打起来，用得着半年？
    当前的态势，能撑三个月就是奇迹了好吧！
    别说现在风波还没过去，一时半会蒙牛挣脱不出来，就算没有这场风波，又如何？
    你们有钱，财雄势大，靠着渠道，价格战开起来，谁扛得住？
    不是什么公司都跟互联网公司一样有钱的！
    不是什么行业都像互联网行业那么好挣钱的！
    偌大的蒙牛，从牧场到消费者，那么多环节，那么多人，一年辛辛苦苦，挣的也就十来个亿，可对于你们来说，区区十亿算得了什么？
    还不是说撒就撒？
    不过周定终究还是没有明确表态，只是稍作约定，谈判便提前结束。
    陈远也没耽搁，出来，直接下一站，鼎辉。
    鼎辉也是一家国际资本，不过背后不是英联邦，而是新加坡。
    这里的谈判，几乎如出一辙，接下来的摩根也一样，卖，不甘心，不卖，又担心。
    陈远也不着急。
    一连三场走完，他来到蓝天娱乐。
    云舒姐姐不在。
    她现在挺忙的，一边是全国巡演尚未结束，一边是新剧开机，此外，还有一些商演，行程满满当当。
    但周岚在。
    这次过来也没别的，就是单纯看看，了解了解情况，顺便，看看已经结束后期制作的样片。
    另一边，私底下，接到战书的英联鼎辉摩根三家也没闲着。
    一方面是跟总部汇报沟通，一方面，则是主动联系蒙牛。
    压力也随之来到蒙牛总部。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都说说吧，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还是那个会议室，现场烟雾缭绕，愁云惨淡。
    消息已经传来过来了，种花集团在行动，已经明码开价，要溢价百分之二十收购三家境外资本手中持有的股份。
    三家境外资本传消息过来的意图也很明显，人家溢价百分之二十，你们看着办。
    你们要是出不了更高的价，那我们可就卖了！

 第339章 时代的落幕

    “溢价百分之二十，听起来不错，问题是，咱们的固定资产，咱们的市场渠道，咱们的品牌，跟现在的市值严重不符。”
    “目前的困境，仅仅只是因为三聚氰胺，一旦这件事情过去，咱们重整旗鼓，未必就不能东山再起，再创辉煌。”
    “这一点，我相信那些外国佬明白，所以，我不认为他们真的会出手持有的股份。”
    沉默就是用来打破的。
    漫长的沉寂后，有高管说道。
    紧跟着又有高管带着情绪说道：“就算出手又如何？
    同股不同权，现在，局面已经稳住了，公司的管理权，牢牢抓在咱们手里，这样他们哪怕拿下外面所有的股份，也没用。”
    有理有据。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目前局面已经稳住了，就算拿下外面所有的股份，入驻董事会，也构不成威胁。
    只要管理层上下一心。
    牛根升抽着烟，摇头：“没那么简单，确实，管理权咱们已经抓住了，可人家不是一定就要管理权的。
    真要闹到那一步，人家还有一项选择，那就是，撤资。”
    “什么，撤资？”
    “为什么，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沉默彻底被打破。
    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会走到那一步。
    牛根升在烟灰缸戳灭烟头，苦笑：“有好处啊，对于人家来说，能轻松整个吞下自然更好，这样就不用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了。
    可实在不行，撤资，效果是一样的，别忘了，同股不同权给咱们带来的只是管理权，而不是资产分配权。
    一旦人家拿下三家外资持有的股份，要求清算，那么，公司近百分之九十的资产，将属于人家。
    到时候，人家想要得到的，品牌，市场，渠道，工厂，生产线，一样能拿到，只是浪费一点时间。”
    顿时场面又安静了。
    别说什么品牌不值钱，没有市场。
    事实上，品牌还是值钱的，市场，只是暂时的失去了。
    换句话说，就算绿野再强，背后的靠山再猛，想要彻底占领原本属于公司的市场，消除长期经营带来的品牌影响力和价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需要付出的不仅仅是时间成本，还有不菲的经纪成本。
    这也是那些地方品牌，根深蒂固，难以清扫的根本原因。
    也因此，几乎所有的行业，在发展的时候，都会优先考虑收购，并购。
    为的是获得市场，获得长期经营培养的品牌价值。
    此外，作为国内龙头级别的乳企，公司的厂房，生产线，渠道，也是绿野十分需要的，如果能得手，绿野将得到极大的增强。
    便是这些原因，构成了这次收购的根本，至于那些个人意气，可能有那么一点点，那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也没人相信，一个能让微软雅虎这种巨头连连吃瘪的人，会因为一点个人意气，来跟公司过不去。
    好久才有人说道：“意思是，现在咱们已经被逼上绝路，除了将公司拱手让人，别无选择？”
    牛根升笑得有点难看：“差不多吧，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花钱，出更高的价，从英联鼎辉摩根手里把持有的股份买回来。
    可问题是，咱们没有那么多钱，也不可能筹集到那么多的钱。
    更大的问题是，如果能筹集到那么多钱，如果能把股份都买回来，那么接下来，种花集团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温和。
    到时候咱们面临的就是惨烈的价格战，宣传战，说实话，我没有信心。”
    要说不后悔，那绝对是假的。
    作为创始人，这些天，他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公然去怼，眼下会是怎样一种状况。
    那样或许会好很多吧！
    诚然，就整个事件和种花集团一些产业部署来看，这一天早晚会来，但是，必然不会这么猛烈，突然！
    又或者，当初人家拿着质检报告，想要私底下和平解决的时候，不那么傲慢，不那么不当回事，可能，就真的不会有这么一天。
    换句话说，机会，人家给过了，是自己没抓住。
    人家不是从一开始就想着掀桌子的。
    哪怕事后来看，人家可能很清楚掀桌子的好处大过私底下解决，但第一时间，人家还是想好好解决，不牵连太多人。
    如果当时姿态放低一点，肯听，好好整改，解决，而不是一味的傲慢，阻拦，捂盖子，那么今天，大家的日子会依然好过。
    甚至有可能，大家冰释前嫌，一起合作，一起发财。
    可现在的问题是，一切都晚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现在，现在，木已成舟，积重难返，已经回不到从前。
    现场又一次失声。
    不是不想说话。
    也不是服气。
    而是，事已至此，说什么呢？
    回购股份，没钱！
    就是有钱，回购回来，也看不到胜算！
    而不回购，不放权，面临的就是撤资，公司近百分之九十的资产被拿走，剩下一具空壳，能怎么办？
    此情此景，最终，牛根升也放弃了，重新点了支烟，笑道：“行了，反正我是打算出手手里的股份了，你们要不要出手，看着办。
    仔细想想，这事人家也没错，问题出在咱们自己身上，人家也不是没给机会。
    况且，让人家收购，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国人的奶瓶子，掌握在自己人手上了……”
    “董事长！”
    “董事长！”
    “好了，我没事，都散了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
    场面再次沉寂。
    看着短短数日，便华发丛生，此刻更是落下泪来的牛根升，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随之而来的，是同样的热泪。
    没人一开始就想害人的。
    曾经，他们也有梦想。
    只是，在追逐利益道路上，在市场的激烈竞争中，渐渐失去了初心。
    好久，好久，终于有人起身，默默离开。
    然后一个，两个，三个……
    最终，便只剩下牛根升一人。
    此时，夕阳唱晚，傍晚橘红色霞光照进来，笼罩着微微有些驼背佝偻的身躯，青烟袅袅升起，白发，一根，两根，三根……
    俨然，一个时代即将落幕……

 第340章 贪得无厌的境外资本

    “什么，你要出手手里的股份？”京城，接到电话，柳川智格外震惊。
    甚至于，还有点生气。
    因为之前为了筹钱帮蒙牛渡过难关，没少费心思，结果现在，正主却缩了，要当逃兵。
    牛根升心平气和，带着微微的叹息笑道：“是啊，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我这把年纪，该退了。”
    柳川智眉头紧锁，没出声。
    沉寂良久，牛根升苦笑道：“我知道这样做对不住大家这些天的慷慨解囊和殚精竭虑，只是，当下的时局，除了退出，别无选择。
    蒙牛的情况，老柳你是知道的，虽然管理权一直在我手里，但实际股权，近九成为境外资本掌控。
    可现在，陈远那边已经动手了，英联，鼎辉，摩根，都已经来电，说陈远准备溢价收购他们手里蒙牛的股份……”
    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柳川智眉头皱得越发厉害：“真的就没有办法了？”
    牛根升笑道：“有啊，如果有四五十亿，应该可以把股份都买回来，问题是，目前的情况，根本凑不到这么多钱。
    而且，就算凑齐把股份都收回来，接下来的竞争，我也没信心。”
    说完又道：“其实这次打电话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等股份出手了，大家伙这些天凑的钱，都会马上归还，另外，就是想提醒老柳你，当心了，种花集团下一个动手的对象，很有可能就是联想。”
    “就凭那个所谓的飞天电脑？”柳川智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又不敢完全忽视。
    牛根升叹道：“我知道联想没那么容易被打垮，但是，不可掉以轻心啊！
    老柳你别忘了，真正对电脑有需求的，正是那些经常上网的人，从这个层面说，他们的宣传推广，是十分精准的，对电脑制造业的威胁，尤其大。”
    这也正是特意打这个电话的根本原因。
    蒙牛已经倒了，他不希望老友一手创办的联想，也轰然倒塌。
    他也相信，以老友的眼光阅历，必然能想到这些，他只是怕他掉以轻心。
    柳川智终究也没再说什么，只叹道：“放心，我知道的，联想，也没那么容易被打垮。
    倒是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记得及时沟通，有兄弟们在，再创业不是问题，再不济，也能当个总裁。”
    通话就这样结束。
    柳川智站在窗前，抽着烟，沉默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还是打了个电话，走出家门。
    得去公司一趟。
    老友说得对，这事，不论如何，不能掉以轻心。
    ……
    蓝天娱乐。
    陈远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把样片看完。
    结论是，没问题，可以送审了。
    跟电视台的接洽，也可以提前进行，售价的话，暂定八十万一集。
    这是第一轮，平台，不出意外，应该是央视。
    等央视播完，就可以卖第二轮，把播放权卖给一些地方性的电视台了。
    总的来说，虽然不如彩铃，但应该不少赚，没有一亿，也得七八千万。
    此外，还有不少隐形的价值，那就是，对集团公司其它产品的推广。
    因为片尾植入的广告，都是集团公司的产品，包括新出的绿叶乳业。
    这个时候，英联鼎辉摩根三家的决定也同时到了。
    “经过讨论，我们一致认定，蒙牛现在的股价，与真实的价值完全不符，我们看好，并将长期看好乳业在国内的发展，所以，抱歉，对于贵方百分之二十溢价收购我们所持蒙牛股份的请求，我们拒绝……”
    谈判还是在英联。
    但是，三家代表都来了，这让人陈远想起一个成语，一丘之貉。
    听完，他也没生气，只是笑道：“看好是一码事，能不能享受到行业发展的红利，是另外一回事。
    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看好乳业在国内的发展又如何？
    这跟你们有关系吗？
    归根结底，乳业在国内发展得再好，成果也是我的，与你们无关。
    此其一。
    其二，你们说蒙牛现在的股价，与实际价值完全不符，这个我承认，蒙牛现在的股价，的确低于真实价值。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一旦你们拒绝，一旦我离开这间会议室，那么，蒙牛的实际价值，会很快，低于现在的股价。
    如果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又是一轮讨价还价。
    陈远很清楚，这帮人所谓的拒绝，不过是一种托辞，为的就是把价格抬高。
    实际上这帮人清楚得很，如果这次不卖，那么接下来，可能想卖都卖不掉。
    他也没惯着，硬气，直接威胁，要么乖乖的卖，要么，大家就是敌人，咱们战场上见。
    对此，对面也颇为无奈。
    周定头痛道：“真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没有。”陈远摇头：“我们拿下蒙牛的目的，你们应该清楚，不是因为惧怕竞争，而是不想浪费时间。
    但如果你们坚持，那我们也只好选择下策，彻底的让蒙牛从市场上消失。”
    任何事物的获取，都是有成本上限的。
    一旦这个成本上限，超过重新缔造，那么，不要也罢。
    不如毁掉，自己缔造。
    所以，别说什么实际价值与当前的股价不符，实际上，这个股价可以了。
    按照当前的股价，溢价百分之二十，已经是极限，如果不行，那就开战。
    真要开战，可能还花不了这么多钱，就能将蒙牛这个品牌彻底从市场上驱逐。
    毕竟当前蒙牛的市值还有四十亿港币，溢价百分之二十，近五十亿港币。
    显然也是做过这个预设的，对于陈远的回应，一帮人丝毫没觉得意外。
    周定说道：“既然陈总坚持，那就是按陈总说的吧，不过我们希望，这部分股份，可以折算成绿野乳业的股份。”
    “折算成绿野乳业的股份？”陈远好笑：“你们想折多少？”
    “百分之十。”
    “三家百分之十？”
    “一家百分之十。”
    这算盘，打得是真好。
    陈远失笑道：“三家，一家百分之十，意思就是，你们现在价值差不多三十六亿港币的股票，打算要总共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换句话说，你们觉得，绿野乳业，估值只有区区一百二十亿港币，是这样吗？”
    “这个估值的确是有点低，但是作为回报，我们可以协助你们尽快走出国门，开拓国际……”
    “没兴趣！”
    “陈先生……”
    “我说，没兴趣，最后再说一遍，百分之二十溢价收购，不接受其它任何条件，要么降，要么死！”

 第341章 不许接盘，我说的！

    终究还是被某些个自以为是的傻逼给激怒了。
    想折算股份，没问题。
    这是正常的商业思维，这么大人口数量的国家，乳业未来有巨大的发展空间，是绝对的。
    也看得出来，绿野乳业，绝对是一支潜力股，绝对能在未来国内的乳制品市场上呼风唤雨。
    这样一来，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选择拿钱，而是会选择置换成绿野乳业的股份，继续躺平，继续吸血。
    可估值才一百二十亿港币，什么鬼？
    要知道没出事之前，蒙牛的市值就是两百亿港币，难不成，绿野连蒙牛都不如？
    尤其这一百二十亿估值，还是吞并蒙牛之后。
    更过分的是，居然还堂而皇之的找了理由，说什么可以协助尽快走出国门，开拓国际市场。
    可笑。
    你们算什么东西，可以给出这种承诺？
    你们要真有那么大本事，蒙牛何至于到现在年营收才堪堪破百亿？
    把人当傻子吗？
    再说了，谁特么稀罕你们所谓的国际市场，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十六亿人口，这个市场不香么？
    国内这么大的市场，潜力十足，能满足就很不错了，放着这里不要，去耕耘所谓的国际市场，疯了？
    这才是恼火的根本原因。
    谈生意就好好谈生意，想占便宜，也没关系，可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占了便宜还要抖机灵，就很恶心人了。
    况且，这帮人没搞明白，切入这个行业，初衷根本不是为了赚钱。
    赚钱的买卖有的是。
    网络游戏，网络游戏交易，这些依托于时代发展背景的新兴产业，赚钱容易多了。
    既不需要庞大的人力投入，也不需要大量的场地，生产设备，利润还高。
    为什么非要入？
    无非就是为了多提供一些岗位，多安排一些人。
    这才是初衷。
    准确的说，整个农业公司，所有的项目，都是以这个目的为出发点。
    不赚钱，没事，能安排人，能带动落后地区经济发展，能贡献税收，就是胜利。
    而即便做大做强，根本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
    牛奶不是别的。
    牛奶是喝的，是液态的粮食，本质上，跟稻田里的稻谷没区别。
    这个时候，进入这个领域，不是为了垄断，不是为了更好的赚钱，而是为了十六亿同胞的喝奶自由，为了十六亿同胞的牛奶安全。
    也就这个时候，助手进来，耳边低语了几句，陈远点头：“知道了，下去吧，准备一下，咱们尽快启程。”
    语落，再度看了对面有些尴尬的众人一眼，淡淡道：“我知道这不是你们能决定的，我也知道，这不是你们的想法，但是，烦请告诉你们背后的人，不要把人当傻子。
    今天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不卖给我，没关系，但是，谁敢买，谁就是我们不死不休的死敌。
    另外，你们所谓的国际市场，放心，我们会去的，届时不用你们帮忙，我们一样可以开拓得很好。”
    ……
    一场本该毫无悬念的收购，就此不欢而散。
    当天上午，种花集团便就此召开发布会，一句话，蒙牛是老子的，谁特么也不许接盘！
    这件事，在社会层面并未引发太多的波澜，因为消息并未刻意传播。
    可在业内，却不啻于十级大地震。
    这个时候，别说业内有心思的，就是资本市场想借机入场的，一时间，也噤若寒蝉，不由自主急刹车。
    于是，接盘者彻底没有了。
    于是，自作聪明的英联，鼎辉，摩根，终于急了。
    而这个时候，陈远已经上飞机，飞往美丽的大草原。
    旅途十分愉快。
    人还是那些人，但全新的空客a320专机，可比之前的新舟60宽敞舒适多了。
    这是可以飞国际航线的。
    机上，专门布置了宽敞的房间。
    长途飞行的食材供应，也比以前丰富许多。
    陈远上机，吃了一顿空乘小姐姐精心烹饪的大餐，睡了一觉，醒来，便身在初夏绿意盎然的广袤草原。
    下机在呼和机场。
    有蒙牛总部的人接机。
    蒙牛的总部，就在呼和经济开发区，过来，很快有准备好的股权转让书呈上。
    “这是牛总的股权转让书，已经签字了，陈总请过目。”
    整个高层，几乎都在，除了牛根升。
    陈远也理解，没说什么，自己看了一遍，又让随行的法务仔细研究了一遍，确定没问题，签字。
    签完，再签其它人的，这样一轮下来，蒙牛的管理权，便算是拿下了。
    只要愿意，蒙牛可以很快挣脱出来，重新上路。
    但陈远并不打算这样做。
    因为拿下管理权，不等于拿下蒙牛，不论如何，他不允许那些境外资本继续躺着吸血。
    转让书都签署完毕，以新任董事长的名义，很快，易主后的第一场高层会议召开。
    “大家好，从今天开始，蒙牛新的篇章便揭开了。
    在正式的会议开始之前，我要说的是，我不能保证蒙牛这个品牌会在以后依然存在，因为，公司还有近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在那些贪得无厌的境外资本手里。
    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也是整个集团公司，乃至全国人民，不能接受的。”
    “所以，如果接下来，那些境外资本依然不肯放手手里的股份，那么，我会坚定的，毫不犹豫的，主动申请破产，清算。”
    “但是，我可以保证，蒙牛这个品牌，将来，必定会重新回到公司的怀抱，在座诸位，薪资待遇，职业前景，必定有增无减。”
    “我也衷心的希望，从今往后，大家冰释前嫌，成为一条船上的战友，我们一起，把十六亿人口的奶瓶子，抓住，抓牢。”
    “……”
    股权转让，并不意味着就要走人。
    事实上，有相当一部分的高管，原本也只是高管，并没有股份在手。
    而从陈远的角度，是希望留下这些人的。
    也别说什么成王败寇，输掉的人，没有留下的价值。
    这是两码事。
    战争失败，不一定是将军的责任，问题在于很多方面。
    具体到乳制品行业这场大战，胜利的原因，其实跟经营什么的，没关系。
    纯粹就是钱多势众，然后，以全新的商业模式，降维打击。
    再一个就是爆雷。
    哪怕作为胜利者，陈远也依然相信，在这儿行业，此刻这些败军之将，才是真正的行家。
    他们才真正了解行业的真实情况，懂得该怎么把一个庞大的奶企转起来。
    而这，刚好是绿野乳业所欠缺的。

 第342章 彻底拿下，私有化！

    会议时间并不长，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也没有明确的结论。
    主要是没有逼得太紧，没有让管理层人员立马做出选择。
    可结束的气氛，相当不错。
    这个时候，对于绝大部分管理层人员来说，走，那是不可能的。
    说句不好听的，走，能走到哪去？
    眼下，还有比绿野乳业更强，更具发展前景的大船吗？
    这个时候，别说蒙牛已经败了，就算没有败，改换阵营，加入绿野，也是非常有诱惑力的选项。
    因为人家有爸爸。
    这是一个拼爹的时代，就冲着人家有个强大的爸爸，加入就不亏。
    至于说蒙牛这个品牌……
    要说完全没感情，那是假的。
    可是，事已至此，不能老是抱残守缺，不是么？
    况且，绝大部分的中高层管理，感情是没那么深的。
    他们只是打工仔。
    感情，那是属于创始人的，是属于创始人团队的，他们严格来说，大多数都不够资格。
    这些，陈远都看在眼里，心里也颇为满意。
    一家公司，资产不仅仅是明面上的有形资产，还有看不见的无形资产。
    而人才，就是无形资产的一部分。
    别看掀了桌子，搞得怨声载道，实际上，他对行业没意见，对于绝大多数从业者，也没意见。
    曾经他也是打工人。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呢？
    说白了，职场的打工人，大多是当工具人使的，没有决策权。
    哪怕所谓的高管，往往也是一样。
    而工具，本身是无罪的。
    当然，人跟工具到底不一样，还是那句话，不论何时，人都还有一个终极选项，那就是，掀桌子。
    但本质上是一回事。
    所以，他真心希望这些对行业经营发展有着深刻了解与经验的人留下。
    只有这样，绿野这艘大船，才能真正快速而有质量的开起来，不忘初衷的同时，朝着更伟大的目标前进。
    也因此，原本，就是要出高价，想办法挖人的，现在只是花钱打包了，省了慢慢去挖的功夫。
    管理层会议结束，大方向确定，接下来，就是稳定军心了。
    为此，中层，基层，都要走一趟。
    这事倒蛮简单的。
    一来对于中层管理人员和基层员工来说，待遇，饭碗，更加实在。
    说白了，老板是谁不重要，有活干，有钱拿，才是正经。
    二来现在业内，哪怕就是挤奶女工，也知道绿野有个好爸爸，潜力非同小可，业内无人能敌。
    也因此，这一趟走下来，结果不仅仅是稳定军心，而是带走了人心。
    换句话说，只要有岗位，绝大部分人是愿意跟着走的，这样即便是破产清算，最后英联鼎辉摩根得到的，也十分有限。
    这些都是武器。
    管理层会议纪要，下面的讲话内容，陈远都让人抄送往英联鼎辉摩根发了一份。
    意思很简单，一句话，卖不卖，你们看着办！
    你们要卖，抓紧了，还有百分之二十溢价，你们要不卖，那我可就直接申请破产清算了。
    到时候，人我打包带走，你们分到的那些东西，应该也没人敢接盘。
    到底要怎么做，想好，勿谓言之不预！
    这就让英联鼎辉摩根三家很难受。
    的确，他们胃口有点大，想继续躺着吸血。
    但是，其实也没那么大的。
    估值一百二十亿港元，一家占股百分之十，这只是要价，实际上有很大的下降空间。
    对于他们来说，最终三家一起占百分之十，都是可以接受的。
    三家一共占百分之十，这意味着，收购蒙牛之后，绿野乳业的估值，达三百六十亿港元以上。
    这个估值一点都不高。
    他们还是赚。
    毕竟，蒙牛之前的市值就两百亿港元，而绿野作为一股新兴势力，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超过蒙牛。
    两者强强联合，三百六十亿港元以上的估值，一点都不过分。
    甚至偏低。
    尤其当前行业阴云笼罩的情况下，别说三百六十亿港元，就是翻一倍，七百二十亿港元，也不过分。
    因为现在就是绿野一家独大，遭遇重大挫折的，不仅仅是蒙牛，而是整个行业。
    而整个行业的市值，是稳超七百亿港元的。
    奈何人家根本不考虑。
    人家连价都懒得还，就一句话，爱卖卖，不卖滚！
    不卖，老子打死你！
    不卖，谁特么都不许接盘，人，渠道，老子全部打包带走！
    这还怎么玩？
    完全不留活路啊，什么时候，这个国家的企业这么豪横了？
    也因此，最终，三家还是扭扭捏捏的卖了！
    因为不卖真的没人接盘。
    因为不卖，九成九就砸在手里了。
    也因为不卖，拖下去，连百分之二十的溢价，都没有。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对方拒绝谈判，拒绝接受所有其它形势的股权转让。
    别说百分之十，就连百分之八，百分之五，人家都不愿意给。
    一句话，我就不让你占股，一分钱，我都不想流入你的腰包！
    而随着三家持有的股份转让，蒙牛，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易主了。
    这个时候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消除三聚氰胺事件带来的影响。
    这个事情很简单。
    流程上说，公司都易主了，调查的主体对象，自然也就变了。
    而绿野乳业，说实话，没什么好调查的。
    因为桌子就是人家掀翻的，明明没必要，人家还主动邀请了调查组进驻。
    私人关系来说，就更没什么问题了，毕竟也是有靠山的人，绿野乳业本质上说，还是一家退伍军人为主体创办的企业。
    再加上集团公司信誉，线上线下的消息渠道，很轻松，市场上不信任的情绪就消失了。
    因为这个时候的蒙牛，不再是曾经的蒙牛，而是绿野乳业旗下的子品牌。
    这个时候的蒙牛，是有绿野乳业，和种花集团，强大的信誉背书的。
    等做完这件事，一切都正常运转起来，蒙牛私有化退市程序，也正式启动。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这一阶段，蒙牛股价是持续飙升的。
    市值，一度逼近四百亿大关。
    但是没卵用，因为这个时候市面上流通的股票几乎为零。
    有价，无市！

 第343章 跟我搭伙，你会瘦的！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当陈远再次抬起头，时间已经悄悄来到五月底，广袤的草原上，牛羊成群，水草愈发丰茂。
    这个时候，农业公司已经完成独立出来，更名神农集团，绿野乳业，则成了全资的独立子公司，并初步完成整合。
    整合完毕的绿野乳业，不但有原蒙牛的团队，更有高薪从行业内其它大厂挖来的团队，人才济济。
    产业链上，绿野拥有行业内最全最大的产业链，同时，拥有大量本土品牌，且与麒麟网络和仙域网络达成深度合作，完成差异化的区域推广。
    资源整合之外，便是拍广告。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段时间，公司旗下艺人，都获得了代言广告，分别为旗下不同品牌的奶制品代言。
    云舒则混了个全国代言人，同时，担任了整个集团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并拍摄了一系列产品广告，公益广告。
    也因为此，这段时期，整个世界显得十分安静。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这段时期，大家各做个的，没有摩擦，相安无事。
    集团公司也一样。
    这段时间，集团公司的工作重心，在内部整合，没有对外扩张。
    唯一比较高调的是，龙虾节的广告，又上线了，每天都有消息推送，游戏端承诺的道具，活动，也一一与玩家见面。
    又是一日入夜。
    持续多日的拍摄工作，终于结束了，这天晚上，如同过去的几天一样，草原上，早早升起了篝火。
    火上烤着羊肉，整只的，油香混合着孜然的香味，格外诱人。
    有年迈的牧民向导，脸上满是岁月风光蚀刻的褶子，拉着充满草原风情的马头琴。
    琴声中，大家手拉手，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尽管羊肉很香，陈远安利了无数回，但云舒还是拒绝。
    甚至于，她都不喝牛奶，只喝豆奶。
    于是，陈远只能离开心爱的烤全羊，陪她漫步漫天星斗之下。
    晚风吹来，带着草香与丝丝缕缕的凉意，忽然她问道：“说实话，跟我在一起，是不是特别难受？”
    陈远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幽怨，很快又笑了，坐下：“还好吧，肉吃多了，偶尔吃点素，清清肠胃，挺好。”
    “真心话？”
    “当然。”
    云舒便也笑了，挨着坐下，双手抱着膝盖，一双明眸看着天上的繁星，一时间，世界静悄悄的。
    某一刻，忽然又扬起拳头，俏目含嗔：“往哪摸呢？”
    陈远悻悻，想想，还是没有继续试探，不过也没收回来。
    云舒白了一眼，良久，幽幽一叹，还是偏头靠过来：“小孩子，贪心不足，早晚你会后悔的！”
    陈远呵呵笑，没出声。
    云舒问道：“这边完事了，接下来呢，是不是又有很多新的事情要忙？”
    陈远点头：“事情蛮多的，一时半会，恐怕闲不下来，你呢？”
    “一样啊，过完年到现在，没闲着呢！”云舒微笑着说道。
    其实还是很满足的。
    虽然累，但是充实。
    而且这些天下来，东奔西跑，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也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
    相比之下，钱是次要的，一来她本来就不多看重，二来这些也不需要她担心。
    陈远扭头看了一眼，想想，还是伸手捏住了云舒的鼻子：“看出来了，你都瘦了，没以前好看了呢！”
    “去。”云舒毫不客气拍掉陈远的手，佯怒道：“小孩子，不许对姐姐做这种动作。”
    “嗯，这个时候知道是姐姐了，带回家见父母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陈远瘪嘴，满脸鄙视。
    云舒笑骂：“我乐意，有本事你别跟着我回啊！”
    “那不能，只要云舒姐姐一天没嫁人，我就一天得跟着。”
    “那嫁人了呢？”
    “嫁人了我也跟着！”
    云舒直翻白眼：“你就贫吧，真到那一天，你怕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说完又闭上双眼，微微笑道：“马上就暑假了，等忙过这个暑假，我想去支教，你觉得呢？”
    “你要去支教？”
    “那剩下的片子呢，不演了吗？”
    陈远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有些意外。
    云舒笑道：“不演了，有些东西，尝试过就好了，往后，我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公益事业上来，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陈远耸耸肩：“我随便啊，你开心就好。”
    说完又笑道：“如果到时候有空，我也去支教，咱俩搭个伴。”
    “真的假的，你，那么大的老板，有空去支教？”
    “当然真的，公司这一块有制度的，我是老板，要身先士卒，为大家做表率。”
    “嗯，好像也对，不过，你考虑清楚哦，跟我搭伙，你会瘦的！”
    “……”
    夜色就这样慢慢沉寂。
    翌日一早，队伍收拾行装，告别相处多日的牧民，辗转回京。
    这个时候，电视剧审核已经通过了，第一轮的播放权，也如愿的卖给了央视。
    八十万一集。
    五十集，四千万。
    这在当下来说，绝对是大手笔，鲜少有电视剧能卖出这么高的价。
    但对于央视而言，却是很赚的，因为这些天一系列的宣传下来，片子早就攒足了热度。
    再加上出品方和种花集团的光环加成，收视率，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事实也的确如此。
    电视剧已经定档，六月一号开始，央视一套黄金档，两集连播。
    这还没开始呢，广告价便已经翻了一倍不止。
    陈远也没多做停留。
    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又把广告相关的事情交代布置了一下，便坐飞机前往魔都。
    魔都，华虹总部，张灯结彩，横幅拉满。
    大门口，陈远刚下车，便是大片的欢呼声扑面而来。
    看着那一张张笑脸，看着那一个个拿着彩球涂着腮红的小学生，开心之余，陈远也不禁有些无语：“不要搞这些吧，好端端折腾这些孩子做什么？”
    胡启汗颜，笑着说道：“我也没办法啊，大家坚持，市里也这样要求，我很难做的。”
    一边说，一边往里面引。
    陈远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跟这些小朋友道了声“儿童节快乐”，又安排一人送了一台自产的mp3当礼物，这才跟着进入华虹总部。

 第344章 基带芯片步入量产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华虹总部会议室，一切早已准备妥当。
    这个时候，呈现出来的作品，并不仅仅只是手机基带芯片。
    除了手机基带芯片，还有用于mp3和u盘的存储器芯片。
    此外，对应的成品，也都准备好，放在桌上。
    这也是这次格外隆重的根本原因。
    别看手机基带芯片刚刚流片，没有进入大规模量产，可用于其它电子消费产品的芯片，订单足足的。
    陈远，可以说，一己之力，带活了整个华虹，使得华虹脱离了订单严重不足的窘境。
    对于这些，陈远也相当满意。
    mp3，u盘，这些东西，尽管技术含量很低，南边做这些代工的小电子厂大把。
    可做起来，意义很大。
    诚然，最初做这些，是为了丰富产品线，更好的应对正面战场来自复仇者联盟的挑战。
    诚然，这些小件的电子消费品，极大的提升了“飞天系列”的品牌知名度。
    也的的确确，这些小东西有着广袤的市场，丰厚的利润。
    可实际上，最大的价值并不在这里。
    这些东西，最大的价值，其实是让华虹，乃至整个国内的半导体产业转起来了。
    这很重要。
    产业转起来，意味着创造价值，意味着税收，意味着从业者有工资，有饭吃。
    同时，也意味着生产经验，利润，和研发资金。
    可以这么说，国内的芯片制造之所以迟迟发展不起来，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没有订单。
    没有订单，就没有生产经验，没有盈利。
    没有生产经验，没有盈利，就没有资金投入，更新技术。
    这一点，放到三星，放到台积电，是一样的。
    三星，台积电，一开始技术也没那么好，都是长年累月，大量的订单，大量的资金，一步一步砸起来的。
    当然，眼下的重点并不在这里，眼下的重点，还是手机基带芯片。
    合同是三月上旬签的，到现在，已经两个半月。
    进展顺利，当初同时代工的三个方案，样品都已经下线。
    准确的说，是已经下线一个多星期了，已经经过了一系列测试。
    按照工程师的说法，这次流片，相当成功，出来的样品，完美达到设计要求。
    也就是说，不需要调整，可以直接开始量产。
    听完，陈远也不多话，直接拿起对应的成品手机。
    款式都是一样的，直板，大键盘，看着就厚实，耐操，就是颜色不同。
    功能上也相差无几，虽然是蓝屏的，但是打电话，发短信，这些基本功能，都具备。
    其它的，说实话，也没有。
    研究过一阵，问道：“三种基带芯片，表现上有没有什么差异？”
    工程师摇头：“设计本身有细微的差异，但实现的功能是一样的，使用效果，几乎一致。”
    陈远点头：“那就量产吧，就按当初说的，月产一百万，没问题吧？”
    “这个……”
    “还是有点问题的，主要是存储器芯片占了产能，目前的情况，平均一个月，我们最多只能提供七十万枚手机基带芯片。”
    胡启有点尴尬。
    陈远就笑：“那就增加产能啊，这手机，我可是按照一亿的销售量计划的，别说月产一百万，就是月产一千万，也得一年。”
    “一亿，这么多？”顿时胡启又吓一跳，回过神来，一边馋得流口水，一边又禁不住迟疑：“会不会太多了，生产这么多，卖得完吗？”
    陈远笑道：“应该没问题，不相信的话，可以签个对赌协议。”
    胡启摆手：“那倒不用，我只是担心你们卖不掉都砸手里了，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扩产就是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单纯的扩产也解决不了问题，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最多就扩到月产两百万，这还得等差不多三个月。
    再多就不行了，再多，晶圆跟不上，得规划新的晶圆厂，可一座晶圆厂，少说得一两年。
    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们再去别处看看，毕竟国内可以代工的，不止我们华虹一家。”
    晶圆，是制造芯片的原材料。
    只要晶圆跟得上，想提升产能，无非就是增加一些设备。
    设备还是好采购的，毕竟要求不高，不是尖端设备。
    可要是晶圆跟不上，那就真的没办法，只能等了。
    当然，情况也未必真的就如胡启所言，月产两百万就是极限了。
    这里面，可能有一些其它因素。
    陈远想了想，笑道：“行吧，回头我再去华晶那边看看，不过，这边您得给我尽力往大了弄。
    实在不行，mp3u盘这些需要的芯片都停了，全力代工手机基带芯片。
    对于我们来说，mp3也好，u盘也罢，都是捎带脚的，真正的业务重心，是手机。”
    胡启笑着点头：“尽力吧，多的不敢说，三个月后，月产两百五十万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这个价格……”
    “你们报吧，这种事，原本就是厂家报价，别太黑我们就成。”
    流片成功，进入量产阶段，价格问题，自然而然就提上议程。
    胡启哈哈大笑：“那不能，黑谁也不能黑你们啊，再说了，长期合作，又不是一锤子买卖。”
    说完递上事先准备好的报价单，正色道：“差不多就是上面写的，以一千万为基准，订单量每增加一百万，单价降低五毛。”
    陈远大致看了看，订单量一千万，报价是一百五，然后在这个基础上，订单量每增加一百万，单价降五毛。
    这样一来，两千万的话，单价就是一百四十五，三千万，就一百四了。
    而最低价，则不能低于一百三，这意味着，量产的话，一枚芯片的利润在三十块左右，利润率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之间。
    其实对他来说，少不少都无所谓，因为一百五的报价，完全可以接受。
    一百五的基带芯片，加上外壳，喇叭，天线，电池，这些乱七八糟的零部件，以及人工成本，运输成本，一部手机的总成本，超不过三百块钱。
    这样到时候就算只卖六百，一部手机还能赚三百块。
    便道：“没问题，就照这个来吧，订单量的话，五千万，三个月后，每个月交付不低于两百五十万。
    付款这一块，按批，每一批预付款百分之三十，尾款到货验收后一次性付清……”

 第345章 新复仇者联盟

    准备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结果了。
    唯一不美的是，好事多磨，等到基带芯片量产出来，还得等上至少两个月。
    陈远也不着急。
    华虹之后，他又往华晶等厂家走了一趟。
    其实都是有合作的，就是订单多少的问题。
    对于他的到来，这些厂家，自然也都无比欢迎，财神爷嘛，但凡脑子正常点，就不会不喜欢。
    这样一来，月产能，勉勉强强，也凑到了六百万。
    不过还是那句话，得两个月后，因为工序多，制造周期就要这么长时间。
    完事，剩下的他就不管了，直接返回市里。
    将近半年的建设，市里，手机制造基地，大片的厂房已经拔地而起。
    这个时候就要开始准备了。
    两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是很长。
    总不能等到芯片零部件什么的全都到齐了，才开始采购设备，招人。
    这些事，必须做在前面。
    而且，人员必须尽快到位，进行岗前培训，最好再找点东西练练手。
    不然到时候绝对手忙脚乱，而且组装出来的东西，不合格率居高不下。
    所以，又很忙。
    好就好在，手底下有的是人，市里也积极配合，是以，人手很快就召集起来了，开始培训。
    培训过程中，练手的东西也到位了，是mp3。
    mp3，当下来说还是一件很时髦的东西。
    在飞天系列的mp3面世之前，这东西是很贵的，三四线的城市，很少见。
    市场也基本上为国外厂商所占据。
    可随着飞天系列的mp3面世，这玩意，直接就白菜价了。
    原来动则三四百以上的东西，现在，两百块钱都用不到。
    还更好看，颜值更高。
    存储空间也更大，可以存放的歌更多。
    利润也不可小觑。
    批量生产的mp3，成本价才四五十块钱。
    这也是用来练手的最佳选择。
    mp3虽然不是手机，可要是能熟练的组装，保证合格率，届时手机的组装，必然不成问题。
    时间也就此步入六月。
    这个六月，格外火热。
    随着太阳逼近北回归线，沉寂已久的世界，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这天儿童节。
    陈远正在幼儿园陪朵朵参加节日活动，忽然传来消息，阿狸把雅虎给收购了。
    同时，可口可乐，百事可乐，麦当劳，肯德基，等餐饮巨头，与国内几家主要的游戏厂商结盟，卷土重来。
    与此同时，作为稀缺资源，几家游戏厂商在实体商品链上得到极大的补全，资本市场上，又掀起一股游戏热。
    “什么情况，今天过节呢，搞这么大的动作合适吗？”
    陈远也没当回事，下午回到公司，只笑着问道。
    乳制品行业的爆雷风波，伴随着蒙牛被收购，基本上已经落入尾声。
    现在难受的只是乳企，因为调查尚未结束。
    但游戏行业，已经恢复正常，作为一种新兴的载体，深受追捧。
    重点，可口可乐，百事可乐，肯德基，麦当劳，这些主动上门求合作的巨头，都让他给拒了。
    所以，眼下发生的情况，也在预料之中。
    徐颖好笑：“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以为都像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过儿童节？
    自己过也就罢了，还全公司发棒棒糖，发果冻，发牛奶，无聊。”
    “无聊吗？”
    “无聊啊！”
    “那你吃了没？”
    “吃了，你呢？”
    “没，只吃了果冻和棒棒糖。”陈远眨巴着眼，一本正经说道。
    徐颖没明白什么意思，等明白过来，顿时俏脸通红，捂着胸口退后，啐道：“色胚，上班呢，不许乱来。”
    陈远眯着眼，呵呵笑：“那下班之后？”
    徐颖红着脸：“到时候再说。”
    陈远耸耸肩：“行吧，到时候再说就到时候再说，谅你也不敢说不。”
    说完话锋一转，道：“阿狸收购雅虎，什么情况？”
    阿狸收购雅虎，这事曾经发生过，没记错的话，也就是这一年。
    当时这件事的实质是，雅虎斥巨资入股了阿狸，好像是十亿美金还是多少来着。
    简单来说，就是阿狸用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收购雅虎中国，同时，从雅虎获得十亿美金的资金。
    原本以为这事不会有了，毕竟现在情况不一样，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互联网市场格局，早已面目全非。
    不曾想，这件事还是来了。
    徐颖便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差不多。
    依然是阿狸用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收购了雅虎中国，获得雅虎中国运营权。
    区别只在于，获得的资金，从十亿美金，变成了十四亿美金。
    原因，不出意外，应该是雅虎中国缩水太严重，名存实亡，值不了多少钱。
    听完，陈远点头，“交代收集的民族品牌呢，怎么样了？”
    徐颖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阿狸收购雅虎中国的事，不用理会吗？”
    陈远：“不用，做电商，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要做，咱们做的，也跟阿狸不是一个模式。”
    电商还是要做的。
    不过现在条件并不成熟，阿狸正式崛起，也是在08年之后。
    当然，主要还是理念模式不一样。
    电商这一块，他并不打算做阿狸那样的纯线上模式，而是打算依托在各行各业的资源，做一个线上线下的结合。
    这里的重点，不是单纯的价格便宜，不是单纯的发展电商，而是保证品质，保护品牌，保证电商发展的同时，不至于所有的实体店都倒闭关门。
    诚然，这难度有点大，但是，他还是愿意朝着这样一个方向去努力。
    徐颖这才不再多问，转而说起了民族品牌收集的情况。
    结果，有点一言难尽。
    简单来说，其实民族品牌是很多的。
    市里就有一个，活力二八，当年可以说大街小巷，家喻户晓。
    此外，如小护士，天府可乐，北冰洋，非常可乐，乐百氏，等等，都是。
    曾经火遍全国。
    然而无一例外，这些品牌都消失了。
    准确的说，也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外资收购，雪藏。
    重点是，要不回来！
    没错，就是要不回来。
    别说要，就是花钱买，人家老外都不卖。
    我就不卖！
    我就花钱收来捂着，哪怕捂烂了，我也不卖回给你！
    就这么可恨。

 第346章 突如其来的房地产金融报告！

    这事有点棘手。
    扶持民族品牌，这个想法，一直都有。
    这也是人到了一个高度，拥有了那样一种能力之后，很自然的想法。
    跟有没有人布置作业无关。
    可问题是，那些真正的民族品牌，大多已经被收购雪藏，还活跃在市场上的，也未必就是真正的民族品牌。
    就比如娃哈哈。
    后来这个品牌似乎是收回了，但目前，不是，是合资的。
    而且外资占股比例相当大。
    又比如金龙鱼。
    金龙鱼，陈远一直以为是国内的品牌，可实际上，它跟之前的蒙牛差不多，大部分股份，掌握在外资手上。
    甚至于就连雨润这样的肉制品品牌，背后，也是境外资本。
    这就是现状。
    真实的生活背后，衣食住行，处处可以看到外资的身影，趴在这九百六十平方公里土地上的，依然是大量的吸血鬼。
    最大的问题是，品牌收不回来。
    有钱都没用，人家就不卖给你。
    而放弃这些品牌，另起炉灶，重新找新的品牌扶持，又会面临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我花那么大代价，把品牌扶持推广起来，一扭头，你跑去上市了，把股份给卖了，我怎么办？
    又或者，一扭头，移民了，去境外投资了，不好好经营，跑去投资房地产了，我怎么办？
    别笑。
    这不是杞人忧天。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不是说每一个人都会这么干，但是，这么干的人，绝对占大多数。
    说白了，实干家，有，心怀家国大义者，有，但是，稀少。
    包括他自己也是。
    要不是物资条件已经满足得不能再满足，会想这么多？
    那必然不会。
    那必然，赚钱，享受，是第一位。
    说穿了，他其实也是一俗人，肉体凡胎，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这样一来，留下的选择就不多了，要么，自己干，要么，控股。
    这才是最保险的。
    这样才能保证花大力气打造的成果不被窃取，不沦为某些人的私利，这样才能保证把钱都花到该花的地方。
    但是，又不能那么干。
    因为再怎么大义凛然，垄断还是垄断。
    好在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一番思虑过后，陈远说道：“拿不回来就算了，咱们另起炉灶。
    这一块，要重点引入国家资本，知道什么叫引入国家资本吗？”
    “让国家参与投资？”徐颖试探着答道。
    陈远点头：“差不多，不论是跟现有的品牌合作，还是重新注册新的品牌，里面，国有资本要占大头，咱们掌握管理权就好。”
    “这样合适吗？”徐颖迟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陈远笑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你这么提就行了，具体怎么弄，上面知道的，到时候你会发现，其实也不是什么国资，就是一家很多公司和机构控股的合资公司。”
    利益绑定，在商业上尤其适用。
    这一块，荷兰的光刻机巨头asml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asml牛，根本原因不是因为它的技术多么无可匹敌，而是因为，它本质上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这个利益共同体，就像一艘大船，船上的船员，上游有英特尔为首的技术开发商，下游有台积电为首的代工厂。
    而要说跟谁利益绑定最合适，那毋庸置疑，显然是国家。
    当前，前提是要有充足的政治自信。
    遗憾的是，很多所谓的企业家并没有。
    于是，便导致了大量所谓的成功人士，精英人士，在国内赚了钱，然后跑路了。
    至于资本层面的操作，反而是很简单的。
    简单来说，一家公司，表面上看是一回事，仔细去查，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实际上，它可能还不是你查到的那么一回事。
    这也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书本上，有的是专业知识理论，但是，教不会人情世故，教不会怎样从战略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
    儿童节的回礼，暂时就这样了。
    雅虎退出中国，投资阿狸，暂时不理，新的复仇者联盟，则是针锋相对。
    这种针锋相对，首先，还是要把游戏业务做好，因为这是全新模式的根本。
    其次，才是另起炉灶，联手国有资本，抵抗外资品牌入侵。
    而这一块，主战场是餐饮，汽车，电子产品。
    汽车，电子产品，这没什么好说的，已经在路上了，且战斗力不弱。
    主要是餐饮，太过薄弱。
    所以重点，还是餐饮这一块。
    这一块的策略很简单，还是那句话，以正合，以奇胜。
    正面战场，可乐汉堡什么的，通通怼上，反正这玩意掌握在谁手里就是谁的。
    然后背地里，出奇招，什么茶饮料，什么水饺，想办法搞起来。
    等到时机成熟，可以考虑引入少量的境外资本，上市，从而走出国门。
    回礼结束，第一时间，上京，提交有关限制网络游戏单日消费的意见书。
    完事，趁着还有时间，本来打算往韩国走一趟的，一来之前的背刺事件，该有个结论了，二来，有确凿的消息，《龙与地下城》，也就是传说中的dnf，已经开发完成。
    忽然又被叫住，面前摆着一份《2004中国房地产金融报告》。
    就有点懵。
    什么意思呢？
    房地产，金融，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到可以在这种问题上发表看法的地步了吗？
    可显然上面不是开玩笑。
    因为同时摆在面前的，还有一份半导体行业发展前瞻规划，以及，集团公司和市里主导的，打造未来全球半导体新势力的规划。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还是那份《2004中国房地产金融报告》。
    因为这里面有个十分令人惊悚的结论，那就是，考虑到开发商将未开发的楼盘提前预售，使得超前消费加剧，市场风险加剧，且这么多年下来，经营良好的房地产商，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实力，可以考虑取消现行的房屋预售制度，改期房销售为现房销售！
    看到这个结论的时候，陈远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这事到底是曾经有过，还是，因为他的到来，产生的蝴蝶效应！
    他只知道，国家，主观上，已经有取消预售，消灭期房的想法了！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支持！
    必须往死里支持啊！

 第347章 又一年高考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原本还想着等下一届当上代表了，提这么一份提案，争取让以后大家不用连生孩子都那么顾虑，现在看来，不用等那么久了。
    抑制房价，可以从现在开始。
    准确的说，从现在开始才好，要不然真涨起来尝到了甜头，到时候想压恐怕都压不住。
    也因此，计划好的韩国之行，暂时取消。
    韩国方面的反应，陈远也不管，一句话，你丫爱咋滴咋滴，耐烦就老老实实等着，不耐烦，滚！
    这段时间，他就呆在京城了，竭尽所能，从方方面面去论述取消房屋预售制度的好处。
    同时，又花了大力气去陈述自己对未来的看法，说明发展科技，进行产业升级的必要性。
    为了保持说服力，顺便也赢得一些东西，他连在手机行业，在电脑操作系统行业，的布局，都详细作了说明。
    这是相关联的。
    打压一样，就必然要支持一样，国家也好，民间也好，力量，总要往一个方向使。
    不能都缩了，啥也不干。
    而在房地产和攀科技之间做选择，那显然是科技，傻子都知道。
    主要是，现在有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新能源汽车，移动互联，芯片设计制造，这些都是当下最前沿，也足以颠覆格局，摆脱掣肘的制高点。
    关键是公司干得还不错，有声有色，不光在补强短板，还颇有种搏击浪头，引领时代潮流的意思。
    这就带来了信心。
    这就证明，我们不是只能造房子，做衣服，搞科技，我们一样可以。
    至于具体结果如何，陈远也不知道。
    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因素很多，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定下来。
    他只知道，这次好处大大的。
    不是谁都够资格在这种大问题上直抒胸臆上达天听的，尤其在这样一个年纪。
    况且，还弄了几个很有意思的名头，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国家智囊团的一员。
    此外，一些具体的项目上，也得到明确支持，比如电脑操作系统。
    这一块的支持，意味着政企市场，不思进取的联想极有可能会被打趴下。
    当然，不论如何，取消房屋预售制度这件事，他是不会放弃的。
    既然开了头，就要坚持下去。
    他都想好了，就算这项措施没有落实下来，他也要从能影响到的地方做起，努力把房价飞涨的势头给摁住。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来到五号。
    这个时候，京城这边已经完事了。
    韩国之行，还得往后压一压，因为，又是一年高考到来时。
    市里，机场，陈远刚刚下机，便接到胡玉打来的电话，之后没多久，便在机场外，看到骑着自行车，戴着太阳帽，白t恤，牛仔短裤，看上去活力四射的少女。
    “不是说了不要来么，怎么还是来了，不怕晒黑啊？”
    看着帽檐下灿烂的笑脸，眼都眯成一条缝了，陈远不禁有些想笑。
    胡玉娇憨道：“怕啊，可是，我想早点看到你嘛！”
    话语间，从车筐拿了一瓶水，拧开盖子递过来。
    陈远接过，喝了一口，笑道：“那你打算，接下来骑自行车回市里去？”
    自己种的因，自己承受果。
    之所以韩国之行继续后延，特意跑回来，就是因为胡玉。
    毕竟，当初人家不用复读的，是因为他才继续煎熬了这一年。
    而且，睡都睡过不止一次，除了那啥，该干的都干了，这个时候不回来陪一下，有点说不过去。
    胡玉笑容灿烂：“嗯，难得有机会，不想坐车。”
    说着拍了拍后座：“上来，我带你。”
    “你带我？”陈远好笑，不过还是上车了。
    胡玉笑，先把水拿回来喝了一口，盖上盖子放回车筐，然后又把陈远的手拿了抱在腰上：“要这样，这样才安全。”
    说的就跟真的一样，结果没多长时间，就香汗淋漓，骑不动了。
    然后，顺势异位，抱住陈远的腰，还嗤嗤傻笑着把脸贴了上来。
    陈远也没说高考的事，只是问道：“高考结束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呢，你呢？”胡玉笑着答道。
    “等龙虾节结束，我得去一趟韩国，那边的事情，该有个说法了，然后，还要去一趟美国，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
    陈远大致把接下来的行程说了说。
    胡玉便打蛇随棍上，笑呵呵说道：“那我可不可以跟着去？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呢！”
    说完又一本正经道：“我保证听话，不给你添乱。”
    陈远也没说不行，只是笑道：“那你爸妈那边怎么交代，你就这么跟着我跑，他们放心啊？”
    “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什么身份，能跟着你一起出去看看，那是福分好吗！”
    胡玉嘿嘿笑，听起来像只小狐狸。
    陈远哑然失笑：“什么意思，你爸，你妈，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胡玉笑而不语：“反正我要去，你就说带不带吧！”
    陈远想了想，点头：“行，去就去吧，其实出去看看也好，前提是，你得征得你爸你妈的同意。”
    就这么说着，骑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市里。
    然后，便到了胡玉家。
    还是室内舒服。
    这空调一开，躺着都不想动了。
    尤其这会家里还没人，就他跟胡玉。
    于是，也没出去，洗了个澡便躺着睡下了，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溜出来。
    这天玩得很晚。
    光剥小龙虾，就剥了两个多小时。
    回到家里，胡玉很轻松就说服了父母，赢得跟陈远出国旅行的机会。
    转天，逛街，上网，又嗨了一天，同时，陈远交代去办出国需要的证件，到第三天，步入考场。
    “加油！”
    “嗯，忙你的去吧，不用等我。”
    如同很多家长一样，陈远送胡玉到考场，目送她走进去。
    感觉十分奇特。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隐约明白，胡玉身上，其实寄托了他一个梦。
    一个上好大学，上清北的梦！
    倒不是说他没有这个机会。
    当时，他毫无疑问是可以上好大学的，哪怕到现在，转入清北，也不是问题。
    可人生就是这样，再怎么重来，也不可能什么都占了。
    很多时候，得到，就意味着失去……

 第348章 哥，你打算给我找几个嫂子？

    一连两天，风平浪静。
    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在为高考让道。
    到第二天下午，最后一门结束，“嚯”，忽然就轻松了，整个世界，也重新变得喧闹起来。
    “怎么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如同很多人一样，这个时候，陈远也不能免俗，终于问起了考试情况。
    胡玉自信满满：“没问题，多的不敢说，六百三还是有的。”
    “这么自信？”
    “那是。”
    “要不要对对标准答案？”
    “不用。”
    “……”
    看来是没问题了。
    六百三，清北固然够呛，可清北之下，应该是随便挑的。
    陈远便也不再多问。
    先陪着胡玉回了一趟学校，等东西都收拾好，送回家，之后不多久，便在网吧找地方坐了下来。
    任务很简单，搞小龙虾兑换券。
    这东西还是好弄的。
    主要是，很多游戏里得到兑换券的玩家，不可能真的跑过来参加龙虾节，吃小龙虾，但是，牛奶啊，辣条啊，这些都是可以在网吧直接消费掉。
    所以，换就ok了。
    换句话说，自己得不到龙虾券没关系，可以直接用得到的其它商品券换。
    同时，可以用游戏币，游戏道具，甚至，在178上面买。
    这样的情况下，纵然没有额外花钱，可游戏里一个通宵努力下来，还是搞了十斤的券。
    休息一天。
    转天十号，龙虾节开始筹备。
    这天，城墙边，常年用来举办各种花卉展的广场上，开始搭建舞台，布景。
    另一边，几个养殖基地，早上刚刚出水的活虾，开始往仓库运。
    这天，市里也格外热闹。
    固然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过来参加龙虾节，但是，过来的游客依然不少，俨然已经超出市里的接待能力，有点人满为患。
    当然，这是市里要考虑的问题。
    陈远也不管这些。
    这天一早，乡下，承包的虾塘，他目送一千多斤虾拉走，完事，简单交代了一下，便开始动员组织，把家人，还有一些亲戚长辈，接到了市里。
    到转天上午十点，市里第一届龙虾节，隆重开幕。
    场面比想象中热闹。
    一千张桌子，瞬间就满了。
    好在提前有准备，又赶紧加桌，然后，让负责烹饪的工厂赶紧备货。
    陈远运气不错。
    虽然没有赶上第一轮的一千张桌子，但是，新加的位置占住了。
    位置还挺好，在城墙下，绿树成荫。
    龙虾券都给胡玉了。
    就算没给，这么大一家子，必然也不够吃。
    所以，直接花钱买。
    也不贵，虽然不是免费吃，但是，三块一斤，买一送一，相当于一斤也就一块五。
    在此之外，啤酒，饮料，花生，这些都是正常价。
    不是舍不得钱。
    而是太舍得钱的话，就没法弄了，别说一千张桌子，就是一万张桌子，都够呛。
    忽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黎落。
    “我看见你了，傻乎乎的……”
    声音柔柔的，还有点懒，好像没睡醒的样子。
    陈远抓着虾，好奇的往四周看了看，结果也没看到人，只看到摄像机。
    不由笑道：“看电视呢？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热闹，有没有特别想吃？”
    “想啊！”
    “最近老想吃辣的，话说，去年我还是看着你的虾塘挖出来的呢！”
    黎落轻叹，话语间隐约带着些许惆怅。
    陈远好笑，边啃边道：“想吃辣的简单啊，这样，你把地址发给我，回头我亲自做了，给你寄过去，让你吃个够。”
    黎落噗嗤就笑：“你就想，我才不会把地址给你，你这个人，太贪心了！”
    “是吗？”陈远呵呵笑，“不给也没关系，等我忙过这一阵，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黎落不语。
    良久，问道：“又很忙啊？”
    “忙啊，要不是龙虾节，我这会应该在韩国，韩国那些游戏厂商，你知道的，居然敢背刺，我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然后，还要去美国。”
    “还要去美国？”
    “对啊，好久没顾得上那边的事了，当初不是让你帮忙画了很多手机概念图么，这次就是去落实一些相关的事情。”
    陈远一边吃，一边说。
    主要还是去硅谷，把有关智能手机的一些东西，彻底落实。
    相比之下，韩国之行并不是那么重要。
    黎落想了想，说道：“那我还是把地址发给你，你先做点寄过来吧，反正也不是我想吃。”
    “不是你想吃？”陈远莞尔：“难道是我未来的丈母娘想吃？”
    噗嗤——
    黎落还是被逗笑了，红着脸啐道：“不许瞎说，你爸妈还有悠悠都在呢，也不怕人笑话。
    再说了，跟我妈没关系，反正就不是我想吃。”
    “这样的吗？”陈远还是不太明白，却也没当回事，只笑道：“行吧，谁想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开了口，回头地址发我。”
    “嗯，那我挂了哦？”
    “挂吧，自己注意身体，别老熬夜，搞得天天睡不醒一样！”
    “嗯，你也是，事情再多，也要注意身体。”
    “……”
    感觉还是不错的。
    似乎一切都过去了，雨过天晴，重逢就在眼前。
    无独有偶。
    通话刚结束，胡玉就打电话找过来了，好不容易打发走，徐颖带着朵朵又来了。
    刚走，云舒……她妈又打来电话，然后把云舒拖了过来。
    坐下，不走了……
    气氛怪怪的。
    一边是为人母的中年妇女初次见面，却聊得火热，一边是云舒满脸窘迫，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终，陈远还是先忍不住笑了，剥了个虾递过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云舒脸红，不过还是张嘴吃了，又道：“岚姐也来了，估计一会会过来。”
    话音刚落，桌子底下，陈远被踢了两脚。
    陈远好奇扭头：“？？？”
    陈悠悠不停眨眼。
    好久，才凑近悄声道：“哥，你打算给我找几个嫂子？”
    陈远嘴一抽，瞪眼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不然我抽你！”
    “真抽？”
    “不然呢？”
    “云舒姐，我哥说他喜欢你，他想让你当我嫂子，他还想……呜呜呜，放手，我要说，我就要说……”

 第349章 扎心了，疼哭了……

    龙虾节一共三天。
    期间消耗小龙虾三万多斤，免费寄出的，也达万斤之巨。
    由此而打开的，是一个巨大的交易市场，和一股悄然席卷的小龙虾之风。
    这几天，市场上小龙虾交易量激增，高品质的养殖虾，供不应求，全国范围内，尤其南部地区，吃小龙虾的明显变得多起来。
    陈远也没干别的，除了兑现对黎落的承诺，一连两天，不是在吃，就是在前往吃的路上。
    还有免费的表演可看，美滋滋。
    时间就此来到十四号。
    龙虾节已经结束，这天上午八点多，陈远开车来到胡玉小区门口。
    不多久，身着牛仔裤，带着太阳镜，长腿高腰的少女拉着行李箱出来了。
    笑容明媚，光彩照人。
    身后，还跟着父亲胡国富，母亲刘慧，看上去心情也不错。
    陈远下车，笑着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放心，我会照顾好胡玉的。”
    话语间，接管了行李箱，装车。
    胡国富呵呵笑道：“放心，放心，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刘慧则笑道：“麻烦你了，那么忙，还要带着这么一个不懂事的。”
    说完脸一板，瞪着胡玉说道：“出去听小陈的，不许胡闹，不许给人添乱知道不？”
    显然不是第一次了，胡玉直翻白眼，有气无力：“知道，天这么热，妈你可以回去了不？”
    刘慧心里其实也蛮心焦的。
    倒不是对陈远有什么看法。
    陈远，从一个丈母娘的角度，无疑是合格的，想来就没哪个丈母娘会不喜欢。
    可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太早了。
    偏偏又拦不住。
    总不能，这么好的跟着出去见世面的机会，放弃吧？
    人家陈远都不介意。
    自家那个不省心的，也非要去。
    她能怎么办？
    棒打鸳鸯，徒做恶人？
    而这一去，绝对就是送了呀！
    而且看样子，可能不是陈远馋，是自己家那个小没良心的馋。
    如此，她能怎么办呢？
    也只能是叮嘱，尽量不要，就算发生了，也悠着点，做好措施。
    然后，把该准备的准备好放进行李箱，省得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胡天黑地到时候不好收场。
    胡玉却显然不会想那么多。
    对她来说，坐牢的日子结束了，可以跟喜欢的人去环游世界了，这样的日子，做梦都会笑醒。
    陈远却没想那么多。
    自打有了新的私人飞机，旧的那架，就没怎么用过了，基本上是丢给公司。
    这次也一样。
    上机，飞机起飞，先召集团队成员，简单开了个会。
    也就十来分钟，完事，便来到胡玉对面坐下。
    “这么快就结束啦？”
    第一次坐飞机。
    第一次坐私人飞机。
    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出国。
    胡玉心情相当好。
    原本，她在看窗外，这个时候，注意力又全部回到陈远身上，笑靥如花。
    陈远微笑着点头：“本来也没什么事，所以很快就结束了，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什么？”
    胡玉连连点头：“要，早上还没吃呢，饿！”
    陈远便做主点了两份西餐，松茸汤，牛排，香煎鳕鱼，抹茶蛋糕，配精品香槟，和鱼子酱。
    对于胡玉来说，这是一次十分奇特的体验，眨巴着眼道：“你每天就过这样的日子吗？”
    陈远莞尔，边吃边道：“偶尔吧，其实蛮无聊的，怎么，你喜欢？”
    “跟你一起，我就喜欢。”胡玉又笑了，抿了口香槟，眯起了眼。
    而后，开始学着陈远的样子，笨拙使用刀叉。
    还挺满意的。
    数千米高空，私人飞机，喜欢的人，享用西餐，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本就是极致的浪漫。
    吃完，困意就来了，呵欠连连。
    陈远好笑：“这干嘛呢，昨晚当小偷了？”
    胡玉单手托腮，看着陈远傻笑：“没，就是兴奋，睡不着。”
    “我就知道。”陈远摇头：“走吧，飞机上有房间，可以休息，等你睡醒，差不多也到了。”
    “哦！”胡玉眨眼，眼波流转，跟着起身，之后不久，就来到房间。
    房间十分宽敞。
    关上门，便仿佛进了高档酒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与那淡淡的木香扑面而来。
    有浴室。
    开灯，柔和灯光笼罩下，巨大的水晶浴缸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让人仿佛置身月夜广袤的丛林。
    细看，连洗浴用品，都是从没见过的牌子。
    陈远这会也有点犯困，打了个呵欠：“你自己看着办，有什么需要，出去跟空姐说，我眯一会。”
    说完直挺挺的就在床上躺下了。
    胡玉眨了眨眼，想想，还是没有直接扑上去，而是进了浴室。
    果然，洗澡还是要泡着舒服。
    尤其这么特别，一看就奢华得不行的浴缸，进去就不困了，还不想出来。
    不过，最终还是大毅力出来了。
    这时床上陈远已经睡熟了，轻微的呼吸声，使得房间越发显得宁静。
    胡玉瞅了一会，嘴角微翘，蹑手蹑脚打开行李箱。
    行李箱有一样很奇特的东西，妈妈专门买了放进去的，一整盒，花了好几十。
    还有一样，她自己带着口罩偷偷去买的，药，事后用的。
    “这样才对。”
    “第一次呢，我可不想隔着一点什么。”
    “你也别怪我，谁让你这么优秀的，我要不抓紧点，不主动点，你会被外面的狐狸精吃光光的！”
    “……”
    脸有点红。
    心跳有点快。
    尽管期待已久，且心里，梦里，做了无数次预演，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胡玉还是不由得一阵紧张。
    但最终，所有的一切都被压下。
    那一盒，她是不需要的！
    她宁可怀上小宝宝，也不希望她跟陈远的第一次，中间隔着一点什么！
    可是……
    真的好痛啊！
    她以为她没问题的。
    甚至于，她天真的相信，过程会很愉快。
    结果却是，扎心了，疼哭了，一口咬在男人肩头，眼泪珠子都蹦跶了出来。
    陈远：“……”
    还是醒了。
    半响，无语道：“要这么猴急吗？”
    “我乐意。”
    “这次要是不抓住，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少女咬牙，眉宇间带着倔强。
    说完又红着脸凑到男人耳边悄声道：“不怕，安全期，不会有小宝宝的，而且，我买了药……”

 第350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简直，草菅人命。
    完事第一时间，陈远就把那所谓的药给扔了：“少碰这种东西，真要以后生不出来，你就该哭了。”
    “哦！”胡玉瘪瘪嘴，有点委屈：“那万一，万一有了怎么办？”
    陈远瞅了一眼，好笑：“有了就生下来呗，怕我养不起啊？”
    “真哒？”
    “当然。”
    胡玉嘿嘿笑：“那再来一次好不好？”
    陈远顿时无语，一指头弹在胡玉脑门上：“脑子里想什么呢，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就想给人当妈，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不管，我要，我要，我就要，大不了到时候丢给我妈！”
    “你……别闹，再闹我可抽你了！”
    “抽我也要！”
    “……”
    难缠。
    其实从答应带着同行的那一刻起，陈远就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
    毕竟他不是什么圣人。
    况且，该做的都做了，作为一个男人，他也做不到再把胡玉推出去。
    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还在飞机上就发生了。
    不过……
    好像还蛮开心的。
    眼下，少女已经窝在怀里沉沉睡去，眉宇间充满疲惫，却又带着淡淡的愉悦与满足，让人颇有成就感。
    再细看，缎子般雪白细腻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嫣红，与那纤细柔韧的腰肢，圆润修长的双腿，一起，衬托着床单上触目惊心的滴滴红泪……
    叮，成就感+100！
    叮，成就感+100！
    叮，成就感+100……
    可见就不是什么好人，心理上的满足，居然比生理上多。
    然后，也睡着了。
    醒来，飞机已经降落。
    这个时候，任性的后果就出现了，作为男人，他是神清气爽，屁事没有，可胡玉……
    那是走一步都费劲，疼得倒抽凉气。
    不过，她本人挺开心的，所谓的痛并快乐着，说的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醒来，她不但坚持自己走，还把床单给撤了叠好装进行李箱。
    理由，不想空姐洗，要拿回家自己洗。
    出来，也不让人扶，落落大方，硬是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等来到酒店，开好房间，顿时又不成了……
    疼，躺下就不想起来。
    陈远陪着用了午餐，完事又聊了一会，等睡着，才起身，前往n社。
    好吧，这里的n社有点多。
    《跑跑卡丁车》的开发商，nexon，《天堂1》，《天堂2》，以及后来《永恒之塔》的开发商，ncsoft，还有《地下城与勇士》的开发商，neople……
    都是n打头。
    而这次过来，三家都是要去的，其中两家是为了算账，一家是为了合作。
    而这个时候前往的，是最早合作的，也就是《跑跑卡丁车》的开发商，nexon。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nexon这段日子挺难的。
    别看这是一家老牌游戏开发商，开发了很多游戏，也出口了很多游戏，堪称业界元老。
    其实因为国家小，人口少，公司市值一直不高。
    巅峰时期也就堪堪上亿美元。
    这也是当初盛大和开发商wemade因为《传奇》版权闹出纠纷之后，盛大可以反身收购wemade的根本原因。
    说穿了，就是人口少，市场小，虽然出口的游戏表现得很好，可大头都被代理商拿走了。
    这要放在之前也就罢了。
    之前，哪怕违约，跟代理商闹掰了，拿不到利润分成，还要对簿公堂，可到底还有财大气粗的微软爸爸，雅虎爸爸。
    可自从两位爸爸撤了，公司的股价，当真是，一泻千里，血崩。
    固然也不像踩雷的蒙牛那样，跌去百分之八十，可是，百分之五十是有的。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对于一家上市公司而言，股价下跌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坏事，某些时候，甚至可以是好事，因为可以趁机回收股票。
    真正要命的是，资金链出问题。
    资金链一旦出问题，事情就大条了，哪怕市值再高，崩溃也不过眨眼之间。
    nexon的资金量就出问题了。
    本来很滋润的，虽然大头都被麒麟网络拿走了，可因为运营成功，分成也不少，一个月比一个月多。
    可违约之后，一分钱都没有了。
    非但如此，可能还面临着巨额的赔偿。
    原本这也不是事，因为有微软爸爸雅虎爸爸买单，可现在，两位爸爸拍拍屁股跑路了呀！
    幸好是现在还在打官司，扯皮，要不然，直接就破产了！
    这还不算完。
    当时跟微软雅虎合作，违约的同时，还承担了好几个新游开发项目。
    为此，花了好多钱，都是自己掏的。
    业内同行们也差不多，微软雅虎这一走不打紧，留下的，当真是一地鸡毛。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大概就是这样了。
    两个巨头打架，而今人家屁事没有，该怎么蹦跶还怎么蹦跶，却是他们这些小鱼遭殃，而今国内整个游戏行业都濒临崩溃。
    也因此，这个时候想要冰释前嫌重新建立合作关系的意愿变得十分强烈。
    陈远从酒店出来，外面有专车专人等候。
    车是劳斯莱斯，颇显庄重。
    人，不仅仅有nexon的董事，还有主管行业的政府官员。
    等到了地方，好家伙，当初背刺的有多少，这会过来赔笑讨好的就有多少。
    跑跑卡丁车！
    热血江湖！
    天堂系列！
    就连《传奇》的开发商wemade，也占了一席，理由，想给开发的《传奇3》换个代理。
    这也让陈远想起来，《传奇3》在国内的代理商光通，跟微软和雅虎可不是单纯的合作，而是被控股收购。
    然后，代理协议是重新商定签署的，可是，微软雅虎突然跑路了……
    听完这帮人的诉求，陈远也不多话，直言道：“恢复合作，可以，说实话，我也不想为这点事天天吵架，闹得玩家群体之间人心惶惶。
    但是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代理的利润分成，统一降到百分之十……”
    “这不可能！”
    “不行，百分之十太少了，至少百分之十五！”
    “我承认，之前违约是我们不对，但陈先生您也应该看到，我们的游戏为您创造了多少利润，您现在一言不合，就把分成降到百分之十，这让我们十分怀疑您的诚意！”
    “……”

 第351章 《地下城与勇士》，轻松拿下！

    果然没那么容易。
    两个条件，才说了一个，对面就炸了，颇有一种受到极大侮辱的架势。
    陈远有些无语，摇头，示意了一下，很快，一份提前准备好的文档就地复印，然后分发到所有人手中。
    顿时场面又安静下来，一时间，自由轻微的沙沙声。
    某一刻，又低于商量议论起来。
    陈远也不理会，镇定自若道：“如诸位所见，目前我们国内的游戏市场，我们一家，占据七成以上的份额，未来，这个数字还会进一步上涨。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我们到底付出了多少，就不说了。
    诸位之前违约，背信弃义，这里我也不多计较。
    我就问一个问题，如果代理权不给我们，你们打算给谁？”
    就这么简单。
    代理权，如果不给我，给谁？
    且不说现在还在打官司，就算没有打官司，有更好的选择吗？
    全国连锁网吧上千家！
    遍布五湖四海的网吧管理系统！
    蓝天娱乐，云音科技，qq，uc，等庞大的体系支持！
    背后还有一个几乎无所不包的庞大实体商品链！
    就不说现在已经占据整个网络游戏市场七成以上的份额了，就算没有，有这么一尊庞然大物在，能放心把自己的游戏交给别的游戏公司代理？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网络游戏，都是拿分成的，利润分成才是大头，如果运营不好，没有利润产生，那是赚不到什么钱的。
    从这个层面说，一个强大的代理商，尤为重要。
    也因此，这个时候，组建合资公司自己运营也行不通，因为根本就不可能绕得过这个巨无霸。
    反过来说，只要代理商够强大，分成低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来是没办法，不接受不行，不接受，就意味着少赚钱，甚至于，赚不到钱。
    二来当市场足够大，用户数量足够多，的时候，哪怕分成比例低一点，也还是赚的。
    这是很简单的乘法问题。
    原来十个人玩，每个人身上赚一块钱，现在二十个人玩，每个人身上只赚七毛，别看每个人身上赚得少了，可实际上，还是现在赚得多。
    所谓的薄利多销，其实也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真要说同意，又没人开得了口。
    陈远也不在意。
    说百分之十，就是百分之十，爱答应不答应！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给人当狗，现在回过头来还想当人，那那么好的事？
    他也不信这帮人敢拒绝。
    因为公司在国内游戏行业大势已成，往后，除非他们想彻底放弃这个市场，否则，便断然离不开公司平台的支持。
    况且，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跟这群背叛者重修旧好。
    如果单纯只是这件事，他根本都不用亲自来，直接打发几个人过来就行了。
    毕竟现在势大，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上。
    他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地下城与勇士》。
    诚然，今时今日，公司在游戏领域的发展，其实已经不依赖于某一款具体的游戏了。
    而今公司在游戏领域的核心支撑，其实是配套的实体产业链。
    只要这一块不倒，那就是铁打麒麟网络，仙域网络，流水的网络游戏。
    基于这个原因，《地下城与勇士》哪怕被国内其它同行代理了，问题也不大，构不成太大威胁。
    可是，作为载体，游戏本身自然还是越出色越好，越受玩家喜爱越好。
    所以他才亲自来。
    《地下城与勇士》的开发商，也是n打头，neople。
    不过并不在这里。
    是以，面对对面的沉默，他也不等，只继续说道：“答案诸位可以慢慢想，真想好了，决定不合作，也没关系，大不了继续打官司。
    现在，我说说第二个条件。
    这个条件很简单，在第一个条件的基础之上，所有诸位代表的公司开发的游戏，我们拥有代理和续约上的双重优先权。”
    意思是，新游也好，代理合约到期的老游戏也好，除非我们不要，否则，不可以给别人。
    这一条，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好接受的。
    说白了，那么大一个平台，打不赢，又绕不过，除非是傻子，否则断然不会放着这里不呆，去跟其它代理商眉来眼去。
    所以，对面还是没出声。
    眼见气氛沉默，对面主管官员笑着起身：“陈先生难得来一趟，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先用餐？”
    陈远笑着点头：“也好，正好我也还有点事情要请金会长帮忙。”
    官员姓金，金志友，是游戏管理委员会副会长，闻言颇觉有面儿，哈哈笑道：“陈先生客气，远来是客，能帮到陈先生，是我的荣幸，请。”
    “请。”
    就这样，两人先一步走出会议室。
    陈远趁机就把关于代理《地下城与勇士》的事情给说了。
    尽管金志友其实不知道这个游戏，且对于游戏开发商缺乏足够的了解，却并不妨碍他知道这是一件好事。
    站在他的角度，也乐于见到更多的游戏出口到国外。
    至于利润分成……
    他觉得，百分之十已经可以了，一来多赚了钱游戏公司也不会分给他，二来陈远公司的实力摆在那里，哪怕分成比例低点，实际上赚的还是比以前多。
    是以，欣然应允。
    落实起来也积极，一个电话过去，neople的社长便亲自带人过来了。
    还挺高兴。
    对于这帮人来说，这是一种荣耀，因为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站在陈远面前的。
    业内好多同行，想都不敢想。
    此外，公司开发的《地下城与勇士》，画质渣，还是平面的横版格斗游戏，别说外界了，就是公司内部，信心都严重不足。
    这样的情况下，能被邻国巨头看中，点名要，不啻于喜从天降。
    至于分成比例……
    百分之十很高了呀！
    能要就不错了，这样的巨头，即便只有百分之十，那也不少了！
    这事，说句不好听的，人家给，那是赏饭吃，人家要不给，不代理，就一句话，还能给谁？
    所以，欢天喜地就签了！
    不但签了，还引入了资本，让当了公司大股东！
    另一边，几个反骨崽最终还是选择了低头，不但正在扯皮的几个游戏代理权重新到手，还多了几款新游。
    比如此前光通代理的《传奇3》。
    又比如此前天纵网络代理的《天翼之链》。

 第352章 转道好莱坞

    事情十分顺利。
    尽管时间才2005，可国内的游戏市场，格局已经奠定，就是麒麟网络仙域网络一统天下。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统治地位，将愈发稳固。
    这也意味着，两家公司成了国内最大的游戏运营平台，短时间内，外面的游戏想要进入，几乎不可能选择其它平台。
    这跟曾经藤讯一家独大，所有的工作室都只能投靠，哪怕利润分成九一开，也不得不曲意逢迎，本质上没区别。
    也因此，对于事情这么快定下来，陈远丝毫不觉意外。
    而等到这些合作都切切实实落实，对于国内的同行，不啻于又是一场灾难。
    因为公司又多了几款游戏，产品类型更丰富，覆盖面更广。
    最典型的，《传奇3》，就会对盛大在这个品类的地位发起挑战。
    对于韩国方面来说，这也是一件比较喜闻乐见的事。
    理由很简单。
    不管对于主管部门，还是对于游戏开发商，事情顺利得到解决，就是胜利。
    哪怕新的合作模式下，利润分成大幅度降低，只有百分之十。
    陈远也没耽搁。
    这天晚上有一个官方举办的庆祝酒会，十分隆重，星光云集。
    酒会结束，转天上午，航班便再次升空，飞向大洋彼岸。
    时间有点长，十多个小时。
    过得却轻松惬意，听听歌，看看电影，吃点美食，睡一觉，就过去了。
    等下机，正好邂逅南加州日暮时分的夕阳。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点太赶了？”机场出来，坐上等候多时的豪华大巴，陈远笑着问道。
    胡玉点头，小脸有点委屈：“好不容易出一趟国门，结果对韩国的印象，仅限于酒店。”
    陈远哈哈大笑：“谁让你自己那么瞎折腾的，要不是你胡来，起码可以参加一个酒会，看看大明星啊！”
    “不要。”
    “我才不稀罕那些所谓的大明星，在我眼里，你才是真正的大明星。”
    胡玉顿时又开心的笑起来，搂着陈远的脖子，眼眯成了一条缝。
    说完问道：“这是去哪呢？”
    “好莱坞，我在这边有一家唱片公司，签约了一些欧美歌手，但主要工作，是把国内的音乐往这边搬。”
    陈远大致把情况说了说，又捏了捏胡玉的鼻子，笑道：“韩国太小了，没什么好看的，要看，也看我大漂亮国。”
    “漂亮国？？”胡玉眨眼，不太听得懂。
    陈远笑：“漂亮就是美，漂亮国，就是美国，接下来，你可以抽空想想，有哪些想去的地方，我争取都带你去看看。”
    胡玉这才明白了，想了想，笑道：“我想跟着你，看看你都怎么工作的，跟什么人打交道，可以吗？”
    “可以啊，我说的是抽空想，没说让你现在就想。”陈远婆娑着少女的长发，貌似顺滑了不少，难怪有个词叫黄毛丫头，这不丫头了，连毛都不黄了。
    胡玉也不说话，只静静依偎着，看着车窗外异国他乡傍晚的落日。
    好久，才在陈远的提醒下，想起来，给国内刚刚早起的父母打电话。
    足足聊了半个多小时。
    等来到好莱坞，天色也黑了，开始逛剧院，欣赏夜晚的街景，最后，在落日大道比利华山饭店下榻。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上午，陈远来到公司，就这半年的情况听取汇报。
    情况跟周岚说的差不多，组织的乐团巡演，虽然不是特别火爆，但是，也十分成功，迄今为止，贡献的票房分成，已达四千万美元之巨。
    这样持续到年底，一亿美元或许没有，但八千万肯定没问题。
    最主要的，还是探索出了一条国产音乐输出之路。
    也证明了，当初的设想是正确的，国内的音乐想出来，就必须得有一点民族特色的，这边没有的东西。
    这一点，那些出来一首火一首的戏曲风单曲，也是极好的证明。
    别小看那些戏曲风的单曲，单论吸金能力，那些单曲比巡演强。
    过去的半年，这一块的收入，比乐团巡演高出一倍不止。
    也因此，很是火了一些专门唱翻译版戏曲风的本土歌手，公司也在筹划这一块的巡演。
    另一方面，本土原创音乐这一块也做得不错。
    自身的天赋，加上公司的包装支持，刚满十六岁的泰勒已经推出自己的第一张个人专辑。
    卖得挺好。
    不出意外，小姑娘会以更快的速度，冲刺流行天后的宝座。
    不好的是，小姑娘闹情绪了，尤其看到胡玉的时候，情绪特别大。
    用她自己的话说，是陈远不负责，把她弄过来，又把她丢一边，不管她。
    为此还吵了一架，哭了一场，陈远花了两天时间，单独陪着，才哄过来。
    胡玉也吃醋了，白天没事人一样，到了晚上，往死里折腾。
    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
    终于，好莱坞之旅还是结束了，告别这边的员工，和满脸不舍得的小姑娘，陈远一行启程北上。
    豪华大巴静静行驶着。
    忽然胡玉凑到耳边悄声问道：“得意吧，那金发碧眼的小妞喜欢你呢！”
    “什么呀，那就是小女孩的崇拜，不信你过两年再看！”陈远颇有些不以为然。
    倒不是说人家小姑娘不好，也不是他有什么偏见。
    其实人家小姑娘挺好的，他也没什么偏见。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不合适。
    然后，他也不认为泰勒能接受他那一团糟的私人感情生活。
    胡玉不置可否，却也没纠结，转而问道：“说真的，唱片公司真那么赚钱啊？”
    这个问题，其实老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机会。
    也很难想象，一个唱片公司，半年的利润，可以以亿计算，而且是美元。
    陈远点头，又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竞争还是很激烈的，真正赚大钱的，是少数。
    但总的说来，比国内的情况好不少，国内都是盗版，演员比歌手有前途，可这边，因为版权保护比较到位，歌手的收入，是远远超过演员的。”
    顿了顿，又道：“这也跟运营策略有关系，白云唱片做的，相当于是一个全新的品类。
    这个品类目前来说，有且仅有一个玩家，门槛还有点高，不是想学就能学的，所以很赚……”

 第353章 原来咱也是名人了！

    说穿了，其实就是文化自信。
    如果不是有着充分的文化自信，唱片公司可能还是会有，但是，发展路线，策略，必定截然不同。
    由此而产生的结果，也必定大不相同。
    从这个层面上说，唱片公司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并非一人之功，而是漫长岁月中，一代又一代人之功。
    好处是，不光把钱给赚了，还在世界的舞台上发出了声音，输出了文化。
    而这种贡献，很多时候，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对于个人而言，也是一项极其难以达到的成就，远非捐款助学这些花钱的事可比。
    以胡玉而今的眼界和阅历，其实很难理解这些，但这并不妨碍她去喜欢，崇拜，身边的男生。
    好一阵过去，才压下心中澎湃的情愫，问道：“那接下来呢，这是去哪？”
    “硅谷啊！”
    “好莱坞，硅谷，都在加州，不过城市圈不一样，一个南边的洛杉矶城市圈，一个在北边的旧金山城市圈。”
    陈远大致把接下来的行程说了一遍。
    这也是这次行程真正意义上的终点站，硅谷之后再去的地方，纯粹就是玩耍了。
    胡玉的兴致也瞬间提了起来：“硅谷？又要跟微软雅虎碰头了吗？”
    硅谷，对于这个年代绝大多数高中生而言，都还是一个十分陌生的概念。
    哪怕是城市里的学生，也未必有多么的了解。
    胡玉也一样。
    她知道硅谷，对硅谷有些许的了解，仅仅是因为关注陈远。
    陈远笑道：“可能会吧，其实这个圈子也蛮小的，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家，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而且，它们最近好像在找麻烦。”
    “找麻烦？”
    “嗯，这边投了几个项目，进展都不错，前景也挺好，它们好像都看上了。”
    战争并没有结束。
    准确的说，是只要大家还没倒闭，还在圈子里混，战争就不会结束。
    这一点，跟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类似。
    中美两国，不论在哪个领域，不论谁输谁赢，都只是暂时的，都只是局部的。
    两个国家，只要一天还在地球村混，彼此的利益冲突，争端，就不可能停止。
    这也是这次过来的原因之一。
    这次过来，一来是落实手机操作系统的事情，二来就是解决几个项目面临的挑战。
    胡玉眨巴着眼，“那能不能打赢？”
    “打赢？”陈远哑然失笑：“怎么可能，这可是人家的地盘，这个国家的政府可比咱们无耻多了，想在这片土地上，打赢本土巨头，两个字，没戏。”
    “啊？”胡玉顿时又沮丧起来，“那岂不是说，这边项目的投资都打水漂了？”
    “那倒不会。”陈远笑着把女孩抱到腿上：“再怎么不讲道理，基本法是要讲的，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把项目打包出售。
    不过，这几个项目，应该还没那么大的面子，让白宫那帮人脸都不要。”
    说完，话锋一转，摸了摸女孩的脸，笑道：“打算报什么专业，想好了没？”
    “想好了，读管理。”
    “我想明白了，如果留下，顶多就是成为一个不错的程序员，是个小兵，但是出去，学管理，以后就可以当将军，可以更好的帮到你。”
    胡玉眯着眼，很享受陈远婆娑脸庞的那份亲昵。
    陈远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要不要投资一笔，找个项目练练手？”
    胡玉笑着摇头：“暂时不要，先学习，等什么时候有想法了，觉得可以了，你不给我也会问你要的。”
    挺好。
    有想法，不用天天陪着，不用天天哄着，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别扭，发脾气，这样的女孩，相处起来，就很轻松。
    ……
    时间悄悄流逝。
    当陈远一行抵达硅谷目的地，时间已经是下午。
    安顿好，斯密特带领下，陈远带着胡玉在一家中式茶餐厅坐下。
    刚落座没几分钟，便有一个女孩落落大方走了过来：“你好，陈远对吗，我叫珍妮，请问，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名？”
    很漂亮的金发小妞。
    年龄也不大，关键是，普通话说得还不错，有塑料味，但不是很重。
    陈远微微有些诧异：“你好珍妮，请问，为什么想让我签名呢，你认识我吗？”
    “我当然认识你啊，你是种花集团的创始人，你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从零开始，创造了一个可以比肩微软雅虎谷歌的强大互联网公司。
    你有很多经典案例。
    你用一场场战役，完美的阐述了什么是真正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你用一场场胜利，完美的呈现了现代商战的艺术。
    现在，包括哈弗牛津在内，几乎全世界的著名高校，都在学习《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并研究你贡献的经典案例……”
    好长。
    难怪那么自信，这小妞的中文，说实话，比斯密特好。
    陈远却是一脸茫然，听完，看着斯密特错愕道：“我有吗？”
    “有啊！”斯密特耸耸肩，摊手说道：“但我觉得，他们研究的方向错了，聪明如我，第一时间就买了一本人教版的毛概。”
    陈远：“……”
    这时斯密特又一本正经说道：“老板你不出来走动，所以可能不知道，事实上，你现在可火了，你这张脸，在很多大学，比那些所谓的天王天后有辨识度。
    而且，老板你成功的把中文带火了，有人做过调查，年初到现在，开设中文课程的学校多了一倍不止，社会上，报名学中文的人也多了很多。”
    一番话下来，搞得陈远更懵了。
    倒也不是别的，就是，完全没想到！
    说白了，国内还没火呢，平时都没什么感觉，结果出来一趟，哇，都在说我！
    原来，咱也是名人了！
    上个茶餐厅都有漂亮妹子过来要签名。
    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对女孩微笑道：“谢谢，你的关注，让我觉得很开心，请问，我要把名字签在哪里呢？”
    女孩便拉下衣服，露出半拉香肩，点了点，挑眉道：“这里可以吗？”
    顿时四周一片哄笑。
    还有人起哄。
    陈远眼皮跳了跳，有些无奈：“挺漂亮的，我也很想，可问题是，签在这里的话，一洗就没了啊！”
    “那就这里！”女孩其实也只是开玩笑，闻言示意签在衣服上就好。
    陈远点头，便接了笔，认真的写下“陈远”两个字。
    想了想，又加了一行：“送给美丽的珍妮小姐。”
    就这一行字，当场就被喜欢怒放的女孩给拥抱了，还狠狠亲了几下。
    然后，好好的茶餐厅，变成了签名大会现场，连店老板都慕名而来，要了一份签名，还特意合了一张影。

 第354章 要不，给雅虎续一波命？

    累。
    这些国外野蛮生长的粉丝，实在是太热情了，一开头，就呼朋唤友，源源不断。
    连媒体记者都来了好几拨。
    等陈远挣脱出来，时间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
    看他衣衫凌乱，脸上满是唇彩印，斯密特好不羡慕：“还是老板厉害，那么多漂亮女大学生投怀送抱。”
    “滚！”陈远没好气道：“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丫三天两头去大学校园里祸祸，说吧，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倒也没那么难受。
    主要是，年龄层和社会阶层决定了，当时来要签名的女生，就没几个丑的，没几个身材不好的。
    只不过，正经事被打断了是真的。
    斯密特哈哈大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脸书那边出了点问题，然后，youtube和推特被盯上了。”
    “详细点，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斯密特便具体说了一遍。
    具体来说，就是脸书内部出问题了，几个创始人之间，有了矛盾纠纷，然后，外部虎视眈眈，回归本土的微软，雅虎，谷歌，都有意收购。
    可谓是内忧外患。
    youtube倒是没有内部纠纷，不过因为发展迅速，还是被盯上了。
    这种盯上，表现为两种形式，其一，接洽，意图收购，其二，打官司，诉讼侵犯版权。
    唯一不牵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推特，也在意图收购之余，迎来了安全部门一些莫须有的调查。
    就是这么流氓。
    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的耍流氓。
    了解过情况，陈远也没觉得多意外，问道：“脸书到底怎么回事，能安排一下吗，我想过去看看！”
    最终要打交道的对象，其实是一样的，除了微软雅虎谷歌，不可能有别的。
    但事情，终究还是要慢慢来，不可能一下子解决。
    况且，他也有些日子没收到小扎同学的邮件了，只是隐约知道情况不是太好。
    斯密特也说不清具体什么情况，于是，便着手安排前往脸书的行程。
    完事，陈远问道：“我打算把youtube卖掉，你怎么看？”
    “卖掉？”斯密特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摇头：“抱歉老板，这一块你才是专家，我可能给不了你意见。”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他知道，眼下选择卖掉，的确是一项不错的选择。
    因为陈远不是美国人。
    youtube，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美国公司。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避免纠纷，发展壮大，几乎不可能。
    前期还好。
    前期，因为刚刚开始，韭菜苗还不壮，所以一点事情没有。
    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展，youtube已经壮大起来了，韭菜，已经可以割了。
    于是，各路牛鬼蛇神纷纷上门。
    其中尤为突出的，就是版权问题。
    这也是曾经youtube卖身谷歌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当时就是扛不住了，被告得受不了，最终，这个问题还是谷歌接手之后解决的。
    相比之下，推特的情况虽然要好些，但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抓在手里，也不是一件好事。
    陈远也没追问，沉思了一会，问道：“雅虎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
    “进军老板你们国家的计划失败，血本无归，十亿美元投资阿狸的计划也不被外界看好，同时，全球市场还面临着谷歌的挑战，现在的雅虎，可以说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时刻。”
    微软，雅虎，谷歌，严格来说，没一个好受。
    因为它们都投入了巨资，但是，它们都没有得到它们想要的。
    可要说最难受的，无疑还是雅虎。
    雅虎老了。
    老得已经快没有牙齿了。
    别看其市值还不错，至今依然有差不多千亿美元，高出谷歌好几个身位。
    可颓势已现，再加上国内市场的失败，如无意外，被谷歌赶上，只是时间问题。
    这也是原本雅虎的发展轨迹。
    雅虎，就是这么一家神奇的公司。
    它本可以收购谷歌的，当时人家要的只是区区几十万美元，可它看不上！
    它本可以拿下脸书的，协议都准备签了，临时压价，把十亿降到八点五亿，使得小扎同学当场撕掉了协议书！
    然后，微软出四五百亿美元收购的时候它不卖，等它想通了，准备卖的时候，市值仅仅剩下四五十个亿！
    如果非要说抓住了什么机会，大概就是投资阿狸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阿狸可能都起不来了。
    也不是说起不来，而是，起来，也不可能达到曾经那样的高度。
    因为陈远已经在行动了。
    一方面，农业，服装，乳业，电子消费品，多个行业，都有布局。
    这些布局，加上机场物流，以及庞大的线上渠道，欠缺的，不过是一个专门的电商网站。
    另一方面，房地产行业，取消房屋预售制度这件事，市里已经正式发文试行了。
    一些个扶持合作的地方，也在同步实施。
    这件事真要搞起来，对于纯粹的电商，绝对是不利的，因为到时候房价可能没那么高，开店的租金也没那么贵。
    换句话说，如果一切都按照曾经的轨迹，那么，雅虎绝对无可救药。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种完美错过几乎所有机遇的特质，使得陈远在想，是不是扶一把。
    是不是，应该把youtube，卖给雅虎？
    雅虎的问题，不是多一个youtube能解决的，但是，可以强行续一波命。
    从战略角度上说，给对手树立一个敌人，让他们去相爱相杀，也远比自己赤膊上阵来得划算。
    另一方面，不让谷歌得到原本属于他们的youtube，本质上，对谷歌也是一种削弱。
    这样一来二去，谷歌的发展速度，就会被极大的限制住，再加上手机操作系统领域的布局，一个未来的互联网巨头，可能会难产，永远也达不到那种高度。
    基于同样的道理，脸书这一块，似乎也可以操作一下。
    脸书，都让给雅虎，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玩意前景太大了，真要给了，那可能就不是续命，而是养虎为患。
    但是，可以考虑引入雅虎资本。
    这是很划算的。
    因为除了续命之外，一个高度统一的脸书，本质上也不符合他的利益。

 第355章 脸书的困境

    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
    因为不是美国人，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这样一来，与其扶持一个不可预测的强大竞争对手起来，不如扶一个……阿斗。
    雅虎就是那个阿斗。
    也因为这个扶持计划，现在，资本市场又可以操作一波。
    简而言之，就是趁着现在雅虎股价低，市场情绪低迷，吸一波，然后回头再卖掉。
    “一百亿美金，要玩这么大么？”头一次接触这些事，胡玉还是有点被吓到了，回到住处，第一时间问道。
    陈远哈哈大笑：“这算什么，更大的我都玩过，要不然，你以为凭什么一年多的时间，我能把公司做到这个地步？”
    不是不想脚踏实地。
    而是，规则就是这样，脚踏实地，太慢了。
    如果没什么追求还好，慢慢发展，也无所谓，最后一样是人生赢家。
    可想要干点什么的话，只能说，等一步一步做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那样的情况下，别说国外这些巨头，别说智能手机，芯片设计制造，就是打败藤讯，都成问题。
    胡玉却有点担忧，“可是，炒股风险很大呢，好多人倾家荡产的。”
    “嗯，我知道，所以，一般我都不玩，而且，玩也是拿闲钱，这样就算亏掉了，也不会说倾家荡产，爬不起来。”陈远捏着女孩满是胶原蛋白的脸，笑得格外开心。
    胡玉看着，看着，最终还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看你这一脸口红印，怎么样，心里很得意吧？”
    “还行。”陈远嘿嘿笑，“说实话，有没有羡慕人家？”
    胡玉直翻白眼，“有什么好羡慕的，不就前面堆积的脂肪多点吗，将来，我，哼——”
    说完，转身便进了浴室。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一早，斯密特便集合团队，准备搞事了。
    也不是很大，就一百亿美金，不加杠杆，单操作雅虎股票。
    这样操作的好处是，风险低。
    说白了，就是可以当长线，长期持有，不会有因为加杠杆而带来的额外成本。
    当然，真的长期持有，那是不可能的。
    就雅虎这个特殊体质，就是续命再成功，也不敢长期持有。
    所以，这次行动，有明确的时间限制，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月。
    时限一到，不论是亏是赚，果断离场。
    不过话又说回来，赚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只要操作得当，这次，多的不敢说，两三亿的保底没问题。
    陈远则吃着早餐，顺便看起了今天的报纸。
    懂是不可能懂的！
    想当初，他还想过要好好找个外教，学英文来着，结果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
    反而是经常打交道的一些人，要么配翻译，要么自己学中文。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实力吧！
    强者，总是被人迁就的。
    他觉得这样也不错，只要身边的人说中文，那就是全世界都讲因为，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况且，他也不是完全不懂啊！
    简单的标题，还有那清晰的图片，是看得懂的。
    而今天的报纸，头版头条，便是“he&#039;ing，fromchina！”
    配一张茶餐厅的，让人有点想入非非的，美女香肩图。
    图中男猪脚，赫然就是他本人。
    再细看，便发现，几乎百分之七十的版面，跟他有关系，不是有图，就是点名。
    看完，陈远摇摇头，笑着问道：“好了没，好了就出发了！”
    “嗯，好了，走吧！”胡玉抽出纸巾，给陈远擦了擦嘴，自己也擦了擦，起身。
    之后不多久，两人便上车了，目的地，脸书总部。
    脸书总部。
    “我说了，这不可能。”
    “公司现阶段应该做的，是继续拓展，积累用户，而不是什么狗屁的商业化，过早的商业化，对公司发展没有任何好处！”
    “……”
    又吵架了！
    会议室里，小扎同学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桌子拍得砰砰响。
    而事实上，类似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公司的快速发展，使得管理层以联合创始人爱德华多为首的有些人，迫切的想要商业化，而作为主要创始人，扎克伯格认为，目前还不是商业化的时候，当务之急，应该继续扩张，继续积累用户。
    过早的商业化，是鼠目寸光，长远来说，对公司的发展没有任何好处。
    再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使得这一时期，公司陷入频繁的内斗，发展几乎停滞。
    而事实上，脸书的发展过程中，的的确确就经历过这么一出。
    情形跟现在如出一辙，就是因为商业化的问题，内部有矛盾，有分歧，然后，引发内斗，股权纷争。
    就因为这事，当时扎克伯格想把脸书卖掉，价格都谈好了，十亿美金。
    也是因为这事，雅虎以为吃定了扎克伯格，都要签协议了，临时压价，说好的十亿降到八点五亿，以致功败垂成，彻底失去重新崛起的机会。
    区别在于，曾经这件事发生在06年，而这一次，因为陈远推波助澜，加快了脸书的发展进程，以至于矛盾提前爆发。
    陈远原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过来，作为股东，会议室一坐，很快就明白了。
    大抵是不想让陈远看到这种场面，会议也很快结束。
    回到办公室，扎克伯格搓了搓脸，略有些颓废的说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我只是，想让公司发展得更好一些，但是那些人，只想着赚钱。”
    陈远莞尔：“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知道，我一直是很支持你的。”
    “是啊，你一直很支持我，要不是有你的支持，公司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可是，我的那些室友……”
    扎克伯格苦笑。
    其实他算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可眼下的局势，依然让他有些痛苦。
    因为脸书是跟室友合伙创建的，现在有分歧，跟他唱反调的，也正是当初的室友。
    陈远静静听着，没出声。
    好一阵过去，扎克伯格才道：“如果，我说我想把公司卖掉，你会不会很失望？”
    “把公司卖掉？”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

 第356章 要不，卖给我吧？

    尽管清楚脸书那段过往，可当扎克伯格流露出想把公司卖掉的想法时，陈远还是禁不住有些诧异。
    倒不是说卖掉怎么了。
    就算卖掉，只要坚持一直以来的发展策略，那么脸书壮大起来，是早晚之事。
    从这个层面说，扎克伯格并非不可或缺，能取代他的人很多，甚至于，有些人，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这样一来，他的投资依然有保障，依然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问题就在于，到底卖给谁！
    卖给微软？
    卖给谷歌？
    还是卖给雅虎？
    抱歉，这都不是他想要的，都不符合他的利益。
    因为哪怕是扶雅虎这个阿斗，他想的，也仅仅只是扶，续命，而不是主公上位。
    况且，真要是卖给了雅虎，他也怕啊！
    就雅虎那个神奇“体质”，万一到时候好好的脸书被搞黄了怎么办？
    他在脸书是有股份的，高达百分之三十二呢！
    从这一点出发，卖给三家之外的买家，也不太合适。
    卖给三家之外的买家，发展起来还好，到时候你们窝里斗去，反正这一块老子要的只是投资收益，别的都跟我没关系。
    可要是发展不起来，还是那句话，投资打水漂了！
    别看也没多少，可将来，不得了。
    这跟谷歌是不一样的。
    谷歌，因为手机操作系统的原因，是要打压的，是直接竞争对手。
    这样过多的投资意义就不是很大，因为就不可能让谷歌如曾经那样爬那么高。
    真要是爬起来了，如曾经一样成为巨无霸，那意味着，他失败了。
    可是脸书……
    就使劲爬呗！
    脸书是什么？
    脸书，本质上，跟人人网，跟qq空间，没多大区别。
    这一块，是没有竞争关系的。
    因为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出国门，把这一块做起来。
    这样一来，对脸书的策略，就不是打压，而是支持。
    支持脸书。
    脸书发展越快越好。
    脸书越壮大越好。
    脸书发展越快，越壮大，作为投资者，他的回报就越丰厚。
    而发展壮大的脸书是个什么概念？
    那是逼近万亿美元的市值！
    那是刚刚上市，市值就破千亿美元的巨无霸！
    换句话说，过个五六年，他手里脸书的股票，价值超三百亿美金，过个十五六年，则超三千亿美金。
    利益牵扯就这么大！
    而这样的机会，说实话，已知的进程中，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了。
    所以，相比交给不合适的人，以至于功败垂成，他宁可给微软谷歌，哪怕由此造就一个强大的对手。
    当然，最好是都不要。
    脸书是一定要发展起来的，而且，要干掉所有竞争者，一家独大，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关键这玩意有点虚，市值再高，实际威胁却很有限，反正国内都不用。
    但是，最好不要给微软谷歌。
    不过出于尊重，陈远还是说道：“原则上我是没什么意见的，问题是，有人愿意接手吗？”
    “有的，微软，雅虎，都有明确的收购意向，如果收购不成，它们可能会自己做。”扎克伯格如实说道。
    陈远就笑：“那你甘心？实不相瞒，我可是很看好公司未来发展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投入。”
    扎克伯格无奈道：“我也不甘心啊，可是，公司的情况你都看到了，再这样下去，别说发展，连维持都难。”
    陈远点头，表示认可，“这样下去的确不行，那要不，卖给我吧？”
    “卖给你？”扎克伯格大吃一惊。
    陈远对公司的前景十分看好，这个他一早就知道，可他没想到，居然看好到这种程度，居然，愿意把整个公司都买下来。
    陈远莞尔：“对啊，反正你要卖，我手里又还有点钱，不如卖给我，”
    事关切身利益，阿斗什么的就暂时不想了，顾好自己再说。
    况且，单纯续命的话，一个youtube也够了，脸书，少分出去一点，自己就能多吃一点。
    扎克伯格思维也迅速转换过来，思考了一会，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如果你真的愿意接手，我还是愿意交给你的。
    我也相信，在你的领导下，公司会发展得更快，更好。
    但是，在答应你之前，我必须先知道，你打算出多少钱收购公司。”
    说来说去，还是钱。
    陈远笑道：“七亿美金怎么样？上次融资到现在，也就半年时间，半年，估值翻七倍，从一亿变七亿，应该不算少了。”
    小扎想了想，摇头：“是不算少了，但是这个价格，低于目前接到的报价。”
    陈远点头：“那就十亿，顺便说一句，收购之后，公司依然由你掌管，我会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真的？”
    “十亿美元，然后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让我掌管公司？”
    其实这个时候办法不止一个。
    陈远，完全可以通过溢价收购联合创始人手里的股份，或者通过融资稀释联合创始人手里的股份，来解决目前公司面临的问题。
    反正他愿意花钱。
    可扎克伯格还是没想到，陈远居然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十亿美元，并送他百分十的股份，让他继续当公司掌舵者。
    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溢价收购也好，融资稀释也罢，虽然能解决问题，但是，他得不到任何好处。
    不会有一分钱流入他的口袋。
    甚至于融资稀释，还会连他的股权一并稀释，使得最终他的股权，可能比百分之十都高不到哪去。
    这偏偏有这么多更优选择的情况下，陈远选择了最笨的，对他最不利的。
    这让他惊讶之余，又禁不住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陈远耸耸肩，笑道：“我也没办法啊，你知道，我是一个中国人，一来我没空老往这边跑，二来你们国家那些政客也不会允许。
    而事实上，即便是这样操作，我可能，还是要想办法引入一些其它资本，把股权转移出去。”
    吃独食，谁都想。
    问题就是，没那个牙口，很多时候，就不能吃独食。
    否则，还不等长大，大棒就挥下来了。
    详情参照tik tok，即，抖音海外版……
    相比之下，现在算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别看出了十亿美金，还要给扎克伯格百分之十的股份，管理权，可实际上，这十亿美金，因为占股的关系，其中三亿两千万是自己给自己的。
    关键是，相比收购股份，相比融资稀释，这样可以获得更多的股权，可以更好的享受脸书发展带来的红利。
    同时，也有助于消除内部纷争，使得脸书快速高速发展。

 第357章 不行，我不会卖的，死也不会！

    扎克伯格最终还是接受了陈远的说法。
    的确，陈远没空老往这边跑，因为他在自己国内做得很大，很成功，公司，不过是他在海外的一个投资项目，并非主业。
    其次，身为一个中国人，又没有移民想法的情况下，的确不会被允许走向高位。
    从这个层面上说，可能出让百分之十的股份还不够，他还要想办法引入资本，分散股权。
    这样才会安全。
    也因为此，这件事，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简单，需要仔细商量研究。
    最终结果是，先设立离岸公司，对公司进行控股，然后，引入资本，对离岸公司进行控股，最后，内部清退。
    这里就彻底没有微软谷歌什么事了。
    跟雅虎也没关系。
    这个流程中，陈远不会出面，甚至于，他明面上的股份，会被清退一部分。
    但实际上，受他掌控的股份，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因为要引入的资本，大部分是他的，包括明面上的巨浪资本。
    “这样也行吗？”
    “那要是，人家原来的股东不愿意退出怎么办？”
    太复杂的东西，胡玉暂时还没法理解，一些比较隐秘的，陈远也没说出来。
    胡玉只是单纯的觉得，没那么容易，毕竟，人家股东就不退，你还能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
    陈远就笑：“这就是你以后要学的东西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清退之所以称之为清退，不是你不同意就可以的。”
    “那人家就是死活不同意呢？”
    “那就申请破产，解散公司，重新进行资产分配，同时建立一个新公司，把业务都导过去。”
    一般来说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一般来说，只要钱到位，小股东都会识趣的拿钱退出。
    真要不识相，也都是通过相应的法律途径解决。
    申请破产，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用。
    却也正是因为还可以破产清算，彻底分割，使得只要下定决心清退，就不可能清退不掉。
    而只要清退掉那帮有不同意见喜欢内斗的，脸书便会赢来一个飞速发展的新时期。
    胡玉终究还是明白了一点，问道：“那接下来呢，接下来，是不是轮到twitter和youtube了？”
    陈远点头：“差不多吧，不过在这之前，得把引入资本的事情安排一下。”
    ……
    脸书的事情就这样了。
    总的来说，就一个原则，那就是清退，把队伍里喜欢瞎哔哔的赶出去。
    这件事里面，陈远负责接洽，联系资本，扎克伯格则负责注册离岸公司，然后召开股东大会，在公司内部通过，确立新的控股形式。
    任务都比较好完成。
    对于陈远来说，什么接洽，什么联系，并不是说真的需要去找，去谈。
    而是，要采取一些诸如交叉持股之类的措施，尽可能的再隐蔽一些，因为，打算控股的资本，明里暗里，都是他的。
    他的目的，还是那句话，从来不是为了掌控脸书。
    他要的只是钱。
    真要哪天被发现了，大棒挥下来了，脸书必然也发展起来了。
    到时候直接卖掉就是。
    而对于扎克伯格来说，注册离岸公司也好，在股东大会上通过也罢，都不是难事。
    因为他从未丧失对公司的主导权。
    只要两人各自将计划中的任务完成，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
    到时候，清退以爱德华多为首的一系势力，公司便能重新回归发展的快车道。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
    比如，在整个计划实施成功之前，态度要“暧昧”一点。
    就像当初百度对谷歌做的，不管暗地里如何，明面上，要给微软雅虎谷歌一种希望。
    要让它们觉得，收购是有可能的，尽量不要另起炉灶。
    又比如，在计划成功实施之后，引入一些东西，加快脸书发展的速度。
    等等。
    为此，也有相当一部分工作要做。
    也因为此，离开脸书之后不久，陈远便接受了媒体采访，当众表示对脸书目前的状况不满。
    同时，还表示不看好脸书的长远发展，有意出手手里脸书的股份。
    这就是一种“暧昧”。
    同时，对脸书内部那些反派势力也是一种鞭策。
    效果也十分显著。
    很快微软方面就有人联系，意图收购他手里脸书的股份。
    紧随其后，雅虎，谷歌，都来了。
    可见就没有永远的敌人！
    这个江湖，只要有利益，就是再大的仇，也可以先放在一边。
    然后，他准备把一些国内特色的东西，引入脸书。
    什么麻将，什么斗地主，什么植物大战僵尸，重点，偷菜！
    他就不信了，那么香，国内那么多人喜欢的东西，国外会没人喜欢！
    大不了到时候亲自代言，带一波偷菜的节奏！
    等到这些事情都落实，便轮到twitter和youtube了。
    这两样事物，意图收购手中脸书股份的时候，微软雅虎谷歌三方就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而事实上，当他抵达硅谷的消息被媒体公开的时候，三大巨头就在积极策划。
    相关的问题，也被媒体提及。
    这个时候又是另外一套说法。
    我很看好youtube！
    我很看好twitter！
    相比陷入内斗泥潭的facebook，我觉得youtube和twitter更有发展前景！
    我觉得将来youtube会怎么怎么样！
    我觉得将来twitter会怎么怎么样！
    诸如此类。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们要信我，这两个东西很有前途的。
    我很看好。
    我绝对不会卖。
    我还指望着靠它们来拳打微软，脚踢雅虎，顺便暴揍谷歌！
    除了这些公开的媒体采访，还应邀到斯坦福大学做了一场讲座。
    全中文的。
    座无虚席。
    连微软和谷歌的创始人都亲自来了，在下面听。
    而这一系列的举动，落在微软谷歌这些巨头耳朵里，却是两个字——加钱！
    不行，我不会卖的，死也不会！
    我对我手里的东西很有信心，你们想要，除非，价钱再高一点！
    差不多就是这样。
    而实际上，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提振市场情绪，提高市场期待值。
    因为这个时候，百亿美金已经入场了，股市的部署已经完成。
    这样的情况下，youtube和twitter被抬得越高，到时候花落别家之时，股价的上涨动力就越强，空间就越广。

 第358章 突如其来的雅虎创始人

    时间眨眼过去一个多星期。
    夏威夷，徐徐海风中，蔚蓝的海水冲刷着柔软的沙滩，泛起朵朵洁白的浪花。
    这是陈远带队过来的第三天。
    近海，一道数米高的海浪袭来，阵阵惊呼声中，如同很多冲浪达人一般，他踩着冲浪板，在浪尖上翩翩起舞。
    结果也没帅上多久，便被海浪拍翻在海水中，逗得不远处胡玉捧腹大笑。
    某一刻，忽然身边有人笑道：“还是年轻好啊，想当年，我也是一名冲浪好手，现在，玩不动咯！”
    说的是汉语，字正腔圆。
    陈远愣了一下，扭头看去，却是一有着同样肤色瞳色发色的中年人，冲他笑。
    不由也笑道：“大叔现在也是一名冲浪好手啊，比我这刚学的新手强多了！”
    “话是这么说，可时代的浪潮中，真的落伍了啊，已经快要被你们这些后来者拍死在沙滩上了。”中年人哈哈大笑。
    陈远莞尔，再一次乘浪而起：“大叔这话里有话啊，话说，咱们好像没见过吧？”
    “没见过，归没见过，可打交道，已经不止一次了，我叫杨志远，这样说陈总能明白么？”
    杨志远，雅虎集团创始人，全球互联网行业元老中的元老。
    他的冲浪技术很好，比陈远这个初学者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陈远也没想到，这个感觉比微软和谷歌创始人都神秘低调的男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似乎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可仔细一想，也正常，毕竟，他现在手握着youtube和twitter，奇货可居。
    便笑道：“原来是杨总，话说，杨总好兴致啊，居然还有时间专门来海滩度假！”
    “还不是沾陈总你的光？要不是陈总这么有闲情逸致，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啊！”杨志远哈哈大笑，俨然就没把过去发生的事情当回事，又似乎，公司目前面临的困境根本不存在。
    陈远暗暗点头。
    总的来说，杨志远这个人给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记忆中，好像也没什么黑料。
    唯一比较让人吐槽的，就是其战略眼光了，毕竟，送上门的谷歌，吃到嘴边的脸书，都错过了。
    杨志远也没说太多。
    关系拉近，一起玩了一会，顺便，还教了陈远一些冲浪的技巧，返回路上，直言道：“明人不说暗话，我的来意，陈总应该清楚吧？”
    陈远笑着点头：“大概能猜到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清楚，杨总最好说明一下。”
    杨志远便道：“行吧，那我就简单说一说，facebook，youtube，twitter，我们雅虎，都想要，钱不是问题。”
    果然够简单的。
    这胃口，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都想要。
    说完杨志远又笑道：“没办法，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强如微软，也不可能一直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停步不前。
    没猜错的话，微软，谷歌，应该也提过类似的要求。”
    这话倒也没什么问题。
    互联网，从诞生之日起，似乎便天然有一种疯狂扩张垄断一切的基因。
    几乎所有的互联网公司，发展的过程中，都会往业内其它赛道扩张，做搜索的想搞社交，做社交的想搞电商，做电商的反过来又想搞社交。
    到最后，就连一个做外卖的，也野心勃勃，想搞金融，想建立属于自己的生态。
    这一点，在国外也一样。
    强如微软，也不是只做操作系统的。
    恰恰相反，微软，其实什么都做，包括移动互联时代的手机操作系统，甚至，直接推出手机产品。
    谷歌也差不多。
    谷歌是做搜索起家的，可其发展的道路上，一直在往搜索之外的领域扩张，最后真正让其成名的，是手机操作系统。
    雅虎就更不用说了。
    门户网站。
    电子邮箱。
    体育网站。
    雅虎通。
    论坛。
    游戏。
    在线翻译。
    搜索引擎。
    博客社区。
    等等，作为互联网行业的真正元老，雅虎是最疯狂的。
    仔细研究雅虎资料的时候，陈远也吓一跳，因为他也是头一次发现，雅虎涉足的领域居然这么多，堪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就连印象中远未到来的直播，雅虎现在都有了。
    而事实上，微软，谷歌，的确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想要将陈远手里包括脸书在内的三张牌打包带走。
    尤其脸书。
    那架势，似乎踩得越厉害，这些巨头越看重。
    陈远却也没有否认，只笑道：“既然杨总都知道，那凭什么认为，三样东西我会都卖给你？难道微软的钱不香，谷歌的钱不是钱？”
    “我们可以给得更多。”显然拿下的决心很大，杨志远毫不犹豫说道。
    陈远笑了笑，摇头：“杨总，想知道我对雅虎的真实看法吗？”
    “洗耳恭听。”
    陈远：“太杂了，没有重心，没有方向，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三年，便会被谷歌迎头赶上，甚至，全面超越。”
    杨志远怔住，半响，哑然失笑：“这不可能，我承认，雅虎的发展已经陷入瓶颈，但是，我们依然是全球最强大的互联网公司。
    而且，我们也认识到问题，正在积极谋求转型，若非如此，我不会出现在这里。”
    陈远也笑了，目光看向四周沙滩上的美女：“如果杨总非要这样说，那我可就真的一样都不给了啊！”
    杨志远再度怔住，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良久，问道：“当真这么严重？你对雅虎的发展，就这么不看好？”
    人的名，树的影。
    如果说这话的是别人，哪怕换成比尔盖茨，杨志远也必然不屑一顾。
    可是陈远，他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他吃过陈远的亏。
    因为几乎所有被认为打不赢的仗，陈远最终都打赢了。
    陈远点头：“就这么严重，如果雅虎还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搞点，什么都不精，那么十年之后，这个江湖，可能不再有雅虎。”
    没说的是，可能都用不了十年。
    因为时代变了。
    一方面，重金投入的阿狸在国内可能发展不到那样的高度，另一方面，脸书，推特，youtube，比曾经起来得快，会在各个细分领域，加速对雅虎市场的瓜分。

 第359章 你们打，我发育！

    杨志远不是傻子。
    他听出了陈远的意思，那就是，收购没问题，但想要全部拿下，没门。
    至于陈远说的，什么十年之后，这个江湖将不再有雅虎，他是不信的。
    他觉得那是陈远故意危言耸听，为的就是接下来好抬价。
    他觉得，十年之后，雅虎不但会继续存在，而且会比现在更加强大。
    这也是一个成功人士对自己的自信。
    如果连这份自信都没有，他也就不是杨志远了。
    当然，他也没有完全不当回事，只是笑着问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难道你就不怕听了你的意见，雅虎发展越来越好，扭头又杀回国内？”
    陈远哑然失笑：“杀回国内，这话杨总你信吗，你觉得，现在还有谁有能力杀回国内，跟我叫板？”
    杨志远想了想，点头：“倒也是，你的公司，已经不是传统的互联网企业了，挑战你，几乎等同于挑战国内大部分实体行业，那，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陈远笑：“因为雅虎倒下，对我没有好处，用咱们古老的话术说，叫平衡，这样说杨总能理解吗？”
    杨志远面色有些难看。
    平衡，他当然懂。
    可他无法接受，陈远居然拿雅虎当棋子，玩平衡术。
    陈远，居然妄想如古代帝王一般，用雅虎，来制衡，牵制，微软谷歌这些强大的存在。
    却也正因为此，这个时候，他反而有点信陈远的话了。
    因为陈远的动机绝对没问题。
    他的的确确是希望雅虎好好的活着，这样更符合他的利益。
    这样一来，他指出雅虎现在存在的问题，便大概率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为了避免雅虎倒下。
    令人恶心的是，明明都知道了，明明人家都明摆着说出来了，他还没法拒绝。
    不然呢？
    老子就不当你的棋子？
    老子就是死，也不去帮你实施所谓的帝王平衡术？
    显然不可能。
    而今的局面，该当棋子是要当的，总不能真的就坐以待毙，被干掉。
    说白了，陈远有他的利益诉求，而他，也有他的利益诉求。
    不论如何，他要尽力让雅虎活下来，而不是去给微软谷歌当垫背。
    再细想，这似乎也是陈远惯用的手法。
    这个人，深得阳谋精髓，很多时候，就喜欢明着来，让对手明明知道他打什么算盘，却不得不一头砸进去。
    这一点，微软也好，谷歌也罢，跟他的雅虎一样，都是吃过亏的。
    西方学术界，现在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在研究这些东西。
    见杨志远脸色阴晴不定，陈远也不着急。
    回到沙滩，拿了杯冰镇芒果汁，沙滩椅上一趟，好久才道：“其实杨总没必要纠结，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你好就行了。
    雅虎好好的活下来，符合你的利益，也符合我的利益，这是，正儿八经的双赢。”
    “确定不是你赢两次？”杨志远终究还是不再沉默，吐槽道。
    陈远哈哈大笑：“杨总你可真幽默。”
    杨志远：“……”
    幽默你妹！
    要不是的确符合老子的利益，老子一口盐汽水喷死你！
    好久才缓过来，道：“那依你的意思，雅虎应该砍掉一些业务？”
    陈远点头：“我觉得是，杨总你仔细观察就应该知道，哪怕是互联网行业，也是追求精的。
    换句话说，得有核心，有明确的发展方向。
    就比如微软，为什么是个什么的？微软，首先是做操作系统的。
    一提微软，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操作系统，这代表成功，代表，微软在一个领域内做到了极致。
    也正因为这样，微软才能跳出操作系统这个领域，去扩张，涉猎更多的东西。
    谷歌，仔细去观察，其实是一样的。
    谷歌的核心是搜索，的确，它现在是不如雅虎，但是，搜索领域，再这样发展下去，打败雅虎是早晚之事。
    而等到搜索领域大局已定，杨总你猜，接下来谷歌会干什么？”
    杨志远沉默，一句话说不出来。
    其实陈远说得没错，别看现在雅虎市值是谷歌的好几倍，可单就搜索这一块，形势已经十分严峻了。
    而一旦谷歌在这一块胜出，接下来会干什么，那是不用想的，必然是朝着其它领域扩张。
    甚至于，都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因为谷歌野心勃勃，已经在扩张了，意图染指脸书推特就是最佳证明。
    再说脸书，推特。
    雅虎有没有相关的业务，能不能分享图片，写推文？
    显然是能的。
    业务都有，分享图片，博客，甚至连直播，都有。
    但是，又不那么专业。
    简单来说，社交，图片分享，这一块不如脸书，博客，也不如推特。
    这样长期发展下去，大概率会跟搜索领域一样，在相关领域的竞争中掉队。
    换句话说，未来，要的是精，而不是全，只有在细分领域深耕细作，进而拓展扩张，才是王道。
    想到这里，杨志远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陈远想要告诉他的，但他发现，如果真的按照现在的模式走下去，什么都搞，什么都不精，真的有可能，十年之后雅虎消失在这个江湖。
    看他似乎想通了，陈远喝了口芒果汁，笑道：“说实话，我对雅虎一直是没什么信心的，未来将要面对的敌人之中，也没有雅虎的位置。
    杨总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想过要救雅虎，我原先的计划中，只是给雅虎续一波命，至于以后，与我无关。
    但是，如果杨总能及时醒悟，趁着船还没沉，赶紧把该丢的丢掉，确定方向重新起航，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件更加美好的事。
    说白了，我追求的也是利益，而一个纷乱不止争斗不休的棋局，无疑更加符合我的利益。”
    说得很直白。
    这的的确确就是陈远的真实想法。
    固然，一个过于强大的雅虎也不符合他的利益，但是，相比续一波命后死掉，一直坚强的，顽强的，活着，更加符合他的利益。
    因为可以一直斗下去。
    而斗就会有消耗，斗就会牵扯时间精力，这样一来，真正用在尖端技术研究上的时间就会变少。
    这是他的利益所在。
    一句话，你们打，最好天天打，往死里打！
    我慢慢发育，到点收割！

 第360章 杨总，你实在太幽默了！

    对于杨志远来说，这一场纯粹的意外。
    因为他来就是谈收购的，没想过要咨询陈远对公司发展的意见，更加不想当所谓的棋子。
    但是，这场意外又让人庆幸，因为他终于明白了公司最大的危机所在。
    诚然，发现问题，不等于一定能解决问题，但终究，比浑浑噩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来得好。
    而接下来，便是收购的事了。
    整理了一下思绪，杨志远笑着说道：“陈总一席话，令人茅塞顿开，不出意外，接下来，雅虎会有一些业务上的调整，届时，雅虎应该会更符合陈总眼里棋子的定位。
    不过，我依然觉得，facebook，youtube，twitter，我们可以同时拿下。
    因为这三个方向都很重要，每个方向都值得重金投入，雅虎也有实力同时撑起三个方向的发展。”
    棋子就棋子吧！
    为了活着，不丢人！
    不过，还是都想要，因为，三个方向都已经验证过了，具有十分广阔的市场前景。
    陈远却有些无语：“杨总，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呢？是，我就是拿雅虎当棋子，雅虎倒下，不符合我的利益，但是，作为棋子，是不是该有一点最基本的自觉？
    你不能老想着把好处都吃了，把对手都干掉，然后把盘子给掀了啊？
    那不符合我的利益，我不可能同意的。”
    依然直接。
    而且，直得过分。
    基本上就是明着说，你丫别想了，自觉点，安安分分当你的棋子，别想着变多强，不然别说肉，老子让你汤都没得喝。
    突如其来的一番话，使得杨志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说实话，本来他心里还有点感激的，对陈远的印象，也十分不错。
    可这话一说，就是再好的涵养，也得黑脸啊！
    把人当棋子也就罢了，还让人一辈子当棋子，连翻身都不许，这是什么？
    毁人前途！
    断人财路！
    比杀父之仇还要不共戴天好么！
    陈远却也不在意。
    公是公，私是私，私底下，他不介意多个朋友，但公事上，在商言商，没得商量。
    悠然道：“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杨总要是觉得可以，我们接着谈，要是觉得不行，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一起来海边冲浪。”
    现在的年轻人……
    一番话下来，杨志远嘴角都在抽了：“你确定是买卖不成仁义在，而不是买卖不成，扭头你就去找微软谷歌？”
    “哈哈，怎么可能？”
    “杨总是真的是太幽默了，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陈远呵呵笑，目光盯着沙滩上弹跳不止的靓妹，一眨不眨。
    杨志远都尼玛要吐了。
    幽默？
    幽默个鬼！
    还不是那样的人，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你麻痹明明就在威胁我，爱要不要，不要老子回头卖微软，买谷歌！
    却也正因为此，哪怕是真吐了，还得吃回去。
    说白了，我可以不要，但是，一定不能落到竞争对手手里！
    尤其目前的态势，真要落入微软或者谷歌之手，后果将难以承受。
    是以，最终杨志远还是忍了，气道：“那你打算把哪个卖个我？facebook还是youtube？”
    陈远嘴角微翘：“为什么是这两个，twitter不好吗？”
    “相对没那么必要，而且，雅虎有博客。”杨志远实在是怕了，是以一句废话都懒得说。
    陈远便问：“那杨总你是想要facebook还是youtube？”
    “facebook！”
    “理由呢？”
    “理由就是你在疯狂的踩，你越是踩，就越是证明你看好，你不想卖。
    虽然你这个人，的确是让人有点喜欢不起来，但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是不错的，你看上的东西，必然有价值。”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谢谢夸奖？”
    果然，有些东西忽悠忽悠普通人可以，那些真正的精英，才不会上当。
    这也是当下普遍的看法。
    脸书的发展，以及陈远的行为，都使得这些巨头眼中，脸书的分量高于一切。
    这样就比较头疼了。
    都这么聪明，傻子不够用了啊！
    主要是这样一种情况下，脸书的一切都会被放大，届时，再隐秘的收购，都难免露出马脚。
    换句话说，吃独食还是不行。
    还是得考虑引入一部分资本，用来掩人耳目，保证脸书发展过程中，不被山姆大叔大棒打压。
    想着，便道：“既然杨总你都知道我看好，不想卖，那卖给你们雅虎，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可以考虑尝试说服管理层，让雅虎上车，持有一定比例的股份。”
    “持股多少，什么价？”杨志远显然也清楚拿下不现实，便也不强求，果断问道。
    陈远：“十亿美金，百分之十。”
    “十亿美金，百分之十？”杨志远都傻了：“不是，你的意思是，facebook现在的市值一百亿美金，你觉得这现实吗？”
    “现实啊，虽然现实是不值，但是很快就值了，而且，远远不止，这点，我有充足的信心！”陈远一本正经说道。
    杨志远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放弃了反驳：“太高了，这个代价，我无法接受。
    也希望你让扎克伯格做好准备，接下来，雅虎会全力以赴，在社交领域与facebook展开竞争。”
    这是一种威胁。
    意思很简单，既然不卖，那我们就自己干！
    陈远也没在意。
    引入是要引入，可引入，不等于白菜价贱卖。
    换句话说，现在还有时间，山姆大叔的大棒，一时半会还落不下来。
    他大可以再苟一段时间，等一个能接受的价位，然后再转让股份，引入资本。
    而这个能接受的价位，起步是一百亿，美元！
    是以笑着说道：“不接受也没关系，现在不接受，不代表以后也不接受，等哪天杨总想通的，觉得可以了，再谈不迟。”
    “那youtube呢？前往别说也要一百亿美金，那就真的没得谈了。
    而且据我所知，youtube现在的状况并不好，官司缠身！”
    杨志远心里有气，是以说话语气不是那么的好。
    陈远笑道：“youtube，如果诚心要，十五亿美元就可以了，顺便说一句，谷歌出的十六亿。”
    “你确定谷歌出了十六亿？”杨志远本能的不相信。
    陈远神色不动：“要不咱们找谷歌核实一下？”
    杨志远脸色瞬间又垮下来。
    陈远这句话差不多就是明着说，谷歌没出那么多，甚至，根本就没报价。
    但是，你要真那么坚持，那我可就去跟谷歌谈了。
    谷歌不可能不要的！
    十六亿美元，谷歌绝对出得起！

 第361章 联盟得有，大哥要换！

    曾经youtube就是卖给谷歌的。
    卖给谷歌之后，很快版权问题就搞定了，youtube也成为了谷歌产品生态链中的重要一环。
    对于雅虎的打击也很大，因为这意味着一个细分领域丢失。
    但这一次，youtube是陈远的，他并不打算卖给谷歌。
    当然，如果阿斗同学就吃定了这一点，连最基本的自觉都没有，区区十五亿美元都不肯给，那就怪不得他了。
    真要是那样，该卖谷歌还是要卖谷歌的。
    要不微软也行。
    微软，很强，但历史证明，它就是搞操作系统的，骨子里就没有做互联网的基因。
    如若不然，也不至于除了操作系统，几乎所有其它的产品都失败了。
    包括重金打造寄予厚望的智能手机windowsphone。
    从这个层面上说，雅虎是最优解，但不是唯一解。
    好就好在，杨志远终究还是不傻。
    他很清楚，不论从雅虎自身的发展出发，还是从抑制竞争对手的发展出发，youtube都是必须拿下的。
    而就估值来说，youtube十五亿美金的价格，固然是高了一点，但奇货可居的情况下，也并非不能接受。
    是以，最终这笔交易还是达成。
    当天下午签约，同时召开记者发布会。
    这个时候，又是另外一套说辞。
    虽然我不想卖，可无奈雅虎给得太多了！
    我依然无限看好youtube的发展，我相信在雅虎的领导下，youtube会发展得更好。
    我也相信，有了youtube，伟大的雅虎，将更加辉煌！
    转天，雅虎股价飙升，同一时间，微软，谷歌，相继召开发布会，公开了进驻视频分享领域的计划。
    同时，也公开了进军社交网站领域的计划。
    这就是互联网跟实体行业的最大区别。
    实体行业，隔行如隔山，每一行跨度都很大，想要做好，十分艰难。
    可互联网，是建立在同一个基础架构之上的，用一句俗语来说，叫本是同根生。
    同根生，便意味着跨度没那么大，便意味着可以都要，甚至，必须都要。
    也因此，其实这个行业，很多事情一开始就注定了，很多东西一开始就写在了剧本里面。
    所谓的烧钱大战，并非国内首创，究其根本，其实国外早就有了。
    只是因为行业发展程度不同，没有那么直接而已。
    就像眼下，视频网站，社交网站，一进都进，谁都不甘落后。
    当然，社交网站这一块跟视频网站到底还是有点区别。
    不可否认，微软和谷歌会进入社交网站领域，与脸书展开竞争。
    但是，这是一种防御性质的措施，有极大给脸书施加压力的成分。
    对于微软和谷歌来说，最优解，还是收购，吞下脸书。
    一如当初谷歌意图收购百度一样。
    胡玉也是真长见识了。
    这一切，似乎很简单。
    貌似，陈远也没做什么。
    可是，股市这么一进，一出，净赚六亿多美金。
    加上youtube卖的十五个亿，直接就二十多亿了。
    这让她不由自主就有种错觉，似乎，钱很好赚，然后，为什么别人不来赚！
    此处，明明人傻钱多啊？
    当然，也只是有那么一种错觉，其实她也清楚，这一切，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细想的话，陈远还是做了很多事情的，从产品本身，到市场策略，到买家沟通、选择，细节无处不在。
    也正是这些细节，最终促成了一个满意的结果。
    只是对于陈远来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
    时间，六月底。
    结束夏威夷海滩浪漫的旅程，陈远再次带队回归硅谷。
    先解决推特的事情。
    推特的问题，不是来自于商业版权纠纷，而是来自这个国度的官方。
    倒也不是特别严重。
    说白了，大哥现在还是要面子的，还没到后来那种脸都不要的程度。
    也侧面说明了，祖国还不够强大，没有形成足够大的压力。
    这样事情就比较好办了。
    无非就是引入一些美国本土资本。
    当下来说，比例也不用特别高，有个百分之十五左右足以。
    就相当于融资了。
    更多的，是后来的事，毕竟割韭菜，也得等韭菜长起来。
    至于引入对象……
    这个没要求，不论个人还是机构，又或者微软雅虎这样的巨头，都行。
    反正钱是一样的。
    百分之十五左右的股份，也对公司发展构不成威胁。
    而长远来说，这玩意跟脸书一样，还是要卖掉的，因为就不可能拿在手上。
    区别只在于，是养成了再卖，可以卖高价。
    这件事办得也十分顺利。
    得益于早些时候的鼓吹，纵然推特的估值比youtube还是相去甚远，但是，也达到八亿美元。
    这样一来，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勉勉强强，也一亿多了。
    当然，这笔钱没拿。
    这笔钱，是以融资的方式进入公司，用来帮助公司快速发展的。
    搞定这件事，本次美洲之行的终极目标，也随之提上议程。
    很简单，六个字，手机操作系统。
    也可以解释为安卓联盟，开放者联盟。
    这件事跟最初的设想不太一样。
    最初的想法，是尽一切努力，拿下安卓公司，然后，自己来组建一个联盟，当老大。
    实在不行，也要使劲拖后腿，不让竞争对手发展。
    可很显然，这是不切实际的，也是行不通的。
    不切实际，是因为，他无法组建这样一个联盟，也当不了联盟老大。
    因为山姆大叔不允许。
    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将一堆强大的外国公司团结在周围。
    行不通，则是因为，单纯的拖对手没用。
    正确的方式，应该是在拖慢对手脚步的同时，组建团队，另起炉灶，加快自身发展速度。
    这有点像两国之间的关系。
    就说美国，你天天这么耀武扬威，制裁我，给我使绊子，有用吗？
    有用。
    但只是暂时的。
    长远来说，你还是得发展自己。
    这才是竞争。
    因为最终，所有的一切，还是要落在自身的实力上。
    换句话说，努力发展才是王道，脱离了这个宗旨，所有的行为最终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但是，联盟又得有。
    因为，没有联盟的话，苹果就无敌了。
    没有联盟，苹果，将没有竞争对手。
    所以，现在的想法是，安卓联盟还是要继续组建，但是，换个大哥。
    同时，结合全球范围内和国内教育行业的部署，抓紧时间搞自己的一套。

 第362章 共同持股，合作开发！

    策略都是现成的。
    大哥……还是选择谷歌。
    因为这是一家根正苗红的美国公司，虽然强，但是，又没那么强。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曾经，谷歌一手促成了这件事。
    这个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毕竟，现在已经脱离了成不成都没事那个阶段，现在，是要尽一切努力，把事情搞成。
    安卓手机操作系统是这样。
    自己的手机操作系统，芯片设计制造，等等，也都是这样。
    “为什么是我们？”
    智能手机操作系统，一个十分前瞻性的项目，截止目前，似乎只有苹果在做。
    业内也普遍不看好。
    谷歌方面，倒是有过一些想法，可最近这一年多，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完全顾不上。
    此外，作为创始人之一，
    拉里佩奇也很好奇，为什么，陈远要找上他们，会不会，这又是一个坑。
    相比之下，另外一位创始人，谢尔盖布林就直接多了：“说实话，我不相信这么好的事情会落到我们头上。
    你们国家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现在，我很怀疑你找上我们的动机。”
    这次交流是靠翻译的，显然，翻译得也颇为到位。
    眼下谷歌两位创始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小心谨慎，体现得淋漓尽致。
    陈远倒也没觉得意外，笑着说道：“在回答两位的问题之前，我首先要陈述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已经布局这一块很久了。
    不信两位可以找人打听，事实上，我对安卓公司的收购，去年九月就开始了，跟投资脸书，基本上是同一时期。
    换句话说，我是真心看好，并且想做这件事，而不是为了挖坑，这一点，二位大可放心。”
    语落，翻译把话转述。
    两个老外相视一眼，叽里咕噜低声交流了几句，然后，拉里佩奇拿出手机，打电话咨询情况。
    很快就核实了，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的，事实上，你已经掌握了安卓公司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股份，如果不是鲁宾坚持不卖，可能整个安卓公司都已经被你收入囊中。
    你有那个财力。
    但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是我们？”
    为什么是我们，意思是，为什么不是微软，为什么不是雅虎，为什么，不是其它！
    这个问题看似没什么必要，可实际上，很必要。
    因为商场上，尔虞我诈实在是太多了，就像那句话说的，命运馈赠的每一份礼物，暗中都提前标注好了价格。
    尤其此刻找上门的，还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坑人不倦的家伙。
    这种人，说实话，着实让人难以放心。
    陈远耸耸肩：“因为我没有选择，我的国籍决定了，我要做这件事，必须找人合作。
    至于为什么是你们，而不是微软，不是雅虎，是因为，你们不够强。”
    这话就不好听了。
    哪怕知道这是事实，听到的时候，拉里佩奇谢尔盖布林还是禁不住有点脸黑。
    陈远也不管，自顾自说道：“合作，就好比谈婚论嫁，该门当户对，还是要尽量门当户对。
    因为门当户对，才意味着地位平等，可以坦率的交流，更好的合作。
    否则，弱者就会成为强者的附庸，没有话语权，意见不受重视，甚至于根本不被听取。
    况且，微软也好，雅虎也罢，它们说实话，都有点老了，就我个人来看，它们骨子里都不具备把这件事做好的基因。”
    听起来有点扯淡。
    人家合作，都是找强者合作，没听说过因为不够强，所以成为合作对象的。
    可实际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同样的事情，如果在这里的不是谷歌两位创始人，而是微软的，或者雅虎的，那态度肯定不一样。
    因为地位上就不对等，先天就存在高位看地位的俯视。
    即便是合作了，问题也会很大，因为人家强，人家不会听你的。
    两个老外显然也不傻。
    简单交流后，拉里佩奇点头道：“虽然话有点难听，但是，你说的是对的，合作，平等很重要。
    我们也感谢你在这样的合作中，首先想到了我们，尽管咱们之前有着那么多的不愉快。”
    不愉快确实挺多的。
    太远的就不说了，就说最近，把youtube卖给雅虎，就让人十分恼火。
    为什么是雅虎？
    同样是钱，难道雅虎的就香，老子的是臭狗屎？
    还是说，你觉得老子区区十多个亿掏不出来？
    可这并不影响双方之间的合作。
    因为有共同的利益。
    说完，拉里佩奇又道：“关于具体的合作方式，我想请问，你有什么想法？”
    陈远耸耸肩：“没什么想法，看你们，你们要觉得自己就能行，不需要我们，那我们可以退出，前提是，保证我们拥有操作系统的使用权。”
    要的就是使用权。
    只要能确保使用权，是不是继续持有安卓公司的股份，并不重要。
    甚至于，保证使用权的情况下，股份退出还是一件好事，因为安卓手机系统，本身是不产生利益的，将来，必然走向免费。
    可话又说回来，退出好像不大可能。
    因为谷歌怕！
    你丫坑我那么惨，说好了合作，你又跑了，剩下我自己，我特么还敢干呀？
    我特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坑？
    事实也的确就是这样。
    谷歌怕！
    怕，就不敢让他退出，也不敢撇开了自己单干。
    这个时候的情况是，甭管前面到底是什么，机遇还是坑，要上一起上，你要不干我特么也不干。
    于是结论是，谷歌想办法收购安卓公司剩余的股份，然后根据收购结果，他这边补足差额，持股比例增加到百分之五十。
    没错，就是增加。
    收购后的公司，双方共同持股，各占股百分之五十，研发资金一起投，成果共同享有。
    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那就是，保险。
    诚然，因为要增持，要共同开发，所以不可避免要多投入一些钱。
    但是，成果是两家共有的。
    这意味着，可能都不太需要另起炉灶搞自己的一套了，因为成果是共有的，谷歌没权利禁止使用。
    至于联盟，那是后面的事。
    联盟的本质是，首先，你得有一个框架，然后才能联合一票人，往里面填充，优化，改进。
    换句话说，你得先把系统拿出来，你不能指望还什么都没有，就让一大帮厂家来围着你，从零开始。

 第363章 飞天手机，蓄势待发！

    这是一项秘密合作。
    前后花了一个多星期，才正式敲定下来。
    这个时候，脸书这边也妥了，股权重构，该清退的清退，一时间，气象焕然一新。
    至此，本次北美之行的任务，圆满完成。
    下一站，纽约。
    这里有帝国大厦，有第五大道，还有，电影里一次次被推倒炸毁的自由女神像。
    再下一站，黄石国家公园。
    这是全球最大的国家公园，横跨三个大州，总面积近九千平方公里。
    完事，返程，回国。
    时间掐得很准，回来的第一时间，便送胡玉回学校，填报志愿。
    分数不错，跟估的差不多，六百四十三。
    目标院校，专业，也都想好了，复旦大学国际贸易与经济专业。
    填好，带着礼物，到胡玉家，晚上一起吃了个饭，转天，陈远来到公司。
    “韩国那边怎么样，细节都妥了没？”
    “妥了，这事办得真挺好的，不出意外，那些开发商，都焊死在咱们的船上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的要大力推广《地下城与勇士》么，那游戏，好像不怎么样呢！”
    “对你来说不怎么样，可对于别人来说未必啊，总而言之，重点去推广就对了，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新类型，就算不成功，也不至于很失败。”
    “嗯，那《传奇3》呢，之前光通代理的，好像是阉割版。”
    “当然是原版了，这一块，对标盛大，争取把《传奇》的玩家都拉过来。”
    “……”
    主要还是游戏方面的情况。
    这一块，跟韩国开发商的纠纷已经解除了，全新合作框架下的细节也已经确定。
    接下来的任务很明确，重点推广《地下城与勇士》，然后，启用原版《传奇3》，与盛大交锋。
    《地下城与勇士》，其成功应该是毋庸置疑的，曾经那么辉煌，这次，应该也不会差。
    主要是《传奇3》，这一块，不是很确定。
    但是值得一试。
    因为哪怕时至今日，玩传奇的人依然很多，单独列出来，依然是大哥。
    而《传奇3》，其实是有能力挑战这一地位的，因为这是同一个开发商开发，其开发的根本目的，便是为了取代《传奇》。
    只是光通傻逼了。
    画质，砍！
    地图，砍！
    玩法，砍！
    差不多就是这样，因为服务器垃圾，支撑不起，所以好好的游戏被阉割得面目全非。
    推广运营也是一坨屎。
    交流过游戏方面的情况，徐颖顺带也问起了这次硅谷之行的成果。
    陈远大致说了说，然后，召集管理层，开会。
    然后，就清闲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事。
    其实，事情蛮多的，到处都是。
    但是，不是必须要亲自去处理的情况下，就显得没事了。
    趁着这个机会，带上朵朵，他回到乡下，过暑假。
    小日子过得十分潇洒。
    每天，划船，钓鱼，搞点吃的，一上午就过去了。
    下午，睡一觉，一般醒来就是四五点。
    晚上，看星星，抓萤火虫，捉鳝鱼，露天烧烤，项目繁多。
    到八月，又忙碌起来。
    因为这个时候华虹第一批次手机基带芯片已经下线了，预装深度系统，尚未投放市场的电脑，也攒了上百万台。
    也因为，马上要迎来开学季，丰收季。
    开学季，懂的都懂，正是对电脑需求最旺盛的时候，就连手机，也可以趁机换个壳，趁机搞一波。
    丰收季也一样。
    秋天了，地里的庄稼成熟了，忙了一年，农民伯伯们口袋里也有钱了。
    这个时候，一台便宜好用的手机送上去，公司有钱赚，农民伯伯得实惠，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以，要抓紧时间安排部署。
    回到市里，陈远第一时间便来到生产车间。
    第一批基带芯片已经下线了，最多三天，便会通过运输机送过来。
    需要的其它零部件，则已经抵达，存放在仓库。
    而目前生产线上做的，还是mp3。
    大致走了一遍，陈远问道：“现在车间多少人？”
    “三千人。”
    “本来只招两千的，可是想来的太多了，徐总便多加了一千个名额。”
    负责人名叫何亮，宝岛人，高薪从大厂挖来的，多年从事电子产品代工生产，经验丰富，闻言如实答道。
    陈远点头：“月薪呢？月薪多少，还有，每天工作多长时间？”
    “月薪八百，上五险一金，每天工作八小时，每个月两天假，轮休，超出八小时算加班费，但是每天有最低任务要求。”
    何亮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就个人来说，他觉得这事蛮离谱的，因为从业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哪家代工厂这么干的。
    对工人，好得有点过分了。
    却也正因为此，又禁不住有点佩服，毕竟，给工人的越多，落到自己的口袋里越少，给出去的，最终都是自己的。
    陈远倒没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说白了，这些就是应该的，他不开血汗工厂，他只是做到了法律所规定的。
    而法律规定的是什么？
    法律，规定的是，最低行为准则。
    听完觉得还行，不算特别好，但是，也绝对不差，便问：“食宿方面呢？”
    “有食堂，总部食堂统一管理，不算水果，每人每天十五块钱标准。”
    “宿舍四人间，都安装了空调，有公用的洗衣机，浴室。”
    “……”
    其实都是最初要求过的。
    当时提得很简单，原则就一个，让人开心的，站着，把钱给挣了。
    反而是生产上，没有提什么要求。
    当然，不提，不代表没有。
    这一块，陈远要问的也不多，就一个，以目前的情况，手机组装，有没有问题。
    何亮给出的答案是，没问题，一个星期，良品率百分之七十，半个月，提升到百分之八十，一个月后，达到百分之九十。
    这个答案还是可以的。
    说就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只是简单的组装，可组装出来，不等于合格。
    要是管理不到位，员工技艺不熟练，那一百套料下去，出来的成品合格的只有二三十套，是很正常的。
    这样成本就会很高。
    从这个角度说，提前开工，让工人组装mp3，以生产代练，是很正确的决定。
    要不然，都是生手，一个月能有百分之七十的良品率不错了。

 第364章 王者之师，堂堂正正

    相比手机还要考虑装配效率，良品率，电脑这边简单得多。
    电脑，截止目前，还是全代工模式，公司负责的，只是刷系统，然后，预装软件。
    就连渠道，都不用担心，因为代理商大会已经开过，各大区域代理商已经确定，并签署保密协议。
    当然，还是有很多工作可以做的。
    厂里出来，陈远来到市里。
    时间过去一年多，市里发展速度飞快，俨然成为全国之冠。
    难得的是，班子还没动，大面上还是原来那帮人。
    但是不出意外，快了。
    陈远也不多想这些事，因为不该他想，到这个层面，也没太大的必要去想。
    集团公司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对地方的依赖已经很小了，更依赖的，是整个国家。
    因为现在路就两条，第一条，走向全国，第二条，走出国门。
    两条路都是要走的。
    两条路，都离不开国家的支持。
    而这次的来意，也十分简单。
    首先，需要用到市里的宣传力量，主要是电视台，为即将上市的手机做宣传。
    这很重要。
    因为手机的定位，就是农村市场，和城市一般水平一下的家庭。
    而这个市场，是报纸，网络，这些渠道难以触及的。
    这个时候，电视台的支持就显得尤为重要。
    市里的电视台，加上下属各县，乃至镇上的电视台，一套下来，基本上就妥了。
    那绝对是全市范围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覆盖，因为就江宁这一片来说，电视，基本上是家家户户都有的。
    其次，还是要用市里的宣传力量，为即将上市的电脑做宣传。
    这里就不仅仅是电视台了。
    电视台之外，报纸，社区，出租车，都需要配合，因为面向的是市内消费者。
    最后，谈一笔生意，以成本价，把市政这一块需要的电脑该配的配，该换的换。
    然后，从初中开始，全市范围内，全面推进计算机普及教育，需要的电脑，该配的配，该换的换。
    办得也很顺利。
    用市里的话说，各宣传渠道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一声枪响，全面推进。
    毕竟那是市里的骄傲，是全市人民的骄傲，没理由不支持。
    基于这样的想法，连一些个新千年以后几乎处于关闭状态的镇电视台，都复活了，现在每天从早到晚，播放电视剧。
    电脑这一块也一样。
    虽然不是免费捐赠，可现如今，市里不缺这点钱。
    而从市里面的角度出发，不论是更换安装国产操作系统国产办公软件的电脑，还是在全市范围内普及计算机教育，那都是无比正确的事。
    既有面子，还有里子。
    不过，这事得市里主动提。
    得回头，市里亲自去公司视察，然后主动提出要采购电脑，把市政这一块的换了，并在全市范围内，从初中开始，建设机房，普及计算机教育，公司配合。
    而这一系列流程，是可以复制的。
    市里回来，陈远叫来涂方，简单交代了一下，很快涂方就去安排了。
    这一块很简单，就是在重点投资扶持的地区，跟当地政府合作，复制市里的推广模式。
    区别在于，这种合作并不是无偿的，因为所有的电脑，公司免费捐赠。
    完事，开会，布置作业。
    题目很简单，大张旗鼓，进军国内政企市场。
    进军国内政企市场没毛病。
    事实上，国内的操作系统，一直就是以政企市场为目标。
    因为只有这一块，才有可能支持国产，并为之付费。
    就是这个大张旗鼓……
    真的合适么？
    感觉，不宣而战，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悄无声息的拿下，效果更好啊！
    陈远摇头：“这个事不能低调，必须高调，这件事情上，大家务必记住，咱们是王者之师。
    王者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算让敌人知道又如何？
    就算让敌人知道，咱们也要有扫平一切澄澈宇内的勇气与魄力，咱们种花人，要有这个自信。”
    这是一次战争动员。
    听起来就很像那么一回事，可实际上，它就不是那么回事。
    会议结束下来，趁着还有时间，徐颖莞尔道：“陈总，给讲讲呗？”
    “讲什么？”
    “王者之师啊，说，你最狂热的粉丝等着听呢！”徐颖搬了把凳子，规规矩矩做好，一副很迷的样子。
    主要还是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以她对这人的了解，能偷偷摸摸敲闷棍，疯了要跟人大张旗鼓两军对垒？
    过去，都是不宣而战，都是不讲武德的偷袭啊！
    陈远笑着摇头：“没什么好说的啊，王者之师，就是堂堂正正，把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
    “好处呢？”
    “好处是，谁支持咱们，谁不支持咱们，人民群众都看得见，这样说能理解吗？”陈远笑得很灿烂。
    徐颖眨眼，还是有点不理解。
    某一刻，忽然又有点理解了，错愕道：“意思是，逼宫，不管想不想支持，都要来支持咱们？”
    暗地里的，是阴谋。
    台面上的，是阳谋。
    这，俨然又是一出阳谋。
    陈远晒然道：“怎么能叫逼宫呢？咱们是王者之师，咱们代表正统，支持咱们不是很应该吗？”
    “话是这么说，可要是不这么高调，人家完全可以不用搭理咱们，不是么？”
    石锤了。
    这就是逼宫，就是逼着站队。
    换句话说，就是绑架。
    不然你就等着被安上不支持国产的罪名挂在墙上吧，到时候是非曲直，自有百姓评说。
    更要命的是，上面可能还拿着小本本，在悄悄窥屏。
    而事实上，这里面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集团公司的实力，影响力。
    说白了，实力到了，影响力到了，才有资格成为王者之师，才有能力成为正统，来做这样一件事。
    否则，看人家理不理你？
    该不理还是不理。
    陈远也不在乎这个，耸耸肩道：“反正这个事呢，能搞多大搞多大。
    最好能做个统计报表出来，再根据地区排个名，时刻向老百姓汇报，到时候全国人民都看着，丢人也不是咱们。”
    徐颖：“……”
    陈远又道：“教育系统也可以这么搞，那些高中啊，大学啊……
    一句话，电脑可以不用咱们的，但是，咱们免费提供上门装系统服务，要不要换，您看着办！”
    徐颖：“……”

 第365章 不支持，就上墙！

    好缺德的样子。
    用什么电脑，电脑装什么系统，原本是一件很自由的事情，爱用什么用什么，爱装什么装什么。
    可这么一弄，怎么办呢？
    乍一看，也没啥，人家又没强制说你必须买我的，你非得装我的。
    电脑品牌自由权，操作系统自由权，没有受到侵犯。
    但是，真的可以吗？
    我当当大魔都，国内首屈一指的国际化大都市，到时候就因为不配合，政企市场国产系统使用率排名吊车尾，天天被挂在墙上，被人指点，被人婊，我脸往哪搁？
    我堂堂北大，国内顶级学府，到时候一排名，连一所民办野鸡大学都不如，天天被人骂，日子还要不要过？
    更要命的是，可能还不能犟嘴。
    到时候就是被人婊，被人骂，我还得听着，因为，皇上高兴！
    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捉到老鼠就是好猫。
    皇上才不管你怎么干的，只要不违法，全都换成国产的操作系统他才开心。
    当然，招呼还是要提前打一个的。
    是以短暂的讨论后，陈远打电话，打招呼，汇报情况。
    果然上面是乐意的。
    事实上，这一块，深知不能没有自己的东西，国家一直在努力，也从未停止过努力。
    就是收效甚微。
    因为不能强制推行。
    也因为，有些东西，国家越是推，民间越是抵触。
    眼下，有这么个好机会，一分钱不花，就能把事情给办了，多美？
    为什么不答应？
    必须答应啊！
    不但要答应，还要大力支持。
    当然，这个时候也不需要特意去干什么，因为这事已经办得够好了。
    这个时候，不表态，默许，就是最大的支持。
    过了反而不美。
    陈远这边也没耽搁。
    一个电话结束，他又打了另外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打到深度总部的，问了一个问题，英文版的深度系统，好了没。
    答曰：“好了”，然后，就结束了。
    到下午四点，召开新闻发布会。
    然后，联想炸了。
    “无耻！”
    “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绑架，翅裸裸的绑架！”
    “这么搞，机关单位，企业，能不用他们的系统么？”
    “抵制，坚决抵制！”
    “价格也太低了，四千五，配液晶显示器，这样的电脑确定能用？”
    “……”
    微软也炸了。
    “该死，搞电脑就好好搞电脑，搞什么操作系统，这是你们能搞的么？”
    “麻痹的，惹你们的是联想，能不能不要疯狗一样乱咬人？”
    “……”
    其实发布会没多少内容。
    就仨，第一，飞天电脑，即将开售，主流配置，加国产液晶显示器，售价四千五一台。
    第二，飞天电脑，将搭载基于开放平台的国产深度系统。
    第三，飞天电脑，将携手深度科技，展开全国范围内的电脑操作系统免费更换活动。
    届时，将对机关单位，以及公司企业，开展上门服务，并以地区为单位，进行列表排名，排名结果，将通过报纸，电视台，网络，持续向大众公开。
    可即便如此，还是引发轩然大波。
    且不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首先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没有选择了。
    个人用户无所谓，没人管你。
    但是机关单位，不说电脑品牌，就说操作系统，换还是不换？
    有没有得选？
    是，不换也没事，大不了就上墙嘛，问题是，谁特么乐意出这个风头？
    同理，企业单位，换是不换？
    有选，还是没得选？
    看上去，似乎是有得选的，不换，也没关系。
    可实际上呢？
    你丫不要脸，难道当地政府也不要脸？
    到时候数据登出来，咔，全国人民围观，魔都企业单位国产系统更换率倒数第一，你让上面脸往哪搁？
    这不是开玩笑。
    这件事，换一家，可能既没那么大的魄力，也没那么大的影响力，还没那么强的能力。
    但是，不论魄力影响力还是能力，种花集团绝对都有。
    人家有胆量天天挂。
    人家有足够的影响力让社会各界都来关注。
    人家还有能力，把消息送到，哪怕，对象是乡下不上网的农民。
    这样就很糟心。
    这个时候，对于联想来说，最大的问题，不是价格，甚至于，都不是政企市场，而是，以后卖电脑，预装什么系统？
    要知道，联想一直标榜的是民族品牌。
    然后，公司电脑上用的系统，要不要换。
    就问你，换不换？
    仔细想想。
    再仔细想想。
    想清楚，不换也没事，不换，就裱墙上。
    而对于微软来说，就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了。
    国内的情况下，懂的都懂，操作系统这一块，都是盗版。
    但是，千万别以为没有正版。
    恰恰相反，企事业单位，很多都是正版，因为，用盗版人家会告你的。
    作为单独的个人，用盗版人家不会理，也管不来，可企业单位，用盗版试试？
    不告你是情分，告你是本分。
    一旦告起来，一告一个准。
    换句话说，这是微软在国内的核心利益所在。
    此外，那些品牌机，不管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只要是品牌，预装的系统都是正版的。
    这些，都是给钱的！
    买回去之后，你爱怎么折腾这么折腾，用火星系统我都不管你，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但是作为电脑公司，作为品牌代理商，你整个盗版试试？
    看人家告不死你。
    所以，联想炸了，微软中国也炸了。
    诚然，这场发布会，是宣战，是逼宫，是在以支持国产这种正确，来绑架一些东西。
    可最终，主要受伤害的，就这两家。
    其它没多大影响的。
    说白了，其它的电脑品牌，该怎么卖还怎么卖，反正，政企这一块本来也不是我的，都特么联想的。
    反正，用什么操作系统跟我也没关系，我就一卖电脑的。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关系。
    简单点说，操作系统，花钱的，不花钱的，你选哪个？
    这个很有意思的。
    从这个层面上说，整个电脑制造及销售行业，其实是得利的，因为，有选择了。
    有选择，就意味着有话语权，也意味着，可以降低成本。
    至于机关单位，企业，就更不用说。
    虽然是被绑架了，可是，能免费用正版，为什么不用？
    虽然生态是差点，有些方面相对没那么友好，可安全性好啊！
    企业单位的电脑，又不是拿来听歌玩游戏的。
    再说了，人家又不是没游戏，不能听歌……

 第366章 尴尬，联想被打脸了！

    情况就这么个情况。
    尽管也就开了一场发布会，还没有实质性的动作，但是，懂的都懂，很多事情也可以预见。
    是以，跳脚归跳脚，该应对还得应对。
    微软暂时没什么反应。
    一来政企这一块，压根就没办法。
    不然呢？
    也免费？
    可问题是，免费也没用啊！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什么免费不免费的问题了，这个时候，纯粹就是正不正确。
    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搞得天下皆知，就这个意思。
    有本事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就不换。
    问题是，谁能？
    或许有，但是绝对稀少。
    也就是说，虽然还没有开始，但是，这一块已经输了，且只能躺着，无从反抗。
    二来电脑制造商这一块，要观望，看看都是什么反应，然后才能做出决策。
    总不能还没开始，就主动给来个打折甚至免费套餐。
    反而是联想这边，急不可耐就跳了出来。
    “作为一个民族品牌，我们很高兴，因为我们的阵营中，又多了一个新的成员。”
    “但是，作为老大哥，我们也要很负责任的说，一味的求快，一味的急功近利，是不对的。”
    “个人电脑，我们要说的是，品质才是根本！”
    “一台电脑，四千五，液晶显示器，大家仔细想想，这可能吗？”
    “到底要用什么样的零部件，什么厂出来的次品显示器，才能组装出这么便宜的电脑？
    这样的电脑，确定能用，确定有人敢用？对此，我们深表怀疑。”
    “此外，操作系统，作为一个国际品牌，我们必须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目前，windows就是最好的，国内，没有任何一款系统可与之匹敌。”
    “如果我们盲目的被绑架，选择一款不成熟的，没有经过市场检验的系统，那是对消费者不负责任，是对整个民族形象不负责任。”
    “况且，深度系统，并不能算是一款国产操作系统，它也是在国外技术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它本质上，也是一款来自国外的系统。”
    “……”
    急了。
    全程不点名，但全程都在批判，而且是以一种倚老卖老的公知腔。
    至于批判对象，也显而易见。
    这让微软很高兴。
    因为这表明，国内最大，全球排名第三，的电脑供应商，不会改换阵营。
    依旧是它们的忠实拥护者。
    却让好不容易拿下订单，作为液晶显示器生产厂家的京东方生气了。
    于是，发布会开到一半，当场有驻京办事处的人带着律师步入会场，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冷冷道：“作为业内举足轻重的领头羊，我希望主办方澄清一下，主办方所言四千五一台的便宜电脑，并非种花集团旗下即将上市的飞天电脑，否则，我们京东方将就此事提起诉讼，因为飞天电脑所用的液晶显示器，皆我司代工，没有残次品！”
    这就尴尬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全场一片哄笑。
    怎么办呢？
    说不是在说飞天电脑？
    还是说，刚正面，老子说的就是飞天电脑，怎么滴吧？
    好难。
    说不是，那特么就搞笑了，相当于自己打自己嘴巴子，非得被人笑死不可！
    因为是个人就知道在怼谁。
    可要说是，接下来就得吃官司啊！
    主要是，来的都不是正主，就特么一生产屏幕显示器的。
    然后，这官司还铁定打不赢，因为，所谓的次品，就是嘴嗨，事实上，傻子都特么知道人家的产品不可能有质量上的问题！
    也就这个时候，一阵熙熙攘攘中，又有媒体带着设备进场。
    身份，话筒，工作牌，服装，揭示得清清楚楚，这是，“云音科技”的现场直播团队。
    云音现在是有这一块内容的，重心主要在一些综艺节目的网络现场直播，包括自身参与制作的，也包括购买版权。
    偶尔，也会就一些重要时讯进行转播，或者直播。
    这也意味着，这场发布会的时效性提升了，很多人不需要等报纸，马上就能看见。
    然后，陈远来了。
    身边，是央视领导。
    时间已经是公司发布会召开后的第二天，地点，则是京城。
    难得遇上这样的场面，一时间，现场的媒体记者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咔咔咔咔，狂拍。
    现场却诡异的安静。
    陈远笑了笑，摆手：“别拍了，要拍拍领导，别拍我，我就是在附近办事，听说这边开发布会，顺便来凑个热闹，听听都在说些什么，毕竟，我们现在算是竞争者。”
    真事。
    发布会开了，接下来就是行动。
    这一块有分工的，他负责的，就是来央视打通一下关系，顺便，看看这边有没有需要买电脑的，装系统的。
    结果就听说联想开发布会，而且说得还很有意思，便干脆邀请一起聊天的央视领导一起过来了。
    这也让联想方面尬上加尬。
    刚怼人家呢，结果，来了个显示器生产商言之凿凿要告不说，连正主也来了。
    还自带镜头，大佬护航。
    于是，就冷场了。
    整个现场，莫名的尴尬，又莫名的搞笑。
    陈远看了看助手整理好递过来的资料，摇头，递给身边的央视领导，然后，要了一支话筒，笑道：“杨总好，各位联想的……
    就说是同行吧，毕竟现在，我也算是半个电脑人。”
    话音刚落，现场便是一片哄笑。
    台上，以杨庆为首的联想众人，却是精神紧绷，如坐针毡。
    陈远笑了笑，继续说道：“多余的话就不说了，虽然我不太高兴，虽然我知道你们刚才骂的就是我，但是，你们也没明说对吧？
    那我就当不知道，就当，你们说的不是我好了。”
    “噗嗤——”
    “哈哈哈哈——”
    顿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现场，再次东倒西歪，联想众人则面色铁青。
    陈远也不在意，一本正经说道：“其实我是联想的忠实用户，我准备过段时间，把家里的电脑都换成联想的。
    顺便把手机也换了，因为联想也做手机，而且做得还很不错，值得学习……”
    话还没说完，现场又绷不住了。
    就连联想的人，这会也忍无可忍！

 第367章 骑脸

    “够了，陈远，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过来仅仅是为了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我想你可以走了！”
    终究还是没忍住，发言席上有高管说道。
    却又没敢太放肆，看得出来，很生气，想骂人，却又死死的克制着。
    陈远想了想，还是断了，笑道：“好吧，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们都这么直接，那我也不防直说了。
    首先，我想请问一下，四千五，配不上一台可用的电脑，你们确定吗？”
    顿时台上又安静了。
    之前陈远没来的时候，一个个义愤填膺，连显示器都没说成残次品，这会，发言席上却鸦雀无声，一个吭声的都没有。
    此时此刻，摄像机，相机，也都对准了发言席，一边记录着此时发言席上众人的表情，一边也等着接下来发言席上众人的反应。
    终究也还是没绷住，良久，发言席上，杨庆微笑着圆场道：“陈总误会了，其实我们没这个意思，我们的意思是，四千五，配不上好用的电脑，毕竟，一块液晶显示器就要一千多，不是吗？”
    陈远点头，笑道：“听起来也有道理，那，敢不敢比一比，搬一台你们七千块的电脑过来，看看是我们四千五的好用，还是你们七千的好用？”
    顿时发言席上又哑巴了，一时间，气氛异常尴尬。
    台下的媒体也不是吃素的，纷纷趁机开启镜头抓拍。
    最终，杨庆还是摇头笑道：“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我们从事电脑生产制造很多年了，现在，我什么是国际大品牌，我们对标的，是惠普，是戴尔。
    我们的品质，市场，客户，早已认可，不需要在这里跟你们一家新来的比，也不需要像你们证明。”
    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
    我一家国际一线大品牌，凭什么跟你们这种小杂牌比？
    你们这不是碰瓷么？
    陈远却是想笑：“本来我也不是一定要比的，可既然杨总您都这么说了，不比，就显得我们的东西不行了啊！”
    说完吩咐身边的人道：“打个电话，让中关村送一台联想电脑过来，带液晶显示器，七千的，再去咱们这边的网吧，搬一台备用电脑过来，咱们，好好比比。”
    这下气氛就越发尴尬了，发言席上一帮人如坐针毡，敢怒不敢言。
    而对于媒体来说，这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这样的热闹，他们最喜欢了。
    有趣的是，电话打到中关村，给出的答案却让人哭笑不得。
    陈远无语道：“不是吧，七千价位的电脑，都不带液晶显示器，吃相有这么难看么？”
    这是真没想到。
    品牌机，配置低，价格高，很正常，因为几乎都是这样。
    可尼玛都七千价位了，居然不带液晶显示器，还是那种ctr大块头，坑谁呢？
    不是把人当猪宰是什么？
    这时发言席上已经受不了了，杨庆冷着脸道：“陈总，如果你是来参加发布会，那我们欢迎，但如果你是来捣乱的，那就恕不接待了。”
    “哦，合着你们诋毁别人家的东西就行，别人要讨说法就是捣乱呗？”
    陈远丝毫不给面子。
    别说区区一个杨庆，就是姓柳的坐在发言席上，他照怼不误。
    杨庆冷冷道：“我们贵，有我们贵的道理，有什么意见，你们可以找法务部，我们没有义务向你们解释。”
    强硬。
    倒是有后来那股子味儿了。
    也难怪，堂堂国内第一，全球第三，的个人电脑生产制造商，最后沦落得千夫所指，几乎成为一个笑话。
    陈远摇摇头，也懒得辩解，道：“既然杨总不高兴，那这次就算了，现在，我再请教一个问题，请问，联想，真的是民族品牌吗？”
    “是不是民族品牌，陈总你不知道？”
    “连这个都质疑，陈总，这格局有点小了吧？”
    “……”
    问题有点搞笑。
    刚问出来，发言席上便有人开始嘲讽。
    更有人，冷笑，连嘲讽都不屑。
    现场媒体也十分好奇，当即便有人问：“陈总您好，我想请问，为什么您要问这样的问题，难道您觉得，联想不算民族品牌吗？”
    语落，大量媒体镜头跟进。
    陈远笑，看着发言席上众人说道：“或许在大家眼里，这是一家民族品牌，是国货之光，但是，在我眼里，它不配。”
    说完，赶在发言席上反驳之前，高声说道：“我为我所说的每一句话，负法律责任。
    我知道有人不服气，我知道很多人不信，我知道，可能有人觉得，这是我为了打击竞争对手使用的手段。
    但是，我还是要说，联想，它不是一家真正的民族品牌，它从来都不是。
    先别急着反驳，也别急着提问。
    杨总，你们不是自诩民族品牌，自诩国货之光么，那么现在，当着这么多媒体朋友的面，当着这么多网友的面，请你大声的说，这么多年，除了把零部件买来组装，你们掌握了什么？
    你们可有，哪怕一项，核心技术？”
    声高压人。
    一时间，全场静悄悄的。
    发言席上却是冷笑不止，杨庆冷声道：“这重要吗？
    现在什么年代了？现在，是市场经济，是全球化，是分工协作。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们连一个小小的螺丝钉，都自己生产？”
    “没错，陈总，本来我跟佩服你的，可我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大家分工合作，有厂家负责设计，有厂家负责生产零部件，而我们负责组装销售，有什么错？
    都是这样做的。
    强如戴尔，惠普，也没有自己的工厂。
    包括你们旗下的飞天电脑，不也是一样，有掌握所谓的核心技术吗？”
    又有人反驳。
    而且听起来，有理有据。
    陈远整好以暇，双手一摊：“所以，我从没舔着脸说，我们是什么民族品牌，我们是什么国货之光。
    我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我们就是做电脑组装销售生意的，除了可以把机箱设计得漂亮点，啥都不会，你们敢么？”
    语落，顿时发言席上一帮人又憋得说不出话来。
    陈远也不管，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们的电脑，在国外卖得比在国内便宜。
    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别说没有，我不是那种没出去过的人，我手下也有的是人能做这方面的调查。
    这个问题上，你们要是敢犟嘴，分分钟一纸调查报告拍在你们脸上！”

 第368章 拆它个三天三夜

    骑脸了。
    台上一帮人汗也下来了。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也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为什么，同样的品牌，国内，卖得比国外贵？
    为什么呢？
    品牌一样，但配置不一样？
    国内成本高？
    国外税率低？
    国人人傻钱多，就不配享受哪怕只是平等的价格？
    显然都说不通。
    这些理由要说出来，非得让人喷死不可。
    不承认还不行，因为一旦不承认，真的会被一纸调查报告拍在脸上。
    陈远做得到。
    他也绝对有这样做的动机。
    好在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可找的，很快杨庆便回应道：“这是公司的竞争策略，国外不同国内，为了更好的活下来，扩大市场份额，我们需要舍弃一些东西。”
    “意思是，你们承认，国内比国外卖得贵了？”
    “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这是……”
    “嘘，说了别犟嘴，你们就老老实实回答，国内，是不是比国外卖得贵就好，多余的废话，我一句不想听。”
    顿时场面又冷下来。
    发言席上一帮人想尽办法敷衍搪塞，陈远却是咄咄逼人，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给。
    而最终，发言席上一帮人还是承认了，国内是比国外卖得贵，但是又着重强调，他们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下来，因为国外竞争更加激烈。
    可实际上，这是狡辩。
    作为全球最大的新兴市场，几乎所有的品牌，都能在国内找到，请问，国外竞争，怎么可能会比国内更激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别人家的电脑，在自己家就便宜，卖过来就那么贵？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纠结也没意思，因为联想摆明就不会承认。
    是以陈远也不再多说，转而言道：“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为什么深度系统不算是一款国产系统？”
    “那还用问，从国外技术发展来的，算什么国产系统？”
    “就是，linux的内核，那是国外搞出来的，你们拿过来随便修改一下，就说是什么国产，绑架国人，不觉得可笑么？”
    “……”
    俨然陈远不继续追究，就是服输了一样，这个时候，发言席上一帮人都抖了起来。
    陈远好笑：“那照你们的意思，火药还是咱们老祖宗发明的呢，是不是就意味着全世界的导弹飞弹都是咱们家的？”
    “这……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谁家的导弹火箭弹不装火药，大声告诉我！”
    顿时又不吭声了。
    倒不是不想吭声，问题是，怎么吭声呢？
    谁家导弹火箭弹不装火药？
    鹰家？
    熊家？
    貌似，都装火药吧？
    最终也只能嘴硬道：“即便是这样，那也不如微软的windows好，你们不能以爱国之名，行绑架之实。”
    “我说爱国了吗？”
    “我绑架谁了？”
    “我跟你们说，我们的系统很好用，你们可能都不知道，我们旗下的网吧，是有一部分一直在测试使用我们的系统的，我们集团公司内部，也早就不用微软的系统了。
    倒是你们，做生意就做生意，认外国人当爹就认外国人当爹，别跪都跪了，还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嘴脸指点江山，恶心！”
    “……”
    ……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争论。
    最终落下地来，大家心情也都不好。
    陈远也没惯着，发布会现场出来，带人直奔中关村。
    “店里的东西，我都要了！”
    就这么冷酷。
    就这么无情。
    这是一家专卖店，店里从台式机到笔记本，都是联想的。
    因为带着口罩，也没人认出来。
    等都买好装车，之后不久，又一场新闻发布会召开。
    “看，这是我们的发票，刚刚买的，都是正品！”
    “站在我身边的，是一位资深电脑爱好者，来自清华！”
    “现在，咱们就来拆拆看，这些东西到底怎么组装起来的，到底值不值这个价！”
    “……”
    内容很简单，就一个字，拆。
    媒体不多不要紧，自家的直播团队全程直播就行。
    也因为此，电脑面前，很多吃瓜网友看乐了。
    “我去，原来电脑这么简单，我觉得多看两遍我也能装了！”
    “难怪陈总骂，原来是真的没东西啊！”
    “好像不比我女儿玩的积木难！”
    “真的假的，五千的主机，自己装三千都不用，还是零售价？”
    “太黑了！”
    “学到了，难怪同样是电脑，神舟可以那么便宜，看来也不光是质量问题。”
    “喂，老婆，电脑先不买了，我再看看。”
    “陈总威武，说飞天不好的，自己北极星网吧看看去，那里都是飞天电脑，玩起来可带劲了！”
    “就是，系统也很棒，咨询过专业人士，据说安全性比windows强，唯一弱点，目前只有陈总公司旗下的产品可用。”
    “才知道？真正懂电脑的，都是自己装，谁买品牌机啊？
    不过话说回来，飞天是真的好，量大降低了成本，自己去装，花同样的钱，可能还装不了这个。”
    “……”
    个人电脑都尚未普及的年代，消息传播，其实是很慢的。
    可即便如此，作为最直接的受众，很多上网挂着云音的网友，还是成功吃到瓜了。
    各大论坛，话题也迅速发酵。
    “嘭！”
    刚回到公司，得到消息的杨庆直接炸了：“想干什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退休在家的柳川智，亦满脸怒容，当场就拿起了电话。
    然后，陈远接到电话，意思是，差不多就行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给人家留点面子。
    陈远明白了。
    通话结束，又拨了个电话：“有人说，都是同行，得留点面子，别让人家下不来台。
    我琢磨着也对，咱们不能光针对联想，咱们得，一视同仁，懂我意思吧？”
    “懂！”
    “放心吧陈总，我们这就去把所有能买到的品牌电脑，都买过来，拆它个三天三夜！”
    “……”
    真聪明。
    不愧是退下来的人民子弟兵，办事从不让人失望。
    陈远很满意，当天晚上，便走进央视演播室，参加了一档直播访谈栏目。

 第369章 龙颜大悦

    央视是一个大平台。
    哪怕在移动互联时代，其权威性，影响力，依旧无可替代。
    陈远这次来央视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卖电脑，也不是为了给电脑打广告。
    因为没这个必要。
    个人电脑用户这个群体，从线下的连锁网吧，到线上的游戏硬核植入，到软广告弹窗，可以说，已经抓得很牢的。
    超出这个范围的，大部分也不是目标用户群体，至少暂时不是。
    即便是，也可以通过圈子的传播来影响。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第一个，给即将上市的手机打广告。
    因为手机面向的用户群体，跟电脑不一样。
    手机面向的用户群体，主要在乡下，而这一块，央视的权威性，影响力，覆盖面，无可替代。
    其次，宣传国产的电脑操作系统。
    最后，才是顺带的，看看央视要不要换个电脑，顺便换个系统。
    办得也挺顺利。
    一笔高达三亿的全年手机广告费，让央视笑得合不拢嘴。
    作为回报，央视也表示，一批旧电脑要更换了，至于操作系统，不用问，那是肯定要起带头作用的。
    换，必须得换！
    宣传操作系统这一块，首先，新闻联播是有画面的，其次，就是访谈。
    对于央视来说，这也是一个很赚的事情，因为接受访谈的嘉宾咖位越大，显然，节目就越受关注。
    然后收视率就会越高。
    而毫无疑问，陈远就是现阶段咖位最大的，堪称顶流中的顶流。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说好说操作系统的，结果，陈远把“买办主义”狠狠婊了一通。
    还直接点名了。
    搞得主持人满头大汗，压力山大。
    这还没完，演播室出来，就开始让人收集材料，写文章。
    转天一早，见报。
    这下好，整个电脑制造行业，被扒得底裤都不剩。
    这个时候，不光联想跳脚，连惠普戴尔这些国外厂商也气得跳脚，不得不赶紧应对公关。
    而联想无疑是最惨的。
    真的就是一纸调查报告糊在脸上了，同样的东西，国内就是比国外贵。
    讽刺的是，那些国外的品牌，也是国内的比国外的贵。
    而这个时候，拆机大会，还在继续。
    “疯了，真是疯了，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打价格战，拉着整个行业一起陪葬吗？”
    “行业不知道，我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国内怕是要变天了！”
    “是啊，中关村那边，一早就排起了长队，一个提货的没有，都是等着退货的。”
    “真敢说啊，当真以为这样就能一举拿下整个国内市场了？”
    “柳总，怎么办，要不，找关系说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陈远，他已经疯了！”
    “……”
    局势不太妙。
    尽管才刚刚开始，甚至于，很多人都还没见到今天的报纸，可后果已经开始显现了。
    首当其冲就是中关村。
    今天，截止目前，中关村没有订单，没有出货，所有来的人，所有接到的电话，都是来退货的。
    其次，京城各大高校，已经开始有组织的抵制，声讨。
    从昨天发布会结束开始，校园论坛上，便开始热议，到现在，口诛笔伐。
    而这些，其实都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昨天晚上的直播访谈节目，没有被禁掉，现在还在重播。
    而连人民日报这种级别的报纸上，都在整版整版讨论这件事。
    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可能管理层很多人都没意识到，却让柳川智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太狠了！
    当初牛根升提醒他的时候，他很是不以为然。
    他觉得这么多年的帝国，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
    就连昨天公然叫板，刚正面的时候，他也依然觉得，无非就是手底下见真章，大家各凭本事。
    顶了天就是丢掉政企市场。
    可眼下的情形告诉他，老友是对的，时代变了，这一代的年轻人，不好管了。
    他好像，也有点老了。
    他不是没有努力。
    事实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第一时间就找关系托人传话了。
    结果呢？
    人家当回事了吗？
    显然没有。
    人家不但没当回事，反而变本加厉，把整个行业都拉下了水。
    真的是，不当人啊！
    眼下，几乎整个行业的底裤都被扒了，公司多年树立的形象，积累的信誉，毁于一旦。
    其实这些他都不怕。
    真正让他心惊的是，上面的风向变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
    公然诋毁公司的访谈节目，现在在重播，人民日报这种重量级报刊上，整版整版，开始讨论。
    就连联想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民族品牌，这种论点都堂而皇之见报了，大家争论不休，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对于公司，上面其实是不满意的！
    这一点，他心里其实也有数。
    上面要的是什么？
    上面那么大力的扶持是为了什么？
    就为那几个税？
    显然不可能。
    上面没那么短视，他也没那么天真。
    之所以一直在扶持，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
    从这个层面上说，陈远的确做得更好。
    国家花了那么多心思，一直试图拥有自己的芯片，操作系统，却收效甚微。
    可陈远，闷声不响的，就带来了大量的芯片订单，几乎一己之力，盘活了整个芯片制造业。
    甚至，大家都盯着奶粉，盯着游戏，盯着互联网的时候，他把操作系统都给弄了。
    诚然，操作系统本身可能没想象中那么难，难的是挑战微软的霸权。
    可是，人家就挑战了。
    而且目前看来效果不错，配合自身的产品生态，结合政企市场切入，且免费的策略，连微软都气得跳脚。
    他也不得不在预装windows和深度之间，反复横跳。
    事情办这么漂亮，上面能不高兴么？
    换了是他，他也高兴啊！
    这放在过去，就四个字，龙颜大悦。
    再加四个字，朕心甚慰。
    问题就在于，这跟整个集团公司的利益是相冲突的。
    简单点说，降价不是集团公司想要的，免费的国产操作系统，也不是集团公司想要的。
    集团公司想要的，只是钱！

 第370章 江山代有才人出

    “怎么办，柳总你说句话啊，咱们总不能这么站着挨打吧？”
    “就是，实在不行，咱们也降价，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不行，怎么能降价？这一降价，利润先不说，多年树立的品牌形象，全毁了！”
    “没错，现在不是价格问题，现在是信誉危机，真要被坐实了咱们非民主品牌，崇洋媚外的罪名，以后想翻身可就难了！”
    “……”
    争论还在继续。
    此时此刻，不拿出一个确定的说法，显然是不行的。
    而作为集团公司创始人，这个时候，柳川智身上，寄托着全村人的希望。
    哪怕，他其实已经退休。
    柳川智面色阴晴不定。
    局势之崩坏糜烂，超乎想象。
    眼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必须尽快做出决定，然后开始应对。
    哪怕时候证明决定是错误的，也不这样干耗着，什么都不做要好。
    可问题是，这决定哪那么好做？
    是能降价，还是能装陈远搞的深度系统？
    显然是都不能的。
    降价，降少了没用，降多了，少赚钱不说，还会直接影响品牌定位，使得多年树立的品牌形象毁于一旦。
    装陈远搞的系统，装是容易，可装上之后呢，不是把微软得罪得死死的，不是把微软背后的美国得罪得死死的？
    可还是那句话，不做决定又不行。
    必须得有一个决定，然后迅速展开公关，否则，后果难料。
    是以沉思良久，还是说道：“马上召开新闻发布会，多邀请一些媒体，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集团，过去，现在，一直都是民族品牌，将来，也一定是。
    要告诉所有人，集团公司是怎么来的，咱们生存发展到现在，有多艰难。
    要告诉所有人，这些年，集团公司做了些什么取得了多么骄人的成就。
    要告诉所有人，一分钱，一分货，集团公司的利润，绝大部分来自海外。
    另外，集团公司，有高度的使命感，社会责任感，接下来，将无偿捐助价值一亿的电脑，支援计算机基础教育建设……”
    说白了，就是卖惨，顺便，卖乖，然后，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不是说我们不是民族品牌么，那我给你们讲历史，讲讲我们怎么来的，听完你就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民族品牌了！
    不是说价格贵，国内价格比国外高么，那我告诉你们，价格贵，有价格贵的道理。
    我们也很难，从一个几十人的小公司，做到这么大，不容易，而我们赚的钱都是外国人的，我们在国内赚的钱很少。
    最后，再捐点东西，你们看，我们多有责任感，我们多有担当，你们要相信我们，我们还是一颗红心，不会骗人的！
    差不多就是这样。
    关于操作系统，只字不提。
    诚然，他也清楚这些手段措施只能忽悠忽悠普通人，但凡有点脑子的就不会被绕进去。
    可是，单从生意角度说，能忽悠住普通人就够了。
    因为公司的用户，就是这些普通人。
    在这些普通人之外，要么用国外的品牌，要么，直接就自己装了。
    况且，除了这样操作，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或许有，但是，时间不等人，由不得都坐在这里慢慢想。
    有了确定的策略，气氛轻松多了，相关的行动也迅速展开。
    作为创始人，主心骨，柳川智却没有参加发布会，而是安排人联系，准备上一期央视的访谈。
    这个面子还是有的，简单请示了一下，央视方面很快就答应了这个请求。
    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答应就好。
    真要是连这么件小事都办不到，那麻烦就大了，那意味着，上面对公司不是一般的不满。
    完事，他又亲自给陈远打电话。
    陈远这会正在跑业务，跟几个部委领导吃饭，接到电话，不由一乐：“柳总，怎么突然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不有空不行啊，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你这一套组合拳，都给我们打懵了。”柳川智眯着眼，声音听起来却笑呵呵的。
    这也是一种常态。
    生意场上，再不对付，再大的仇，也很少恶言相向，见面都是笑嘻嘻的。
    而身份地位达到一定层次，也往往都是笑脸示人，少有横眉冷对。
    陈远虽然看不见，可身份到底到了，是以猜得到，同样笑呵呵说道：“柳总这话言不由衷吧，我怎么觉得，柳总你心里在骂我啊？”
    知道就好，柳川智心说，嘴上却若无其事笑道：“怎么会，小陈你年少有为，把我们想做却做不到的事，都给做了，我佩服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骂？”
    陈远点头：“行吧，既然柳总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毫无保留的相信，说吧，有什么事，只要能办到，赴蹈汤火，在所不辞。”
    “哈哈，没那么严重，就是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坐坐，说起来，咱们还没正经见过面呢！”
    柳川智哈哈大笑。
    陈远的鬼话，他自然是不信的，就如陈远大概率不会信他一样。
    可这种事，原本就是这样，甭管内心深处怎么想，表面上过得去就行。
    陈远也真实。
    前一刻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会突然就反水了，笑道：“短时间内恐怕不行啊，最近行程很满呢！”
    “不至于吧？”
    “什么事那么急，连坐下来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小陈你别搪塞我啊！”
    柳川智笑着，佯装不悦道。
    可其实就是不悦，甚至于，心里窝火，觉得陈远是故意的，不给面子。
    陈远有些无奈：“我说真的啊，我最近忙的事情，柳总你也知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京城，就是跑业务的。
    京城那么多部委机关，央企国企，我得一家一家跑，争取帮他们把电脑给换了，实在不行，换换系统也好。
    这样，柳总你说我哪来的空，我现在还在部委机关的饭桌上呢，要不，让领导们跟你说？”
    “别，我这小事，怎么好打搅领导？”
    “不过，这个面子小陈你得给，你看是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晚上，哪怕是凌晨两点，我也没问题！”
    “这样啊？那好吧，明天晚上，我争取早点出来。”
    “……”

 第371章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要说不窝火，那是假的。
    这么多年，柳川智还从没这么低声下气求过人，尤其对象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好就好在，终究还是约上了。
    陈远也没当回事。
    他并没有骗柳川智，他这次来，的确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拿下头部的央企，机关单位。
    这是进军政企市场很重要的一环，之前跟央视的合作，就是这一环上的一部分。
    现在，他也的的确确在忙这个事。
    这事办得很顺利。
    倒不是说他有多大面子，也不是说，真的是所谓的阳谋起了作用。
    主要是，对于这些国字头的机关单位和企业而言，国产的操作系统，其实是一种刚性需求。
    说白了，就是要。
    国家需要。
    有些地方，也不能用国外的。
    从这个层面说，有没有那么好用，生态有没有那么完善，其实都没那么重要。
    这也是国产操作系统研发的最大动力。
    几乎所有的国产操作系统，一开始，瞄准的都是政企市场。
    几乎所有的国产操作系统，第一采购方，永远是政府，是企事业单位。
    而事实上，在他到来之前，这些地方，很多都用的国产操作系统，比如中科院主导的红旗，国防科技大学研发的银河麒麟。
    这些系统，跟深度一样，都是基于开源的linux，不过有一说一，做的都不如深度好。
    甚至于，有些有抄袭换皮之嫌，就如当年轰动一时的“汉芯”一样。
    也因此，拿下这一块，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中。
    这一块也是有钱赚的。
    操作系统，个人版，跟企业版，是两码事。
    个人版可以免费，企业版，目前推广阶段，也可以免费。
    但长远来说，企业版还是要走向收费。
    因为企业版都是安装在服务器上的，必须要专业人员升级维护，一般人根本搞不定。
    这样一来，你要一直免费，企业反而不放心，因为出问题了可能会找不到人。
    当然，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妥的。
    虽然他在竭力奔走，虽然有些地方都不用去，直接就打电话来说要，可两天下来，依然只拿下一半不到。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时间也就此来到第二天晚上。
    这天晚上，用过晚餐，到八点，陈远才出门。
    柳川智说派人来接，他也没让，自己让人开车，来到约好的地方。
    这是一家……私人会所。
    表面看上去一般般，可里面，着实非同凡响。
    别误会，没那么多乱七八糟，单纯的就是布局好，优雅，有格调。
    看陈远似乎很感兴趣，柳川智笑道：“生意做大了，私人空间难免就小了，所以，我们就搞了这么个地方，没事的时候坐下来休息休息，聊一聊，不图别的，就图个清静。”
    这话可信度还是有的。
    私人会所之所以称之为私人会所，便是因为其私密性，不得允许，外人进不来。
    且生意做大了，的的确确，就会失去很多私人空间。
    也因此，江湖上很多大佬，都有自己的私人会所，里面不一定是大众认为的那样，可能就是一个可以放松的坐下来，跟朋友喝酒聊天的地方。
    陈远笑着点头：“是蛮清静的，哪天得空了，我也搞一个。”
    说完话锋一转：“柳总这次约我出来，应该不会是聊聊天喝喝茶这么简单吧？”
    “果然还是瞒不过小陈你。”柳川智哈哈大笑，俨然两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片刻后，坐下，上茶，无关人等退出，正色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为什么而来，小陈你应该明白，我只想问一句，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陈远哑然失笑：“柳总这话就严重了啊，放过你们，我们何德何能，居然可以放过你们？
    电脑制造业这一行，我们新来的，要放过，也是你们这个老大哥放过我们才对啊！”
    “是啊，讲道理，不论如何，应该是我们放过你们才对，可现在事实就是，你们不讲江湖规矩，把桌子给掀了，再这么下去，联想怕是真的要受千夫所指，遗臭万年了！”
    柳川智苦笑，一副很无奈，求你们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的样子。
    陈远自然不会信，笑道：“没那么严重，虽然我们是把桌子给掀了，那不也重新换了张桌子，继续上菜了么？
    说白了，只要愿意，大家还是可以一张桌子上一起愉快吃饭的嘛，无非就是少赚一点，柳总你说呢？”
    “我也想啊，可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的成本高，真要降到你们那个价位，怕是只能关门了。”柳川智微笑着说道。
    “可你们的质量好啊！”
    “发布会我抽空看了，说得蛮有道理的，一分钱，一分货，贵，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世上，好的东西都贵，好的东西，也应该贵，没毛病。”
    “另外，一亿捐助支援计算机基础教育的计划也很棒，我甚至都想代表那些得到捐助的学校，感谢你们。”
    也不全都是嘲讽。
    至少，那一亿的捐助计划，陈远还是很喜欢的，尽管严格来说，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真要算的话，应该是他的功劳。
    柳川智还是沉得住气，若无其事笑道：“话是这么说，可绝大多数人买东西还是看价格，尤其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觉得呢？”
    “那倒是，一台电脑动辄五六千，多数情况下，大家还是喜欢便宜的。”陈远点头，顺势问道：“那柳总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你们应该考虑把价格适当的提高一些，我们把价格适当的往下降一降，这样一来，你们赚的钱更多了，对于行业健康有序的发展，也有好处。”
    降价不是完全不能考虑，但是，绝对不能太多。
    不然不但会少赚很多钱，而且，品牌形象会降低，到时候人家一说起，就觉得廉价，低端。
    这样的情况下，让对手涨价，就成了最佳选择。
    听起来也不错，因为涨价，就意味着赚钱，而且，依然有着不错的价格优势。
    陈远却也没表态，只笑着问道：“还有呢，应该不止这点要求吧？”
    柳川智笑着点头：“当然，除了价格之外，我希望，这场争端到此为止。”
    “比如说？”
    “比如说，不要再搞什么拆机大会，因为这损害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利益，还有很多同行的利益。”
    “……”

 第372章 相比敌人，我更痛恨汉奸！

    果然没那么简单。
    柳川智的话里，陈远听出了威胁之意。
    可他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威胁他呢，凭什么威胁他呢？
    “柳总，你所谓损害同行的利益，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做生意，说白了，不就是踩着同行上位么？要是同行都做得很好，风生水起，那我来干嘛的？”
    陈远好奇问道。
    柳川智笑道：“话是这么说，可一旦这么做，就得罪人了啊，以后想做大，想走出国门，就难了。
    你应该知道，有个词，叫反倾销，国外经常拿这个东西做文章，逼咱们的东西涨价。”
    “哦，原来如此。”陈远恍然大悟，笑道：“可是，我原本也没想过要走出国门啊！
    柳总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做手机，做电脑吗？”
    “为什么？”柳川智蹙眉。
    陈远：“因为太贵了，老百姓用不起。
    因为你们赚了很多钱，却没有拿出应该拿出的东西来，芯片没有，操作系统没有，什么都没有。
    因为，你们把赚到的钱，大部分都补贴给洋人了。”
    静。
    仿佛空间忽然就凝固了，整个会所一点声音都没有。
    凝视半响，柳川智皱眉道：“这应该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
    你是个聪明人，否则，不可能在这个年纪，短时间内把事业做这么大，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幼稚。”
    “幼稚吗？”
    “柳总你敢说，你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强国富国的梦？”
    陈远笑。
    柳川智不出声了，想开口，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陈远继续说道：“可能有一天，我会变得如柳总所言，不那么幼稚，但至少现在，我还年轻，我还可以做梦，不是吗？”
    顿了顿，又道：“钱这个东西，是人都喜欢，我也喜欢。
    可不瞒柳总你说，我想赚钱，有的是办法，我随便出去晃荡晃荡，就是几亿十几亿美金。
    我想赚钱，根本不用费劲搞这些，柳总你也应该看得到，我有很多事情，纯粹就是亏本的，根本不可能赚钱。”
    “意思是，没得商量？”柳川智终于笑不出来了，眉头紧锁。
    陈远淡然点头：“没得商量。”
    “为什么，我们应该没那什么深仇大恨吧，就因为当初我们站了微软？”柳川智问道。
    陈远摇头：“当然不是，原本这一招不是为你们准备的，你们，顶多算是被殃及池鱼。”
    “什么意思？”
    “意思是，电脑也好，操作系统也罢，原本都是针对微软，针对雅虎谷歌的。
    因为当时我们的情况不太好，正面战场打不过，所以，我要掀桌子，廉价普及个人电脑。
    可后来柳总你也知道，乳制品行业爆雷，微软，雅虎，谷歌，跑了。”
    原本陈远不打算说的。
    可既然都聊到了，那他也不介意说道说道。
    柳川智却心头巨震，那眼神，好似见了鬼。
    原本他觉得他都看清楚了！
    原本他以为陈远的一切布署，都已经浮出水面！
    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太天真的。
    准确的说，是所有人都太天真了。
    眼下，包括他在内，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微软雅虎谷歌败退，是因为陈远出奇招，在游戏里植入硬核广告，然后，一步一步引微软雅虎谷歌入坑，踩雷，以致损失惨重，功败垂成。
    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样。
    事情的真相是，还好微软雅虎谷歌跑得快，否则接下来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
    因为按照陈远的布署，最后赢的必然不会是微软雅虎谷歌。
    这是真的掀桌子。
    微软雅虎谷歌再强，却都是建立在电脑这个实际载体之上。
    而国内目前个人电脑的普及率，使得陈远完全可以通过普及个人电脑，来重新定义这个载体。
    事实证明，他也是这么干的。
    连操作系统都给换了，那些个应用软件，云音qq千度什么的，能不安排上？
    这样一来，微软雅虎谷歌拿什么打？
    头吗？
    也因此，他很悲哀的发现，其实从头到尾，人家都没把联想当回事。
    他觉得陈远在针对联想。
    几乎公司所有人，都认为陈远小家子气，就为了报当日诋毁之仇。
    殊不知，人家只是掀微软雅虎谷歌的桌子，顺带着，把电脑制造业这一块给掀了。
    用陈远本人的话说，叫殃及池鱼。
    这样一来，没得商量就可以理解了。
    因为人家下的是大棋，因为人家做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赚多少钱。
    甚至于，可能人家也看不上这点钱。
    人家要的是重新定义规则，要的是让自己的产品占领市场，相比之下，买电脑赚的那点小钱，不值一提。
    也因此，微软，雅虎，谷歌，输得不冤。
    它们不是运气不好，输了，它们是，幸好跑了，不然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坑。
    良久，柳川智叹道：“果然，这天下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公司做成这样，也非我们所愿啊！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做系统，做芯片，我们早就死了。”
    其实就是找理由，不死心。
    陈远摇头：“那同样的产品，国内价格比国外高，怎么解释？出去不交关税？国外竞争激烈？
    还是说，就是仗着品牌与口碑效应，觉得国内人傻钱多，好骗？”
    这是一个隐藏了十多年的问题，当下，几乎没人知道。
    就连陈远本人，也是因为身为重生者，又刚好要入这一行，才注意到。
    柳川智摇头：“这个问题很复杂，但是，可以改，我们可以保持国内外售价一致，甚至，国内低一点。”
    陈远依然摇头：“不是，我觉得柳总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并不是单纯的说这个价格问题，我想说的是，你们，这个屁股，就有问题。
    屁股有问题，然后就决定了你们的脑袋，也有问题。
    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
    我了解联想的历史，我清楚的知道，联想发展的历史上，有技术路线和市场路线之争。
    诚如所言，如果当时就决定走技术路线，那可能活不到今天。
    问题是，你们活到今天了，你们活得很好，你们活得，是个国人听到联想，都竖起大拇指。
    那为什么，还是过去那种思维，还在做纯粹的组装，买买买，核心技术，为零？”
    差不多了。
    语落，陈远放下茶杯，起身，深吸一口气：“多谢柳总盛情款待，还是那句话，我无意针对谁，因为我的利益诉求不在这里。
    顺便说一句，我跟这片土地上绝大多数人一样，相比敌人，我更痛恨汉奸。”

 第373章 歪风邪气不可长

    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白了，就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个壶里。
    柳川智也没想到陈远会这么不给面子，不肯配合也就罢了，居然来了一句相比敌人，更痛恨汉奸。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是汉奸，还是，集团公司，是汉奸？
    就这句话，有那么一瞬间，他血压飙升，恨不得冲冠一怒，大声说，我不是！
    可最终，他没有站起来。
    他觉得，陈远还是太年轻了。
    他不知道这世道多难，他没见过那么多的黑暗阴暗，他……
    终有一天，他会理解他，从而变得圆滑，世故，学会和光同尘。
    心事重重回到公司，公司会议室里，整个管理层都在等。
    看他进来，纷纷开口询问。
    摇了摇头，他道：“陈远拒绝降价，也拒绝，停止目前的所有动作。”
    “怎么会这样？”
    “他是疯了吗？”
    “他难道铁了心想要吃独食，他难道就不怕被撑死？”
    “……”
    又是一通气急败坏，歇斯底里。
    看到这一幕，柳川智忽然又觉得有点悲哀，曾几何时，公司已经沦落到要看着竞争对手的脸色过活了？
    如果公司本身有强大的技术实力，那么，还会发生现在的一切吗？
    可是……
    最终他还是停止了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因为，没有意义。
    即便重来一次，他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出于同样的原因，他也并没有说出陈远真实的用意，是掀整个互联网行业的桌子，抄微软的后路。
    短暂的沉默后，示意安静，他道：“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静观其变，如果实在不行，就放弃国内市场台式机市场，主攻笔记本与海外市场。”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心里也在滴血。
    毕竟，那是多年辛苦耕耘，好不容易才打下的市场，那么大。
    可现实是，不得不放弃。
    如果说见到陈远之前，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侥幸，那么见过之后，便彻底死心了。
    除非陈远不想。
    除非公司的产品价格大幅度下降。
    否则，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被赶出市场，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一来，还不如当机立断，早点抽身，这样能减少损失，同时，也不至于落个清洗不掉的骂名。
    这时又有人问，那之前定的捐助计划呢？那价值一亿的电脑，还要不要捐？
    当场他就脸黑了。
    他这会忽然又忍不住在想，公司的环境是不是还是太优越了，为什么，作为一个高管，会问出这么执掌的问题？
    可眼下多事之秋，他还是忍了，淡淡道：“捐，再加一亿，去跟深度的人接洽，系统，全都装他们的。”
    “再加一亿？”
    “装陈远的系统？”
    “……”
    瞬间又炸锅了。
    此情此景，柳川智只觉得眼冒金星，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呕出来。
    输得不冤啊！
    人家是什么样的眼光格局，公司这帮人，又是什么样的眼光格局？
    这能不输么？
    一亿都捐了，再捐一亿又有什么？
    捐的又不是真金白银，电脑而已。
    把那些低端的，卖不掉的电脑，多捐一些出去，换个好名声，洗掉污点，难道不划算？
    至于系统，就更可笑了。
    什么叫陈远的系统？
    那是国产的系统！
    连陈远和国产都分不清，连最基本的正确都不懂，这眼光格局……
    算了，且忍一忍吧！
    想着，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赶在那些更让人吐血的话出来之前，离开了公司。
    ……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一个星期。
    这段时间，陈远跑了不少地方，方方面面的人，认识了很多。
    这个时候，整个京城区域，除了一些有外资参与的，基本上都换了。
    包括私人企业，都是主动找上门。
    于是，地图上，京城区域被点亮，消息通过电视，网络，迅速传遍全国。
    全国范围内的系统推广更换进程也随之加速，一时间，深度的客服电话几乎被打爆。
    对于微软来说，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独特的国情，使得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个人用户操作系统充斥着盗版。
    在这里，个人电脑用户，只能通过品牌机售卖时预装的正版系统，获取利润。
    此外，便是企业用户。
    可现在，一股神秘东方力量的推动下，企业整体倒戈了。
    然后，因为一个搅局者的出现，品牌机预装这一块，也面临着极大的挑战。
    就微软方面来说，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现象。
    如果说品牌机预装面临的挑战，是正常的商业竞争，那么企业这一块，绝对，绝对的，不正常。
    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行政干预。
    这不是市场经济，这与世贸组织奉行的精神相违背。
    是以，就这件事，微软方面一再表示抗议，同时，背后的山姆大叔也跳出来指责。
    但是没有意义。
    因为所有企业，无一例外，都表示是自愿的，没有收到任何指示，所谓的干预，更是无稽之谈。
    政府机关这一块就不用说了，本身也没期待过，一来人家本来就不用，二来也不可能指望人家用。
    所以，其实也就是扯皮，打嘴仗。
    这件事情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品牌电脑商没动。
    中国境内的电脑品牌商没动！
    中国境外的，基本盘，更是稳如磐石！
    截止目前，也还没有合作方提出要降价。
    整个事件中，除了联想因为自身一些原因，决定预装一部分深度系统，用于支援计算机基础教育建设，其它的，都是微软的忠实用户。
    这就意味着，即便是有损失，也比较有限，完全可以承受。
    当然，这不代表什么都不做。
    一则从战略层面讲，这种歪风邪气不可长，必须狠狠的压下去，否则蔓延开来，早晚酿成大祸。
    二则老冤家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之前被你坑得半死也就罢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可你麻痹还来老子的地盘上挑事，连操作系统都想掺一脚，你想干嘛？
    要上天？
    当老子泥涅的？
    那就是泥涅的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是以，观望了这么些天，微软方面终于开始有实质性动作。

 第374章 难怪微软那么有钱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光临我们全新一代pc操作系统发布会现场，现在，我以微软创始人的身份，很高兴的向大家宣布，属于xp的时代已经过去，全球互联网行业，将迎来一个全新的时代……”
    时间，八月十一。
    地点，北美，硅谷。
    微软总部，创始人盖茨亲自上台，向全世界宣告，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这个时代，便是vista！
    按照官方说法，相比现在正在实用的windowsxp操作系统，全新的vista操作系统，将在安全性，画面，网络连接速度，等多个方面，全面超越。
    有趣的是，这并不是正式推出，而仅仅是宣布有这么一项计划。
    可即便如此，随着发布会召开，市场狂热，微软股价依然迎来一波飞涨。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相信，随着全新一代操作系统的推出，微软将巩固其在操作系统领域的霸主地位，创造更大的辉煌。
    得益于此，品牌电脑预装领域潜在的危机，也一举解除了，这个时候，几乎所有品牌电脑制造商，都愿意相信，微软还是那个微软，是操作系统领域永不动摇的霸主。
    而随着消息传到国内，一夜之间，那些逆风装死的牛鬼蛇神，这个专家，那个教授，全都跳了出来。
    疯狂鼓吹，批判，呼吁大家理智，不要被绑架，不要受蛊惑。
    陈远也惊了个呆。
    倒不是别的，他只是单纯的没想到，现在只是公开有这么一件事情，而不是正式上市。
    对他来说，这太可惜了。
    vista什么尿性，他再清楚不过了。
    诚然，相比老一代的xp，vista的的确确有不少优点，可问题是，目前的电脑水平，撑不起啊！
    光系统就将近一个g的操作系统，你让用户怎么去爱？
    要知道，当前国内，1g内存的电脑，就算是顶配了。
    要是那个网吧电脑配置内存有一个g，那是很牛逼的，是要专门写了挂在门口的。
    可即便如此，装了vista之后，除了办公，几乎就干不了什么。
    这个他亲身体验过，想玩大型游戏，可以，会卡得你怀疑人生。
    而且，所谓的画质，是需要显卡支撑的，这就决定了，这方面的提升，几乎没什么用。
    也因此，如果这个时候推出，几乎就是自寻死路。
    此外，微软总部还有一项决议，是专门针对国内市场的。
    很简单，两个字，免费！
    即日起，到新一代操作系统上线之前，国内，所有盗版用户，可自行下载工具，免费认证升级到正版。
    此项决议公开，霎时间又一票人捧臭脚，吹捧，道微软还是有良心的，微软很重视国内市场，这是独一无二的待遇……
    就差没让大家跪下磕头谢恩了。
    这一招，说实话还是很高明的。
    反正个人电脑这一块，我靠的是厂家预装，剩下的，都是盗版，赚不到钱。
    既然都是盗版，赚不到钱，那就免费转正呗！
    到时候你免费，我也免费，大家公平竞争，说不定人家买你的电脑，回去就想办法把系统给换了。
    说白了，我赚不到钱，你也别想好过。
    而且，我绝对不亏。
    有趣的是，就在消息公开的同一时间，国内的个人电脑市场，变天了。
    几乎一夜之间，到处都在降价，促销。
    幅度还不小，少则两三百，多的七八百。
    “哪来的妖风？”
    “难道是准备抱团抵制，又或者，赶在开学季到来之前，抢先收割一波？”
    陈远掐指一算，也没算出到底什么情况。
    于是便让人去查。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不是厂家降价，而是，微软爸爸降价了。
    降的也不多，就把各大厂家预装正版操作系统的单价，降低了百分之二十。
    在这百分之二十的基础之上，各家添点，赶在开学之前搞搞促销，又或者，干脆玩数字游戏，把原价标高点，于是，便有了现如今电脑市场的一幕。
    陈远便问：“微软的xp，正版的，一套多少钱？”
    “七百。”
    “这么贵？”
    “刚刚上市的时候一千，厂商是直接给授权费的，算下来要便宜很多。”
    陈远：“……”
    这事还真没仔细研究过。
    主要是，压根儿就没想到，一份正版的操作系统，居然那么贵。
    难怪微软那么有钱！
    难怪大家都用盗版！
    也难怪品牌电脑那么贵！
    显然羊毛出在羊身上，该掏的钱，消费者都一分不少，甚至于，加价掏了。
    这样就有趣了。
    陈远问道：“咱们的电脑什么时候可以开售？”
    “两天后。”
    陈远点头：“通知各地网吧旗舰店，组织人手，两天之后，我要看到所有有北极星在的城市，电脑城，有免费安装、换装系统的服务点。
    另外，联系厂家，制作系统安装光盘，以城市为单位，往那些小维修点，免费发。
    顺便，线上线下，能用的都用起来，作为消费者，有义务知道自己在操作系统上到底花了多少钱。”
    谈不上阴谋阳谋，都是，正常操作。
    陈远想得很简单，作为消费者，花了钱，就该明白这钱都花哪了。
    不能明明花了那么多，确认为，买的是品牌电脑，操作系统是免费的。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此外，他觉得消费者应该有选择权，当发现一样事物贵的时候，有权利不为之付费。
    至于这种知情权和选择权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那不是他该管的事。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上，他姓雷，做好事不留名。
    动作起来也十分迅速。
    全国四百多个地级市，每个市不算加盟店，光旗舰店就至少两家。
    这些旗舰店，配置都很高的，每一家都有专业店长，带职业保安。
    这样的人力配置，使得这个时候，不论去电脑城专门开设服务点，还是组织力量做宣传推广，都游刃有余。
    联系厂家，制作系统光盘，扩散分发，也没什么难度。
    线上就更不用说了。
    qq弹窗。
    云音带节奏，制造话题。
    不要太简单。

 第375章 行业冰封

    “听说了没，就电脑上这个，操作系统，正版一套六七百！”
    “六七百？真的假的？”
    “不能吧，这东西有那么贵呀，我一个月工资才七百出头呢！”
    “我不信，从来没听说过那个还花钱的，再说了，陈总都说了，咱们国产的，免费装，免费换！”
    “我也不信，我买电脑的时候，没有说收这个钱啊！”
    “所以那是国产啊！
    我说的是国外的，是美国的那个什么，芸豆丝，晕到死，老贵了，不信自己去看，拆机大会在扒呢！
    据说这还是降价了，最早的时候，就是01年02年，这个什么xp，一份正版上千，就能装一台机。”
    “……”
    最快动起来的，是云音。
    尽管中间有过一些波折，可现在，云音又起来了，当之无愧的网络第一社区。
    这里基本上都是活人，以帮会，家族，等各种团队形式，存在于大大小小的频道。
    每天的活动也简单，就是一切打游戏，聊天，偶尔，搞点歌唱比赛。
    官方直播频道的节目，综艺啊，户外啊，也有不少的粉丝。
    这里要制造话题，太容易了。
    一来这里本来就是种花家粉丝大本营，二来最近瓜太多了，大家吃得不亦乐乎，第三，电脑，是他们正在用的，感觉一天都离不开的。
    是以，稍微找点人一带，节奏就起来了。
    然后，拆机大会的直播频道，迅速挤满了吃瓜群众。
    值得一提的是，线下，北极星旗下的网吧，几乎同时动了。
    跟云音社区一样，网吧，也是一个社区。
    尽管这里没那么多人闲聊，可因为空间的原因，依然传播飞快。
    紧随其后，qq开始弹窗，大大小小的论坛，也开始议论。
    “我艹，还真要钱啊？”
    “一个操作系统，那么贵，顶一月工资了啊！”
    “应该没那么多吧，不是说，品牌电脑商都是批量授权，所以要便宜很多么？”
    “你在想屁吃！”
    “就是，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电脑城多年从业者告诉你，每一台品牌电脑售出，消费者花在操作系统上的钱，比自己单独买一份只多不少！
    简单点说，你得明白有个职业，叫二道贩子！”
    “太黑了，难怪那些品牌电脑那么贵，难怪飞天可以做到那么便宜，原来，根本不是什么质量问题！”
    “虽然已经决定要买飞天了，但老子还是想说，艹特么微软，艹特么联想！”
    “意思是，每买一台品牌电脑，就要给外国的资本家贡献一个月工资呗！”
    “本来还想买国外品牌的，飞天实在是太便宜了，现在看来，还得是飞天啊！”
    “是啊，话说，什么时候，飞天也出点高配的，笔记本也安排上，再怎么说，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支持飞天，支持陈总，陈总赚来的钱，都投资贫困地区搞建设去了，不像有些人，给鬼子带路，当汉奸！”
    “我们市里就投资了机场，农贸中心，还有好几个项目，我们全市人民都支持飞天！”
    “……”
    热闹了。
    很多事情，知道跟不知道是不一样的。
    就像蚊子，不知身上有蚊子咬的时候，自然没什么，可一旦知道了……
    哪里跑？
    老子拍死你！
    啪，连自己都打。
    便因为此，个人电脑市场本来有些平息的节奏，瞬间又起来了。
    这个时候，对于很多人来说，品牌电脑商，跟微软，是一丘之貉，是狼狈为奸。
    尤其国内某些品牌，更是让人咬牙切齿。
    这是刻入骨髓的。
    对于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相比敌人，背叛者，更加令人深恶痛绝。
    而这仅仅还只是一个开始。
    网络上节奏满天飞，迅速朝着现实蔓延的时候，航空物流在高速运转，代理商在加紧备货，布置展台。
    全国四百多个城市，以旗舰店为依托，每座城市，每个电脑城，以自筹，委托，外包，等多种方式，免费的系统安装换装地点，迅速开张。
    然后，留校的大学生们，又多了一项兼职，到处发传单。
    就连新闻媒体，都掺了一脚，当天晚上新闻联播就有相关镜头，直接明了的点出，各电脑制造商拿到系统的价格在人民币两百到五百之间。
    并公布了一项数据，仅去年一年，微软就从国内市场拿走了上百亿。
    这里面包括软件。
    这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微软一直对国内市场不满，因为国内的市场上，盗版横行。
    可又从来不说，到底从国内市场赚了多少钱。
    讳莫如深。
    这回算是被揭底了，尽管揭露出来的也不是全部。
    新闻联播都有了，相关的访谈节目，自然也就跟上来了。
    转天，主流媒体报纸上，又多了一些令人震惊的内容。
    然后，大大小小的电脑城，有了“普及常识”的志愿者。
    很多都是放假留校的大学生，一边发传单，一边振臂呼吁。
    一系列举动，搞得一众电脑厂商灰头土脸。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看过来的眼神，都怪怪的，跟看二鬼子一样。
    有些从事相关工作的人，还老是被身边的人咨询，都抬不起头。
    诚然，即便是这个时候，也还是有些人，估值的认为外面的好，就爱话高价买外面的，但是，那是少数。
    总的来说，这个时候，行业算是冰封了。
    冰封的意思是，品牌机，尤其台式机，几乎没有成交。
    退货的，要说法的，比下单买的多。
    这个时候有一种十分奇特的现象，就有人，要品牌机，不要系统。
    我就要品牌机。
    我就不要你的系统。
    你把系统的钱给我减掉，我旁边装系统去，你同不同意，不同意我立马走。
    然后，组装机火了。
    但凡关注一点的，这个时候都知道组装机是性价比最高的。
    甚至于，拆机大会连什么部件大概什么价，都明摆着告诉了。
    所以，很多不懂，想买品牌机的，直接上二楼，三楼，装机。
    至于装机之后的系统……
    还是有装盗版的，但是对于相当数量的人来说，能免费装正版的，为什么要装盗版的？
    而且这个时候，装机店的人大多也乐意给装正版的。

 第376章 抱团抵制

    微软也很难受。
    作为一门几乎独门的生意，微软的东西一向是很贵的。
    就以系统而言，xp专业版，国内报价1998，家庭版，国内报价1498。
    软件更贵，office2003专业版，国内报价3822，入门版，国内报价3058。
    它们也早就习惯了躺着数钱，对它们来说，能给厂家降低百分之二十的授权费，已经是不小的让步了。
    它们觉得，这种让步，不但可以安品牌电脑商的心，同时可以有效的帮助品牌电脑商应对挑战，从而间接的保护公司的利益。
    却没想到，对面动作那么快，几乎瞬间就做出了应对。
    而这种应对，是根本就不曾料到的，对面，不但扒电脑制造商，这次，居然连公司的底裤都给扒了。
    每买一台品牌机，就要给洋人贡献几个月的工资！
    每一份正版办公软件的售价，抵很多人半年的收入！
    是真的敢说啊！
    诚然，这些也不是出自于陈远之口，可是，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
    也别小看这种“扒”带来的威力。
    没人愿意被剥削！
    没人愿意明明可以不用给，却要多支付几个月的工资！
    尤其对于这样一个有着屈辱近代史的民族。
    这种“扒”的威力，都不用等以后，因为，已经肉眼可见的显现出来了。
    首先，品牌电脑商产品卖不动。
    其次，出现了电脑可以买，但系统不要的现象。
    两种情形都是无法接受的。
    乍一看去，品牌电脑商的产品能不能卖出去，跟它们没关系，甚至它们也不在乎这些品牌电脑商的死活。
    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如果品牌电脑商扛不住了，崩溃了，迫于市场压力不愿意预装它们的系统了，那它们还怎么割韭菜？
    到时候，这个庞大的市场，就真的跟它们没关系了啊！
    这个市场，盗版横行，想要让个人用户花好上千，甚至好几千，来购买正版系统和软件，是不现实的。
    这样的情况下，唯一的收割方式，就是通过品牌电脑商来捆绑。
    一旦捆绑失灵，品牌电脑商不愿意再给授权费，就意味着没了。
    政企市场也崩得厉害。
    这一块利润其实是很大的。
    哪怕是政府采购，其实也并非陈远想的那样，本来就没有。
    政府采购，一直是有的，光省级以上，每年就是好几千万美元，采购占比达百分之七十以上。
    企业这一块更不用说。
    这才是一方面埋怨盗版横行，一方面又从来不说赚了多少钱的根本原因。
    一句话，不是赚得不多，而是，想要赚得更多。
    可现在，政企市场全面失守已经是不可挽回的定局，品牌机预装再失守，那还剩下什么？
    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啊！
    十六亿人口的广袤市场啊！
    这人口数量，堪比欧美人口总和了，而且这还是一个新兴市场，不像欧美，要么没消费潜力，要么已经饱和。
    可是，能怎么办？
    打击盗版？
    恐怕姓陈的就是这么想的吧？
    打击盗版，姓陈的恐怕笑得最开心，因为打击盗版，最大的受益者，是他。
    尽管他的系统免费，似乎也没什么好处。
    那接着降价？
    这个可以有。
    最好降到零，直接免费，这样一来，品牌电脑商会很开心，用户会很开心。
    诚然，这样做也不可能再完全夺回市场，但是，保持分庭抗礼问题应该不大。
    问题是，那样图什么呢？
    纯粹，就为了恶心对手，给对手添堵？
    不是不行。
    必要的情况下，也只能那样做。
    换了姓陈的，这种事也绝对干得出来，因为那人最爱干的就是这种缺德事。
    可是，真的要那样做吗，真的能那样做吗？
    要知道，真那样做的话，可能就等于放弃，可能就再也无法从这个庞大的市场获得利益了。
    而且，将承受超乎想象的巨大压力，因为，其它国家还在付费，总不能，都给免费。
    便是因为这样一种纠结，虽然难受，但微软方面迟迟没有反应。
    这个时候，整个高层都在思考，讨论。
    这个时候，唯一能期待的，就是飞天的产能跟不上。
    因为只有飞天的产能跟不上，面对日益激增的市场需求，品牌电脑商才有可能争回一点点话语权，从而，保证依然有捆绑授权费。
    刚好，各大品牌电脑商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现在很难，虽然现在装机业务火了，可相对于庞大的市场来说，这不算什么。
    如果陈远的飞天产能跟不上，市场供求迟迟得不到满足，那么大家抱起团来，早晚，市场还是要妥协。
    当然，适当争取一下利益，强化一下竞争力，还是很有必要的。
    是以双方私底下眉来眼去，暗通曲款，最终，还是决定抱团抵制。
    与此同时，降价幅度又大了，因为暗地里，微软忍痛将授权费又降了百分之三十。
    效果也十分显著。
    随着降价幅度加大，加上一系列销售话术技巧，以及其它技巧，冰封的品牌机市场，又悄悄的活了。
    似乎还挺火，有些地方，人满为患，排队，出现了货源短缺想象。
    一时间，各路牛鬼蛇神又开始疯狂鼓吹。
    这事，陈远也挺无奈的。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挣扎呢？
    好好的躺平，享受免费的快乐不是很好吗？
    你们该不会以为，你们还有机会反扑吧，不可能的，我的产能足得很，我的库存完全可以应对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需求！
    想着，也开始亮牌。
    于是，飞天电脑正式开售前夕，官网上，突然多了五个认证品牌。
    名字十分随意，甚至让人有点想笑，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
    可是，品牌，商标，都是正儿八经注册过的，外在的工业设计，也有针对性的设计。
    最后呈现出来的，是飞天系列之下，五个子品牌，反而是飞天，消失了。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五个品牌，五种颜值，配置，价格，完全相同，存货，超一百万台！
    同时，早已布局了产能，接下来一年内，可以提供至少一千万台飞天系列电脑！

 第377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

    “该死，一百万台，怎么可能那么多？”
    “接下来一年，一千万台，他是妖怪吗？”
    “陈总威武！”
    “别急别急，都有，千万不要上了那些资本家的当！”
    “艹，太牛了，刚刚得到消息，这几家公司，把代工行业接下来近两年的剩余产能都包圆了，而且从成立时间上看，刚好是当初宣战，准备杀入电脑制造业的时候，这意味着，当时就在布这个局了！”
    “咝，好大一盘棋啊，好像受伤的不仅仅联想，整个行业都掀翻了！”
    “掀翻了好啊，要不是掀翻了，怎么可能降价，咱们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内幕？”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飞天了，哪怕要多等几个月也没关系。”
    “冷知识，这次遭受冲击最大的，是微软，不信等着瞧，用不了多久，微软就该宣布了，要么免费，要么退出中国。”
    “噗嗤，好像是，这可能就是八字犯冲吧，好像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搞微软，坑了人家好多钱也就罢了，还想把人赶出去！”
    “赶出去好啊，微软纵横多年，无往而不利，现在，总算是遭遇滑铁卢了！”
    “……”
    顿时又热闹了。
    消息公开，引发行业轩然大波，几乎所有的品牌机制造商，都气得跳脚。
    微软，也火烧眉毛，开始焦虑，坐立不安。
    因为庞大的库存，提前布局的产能，意味着，最后的希冀破产了。
    说他妖怪也好，说他未卜先知，处心积虑也罢，总而言之，通过市场供需关系来逆转局面的可能性已经不存在。
    主要是那些代工厂。
    探过口风了，几乎没有放弃代工的可能。
    这里面不仅仅是违约金那么简单，这里面还有竞争，说白了，我不做，别人会做，别人做了，别人就会变强，这是不能接受的。
    那些零部件，如主办供应商，处理器供应商，显卡供应商，更不用说。
    因为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飞天为了性价比，选择的供应商，都是品牌机不屑的，是所谓主流之外的。
    比如处理器，人家就是amd，不是英特尔。
    比如显示器，人家就是国产，不是三星飞利浦。
    这怎么说服人家？
    合着他们不要，使劲打压的东西，还不许卖给别人？
    这样的话说出去，绝对是找骂啊！
    也因此，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存在遏制飞天的可能性。
    飞天系列，作为一个新品牌，别看还没正式开售，可成功，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所以，怎么办？
    父亲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在微软还没有做出决策的时候，品牌电脑商已经先一步给出答案。
    首先是联想。
    第一步，联系代工厂，所有在生产，尚未生产的订单，预装系统改为最原始的dos系统。
    第二步，联系代理商，所有在售产品，全线降两千，部分产品，可以有更大幅度的优惠，同时，依然可以安装正版微软操作系统。
    第三步，召开新闻发布会，声明，消费者享有操作系统安装自由，即日起，公司将把操作系统安装选择权，交给用户。
    其次，是国内的其它厂商，处理方式，如出一辙。
    接下来，就连一贯高傲，价格比欧美品牌都高的日系产品，也低下了头颅，采取了类似的措施。
    可见，有剑跟没剑是不一样的。
    有剑，亮而震慑敌胆，无剑，就连自己人，都欺负你。
    事实也的确。
    哪怕对联想为首的国产品牌来说，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而且这个选择，它们是出血的，因为它们的产品，大部分出厂之前就预装了正版系统。
    话句话说，那些摆在展台上的，那些拿出来卖的，大多已经支付了操作系统授权费。
    尽管相比个人版要便宜很多，但数量堆积起来，依然不容小觑。
    而这笔钱，都是公司承担，不可能代理商承担。
    此外，全系大降价，跳楼大甩卖，本身也是一种出血，而且出血量之大，远超操作系统授权方面的支出。
    但是，又不能不这么做。
    因为不这么做，很有可能就卖不掉，砸手里了。
    毕竟这个市场，产品的更新换代速度是很快的，可能现在的高端，过一阵就成了中端，而中端，直接就成了低端。
    至于微软……
    去特么的，这个时候，自保为先，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说句不好听的，没有索赔，没有直接全部换装深度系统，就够仁至义尽了。
    操作系统固然重要，可要是没有电脑这个载体，什么都不是，本质上，是作为操作系统供应商的微软，有求于电脑制造商。
    可即便如此，好像还是有点太迟了。
    ……
    翌日，八月十六。
    京城，依旧处于酷暑难耐的高温时节，才早上七点，便有阵阵热意袭来。
    可即便如此，一大早，中关村外依然排起了长队，就连媒体记者，都早早的来蹲点了。
    因为，今天是飞天系列电脑正式上线开卖的日子。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来买电脑的吗？”
    “是的，马上要开学了，打算买一台回家，给孩子学习用。”
    “嗯，那挺好的，请问，您打算买什么品牌呢，有想好吗，还是进去之后货比三家？”
    “比什么啊，难道还有比飞天更好的吗？就算有，孩子也不答应啊！”
    “……”
    “同学你好，你也是来买飞天电脑的吗？”
    “嗯，飞天麒麟，我喜欢那个造型，太漂亮的，不像别的，好丑。”
    “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啦，除了好看，飞天电脑优点很多的，比如价格便宜，比如安全性好，而且，里面的东西，从操作系统到学习办公软件，都是国产的，我觉得应该支持。”
    “……”
    “女士您好，请问您为什么选择飞天电脑呢？”
    “因为不用花那么多冤枉钱啊！”
    “……”
    “同学你好，请问你我们是那么喜欢飞天电脑？”
    “因为我是陈远哥哥的粉丝啊，陈远哥哥我爱你，你是最棒的，嗯嗯嗯嗯嘛！”
    “这么巧啊，我也是陈远的粉丝呢，那么请问，你现在有什么话想对镜头前的观众朋友们说吗？”
    “嗯……支持国产吧，支持国产，人人有责，顺便再说一句，陈远哥哥我爱你，你是最棒的，嗯嗯嗯……”

 第378章 降价也没用

    气氛火热。
    现场，几乎全都是冲着飞天系列电脑来的，无关年龄，无关性别，无关职业。
    而这样的情形，几乎发生在全国各地每一个卖场。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
    一顿采访下来，连记者都懵了，因为理由千千万，有图性价比的，有支持国产的，有迷陈远本人的，可汇聚到一起，结果是，除了飞天，听不到第二个品牌。
    就像有些人所的，如果不是飞天，谁乐意这么热的天一大早过来等？
    配么？
    而这个时候，陈远就带着太阳帽，口罩，大墨镜，混在人群当中。
    云舒也在，同样的装扮，遮掩得很严实。
    实在不喜欢这个鬼天气，陈远说道：“要不咱们还是撤吧，实在不行，想找个凉快点的地方坐一会，晚点再来。”
    “不行，人还是要多出来走走，出出汗，不能老是呆在空调房里，你看你，腰上肉肉都出来了。”云舒仰着脖子，洁白而颀长。
    话语间，顺势还捏了捏陈远的腰，意思是该减肥了。
    陈远呵呵笑，顺势便搂住女人的腰：“不走也行，人太多了，我保护你。”
    “哎呀，保什么护，你躲开点才是最好的保护！”饶是性子清淡，这一刻，云舒还是脸红了，心跳砰砰。
    但是没用，挣不开，又，不太……想使劲去挣。
    最终还是妥协了，问道：“情况好像很不错呢，你觉得，今天能卖多少？”
    “不知道，可以有二三十万台吧，也可能，更多。”打量着周围的人群，陈远笑着答道。
    云舒吓一跳：“真的假的，二三十万台，有可能吗？”
    “有可能啊，全国四百多个城市，上千家卖场，一个卖场只要出个两三百台，就够了。”
    听起来很简单。
    仔细一算，貌似也是很简单。
    二三十万台嘛，平均到全国上千家卖场，可不一家两三百台就出来了？
    再看眼下的情形……
    确实就是简单，感觉，可能都不止二三十万台。
    云舒便笑道：“又得意了吧，这次又能赚好多钱呢！”
    “哪有，也就上亿，小钱，我的利益追求，根本就不在这里。”陈远呵呵笑。
    赚肯定是赚的。
    多的不说，一台五百块钱绝对没问题。
    这样就算只卖二十万台，这一天下来也有一个亿。
    不过真的只是小钱。
    毕竟，之前去美国，youtube卖掉，加上资本市场的运作，就赚了二十多亿，还是美金。
    而现在，一百亿美金，又在美股，对微软进行做空了，这一单一旦成功，估摸着，至少赚二十亿美金。
    因为他手里的牌，还没打完。
    因为他对微软的微软的野心，远不止现在看到的这些。
    当然，这些也都是意外。
    其实一开始，他没想过要对微软怎么样的，毕竟未来是移动互联时代，他一直瞄准策划的，也是那个时代。
    可是，都上了这条路，都发现可以临幸一把微软，为什么不呢？
    尽管根据记忆，移动互联时代的微软没什么威胁，构不成太强大的竞争关系，但是，能削弱一下，肯定是更好的。
    也因此，原本以掀桌子自保为目的而拿下的国产操作系统，被赋予了更加重大的使命。
    一句话，他要拿深度，来挑战微软在全球操作系统领域的霸权。
    而这样的挑战，一旦构成，那么微软的股价降低，就是必然的。
    尤其之前vista公开的时候，微软股价还涨了一波的情况下。
    因为他的资金就是当时入场的，不多，老规矩，一百亿美金，高位沽空。
    这才是他的利益所在。
    这才是真正赚大钱的地方。
    当然，要说根本利益，还是把微软赶出去，在全世界范围内，挑战微软在操作系统领域的霸权。
    可能这件事不会带来很多的利润，但是，对国家是好的，对人民是好的，做成了，心里舒坦。
    云舒不懂这些。
    她一不知道陈远一天到晚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二不清楚他搞来搞去都图什么。
    她就知道，这人忙得很。
    过去这段时间，她觉得她就够忙了，一天到晚脚不沾地，可他，好像比她还忙。
    主要是脑子没停，于是，便风起云涌，于是，便天天有发布会，天天有瓜吃。
    便问道：“那接下来呢，说好开学了一起去支教，还算不算数的？”
    陈远笑着点头：“算数啊，这不还有十多天么，很快这事就结束了，到时候，我就陪着青衣姐姐去游山玩水，呼吸新鲜空气。”
    “去，谁跟你游山玩水，要游你自己游，反正我是去支教的。”云舒轻哼，白皙修长的脖子又仰得高了些，眉宇间却分明流露着笑意。
    陈远的手便摸了上去：“青衣姐姐脖子真好看，话说，你是天鹅转世吗？”
    “噗嗤——”
    云舒还是被逗笑了，一巴掌拍开那猪蹄子，笑骂道：“拿开你的爪子，我要是天鹅转世，那你就是癞蛤蟆投胎。”
    “也好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是癞蛤蟆。”陈远呵呵笑，放在云舒腰上的手又不安分了。
    “哎呀，不闹好不好，好多人呢……”
    云舒又脸红了，着实无奈。
    时间就这么悄悄过着，气温越来越高，人，也越来越多。
    至某一刻，市场开门，终于，人流伴随着炎流得以宣泄，大量人群涌入市场。
    还是里面舒服。
    中央空调一开，很快就凉爽了。
    有趣的是，明明时间还早，没到开业时间，大大小小的店面，却早以整好以暇。
    “同学，看电脑吗？现在搞活动，一台能降两千！”
    “东芝笔记本，原价一万八，现在只要一万七，装正版微软操作系统，大哥要不要看看？”
    “……”
    这种现象，过去是很少见的，尤其日系产品，一不搞降价促销，二不会有人专门招揽生意，清高得很。
    可这会，都出来了，降价幅度巨大，服务热情周到。
    但是，几乎没什么用。
    诚然，也有人因为巨大的降价留下来，可大多数，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连那些留下来的，往往也只是看看，问问，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飞天！

 第379章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时间过得很快。
    眨眼便是下午五点多。
    通常这个时候，中关村就没什么人了，柜台工作人员也会陆续离开。
    今天，其实也差不多，闲了一天，眼红了一天，憋屈了一天，点一到，很多店里的工作人员就逃荒似的撤了。
    独独有两处地方，依旧人满为患。
    一个是飞天系列专卖店。
    中关村好几个园区，卖场，也不止一个，可几乎每个卖场，开门之前便有大量人群在等候，到这个点，也依旧人头涌动，迟迟没有散去的迹象。
    一个则是深度的免费系统更换服务点，这里的人虽然没有专卖店多，却也不少，远比一般的地方热闹。
    而这样的情形，几乎发生在全国范围内所有城市。
    这个时候，毫无疑问，普及个人计算机的计划成功了。
    年初就开始谋划，处心积虑，五月以游戏为载体，开始宣传，推广，蓄力。
    随后，在飞天系列电脑上市之前，又上线了一系列飞天系列的电子产品，如mp3，u盘，攒人品，攒口碑。
    再加上集团公司的人设加成，其实这个时候，虽然还没上市，但飞天早已是名牌中的名牌。
    这个时候，飞天就不弱于联想惠普了，甚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什么联想惠普，就知道飞天。
    同时，也狠狠的积攒了一波需求。
    而随着发布会上正式跟联想开撕，而后拆机大会等一系列刚正面，飞天的名声再次扶摇直上，市场呼声一路高涨。
    消费者心里还是有杆秤的。
    除了那些黄皮白心的香蕉人，和某些自诩清高自以为人间清醒的假清高，什么品牌能买，什么品牌不能买，什么应该支持，什么不能支持，大家心里清清楚楚。
    关键是信任。
    信任这个东西，建立起来难，但摧毁，太容易了。
    就像联想，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品牌形象，这次事件中，说倒就倒。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相信了。
    它们觉得还能补救，它们觉得还能忽悠一些不懂的人，可实际上，根本没什么用。
    就算降价，就算全线降两千，还是不信任。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刚上的飞天。
    这都不是信任。
    这几乎就是崇拜。
    这种崇拜，并不是对系列的产品，而是对整个种花集团。
    起源于最初跟微软雅虎谷歌的对抗，在后来的牛奶事件，以及本次电脑风波中，达到巅峰。
    从这个层面上说，即使没有这次风波，飞天系列电脑上市，依然会很畅销。
    因为大家都相信，种花出品，必属精品！
    再说了，谁都跟钱没仇，谁都不会没事跟钱过不去。
    尽管有钱人往往看不上飞天，追求品牌，追求配置，可对于当下的绝大多数人而言，电脑都是贵重物品。
    一台电脑，动则六七千的价格，便是京城这种地方，大部分家庭也都会觉得很吃力的。
    因为这个时候贫富差距没那么大。
    根据统计数据，上一年，京城地区，职工平均工资每月不到两千四。
    这是平均。
    有相当大一部分人，是被平均的，是，扯后腿的。
    而当下的房价，清北这些高校所在的四环，也才四千多一平。
    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放着四千多配液晶显示器信誉好的东西不买，去被人宰呢？
    要知道，就是最普通的老百姓，心里也有一种正确的。
    也别说什么知识版权。
    诚然，知识版权是应该尊重，可是，那也太贵了吧？
    一套正版操作系统，连京城这样的地方，都要花掉不少人近一个月的工资，这不是抢劫是什么？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连国家机关都身体力行，大力采购，为什么要出这个冤枉钱？
    于是，便有了当下各大卖场专卖店人满为患的情形。
    说白了，还是性价比高，不吭人，老百姓，信得过。
    不像其它的，这个时候再怎么弄，就是说得天花乱坠，降两千，甚至三千，都没人信了。
    统计出来的数据，也令人惊讶。
    到晚上九点多，各方代理商把数据报上来，汇总，结果是，五十多万台。
    这意味着，平均算下来，一个城市有一千多台，远远高于预期。
    这也意味着，就这一天，公司赚了两亿多。
    当然，相对于庞大的市场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数据，因为上一年全国台式机销量，达一千四百多万台。
    而根据权威机构预测，今年全国的台式机销量，将高达一千六百万台以上。
    一千六百万台以上，因为种种原因，现在，可能还有一千万台的需求。
    压力好大。
    因为目前拿下的产能，根本不足以吃掉这块大蛋糕。
    但是，还是可以展望一下的。
    说白了，产能这个东西，是动态的，并非一成不变。
    乍一看去，是，接下来一两年内的剩余产能都拿下了，增无可增。
    可是，如果剩余产能本身，突然扩大了呢？
    这是很有可能的。
    就以联想为例，总不能国内都卖不动了，还使劲让代工厂生产吧？
    这种代工，原本就是动态的，跟市场反应有很大关系，好卖就多生产一点，不好卖，直接就咔了，换新品。
    而当整个品牌轰然倒塌，怎么换都不足以扭转颓势的时候，放弃，便成了很自然的选择。
    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次电脑上市，从公司，到物流，到代理商，到售后，各环节都进行了充分的准备。
    开售的第一时间，公司官网上，便出现了销售数据统计页面。
    这个页面，不是实时更新的，但是，每过一个小时，会更新一次。
    这给同行们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因为数据上涨太快了！
    截止夜里九点定格，高达五十多万的销量，不但业界震动，就连行业之外，也瞠目结舌。
    回头再看看自己……
    消费者抱怨！
    代理商抱怨！
    明明降价那么多，明明都放弃了微软的正版系统，却依旧挽回不了消费者！
    简直扎心。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种种迹象表明，这种颓势，是无法挽回的。
    因为这个时候，市场，对于种花集团，已经有了一种近乎于盲目的信任。
    俨然，只要种花集团出的，就是对的。
    这还怎么搞？
    如果产品输了，性价比不高，那可以调整，可人心……
    这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啊！

 第380章 退无可退

    “怎么办，大家都说说，国内市场，咱们还要不要？”
    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记不清多久没有这样熬过夜了，此刻，柳川智还在总部会议室坐着，整个大楼，亦灯火通明。
    气氛十分凝重。
    有一股宛如实质的愁云，伴随着烟雾笼罩着，迟迟不散。
    闻言，作为当下的首席执行官，杨庆皱眉道：“没到那个地步吧？
    市场很大，他们产能有限，我觉得，只要过了这一阵，还是有机会的。”
    听起来很有道理。
    虽然对手的表现很好，堪称业内史无前例的奇迹，可要说放弃，似乎还是有点太早了。
    因为产能就跟不上。
    产能跟不上，消费者不可能一直等，早晚，还是会回流。
    这个论点，也让相当一部分人赞同，说白了，就是不想放弃国内市场。
    柳川智有点失望，却也没这么表现出来，叹道：“市场是很大，可这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
    你们应该看见，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产品性能，也不是性价比，甚至说，都不是什么操作系统。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老百姓都不信任咱们了，别说那些原本就不知道的，就连咱们的代理商，咱们原来的消费者，都在背离而去。
    这就像一个国家，当这个国家所有的人都不再信任他们的统治者，你们想想，会发生什么？
    再仔细想想，咱们，还有可能把这种信任，从陈远手中夺回来吗？”
    年轻人，太顺，没有经历过，又执着于眼前的利益，不想放手，不肯放手，所以看不清，很正常。
    可作为公司创始人，作为一个经历过那么多，已然步入天命之年的老人，要是这都看不清，那就真的是白活了。
    诚然，他不相信是陈远刻意经营了这份信任。
    可眼下的一切，使得他不得不联想起上世纪前五十年这个国家发生的一切。
    这是何等的相似！
    尽管不可同日而语，可是，民心一样被带走了啊！
    人民战争！
    得民心者得天下！
    这不是说着玩的。
    这是经过历史验证的。
    所有站在人民对立面的，终究会被推翻，终究会被遗弃，很不幸，联想，就充当了这么一个角色。
    基于这样一个事实，他想，这并不是联想一家现在面临的问题。
    这好像就是一场新世纪的抗战，解放战。
    如果说公司是秃子，那么惠普，戴尔，索尼，东芝，乃至于微软，就成了八国联军。
    以史为鉴，这是要，全部被打出去的。
    关键是，这还不是一个小米加步枪的年代。
    虽然时间不长，可不得不承认，种花集团气候已成，现在，别说单独一家，就是全部联合起来，本土作战，也打不过。
    事实也就是打不过。
    上次就输了，微软雅虎谷歌亏得就差没哭出来，蒙牛直接易主。
    而即便是过去这么久，现在，网络游戏行业，乳制品行业，但凡涉及的，行业都被压得喘不过气。
    就连可口可乐麦当劳这些看上去完全不相干的跨国巨头，也在牵手不成之后，保持着十万分的警惕。
    因为现在公认，种花集团的创始人，实际掌舵者，陈远，是个纯粹的民主主义者。
    种花集团的民族品牌扶持计划，现在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到一定层级，几乎都知道。
    所以，警惕之余，这些境外巨头，现在有一个联盟，把那些曾经辉煌的民族品牌，看得很死。
    多少钱都不卖！
    宁可捂烂，也不卖！
    也正是因为这些，使得他完全看不到获胜扳回局面的希望。
    说白了，公司现在的敌人，既不是飞天电脑，也不是种花集团。
    公司现在真正的敌人，是消费者，是人民，尽管，公司从未这样想过。
    这样一来，从他的角度来说，摆在面前的道路，便只有一条，那就是，学当年那位一样，远走海外。
    换句话说，就是放弃国内市场，安安心心，去开拓海外市场，赚外国人的钱。
    这样没准将来某一天，还可以再回来，让家乡父老重拾信任，肃然起敬。
    可公司现在的管理层似乎不这么想。
    杨庆说道：“您说的有道理，可市场经济，从根本上说，讲究的还是供需关系，我认为，只要团结起来，把产能抓住，还是有机会的。”
    还是那句话，不想放弃，也不舍得放弃。
    说就是公司主要经营海外，赚外国人的钱，可实际上，公司在海外的市场占有率，并没有那么大。
    造成这种情形的主要原因，一来是国外市场品牌众多，竞争激烈，二来是国外市场经过多年发展，增长比较乏力。
    公司的实际利润，主要还是来自国内。
    过去的一年，全国新增近两千万台个人电脑，其中公司占了百分之四十以上。
    况且，如果这次退了，接下来，又怎么办？
    要知道，飞天系列的手机，也要来了。
    柳川智也骤然惊醒。
    他自以为都看到了，也做出了最正确的应对，却忘了，陈远的手机，马上要来了。
    这段时间，大家的目光都盯在电脑上，都盯着操作系统，却忽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这边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华虹第一批基带芯片已经交付，飞天系列的手机，已经开始生产。
    广告都打到中央电视台了，尽管主要面向农村市场，可其只有九百不到的终端零售价，依然引发行业巨震。
    这个时候，手机行业的焦虑，可以说比之电脑行业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那个价格砍得实在是太狠了！
    那特么都不是腰斩，那简直就是，一刀砍到了膝盖！
    这个时候，手机行业也面临着被霸凌的命运！
    不幸的是，公司既有电脑业务，还有手机业务。
    而且手机业务发展还不错，是一个巨大的利润增长点。
    也因此，这次风波中，随着信誉的倒塌，手机业务也受到了极大的波及，业绩锐减。
    由此再延伸开去，如果有朝一日，陈远有把手伸进笔记本电脑领域，怎么办？
    难道又要退让？
    那样岂不是说，彻彻底底被赶出去了，个人电脑，台式机也好，笔记本也罢，还有手机，都跟公司没关系？

 第381章 挣钱嘛，生意，不寒碜！

    头疼。
    都要炸了。
    看来还是老了，柳川智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掌控，公司，俨然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退无可退。
    可是，能怎么样呢？
    要背水一战吗？
    还是那个问题，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别的，单纯就是信誉崩了，大家不信了。
    这样再加上性价比，加上陈远依托航空公司建立的高效便捷销售渠道，怎么站？
    难道台式机打不过，手机就打得过，笔记本电脑就打得过？
    拼资本，公司有人家有钱吗？
    再退一步说，就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又有什么意义？
    要知道，这个团，注定是抱不起来的。
    有多大的利益，冒多大的风险，他几乎可以肯定，台式机这一块，惠普，戴尔，铁定不会共进退。
    因为人家在国内没有这么大的利益。
    要是发现卖不动，大家都不信了，那么，降低产能，乃至于彻底退出，都不是不可能。
    也别指望着它们降价，打价格战。
    那不现实。
    因为它们的成本摆在那里，因为它们对利润的要求摆在那里。
    它们不可能降到跟飞天一个水平。
    是以最终，柳川智还是力排众议，放弃挣扎，取消接下来针对国内市场的计划，只保留笔记本业务。
    至于手机……
    挑战是有的，但是，应该没那么难受。
    因为这个市场更大，而飞天主要面向的，还是农村市场，和一部分校园市场。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虽然手机优先级高，已经在生产，但陈远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电脑这一块。
    原因很简单，当下来说，这一块更重要。
    这一块利益是很大的。
    因为当下围绕深度系统的生态，从游戏，到浏览器，到语音聊天，到音频播放，都是公司在做。
    别的几乎没有。
    这意味着，每卖出一台电脑，每安装或者更换一个系统，公司就会多一个用户。
    就以网络游戏为例。
    网络游戏这一块，目前，别的厂家都没有linux版本，想玩，要么等厂家开发，要么换系统，要么，就玩公司的。
    而毫无疑问，来买飞天电脑的，主动来安装深度系统的，第三种可能性最大。
    又比如搜索领域。
    这一块就不用说了，什么市场推广，什么市场竞争，不存在的！
    我，千度，不需要推广！
    我，千度，也不屑于与任何对手竞争！
    我什么都不用做。
    我就那么往地上一躺，就赢了。
    只要大哥电脑卖得好。
    只要大哥系统换得好。
    当飞天电脑和深度系统占领市场之时，便是我千度登临绝顶之日。
    因为深度系统，用的是自己的浏览器，自己的导航站，导航站第一指向，永远是千度首页。
    换句话说，飞天电脑能走多远，深度系统能走多远，公司当下的业务，便能走多远。
    所以，他有个想法。
    他觉得应该主动一点，出招迫使竞争对手让步，退出市场，把代工厂的产能让出来。
    他还有个想法，效仿安卓联盟一样，搞一个电脑操作系统领域的开发者联盟。
    于是，这一天又十分热闹。
    这天上午十点，联想率先召开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按照头天夜里的决议，联想公布了退出国内台式电脑制造销售，将集中力量发力笔记本电脑和手机制造销售的决议。
    消息一出，行业巨震，港股联想股价应声而落。
    这个时候，关注这件事的，几乎全都懵了！
    太快了！
    就连联想内部很多人，都没想到这一天会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而就在行业内还在努力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紧随其后，飞天科技召开发布会。
    第一项决议，大家太热情了，我们顶不住了，为了不辜负大家这份厚爱，我们决定，在现有的基础之上，斥资十亿，扩大生产规模，弥补产能上的不足。
    这个很有意思。
    乍一看去，这就是阐述一个事实，平平无奇，可落在有心人眼里，却是在将军。
    先将同行的军。
    意思很简单，你们看，我是有能力自己生产的，我不是全部依靠代工的。
    而且，我决定再搞大点，扩大属于自己的生产能力，以便应对庞大的市场需求。
    所以，别痴心妄想了，以为我产能不够，你们还有翻盘的希望，那不可能。
    识相的就赶紧滚，别做无用功，否则，到时候亏得尿裤子别说我欺负你们。
    再将代工厂的军。
    意思也很简单，你们看，不是我想跟你们抢饭吃，实在是，你们不给力，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只能自己来。
    所以，你们看着办，你们要是能提供更多的产能，我就不扩大规模了，你们要是不能，那对不起，我也很无奈。
    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就是出动出击。
    阳谋。
    以势压人。
    一方面让竞争者别心存侥幸，主动滚蛋，一方面给代工厂施压，警告你们想好了，到底站谁，这队要是站错了，接下来是敌是友可就不好说了。
    也正是这么一项决议，使得联想放弃台式机市场的决定，显得特别睿智。
    因为止损了！
    现在是明摆着的，台式机市场，国内，谁都打不过飞天。
    加起来都打不过，只能被吊打。
    唯一的翻盘点，是飞天产能不足，满足不了市场需求。
    可现在，这个翻盘点，被抹掉了！
    人家有钱。
    产能不足，没关系，我自己投，很快就起来了，有种你们别跑！
    第一项决议之后，又有一项。
    这一项，是号召呼吁各路厂商，围绕深度系统这个平台来开发产品。
    这就是一个简易版的开发者联盟。
    这个联盟一旦形成，深度最后一块短板就补上了，届时国内电脑操作系统领域的格局将彻底奠定，微软在国内，不死也残。
    而这个联盟的形成，几乎是必然的。
    因为陈远的运作下，深度系统已经肉眼可见的成气候了，大家都不愿意再给微软做贡献了。
    这个时候，不论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应该围绕来开发。
    挣钱嘛，生意，不寒碜！

 第382章 深度联盟

    一场发布会，两项决议，效果立竿见影。
    尽管除了联想，都没有公开宣布，可台式机市场，清一色，都进入清货退场模式。
    原定的新品发布计划，生产计划，也悉数搁浅。
    这样一来，产能就空了出来，剩余产能的蛋糕，成功做大了。
    这也给了那些代工厂一个极好的台阶。
    相比那些电脑商，这些代工厂，才是最不愿意见到陈远涉足代工领域的，尽管他其实已经涉足了，只是规模不大。
    原本，它们也头疼，该怎么应对这场危机，该怎么，才能说服这个潜在的强大竞争对手放弃扩大规模的想法，毕竟，它们的产能，实在是不富裕了。
    现在好，以联想为代表的厂商们一退，产能立马就有了。
    是以，果断联系，寻求合作。
    这样一来自己的产能可以全部用起来，二来可以有效的组织陈远扩大规模，一石二鸟。
    也因此，这项决议是很成功的，想将的军，都将到了。
    相比之下，开发者联盟的组建，还要更加顺利一些。
    几乎就在发布会结束的同时，国内各大游戏厂商便又爱又恨的宣布，加入深度阵营，开发各自游戏的linux版本。
    当然，这种联盟还是太表面，太肤浅了，真正的联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按照陈远的设想，这个联盟，应该包括硬件制造商。
    而这个硬件制造商，应该尽可能纳入更多的厂家，比如此前没有合作的英特尔，英伟达。
    这样一来，飞天系列的产品线就可以很丰富，从低端到高端，都可以做。
    更重要的是，对于深度系统的推广，乃至国际化，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
    一个操作系统，想要成为主流，硬件商的支持是不可或缺的，要不然，安装了系统，连个驱动程序都找不到，这系统不可能走得远。
    按照这个思路，很快飞天科技以公司名义广发邀请函，诚邀各路豪强，共襄盛举。
    除此以外，陈远觉得，这个联盟，还应该有终端销售商。
    终端销售商，指的是，如联想，惠普，戴尔，这些行业巨头。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大家是同行，是竞争关系。
    感觉，这些巨头应该也不会乐意，毕竟，刚刚把人给打了，后面，可能还要打。
    可实际上，深度想要走得更远，也离不开这些行业巨头的支持。
    就像曾经的安卓，要是没有那么多手机厂家大力推广，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市场份额。
    所以，他依然以公司名义，发出了邀请。
    ……
    杨勖，英特尔亚太区总经理，主管英特尔在亚太，包括中国区域的各项工作。
    最近他的心情不太好。
    乍一看去，最近国内个人电脑市场风起云涌，跟公司好似没什么关系。
    反正受害者也不是公司。
    可实际情况，恰恰相反。
    因为公司跟这次遭遇重创，不得不或明或暗退出国内台式机市场竞争的电脑制造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从过去的奔腾，到现在的酷睿，公司的处理器，可以说完全主宰了中高端市场。
    之所以有这样的成就，固然有公司技术实力和产品性能的原因，但是，下游厂家的支持也离不开。
    公司，跟几乎所有的品牌机制造商，都是合作关系。
    也几乎所有的品牌机，采用的都是公司的处理器，并以之为卖点。
    这样一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也因此，这场个人电脑市场的惊天大变，实际上，严重损害了公司利益。
    这场大变，使得台式机这一块，合作品牌几乎全军覆没。
    这意味着，在这个全球最大，增速最快的市场，公司的产品，将会大范围被驱逐。
    尤为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崛起的飞天，是竞争对手amd的支持者。
    飞天用的是amd的处理器。
    这种合作，看似就是单纯的提升了amd的市场占有率，让amd多赚了点钱。
    可深入去考虑，却是让amd有了更加充裕的资金，用于研发，缩小技术差距。
    这对公司的发展是极其不利的。
    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其实也好办，一句话，发展飞天成合作伙伴就行了。
    打不过，就加入，或者，发展成队友，这是很简单的逻辑。
    对于公司而言，多一个合作伙伴没什么坏处，反正公司就做处理器，下游厂商的竞争跟公司没关系。
    问题就在于，他都联系好几次了，对面也没一个明确的答复。
    以至于现在局势崩坏，订单量骤减，连总部都开始过问。
    而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亲自去见见陈远的时候，忽然，一封署名飞天科技的邀请函来到公司。
    “飞天科技要召开硬件供应商大会？”
    看到邀请函，杨勖心中一喜，紧跟着，又颇为诧异。
    助理答道：“是的，具体情形我打电话去咨询过，对面也不清楚，只说是上面的决定。”
    “上面的决定啊？”杨勋琢磨着，这个上面，到底多上面。
    陈远吗？
    似乎很有可能，因为陈远目前还在京城。
    问题是，这个时候，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什么意思呢？
    不想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还是，准备朝着中高端市场，甚至笔记本市场发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什么意思，能发来邀请函，就是一个好现象。
    因为这意味着，在飞天科技，乃至陈远眼中，公司并不是敌人。
    而不管是为了平衡采购关系，还是进军中高端市场，公司都是必然的选择。
    换句话说，这次硬件供应商大会，公司进入飞天科技的硬件供应商名录，可能性高达八成以上。
    是以还是很快说道：“打电话过去说一声，就说，邀请函收到了，我们会准时参加。”
    终于松了口气。
    吩咐完，又赶紧联络总部，汇报情况，并就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一些探讨，及策略应对。
    而事实上，类似的情形，不光发生在英特尔，也发生在英伟达。
    准确的说，是英伟达和线上诸多的显卡制造商。
    原因是一样的，因为截止目前，飞天系列电脑采用的显卡，都是amd系列的。
    英伟达，和下游的显卡制造商，面临着与英特尔同样的困境。

 第383章 大咖云集

    如英特尔和英伟达一样，作为终端整合销售商，联想，惠普，戴尔，都收到了邀请函。
    区别在于，这份邀请函比较普通，具体什么目的无从揣测。
    这也让人倍感疑虑。
    “你们说，这陈远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是邀请我们参加庆功会？”
    “如果只是庆功会，那还好了，怕就怕，来者不善，还有更大的野心啊！”
    “我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这次，怕是要宣战，进军笔记本制造！”
    “那怎么办？难不成，又放弃？”
    “……”
    联想总部，一众高管又开始头疼。
    如果说英特尔和英伟达收到邀请，是定心丸，是喜讯，那么作为直接竞争对手，公司收到邀请函，就是战书，让人觉得糟心。
    这样一种情况下，大部分是无法平静对待的，几乎都在往坏的一面想。
    要不要去，大多数人还是觉得，不去，反正都这样了，没必要给这个面子。
    可当消息传到柳川智耳朵里是，想了想，柳川智决定还是去。
    理由很简单，陈远应该没那么无聊。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无聊，去现场了解一下他接下来准备干什么，也比窝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要好。
    出于同样的考虑，惠普，戴尔，也在接到邀请之后第一时间回复，表示会准时参加。
    ……
    时间一转眼，又过去好几天。
    这几天，捷报频传。
    一方面，市场需求火爆，库存迅速被清空，供不应求。
    就连同一个系列的mp3，u盘，等产品销量也跟着暴涨。
    且反响不错，收到不少改进的建议及反馈。
    另一方面，代工厂拿出了更多的产能，更饱满的热情，来进行接下来的生产，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国产软件开发商，开始围绕深度系统做开发。
    而随着电脑的热销，操作系统市场占有率的提升，这一时期，集团公司旗下互联网相关的各项业务，业绩暴涨。
    这个时候，政企市场也差不多了，全国版图几乎都已经点亮，拿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陈远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些。
    利用大会开幕前的空档，他开始实施在教育领域的部署。
    策略大面上是一样的。
    以省为单位，进行省级排名，省内，再以市为单位进行省内排名……
    以此类推。
    数据实时公布，到时候排名先后，谁拖了后腿，一目了然。
    具体实施上，还是捐助与付费并行。
    简单来说，城市，原则上是必须给钱的。
    大学也好，初中也罢，不支持没关系，最多就是上墙，可要是支持，就得自己出场地，自己掏钱。
    但是在那些欠发达地区，贫困地区，都是免费捐赠。
    这些地区，学校只要准备好场地就行，剩下的，全部由公司承担。
    这样一来，这一块就是板上钉钉，要亏本了。
    不过长远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利国利民，未来可以有更多的人才可用，公司的形象会更好，影响力更大。
    等这一块都部署落实，进入具体实施阶段，硬件供应商大会，也开始了。
    ……
    时间，八月二十。
    地点，江宁。
    一大早，开发区，种花集团总部，大门口便摆上了鲜花，记者云集。
    陈远前一天下午就回来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场合他是不会露面的，但是今天，他亲自带队，站在最前面。
    却还不忘给旗下的服装品牌打广告，因为包括他在内，所有人身上，清一色，都是自家的服装品牌。
    且颇具民族特色。
    之后没多久，迎宾车就来了。
    “欢迎欢迎，欢迎张总亲自带队前来，不胜荣幸。”
    最先到来的，便是微软亚太区总裁杨勖，大片镜头闪光中，陈远笑着上前。
    握手，杨勖笑着说道：“陈总客气，要说荣幸，也是我们荣幸才对，实不相瞒，出门之前，我们的全球首席执行官保罗先生，还特意叮嘱一定要代他向你问好。”
    其实大概率是在扯淡。
    陈远也不会傻乎乎去相信。
    可话又说回来，名利场就是这样，都是大家相互抬，商业互吹。
    是以坦然笑道：“谢谢，那也烦请杨总转告，回头有机会，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说着，便安排了一下，引杨勖一行步入总部。
    随后，便是英伟达的人。
    英伟达，做显卡，也就是gpu的，但是位于这一领域的最上游，提供的是芯片架构。
    这一地位，大体相当于后来arm在手机芯片领域的地位。
    为首的，是全球副总裁，中国区总经理，张建忠。
    场面几乎雷同，握手，哈哈大笑，谈笑风生，商业互吹，很熟络友好的样子。
    可实际上，之前恨得要死。
    因为显卡两大阵营，英伟达代表的n卡，几乎被彻底赶出台式机市场。
    英伟达之后，便是n系显卡的一众生产商了。
    成员相当多。
    华硕，技嘉，微星，影驰，七彩虹，映众，索泰，铭瑄，等等，一堆。
    场面还是一样，友好，和谐，只是流程相对简短。
    随后，amd的人到了。
    也还好。
    虽然竞争对手英特尔和英伟达都来了，种种迹象表明，接下来，这两家也会成为飞天科技的硬件供应商，但是，从企业发展的角度，这种决定是可以理解的。
    他们也相信，在中低端，他们依然是飞天科技最佳选择。
    接着，是显卡领域以amd为代表的a卡派系。
    品牌相对比较少，一线的，就一个蓝宝石。
    处理器显卡之后，主板，硬盘，电源，各领域的制造商依次到来。
    最后，作为显示器供应商，京东方独家登场。
    这是唯一的一个例外。
    所有人，场内也好，场外也罢，都以为今天会有三星的人出现，可是，并没有。
    今天来的供应商，包括机箱在内，都不止一家，独独显示器，竞争对手为零。
    而随着京东方的人入场，属于媒体的时间，暂时就结束了。
    接下来是闭门会议，会议内容是什么，只能等会议结束之后再行采访。
    可即便如此，外界关注的目光却有增无减，同时，也给以联想惠普戴尔为代表的厂商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第384章 因为他是陈远啊……

    “小杨，你说，如果当初我们也采用这样的策略，会不会现在坐在主位的，就是咱们？”
    硬件供应商大会过后，便是行业交流会，中间间隔，仅仅一天。
    是以这个时候，联想，惠普，戴尔，几大厂家团队，其实都已经提前抵达。
    似乎也因为此，看到电视里硬件供应商开幕时的情形，柳川智心中格外有感触。
    因为他觉得，这一切，本来，可以，也应该属于他，属于联想。
    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陈远的策略，真的有那么高明么？
    如果采用同样的策略，他能不能成功？
    答案令人惊讶。
    那就是，如果采用同样的策略，他也行。
    因为陈远的策略，本质上就一个，那就是抓住市场。
    市场这个东西，人人都在谈，似乎很虚，没什么用。
    可一旦市场具体化，形成固定的渠道，就成了一件威力强大的武器，价值不可估量，同时拥有了话语权。
    而陈远做的，还要高明一些。
    他霸占了整个市场。
    准确的说，现在是把台式机市场，从政企机关，到教育机构，乃至于个人用户，一网打尽。
    这样市场就变成了武器，他拥有了超强的话语权。
    这个时候，要吃饭，可以，饭就在桌上，但是，得他同意了，这些上游硬件商才能上桌。
    他也不怕有人造反，联合抵制，因为那不可能。
    事实就是，大家都巴不得越少人上桌越好，因为上桌的人越少，吃得就越饱。
    这也是强如英特尔英伟达，都不得不重视的根本原因。
    归根结底，嘴巴虽然长在自己身上，可饭，在别人锅里。
    还一大堆人盯着。
    这也是作为同行，公司，惠普，戴尔，都不得不重视的根本原因。
    因为都怕。
    只吞下台式机市场的飞天科技已经很可怕了，要是再集结这些硬件商，朝着中高端市场，笔记本市场，发力，那么除了彻底退出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巨大市场，别无选择。
    从这个层面上讲，这次硬件供应商大会，其实有一重意义，叫威慑。
    简单来讲，就是告诉他们这些同行，都特么老实点，别以为现在还有饭吃就是老子没办法，都特么记住，你们吃的饭，也是老子锅里的，老子答应你们吃，你们才有得吃，要是老子哪天不开心，不想让你们吃了，就老老实实滚蛋。
    就是这样。
    陈远，他有这个能力，必要的时候，也绝对干得出这种赶尽杀绝的事。
    这跟这个国家很像。
    这个国家不强，技术也很落后，可以说，要啥没啥。
    但是，它有广袤的领土，有众多的人口，有着超乎想象的市场。
    所以，它可以制定规则，你们想来赚钱，恰饭，可以，都得听我的，照我的规矩来。
    不然就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陈远干的，差不多就是同样的事情。
    诚然，处理器技术他没有，显卡他也生产不了，甚至于，他本身连生产电源机箱的能力都没有。
    可那又如何？
    抓住了市场，他就是王，想来吃饭，可以，他说的就是规矩。
    这也是垄断的真实含义。
    垄断，意味着定价权，意味着制定规则的权利。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本来联想可以做到的。
    中科院背景，有国家大力扶持，联想，本来可以轻松获得国内电脑行业的霸主地位。
    不就是底价吗？
    不就是追求性价比吗？
    这个很难？
    不就是装国产系统，降低成本，降低终端零售价吗，这很复杂？
    不难。
    也不复杂。
    仔细想想，陈远的动作，大多是可以复制的，那些难以复制的花里胡哨，也可以用时间来代替。
    可是，就是没有这样做。
    就是要做大品牌，做名牌，做高附加值！
    就是不肯放下身段，接地气，薄利多销！
    就是要迎合主流，迎合国际市场，迎合西方世界！
    诚然，作为一个企业来讲，这没有错。
    几乎所有企业，追求的都是高附加值，把品牌做大，走向国际社会。
    只是，从国情来讲，从定位大品牌世界名牌那一刻起，从宁可放着底价的国产操作系统不要，也要装好多人几个月工资一份的正版操作系统那一刻起……
    就已经脱离了群众。
    也意味着，已经跪下了，主动放弃了身为主人制定规则的权利。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一幕。
    明明是老大哥，坐拥天时地利人和，而今，却被骂得抬不起头，甚至于连国内的基本盘都保不住。
    明明帮忙贡献了巨大的利润，可在那些外国厂商面前，从来都是低人一等，不被平等看待。
    而飞天科技，明明是新来的，国内，人们交口称赞，市场上纵横捭阖，大杀四方，国外，明明砸了人家的饭碗，人家还得笑脸相迎，屁颠屁颠凑过来，像个奴才。
    这种感觉让人很难受。
    憋屈。
    想吐血。
    直到今天，他才清晰的明白，这些年一路向钱，到底都失去了什么。
    失去了民心！
    失去了尊严！
    最终，钱，也没留住！
    杨庆感触倒是没那么深，闻言答道：“或许吧，不过我觉得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飞天科技接下来的举动。”
    “你担心陈远现在把这些供应商都集合起来，准备趁机进入中高端和笔记本电脑市场？”
    柳川智也没觉得多失望。
    毕竟连他自己，都是刚刚悟到，又怎么去要求别人？
    杨庆忧心忡忡：“是的，飞天科技没什么，可陈远一手打造起来的种花集团，和如今深入人心的信誉，辐射全国的影响力，太可怕了。
    凭借着这些资源，除非没兴趣，否则，不论咱们还是惠普戴尔，都会全方位被驱逐，毫无抵抗之力。”
    柳川智摇头：“本来我也有这样的担忧，可现在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为什么？”杨庆错愕，还是不太理解。
    柳川智微微一笑，叹道：“因为他是陈远啊，不出意外，他应该不会赶尽杀绝，但是，咱们可能要付出一些东西。”

 第385章 命运要抓在自己手里

    因为离得近，所以错过的时候，感触才会特别深。
    如惠普，戴尔，尽管也在密切关注，不敢有丝毫松懈，但是，并没有那种深刻的反思，所谓的遗憾，懊恼，惋惜，也都不存在。
    而这个时候，种花集团总部，大礼堂，硬件供应商大会，已经正式拉开帷幕。
    事关重大，也没有媒体在场，这次，陈远没有假手于人，而是亲自上台。
    开场是客套话，按照行业惯例，对所有前来参加大会的厂商，表示欢迎，感谢。
    紧跟着，开始放数据，针对国内电脑市场未来的发展形势进行分析，判断市场潜力。
    这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
    这部分内容，看着简单，听着枯燥，但是关乎整个行业的利益，没人敢掉以轻心。
    这样的情况下，作为目前行业执牛耳者，陈远的看法，尤为重要。
    “我觉得，接下来，会是一个个人电脑保有量井喷的时代。
    之所以有这样的判断，不是因为我，或者公司，正在做这样一件事情，而是因为，时代在进步，经济在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有这样一种需求，并且，有能力满足这样一种需求。”
    “诚然，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公司的电脑卖得非常好，单日超五十万台的销量，可以说创造了电脑销售史上的奇迹，同时，也引发业内集体恐慌。
    其实大家不说我也知道，现在对我们恨之入骨的，不光是联想，惠普，戴尔，在座诸位，肯定有恨我们的。”
    “别笑，杨总，你敢说你不恨？你敢说，你们私底下没骂？”
    “但是，我们大家也应该看到，这个市场还很大，超乎想象的大，人们对电脑的需求，也会从是台电脑，能用就行，渐渐开始追求配置，追求个性化。”
    “这也是我们今天召开这个供应商大会，以及大家都坐在这里的原因，今天，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是旁观者，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这个巨大市场蛋糕的分食者。”
    “这个蛋糕到底有多大，大家可以看屏幕上的数据，自两千年开始，国内电脑销售量便开始高速增长，台式机，年增长率从零一年的百分之十，到去年，百分之十五，笔记本，则一直保持着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年增长率。”
    “按照这样一种趋势，今年的市场销量，台式机加笔记本，应该在两千万台以上，可目前来看，这个数据保守了。”
    “因为我们来了。”
    “诚然，我们的到来，引来了行业恐慌，使得同行几乎干不下去，但是也应该看到，正是因为我们的到来，市场需求得到极大释放。”
    “重点，对在座的，硬件供应商没有影响。”
    “大家应该看到，我们的产品之所以价格低，不是因为减配，也不是因为压了硬件供应商的价。
    我们价格之所以可以低，是因为，牺牲了我们自己的利润，然后，拿掉了微软这条附着在整个行业上吸血的大蚂蟥。”
    “……”
    一个人的单口，难，却也不难。
    难，是因为就一个人说，连个捧哏的人都没有。
    不难，则是因为这到底不是说相声，这里面，就有那么多东西要讲。
    而且，台下厂商也不是来听相声的，全程，除了极少数地方，会有笑声，大部分时候，这些厂商都保持着严肃认真。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重头戏在后头。
    说白了，虽然蛋糕很大，很诱人，虽然号称是让大家来分蛋糕的，但是，刀子在人家手里。
    得人家切了，分过来，才是你的，人家不分，你不能抢，也抢不到。
    作为主人，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陈远也不着急。
    市场预测分析过后，他开始亮计划。
    这个计划很简单，一句话，丰富产品线，满足市场更加多元化的需求。
    具体来说，就是进军中高端，进军笔记本市场。
    这是一次野心勃勃的扩张。
    这种扩张，令人紧张，心悸，同时，也让人振奋，激动。
    主要是英特尔，英伟达。
    紧张，心悸，是因为飞天科技野心勃勃，并不满足于现状。
    这就使得公司的产品，可能完全被赶出这个潜力巨大而朝气蓬勃的市场。
    因为中高端，amd也可以的，只是相对没那么优秀而已。
    且价格还低。
    振奋，激动，则是因为，今天受邀坐在这里，台上陈远说了分蛋糕，那就意味着，公司不会被驱逐。
    至少，享有公平竞争的权利。
    听起来这很可笑，搞来搞去，也不是分蛋糕，而是，凭本事，自己争。
    可原本不就是这样吗？
    说白了，能网开一面，不赶尽杀绝就不错了，要是公平竞争还干不过amd，那是自己的问题。
    相比之下，amd虽然有点小郁闷，但是也还可以接受。
    一来心知肚明主要硬件供应商不可能就自己一家，那不符合飞天科技的利益。
    二来也不认为飞天科技会在中高端市场认准英特尔英伟达，因为那一样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这些东西很微妙，用古老的话术说，叫“平衡”。
    话又说回来，掌握着蛋糕分配权，人家的确有资格玩这种东西。
    这也是只有上位者，主人家，才能玩的东西。
    尽管是一家民企，可这个时候，飞天科技行使的，俨然是国家权力。
    一句话，我让你吃，你才能吃，我不给，你不能抢。
    就这么简单。
    也因此，同样的事情，联想就不行，因为联想先天就没那种当家做主的觉悟。
    而在这一系列野心勃勃的计划之后，最终，匕首亮出来了。
    “我们一直坚信，不论企业，还是个人，命运，都要努力掌握在自己手里。”
    “为了抓住命运，我们未雨绸缪，于大战为启时，做了很多准备。
    为了抓住命运，我们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一分钱不赚，哪怕倒贴一百亿，五百亿，乃至一千亿，我们也要，让电脑走进千家万户。
    同样，也是为了抓住命运，我们放弃了微软的操作系统，我们选择了国产的操作系统，我们不惜一切开发生态，我们殚精竭虑去做推广，只为打造一把属于我们自己的剑！”
    “有剑，跟没剑，是不一样的。”
    “毫无疑问，正是因为有了这把剑，我们才斩获了整个市场，赢得了当家做主的权利。
    我们，过去，现在，未来，永远不会放下这把剑！”
    “而这把剑，它还不够锋利，它还缺少磨刀石的磨砺。
    我们需要更多的磨刀石，在场诸位，便是最好的磨刀石！”
    “……”

 第386章 双赢，真的是赢两次！

    静！
    什么是图穷匕见？
    这就是图穷匕见！
    剑有双锋，往前，可斩市场，往后，可斩供应商。
    几乎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次供应商大会的真实目的，是斩供应商。
    当然，事情也没那么严重。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不肯放下手中之剑，即，不可能放弃国产的深度操作系统，投向微软。
    然后，作为供应商，你们这帮人，得支持我，得提供对应的硬件驱动程序，得适当做些优化，帮我把宝剑磨锋利些。
    这样大家就可以愉快的玩耍了，包括英特尔小朋友，英伟达小朋友，都可以吃蛋糕。
    而从企业发展角度来说，这是很正常的决定。
    陈远自己都说了，飞天之所以成功，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放弃了微软，不用缴纳高额的授权费，从而大幅度降低了成本。
    这样的情况下，不好好利用这个优势，自废武功，那才真的是蠢。
    而对于硬件商而言，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就是针对linux的驱动程序么？
    这个很简单啊！
    这个世界，操作系统从来就不止微软一家，尽管全球范围内，微软还是主流，但是，国外linux的用户也不少的。
    换句话说，原本就提供linux版本的驱动程序，只是没有做优化而已。
    就连英特尔，在这件事情上也有话要说。
    这世上，总有人把英特尔跟微软绑定，创造了一个词汇，叫什么“wintel”。
    在英特尔看来，这特么就可笑。
    wintel，什么雕东西？
    微软，它也配跟老子的名字在一起，老子根本就看不起它好吗？
    好像有点搞笑。
    一直作为黄金搭档出现的微软和英特尔，似乎不该是这样一种关系。
    可实际上，就是这样。
    英特尔就是看不起微软的，当微软只有十一个人的时候，英特尔已经是员工上万的大公司。
    而且英特尔觉得微软的技术很差劲，别看是做硬件的，可软件方面，英特尔还想当微软的老师。
    英特尔的工程师老觉得微软的东西有问题，编译程序错误百出，执行速度超极缓慢，他们的编译程序总比微软快好几倍。
    因此，英特尔就觉得微软这帮人职业态度有问题。
    微软也从未将英特尔当成过盟友。
    双方之间的合作，更多的，还是一种基于利益的自发契合。
    就像两个人，上了同一辆列车，不一定是因为关系多好，也可能是碰巧就要朝着一个前进。
    刚好两家之间就是后一种关系。
    准确的说，表面上，两家优势互补，互为成就，实际上，两家是相互敌对的。
    两家，都渴望摧毁对方，因为对方多赚一美元，自己就少赚一美元。
    能多赚为什么要少赚呢？
    本来两个人赚的，我一个人都搂口袋里，难道不香？
    出于这样一种心态，微软曾经大肆鼓吹与英特尔技术路线相悖的risc芯片，甚至一度成立计算机联盟，试图一举干掉英特尔。
    英特尔也曾推出过冲击微软软件标准的技术，并一直努力想要遏制，削弱，微软在业界的影响力。
    不幸的是，双方都没有成功而已。
    而从企业发展经营的角度说，也没谁愿意绑定，把鸡蛋都放一个篮子里。
    这跟陈远明明跟amd合作得很好，却依然要引入英特尔和英伟达，是同样的道理。
    这样一来，就很正常。
    陈远的要求，不论在英特尔，还是英伟达，还是其它硬件供应商，都不是一种威胁。
    在这些硬件供应商而言，这是一个明智，而负责任的决定。
    对它们而言，这不但不是坏事，而且还是好事。
    因为一个过于强大的微软，会让它们成为附庸，这不符合它们的利益。
    再以这个条件作为交换，使得它们重新拥有进入市场，公平竞争的权利……
    美！
    原来所谓的双赢，真的是赢两次！
    ……
    时间过得很快。
    上午十一点半，硬件供应商大会结束，随后，有消息传出，飞天科技有意引入英特尔，英伟达，等新的供应商，朝着中高端和笔记本市场发起冲击。
    这可把近处围观的同行们吓得够呛。
    消息一出，各大品牌前来的团队成员们脸都绿了，整个公司，从渠道，到境外总部，皆陷入动荡之中。
    就连柳川智，这个时候都有点摸不准陈远到底想干嘛了。
    而事实证明，今天最倒霉的，其实并不是这些品牌电脑商。
    今天最倒霉的，是微软。
    下午两点，飞天科技联合一众供应商，召开联合发布会，现场签署合作协议。
    协议具体内容为，飞天科技引进新的硬件供应商，朝着中高端和笔记本市场发力，与此同时，各硬件供应商，将为旗下所有产品，增加全球范围内基于linux系统版本的驱动。
    消息一出，微软直接跳脚了。
    这算什么？
    合着坑了那么多钱不够，白嫖了专利授权不够，甚至于把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庞大市场几乎抢光还不够，还特么馋老子的身子，把战火烧到老子的地盘上来了？
    连操作系统都想抢，你麻痹怎么不上天？
    还有那群硬件商。
    一群不当人子的玩意儿，居然背着老子跟外面的野男人勾搭，当老子死了么？
    要是没有老子，你们生产的那堆东西，难道不是废物？
    然而，这个时候，狂怒没有任何意义。
    一来，他们不可能让陈远打消念头，放下手中之剑，乖乖跪下投降。
    二来，那些硬件供应商，包括英特尔，都从来不是他们一伙的。
    事实上，这些硬件供应商，绝大多数硬件本身都有linux版本驱动，他们用的，也几乎都是linux系统。
    这就意味着，再怎么挣扎，都没用了。
    这次合作，注定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巨大市场，从低端到高端，从台式机到笔记本，所有竞争者都会被赶出去。
    公司也会随之彻底的丢掉这个庞大的，潜力无限的，市场。
    更致命的是，公司可能还会面临深度系统来自全球范围内的入侵。
    因为本质上，诞生更晚的linux系统，是更加优秀的。
    linux系统最大的问题，是不好用，缺乏生态，对于不懂电脑的用户很不友好。
    可这些问题，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得到解决……

 第387章 挑战微软全球操作系统领域霸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amp;lt;&amp;quot;&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shuwu&amp;quot;&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amp;quot;&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shuwu&amp;quot;&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amp;quot;&lt;/a&gt;</a> target=&amp;quot;_blank&amp;quot;&amp;gt;&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shuwu&amp;lt;&amp;gt;&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amp;lt;&amp;gt;&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shuwu&amp;lt;&amp;gt;&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amp;lt;&amp;gt;&lt;/a&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388章 天下苦微软久已！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
    绝症，也往往从小病发展而来。
    很多问题，之所以后来看起来难解，甚至于，无解，那是因为最初没有重视。
    又或者，没有那样重视，重视了，却因为种种原因，无能为力。
    反过来说，如果在一开始就意识到，就竭尽全力，全力以赴去解决，那还会有那么多的问题吗？
    显然不会。
    毕竟，连癌症，很多早期都可以治愈。
    而作为一个重生者，陈远无疑能清晰的意识到问题所在。
    历史也证明，免费的开放者联盟，是可以很好的应对霸权的，他不过是一个搬运工，把这种策略，从手机搬到了电脑上。
    当然，究其根本，他也是一步一步被迫走到这条道上的。
    这是典型的为了解决问题而解决问题。
    要不是当初微软联合雅虎谷歌欺人太甚，不肯躺平，非要发动战争，就不会有今天。
    因为他一开始瞄准的，只有手机操作系统，只有移动互联时代。
    他想做的，只是芯片开发设计制造，最多加个光刻机。
    结果被人一逼，没辙，为了自保，只能破釜沉舟，走上梁山。
    也就是当初掀桌子，计划给全国人民配电脑的战略。
    但不论如何，蓄意也好，巧合也罢，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终究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这个时候，就看这些品牌电脑商的决定了，他们要同意，自然万事大吉。
    届时所有的压力，都会压到微软头顶，届时，因为做空，他又能大赚一笔。
    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
    不同意，就慢慢来，出去寻，或者扶持一些小的当地品牌，复制国内市场的操作。
    他就不信了，能满足使用需求的情况下，安全性能更优越的情况下，会有人不想省钱。
    到那个时候，头疼的还是微软，他还是一样赚钱。
    无非就是没那么快。
    也因为此，说是有选择，可实际上，这些品牌电脑商，其实没有选择。
    一句话，答应，那咱们就坐下，好好分蛋糕，好好吃蛋糕，不答应，那我可就操起刀子自己上了。
    说白了，便宜永远是硬道理，那种一根筋非要买贵的的人有，但是稀少。
    当然，做生意，讲究的是互利互惠，一味的欺压逼迫，是不行的。
    哪怕就是为了自保，必须答应，这些品牌电脑商，也在竭尽所能为自己争取利益。
    陈远明确表示要挑战微软在全球操作系统领域的霸权之后，柳川智接着问道：“那我们有什么好处？如果我们同意，你们能否承诺，不涉足国际市场？”
    这是一众厂商共同关注的问题。
    要是答应了，结果陈远还是野心勃勃，在将来的某一天冲击国际市场，那对他们来说，绝对是灾难。
    尽管越是那样，他们似乎越是应该换掉系统，降低成本。
    对此，陈远早就想好了，笑道：“看你们，如果你们愿意拥抱深度，那么，我可以保证，就守着国内这一亩三分地，永远不出去。”
    其实是没兴趣出去。
    因为目前的搞法，利润真的不高，而且出去做的话，麻烦事会特别多。
    “那国内呢？”柳川智又问。
    陈远无语道：“柳总，过分了啊，国内这个市场我好不容易打下来，你们总不能胃口这么大，连这个都想要吧？”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国内的中高端市场，我们能不能做？”柳川智笑着说道。
    他没那么天真，认为陈远会连国内市场都放弃，甚至于他都不认为，国内的中高端市场，陈远会让步。
    之所以这样问，主要还是心存侥幸。
    陈远摇头：“我觉得你们有点贪得无厌了，你们应该清楚，更换系统，降低成本，对于你们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而微软，也不可能因为你们更换系统，而对你们怎么样。
    至于用户，真要是微软的死忠，那回头自己买一份正版的微软系统装上，是完全可以的。”
    说完口风一转：“但是，我可以把笔记本市场让出来。”
    “意思是，台式机中高端市场你们会进入，但笔记本市场，放弃？”
    让出跟让出是不一样的。
    让出，可以有两种解读，一种是直接放弃，一种，则是准入，大家各凭本事吃饭。
    而很显然，单纯的准入是没有意义的，不论性价比还是号召力，飞天都远在其它品牌之上，单纯的准入，其实等于零。
    所以这个问题必须搞清楚。
    陈远笑道：“当然，不放弃，等于零，前提是，你们同意加入深度联盟。”
    这是极限了。
    说完，起身，直接离开会场。
    会议室里，一群人眉头紧锁，很快议论起来。
    可实际上，没什么可议论的。
    就如陈远所言，换一个免费的操作系统，对他们来说其实不是一件坏事，一来微软不可能拿他们怎么样，二来用户的利益，也不会受到损害。
    至于好处，就是成本降下来了，售价可以降低，从而消费者购买更换电脑的意愿会加强，这样市场无形中就变大了。
    况且，还有国内笔记本市场。
    这可是一块美味的蛋糕，一来利润高，二来增长快。
    是以，联想方面率先确定下来，放弃微软，拥抱深度。
    紧随其后，戴尔，惠普，这些厂商，在汇报总部后，确定下来，放弃微软，拥抱深度。
    等陈远再次进来，这一切，便都白纸黑字落在纸面上，自此，一个基于电脑端的联盟，正式形成。
    当然，这些东西，是不适合公开的。
    是以，交流会结束后，对外公布的消息是，为降低成本，更好的开拓市场，各大品牌商一致决定，在接下来的新产品中预装深度操作系统，并免费提供换装正版微软操作系统的服务。
    前提，得用户自己花钱购买正版的微软操作系统。
    这消息一出，被炸懵圈的不仅仅微软，连带着整个产业链上的行业，都被炸懵圈了。
    随后到来的，是成片的欢呼叫好！
    一句话，天下苦微软久已！
    凭什么我们这些硬件商辛辛苦苦，到头来，便宜了一个做软件的吸血鬼？
    陈远也趁机上twitter，发了一条：“亲们，准备好了吗？为操作系统付费的时代过去了，大家，尽情的欢呼吧……”

 第389章 暴跌六成

    事情就这么走向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向。
    有趣的是，这个时候，欢呼的不仅仅是以英特尔为首的硬件商，这个时候，很多软件商，乃至于国际机构，都对深度的到来表示欢迎。
    就连一些国家政府，都高度评价了这一举动，因为，没有哪个国家愿意被吸血。
    陈远的动作却还没有停止。
    交流会结束，第一时间，开始筹划，准备放出深度操作系统的英文版，同时，开发多语言版本。
    这个其实不难，因为所谓的语言，就是看到的皮肤界面。
    不同语言版本的操作系统，其实内核是一样的，只是界面使用的语言文字不同。
    紧跟着，筹备内容生态。
    说白了，要想把系统推广开来，必备的生态不能少。
    深度在国内成功，固然有很多因素，可归根结底，是因为提供了基本的生态。
    比如办公，有金山的wps。
    比如聊天，有qq，有uc，有云音。
    比如游戏，有卡丁车，有热血江湖，有天堂，等等。
    这些才是根基。
    要是没有这些，那再怎么推都是白瞎，早晚人家得换。
    想要走出国门也一样。
    深度要走出国门，要走得远，不是硬件商支持，各国政府消费者支持就行的。
    要想走出去，走得远，必须有生态，必须能满足消费者日常使用需求。
    就像淘宝，平台做得再好，没有商家，没有东西卖，有什么用？
    所以，这一块的重中之重，是把自己的东西国际化。
    主要是游戏。
    公司的游戏，不论是现在的，还是将来的，都要想办法搬出去。
    这不但是生态，同时，也是引流。
    因为一款好玩的游戏，是可以很好的留住用户的。
    其次，是学习办公软件。
    这是一个基本生态，留住用户，靠低价，顺便，可以进一步打击微软。
    诚然，这一块公司没有产品，用的wps是金山的，但是，金山应该很乐意开发国际化的产品。
    因为到时候赚的钱，都是他们自己的。
    之后就不想了。
    qq，uc，云音，这些想要国际化，难度很大。
    关键搞大了还容易出问题，不如就提供平台，自由竞争，自由发挥。
    便是微软旗下的msn，只要愿意，也可以加入进来。
    差不多就是这样。
    跟后来的安卓系统差不多，靠厂家支持推广，靠开发者支持壮大。
    而这其中，作为游戏开发商，集团公司旗下相关的子公司，事业部，要做好示范，起到带头作用。
    顺便，再把如金山这样的国产软件开发商，拉一把。
    一起发财。
    做完这一系列部署，顺便开了个发布会，这事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这天白天没什么，风平浪静的，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可到晚上，美股开盘，微软股价血崩。
    硬件商力挺！
    合作商倒戈！
    深度科技组建深度软件联盟，进军国际市场！
    金山加入深度联盟，面向全球用户提供低价优质学习办公软件服务！
    国际机构，各国政府，就连苹果，甲骨文，这些美国本土巨头，都公开发声，对操作系统领域的垄断即将被打破表示欢迎！
    各大主流媒体，头版头条，悉数被这些消息霸占……
    都来了！
    没有一个好消息，都是巨大利空！
    而这一切汇聚到一起，带来的威力，超乎想象，不过一夜之间，微软庞大的市值，跌去六成以上。
    与之相对应的是，戴尔，惠普，英特尔，等，都涨了。
    软件开发板块，涨得尤其多。
    一觉醒来，接到电话，陈远也吓一跳：“跌了六成，真的假的？”
    “真的，亲爱的老板，你实在是太强了，你不知道，微软现在都乱套了，但是，所有人都很开心，包括我，哈哈！”斯密特哈哈大笑，格外兴奋。
    陈远莞尔：“是吗？你为什么开心，这事跟你有关系？”
    “当然有啊，这次做空，我可是压了不少钱的，再说了，微软实在是太黑了，你都不知道当年我到底多想用个盗版的。”
    欧美地区，版权意识的确比较强，可这并不代表人们喜欢被当猪宰。
    然而那些垄断资本家，一直就是把人当猪宰的。
    这里，一台电脑往往都超不过一千美元，可一份正版操作系统，两三百美金，一份正版办公软件，四五百美金。
    这样的情况下，斯密特嘴里的所有人都很开心，并非空穴来风。
    陈远也很开心，通话刚结束，又扑了回去。
    跟着就被一脚蹬了出来，徐颖闭着眼，迷迷糊糊嗤笑：“不许闹，困呢……”
    “可是，赚了六十亿美金呢！”陈远凑到徐颖耳边说道。
    徐颖瞬间就醒了，眨眼：“多少？”
    “六十亿，美金！”陈远一本正经说道。
    徐颖吓一跳：“六十亿美金？岂不是说，微软的股价，跌了百分之六十？”
    陈远坏笑：“是啊，所以，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不要。”徐颖瞬间又脸红了，赶紧往里面躲。
    讨厌的家伙，索求无度，她这还浑身酸疼没缓过劲来呢，才不要跟他胡闹。
    可是，根本没用。
    嘴上是不要，身体却诚实得很，扑上来的瞬间就软掉了，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可恨的是，完事之后，还得伺候这人洗澡，还得给找衣服。
    好不容易搞清楚，还要做早餐。
    陈远就挺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时不时还伸伸手，等早餐上桌，边吃边道：“这两天有事，就不去公司了，有什么事，你看着办！”
    徐颖瞅了一眼，酸溜溜说道：“不是这两天有事，是接下来一直有事吧？”
    陈远好笑：“没那么严重，最多一年，再说了，中途有事，该回来还是要回来的。”
    徐颖想了想，笑道：“也行，那你答应我，等哪天我去支教的时候，你得陪我一起。”
    就是吃醋了。
    一想起接下来一年，陈远要跟云舒呆在一起，她就恨不得放下一切跟着去。
    又或者，让肚子大起来。
    可是，都不行。
    公司现在的事情太多了，她根本走不开。
    肚子……
    真要是大起来，陈远就不会走了，支教计划肯定会被打乱。
    无奈，也只能要求一个平等对待，不要厚此薄彼。
    陈远笑了笑，“好啊，等哪天你去支教，我陪你，乐意呆多久呆多久……”

 第390章 微软要跑

    时间，八月二十二。
    天气依旧酷热，才早上七点多，便炎意逼人。
    吃完早餐，把徐颖送到公司，陈远来到花店，挑了一束花，之后不久，便来到胡玉家。
    “叮咚——”
    “叮咚——”
    门铃按响。
    紧跟着少女欢呼雀跃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就知道是你……”
    开门，看到是陈远，胡玉高兴坏了，不管不顾，直接张开双臂挂了上来。
    陈远拍了拍，好笑：“行了，先进屋，别让人看了笑话。”
    “爱笑笑去，我不在乎。”胡玉呵呵笑，不以为然，不过还是下来，拉着陈远进了家门。
    顺手又关上门。
    家里静悄悄的，陈远送了花，疑惑道：“你爸妈呢，没在？”
    胡玉眨眨眼：“没在啊，你有什么想法？”
    陈远沙发上坐下：“我没想法啊，我能有什么想法？”
    “可我有想法！”胡玉走过来，面多面坐在陈远腿上，笑嘻嘻拿出一个塑料小方块，在他眼前晃。
    陈远无语：“不用准备这么充分吧，你有那么馋么？”
    “有啊，我馋你，谁让你那么讨人喜欢的？”胡玉捧着陈远的脸亲了一下，一双明眸一眨不眨，越看越喜欢。
    “可我今天是来参加升学宴的啊！”陈远一本正经说道。
    支教的事情是早就说好的，不会变，但毕竟还没到时间。
    他说的这几天有事，一个是胡玉的升学宴，一个，是想在出发支教之前，去看看黎落。
    胡玉挺了挺胸，把陈远的头搂过来：“不冲突啊，我就是升学宴上最好的菜，不是么？”
    “咝——”
    陈远倒抽凉气，只觉得，好有道理。
    再仔细一看，牛仔热裤下，两条腿修长笔直，莹白如玉，无袖背心下，重峦叠嶂，惊涛暗伏……
    当即也不管了，拱了再说。
    完事，电话迟来一步。
    通话结束，丢开手机，胡玉嗤嗤笑道：“我妈催我呢，让我别磨蹭，快点过去。”
    “那她知道今天我过去不？”陈远莞尔，婆娑着少女细滑泛红如胭脂的肌肤问道。
    胡玉吐吐舌头：“不知道，之前问我的时候，我说你忙，可能没空。”
    “那怎么办？”
    “直接去呗，最好遮掩一下，不然让人认出来挺麻烦的。”胡玉眨眨眼，说道。
    陈远点头：“我也这么想的，那，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先洗澡，再把衣服换了！”
    “……”
    洗澡。
    换衣服。
    衣服是胡玉提前买好的，情侣装。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还特意配了一副黑框眼镜，又把头发喷上啫喱水，弄了一下。
    这样一来，看上去气质就大不一样了。
    当然，有些人，是不论如何瞒不过的。
    酒店门口，看两人过来，刘慧吓一跳：“陈……陈……”
    有点激动。
    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称呼，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哪个比较合适。
    陈远扶了扶眼镜，笑着招呼道：“阿姨好，我来参加胡玉的升学宴，希望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没有没有，外面热，快里面坐……”刘慧赶忙答道。
    说着就要往大厅中间主桌上带。
    胡玉好笑：“妈，你要搞得所有人都知道吗？”
    说完就拉着陈远进了包间。
    包间是特意订的，里面，都是同学。
    准确的说，都是复读之前，高中三年的同班同学。
    于是气氛就很古怪。
    陈远索性就把眼镜给摘了，笑着招呼道：“干什么都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
    “咝，还真是——”
    “陈远，真的是陈远诶！”
    “陈远，你还真的来了啊？”
    “……”
    场面这才活跃起来，一堆老同学，瞪大着眼珠子，一个比一个惊讶。
    某一刻，周瑶还特意跑过来，捏陈远的脸，啧啧称奇。
    陈远有些无语，一把拍掉周瑶的手：“周瑶你够了啊，别以为是同学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占我便宜。”
    “嗯，本来我没打算占便宜的，可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今天非得好好占点便宜不可。”
    周瑶呵呵笑，语落，振臂一呼，立马一群女同学笑嘻嘻围了上来。
    胡玉就在一边笑，好一会过去，才解围道：“好啦，别这么激动，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拉过来的，吓跑了我不负责的啊！”
    场面这才稍稍平息下来。
    周瑶哼道：“我才不信，你们两个，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完又冲陈远道：“陈远，欺骗我们这么久，你说怎么补偿我们？”
    “欺骗，我有吗？”陈远微微笑，不承认。
    “当然有，大家说，有没有？”
    “有！”
    “必须有！”
    “过分，要不是广告都打到学校去了，我都不知道原来大名鼎鼎的陈老板就在身边！”
    “就是，补偿，必须补偿！”
    “……”
    可能都长大了吧！
    这个时候，彼此之间的关系，比过去热络融洽了不少。
    陈远想了想，笑道：“要不，我请大家吃大餐吧？”
    说完看向胡玉：“今天的菜单我来安排，顺便，买单，怎么样？”
    胡玉眨眨眼：“好啊，我要波尔多的红酒，最好，再来点金枪鱼，大龙虾。”
    陈远点头，叫服务员。
    然后服务员叫经理，经理一看，赶忙把老板叫了过来。
    “对不起陈总，这些个，真没有。”看到陈远，老板有点激动，却也无奈。
    诚然，这边农贸市场有鲜活的海鲜，可问题是，真正顶级的，一般人消费不起啊！
    就算买，也买不了多少的，根本撑不起现在这么多人一起吃。
    酒也是一样。
    不是完全没有，但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
    陈远笑道：“尽力去准备，不够的，列个单子过来，我让人送，反正还有时间。”
    “诶！”老板点头，赶忙带着经理去忙了，不多久，单子拿过来，为数不多的好货也悉数呈上。
    这个时候，胡玉父母也过来了。
    胡国富踌躇道：“这不太好吧，这事怎么能……”
    话没说完，吃了媳妇一记暗肘。
    刘慧瞪了一眼：“有什么不好的，你以为小陈是为了自己？那还不是为了让你闺女有面子？”
    说完对陈远笑道：“小陈，别理他，今天这里你做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话音刚落，包间里电视上播出一条新闻——微软，意欲撤出中国！

 第391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假的吧？”
    “有那么严重吗，居然要退出中国？”
    “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啊，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呢？”
    “……”
    电视上，正播放着微软中国召开发布会，决议撤出中国，只保留办事处的画面，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因为消息不通，这个时候，如同很多人一样，包间里周瑶等人十分不解，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微软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胡国富刘慧胡玉一家三口也好奇的看着陈远，等着解答。
    陈远接到徐颖打来的电话：“刚接到消息，微软中国要解散了，只保留一个办事处。”
    陈远：“嗯，我知道，那边在召开发布会，电视上都看到了。”
    “那咱们要做什么吗？”
    “不用，按照计划，稳步往前走就好。”
    “嗯，那挂了，拜拜。”
    “拜拜。”
    也就是消息来得太突然，所以打电话说一声，没别的事。
    陈远其实也觉得挺意外的。
    他是真的没想到微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居然会如谷歌雅虎一般，直接退出国内市场。
    可仔细一想，不退又能怎样呢？
    国内这个市场，俨然已经成为泥沼，谷歌栽了，雅虎栽了，便是公司的业务，也濒临崩溃。
    关键是客场作战，无法逆转。
    这个时候，俨然连完全免费都没用了，因为合作方都反水了。
    反而是国际市场，面临着有史以来巨大的危机，一个不小心，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陈远，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微软要撤出啊？”看陈远回来，胡玉忍不住问道。
    胡国富刘慧两口子这会也坐了下来。
    陈远笑了笑，道：“留下没有意义啊，政企市场没了，个人电脑市场，合作商集体倒戈，而且现在它们在国际市场面临着极大的危机，就昨天一晚上，股价跌了六成以上，这样的情况下，撤出国内，全力以赴维持国际市场稳定，弃车保帅，很正常。”
    “那为什么合作商集体倒戈？”
    “是啊，还有那些硬件商，比如英特尔，好像都是美国公司吧？”
    “英特尔跟微软好像还是联盟呢，怎么说反水就反水了呢？”
    “……”
    难得抓住正主，一时间，众人好奇心满满，问个不停。
    陈远好笑：“合作商集体倒戈，是因为倒戈对它们有利，可以降低成本，从而降低售价，一定程度刺激市场消费热情，把蛋糕做大。
    反过来，如果它们不倒戈，则有可能面临跟国内同样的情形，那就是，被其它品牌以低成本低价格的优势干掉。
    至于硬件供应商……
    谁跟你们说英特尔跟微软是联盟的？”
    “不是吗？”
    “当然不是，微软一直想取代英特尔，英特尔也一直不满微软的霸主地位，双方都想干掉对方，只是都没成功而已。”
    “怎么会这样？”
    “不能吧，原来微软跟英特尔是这种关系吗？”
    显然没想到真实的“wintel”联盟是这个样子，一时间，胡玉等人分外惊讶。
    陈远耸耸肩：“就是这个样子的，事实上，不光英特尔，除了英特尔，像苹果，甲骨文，等等，无一例外，都希望微软死。”
    其实在场众人，很多人都不知道苹果，也不知道甲骨文。
    可即便如此，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胡玉睫毛颤颤：“为什么会这样呢，都是美国公司，不应该团结一致吗？”
    “是啊，我觉得咱们国家就不会，咱们国家要是遇上这种事，一定是一致对外的！”周瑶一本正经说道。
    陈远忽然就被逗笑了：“谁跟你说的？我告诉你，国内恨我的同行多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国内的反应好不到哪里去。
    记不记得书上有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
    其实商业上也是一样的，都是同行，凭什么你天天大鱼大肉，我就得吃糠咽菜，凭什么基础设施都是我搭建的，最后你来大把大把收钱？”
    很奇怪的论调。
    在场，除了胡国富，刘慧，两个踏入社会多年的人，可以理解一些，其他人，几乎都不信。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
    别老笑人家国外山头林立，各自为战，内斗不休，其实国内是一样的。
    都巴不得同行死。
    都巴不得同行快点死掉之后，好趴在同行的尸体上吸血，吃肉。
    而最终，这个话题还是过去了，大家开始交流大学生活，叙旧。
    大餐也很快上来。
    深海龙虾，八爪鱼，海参，金枪鱼……
    很多都是只听过看过，却从没吃过的。
    做法却很接地气，比如金枪鱼，就是水煮，而非刺身。
    酒，在红酒之外，搭配了茅台。
    主要是白酒跟海鲜更搭，啤酒不合适，啤酒海鲜，会有一些化学反应，形成结石，痛风。
    等吃饱喝足，一起，到游泳馆游泳，上来，骑自行车，环城游，到晚上，唱歌，上网……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年轻就是好。
    到这个时候，陈远依然精神抖擞。
    送胡玉回家后，休息了一上午，下午，带上朵朵，回乡下。
    玩了一天，到二十五号，把陈悠悠也带上，回城。
    这个时候，胡玉已经准备好了，在父母的陪同下，登机。
    胡玉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
    但胡国富和刘慧，还是第一次。
    而且上来就是大型私人飞机，上面的环境，饮食，比市里最好的酒店就好。
    可惜，旅途很短，两个来小时就到了。
    下机，直奔校园，安顿好，又前往数码广场。
    魔都的数码广场，其热闹程度，相比京城中关村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能这里的人都比较有钱吧，也可能，受外来思潮冲击比较大，总而言之，这里，公司的产品卖得比较一般。
    转了转，胡玉眨眼道：“要不还是台式机吧？”
    陈远好笑：“台什么式机，别乱想，说了买笔记本就买笔记本。”
    “笔记本好贵呢，我们家没钱！”浑然不顾父母就在身边，胡玉笑眯眯说道。
    陈远无奈：“我有啊，我送你还不行？”
    “好呀！”少女顿时又开心起来，想来想去，还是选了一台联想的笔记本。
    拿下的第一时间，换操作系统……

 第392章 黎落家

    时间眨眼来到二十七号。
    这天上午九点，魔都机场，陈远，胡玉，挥手送别胡国富刘慧两口子。
    之后不久，陈远也准备撤了。
    “你答应的，有空要来看我。”
    女生果然还是外向。
    父母走的时候胡玉都没哭，可这会陈远要走了，眼眶红红的，眼泪珠子一颗接一颗。
    陈远拿纸巾擦了擦，笑道：“不敢保证一定能来，你知道的，接下来，我要去支教，但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抽空过来。”
    “嗯，那你要想我，每天最少三次。”
    “饭前吗？”陈远莞尔。
    胡玉轻轻踩了一脚，嗔道：“不要这么讨厌好吗，这个都要定点的咯？”
    陈远噗嗤就笑，拥抱，凑到耳边道：“行，每天最少三次，那你也要答应，不许见异思迁，不许给我戴帽子。”
    “那可说不准。”少女哼哼，嘴角微微上翘，很是傲娇的样子。
    不过也只是嘴上说说。
    很快踮起脚尖凑到陈远耳边动情说道：“放心，是你的，全都是你的，我的心里已经刻下你的名字了，我的眼里，也再看不见其它男生。”
    语文不是白学的。
    话音落下，一股离愁涌上来，再次潸然泪下。
    陈远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渣。
    好吧，不是有点，是很渣。
    因为接下来，他要去看黎落。
    可话又说回来，不渣也不行啊，尽管当初是被那啥的，可归根结底，是把黎落给吃了。
    还是一血。
    到现在，他都清晰记得那一树寒冬腊梅般的嫣红。
    是以，拥抱热吻过后，还是毅然转身。
    ……
    飞机在云层中穿行，跨越大半个神州，来到延绵起伏山川锦绣的川蜀上空。
    降落在蓉城，一路辗转，最终，抵达目的地，眉州。
    眉州，下设两区四县，素有“千载诗书城”“人文第一州”美誉。
    因为这里是大文豪老苏的故乡。
    想当年，唐宋八大家，苏洵，苏轼，苏辙，独占三席。
    当然，这些本来陈远是不知道的。
    他知道这些，仅仅是因为黎落家在这里，然后特意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黎落那个气质，貌似也应该出在这样一个文华之地。
    这里给人的感觉也很不错。
    历史的沉淀，辅以超高的森林覆盖率，山水秀色，使得一下车，便有一种难言的清幽之感扑面而来。
    而黎落的家，就在东坡区。
    找起来很简单。
    虽然这边没有项目，但是，随行的保镖队伍里，特意安排了一位本地大哥。
    陈远也不着急。
    来到黎落家所在的小区门口，让随行的人自由活动，然后，他走向旁边的花店。
    挑了一束红色郁金香，二十八块钱，深吸一口气，跟带来的礼物一起，拿着步入小区。
    小区挺老的。
    这一点，不论斑驳的建筑，还是葱郁的林木，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也十分的安静。
    少不入蜀，老不出川，在这里，川蜀生活的悠然与惬意，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好的是，入了楼道，感觉有些阴暗逼仄，不论是粗糙的水泥地面，还是老旧生锈的防盗门，以及偶尔闯入视线的蜘蛛网，都让人感觉有些不好。
    难道是钱给少了？
    还是说，其实已经换新房了，我这次要扑空？
    一路走，陈远心里一边想。
    但最终，他还是顺利的来到黎落家门口。
    她应该没想到我会来吧？
    突然看见我，她会不会很惊讶，很，惊喜？
    可能是环境使然，这个时候，陈远的心也很宁静，心理活动特别多。
    便是怀揣着这样一种小窃喜，小激动，他没有敲门，而是拿出手机。
    “在干嘛？”
    “织毛衣，你呢？”
    “你猜。”
    “幼稚，我才不猜。”
    “猜嘛，猜对了有惊喜哦！”
    “那我也不猜，我要织毛衣，不许打扰我。”
    “不行，得猜，织毛衣有什么好玩的，再说了，现在也不是织毛衣的时候啊，冬天还远呢！”
    “……”
    捏短信。
    此时此刻，陈远一点都不急。
    最后才问道：“你没搬家吧？”
    “没啊，你以为你给了几个臭钱，我就得换房子啊？”
    房间里，挺着大肚子，黎落微笑着，微微有些吃力的靠坐在床上。
    旁边是刚刚织到一半的小毛衣，钩针钩的，色泽搭配，图案，都很漂亮。
    而类似的毛衣，床头柜上已经放了好几件，都是给即将出生的宝宝准备的。
    准确的说，是提前准备的，因为这些可能要一两岁才能穿。
    此时的她也完全没意识到，那个害她吃尽苦头，遭人白眼，吃不好睡不香的家伙，就在门外。
    但她又很开心。
    她知道过去这大半年，陈远成就斐然，一次次向死而生，一次次化腐朽为神奇。
    她甚至知道，微软刚刚被赶出去了，陈远，又一次取得了胜利。
    如同往常一样，她会安抚已经开始踢脚的小家伙，宝宝乖，宝宝不闹，虽然你爸爸是个坏蛋，但是，他也是妈妈和你的骄傲……
    陈远回了一条：“也对，看你也不像那么容易被收买的。”
    完事，直接敲门。
    很快门开了，是个中年妇女，看着跟黎落不太像。
    而门内，人似乎不少，听起来，好像在打麻将。
    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今天有亲戚窜门？
    想着，陈远还是打起精神，主动笑着招呼道：“阿姨您好，请问这里是黎落家吗？”
    “你找落落？”
    “请问你是？”
    女人还蛮稳重的，尽管陈远拿着花，还带了礼物，她的第一反应，还是询问身份。
    陈远笑着说道：“我叫陈远，是黎落姐的校友，这次路过，顺便就来看看。”
    “是吗？”女人的目光，审视中带着怀疑，但最终还是喊道：“姐，姐夫，落落校友来看她了。”
    “落落校友？”
    “哦哦，快进来坐，这孩子也真是，来就来，带那么些东西做什么？”
    显然没想到会有女儿的校友过来，惊讶之余，黎书敏江茹两口子十分热情。
    一边往屋里请，一边埋怨责怪，道不该浪费钱买那么多东西。
    陈远其实蛮心虚的，毕竟，把人家如花似玉的闺女给糟蹋了。
    面上却稳如老狗，笑呵呵应道：“应该的，黎落姐的父母，就是我的……长辈。
    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一点营养品，叔叔阿姨不嫌弃才好。”

 第393章 那你几个月了？

    就这么进门了。
    不明内情的情况下，黎书敏江茹两口子也很满意，很是喜欢这个长得一表人才，还礼貌懂事的小伙子。
    陈远也趁机观察了一下。
    他发现，黎落父母都挺和气的，那种仿佛刻在骨子里的温文尔雅，并非装就能装出来。
    家里虽然条件一般般，但是干净整洁，布置得很讲究。
    然后，也的确是赶巧了，今天有亲戚窜门，客厅里在打麻将，还有几个小孩在玩玩具，看电视。
    因为厨房里还在做饭，是以江茹也没久留，很快回去忙了。
    黎书敏招呼陈远坐下，简单聊了聊，忽然问道：“小陈啊，黎落的情况，你都知道吧？”
    “啊？”
    “哦，知道知道，我跟黎落姐是很好的朋友，她的情况，我基本上都了解。”
    陈远很认真，俨然一副真的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黎书敏叹了口气：“既然都知道，那回头就麻烦你帮我们劝劝她，这孩子，诶……”
    “？？？”
    然后呢？
    到底劝什么，劝她回去上学？
    说清楚，别“诶”啊！
    陈远好无奈，只得陪笑道：“好的，我会好好劝她的，是了，黎落姐她人呢？”
    “房间，织毛衣呢！”黎书敏抬手指了指，颇有些无奈的起身，过去敲门。
    “咚咚咚——”
    “谁呀？”黎落的声音传出，慵懒中带着不耐烦。
    黎书敏没好气道：“你爹，开门，有校友来看你。”
    “哦……”
    黎落还是怂了，吐吐舌头，穿上拖鞋，乖乖下来开门。
    对上老爸那张紧绷的脸也不在意，奇道：“校友，哪呢？”
    黎书敏无声让开。
    陈远鲜花挡在面前：“这呢！”
    黎落一呆，紧跟着浑身巨震，嘭的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捂着心口，身子缓缓滑落。
    他怎么来了？
    是知道了吗？
    如果他不想要孩子，怎么办？
    心好乱。
    要说不开心，没有惊喜，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又忍不住害怕，毕竟，她把孩子留到现在，并没有经过陈远的同意，而以陈远的年龄，身份，很有可能不想要这个孩子。
    陈远也有点懵。
    什么情况？
    当初那事，不都过去了么？
    这段时间，聊挺好的啊，明明很关心他，明明心里也喜欢，怎么到门口了，又吃了闭门羹？
    黎书敏脸色却有点难看，“黎落，你搞什么，人家大老远来看你，你就这个态度？”
    “我……”
    黎落心里苦，心说爸你知道什么呀，什么校友，这就是冤家好么？
    你闺女都被他给祸祸了！
    你外公的身份都快保不住了！
    可最终，门还是开了一条缝。
    黎书敏脸色这才好看些，歉意道：“落落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去，帮我们劝劝她。”
    陈远点头，进门，顺手关上。
    紧跟着就呆住了。
    他看见，黎落穿着孕妇裙，肚子好大，然后，手里拿着一根毛衣针，一双秀眸睁圆，恶狠狠瞪着他。
    忽然他就明白了。
    难怪当初不辞而别！
    难怪离开之前怪怪的！
    难怪这些天……
    原来，原来……
    “你笑什么？”
    “不许过来，我警告你，不许过来，孩子是我的，跟你没关系，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
    原本黎落就紧张。
    一看这人傻了吧唧的，莫名其妙开始笑，越发紧张。
    陈远不悦道：“什么叫孩子是你的，跟我没关系？要是没有我，你生得出来？”
    话语间，上前，直接拿掉了黎落手上的毛衣针。
    原本他还想给这娘俩抱起来的，可到底还是没敢。
    而后，黎落呆滞错愕的目光中，这人很自然的蹲了下来，隔着衣物抚摸着她的肚皮，然后侧耳贴了上去，笑得口水都快掉出来。
    至某一刻，“啪”的一个脚丫子踢在他脸上，顿时越发忍不住，呵呵直笑，跟着傻子一样。
    看那样儿，黎落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惴惴道：“你，不生气啊？”
    “生气？”
    “为什么生气？”
    陈远满脸错愕，很快又板着脸道：“不对，我生气，我太生气了，黎落，你什么意思，怀了孩子不告诉我，那是你一个人的吗，你凭什么将他从我身边带走？”
    “呃……”
    黎落还真被问住了，好久才道：“意思是，我可以生下来？”
    “当然，都这么大了，难道你还想拿掉？”陈远眯着眼，满脸不善。
    黎落气道：“就你这个态度，要是能拿掉，我一定拿掉！”
    陈远呵呵又笑了：“你骗人，你要是想拿掉，用得着等到今天？”
    “我……我就讨厌你这个混蛋，不行吗？”黎落哭了，眼泪掉个不停。
    陈远赶紧站起，拥住：“好了，是我不好，这么久就没发现，让你受这么多苦，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好不好？”
    黎落哽咽着，没出声。
    好久，问道：“你确定我可以把孩子生下来，不骗我？”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陈远都气笑了，恨不得给这蠢女人抽一顿。
    黎落弱弱道：“我不知道啊，你这么小，事业又这么成功，我以为你不想这么快要孩子的……”
    “所以你当初就一声不吭的跑了？”陈远问道。
    黎落摇头：“不是，当初是不想横在你跟颖姐之间。”
    “那后来呢？”
    “后来就发现，我何止是横在你跟颖姐之间？”黎落忽然又有点小生气，贝齿轻轻咬了陈远一口。
    陈远呵呵笑：“可最终，你还是想要这个孩子，对不对？”
    黎落轻轻“嗯”了一声，“想要……”
    陈远：“我也想要……”
    黎落嗤嗤笑，某一刻，忽然就脸红了，惊慌失措道：“你，你要干嘛？”
    陈远眨眼：“要啊，不说了么？”
    “你……”
    “混蛋，不可以的，医生说了，头三个月不能那什么，你别乱来！”
    “那你几个月了？”
    “八……八个月……”
    “那不就结了？放心，我会很小心的。”陈远坏笑，话语间，巴掌大的小布片，直接塞住黎落的嘴，那混账模样，气得黎落想咬人。
    可终究，她还是迷失了，一双眸子，明媚得似要溢出水来……

 第394章 我希望，颖姐肚子也大起来……

    “娘娘，伺候得还满意不？”
    “满意个鬼，小色胚，我打死你！”
    尽管八个月身孕，没敢太折腾，可一通胡天黑地下来，陈远依然感觉很舒适。
    主要是心里爽，要当爸爸了，还有两个月，一想起，就能笑出猪脚。
    黎落却有点生气，好不容易恢复一点气力，逮着陈远就是一顿捶。
    最终，还是软下来，白了一眼，相比从前略显圆润的侧脸贴在陈远肚皮上，长发披散：“胡闹，谁让你来的？”
    陈远眯着眼：“想你了，所以就来了啊，谁知道你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不信，老实交代，到底干嘛来了？”黎落轻哼，忽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远笑道：“真是特意来看你的，这不要开学了吗，开学之后，我打算去贫困山区支教，我怕到时候没空，所以就先来看看你。”
    “你要去支教？”黎落抬起头，美丽的大眼睛里写满诧异。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都混这么好了，还需要去支教？
    却也正因为此，心里无端端多了几缕骄傲与崇拜。
    这是她男人。
    这是她孩子的父亲。
    不是什么人到这种级别之后还能去做这些事的，但是他能。
    陈远目光下移看了黎落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最终掌心贴在她细嫩如果冻的脸颊上，笑道：“是啊，我要去支教，趁着年轻，趁着还有这份心。
    我都想好了，过去，捐点电脑，把微机室搞起来，连上网，让山里的孩子也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让山里的孩子也可以从小学计算机，这样他们的人生，就会多一份希望，未来，咱们就不缺这方面的人才。
    如果可以，我还想看看当地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搞点项目，帮助当地的人脱贫致富……”
    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想趁着年轻，多走走，多看看，多尝试一些没有尝试过的东西。
    此外，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一年没什么大事，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黎落美目盈盈，看着男人的双眸，仿佛带着光，“说得我都想去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大半年怎么过的，闷死了。”
    陈远哈哈大笑，坐起身来，耳朵又贴上黎落隆起的肚皮：“谁让你一直不告诉我的，你要早点告诉我，我肯定安排得很好，包你每天舒舒服服。”
    “呸——”
    黎落瞬间又脸红，狠狠啐了一口，“才不信，你……你就会乱来。”
    陈远呵呵笑：“可我看你当时也蛮惬意的啊！”
    “哪有？再胡说，再胡说打你哦……”黎落羞不可耐，抬起拳头，一双看似凶狠的眸子里，又迅速溢满水光。
    陈远莞尔，握着她的手腕，顺势又揽过来轻轻搂着：“好吧，不逗你，说吧，接下来什么打算，进来之前你爸还让我劝你呢！”
    “然后呢，你就把人往床上劝？”黎落努了努嘴，满脸鄙视。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眯着眼，脸颊上梨涡分明：“等孩子生下来，我想回学校继续念书，可以的话，我还想考个研究生……”
    “嗯，挺好，那要不，把爸妈一起带过去吧，有他们照顾，你自在，我也放心。”陈远笑着说道。
    黎落微微仰起头：“真的可以吗？”
    陈远好笑：“这话说的，什么叫可以吗？当然可以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搬过去，不过……”
    “不过什么？”
    “房子可能暂时没有太好的，现在员工小区才刚刚建好第一期，江边的别墅区，可能还要等一等。”
    房地产这一块，最初陈远也想过，因为那是明摆着的。
    现在已经不想了。
    现在，相比囤地皮，囤房，他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把房价飞涨这一曾经发生过的历史事实改变。
    这比单纯的赚钱有意义。
    而就当下的局势来说，这也并非不可能，因为国家原本就有废止商品房预售制度的想法，因为，他已经基本上抓住移动互联时代的脉搏。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金融危机之后依然有那四万亿，他也坚信，这次不会流向房地产，而是会流向真正需要发展的行业。
    可话又说回来，不做房地产，不等于不盖房子。
    该盖的房子还是要盖的。
    比如员工小区，比如江边给自己准备的别墅区，又比如，分布在全国不同地方的一些类似项目，都没少花钱。
    宗旨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回馈员工，为了让公司更好的发展。
    黎落这会也松了口气，嗔怪道：“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就这个。”
    说完轻笑一声，凑到陈远耳边道：“颖姐怎么样？”
    “挺好啊，一边读mba，一边工作，忙得很。”
    “我说肚子。”黎落眨眨眼：“颖姐肚子大起来没有？”
    陈远这才明白过来，似笑非笑道：“你觉得呢？你是希望大起来，还是不大起来？”
    “我希望，颖姐肚子也大起来，不然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当了小三……”
    这个问题，黎落心里一直很纠结。
    身为女人，她自然也渴望完美的爱情，希望陈远只有她一个。
    可她也知道这不现实。
    现实就是，她是第三者，她跟陈远发生关系，还是她主动的。
    从小到大的家教，一直以来的骄傲，也都使得她无法接受抢走她人东西的事实。
    陈远其实不太理解这种矛盾的心情，不过还是坏笑着说道：“暂时还没，她想等我大学毕业之后，但是如果你着急，我可以的，这事，我说了算。”
    “这样吗？”黎落想了想，又笑了：“那还是缓缓吧，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还是希望你们好好的。”
    也不是单纯的善良。
    主要是，不想陈远难做，不想陈远都那么多事情要忙了，还在这种事情上拖他的后腿。
    此外，陈远真要是做出选择，不论最后选她还是徐颖，又或者别的女人，都挺可怕的。
    也就这个时候，咚咚咚，有人敲门：“落落，小陈，出来坐会准备吃饭了。”
    “哦，来了。”
    黎落应了一声，又狠狠瞪了陈远一眼：“出去后老实点，不许乱说话，更不许毛手毛脚，不然踢你出去，听到没？”
    “哦……”

 第395章 可你走不动！！

    天大地大，孩子他妈最大。
    因为孩子的缘故，陈远这会怂得很，基本上黎落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然，那是现在。
    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这么说试试？
    还不许乱说话，不许毛手毛脚……简直搞笑，到时候要不让她跪着喊爸爸，他就不姓陈！
    心里想着，不自觉的，陈远又笑了，一双眼珠子，开始放肆的在黎落身上巡视。
    黎落一张脸“唰”的又红了，一颗心没来由的活蹦乱跳，全身也跟着燥热。
    “看什么呢？”
    “再乱瞅信不信我打你？”
    终究还是没忍住，黎落羞愤的举起拳头。
    陈远嘿嘿一笑，这才收回目光，小心翼翼掺着黎落的胳膊：“好，不看，都依你，走吧，出去坐会吃饭了。”
    黎落娇媚横了一眼，这才作罢，稍事整理后任由陈远扶着走出房间。
    客厅里十分热闹。
    因为马上吃饭，这个时候，牌局已经散了，麻将也撤了下去。
    忽然有小孩欢呼道：“落落姐，看，好漂亮的燕窝。”
    “嗯嗯，红色的，一片一片呢，跟乡下姥姥家屋檐下的好像不一样！”
    “笨蛋，当然不一样了，不是什么燕子的窝都叫燕窝的，树上说了，雨燕的窝才是燕窝，才能吃！”
    “……”
    却是拎来放在一旁的礼盒，被几个小捣蛋从装着的袋子里拿了出来。
    这时大人们的目光才被吸引，过去一看，还真是，一片一片，看包装，说是什么特等血燕。
    这还没完。
    除了燕窝，还有虫草，苁蓉，都是很名贵的东西，且看包装说明，都是上等野生货色。
    却也正因为此，其实没什么人相信，只以为年轻人好面子，又或者，上当受骗了。
    黎落歪着头看向陈远：“？？？”
    陈远耸耸肩：“总不能空着手来啊，但是烟酒好像又不太好，所以干脆就拿了这些。”
    说完凑到黎落耳边道：“放心，没多少钱，除了燕窝是买的，虫草苁蓉都是自己人出去找的，也正好，你每天炖一盏燕窝，好好补补。”
    黎落直翻白眼：“我才没不放心，反正要吃的不是我，是肚子里的宝宝。”
    说着大大咧咧道：“妈，宝宝要吃燕窝，您给炖一个。”
    “美得你！”江茹狠狠瞪了一眼，“别以为人小陈来了我就要给你面子，实话告诉你，你妈我不会，会也不给你炖！”
    “哦，那陈远，你给我炖一个，快点，宝宝要吃。”
    过去大半年，虽然好吃好喝什么都没亏待过，却也少不了一些责怪埋怨。
    现在难得有翻身的机会，黎落果断开始行驶特权。
    但是表面上，她很平静，一副若无其事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陈远赶忙应道：“没问题，天大地大，宝宝最大，不过可能要等会，燕窝需要泡发，得两三个小时。”
    说完就开始弄。
    江茹赶紧上前：“别别别，还是我来吧，让你破费就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让你做这些？”
    “没错，小陈你歇着，让你阿姨弄，最多你告诉她怎么弄。”黎书敏尚未意识到这就是导致女儿肚子大起来休学的罪魁祸首，也出来阻止。
    陈远笑道：“行吧，阿姨你来，其实蛮简单的，炖之前，用水泡三个小时左右就好。
    不过最好用纯净水，然后，不要太多，像这样的一片，也叫一盏，一天一片就好。
    炖最好用隔水炖，里面可以加红枣枸杞，也可以加牛奶水果，看个人口味……”
    一边说，一边还亲自示范了一次。
    然后，江茹便找来一个白瓷汤盆，唰唰唰，下进去七八片燕窝，用水泡了。
    “妈，你干嘛，那是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果然就是没见识的中年妇女。
    黎落这会心疼坏了，尽管她其实也不知这玩意什么价。
    江茹才不管那个。
    说白了，她能猜到这东西不便宜，但是，她觉得也贵不到哪去。
    泡完，她一点都不心疼，闻言冷笑道：“你就想，小陈，你告诉她，是拿给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还是拿给阿姨跟你叔的？”
    “当然是拿给阿姨跟叔叔的。”
    “阿姨叔叔放心，这玩意不值钱，有的是，回头吃完了只管说，我买了寄过来。”
    陈远一本正经拍着马屁。
    黎落给气得，恨不得给这人捉住咬死，偏偏肚子里的还不省心，一连踢了她好几脚。
    江茹却很得意，鄙视道：“听到没，是拿给我跟你爸的，待会有你一碗不错了。”
    说着，一边安排黎书敏去买点红枣牛奶之类的东西回来，一边开始张罗，准备吃饭。
    饭桌上气氛还挺融洽的。
    作为客人，陈远碗里很快堆满了菜。
    还特意给他倒了酒。
    黎落不动声色踢了一脚：“少喝点，一会陪我出去散散步。”
    “哦！”陈远赶紧放下酒杯，笑呵呵说道：“那我喝点饮料吧，正好其实不大喜欢喝酒。”
    江茹有些无奈，狠狠瞪了黎落一眼：“你就作吧，我看你得意到几时！”
    这要放在平时，黎落肯定是闷头吃饭不吭声的。
    这回却是看向陈远，一本正经道：“陈远，你说我能得意到几时？”
    “这个……”
    “大概，可能，也许，会一直得意吧！”
    陈远想了想，一本正经说道。
    黎落便灿烂了，挑衅道：“江茹女士，听到没，我不是得意到几时，我是，会一直得意的。”
    “呵——”
    江茹都听笑了，却到底没说什么，转而笑着问陈远道：“快开学了吧，这次过来，打算玩几天，有住的地方没有？”
    “玩个三四天吧，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叔叔阿姨不用担心。”陈远笑着答道。
    江茹点头：“那就好，那赶明儿，我跟你叔叔带着你到处看看，你黎落姐就不带了，她不乐意动……”
    “谁说我不乐意动了？”黎落很不爽，说不上为什么，她现在忽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好像陈远才是亲生的，她是捡来的。
    江茹瞪眼：“可你走不动！！”
    “我……”
    “我不管，我要去，我就是要去，人家来看我的，又不是看你们俩的，哪有跟你们出去不带我的道理？”
    “……”

 第396章 你跟小陈到底什么关系？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小节奏没断过。
    饭后，黎落心情大好，搭着陈远的手，下楼散步去了。
    家里边，黎书敏江茹两口子也没多想，继续招待着尚未离开的亲戚。
    其实这个时候就该走了。
    再不走天就黑了。
    大人们也大多是这么想的。
    可是，孩子们还等着吃燕窝呢，两口子也盛情挽留，道泡都泡上了，得吃了再走，不然浪费。
    也因此，话题还是不知不觉聊到了陈远身上。
    忽然黎落小舅江咏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小陈，好像在哪见过？”
    “嗯，老三你不说我还忘了，其实刚开门的时候我就想说的，而且，你们发现没有，小陈跟落落关系好像不太一般！”
    这是黎落小姨江薇，就是给陈远开门，目光带着怀疑审视的那个。
    江茹好笑：“怎么就不一般了？哦，合着人家上门带来礼物，看着还很不错，就不一般？”
    “就是，差着好几届呢，别胡思乱想，真要是你想的那样，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找上门来？”
    小姨子什么意思，黎书敏心里很清楚，但是，他压根儿就不信。
    因为完全不符合常理。
    江薇顿时就急了：“这怎么就胡思乱想了呢？落落这孩子什么性格你们是知道的，你们就没觉得她今天特别反常吗？”
    “是有点，可这也很正常啊，大学没上完，肚子就大了，你以为落落心里一点压力没有？
    这个时候，有关系好的朋友来看她，她心里高兴，亲密一点，人之常情好吧！”
    这个时候，连丈夫吴华都听不下去了，只觉江薇纯属大惊小怪。
    江薇越发不干了：“你懂个屁，要是普通朋友，会特意买花，会带这么贵重的礼物？
    还有落落，那丫头，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实际上呢，一颗心早就飞到人家小陈那里去了。”
    实际上，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这话没什么说服力，根本就没人信。
    因为，如果是那种关系，陈远不可能不介意黎落现在的情况。
    就算不介意，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来。
    更进一步说，如果黎落肚子里的孩子是陈远的，那就更不可能。
    因为陈远才上大学，不论是他本人，还是家里，都不可能接受这种事。
    如果能接受，还是那句话，早来了，不用等到今天。
    也因此，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陈远跟黎落，就是那种关系很好很好的朋友。
    对此，江薇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嘟嚷着说道：“不信拉倒，我看燕窝去。”
    “我也看看去，长这么大，听是没少听，可吃，还是头一回呢！”黎落小舅妈方萍兴致也上来了，跟着江薇跑进厨房。
    江茹也没管，兀自把剩下的燕窝，虫草，苁蓉，都拿了出来。
    一个字，分！
    想法很简单。
    真应该真不了，但是，肯定也不会有害。
    再说了，都在这，都看见了，不拿点出去，也不好意思。
    于是黎落回来一看，都快哭了：“妈，你干嘛，知道是什么吗就往外送？”
    “知道啊，燕窝，虫草，苁蓉，都写着呢！”江茹不以为然。
    说着给黎落拉到一边，瞪眼问道：“你跟小陈到底什么关系？”
    “啊？”
    “什么什么关系，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黎落心里咯噔一跳，顿时也顾不得心疼那些东西了。
    江茹却松了口气：“没有就好，黎落我警告你，不许打人家的主意，不许祸害人家，人家小陈还小，听到没？”
    一句话，黎落都听傻了。
    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见人。
    第二反应，陈远小吗？
    他哪里小了？
    他都折腾好几个女人好了好？
    哭！
    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明明，她才是被糟蹋的，为什么，现在好像她要糟蹋陈远一样？
    看黎落低着头不说话，江茹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拥抱着拍了拍背：“好了，没事，有我跟你爸呢！
    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要你决定生下来，那就是咱家的宝贝，嗯？”
    “嗯！”
    “谢谢妈……”
    黎落哭了，梨花带雨。
    这种事，要说心里没有压力，那绝对是假的。
    可这一刻，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快乐得像小鸟一样，恨不得张开翅膀飞起来。
    江茹好笑，给擦了擦眼泪，嗔道：“现在知道我好啦？也不知是谁，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不给我留……”
    “妈，你又糗我！”黎落不已，抱着母亲的手臂摇着，宛如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江茹直翻白眼：“好了，再摇我就晕过去了，去，坐着歇会，燕窝差不多好了。”
    说着，便转身进了厨房，在陈远的指导下，炖燕窝。
    之后不久，便一人一碗，上桌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燕窝本身是无味的，甚至于，可能有点小小的腥味。
    燕窝的味道，主要还是来源于加的东西，比如红枣，比如冰糖，比如牛奶，椰汁，等等。
    也因此，大人都喝完了，倒是几个吵着要吃的小孩，有的没喝完。
    而后，这些亲戚就告辞撤退了，陈远坐了一会，也告辞离开。
    忽然江茹玩笑道：“老黎，咱也是吃过燕窝的人了哦，不过说真的，好像也就那样。”
    黎书敏哈哈大笑：“可能本身就是这样吧，听说这东西本来就没什么味道的。”
    “嗯，虽然没什么味道，可也是论克卖的，一克好几十！”黎落本来没打算说的，这会还是没忍住。
    江茹失笑：“一克好几十？怎么可能，你当是黄金呢？”
    “就是，你以为你是谁，真要那么贵，人家凭什么拿来给你？”黎书敏也不信。
    黎落无奈，只能回房把笔记本拿出来，接上网线，噼里啪啦一顿敲，然后放到父母面前。
    “看清楚，全球知名企业家，时代周刊年度人物，全球互联网风云人物，种花集团董事长，陈远……”
    一大串头衔。
    一大堆图片。
    直接两口子就看傻眼了，嘴巴长成了“o”型而不自知。
    亮完，黎落嘴角微翘，摸了摸肚皮：“而你们的女儿，我，就是他未出世的孩子的妈……
    诶，爸，妈，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干嘛去啊，天都黑了呢？”
    “黑了也得追回来！”
    “就是，明明知道，还不早说，死丫头你故意的是吧？看老娘回来怎么收拾你！”
    “……”

 第397章 是我“欺负”他的

    其实就是嘴上说说。
    实际上，哪能真要回来？
    但凡正常点的，就干不出这种事，尽管那些东西的确是很名贵。
    等回过头来，黎落便领了一张小板凳，候审。
    “说，到底怎么个情况，人家那么小，你怎么跟人搞上的？”
    江茹怒目圆瞪，一拍桌子，便是一股浓浓的审犯人的味道。
    可其实，两口子都是老师。
    黎落有些不满，嘟嚷着说道：“妈，什么叫他那么小，我怎么跟他搞上的？他就是再小，吃亏的也是我好不，现在是我肚子大了，不是他！”
    “闭嘴，难不成还是人家强迫你的？你有什么好的，人家条件那么好，犯得着稀罕你？”江茹冷笑，满脸鄙视。
    黎落目瞪口呆，回过神来，都快气哭了：“妈，怎么说话呢，我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吗，我才是亲生的好吧！”
    “我当然知道你是亲生的，问题是，你差不差劲，心里没点数吗，不差劲你会读美术，不差劲你会只能上二本？”
    宛如铁石心肠，江茹丝毫不为所动。
    黎书敏脸色也绷得很紧：“别废话，老实交代，到底怎么一回事？
    是他欺负你，还是你勾搭他，如果是他欺负了你，不管他是谁，不管他什么身份，你爸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给你讨回公道。”
    “爸……”
    黎落眼眶泛红，好感动：“我……我欺负他的。”
    “？？？”
    “！！！”
    “……”
    顿时都懵了。
    一家三口，这会全都成了表情包。
    黎落低下头，弱弱道：“也不能算欺负吧，那天晚上，出了点事，心情不好，一时想不开，就把他，把他……”
    “把他什么啊？”死孩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吞吞吐吐，江茹气得想打人。
    黎落眨眨眼：“就是那什么啊，喏，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能是什么？”
    “你……你怎么下得去手，人家对你那么好，还那么小！”江茹总算明白了，给气得，指着黎落的手直发抖。
    黎落忽然又笑起来：“他对我是挺好的，一开始，我给他妹妹当家庭教师，后来，他请我当原画师，不开心的时候，是他到处找我，危险的时候，是他护着我……”
    陷入回忆中。
    那笑容，柔柔的，甜甜的，仿佛天然打了一层柔光。
    某一刻，话锋一转：“是小了点，有时候也蛮幼稚的，但是，他真的很好，怀上他的孩子，我不后悔。”
    语落，顿时黎书敏江茹两口子齐齐无语。
    关于女儿的情况，他们私底下议论过很多次，有过无数种设想。
    可所有的设想中，独独没有现在说的这种。
    关键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诚然，嘴上损归损，其实两口子一直觉得女儿很优秀，以她为荣，可是，怎么就遇上这么优秀一个人呢？
    好像才二十岁吧？
    二十岁，全球知名企业家，全球互联网风云人物，时代周刊年度人物……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真实，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种人不该出现在这个国家！
    好久才回过神来，黎书敏严肃问道：“你确定没撒谎，小陈那么优秀？”
    黎落叹道：“没，也就你们这些人，不关心，不接触这些，实际上，外面早就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了。”
    顿了顿，又道：“我倒是希望他不要那么优秀，你们都不知道，跟这种人一起，压力多大。”
    “切——”
    “现在知道压力大，你早干嘛去了？”
    “要我说，你心里怕是偷着乐吧，要不是你趁人之危，欺负人家，人家能看上你？”
    江茹冷笑，习惯性的嘲讽打击，又来了。
    黎落倒也不生气，呵呵笑：“说得太对了，仔细想想，要是当初没有主动点，哪能有今天？
    这人木头得很，指望他主动，这辈子都黄了。”
    “……”
    顿时两口子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久，黎书敏才叹道：“意思是，这事，怪不着人家小陈？”
    黎落点头：“怪不着，这事，就算有错，也是我的错，跟他没关系。”
    “那你怀上的事情，当时人家知不知道？”黎书敏又问。
    黎落摇头：“不知道，当时他挺忙的，事情很多，我也没敢告诉他。”
    “那现在呢，他同意你把孩子生下来？”黎书敏这会总算明白了，原来一切都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的确，按照常理，如果孩子是陈远的，那他躲都来不及，就算要来，也不会等到今天。
    可问题是，陈远不是一般人，这种事，他担得起，不用躲。
    他之所以到今天才来，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只是因为，他根本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可能，他今天过来看到女儿挺着个大肚子，整个人也是懵的。
    黎落又笑了，轻抚着肚皮，脸上幸福的柔光满满：“同意呢，本来我也怕他不答应的，可是，他好像很喜欢小孩子，很想我生下来。”
    说完正色道：“爸，妈，我想等生完孩子，回去上学，到时候，你们跟我一起过去好吗？”
    “这……”
    其实对黎书敏和江茹来说，只要陈远同意女儿把孩子生下来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一起过去生活，他们也没想过。
    黎落央求道：“爸，妈，你们就跟我过去吧，大不了孩子带到上幼儿园，你们再回来。”
    “话是这么说，问题是，去了住哪啊，还有，又没工作，总不能都让人家养着吧？”
    “住有地方的，陈远说了，现在过去有新房子，晚几个月，别墅好了可以住别墅。
    我也不用他养，我这卡里，两百多万，躺着没动过呢！”
    黎落终于舍得把自己的工资卡拿出来。
    “两百多万？”顿时父母眼神又不善了，江茹冷笑：“好啊黎落，长本事了，两百多万，藏着掖着，一声不吭，成天惦记着你爸你妈那点死工资，有你的哈！”
    黎落缩了缩脖子：“哪有，我这，不是没想通，不想花他的钱吗？”
    “那现在想通了？”
    “想通了……”
    “卡交出来。”
    “啊？”
    “啊什么啊？卡交出来，密码也交出来，以后这笔钱跟你没关系，你要想要钱，自己跟你孩子他爸要去！”
    “……”

 第398章 江山父老容我

    总算都交代过去了。
    回到房间，黎落给陈远发短信，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早早的，陈远就赶了过来。
    “爸，妈，早上好……”
    这种事，两世为人，陈远也是头一次。
    不过没关系，有道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点面皮他还是有的，开门，照面，叫得那叫一个欢脱自然。
    结果还真把黎书敏和江茹尬住了，江茹红着脸，应了一声，进了厨房，黎书敏到嘴边的话，也噎了回去，只“嗯”了一声。
    不过很快又好起来。
    “小陈啊，听说，你把微软谷歌这些国外巨头都打趴下了，是不是真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是以黎书敏也没再纠结。
    反而作为一个老师，对于黎落嘴里，陈远那点事，他很感兴趣。
    陈远笑着说道：“没那么厉害，人家几百亿上千亿美元市值的公司呢，哪那么容易趴下？
    我啊，就是占着主场之利，父老江山容我，侥幸赢了一两个回合，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得较劲呢！”
    其实也不算谦虚。
    事实就是，微软也好，雅虎谷歌也罢，都没那么容易垮掉。
    接下来的日子，明争暗斗会成为一种常态。
    不过，到底压力没那么大了。
    这些曾经一度需要抬头仰望，却依然看不清庐山真面目的巨人，而今，大家平起平坐，他终于有了平视的资格。
    就这时，黎落从房间出来，闻言噗嗤笑道：“江山父老容我，你说相声呢？”
    说完又道：“爸你别信他，这人满肚子坏水，可能算计了，他能走到今天，才不是什么侥幸。”
    陈远赶紧起身扶着，赔笑道：“是是是，老婆大人夸奖得是，我能有今天，才不是什么侥幸，我就是那么牛，来，小心点，步子别那么大……”
    黎落直翻白眼，面热心跳，却又无奈，啐道：“去，谁是你老婆大人？还有，我没那么娇贵，你放开手，让我自己走。”
    话是这么说，却十分受用，并未挣脱，喊道：“妈，别忙了，出去吃吧，有人请客的！”
    “去去去，你少出馊主意，外面的哪有家里好，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是吧？”
    “哪有？我也没钱啊，我的钱不都被你跟爸没收了么？”黎落笑吟吟，看向陈远。
    陈远赶紧立正：“没问题，钱有的是，就是太平洋上的海岛，你想要我都给你买下来。”
    “真的？”
    “真的。”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小东西，要是没有，你才不会对我这么好！”
    黎落娇哼，又醋上了，说完还作势轻轻打了两下。
    黎书敏在一旁看着，实在是受不了了，咳了两声：“你们聊，我去厨房帮忙。”
    说完就起身去了，黎落咯咯直笑，好不得意。
    气氛就这么好着，等吃过早餐，一家人一起出门。
    眉州是个好地方，虽然经济不怎么发达，却是货真价实的森林城市，山川锦绣，生态极好。
    吃得也不错。
    东坡故里，不说别的，就东坡肉，东坡肘子，这些名菜就值得一尝。
    陈远安排了车，按照黎落建议的路线，一起吃喝玩了一天。
    转天继续，到晚上，又把这边的亲戚朋友邀请过来，在当地一个很有名的菜馆包场。
    这事，原本黎落是不答应的，她不希望因为她跟肚子里的孩子，给陈远带来一堆麻烦。
    黎书敏和江茹也有些踌躇。
    一方面，他们觉得应该让两边的亲戚都知道一下，这是对女儿最基本的尊重。
    一方面，他们也理解以陈远的身份，这种事，实在不适合公开。
    但是，陈远主动提出，且坚持。
    而且，似乎是提前准备的，连戒指都连夜空运过来了，然后所有亲戚，都有翡翠搭配海黄饰品作为礼物。
    这让黎落一家十分满意。
    尤其黎落，屁大点的事，还高兴哭了，眼泪珠子掉了得有半斤。
    趁着这个机会，黎书敏江茹也把接下来的去向说了，所以，也算是践行。
    当然，也没那么快走。
    本来按照陈远的意思，是马上过去的，毕竟过去之后方便照顾，比较让人放心。
    奈何黎落不答应，非要生完再走，无奈，也只能安排一些人过来候着。
    ……
    三十一号，八月的最后一天，陈远又回到市里。
    刚下飞机，就看到个头明显比去年高了一截的朵朵跑过来。
    “陈远叔叔……”
    “诶！”陈远弯腰，一把抱起，亲了一下，刮了刮白嫩高挺的鼻梁笑道：“朵朵，打个商量，以后不喊叔叔了，喊爸爸怎么样？”
    “可以吗？”朵朵眨眨眼，一忍再忍，小嘴还是瘪起来了，眼眶泛红。
    陈远亲了一下，揉着小脑袋柔声道：“当然可以了，叔叔现在满二十，也是大人了，乖，叫个爸爸听听。”
    “爸爸！”
    “嗯，真好，再叫一个。”
    “爸爸！”
    “哈哈，朵朵真棒。”
    “……”
    男人的成熟，往往就在一夜之间。
    这事，其实过去陈远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理障碍的。
    倒不是嫌弃，不接受，就是单纯的，觉得别扭。
    可现在，他感觉很好。
    朵朵显然也懂事，喊着喊着，就哭了出来。
    有爸爸了！
    她也有爸爸了！
    其实她一直都好想，可是外公外婆说不可以，妈妈也总说不可以。
    但是今天，陈远叔叔说了，她知道，她可以。
    “这样合适吗？”看着女儿一边喊，一边泣不成声，徐颖也落泪了。
    却还是有些踟蹰不定，不知道该不该这样。
    陈远伸手揽过，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改个称呼而已，又不用大摆筵席昭告天下。”
    说着瞄了一眼徐颖的肚子，道：“徐总，你是不是也应该加油了，都被人后来居上了呢？”
    “我也不想啊，谁让你枪法那么好，那么精准就命中了呢？”黎落的事情，陈远并没有瞒着，是以徐颖都清楚。
    总的来说，还是满意的，这也是她最初想要的结果。
    只是这种满意背后，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酸楚。
    陈远哈哈大笑：“我枪法一直就很好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等着，就今晚，看我枪出如龙，一战定乾坤。”
    “呸，少胡说八道，朵朵还在呢，而且，现在不是时候，要也是以后的事……”

 第399章 哥，眉州好玩不？

    的确不是时候。
    陈远这次回来，就打算在家里歇歇，然后带上云舒，准备出发去支教的。
    结果还被叫到市里，跟着开了半天的会。
    刚出来，华虹那边，胡启亲自带团过来了，因为，马上是飞天系列手机正式发售的日子。
    陈远这才想起来，问道：“不说我都忘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手机生产出来多少了？”
    “刚好一百万部出头，良品率也上来了，能达到百分之九十，目前正在朝良品率百分之九十五冲刺。”
    负责手机生产制造的何亮现在没在这边，但是，情况徐颖十分了解。
    听完，陈远点头：“那发售情况呢？”
    “明天上午八点开售，发售范围，暂时就是市里，以乡镇网点为主，然后，长大，职业技术学院，市里一些网点，会同步开售。”
    其实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
    毕竟是大本营，为了这次销售，连已经关闭好几年的镇电视台都复活了，眼下整个市辖区，几乎就没有不知道手机即将开售的。
    这个时候，包括联想在内，几乎整个手机行业，都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向。
    不成功还好。
    不成功，意味着还是暴利，还是可以舒舒服服，躺着赚钱。
    可一旦成功，或许还能舒服一段时间，但是那样的好日子注定所剩无多。
    届时，整个行业将面临洗牌，躺着赚钱的日子，也一去不返。
    对于陈远来说，这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因为这事牵连不小，往上，有芯片设计制造，往下，有品牌形象，口碑。
    中间，还有成千上万的工作岗位，以及各种各样的产业配套。
    从这些层面说，这事，必须得成。
    只有成了，芯片厂才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从而积累经验，验证，并保证新技术研发。
    只有成了，设计公司才有收入维持公司正常运转，投入开发。
    也只有成了，才能形成产业链，带来稳定的工作岗位，并真正把手机品牌的形象树立起来。
    当然，压力是没有的。
    详细了解过情况，看着时间，招待胡启等人吃了晚饭，陈远终究没有留下，枪出如龙。
    马上就要出远门了，这一晚，他选择了回乡下老家。
    “你要去山区支教？”
    没说黎落的事，就把准备出发去支教的事情说了说，这让杨太后分外诧异。
    老陈同志倒是有觉悟，点头道：“不错，趁着年轻，多出去看看，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拿着钱到处去花天酒地强。”
    陈远有些无语：“我好像没有在外面花天酒地吧，爸你讲话能凭良心不？”
    “是吗，那小黎怎么回事？还有两个月生了，你敢说你不知道？”老陈同志冷笑，大有一言不合直接拿扁担开抽的架势。
    陈远眼一眯，看向旁边吃瓜的陈悠悠：“你说的？”
    “哪有？”陈悠悠同学大喊冤枉，一边吃西瓜，一边笑眯眯说道：“哥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要不是颖姐说起，我们都蒙在鼓里呢，对吧妈？”
    杨太后哼哼，冷笑，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大有随时来个混合双打的架势。
    陈远明白了。
    徐总，是真的欠了！
    居然告密，看来他今晚就不该回来，今晚，就该留下，好好教育教育她！
    不过，能趁机说清楚也不错，是以，还是坐下来，一本正经坦白了。
    老陈黑着脸：“那你打算怎么办，让人家没名没分跟着你？”
    陈远摸了摸鼻子：“还好吧，也不算没名没分，就是，少个证而已。”
    老陈狠狠瞪了一眼，没说话。
    杨太后却很开心，一边板着脸把陈悠悠赶到一边，一边眉开眼笑道：“别理你爸，他那是没本事，嫉妒你呢！
    小黎这孩子，妈一直就喜欢，本来小徐说了还有点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好了，现在，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语落，也不管老陈同志满脸怒色，板着脸道：“但是，不可以厚此薄彼知道吗，小徐也不错，该负的责要负起来。
    还有小周，小云，胡玉那丫头，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们，对她们不好，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果然是亲妈。
    这三观，陈远其实想说，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们没什么……
    但是，好像没什么必要。
    因为杨太后似乎比他还要认定，这些儿媳妇，她好像，都想要。
    因为，他自己也不信……
    时间就这么来到第二天。
    这天一早，家里就开始收拾行李。
    陈远：“？？？”
    陈悠悠眨眼：“哥，眉州好玩不？”
    陈远顿时无语：“跟你有关系吗，没记错的话，你要开学了吧？”
    “是要开学了啊，问题是，上学哪有嫂子重要？”陈悠悠振振有词，她妈说了，要带她去看她嫂子，还有小外甥。
    “那你爸呢，要不要也跟着去？”陈远禁不住吐槽。
    紧跟着杨太后声音传了过来：“陈远，安排飞机，一会送我跟你妹去机场，我们要去眉州看小黎。”
    陈远：“……”
    安排飞机……
    老妈果然是膨胀了啊，这种话都说得出来，难得还说得那么自然！
    问题是，他还不得不照办……
    这时陈悠悠才嘿嘿笑道：“我爸不去，妈说他去了也白瞎，帮不上忙，不如留下看家。”
    ……
    就这样，大飞机飞走了。
    临行前，吃的穿的用的，搜罗了好大一堆。
    陈远最终也没留下来看手机完整的销售情况。
    他就知道，卖挺好的。
    长大校园里，树荫下，手机，电脑，mp3，都是抢手货。
    市里几个面向市民开放的网点，亦人满为患，大家对这款除了打电话发短信几乎没有其它功能的手机，热情超乎想象的高。
    到各乡镇售卖点，就更不用说了。
    去了几个地方，都排着长队，有派出所警力维持秩序，销售火爆。
    据说，这些地方，天不亮大家就拿着钱来排队了，就怕买不到。
    可见，便宜还是硬道理。
    这样的情形，对于华虹众人来说，对于公司管理层和市里领导们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这个时候，华虹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了，公司的手机业务初战大捷，市里也正式拥有了新的产业链。
    陈远没耽搁。
    徐颖还跟市领导一道陪同胡启等人一起视察的时候，他发了一封集团公司内部信，又在刚刚上线的微博上发了一条。
    然后，接上等待多时的云舒，走上支教之路……

 第400章 山区支教

    布依族，少数民族之一，先秦时期称之为濮越，濮夷，至东汉六朝，称之为僚。
    现在普遍认为，布依族由古代僚人发展而来，以农业为主，因为祖先很早就开始种水稻，又享有“水稻民族”的称号。
    这次陈远前往支教的，便是位于黔西南，隶属布依族苗族自治州，以布依族居民为主的长林县。
    这是一个国家级贫困县。
    在这里，集团公司已经累计捐建了三所涵盖整个九年义务教育的全日制希望小学。
    为此，支教阵容也十分庞大，三支队伍，每支足足二十人，总共六十人。
    陈远亲自带队。
    队伍从市里出发，先坐飞机，然后，转乘县里安排的大巴，一路绕山绕水，颠簸了五六个小时，才到。
    此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七点多，天边夕阳落幕，大片美丽的霞光，晕染得天地间一片橘红，山水更见灵秀。
    “怎么样诸位，还行吧？”
    终于到了。
    再不到，陈远也要疯了。
    两世为人，他头一次到这么偏远闭塞的地方，虽说山好水好，可架不住路远，还颠簸。
    “必须行！”
    “报告陈总，已经恢复了，我觉得，我还能再坐六个小时！”
    “难以想象，这世上还有这么偏远的地方！”
    “是啊，本来还以为前一批支教的同事夸张，没想到，情况比说的还要艰难！”
    “这也正是咱们过来的意义，不是吗？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就觉得，我现在特别伟大，我觉得这次能报名，并顺利通过，以第二批志愿者的身份来到这里，是最大的幸运！”
    “……”
    其实都很累了。
    队伍之中，固然也有出自贫困山区的成员，可毕竟是少数，这里，绝大部分人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的。
    那些城市里长大，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更不用说，半路就吐得稀里哗啦。
    却也正因为此，当目的地到达，当美丽的霞光照在脸上，当夕阳下锦绣山川尽入眼底，一个个都活了过来，纵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亦振奋异常。
    陈远哈哈大笑：“话别说那么满，这路还没完呢，现在咱们到的是县里，距离支教的学校，还有的走。”
    “呃——”
    “不行，我要死了！”
    “队长，我后悔了，我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吗？”
    “……”
    顿时一个个又怏了。
    便是那些个出身良好，向来在意形象的娇娇女，这会也翻白眼，东倒西歪扮起了尸体。
    便在这样一种欢快的气氛中，大巴车驶入县城，至某一刻，“噼里啪啦”，鞭炮响彻夕阳下的山林。
    “欢迎各位老师前来支教！”
    “欢迎各位老师前来支教！”
    “……”
    拉着横幅。
    县领导亲自带队，道路两边，人们自发集结，夹道相迎。
    随着陈远深吸一口气，振奋精神，一声“下车”，车上，一干背着背包，身穿迷彩服，宛如行军拉练的男男女女鱼贯而下，霎时场面更加热烈，欢呼声直入云霄。
    “各位老师辛苦了。”
    “说实话，没想到陈总居然亲自带队来了，实不相瞒，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是受宠若惊啊！”
    “这不，市里周书记都早早的过来了，一直等着，还有县里的乡亲们。”
    “乡亲们，陈总亲自带队来咱们县支教了，大家高兴不？”
    “高兴！”
    “原本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陈总了不起！”
    “……”
    这是一件大事，县里整个领导班子几乎都在。
    就连市里，也来了不少人，格外重视。
    陈远带队，一边冲周围的群众打招呼致意，一边笑着说道：“领导言重了，我现在可不是什么陈总，我现在，就是一普通的老师，还没考证的那种。”
    说完，又指了指身后众人：“我，我们大家，都一样，甭管我们之前干什么的，现在，我们只是老师，以后，也请大家称呼我们老师。”
    “好吧，既然陈老师这样说，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各位老师，里面请。”
    “请。”
    礼多人不怪。
    再怎么贫困，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这是刻入民族骨髓的基因。
    为此，市里还特意批了一笔钱。
    于是，陈远便发现，县里准备的饭菜，是真不错。
    倒也不是铺张，穷精致，打肿脸了充胖子。
    就是很有特色。
    似乎清楚太过于追求食材的珍稀精致没意义，说白了，到他现在这个地步，什么没吃过，什么没享受过？
    是以，稻米，蔬菜，肉类，都是本地的。
    就连酒水，喝酒的碗，装菜的碟子，都是那种看着很粗糙，色泽不是很好的陶器。
    可组合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好，有新意，也有心意，别出心裁。
    吃着也不错。
    之所以这样说，绝不是因为都累了，饿了，乏了，而是因为，的的确确做得好。
    就说那一罐子腊肉焖干豆角，用料很普通，同样的菜式，也吃过，但别处的，就是感觉少点什么。
    主人家也很热情。
    上来就是三碗酒，理由，感谢公司的帮助与支持，因为这份帮助与支持，市里经济条件好多了，也终于有了像样的产业，无数老百姓因此而获利。
    这些陈远都懂。
    因为这边投资不小，机场，农业项目，手机电脑组装制造，等等，确实改变了很多。
    也因此，这三碗酒，他绝对担得起。
    不过这种事，也没必要居功，是以，他还是回了三碗。
    这酒……
    真好喝！
    看着清澈透明，酷似白酒，可实际上，软糯甜香，才十八度左右，正儿八经的米酒！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作为现在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云舒理所当然也在桌上，看她喝了一口，陈远笑着问道。
    云舒点头，连眸光都水润了几分：“好喝，头一次喝到这种米酒，感觉可以做做文章。”
    周书记哈哈大笑：“谁说大明星就只会演戏唱歌了，搞经济也不错嘛，这不，一来就找到了路子。”
    说完又敬了一碗，笑道：“我们这里没别的，就是山好，水好，酒好，肉好，这喝上一口酒，再吃上一块肉，更好。
    来，陈老师，云老师，各位老师，别客气，吃，酒管够，肉管饱，接下来，能不能让更多的孩子走出大山，能不能让大家伙脱贫致富，就拜托诸位了……”

 第401章 青衣姐姐，好香

    米酒虽好，不可贪杯。
    贪杯的后果是，喝醉了，醒来，头痛欲裂。
    看那难受劲，云舒好气又好笑，放下书本，坐过来，双手五指贴着陈远头皮，边按边道：“该，说了少喝点，米酒喝多了也醉，偏不信。”
    陈远呵呵笑，闭眼享受着，身子还顺势往后面靠了靠，“醉就醉呗，反正明天又没事。”
    “谁跟你说明天没事了，明天不得赶路去学校啊？”云舒笑骂，只觉得这人支教是假，躲清闲是真。
    不过话又说回来，来到这里，是会清闲很多的，就像她自己，好像一下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消失了，整个人由内而外，浑身轻松。
    陈远也不辩解，问道：“几点了，一直守着我到现在啊？”
    “不知道，十一二点了吧！”云舒说着，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继而轻轻弹了陈远一下，笑骂道：“还不是你自己不听话，不然你以为我乐意放着好好的觉不睡，搁着守着你啊？”
    陈远呵呵笑：“那你睡吧，接下来，我守着你。”
    说完又轻笑道：“我就乐意守着你。”
    云舒直翻白眼：“省省吧你，这话留着哄小姑娘去，搞得好像我不知道你什么人一样。”
    “我什么人？”陈远追问。
    云舒瘪瘪嘴：“臭男人，贪财好色，贪心不足。”
    陈远无语：“好色我认，贪财算什么，我贪财吗？”
    “不贪财吗？不贪财你一天到晚飞来飞去？”云舒好笑：“你呀，也就是现在钱赚多了，不在乎了，要不然，哼哼——”
    说得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陈远抬起手臂，闻了闻。
    云舒：“？？？”
    陈远：“没事，闻闻，看看有没有铜臭。”
    “那有没有，是不是有点被自己给熏到了？”云舒还是被逗笑了，柔和的灯光下，摇曳生姿。
    陈远嘿然一笑：“没，被你给熏到了，青衣姐姐，好香。”
    “你……”
    冷不丁一句话，云舒还是有点被撩到了，白皙的面色瞬间绯红，正如傍晚天边的霞云。
    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捏着陈远的耳朵提了提，貌似凶狠道：“就你会说，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走，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信，我错了，青衣姐姐饶命！”陈远赶紧认怂，双手合十求原谅。
    而后睁开眼，开始打量房间的一切。
    就很简单。
    老式的招待所，刚刚翻新过，洁白的墙壁，还散发这一股淡淡的漂白粉气味。
    没有独立卫生间，整个房间，一眼尽收眼底，除了一张老式书桌，书桌上放着杯子水壶等用品，以及一张床，别的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良久，叹道：“这条件，有点艰苦啊！”
    其实也谈不上艰苦。
    这年头，住茅草屋的，土砖屋的，在一些偏远地区，比比皆是。
    那才真的苦。
    主要是，这里是县里的招待所，还是特意弄过的，就这样，感觉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云舒莞尔：“还好吧，真要是搞得富丽堂皇跟酒店一样，你又该不开心了。”
    陈远失笑：“还真是，本来就穷，真要是把钱都花在这种地方，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其实也就这么一说。
    真要这里弄得很好，跟酒店一样，他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每个人的立场和出发的不一样，想法也随之不一样。
    就说这县里，人家完全有理由弄很好，只为了给人家一个好印象，把投资，把机会，留住。
    而事实上，也真就有那么一些人，喜欢这调调，在那些人看来，这意味着尊重，意味着重视。
    不过话又说回来，六十个人呢，这长林县的招待所，怕是没那么多房间。
    云舒莞尔：“就是没那么多房间啊，都是两人一间，即便是这样，还有些安排在外面住。”
    “哦，那你呢，你今晚跟谁住？”陈远眨眨眼，心又热了，就差没舔嘴唇。
    看那灼热的眼神，云舒没来由有点慌，最终还是压住了，轻笑：“你猜。”
    “那还用猜，你肯定把房间腾出来了，跟我住啊！”陈远呵呵一笑，一脸理所当然。
    结果云舒就没回话。
    然后他惊讶了：“干嘛不说话，难不成，我猜中了？”
    云舒白眼：“是啊，你猜中了，本来咱两都是单间的，结果你喝成那样，这边又缺房间，我干脆就没要。”
    说完又轻笑出声：“别误会，你睡床，我睡地上。”
    陈远定神一看，还真打着地铺，便道：“算了，还是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吧！”
    “好啊，那你下去，我困了，想睡觉。”云舒也不客气，顺势就把陈远往下赶。
    陈远愕然，一张脸，当场就成了表情包。
    等回过神来，女人已经躺下了，安安静静，呼吸均匀，眉目如画，好似已经睡熟。
    他这才想起，这个女人很自律，每天雷打不动，十点前上床睡觉。
    她，好像又一次为他破例了……
    再加上这颠簸的一天，倒下就着，似乎也正常。
    便也没说什么，给她理了理被子，想想，又摸了摸秀发，摸了摸脸，然后，关上灯，在依旧有着余温，残留着淡淡体香的地铺上躺下。
    月光从窗户进来，柔美，皎洁，却又带着一丝入秋的淡淡清冷。
    某一刻，一声轻叹传来，整个世界，又迅速归于沉寂。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清晨，清脆的鸟鸣声中，陈远睁开双眼。
    这个时候，云舒已经起了，刚刚洗过脸，一如既往的素面朝天，却也一如既往的美如云烟。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洗脸刷牙，大家伙都起了，就等你呢！”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向淡定自若的云舒，罕见的有那么一点点局促。
    可能，这就是环境带来的改变吧！
    以前她不会的，就算偶尔有，也没这么明显。
    可现在，与世隔绝，只有两个人的世界，她发现，她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大。
    陈远倒是没多想。
    一听都起了，都在等着他，赶忙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拿起云舒提前准备，连牙膏都挤好的洗漱用具，顺便肩上搭了条毛巾，往外跑。
    然后就发现，这女人骗人，什么都起了都在等他，根本没有。
    更恼火的是，因为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太过积极向上，水房，他就差没被几个早起的女同事拖进去吃了……

 第402章 木佃希望小学

    新的一天，就此拉开帷幕。
    好似开启了一段全新的人生，七点半，吃过早餐，三支队伍，再次上车，兵分三路，朝着各自的目的地前进。
    这一路，还要难走，绕来绕去，很快就把人给绕晕了。
    沿途也几乎见不到人。
    偶尔有嘹亮的山歌传来，循声看去，往往也只能看见莽莽群山，皑皑白雾，那发出歌声的少数民族姑娘，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于是，便也无端端多了一些美妙的瞎想。
    也幸好有这时不时出现的歌声相伴，加上时间并不长，就两个多小时，沿途山川之秀丽，比之前一日又更胜一筹，所以并不觉得难熬。
    等到地方，一看，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天是蓝的，水是绿的，这是群山深处，一处相对平坦的小盆地，入目处，远有青山如黛，近有翠竹成荫，还有一层一层鳞次栉比的美丽梯田，在这个丰收时节，初步呈现出迷人的金色。
    两鬓斑白，带着黑色边框眼镜的老校长赵承德，带领孩子们，老师，站在校门口。
    下车，校门上方的横梁上，书：“木佃希望小学”。
    周围，又有不少身穿特色服饰，背着背篓的村民，翘首以盼。
    “老师们好！”
    “欢迎各位老师来到木佃希望小学，我们一定会用功读书，争取考上大学，做国家民族的栋梁！”
    “……”
    场面十分轰动。
    这些孩子，大的可能都十七八了，是家里的劳动力，小的才五六岁，系着红领巾。
    窘迫的经济条件，使得他们大多面黄肌瘦，显得有些营养不良，身上穿的衣服，也大多不合身，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往往还打着补丁。
    但是无一例外，他们的眼睛很亮，有光，带着希望，渴望，以至于嘴里说的那些话，纵然是事先安排好，却依然有种触动人心的力量。
    这个时候，周围的村民们也开始欢呼，有笑容甜美的姑娘，把这个季节好不容易寻来的鲜花送上。
    此情此景，所有人为之动容。
    好久，陈远才高举收到的鲜花，摇了摇，灿烂笑道：“同学们好，接下来的一年，我们会是你们的老师，我们会尽全力的教导你们。
    一年之后，会有更优秀的老师来接替我们，他们会像我们一样，尽全力的帮助你们，传授你们知识，帮助你们改变命运……”
    其实没什么水平。
    可现场，依旧掌声如雷，不少人热泪盈眶。
    因为带来了希望！
    陈远也没多话，简单说了几句后，一声令下，很快，随车的一些东西搬了下来。
    有公司统一准备的迷彩服。
    有大家集资提前采购的文具，巧克力，等礼物。
    “好漂亮的衣服，老师，这真的是给我们的吗？”
    “这就是巧克力吗，好甜，老师，我可以不吃带回家吗？”
    “……”
    尽管一开始，都还是眼巴巴保持着克制，不敢拿，但慢慢的，气氛还是好起来。
    只是有些时候，孩子们不经意的一句话，还是让人觉得心酸。
    陈远心里也颇为感触。
    扪心自问，虽然家里过去条件也不好，可新衣服，新鞋子，几乎是每年都有的。
    从记事起，他跟妹妹就没穿过打补丁的衣服，最多就是破了缝一下。
    不像这些山里孩子，是真的苦，别说衣服了，有时候连吃饱都难。
    而等到这些东西都分完，时间已经悄悄过去一个多小时。
    一众师生簇拥下，一干村民目送下，陈远一行步入校园。
    先参观。
    总的来说不错，这地方虽穷，拿不出钱来，可这学校，建得挺好，教学楼，操场，食堂，宿舍，应有尽有，比上或许不足，但绝对有中等水平。
    至少这次过来支教的很多人，当年的小学没这么好。
    完事，分宿舍。
    宿舍条件也还可以，尽管没有空调，没有暖气，没有席梦思，但是，单人单间，有独立卫生间。
    严格来说，有吃苦的嫌疑，但是，不算特别吃苦。
    等这些都搞定，刚刚好，到午饭时间了，一行人到食堂吃饭。
    吃得也不错，两荤两素，有汤，一分钱不花，唯一要求，得吃完，不能浪费。
    完事，云舒挺有感触的，叹道：“连吃饭都不花钱，这一年下来，得贴进去不少吧？”
    陈远笑道：“还行吧，全校打一千人算，每个人每天补贴算五块，一年下来，也就一百来万，小意思。
    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免费吃的，那些调皮捣蛋的，不好好学习的，没开掉就不错了，还想免费吃，哪来那么好的事？”
    这么一说，云舒也放心了。
    说实话她还真有点怕。
    山里孩子本来就多，万一真就是什么都不管，免费吃，还吃那么好，那人家可不使劲把孩子往学校送？
    真要那样，再多的钱也不够吃啊！
    像现在这样，有个激励制度，想免费吃，可以，都好好念书，书念好了，才有资格吃霸王餐。
    这样一来，学校就不是免费食堂，哪怕为了吃饱，吃好，孩子们也必须努力。
    饭后，开会，了解学校的实际情况，制定支教方案。
    很快结论就出来了，陈远自告奋勇，领了初三一班班主任的职务，担任数学老师的同时，担任三个班的历史课老师。
    云舒狐疑：“这么多，你忙得过来吗？真以为外面的事情都不用管了，就一纯粹的支教老师啊？”
    因为师资力量匮乏，这年头，乡镇一级的学校，一个老师带多门课，多个班级，是常态。
    从这个层面说，陈远的任务，并不算特别重。
    只是，他的身份终究不同。
    他的身份注定了，哪怕来支教，也很难真的跟外面脱离关系，不管外面的事。
    云舒甚至做好了思想准备，某一天一觉醒来，这人突然就不见了。
    陈远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忙不忙得过来呢？我觉得应该没问题，搞不好还有空余时间看看这大好的山水。”
    云舒直翻白眼：“你就吹吧，别哪天偷摸着跑了就行。”
    说着，领了初一一个班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的差事，顺便，当小学音乐老师。

 第403章 我也还是个孩子啊……

    支教生涯就这么开始了。
    第一项教学活动，军训。
    这项活动，为期一个月，以团队中退伍军人组成的体育老师们为主，全体师生共同参与。
    趁着这段时间，陈远联络指挥，把微机室，也就是计算机室搞了起来。
    然后，学校旁边，弄了个停机坪，可以方便的起降直升机，与此同时，他还抽空重新学了数学。
    没错，就是重新学。
    尽管曾经这个阶段也是学霸，数学一度比老师厉害，但是，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很多东西都忘了。
    也不用一下子都捡起来，这个事，慢慢来，只要能满足教学进度就好。
    况且，很多时候当老师是比当学生简单的，毕竟有答案，且不用考试。
    至于历史……
    这个是真没什么好说的。
    原本就是照本宣科的玩意，可以说，是个人就能来代这门课，记得当初，他这门课就是学校随便派了个老师，硬上。
    当然，他还不至于这么干。
    之所以选这门课，是因为，两世为人，从头来过，他喜欢这门课。
    他觉得，这门课的真正价值，并不是了解发生过什么，死记硬背记下一些东西。
    他觉得历史是需要研究的，研究历史的真正目的，在于汲取前人的经验教训，养成一种思维，并培养正确的三观。
    从这个层面上说，他选择这门课，不仅仅是为了学生，也是为了自己。
    到他这个程度，能学习借鉴的，已经很少了，更多的时候，需要自己去探索，思考。
    时间也就此悄悄流逝，很快，来到月底。
    月底，为期一个月的军训结束，这个时候，全校师生，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老师跟学生们，也打成一片，关系十分融洽。
    接下来的假期，陈远离开了一趟，陪了黎落两天，又迅速赶回。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时近正午，树叶悄悄泛黄的老树下，黎落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忽然前方大片的光阴被遮挡，抬头一看，是一张颇有些恶作剧得逞的笑脸。
    眉头不自觉舒展开来的同时，亦不禁一阵错愕。
    陈远嘴一咧，挨着坐下：“不然呢，你以为我跑了？”
    云舒嘴角微翘，放下书，双手抱着膝盖，洁白尖俏的下巴搁膝盖上：“不知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嫌山里无聊，跑出去逍遥快活了？”
    “这话说得，哦，合着你眼里我就那么不靠谱啊？”陈远好笑，说着，偏头碰了碰云舒的头，悄声道：“本来是有点无聊的，但是，有你就不无聊。”
    “去，你少来，你这话也就骗骗无知小姑娘，我才不会信。”云舒面色微红，眉宇间的笑容，却不自觉灿烂了几分。
    陈远笑了笑，也没反驳，问道：“你呢，怎么回事，这么好的天气，又没事，为什么不出去走走？”
    “去了啊，昨天出去走了一天，今天休息，明天继续。”
    这地方，穷是穷了点，但是，山清水秀，天然无污染，可以游览赏玩的地方极多，作为一个有事没事都喜欢到处走到处看的人，云舒自然也不会错过。
    陈远想了想，“要不这样，今天随便对付一下，明天，咱们去附近布依族村寨看看，怎么样？”
    “可以啊，听说这边布依族的姑娘们可热情了，但愿你把持得住，别被留下当了压寨夫人！”云舒嗤嗤笑。
    就这么聊了一会，不多久，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出发，就近来到一条小河边。
    一下午，就在这里钓鱼，野餐，至日暮时分方回。
    翌日，集结了一帮同事，以及其它地方来支教的年轻老师，大部队浩浩荡荡，前往附近的村寨。
    离得不远。
    路却很绕，而且多是小路，沿途，可以看见一层一层金黄的稻田。
    有趣的是，今天正好收割，男女老幼，全体出动，是以看上去颇为喜庆，也极具仪式感。
    帮着忙活了一天，体验了一下属于山区劳动人民的艰辛，等来到村寨，果不其然，村民们十分热情。
    尤其那些二十岁左右，身着特色服侍，捧着酒碗唱着酒歌的姑娘，那叫一个甜美，如同很多同事一样，当场陈远就被灌倒了。
    等再次睁眼，时间已经来到第二天早上。
    可真实的山村生活，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
    一句话，还是穷。
    没有自来水。
    通了电，但是不舍得用，基本上一到夜里就黑灯瞎火。
    这个时候，第一批外出打工的人已经离家而去，家里就剩老人孩子，而这山里的孩子，承担得也远比想象中要多，往往五六岁，就要帮忙带弟弟妹妹，上山下山，做农活，做家务。
    “想什么呢，酒还没醒，还是，让人家小姑娘被窝里的香味给迷住了？”
    新的一天，陈远原计划，是继续帮忙收割水稻的。
    但是村里村民们说什么都不让，反而特意安排了人，当向导，领着进山。
    一路上，见陈远少言少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云舒不禁笑着调侃。
    陈远老脸一红。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知道，一觉醒来，身边，躺着一个香喷喷滑溜溜的小姑娘。
    这是村里最美的姑娘，正儿八经的村花，拿出去也很能打，尤其那肌肤之水嫩，俨然就是活广告，都不用化妆处理。
    问题是，才十五岁啊……
    都不知道这帮人怎么想的，他是那种人吗，给他来这个？
    偏偏小姑娘还挺开心，一再声称是自愿的，是为了感谢他，报答他，不用负责，她也不会缠着他。
    还好这事云舒不知道！
    还好貌似也没真的发生什么！
    想着，不由无奈道：“行了，别瞎说，我是没所谓，人家小姑娘还要脸呢！”
    云舒轻哼，“知道就好，人家今年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你就是喜欢，最好也忍忍，不然当心被抓进去。”
    陈远满脸幽怨：“那我也还是个孩子啊，你跟我这么大的时候，我才十三四岁呢！”
    “滚！”云舒到底还是脸红了，啐道：“臭不要脸，你是不是孩子，关我什么事？
    再说了，我说现在，又没说过去，要说过去，谁还不是孩子？
    我还是孩子呢！”
    “……”

 第404章 不许喝酒，更不许喝醉！

    一路有说有笑，很快队伍来到山里。
    说实话，这个地方适合修仙，一路上，瀑布，河谷，飞鸟，应有尽有，就是见不着人。
    也没敢太深入，差不多上午十点，一条沿着山脉的小河，碎石滩上，队伍停了下来。
    陈远刚坐下，不多时，身穿特色服饰，流苏根根垂下，周身环配叮当的少女，巧笑焉兮，将一个盛了水的竹杯捧到面前。
    少女姓李，名字有点敷衍，叫幼鱼。
    重点，这就是早起被窝里那个小姑娘，昨晚，他留宿在人家闺房……
    “陈远哥，喝水。”
    跟陈远不一样，面对着这个只远远见过几次面，某种意义上却已经有了亲肤之亲的男人，李幼鱼显得落落大方。
    这也是山里跟外面很大的一个区别。
    在外面大多数地方，十五岁，真的只是个孩子，有的可能还在初中，可是在山里，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已经可以嫁人了，有些甚至孩子都有了。
    从这个层面上说，李幼鱼是幸运的，因为自从村里的老人们决定让她陪陈远开始，她就避免了那种早早嫁人，结婚生子的命运。
    陈远还是有点不自在。
    明明才十五岁，明明，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可李幼鱼看他的目光，那种毫不掩饰的温柔，喜爱，让人心慌。
    接过水一喝，又还挺甜，有一股说不出的绵软，余甘。
    “挺好喝的，这是矿泉水吧？”多喝了两口，陈远好奇问道。
    李幼鱼就笑，眼睛自然自然眯成了月牙儿，随手指了指，道：“不是啊，喏，就是那里接的。”
    陈远顺着指向看去，却是山壁上，插着一根竹管，一股清泉，汩汩下流。
    这会大家都在接水喝，赞不绝口。
    旁边，云舒也拿着一个竹杯在喝，小口小口的，便问道：“这水怎么样，我觉得很不错，你觉得呢？”
    云舒点头，微笑着说道：“挺好的，怎么，有想法？”
    “有点吧，本来还在琢磨这里的水稻，米酒，在想能不能发展一下特色种养殖的同时，搞搞旅游，忽然发现忽略了一个事实，这里水多。”
    陈远如实的把想法说了说。
    贫困地区要发展，一味的补助扶持是不行的，归根结底，得因地制宜，得授人以渔。
    这一块，其实有很多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因为依托公司的资源，产业布局，现在已经运作成了不少项目，给不少地方带去了脱贫致富的机会。
    从这个层面讲，要想改变木佃村乃至整个长林县贫困落后的状况，并不难。
    因为这里的确有着很多优势，搞特种种植，特种养殖，都很合适。
    此外，相对原生的稻种，产量虽然低，但是口感极好，有成为高端稻米的潜质，再加上布依族独特的酿酒手法，酿制出来的米酒，堪称一绝。
    可很显然，都不如开发水资源实在。
    主要是对于公司发展也有极大的好处，优质的水源，堪称液体黄金，比牛奶贵。
    云舒就笑，冲李幼鱼道：“听到没，你陈远哥绞尽脑汁想帮你们脱贫致富呢，以后你可得好生伺候他。”
    “哦……”
    李幼鱼这会知道脸红了，偷偷瞄了陈远一眼，羞涩之余，心里又倍感开心，认真说道：“我们这里水是很多的，不光有地面上的，还有地面下的。
    陈远哥，云舒姐，你们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有瀑布，有地下暗河，有溶洞。”
    “真的假的，还有地下暗河，溶洞？”顿时云舒也精神起来。
    瀑布没什么好稀罕的，她看得多了，可这地下暗河，溶洞，还真没怎么见过。
    李幼鱼甜甜笑道：“是啊，有地下暗河，有溶洞，里面还有鱼。”
    顿了顿，又道：“不过最好不要进去太深，里面太黑了，又冷，还容易迷路，以前就有人进去之后再也没出来。”
    看起来美好的东西，实际上，未必就真的美。
    当一行人就近钻洞，跟着担任向导的村民打着手电，来到地下暗河的时候，那水温，冰冷刺骨，爽得不要不要的。
    然后，头顶钟乳石滴下的水，也不是什么万年石钟乳，喝了功力大增，白日飞升。
    恰恰相反，按照队伍里化学老师的说法，这些石钟乳上滴下来的水，属于硬水，钙离子镁离子这些比较高，可以喝，但最好不要喝。
    因为容易在体内形成沉淀，也就是，结石。
    好处是，这里的鱼真不错，钓了几个小时，收获满满，大多是没见过的。
    等出来，还是觉得外面好，于是，卷起裤腿，摸鱼抓虾，就地野餐。
    归来已是日暮时分。
    临别前，陈远叫住李幼鱼：“小鱼儿，识字吗？”
    李幼鱼愕然，很快笑了：“不识呢，阿爸阿妈说，女孩子不用识字，会洗衣做饭生孩子做针线就行。”
    “是吗？”陈远莞尔：“如果我让你学呢，你学不学？”
    顿时少女又怔住，回过神来，摇头，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
    却也正因为此，才越发让人觉得心疼，心酸。
    云舒一本正经道：“小丫头骗人，她肯定是希望上学的，我觉得，你应该再努力一点。”
    陈远好笑：“真的假的，你就不怕我被抢走了？”
    云舒瞅了一眼，嗤笑：“要是那么容易被抢走，就证明不是我的，既然都不是我的，抢不抢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
    就是感觉有点奇怪，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可想来想去，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最终陈远也放弃了，回到学校，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徐颖，让她安排人做饮用水相关调研。
    然后，拿出纸笔，挑灯夜战，开始描绘山村脱贫致富的宏伟蓝图。
    这一晚，他奋战到凌晨两点。
    这一晚，过了午夜十二点，云舒还未睡。
    这一晚，李幼鱼哭得睡过去，又在睡梦中哭醒。
    转天一切又恢复正常。
    “早。”
    “早。”
    “今天有什么安排，要没事的话，陪我去村里看看怎么样，我想细致了解一下一些情况！”
    “李幼鱼家？”
    “所有人家。”
    “行吧，本来不想动的，既然你都说了，那就陪你走一趟好了！
    不过先说好，不许喝酒，更不许喝醉！”
    “……”

 第405章 许之以利

    很烦人的一件事。
    云舒发现，她好像吃醋了，吃一个什么都不懂，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山村小丫头的醋。
    这个发现让她觉得好笑，同时，又有点恨得牙痒痒，没来由想把陈远捉住揍一顿。
    李幼鱼好像也一夜之间长大了，尽管她总是笑着，很开心的样子，却没来由让人觉得心疼。
    陈远倒是没有过多的想这些事情。
    趁着假期还没结束，一连好几天，他在云舒的陪同下，带人频繁走访附近的村落。
    等到再次开学，尴尬的事情出现了，班上三十多号人，直接少了十多个。
    都是女生……
    再详细一了解，整个初三年级，几乎都这样，往下也有，只是情况没那么严重。
    一问，不是跟随父母出去打工了，就是父母让在家干农活，带弟弟妹妹不让上了。
    再不，就是说好了人家，要嫁人，还特么托人带信，请他去喝喜酒。
    “这不行啊！”
    “出去打工在家带弟弟妹妹帮忙干活也就罢了，这么小就嫁人，这叫什么事？”
    了解完情况，云舒也很头痛。
    原本她以为这里的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嫁人生孩子，有点夸张，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就是一分钱不花，好吃好喝，还有好些人不乐意，觉得占了家里的劳动力，觉得，少了一分收入。
    说白了，就是重男轻女，就是觉得，闺女都是给别人家养的，读那么多书，没用。
    老校长苦笑：“其实这还算好的，以前，都办不起初中，有时候，一个班加起来不到十个人。
    做工作也没用，好说歹说，腿杆子走断，嘴皮子磨破，家长就是不答应。”
    “那上面就不管吗，我说这么小结婚的事！”云舒问道。
    老校长叹道：“管啊，怎么不管？可是，根本就没法管，山里的习俗就这样，很多时候，都不去领证的，生孩子都不上医院。”
    陈远：“……”
    云舒：“……”
    众老师：“……”
    皆默然。
    现实比想象中骨感，原本以为过来，就条件差点，该怎么教怎么教，却没想到，真正的敌人，并不是教学本身，而是山区人们落后贫瘠的思想。
    一句话，人家就不乐意把孩子往学校送，咋办？
    良久，云舒看向陈远：“陈老师，你点子多，出个主意呗，总不能真的去喝喜酒吧？”
    陈远微微有些蛋疼：“废话，还喝喜酒，我不去抢亲闹场就不错了！”
    一句话，老校长吓到了，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再怎么样也不能去闹，那样会出大事的。”
    山里有山里的规矩，而规矩，往往是不容挑衅的，真要是惹急了，人家才不管你谁是谁，打了再说。
    陈远也只是随口一说，闻言想了想，说道：“观念这个东西，一时半会怕是难以改变，短时间内，还是要利诱。”
    “利诱？这行吗？”
    “我知道你不差这点钱，可这不是给钱就能解决的！”
    云舒下意识以为陈远打算用钱解决问题，赶忙劝阻。
    周围老校长，其它老师也纷纷劝，道这样不行，这个口子不能开，一开大家纷纷效仿，会乱套的。
    陈远笑道：“放心，我说的利诱，不是给钱，而是给机会。”
    “机会？”
    “嗯，学校不是有食堂么，这一块消耗不小，以后，食材供应，可以放开，优先从有孩子在学校的困难家庭采购。
    在此之外，可以从一些见效快的地方着手，建立简单的产业。
    比如建个米酒厂，利用收到的水稻，酿制米酒，又比如，搞个特色工艺品作坊，鼓励大家制作特色工艺品，咱们收购。
    长远来说，我会投资一些项目，比如果汁厂，火腿厂，等等，来鼓励种植，养殖。
    这些，尽量都做到捆绑，到时候，谁家孩子不上学，小小年纪就送去打工，嫁人，就不要他们家的东西，也不给工作机会……”
    听起来有些粗暴，甚至卑鄙。
    可实际上，在基层，尤其在这种思维方式根深蒂固的山区，太温和是成不了事的。
    必须有点手段。
    不是觉得女孩子读书没用，一心就想着留在帮家里帮忙干活，然后到年纪了嫁人得一笔嫁妆么？
    过去或许可以，但是从现在开始，得好好权衡了。
    得想想，这样是不是划算，相比把孩子留在家里，嫁出去，是不是获得向学校食堂提供食材的资格，获得进厂工作的资格，更加划算！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这利诱之策，是很成功的。
    按照陈远的计划，当下上午，学校就搞了一个食堂合作商签约计划。
    除此以外，人员结构也调整了，原来食堂的员工，都是保安公司跟支教一样，派人轮值的，现在，除开两个负责人，全部重新招聘。
    然后，相关情况，由近到远，迅速张贴到各村寨。
    因为很多村民不识字，所以还特意安排了人宣读，讲解。
    顿时各村寨就热闹了。
    “真的假的，以后学校食堂用的东西，都通过这个什么签约计划供应啊？”
    “一天八十斤肉，三天一头猪，乖乖，吃这么多啊？”
    “这下好，养猪可以卖钱了哩，这一头猪，得千把块啊！”
    “鸡蛋，菜，也可以拿去卖，只限初中以上，有女娃在读的贫困家庭，意思是，我得先把丫头送回学校？”
    “食堂还招人，四百块钱一个月，包食宿，这也太好了吧？”
    “不止不止，不说了么，还要收稻谷，搞酒厂，种果树，搞饮料厂，工作机会很多呢！”
    “哈哈，本以为是三个赔钱货，现在看来，还成宝贝了，得嘞，这就送去，我就不信了，我们家三丫头，还不算贫困！”
    “……”
    忽然风向就变了。
    之所以会出现女孩子大了不让上学，早早嫁人，固然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可归根结底，还是觉得上学不划算。
    不如出门打工，在家帮忙带弟弟妹妹，干活，或者，嫁人。
    可现在，突然情况就不同了，突然女孩就成香饽饽了。
    因为，所有的好事，不论现在还是将来，都要求，孩子必须上学。
    尤其当下，初中以上女孩必须在校，是死规定，否则这些好事想都不要想。

 第406章 立竿见影

    木佃村。
    如同周边其它村寨一样，寨子里，寨民们也在就学校贴出的一系列告示议论纷纷。
    李幼鱼背着竹筐从山上下来，看到了，也听说了。
    这应该是他的主意吧？
    听村寨里上学的小孩子说，他可厉害了，在外面，有很大的公司，他不但出钱修建了学校，还给学校配了电脑室，现在连小学生每周都有电脑课，可以看动画片，可以了解外面的世界。
    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喝醉酒的样子，憨憨的，傻傻的，睡着了，不哭也不闹，一个鼻子两只眼，跟普通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而这样一来，应该会有很多人家把家里的女孩子送到学校去吧？
    如果学习成绩好，将来上高中，上大学……
    想着，她心里忽然有一股冲动，或许，她应该去学校试试。
    她也是上过学的。
    而且当时在班上总是第一名。
    但是，小学毕业后就没上了。
    因为当时村里没有初中，初中很远，要住校，要花钱。
    也因为，家里不答应，觉得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最后还是要嫁人。
    但是很快，这股冲动又退下去了。
    宛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她甜甜笑着，背着竹筐回家。
    家里，阿妈在织布，用的是那种村寨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的织布机。
    阿奶在纺线，用的，同样是村寨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的手摇式纺车。
    听出去打工的人说，这些都是很落后的东西，外面早就不用了。
    外面的工厂，有很先进的机器设备，可以轻松获得各种各样的布料，可以随心所欲做出想要的衣服。
    但是，她并不觉得这些东西老旧，不好。
    恰恰相反，她其实很喜欢这些，她觉得，这样虽然慢点，但是做出来的东西精细，漂亮。
    而现在，她就要用这些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东西，纺线，织布。
    为此，趁着季节还没彻底过去，她特意从山上采集了常用的植物染料。
    她准备用这些东西，做一套衣服，男式的，因为他说了，这里的衣服很好看，他很喜欢。
    此外，她还想蒸点糯米饭，酿点糯米酒，到时候送过去。
    因为这些他也喜欢，而这些，也都要用到山上的一些植物。
    正忙活着，忽然老阿公端着旱烟袋走了进来：“丫头，蒸糯米饭呢？”
    “是的阿公，我想酿点甜米酒，顺便做点糯米饭，给陈远哥送去，他喜欢这些。”
    李幼鱼笑着说道，一双美丽的眸子在这一刻格外灵动有光泽。
    老阿公呵呵笑：“好，那是咱们村寨的大恩人，也是方圆数十里所有人家的大恩人，只要他喜欢，什么都值得。”
    “嗯，阿爸阿妈也这样说，寨子里大家也都这样说。”李幼鱼忙活着，又问：“阿公你找我有事吗？”
    “没，没什么事，我就随便看看……”
    老阿公抽着旱烟袋，耷拉的眼袋，丘壑纵横的皱纹，分明记载着山中岁月。
    眼看着一脚都迈出了厨房门槛，忽然又回头：“丫头，你去学校上学怎么样？”
    “啊？”李幼鱼一呆，俨然都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
    等回过神来，一股难言的激动涌上来，她赶紧死死捂住嘴，眼眶发胀。
    见状，老阿公心里也有数了，吐了口烟，笑着说道：“看来你也是想去的，那阿公去跟你阿爸阿妈说。”
    说着，就出去了。
    不多久，争吵的声音传来。
    “爸，用不着吧，小鱼的年纪，差不多可以嫁人了！”
    “嫁人嫁人嫁人，嫁给谁？且不说现在有没有人敢娶，就是有，你能得到什么？
    要我说，你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有那功夫瞎较劲，不如好好养两头猪，要不，我去说，让你媳妇去学校食堂工作。”
    “爸，这样人家会说闲话的！”
    “说什么闲话？你是给人家过日子还是给自己过日子，你闺女什么心思你不知道，你难道希望她以后跟你一样，一辈子窝在这穷山沟里？”
    “……”
    一番争论下来，终究，还是老阿公抽出扁担成功“管教”住了年过三旬的儿子。
    此时厨房里，少女早已热泪盈眶。
    而类似的情形，发生在这大山中很多地方，说白了，就是穷怕了，要是每年可以养两头猪卖给学校，那，闺女上学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嫁个闺女，不如卖两头猪赚得多。
    这样造成的直接后果是，转天天不亮，学校门口就闹哄哄的。
    陈远赶过来一看，顿时也乐了。
    好家伙，可真够实在的，拖家带口领着闺女也就罢了，有些连猪都赶过来了，那猪屎猪尿一放，现场那个味儿……
    酸爽。
    简直别提。
    还有不少人背着竹筐，里面有自己种的蔬菜，有晒干的野菜，蘑菇，竹笋，等等。
    也有鸡鸭，蛇，以及一些山里的东西。
    老校长有点犯愁：“陈老师，云老师，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么多人，光猪就十多头，这可怎么办好？”
    陈远捂着鼻子，哈哈大笑：“好事啊，纯天然绿色土猪，还是本地品种，这样的好货，外面打灯笼都找不到，都要了，明码标价，只能给多，不能给少。
    其它的也一样，有什么要什么，前提，必须符合条件，孩子，必须送回学校。”
    语落，全场欢呼。
    一个个特意打扮过，含苞待放的女孩儿，热泪盈眶。
    “谢谢老师，谢谢校长。”
    “不谢，进去吧，宿舍床位都留着，安顿好，该早读了。”
    “老师……”
    “傻，哭什么，该高兴才对啊，好好用功，老师还等着你们将来成才了进老师的公司工作呢！”
    “……”
    很讲究。
    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而几乎每一个孩子被领进校门之前，都会哭着表示感谢。
    这种感觉很好。
    就觉得，好像一切都值了，连那难闻的猪尿猪粪味，仿佛兮也淡去不少。
    一旁看着，云舒心里也有种难言的成就感，好像，比拍戏当女主角都好。
    某一刻，笑着调侃道：“跟这些山里人耍心眼，用手段，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陈远呵呵笑：“还行吧，结果是好的，看这一张张小脸，梨花带雨，多漂亮……”

 第407章 小鱼儿的家

    确实。
    诚然，对一群山里人耍手段，使心眼，有点欺负人，甚至，丢人。
    但是，结果是好的。
    结果是好的，就是，所有人都高兴，皆大欢喜。
    只是等名单都统计上来，还是让人有些无奈。
    成为食堂签约指定食材供应家庭还好，基本上都可以，毕竟需求摆在那里，山里，也不是专业规模化种植。
    就是想进食堂工作的人太多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年头，别说在山里，就是在外面，食堂做几餐饭，四百包食宿，依然有的是人愿意。
    陈远压力倒是不大，看过名单，笑道：“先挨家挨户核实情况，摸清之后，按照需要的人手，困难家庭优先，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老校长点头，倒也没如实说，只是说情况需要核实，让大家回家耐心等待两天。
    然后人群便散了，留下现场一堆东西，以及，十几头猪。
    都是本地黑猪，膘肥体壮，体重两百斤以上。
    围着观察了一会，本来想着是不是留几头，养着，繁殖，等过年分肉的。
    一想，还是算了。
    机会，还是留给这些山里人比较好，多买点，人家就多赚一点。
    说白了，一头猪赚个几百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山里这些人来说，一年上头，全家人的收入加在一起，未必能有三千块。
    于是，一声令下，几个退伍军人担任的体育老师，一帮因为没见过而摩拳擦掌兴奋得不行的男老师，在女老师们崇拜的目光中，把猪赶到河滩上，开宰。
    场面不太好看。
    准确的说，是煞风景，让有些人感到不适。
    陈远却往云舒手里递了把刀，怂恿道：“试试，人这辈子，总是要多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才好。”
    云舒一哆嗦，刀直接掉地上，差点剁到脚，面色发白，狠狠捣了陈远一拳，气道：“要试你自己试，我能看到现在，不错了！”
    说完捂着嘴，强压着那股恶心想吐的欲望，扭头就跑。
    陈远呆呆的看着，只觉得，青衣姐姐就是青衣姐姐，逃跑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忽然又想起来，这是一个素食主义者……看来，接下来好多美食，是注定没法分享了啊！
    不过没关系，回头去找小鱼儿是一样的。
    小鱼儿吃荤，不忌口，正好还有点事情要跟她说。
    想着，注意力很快回归，把刀捡起来，硬着头皮上前，捅了一刀。
    准不准都没关系，反正他就一打酱油的，主力输出不是他。
    等宰完，大片河滩被染红，新鲜的猪血，装了一盆又一盆。
    然后，猪肝，猪腰，大肠，都是拿桶装的，白花花的板油，装了两大盆。
    看着这些东西，老校长眉开眼笑，就差没乐开花。
    可剩下的东西其实还有很多。
    于是，这天的中午饭十分丰盛，一帮孩子吃得满嘴流油，猪肝汤喝了好几桶。
    老师们也借此聚了个餐，一桌的好东西。
    云舒没参加……
    不过她还挺开心的。
    因为那些山里都很少见的东西，陈远特意叮嘱，都给她留着了。
    独一份的，小灶，除了她，谁都吃不到。
    陈远这边，吃饱喝醉，眯了一会，上课。
    课后，趁着还有时间，捉了只鸡，又捡了些鸡蛋并蘑菇之类，前往村寨。
    “陈老师。”
    “嗯。”
    “来找幼鱼啊，我刚看见了，在门口染布呢！”
    “哦，谢谢啊，我来找她有点事。”
    “……”
    路上，有追逐着玩耍的孩童，有挑水的老人，偶尔，也有背着娃看上去还没他大的姑娘。
    但凡遇上，都会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然后，他便看见李幼鱼坐在自己家门口，全神贯注摇着纺车。
    场面十分安静。
    李幼鱼根本都不知道有人来了，陈远则在旁边坐着，借着此处比较高的地势，看整个村寨的情形。
    直到老阿公从屋里出来，场面才变得热闹起来。
    “陈老师，你怎么来了？”
    “哎呀，这真是，来就来，还带东西……快快快，屋里坐，丫头，别愣着了，沏水上茶。”
    “哦……”
    李幼鱼呆呆的，下意识走进厨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噗嗤——”
    笑。
    灵动的眸子往四周看了看，又赶紧捂住嘴，一副波澜不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之后不多久，茶端到堂屋。
    “阿公，喝茶。”
    “陈老师，喝茶。”
    陈远瞅了一眼，好笑：“之前不一直叫哥吗，这么好端端还换称呼了？”
    “哪……哪有……”
    李幼鱼瞬间就蚌埠住了，红着脸，低着头，盯着脚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远也没再调侃，笑道：“坐下，正好一家人都在，我呢，有点事情要跟你们商量。”
    “哦。”李幼鱼乖乖搬凳子坐下，羞涩之余，不禁又有些好奇。
    陈远笑道：“是这样，我这次来呢，首先，是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希望小鱼儿可以去学校上学。
    我知道你们可能有顾虑，觉得……”
    “没没没，没顾虑，我们都商量好了，幼鱼跟她弟弟妹妹一样，回学校上学。”
    话还没说完，就让老阿公打断了。
    陈远愣了一下，看着三个大人，又看向李幼鱼：“真的，真想好了？”
    “想好了，就是，就是……”
    “行了，不就是希望把东西卖给学校，顺便给媳妇在食堂谋个差事吗？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关键时刻，还是老阿公仗得住。
    说完，又看向陈远道：“陈老师也不用为难，我知道这山里比我们困难的多的是，所以，甭管这事能不能成，我都做主，幼鱼，回学校去。”
    “呼，那可太好了。”
    “还是阿公深明大义，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实不相瞒，把东西卖去学校没什么问题，就是这食堂的差事，难啊！
    今早上学校门口，您是没看见，想进食堂工作的，那是太多了，我都没敢当场答复。”
    陈远如释重负，笑着把情况说了一遍。
    气氛瞬间就有些微妙，虽然也没有返回不乐意，但到底有点僵硬。
    李幼鱼放下的心，这会又悄悄悬了起来。
    五指也不自觉攥紧。
    陈远似无所觉，说完，又笑道：“不过，这工作的机会，可不只有食堂。
    这么说吧，今天我过来，一是想让小鱼儿回学校，二呢，是有点事，希望阿公你们帮个忙。”

 第408章 讨厌，陈远哥你欺负人……

    “帮忙？”
    “我们能帮什么忙？”
    “陈老师你说，只要能做的，我们义不容辞。”
    “……”
    一听陈远有事需要帮忙，顿时一家四口颇觉意外。
    却也表示，一定尽力而为。
    陈远笑道：“是这样，我看咱们寨子里酒不错，然后，做的这些衣服啊，竹编啊，都好，放在山里出不去，说实话，有点浪费。
    而我呢，在外面是做生意的，这个你们应该都知道，所以，我琢磨着，是不是合作一把，阿公您德高望重，帮忙组织呼吁一下，到时候大家出力，把东西做出来，我呢，就负责收购，拿去卖。”
    五十六个民族，每个民族，都有每个民族的传统，特色。
    一开始，陈远也不大清楚，只是看着觉得有意思。
    深入一了解，才知道，其实漫长的岁月中，老祖宗留下了很多东西。
    这些东西现在还保存得很好，却大多不为外界所知。
    就比如酒。
    这里既有米酒，也酿白酒，因为种出来的粮食，很难运出去。
    而使用的酒曲，都是土法手工制作，用到的材料二三十种，很多都是山林里就地取材。
    出来的东西，也别有风味。
    再比如布。
    你可以说慢，效率不高，但是，绝对不能说不好。
    恰恰相反，老旧的纺车，织布机，搭配上几乎每个女人都会的绣工，以及古老相传的染色技艺，做出来的东西，绝对称得上精致。
    单这两样东西，操作好了，便足以让这些山里人家吃喝不愁。
    顺便，公司还能赚钱，丰富产品线，提升市场竞争力。
    而实际上，这还是最简单粗暴的两样，除开这两样，山里可以做的文章很多。
    如果非要说缺什么，无非就是一条路，一条走出大山的路，一条走向全国市场的路。
    而对他来说，这些其实都不是问题。
    李幼鱼一家却有些迟疑。
    老阿公道：“这样能行吗，寨子里的东西，外面真的有人买？”
    “是啊陈老师，我们知道你想帮助我们，但是，也不能让你吃亏啊，你为村里做得已经够多了。”
    要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可要是把自己赚钱，建立在他人吃亏的基础上，还是有点办不到。
    这个时候，李幼鱼父母跟上了年纪的阿公几乎是一个态度。
    李幼鱼也差不多，只是没开口，心里藏着一份期待。
    陈远笑道：“当然能行，我这个人，从来不干没把握的事，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东西弄出去，便宜了，我还不卖呢！”
    顿了顿，又正色道：“但是有一点我要事先声明，既然做，那就规规矩矩的做，好好的做，质量一定要保证，否则，砸的是大家自己的饭碗。”
    老阿公想了想，点头：“行，既然陈老师看得起，那我就出去卖个老，走上一遭。”
    说着，便端着烟锅，迈着健朗的步伐，满面春风出门去了。
    紧随其后，李幼鱼父母也喜气洋洋，先后走开。
    李幼鱼有些无奈，嗔怪道：“真是的，都走了，干什么嘛，留个人帮忙做饭啊！”
    说着便嘟着嘴要往厨房里去。
    陈远笑着说道：“着什么急，还早着呢，实话告诉你，我不走，我菜都带了，等着在这边吃晚饭的。”
    “哦，那，晚上也不回去吗？”少女也不知想哪里去了，低着头，捏着衣角，转着脚尖，脸红得要滴出水来。
    看那娇俏动人的小模样，陈远心头一荡：“那你是想我回去，还是想我不回去呢？”
    “我当然……”
    李幼鱼抬起头，下意识就想说不想，等触及男人满是戏谑的眼神，顿时又噎了回去，横了一眼：“讨厌，陈远哥你欺负人……”
    样子居然十分妩媚。
    明明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陈远却有点被电到了，浑身酥酥麻麻。
    等回过神来，哑然失笑，摇摇头，还是跟着进了厨房。
    帮忙把鸡杀了！
    帮忙烧火！
    还劈了点柴！
    李幼鱼不是没拦，可就是拦不住。
    也因为此，她觉得很奇怪，陈远哥，居然能做这些事，而且有模有样。
    陈远倒是没多想，等到差不多都搞定，鸡在锅里小火炖上，坐下来，笑着问道：“说吧，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
    李幼鱼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摇头，羞涩道：“还有点事情，过两天好不好？”
    陈远也没说不好，只是奇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事情？”
    李幼鱼眼波流转：“反正，反正就是有事情嘛，到时候陈远哥你就知道了。”
    小丫头片子，年龄不大，心思挺多。
    陈远好笑，却也没勉强：“行，那就两天，两天不到，我来抓人。”
    “嗯！”李幼鱼悄悄松了口气，一双眼，也不自觉眯了起来。
    忽然又有点怕，忧心忡忡道：“下学好几年了，万一跟不上，怎么办？
    还有，我，我年龄这么大，再去上初中，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事，从初一开始，跟得上的，不行我给你补，也别太在意自己的年龄，记住，你是去学知识的，能学到东西，就是胜利。”
    “嗯嗯，谢谢陈远哥，哦不对，是陈老师。”
    “……”
    就这么聊着，不多久，老阿公回来了，李幼鱼父母也回来了。
    跟来不少村寨的村民，对于陈远说要把酒，服装，拿出去卖的事情相当感兴趣。
    聊到快天黑才走。
    而后，姣好的月光下，一张桌子摆出来，上菜，上酒，足足一个多小时才散场。
    还行。
    微醺，没醉。
    完事，再三表示感谢，然后谢绝了挽留，相送，陈远独自返回。
    还在半路，夜风一吹，酒劲就有点上来了，深一脚，浅一脚。
    忽然被人扶住，定神一看，已经来到学校附近。
    再扭头，扶他的人，是云舒。
    “青……青衣姐姐，你怎么在这？”夜色中，男人脑子有点宕机，还有点大舌头。
    说完，忽然又呵呵笑起来：“抱歉啊，还是喝了点，但是我保证，我没喝醉，真的。”
    努力管理着自己的表情，表示自己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
    结果刚说完，一个酒嗝蹦了出来。
    看那认真中又带着些许小紧张的样子，云舒还是笑了：“嗯，你没喝醉，走吧，回宿舍……”
    其实她早就知道陈远去村寨了。
    其实她还没入夜就在这里等。
    此前，她一度认为，他今晚会留宿，不回来了。
    可是，他还是回来了。
    真好……

 第409章 隐藏在山里的生意

    云舒觉得很奇怪。
    记不清多久，她睡觉没做过梦了。
    尤其，好像就没有做过那种缠绵悱恻，绯色旖旎的梦。
    可最近，说实话，梦有点多。
    尤其过去的这一晚，她觉得，她都不像自己了。
    等早上睁开眼，顿时又吓一大跳。
    什么情况？
    这人，不是睡床上的吗？
    什么时候，他钻到她被窝里来了？
    还有，他的手……
    “魂淡，手搁哪呢？”
    “起来，陈远，你给我起来！”
    好气。
    云舒反手就捏住陈远耳朵，俏目含煞。
    陈远舒服的打了个呵欠，手下意识捏了捏，好像，还蛮舒服的。
    又软又弹。
    忽然便清醒了，睁眼，天真无邪的看着早起素面朝天，却容颜精致肌肤细腻无可挑剔的女人，良久，眼一眯，“青衣姐姐早上好，你今天真漂亮！”
    “滚，少跟我扮嫩，拿开你的臭手！”云舒气得想打人。
    陈远甜甜一笑，身子又贴紧了些：“可是，伦家就是粉嫩嘛，再说了，手也不臭，不信青衣姐姐你闻闻。”
    “你……”
    云舒被撩得心慌意乱，有心想发火，却又发不出来。
    只得拍开陈远的手，先一步从被窝里出来。
    山中十月的早晨，还是有点凉的。
    见状，陈远也只好坐起身来，把被子给她裹上：“好了，我错了，对不起，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云舒裹着被子，没出声。
    好久才道：“既然你都说错了，那你说，错在哪？”
    陈远眨眨眼，一本正经道：“错在睡觉不该乱动，不该从床上滚下来。”
    “滚，你是从床上滚下来吗？”云舒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陈远认真点头：“是啊，不然我怎么下来的，你在这边打地铺，难不成，我一开始就在下面？”
    云舒：“……”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打死不会承认的。
    她也发现，她是有点傻。
    扶着他回来，给他脱衣服，洗脸擦脚，伺候他躺下，就够了啊！
    干什么还要回宿舍把被子褥子搬过来，打地铺？
    那样的话，就算这人晚上滚下来，也不会滚到她被窝了，而是会冷冰冰冻一宿。
    想到这里，她忽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白眼道：“我懒得跟你说，这次就算了，下次，你看我管不管你！”
    “我不信！”
    “下次你还是会管我的，我才不信你舍得不管我！”
    陈远呵呵笑，没脸没皮继续往上凑。
    云舒无奈道：“好啦，别贫，还没问你呢，昨天去寨子里干嘛呢，还喝得醉醺醺的！”
    放在过去，她是不想这些的，因为那个时候，她是演员，她想得最多的，永远是怎么把戏拍好。
    甚至于刚来这里的时候，她也没想过，只觉得把本职工作做好，当好一名支教老师就好。
    后来才慢慢发现，山里的问题，并不单纯只是表面看到的那样，需要考虑解决的问题，很多。
    当然，多多少少也有点好奇心作祟。
    陈远顺手把床上的被子拉下来，盖着躺下，笑着说道：“没干嘛，商量点事，我打算，把这里的酒，衣服，弄出去卖。”
    “哦，那商量得怎么样，寨子里的村民答应吗？”
    这些私底下都说过，属于见效比较快，可以很快让山里这些人得到好处的，是以云舒并未觉得意外。
    陈远笑着点头：“答应啊，都说好了，我呢，投资，建酒厂，到时候各村寨技术和原材料供应量入股，然后，有意愿的，可以到酒厂工作。
    服装这一块，厂就不建了，寨子里的人做好了，咱们收上来，拿出去卖就好。
    可以的话，最好跟公司的产品联动一下，开发一个新的民族服饰系列。
    也可以，把一些做工比较精细的订单，拿过来，让这里的人帮忙做……”
    主要还是手艺好。
    能自己纺纱，能自己织布，印染，刺绣，把衣服做那么漂亮，那做一些对手工要求比较高的精品服饰，是完全没问题的。
    云舒点头：“听起来是不错，那销路呢？”
    “销路应该没问题。
    为了强化品牌形象，增强品牌市场影响力，现在，针对旗下产品，和一些优质供应商的产品，集团公司有个全国连锁商超计划。
    可能，还要去国外开几家。
    服装这一块，也有类似的计划，准备打造属于自己的中高端品牌。
    到时候走这些渠道就可以，反过来说，公司这些计划，也需要这些优质的货源来支撑。”
    这段时期，的确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作。
    但是，有些东西，是很自然的，并不需要人说。
    比如连锁商超。
    公司投资的项目那么多，产出的东西越来越丰富，又有那么多合作商，还领了振兴民族品牌的任务。
    本身，还在海内外有着超乎想象的宣传渠道，影响力，这样的情况下，要是没有这个计划，那才真的有鬼。
    服装这一块也一样。
    涉足这个行业的时候，就有一个打造属于自己的中高端服装品牌的愿景。
    如此，全国开店，甚至海外开店，参加时装周，都是必由之路。
    而这些计划，都需要优质的“内容”来支撑，所以，现在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帮助山里这些人，也是帮助自己。
    云舒想了一会，笑道：“听起来真不错，这些计划要是真的搞起来，到时候，很多东西可以复制，大家互利互惠。”
    说完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陈远想了想，笑道：“当个扶贫大使，振兴山村经济代言人怎么样？
    有空的时候，拿着相机，多记录一点，传到网上跟大家分享一下，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大明星，有公众影响力的。”
    “……”
    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才六点，天蒙蒙亮，学校的广播，便开始播放音乐，宿舍里，学生，老师，起床，洗脸，刷牙，前往操场。
    先做早操。
    早操过后，晨跑，初三年级的同学，每人一千米，也就是，绕着操场跑三圈。
    完事，压压腿，放松一下肌肉，回教室，晨读。
    这里是不需要盯着的。
    山里的孩子，深知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他们远比外面的孩子懂得珍惜。
    晨读之后，便是早餐时间，到八点，上午第一堂课，正式开始。
    而这个时候，那些大老远赶早来送菜的村民，已经得了消息，并把消息带回各自所在的村寨。

 第410章 消息传开

    “回来啦？”
    “嗯。”
    “今天收成怎么样，背过去的菜都要了没有？”
    “要了，卖了小四十块钱，嘿嘿！”
    “小四十块钱，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张大哥卖了四十多呢，不信你们问他！”
    “哎呀，那么厉害啊？那这一个月下来，不得上千块？”
    “是啊，这光靠买菜就发财咯，一年下来，就成万元户了呢！”
    “悔死了，早知道就不生儿子了，生几个闺女不知多好！”
    “……”
    石溪村，位于群山之中，所在的位置，比木佃村更加偏远。
    这里迄今尚未通电。
    因为过于偏远，学龄儿童数量不足，所以也没有学校。
    黄勇和张二麻子，便是石溪村村民，同时，也是当下学校的食材供应商。
    因为路途遥远，两家人凌晨三点多就起来了，为了多卖点钱，就差没把整个菜园子都搬走。
    等送完菜回来，时间已经差不多九点，秋阳正好，笼罩之下，整个山林一片宁静祥和。
    这个时候，从村寨边上蜿蜒而过的石溪，碎石滩上，老婆娘们，小媳妇们，全都出来了，洗着衣服，说着家长里短，气氛好不欢快。
    途径的两人也很快被叫住。
    一开始还好，也就打个招呼，随口问问，等得知送上一回菜，就能拿回三四十块钱，顿时全都惊讶了。
    于是，衣服也顾不上洗了，一群大大小小的娘们儿气势汹汹围拢过来，大有老实交代，不说清楚不许走的意思。
    对此，两人还挺开心的。
    两家都一样，头两个都是女娃，结果刚生下来没多久的第三胎，又都是女娃。
    就为这事，两家人经常被打趣，两人走在外头，也总感觉低人一头，直不起腰。
    现在好了。
    给学校食堂送菜，到学校食堂工作，一系列动作，使得女孩成了香饽饽。
    这不，刚把家里养的猪赶去卖了，又送菜还了钱。
    这钱还不少，现在，就连那些最嘴碎的婆娘，看过来的目光都充满羡慕。
    再想想学校看到的那些外面来支教的女老师，两人也算是明白了，这女孩啊，培养好了，未必就比男孩差。
    当然，也没太飘。
    听着周围的言语，黄勇笑呵呵说道：“没那么厉害。
    学校孩子多，要的菜是蛮多的，也长期要，菜价还很好。
    问题是，家里菜园子就那么点东西啊，不瞒你们，就今天这一背篓，我家那婆娘就差没把菜园子给翻过来。”
    “那就照顾照顾我们呗！”
    “就是，你们家菜园子里没有，我们家菜园子里还有呢，大不了算你便宜点，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
    心思还蛮活络的，当即便有人提议道。
    黄勇连连摇头：“那不行，人家食堂负责人说了，这是专门给贫困生家庭的，要是这么搞，就乱套了，到时候谁都讨不到好。”
    语落，顿了顿，又道：“但是也不用着急，这样，你们呢，先洗衣服，我跟张大哥先回去。
    回头你们要有空，可以过来坐坐，我跟你们说说学校那边的情况。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赚钱的机会真挺多的，比每天起早贪黑去送菜强。”
    说着，便跟张二麻子一道回了，留下碎石滩上，一群妇女议论纷纷。
    等回到家，黄勇第一时间把卖菜的钱交给一边给小女儿喂奶，一边等着他吃饭的媳妇白英。
    “这么多？”数了数，白英也禁不住喜出望外。
    黄勇呵呵笑，拿手指戳了戳小女儿稚嫩的小脸蛋：“是啊，说实话，我也没想到。
    今天，只要是送去的，基本上都要了，而且价格不错，最便宜的一斤两三毛，贵的，像山里的一些东西，能好几块。”
    顿了顿，又道：“不过人家负责人今天也说了，从明天开始，除了一些山货，尽量都送些新鲜的，常见的，不然不好弄。”
    “这倒是，学校那么多人，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多，搞起来会很麻烦。
    那你有没有问，咱们可不可以多开辟一点菜地，多种点菜？”
    虽然希望多赚一点，但是最基本的理解，白英还是有的。
    黄勇嘿了一声：“问了，说没问题，但是，最好不要太多，太多了学校可能要不了。
    不过我觉得多种点问题应该也不大，因为听说，要动工建酒厂了。
    你想，建酒厂，那么多人，不得吃饭啊，等酒厂建成了，不得要食堂啊？”
    “真的假的，就要建酒厂了？”白英高兴，却也有些错愕。
    黄勇点头：“应该是真的，陈老师亲口说的，整个木佃村的人都知道。
    而且，不光是酒厂，还要咱们手工做的土布衣服，价格，据说一套最少五十块。”
    “一套最少五十块？”白英有点被吓到了。
    诚然，传统工艺效率不高，一道道工序，一套做下来，可能得好几天。
    可那也很厉害了啊！
    一套五十块，一个月不说多，就做十套，那也五百块了！
    黄勇嘿然一笑：“所以啊，现在机会是挺多的，我也想明白了，这女儿啊，养好了，未必就比男孩差。
    不说别的，就说这纺线织布，印染刺绣，我们这些大男人，谁都不会啊！”
    “去，这就是你说的养好啊？实话告诉你，我把妮儿她们送回学校，是指着她们上高中考大学的，才不是留下给你纺线织布，印染刺绣！”
    “嗨，我不就那么一说吗？真要是那块料，砸锅卖铁我也认了，要不是，回来种种菜，做做衣服，也是一条出路，比咱们过去强，不是吗？”
    “倒也是，行，你先坐会，我再切几片腊肉，给你下酒。”
    “……”
    年前的腊肉，到现在没吃完。
    很多时候，看看就好，看看，就能下饭。
    现在，情况好起来了，媳妇也大方了，主动要切肉，下酒。
    黄勇心里就很美。
    再看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儿，忽然觉得她是那么的好看，小脸蛋，小鼻子，小嘴巴，眼珠子乌溜溜的……
    情不自禁就稀罕的亲了几下。
    然后，小丫头胡茬子扎得哇哇大哭，他也手忙脚乱，手足无措。
    也就这个时候，村里男女老幼，蜂拥而至。

 第411章 饮用水市场调查报告

    “哟，吃肉呢！”
    “还有酒，看来这日子，是真的好起来了啊！”
    “去去去，瞎扯什么，人家黄大哥那顿没有肉没有酒，对吧白英妹子？”
    “……”
    村寨不大，有点什么风声，很快就都知道了。
    这会，一部分去了张二麻子家，一部分，则都来了黄勇家。
    这可把白英心疼坏了。
    固然，那些女人孩子不用怎么招呼，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可招呼。
    可上了年纪的老人，男人，得正儿八经的请上座，切上肉，倒上酒。
    这是礼数。
    也是脸面。
    真要人家来了，啥没有，就一家人自顾自吃喝，以后也别想抬头做人了。
    黄勇倒是开心。
    说白了，这是他的面子，来这么多人，也是给他面子。
    一碗酒下肚，嘴里丢了块肉，一边嚼，他一边把今天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顿时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真的，要建酒厂？”
    “就咱们穿的，这个土布衣服，至少五十一套，包收？”
    “这也太好了吧？那，我也行啊，好好安排一下，一个月，我能做二十件！”
    “亏了亏了，早知道就不那么急着嫁出去了，现在好，就剩给别人家赚钱了！”
    “……”
    场面热闹得很。
    一时间，目瞪口呆者，喜出望外者，懊悔不跌者，尽皆有之。
    黄勇重新倒上酒，跟桌上众人碰了一圈，喝了一口，咂咂嘴，嘿嘿笑道：“当然是真的，人家陈老师什么人，犯得着在这种事情上跟咱们说谎？”
    “倒也是，要入土的人了，这辈子没服过人，但是陈老师，我服！”
    “是啊，不说别的，就那学校，花了好几百万，我去看过，说实话，市里的学校可能都没这么好！”
    “确实，还有老师，听娃儿说，来的那些老师，好些都是什么211，985，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很牛！”
    “……”
    一圈说下来，实质性的内容没多少，倒是酒，又各自喝了一碗。
    肉也下去不少。
    说得兴起，一声吆喝，很快，又有女人回家取酒，拿肉。
    年迈老人问道：“勇子啊，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你给说说，也让大家心里有个底。”
    “是啊，快给我们说说，总不能，随便做了就能要吧？”桌上大家纷纷催促。
    黄勇憨笑：“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就听说，将来的酒厂，以特色米酒为主。
    到时候，厂里会招工，符合条件的，可以去厂里工作，然后，各个村寨，还可以视情况，在酒厂占一定的股份。
    知道什么是股份不？
    股份就是，等赚了钱，根据分子多少，大家伙可以分钱。
    衣服这块，据说要求不高，一句话，活要好，要当成给自己穿的来做，不偷奸耍滑，把东西做漂亮就好。
    我还听说，可能会从外面拿一些高级的订单，放到咱们这些村寨里面做。
    人家陈老师说了，咱们山里的姑娘，心灵手巧，到时候，在门口摇摇纺车，在屋里捣鼓捣鼓织布机，就能把钱赚进口袋。”
    诚然，确切的消息还没公布，但是，这一趟带回来的内容，已经不少。
    足以让人振奋鼓舞，欢呼雀跃。
    却也正因为此，散去之后，很快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把纺车搬了出来，开始纺线，提前准备。
    也有人把晒过刚入仓没几天的稻谷搬出来重新晒过，毕竟，酒厂要酿酒，少不得这些稻谷。
    而类似的情形，几乎发生在这一片所有的村寨，一时间，喜气洋洋，热火朝天。
    ……
    这天上午很忙。
    两节数学课，两节历史课，到中午，陈远才闲下来。
    这个时候，一份饮用水市场的分析报告已经送到。
    见他看完，云舒问道：“情况怎么样，能做吗？”
    陈远把报告递过去，点头：“竞争比想象中激烈，包括可口可乐在内，很多公司都有饮用水产品。
    但是利润很高，零售价，普遍是出厂价的一倍以上。
    尤其高端矿泉水，比牛奶贵，目前国内市场上，只有一个百岁山，还不算特别高端。”
    云舒这会想起来了：“你说的这个百岁山，我喝过，也没什么特别的，一瓶居然要四块钱。
    外面来的更贵，早些时候去商演，主办方提供的水，说是挪威的矿泉，一瓶居然要一百块钱。”
    陈远笑道：“所以啊，这生意还是做得的，甭管好不好，到时候咱们出门带一瓶，对不起，别的我都不喝，我就喝这个，想不贵都难。”
    “嗯，想不贵都难，你这是消费大家对你的信任。”云舒直翻白眼。
    不过她也知道，的的确确就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说，现在的她可以让一样东西在国内火起来，那么陈远，就能把它带出国。
    这是身份地位与成就决定的。
    她或许还差点，可到陈远这个地步，甭管需要什么，几乎都可以不花钱。
    因为只要他愿意，大把的奢侈品品牌，倒贴钱送上门。
    也因此，这人本身，其实就是公司最强大的核心竞争力。
    陈远却也没在意，笑道：“我尽量做到对得起大家这份信任，就不算消费了啊！
    说句不好听的，我就不信了，这么好的山水，这么原始远离人烟的地方，会找不出一种适合饮用的优质矿泉。”
    矿泉水跟矿泉水是不一样的。
    真正优质的矿泉，必然出在远离人烟的地方，且在独特的地理环境中，经过时间酝酿了数十年，上百年，过千年。
    也因此，市场上绝大部分所谓的矿泉水，都是扯淡。
    说句不好听的，连探矿权采矿权都没有，算是哪门子矿泉水？
    真正的矿泉水生产企业，且不说水质到底怎么样，到底有哪些微量元素，首先，必须得有探矿权。
    有探矿权，才能去钻探，看哪里有矿泉。
    然后，得有采矿权。
    有采矿权，才可以在探矿找到水源之后，进行开采，灌装，销售。
    云舒莞尔：“我觉得也是，那，准备什么时候启动？”
    “尽快吧，前期要做的准备工作挺多的，办证，探查水源，检验，能在年前把这些搞定，确定建厂地址，就算不错了。”
    “……”

 第412章 山洞的妙用

    水厂的事情就这样了。
    无非就是花钱，去办探矿证。
    探矿证办好，就可以进山钻探，取水检验，等找到合适的水源，就可以办采矿证，选址建厂，开采。
    期间，可以考虑修一条路进来。
    又或者，先建一座水厂，做山泉水，纯净水。
    山泉水其实也不错，比矿泉水差点，但是，就不需要探矿证，也不需要采矿证。
    纯净水就是普通过滤水了，就这里的环境，应该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
    当然，这些事，公司管理层去讨论，拿方案就行了，用不着他事必躬亲。
    当下来说，他还是抓紧时间，把酒厂跟服装的事情落实比较重要。
    这事也不难。
    服装这一块，让游戏公司，服装公司，共同派人过来，看一看，体验一下，共同出方案。
    酒厂，他有些想法，刚好下午没课，云舒下午也有空，便一道离开学校，前往村寨。
    “陈远哥，云舒姐，你们来啦？”
    家里，看到联袂而来的陈远和云舒，李幼鱼很是开心，赶紧起身，端茶倒水。
    云舒就笑：“别，你呀，招呼好你陈远哥就行，不用管我。”
    “云舒姐……”
    被当着陈远的面这样说，李幼鱼还是脸红了，眼波流转，神色羞赧，有些不好意思。
    云舒笑了笑，也不在意，端着水杯，一边四处看，一边问道：“就你一个人在家啊，爸妈还有阿公呢？”
    “阿妈下地摘棉花去了，今天天好，阿爸跟阿公跟村里大家一起，进山，收油桐果。”
    油桐果，油桐树长出的果子，可以榨油，也就是俗称的桐油。
    桐油不能吃，却是重要的工业原料，是制作生漆的主要成分。
    与此同时，对于山里人而言，桐油也是必备的生活原料，因为擦在木料上，可以有效的防腐防蛀。
    且有不错的防水效果。
    至于棉花，则是纺纱织布的原材料，虽然往往种得不多，但多多少少会种上一些。
    其它的，如玉米，红薯，土豆，黄豆，等，这些常见的粮食作物，这里都有。
    也有一些比较特别的，如青麻，火麻，红豆，有些是野生的，有些是种的，一般区域比较少见。
    陈远笑着说道：“那完了，我还说找两个向导，带着进山转一转呢，今天怕是不成了。”
    “怎么会？有我呢，我可以带着进山啊！”李幼鱼开心的笑起来，自告奋勇，主动请缨。
    陈远好笑：“你行吗，别好不容易进去了，到时候要我背你出来。”
    “不可能，要背也是我背你和云舒姐，我五岁就背着背篓上山打猪草了。”李幼鱼轻哼，很是自得。
    顿了顿，又道：“不过如果要进深山的话，还是得让阿爸再叫几个人一起，而且现在出发的时间有点晚了。”
    秋季的深山，总的来说，还是偏危险的。
    因为会有野猪，甚至熊，四处觅食，储备脂肪越冬。
    陈远其实也不确定到底要去哪，便问道：“小鱼儿，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或者溶洞，最好里面空间大点，还通风。”
    “有啊，挺多的，沿着小河往上游走，多的是，上次咱们去的溶洞，地下河，就在这条线上，不过是距离有点远。”
    李幼鱼说道。
    说完笑着问道：“陈远哥你要去吗，去的话我带你去，不走太远没事。”
    陈远看向云舒。
    云舒满脸无所谓：“你自己看，反正我是陪你出来的。”
    陈远便道：“那就带我去看看吧！”
    “嗯，陈远哥你等会，我去背个背篓。”李幼鱼笑逐颜开，很快背了背篓过来，背篓里头，还放着镰刀。
    之后不久，一行三人就出发了，有说有笑，顺着河流往上游走。
    一路上，有趣的东西还挺多的。
    秋季，螃蟹上岸，张牙舞爪，在碎石滩上横行霸道。
    入目处，随处可见竹林，品类繁多，以至于印象中只有春季才有的竹笋，在这里，一年四季都有。
    可以捡到野生红豆，别有趣味。
    可以见到一株株挂满果实的花椒树，有红的，有青的，摘下来一闻，那叫一个爽。
    便是这些，除了螃蟹，其它的，大多成了李幼鱼背篓里的战利品。
    然后，便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山洞，地下溶洞。
    陈远较有兴致打量着，道：“你们说，把酒窖建在这些山洞或者溶洞里，怎么样？”
    “把酒窖建在山洞溶洞里？”云舒愣了一下，很快眼前一亮：“听起来好像不错啊，甭管有没有实际效果，就这环境，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
    陈远笑道：“实际效果还是有的，窖藏窖藏，之所以要窖藏，是因为相比普通环境，窖藏空间温湿度都比较稳定，这样有助于提高酒的品质。
    而山洞，就是天然的窖藏之所，据我所知，很多名酒是山洞窖藏的。”
    不是瞎吹。
    神仙在天上，好酒在洞中，这种说法，古已有之。
    在古代传说中，山洞，一直是仙人居住修行的所在，若把酒藏在洞中，便先天给人一种远离尘嚣，超脱时空世俗的超然。
    而根据现代科学理论的解释，选择合适的山洞藏酒，的的确确，有助于提高酒的品质。
    云舒就笑：“那还挺好，山泉水，山洞，省钱了，出来的东西品质还好。”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具体什么样的山洞合适，还得研究一下，专门找人来看看。
    另外，我想再找地方搞个小水电站，这样电也省了，没准还有富余，多余的电可以往村里送。”
    大山里可以开发的东西，说实话，挺多的。
    但前提是，有足够的实力。
    这里的实力包括两部分，其一，财力，其二，市场号召力。
    有财力，代表可以开发，并把产品运出去。
    市场号召力，则代表运出去的产品，可以被市场接受，认可，产生效益。
    要想成功，两者不可或缺，而刚好，不论财力还是市场号召力，公司都具备。
    这样一来，成功，指日可待。
    李幼鱼不懂这些。
    她就，挺开心的。
    对她来说，陈远说了什么，不重要，只要陈远说的，她就觉得有道理。
    对她来说，干什么不重要，只要在一起，她就觉得开心。

 第413章 去芜存菁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
    山洞出来，实在是忍不了，陈远把碎石滩上目中无人的螃蟹狠捉了一通。
    这种山螃蟹，没什么肉，但是炸了，蘸上佐料，下酒，相当不错。
    晚饭就在李幼鱼家吃。
    一盆酸汤鱼，新鲜活鱼，加新鲜野花椒，新挖的嫩笋，配特色老坛酸菜，别提多爽。
    再加上红豆糯米饭，米酒，以及一些其它极具本地风格的菜式，不知不觉，陈远又多喝了几碗。
    转天周六。
    这天也没干什么，就一帮闲着没事的老师，到村寨，帮忙挖红薯，收玉米。
    然后自备食材，晚上，烧烤，唱歌，跳舞，开篝火大会。
    再转日，便有一辆大巴开了进来。
    “哇，看上去好漂亮！”
    “路上是有点难受，可现在，忽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苦尽甘来，应该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让让让让，别挡着，我拍几张先！”
    “太美了，远离世俗尘嚣，我觉得，这里的一切，完全可以做到游戏里面！”
    “……”
    水厂没那么快，毕竟是新业务，不论办证，还是组织考察团，都需要时间。
    酒厂也一样，任务才刚刚布置下去没两天，来人，必定也要再等等。
    可服装这一块，游戏公司和服装公司抽调人手组成的联合考察团，已经到了。
    路上不用说。
    当初陈远来多难受，这帮人就有多难受。
    可当下车，脚踏实地，看到眼前层峦叠嶂，原始自然的生态风貌，便觉一切都值了。
    这个时候，本能的都在拿相机拍照。
    有些，连画板都拿出来了，唰唰唰唰，开始素描勾勒。
    游戏公司那些做美术的，仿佛也一下子有了素材灵感，迫不及待想要把眼前的一切，做到游戏里面。
    跟着这帮人一起来的，还有县里的领导，市里的记者。
    也因此，少不了又要热络客套一番，然后进学校参观参观，去村寨四处走走。
    中午就在食堂吃。
    下午，县里的领导，市里的记者，撤离，陈远便带着一帮人，在梯田，河边，转悠。
    顺带着说了说这边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想法。
    当即服装公司亲自带队前来的市场销售总监吴菲笑着应道：“没问题，过来之前，徐总特意叮嘱，一切听陈总您的。
    陈总的眼光，我们也只有瞻仰的份，您说行，就一定行，大家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
    “陈总说行，就一定行，不行也行！”
    “……”
    一呼百应。
    一帮人哈哈大笑。
    陈远莞尔：“别，虽然我有信心，但叫你们过来，可不是当应声虫的。
    你们呢，还是从自己的专业角度，看看这个事情到底怎么弄。”
    顿了顿，又道：“放心大胆的说，没事，我不吃人。”
    “哦，那我，真说了啊？”吴菲瞅着陈远，一副我好怕，说错了你别打我的样子。
    周围又笑。
    陈远也没在意：“说，事情是肯定要办的，但是，不一定就非要按照我说的方式。
    一句话，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吴菲点头：“那我直说了，我觉得，就这样搬出去，可能效果不会太好。
    我说的不是太好，不是说东西不好，而是指受众面，可能没那么广。
    就我个人来说，我觉得，这些特色服饰，可以做，但是不要太多。
    最理想的方式，是做一部分，用来展示，用来树立品牌形象，然后剩下的，适当修改一下，努力去适应市场需求。”
    还是有道理的。
    这个问题，陈远其实也想过，说白了，再好看的衣服，生活工作中不方便，买回家只能放在衣柜，也会让人望而却步。
    便点头道：“不错，接着说。”
    吴菲便继续说道：“需求这一块，需要结合市场定位，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这个定位应该是中高端，也应该尽可能多的考虑走向国际市场。
    在我看来，最理想的产品，应该具有时尚新潮的款式设计，又蕴含独特的民族风情特色……”
    其实大多是废话。
    纯手工的东西，那定位自然是中高端，要不然，干什么费这么大劲，直接在外面建个服装厂，都弄过去上班不就得了？
    可有一点说得对。
    想要得到市场认可，想要真正在高端市场站稳脚跟，必须做出改变。
    说白了，就是去芜存菁，抛开传统的，不适合现代生活节奏的款式，只取传统的纺织印染工艺，精湛的刺绣手工。
    此外，还提了一项建议，养蚕，用于升级纺织原材料，进一步奠定产品立足于高端市场的定位。
    对于这些，陈远基本上认同。
    倒不是说传统的款式不好。
    恰恰相反，其实挺好的，很漂亮，他就很喜欢。
    可要是穿着工作，生活，出入各种场合，说实在话，不合适。
    这一点，传统汉服是一样的。
    传统汉服好看，可不适合现代的生活节奏，场景，是硬伤。
    至于养蚕，升级原材料，这也很正常。
    因为自古以来，高端就是蚕丝，蚕丝就代表高端。
    一件蚕丝制品，甭管是什么，正常人第一反应，就是便宜不了。
    曾经的贡品，蜀锦，云锦，不管什么锦，那都是蚕丝。
    这一点，哪怕走出国门，也是一样的。
    自古以来，东方的茶叶，丝绸，都是西方王室贵族竞相追逐的奢侈品。
    况且，养蚕往往还伴随着另外一项产出，那就是，桑葚。
    因为养蚕，用的都是桑叶，都需要种植桑树。
    而桑树上结出的桑葚，是有相当高的营养价值经济价值的，不论晒干泡酒当中药，还是压榨发酵果酒做果汁饮料，都很适宜。
    这样一来，其实又带来了一个很好的脱贫项目。
    点头表示认可，陈远又看向一旁的美术总监曲波：“曲总呢，你怎么看？”
    “我啊？”
    “我就想，用画笔，画板，把这里的一切，都记录下来，形成一种风格。
    然后，不论现在在运营的游戏，还是正在开发尚未运营的游戏，都可以加入这样一种风格。”
    “……”
    三十多的人了，说起这些，还是那么的眉飞色舞，激情满满。
    陈远好笑：“挺好，问题是，我现在没说游戏，我现在说的，是衣服。”
    “哦哦！”
    “衣服很简单啊，游戏这一块，我觉得，应该把这些特色服装，原汁原味的搬进去。
    最好，再开发相应的场景，以营造出一种仿如身临其境的沉浸感。
    但从现实的制作销售来说，我赞成吴总监的看法，有些东西，需要设计改变，我们美术部门，也有能力承担这个任务。”
    “……”

 第414章 长桌宴

    时间过得很快。
    看着看着，聊着聊着，便是日暮时分。
    山里的日落很美，夕阳，山林，炊烟，交织成一副宁静而祥和的画面，迄今，陈远依然觉得很赞。
    忽然远远有声音传来：“陈远哥，开饭啦……”
    是李幼鱼。
    穿着漂亮的衣服，背着背篓，柔和的夕阳下，看着格外甜美动人。
    陈远带人走过去，笑道：“怎么，村里还准备晚饭啦？”
    “嗯，长桌宴，多少人都坐得下。”李幼鱼抱着陈远胳膊，笑得很得意，眼都眯了起来。
    陈远失笑：“真的假的，又摆长桌宴？”
    长桌宴，本地待客最隆重的仪式，流传至今，已有上千年。
    这种仪式可不多见，一般，也就婚嫁，重大节日，会摆这样的宴席。
    他之前也体验过一次。
    就第一次带着老师们进村的时候，也是那一次，喝醉了，稀里糊涂的，跟李幼鱼睡了一个被窝。
    李幼鱼连连点头：“真的，从中午就开始准备，特意差我来请你们呢！”
    说完又一本正经道：“必须去，不去就是看不起我们，那样大家会生气的。”
    “行，不管他们去不去，反正我去！”陈远挑了挑眉，扭头高声问道：“寨子里准备了长桌宴，这是本地最隆重的待客仪式，有没有不去的？”
    “没有！”霎时人群哄笑。
    陈远笑着点头：“行，那就一起去，但是，不许矫情，该喝的酒，规规矩矩都喝完，该吃的菜，也都规规矩矩吃完，能不能做到？”
    “能！”
    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摩拳擦掌，就等着大醉一场。
    陈远却被李幼鱼悄悄拉住，落在了最后面。
    陈远：“？？？”
    李幼鱼放下背篓，揭开表面的布，捧出一套崭新散发着香味，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红着脸道：“陈远哥，给你的。”
    “给我的？”陈远接过，瞅了瞅：“挺漂亮，你做的？”
    李幼鱼轻轻“嗯”了一声，“陈远哥空了试试，要是不合身，告诉我，我再改。”
    说完羞不可耐，扭头就跑，却是连背篓都给忘了。
    陈远看了一会，忽然觉得，这十五六的小姑娘可真有意思，跑起来的姿势都不一样，怎么看怎么好看。
    当然，山里特殊的环境，使得李幼鱼并不能以正常十五六岁女孩子的情况来看待。
    说句不好听的，外面，别说十五六，就是二十五六，也未必有她这么懂事。
    此外，男女之事，她可能知道得比较多一些，毕竟，如果他没来，她可能已经在考虑嫁人了。
    ……
    陈远就地把衣服换上。
    感觉，还蛮合身的，也漂亮，舒适，这让他觉得，是不是耽误人家赚钱了。
    至于换下来的衣服，正好，装背篓里就是。
    有趣的是，等他背着背篓来到村寨，寨子里载歌载舞，一看，包括云舒在内，好些人都换上了。
    “这哪来的，怎么一下子都这样了？”好奇之下，陈远问道。
    云舒轻哼：“就许你穿，就不许我们穿啊？”
    “就是，我们穿，比你好看，虽然没人免费特意给我们做，但是，我们可以花钱买！”一女老师笑呵呵帮腔道。
    陈远这才明白过来：“都是买的？”
    “嗯，你不是要组织大家做这个事情吗，这些天，寨子里都在做，这些是样品。
    我本来准备花一百块钱买的，结果死活不要，最后好说歹说，就收了五十块。”云舒如实把情况说了一遍。
    而后，长桌宴就开始了。
    在室内。
    八米长的桌子，平时轻易不开的点灯，也提前开了。
    灯泡还特意擦过。
    菜式比较老，有花糯米饭，排骨炖萝卜，素豆腐，素南瓜，等，一共八道。
    可在传统习俗中，这是最隆重，也最好的待客方式，俗称八大碗。
    当然，这么多人，八大碗可不够吃，于是，便有了十六大碗，二十四大碗，三十二大碗。
    而这种待客的仪式感在于，在开始之前，主人会唱酒歌，对客人的到来表示欢迎。
    这歌唱得怎么样，且不说，总而言之，主人唱过，客人得回。
    要说实在不会，也没关系。
    不会，就喝一碗酒！
    而一般情况下，主人会唱五到九首，这也意味着，进屋之前，客人得先来个五到九碗。
    这还没完。
    进了屋，席间，主人家一般会请善歌的姑娘，或者中年妇女，向客人敬酒。
    有的提酒壶，有的拿碗，来到客人身边，先斟一碗酒，再唱一首歌。
    如果你不会唱歌，恭喜，喝酒吧，一首歌，一碗酒……
    差不多就这意思。
    上一次，陈远就着道了，如若不然，他也不至于迷迷糊糊跟人家小姑娘钻被窝了都不知道。
    这一次，流程差不多。
    但情况好不少。
    因为比较分散，不像上次，都盯着他。
    当然，该喝的还是逃不掉。
    这不，刚坐下，盛装的李幼鱼就拎着酒壶过来了，倒上一碗，甜甜笑道：“陈老师，我给你唱一首呗？”
    语落，周围大片叫好起哄的声音中，自顾自就唱起来。
    完事，笑吟吟看过来。
    于是，他只能默默干了一碗。
    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足足两个多小时，这顿饭才吃完，接下来，是露天的篝火晚会。
    时间就此来到第二天。
    这天周一，一早，吴菲便带人，四处参观走访，了解工艺，收集市场推广需要的素材，曲波那边，取样的取样，采风的采风，也很快进入状态。
    也正是这个早上，完成了心目中的大事，一家人相送，李幼鱼激动而又忐忑的来到校门口。
    陈远就在校门口，带着值日袖章，跟几个小学生，一本正经，向每一位来到学校的同学问好。
    看到李幼鱼，莞尔一笑，鞠躬，“同学早上好。”
    “同学早上好。”
    “……”
    几个带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有样学样，模样认真，仪式感十足。
    见状，李幼鱼心里忽然就安定了，嫣然一笑，鞠躬回礼：“老师早上好，同学们早上好。”
    陈远点点头，笑着上前帮忙整理了一下衣领：“不错，去吧，教务处报道，具体情况，那边会安排，有问题找我。”
    “嗯，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再见。”
    “……”

 第415章 扑空

    日子又变得清闲起来。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除了上课，就是到处溜达，拍照，拍视频。
    这些拍出来的照片，视频，经过一定程度的修改，剪辑，会传到网上。
    主要是国外，已经卖掉的youtube。
    然后，云舒也注册认证了twitter账号，两人一起，记录分享着山里的生活，所见所闻。
    效果也不错。
    身份与成就注定了，陈远就是人形灯塔，不论做什么，不论发什么内容，都能引发巨大的关注。
    这还不是纯粹网络上的关注，这是，主流媒体，连时代周刊都专门撰文的关注。
    这样过了四五天，联合考察团任务完成，确切的方案也出来了。
    总的来说，跟当初说的没什么不同，要种桑养蚕，要去芜存菁，要把传统工艺，跟市场时尚，紧密结合。
    为完成这项任务，公司，从线上的游戏资源，到线下的市场推广，都要努力跟上。
    只是，具体的工作内容，要细致很多。
    而这个时候，特意聘请专家加盟的酒厂考察团，也成功抵达。
    场面一如既往的热闹。
    事情定得也比较快。
    短短三天，酒厂的建造地址就选好了，位于河流上游一片相对空旷的河谷地带。
    同时确定的，还有两大三小，总共三个山洞，两个干燥通风的地下溶洞，作为酒窖。
    这个时候，山里就越发热闹了。
    服装这块方案已经定下来，当前第一阶段，是制作布料，制作原汁原味的布依族传统服饰。
    虽然要的不是很多，可也足够女人们忙活一段时间了。
    关键价格还不错，八十到一百一套，比想象中还要好，但凡能做的，皆欢欣鼓舞。
    如果说纺线织布裁衣，是女人们特有的战场，那么酒厂相关事宜确定，便是属于男人的浪漫。
    因为酒厂的建设，需要大量人力，而且为了方便把东西运出去，公司会以酒厂名义，投资上千万，专门修一条出去的路，也需要大量人力。
    而这些人力，都会尽可能的，从本地招募。
    这个时候，日子也差不多了，短暂告了个别，陈远离开大山。
    “行了，去吧，又不是一去不回，别让人看了笑话！”
    临行前，学校后面停机坪，云舒和几位老师挥手送别。
    陈远其实还是有点内疚的，毕竟，说好了一起支教一年，现在，又要走。
    可是，不走也不行啊！
    怀胎十月，几乎没有尽到任何责任，而今都快要生了，还不回去陪几天，他还是不是人了？
    是以，最终他还是登上了直升机。
    “好好学习，不许懈怠！”
    “最多一个月，老师就回来了，到时候要是有人学习退步，别怪老师不客气！”
    直升机起飞。
    利用最后的时间，陈远向前来送行的学生，挥手道别。
    而后，直升机飞过莽莽群山，从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飞往另外一个与世隔绝的室外桃源。
    中途，偶尔经历滚滚红尘，看人流如织，车水马龙，最终，差不多两个小时，抵达眉州。
    总的来说，其实还是近。
    都在西南地区，直线距离，也堪堪六百公里出头。
    六百多公里，一般的交通方式可能还要点时间，可飞机，哪怕是不以速度见长的直升机，依然可以很快抵达。
    到地方，车已经准备好了。
    就一辆普通大奔，不算寒酸，却也不算张扬。
    带回来的礼物，衣服，玩具，米酒，泡菜，等等，搬上车。
    结果到地方一敲门，好半天，一点动静没有。
    “什么情况？”
    “难道今天产检？”
    疑惑之下，便给黎落打电话：“喂，老婆，哪呢？”
    “家里，吃苹果呢，干嘛，这会不用上课啊？”客厅里，黎落端着果盘，吃得不亦乐乎。
    “家里？”陈远越发疑惑，“那倒是给我开门啊，我就在门口，敲门都没反应。”
    “是吗？”
    “等着啊，就来，但是如果你敢骗我，你就死定了，哼！”
    一听就在门口，黎落还是被惊喜到了，有点心花怒放。
    可是一开门，啥呀，别说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陈远也无语了，“我真来了，飞了两个多小时，还带了好多东西呢！”
    “那我怎么没看见，难道，你走到别人家门口去了？”黎落倒也没生气，只是好奇。
    陈远便报了门牌号，义正言辞道：“没错吧，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你家。”
    黎落怔了怔，忽然就忍不住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
    陈远有点不淡定了：“什么意思，意思是，我真走错了？”
    “没……”
    “那你又笑？”
    “因为，因为搬家了啊……”黎落实在是忍不住，抚着肚皮，好辛苦。
    “搬家了？”
    “什么时候的事，早点不搬，怎么这个时候搬？”
    陈远彻底无语了。
    早知道，应该提前打个电话的，那样或许就不用白跑一趟。
    黎落噗嗤笑道：“先过来吧，地址我给你发手机上，找不到打电话，我去接。”
    说完，挂断，把新的住址发了过来。
    隔得也不远，是一个比较新的，在市内来说比较高档的小区。
    找人一问，陈远很顺利的就找到了。
    黎落就站在小区门口等，那样子，看着都觉得辛苦，累。
    陈远赶紧下车上前扶住：“怎么还下来了，我又不是找不到！”
    “适当运动一下也好啊，不然都要长成猪了。”
    “再说了，也不是我想下来等你，是宝宝，宝宝等不及相见爸爸了。”
    黎落笑，脸蛋圆了不少，有点婴儿肥了，笑容看着却格外圣洁，笼罩着一层光辉。
    “嗯，不是你，是宝宝，来，慢点，上车。”
    “嗯，车子很新呢，刚买的吗？”
    “有几天了，提前让人买的。”
    “……”
    一边说，一边跟物业打招呼，不多久，车子便进了小区。
    找位置停好。
    东西搬下来。
    小区环境挺好的，楼里，居然有电梯，这样一来，也省事了，一趟，就把东西都搬上了楼。
    等推门进客厅，真不错，宽敞明亮，沙发，空调，大液晶电视，等等，都是新的，给人的感觉，仿佛时间一下子就来到十多年后。
    就是，没人……

 第416章 那要不，陈北玄？

    “人呢？”
    “咱爸咱妈都去哪了，怎么一个人都没在家？”
    看了看，发现没人，陈远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满，尽管他自己貌似也没好到哪里去。
    黎落啐道：“什么咱爸咱妈，别乱攀亲戚啊，我可没答应！”
    话语间，艰难蹲下，开始查收礼物：“出门赶集，捡便宜去了，我让去的，不然在家里，这个不许那个不让，难受死了！”
    “哦！”陈远便蹲下，跟着一起拆，又问：“那这房子呢，那么久不换，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没什么，这房子，你妈花的钱，我都说不用，生完孩子就要准备回学校了，我爸妈也不让买，可是，你妈非要买。”
    黎落大致把情况说了说，看得出来，她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
    陈远恍然大悟：“难怪，那我妈呢，走了没有？”
    “走了。”黎落有些无语：“刚走没多久，你这人也是，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人啊？”
    “谁说的？”陈远不服：“我这不是关心你来了？你看，新衣服，米酒，还有这些玩具，都是特意找人做的。”
    说完凑到黎落耳边坏笑道：“特别这个米酒，听说有催奶的效果，到时候宝宝出生，就不怕没奶喝了。”
    “去去去，没有就没有，没有喝牛奶就是，反正你有钱，公司旗下牧场奶牛也有的是。”黎落不胜娇羞，耳根子都红了。
    陈远咧嘴一笑，叼住晶莹玉润的耳垂：“我不，就要喝你的，我跟宝宝一块喝。”
    “你！”
    “我……我才不喂你，有也不给你喝！”
    黎落满脸通红，一双明眸几乎要溢出水来。
    好讨厌的家伙！
    居然，居然想着跟宝宝抢饭吃，哪……哪有这样的？
    陈远呵呵笑，也不在意。
    礼物都拿出来，又简单收拾了一下，递给黎落一个苹果：“削，我要吃！”
    黎落都惊呆了：“你要吃？我，给你削苹果？”
    “嗯，你不给我削给谁削？”陈远看着面前孩子的母亲，满脸理所当然。
    说完直接躺平，头枕在女人腿上，闭上双眼，一边听肚子里的动静，一边说道：“快点，等着吃呢！”
    黎落直翻白眼，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好，宝宝乖，等着，妈妈这就给你削果果。”
    “去，削就好好削，少占我便宜，不然等孩子生下来，让你好看。”
    “怕你咯？”
    “那你怕不怕嘛？”
    “不怕。”
    “真的？”
    “当……啊，救命，怕，我怕，不许挠，不许挠啊！”
    “……”
    一阵嬉闹下来，黎落算是看明白了，这人纯粹就是来给她找事的。
    说句不好听的，她还要人照顾呢，现在好，还得照顾他。
    不过，也蛮开心的。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预产期了，你说，宝宝是儿子，还是女儿？”
    苹果削好，切成一块一块，黎落低着头，一手捧着陈远的脸，很细心的喂。
    陈远闭着眼，边吃边笑：“都好啊，不管是儿是女，只要是咱俩的，我就喜欢。”
    “嗯……那名字呢，想好了没？”答案还行，黎落便笑着继续问。
    陈远想了想：“陈平安？”
    黎落手一哆嗦，扬起拳头，俏目圆瞪：“认真点，不然打你哦！”
    “那要不，陈北玄？我觉得这个名字比较霸气，将来会有出息。”陈远一本正经说道。
    然后，鼻子挨咬了！
    黎落恼道：“认真点，别搞得这么奇奇怪怪的，不然就跟我姓了！”
    “哦……”
    陈远缩了缩脖子，还是老实了：“乐乐吧，陈乐乐，儿子可以用，女儿也可以用。”
    “陈乐乐……”黎落想了一会，还是开心起来：“这个可以，有个有钱的老爸，这辈子也不用奋斗，想干什么干什么，快乐就行。”
    越说越像那么回事，于是，就这么定下来。
    然后问道：“说说你吧，山里的生活怎么样，是不是很艰苦？”
    “你不知道？”
    黎落摇头，有点心疼：“不知道，感觉，应该蛮艰苦的，你看你，黑了，也瘦了。”
    陈远这才想起，翻墙，不是人人都会的，至少他发的twitter，传到youtube上的视频，以黎落的水平，很难看到。
    便笑道：“没那么艰苦，我在那，喝的是山泉水，吃的绿色蔬菜，顿顿有肉。”
    “真的？”
    “当然真的，有钱，什么买不到？带回来的鸡蛋，看到了吧，那都是山里野鸡下的蛋。
    还有猪肉，正宗的本地黑猪，可好了，外面想吃都吃不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山里人的生活，挺贫苦的，方圆十多里，就一所小学，虽然把吃住都解决了，还是有很多人家不愿意把孩子送学校念书。
    尤其女孩子，初中都很少上，嫁得早的，十五六岁孩子都有了。”
    陈远大致把情况说了说。
    黎落其实都理解，因为她去过山里，家里还有亲戚在山里。
    她所知道的山里的真实情况，其实比陈远说得还要艰难。
    便摸着陈远的脸，柔声问道：“那你就没有做什么啊？”
    “怎么可能？”
    “我当然做了，我就把食堂一开，招人，让人往食堂里送菜，立马就有山里的村民，赶着猪背着菜把闺女往学校送。”
    “噗嗤，还有呢？”
    “感觉那边的传统纺织印染手艺不错，我组织策划了一下，准备打造一个高端的服装品牌。
    米酒也是传承了很多年的工艺，很有特色，所以，我准备搞个酒厂，专门酿米酒。
    除此以外，我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水源，做一个高端矿泉水品牌出来。
    还有种桑，养蚕，种果树，做饮料，等等，这些现在都还没做，但是将来，都会安排上。”
    正在做的事，将来打算做的事，事无巨细，陈远都详细说了一遍。
    黎落静静听着，至始至终，都没插嘴，但是脸上的笑容，眼里的崇拜，愈来愈浓。
    直到陈远说完停下，才深吸一口气，俯身啄了一下。
    陈远：“？？？”
    黎落：“喜欢。”
    陈远：“不是爱吗？”
    黎落：“噗嗤，看你表现……”

 第417章 那就……顺产？

    陈远表现还是不错的。
    黎落说饿了，他便做法，黎落说想吃鱼，他便赶着往菜市场买鱼。
    唯一没有顺着心意的是，这准妈妈太野了，拼命的想吃麻，吃辣，他就没让。
    有趣的是，就为这事，赶集回来的老丈人丈母娘还好好表扬了一通，顺势，又狠狠把不懂事的女儿批判了一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往前。
    三天后，杨太后乘坐私人飞机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老陈同志，和陈悠悠。
    带了好多东西。
    尿片，衣服，奶粉，营养品，乱七八糟好几箱。
    买菜做饭的任务，也理所当然落到了他身上。
    又两日，吃过早饭，如往日一样，陈远牵着黎落，在楼下散步。
    “累不累？”忽然黎落歪着头问道。
    陈远笑：“还行，跟你比起来，我这都算不得什么。”
    黎落轻轻“嗯”了一声，凑到耳边：“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回头，我好好补偿你。”
    陈远眨眨眼，“真的？”
    黎落脸一红，没好气道：“假的，你看你，我还没说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了！”
    陈远悻悻：“怪我咯？这也不行，那也不让，还不许我流口水想想？”
    “呸！”
    “怎么就不行，怎么就不让了？我没给你……”
    话音未落，忽然僵住。
    陈远疑惑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黎落摇头，弱弱道：“憋不住，尿裤子了……”
    “哦。”
    “没事，上次不是查过么，怀孕期间，漏尿很正常，生完就好了。”
    陈远十分淡定，一副很有经验，相信我，准没错的样子。
    黎落没动，约莫一分钟后，眨眨眼道：“还尿呢，止不住，怎么办？”
    “那么多吗？”
    “是呀，说了不喝了不喝了，非要让我喝，这下好，二十多年的人，一下子丢没了！”黎落目光颇有些幽怨。
    陈远哈哈大笑：“没事，我早就丢了，小学二年级期末考试，憋不住，我把粑粑拉裤子里了！”
    “噗——”
    黎落被逗得哈哈大笑，又一分钟后，还没尿完。
    陈远这才意识到不对，打电话一问，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是猪啊？”
    “你能尿这么久？”
    “……”
    黎落也挨骂了。
    “笨蛋，蠢死了！”
    “尿跟羊水分不清，我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女儿？”
    “……”
    一边骂，一边给医院打电话，还要你一边收拾东西，忙得是鸡飞狗跳。
    陈远跟黎落小学生一样坐在一边。
    “有这么严重么？”
    “好像，是很严重的样子。”
    “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一点都没感觉到痛呢！”
    “嗯，我……也没感觉到痛呢！”
    “噗，笨蛋，宝宝又没在你肚子里，你当然感觉不到痛啊！”
    “……”
    手握着手，说着悄悄话，俨然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可黎落知道，孩子的爸爸紧张了。
    这也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看到他这样，手足无措，虽然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却连说话的逻辑都不对。
    陈远这会脑子的确有点懵。
    之前都还好好的。
    真到这一刻，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来，让他突然有种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不真实的错觉。
    他要有孩子了！
    他要当孩子爸爸了！
    两世为人，第一次……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医院，初步检查结果，宫口已开，两指。
    “请问，两指什么意思，是可以伸进去两根手指头吗？”陈远咧着嘴，一本正经问出一个很傻的问题。
    黎落都捂脸，觉得没脸见人了。
    那产科医生也没给面子，劈头盖脸怼道：“是啊，你要不要伸两根手指进去试试？”
    说完啪的丢下一叠东西，“赶紧签了，就没见过这样迷糊的。”
    看得出来，还是嘴下留情了。
    陈远拿起桌上通知书一看，不禁又吓一跳：“这么危险的吗，要不，要不咱剖吧？”
    说着看向黎落：“听说剖很快的，也安全，还没那么痛苦。”
    “可是，剖了会留刀口，留疤呢，而且，恢复慢，伤口愈合要好久呢！”
    临到阵前，黎落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紧张，小脸微微发白。
    忽然旁白小护士悄声问道：“请……请问，你是陈远吗？”
    陈远愣了一下：“嗯，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我，我想请你帮忙签个名……”小护士瞬间脸红，准备好的纸笔递上。
    “噗嗤——”
    黎落又被逗笑了，紧张的情绪大大缓解，调侃道：“还愣着干嘛，人家护士姐姐让你签名呢！”
    “哦！”陈远赶紧签上。
    这会那产科医生也终于在护士的提醒下明白了，尽管还是绷着脸，一副看渣男的样，却也不敢怠慢，赶紧跟上面汇报。
    于是，院里领导匆忙赶来，于是，市里组织专家，于是……
    阵仗一下子就大了。
    一次简单的生产，硬是搞成了全市产科专家会诊。
    这个时候，连省里都来了电话，密切关注。
    最终一致认定，顺产！
    “那就……顺产？”这种事，哪怕身为家人，一般也是没什么话语权的，最终得夫妻双方决定。
    黎落这个时候早已不紧张了，就是，开始出现一定程度的痛苦。
    闻言满脸无所谓：“顺产吧，医生说了，顺产恢复快，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而且，胎位很正呢，我的身体也很好，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又开心道：“困难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等宝宝出来，我一定要好好补偿一下自己！”
    陈远：“……”
    叹了口气，问旁边的医生道：“那万一出现状况，我想保大，没问题吧？”
    “噗——”
    周围一片笑声。
    院长笑着解释道：“这个放心，保大保小这种事，电视里才有，现实里是不存在的。
    因为从法律角度说，孕妇拥有生命权，而尚未出生的胎儿，还没有生命权，这样一来，如果能救不救，就是医疗事故，出问题要坐牢的。
    而且，我觉得陈总应该对我们有信心，也应该对您的爱人有信心。”
    陈远深吸一口气，再度看向黎落。
    黎落眨眨眼：“放心啦，医生都这么说，没事的，咱们要相信科学！”
    陈远无奈：“好吧，那就顺产吧……”

 第418章 当爸爸了

    生孩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顺产。
    因为顺产是要等到宫口全开的，从一指到十指，痛苦不断增加。
    而且这个时间，持续会很长，生过的好点，可能一两个小时就行了，第一次的，往往在六个小时以上。
    而接下来的分娩过程，头胎来说，一般也在一个小时以上，其中的痛苦，不下于鬼门关上走一遭。
    这一点来说，黎落还是很要强的，进产房之前的好几个小时，她没喊过疼。
    非但如此，为了缩短等待时间，她还经常让陈远扶着下来走动。
    到差不多下午两点，终于，即将迎来瓜熟蒂落的时候。
    黎落躺在病床上，被推入产房。
    她的样子十分憔悴，连嘴唇，都因为痛苦而发白。
    但她一直在笑，一边笑，一边勉力招手，是以她没事，很快就出来了，不要担心。
    而随着产房的大门关上，她也终于悄悄闭上眼睛，松了口气之余，又暗恨那个造成她现在这么痛苦的魂淡。
    她就恨不得把宝宝取出来，塞到他肚子里去！
    可再睁眼，又惊讶的发现，陈远居然就在身边。
    陈远，他居然进来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特权么？
    还是说，原本就可以陪产？
    看那错愕的表情，陈远很是得意，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v”，笑呵呵说道：“别怕老婆，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才不稀罕。”黎落忽然又觉得不痛了，侧过头去，不看这张讨厌的脸。
    眼角，悄悄有泪水滑落。
    然而很快，她又顾不上这些了。
    那个产床，看着好吓人。
    坐上去，双腿被架起来，那羞耻的姿势，使得她觉得，这么多年的自信与尊严，全都没有了。
    尤其陈远还在旁边。
    这个时候，她觉得她就是动物，跟待产的母猪似乎没多大区别。
    更难为情的是，还要备皮。
    备皮是医学专业术语，通俗来讲，就是……刮毛。
    “陈远，你出去好不好？”
    “我不要你陪，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去外面等我！”
    “……”
    实在是受不住了，黎落捂着脸，只觉得没脸见人。
    陈远倒是无所谓，没脸没皮笑道：“没事，正好学习一下专业手法，说不定将来哪天就用上了。”
    这话一说，黎落越发觉得没脸见人了，周围一帮医生护士都在笑。
    而最终，痛苦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陈远就握着黎落的手，黎落就那么看着他，某一刻，“哇——”，“哇——”
    “生了生了！”
    “恭喜，是个女孩！”
    “母子平安！”
    “第一次生就这么顺利，很少见呢，不过，压力还好好大，嘻嘻！”
    “……”
    终于出来了。
    小千金，哭声响亮，整个产房也迅速被笑声淹没。
    黎落眼角躺着泪水：“你怎么不去看看？”
    声音虚弱。
    嘴唇干涩，发白。
    仿佛死过一次，连脸色都十分黯淡，毫无光泽。
    陈远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上：“看不看不都那样，倒是你，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
    “好多了。”黎落微微摇头，忽然又问：“之前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啊？”
    “你指什么，刮毛么？”陈远一本正经问道。
    “噗——”
    “讨厌鬼，不许逗我笑！”
    黎落被逗笑了，一笑，又疼，只恨不得把这人摁住打一顿。
    这个时候，旁边经过简单的清理，称重，孩子被抱了回来。
    “恭喜，小千金，六斤三两，看，多可爱！”
    陈远抱过，呵呵笑：“还真是，可爱的小丫头，随她妈，长大了一定跟她妈妈一样漂亮。”
    说完抬头道：“辛苦大家了，这样，晚上，我做东，请大家吃饭，务必都来。”
    “哈哈，我肯定去！”
    “我也去，这种饭局，这辈子恐怕遇不上第二次！”
    “可以带家属么？”
    “……”
    瞬间产房里又热闹起来。
    陈远把孩子抱给黎落，黎落瞅了一眼，瘪嘴：“丑死了，你抱着吧，也就你当个宝，哼！”
    陈远：“？？？”
    旁边女医生淡淡道：“遭那么大罪，还牲口一样让人围观，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所以，出去之后，你要多担待一些，把该承担起的责任承担起来。”
    就差没有直说产后抑郁了。
    说完，简单嘱咐了两句，黎落被扶着，重新躺回病床上，推出产房。
    “出来了出来了！”
    “太好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母女平安！”
    “女孩好，女孩好，女孩知道心疼人，不像儿子，没心没肺！”
    “哥，嫂子，恭喜！”
    “……”
    等了这么久，结果出来，终于，产房外也放下心来，欢声笑语不断。
    陈远陪着回到病房，趁着护士挂吊瓶的功夫，写了两张支票。
    一张两千万，捐给整个眉州医疗卫生系统的，一张五百万，捐给医院。
    黎落眨巴着眼道：“用得着么，哪有人家生孩子这么贵的？”
    “我喜欢。”陈远笑，再度在病床边坐下，上手捧起黎落的手：“怎么样，好些了没？”
    “嗯，好多了，宝宝呢，我想看看。”黎落笑了笑，看着还是那么的虚弱，憔悴。
    陈远便起身把孩子抱了过来。
    也怪，本来哇哇大哭，整栋楼都能听见的，一到黎落手里，就安静了，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子，黑宝石一样。
    再看那小鼻子，小嘴，似乎，也不那么难看了。
    然而好景不长，某一刻，忽然“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怎么哄都哄不住。
    不明就里，当妈妈的便也跟着哭，后来才知道，是饿了，要吃了。
    可小丫头气人，喂她她又不吃。
    都塞嘴里了，她还不啜。
    越是不啜，就越是没得吃，越是哭得厉害。
    这会，都出去了，就陈远一人在病房。
    瞅着眼馋，吞着口水道：“要不，我来试试？”
    黎落脸一红，抱着侧过身去，“不要，不关你的事，你出去。”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呢？再说了，这种事，我拿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要知道，我……呜，干嘛，魂淡，你要干嘛，走开，走开啦！”
    “……”

 第419章 项目进展

    当爸爸了。
    遗憾的是，这种事，不能提倡，黎落也坚决反对公开，是以，总感觉差点什么。
    当然，说好的晚上请客吃饭，必须得请，出院之后，满月酒，该办得办。
    另一边，该吃软饭的时候，还得吃软饭。
    这事，一开始黎落很抗拒的，总觉得怪怪的。
    慢慢的，也就接受了。
    主要是，太多了，宝宝太小，吃不完，一胀起来，疼得哭。
    时间，也悄悄来到十一月中。
    其实这段时间挺热闹的。
    一方面，电脑操作系统走出国门，使得微软面临巨大压力，不得不降价。
    一方面，廉价手机来势汹汹，不但在农村市场和校园市场所向披靡，就连城市里，都形成了一种怪异的时尚。
    不少人，明明有钱，可就爱拿那种几百块一部的手机。
    由此而引发的，是国内市场上手机价格全面崩盘。
    这个时候，别说国内品牌，就连摩托罗拉诺基亚这种全球大厂，也不得不推出低端机，并加入价格战行列。
    这一波，国内移动运营商躺赢。
    尽管低端手机没那么多功能，从而无法开通那么多增值业务，但是，月租，话费，那是刚需。
    得益于此，公司最初只在网吧，而今已经广泛出现在一些普通小店的在线充值业务，也迎来一波暴涨。
    此外，游戏也成功走出国门。
    这一块，走的是steam这种平台模式，这种模式，可以简单理解成游戏行业的京东。
    按照这种模式，平台既有自研自营的游戏，同时也允许第三方发布。
    游戏模式上，也更加多样化，除了网络游戏，单机游戏，休闲小游戏，都可以有。
    但是，当下只支持linux操作系统。
    情况陈远都知道，只是没怎么理会。
    这段时间，他唯一做出的决策，是以授权形式，把“偷菜”引入脸书。
    具体效果还不知道，毕竟，还没正式上线。
    但是感觉应该错不了，就算没有国内那么火爆，也必定差不到哪里去。
    而这样一来，脸书的发展就会加快，估值提升也会增速。
    然后，该撤了。
    机场。
    “走了哦！”
    “嗯。”
    “真走了哦！”
    “嗯。”
    “亲一下。”
    “哎呀，烦不烦啦，乐乐都没你难缠！”
    “……”
    看着那该走又不走，老是磨磨蹭蹭的家伙，黎落好不烦躁。
    这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这段时间，她觉得她带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每天，她不但要满足小的，还要满足大的，连个觉都睡不好。
    也幸好现在还不能行房，要不，怕是要被折腾死。
    可真当那人登上直升机，在视线中渐行渐远的时候，泪水又绷不住，如雨下。
    这个时候，她捂着嘴，拼命挥手道别。
    见状，机舱，陈远深吸一口气，一直挥手回应。
    还是很难受的！
    这个时候，他舍不得黎落，也舍不得女儿，一想，那眼泪也是哗哗的！
    两个多小时后，直升机降落。
    “哟，这小眼眶红的，还哭过呐？”明明没有提前通知，可停机坪，云舒早早的就在了，看陈远红着眼眶，神色分明不太对，笑着调侃。
    陈远没出声。
    云舒便笑道：“干嘛，不就当爸爸了么，怎么，还不理我，想跟我绝交啊？”
    陈远怔了怔，这才说道：“你知道？”
    “你说呢？”云舒白眼，一扭头，眼眶也红了，险些蹦出水来：“也就你，搞得神神秘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我……”陈远张了张嘴，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舒轻叹一声，想想，还是挽住了他的胳膊，笑着安慰道：“好了，多大事啊，大不了每周末回去一趟呗，反正你这挺快的。
    再不行，接过来好了，山里虽然穷，可你不穷，而且，山里的自然环境，说实话，比城市好太多。”
    陈远勉强笑了笑：“看吧，是了，最近情况怎么样，学校里都还好吧？”
    云舒笑着点头：“挺好的，该返校的，差不多都返校了。
    学习也都用工，除了上课，基本上不用管太多。”
    顿了顿，又道：“就是普遍偏科比较厉害，特别是英语，这样下去，升学情况恐怕不会太好。”
    陈远点头：“没事，我英语也不怎么样，不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这帮孩子，偏科不怕，就怕没特长，反正小学初中都办了，大不了，再办高中。”
    “那高中以后呢，办大学？”
    “可以啊，自己办大学，因材施教，没准到时候大数学家，大物理学家，都出在咱们的大学里。”
    这事到底对不对，陈远也不知道。
    他就知道，偏科的挺多的，那种数学物理满分，语文英语不及格者，从来不是特例。
    而这些人，往往初中就被淘汰掉了，连上高中的资格都没有。
    而即便是每年的高考大军中，也不乏那种某些学科特别优秀，有些学科特别拉胯的，最终，要么考不上，要么，只能去一些很一般的院校。
    这样一来，全面改变或许不可能，但是，自己办高中，办大学，改变一部分，还是可以的。
    这是给人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机会。
    说完问道：“这边的项目呢，什么情况，有没有了解一下？”
    “一直看着呢，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看上去不错，酒厂在建，路在修，衣服在做，都挺忙的。
    另外，水厂的考察团已经进山去考察了。”
    云舒大致把这段时间各项目的进展说了一遍，总的来说，就是一切正常，大家都有活干。
    然后，水厂项目启动了，考察团已经进山，开始钻探，寻找水源。
    据说情况还不错。
    虽然矿泉还没有结论，但是，优质的山泉水，已经可以确定两处。
    这样一来，就可以选址规划建厂了。
    这又意味着庞大的工程量和工作机会，将来，也能提供大量工作岗位。
    对于这个结果，陈远还挺满意的。
    当然，要做的事情，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桑苗，果苗，要种就该种了。
    别看植树节在春天，实际上，秋天种树才是正理，可以大幅度提高苗木成活率。

 第420章 成立合作社

    回到学校，先把教学工作交接回来，完事，陈远开始详细了解项目进展情况。
    情况就是很好。
    山里，交通不便，想要获取砖块，水泥，钢筋，这些很困难。
    所以依托周围的环境资源，村寨里的建筑，大多是竹木结构。
    有些地区，因为山多石头多，所以，也有石头结构的，叫石板房。
    而今，酒厂已经规划好，进入施工阶段，采用的就是专门设计的竹木结构。
    这样就很快。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连设计带施工，项目进度已经过半。
    关键弄出来的东西还漂亮，本身有一种脱离工业的自然味道，跟产品的定位格调十分般配。
    也省钱。
    正经盖厂房，不论砖石结构，还是钢筋混凝土，都得不少钱，关键还不好弄进来。
    施工，也得找专业的建筑队。
    现在，基本上就是工钱，伙食，在此之外，材料费，运输费，都免了。
    就是就地取材。
    用山里人的话说，竹林，得疏，不然太密了，新竹永远长不起来，老竹也没法成材。
    这样一来，投产也就快了，不出意外，就下月底，年前可以干一到两个月，好好赚点过年钱。
    而服装这一块，则是实实在在已经见到钱了。
    外面什么情况暂时不得而知，总而言之，现在各村寨女人们都卯足了劲。
    因为只要用心，做出来的东西没问题，就收。
    有多少要多少，价格还喜人，便是小孩衣服，一套都五十块以上。
    就凭这些，过去的一个月，仅木佃村不到四十户，就赚了五六万。
    平均每户达一千五。
    这样的收入水平，是不可想象的，别说放在山里，就是放在外面，也一样能打。
    了解完，他开始考虑苗木种植。
    这个事，应该是以村寨的住户为主，最理想的方式，是做成合作社。
    到时候，村民们只需要负责种桑养蚕，种植果树，剩下的，公司全包。
    这样一来，村民们的意见就很重要，不能他坐在办公室拍脑门子。
    正好也有些日子没往村寨去了，是以下午的课程结束后，他来到李幼鱼所在的班级。
    “陈老师。”
    “陈老师。”
    “……”
    年龄虽然不大，可对于这个给了大家上学机会，让大家可以无忧无虑坐在宽敞明亮教室里读书，甚至可以跟城市里孩子一样上计算机课，的老师，所有人都保持着喜爱与尊敬。
    陈远也喜欢这些孩子。
    可能，他们穿得没那么好，可能，他们没怎么见过世面，但是，他们承担得多，懂事早，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坏毛病。
    这也是嘴上一直说，学不好得花钱，食堂饭菜不给免费吃，可迄今为止，依然全免，一分钱不收的根本原因。
    “陈老师你回来啦？”看到陈远，李幼鱼也很开心。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看到就会笑，眼里就有光的。
    陈远笑了笑，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不错，小鱼儿越来越漂亮了，怎么样，学习跟得上吗，在学校的生活，还习惯？”
    “嗯嗯，跟得上，本来以为很难的，但是，好像没那么难。
    学校的生活也好，比家里都好，每天早上好多东西可以选，中午晚上也是，都有肉。”
    看来是真不错。
    说起学校的事情，少女格外兴奋，星眸中异彩涟涟。
    对她来说，唯一不好的是，年龄有点大了，十五岁，初一，这样她可能要很久，才能出去找陈远。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批支教老师，都只会在学校呆一年。
    他们在外面还是工作，事业，陈远更是，外面很多事情等着他，他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她。
    陈远倒是没那么多想法，闻言笑道：“那就好，走，陪我去食堂，咱们打包点东西，回寨子里吃。”
    “哦。”李幼鱼眨了眨眼，“是有事情要跟大家商量吗？”
    陈远笑：“是啊，好事，不过具体怎么弄，还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一边说，一边走向食堂。
    素菜就不要了。
    就把红烧肉，宫保鸡丁，这些荤菜狠装了一些，然后，又打电话给云舒。
    “干嘛，要去寨子里吗？”云舒正在来食堂的路上，过来一看，奇道。
    陈远笑着点头：“时间差不多，再耽误，就入冬了，我想就种桑养蚕和种植果树的事情，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
    “那你们去就行了啊，叫我干什么，我又不懂这些。”云舒似笑非笑看了李幼鱼一眼，结果小姑娘眼里也没她，就她的陈远哥。
    陈远嘿嘿一笑，揽着云舒肩膀道：“正是因为不懂，才要去学着点嘛，你要是懂了，我还不叫你呢！”
    云舒瞅了瞅，偏头：“去可以，先把你的手拿开，那么多学生呢，像什么话。”
    陈远往周围一看，还真是，都盯着这边呢，一对上他的目光，又纷纷低头。
    想想，还是松开了，道：“是不太好，那就，等没人的时候吧！”
    “呸，美得你！”云舒白眼，白皙的面颊上，不期然间浮起一丝红云。
    就这样，没多久，一行三人走出校门，顺着阡陌纵横的小路，来到村寨。
    一路上，少不得又是一阵欢呼热闹，等来到李幼鱼家，好多人也跟着过来了。
    一看这架势，老阿公磕着烟锅，大手一挥，摆长桌宴。
    这就很热闹。
    菜不够，没事，各自回家拿。
    酒少了，没关系，大家一起凑。
    反正最近男人做工，女人裁衣，都赚了不少钱，正好趁机感谢一下，痛快一下。
    等上了桌，也不含糊，直接就是三碗。
    陈远也跟着喝了三碗，米酒，酸甜酸甜的，道：“实不相瞒，今天过来，是有个事，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早些时候不是说过，要种桑树，养蚕，将来做高端的丝绸制品么？
    还有，种植果树，建果汁厂，饮料厂，也说过，那现在，时候差不多了，再不种，今年就赶不上了，只能明年春上。
    所以我琢磨着，是不是尽快把这事给定了，寨子里就搞个合作社，桑树啊，该种的果树啊，咱们轰轰烈烈的种起来……”

 第421章 最优解，果酒

    陈远大致把情况说了一遍。
    一句话，时候不早了，要干的事情，得抓紧了。
    当场便有人乐道：“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这？这事，陈老师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干啊，你又不会害我们！”
    “就是，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陈老师你啊？来，喝，这事，不用说，陈老师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谁要是不同意，我老头子扁担抽他！”
    跟着又有年迈的老人笑呵呵端起酒碗，然后，姑娘们唱歌的唱歌，劝酒的劝酒，好不热闹。
    陈远这会也算是看出来了，时至今日，这些山里人，对他是打心里的信任，服。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没什么可贪图的，所作所为，固然公司也有利可图，可归根结底，是为了让山里的生活更好。
    便也没客气，又干一碗，笑着说道：“行，那么就这么定了，尽快开干，实在人手不够，就周末，带着学校的孩子们一起上。”
    顿了顿，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具体种什么，还得提前商量一下，等确定下来，我好安排人进树苗。
    还有，先说好，这些树苗，不是无偿提供的，不管是拿到树苗之后马上给，还是有收成之后再给，反正得给我。”
    “这个……应该不会很贵吧？”当即便有女人问道。
    陈远笑道：“应该不会，尽量就近选择苗木基地，我会事先谈好好价格，不要也不勉强。”
    这就没问题了。
    很快又有人问道：“那大概多长时间有收成，然后，到时候收上来的东西，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包收啊，这一块，可以签合同的，大家不用担心。
    当然，如果以后大家有更好的路子，自己卖也行，赚钱嘛，不寒碜。
    另外，为了方便管理，提高效率，回头，我会找有经验的人过来，协助建立合作社。
    至于大概多长时间有收成，这个我就没法回答了，得看种什么，还有进的苗木情况。”
    合作社还是要搞的。
    这一块，陈远不是很懂，村寨里这些人，也指望不上。
    不过没关系，运作的农业项目那么多，下面懂这些的，有相关经验的，多的是，直接调两个过来协助就好。
    现在最关键的，是到底种什么，又或者，这边的情况，适合种什么。
    主要是桑树之外。
    而要说这边适合种什么，那说头就多了，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下来，结论是，基本上都能种。
    柑橘刺梨杨梅猕猴桃，樱桃石榴葡萄枇杷枣，都行！
    问就俩字，土好！
    陈远想了想，问道：“山里野生的果树资源很多吗？”
    “多，就是长得不大，不大好吃。”
    “嗯，很多酸牙，一般摘了也是酿酒，小孩都不吃。”
    “……”
    山里野果还是很多的，只是大部分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因为时节的原因，虽然进过几次山，陈远也没见过。
    小鱼儿还是聪明，听着听着，眼珠子一转，抱了一个酒坛子出来，给陈远倒上，又给云舒倒上。
    “自酿的葡萄酒，八月的时候进山摘野葡萄酿的，现在开坛正好，陈老师，云老师，尝尝。”
    不是之前不舍得拿出来，而是，觉得这些东西太廉价，上不得台面，对客人，不礼貌。
    况且，时间上也不是很好，果酒，一般得发酵两三个月。
    可说实话，挺不错的。
    酒液清澈，夜晚灯光照耀下，宛如一方琥珀。
    又有淡淡的酒香飘起，浅尝，酸，甜，与些许的涩，和深秋夜晚的凉，混在一起，交织出一种奇妙的味道，令人精神大振，胃口大开。
    “怎么样？”回味了一会，陈远问云舒。
    云舒眨眨眼：“要写作文吗？”
    陈远呵呵笑：“不用，反正我就觉得挺好，自然，合胃口，比那些昂贵的红酒强。”
    其实还是个人口味问题。
    都知道红酒贵，可对于很多人来说，还不如雪碧好喝。
    说完问道：“都酿这种酒吗？”
    李幼鱼小脸红红：“不会，这些东西，只有小孩子没事做才会去摘，而且，还用糖。”
    顿了顿，又道：“还有梅子酒，那个可能好喝一点，做的人多些。”
    说完又进屋，抱了一坛梅子酒出来。
    相比时日尚短的葡萄酒，这梅子酒酒味浓郁不少，也醇厚很多。
    没有涩味。
    陈远这才发现，尽管已经很认真了，可实际上，这山里，还有太多太多他不知道的。
    而就国内的普遍的认知，不管什么，但凡沾上一个“野”字，身价便大不相同。
    野山参就是比人工种植的好！
    山里的野果，就是比人工培育的强！
    就连他自己，某种程度上说，也是这种观念，尽管实际上，很多东西，野生的难以下口，远没有精心培育的良种好。
    当然，光野生也不行，该劳动还是要劳动的。
    “这些山里土生土长的野果不错，有空的话，可以适当梳理移栽一些。
    自己种的话，就葡萄杨梅吧，枇杷也可以，争取都酿酒，一来方便，二来利润也高。”
    一开始也没往这方面想。
    可实际情况是，鲜果，果汁，果酒，三种选择中，果酒是最合适的。
    一来耐存储。
    二来运输方便。
    三来酿成果酒，那这山里的一切，传统的酿制工艺，山洞的灵气，等等，全都用上了。
    由此而带来的利润加成，不可小觑，远不是简简单单把工厂搬进山里可比。
    最后，投入少，污染小，对设备，对能源，几乎没什么需求。
    真正的原汁原味，山中特色。
    从这个层面上说，可能，都不需要引进，直接找野生的果苗移栽，才是最理想的。
    因为那样更原汁原味。
    也因为适合吃的水果，不一定适合酿酒。
    对于这些，村寨的人也没什么异议。
    还是那句话，人家没理由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们，他们也没什么值得人家骗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最后亏损了，能怎么样？
    那些树苗，值几个钱？
    无非不就是多浪费了一点力气？
    而这山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力气！

 第422章 这就是你所谓的安排？

    一顿饭，吃到夜里八点多。
    美。
    遇上那别有滋味的果酒，连云舒都不可避免多喝了点，脸蛋红扑扑的。
    一双眸子莹润的似要溢出水来。
    完事，一行三人跟村寨里男女老幼告别，返回学校。
    月色很好。
    皎白的月光，如水，如银，伴着深秋夜里微凉的风，令人酒意溃散，精神为之一振。
    陈远把外套脱下来，“小鱼儿，背篓给我，你把外套披上，别着凉。”
    李幼鱼一愣，旋即摇头甜甜笑道：“不用，我背得动，不冷，衣服还是给云老师吧！”
    “让你给我就给我，哪来那么多废话？”陈远板着脸。
    “哦……”少女眨眨眼，想想，还是放下背篓。
    陈远便把外套给她套：“你是学生，明天还上课呢，你云老师……我自由安排。”
    说完，一把将装了两坛酒，还特意搭了一包炒好的山核桃，总重量不下三十斤的背篓给背了起来。
    然后，揽住云舒。
    云舒满脸错愕：“就这？这就是你所谓的安排？”
    陈远眨眨眼：“对啊，不温暖么？”
    云舒直翻白眼，笑骂：“一点都不温暖，你走开，重死了！”
    陈远呵呵笑：“没事，我尽量自己走，不压着你。”
    云舒斜觑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一手从背后穿过，扶在陈远腰侧：“慢点走，别摔了……”
    话不多说，却很温柔。
    青衣姐姐，一直就是这样的女人，惊艳时光，却又温柔岁月，只不过是在这样一个夜晚，表现得格外淋漓尽致。
    看到这一幕，说实话，李幼鱼挺羡慕的。
    她忽然觉得，生活，似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虽然陈远哥接过了背篓，把衣服套在了她身上，可那是关怀，不是爱。
    陈远哥的爱，在云舒老师身上。
    当然，她也挺满足的。
    如果说云舒老师温暖了陈远哥的岁月，那么，陈远哥，便温暖了她的人生。
    ……
    路并不长。
    山月相随，有宁谧，也有欢笑。
    回到学校，晚自习刚好结束，一时间，夜晚山里的宁静，又被打破。
    陈远松开揽着云舒的手，摆手笑道：“去吧，早点睡，不然明天早上起不来。”
    “嗯，陈老师再见，云老师再见。”李幼鱼想了想，还是没舍得把外套脱下来，欢笑着，一溜烟跑远。
    云舒就笑：“现在笑得开心，明年这个时候，怕是想想就哭得伤心。”
    “是吗？云老师这样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吃醋了？”陈远眨眼一本正经说道。
    云舒斜觑一眼，“吃不吃醋有区别吗，孩子都出来了，还能塞回去？”
    陈远摸了摸鼻子，只觉碰了一鼻子灰。
    忽然又忍不住笑起来。
    云舒诧异：“？？？”
    陈远：“没，你说的塞回去，让我突然想起一部电视剧……”
    云舒满头黑线：“我都懒得说你。”
    说着，让陈远把背篓放下，又把外套脱了，给他披上。
    陈远眨眨眼：“然后呢？”
    云舒抬腿就是一脚，笑喷：“背起来接着走啊，你要的又不是我要的，难不成你还指望我给你背回去？”
    陈远悻悻，“问题是，我是看你喜欢才开口要的啊！”
    “那你背是不背？”
    “背，锻炼身体，我老喜欢了，真的。”对着月光下如水的明眸，陈远眉开眼笑，果断又怂了。
    或许，这就是心里有鬼吧！
    心里有鬼的人，总是没办法那么理直气壮，想直，有时候都直不起来。
    结果回到宿舍，也睡不着，然后两人就约了，拿着手电筒，出来查寝。
    一直查到夜里十一点多，实在是顶不住了，才各自回宿舍休息。
    时间就此来到第二天。
    这天一早，陈远就开始联络，安排人手，准备在这边成立合作社。
    然后，又联系树苗。
    结果联系上的，就桑苗，而且离得还有点远，好几百公里。
    “为什么，这些树苗很难培育吗？”得到结果，云舒颇觉意外。
    陈远摇头：“不难，就是单纯的没市场，没人做。”
    顿了顿，又道：“葡萄还好点，经济价值高，很多地方在规模化种植，但是，不适合酿酒。”
    “那怎么办，总不能又换别的吧？”
    “当然不换了，果酒多方便，到时候果子收上来，山泉水一洗，酒厂一交，山洞一存，两三个月出来就能卖上高价，吃饱了撑的种别的？”
    主要还是交通不便。
    哪怕是修了路，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交通运输的问题。
    再加上其它方方面面的因素，果酒，就是最优解。
    可惜今天都没空，所以也就没往村里去。
    直到周末。
    这天，联系采购的桑苗到了，都是良种大叶桑。
    负责合作社建设指导的人也到了。
    场面十分热闹。
    十万株桑苗，马车，牛车，光分发，就是一上午。
    下午，选择合适地段，整地，开种。
    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简单。
    秋天，树苗种下去，会进入休眠期，这个时候消耗少，代谢低，以适应土壤为主。
    这个时候，保持好株距，规规矩矩种下去，就能保证来年很高的成活率。
    就是累人。
    一个坑，一棵苗，一瓢水，尽管十万棵，分到木佃村的就两万，可工作量依然不容小觑，半天忙下来，都快累趴下来，一动不想动。
    等到第二天早起，浑身酸痛，感觉跟要散架似的，难受得想死。
    可即便如此，还是努力坚持着，甚至于新的一周开始，还带着初中的孩子们，兵分几路，四处支援。
    等到这件事搞定，剩下的问题也基本解决了。
    说白了，其实剩下的果苗，压根儿就不需要从外面买。
    葡萄，直接进山，砍野生的老葡萄藤，回来砍成一截一截，土里插上就完事。
    据说，开春自然就出苗了，而且不用照看，成活率就非常高。
    枇杷更简单。
    这玩意，基本上就是落地生根形的，山里大大小小的野生枇杷树苗，不要太多。
    这样直接移栽就可以了。
    再不，捡点种子埋上，等开春，惊雷一响，很快就能生根发芽。
    杨梅也差不多，可移栽，可育苗。
    唯一的缺陷是，这样想要见到效果，时间上会比较长。
    葡萄枇杷还好，新苗挂果，也就两三年的事，杨梅的话，新苗，得等上四五年。

 第423章 养几头野猪玩玩

    时间进入十二月，山里的气候，分明凉了起来。
    气氛，却越发火热。
    校园里，昼夜晨昏，总能听到朗朗书声，村寨里，白天黑夜，总有纺车滴溜溜转个不停。
    这个时候，矿泉有着落了，考察组在村寨西北方向五十里开外的深山，钻到一眼适合饮用的优质矿泉，与此同时，山里酒厂的建设，也即将落入尾声。
    “是不是就这样了？”
    又是一个周末，一觉醒来，秋风瑟瑟，地面上落叶多了，枝头也越发光秃。
    云舒就问陈远。
    “什么？”陈远一时间没明白，好奇的看着云舒。
    天冷了，这姐姐身上的衣服也厚了。
    跟其它人不同，她身上的衣服，都是陈远出去的时候，亲自挑了带回来的，包括里面的保暖内衣。
    所以，不止是暖和，舒适，而且看着格外清新，养眼。
    云舒双手插在口袋里，笑道：“我说要做的事情啊，水厂，酒厂，桑树，果苗，服装，附带着，有小水电站，要修路，到时候，这山里人们的生活，应该就富足起来了吧？”
    “那肯定的。”陈远笑，呼吸着山里十二月清新的冷空气，“不过硬要说，其实也还有，而且很多。
    你看，这漫山遍野的竹子，就有很多文章可以做，竹笋，生活用品，工艺品，都可以，竹林里，还可以养鸡，或者，套种竹荪。
    然后，这里环境好，植物花卉多，养蜂应该不错，可以增收。
    还有，这里的猪好，正儿八经的本土黑猪，虽然你不吃，但有一说一，出了长得没那么快，繁殖没那么迅速，其它方面，完胜外面从国外引进的白猪。”
    大山，是天然的宝藏。
    哪怕时至今日，可以做的文章，依然很多。
    “所以呢，你还打算养猪？”云舒好笑。
    倒不是别的，主要还是无法理解，一个身家那么丰厚，几乎什么都唾手可得的人，居然会放下身段，来做这种很多人都不屑于做的事。
    陈远嘿嘿笑：“养啊，其实这边有个养殖项目，就养那种特色小香猪，不过，我打算年后，再成立合作社，搞这种本土黑猪养殖。”
    说完，抬手一指：“看，这猪多好，往外面一赶，自己晒太阳，自己找水喝，到时候，都不需要投入什么，直接让山里的人养，我负责收购屠宰加工就好。”
    云舒顺着指向看去，确实，有一群黑猪在晒太阳，喝水，颇为怡然自得。
    而根据周围支教同事们的说法，这肉，太好了，真正的肥美多汁，搞得有时候她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应该尝试一下。
    陈远又道：“再搞个泡菜厂，应该就差不多了，剩下的，还是要靠这些土生土长的人，自己去发掘，奋斗。”
    “泡菜厂？”
    “嗯，你不一直说这里的泡菜好吗，我觉得也挺好的，到时候产业化，跟酒一样，做出来，山洞窖藏，直接身价倍增。”
    都是赚钱买卖。
    本质上说，这也是一种生态。
    或许这些项目赚钱不会很多，但是，把这些集中起来，超市就有东西可卖，超市就能代表品质，格调。
    然后，作为供货方，所有参与生产的人，都能从中受益。
    云舒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笑道：“是差不多了，照你这么一弄，到时候这边的收入水平，怕是要超过咱们那边乡下。”
    陈远耸耸肩：“趋势就是这样啊，过去，都穷，讲究的是吃饱，所以这些地方很吃亏。
    可往后，条件好了，讲究吃好，山里独特的环境优势，就提现出来了。”
    话音刚落，空气中传来一阵清脆而嘹亮的歌声。
    却也不是正经唱歌，而是，即兴的，唱着山歌，喊人。
    两人抬头一看，却是李幼鱼，背着背篓，带着弟弟妹妹，冲这边笑。
    明明隔得也不远，可走到一起，弯弯绕绕，却用了将近十分钟。
    “陈老师，云老师，我们家的猪要生小猪了，你们要去看吗？”
    两个小家伙还挺有意思，照面就发出邀请。
    陈远：“？？？”
    李幼鱼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家里的母猪是要生了，不过，没什么好看的，脏得很呢！”
    陈远便看向云舒。
    云舒笑了笑：“看看吧，虽然我不吃肉，可有些人，念念不忘，还想养猪呢！”
    说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边牵一个，笑着走向村寨。
    李幼鱼便问：“陈远哥要一起吗？”
    “你说呢？”陈远好笑，接了背篓，想想，又从口袋里摸出唇膏，给少女涂抹上。
    最后，盖好放在她手里：“崭新的，还没用过，送你了，嘴唇干的时候抹一抹，就不会冻裂。”
    “哦……”
    少女低下头，脸红了，心里却美滋滋的，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回到家，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因为，生产已经开始了。
    一只。
    两只。
    三只……
    场面自然不好看，那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很不适应。
    可那一只只小猪，剪掉脐带，钳掉乳牙，酒精消毒，干草里翻滚一阵，晾干身子，再看，真的是，活泼可爱，怎么看怎么让人举得喜欢。
    以至于就有种错觉，这到底是一个物种吗？
    为什么小的时候这么可爱，长大之后，那么丑？
    然后陈远又惊讶的发现，不是说繁殖率不高么，这特么叫不高？
    这一胎，生了半天，足足二十六只小猪，就是猪，也没这么能生吧？
    一问才知道，这特么都是野种。
    所谓野种，就是，山里野猪留的种……
    据说，这种事，在山里经常发生，每年夏季发情高峰期，都有野猪下来光顾，临幸。
    神奇的是，有些好像还知道时间，特么掐着点来的，轻车熟路，跟逛窑子一样。
    这些事，云舒听来就觉得污耳朵。
    陈远却觉得很有趣。
    他就在想，要不要养几头野猪玩玩。
    也不用关起来养，就在固定的地方投食，然后，有事没事送点猪妹妹过去让它们爽。
    这样一来，要多少小猪没有？
    而且还都是正儿八经的野种，到时候这猪肉拿出去……
    嗯，还是有搞头的。
    民以食为天，这些肉企，什么雨润，什么双汇，每年都不少赚呢！

 第424章 又一年寒冬腊月

    想到就做。
    趁着时节还早，尚未大雪封山，寨子里老猎人的带领下，转天，陈远便带人进了山。
    很顺利。
    中途在山里过了一夜，转天，便见到活生生野猪。
    这玩意，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危险。
    用老猎人的说法，你不瞪它，不主动去招惹它，一般就没什么事。
    一般情况下，野猪看到人，是野猪主动避让的。
    陈远也没去扛。
    发现野猪，满足过好奇心，这一趟进山的目的就达成了，回来，便制定了详细投食计划，准备用直升机，定期在区域内投食。
    这想法，说实话，有点天真，异想天开。
    至少云舒就觉得，不靠谱，太想当然了，纯粹就是闲的。
    可话又说回来，峨眉山的野猴子，还能养成向游客讨要食物的习惯呢，凭什么野猪不可以？
    诚然，野猪性子暴躁，没那么好驯化。
    可是，也不需要驯化啊！
    这事，说白，只是养成一种习惯，让野猪经常在这片区域活动就好。
    只要野猪经常在这片区域活动，那到时候小母猪赶过来，直接就成了大型相亲现场。
    完事，这些野猪也不用负责，到时候该怎么潇洒还怎么潇洒，一句话，汝之妻女，吾养之！
    然而世事难料。
    那么大老远兴师动众进来，陈远也没有跟这些野猪动武，全程，只是搞了几只野兔，野鸡。
    结果月底，一场大雪，没两天，山里的野猪，成群结队下山来了。
    这在过去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现象，因为冬天，山林里食物匮乏，野猪往往需要下山找食物。
    只是近些年，因为种种原因，比较少了。
    当然，依然壮观。
    大大小小，十好几头，横冲直撞，那叫一个威武霸气。
    最后，大的全留下了，小的都跑了。
    过秤一称，三头，居然有九百多斤……
    这年头，管得还没那么严。
    山里这些人，也不管那么多。
    用这些人的话说，不打了哪行？
    不打了，到时候越来越多，人还要不要活了？
    要知道，这野猪下山，可不仅仅是冬季，多的时候，一年四季往山下跑，玉米地，红薯地，等等，通通都要遭殃。
    于是，就宰了。
    于是，该炒的炒，该炖的炖，该熏的熏。
    做出来的东西，相当不错。
    当然，主要还是这些山里人家知道怎么做，要不然，就挺难吃，会给人一种还不如家猪的感觉。
    而类似的事情，并不仅仅只发生在木佃村。
    ……
    十二月就这样步入尾声。
    山里，没有平安夜，没有圣诞节，甚至于，没有元旦。
    不过，平安夜那天，全校师生，每个人，都收到了一颗又大又圆的红苹果。
    这种山里没有的水果，很多孩子都不舍得吃，想着放假了带回家，于是，又专门采购，一人补了一颗。
    然后，学校专门组织排练了元旦晚会，并大开校门，请周边的父老乡亲，前来观看。
    假也放了，三天。
    这个时候，经历了近两个月的赶工，山里的酒厂，终于落成。
    然后，这冬日寂静的大山里头，一下子就热闹了。
    招工！
    收购原材料！
    直播团队进驻！
    广告团队进驻！
    本来还说元旦放假的，结果，谁都不愿意，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
    这个时候，大山之外的世界，也悄悄热闹起来。
    因为，要过年了。
    ……
    “胡玉，快考完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咱们一起？我有亲戚在铁路系统工作，很好买票的。”
    魔都。
    校园里，胡玉刚刚从自习室出来，准备去食堂吃饭，忽然一个男生追了上来。
    男生名叫高阳，人如其名，长得高大帅气。
    家境也不错，今年大三，算是同乡。
    见状，一起从自习室出来的室友余萱笑着调侃道：“要不你们聊，我先撤？”
    “撤什么撤，说好请我吃中午饭的，别想赖账。”胡玉白了一眼，跟着便对高阳道：“好意心领，但是，真不用，我会自己回去的。”
    “可是，你都没买票啊，再说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高阳笑得十分灿烂。
    火车票，学校是统一组织预定的，但是，也不强求。
    通过在学生会的关系，他清楚的知道，胡玉没有订票，这样一来，她想回家，会很困难。
    因为当下的火车票，十分难买。
    这也是当下一大特色。
    后来实名制，高铁，动车，四通八达，以至于火车票一票难求的现象几乎成为历史。
    可是当下，没有实名制，没有高铁，动车，火车票是很紧张的。
    尤其过年这段时间。
    这段时间，几乎全国都一样，各大火车站，凌晨就到火车站排队等着买票的人比比皆是，往往排了半天好不容易排到了，还没票。
    学校里就不少这样的，统一订的时候不订，非要自己去排，结果这会急了，每天冻得要死，一排半天，还买不到。
    “谁跟你说我没买票的，我早就买好了，你不知道而已。
    再说了，我是不是一个人回，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我跟你，没那么熟。”
    胡玉有点烦。
    这学期，说实话，她挺低调的，什么社团，什么学生会，什么联谊，一样都没参加。
    唯一去过的，就是一次同乡会。
    可偏偏就是这次同乡会，被缠上了，还是说什么都甩不掉的那种。
    高阳也不生气，笑呵呵说道：“是，咱俩没那么熟，可是，你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啊！
    你们班预定火车票的名单，我看过好几遍，上面就是没你名字。”
    顿了顿，又正色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现在火车票真挺难买的，我们班就有一哥们，连着去排四天了，还没买到票。”
    一番话下来，胡玉越发无奈。
    正想着是不是不理了，直接走人，忽然手机响了。
    “喂，哪位？”
    “喂，你好，胡玉同学吗？我是神州航空的工作人员，我已经到学校校门口了，方便出来签收一下机票吗？”
    “哦，好的好的，稍等，就来。”
    “……”
    终于来了。
    虽然有人骗人，答应得好好的，结果这学期就没来过一次，但是，送上门的机票，还是让胡玉心情大好。

 第425章 我老公，肯定长！

    “你，订机票了？”
    “神州航空的机票，主动送票上门，真的假的？”
    因为离得近，是以胡玉通话的情况，高阳听到了，室友余萱也听到了。
    这就让两人有点懵。
    胡玉有点得意，“是啊，不过不是我订的，是神州航空的工作人员主动打电话联系的。
    神州航空有活动，所有我老家出来上大学的，过年回家机票免费，其中，211以上，享受机票免费上门服务。”
    “你老家是？”余萱下意识问道。
    胡玉眨了眨眼：“江宁。”
    “江宁？”余萱有点懵，跟着就反应过来，怒道：“好你个胡玉，居然隐藏这么深，你居然，居然跟我老公是一个地方的，别跑，有本事别跑……”
    好气。
    不同的地方，老乡的定义是不一样的。
    从这个层面上说，胡玉没有错，因为在这里，老乡的定义，就是同一个省。
    同一个省来的，那就是老乡，具体那座城市，除了一帮同省份来的，一般不会有人问。
    但是，没人问，你就不能自觉点吗？
    可恶的女人，都半年了，居然愣是没人知道她是从那个地方来的，简直，气人！
    高阳倒是没怎么生气。
    说白了，胡玉来自哪里，他一清二楚。
    问题是，这样一来，就没办法同行了啊！
    他都提前跟亲戚打招呼了，说要两张票的！
    他还跟高中的哥们说了，会带女朋友回家，让安排一下！
    可现在……
    想想就郁闷。
    胡玉这边还是蛮开心的。
    别以为不来就拿你没办法，你不来，我还能回去呢，哼！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快了。
    今天一月五号，小寒，腊月初六，再有四天，最后一门课的考试就会结束，到时候，她就可以搭乘飞机回家。
    她就不信都那个时候了，那个讨厌的家伙还猫在山里不回来！
    余萱更多的还是兴奋，看过机票，惊讶道：“还真是诶，话说，胡玉你真跟我老公一个地方的？”
    “是啊！”胡玉一阵无力：“不是，人家认识你么，天天这样老公长老公短的？”
    “去去去，什么叫老公长老公短？我老公，肯定长。”余萱很不服气，说完又满脸憧憬道：“虽然他不认识我，可在我心里，他就是我老公啊！
    我梦见过他好多次了，真的，每次醒来换裤裤都是因为他，我……”
    简直没法听。
    这也使得胡玉一度在想，要不还是算了，尽量别过来看她。
    因为余萱不是特例。
    事实就是，这样的女生好多，宿舍里，宿舍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关于陈远的话题，以及陈远的照片。
    就连那些研究生师姐，乃至于结了婚的女老师，都扛不住，很多都是忠实粉丝。
    关键是，在男生里面，号召力似乎更强……
    这也使得她为之感到骄傲自豪之余，压力山大。
    余萱才不管那些。
    喋喋不休说了一通，忽然问道：“胡玉，你见过我老公没？”
    “应该见过吧，怎么了？”胡玉面色古怪，含糊其辞。
    何止是见过？
    我还睡过呢！
    不过这种话好像不能说，说了，容易不安全。
    余萱嘻嘻笑：“你骗人，你肯定没见过，虽然你们是一个地方来的，但是，一个市也很大了，就像魔都，人人都知道首富是谁，可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真人呢！”
    “这能一样吗？魔都多大，我们那地方才多大？”胡玉啼笑皆非。
    余萱笑道：“我知道，但是道理是一样的啊，我相信，哪怕是本地人，也没几个真正见过我老公的，毕竟，他是那么的忙，又那么的低调。”
    还真是，迷之自信。
    不过话又说回来，事实好像还真就是这样，哪怕是本地人，真正见过陈远的，应该也不多。
    想着，胡玉便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向食堂。
    食堂饭菜还是不错的。
    而且这种级别的学校，因为有补贴，饭菜反而比一般院校便宜。
    饭后，回宿舍。
    “呜，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快来尝尝，草原上的五香牛肉干，可好吃了，我妈好不容易才抢到一点。”
    这是宿舍里另外一个室友，叫吴芳，本地人，纯粹的吃货。
    因为课程早已结束，最近一个月，都是复习备考，所以，她大部分时间不在宿舍。
    可这会，突然又出现了。
    带来的，也不仅仅是牛肉干，还有松子，和一些水果，据说，都是在元旦刚开业的神农超市买的。
    这事胡玉知道。
    因为神农超市，就是陈远旗下的，以自营和合作商品牌为主，其中农副产品又占了很大比重。
    开业当天，她还去捧过场，不过当时真没多少人。
    闻言奇道：“有那么难吗，我记得，开业那天，人好像没有特别多吧？”
    余萱连连点头：“就是，当时我也去了，东西真是好，可生意，就是没有家乐福那些好。”
    “此一时彼一时嘛！”
    “当时是没家乐福好，现在，你们去看就知道了，一大早就排长队等开门。”
    “就说我们家吧，我们家老爷子，打我记事起，就没见掉过眼泪，这回，一碗饭，吃哭了，念念不忘，说什么是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么好吃。
    然后，就下了死命令，今年过年，哪哪的都不要，就要去神农超市买。”
    “……”
    吴芳一边吃，一边手舞足蹈说着。
    胡玉打开笔记本，连上网，一查，好家伙，全红了。
    首批开业的超市，国内八家，国外两家，目前的情况，都是供不应求。
    连米都抢！
    想想，她还是决定给陈远打个电话。
    很快通了。
    “喂？”
    “嗯，是我，怎么，想我啦？”陈远刚从山里出来，这会做了个雪橇，准备滑雪。
    胡玉在床上躺下：“嗯，想你，可是，你不想我呢，说好来的，结果一次也没有。”
    “嗯，我知道，这一点，我不找借口，认罚，正好早些时候有野猪下山，分了几条猪腿，我想好了，到时候带一条，亲自上门，负荆请罪，这样可以吧？”
    陈远目视着银装素裹的山林，笑呵呵说道。
    胡玉有些诧异：“还有野猪下山？”
    “嗯，可好玩了，回来我仔细跟你说……”

 第426章 回家过年

    这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
    等通话结束，胡玉便发现，旁边蹲了两只小老鼠，在偷听。
    “你们干嘛？”胡玉吓一跳，便问。
    余萱嚼着牛肉干，嗤嗤笑：“不干嘛，就想知道，到底是谁那么幸运，让咱们大美女连高阳那种帅哥都看不上，死心塌地。”
    “嗯嗯，老实交代，到底是谁？还有，什么野猪下山，难道你那位是山里的？”吴芳也来帮腔，双手作势欲抓。
    胡玉眨了眨眼，“没谁啊，我有男朋友，乡下人，你们知道的。”
    “……”
    “没意思！”
    “就是！”
    两个女生瘪瘪嘴，顿时又没兴趣了。
    很快又开心起来，叽叽喳喳，商量着，是不是明天赶早去逛逛超市。
    另一边，山里。
    陈远还真不知道外面开超市的情况，此外，要不是胡玉说，他也没注意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寒冬腊月。
    他就知道，这段时间山里挺热闹的。
    一方面，服装公司下了一笔新的订单，要把专门设计的唐装，民国服装，旗袍，等，做上一批。
    一方面，随着酒厂建成，订单也来了，直接就是五百万。
    再加上直播，拍广告宣传片，等等，一时间，山里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不过也好。
    既是寒冬腊月，那过年就快了，这学期的课程，也该结束了。
    事实也的确。
    当天下午，县教委消息就下来了，本学期的期末考试，小学，定在九号十号，初中，十一号十二号。
    都是全县统考。
    值得一提的是，考完，学生可以离校，老师还不能走。
    因为，要阅卷。
    阅卷之后，还得通知学生，开大会，发成绩单。
    为此，还得准备一些奖品。
    这也是时代特色。
    什么不允许公布成绩，什么不允许给学生排名，这年头，不存在的。
    要的就是公布成绩。
    要的就是排名。
    这年头，期中考试也好，期末考试也罢，都会规规矩矩把成绩排名做成表格，然后张贴出来。
    另外，学生得把发的成绩单带回家，让家长知道，签字，学校也会准备奖状，奖品，对优秀同学予以表彰。
    这一套，说实话，陈远心里还是蛮喜欢的。
    学校也是这么干的。
    因为信息闭塞，交流不畅，是以这次期末考试，学校在县里什么水平，一时半会，也无从得知。
    但是，他个人觉得不错。
    不算体育，五百二的总分，他带的班上，已经有四百八十分的。
    而根据老校长和一些老教师的说法，也不错，整体水平比往年高了一大截。
    至于奖状……
    就两种。
    一种是三好学生。
    一种，是单科成绩排名前三，总分成绩排名前三。
    奖品就丰富了。
    奖品，往年就是笔，作业本，而且数量及其有限。
    可今年，不但数量增加了，而且多了书包，文具盒，mp3，等很多以前不敢想，甚至都没听说过的东西。
    而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是腊月十五。
    这天天气不错。
    覆盖山林的积雪融化，太阳公公再次露出笑脸。
    这天上午十点，离校的学生们再次集结，学校召开表彰大会，对表现优秀的同学，予以精神与物质上的双重奖励。
    等开完，时间已经是中午。
    不管饭。
    直接宣布放假。
    这个时候，前来支教的老师们，也终于松了口气，可以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陈远早就收拾好了。
    大会结束，人群散去，他跟李幼鱼一道，前往村寨。
    小鱼儿表现不错。
    准确的说，是连同弟弟妹妹一起，都表现得不错。
    虽然最好的mp3没拿到，但是，奖状，笔，作业本，都有。
    最好的还是小鱼儿，二十个作业本，两支中性笔，两盒笔芯，外加一本精选课外读物，可谓是大获丰收。
    不过，陈远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mp3，递了过去。
    李幼鱼：“？？？”
    陈远笑：“之前是学校的，现在，是私人的，鉴于李幼鱼同学这学期的优异表现，这部mp3，送给你。”
    “哦……”李幼鱼红着脸，这才接了，很快又抬起头：“好像跟学校奖励的不一样呢？”
    观察还挺仔细。
    不出意外，之前人家得mp3的时候，没少羡慕盯着看。
    陈远眨眨眼：“当然不一样，这个叫ipod，存储空间大很多，里面很多英文歌，还有课文。
    但是，你得一如既往表现好，不然的话，我可能会考虑收回来。”
    李幼鱼赶紧藏背后，笑眯眯说道：“我会一直努力的，都给我了，还想要回去，想都不要想。”
    说完，情绪还是落寞下来：“陈远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要过年了，该回家了啊！”陈远笑着说道。
    李幼鱼微微仰起头：“那年后呢，你还会来吗？”
    陈远好笑：“为什么这么问？不是一年么，还有一学期呢，我为什么不来？”
    “哦……”
    少女低下头，不多时，又灿烂的笑起来：“你说的，不许不算数，要不然，我……我就去找你，反正外面都知道你。”
    说完，牵着弟弟妹妹，欢笑着跑开。
    等陈远跟上，她已经在家里，跟弟弟妹妹一起，展示得到的奖状，奖品。
    包括那台做工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ipod。
    陈远却不管这个，进门便笑着招呼道：“阿公，我又来啦，答应我的火腿，做好了没？”
    “好了好了，我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昨天刚从山里取回来！”
    老阿公抽着旱烟袋，笑得满脸褶子。
    随后，一筐火腿被抬了出来。
    都是野猪腿，还是后腿。
    一共是六条，用的是古法，为这个，还专门进了一趟山。
    而事实上，除了火腿，还有特意制作，准备用来送给其它老师的熏肉。
    这是寨子里大家一片心意，同时，也是他这次过来的目的。
    而随着这些准备带回家的年货到手，本年度的支教生涯，就正式告一段落了。
    当天下午，便有老师带着行李和年货，乘坐直升机飞往机场。
    连续好几趟。
    到转天上午，停机坪，挥手道别，陈远携云舒登机……

 第427章 按规矩办

    全程九百多公里，一路直飞，用了近四个小时。
    下机云舒就傻眼了：“你没说你今天回来？”
    陈远目光搜寻着：“说了啊，可能都比较忙吧，算了，没人接就没人接，大不了我自己回。”
    “说得就跟真的一样。”云舒翻了个白眼，嘴角微微翘起。
    陈远也不在意，一边安排带回来的东西，一边问道：“你呢，怎么好像也没人接？”
    云舒幽幽轻叹：“怕撞车啊，这大过年的……”
    陈远悻悻，立马不出声了。
    所谓的怕撞车，自然不是出车祸撞车，而是，担心跟他的接机团撞到一起。
    要只是父母妹妹还好，就是徐颖，问题也不大，就怕撞上黎落带着孩子，那就尴尬了。
    看那怂样，云舒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没别的意思，别多想，时候不早，回吧！”
    “嗯，我送你。”
    “不用。”
    “我要！”
    “……”
    车是现成的。
    终究，云舒也没能拗得过，由陈远亲自开车相送。
    这一送，就送上了楼，然后，屁股生根了一样，硬是吃过了晚饭才走。
    紧跟着，来自母亲谭英的审问就开始了。
    “坐好。”
    “哦……”
    “我问你，现在你们俩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不就那样吗，刚才你又不是没看见！”
    云舒吃着来自库尔勒的香梨，满脸不以为然。
    谭英绷着脸道：“什么叫就那样？我问的是，你们睡一起没有，有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妈，你说什么呐？”
    “我不跟你说了，我好累，好困，我回房睡觉！”
    不是没料到。
    就是没料到，居然问得这么直接，露骨。
    这让云舒有点遭不住。
    结果母亲不依不挠，还追到房间里来了，气势汹汹道：“少跟我打马虎眼，到底睡了没有，老实交代！”
    “妈……”
    “叫妈也没用，快说。”
    “睡了……”
    “真的？”谭英喜出望外，目光下意识就移到了女儿肚子上。
    云舒给气得，恼道：“别瞅了，没有，虽然睡了，但是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谭英又愣住，狐疑道：“小陈他，有问题？”
    “没……”
    “那你们？”
    “哎呀，妈你别问了，我跟陈远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云舒还是受不了了，烦躁道。
    谭英冷笑：“你心里有数，不用我操心，你要真心里有数，不用我操心，那就太好了！”
    “那不然怎么样嘛，我们是去支教，又不是去谈恋爱上床！”云舒气道。
    立马就被呛回来：“不谈恋爱不上床，那你去支哪门子教，就你那两下子，你不怕误人子弟么？”
    “我……”
    “我什么我？支教支教支教，要不是你说小陈会陪你去，你以为我跟你爸会答应？
    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了，二十七，二十七了知道吗？
    你马上三十了，过三十就没人要了，别以为现在美就可以一直美，老娘告诉你，老娘年轻的时候比你还美，可那又怎样，现在还不是黄脸婆一个？”
    “……”
    好累。
    父母的意思，云舒很清楚，无非就是希望她早点成个家，安定下来。
    至于对象，对他们来说，只要合适就行，不一定就非得是陈远。
    只是，这种事，终究也没法一步到位啊！
    她总不能，总不能见色起意，扒了陈远硬上吧？
    那成什么了？
    再说了，姓陈的小贼也不是什么好人，外面也就算了，进了山，还跟人家小姑娘不清不楚，有时候想想，真的恨不得打他一顿！
    “啊切——”
    客厅里，刚刚进来的陈远打了个喷嚏。
    徐颖一惊，下意识就要倒水，拿药，却被陈远一拉，不受控制坐在他腿上。
    紧跟着下巴被挑起，那人笑吟吟说道：“不用，徐总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灵药，只要吃掉，再不论什么病，都直接药到病除。”
    徐颖眨眨眼，终究还是没能扛住，良久，红着脸道：“那你坐会，我，把空调开开，再，洗个澡……”
    “嗯，去吧！”
    “澡我就先不洗了，我做俯卧撑，做仰卧起坐，嘿嘿！”
    陈远坏笑，浑然不顾女人一张脸红成了猪肝色，脱了衣服，开始练。
    效果还是不错的。
    准确的说，是山里半年，不知肉味，偏又吃得好，锻炼得好，憋坏了。
    这样就苦了徐颖，受尽炮火，纵然一度哀求，反抗捶打，依然被梅开三度，完事，只觉得整个人都散架了，麻木了，一动不想动。
    好不容易缓过一点劲来，当场就急了：“起来，起来啦！
    叫你乱来，真要有了，我看你怎么办！”
    其实本来是有措施的。
    可半道上，走着走着，就没了。
    也怪她自己，当时意乱情迷，没把持住，放任了，要不然也不至于。
    陈远才不管，整个人压着，一动不动，闻言嗤嗤笑道：“能怎么办，生出来呗，我又不是养不起。”
    “陈远！！”
    “嘘，别说话，好久没贴这么近了，让我感受一会。”
    顿时客厅里又安静了。
    徐颖的心思，也悄悄柔和松懈下来。
    好久，艰难翻身，捧着男人的脸，柔声问道：“真让我给你生啊？”
    “嗯，生，跟我姓，一个两个不嫌少，三个五个不嫌多！”
    “噗嗤，还三个五个，你当我是猪啊？”徐颖还是被逗笑了。
    可心里最多的，依然是感动，亲了一下，动情道：“那以后就顺其自然，如果有了，我就生出来，跟你姓。”
    说着，凑到陈远耳边悄声道：“好像又想要了，怎么办？”
    陈远一怔，跟着又坏笑起来：“怎么办，自然是按规矩办啊！”
    结果也没能办起来。
    还没开始，女人便嗤笑着拦住：“不要，我说着玩的，乖，洗个澡，躺下，我们好好说说话。”
    陈远：“？？？”
    徐颖忍俊不禁：“乖啦，不老盯着我，落落那边你还得安慰呢！”
    “落落？”
    “嗯，落落，不好吗？我现在，是乐乐干妈，乐乐可喜欢我了，我抱的时候，她连妈妈都不要。”
    “……”

 第428章 大型联谊会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陈远发现，这回家过年的日子，真是不如呆在山里头。
    因为事情太多了。
    公司那边还好，作为老板，去，那是他愿意，不去，也没人能说什么。
    可市里面有些事情，会议啊，饭局啊，有些，还真不太好推脱。
    此外，需要安慰的，也不止黎落一个。
    还有胡玉。
    还有……周岚。
    等回到乡下，更要命了。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是有道理的。
    平时什么情况不知道，他就知道这次过年，从年前到年后，各路亲戚茫茫多。
    好多他听都没听过。
    这都罢了，村里，镇上，还来打秋风，化缘，想搞点这个搞点那个，烦得很。
    好就好在，当他决意不再理会这些的时候，日子还是很好过。
    打打麻将。
    烧烧野火。
    闲着没事，烧烤，抢小丫头的饭饭，拉着黎落健身……
    小日子，有滋有味。
    每天都是快乐的一天。
    期间也发生了一些事。
    比如，来拜年的时候，发现陈远都当爸爸了，胡玉同学给气得……
    趁着不注意，直接就把他拖进了房间。
    要不是他一再坚持，说不是时候，这姐姐就奔着当妈妈去了。
    结果送回家的时候也不老实，路上找地方做过一场，等到了家，又偷吃了一回。
    又比如，到云舒家拜年，那一屋的亲戚，直接就给他整晕了，醒来，睡在云舒被窝里……
    直到过完十五。
    “呼——”
    “终于结束了，再不结束，我要疯了！”
    看来是没少遭罪，刚上飞机，云舒便开始诉苦。
    陈远好笑：“有那么严重吗，我觉得挺好的啊，你爸你妈，还有你们家那些亲戚，都很关心你呢！”
    “然后呢？”
    “然后就便宜你对吧？”
    云舒横了一眼，“也不知道你到底哪点好，一个个，都帮你说话。”
    “帮我说话就对了。”陈远嘿嘿笑，说完凑到云舒耳边道：“再说了，我哪点好，你不知道？”
    “不知道。”云舒脸红，心也微微有点慌：“还有，走开点，别离我那么近……”
    “我乐意。”陈远哼哼，非但没有远离，反而胳膊搭了上来。
    云舒瞅了一眼，幽幽一叹，最终，头还是靠在了男人肩膀上。
    这一靠，就是两个多小时。
    等再次睁开眼，航班早已降落，她枕在他腿上，身上还盖着毯子。
    “到了吗？”
    “还得转一趟直升机。”
    “那你不叫醒我？”
    “我乐意。”
    “……”
    几句话下来，云舒算是明白了，这人，根本就是存心的。
    只是，她好像还就吃这一套，良久，无奈道：“那现在可以转乘直升机了？”
    “当然。”陈远呵呵笑，这才拉着一道上了直升机。
    日子，也随之悄悄变得美妙起来。
    别看刚下过雪，山里还很冷，入目处，大片洁白，可实际上，生机已经在孕育。
    比如冬笋。
    又比如，冬菇。
    两样东西，加上秋天山里野生的板栗，橡子，红豆，等等，可以衍生出来的美味，实在是太多了。
    这让云舒觉得很舒服。
    本质上，她也是个吃货。
    她只是不吃肉而已。
    也因此，这个年，她过得太艰难了，面临的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摧残，还有胃口上的刁难。
    况且，即便是不刁难，这些原生态的食材也是很难寻的，外面几乎就吃不到。
    陈远就更不用说了。
    不加肉就那么好吃，加了肉，更好吃。
    但是，光吃也不行。
    吃要吃好，事情，还得抓紧时间办了。
    办学的事情不用操心，这一块，公司出面，提交办学申请，目标，两年之内，二十所高中，五年之内，办成一所大学。
    主要还是山里的事，具体来说，就是泡菜，养猪。
    泡菜厂好弄。
    主要是，不愁收不到菜，也不愁没有技术。
    这样一来，无非就是酒厂附近，再盖几栋竹木结构的房子，然后搞点泡菜坛子。
    到时候，山里的野山椒，野花椒，山泉水，各种香料，融为一坛，往山洞一送，面子里子都有。
    宣传再跟上，拿出去，绝对能打。
    相对而言，养猪就会麻烦很多。
    因为这是一个大的产业链，哪怕自己不养，具体养殖，都交给村寨里的人，可猪苗需要提供，配套的屠宰，深加工，得有。
    而当务之急，还是种苗，为此，需要建一个育种基地。
    这个育种基地，又不仅仅是房舍，还得有身强体健的母猪。
    好消息是，母猪可以从各村寨买，无非就是花点钱。
    然后，年前的投食计划效果不错，事实证明，只要有吃的，野猪也不会没事到处乱跑。
    换句话说，之所以到处乱跑，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
    当然，也不能喂太饱。
    为了保证质量，觅食本能，该有的运动量，还是要有的。
    而这样一来，需要做的，也就是一些房舍，围栏。
    最多就是环境选好一点，有山泉水可以喝，有音乐可以听。
    基本上就这两件事。
    一个多月的时间，策划，讨论，组织考察，投资，除了教学，可以说几乎所有的心思经历，都在这两件事情上。
    云舒也没少跟着跑。
    效果还不错。
    当时间来到三月，泡菜厂已经开始运作。
    尽管这个时候貌似也没什么菜，可是，竹笋已经开始大量出土。
    这玩意，这山里，全年有。
    放在过去，这些东西弄不出去，变不成钱，是以也没什么人要。
    但现如今，都是钱。
    另一边，因为风格比较原始自然，育种基地也做完了最主要的工作，集结了上百头身强体健的本地黑猪。
    都是母的。
    而随着惊雷一响，地龙翻身，这个时候，年前栽种的桑苗开始焕发生机，扦插的葡萄藤，埋下的枇杷种子，也都开始悄悄出芽。
    都是好消息。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山里的笑声，欢乐，也与日俱增。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大地春回，投喂区域的野猪开始躁动，发情，大型相亲联谊会的事情也提上议程。
    翻了翻日历。
    又看了看天气预报。
    日子很快定好，就在这周末……

 第429章 进山

    “你这行吗？”
    “我怎么还是觉得这事那么像是开玩笑呢？”
    时间很快来到周六。
    这天，就是山上野猪家猪相亲联谊的日子。
    可云舒还是觉得不靠谱，感觉，像是小孩子花钱瞎胡闹。
    天气转暖了。
    为了方便，今天陈远穿了一身运动装，闻言笑道：“行不行，我说了不算，得问今天参加相亲联谊的当事者双方。”
    顿了顿，又道：“不过理论上是没问题的，白人黑人没有生殖隔离，家猪野猪也没有，小鱼儿家的情况就是证明。”
    云舒想了想：“那场面呢，会不会很难看？”
    陈远嘴一咧：“肯定没人好看啊，还记得那两条狗不……”
    话还没说完，云舒就受不了了。
    她记得可清楚了！
    就过年那会，陈远去家里拜年，两人一起出来散步，结果，突然窜出两条狗，就在面前，光天化日，肆无忌惮。
    对她来说，这是这辈子二十多年来最大的尴尬。
    也是见过的最暗黑的场面，没有之一。
    当场她便满脸惧色打断道：“别说了，还是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难得天气这么好，我上山挖竹笋挖野菜去。”
    “真不去？”
    “不去。”
    “那行吧，找几个人一起，自己也小心点。”想想，陈远还是没有勉强。
    结果刚走出校门，迎面便遇上李幼鱼背着背篓哼着歌走来。
    “这是？”看着穿回特色服饰，看上去格外光彩照人的少女，陈远微微有些好奇。
    李幼鱼甜甜笑道：“赶早进山的时候，挖了点野菜，陈远哥你喜欢，云老师也喜欢，所以特意送过来，怎么，陈远哥要出去吗？”
    “哦，有点事情，我去山里一趟。”陈远也没说到底什么事，毕竟这种事，说出来还是不大好听。
    尤其面前的少女，尚未成年。
    李幼鱼却很开心，兴致勃勃道：“我也去吧，好久没有跟陈远哥一起进山了呢！”
    笑吟吟。
    仰着小脸，明亮清澈的眸子里写满期待。
    陈远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想想，还是如实说道：“要不还是改天吧，今天山里给母猪配种，那场面，你一个小姑娘，还是不看比较好。”
    “为什么？”
    “配种不是很正常吗？”
    李幼鱼好奇，下意识问道。
    回过神来，又不禁脸红，低头捏着衣角：“陈远哥，我是不是太，太……”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吧嗒吧嗒掉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突然间，难受。
    看这样，陈远还是心软了，摇了摇头，笑道：“行了，别哭了，我带你去还不行？”
    “真的？”少女瞬间破涕为笑，低着的头又带起来。
    很快又再度低下去，嗫嚅道：“会不会不太好呀，我，我是女孩子呢！”
    “噗——”
    太可爱了。
    陈远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没事，离远点就好，离远点，就看不见那些辣眼睛的画面。”
    李幼鱼点头，这才转道跟上陈远。
    然后她就懵了。
    因为今天进山，不是走路，而是坐直升机。
    直升机，她不是第一次见了，但上来，还是第一次。
    随着直升机起飞，她忽然又忍不住捂脸。
    好丢人！
    本意是想当个向导，有个照应的，现在才发现，完全不需要。
    她想多了。
    陈远心情很是不错，见状调侃道：“别捂着脸啊，看，这大山多漂亮，一般人可找不到这样的角度。”
    李幼鱼这才抬起头，往下看。
    第一反应，好高，有点晕，下意识就抱住陈远胳膊。
    等稍微适应些，眸子又亮了。
    真的好美！
    身在山中，跟居高临下的俯瞰，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长这么大，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生活的地方，那么美，如同一幅浑然天成的山水画卷。
    陈远笑道：“所以，小鱼儿要好好念书，这样将来就可以坐飞机，想去哪里去哪里。”
    “噗嗤——”
    李幼鱼也被逗笑了：“陈远哥你骗人，就算念书出来，也不是谁都能坐飞机的，尤其这种私人飞机，一般人想都不要想。”
    “你又知道？”陈远侧目，颇为惊讶。
    李幼鱼轻哼：“我知道啊，有同学问过老师，老师亲口说的。”
    顿了顿，又道：“云老师也说过，私人飞机在国外很普遍，但是在国内，拥有的人稀少。”
    陈远莞尔：“那你更要好好用功啊，要不然，别说私人飞机，连航空公司的客机都坐不上。”
    “我不怕。”少女又嗤嗤笑起来，小脑袋往陈远肩头一歪：“我坐陈远哥的。”
    气氛很好。
    就这么聊着，村寨，学校，被远远抛在身后，直升机，来到育种基地上空。
    这地方很大。
    依着地势，整个基地近千亩，除了一些简陋自然的棚舍，出入口等一些地方有木质围墙，外有木质拒马，几乎见不到人工痕迹。
    这样高空俯瞰，整个基地就显得十分立体，林木，山川，就连里面活动的猪，都一目了然。
    “真好，这里花了不少钱吧？”直升机在空中盘旋，没有降落，李幼鱼问道。
    陈远笑道：“还行，就是买猪花了点钱，其它的，都没什么。”
    成本是真的低。
    整个育种基地，最大的开销，就是买母猪的钱。
    给的价高，两千一头，总共一百多头，花了二十多万。
    剩下的，就是人力，工资。
    因为建设需要的材料，都是就地取的。
    李幼鱼又问：“那到时候小猪怎么办呢？一头猪，一年就算两胎，也很多的。”
    实际上不止两胎。
    猪的繁殖周期，在一百二十天左右，这一点，野猪也是一样的。
    而这玩意，一胎结束，经过二十多天的哺乳恢复，又可以接着怀。
    所以只要管理跟得上，一年，接近三胎。
    陈远笑道：“多才好，现在不是搞合作商么，我准备，养猪也搞个合作社。
    到时候我来提供猪苗，各村各寨大家就负责养，然后，签合同，包回收。
    这样一来，所有养猪的都能赚到钱，我也可以把猪肉卖出去赚到钱。”
    顿了顿，又道：“要是还有多的，就出去找合适的地方建一个大型养猪场，自己养起来。”

 第430章 科学的打开方式

    市场是很大的。
    不说国外，光国内市场，每年的猪肉消耗量，就高达几千万吨。
    换算成生猪，得几亿头。
    不过这事到底能不能成，还要看这次相亲联谊的结果。
    要是效果好，能达成友谊，那么，这种模式就可以推广，复制。
    到那个时候，全国各地，都可以跟进，一来可以有很多人受益，二来可以有效的保证猪肉自由与安全。
    也就这个时候，地面上，喇叭喊话，一切准备就绪，请指示。
    陈远就没打算下去，当即拿起扬声器，开启：“收到，一切按计划，出发！”
    然后，就动起来了。
    随着入口处木质寨门打开，很快，十多个人，赶着五六头猪，浩浩荡荡离开基地，前往目标投食区域。
    李幼鱼好奇：“为什么这么少，不都赶出去吗？”
    陈远摇头：“野猪没那么多，况且，母猪的状态也要考虑。”
    听起来儿戏。
    可实际上，这是很严肃的，实施过程中，要考虑的问题很多。
    比如野猪，就得考虑它能照顾得了多少，毕竟，单纯的牵个手，亲个嘴，是不会怀孕的。
    又比如母猪，得考虑人家的心情，有没有兴趣，愿不愿意，然后，生理上有没有准备好。
    这些，说白了，其实跟人是一样的。
    大家都是哺乳动物，就繁衍后代来说，本质上是一回事。
    当然，这也不是他说的。
    主要是，一开始没想过这么多。
    这些都是有经验的专家说的，要不然让他来，这次，赶出去的，可能就是一百头。
    然后，没准会把猪爸爸们都吓走……
    李幼鱼终究不傻。
    主要是，山里的环境，使得她对于这些事，懂得比外面同龄的女孩多。
    也因此，很快面色通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不拿着放大镜，隔空远远看着，也还好。
    没那么不堪入目。
    三月初，乍暖还寒，山林里生机开始焕发，绿意渐渐凸显，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光秃。
    这样，阳光就可以照进山林，隔空俯瞰，视线也比较通透。
    这样的情况下，当五六头处于发情期，从生理到心理，皆做好准备的母猪被赶到野猪投食区，很快，美好的事情，陆续发生。
    就挺快的。
    干柴烈火，一拍即合，从照面，到深度友谊，总共不到一小时，便宣告结束。
    结果不好说，可能有了，也可能，还得来。
    一通观察下来，陈远就一个感觉，那就是，太慢了。
    废那么大劲，结果一次才能配五六头，而且不能确保完全受孕。
    完事，为了保证质量，还得让那些公野猪歇个两三天。
    这样一百多头母猪，不得配上一两个月？
    关键就算都配上了，其实也不多。
    一百头母猪，就算一头一胎有二十头小猪，一年两胎，那也就四千头。
    而因为生长比较慢，真要算出栏，一年，也就两千头。
    两千头，能有什么搞头？
    单从数量上说，也就是一个中上等养猪场水平，这种规模的，全国多的是。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不但种猪少，母猪，其实也少。
    好在也不是没有办法。
    母猪好弄，直接花钱买就行，再不然，自己养一批起来，也花不了几个钱。
    种猪，也好弄。
    因为，可以人工授精。
    这是基地技术顾问给出的答案。
    科学的说法是，自然条件下，一头公猪，一年最多能负担二十五到三十头母猪的繁殖任务，但是，其每一次的量，其实可以配十到三十头母猪。
    这样一来，操作空间就出现了。
    如果采用人工授精，一年，一头公猪可配五百到一千八百头母猪。
    这就很强大。
    尤其公猪是野猪，性能更强的情况下。
    而且，这样还经济，节省饲料，有利于形成稳定优良的品种。
    此外，可以减少疾病传播，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随时可以，不用看结合双方的脸色。
    这也让陈远相信，作为一个男人，只要愿意，的的确确是可以繁衍出一个种族的。
    身体力行可以。
    采用人工授精，更是可以。
    ……
    一场相亲联谊会，就这么结束。
    因为出席的选手不多，是以场面没有最初预想中那么大。
    但结果是好的。
    三天之后，消息传来，赶出去的六头母猪，悉数中标，荣升准猪妈妈。
    与此同时，第二批筛选出来的六头猪，重新踏上借种之路。
    采用人工授精的方案也确定下来，为此，得投点钱。
    一方面是配套的技术设备。
    一方面，得择选优秀公野猪，给它一个有山有水宽敞明丽冬暖夏凉的家。
    这一块，初步决定，是五头公野猪，配五千头母猪。
    这样一年最少就有一万胎。
    一万胎，一胎哪怕就十五个，那也有十五万头小猪。
    算利润，只要养起来，纯卖猪肉，也能上亿。
    深加工的话，就好几亿了。
    这还不算养殖的农户赚的钱，也不算形成的生态价值，品牌价值。
    回头再推广一下，就更好了。
    猪肉这一块，目前国内的情况是，平均六个人，一年吃掉一头猪。
    这样一年吃掉的猪，两亿头以上。
    而这样一来，不用太多，就扩到年出栏一百万头，就有不低于五十亿的产值，十亿的利润。
    而且很稳。
    因为从一开始，定位就是高端品牌。
    不好的是，云舒没少吐槽。
    按照这姐姐的说法，他可以考虑去捐一下，指不定，比野猪繁殖还快。
    仔细一想，还真是。
    就他这颜值，这成就，敢去捐，绝对出事。
    搞不好到时候黑市上就会出现比液体黄金还液体黄金的液体黄金。
    这也使得他意识到，原来他本身就很值钱。
    然后，他已经在徐颖，黎落，周岚，胡玉，身上花了很多钱……
    当然，都是玩笑。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值得投资，值得推广，值得期待的项目。
    这个项目，看上去公司能赚很多钱，实际上，公司也的的确确能赚很多钱。
    但是，真正赚得多的，还是那些参与的养殖户。
    这是一条正经的脱贫致富之路，只不过那些钱，不是落到某一个人手里，而是落给了这大山里的千家万户……

 第431章 这里有美丽的山，漂亮的云，还有，

    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
    山里，联谊在继续，繁殖基地相关工作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靠外一些的地方，米酒，泡菜，风生水起，如火如荼。
    主要还是创意好。
    深山，竹寨，传统工艺，古法酿制，溶洞窖藏，一系列元素加在一起，不用说人家就知道好。
    再加上亲民的价格，公司的渠道，信誉，一出山，就是明星产品，供不应求。
    而这些东西，跟很多农业项目孵化的成果一样，都只有公司旗下的连锁超市才买得到。
    所以，反过来又提升了公司业绩与品牌形象。
    因为很多视频都传到了youtube上，反响强烈，是以，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国外。
    这个时候，国外的超市，已经增加到四家，生意，比国内还好。
    也正因为此，目前国外普遍把连锁超市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来看待。
    评价很高。
    虽然只有四家，加上国内的，也不到二十家，但是西方投资机构极为看好，给出的估值，比家乐福这样的传统巨头都高。
    因为这是一种全新的业态。
    过去的超市，就负责上货，卖货，可现如今，俨然组成了自己的生态，在形成供销链上的闭环。
    仔细去分析，俨然就是把用在互联网上的那一套，变相给搬到超市里来了。
    在这个系统里面，连锁超市就是平台，大米，粮油，就是软件。
    也别看加上一些第三方品牌，商品种类也不是多么的丰富，关键只要有的，都是精品。
    换句话说，除非用不上，否则，这里的东西买回去，绝对没错。
    关于这一点，国外很多地方普遍达成共识，这也是整个集团公司的形象，深入人心。
    唯一让那些投资机构头痛的是，估值再怎么高，超市也没有上市的想法。
    不光超市没有，其它的，甭管独立出来的，还是依旧隶属的，都没有。
    曾经收购的上市公司，如藤讯，如蒙牛，还都私有化退市了。
    摆明就是自己玩，谁也不带。
    这在西方世界看来是不对的，因为这样不但没法渗透，连分享蛋糕都做不到。
    也因此，资本层面，集团公司在外面很不受欢迎的。
    被怼是家常便饭。
    山下各村寨，女人们做的特色服饰，情况也差不多。
    准确的说，国外比国内卖得好。
    便也因此，尽管就陈远个人来说，育种基地才是这次来最成功的项目，相比之下，酒厂也好，泡菜厂也罢，体量都太小。
    可参与这些的人，都切切实实赚到了钱。
    这个时候，只要有工作在做的，人均月收入都稳定上千了。
    就连上了年纪的老人，挖挖竹笋，挖挖野菜，月收入也往往六七百以上。
    尝到甜头，干劲自然足。
    这个时候，需要菜的已经不仅仅是学校，吃菜大户，是泡菜厂。
    于是，一发动，大家积极种菜。
    天气一暖，山花烂漫，蜂蝶飞舞，说养蜂不错，好好养，规规矩矩，别乱加东西，高价包回收，便积极领养蜂箱。
    养殖这一块也不用说。
    熏肉，火腿，作为养猪的配套，都已经提上议程。
    关键这个事还很快，因为打从一开始，追求的就是山里独特的韵味，就没想过要用工业化的厂房，设备。
    这一块，很多都是尽量找合适的山洞代替的。
    所以，育种基地猪苗还没出来的情况下，山里的土猪苗十分走俏，几乎家家户户都养。
    然后，投资修建的水电站好了。
    小水电站，装机容量两千千瓦，赚肯定没什么赚头，就当扶贫了。
    多余的电力，过两年，开个矿场，囤一波，爽歪歪。
    而随着时间步入四月下旬，传统意义上的农忙时节也到了。
    从棉花开始。
    到五月，育苗，插秧，种植水稻。
    这个时候，因为稻谷消耗殆尽，不得不从周边地区收购水稻的酒厂，迎来一波好消息，那就是，杨梅开始成熟。
    同一时期步入成熟的，还有桑葚，枇杷。
    这样一来，就可以酿杨梅酒，桑葚酒，枇杷酒。
    固然这些果酒需要窖藏，发酵，至少两三个月才能投放市场，远不如米酒来的快，但是，有活干，有钱拿。
    而且，每一篮杨梅桑葚枇杷换来的，都是真金白银。
    而过去，这些东西是变不成钱的。
    连带着，对于年前种下的桑树苗，枇杷苗，等树苗也越发上心。
    然后，为期一年的支教生涯结束了。
    桑树成活，蚕还没养。
    育种基地好了，小野猪出世却还隔着时日。
    道路已经修通，还没来得及庆祝。
    考试结束，成绩尚未下发。
    老师要走了……
    气氛很凝重。
    校园广播开着，放着经常唱的儿歌，看着老师们重新穿上迷彩服，英姿飒爽，一如来时，全场泣不成声。
    陈远站在支教队伍最前方，笑着挥手：“现在，我宣布，下课，更大的世界，我们，再相见。”
    “老师！”
    “陈远哥！”
    “……”
    全场呜咽，泣不成声。
    陈远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泪流满面的少女身上，笑了笑，转身。
    “立正！”
    “向左转，齐步走！”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
    结束了。
    还是那条路。
    还是那辆车。
    道路平坦好走了许多，入目处，青山妩媚，绿水妖娆。
    车里气氛却沉闷得很。
    某一刻，随着有女同事忍不住，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
    陈远望着窗外，没出声，就是，视线有些模糊。
    忽然手被握住，肩头，落了一份温柔。
    扭头，便看见云舒眼眶红肿，却还笑着看着他。
    不由他也笑了，伸手去擦了擦：“你看你，这么大人了还哭，丑死了！”
    “说我，你不也是？”云舒抽了抽，话语间带着淡淡的鼻音，手也伸了过来。
    不多时，便捧起他的脸，环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良久，柔声道：“答应我，以后每年都抽空陪我回来一次，好吗？”
    “嗯。”
    “真好，我喜欢这里，这里有美丽的山，漂亮的云，还有，你……”

 第432章 回归公司

    回来了。
    六月底的江宁，热得很，尤其机场这一片，端的是大地生尘，路面起烟。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候，全新的机场已经投入使用，老机场，则退下舞台，彻底沦为专用机场。
    而整个市里的工业格局，也在过去的一年里，发生巨变。
    这个时候，晶圆厂建造进入收尾阶段，芯片设计中心跟长大的合作风生水起，以手机制造和电脑组装为主的电子产品制造，从上游设计到下游配套，组成了完整的产业链，以电动车为主的交通工具制造，也聚集了大量厂商。
    由此而带来的，是海量的工作岗位，税收。
    与此同时，整个城市的形象，在中部，乃至全国范围内的地位，已经区域内的发展建设，也日益不同。
    陈远也没耽搁。
    回来，送云舒回家，带上老婆孩子，回乡下住了三天，到第四天，便返回出现在公司。
    没什么不同。
    仿佛从未离开一样，第一时间，他写了一份支教的所见所闻，和内心感想，分享在公司内部网站上。
    然后，拿起秘书组提前准备的简报。
    简报有两份，一份是集团公司内部的，以项目进度汇总，和一些市场财务数据为主。
    这个没什么好看的。
    虽然身在山里，可这样的简报，每个月都有，他也会仔细看，必要的时候，会有一些指示。
    总的来说也很不错。
    公司现在的主要业务，三大块。
    其一，传统互联网。
    这一块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强，而今，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拥有自己的电脑，就更强。
    游戏领域，一家独大，日益丰富的品类，独特的运营策略，强大的实体品牌支撑，使得国内市场占据份额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
    就连曾经风靡全球的《魔兽世界》，这一次，也被压着吊打，代理商九城有苦说不出。
    这还是暴雪放弃矜持，有样学样，把一些日常消耗品名字以现实中一些品牌代替的情况下。
    也正因为此，简报上有提及，《魔兽世界》开发商动视暴雪正计划出台新一轮的品牌合作计划，其中，包括老牌汽车制造商，梅赛德斯奔驰。
    即时通讯领域……
    雅虎走了，微软走了，就剩一个网易泡泡还在坚持，可实际市场占有率，百分之一都没有。
    搜索领域也差不多。
    原本这一块还有人玩的，哪怕谷歌雅虎撤离，也有。
    可随着飞天系列大刀阔斧，于政企市场，个人市场，全面占领，再加一个深度系统……
    慢慢也没人了。
    因为摆明没得玩。
    同样的原因，使得互联网行业，但凡涉足的，便有没有其它公司立足之地。
    财务数据表现也不错。
    上一季度，网络游戏十七亿，即时通讯八亿，千度科技五亿，仅此三项，净收入就高达三十亿。
    而且都保持着极高的增速。
    净利润，则高达十五亿人民币以上。
    有趣的是，国外赚得还要多。
    为了让深度系统更好的走出国门，去年十月，集团公司就打造了一个类似steam的游戏游戏平台，对外出口游戏。
    后来，一些国产的经典单机游戏，以及新开发的植物大战僵尸等新游，都借此走出国门。
    就这些，上一季度，贡献的利润，高达近三亿美金，折合人民币二十亿以上。
    现在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采用进口游戏引擎，与植物大战僵尸同时立项的《dota》已经进入封测阶段。
    不过名字改了，叫……《英雄联盟》。
    等到这款游戏面世，格局又不一样了，到时候就是世界级的游戏公司，国外，也难逃被皮肤支配的恐惧。
    不过，要是把虚拟物品交易，点卡话费充值，这些七七八八的都加上，还是国内赚的多。
    传统的互联网之外，第二块，是实体。
    公司的实体业务，包括连锁网吧，以手机和电脑为主的电子产品制造，投资的电动车，新能源汽车，手机屏幕研发，航空，农牧业，乳业，等等。
    这一块就很复杂。
    主要这里面很多都是部队接收的退伍军人在做，且有一些，已经独立出去了。
    但是看着很不错。
    连锁网吧赚钱。
    全国范围内，直营旗舰店上千家，十万台电脑，常年人满为患，座无虚席，净利润，单日就近两百万，稳如老狗。
    这样一个季度下来，就是一亿八千万！
    还有广告赞助。
    曾几何时，北极星连锁网吧的广告赞助，是不值钱的。
    因为当时被微软雅虎联手打压得很惨，所有人都不看好。
    可随着微软雅虎相继退出，早就成香饽饽了。
    这一块利润很可观。
    上千家直营店，凭借着品牌、地理位置、用户，等各方面的优势，每一家的广告资源，整合起来，卖出的价格，单日平均都在四百以上。
    一千家，一天，四十万，一个季度，三千六百万！
    这还不算加盟店。
    目前，全国范围内，加盟店超两千家，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广告资源卖的钱没那么多，还要分成百分之五十给加盟业主，却也依然使得这一块每季度的利润都维持在五千万以上。
    关键加盟费还涨起来了。
    网吧证的价格，延续了曾经疯涨的态势，而今，便宜的地方二三十万，贵的地方，直接破百万。
    这样一来，申请加盟北极星的趋之若鹜。
    因为加盟费只有二十万到五十万，比买网吧证便宜。
    因为，加盟之后，上座率几乎不愁，而且，看得见的线上线下广告分成，看得见的游戏点卡话费充值游戏交易利润分成。
    也因此，这个时候，想要加盟北极星，没点关系，没点实力，还真不行。
    而光这笔一次性加盟费，上季度新增便破五千万。
    这还是本着负责任的心态，极度克制的结果，不然就集团公司的金字招牌，起码翻十倍。
    也因此，看似笨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全国连锁网吧，其实一点都不差。
    单季度近三亿的净利润，俨然是半个千度。
    而且，带来了很多工作岗位，让不少优秀的品牌获得了优质的展示舞台，论社会价值，比千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433章 单季利润一百五十八亿

    手机电脑制造也很赚。
    别看利润很都薄弱，一部手机除开各项成本净利润就三四百，电脑更糟，低端一台赚个两三百块钱，中高端，也就一两千，可架不住量大。
    目前国内电脑市场，台式机，全线撤退，就剩飞天系列，产品线从高到低，包揽。
    简报显示，上一季度，销售量，达惊人的六百万台，而随着暑期来临，预计接下来会有一波持续的高峰。
    净利润，高达近三十亿！
    相比之下，因为受众面更广，手机业务还要好些。
    华虹等上游厂商的努力下，现在手机芯片的产能已经上来了，使得手机的月产能，成功突破三百万部。
    简报显示，上一季度，销售量，超一千万部，净利润，直奔四十亿。
    当然，对于同行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按照业内和某些所谓专家的说法，这叫涸泽而渔，这叫砸大家的饭碗。
    可话又说回来，有什么关系呢？
    老百姓得实惠，念我的好就行了，同行……本就是拿来踩的！
    再说了，这都06年过半了，没记错的话，距离初代苹果发布已经不远，谁还有兴趣慢慢在这里墨迹？
    与其在这里慢慢吞吞，让这些所谓的同行把钱赚走，让国外厂家把钱赚走，不如把锅砸了。
    虽然这样似乎的确赚得会少很多，可是，到我碗里的多了啊！
    我碗里的，才是我的。
    只要我碗里多，锅里有没有，跟我有什么关系？
    况且，我赚的钱，会拿来投资，会放在国内，解决问题，那些所谓的同行，到底有几个是国人都不好说。
    所以，砸就砸了。
    砸得好。
    砸得心安理得。
    再往下看，比较赚钱的，是乳制品业务。
    体系的支撑，使得这个行业，公司的市场占有率，已经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
    这一时期，记忆中伊利光明蒙牛三足鼎立的格局，并不存在。
    尽管当初的事件已经过去很久，行业，似乎挣脱了那次事件带来的阴影，可实际上，这个过程中，除了收购退市的蒙牛，其它的，早已掉队。
    而今的市场上，看上去品牌很多，五花八门，实际上，背后都是一家。
    因为这些品牌早就被收购了。
    这一块，上季度，总营收破一百二十亿，利润率虽然低了点，才百分之五左右，但也有六亿左右的利润。
    有一个很漂亮的数据，那就是，上一季度，收奶款，高达近四十亿。
    换句话说，近四十亿人民币的巨款，给牧场，给奶农了。
    剩下赚钱的也不少，主要集中在农业这一块，特点就是赚的不多，辐射面广。
    然后，航空公司常年亏损，一些大型建设项目，扶贫项目，亏损，新能源车，总的来说也没见到钱。
    好消息是，智能手机需要的电池，充电宝，都ok了。
    屏幕，京东方方面也有了结果，目前正在紧锣密鼓的测试，顺利的话，便可以开始考虑调整工艺，择机量产。
    最后一块，严格来说，也是实体，只不过，融合了一些互联网的理念。
    那就是开年到现在，重点推进的全国，乃至全球连锁商超。
    这一块是单独列出来的。
    就像电脑和手机，其本身盈利能力尚在其次，主要还是作为一个平台，来承载公司各种各样的项目产出。
    同时，树立一个整体的，良好而高端的品牌形象。
    但本身盈利能力也不容小觑。
    超市，有赚钱的，有不赚钱的。
    赚钱的超市里面，有小赚的，有大赚的，有赚得盆满钵满的。
    如果说这里面有鄙视链，那么，公司旗下的连锁超市，就在鄙视链的最顶层。
    单店单日平均稳定破五十万的销售额，加上走中高端，远高于行业平均水平，近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使得一家店，顶家乐福十家不止。
    营收利润自然也就惊人，上一季度，包括海外店，总共三十家，总销售额逾四百亿，净利润，超八十亿。
    这还仅仅只是超市层面的。
    也因此，加上蓝天娱乐及所属白云唱片，最终结果是，上一季度，集团公司净利润，达可怕的一百五十八亿！
    按照这样的趋势，全年净利润，稳破六百亿大关。
    当然，也不是没有问题。
    问题很明显。
    突出表现在实体行业的布局产能，跟连锁超市这个平台的口碑需求，不匹配。
    简单来说，就是大家都相信，但凡有经济能力的，都愿意来超市消费，可是，超市里的东西，总的来说还是太少。
    这种少，既是品类不够丰富，也是数量不够。
    此外，如电脑手机这些，接下来一段时间增幅有限，连锁网吧更是陷入瓶颈。
    这也问题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是以看过，简单做了些批示，他开始看第二份简报。
    这份是集团公司以外的。
    这里面东西就多了，有国内股市变化，有微软摩托罗拉诺基亚等不同领域竞争对手的情况，有国外个人电脑市场竞争态势，等等。
    连国际粮价波动石油价格波动都有，五花八门。
    看起来也都不错。
    国内a股的牛市，如记忆中一样来了，而且似乎来得比记忆中还要汹涌。
    微软不好过。
    摩托罗拉，诺基亚，巨头仍然是巨头，就是在国内忽然不那么吃香了。
    国内的手机同行更不用说，日常工作就是骂，喷，批判。
    雅虎看着还行，youtube的发展，终究还是起到了续命的效果。
    谷歌发布了原始的安卓系统，而今，正在横纵连横，组建联盟，往后圈子里，大家都是好朋友。
    脸书发展迅猛。
    事实证明，老外其实也喜欢偷菜，伴随着偷菜之风吹遍全球，脸书的估值，正式来到惊人的一百五十亿美元大关。
    微软刚做了一笔两亿四千万美元的防御性投资，在脸书占股百分之一点六。
    有趣的是，港岛老李也投了六千万美元，占股百分之零点四，然后，国内山寨版的脸书，“校内网”，出现了。
    推特发展也很猛，现在，几乎就是国民软件，不光好莱坞，就连欧美各国元首，也入驻了。
    不好的是，被迫引入了更多资本，估值上到四十亿美元，掌握的股份，掉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下。
    当然，这些简报上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