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男神从做游戏开始》 1.我要跟你离婚！ “我要跟你离婚。” 操阳坐在客厅里面，面无表情地说。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冰美人。 女人颜若桃花，面色冰冷，瞪着一双大大的双眸冷冷地凝视着操阳。 今天的她好像格外的年轻美丽。 似乎脸上的皱纹也不见了，皮肤变得光滑了许多。 操阳看了一眼，心里面突然有点小融化而且还有点小忐忑。 这个叫做苏倩的女人确实很美。 美得不可方物，美得摄人心魄，美得让他每晚都魂牵梦绕。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不顾一切要追求她，甚至跟她在一起的原因。 只不过后来才发现，一切的美好都只是自己的想象罢了。 在结婚二十年以后，操阳发现她其实并不爱自己，当初之所以选择跟自己结婚，无非是因为她的父母觉得操阳人不错，又是个程序猿，工作稳定，人也老实，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而苏倩呢？ 虽然没有婚内出轨，可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 两个人多少年了，他才碰过苏倩几回？ 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吧？ 孩子她也不想要，怕破坏身材，而且她说自己不喜欢孩子，但是谁知道她是不喜欢要孩子，还是不喜欢要一个操阳和她的孩子？ 而且她打心眼儿里就没看得起操阳，操阳出身贫寒，家里面还有一个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母亲。 他是自己拼搏努力才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操阳想要把妈妈接到家里来照顾，都遭到了苏倩的阻拦和拒绝。 直到母亲去世，他也没能好好地照顾她。 不能尽孝，枉为人子，操阳对此是恼怒不已。 可跟苏倩吵过几次架，她都没同意这件事情，还说如果你把你妈接回来，我就跟你离婚。 很好。 离就离，谁怕谁啊。 老子今天受够了。 他凡事都迁就苏倩，捧着她疼着她，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对她言听计从，可结果呢？ 换来的是苏倩对他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瞧不起。 她在乎的只有她的家人和面子。 接操阳的母亲回来就不同意，但是苏倩那个败家子弟弟苏祁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却要让他们来还。 凭什么呀？ 你弟弟有手有脚，不努力工作去搞赌博，混到今天是咎由自取。 你当扶弟魔关老子什么事情？ 你爸爸过世的时候，老子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可是我妈有困难的时候呢，你有想过她也需要人的帮助吗？ 想到这里，操阳心里面就是一顿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摇摇头。 虽然自己媳妇这张脸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好看，不过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被她蛊惑了。 有一件事情苏倩做得还算明智—— 幸好两个人还没有要孩子，不然这个婚离起来还有所牵挂。 自从两天前，操阳差点没因为加班猝死在公司里面，而苏倩对他不闻不问的，操阳就下定了决心。 就这个状态，没有感情还要遭受冷暴力，老子又不是个工具人，还不如离了呢？ “离婚吧，”操阳淡淡地说，“我不想再当工具人了。” 这一次他的心里平静如水。 “操阳，你有病吧？”苏倩冷冷地瞪着他。 “我没病，你才有病呢。”操阳这一次是豁出去了，“反正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之所以愿意跟我在一起无非是因为你的父母觉得我人老实，工作稳定而已。” “操……”（一个姓，不是脏话） 这一次苏倩不说话了，眼底也有了微弱的震动。 如果说刚才她还觉得操阳是发疯的话，那么这一句话就已经刺激到了她。 “难道我有说错吗？”操阳声音大了一些，他现在已经进入无所畏惧的状态，压抑了20年，不能再压抑了。 他瞥了苏倩一眼，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动容，“你不是一直都嫌弃我长得丑吗？” 操阳说起来不算丑，准确地说，他是胖。 从初中开始，操阳就比同龄孩子要胖一些，所以他也有一个外号叫做【胖子】 成年以后，操阳长到184的身高，体重也飙升到了快300斤。 脸上的赘肉非常明显，托着几层下巴，加上高大的身材，知道的懂得他是一个内心温柔的小程序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江湖大佬。 按照苏倩父亲的话来说，嫁给他，安全！ 不管是从稳定的工作，还是从高大的身材，都完美地体现出了这两个字。 哪怕是胖成这个样子，操阳依然是浓眉大眼，肥胖中透出几分小英气。 可惜他从来没有瘦下来过，也不知道瘦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自从跟苏倩结了婚，操阳就觉得人生能找到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有一个稳定的家庭就算完美了，根本没有必要减肥。 可惜…… 还是太年轻啊。 女人叹了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操阳，“操阳，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长得胖。” “不，你嫌弃。” 操阳说，“所以你都不让我碰你。” “操……” 苏倩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 “你是要我现在就跟你那个吗？” “别来这一套，你明明知道我现在不行了。”操阳心里无比淡定地回应。 男人过了40岁就差不多到快乐的尽头了。 “操……”苏倩气鼓鼓地瞪着他。 “房子你想要的话你也可以拿走，反正也就一千多万，我不稀罕。”操阳继续说，“只要离婚就行了。” 说起来这套房子是操阳在两人认识之前就买的，当时是1999年的时候，帝都cy区的房子还不值钱，也就一平米3000多的样子。 只能感叹房价涨得太快。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苏倩抱着手闷闷不乐地在沙发上坐了好久。 “你说完了吗？”她抬头问到。 “说完了。”操阳认真地点点头，“你就说离不离吧。” “不用了，我们还没结婚呢！” 苏倩拿起皮包站起身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临关门前，她回头看了操阳一眼，对着他叹了口气，“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得对，我对你真的没有感情。 现在由你说出来正好。 也不用彼此勉强了。” 砰的一声。 随着大门关上。 苏倩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间当中，只留下身后一脸错愕的操阳。 还没结婚？ 什么鬼？ 就是这时，开着的电视当中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 “让我们倒数5秒，迎接千禧年的到来。” “5” “4” “3” “2” “1” “2000年快乐！” 千禧年的钟声刚刚敲响。 今天不是操阳所熟悉的2021年，今天是2000年1月1日。 这一天，他准备向苏倩求婚来着。 …… 2.我真的重生了？！ 操阳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在里面果然有一个小盒子。 打开小盒子，一颗钻戒平静地躺在中间。 钻石虽小，八星八箭，花了操阳快1万块钱。 在2000年的时候，这就是他除了房子之外所有的积蓄了。 他默默站起身来，朝卫生间走去。 在镜子里面，是一张年轻的面庞。 虽然也是一样的五层下巴，身体胖嘟嘟的像颗巨大的圆球，不过比起20年后的自己，算得上是一颗光滑的圆球。 皮肤上一丝皱纹都没有，长得浓眉大眼的。 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有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 这张脸操阳既熟悉又陌生。 记忆的潮水涌动而来，瞬间淹没了他的大脑令他一阵恍惚。。 操阳呆呆地在原地，过了几分钟以后抬起手来猛扇自己的耳光。 “草……居然是真的。” 感受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痛觉，加上外面的电视嘈杂的千禧年祝贺声，操阳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 老子真的重生了！ 这是2000年。 …… 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操阳被外面昏黄的灯光刺得微眯起眼睛。 天上的云层微薄，灰茫茫的一片。 就像是老式的照相机，对着你的面前咔嚓了一下。 操阳眯缝着双眼，怔怔地看着天空。 街道两边堆着雪，大风刮起来刺骨的疼。 四周的街道和楼层，将他慢慢带回了2000年。 这个时候的帝都还没有雾霾，取而代之的是沙尘暴和大风。 沙尘暴起来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 大风刮得人踮着脚尖走。 当然，像操阳这种300来斤的胖子是没有这种体验的。 凌晨1点钟的时光，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零散的烧烤摊。 从操阳的角度隐约能看到远处古塔公园中的高塔。 他一边溜达着，一边用手慢慢摩挲着裤兜里的诺基亚，连翻盖机都那么令人感慨。 前世的操阳在这里漂了几十年，还从未好好看一眼这座城市，平时都忙着工作去了。 资本家才是真正的时间管理大师，他们会规划好你的每一个小时。 现在再看看，记忆中的形象慢慢跟眼前的景物融合到了一起，让他找到了一些年轻时的感觉。 “2000年啊，那个时候我才25岁。真是青涩得像颗苹果。” 这个比喻其实很有意思。 青涩也像苹果，成熟也像苹果。 苹果不但能砸人的脑袋，还能砸人的脸。 这一年，操阳25岁，苏倩22岁。 他还在憧憬着关于他们的未来。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就在操阳默默发呆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他的后面拍了一下，吓得他一个激灵转过身来。 “胖子，你可找死我了。”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身材颀长，大概比操阳矮一点，也有180的样子。 浓眉大眼，棱角分明，高鼻梁，薄嘴唇，面如冠玉，可以用玉树临风来形容。 特别是一身肌肉，撑得羽绒服都有些发壮。 “刚才苏倩打电话给我，说你出事了让我过来找你。你怎么了？” 少年说着话，突然注意到操阳看着他的时候直愣愣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对着操阳招招手，“干嘛？不认识我了？” 操阳眯缝着眼睛看了两秒，突然想了起来。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帅逼，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林智宇？” 林智宇呼了口气，“槽，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失忆了呢。” 眼前的青涩少年慢慢跟操阳记忆中的那个形象融合到了一起，他这才终于有了真实感—— 时光倒流的真实感。 周围的喧嚣声逐渐充斥进耳朵里面，外面的景物也随着光线变得清晰，仿佛一瞬间一切幻梦都活了过来。 那一年，我们都还是青葱的模样。 …… 林智宇是操阳的发小，他们3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后来一起上的小学、初中高中……直到高考将他们分开。 然后两个人又在帝都相聚。 林智宇练得一身腱子肉，在一家健身房里面当健身教练，很多小女生都很喜欢他。 当年操阳还是个穷学生的时候，操阳就已经开始给他介绍健身房的女孩子了。 曾经的那一段岁月，是操阳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没有想到，后来林智宇会染病去世，才30多岁的年纪就与世长辞，现在看到活的不免令人颇为感叹。 “太好了。” 操阳克制住自己，用颤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你还活着。” “槽！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拍这一下，林智宇总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站在原地看了操阳好一会儿，用手握着他的手臂。 “你特么撞邪了？怎么一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街上溜达？” 操阳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苏倩打电话让你来找我，她没告诉你发生什么了吗？” “操，这我哪里知道，她就说你出事了，也没解释清楚。” 能在这种时候愿意来找自己的，也就只有林智宇了。 操阳不由得感叹，人生中有这么一个好兄弟真的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只可惜死得太早了。 操阳撇了撇嘴，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苦涩地笑着说到，“我离婚了。哦不，我跟苏倩她分手了。” 说不心痛是假的。 如果不心痛，只能说他那几十年的付出都喂了狗。 老婆再垃圾，时间长了她也会长在你的心头上，当撕裂的时候就是真的撕裂，总会疼。 不过疼痛之后，操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 前世那样的人生，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这个时候分手其实挺好的，两个人还没有结婚，他在北三环还有一套房子。 林智宇默默地看着他，下巴逐渐掉了下来。 “啥？你被她甩了？” “我就说嘛，她长得那么漂亮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操阳狠狠瞪了他一眼，林智宇赶紧改口到，“我的意思是，你这么优秀，又是学霸，她一个垃圾二本……” “不是，是我甩的她。”操阳淡淡地打断他。 “哈？！” 林智宇脸上的震惊已经无法用文字来形容。 …… 3.不想谈恋爱，只想搞钱 夜色阑珊，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被昏黄的灯光拉长了影子。 从影子来看，操阳还没那么胖。 “你开玩笑的吧？你那么喜欢她，你们都要结婚了，你哪怕告诉我你重生了都比这个更有信服力。” 操阳说的话违反了林智宇的本能认知，甚至他宁愿相信人会重生这件事情也不愿意相信操阳会甩了苏倩。 可事实上就是如此。 不管是重生还是操阳首先提出来分手这件事情。 “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合不来，她也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还不如早点有个了断。”操阳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林智宇呆立了半晌，慢慢相信了好兄弟的话，眼中也从震惊转出了一抹怜悯。 他伸出手来，难过地揽着操阳的肩膀。 可是由于操阳太胖，林智宇只能勉强摸到他的肩胛骨附近。 他有些尴尬地往下看了看，发现操阳的腰围比肩宽更粗。 于是林智宇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我跟你说，我早就觉得她有问题，这种女人她根本就不会喜欢你的，她只是看中了你的……emmm你的稳定，幸好你没有跟她结婚，不然以后她给你戴绿帽子你都被蒙在鼓里。” “谢谢你哈。” 这种时候能说出这样刺耳的安慰，也算是真兄弟了。 “实际上她除了不爱我之外，对我妈不好之外，倒也没有出轨这种事情。”操阳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林智宇。 最后视线落在了林智宇的头发上。 前世的林智宇虽然长得帅肌肉又发达，奈何他老婆罗小雯还是出了轨。 而且出轨对象是一个发际线有点高的程序猿。 也不知道她是看上别人哪一点。 真是为好兄弟感到不值。 林智宇被他看得有点毛骨悚然，木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干嘛？” “灯光太绿了。”操阳说。 林智宇抬头看了看周围的路灯。 灯光昏黄。 “这哪里是绿色，你色盲啊你？” “我已经暗示到位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理解了。” “操！” “嗯？”操阳对他怒目而视。 “阳！” 操阳感受到了名字当中的深深恶意。 …… 林智宇不放心操阳一个人回家，硬是要陪着他来，因为操阳的表现实在是太冷静了。 冷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想想看，当初这个家伙有多么喜欢苏倩，而且说实话，林智宇并不认为操阳还能找到一个像苏倩这么漂亮的女生了。 失恋是痛苦的，更何况是失去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林智宇不相信操阳内心不难受。 表面上越是平静，底下越是暗流涌动，搞不好真的会出事情的。 所以他决定这段时间得多陪陪操阳，让他早日从失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既然林智宇不相信，操阳也没有勉强。 他回到家里，从衣柜里面找了一床被褥出来扔到沙发上，自己脱掉外衣钻进了床上被子里。 林智宇微微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操阳。 操阳闭着眼睛，“你该不会是想跟我一起睡吧？” 林智宇要是个女人他不介意，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怪奇怪的。 特别是健身房里出来的教练。 林智宇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走向沙发。 这个死家伙，小时候你上厕所滑了一跤，屁股上沾了屎怕被你妈打，还是我把裤子借给你呢。 结果导致林智宇和操阳都被家长胖揍了一顿。 不过腹诽归腹诽，林智宇很能理解现在操阳的情绪，没敢刺激他，而是安慰到，“没事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 他一边在沙发上铺被子一边说，“我们健身房又漂亮身材又好的妹子多了去了，明天我就给你介绍几个。” 操阳双手枕在脑后，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老子现在不想谈感情，只想搞钱。 搞钱之前把我妈接过来。” 2000年的时候，操阳的母亲方碧霞已经被诊断出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用人话说就是得了老年痴呆。 这一年她才只有52岁。 后来到06年的时候就过世了。 没能好好照顾母亲是操阳最大的遗憾。 操阳的父亲去世得早，之前是矿工，一次煤矿事故罹难了，方碧霞在患病期间，都是委托家里的舅舅照顾。 实际上没人愿意照顾她，哪怕是亲弟弟也不例外。 操阳的舅舅之所以愿意收留方碧霞，无非是因为操阳的工资高，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钱。 他现在在一家游戏公司工作，每个月的收入大概是5000块钱左右。 在2000年的时候，这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薪资水准了。 每个月工资发到手里，扣除五险一金，还能有4000块钱剩余，其中大部分都会寄回家里给舅舅照顾母亲，剩下的他才省着用。 现在，除掉钻戒，操阳只剩下这所房子了。 这笔钱对于帝都的人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在2000年的时候对于偏远乡下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舅舅倚靠着操阳寄过去的钱买了车，换了大房子。 只有少量的一部分被用作母亲的开销。 现在回想起来，操阳特别生自己的气。 怪自己是个窝囊废，是个不孝子，是个软蛋。 这个老婆早该离了的。 “你要把你妈接过来？”林智宇有些诧异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被子被晾在了一边，“你有钱吗你？” “我不是说了我要搞钱吗？”操阳没好气地说。 “……” 林智宇噎了一下。 说搞钱就搞钱，钱是那么好搞的吗？ “你有时间照顾她吗？方阿姨……”林智宇没有继续说下去。 得了老年痴呆的人其实挺难照顾的，一开始不记得周围的人，找不到回家的路，发展到后面有可能生活都不能自理。 “我工作的时候会请一个保姆过来的。”操阳说。 “这……你有钱吗你，你知道在帝都请一个好的保姆有多贵吗？” “我不是说了我要搞钱吗？” 林智宇胸口一滞，觉得跟这个家伙没法好好交谈了。 “行行，你搞钱，我祝福你搞得越多越好。” 他默默钻进了被子里面，将双手交叉放到胸前。 过了一会儿，操阳听到沙发上传来林智宇的声音： “操阳，你要实在忙不过来，我可以帮你照顾方阿姨的。” 操阳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大冬天的，外面还下着雪，可是胸口却有了一股暖意。 “不用，你也有自己的工作，我实在有需要会跟你开口的。” 作为回报，操阳说，“对了，你以后别让你老婆认识一个叫做王跃然的男人。” “啥？王跃然？”林智宇震惊于操阳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到，“这不是我老婆的前男友吗？” 操阳尴尬地闭上了嘴巴。 得。 敢情自家好兄弟原来是宝强哥。 …… 4.我要减肥，我要当男神！ 林智宇再继续追问操阳是怎么知道王跃然的时候，他已经不再说话了。 操阳假装打起了呼噜，心里面想的是老子泄露天机太多，再继续干涉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且看以后好友自己的造化吧。 不过他肯定是不支持林智宇跟罗小雯在一起的，那个女的又贪财又满嘴谎言，最后给林智宇戴绿帽子，还让他染病。 哎。 这么一对比，操阳觉得自己还挺幸福的。 …… 第二天一早，睡眼朦胧的操阳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第一件事情就是履行自己的诺言给舅舅打电话。 操阳把自己想把母亲接回帝都来住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 那边立刻安静了。 从电话中操阳隐约听到舅舅和舅妈在商量着什么。 “怎么了？”舅妈的声音。 “操阳要把他妈妈接去帝都住。” “这……这怎么能行？” 虽然舅妈压低了声音，操阳也能品出她的言外之意。 他们才刚在县城买了大房子，房贷才刚开始还，指着自己每个月寄过去几千块钱的生活费呢，这会儿要把人接走的话，以后操阳这笔钱就没了。 而且他们的儿子今年刚高考完，虽然是一个二本，可每年也要花不少钱。 前世这一家子就是寄生在操阳身上的，为此他还没少跟老婆吵架。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舅妈接过了电话。 “阳阳，你怎么突然想把你妈接过去？你那边有人照顾吗？” “有的。你们不用担心，这段时间为了照顾我妈你们受累了。” “没有的事，都是一家人。” 舅妈掩住电话，小声地跟舅舅商量些什么，操阳没能听清。 按照他们的想法，既然现在想把方碧霞接过去，估计就是婚事谈成了，以后操阳的儿媳妇来伺候婆婆，所以操阳才说有人照顾。 “操阳你是不是要结婚了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好一起去帝都跟女方家长见个面啊。” 舅妈明显一百个不情愿，虽然照顾老年痴呆的方碧霞很辛苦，可操阳每个月寄回来的钱也不少啊。 再让她继续说下去的话，大概就会说小两口新婚应该多享受一段时间，过几年再接过去。 “还早呢舅妈。”操阳打断她的话，“你让我妈接电话。” 那边有些为难地说，“长途挺贵的吧？” “没事，反正是我这边付钱。” 电话陷入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才被人接了起来。 这一次是方碧霞的声音。 “喂，你哪位？” 时隔十几年，操阳再次听到这个万分熟悉的声音，心里面突然重重一跳，就像是被人用重锤敲了一下。 他的眼圈有些泛红。 “妈，我是操阳啊。” “操阳？你谁啊？” 操阳抿着嘴唇，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天花板。 老年痴呆就是这样的，方碧霞有些时候连自己儿子都不记得。 脑子也是时好时坏。 而且随着病情的加重，她遗忘的东西就会越多。 过了两秒，方碧霞才如梦初醒一般笑了起来，“啊，是阳阳啊，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妈。” 操阳看看床头的闹钟，现在在凌晨6点。 “吃饭了就好。对了，你跟小许怎么样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妈，人家姓苏。” “哦，小苏，你们结婚了没有啊？我昨天做梦梦到两条大蛇缠在一起，说明我们家要舔丁呢。” “妈，我跟她分手了。” “啊？！” 这声啊，并不是方碧霞的声音，而是小舅妈的。 就操阳这副身板，这副尊容，能找到女朋友就不容易了，没有想到谈了一年多的感情，最后说分手就分手了？ 倒是方碧霞异常的豁达，“分了也好，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姑娘不靠谱。” “妈，你连人家面都没见过呢。” 操阳记得非常清楚，他是跟苏倩求了婚以后，才带她回的家。 不过当时方碧霞对这姑娘的印象就不是很好。 “不过你说得对，您太有先见之明了。” “不然你考虑考虑我们家隔壁的双胞胎姐妹花？我跟你说……她们老喜欢你了，两个人都想嫁给你呢。” “妈，虽然我也想，但是国家法律不允许啊。” 说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确定老妈的身体一切健康，他让方碧霞把电话转回到舅妈的手中。 他们早就按捺不住了，接过电话，劈头就问，“阳阳，你怎么跟别人分手了呢？” “合不来就分了。”操阳轻描淡写地说。 “那你以后还找谁照顾你妈啊？就这样接过去的话。” “我自己照顾。” “这……你是觉得我们照顾得不好吗？”舅妈咬了咬唇，干脆也不藏着，问得更直接一点。 操阳在电话这边冷笑了一下。 扪心自问一下，你们照顾得好吗？ 如果照顾得好，我妈前世就不会洗澡的时候摔到头，而且晕厥很长时间以后都没人发现。 如果照顾得好，我妈怎么每次都穿那几件衣服，还走丢过几回？ “她总得跟自己儿子的嘛，你们也总不能照顾我妈一辈子。” 还没等他们开口，操阳继续说到，“我辞职了。” “以后都没办法寄钱回家了，所以才想把我妈接回来。” “啥？！” …… 这么好的工作，说辞就辞了？ 舅妈压根儿就不相信。 不过听操阳的语气，他好像真的是铁了心要把方碧霞接回去，而且还不打算给他们寄生活费了。 最后舅妈和舅舅才把语气放缓和一些，希望过几天操阳能请个假回去大家商量一下。 挂掉电话以后，操阳抬起头来，林智宇正穿着一条大裤衩站在房门口。 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 是万千少女垂涎欲滴的那种。 操阳也很羡慕他的身材。 林智宇站在门口看着他，“对啊，你这么好的工作，说辞了根本没人信，我都不相信。” “无所谓。” 等看到离职证明就信了。 操阳可不是说玩笑的，他都重生了，难道还要继续走以前默默无闻的打工人之路，努力工作给老板买车买房吗？ 绝不。 这工作还要它干嘛？ 他自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去创业。 趁着小马哥的鹅厂还没出手之前，赶紧凑够钱接手过来才是王道。 “我准备做点吃的就去上班了。”林智宇问他，“你想吃什么？面条还是面包？” 操阳抬起头来，一双眼神决绝而坚定，“从今天开始，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要跟你健身。” “我要减肥，我要当男神！” 林智宇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妈耶！ 这人是受刺激了吧？ …… 5.重生人无所畏惧 一月一日元旦节放假，一月二号是周日。 这一年的互联网公司很讲武德，至少双休日还是保证的，不像未来的007豪无人性。 一直到一月三号，操阳这才拖着有些颤抖的大腿去了公司。 倒不是因为他做了奇怪的事情，而是这两天跟着林智宇在健身房里锻炼身体。 按照林智宇的话来说，健身不练腿，早晚要杨伟。 于是这做了几组深蹲以后，操阳的这两条大腿颤抖得厉害，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好在体重有了喜人的变化，操阳的体重下降了1斤。 不过按照林智宇的话来说，这特么也就是一泡屎的重量而已。 一开始健身不会有太大的体重变化的，坚持才是王道。 …… 天空雾霾深重，四周的冷空气过境，刮在脸上，像刀削面一样。 操阳跟随记忆摸索着来到公司，大门口站着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有，全是年轻的面孔，正在抽烟聊天。 其中戴眼镜的男生抬起头来看了看这边的来人。 操阳也看向了他。 戴眼镜的男生剃个平头，厚厚的羽绒服，身板挺壮，看起来又黑又粗。 不过比起184，体重快200的操阳来说，还是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看到那张国字脸，操阳脑海中的回忆逐渐清晰起来。 这个家伙叫做胡明东，是跟他一起进入这家公司的。 当时大家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到帝都打拼，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很快就成为了好哥们儿，还租一间房睡，每个月一人200块钱的房租。 后来进入公司一年多，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恶化。 恶化的原因有几个： 第一个是女人。 胡明东喜欢公司一个叫陈沁瑶的女孩子，可是陈沁瑶却告诉他，她喜欢的是操阳。 实际上操阳一个200来斤的大胖，加上他对陈沁瑶没有半点意思，明摆着就是被拿来当挡箭牌的，可胡明东这个愣头青居然信以为真，从告白失败起就不怎么跟操阳说话了。 大学生刚毕业，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跟情敌住在一起，之后胡明东就自己搬了出去。 第二个是工作。 两个人同时被招进公司，可是待遇上是有差别的。 操阳是正儿八经的清华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本科生，而胡明东是一个杂牌学校自学的软件。 论编程能力，操阳完全碾压胡明东。 所以刚进公司没有多久，操阳就被提拔为胡明东的小组长，带着他们进行客户端程序开发。 可是好景不长，是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公司内部也是一样，操阳站错了队，他之前跟的老大被人排挤走了。 或者说，当时的操阳根本就单纯得要命，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只闷头开发游戏，想做出些成绩来。 所以最后当前老大被排挤走了以后，新来的老大很看不惯他，因为操阳站队的时候没站他。 而胡明东当时站队新老大，顺利晋升，摇身一变成为了操阳的组长。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胡明东看操阳的眼神，都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从他被排挤的那一天起，操阳来上班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胡明东，也不敢看新老大。 别人都把挑剩下的工作安排给操阳，老板也不会管下面的员工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只会听新老大做报告，下面的员工绩效都是新老大打的分。 自然而然，操阳每个月的绩效都是垫底，所以他的奖金也最少。 之所以当时选择忍气吞声不敢跳槽，无非是觉得这份工作薪资不错，而且家里需要钱。 对于90年代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忠于公司忠于工作是一种素养，跳槽总有一种背叛的意味。 回想起来，还真的是有些可笑。 未来21年的时候，跳槽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跳得不好才会被人笑话。 胡明东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一直唯唯诺诺的操阳，今天居然敢正视他，而且眼神凌厉，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自从他站队失败之后，在胡明东的印象当中，操阳就如同一只丧家犬一般。 今天的操阳，突然让他想起了当时刚进入公司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血气方刚，初生牛犊，有着一股子的傲气。 岁月会改变一个人，经受过社会的毒打以后就会让你变得委顿不堪，美其名曰【成熟】 而重生会重新改变一个人，让你归来仍是少年。 操阳今天是来辞职的，他无所畏惧。 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可怕，一种是要死的人，一种是铁了心要辞职的人。 现在还要加一种，是重生过一次的人。 注意到胡明东直勾勾的目光，操阳不高兴地问到，“你瞅啥？” “咝……” 胡明东手中的烟头掉了下来，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接。 烟头在手心中弹了一下，掉到了地上。 “槽！！” 胡明东眉头紧皱，低低骂了一声，手心中被烫了一个小泡，看着都疼。 “操阳，你今天吃错药了？说话这么冲？”胡明东捂着发疼的右手，冷着脸说。 论职级，现在胡明东还算是操阳的顶头上司。 操阳瞥了他一眼，“胡明东，我跟你说，你当年追陈沁瑶追不到，并不是因为她喜欢我，而是她压根儿就不喜欢你。 当别人的舔狗真的没意思。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 而且陈沁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有些女人天生就很会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陈沁瑶就属于这一种，前世的她仗着自己年轻漂亮不知道傍过多少男人，一路平步青云，就跟屁股着了火似的。 “操阳，你瞎说些什么呢？”胡明东赶紧打断他。 2000年的时候，还不流行舔狗这个词，虽然胡明东不知道它的具体意思，可也能明白不是什么好话。 在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人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胡明东眼神躲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这个男人。 操阳转过头来，默默打量着他。 对了，他突然想了起来。 好像自从99年开始，陈沁瑶就变成了这个人的女朋友。 …… 6.重生人无所不知 飞腾网络，原本是一家做数据库的公司，专门帮一些企业做数据库，同时也经营各种软件开发。 比如给银行做取款机系统，或者是给交通局做交通灯控制系统等等。 （关于数据库这块的猫腻太多，就不在这里细说了。） 总之飞腾网络靠着这些软件发家，现在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 在2000年的时候，国内的游戏公司还很少，游戏行业的利润也非常有限，很多公司还在摸索的道路上。 飞腾网络公司是最早的一批做自主研发的游戏公司。 说是游戏公司，可还差得远，因为目前为止，公司的大部分收入还靠着数据库的那块支撑。 自从95年仙剑奇侠传1问世以来，国内的计算机人嗅到了商机，所以一些计算机公司开始尝试着开发独立游戏。 飞腾最开始尝试游戏，是在手机上做文字mud。 所谓文字mud，就是完全没有图像，也没有操作界面，只能通过文字来描述战斗，并且通过服务器计算战斗结果进行返回的一种电子游戏。 比如： 短信告诉你：【你现在遇到了一个劫匪，请选择】 【a.逃跑】 【b.战斗】 【c.贿赂】 然后你只需要发送相应的选项，那边就会将结果传输过来。 发送【b】 【你对劫匪造成了2点伤害】 【劫匪攻击】 【造成8点伤害，你的生命值8】 【你已死亡】 全程都是文字播报的方式，可在那个游戏匮乏的时代，普通人连玩这种手机短信的文字mud游戏都不亦乐乎。 电信公司还靠此增加了一大块的营收。 飞腾靠着做文字mud赚了一笔钱，在见识过仙剑1的喜人成绩之后，老板决定试做几个单机游戏。 而操阳在做的这个项目，就是一个叫做【龙侠】的独立游戏。 当然，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这家公司死掉了。 这就是所谓的大浪淘沙。 最后能活下来的，基本上都成为了行业巨头。 至于死掉的…… 没人记得它们的名字。 …… 操阳这个项目做了大概有两年多，中途换过两任老大，其中就包含被排挤走的那个。 游戏业内，项目负责人一般叫制作人，猪场叫产品经理。 现在的项目制作人，名字叫做徐恺，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帝都人，高中毕业，玩过很多游戏。 公司的员工私底下叫他徐小气。 看起来是个慈眉善目的30来岁的胖子，可是人跟他的名字一样，非常记仇。 比如操阳这种原本就没站他的人，在工作上没少被穿小鞋。 操阳经常工作做到一半，徐恺就让他去底下找物业拿梯子来挂彩灯，或者是去门口挪花盆…… 然后到晚上工作做不完就留下来加班。 按照徐恺的话来说，在职场当中，有一条蘑菇定律，就是当你还没有长大的时候，你就只能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面，只有经受住挫折的才会长成大蘑菇，才能出头。 操阳砸吧着嘴唇，细细品味着他的话。 心想，可去你妈的吧。 …… 飞腾公司现在差不多有200来号人，占据了这个写字楼的第18层。 在2000年的时候，员工们连格子间都没有，是一排长桌，大家并排坐在一起。 桌面上放着一台纯屏显示器，就像是老式电视机一样，有着一个大屁股的那种。 看到这个工作场景，操阳还有些怀念。 当年的开发环境就是这么简单而质朴，他能买一个罗技25块钱的鼠标就已经非常奢侈了。 看着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操阳不免在心里面有些感叹。 只不过时隔太久，操阳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工位是哪一个了。 他走进公司，就看到徐恺从老板办公室里出来。 “操阳，你怎么现在才来，都9点过5分了，你迟到了5分钟你知道吗？”徐恺没好气地说。 徐恺没什么本事，不过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特别是给老板看样子，管理员工走形式主义这一套非常溜。 所以像考勤制度这种东西，徐恺抓得非常严格。 可也要分人。 像站他队的那些亲信，来了以后签个到，在楼底下抽根烟也是被允许的。 操阳也没有生气，反而对着徐恺轻松地笑了笑。 反正老子今天都要离职了，迟到5分钟又怎样？ 徐恺被他这一笑，搞得有点发懵。 “操阳，你的ai系统……” “徐小气，你跟我来会议室一下。”操阳双手插在衣兜里面，径自向会议室走去。 留下身后一脸错愕的徐恺。 其他的同事也是惊愕地抬起头来。 徐恺直愣愣地看着操阳的背影。 今天的操阳有着说不出来的变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整个人都高大起来。 不，准确来说，之前人们似乎忘记了，操阳原来是一个身高184，体重300来斤的小巨人。 大家愣了愣神，很快清醒过来。 人们心里面大概都有些数，一般不怕领导的时候，就说明这个人要离职了。 徐恺愣了一下，跟上操阳的步伐。 …… 两个人来到会议室里面，陈恺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大喇喇往上面一坐。 他抬起头来，用眼神示意徐恺坐下。 徐恺沉着个脸坐了下来，他也没说话。 他在等操阳开口。 徐恺也不是第一次处理员工离职的事情了。 说起来操阳能忍到现在还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操阳得意地笑了笑，冲徐恺一扬下巴，“我知道你做的事情。” “嗯？” 徐恺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可没来由觉得心头一跳。 “就是你偷偷拷贝公司代码，在外面开公司的事情。”操阳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操！” 徐恺脸色突然一变。 但是人精就是人精，很快脸色再变，和颜悦色又带着三分震惊地看着操阳。 “你是怎么知道的？” 操阳强忍着内心的笑意，撇了撇嘴。 重生人无所不知。 …… 7.留下他一个人，我舍不得 前世的时候，徐恺偷了公司的代码，直接成立了一家叫多鱼游戏公司的公司，顺带着从老东家这里挖了不少人。 因为有现成的工作目录，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游戏完全做完，还抢先在飞腾游戏公司发售【龙侠】之前发售了新游戏。 甚至连换皮都懒得换一下。 这是徐恺人生中赚到的第一桶金。 从此以后人生走上了致富大道，徐恺的公司日益壮大，逐渐成为地方大企业。 后来的徐恺虽然比不上二马这些，可也是身家过亿的【人民企业家】，【优秀的青年创业者】 用老马的话来说，当你站在风口上的时候，就是头猪也能飞起来。 还有一句话，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 徐恺的发家史并不光彩，飞腾等于是给他做了嫁衣，而且有不少员工也被他挖了过去。 在2000年的时候，互联网刚刚兴起，许多相关的法律还不够完善，而且出于地方保护政策，飞腾网络告徐恺抄袭告了10年，硬是没告下来。 徐恺的多鱼公司发售【剑与龙】在先，而飞腾这个时候龙侠还没上市，当时没有源代码的鉴定，也没有办法完全从开发时间上进行推断，因为徐恺一口咬定他们是独立制作的，在当时的游戏市场环境下，内容撞车是不可避免的概率事件。 很多行业内都是你抄我我抄你，根本就没有一个界定标准，到后来这些大佬们觉得大家抄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才合计着提出完善相关的法律计划。 这就是政策的滞后性，只有当问题发生了以后才会制定和完善相应的法律法规，然后等到落实和执行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现在距离这一天还很远。 所以飞腾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徐恺默默看着操阳，眼睛滴溜溜的转。 他的私人公司才刚成立没有多久，飞腾这边的龙侠项目也才开发到一半，离他要远走高飞还有一段日子。 这件事情徐恺从没有在公司说过，操阳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对你做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了如指掌。”操阳直截了当地说，“你知道法律上有一条【职务侵占罪】吗？” 徐恺的嘴角抽动两下，似乎被操阳拿到了软肋，心里面郁闷得要死。 这个时代虽然没法界定游戏抄袭，可是职务侵占罪还是很容易界定的，利用职权谋私，投公司的代码被查出来的话，徐恺免不了要做牢。 “你说我偷公司的代码，你有什么证据吗？”徐恺抱着双手，越慌张越要冷静，他其实还幸存侥幸，操阳这个人只是随便唬人的呢？ “吼吼。” 操阳笑了，笑得人心发慌。 徐恺总觉得他今天不但变了，还变得令人捉摸不透。 操阳从旁边架子上拿出纸笔，写下一个地址，用手压着推到徐恺的面前。 徐恺只瞥了一眼，额头上冷汗直冒。 那个地址就是他新公司开办的地方，现在规模还很小，只租了一个百平大小的房间，不到10个人，公司法人代表填的是他老婆的名字。 “我老婆开个公司，跟我有什么关系？” “行。” 操阳站起身来，“那我去跟老板谈。” “操！” 徐恺一激动，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比操阳还矮一个头，赶紧又吐出下一个字，“操阳！” “有话好好说，操阳，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的嘛。” 徐恺赶紧抓住操阳的手，生怕他这一去就把自己未来的百年大计给搅黄了，而且现在并不是没有证据，证据就在他的电脑硬盘里面。 徐恺每天趁着老板不在公司的时候，就会偷偷将开发源码拷贝到移动硬盘上面，再带到自己的私人公司。 如果这个时候被查，他搞不好真的要落一个什么什么侵占罪。 即使老板不打算告他，现在龙侠项目开发了一半，他拿着一个半成品回去开发，也要弄很长时间，不见得能抢先飞腾这边，到时候资金全部投进去，很有可能打水漂。 这个风险太大了，徐恺承受不起，他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走的。 当然，操阳也很清楚这一点。 只能说自己重生的时间刚刚好，再晚几个月这个威胁就没用了。 …… “我要什么？”操阳早就想好了，只是看着徐恺轻蔑地一笑，“我要辞职。” “辞职，好的辞职，啊？！” 徐恺瞪圆了双眼，比听到自己的秘密还要震惊。 合着您搞了半天，搁这儿威胁老子，就是为了提辞职？ 这犯不着啊，你只要说一声就行了，我肯定会批的，没必要走之前再吓唬我。 以前徐恺就看不惯他，谁让这个小子不站自己的队？ 只不过操阳业务能力比较好，就一直留着，不过项目走上正轨以后，徐恺觉得操阳离不离开也无所谓了。 本来以为操阳要狠狠地敲他一笔，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提离职？ 这不是给你看了一眼炸弹，然后要求自动拆除吗？ 徐恺是求之不得啊，巴不得操阳今天就滚蛋，以免夜长梦多。 “有条件的。”操阳向后躺着，将双腿跷到桌面上，“我需要赔偿金。不是我主动离职，是公司辞退。而且，我要奖金。 今天就要。 我为飞腾工作了5年了，之前的奖金你都克扣我的，现在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个20万了吧。” 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钱。 徐恺听到这里，心里面稍微放宽一些。 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钱，他巴不得操阳早点走。 “我只能在我权限范围内给你申请，数目过大就需要老板审批了。” “那是你的事情。”操阳笑了笑，“我也不介意自己去跟老板要。” “别别。何必呢，同事一场。”徐恺如坐针毡，大冬天的后背全是冷汗，又粘又冰，让人非常难受，“20万是吧，即使申请不到，我自掏腰包也给你。” 操阳嘿嘿一笑，看来这几年徐恺的主管没白当，不但开了公司，还能有富余。 早知道就多敲他一笔。 “奖金20万，是我应得的，辞退我按照n+1给我工资，我工作了5年，应该要拿到3万块，总数23万，我也不是很贪心的人，拿回属于我的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徐恺赶紧赔笑到。 操阳默不作声地笑了笑，心里面升腾起一股愉悦。 怪不得女频总喜欢写报复写宫斗，这种感觉—— 爽！ 真特么爽。 “对了，”操阳又叫了一句，吓得徐小气菊花一紧。 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我也不想自己一个人走，你把胡明东也辞了吧，他跟我一起来的，关系很铁，留他一个人我舍不得。” “哈？！” …… 8.不对劲就对了！ “阿嚏！” 站在门口抽烟的胡明东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谁他妈在咒我呢？” 胡明东低头看着手指间夹着的烟头。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跳莫名的感觉，是不是尼古丁吸多了啊？ 旁边黄源奇怪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阴阳怪气的，于是嘲讽到，“谁他妈会咒你啊？你肯定是衣服穿少了，走吧，到点上班了，外面这么冷。” 对了，顺带一提，黄源的女朋友就是胡明东曾经追过的陈沁瑶。 刚才被操阳抖出来一些黑料之后，本来跟胡明东称兄道弟无话不谈的黄源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这人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喜欢高兴还是愤怒。 或者两者皆有。 高兴是因为自己是爱情竞争中的胜利者。 愤怒是因为—— 胡明东这个狗币长得这么丑也敢觊觎我的老婆？！ 最重要的是操阳之前说陈沁瑶推他出来当挡箭牌，还说他根本就看不上自己女朋友，这一点让黄源很不爽。 看到黄源脸上僵硬的表情，胡明东立刻乖乖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两个人坐上电梯，一路来到9楼。 刚进公司，就看见操阳坐在办公椅上发呆。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纯屏显示器，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胡明东的脸色立刻就不太好。 “我说操阳，公司给你发钱，不是让你来这里发呆的，你ai系统做完了吗你就在这里休息？” 操阳抬起头来，看见胡明东这张轮廓分明周正的国字脸，心里面就高兴起来。 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老同事前世过得好不好，当时徐恺走的时候也没带他。 胡明东故意提高了嗓门，有意让周围的同事听见，实际上就是为了找回刚才在楼底下抽烟时被操阳爆出黑料的场子的。 现在的胡明东，算是操阳的小领导，找工作上的麻烦，就是给其他人看的。 果不其然，听到胡明东训斥，其他的人纷纷把目光转了过来。 反正操阳也是要走的人了，也不在乎这些。 他只是轻描淡写一脸无辜地说到，“我为什么要帮你修bug？你以为还是当时进公司的时候，能力有限怕被公司开除，还求着我晚上陪你加班，帮你写代码啊？” “操！” 胡明东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操阳当着同事的面揭他的短，面子上完全挂不住，整个人的面部都扭曲起来。 “操阳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要你帮忙写代码了？” 周围的同事们憋着笑，赶紧把目光转移开。 “咳咳。”操阳清了清嗓子，“很多时候，还有你之前跟陈沁瑶去约会的时候。” 陈沁瑶是公司的美术，就坐在程序组的对面，听到这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男朋友黄源也跟着愣在了门口。 这尼玛，吵架就归吵架，怎么连带着殃及池鱼的呢？！ “你，你你你，你乱讲。” 人一到气急败坏的时候，就容易犯结巴。 说明胡明东的历练还不够。 换做25岁的操阳估计根本就不会想在别人面前揭他的短，不过活了大半辈子以后，操阳这一次不想再窝囊了。 人啊，该发声的时候就得发声，不然这个社会总是挑软柿子捏。 “我是不是乱讲你自己心里有数。你特么当年买了两张电影票，陈沁瑶不想跟你去，你就找人家谢欢，谢欢也看不上你，最后是老子陪你看的电影。” 胡明东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操！操阳，你是疯了吗？信不信我揍你？！” 操阳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来啊来啊，你有本事动手就试试看，老子正当防卫，不怕你。” 胡明东愣了一下。 操阳的身板挡住了外面的阳光，还比他高出一个头来。 扬起的拳头始终没敢打下去。 正是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干嘛呢这是？！” 操阳回头一看，发现是徐恺。 徐恺也是一愣，没有想到操阳跟胡明东两个人在这儿掐架。 胡明东见徐小气，立刻就有了底气，他站的徐恺的队，两个人是一条战线的，“徐……” 他还没开口，就被徐恺怼了回去，“胡明东，你给操阳道歉！” “我……”胡明东噎了一下，有一种你爸爸突然不是你爸爸的感觉。 徐恺也是情非得已，谁让自己把柄在别人手里呢。 他咳嗽一声，向胡明东招了招手，“你来会议室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 胡明东立刻屁颠屁颠跟了过去，殊不知还有悲惨的命运在等着他。 操阳看着他的背影，一脸的遗憾。 可惜了啊。 胡明东这种水货，当年被招进飞腾是因为国内计算机人才匮乏，但是现在离开飞腾，恐怕以后不见得能找到同样好的工作了。 我这是在帮你认清人世险恶。 像徐恺这种小人，前世不带他，这一次更可能会带上胡明东的。 不过操阳一点儿也不为胡明东担心。 胡明东的家境比他好多了，他父母会给他安排工作的。 真正的公平，是让有能力的人上来，而不是让一些乘风的猪尸位素餐。 …… “操阳，你都忍了这么久了，干嘛在这个时候发泄出来啊？对你没有好处的。” 旁边的同事用手撞了撞他的胳膊，好心地劝到。 操阳转起头来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迷离。 同事是一个瘦小的男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白衬衫，坐得板正。 看起来是一个挺古板的人。 操阳很快想了起来。 这人跟自己一个学校的，比自己小一届，也是清华计算机毕业，名字叫做古凡。 在这个充满了斗争和养蛊的职场当中，古凡算是唯一真心关心自己的人。 更重要的是，这人的业务水平很强，对于游戏引擎的研究很深。 早在虚幻引擎问世之前，古凡就已经在自己鼓捣着做一些游戏渲染的工具了。 只不过后来资本家们介入，觉得不需要重复造轮子，就舍弃了国人自己开发游戏引擎的计划，普遍用国外的引擎。 至于古凡去了哪里，操阳并不清楚。 古凡看着一阵失焦的操阳，突然恍然大悟般问到，“等一下，你该不会是真的要走了吧？” 操阳这才晃过神来。 “对啊，我自己创业，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他对着古凡抬了抬下巴，“想做下一个马，咳咳，比尔盖茨的话就跟我走吧？” 事实上，操阳在问话的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古凡是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由不得他。 等会儿操阳就会让徐恺把古凡也开了。 古凡被他吓了一跳，“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啊。” 不对劲？ 不对劲就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