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分卷阅读1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1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流星海 文案: 这是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就被爹给圈圈叉叉的倒霉儿子 内容标签: 强强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白,袁纵 ┃ 配角:袁鸿 ┃ 其它:黑道,父子,虐恋,he 第1章 第一章 楚白踩在吱吱歪歪作响的四角凳子上,拿一截看不出颜色的抹布,那是楚白穿了两年的一条裤子上的裤腿,奋力摸了一把橱子顶,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又是一把灰。 今晚又不用干别的了,楚白这么想。然后他把抹布啪的扔进同样黑的看不出颜色的水盆里,然后从四处摇摆的凳子上跳下来,奋力搓洗起来。 楚白身高一米二,净重36公斤,小学三年级,居住在香港最臭名昭著的贫民区,父亲楚强,大陆逃港人员,母亲胡桃,祖籍浙江嘉兴。 袁纵坐在还没有焐热的浅水湾王家大宅书房里的太师椅上,把只夹着一页薄薄的a4纸的透明资料夹甩在黄花梨的桌子上,瞟了一眼照片上那个黑瘦黑瘦的干巴孩儿,略带不满的问一边颤巍巍的卫周,“你确定这是我的种?” “千真万确,袁总,拿着学校的血样做的,就是您的儿子。” 袁纵看着照片里明显没什么美感可言的据说是他儿子的黑猴子,鄙夷的说了一句,“我什么时候上过这么丑的女人。” 卫周无话可说,袁纵到也没怎么再叽歪,“算了,你有空带着范毅把他带回来,反正也没什么用。” 卫周道了声是就退下去了,袁纵把脚往堆满乱七八糟文件的桌面上一抬,背倚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心里弯弯绕绕。 第四个孩子了吧,他数了数,自从他篡权上台,已经有四个孩子先后的被人给杀了,最近的那个还是三个月前,那个长的跟瓷娃娃似的小姑娘和她的洋娃娃妈从夏威夷被逮回来,当着他的面被王志海扔进了搅拌机,说当时心里没什么波动是假的,但是也就波动了那么一会儿就过去了,现在只多是遗憾这么漂亮的小丫头就这么没了,要是知道这么漂亮的话就该好好藏藏的。 他是个没什么感情的人,他自己也知道,只是看着一个个的跟跳坑似的赴死他背后有点发凉。都说混道上的一辈子作孽太深香火总是不怎么旺盛,他倒是深有体会,他现在坐的这个位子上以前的主子的王飞达,就是家里世代相传的倒腾白面儿的,这种损阴德的买卖弄得老王家三代单传,到了王飞达这一带更是老来得子,把王志海惯到了天上去,最后活活被儿子拉下了马。 袁纵没什么宠孩子的自觉,他有娘生没娘养,一直长在王家,却谈不上对王家半点儿感情,动起手来篡权的时候比谁都心狠手辣,踏着一层血浆和白骨坐上了王飞达的位子,只是某个半夜突然做了个梦,梦里有人问他你还有几个种,他最不信鬼神,天一亮这梦就忘了,可怪的是这梦连着做了三天,第三天早上他拿这事儿当笑话在早餐桌子上跟卫周说了,卫周大惊,劝他这事儿是要上心的,有些事不得不信的。 袁纵还是觉得好笑,倒是没觉得这事儿有这么严重,不过卫周这人有点神神叨叨的,早些年他毛没长齐的时候卫周作为王飞达这个大宅里里里外外的一把手就显得对他格外上心,帮衬过他不少,甚至到了紧要关头还曾经把机密泄露出来过,袁纵曾经想过是不是他开的条件优厚,到后来想想也不是,卫周在王飞达家里这么些年总归有自己赚钱的办法,王家的哪条生意他跟着搭上一班顺风车都赚得不会比自己给的少,他犯不着拿自己的命跟自己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生意。 袁纵在某些方面格外的神经粗,在他翻了卫周祖宗八代的底子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就留下了这个前主子的管家老爷子,他搬进王家大宅后让他还是管以前一样的事儿,没事儿还能聊个天。所以这神神叨叨的老爷子都觉得这事儿得重视他就放权让他查去了,一查不得了,翻了两三个月,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就找到了一个儿子,那个儿子还长得这么丑。 袁纵是深深疑心自己就这么几个种么?他跟人上床的时候没记得带过几次套,怎么就剩这一个在外边了?疑心归疑心,还是让卫周接过来了,就像那时候卫周劝他的,给大少爷挡挡灾也好,袁纵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简直想笑,听说过结个婚冲喜的还没听说过找个儿子挡灾的。 不过袁鸿是真得破破霉运了,被人截了好不容易给弄回来,弄回来之后才发现被人给下了药了,在手术室里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过了没多久又染上了非典,差点为临床试药做出生命的贡献,袁纵对于这个大儿子是有点偏爱的,当然这偏爱也微不足道,只是觉得比起其他儿子女儿来大儿子完整的继承了他的狼心狗肺,能算得上一盘菜,所以这个半扯不扯神神叨叨的理由居然就这么在袁纵这里允许了,楚白也因此捡来了一条迷途未知的富贵命。 这条富贵命前方有一大片灰色的阴霾挡在他前进的路上,他是走是留,谁也说不好。 楚强跟胡桃今晚回来的格外晚,差不多九点了,回来的时候楚白已经把所有的犄角旮旯收拾了个遍,锅碗瓢盆的油灰也一丝不苟的全拿热水泡纯碱刷好了。 差不多每隔一个月他就这么大清扫一次,然后每隔半年彻底打扫一次,他是个非常有规划的人,即使明天要期末考试,他依然按照最严格的标准把逼囧的家里收拾了一遍。 胡桃把收钱的腰包放在柜子上,从外边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外边的厨房兼洗刷间里洗了一把手,然后坐在桌子边的四角凳上。 楚白把扣在菜盘子上的保温的锅盖揭下来,又拿了碗从门口出到外边厨房,踩在凳子上盛了三碗米饭,一碗一碗端回来,他跟胡桃一块动筷子,吃了半碗,外边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才嗤嗤的传过来,然后是打开水龙头的声音,楚白把整个脸埋在碗里,蒙着头吃饭,好一会儿,他左手边的凳子上才坐上了人,楚强第一步还是倒上了满满一杯子的白酒。 那杯子不多,至多二两,多了他也喝不了。他闷头喝,楚白就闷头吃,胡桃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电视,糙点雪花严重的14寸上,楚白看不清她又看的哪个痴男怨女。 好半会儿,楚强在那一大盘芸豆里吃出来一个小坑,他的小二两已经完全滚下肚了,楚白的碗里就还有几口米饭,楚强一边夹菜突然说了句,“你明天要考试?” 楚白往嘴里扒拉米饭的手就那么突然一抖。 “嗯。”他用碗隔着脸瓮声回答。 楚强往嘴里送菜一边自顾的说,“你要是考了班级前三名,我就带你去超市,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2 楚白攥着筷子的手都些微攥不住,他从喉咙里,轻飘飘的,不敢用力般的,发了一句“嗯。”快速扒拉完了最后的几口米饭,转身进了里屋。 即使什么也买不到,即使什么我也不敢要。 楚白在里屋看了一会儿明天要考的课本,一边留意听外边的动静,要是外边换了台,就是楚强吃完了,楚白从里屋出来,把碗筷盘子一股脑儿收拾进了盆里。 胡桃坐在边上说,“你搁在这里,我收拾就行。” 楚白不用理她,把收拾好了的碗筷往门外的洗手池子里一端,拿了一块同样油乎乎的抹布进来,将油腻一股脑儿抹了,哦,这块抹布跟下午那块儿是一对儿,一条裤子上的两根裤腿。 他从灶台上挤了一点洗洁精在洗碗布上,然后子在洗手池里乒乒乓乓的刷干净了那些粘着米饭的碗,把碗筷拿进里屋,摆进斗柜里,又回身出了门,囫囵摸了一把香皂冲了手,拽了毛巾的一角擦干净,然后他又扭头看了一眼里屋,没人往这边看,他飞快的拿起盛糖的罐子把食指伸进去沿着瓶口的死角使劲转了一圈,急不可耐的把食指含进了嘴里,可见的砂糖粒早就没了,他这样转一圈只是能品尝到一点甜味,然而这个吃饭已经吃了好几次了,那里残存的甜味早就所剩不多了。 楚白收拾完这一切回了屋拿起杯子来喝了口水就说要去睡觉了,楚白的卧室是单独的一个小间,里面放着一个铁架子的双层床,除了过道之外全都堵满了杂物,楚白却显得很满意,家里这个地下一层一共就两间屋子,外边大一间的,一半放着一张大一点的床,另一半就是饭厅兼客厅,外边额厨房兼洗刷间是占了地面搭起来的棚子,下雨的时候经常往里走水,想必起来,他有一间单独的卧室,那真的是极好的了。 楚白爬上二层铁架床的顶上一层,下面一层堆着一箱子一箱子的旧衣物。然后拉上灯绳,在一片黑暗里睁着眼,外边在放有个叫还珠格格的电视剧,楚白已经断断续续听了好久了,还没有大结局。楚白不喜欢听那个,他宁愿看那些更不靠谱的白日梦。 他闭上眼睛,开始进行他一天的功课,大概是谁也想不到楚白现在在想什么,他在想自己是一个富家子弟遗弃在外的孩子,当初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必须要抛弃他,现在终于可以回来接他了,这个荒诞又可笑的故事就一直在楚白脑子里,就像一部连续剧,而楚白是唯一的主演和编剧,这部电视剧无疑是编了很长时间了,已经从楚白被亲生父母抱回家到穿着漂亮的小西装洗的干干净净去见姑姑家的漂亮表妹,楚白现在在纠结故事里哪里见她漂亮的表妹。餐厅?不行,他不知道用餐礼仪,原谅他是个鸡毛到底又追求完美的小孩,他只是听说吃贵价的餐厅要有讲究,他现在不知道就暂时不能这么编了,那就只能表妹家里,表妹穿着粉色的裙子扎着紫色的发带坐在钢琴房里弹钢琴,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微微朝他一笑。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楚白在白日梦里一哆嗦。进来的是胡桃,胡桃拽开贴着墙边的灯绳,楚白在昏黄的光里闭着眼,只听见正下方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盛衣服的纸箱子被打开,“书桌又没了。”他这么想。 胡桃拿了一件衣服,又把楚白的台灯拉回了原位,拉上灯出去了 楚白在上床翻了一个身,从白日梦里出来了,在看不见的黑暗里,眼泪洇湿了睫毛。他觉得自己是恨楚强和胡桃的,带给他羞耻,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永远不能抬起头来,所以自己一个人想深了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心里的魔鬼,要是楚强和胡桃不是他父母就好了,要是真的哪一天有个人过来接他就好了,他可以不要富裕家庭,漂亮表妹,不要下雨的时候来接他的小汽车,就算是个小混混,只要哪一天有瘪三在角落里朝他撒尿的时候他能狠狠揍回来就好。 他的心里一直有那么一个阴暗的角落,他好好学习,努力干活,不是孝顺,而是为了不欠他们的,他自认冷血的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可以用价值来衡量的,即便是父母的生养之恩,真要有那么逆转人生的那一天到来,他要干干净净不带走一丝东西的离开。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模糊了幻梦和现实的边缘,仿佛真的有那么一条通往幸福的路,他走的还义无反顾,甘之如饴。 可每当楚强微弱的对他流露出那点点的关爱他又觉得无比的受宠若惊。就像今晚从来木讷的男人破天荒的关心他的成绩,用他最受不起的物质方法奖励他的好成绩。 他才记起了一直都是这个瘸腿的男人和矮胖的女人在生活的泥垢和夹缝里把他抚养长大,一股子心头血从心尖上冒出来,极细的暖流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瞬间温暖了冷透的少年心。我怎么会诞生那种龌龊的想法呢?他这么想,随即就安稳的睡了,他这一觉睡得异常香甜,连个梦都没有做。 第2章 第二章 楚白昨天晚上胡思乱想了一晚上,没睡着,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勉强睡下去,他们家的屋顶和整个街道的路面一样高,除非中午十二点,白天都得打灯,知道是蒙蒙亮还是因为外边的楚强和胡桃出去上货,在外间里时不时传进来的说话声。 楚白一眯眼,几乎是眯过了头。他气喘吁吁的窜进教室的时候,吴老师在黑板上正好写那个“欢迎各位家长指导”的导上,吴老师回过头来对他笑了一下,楚白点点头把灰旧的书包往桌子上一撂就开始排桌子,他用三角板一量确定了一个间距,然后就笨拙的拖拽着桌子把他们规划到一条线上,他对距离和数字及其敏感,不用尺子也能准确的比量出两个桌子之间的间距,他满头大汗的拖拽了半个教室的桌子,从外面和家长交谈进来的吴老师冲他招手,不用排了,家长差不多进来了。 楚白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点了头回了自己的位子,学生和家长陆陆续续的到齐了,一窝人挤在那里,吴老师站在讲台上四平八稳的扫过这些家长们二十七个学生,二十六个家长,唯独缺的那个,是最品学兼优的楚白。 六次大家长会,楚白的家长缺席了五次,她还记得第一次家长会之前楚白一声不吭的站在她面前,问家里有事能不能不来,她第一反应是这学生不敢让家长来,所以严厉的拒绝了他,可当那一天的时候,一向来的最早的楚白却生生拖到了最后,所有的家长都已经到了,当楚白在前面低着头带着那个小儿麻痹症后遗症的男人一瘸一拐的穿过人潮,在所有人异样的眼神里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教室里的哗然让她知道这个男孩的自尊可能让她永远的毁了。 自此楚白的家长再也没出现过,吴老师也再没提起过。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3 家长会上来先报成绩,吴老师有个习惯,习惯先念成绩最糟糕的,没念几个,教室里传出了极不和谐的叫骂声,短促而又羞耻,楚白全神贯注的听着,丝毫不在意同桌吴勇被他满身油花的老爹一手提溜起耳朵来拧成了麻花。 就二十七个人,没几分钟就念完了,吴勇看着一向家长会没什么事的楚白居然僵直了身子。 楚白现现在视线里所有东西都模糊了,只看见吴老师的嘴一张一合,空灵的好似梦幻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第五,杨凤媛。” 吴勇迷瞪着三角小眼,眼角耷拉着,恨不得钻到桌子前面看清楚楚白是什么表情。 “第四,苏俊杰。” 楚白像一只一直在充气的气球突然在临爆炸之前被戳了一个洞,整个人所有的神经都塌陷下来,外边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好半天他抬起头来才觉得吴勇一直在晃他,周围的学生稀稀拉拉的全都起来了,这是要开始家长和老师之间的茶话会,学生不能在一边。 楚白从抽洞里抓出书包来,和吴胖子一起走出去,别的同学都去买零嘴去了,吴勇和楚白一路蹭到墙根下边,吴勇捣了捣楚白,楚白会意从包里拿出一本假期作业来,那是他在这几天看摊的时候顺便做的,做的七七八八,当时有人过来卖水果还夸他好学来着。 吴勇随手一翻“这次没都做完吧?” “没有,你这次可以按着抄了。” 吴勇把作业卷吧卷吧往包里一塞,“那行,钱我先不给你了,每到这个时候我爸心情就不好,我手上没钱。你开学的时候去我家里拿作业的时候我再给你。 楚白点了点头,反正不急,去胖子家的话说不定还能蹭上一顿炸鸡,吴胖子的老爹是卖炸鸡的,一年到头的油光满面,吴胖子这么胖,一般是家里的遗传,另一半就是炸鸡催起来的。 楚白私底下挺羡慕吴胖子的,也想有一个卖炸鸡的老爹,那样就不会再走过小摊前面的时候不用装作没看见似的却在偷偷咽吐沫了。 吴胖子闲下来没事,看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楚白,他的睫毛长而卷曲,像在檐上即将振翅起飞的鸟,漆黑的眉毛贴在他黝黑的皮肤上,但依旧看的出骨子里的标致。 吴胖子心里凉凉的,学习好就算了,长得还好看,可一想想楚白家里,就觉得也真是不能再可怜了。他拿胳膊捣了捣楚白。楚白从一片漫无边际的神游里回过神来,“怎么?” “你想过将来要干什么么?” 楚白垂下了头,半晌没说话。“不知道,没想过,可能去看摊吧。” “看摊?你学习这样好,应该继续上学将来上大学,当个律师,穿皮鞋,带领带,你看摊有什么用。” 楚白看他一眼,懒得跟他解释。 “对了,你听见我考第几名了么?” 吴胖子简直要跳起来,“你没听见么”楚白听到第四就全身疲软了又去哪里听见。 “和我一样,第二。” 楚白背着破破烂烂的书包沿着路边叫卖的小摊慢慢往前走,大中午的小摊都歇了,卖西瓜的赤膊汉子闲的没事把蒲扇盖在脸上在遮阳棚下眯一觉。楚强的家在街道尽头往下走,尽头是一排的厕所,隔着老远都能闻见味道。 他溜溜达达,走过小卖铺黑漆漆的门洞的时候,习惯性的和里面阿婆问个好。 可这次还没等他开口,阿婆便砰的拉开门洞上那块玻璃,脸上的表情急切又紧张。 “阿白,别回家,刚刚有人去你家啦” 楚白眉头一跳,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楚强在外边是欠钱的,他知道。 沿着路尽头看过去,确实有两辆擦得锃亮的小汽车停在那里,住在这里的人师买不起那么好看的小汽车的。 “我爸回去了么?”他稚嫩的脸上因为恐惧而微微扭曲。 “没呐,我守在这里就是告诉你们别回家啊。” 楚白来不及听阿婆说完,就慌里慌张的跑开了,书包被拽下来丢在半路上,阿婆拉上玻璃,惋惜的叹了口气。 “作孽哟。” 楚白疯了似的往市场跑,一路上撞翻了别人的摊子把骨头撞的生青都感觉不到痛,沿着那些最曲折的三个轱辘都开不进来的小道一路狂奔,脑子已经完全不动了,只剩下呼哧呼哧肺里往外出气的声音,他只有一个念头,告诉楚强和胡桃,快走。 当他拐出最后一条曲折的胡同,在被踢翻摊子的叫骂声中冲进市场时,就看见一群讨高利贷的人围在了楚强的摊前,楚白只觉得脑中炽烈的白光一闪,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卫周回过头的时候,就只见那个黑乎乎的小孩,面条似的软下去,晕的不省人事。 第3章 第三章 袁纵撩了一眼那个站在桌边那个黑的自成一体的小黑孩,才记起卫周说的给自己又找到的小崽子,他手头上的文件都没放下去,只是偏过头看了楚白一眼,仿佛连聚焦都没有立刻移了眼。 楚白战战兢兢的立在桌边,被目光扫到的那瞬间只觉得冷气嘶嘶的沿着后背往上冒,脖子上明明空无一物却像是被压得千斤重,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袁纵对着文件点了头,头也不抬的说,“知道了,卫周你安排吧。” 卫周领着楚白直接离开了,袁纵在文件上飞凤舞的签了自己的尊姓大名之后把文件甩手撂给了范毅。 范毅接着文件退出去,离开的时候听他微不可闻的说了句,“怎么长的这么黑。” 楚白被卫周安排到了整个宅子最后面的一个院子里,他自己住一个小独栋,东边住着太子,最大的那一栋是袁纵的屋子,卫周安排他最近不要乱跑,这段日子情况不太好,楚白也看见了,他一路过来,从山腰开始就有人配着枪来货逡巡,进了宅子之后几乎走几步就有巡逻的。 卫周没跟他解释太多,只是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能有点乱,千万别出屋子,楚白不明所以,直到晚上听见巨大的枪响,他从床上炸起来才这道这个乱是什么意思。 整整半年楚白没从宅门里出去过,期间从未见过袁纵,这半年时间里几乎每晚都有一场激烈的枪战,每天院子里的草坪上都有炸出的草皮和血迹,最严重的那次榴弹直接轰进了袁纵的主宅,袁纵当时还在喝咖啡,簌簌落下来的墙灰毁了袁纵的那杯曼特宁,卫周都急了让他抓紧顺着密道离开,袁纵自始至终淡定的坐在那里,等着仆人颤颤巍巍的又端上了一杯咖啡喝完之后才转头对卫周说,“你说完了?说完了就起开一边儿去。”然后从桌边抽出那柄g36,装好弹夹,一脸淡然的加入了抵御。 那应该是最激烈也是最后的一次进攻了,□□,汽油桶,单兵火箭筒,□□,突击□□,最后成了肉搏。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4 那一晚上对楚白来说无疑就是噩梦,漫长的黑夜里不断的冲锋和厮杀,整个屋子都在晃,玻璃上映出火光,一块一块的炸裂,没人顾得上楚白,他缩在大衣柜里,整晚的神经绷到了极致,最后清晨稀稀落落的枪声散尽之后,卫周才一脸狼狈的把他从柜子里拉出来,那个时候他已经没了魂。 而大宅外边,放眼望去都成了一片焦土,屋子窗口里冒着滚滚黑烟,巡逻保卫的一半人在担架上□□,袁纵坐在巨大的断裂的喷水池旁,一脸欣赏的摸了一把同样是鲜血淋淋的大儿子袁鸿,袁鸿回他一个白眼,旁边的执刀为他取弹片的医生一脸的心惊胆战。 经此一役,好像来刺杀的人就少了,连着好几天夜晚楚白都听不见一丝的声音,甚至于大半年之后院子里的仆人的数量终于比守卫巡逻的人多了。 楚白在大宅呆了整整一年,为了防止被袭击,天天捂在屋子里,一年过后,他整个人已经变了色,从那时候连眉毛都看不出来,现在活生生刷了一层白漆,五官也因此逐渐凸显出骨子里的标致模样来。 以至于有一天袁纵走在院子里远远的看见了在花架下读书的楚白,还疑心了半天这是哪个仆人家的小孩儿带过来了。直到过年的时候一家人按照祖宗法制聚在一张桌子上吃那一顿饭的时候,袁纵才陡然意识到,当初那个小孩儿的亲娘,估计也没想象的那么丑。 一张欧式六米长的餐桌上只坐了三个人,袁纵坐在主位,袁鸿和袁纵分开坐在两边,袁鸿对于楚白的态度是不屑一顾的,他和袁纵长得及其相似,除了英挺还带着很深的邪性,以至于他盯着你的时候都是似笑非笑不屑一顾,好像下一秒就能吐出鲜红的芯子和獠牙。 楚白一声不吭的低着头吃饭,好像自从他进了这个家,就一直没抬起过头来。 “你说你不想上学?”袁纵斜着眼问袁鸿,袁鸿却连个眼尾都不给他。 “没什么用,打打杀杀还用的着去学那些玩意儿。” “你觉得打打杀杀还能赚几年钱,你才十四,脑子里除了装女人和枪还能有点别的么?你毛还没有长齐吧。” 袁鸿被惹毛了,摔了叉子起身就要走,却被袁纵一把按住了,“世道在变,要是还只想着打打杀杀赚那点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钱就抓紧给我滚蛋,我没你这么笨的儿子。” 袁鸿没有挣开摔叉子走人,他是个和袁纵一样极其有野心能忍耐也听得进去话的人,所以他气鼓鼓的吃完了饭然后来年开学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去念书,再继续深造。 几年以后他的这种几乎是毫无破绽的惊人的隐忍和魄力开始显露出来的时候,连袁纵都觉得这大儿子是要青出于蓝的节奏。 楚白像一坨空气一样,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回去以后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宽阔而又干净的大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没完没了的看,外边有爆炸的声音,大概是有仆人聚在一起放烟花玩,他也懒得看,没什么意思,以前他觉得美好的东西现在都毫无意思,他的大脑像一个卡碟的光盘,在一遍一遍重复播放以前的日子,可他不会回去,即使那里楚强会隐匿的在乎他,胡桃会对他嘘寒问暖,他不需要低着头。他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强大的,即使是顶着弥漫的硝烟也不愿意也不愿意再次回到那些不能被看成是人的时光,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只要依附这个新家的势力,以他的智商就可以毫无悬念的进一所大学,出国,然后永远的摆脱受制于人的日子,他在这个新年钟声敲响的日子里嘴角微翘的闭上了双眼,幸福的睡去了。 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样早起读书,整整一年半没出大门,他的学习一直没落下,卫周却专门过来塞了一个红包,并且告诉他过了节就送他去读书。 他恭恭敬敬的接了红包,也不多问,只是觉得,这未来的日子可能一天天会变好的。 楚白已经很长时间半夜没有惊醒过了,所以当卫周半夜里来敲他房门,他以为又有人打进来,慌张从床上爬起来差点崴了脚。 “卫爷爷,怎么了?” 卫周则是一脸的一言难尽,“小少爷,快点穿好衣服跟我出来吧,码头风大,多穿点。” 楚白心里咯噔一下,百八十个念头从脑子里过去,他匆忙套了一件风衣,穿上鞋子跟卫周出了宅子的大门。 八辆车子一字排开,堵在他的独栋门口,楚白踉踉跄跄的被卫周送上一辆车子,拉开车门才看见袁纵坐在里面正拿一块软布擦拭枪管。楚白兔子一样瑟缩在袁纵旁边坐好,袁纵头也不抬的吩咐司机“开车。” 车队绕上主道从大门鱼贯而出,楚白战战兢兢看着窗外,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只有袁纵和自己,袁鸿不在,他不知道又什么事情需要他出来。大门外的山路旁边都是精心修剪的观赏性灌木,而绿植后就是高大的灌木和乔木交错生长,白天阳光好的时候站在主宅顶楼看下去就是一片绿色的海洋,而现在他只觉得那些在寒风里摇曳的树像是在呼啸的妖风里张牙舞爪的恶魔。 袁纵擦完枪之后开始闭目养神,好像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小儿子一眼,等到走了好久,漆黑的路上不再有照亮的路灯,而整个车子就像走上了月球表面,袁纵才在剧烈的颠簸中挣开眼,他的眼在黑暗中也极亮,像蓄着刀光。 车门打开,浓重的海腥味儿飘过来,楚白才猛然记起卫周说的来码头。 八辆车子里的打手全部出来,把袁纵和楚白拱卫在中间,楚白踉跄着跟在袁纵身后,踩着碎贝壳铺就的路面,一步一步靠近了那唯一的一点光源。 那是一盏微弱的应急灯,像曾经的小屋里那盏白炽灯一样散发着凄惨的黄光,照亮了起重机的一角,而后,有人擦亮了打火机,点着了一根烟,火光明灭的那短暂的时间里,楚白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轮廓,长满胡茬的下巴。 停在码头的一辆汽车突然把远光灯打开了,灯光直直的打向袁纵一行人的方向,刺眼的灯光让走进人都短暂性的迷了眼。登时就有枪稀里哗啦的上膛。 光源出有长风衣的衣摆慢慢出现,那是范毅。 袁纵在距他二十米的距离上停住了,这个距离上,只要范毅想举枪,袁纵一定活不了。 可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在一条光道里对峙。 “大哥,你来了。”范毅在尽头平静的喊。 “来了,按你说的把小儿子也带来了。” “大哥你总是这么傲,我让你带你就带来了,你就不想想我干嘛要带他过来。” “你今天要拿他喂鳄鱼我也带他过来,我袁纵的儿子,什么场面也得见过将来才能撑得起我的场子。” 范毅失笑,“大哥心真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5 是狠,连儿子都不顾,我就不行了,家长里短的牵扯太多。” “大哥,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反正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局面了,你要彻底截断白面的这一条路,把王家的动脉给砍了,我当时真没想到大哥你可以做的那么绝,现在看来这几年我跟在你后面就是在给自己掘坟,你看我的样子也是在看一条用完就宰了的狗吧。” “还有别的话说么?我要的东西呢?”袁纵冷冷的问。 范毅却落寞的转了个头,“小少爷,范毅没本事,动不了别人就只能在你身上下心思了,两年前是我和卫周把你接过来的,也算是看着你长到这么大,也承得起你叫一声叔,可叔被你爸逼到没地方了,横竖都是死,叔是个怂人,死的不甘心呐,我怎么可以甘心你爸活的那么自在,所以就只能在你身上动点心思了。” 楚白觉得巨大的阴霾笼罩了他,那凶残的现实已经血淋淋的撕开了蒙着的黑雾,他在擂鼓般的心跳里站不稳,堪堪留着一口气去听那个最后的结果。 范毅把手里的东西往这边费力一扔,所有人都以为他扔了炸弹过来,打手瞬间把袁纵和楚白扑倒在地,护在中央,而楚白却疯了似的执着的在人群中撕扯出了一道缝,升降机臂上雪亮的灯照亮了一直在悬挂在黑暗中两个相背而缚的两个昏迷的人。 范毅的风衣下摆在风中飞扬,“小少爷,记住,今天是 因为你的亲生父亲,害死了你的养父母。”下一秒,从他手中掷出的弯刀在空中优美的旋转之后无比精准的切断了那条本就脆弱缚人绳索。 楚白的心随着那声普通的落水声一起,直直的沉进了海底。 “大哥,我能做的,都做完了,先走了。” 孤单的枪鸣短暂的炸破夜间的寂静,却立即被深重的夜色淹没。 最外圈的护卫小心翼翼的站起来,确定没危险之后才将袁纵放开,然后搜索刚才范毅扔过来的东西。 不一会儿,就有人拿着一个银色的u盘送来袁纵的手里,袁纵拿起那个u盘,端详了好一会儿此揣到口袋里,一切都结束了,他回身往车子那边走。 “范毅的妻女和父母都好好照顾着,再从账上划笔款子给他们,别说是我给的。” 后面有人说知道了,又问那两个掉进海里的还捞不捞。 “绑着石头下去的,直接沉底,这地方说不定明天还有来挖蛤蜊的,捞上尸体来麻烦太大,明天早上之前捞上来就行。” 袁纵瞥了一眼晕倒在打手怀里的楚白,只觉得范毅这最后一招弄得他心里有点不得劲的痒痒。 楚白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三天,醒来的时候高级病房里什么人也没有,他虚弱的扭过头,隔着一层玻璃,外边是他一直追求的华丽奢靡的灯火,而现在好像他曾经以为的,不被人踩在脚底下,所谓的体面的活着,已经不是之前所想的那样子了。一股恨意,悄悄的从输送鲜血的地方如岩浆一般的溢出来,滋进了血脉里。 第4章 第四章 袁纵这两年过得可谓是顺风顺水,他把整个王家重新洗了底换了血,刨调了大部分不入流的买卖,他自己培植的势力像吸血虫一样狠狠的扎进了王家原有的资产里,把流动的资金吸干,那副皮囊就彻底的抛弃了。 他本人也开始公然出入各种场合,保镖也减了大半,好像几年前八辆汽车开道才敢在重重护卫下出现的日子都成了笑话。 楚白在早餐桌前读着仆人拿来的报纸,娱乐版头条就是袁纵高调搂着某个演电影的女艺人去赌马,楚白盯着那张分辨率不低的侧脸照,左手附在报纸上,慢条斯理的喝完了杯子里的牛奶。 那些年因为你而妻离子散的人都还活着呢,你这么暴露在公众视野里是准备早死早超生? 楚白离开之后仆人过来打扫,用完的餐桌也一如既往的整洁,显示着良好的教养,仆人惯性的收走盘子和看完的报纸,却意外的发现从来都是平整的报纸今天却被揉皱了,成了个团,他心中一喜,觉得里面包了个什么不要的小东西,于是他财迷心窍般的偷偷展开了那个纸团,他一边小心的观察四周,一边展平了那张报纸,而他终于低下头看那张报纸的中央,里面什么也没有,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那个本来放着先生的照片,被尖利的指甲,生生扣去了脑袋,底下的四层都被连带着撕烂了。 佣人手脚发麻的往后一扭头,正好小少爷系好领结背着书包从二楼的楼梯上下来,小少爷人长得及其端正,品行也端正,一点也不像黑道家的公子哥,怎么看都像是书香世家出来的端秀的知识人,小少爷和他的目光短暂的交接,回了他一个礼貌性的点头,然后如往常一样离开了,佣人看他离开的背影,却心里凉飕飕的,这得是多大的恨意才能让一个人连血脉亲情都枉顾想活活拧断自己父亲的脖子呢。 在香港混乱的时候,街头斗殴的时候总是鲜少有人插手,或许每个地方都一样,只是别的地方没有香港这样明目张胆的罢了,讨债的,抢东西的,一个人后面跟着大队张牙舞爪的黑社会,被逮住就是往死里打。 楚白已经觉得眼前在发黑了,他从无数人身边撞过去,撞翻了衣服架子,带倒了满架子的衣服,后面追上来的人直接就从衣服上踩过去,他本以为会有人过来暂时拦住他们,为他争取一点时间,可他还是高估了这些人的胆子,后面的人还是穷追不舍,而赶上来的保安在听谢一峰吼完那句“谁敢动老子明天就让她进大狱”就都没了动静。 “啊,死变态。”有个女人尖利的爪子从楚白脖子上挠过去,楚白在尖利的疼痛中又清醒过来继续跑,上行的自动扶梯上他疯了似的逆行,从身体倾斜的角度看他简直要沿着消防通道栽下去。 楚白仅剩无几的脑容量还在盘算,他已经带着这群苍蝇在盘桓了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那就是离放学才过了半个小时,如果司机发现他联系不上了再通知家里,那等他们过来自己早就被谢一峰打死了。只能赌一把了。 他飞快的窜到一楼,从侧门在叫骂声中狂奔出去,一头扎进了旁边富丽堂皇的会所,却在即将进入的那一刻被门童一把掐住了脖子。 袁鸿搂着今晚的漂亮小姐从车里出来看见的就是那个吉祥物被一群毛头小子摁在门口狠狠的踹。 谢一峰中途换了辆车追车跑了一大段,没用的着他怎么跑腿却还是累的他要死,他仰头灌了小弟递过来的大瓶水,喝了一口,“挺能跑啊你,再给我跑一个试试,我现在就砸断你的腿。”他举起了胳膊,那瓶水就要往楚白脸上砸。 有个嘶哑的声音却从他不远处传过来,“你今天要是敢砸下去,我接着废了你的手。 谢一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6 峰循声回头,才看见有个比他看上去年纪大不了多少却高他一头的男人正目不斜视的盯着他。 之所以称他是男人,是男孩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气场迥异的同龄人了,他穿一件印花的衬衫,外边是银灰的西装,抽条的身形已经有了大人的轮廓,他站在一群比他略高的保镖身边,气场强大,丝毫不显得突兀。 谢一峰跋扈惯了,只是在一瞬间被气场震慑到了之后又回过心思来,全港他能怕的才有多少人,“你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别管的那么宽,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么?” “我是袁鸿,那个人是我弟弟。” 谢一峰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笑话,“你弟弟?怎么没和你一个性?别说你认得,床上认得吧?” 跟着他一起的学生都在哈哈大笑。 “袁鸿,你老子袁纵我爸也认识,我劝你收收你的那点鸡毛,你的这个小弟弟在学校里不懂事,不认帮派也不孝敬大哥,我今天就好好教他先怎么夹着尾巴做人。” 说完那瓶水就砸下来,楚白在砸下来的瞬间闭上了眼睛。 袁鸿的脸上毫不遮掩的露出鄙夷,楚白低着头坐在他旁边不住的揉脸上的淤青,这是个很小孩子气的动作,连楚白自己也没觉察到。 “为什么会被他们追的像狗一样。”袁鸿正处在变声期,声音嘶哑低沉,听上去就像是个真正的大人。 楚白没吭声。袁鸿想了想谢一峰被扼断手骨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叫嚣,然后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因为女人?你抢了他的女人?” “不是,我没抢。” 没抢她就是说她看上你了。 “幼稚,你为什么不说你是袁纵的儿子。”袁鸿问他,他也从那里毕业,在那所贵族高中里,家里没有地位的学生过得生不如死。 楚白却再次不吭声了。 在那所贵族高中里,家里有钱有势的学生自成一派,被遴选上来的成绩优异的平民家的学生就是那些学生的消遣。没有身份背景的学生要想安安稳稳的过下去进校门第一天就要拜山头,求庇护,在群体的斗殴里充当靶子才能苟且偷生的混下这三年。 而楚白既没有报上家族背景也没有拜山头,才开学了两个周就因为流言说向莹看上他了而被谢一峰骗到办公楼后边长记性和学前教育,他觉得事情不对劲直接跑路,被谢一峰追了一路,差点被打死。 “真是出息,不是跟我打的时候还有两下子么?怎么被人追的像条狗,今天不是我正好在这里你就要被打死也不吭声么?” 袁鸿烦了,想把这个笨蛋弟弟一脚踹下去,又怕被谢一峰再逮着就没再动作,只是坐在那里生闷气,好一会儿,楚白的司机才过来,对袁鸿千恩万谢,楚白才被拉回去。 自从16岁开始,每个周五的下午袁鸿都会来这间会所里和几个固定的朋友喝酒,这个时候都是他的心腹赵栝带他过来,赵栝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的半个老师,此时他坐在架势座上,回过头来,对袁鸿略带犹疑的说,“大少爷为了小少爷把谢家的独苗折断了手,这个麻烦惹得有点大啊。” “打楚白就是打了袁家的脸面,别人都踩你脸了你还弯腰当孙子么?” 赵栝不置可否,“话是这个话,理也是这个理,只是毕竟海关署那边的人,得罪了生意难免会难做,就算掀不起大浪头,被挠几下,也不好受。” 袁鸿简直要笑了,“怕他干什么,到了这个地位的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以为头顶上有个官衔就顶了天,你扒一扒他的浑水扒出来的哪一条罪过不让他身败名裂,你担心什么,他顶多就不满几天,过几天毛捋顺了自然就消停了。” “大少爷说的是,我知道了。”赵栝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不过,大少爷倒是对小少爷格外上心,前年小少爷偷看您训练被发现了,你还让武师带上他,不怕将来他翅膀硬了要和您分庭抗礼么?” 袁鸿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不就是想说现在是在养狼崽子么?不怕他抢,就怕他不抢,要不然多没意思,你跟了袁纵这么多年就没明白他是怎样的人么?不要以为我是大儿子袁纵就会把家产留给我,如果我们兄弟俩都是乖乖一副张着嘴等着投喂的草包,袁纵说不定会把所有东西都挥霍完,然后欠一屁股债拍拍手上天。” “至于楚白,你忘了当时他为什么进家门了?你就当个吉祥物在家里供着不就完了么?” 赵栝不再辩解,只得道明白了。袁鸿安抚完心腹才环着女伴盈盈一握的腰从车上下去,正好和刚来的李家的二少爷打上照面,两人言笑晏晏,一块进了会所。 赵栝坐回想之前听到他们的谈资,只觉得要是下一代继承人是这些小孩,非得要把香港这个丁大点儿的地方掀个底朝天。 袁鸿16岁,在港大读金融,有空的时候偶尔随着袁纵学点东西,袁纵不着力栽培也没有放任不管,一般用得着袁鸿也叫他,用不着就随便他这么着,很多人都以为把袁鸿当继承人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有两个人心里清楚,袁纵正值壮年,再生个一打都没问题,现在纯粹是在吊着袁鸿,袁鸿也懒得管继承人的事情,或许恨不得袁纵可以立马多找几个女明星女模特造人给他生个一打半打的弟兄来争争家产,他和袁纵一样,对着直接到嘴的肉没兴趣。 楚白的事过去了一个周,袁纵打电话到袁鸿那里,周末我们一起吃个饭。袁鸿这一周没去过公司,也有耳闻海关上的货被扣了,非得说有违规走私,搁在码头上堆了一个星期,零件挨个的查,几万个零件查下来,查完黄花菜都凉透了。 袁鸿和袁纵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的时间并不算少,比起楚白只有在年夜饭那一顿才能和袁纵同桌,袁总平时会有不少应酬带着袁纵出去长见识,或者袁鸿旁听会议的时候中午会顺道一起吃个饭。只是一起在袁纵屋子里的小餐厅吃饭还是少见的。 袁纵没把袁鸿当自己儿子,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父慈子孝之言可谈,所以袁鸿拖了半天才施施然从学校翩然回府,最后进了袁纵的房子,袁纵早就自己吃的七七八八了。 袁鸿落座也没流露出你叫我吃饭怎么自己一个人先吃了的责问,他们两个都没什么这方面的觉悟。 袁纵头也不抬的问,“你上周把谢贤家的儿子给打了?” “打了。” “为什么?他一个小孩。” 袁鸿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怎么,楚白没跟你说?他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把袁家的小少爷给活生生追出去了八条街,半个城的人都看到袁家的小儿子玩命的在前面跑后面跟了一群毛没长齐的小崽子,我不打回去难道要给他装孙子么?” 袁纵一直不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7 怎么太亲近袁鸿的原因就是因为袁鸿太像他了,不只是如出一辙的轮廓,性格更是极端相似,张狂,邪肆,不屑一顾,狠辣程度对比袁纵有过之而无不及,还由于年轻,呛人程度更胜一筹,袁纵面对他才能体会到他对别人的压力。 “一个小孩?你不是和他一样大?你毛长齐了?” 父子两个人就不能单独在一起,互相讽刺,一不留神就是枪林弹雨,仆人已经都识相的退出去了,免得被战火殃及池鱼。 “袁纵你说这话有意思么?你当爹的觉悟别拿在我身上,去关心害袁家丢面子的小儿子。” 袁鸿说这话就是白扯,如果袁纵有那个当父亲的觉悟就不会出现袁鸿这种拍着桌子对自己反唇相讥的不孝子了。 袁纵对这个十四岁就敢拿着□□和自己在真正的炮火里滚打的儿子没有任何办法,这儿子生来就是压住袁纵这泼猴的五指山。所以袁纵在一片摔摔叉子摔盘子的声音中非常不得已的把问题回到了本源上。 “你准备怎么办?谢贤要你断一条胳膊给他儿子赔罪。” “你问我?你怎么不问问楚白?他肯定要谢贤儿子的两条腿,你替他做主,我一条胳膊抵他儿子一条腿,还有另一条就送他的不要了。” 袁纵受不了他的胡搅蛮缠,当即就发火。“再说没用的滚回去。” 袁鸿却当真要走,他解下餐巾一扔,讥讽的一笑,“你早说让走,明天我送他一条胳膊,你拿着胳膊拜访顺便去问问他儿子干了什么,说不定还能有个耳朵或者是腿的回礼呢” 袁简直要把叉子当飞刀扔出去当场就结束这个不孝子的小命,袁鸿走到尽头却忽的回过身来,他极尽风骚之能事优雅的把顺便端走的葡萄酒杯扔在门口的盆景里,然后对袁纵无所谓的一笑,“袁纵,你对葡萄酒的品味和真是多少年都没有一点长进。” 然后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了,隔壁候在一边的仆人还在余震中不敢出来,只听见咔啦一声,苟延残喘了整整一顿饭的英国茶杯,终于寿终正寝了。 第5章 第五章 袁纵正在气头上,被大儿子气的十分光火,没抓没落的。 他这样的人很少发这样的搁在脸上的火,因为他平时做事的时候就几近疯狂,这样恼火起来,才终于有了一点作为人的样子。 仆人不清楚,只觉得袁鸿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把先生都气疯了,殊不知袁纵仅仅是在懊恼怎么侥幸活下来的儿子怎么都一个个长歪了,一个是骑在他头上,另一个半年都看不见正脸,他造孽太多怎么报应这么快。 仆人心惊胆战的在边上收拾碎杯子,生怕袁纵一个不爽再扔下一堆盘子下来,他颤巍巍的直起身来飞快的瞄了一眼袁纵,准备立马走人,却发现一直在大少爷出现之后就在暴走状态的袁纵突然安静下来。周身缭绕的那团火气莫名其妙的消弭了。 袁纵只觉得有一瞬间的恍惚,那个少年背着那个年纪才能背的黑色双肩包掏着风衣的口袋从喷泉旁的台阶上拾级而下,而这时正好一阵风吹来,晚风撩起了他几缕额发,白色的球鞋在台阶上晃荡,他整个人周身弥漫着和他年龄不符的冷清,荒凉,荒凉的让人发悸。 仆人只听见袁纵翕动了嘴唇,有点凝滞的望着那个身影,以他极好的耳力,之听见了一个尾音,带着深深的犹疑,“……儿子么?” 袁纵一晚上不对劲,后半夜难得的撇了大胸火辣的女模特,去找了个小鸭子,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一晚上都是颠倒的。 助理在袁纵一大早的低气压中胆战心惊的给他传达了一个好消息,码头上的那批零件给过了。袁纵问他怎么过的,助理说是袁鸿亲自登门拜访。袁纵嗤笑,登门拜访?拿着一条胳膊当见面礼?和人要一条腿当回礼?怎么越来越有他前些年的风范,跟个土匪似的。 袁纵把正要溜出门的助理叫住了,“你找点稀罕玩意儿给谢贤她老婆送去,她老婆手短。留点后门,先搭着这条线。” 助理领会他的意思出去了。 袁纵往背后一靠,整个人陷入了沙发里,他才不听袁鸿满嘴的胡搅蛮缠,却还是被一句话勾了心思,楚白进了高中没报上自己是袁家的小公子,是因为什么,至今没给他该袁家姓?袁纵都觉得没必要,他自己之前就是王家养着看门护院的一个小崽子,祖上说不出名道不出姓,连他自己都找不出自己的亲爹在哪里,去哪门子在乎姓袁这个姓,那楚白是要干个什么。 袁纵明显就是色令智昏,之前没见儿子的时候袁鸿说他差点被谢一峰给打死了袁纵面不改色,而看见儿子长开的模样却内心心有余悸起来,幸亏袁鸿正好在那儿,要不然那么好看的儿子被打成了肉酱去哪里再找一个。 袁纵是个浪荡子,从他才三十出头就儿女成群这事儿上完全可以看得出这厮是个种马,对于子嗣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不是前些年震动全港的王家落水,他心狠手辣的占了王家的大部分资产,招致仇家,杀了他四个孩子,现在他应该身边会有六个孩子,过几年就可以子孙满堂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那场变动,说不定自己会让那些女人满港的追着跑,问他要抚养费,袁纵觉得如果那样他应该被那些女人缠成了穷光蛋。 可近几年,袁纵却暂时没了传宗接代的心思,听闻情妇哪个有了的跑到国外也抓回来做掉,不是跟别人说的那样他一心一意的要把家底留给袁鸿那个小兔崽子,再生几个怕兄弟阋墙,袁纵真没有那么想,他巴不得袁鸿那个小崽子和别的兄弟斗得头破血流他在一旁当猴戏看,只是袁鸿那个劲儿别人都不够他一盘菜的。 袁纵是听了卫周那个神神叨叨的老是说这辈子因为他死的孩子都是他下辈子的债,要他积德。袁纵最烦他这个样,碍于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有卫周那个老古董才能收拾的来才没把他揍出去,一来二去天天在耳朵边上念叨,袁纵没怎么听他的话为子孙积德什么的,直接给歪曲了他的原意,你不是让我给子孙积德么?我做不了什么好事,就那点可以分的福分,就两个儿子平分了吧,别再多出一个孩子来跟我要福分,所以这麻烦事儿就这么敲定了。 天晓得,你造的孽那么多,都分到你儿子身上。就两个儿子,在地狱里搬好几百年的砖都未必偿还得了你的这些破债。 袁纵最近心里痒的厉害,连着换了几个情妇都觉得不是那个劲儿,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 所以出入高级俱乐部找乐子的时候也日渐多起来,混他们那一阶层的有的是衣冠禽兽,和袁纵一样,只不过袁纵更加原生态一点,毕竟作为一只咬死主子的狼他披上这层人皮还没有多久。 所以袁纵在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8 圈子里玩的开是出了名的,倒是他风评还没有太过恶劣,并非他有多大方,而是袁纵此人虽然出身下九流却生了一副好皮囊,五官深刻带着邪性,打手出来的人自然是身材一流,在那群地中海和弥勒佛堆就的“壕”里,他简直就像是闪闪发光的新宿街头招客的牛郎,这也是当年为什么他没发家的时候有那么多女人愿意给他生猴子,所以很多人在颜值这一项上给他加了不少分,以至于他在这个寻欢作乐组里风评还上佳。 有风评上佳的,自然就有风评极差的,风评极差的几个人里有几个特别爱那种嫩生生的小男孩儿的,老男人爱玩小男生也不是什么特别震惊的事,过了十八岁长得的嫩点,自然有人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会出来卖,袁纵烂人一个,自然也不用闲的蛋疼去管那些老男人的特殊癖好。只是有好几次玩脱了差点把小孩儿命玩进去,袁纵不是正常人的逻辑才有一点意外,同性的身体,玩着有意思么? 袁纵今晚又一次来了俱乐部了,这次身边还是空着人,他前脚刚进去后边娘里娘气的服务生就殷勤的把他往最大的那间包厢里带,问他要不要找个人来解闷儿,袁纵摆了摆手,一直没有鲜活,他之前来的时候所有的就已经都看过了,没什么兴致,就指着今晚哪个靠谱点的带个够味儿的。 他一进门,就是铺天盖地的糜烂的味儿,里面嗑药的跳舞的群魔乱舞,离他最近的那个老鲜肉看他身边没人就老鸨似的拽着自己边上的两个姑娘去陪袁纵,那俩姑娘看见袁纵,就差跪下来舔袁纵的鞋面儿了。 袁纵也不推辞,那俩姑娘被厚厚的一层粉底糊着生生糊出了另一幅五官,粉啊油啊的就一块往袁纵身上蹭,袁纵此人从女人的脂粉堆里爬出来的,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厌倦起来,那两个姑娘堪比红楼二尤似的劝酒也让他烦不胜烦起来,他正腹诽着今晚又是浪费,刚准备推脱要走却突然被一声暴和打断了。 发狂的是某个风评极差的老男人,对象是现在被踹翻在地上的一个小孩儿,那老男人裤子还没拉上,就在不住的用脚踹那个小孩儿,嘴里骂骂咧咧,听几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孩儿不愿意了,这种事儿见怪不怪的,小孩儿还是个雏儿,本来就脸皮薄,以为闷着头在被窝里被玩就过去了,没成想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个老男人也不是第一次闹这种事儿,他玩的太狠,要不是给的钱高,俱乐部老板都想跪着求他走。满屋子的人也没来劝的,他就那样的脾气,他曾经把人在床上玩了个半残,最后给了那小孩儿老大一笔钱,那小孩儿就是出来卖还高利贷的,还不上钱就等死,最后还上了高利贷自己落了个半残,拿半残换了条命,也不知道那小孩儿会不会感激他。 袁纵觉得没什么意思里,起身就要走,红楼二尤到底是没拉住他,满屋子的妖魔鬼怪疯的七零八落,有空举得起杯子的都冲他示个意。 他绕过如林的勾在他膝弯的蜜色的大腿往门口那里走,却在镭射灯光照到地下那个被踢个半死的小孩儿身上的时候回了个头,只这一下,他就移不动脚了。 老男人已经踢够了,在暴躁的玩另一个小孩儿,躺在地上那个蜷着身子一动不动,那真的是个小孩儿,不是过了十八岁还依旧显嫩的小男生儿,也不是才十六就愣充十八的小毛孩儿,他就真的是个没长大的身量,刚刚开始抽条,嫩的像是立春时节的柳条,袁纵在目光触碰到的一刹那就想到的是楚白,正好是最鲜嫩的年纪,像刚长齐了毛张嘴打呵欠的小猫崽。 袁纵没动弹,最近勾着她的一个女人大胆的拿小腿在沿着他的小腿暧昧的往上蹭,却被袁纵给甩开了。 “老兄,这小孩儿,今晚我要了。”那老男人在那小男生儿身上正玩的激烈,闻言就随口答应了。 袁纵还在惊奇居然这么大方,也没多问,用脚尖踢了踢那小孩儿,“跟我走” 那小孩儿大概也是傻了,也没在乎从虎口逃脱就掉进狼窝,从地上爬起来就踉跄着跟袁纵走,袁纵走到门口的时候那边才刚一炮下来,看到那小孩儿没了才大惊刚才一时爽快居然把今晚的正餐给拱手送人了,男人大概在这种事上都有种爆棚的占有欲。 “那小孩儿今天我带来的。” “那我带回去玩几天。”袁纵头也不回的摆手。 那人见袁纵如此无礼也是怒了,张口就要骂人,他就是喜欢这种鲜嫩鲜嫩的小孩儿,好不容易得来一个怎么能被别人吗上了手。 “老兄,你刚才同意了的。你该说到做到。” ”妈的老子正办事儿呢,那话算个屁。”是的,男人在这时候说的话确实都是放屁。 袁纵却没有继续搅和下去的意思,他自认为除了袁鸿谁也不能让变得胡搅蛮缠。于是示意那小孩儿要先走。 男人死死盯着那小孩儿,大概是你今晚要跟着他走明天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在那样恶毒的逼视下那小孩儿居然承受不住压力吓跑了,直接冲出去了,这个时候满屋子的人已经都暂时的清明了一下,有试图上来劝的,袁纵却没让他们有那个机会。 “老兄,明儿个我给你再送个小孩儿礼尚往来行么?我今天就想要这个了。” “妈的别那那些水货来脏我。” 袁纵不乐意了,“那就不给你送小孩儿了,我们家大儿子最近迷上了送人一条胳膊,据说收礼的人都挺满意的,回头我也给你送一个,保证又嫩又白,软就不能保证了,你们都知道砍下来一会儿就僵了,所以,老兄你继续玩,我回去准备礼物,礼尚往来嘛。” 袁纵的上位史谁都知道,对他来说砍个胳膊比萝卜难不了哪里去,在座其中也不乏当初有人派遣打手去进攻王家大宅或者遣过枪手去袭击袁纵,结果袁纵就在炮火连天活下来了,活的还滋润,跟当年那些一起置他于死地的老爷精英们一起喝酒玩女人,所以,袁纵,无论是地位高低都觉得他不是随便招惹的角色。一伙人只能劝那个被半路截胡的老男人。 袁纵带上门,就见那个小孩儿待在门口,他不敢跑远了,就蹲在那里跟个小流浪狗似的。看见袁纵出来就跟上,袁纵去了柜台让他们进去几个人打扫一下,估计刚才摔了不少酒瓶子,又开了几瓶他存在这里的酒给送过去。 他到了车上,那个小崽子还跟着,这孩子太小,袁纵没有那个意思,要把他扔给吴非,那小孩儿却一脸不知所措,登时就要在原地哭起来,袁纵没那个心思听他哭爹喊娘,就问“你哭什么?没死在那里不高兴吗?” 那小孩儿哭的更盛了,见袁纵没那个意思还真的准备要回去,还是吴非知道什么意思,一把拦住了,“袁总,他大概是欠钱了。” 袁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9 纵也懒得再说什么,这小孩儿怎么这么笨,“吴非你安排吧。” 吴非明白了他的意思,袁纵是要养肥了再吃。 袁纵的车离开,那小孩儿在地上哭的鼻涕糊了一脸,吴非也觉得这小孩儿悟性差了点,他随手指了一个人,“把他带走,把他后面那堆事儿处理干净之后,别将来给袁总找麻烦。 袁纵坐在车上,没什么心思再找乐子,直接让司机开车回家睡觉。 袁纵难得的让司机走了一回后门,袁纵也说不上什么原因,自从那天下午偶尔瞥见了一次小儿子,那个不着一物的侧影就一直在脑子里不时的绕上一圈。 从后门进的宅子,把后门的守卫吓了一跳,一般除了处理杂事的车从后门走就只有小少爷的车从后门进出了。 袁纵从车窗里看过去,那栋小楼上只有二楼的一扇窗户亮着,袁纵不知道是不是楚白,毕竟楚白的房子他一次也没踏足过,车子绕到楼前,司机自然不知道袁纵心里想什么,在大宅里宽阔无人的马路上就稳步加起速来了,袁纵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那个窗口,车子就跑出老远了。 此刻楚白按了按酸疼的脖颈,收拾完书桌上的书,把该明天用的收进书包,用不着的放回书架,按灭了台灯,收拾东西准备睡觉,这一觉睡得他不太宁,老觉得梦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虎视眈眈的盯上了他,却悄无声息,然而毕竟只是梦,他第二天就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定把他贴完(ಥ_ಥ), 第6章 第六章 齐嘉荣发亮的脑袋尖儿在光下熠熠闪光,“地中海”边一圈头发可笑的服贴,众星拱月的围着中间那个蹭亮的“灯泡”。衬的他整个人又凶狠又滑稽。他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透着懒散,一副靥足的模样。 “老爷,他要见你?”仆人在齐嘉荣身边犹豫着说。 “你说谁?” “就是今天晚上带回来的人。”那仆人不太敢言语。 “他能有什么事?怎么还在床上,不是叫你们送出去了么?”齐嘉荣厌烦的问。 “可是”仆人迟疑,“那人说有要紧的事,必须要和你商量。” “他能有什么事?让他拿了钱快滚。” 仆人手里还有那垂死的小孩儿的允诺,好歹是说出了个人名,“说是和袁纵有关。” 他仿佛才有一点兴味儿一样,撇了手里的葡萄,“洗干净了带过来。” 那和他颠鸾倒凤了半个晚上奄奄一息的小崽子好歹是被涮干净了带过来,他已经站不住了,被带过来就腿脚发软,佣人起开后他撑了一会儿人就直接倒在地上了,头戳在地上,他也不介意,在齐嘉荣面前什么贱样子他没有。 齐嘉荣拿脚把他脸强迫抬起来,“你说你有事想和我说,还是关于袁纵的?” 那小孩儿即使被抬起脖子来也撑不住,像被拗断了脖子的鸡,“你想不想抱复袁纵?” 齐嘉荣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他把脚一抽,那小孩儿就直接以头抢地,咚的磕在了地毯上。“你拿我寻开心?” “阿仔,袁纵抢了我的人是不假,可管你什么事?你觉得我可以多给你点钱?” “我可以为你杀了他。”那小孩儿的头栽倒在地毯里,闷闷作响。 “你逗我玩?你说杀了他我就信??” 那个小孩儿却一脸血的别过头来,“我是范毅的儿子,袁纵是我的仇人。” 齐嘉荣脸色却变了,谁都知道袁纵之前是王家院子里养的小崽子,和范毅是过命的交情,最后却逼死了他。范毅的妻女都消失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小崽在外边。 “你怎么说你是范毅的儿子我就信?” “我为什么要骗你,如果你把我交给袁纵,袁纵说不定会多给你找牙没长齐的小孩,我干嘛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齐嘉荣定了定神,眼底目光幽深莫测,开口道“那你想干什么?靠近他一枪把他崩了?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就是一个半大孩子,袁纵死了我把他抢回来?” “我明白,自然不是那样,只是想请齐老板先做点投资,将来扳倒袁纵少不了您的,那时候抢回来的就不只是一个小孩儿那么简单的了。” 齐嘉荣却笑了,“这先放空头支票的算盘你打的也太如意了吧。” “你□□我,一旦我跑你就杀了我给袁纵,反正死人不会说话。再说做生意的得有长期投资,才能有大回报,齐总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你在激我。”齐嘉荣目光突然阴狠起来。 那蹭了一脸血的小孩儿却笑了,“但凡激将法成功,也得那人先动了心。” 齐嘉荣的脸色在短时间里变了又变,说是不动心是假的,袁纵手里的资源没有人不动心,可这个小崽子真的能让投资得到回报这怎么也说不准,如果真的做成了,自然他身家翻一倍不止,如果被反咬一口,非得让袁纵活剐了。 他犹豫不决中瞥了一眼那个小孩儿,突然觉得他脱力趴在地毯上,殷殷流血的感觉非常好,于是他从沙发里起身,慢慢蹲下来,食指勾住他的下巴,一脸垂涎的的说“那你得付定金啊?我们都得有点定金才能做生意,得讲究诚信。” 窗外乌云翻滚,一场暴雨在空中酝酿开来。 袁纵觉得有必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家庭关系,拉近一下感情,然而他这个有史以来最不靠谱的想法最终也没能执行成,第二天一早他是被吴非的电话给催起来的,东南亚那边的锡矿进口出了问题,事情紧急,他一早就坐包机离开了,而他的江山至今还没有如表面一样四平八稳,麻烦在年关将至的时候狼烟四起,一件一件的处理完,他风尘仆仆的回到香港来的时候花市都已经摆开了。 楚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宅子里多了人,清晨的时候他踏着早雾准备去花市买几株新鲜的香石竹的摆在屋子里有点过年的样子,却在喷泉边上看到一个冰雕玉砌的小公主。 他本能的不喜欢小孩子,在面对那样一个瓷娃娃也没什么兴趣,脚步微顿就径直过去了,走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在喊的声音,他听得出来是俄语,回过头就看见一个高挑的女人去抱起那个小公主,那模样,是孩子的妈妈。 楚白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僵硬的扯出来一个弧度,那模样,是个尖刻的冷笑。 华人的圈子,除夕总是格外重要,袁纵这种一年到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浪荡子也回来和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顿饭,然而今年却多了两个。 楚白进餐厅的时候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和她的美貌妈妈已经坐在那里了,小孩子看见想要的就想往嘴里塞是天性,她妈妈不时地轻轻打掉她往盘子里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10 伸的小手,楚白选了她们对面的第二个位子坐下。那俄罗斯妈妈冲他一笑,楚白礼貌性的对她微微颔首。 袁纵进门的时候有点晚,餐桌上应该到的都到齐了,也只有四个人,袁鸿楚白和新进门的女儿跟着的她的妈妈。 袁鸿坐上长桌尽头的位子,开始总结陈词,先介绍这是一直在外边生活的薇拉,和她的妈妈安娜以后在香港定居,这边是他的两个儿子袁鸿楚白,袁鸿不在这种事儿上鸟他,听他草草说完就专心吃饭,连多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自然袁纵也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袁纵忙了两个月早就把楚白给忘了,而今天靠的那么近,他无意识的抬脸看了一眼楚白,却在惊鸿一瞥之后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 楚白出落成整个样子,是他始料未及的。 袁纵对楚白在不知不觉中上了心,他上心的方式也无非就是换了一直接送楚白的车,去俱乐部的时候带上他放松一下顺便见见长辈,然而这个十五岁的儿子的反应也是始料未及的,他没说拒绝那辆车,可是袁纵偶尔在家看见楚白进出家门的车子还是之前那辆。袁纵认为所有的对他将来继承有益的活动无论是聚会还是休闲,他一概拒绝,连拒绝电话都是直接打给吴非的,理由只有一个,他要学习。 袁纵百思不得其解,这别人求之不得的权势,他一概不要么? 袁纵在情妇那里辗转难眠的时候,脑子闲下来会想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而他终于顺着一直不在线的天地良心找到楚白刚来的时候的模样,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五年来,楚白完全变了的,何止是皮相。 袁纵现在脑子里楚白的模样是清冷的,他才十五岁,前几年宅子天天打仗的时候他连屋门都少出,后来环境安定下来就直接去上学,大场面他没见过,袁纵不明白为什么楚白脸上会有那种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漠然。 袁纵随口问给他捏肩的情妇为什么小孩儿会有那种特别冷淡的神情,情妇蹭着他的脖子敷衍的说是父母小时候关心不够吧。 袁纵又说父母开始关心小孩儿了,可怎么被拒绝,情妇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好多说别的,就说可能是小孩子一时心里别扭不好意思接受,或者是青春期了吧。 袁纵单方面的采取了第一种说法,楚白对他的示好觉得别扭,赌气之前对他的冷淡,所以摆出来那么一幅冷冰冰的神情来。他罕有耐心,也不会有那个闲心去对一个人多花时间,所以他第二天周末就直接让吴非把楚白绑到了高尔夫球俱乐部。 如果这个世上有一个人的存在会让楚白觉得如鲠在咽,那么这个人无疑就是袁纵,前两年还风平浪静,而现在袁纵对他不停的骚扰就会让他那颗苦苦压抑着的心忍不住跳出来,如果不是袁纵,如果没有袁纵,就不会有那么深的愧疚和自责,他死了自己就能解脱。 吴非直接堵了楚白去见老师的路。楚白像欠钱的一样被推着带过来,额角都跳着青筋,指骨捏的咔咔作响,袁纵却没在意,或者压根儿也没注意小孩子的心绪。他一把从吴非手里抓过楚白来,扶着他的肩膀不管楚白的感受直接就和对面的陈子文笑说,“这是我儿子阿白,今天带他过来一块散心。” 陈子文倒是意外,袁纵居然还有个儿子,一直也没见过这个儿子出面,乍一看觉得也不怎么像,仔细看两眼,才能依稀找出点相似的轮廓来。他也知道袁纵是什么意思,来见长辈,是要带下一代了,这样看来,袁鸿也不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哟,袁总的一双儿子都是俊杰啊。” “俊杰谈不上,还是小孩儿呢。” “那袁总好好培养呐。” 楚白在袁纵的手底下就像是炸毛的刺猬,袁纵的胳膊和手看似随手扶着他,却用一种不容分说的力道钳制住了他,面不改色的跟陈子文子谈笑风生。 “那我们再赌两局,赌完了我回去跟老婆出一趟海。” “陈总真是好福气,夫人贤惠儿子听话,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过二人世界了,这两个球先记着,改天接着再约。” “这样不好吧。”陈子文假意推拒道。 两人又是假客气的推拒了半天,陈子文还是遂了意先走了。 楚白的脸立刻就冷下来,陈子文在面前的时候他还知道克制和假装,而只剩下袁纵,楚白的脸就立马冷下来。袁纵也不见得多想和陈子文一块打球,沟通关系罢了。 本来就有几个女人坐在那边席位上等着他和陈子文闲下来的时候陪酒,陈子文一走,袁纵坐回去,立马被莺莺燕燕的围了一圈,这世界上真有老子当着儿子的面浪,除了袁纵,也没几个了。楚白坐在那里,手指捏着杯子几乎就把杯子要摔出去。 袁纵从红粉绿柳里瞄了一眼楚白那个样子,觉得这小崽子一脸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近的和尚模样让他忍不住觉得好笑,他随便指了两个红粉,指了楚白那儿。 两个红粉闻其意,一扭三拽的往楚白那里蹭过去,楚白当场就炸毛了,猛地一推桌子就倒回去,凳子都被掀翻在地。 楚白直接走人,可他刚退后几步吴非就往前走上几步,袁纵从绿柳那里喝了一口喂过来的鸡尾酒,看楚白的样子也是被撩拨的到极限了,才示意球童过去带他。 楚白不会打球,吴非点了一个教练过去教他。楚白虽然对袁纵深恶痛绝恨不得食其血肉,却在外人面前是一副极好的模样,这不是他善于伪装,为人虚情假意,楚白在周围人眼里一直就是端肃,谦逊有礼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恨得只是袁纵,相恶的也只是袁纵,所以教练来带他的时候他却是一副认真有礼的模样。袁纵坐在那里觉得好笑,亲儿子跟仇人似的。 袁纵在不远处看着楚白穿着白色的polo衫,休闲裤,在教练的指导下试着挥杆,教练的手扶在他跨上,感知他腰胯的用力情况,那场景明明是很正常的,有时学员用错了力有时会出现扭腰的情况,而袁纵看着楚白的侧脸和他身体转动的曲线,忽然觉得这一刻此时显得无比的碍眼。 楚白觉得有人靠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袁纵大马金刀的过来,直接就让教练下去了。楚白就觉得脖子里呼吸一热,袁纵就贴到他身后来了,他整个人的身体瞬间就僵硬成了一块石头。 袁纵贴上楚白的身体的时候也是呼吸一窒,他本来就只是看那个教练有点碍眼,也想招惹一下这个炸毛的小孩儿,没成想,一贴上,就觉得感觉不对起来了,楚白不和15岁就招妓的袁鸿一样骚包的从小就用香水,他身上就是年轻小孩儿那种干净的,绵润的味道,袁纵刚从一堆杂七杂八的香水堆里钻出来,猝不及防的闻见这么一股所谓的体香,霎时间有点眩晕的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11 感觉来。 难怪总有老色鬼喜欢那种没长开的小孩儿,原来是这个味道,袁纵稳住了一时飘忽的心神,抬起楚白已经僵硬的手臂, “手不要抓太紧,别太僵,放松。” 楚白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袁纵抓着他已经僵直到指尖的手,调整他握杆的姿势,头错过来,呼出的气息都能喷到自己的耳边“这样,左手抵在后面,两手锁住,这样的握杆姿势是最常见的,便于发各种技巧球。” 袁纵拿捏着楚白的手在球杆上移动,他的手是常年刀枪在手,虎口和指腹都是厚茧,骨节也粗砺,楚白的手却从没有动过家伙,不似女人的柔弱无骨,和他端正的脸长得一样,也是端正的,标致的一双男人的手,带着韧性和力度,袁纵忽然觉得这样的手感真是异常美好。他全身贴着楚白的身体,手贴在楚白的腰胯上,纠正他的姿势,感知他的用力情况,稍微一偏头就能看见两个楚白头顶的两个发旋,“腰部放松,背部放松,高尔夫本来就是让人放松的运动,放松才能用上腰胯的力量,把球优雅精美的打出去。” 楚白整个人变成了一架即将报废的风箱,呼哧呼哧的往外喘气,整个人却是僵硬的,半晌,楚白猛地把球杆扔出去,从袁纵怀里挣出去,沿着后边的草地就发了狂似的跑了。 袁纵的怀里似乎还有小儿子身上淡淡的香味儿,他问了吴非一句,“你说为什么阿白生气成那样子。” 吴非不好多说别的,只好说。“可能小公子脸皮太薄吧。” 袁纵却笑了,“怎么,教练教的他爹就教不得?” 吴非正愁着怎么说,袁纵却没那个心思再问了,“除了脸皮薄,能让人僵成那样的,应该只有恨了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没再管那些莺莺燕燕 第7章 第七章 香港就那么大的地方,楚白也是第一次在大街上见到吴胖子,他活成了和他爹老吴胖子一模一样的翻版,带着满身的油光闪闪,在拥挤的人潮里依然是可以瞩目的焦点。他已经胖的很影响人视线了。 楚白背着包走在夜晚铜锣湾步行街上,等司机过来接他回家的时候,就是被这个庞然大物给吸引了视线的。他漠然的挪开的视线,眼尾却扫到了那双被肥肉挤兑的变形的三角小眼。正值那移动的肉球迎面走来,楚白试探着叫了一声,“吴胖子?” 只见那身肥肉以可见的形态登时来了个急刹车,楚白第一次意识到花枝乱颤是这么个意思。 那耷拉的三角小眼使劲的挑着,看着眼前这个白净的学生,“阿白?”他试探着问。 楚白有点肝颤的点了点头,登时吴胖子全身就抖起来了,“阿白?这几年你去哪里啦?”楚白客气而又矜持的拒绝啦他热情的熊抱。 吴胖子估计也意识到富贵之后不似当年,楚白现在衣着光鲜,举手投足都是哗啦啦的港币,生分了。其实楚白仅仅是害怕淹死在他那一身肥膘里。 楚白看的出吴胖子的拘谨,也大概明白那种窘迫,他踮起脚,跟个姑娘似的,用胳膊圈住了楚白的脖子。吴胖子霎时回到了小学年代,话匣子也打开了。 “你去哪里啦?老师说你被亲生父母接回家了,真替你高兴,楚叔还好么?你家里人给没给他钱?” 楚白的神情是淡淡的,也不多言,指着一家店的招牌说,”想吃猪手煲么?我们边吃边谈。” 吴胖子觉得楚白真的是变了,以前的时候楚白不爱说话,老师闷着头走路干活,那时候他的脸上还有点东西,他不会形容,就觉得那时候楚白眼底里是有那么一团火的,老是玩了命要干什么,谁都拦不住,可现在,不知道是少爷生活惯了怎么的,眼底蒙着一层死灰一样的东西,吴胖子天生会察言观色,他又老早不上学了,成熟的早,就觉得楚白这几年是不是遭老罪了。 服务员上菜的空档,吴胖子贴过来,试着问, “阿白,你到底咋的啦? 服务员接着端过来两个汤盆,说了句先生慢用走开了,楚白把大碗的那份推给吴胖子,然后抽了筷子就捡里面的黄豆吃,吴胖子讪讪的不敢多问,就只好吃那香喷喷的猪脚。 楚白吃了没几口手机就响了,“不用等我了,今晚我不回去,你回去和阿姨说一声让他们睡吧。” 吴胖子真是觉得是找了户好人家,不光有好衣服穿,还有人等着。可是怎么着楚白的神情都不是那个模样。 楚白直接岔开了他的问号和吴胖子搭话,听他的近况,吴胖子智力发育比较迟缓,同龄的小孩儿都上f3了他才上f1,即使大别人两岁也没用,上完小学之吴爹就不让上了,人宽体胖的跟着他爹卖炸鸡,熏了几年,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这次是来铜锣湾逛逛的,没那个本事在这里卖炸鸡,过来观摩也解解馋。 “我爸又单独给我弄了个摊,生意也不错,可是要真那么卖一辈子那么下去,就不怎么甘心,虽然我学习不好,但是也想跟你们一样将来踩着锃亮的皮鞋挺着腰杆讲话嘛。你是好啊,看你这个样子,父母把你送出国,回来就是坐办公室的嘛。” 楚白轻轻嗯了一声,把捡完豆子和鹌鹑蛋的一锅肉推给了吴胖子,“我吃不下了。” “你这个样子就吃饱了?” “你来之前我吃了点的。” 吴胖子也觊觎他这一锅很久了,那个大份,根本不够他吃的。 吴胖子满心欢喜的吃完了楚白减掉黄豆的猪手,虽然纳闷为什么楚白一副惨淡的样子,但是楚白把吃完给他,没随便扔,就算是记得以前的交情,那时候楚白就总是和他分享午饭的。 吴胖子吃完饭,两个人出去就跳上一辆正好过来的电车,双层电车顶上视野很好,楚白倚在玻璃上,看着那些在霓虹灯在夜里闪烁,五颜六色的勾勒高楼的棱角轮廓。再过几年,他就会坐进这样的高楼工作,在办公室里看着对面反光的玻璃幕墙,这就是他年少根植于心的梦想,现在,触手可及。而他已经厌倦了。 吴胖子做二层就是一场悲剧,他肥硕的身躯差点没把台阶踩塌了,为了陪楚白硬生生的挤进了梯子,上来的时候颇费了功夫,他一个人坐两个椅子都嫌挤,前搁不开后不敢靠,地板都有种不堪重负的摇摇欲坠之感。他正难为着怎么再遭罪的下去的时候,楚白却回过头来,直直的望着他。吴胖子就算是是个二百五也看得出来这是赤~裸裸的要倾诉,何况他已经成了精,于是吴胖子咽了一口吐沫,纠结的。“阿白,你想说什么啊。” 楚白张了张口,好歹是忍住了没直接说楚强的事,他愣了半晌,在吴胖子以为这又是一个哑炮的时候,没头没脑的说,“胖子,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人们对于漂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12 亮的小孩儿大多是有些纵容的,但不代表不会烦,薇拉出生的时候正赶上袁纵入主王家最动荡的时候,就被袁纵给藏起来了,一直在俄罗斯跟母方那边生活在一起,沙皇公主似的被宠着,袁纵接她过来的心思是拿着当女儿养着的,安娜过来照顾也方便,毕竟再生一个养到这么大也麻烦,没成想给自己招了个麻烦。 小孩儿五六岁的年纪,刚刚开始懂事,在本土就是对着电视学“爸爸的爸爸是爷爷,爸爸的姐姐是姑姑”之类的逻辑,薇拉也差不多,天天缠着安娜找爸爸,袁纵自然是不会见她的,他有限的时间都拿来泡妞,谈工作以及吃喝玩乐,让这种人陪女儿玩耍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于是薇拉就整夜的在院子里嚎啕大哭,半夜袁纵都能被小孩儿的哭闹声给惊醒了,打发卫周去问怎么回事,卫周说是小公主要他去陪,袁纵当即就愕然,怎么养个小孩儿还得陪着?这么麻烦,袁鸿从小见了他就是一脸嫌弃。 这一天晚上袁纵正好在家,又赶上了那个祖宗闹腾起来,袁纵隔着窗子都能听到那个小孩儿催命似的哭闹,当即就烦了,发火也没个人,催着司机带他出去。徐徐开出大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从山下走上来的楚白。袁纵让司机停了车,他自己降下了车窗,本以为楚白无论怎么样都会跟他问候一声,客气冷淡也好,然而楚白却是恍若未闻,径直离开了,袁纵盯着他的身形拉进又远离,忽然想起了去年他的一个小情人问他要信用卡的模样。 袁纵的父爱没用在冰雕玉砌的沙皇小公主上,到了楚白这里却有点泛滥的姿态了,他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吴非,要给小儿子的信用卡增加额度,买点珠宝首饰什么的,吴非顶着起床气在心里念了八遍经才没把老板给骂回去,只是非常职业化的说,好的,我立马去办。袁纵安排这些,终于满意足的就去外边寻欢作乐去了。 吴非自然不会按照袁纵那个脑抽的逻辑真的去给楚白买首饰,他非常缜密的先去稍微了解了一下楚白的个人习惯和生活作风,才发现这二少爷活的像个和尚,还是大唐三藏普度众生的那种。 楚白在学校的风评堪比袁纵在风月场上,他在同学眼中是彬彬有礼的,善良的,成绩优秀的,虽然一张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但是依旧看的出是个很温柔的人,平时也不拉帮结派为非作歹,简直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圣洁的白莲花。尤其是非常热心公益事业,只有在捐款的时候才发现此人也是一掷千金的土豪,除此之外就是热爱学习,吴非看到这种资料,也是有点奇幻楚白到底是不是袁纵的儿子。 袁纵的指令还是得执行,吴非不愧是袁纵手下的第一狗腿和大内总管,吴非淘换了一件可以进博物馆的小提琴送给了旅居香港的老教授,这位老教授早些年在国外一所著名的医科大学做药物研发中心主任,在小提琴上也颇有造诣,凭着这把琴的交情,楚白和这位老教授成了忘年交。 吴非和袁纵报备的时候说给小少爷的信用卡额度提高到了四十万,然后为少爷找了一位老师,袁纵一向信任吴非就由得他了,再带楚白去饭局的时候,,楚白推脱了半天,最后架不住吴非软磨硬泡还是去了,来的时候也没有上次时欠债的脸色,规规矩矩的坐在袁纵身边喝海参汤,中间有人问楚白就答话,满座的人把楚白夸了一圈,说大儿子是后生可畏,小儿子是知书达理,颇有书卷气,楚白也不得意忘形,客客气气的有问必答,逢夸必谦。 袁纵和一群老鬼在假装谈笑风生,眼尾偶尔地扫到儿子,看着楚白中规中举的 穿着白色罩衫,低腰牛仔裤,拿着白瓷的勺子在一群冠冕堂皇的敬酒中安安静静的喝面前的那碗滋补的海参汤,他的眼稍微眯了一下,随即又完全错开。 袁纵一路和他一块回去也没见楚白再作妖,似乎是炸了毛的猫被挠着痒了一般,非常安分,遂认为吴非功不可没,准备年底的时候多给他放几天假。 当晚有个小男生被带回来,是当时在座的某一位送过来消遣的礼物,就在后面跟着的车里面。司机把袁纵送到又去送楚白,袁纵站在客厅从玻璃里瞧着那打着灯的车过去,眼底似乎有种不一样的神色。 那后边车里的礼物自然是在小少爷走了之后才被放下来,那小孩儿一看袁纵等在那里就非常自觉的贴了上去,把他打包好了送给袁纵的那个老板嘱咐过他,风评极佳的袁纵喜欢热情一点浪一点的货色,那老板其实是投错了巧,袁纵喜欢热情一点浪一点得女人,对男人没这个标准,他也不玩男人,那老板大概送一个过来也是想让袁纵尝尝新鲜,只是并没有投到那个点子上。 佣人上来接着他脱掉的外套和拽掉的领带,收拾他踢掉的皮鞋,在这一连串的行云流水的进门流程里他还和送上来的小妖精黏黏糊糊的来了个难舍难分的湿吻,佣人都已经习惯了,再更深层次的画面进行下去的时候他们一般都自动退场,袁纵今晚倒是没有来个客厅play的兴致,他一边搂着那个小妖精半亲半拽的拖着上了楼,那小妖精都准备好了关门就是天雷勾地火,没成想袁纵居然停了,他扭着身子上去贴也被袁纵挡回来了。 袁纵嫌弃的扯了扯他拉开外套后里面有和没有一样的碎布片和不男不女的裤子。 “多大了?”袁纵问, “十八岁,”小妖精粗着嗓子说话。 难得的,虽然画了一张妖精脸,声音却还是正经男人的样子。说起话来居然也有楚白那种沙沙的感觉。 袁纵好歹是没把小妖精踢出去。袁纵指着浴室的门, “把脸上画的乱七八糟的抹了,把衣服也扔了,洗干净了再出来。” 小妖精如蒙大赦,麻溜的进了浴室,把自己里里外外涮了个遍 ,羞羞答答裹了浴巾出来的时候却被床上一堆衣服闪瞎了眼。 袁纵解了衬衫的口子,倚在床头抽烟,那小妖精就一件一件的在袁纵的面前换衣服,一水儿的白上衣低腰牛仔裤,换到最后就成了制服诱惑,在小妖精最后换上那一套捂得严严实实的校服的时候袁纵终于有了动作,他从床上起来,眼底已经阴沉的发暗,那小妖精觉得要不太妙,瑟缩着准备硬承那么一下,等了半天,袁纵的眼底都要淹死人了,手才有了动作,他拿那件浴巾往小妖精身上一扔,已经沙哑的嗓子说“换了,出去睡。” 小妖精最后跑到隔壁睡去了,觉得这一晚上过得简直如坠云里雾里,明明都要吃人了却生生把人给推出去了。这有钱人也真是烧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级要挂我很伤心啊(ಥ_ಥ) 第8章 第八章 周末一大早,楚白就被佣人给叫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13 起来了,昨晚上他睡得晚,今天早上倦的很,他是打算懒一会儿床中午的时候去钱教授那里陪老人家散心来着,这会儿睡得正熟,猛不丁被人喊起来,隔着门迷迷糊糊喊怎么了,佣人却好似没了反应,他半睡不醒中支楞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回音,就以为是佣人喊错了,翻了个身就又眯过去了。 半睡半醒间,他觉得有个剌手的东西在他脖子上蹭了一下,他潜意识里觉得是个蚊子,扬手拍了一下,一手糊在了脖子上,岂料那蚊子居然没死,又在他脸上脖子上蹭,他恼了,用了狠劲儿,一巴掌就上去了,只听见“pia”的一声,这一巴掌终于打通了模糊的意识和现实,楚白赫然睁开眼,却发现那个骚扰他多时的蚊子居然是袁纵。 袁纵的手才依依不舍的收回去,楚白想起是他的手刚才在自己的脖子间逡巡就觉得一阵恶寒。 袁纵却十分享受,好像被儿子施行了爱的敲打,但是他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你再不起我就打你屁股了。” 他说话一贯是不着调,脸上带着似有似无揶揄的笑,而说这话的时候却是难得的摆了一点父亲的姿态,与刚才猥琐的动作判若两人,让楚白都觉得没办法把那句变态加到他身上,因为神态太自然了,楚白觉得万般不得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白忍着心中不适坐起来,袁纵就斜坐在他床边,离得楚白极近,楚白坐起来之后还忍不住倒退了一下,这个姿态从边上看起来画风出奇的诡异,绝对不像是一对关系冷淡的父子,更像是一对闹别扭的……情人。 “什么事?”楚白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丧心病狂的发现居然才五点。 “起来,我带你出海。” “我说过我不去,你找大哥不行么?”楚白简直被起床气和袁纵夹在一块烦的要喊,说完这句他自己也愣了,他一向对袁纵都是冷冰冰的,即使拒绝也是客气的,冷漠的,从没有对袁纵大喊大叫,歇斯底里,这样不知情的人看起来就像是青春期的小孩子在冲着父亲发脾气,但是,袁纵和楚白之间显然应该没有那种叫父子的关系。 袁纵在一边情绪难辨,没什么动作。楚白泄气的一扭头,睡衣领口露出的锁骨纤毫毕现,“等一下,我穿衣服。”袁纵这才收去了那股威势,楚白低眉瞥了他一眼,袁纵会意出去,他才从床上下来去穿衣服。 等到楚白换完衣服从楼上下来,袁纵已经好整以暇的等在餐桌边上了。 “收拾几件衣服给阿白,我们去海上待几天。”袁纵吩咐手边的仆人道。 “我不想去,不用收拾了。” 仆人看看袁纵,袁纵没吱声,知道这是没把白少爷的话放进耳朵里,便唯诺的去了。 楚白最后还是被袁纵打包了扔进车里,一路浩浩荡荡的开往港口,心里怄气的厉害,明明那一把琴就只能够他忍着恶寒去吃一顿饭,袁纵却涎皮赖脸三番四次的找他。袁纵摸清楚对付楚白不能来软的,也不用说好话,直接打包往肩头一抗就走,也别管他乐不乐意。 码头上早有人在那里等候着了,袁纵的一到就立马开船,楚白16的中二少年不好意思和袁纵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就这么将就着被推上了船,等到船开了,楚白才气愤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阵地沦陷了。 袁纵知道他在气头上,留楚白一个人在船舱里生闷气,他躺在甲板上的躺椅上扣着太阳镜晒太阳。好一会儿,他听见鞋底踩在甲板楼梯上的声音,微微一笑,知道楚白是稍微混过气来了,他只拿上一次就试出来,楚白不是个轴人,也没有多大气性,不会这两天都和他闹脸色。 远处的高楼和繁忙的海港都渐渐弃他远去,在繁忙的市区因为高楼而压抑的天空在海面上也展现出他广阔无边的本貌来,楚白一身白衣俯身在游艇顶层栏杆上,看着碧海长空,心境也随之开阔起来,想想也没有那么糟糕。 长久的待在海上是无聊的,楚白看够了就下到驾驶舱里和开船的小哥聊天,把航向定好之后也没有多少事,小哥就教楚白简单的定位,驾驶,看导航,航线避开大型货轮的航线,一路倒是安稳,香港岛离的越来越远,偶尔看见远处的船只,到后来就高楼已经彻底看不见了,整个海面上空无一物,船倒是停下了。 楚白下到甲板上,袁纵和小哥正好在收拾鱼竿,袁纵看他过来对他露出一点笑,“运气好的话有生鱼片吃”楚白扭过头会船舱,不想理他,他现在真的觉得饿了。早上吃的太早,生气还没吃多少,现在消化的早就差不多了。 袁纵跟着他下到船舱里,楚白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他什么也没带,看本书都找不到,随手一翻就是露大腿的杂志,袁纵穿过沙龙区进到厨房,楚白疑惑的回过头,居然看他从里面端出盘子来,楚白顿时就觉得自己智商下线了太久,在船上呆了一中午人都傻了,游艇一直就是醉生梦死的标配,怎么会忘了给人准备食物。 果不其然袁纵从里面端出牛扒来,还开了一瓶红酒,坐在楚白对面。不像是带着儿子出来玩的父子,倒像是带着准备一锤定音的姑娘出来泡的花花公子。 船在海面上停了好久,袁纵跟外边小哥在海钓卖出白对钓鱼这一类的碰运气的休闲运动不太感冒,偶尔出去看一眼,袁纵旁边的水桶里有单独的一条河豚,长相极其丑陋,鼓鼓的像是要被气爆了。 “街鱼很鲜美,上岸给你做红烧。”小哥回过头来,冲他呲牙。 楚白仓皇的摆手,以前他也吃过河豚,但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登时有点下不去嘴的感觉。 一直到了下午才有收工的样子,楚白已经把露大腿的杂志全部翻了个遍,袁纵和小哥在拖回一条不大的黑稠来,清洗好了做生鱼片。 楚白胃口了了。勉强吃了几口之后就不在动了,游艇劈波斩浪的往前开,按照袁纵的意思是要天黑之前到一座休闲旅游的小岛的,在那里安顿下来,没成想楚白现在就到不了了,袁纵坐在他对面先是觉得楚白脸色不善,惨白惨白的,他刚想问一句,楚白痛苦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唰的就站起来直奔洗手间,袁纵觉得不妙,这是晕船了,果真楚白在里面撑着马桶不撒手,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都吐出来,袁纵难得有机会表现了一把关爱之情,抬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楚白吐得天昏地暗,“让船停下,停下……” 船好歹是停下了,楚白哗啦啦的对着洗手盆冲水,直起身子来险些站不稳,袁纵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一触即放,楚白倒回沙发那里,袁纵还在洗手间门口,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激起的电流仿佛还在指尖噼啪作响。 “衣服在哪里?”楚白整个人颓废的斜倚在那里,有气无力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14 的问。 “最里面的卧室。”楚白撑着桌子踉踉跄跄的去了卧室,换掉了被呕的一身腥味儿的衣服。躺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游艇在还面上随着波浪一下一下的晃荡,每晃一下,楚白就难耐的翻个身,去抓一下脖子后面和胳膊。 阿庆问袁纵还要不要继续开过去,袁纵颇有深意的看了里面一眼,幽幽的说,“不用了,今晚就宿在海上吧。” 海上看晚霞是不容错过的,可惜楚白一觉睡到了晚上,睁开眼的时候舷窗外边已经漆黑了,卧室顶上泛着橘黄色的光,楚白看着那眼色又忍不住要吐。 袁纵在外边吹海风,还是和阿庆钓鱼,晚上时候,钓上来的几率更大一点。咸味儿裹着饵料桶里一层海腥味儿,闷闷的,楚白觉得哪里都不能呆了。 不远处有一条同样灯火辉煌的游艇,黑漆漆的海面上两艘船在这里,好歹不那么孤单了。 “没想到你居然晕船。”袁纵刚从外边下来,经过楚白的身边过去,却突然顿住身来。 “别动。”袁纵倾身捏住他的下巴,这个动作侵犯意味如此强烈楚白条件反射就要一脚把袁纵踢回去。 袁纵却没让他有这个机会,他伸出粗糙的手掌在楚白脖子和后颈上飞快的转了一圈,楚白立刻觉得火辣辣的疼起来。 本能的往后一缩,含混道,“疼。” 袁纵动作稍微一滞,含义不明的松了捏着下巴的手,退回身去,“没用防晒霜?” 楚白摇摇头,他从来没用过那个。袁纵像个真正的父亲那样又上前捏着他的胳膊看了一圈, “海面上太阳毒,你没穿衣服,被晒伤了。”楚白后知后觉的拿手去蹭后颈,摸了半天觉得有东西,拿回手一看居然是一层脱落的皮。他有点吓愣了。 “吃完饭给你冰敷一下,一周就消了。”袁纵说的不在意其实心里紧的很,好不容易捂了这几年把那层黑皮给掉了,再晒回去就不能看了。 楚白愣愣的坐在那里,等着袁纵给他端上燕麦片和柳橙汁,之前的时候没注意,现在觉得哪个地方都痒,那勺子喝燕麦片的时候都恨不得腾出一只手来去抓后背。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袁纵看他除了□□在外边的地方痒也不住的抓自己的后背,“你掀开衣服我看看。” 楚白脸色有点难看,但是架不住身上痒,被袁纵一把掀起后背来,楚白皮薄,隔着一层布料后背也被晒得通红,像刚出蒸锅的螃蟹。 楚白的脸皮自来就薄,自以为是大人的年纪被袁纵一个生人没皮没脸的拔了上衣,怎么都觉得难受,袁纵还不死心的捋了一把他的后背。楚白刚从晕船里恢复元气,当场就要炸毛了,好在袁纵即使收了手,“稍微去冲一下凉水,别用浴液,出来我给你冰敷。” “我自己来。”楚白僵硬着身体。 “后背你自己可以?” 楚白头也不回的去浴室,袁纵隔着一层玻璃看浴帘里面人影浮动,“出来直接去卧室,沙发你趴着不方便。” 楚白直接换好了长衣出来,袁纵在卧室里等着他,楚白极少与人在密闭空间相处,更何况是时刻带着一股侵略意味的袁纵,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难受,却不得不听话趴到床上来。 “脱了。”袁纵在一旁看着他严实的上衣就有点心猿意马,却还是假装正经。楚白万般无奈,只得脱了上衣。 他极少逗留在外边的时候都是带着帽子,脸上还轻一点,脖子尤其是后颈却遭了痒,袁纵把搭在冰牛奶里的毛巾拧了一把,铺在他后颈擦拭起来,刚一碰到,楚白就叫起来,“疼。” 后颈那地方被晒掉了一层皮,连痒都感觉不到了,只有火辣辣的疼,刚刚冲水的时候水他直接就是避过去的,着来这么一下,简直就像活鱼直接扔到了煮沸的油锅里,直接把他疼的身体都弯了。 此刻楚白直接趴在床面上,没有机会看到袁纵的脸色,如果看清,说不定会当场跳起来逃走,袁纵的眼底深沉的就像一墙之隔外幽深的海,但凡经历过青春期之后就明白,那是深沉的欲望。 楚白看不清,只是在袁纵堪为粗暴的擦拭下压不住疼痛不时的泄出一声说不清道不明低弱的呻’吟。 袁纵在他的后颈上用毛巾擦拭过之后拿另一块毛巾裹了碎冰块直接敷上,疼的楚白忍不住叫停,可袁纵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手法粗~暴的来回擦拭他烫红的背,胳膊上早就搭上了凉毛巾,楚白像剥了一半皮的小绵羊被束缚在床上,被袁纵堪称蹂~躏的擦拭,后背晒伤最轻,最先降下温度来,袁纵把软膏挤在手心里,揉开了,直接附上楚白娇嫩的背,袁纵毛糙的手碰上楚白的背的时候楚白已经被凉的没有知觉,袁纵的手在他背后来回游走,从肩膀到腰窝,手法变了楚白都没感觉到。 袁纵的手贪恋得沿着还没有发育成熟的脊背蛇一样游走,拂过凹陷的腰窝,有意无意的往小腹延伸,他的眼底像是积沉着整个雨季的黑云,稍有不慎就是狂风暴雨。而狂风暴雨肆虐的对象,此刻却在他的掌力下似有似无的睡过去了。 袁纵沉默的为他的脖子和脸上涂上了软膏,手臂和后颈上多涂了厚厚的一层,楚白整个人处在似睡非睡的状态里,眼睛留着一道缝隙,外界情况他都能朦胧的感觉到,可就是醒不过来,就连袁纵一直的摆弄也没能让他醒过来。 后来朦胧中袁纵离开了,他迷糊了很久都没等到袁纵回来,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彻底昏睡过去之前,他的心里弥漫起一股罪恶的温情来。 袁纵在外面散了好一会儿气,才回浴室冲了个澡回去,这个游艇就只有一间稍大的卧室,袁纵盯着□□上身侧卧的楚白盯了好一会儿才在他旁边躺过去,楚白双眼的那道缝隙也已经阖上了,他是真的睡了。 袁纵关上灯,黑暗中眼里的火像是要撕裂眼眶跳出来。 夜半无人寂静的海上,一艘游艇漂浮在海面上,内里传出一声短促的婴宁。 第9章 第九章 楚白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想时间毫无保留的倒回去,袁纵□□的上半身近在咫尺,宽厚的肩膀和强有力的大臂就横陈在他的近视眼面前,更加糟糕的是他自己也是□□着上半身,未着寸缕。空调一直吹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激了一身的冷汗,他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感冒了。 袁纵是平躺的,被他惊醒了,没等楚白兴师问罪,袁纵就把身子侧过去了,只留给他一个宽厚的布满伤痕的背。 楚白隐约的觉得有点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一直弥漫到收拾好之后吃早饭,袁纵的目光在一个晚上倒回了两年前,直接错开他,好似他成了一团空气。 阿庆下来问他继续怎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15 么走,袁纵头也没抬的说直接回港,楚白难得的有点诧异,昨天清晨的时候不是说要待几天么?他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眼袁纵,猝不及防的撞上了袁纵的目光,袁纵的眼底一片血红。 楚白没敢再问,只是盘算这是要熬夜多久才能把一个人的眼底逼成这样的颜色。 回程出人意料的顺利,楚白没再晕船,阿庆说大概是吃鱼的缘故,有人晕船什么的就是因为吃的食物。陆上的时候感觉不出来。 袁纵一反常态的直接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直到上岸属下过来接他才从里面出来,楚白靠岸后连袁纵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安排好的车一路拉回大宅去。 吴非毕恭毕敬的迎接最后从船舱里出来的袁纵,袁纵的眼底依旧血红。 “安排去马来的专机已经安排好了,你要直接过去么?” “近期的文件都收拾好了么?” “已经把两个月以内的所以文件都带上了。” “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吴非一低头,“对不起袁总,这就请您上飞机。” 袁纵凭空消失了两,个月,楚白毫无察觉,他最近往钱教授家里跑的比较勤,袁家的儿子似乎在学习上都有非常的天分,袁鸿十六岁的时候出国本硕连读,无意间透露出他拿的是全额奖学金,不过大概不够他泡妞一晚上花的。楚白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春天也可以出国,他倒不是和袁鸿一样智商和情商都处在一个非人类的境界上,他只是多看一点罢了。 出国的事情楚白没和袁家的任何一个人说,只有一直负责给他打扫卫生的仆人可能在收拾废纸篓的时候有点察觉。所有的手续和注意事项都是咨询的钱教授,钱教授还给他写了推荐信,他很喜欢这个善良谦虚肯努力的孩子,有他的推荐,楚白的申请应该过的毫无悬念。 一切在按照楚白的计划毫无差错的进行,他会出国,去医学院,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辗转世界各地。也许和钱老一样做个药剂师,安安稳稳的做医药分析,将来从初级科学家一直做到首席,他将拿到绿卡,定居在那个国度,跟这个记载他说不清道不明仇恨的地方永远了结,再不踏足半步。香港,这个留给他罪恶的,难过的记忆的地方,就永远的离开他好了。 袁纵一下飞机就风风火火的把楚白招过来,楚白不明所以的又被吴非拽到餐厅,吴非把楚白送出电梯门口就接着坐着电梯离开了,楚白茫然四顾,门童却殷切的上前把他不由分说的请进来。 楚白做好了面对各种老流氓的准备,进门却发现偌大的餐厅只有袁纵一个人 。 全玻璃幕墙外是香港最辉煌灿烂的中环夜景,袁纵单手抄兜在幕墙边,看着窗外瑰丽的夜景,孤单的身影,灯光的映衬下格外深邃的轮廓,他整个人周围像是弥漫着一股深沉的哀伤。楚白有那么一瞬间恍惚,觉得袁纵像是变了一个人。 楚白犹豫着,靠前挪动了几步,不知道是应该做什么,好在袁纵终于发现他过来了,在窗边回过身来冲他招招手,楚白过去,站在离他一人远的距离。袁纵却单手把他环过来,左手抓在他的胳膊上,看着窗外号称世界三大夜景之一的璀璨灯火。 楚白第一次在意识清明的情况下跟袁纵近距离的接触,有些挣扎,微微的抗拒着,袁纵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却丝毫不为所动。 “爸爸和你一样大的时候第一次跟着大哥登上这里,就下决心要有一天也可以坐在这里操纵别人生死,现在爸爸做到了,阿白,你愿意和爸爸一起坐在同一个位置上么?” 楚白从那句话里闻到了腥风血雨,他颤抖着,轻轻挣扎,“我们还是吃饭吧。” 袁纵深沉的眼底在莫测的灯光下晦暗不明,他盯着楚白错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直到楚白承受不住他的压力,才轻声说,“爸爸会保护你的,保护你坐在这里。” 周三的时候楚白去参加了一次面试,面试官是钱老的学生,在钱老力荐下对楚白十分赞赏,面试结束后对楚白说让他等通知书就可以了,楚白的精神为之一振,连带着回去对那个无理取闹的小公主都仁慈起来。 袁纵远远看着楚白抱着薇拉在花架下荡秋千,影子被拉的老长,一向刁蛮的小公主在她怀里咯咯的笑,晚上袁纵突然临幸安娜,安娜受宠若惊,袁纵四顾没找到薇拉的影子就问女儿去哪里了,回答说是今天下午缠着白少去他那里玩去了。袁纵当场没说什么,只是几天后楚白就发现那个折腾人的小公主不见了,偶尔问起卫周,说是被送回圣彼得堡了。 楚白也没怎么在意,袁纵一向让人琢磨不透,对人也是忽冷忽热,哪一天想起哪个来就看看,不想看了就踢回去,如果对袁纵抱有任何一点希望,无疑是扯淡的。 楚白频繁的请假和外出没有惊动袁纵,袁纵一切还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袁纵出差回来带着楚白去吃饭,楚白有一个资料夹落在了车里被袁纵捡起来扔到了桌板上,晚上回去和袁纵乱七八糟的文件混在一起被一块给抱回袁纵的书房。 袁纵睡前翻文件,拆开那个资料夹,里面是一摞奖学金申请材料。袁纵看着那个学校的英文标识,额头的青筋一条一条的蹦出来。 楚白一天总是忙的天翻地覆,他在准备出国的同时也得准备学校里正常的考试,每天早出晚归。可是令他纳闷的是录取通知迟迟没有动静,无论是电子的还是书函,他曾经打电话咨询过学校,学校给出的回复是如果迟迟没有收到通知,只能遗憾下一次再申请了,楚白百思不得其解。 正赶上袁纵有闲心要带他去公司里旁听会议,楚白心浮气躁,罕见的对袁纵发起火来,等到他甩了袁纵捏住他肩膀的手,才觉得他在袁纵面前有点放任过度起来。 他低着头却犟着脖子,分明就是屈打成招的模样,硬邦邦的说,“对不起,我今晚作业有很多。” 他低着头所以看不清袁纵的表情,袁纵脸上居然是有点微微的嘲笑,却又混杂着宠溺,仿佛看一只自以为聪明的青蛙奋力的在井底蹦跶,妄图从井底跳出去,可是坐井观天的青蛙如果知道了外边的天空无限辽阔,可是再怎么挣扎也跳不出井底,这样好像更加可悲。 袁纵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在我办公室写作业吧,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饭然后回去。” 楚白还想说什么,可袁纵已经拉下了他的书包直接扔进车里,楚白只能不情愿的跟进去。 袁纵的办公室里面有一间卧室,楚白一般过来就在这里翻课本,外边谈生意楚白不想听,他本能的觉得袁纵的业务不干净,也一点不想插手他的东西。 楚白坐在袁纵一般看杂志的地方看医学期刊,袁纵从后年悄无声息的靠近来,下巴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16 贴着他的头皮,灼热的呼吸喷在他敏感的耳后,楚白才猛地从书本里弹起来,刚才那距离太近,侵略性已经让他本能的剑拔弩张了,袁纵却在他的忍耐力到极限的时候退回去了。 袁纵把领带稍微松了一下,好像就是来这里稍微休息一下而已,楚白却无端的感觉到了压迫力和控制欲。 “怎么?想学医?”他解开衬衫的两粒扣子,笑着问。 楚白忽然就想到不就之前袁纵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眼神狂热的要他也坐上那个位子,那种狂热不是说一句我拒绝就能让袁纵放弃的。 他把期刊一合,显而易见的说了谎话,“不是,还没考虑要学什么。” 袁纵的笑意更甚,“学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在香港就挺好的。” 楚白点了点头。 袁纵本来要和他一起吃饭,却突然改了主意,“让司机来接你,今晚我有应酬不回去了。” 楚白也没说再次点了点头。 楚白前脚从员工电梯里下去,吴非就带着一个和楚白一样年纪的小孩儿从袁纵的专用电梯里上来,吴非在门口拍了拍那小孩儿的背,让他好自为之,吴非一敲门,门接着就开了,门还没有全打开那小孩儿就被一只铁钳一样的一把抓进去。吴非自觉的把门带上,然后告诉门外的秘书现在无论是谁都不要过去打扰袁纵,秘书识趣的闭了嘴。 小孩儿进门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袁纵扛上了肩头,袁纵的气息现在无疑是暴烈的,一脚踢开了休息室的门把小孩儿掼到床上,反身踹上了门就压上去。 吴非在特助办公室等了许久才等到袁纵的内线电话,袁纵在那一头的声音还未平息,哑着嗓子,“找几个人过来,还没断气。” 吴非这才带着几个人过去,把那个裹在血迹斑斑的被单里的小孩儿抬出去,又留下两个人把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一切全部给换了,开窗换气。 袁纵连澡也没洗,松松垮垮的穿着之前的衣服倚在外边办公室的高背沙发里抽烟,“那小孩儿多给一笔钱。” “他早就卖给袁家了,几年前您在俱乐部带回来的。” 袁纵弹了弹烟蒂,才隐约记起来这么一个嫩生生的小孩儿。 “那就好好养着吧。”他这么说。 年底的时候楚白的录取还是没消息,楚白心如死灰,但也只能接受,钱教授以为他是来报喜的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我跟肯特谈过,说你的完全符合他们的招生要求,结果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打过长途问过,学校说是没被录取。” “那是出了什么问题么?你先别急,我给你问问,不行今年夏天还有一批。” “那谢谢老师。” 因为特殊原因被取消入校资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可能会被锁,略黄暴,=_= 第10章 第十章 “先生,白少要进来了。”仆人慌忙跑过来。 “让他进来。”自从袁纵找人取消了他的入学资格就知道这一天到来只是早晚的事。 仆人闪身退了出去,下一秒,雕花的沉重木门就被哐的一声推开,门板砸到墙壁上又被狠狠弹回去。 “你干了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留学。”楚白对着袁纵大吼。 袁纵冷冷的说,“你是将来要继承家业的人,去学什么医。” “谁要继承家业,我不稀罕。” “我说不行就不行,只要我还是你爹一天,你就不要做那个梦。” 楚白控制不住的气的浑身发抖,夺门而出,一字一句咬牙道,“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是被你害死的。” 袁纵的脸色倏地就变了,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他发怒的前兆,楚白这句话触了他的逆鳞。 楚白刚走出书房门就只觉得耳边一阵风挂过,自己就悬空起来。袁纵把他硬生生双脚离地的扛起来。 楚白的理智已经被巨大的愤怒冲昏了头,如果他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就能感觉的到袁纵此时的气息有多么危险,他沉重的呼吸像古旧的风箱,钳着的手硬如钢铁,楚白在愤怒和疼痛的双重冲击下使劲的拍打着袁纵的后背,哭着不停的重复,“你放开我,你个杀了我爸妈的混蛋。” 他的每一遍都像是汽油,浇在袁纵本已烧心的怒火上,袁纵的理智已经被彻底烧没了,他一路穿过走廊进入卧室一脚踢上门,直接把楚白摔倒了卧室的大床了,倾身压上去,楚白已经哽咽了,意识混沌不清,这是他心里最深的毒,他藏了五年,一旦那点毒囊划开了口子,就万劫不复。 为了情-趣而定制的大床上有专门凸起的桩子,袁纵用身体压制住楚白一手抓住了他乱砸的双手,腾出来的手解了腰带。 双手被腰带捆绑着被迫拉到头顶的时候楚白的意识才陡然清醒起来,哭泣已经变成含着哭声惊惧的尖叫,“你干什么?” 袁纵直接压制住他的下半身,极致的暴怒下他的表情极端的冷静,“干什么?你不是看出来了?别告诉我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用下半身故意的在他相同的部位狠狠顶撞了一下,隔着布料堪堪起火,楚白的尖叫都变了色。 “袁纵你个畜生,放开我。” 袁纵慢条斯理的一粒粒解开自己的衬衫,暴露在空气中的陈年旧痕狰狞无比,“你不是说我是畜生么?我就是畜生,有生没养,还上/了自己的儿子。” “袁纵你放开我,这样是要遭天谴的。”楚白的愤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哭喊间只有恐惧了,他徒劳的挣扎着被缚的手和下半身,哭着喊叫,“放开我,不要。” 他的神情是如此的脆弱,泪水横流,嗓子哭的变了调子,袁纵那股欲/火腾地又烧起来了。 卫衣被一撸到顶,滑手的皮肤在粗糙的指腹下备受蹂/躏,袁纵惩罚性的在他毫无瑕疵的皮肤上狠狠的发泄自己的欲/望。欲/望和怒火,在男人身上,是从来不分家的。 被进入的那一瞬间,楚白的反抗霎时停了,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画面,之前歇斯底里的反抗好像在这一刻生生被画上了休止符,袁纵在极致的快感里也生生扼住了前进的势头,他慌忙的拉开遮住楚白脸的衣服,那张脸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痛苦中已经扭曲,上牙死死的扣住了下唇,殷殷的血顺着牙缝和唇角流下来。 袁纵检查他的瞳孔和鼻息,只是暂时疼晕了而已,他贴上楚白的身子,爱怜的去舔舐他满脸的泪痕和带血的唇角,描摹他的耳廓,用牙齿轻轻硌咬他的耳垂,楚白生理性的微微发抖,袁纵满意的起身,重新铁钳一样掐住他的腰。 楚白却突然出声,他用最后疼哑了的嗓子轻声问,“爸爸,你这是为什么呢?” 在这么疯狂的背/德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17 的情境下听到这句从未出口的爸爸,袁纵的心里欲/火翻腾的要烧死他自己,回答他的只有纵身一/顶。痛苦的尖鸣冲口而出,而在下一个瞬间却再次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变成痛苦的闷哼。 袁纵晃动的身体在他头顶,嘶哑的回答,“与其永远在你的怀疑中无能为力的看着你不顾一切的逃出视线,不如就趁现在抓紧占有。” 袁纵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话,楚白在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昏昏沉沉,楚白以为那一夜漫长那个的没了头,只是在他痛苦下时间被无限的放大了。他最后一次昏过去之前听见袁纵说,/ “爸爸曾经也想过让你离得我远远地,看不见你就渐渐忘了,可是爸爸忍了两个月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我想把你圈在身边,想整晚的抱着你,。。。。。。。”/ 他在那一刻思维居然难得的清明起来,记住了这本应该下地狱的一句话,之后楚白就再也听不见了。 “阿白,爸爸不想只做你的爸爸啊。” 袁鸿按着掐着吴非脖子逼出来的地址找过去,一脚暴力踹开卧室的门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超大主卧厚重的窗帘全部四合,不留一丝光线泄露,整个卧室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橘黄色的床头灯,像摇摇欲坠的魂火,微微的照亮了倚在床头上那张毫无生机的脸,落拓的男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手里还抓着一只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铺面而来的情/欲味儿挥之不去,这一切,一目了然。 袁鸿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这种毕生难忘的情景,震惊之余也有点遗憾,他思量着踱过步去,刚要开口损袁纵一句“你是真能浪啊,连儿子也不放过。” 神魂离体的袁纵却颓然出声,声音苍老了十岁,带着深深的无奈和悲念,“带他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想知道他可以坚持多久(ง ·̀_·́)ง 第11章 第十一章 五年后 一对袁姓父子正在顶楼吵得不可开交。 “23个亿这是最低的价格,最好的时机一旦错过我们就永远没这个机会了。” “我上哪里给你补这23亿美金,你冒进的性格能不能改改!” “袁纵你能不能有点进取心,你还没有进棺材。” 没错,这就是遭瘟的袁家父子,袁纵和袁鸿,起因是袁鸿的北美分部非要收购一间汽车品牌,这是跑回本部来要钱来了。 父子俩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关起门来就是一场大仗,就差直接撸袖子干架,连吴非也不敢在里面殃及池鱼,难得拉下身段请若白在里面端茶倒水,关键时刻拉住大打出手两个火药桶。 若白清清秀秀,肤白貌美,身量好似总也长不高似的,一年到头的衣服就是各式各样的白上衣和低腰牛仔裤,低调的跟随袁纵出席各种场合。此时他拿了茶壶过来给两个人续上水,袁纵才稍微消停了一下,没有即刻动手,当场抽死这个讨债鬼儿子。 袁鸿没那个美人在前就熄火的美德,当然问题是他对若白这种看似没发育完的小孩儿不感冒。 “袁纵你。。。。”他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袁鸿看没有备注就在气头上暴躁的接了,“谁啊!” 楚白站在马路边被这个口气吓了一跳,“大哥,是我。” 袁鸿明显的一愣,他眼神复杂的看了对面的袁纵一眼,袁纵感觉到他这眼神非比寻常。 袁鸿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离袁纵很远的落地窗边。 “怎么了?” “我回香港了,想找你喝杯咖啡。” 袁鸿迟疑了一下,“在哪里?什么时候。” “就在之前皇冠会所那里,现在成了一家咖啡厅,我一下午都在这里坐着。” “哦,那我忙完这边就过去。” 袁鸿扣了电话继续回来和袁纵拉锯,袁纵貌似从这通寻常的电话里嗅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女朋友?” 袁鸿张口就回答是。 这话没了下文,袁纵却觉得这里面兴许还能有点事。 袁鸿进门的时候专门留了两个人在外边看着,一旦袁纵跟过来立马通知他,虽然刚才滴水未露,可袁纵那个老狐狸保不齐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楚白在靠里的位子冲他招了招手,袁鸿过去坐到他对面,上来就是一句“你怎么在香港,不要命了么?” 楚白微微动了动嘴角,勾出个勉强看得出来的笑模样,“没有,就是和导师一块过来香港参加学术交流大会。” “什么时候回去?还在密苏里?” “我们刚过来,还要一个周吧,没我什么事,就想找大哥来叙旧。” 袁纵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刚才在袁纵的办公室里一口水也没喝,不知道袁纵的助理怎么想的,非得泡茶。他喝不惯,还吵得口干舌燥。 “我一直在北美来着,这几年也没联系,这是刚好过来有点事,要不然你也找不到我。” “噢,这样啊。” “下午一起去吃饭?回来大哥该招待你的。” “不了,晚上有聚会,我走不开。” “那等我这几天忙完了再约你,三十分钟后我有个远程会议。” “那大哥去忙吧。” 袁纵仿佛过来就是为了喝一口水,拎起外套就离开。 “大哥,”楚白却叫出声,袁鸿一顿。 “谢谢,八年前在这里救我,五年前带我出国。”袁鸿却懒得听这小绵羊告白,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谢什么?养个就算养个小猫儿都得喂猫粮,何况是吉祥物,再说你又不欠我的。” 楚白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脸上最后一点儿温暖也逐渐褪去了,又变回了别人眼里沉默自闭又玩命的white lu,他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就单手揣着兜从咖啡馆里离开了,阳光下,他的皮肤是常年不见光又营养不良的苍白,透着突兀的苍青色血管,高瘦的骨架撑起松松垮垮的黑色t恤,沿着步行街的阴影里缓缓离开,像是即将脱水枯死的鱼。 袁纵找来的人为了避免被袁鸿跟踪就远远的拍了几张回去复命了,他们坐的地方极难取镜,带回来的照片脸都看不到只是有一截黑色的腰腹和胳膊肘,袁纵知道自己可能是多想了,哪有这么巧合。 袁鸿和袁纵吵了好几天终于从袁纵嘴里抠出来15个亿的资金,还得袁鸿回去抓紧做收购计划,回来在股东大会上和那群老家伙扯皮。剩下的让他自己想办法,袁鸿心满意足,他跟袁纵讲的那个23 亿本来就是往大了说的,拿到15个亿剩下的,他自己想办法也没那么捉襟见肘。 袁鸿没忘了之前和楚白说好了的,走的时候再吃一顿,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18 就在米其林订了位子。 来的时候袁纵安慰自己,就当自己是不留遗憾就好,看过了就死心里,他和若白坐在角落里,能远远地看着袁鸿订的位子,他来的时间早,袁鸿还没有过来,就不停的张望袁鸿那边,等到华灯初上,订好位子的食客三三两两过来的时候,他却怂了。 若白在他对面,心疼的看着袁纵不敢侧目的样子,仿佛薛平贵无颜面对苦守寒窑18年的结发妻子。 “少爷来了,袁总。”若白小幅度的晃他的手臂。 袁纵却还是不敢回头,“他自己一个人么?” “嗯,就他一个。”“不,后面还有一个人。” 袁纵觉得自己面前要么是天堂要么是地狱,他曾经多次私下里找过楚白,每次的结果都是前一秒还以为找到了天堂,下一秒就觉得下到地狱。一次次的失望没有打掉他找下去的心,可是一次次承受失望却让他的心像是再一次看到五年前楚白从他面前被带走一样被活剐。 他直视若白,允诺道,“如果这一次真的是,我就放你走。” 若白却笑了,“我姓袁,到哪里都是姓袁啊。” 袁纵攥着若白的手,慢慢的侧过头去,只一瞬,就疼的再也不敢看。 楚白已经瘦的只剩下骨架了,袁纵看到的,就是楚白躬身坐到椅子上,因为弯曲而凸显出的瘦骨嶙峋的背。 “袁总,你怎么啦?是白少么?”若白拽着他的手轻轻问。 “没事儿,吃吧。” 陆白的导师凯尔斯在学术研究上成就斐然,然后唯一的可以与他学术成就相配的,就是他卓尔不凡的酒量,然而今天,即使是酒鬼如他也烂醉了。楚白的脸上从来都明明白白的写着活物勿进,没人敢劝这个东方高个儿喝酒,因此楚白一贯的任务就是把他从各种趴的女人和香槟堆里拉出来。 学术会议最后的宴席豪气冲天的摆在了香格里拉大酒店,楚白一身正装跟在凯尔斯后面谨防他醉酒失态,凯尔斯耍起酒疯来会让他们两个人丢尽了脸。 凯尔斯拿着杯子摇摇晃晃的穿梭在三五成群的小圈子里,然后遇上前天在会议上刚吵得脸红脖子粗的鸠山就和他三纸无驴的吧啦起来,鸠山问你这后边的傲娇小美人是啥时候收进门的的小萌宠,凯尔斯说五年前在马路边上捡的,香港人,最近带我去见了不少漂亮姑娘。鸠山说哦,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小萌宠叫什么?凯尔斯骄傲的拿自己荒腔走板的中文说叫“露白”,“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鸠山和凯尔斯都是一脸哈哈哈哈。 鸠山一个不稳差点倒过去恰好有个人扶了他一把,条件反射就要“三克油”出口,来人礼貌性的冲他点了一下头。那是个非常有气度的男人,西装革履,带着那种前朝遗老似的从容和优雅,在一群醉鬼里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鸠山刚准备迷瞪一下眼问一下这是哪位?凯尔斯那个没节操的早就扑上来了,他不是扑的人,扑的是来人手里那杯山崎水割,嘴里不停的叨叨逼,哦,老兄你做的那个质谱分析实验真的不错,改天我一定带上最烈的龙舌兰去和你深入探讨一下,不过老兄你这杯可先让我喝了吧。 男人非常绅士的递给他,凯尔斯全然不顾脸面这事撒着欢儿就先饮为快了,喝完一口的满足表情简直可以直接拍下来去做营养快线的广告,都不用p的,然后他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酒嗝,腆着那张春心泛滥的粉红色脸蛋问,“dude,i love you so mubsp;;you 。” 凯尔斯被一句“father of white lu”雷的有点愣, “oh i just think you are an orphan.”他小声嘟囔着。 袁纵盯着楚白那双死水般的眼睛,嗓音像浸透了水的海绵,深沉的温柔能掐出水来,“我仅仅是想看看我儿子,不知道是不是耽误您的时间。” 凯尔斯仿佛也被这父子情深撩动了心弦,一把拽出了一直站在后面的陆白,“;to your fathers ,so ;you are ,you need a long vo.” 楚白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试图阻拦,他默默的立在凯尔斯边上,眼底却空洞的像个死物,那样子,更像是行走在人间的一副空皮囊。 袁纵试探的拍了拍楚白的肩膀,用最后一点镇静轻声问,“阿白,跟爸爸回家好么。” 第12章 第十二章 吴非做好了公司再次烂摊子的准备,没想到袁纵倒是出人意料,不但没有立刻消失,反而更加勤勉起来,问袁特助,袁特助说是袁纵每天都工作到深夜,然后晚回家去小少爷的屋子外隔着一道门板听一会儿,袁总不敢出现在小少爷身边可又想小少爷想的紧,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在一边看着都觉得心疼的慌。 那是一个相当晴朗的天,袁纵立在那片假山后边,离呆坐在另外一侧的楚白,只有一墙之隔,楚白连着三天午后在这里坐一会儿,袁纵只想试试运气,没想到就真撞上了,此刻楚白就躺着,在佣人搬过来的躺椅上,眯着眼,什么也不干就像是要睡着了。 袁纵低着头站在假山后,隔着堆叠出的石隙看着近在咫尺一动不动的楚白,表情嘲讽又无奈,觉得自己前四十年中从未有这么怂的时刻。我想看见你,怕你看见我。 五年前发生的事绝对保密,那天晚上在袁纵那一栋房子的人全部封口,袁家上上下下的佣人都彻底换了个遍,除了老婆妈卫周里里外外没一个熟脸。当年那件事像是被混凝土砌进了高墙,新佣人都不知道有个小少爷,唯一知晓的就是无坚不摧无视不管的大内总管吴非和若白。 凉风一起,楚白好像微微动了一下,袁纵知道他这是要醒了,连忙顺着假山的墙根准备不动声色地离开,没成想有个不长眼的佣人却突然叫了先生,那是打扫卫生的。 ,卫周教导佣人见了家主要有礼貌,不能匆匆跑过去就算了,远的就不用了,近了撞上了就得有大家的涵养,以往也没什么。但今天袁纵要被这该死的涵养气的青筋暴跳。 楚白一定是醒了,他中午小睡,一动就差不多醒了,再有点声音就必定睡不着了,袁纵知道。 袁纵尴尬狼狈的嗯了一声慌忙逃窜了,楚白在微风里挣开眼,阳光露进眼底,还是毫无神采。 吴非以一支珍藏的路易十三贿赂了凯尔斯,凯尔斯在机场,恨不得现在就当场拆了瓶子豪饮一通再上飞机,然后非常慷慨大方善解人意的说,我的学生white lu一直在实验室里不肯出来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19 ,这次难得回故乡还能碰上失传已久的爸爸,真是如此lucky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照顾他,他的学位我一直给他留着,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就这么干净爽利的把楚白卖了。 楚白被带回来了一个月,袁纵自从那次假山被抓包事件之后就更加不敢靠近楚白,问仆人楚白最近怎么样,仆人说吃的不多,也没发过脾气,就是一句话也没说。袁纵心里难受的慌,总惦记着想给他找个心理医生看看,这一个月天上飞的海里游的能寻摸来的都给楚白拿来炖了,可前天晚上趁着半夜拉开门进去瞧了一下,一点起色都没有,还是瘦的硌人,全身上下都是被剃了肉的排骨。 卫周这老东西就是神奇的存在,活了大半辈子按说作为封建余孽,对于袁纵和楚白间的事就是应该高举天刚伦常的大旗然后噼里啪啦的说一通最后在袁纵那里领死,没想到居然当机立断的帮忙处理了后事,这老头在大事上一次又一次的离奇做法让袁纵也不得不想知道卫周到底私下里供了个什么神。 袁纵只好问卫周这条老鲶鱼精怎么办,在这样下去恐怕楚白是要心力衰竭而死了,卫周倒是说了一件别的事,说当年把楚白从外边带回来的时候,小少爷以为过去的人是收高利贷的,拼死拼活的去找养父母报信,按说那个时候懂点事的小孩儿都知道要赶快躲得远远的,要知道那时候帮派要钱这事不是闹着玩儿的,后来前几年宅子里乱不让小少爷出去,小少爷把账上的零花钱和红包都留着攒了好大一份托我送过去。如果实在是小少爷吃不下东西,那让养父母劝劝他兴许还能有点效果。 袁纵却皱紧了眉头,楚白的意识里养父母就是因为他袁纵被扔进了海里,当年看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就知道这辈子都妄图解开他的心结,除非他袁纵去死。 早上八点四十五,袁纵准时出电梯门口,穿过走廊去往办公室,路过的高跟鞋女郎都是脚步生风,碰上袁纵之后礼貌的喊一声“袁总早上好。” 袁纵偶尔从吴非的日程表里抬起头来应一声。 老远就能听到女人嬉笑的声音,“不多呆一会儿嘛?还有十五分钟才上班啊。” 袁纵稍微顿了一下,抬了头。 袁纵虽然骨子里不着调也好,和袁鸿关起门来吵得天翻地覆也罢,但对下绝对是冷脸,不苟言笑,整个人冷酷又不近人情。 所以秉承他的一贯作风,公司里也是极端严肃和冷冽,连进门空调吹送的冷气都是一股催着人玩命工作的味道。所以在这样严肃的氛围里,出现这种轻浮的声音,无疑会让决策人皱了眉头。 “中午再来吧,那时候你在吗?”有个声音笑着回答。声音活跃又带着一点撩人的轻佻。 那人从常务的办公室拐角那地方出来,还回身对着刚才说话的地方调笑,意犹未尽的挥了挥手,转身低头带着愉快的笑往这边走,正好和刚出电梯没走多少的袁纵撞上。 袁纵身上的气息总是危险的,带着压制感,不苟言笑的时候尤甚。他看了来人一眼,按说明白事理的员工已经低声喊一声“袁纵早上好”或者“袁纵对不起”就应该抓紧抱头鼠窜了,可那人却带着十足的笑意,仿佛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样,从文件里抬起头,连文件也没合上,抬头就对袁纵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袁总早上好。”。语调轻快又轻佻。 他穿一件浅蓝色衬衫,口子解到第二颗,露出里面麦色的胸口。头发全部梳到后面用摩丝固定,几绺调皮的头发垂下来,显得更加性感和轻佻。袁纵点了点头,接着往前走去,吴非立马跟上继续讲今天的日程。 那年轻人似乎是非常的闲适,和袁纵错过去以后不自觉的哼起了流行的调子,仿佛和袁纵碰上是件多愉快的事情。连走路的姿态都仿佛要和着节拍。 袁纵抵达他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忽而转过头问吴非,“那是新来的?” “费文钧,公关部新来的,在于城手下。”吴非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轻快背影,补充道,“一直在加州,刚回来,美国佬作风,在公司人缘不错,尤其是女人中。” “你很清楚?” “秘书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偶尔留意了一下。” 袁纵却回头望了一眼走廊,费文钧已经下楼了,走廊上来来往往的是公司高层,秘书忙碌得穿梭,高跟鞋点地,日复一日,吴非略有不解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点异常也没有,转眼,袁纵却拧开门把手进去了。 袁鸿的收购案被提上了日程,自然是进行的相当不顺利,虽然拿15个亿美金去撬动一个知名的老牌汽车是非常划算的一件事,但是从运营中抽出15个亿显然是一件很肉疼的事情,不光是肉疼,还危险,一旦公司在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债务问题会将他活活拖垮,袁鸿刚毕业没几年就想搞这么一把大的,着实是让底下大大小小的老古董们要甩开膀子跳脚,袁纵很有准备,他宣布了这一提议之后就坐在那里先看了一会儿大小股东交头接耳的乱嗡嗡,等他们自个儿嗡嗡够了再站起来挨个嗡嗡,他在公司里有绝对的股权,坐在会议长桌尽头,在一行行将就木衣冠楚楚的老狐狸面前显得格外年轻,沉默不语,带着锋利的弧度,看似审时度势,可内心早就离题十万八千里,在和袁鸿吹胡子瞪眼拍板的那一刻,这个提案就已经在生效了,他从来没把这群坐等吃肉的老狐狸放在眼里。 吴非作为袁纵高级助理,十八般武艺样样在行,跟着袁纵的时间最长,看他的张狂放肆在岁月的洗礼后蜕变成现在这副从容内敛俯视众生的模样,总觉得这个骨子里不安的男人,看每一个人,都像是牧民在放牧他的牛羊。 卫周也拿楚白没任何办法,楚白好像就是铁了心自闭一样,他每天坐在那里发呆也好睡觉也罢,双目就像是倒影的水面,万般镜像眼中过,却没一丝入得了心底,整个人还是在慢慢地瘦下去,卫周看这样下去实在是越来越危险,就问袁纵能不能把小少爷再送回去,小少爷这么下去要死了,袁纵却把手里的钢笔啪的一放,“把阿白带过来。” 卫周面色有难,袁纵这是要生气了,他一直不是有耐心的人。 “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卫周心惊胆战的撤了,不一会儿,楚白就被带过来了。 “今晚把这栋楼里的仆人都清出去,每天没我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袁总。这。。。。” “你还想说什么?” “不不不,我这就去办。”卫周简直是双手合十出去的,求袁总发兽性大再把小少爷给伤着了。 没一会儿楚白就被带进来了,他不聚焦的目光终于有了点起色,死水一般望着袁纵,卫周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在袁纵的目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20 光中还是败下阵来,默默带上门离开了。 此时所有的仆人都按着袁纵的命令退出去,袁纵放下手里的笔,眼里却退去了吼卫周的那股狰狞。他一直狡黠的,镇静的,阴谋的眼睛,此刻却盛满了无奈,那是五年前那不分昼夜的一个月里,他眼里出现的,灰色的绝望。 楚白的垂着眼睫毛,在灯光下他挑高的身形显得格外迷惑,袁纵看着他,半晌才心力交瘁道,“去睡吧。”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再次躺在袁纵的床上对楚白来说无疑是场噩梦,但袁纵却不由分说把他扣在了床上,楚白的抗拒在他铁钳一样的手下微不足道“从今天起你不要想出这栋屋子,除非你死我把你尸体抬出去。” 袁纵说话压着他的胸口,两个人呼吸交错,楚白的眼里终于有了死水之外的愤怒,袁纵却是狠戾,距离近的到无可言说,袁纵却猛然起开身,直接摔门而去,“咔哒”一声,外边被锁死了。 楚白怎么会睡得着,这个毁掉他所有梦想尊严和未来的噩梦温床,是他五年来竭力避免回忆的黑沼。袁纵把他困在这里是要活活逼疯他。 袁鸿在准备好了打硬仗的准备飞回了港岛,事实上这一仗也打的无比艰难。如果袁纵完整的接手了王达飞的贩毒网络,那今天所有的公司在他就是洗钱的空壳子,加上各种灰色的领域,23 亿的资金他完全可以拿出来。可当年他即使逼死了范毅也要直接砍断那条来钱最快的路子,让一堆之前完全是空架子纸壳子的公司进入正常的运作。这无疑是从头开始,所以即使经过近十年的发展,袁纵虽然手里掌握了更多资源,权利波及范围更广,却依然改不了他并没有更富裕的资金的事实,一直处于扩张的公司是可怕的,一直在源源不断的吸取既得利润,即使是他没有出现大失误,可常年走在高空的钢丝上依旧让人心惊胆战,尤其是那些已经准备在开曼群岛度过余生的老狐狸们。 五年前袁鸿曾经接手过公司一段时间,就是在那荒唐的一个月之后。当时他在国外读书,看到袁纵集团的股价跌到了历史新底,正准备打电话回去问,吴非却过来了,让他回去处理事情,袁纵消失一个月,他顶不住,集团要乱套了,股东要撤资,不少人虎视眈眈。袁鸿问他袁纵死哪里去了,吴非只是解释道大少爷你先回来再说吧。 袁鸿回港问袁纵哪里去了,吴非这个时候还有衷心护主的原则,死活不说,非得袁鸿拿枪比着脑袋才开口说了一个地方,袁鸿在回程的飞机上想了n种袁纵的遭遇复仇枪击,半身不遂的假设,但是一脚暴力踢开门后觉得这种情况确实直接刷新了他的三观。 难为吴非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了,如果这事儿泄露出去一星半点儿,就不是崩盘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袁鸿迅速把楚白送出了国外,然后把袁纵拖回来,把他往高级私人病房里一摆,摆拍了一张袁纵在病床上裹着带血纱布的照片,然后揪住了公关部,在各大媒体上轮番轰炸,对外宣称袁纵遭遇恶意袭击,之前住院消息保密,现在袁纵已经脱离危险期,不会影响集团将来发展和重大决策,但是日常事务由袁鸿暂代,配图是大幅的袁鸿代替袁纵出席某个酒会的照片,袁鸿帅的直接让股市第二天就开始回温了,袁鸿也疑心是不是买股票的是爱看电影明星的八卦少女,虽然他确实有那个颜值。 对于袁纵这个情殇的老男人,袁纵先是无情的取笑了他,然后就惊悚的发现袁纵这头种马居然特么的真动情了,袁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把袁纵扔到了北极,让他冷静冷静。遂而袁鸿堂而皇之的接手了公司长达三个月,最终等到了袁纵那个种马回过魂来,然后袁鸿的任务完满结束,拜拜回去上学。 袁鸿和袁纵就像是狮子群里两头年轻力壮的狮子,野心勃勃的开疆辟土。会议在风险调控和资金预算上吵得不可开交,不光是要直接抽出15亿资金,后续融合发展才是投钱的无底洞,一旦资金链断裂就是噩梦,最后吵了三天吵得袁鸿的脑子都要大了,最后才得出个结果,从总部抽调一群精英组队考察,于是袁鸿回北美,拖回去了一个长长的尾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这几天一直没吃东西?”袁纵松开衬衫口子,问门口推着小餐车出来的仆人。 “没有,拿进去的东西都没动。” 袁纵手搭在门把手上,再次确认了一遍,“水也不喝么?” “没有。” 袁纵按住了仆人手里的小餐车,吩咐道,“你先回去,不用在门外候着,等我叫你再上来。” 仆人低头道是离开了。 袁纵推开门,推着小车进去, 楚白倚在窗前的小沙发里,三天滴水未进,倚在那里像缕即将破散的游魂。 袁鸿把小餐车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拿下来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自顾自得讲话,“这几天集团有些事情,没来得及回来看你,我猜你也不想看到我。” 他把白水倒进杯子里,放到桌边,“我不在的几天袁鸿从北美回来了,我怕他知道我又把你带回来了,所以一直也没让他回家。” 袁纵把所有东西收拾停当,坐在楚白对面,直视他的眼睛,“阿白,你如果还不吃就不要怪爸爸逼迫你了,虽然爸爸逼迫过你,但爸爸也不喜欢那种感觉,爸爸还是希望你听话。” 楚白恍若微闻,目光却穿越云端追逐着高空里一只风筝。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拉了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袁纵的耐心已然耗尽了。袁纵的心比钢铁还硬,从不会说放弃,他只有一次放弃过,如今那只风筝的线再一次被他抓在手里,即便是死,他的魂魄也要永远缠绕着那只试图挣脱的风筝。 袁纵抓着杯子含了一口水,在楚白神志游离中轻而易举的覆到他身上,他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楚白的两腿之间,随即拇指和食指扣住了楚白试图逃离的下巴,另外一只手撑在沙发背上,不管不顾的硬吻下去,楚白在猝不及防间被渡过去一大口水,呼吸凌乱间呛到了气管里,拼命的咳嗽起来,袁纵却毫无放开的意思,直到一口水撒了大半之后被灌下去袁纵才暂时离开,留给楚白一丝喘气的机会,紧接着又来,灌倒最后,楚白因为抗拒挣扎上半身湿透,咳的要倒过气来,袁纵才放手,顺着起伏的脊背给他顺气。 “咳够了么?”此刻袁纵和楚白一样浑身湿淋淋的,可气息却极度危险,他之前那种无奈和绝望的表情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眼底是深深的暗沉,像狩猎前最后扑击前的那一瞬。 他直接当着要咳晕了的楚白,解开了湿透的衬衫的扣子,慢条斯理,又可怕至极,楚白本能的瑟缩起来。 “到了这种程度,如果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21 你继续绝食,爸爸就没必要再让你任性了。爸爸总是希望你可以稍微让我放心,可既然你选择这样,爸爸也成全你,让你活下去的方式有很多,你可以继续绝食,但是爸爸可能会现在就做让你难过的事情。我也很希望事情可以两全,但是如果阿白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爸爸只好将错就错。” 袁纵拽起他湿透的圆领衫,目光在他瘦的惊心动魄的锁骨和脖颈间来回逡巡,“阿白,你想清楚了么?爸爸对人的耐心很好,因此会给你一个月的机会,可爸爸的耐心一旦丧尽,就只能按自己的方式来,就会让你很痛苦,我也不想这样。所以,阿白,爸爸最后问你一遍,真的要这样么?” 世界是安静的,只有时钟在走。 “阿白,你原谅爸爸吧。”顷刻,炙热的吻,啃噬上优美的锁骨,极致的触感让袁纵想起了在荒漠上踉跄行走许久踏上了沉睡的绿洲,每一个毛孔都畅快淋漓。楚白的一直闲置的手却猛然痉挛掐住了袁纵的肩头。尖锐的力道硬生生把袁纵在极致放纵里拽出来,楚白一直游离混沌的目光第一次对袁纵聚焦,那里面有惊恐,有屈服。 袁纵艰难的刹住欲/望,慢慢从楚白身上下来,眼里的余火未消,楚白受惊一样蜷在那里。他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衬衫,又重新单膝跪在沙发上,把楚白圈在怀里,试图脱掉楚白已经凉透了贴在皮肤上的衣服,楚白在小幅度的抗拒,袁纵却轻轻打掉他不安的手,在他耳边用砂砾滚过铁皮一般让人颤栗的声音说,“别害怕,爸爸说到做到,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生病的模样。” “阿白吃东西了么?”袁纵在另一间卧室的阳台上背对着门口抽烟。 “用了一小碗参汤,几个蟹黄包,断食三天刚开口,免不了吃的少一些。”卫周在门里对着袁纵的后背汇报。 “嗯,你找个中医给他开个方子,熬好了看着让他喝下去,他不喝再告诉我,没别的事就下去。” “没了,那先下去了。” “等等。”袁纵突然叫住了要离开的卫周。 “袁总还有什么事?” “你,和范毅当初去的阿白的养父母家,那里还在么?” “九龙现在早就变了好几变,再说香港要起飞的地价,那边地应该早就被占了。” “你抽空过去走一趟,如果还在的话,和我说一声。” 卫周躬身回答,“记下了。” “小少爷养父母当年被捞上来火化之后骨灰一直在福佑堂里放着,我去查了一下,一直没人去祭拜,小少爷养父的父母是逃港人员,在这边没有一个亲戚,养母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两个人家庭情况类似,养母没有生育能力,养父小儿麻痹症,所以养母那边就把女儿嫁过去就断了联系,然后两个人结婚没多久抱养了小少爷,虽然小少爷留下来一条命,但小时候过得还是特别辛苦。”吴非按照袁纵的吩咐查完了一圈,袁纵这才知道楚白小时候过得什么样子。 “那阿白是特别恨我当初没有早把他接回来了。”袁纵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烟气却还在周边环绕,他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灰烟里,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惆怅。 袁纵摸着楚白仅有的一张初中毕业的照片,还是从合照上裁出来放大的。那时候楚白在新学校里毕业,眼里还没有后来的灰色,那时候大概是他觉得最幸福的时候,强装严肃,使劲压着翘起的嘴角,眉眼里都是笑。 “应该不会,养父母对他的教育很好,小少爷虽然长在那里,也没有和周围同龄人一样加入社团外围,不过也因此在学校遭了不少打。” “他是没钱交份吧,不愿意欺负别人,只能挨打。”袁纵失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呢?善良又软弱。” 袁鸿带着总部的高管逛了一趟北美,这边人大概是觉得没过瘾,过了段时间总部这边又换了一批人马过去,加上之前袁鸿的考察。反复磋商,在高层会议上敲桌子互扔板凳之后的结果是大部分古董被说服了。 之后又是一群精英过去,这次不是考察,是带着霍霍磨刀之心和人砍价的,两拨人在愉快的会晤结束后香槟一碰,差不多就宣告这事儿就这么拍板了。袁鸿觉得这事情算是走过了一大步了,遂打过电话去和袁纵象征性的报个喜,没想到,接电话的时候却发现出了意外。 袁鸿随手打电话的时间是早上,对应香港的时间,正好是前半夜,他闲散的拎过电话来,一脚踩在大理石桌面上,拨了袁纵宅子里的电话,随口就是让袁纵接电话。 袁纵此时却正在忙活。中药苦,袁纵也知道,可是楚白不喝不行,他太虚弱了。那天袁纵脱衣服也只是吓唬他而已,真要做下去,两下楚白就得死在床上。 袁纵在他嘴角准备着一颗糖渍透了的梅子,拿着汤匙在他嘴边等他张口,连哄带骗,“阿白,不苦,真的,我在里面加了糖的。” 楚白才不信,信袁纵就是信鬼。第一次他被迫喝这个东西,才一口就吐出来了,他不喝,卫周就在一边尽职尽责的抱着电话机,等着袁纵回来处理。他死活喝下去那一碗之后险些苦的断了气。 第二天卫周有事就让仆人过来看着他,他假装抿了一口说太苦了,让仆人下去拿糖,趁着仆人下去的功夫接着就倒了。仆人回来就见楚白淡定的指着空碗说,“我喝完了,蜜饯放那里吧。” 这自然不是长久办法,楚白也知道,他被袁纵禁足在这里,完全出不去,只好打发进来清洁的佣人拿上一罐咖啡来,佣人懵懵懂懂知道小少爷不可违逆,乖乖的拿过来一盒咖啡,楚白就让他出去了。 咖啡的颜色和中药的颜色类似,楚白不敢百分之百保证,但是拿着喝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人看出来,关键只有两个,喝药的碗,和换药的时间。换药没多难,只要几秒,难在那个药碗上,不容易配对,那是个通体碧绿的瓷碗,楚白无奈,只好让仆人端一碗糖水过来,专门嘱咐要绿色的,看着舒服。仆人自然是照做了,却没听见楚白喝完再叫他拿出去。 第二天依旧是那个仆人来送药,显然警惕了许多,一步也不移,楚白知道这样,之前故意把沙发靠枕扔在了地上,让去捡,那人一回头的功夫,楚白早就把底下那碗咖啡换上来了。那仆人直接是哭丧着脸走的。 然而好景不长,卫周又回来了,楚白故技重施,让他去拉开帘子时候换了那碗药,卫周依言去了,楚白也换好了那碗药,正要当着面一饮而尽的时候,卫周却突然出口。 “小少爷,您拿错碗了。” 楚白一僵,知道兜不住了,糊弄仆人那边不敢说什么,卫周可不一样。 “今天给您盛药的这碗,是昨儿个刚去外边买的,底下有个中国景德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22 镇,怎么突然没了呢。” 卫周仿佛细瞧,打量了半天那碗,“这不是昨天丢了的那个碗么?不懂事的过来哭哭啼啼跟我说弄错了碗,我就说哪个碗啊?他说是少爷喝药的碗,我一想坏了,那小孩儿白干几十年也赔不起,那是先生一时高兴从拍卖会上高价得来的龙泉窑青瓷碗,专门拿来给小少爷喝药,说是养人,怎么你给丢了呢?” 卫周笑吟吟的,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都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惊喜,“没想到没丢啊,安安稳稳的在小少爷这里呢?” 楚白。。。。。。。 卫周到底还是抱了袁纵的大腿,当晚袁纵就没顾上去外边浪,风风火火跑回来了。袁纵从卫周那里端过药碗来,试着抿了一口,果然苦不堪言,夹着一股怪味儿。 楚白陷在沙发里,警觉的看着袁纵端着碗一步一步靠过来,袁纵看他死死的捏着靠垫的手,估计自己在再往前走一步就被扔过来的靠枕砸翻药碗,泼个满脸桃花开。 袁纵把汤药放到小茶几上,看了楚白一会儿,楚白浑身的毛都要炸了,袁纵觉得是老办法不行了,他也受不了那个苦 袁纵嚣张狂放,自认为没有一次没和别人服过软,搁到今天却是不行了。他把碗放下,只取了一勺的量,放在楚白嘴边,轻声诱哄,许诺他喝完一口就给一颗梅子。 楚白鸟他个鬼!他使劲贴着沙发靠后仰,下巴绷出锋利的线条,拧着脖子,眉头皱在一块儿,活像要英勇就义的狼牙山五壮士。 袁纵在他嘴边等了一会儿,楚白都觉得快要绷不住了,袁纵却笑了,他布满茧子的手轻轻的揉着楚白眉间犟着的眉头,楚白跟duang机了一样,下一刻反应过来就要用手打,几度蜷了蜷手掌,他不敢。 正巧这时候电话转过来了,袁纵放下勺子,去床头上接了,袁鸿在那边叨逼了几句,袁纵一句话就给截了,“阿白在这里,他不吃药。” 大洋彼岸,袁鸿把撂高的蹄子一放,警觉的问,“怎么在你那里。” “他都回来了,我还能再放他走么?” 袁鸿半天没声,最后才放弃似的,“袁纵你可真行。” “他在我边上,不喝药,快不行了。” “你让我劝他喝药,养好了再被你折腾么?”袁鸿讥讽道。 袁纵笑的随意,“你再废话我把你的提案全部扔进文件粉碎机。” “阿白,过来接电话,袁鸿。” 楚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接了,不知道袁鸿说了什么,袁纵看楚白只是嗯了几声,就把电话扣了,回过身就把那碗堪比黄连的苦药端着一饮而尽,空碗扔在茶几上,看了袁纵一眼,那意思是,我喝完了,你可以端着你的碗滚蛋了。 袁纵晚上没有出去,在书房呆了一会儿去另外的卧房睡了,到了半夜,他突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披上衣服下床,走廊里的光淡淡的,房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拉开原先卧房的门,果不其然在小沙发那里看到楚白蜷在那里,桌子上亮着一盏台灯,把他瘦削的脸笼罩在一股姜黄色光里。仆人只知道把他关在卧室里,又怎么知道他在卧室里不睡床呢。 袁纵靠过去,双臂穿过他的脖子后面和膝弯,轻轻用力把他抱起来,隔着布料就是楚白硌人的排骨,袁纵心疼,但他不想说出口。 楚白难得的睡了一夜好觉,第二天朦胧中却不知道是为什么,睁开眼一看却是身处在那张可憎可怖的大床上,惊得他当场就滚下来。 袁纵一大早就走了,也没看着楚白吃早饭,只是吩咐晚上睡觉的时候给他点上安神的熏香,还是要看着他喝药,要是不喝就等着他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偏爱这种强制戏码,三观不正,哇哈哈哈~(≧▽≦)/~ 第14章 第十四章 袁总早。” 有个轻佻的男声在低头行进中的袁纵耳边问好。 袁纵从全神贯注的签名中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声线特殊的男人。 是费文钧。 袁纵合了文件,仿佛要和这个不怎么见过的下属聊聊,“你是公关部的?” 那年轻人露出一口白牙,“之前是,现在被提到常务助理了。”提的还挺快的。 袁纵对他说了一声你稍微等等,转而把剩下的文件大体看了一眼该签的都签了名,然后全部交给了吴非。 袁纵收了钢笔,对一直在微笑的费文钧提出了邀请,“一起去办公室喝杯早茶?” 普通的职员这个时候一般要么受宠若惊,要么吓得不敢动弹,也不知道费文钧是因为海外开放,对于袁纵的邀请非常自然的就应了。袁纵进门的时候打发新来的助理去外边多买一份早茶,本来这种事情之前都是若白在处理,那天在餐厅袁纵许了对若白的承诺,就让若白走了,若白的工作都交给了新提上来的女助理。 袁纵进门把西装外套一脱搭在衣架上,随即整了整领带,指了会客沙发上,让费文钧先坐下。他自己先坐在办公桌前随便翻了翻文件。费文钧坐在那里神态自若,一点也不拘谨,不一会儿助理就把早茶端过来,两个人的份,雪蛤酥和千层糕各一小碟,助理又倒上袅袅的红茶,用眼尾瞟了他一眼,脸上带着淡淡潮红,低声说,“大吉岭二号红茶,请慢用”。 费文钧毫不吝啬的给她一个笑容,“谢谢。” 袁纵坐过来,端起杯子朝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费文钧会意,举杯和他同饮。 袁纵放下茶杯,品够了口中余味,才开口道:“在公司做的习惯么?” 费文钧放了茶杯,“还可以,就是不太习惯这边的氛围,彼此之间都好紧张。” “紧张么?可能香港都这样我在其中不觉得。” 费文钧比了一个也可以的表情,“也还好,这边夜生活特别热闹,下班放松一下很happy。” “嗯,习惯就好,香港就这样,地狭人多,竞争压力大,你从国外回来一时不好接受也情有可原。” “谢谢老板关心啦。” 费文钧又和袁纵聊了一会儿,大多是聊一些琐事,没多久就被吴非打断了,费文钧知趣的离开,临走还带上了一直没动的糕点,一点也不见外。 吴非看袁纵盯着费文钧背影审视的目光,以为袁纵色心蠢蠢欲动,果不其然,袁纵让吴非去查他的老底。 吴非想想费文钧堪比袁纵的身高和解开的领口中露出来的古铜色皮肤,如发情的孔雀一样散发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就觉得袁纵口味怎么突然变这么重了,更别提斗胆在小儿子在家的时候,勾搭窝边草。不过还没等他估计完费文钧的三围,袁纵低沉的声音又补了一句, “往深了挖,越深越好。 吴非知道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了。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23 楚白气的要跳脚,连续三天他在沙发里睡觉半夜被扛着上了床,袁纵非得给他点的熏香里不知是加了什么蒙汗药,一到晚上睡觉就睡个昏昏沉沉一觉到早上。 他是铁了心不去那张床上睡,拿着之前仆人带进来的咖啡困顿的时候喝了一大杯,然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一看见雪白的床单,正准备咬牙切齿的从床上滚下来,没想到一动,就浑身僵住了。有个胳膊从后面结结实实的捆住了他,他到现在才发觉被人圈在了怀里,后背紧贴的,是炽热的胸膛。 袁纵的声音在他耳后嗡嗡的,带着清早的鼻音,似醒非醒,“听话,阿白,再睡一会儿,白天送你去外边放风。”楚白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得,浑身僵硬,像被捆了c4似的一动不动,直到袁纵睡够了,心满意足的松了手臂,楚白才脸色发青嘴唇颤抖着从床上滚下来仓皇逃进浴室。 浴室接着就传来哗哗啦啦的流水声,袁纵心满意足的正了正一直侧卧而僵硬的脖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裤,还是有点心有不甘啊,还得慢慢来。 难得周末袁纵没什么事儿,解了楚白的禁足,和楚白坐在小餐厅里,隔着一张餐桌的两边儿,饶有兴味儿等着吃早饭,楚白还在半夜被偷袭的阴影里没缓过来,身上僵得厉害,卫周站在一边儿摆盘子,也不知道袁纵这个意思是要疼爱小少爷还是要活活逼疯他。 两个人吃饭摆了满满一大桌子,楚白在袁纵的重压之下低着头慢慢的搅和碗里的白粥,里面刚刚倒进一碗鲜奶。袁纵积威甚重,即使目光不在楚白身上逡巡,楚白也能感受到山一般的压力压在他的头顶。 袁纵的气场以餐桌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整个餐厅忙碌的仆人都麻溜干完活跑路,风暴中心的卫周简直是要哭,作为受过英国正统执事教育的老骨头,他的膝盖得撑住,即使下一刻这对父子拔刀相向,他也得义无反顾的照顾二位用完结束,这是金牌管家的职业素养!! 袁纵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喜欢看人吃饭的模样,捏筷子的手尤甚。这个癖好的缘起就是那次在饭桌上楚白喝参汤的模样。 所以这一顿饭吃的楚白如芒在背,袁纵的目光从一开始就热辣辣的盯着楚白,从他因为咀嚼而翕动的唇到吞咽的喉节,夹菜的手。 袁纵用整整一顿饭的时间让楚白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视奸。唯一庆幸的是袁纵没当着卫周的面做出什么不得大体的行为来。 袁纵说到做到,真许了楚白出去放风的自由,袁纵在饭毕的临时讲话里是这么定的规矩,想要获得更多的自由,看你的表现而定,今天可以出去放风,过几天表现高的话可以提要求,袁纵慢条斯理的给楚白下规矩,心里却是心猿意马,和你睡在一起可以让你放风,心甘情愿亲一下可以出大门,自愿献身做一场可以还你人身自由。袁纵看楚白那张气的不行的脸就觉得最后一个目标可能不容易实现,长夜漫漫,这日子真是难熬。 收购案历经波折告一段落,袁纵要飞往北美签合同,还有袁鸿那边的情况也需要考察,差不多要呆一个月,临走的时候是深夜,袁纵站在床前看楚白窝在雪白的被子里露出个尖削的下巴,纠结了半天才没有带着楚白一起上飞机。 先前需要出席签约仪式的集团高管已经先搭乘飞机过去洽谈交接了,袁纵乘自己的专机拖了几天再走,袁鸿给的临时招待处是一栋庄园,去接洽的人玩的都不亦乐乎。 西装革履低调的袁总过去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油光满面,心宽体胖的大老们门坐在露天泳池边的躺椅上悠闲的晒日光浴,好不惬意,年轻女人们穿着各色泳装泡在水边争奇斗艳,忽而有个身影从水面呼的跃出来,如跳出海面的鱼,引得挤在一处的女人们惊呼,那人把湿透的长发往后一捋,露出英俊的眉眼,那群女人们纷纷举起娇弱的手掌和粉拳娇笑着砸过去,一阵咯咯的笑声从那边传过来。 袁纵站在宽阔的泳池对面,不动声色看着下属在面前玩闹,有个女孩儿眼神往四处瞟,终于看到了衣冠楚楚的袁纵,惊呼一声,一群平时裹在正装里的冷面美人们才发觉超级大魔王就在边上看着,顿时立马禁声,偷偷扯紧泳衣,原地尴尬起来。 袁纵也没说什么,站在一边的吴非,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十五分钟后在小会议厅开会”。 满池子边的人都跟捡了免死金牌一样,匆匆忙忙起身,生怕袁皇上一个反悔当场再砍掉他们的脑袋,唯有刚从水底钻出来吓了女人们一跳的费文钧还发愣般立在水中,从背后看紧窄的腰际没有一丝赘肉,赏心悦目。袁纵不紧不慢穿过不长的泳池边,到头时与正好侧过头的费文钧四目相对,一触即离。一双深不见底变幻莫测,另一双眼角上扬满含挑逗,那一刹那的对视吴非来不及捕捉,无法体会那一瞬间,暧昧与杀气腾腾。 吴非只听见接着哗哗啦啦出水的声音,然后那个叫费文钧的年轻人在后面轻声的哼着歌,饱含惬意,仿佛刚才走过的不是暴君而是什么美丽的姑娘。 十五分钟后,所有人都穿戴整齐带着材料和记录本出现在了小会议厅,袁纵照旧是坐在最尽头的位子应该按照职位坐在袁纵右手边的常务却没来,换成了十几分钟前还在泳池里哄女人的费文钧,所有人的目光都有点不自然,若有所思的看费文钧一眼,甚至于袁纵。 费文钧早已觉察到这这种奇怪的目光,解释道,“常务偶感风寒,去诊所还没回来,所以让我代劳。” 不少人心里都,清楚,左常务是出了名的急色,这会儿没出来恐怕是还在哪个酒店和异国姑娘翻云覆雨。可即使这样助理代劳也没有坐在这个位子的逻辑,和费文钧相熟的几个姑娘都以眼神示意,费文钧却仿佛茫然不懂皱着眉头瞪着眼睛,和对面立在后面的姑娘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一会儿哑谜。 袁纵却沉声说,“先这样吧,等会儿让左建秋找我。” 底下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费文钧的脚有意无意般轻轻蹭了一下袁纵的脚踝。 仪式异常顺利,晚上有一场宴会,促进交流,袁纵和袁鸿都出席的情况下总部这边人马喝的异常矜持,优雅有礼,谈笑风生。特别的是费文钧,他在美国呆的时间最长,受的影响也最深,流利标准的美式口语和夸张的肢体表情让他和几个合作方异常亲热,一杯一杯的香槟下去,喝倒最后他显然是醉了,看到谁都要拉着跳舞,他从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旁边转着圈跳开之后就熏熏然的倒在了舞池中央的小喷水池旁,有想继续喝的过来他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有个男人悄无声息的靠过来,费文钧下意识的就要摆手,却被一把攥住了手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24 腕,那双手粗砺,沉稳,钢筋铁骨般不由得人抽手,却带给人一丝隐秘扭曲的安全感。 袁纵沉沉的眼底映着熏醉的费文钧,“你喝醉了。”他的声音异常清醒,像是滴酒未沾。 费文钧晶亮的眼底像是看见漫天烟火,被攥住的手,指尖轻轻勾了一下袁纵的凸起的指节,四周灯光暧昧又迷离。 “送你回去。”袁纵沉声说道。 袁鸿眼角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就看见袁纵低调的穿梭过人群去往后门,不远的地方跟着一个同样去后门的尾巴,他打量了一下那个人的身形,嘴角的笑恶劣到了极点。 吴非自觉升起了驾驶座和后座之间的玻璃,而后边车厢里两人却什么也没有做。袁纵双腿交叠倚在那里,费文钧仿佛醉成了正人君子,安分的守在那里闭着眼一动不动,好像片刻前的暧昧只是浮云般不经意。泛着高级男香味儿的车里,夹着香槟浓郁的果香味儿,有点燥热和腥甜。 吴非自觉把车停在了门口,费文钧下车,绕到这一边儿来,敲了敲袁纵这边的车窗,袁纵那张深刻的带着点阴鸷的侧脸露出来,费文钧撑在车窗上,奔腾不息的荷尔蒙从露着锁骨的领口溢出来,夹杂着馥郁的果香,他笑问,“袁总不上来喝杯咖啡?” 袁纵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费文钧以为他不会答应,回答他的,是咔哒打开的车门锁,费文钧拉开车门,倒退回去。 袁纵对吴非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吴非料想这一下不会等的太久,宴会上的人随时有可能回来。所以袁纵下来的时候也确实是惊了他一下,说一下,就是一下,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吴非不多问,接着开车走掉了,三楼的窗户有个年轻的脸一路追逐他们远去的车身,仿佛饱含着无限眷恋。 袁纵不会去和袁鸿父子相亲相爱住到儿子家里,也不会住在职员暂居的庄园里,他喜欢酒店那种不拖沓的感觉,却在今夜难得的有了点寂寞。 楚白床头电话响了许久,终于被楚白忍无可忍的拔了,果真肃静了。却见卫周拿着电话过来了。 卫周在这一边儿笑吟吟的说,“小少爷这两天胃口很好,这样下去,没几天就要长肉了。睡得么?晚上有过去看,小少爷一直安稳在床上睡着呢。” 卫周拿了听筒过来,楚白就知道要大事不好。“小少爷,袁总要和你说几句话。”卫周像那只穿着衣服坑小红帽的大尾巴狼,对楚白循循善诱。 楚白直接别过头去不讲,袁纵知道楚白不会说话,而且还要气的跳脚,他果真在听筒里听到了喘气的声音。仿佛袁纵就是要听这一点儿喘气声儿似的,在电话那头没来由的笑了,他倚在床头,一手夹着烟,目光迷离,轻声说,“阿白,爸爸想你了。” 电话那头忽的没了声音,接着就是卫周接过电话,“小少爷不高兴走开了。”袁纵不在意,反正那句话他已经听到了,随即挂了电话。 签约结束,总部过来的高管在这边多呆了一天之后除了袁纵留下的几个人其余就都走了,留下的几个人里,恰好有常务助理费文钧。 第15章 第十五章 楚白在这一个月里过得非常踏实,没了袁纵如蛆跗骨如影随形的骚扰,整个人吃的安稳睡得安稳,卫周接到袁纵的电话里也报喜说小少爷最近长了几斤肉,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里一些。楚白过得安稳,却不知道很多个夜晚卫周都悄悄推门进来,,把听筒放到他跟前,袁纵隔着无数短波长波和通讯塔电缆,在世界的另一边听他单调的呼吸,直到卫周拿着手机的手臂发酸。 “袁总可真是正人君子。”费文钧在袁纵的办公室里,衬衫扣子崩了一地,坐在袁纵宽广的办公桌上,眉梢眼角都是□□裸的春/情。 袁纵依旧正襟危坐,在高背沙发里,冷着脸不去看险些要蹭在文件上的衬衫下摆。从那里摸进去,光滑,紧致,带着内敛的力量感,继续下去,最大限度的满足野心勃勃的男人灭顶的征服欲。 很难想象费文钧这种男性荷尔蒙爆棚的性感男人有这样的媚态。从他蜜色的皮肤和带一点野性的五官到撩的公司里每一个散发雌性激素的生物脸色绯红,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是情场高手,阅女无数,却万万不会想到他会有这种在男人身下承欢的旖旎,可真见到了,就会发现奇异的没有一点违和感。 “出去。”袁纵沉声道。 费文钧却低头蹭了过来,袁纵一向对向他投怀送抱的人来者不拒,他拧着凑上来的下巴,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的费文钧一阵发毛,袁纵的手一松,费文钧以为接下来会是狂风暴雨,却接着被门外的叩门声打断了。袁纵正襟危坐,费文钧从桌子上跳下来,兴趣缺缺,转身进了里间休息室。 进来的是助理,把袁纵定点的咖啡送进来。她把被子搁到袁纵手边,完成后下意识的撤回脚,却被不起眼的东西在脚底硌了一下,她穿的细伶仃的高跟鞋,衬的她的脚踝又纤细又优美,没成想让她遭了殃。 她一硌,极细的鞋跟一歪,那一瞬带着她的脚踝往外一撑,那一只脚也把不住重心,她就这么哎呦一声崴到了,脑袋直接磕到了红木的桌檐上,最后就是屁股着地,四脚朝天的状态,袁纵早就注意到了,就是没来得及拉她一把,只见那助理可能人生中从来没遇到这么丢脸的时刻,近30的人了,居然忘了疼,第一时间先捂着脸哭起来。 袁纵在风月场上名声也不是虚的,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都得虚与委蛇,放下手里的东西,难得在下属面前露出点温和的关爱来,把抽抽搭搭的助理拉起来,扶到会客沙发那里,叫门口的另一位助理进来把她弄出去看医生。那崴脚的助理诚惶诚恐的接受了袁大尾巴狼的一顿安抚,嘴里不住的道歉退了出去,临出门,扶她出来的助理不住的小心唠她,万一被袁总一个不高兴给再掉下去可怎么办,谁知唠叨了半天那助理却不搭腔,这一厢自作多情给人担心半天连个感谢话都没捞到,不禁有点恼,她低眉却看那崴脚的同行对对着手里的东西发愣,不就是个扣子,再仔细瞧一眼,却见那同行慌慌张张扣了手。 “怎么啦?”她关切的问,看着对方有点愣怔的脸。 那姑娘顶着一张僵尸脸,明显瞎扯淡的说了声,“没。” 夜半,楚白觉得有点莫名的痒,迷蒙之中难耐的翻了个身,却在下一刻清醒过来。袁纵回来了,□□裸的压在他身上,滚烫的皮肤隔着一层布料直接与他相贴,高热的气息直接呼啸在他耳边。 袁纵的手放肆的在他腰际揉搓,爱不释手的摩沙他细致的腰际。袁纵已经觉察到他醒了,但是反常的没有动弹,两个人隔着晕染般的黑暗对视,半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25 晌,袁纵肆虐的手滑上了胸膛。 一片粗重与细微的喘息声中,楚白压住不平的气息开口,“是不是今晚我反抗与否都没有任何结果。” 袁纵爱他情动时的一切,他沉浸在□□里的声音就像是窖藏的美酒,低而沉,长且绵,“是,如果再不碰你,我都要忘记你的感觉了。” “既然这样,袁纵,那我们做个交易吧。”这句话如同冷水泼在烧红的刀胚上,瞬间激起呲呲啦啦的白烟,把袁纵身上的火瞬间浇灭了,拎出来,只剩下嘶嘶的冒着烟气。 “什么交易?”袁纵的声音瞬间凛冽如刀锋。 “如你所愿我做你的情人,你给我之前曾经要让我得到的一切。” 空气再次凝滞,如同胶着在一起的黑暗,闷得透不过气来,袁纵却在剑拔弩张中低声笑了,他伏在楚白身上,隔着胸腔,楚白的心脏都跟着不规则震动起来。 “那得看你情人做的是否合格了,我的情人,在床上可听话的很呢?” 他仿佛把那句诛心的话忘掉了,再一次沉浸在情/欲里,声音浸了蜜糖,他惩罚性的在楚白胸膛上拧了一下,生生扼住了他要出口的那句话,他不会想听的。 窸窸窣窣中,系扣的睡衣被挑开,衣料与真丝相摩/擦的声音,袁纵难耐的啃上他瘦的突兀的锁骨,顺着脖颈而上,在他耳边□□的打转,蛊惑般紧贴低语,“阿白,这交易爸爸做的一点也不亏,不过你得好好听话啊。” 卫周急的在外边打转,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今天早上就没见袁纵的影子,卫周还以为神出鬼没的袁纵没回来,可仆人分明说是回来了。卫周一时纳闷,袁纵可是个相当有规律精力旺盛的中年一枝花,无论晚上折腾到几点早上都会准时准点的起来的那种,今儿个是怎么了,下边儿吴特助还在那里等着,他一把老骨头还是抓紧儿的上去看看。 袁纵是这样睡觉的,很多时候是睡在外边儿,有时候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他的人,也有时候一时方便也带回个人来,但是无论颠鸾倒凤多久,袁纵第二天早上都是准时出现在餐桌边上,没见过今天这样的,难不成,带回来个妖精,从此君王不早朝? 卫周颤巍巍的上了二楼,敲了敲袁纵最近睡过的屋子,喊了声,“袁总?该起了啊,吴特助在下面等着呢。”里面没应声,卫周想可能是没人,“袁总我开门了啊。”卫周慢慢推开门,果真里面床铺没动过,难不成袁纵又换了屋子?楼下吴非还在等着,卫周也不好耽误他的时间,只得挨个儿儿敲门过去,翘到最后,挨个儿打开门看了,都是没人卫周纳闷了,难道去书房了?卫周觉得不太可能,转头的功夫却不由得愣了,面前的卧房门还严丝合缝的关着,那是小少爷的。 各种血溅三尺血流成河的画面从卫周脑子里跟火车似的列着队呼啸而过,哐啷哐啷直接撞进卫周的心头,卫周当场就要背过气去。他在门外急的打转转,哎呦呦我的老祖宗,你把小少爷怎么样了啊,,小少爷可经不起您再折腾一遍的了啊。卫周想要把手放在门板上,又不敢下手去敲,万一再惹着袁纵这把老骨头就要去给小少爷陪葬去了啊。 就这么反反复复,卫周在门口急的原地打转,楼下吴非喝了俩小时的咖啡,再等下去,就可以搁这里吃午饭了。 此时房间内,袁纵心满意足把楚白搂在怀里,盯着他睡着的眉眼看,楚白长得一点也不像他,袁纵自己不怎么照镜子,也知道楚白虽然和他留着一样的血,却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像他,楚白长得非常周正,五官标致,不闹的脾气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带着一点儿温文尔雅,不是那种偏女孩儿的那种秀气,就是男人的那种中正的样貌,他五年前弯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还是没张开的模样,矮了他一头,也是清瘦的闭着眼窝在那里,现在长开了,高了不少,骨架摸起来也变了,只是皱着眉头睡在那里的样子才把他的冷漠不觉中收起来,从五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么一副不安的模样。 袁纵看够了才从床上起来,把楚白放下,下床拐进了浴室,他冲完澡从衣帽间穿上长裤出来,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给衬衫系扣子,楚白正好不舒服的翻了个身,从被子里挣出了大半个儿上身,袁纵轻笑了声,走到床边再看了一眼楚白从脖子以下密密麻麻的红痕和青紫,满足的拉上了落到腰际的被子,转身要走,楚白却在这时候醒过来了。 半睡半醒间楚白被袁纵来了个黏黏糊糊的湿吻,袁纵黏够了才放开他,撑在床上把他圈禁在视野里,呼吸扑在脸上,沉声问,“怎么才睡这么一会儿就醒了?” 楚白不想与他对视,目光自觉下移,就看到袁纵敞开的胸膛上错综复杂的伤痕,这些伤痕摩擦在身体上的触觉依旧鲜明,楚白尴尬的移开了眼。 “多睡一会儿吧,你这样的身体经不起爸爸几次折腾,还没等坐上爸爸位子的时候就先倒在床上了。” 楚白直接别开眼,眉间皱的连瞎子也知道是委曲求全,强忍着不把袁纵踢下去,袁纵却很受用,继续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他,“别皱眉头,你一皱眉头就让爸爸想起进去的时候你的样子。” 楚白终于忍不了了,嘶哑的嗓子发出含混的声音,“你有完没完。” 袁纵终于笑了,嘴角带着勾儿滚下床去,再听他哑着嗓子说几句袁纵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好好养好身体,等爸爸带你一同坐上我的位子。”他这么讲。 袁纵一把拉开门就是卫周那个老狐狸一脸被偷了到嘴的鸡的模样,举着拳头焦急又委屈的要砸到门上,反观袁纵,正好就是那只心满意足吃到了惦记已久的烧鸡的公狐狸。袁纵冷冷一看他,卫周慌忙把罪恶之手拿下里,诚惶诚恐道,“吴特助已经在楼下等了一早上啊。 ” 袁纵从门缝里把自己挤出来,连里面什么样子都不让卫周看见,非常漫不经心的说,“哦,知道了。” 卫周一刻也不想多呆,抓紧告诉那个催了好几遍的特助,却被袁纵拎着领子拽回来,果真要大事不妙,卫周做好了以颈就戮以死相谏的准备,却听袁纵淡淡道,“给阿白多准备些补品,最近他体力消耗的厉害,另外,不要随便进去打搅他。” 卫周居然从袁纵轻描淡写的吩咐里听出来一副压着的欣然的味道。然而不等他再去仔细咂摸,袁纵却一身倜傥的走开了。 袁皇上说不让去打搅,卫周哪敢儿去打扰殿下安寝,只是眼看着大中午都要过了,小少爷再不起来吃东西,袁纵问起来又得挨骂了,真是两头不讨好,卫周正心焦呢,小少爷居然溜达着从门里出来了。 卫周只想自己现在是老眼昏花,然而他身体倍儿棒,至今在晚上对着台灯都能在一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26 个针孔里穿进两根线去,所以自然是目光如炬,然后就长针眼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楚白穿着一件明显不属于他的衬衫,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风纪扣没扣,密密麻麻的青紫色从领口里可见的地方一直蔓延到脖颈,锁骨和喉结尤为触目惊心,简直一碰都要出血的模样。 他的步伐明显是迟钝而别扭的,就这样,还坚持下了楼,卫周一边赶上去扶着他一边装淡定,心里却在哭爹喊娘,我的铮铮铁骨的小少爷啊,你怎么比袁皇上还要无所谓了啊,就这样就敢跑出来了啊。当然那老油条脸上还是恭敬而谦卑的,目不斜视,真的仿佛楚白只是从哪个楼梯上摔下来受点伤。楚白在他的搀扶下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卫叔,”他带着自嘲的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不是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出来,不要脸了么?” 是个想活命的在这个时候都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楚白却没给他这个可以一决生死的机会,他接着开口,“袁纵的脸都不要了,我还要他干嘛,又不值钱。”卫周忽然觉得不寒而栗,小少爷这是要疯的节奏,只有疯的不顾一切才能这么强行接受这种畸形的关系,与其说是接受,不如说是生生砸碎了牙承受,他想劝劝小少爷,然而却又无从劝起,只能干巴巴的闭嘴。 卫周搀着楚白,扶他坐在铺好软垫的餐桌旁,佣人摆好食物沉默的退下去,楚白拿起一柄勺子,卫周却终于在这个时候斟酌好语气开口,卫周张开口,楚白的勺子就啪啦掉到了地上,卫周去捡,抬头却是楚白寒霜一般的脸,卫周登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袁纵和楚白的结子,越缠越紧,已经成了死结,外人越解只能越乱。 “不再休息几天么?”袁纵和楚白一道坐在车里去往市里,温暖的掌心攥着楚白泛凉的手。楚白靠在后座上,稍微侧过头,仿佛没听见袁纵的问话,手也依旧在袁纵手里被揉搓着。 半晌,楚白才回过头来,他脸色泛着灰白,眼神空洞,“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八点三十分整,袁纵的车子平稳的停在大厦前,司机欲上前拉开车门,袁纵却自己推门下来,他绕至另一侧,拉开左侧车门,平时一直无人的右侧伸下一只棕色的乐福鞋,露出大片苍白的脚腕,袁纵伸手挡在车顶,偏头钻出一个青年模样的人来。路过的赶来上班的小白领不明所以的看着上司口中的袁大魔头堪称温柔的臂弯里搭着一件外套,右手臂极长伸过去虚环着青年的胳臂,稍稍迁就那青年略显虚浮的脚步,平时一阵恶风似的刮过去居然今天放缓脚步去往专用电梯。 路过的小伙伴八卦之心都要炸了,此起彼伏的诡异猜测如泄了红的闸口,奔腾不息的淹了整个集团,短短的几分钟里,流言已经翻版到面目全非的境地。吴非等在电梯门口,看见楚白的那一刻心里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愁,但是天塌下来也得汇报日程,签字,所以他正要开口,没想到袁纵却打断了他,“等会儿再说,阿白没睡醒。” 流言的主要聚焦点就是之前突然失去消息的袁若白特助,五年前突然出现的少年,和袁纵寸步不离,很容易就想到其中的旖旎关系,可五年后又突然消失。而袁特助消失了两个月,这个少年又凭空出现,而且袁纵这破天荒的亲昵和温柔,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这个少年和袁纵之间狗血爆棚的故事。 此时办公室里却是一片僵局。 “阿白再睡一会儿而好不好”袁纵轻轻捏着他苍白的脸,楚白却固执的偏过目光,他没有用力道去扳回自己的脸,却更让袁纵的心凉,两个人僵持着,吴非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的夹在这一对荒唐的父子中间。 楚白却偏过目光来,对着袁纵那张深刻的脸,轻轻笑了一声,“好啊。” 吴非长长喘了口气,终于是有一方消停了。目送袁纵进入休息室的门。 袁纵揽着楚白进来,把他安置在床上,回身给楚白到了杯水的功夫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声音,他侧过头,就看见楚白揪着领子解扣子,看见袁纵回过头来晦暗不明的目光,冷笑着问,“怎么?不乐意,不应该是这样么。” 袁纵看着他略显粗暴的解开了全部的扣子,露出斑驳的胸膛,眼底像是爆发的火山。楚白闭着眼,羸弱的胳膊撑在背后,嘴角还带着冷笑。等着袁纵即将喷发的爆烈情绪,空气都要炸了,半晌,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袁纵带着毛边儿的手一颗一颗的自下而上的系上大敞的衬衫,楚白睫毛发颤的睁开眼睛,袁纵的头低垂着,看不见脸下的情绪。 沉默席卷了这间不大的休息室,那股怒火焦灼的爆烈散去之后,莫名的觉得有些冷了,袁纵仔细的扣好他的扣子,起身又从旁边衣柜里翻出了一件极薄的羊绒坎肩,仔细的给他套上,他蹲在地上,翻下楚白挽起的裤脚,攥着楚白冰凉的脚腕,焐热了才松开手。楚白沉默着,看着他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顶,没人猜得出他在想什么。袁纵这才从地上直起身来,他眼底的火已经褪去了,只剩下晦暗不明,可那一刹那,楚白恍惚看见悲哀一闪而过。 袁纵轻轻拍拍他的脸,“出去吧,既然你不想睡。” 吴非在外边等了有一会儿,也不敢妄自猜测袁纵和小少爷在里面干什么。在他准备是不是应该先撤出去再等袁皇上召见的时候门居然开了,俩人双双走出来,袁纵也看不出情绪,小少爷多穿了几件出来而已。 “旁边那间空屋子收拾出来,给阿白做办公室。”袁纵吩咐。楚白却截口打断,“吴助理,你的办公室还能摆开一张桌子么?” 袁纵看他一眼,那眼底也不再有什么别的波澜,仿佛那一瞬间的悲哀着真的是楚白低血糖看花了眼。吴非心领神会,安排内勤的人过去收拾了。 而门外袁纵的小情人风波却在持续发酵,旋风一般席卷公司的每一个角落,吴非从里面出来,就有人大着胆子往上凑,吴非不必袁纵那般积威甚重,偶尔也可以跟同事们开个冷不丁的玩笑,所以他一出来,就有实在管不住闲心的姑娘问那刚才进去的那是谁,吴非一哂,只得官方辟谣,那是袁总的小儿子之前一直在国外疗养来着。自然有老员工想起来那几年却实有那么几次有个学生出入袁纵的办公室来着,那时候看着还挺健康的,没想到五年之后居然有点病态。闹哄哄的都就散了,也没人再讨论什么,就是有点八卦之心落空的失落感,好在忙起来也就过去了。 直到吴非过来接楚白过去,袁纵和楚白之间也没再开口,吴非来接楚白就觉得袁纵办公室里的简直就像到了青藏高原,压得他喘不过去来。 吴非把楚白引到了他的办公室,楚白就在他的地界上暂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27 居了,他作为机要秘书兼狗腿子,每日的文件跟雪花似的纷繁往复敲门声不绝于耳,楚白也没表现出心烦的模样,老老实实看随手抽到的一本公司章程,摞在后面的是公司法和各种经济法,没人要求他,中午时分快递员直接把一箱子书给带到了公司门口,取回来就是这么一部部的大部头。 中午袁纵出去跟人应酬顾不上,派人去接楚白去最近的餐厅吃中午饭,定好位子过来接人的时候二殿下刚刚从茶水间出来,端着一杯廉价的速溶咖啡,接人的就听二殿下慢条斯理又冷冰冰的说我已经吃过了。吴非一脸憔悴,要是袁皇上知道他的心头肉凑合着吃的加班外卖,不得活活劈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被抓去做苦力三天,没带手机,也没网,原谅我(ಥ_ಥ) 第16章 第十六章 楚白进洗手间扔掉了外卖盒子,顺便就着凉水拍了拍脸,镜子里的人堪称形销骨立,脸色苍白,面颊深深凹下去,细长的眼尾带着一点绯红,像个许久没吃人的妖精。 四周无人,楚白迷惑的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镜子里的人的脸,指尖隔着镜子碰触,凉凉的,却荒诞的有种走火入魔的感觉。 一双软底皮鞋悄无声息的踩在地板上,来人脚步轻的像只猫,楚白发现从走火入魔一般的游离天外中猛然撤回神来,那人已经走近多时了,楚白的手倏地就抽回了。 “小少爷好。”来人自然而然的和他打招呼,寻常一般就着水龙头底下冲手,然后洗毕抬起头来冲他一笑,楚白慢慢侧过脸来缓慢又略显僵硬的对他点了点头,楚白并不认识他,或者说他来了半个月也没认识几个人,这个人更是生脸。 那人显然对他的冷淡习以为常,对他露出雪白的牙齿,热情开朗的一笑,“我是左常务的助理,费文钧,半个月一直在随常务出差,没见过我很正常。” 楚白还是慢慢的点了点头,对于编制人员他还没那个精力认识沟通。他态度异常高冷,费文钧也没有久聊的意思,两个人简单的道别之后就各自离开了。费文钧走路的时候很潇洒,楚白却盯着他的背影多看了一眼,没别的,直觉上觉得不舒服而已。 楚白刚从洗手间拐出来就被一直恭候大驾的袁纵助理直接劫去了袁纵的办公室,进门袁纵就在里面正襟危坐的等着。 助理把楚白送进来关上门之后退出去,门锁咔哒一声落上,室内重归寂静袁纵才从位子上起身,楚白就杵在门口助理送他来的地方,站着不动,袁纵走过来在他身前站定,手指轻柔的抹了一下他艳色的嘴唇。 “水没擦干净。”他低沉的声音在楚白耳边作响。 “中午还是吃的员工外卖么?”袁纵一边引他过来,一边随意的问。 楚白略一犹疑还是点了头。 “还跟我闹么?都半个月了,你再吃那些东西会进医院的。” 楚白被他不容分说的安置在那个集团最高的位子上,瘦削羸弱的身体深深陷进去,袁纵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双手揉着他僵硬冰冷的手。 “别跟爸爸置气了好么?爸爸许诺不再那样对你了好么?” 楚白垂下眼皮不置可否,想把手从袁纵的手里抽出来,袁纵却轻微用力表示了拒绝。 门外突然有人轻轻敲门,楚白整个人就像受惊的刺猬,猛地把手从袁纵的手掌里抽出来,惊慌的从沙发里跳出来就要逃,却被袁纵眼疾手快的掐住腰拽回了怀里,楚白整个人都踢着要挣开袁纵的怀抱,袁纵却偏偏违逆了他的意愿把他圈禁在怀里不住的捋着他的后背,不住的亲吻他的脸颊嘴角和眉梢,楚白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整个人还是拼命的抗拒着,袁纵却还是不放松分毫,终于门外的声音静下来了,也没人推开门进来,袁纵舔去了楚白眼角的泪滴,轻声安慰,“你看,没人进来的,不会再有人看见的。”楚白垂着眼说不出一句话,仿佛又一次惊慌失措到失语。 袁纵知道楚白是吓怕了,慢慢的带着他去里面的休息室,把楚白安顿好了盖好被子才起身出去。 他拉开门,吴非在外边又是等了好一会儿。 袁纵用眼神剐了他一眼,吴非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小少爷刚才应该是在这里,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又被吓着了,袁纵的眼神才会如此的凶残。 果真袁纵开口就是语气不善,吴非心里暗骂一声自己非得这个时候来真是给自己找枪子儿,但毕竟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先前您让我查的费文钧,出了点麻烦。” 袁纵语气依旧不能良善,“怎么?我记得我让你查了很久怎么才查出来。” “他的底子被人给洗了。” 袁纵没觉的意外,他刀口上舔血多年,直觉费文钧有问题,一查下去,势必会有绊子。 “那查出来多少?” 吴非把厚厚的资料袋递过去,袁纵伸手接了拆开袋子,顶头上就是一张年轻灿烂的笑脸,贴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入学档案上。 “他的情况是始料未及的,当初接到指令后按常规渠道去搜索他的相关资料,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他的所有信息,那信息也是非常详尽的,显示他出生在荃湾一户普通人的家里,按部就班上学,然而父母却在他十七岁那年双双毙命,幸好学习成绩优异,在恒阳基金机构资助的资助下继续深造,后来出国,留学到哥伦比亚,毕业后在麦肯锡做了两年咨询师,今年春天回国,一切资料都十分详尽,连每学期的报告单都出具的出来,如果调查到这里就应该到此为止,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头,我们给一个人起底的时候总会有漏洞我们无法查出来,可这份资料如此详细,详细到让人觉得是做好了给人看的。” 袁纵捏着那张哥伦比亚大学的入学表,“普通人是如何得到恒阳基金的资助这里就很可疑,里面很多事外人不知道我们不会不知道,如果香港那时候真的有那么无私奉献的事,阿白就不会是那个样子。” “我们从荃湾开始查,当年很多人都联系不上了,找到的寥寥几个人也证实了材料的准确性,最后一直追到十七岁父母双亡那一年,出了问题,材料上显示他在读预科,我们去查证的时候偶然得到了意外的信息,年代不如以前拉的远,有些人联系上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学生,这样就是他在十七岁以后的材料都是假的,他自从得到恒阳基金的资助后整个人的材料就已经是假的了,而且,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材料也是造假的,无论他的学位证和在校经历都是真实有学校材料依据,但是打听过同级学生,根本没有这个人。” 袁纵在沉默,吴非也不多说,等着袁纵发话,半晌,袁纵才说,“你有没有觉得费文钧眼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28 熟。” 吴非错愕,袁纵两手相扣,高背沙发转了个圈,只留给吴非一个背,“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想到的是阿毅。” 吴非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圈,回想当年为数不多的那个男人的点滴。潇洒风流,浪荡不羁,所有女人魂牵梦绕,比起袁纵更上一层楼。直到愈演愈烈的分歧,两兄弟反目,最后范毅在绝境中自杀。吴非缓缓打了个寒颤。 袁纵刻意点了根烟,回忆那段腥风血雨,“你当年毕业刚进公司的时候我们已经闹到穷途末路了,当初我们两个凭着手里的家伙和一身愣在王家动荡的时候篡了权,风雨飘扬里居然守住了,他完整的攥住了港岛所有毒品的进货流通渠道,把住了之前王家的命门,他当然是要走王达飞的老路,拿这些空壳子公司洗钱出赃,我自然是不乐意,闹到最后,我们就僵了,你那时候见他已经和我私底下翻脸了。” 吴非不敢说话,当年他进公司的时候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猫崽子,他作为袁纵的助手也是后来的事情。 袁纵没再继续说下去,自己一个人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才转过来,“继续查下去,他既然生活过必然有迹可循。” “费文钧不动么?既然查出来有问题不如直接按老办法来。” “如果真的是阿毅的孩子,那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绝对不只有他一个人,后面自然有势力支持。 吴非明白袁纵的意思,后面有一条大鱼。 天气反复无常,窗外不知何时卷上了黑云,袁纵看着外边黑云翻滚的天空。 山雨欲来。 第17章 第十七章 [本章节已锁定] 第18章 第十八章 楚白受了惊,袁纵安抚他入睡的时候在水里给他下了点安定,他就这样昏沉的睡下去,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完全黑了。 时钟指向八点,楚白拖着摇晃的身体走出袁纵空荡荡的的办公室,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灯白晃晃的在上面亮着,他突然有点害怕,站在走廊里愣怔了一会儿。 等他准备再回身去办公室拿他忘掉的手机时,不远处的一扇门却毫无预兆的开了,楚白下意识的回过头,袁纵从里面退出来,门和墙之间有十几公分的距离,楚白没看真切,有一双手扯住了袁纵的衣襟。袁纵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楚白,他一直的从容打了折扣,略显暴力的关上了那门,而楚白连冷笑都没有,回身直接去往电梯。 楚白从电梯一路下去,头也不回的出走大厦,惶惶然走到外边,才发现浑身上下什么也没有,连外套都在袁纵的休息室里,这时候的天气晚上已经有点凉了,他身子骨又不经风,在站牌狠狠打了个喷嚏。 晚上八点夜生活都还没开始,路上人流如织,楚白在站牌等了没几分钟就有出租车在跟前停下来,楚白一言不发上车,司机问他去哪儿,楚白报了地址,说车费到了再给你,司机回头瞧了一眼楚白一身打扮,没什么牌子露在外边,但是那股子清贵气质倒是像那边宅子出来的人,没说别的就走了。 出租车一直把楚白送到大门口,门卫惊恐的在小少爷的指示下把车费递给了那位司机,至此袁纵的原装进口座驾还不知道在哪儿。 卫周临了要睡的时候袁纵才一身酒气回来,眼眸倒是清亮,进门就问阿白睡了没有,卫周说是没见到回来。打电话给门卫一问,才知道小少爷回了后面的宅子了。袁纵说了声知道了,就打发卫周回去睡觉,卫周不明所以的去了,却见袁纵还是在原地站着。 楚白自从搬进袁纵的屋子,里面不住人,夜晚执勤的仆人就都撤了,袁纵走到楼下的时候看到整栋宅子一片漆黑,进去的时候连个人气儿都没有。 袁纵从酒柜上抽出来一瓶干红,摸着黑,沿着弯曲的环形楼梯上了楼,果不其然在卧室里听到了隔壁浴室哗哗啦啦的水声,他把干红放在床头柜上,也不开灯,轻轻推开门,踩着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慢慢过去,他声音极轻,楚白在哗哗啦啦的水声里闭着眼佝偻着背,仿佛聋了一样任花洒的水哗哗啦啦从头淋到脚,袁纵伸手攥了一下他因为热水浇灌而温暖的身体,楚白却甩手挣开。 袁纵打开了浴室里的灯,关掉了花洒,拿浴袍把不知道在这里淋了多久的楚白裹了抱出去。 **** 意乱情迷,楚白在往复的冲撞中还是没能撑到最后晕了过去。 袁纵抱着他从浴室里出来,就着抱着他的姿势在床上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楚白就发起了高烧,醒来的时候艳阳高照他在袁纵床上挂水,他试图从床上翻下去,浑身骨头却散了架。 袁纵此时正好从外边进来,他幽深的眼底还是看不出情绪,拿了一摞材料放在手边,不是周末,他也没去上班。 楚白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袁纵却淡淡开口,“养好了身子就让你搬出去。” 楚白有点错愕的看了袁纵一眼,袁纵从来不说假话,可搬回去还要受到袁纵不时的□□有什么两样,他的目光再度灰暗起来。 袁纵把厚厚的一摞资料袋放到楚白手边,坐在床边拿指腹去刮擦楚白苍白的侧脸,“你学会打理公司之后就放你走。” “别再看那些没用的章程和法律,试着跟吴非去学,不懂的问他,你哪一天熟悉运营后我就放你离开。” “和我平起平坐的说法,”他顿了顿,“爸爸一直就把你放在那个位子上。” 袁纵离开,留下来的是一摞加密文件,还有临走时他头也不回的一句话,“阿白,爸爸不会再强迫你。” 楚白在第三天回到了公司,气氛却变了,以往楚白是在吴非的办公室里当个小透明,什么事情也不参与,蒙头看书,回来之后却有点插手内部事物的意思,吴非这里来来往往的文件都要从楚白手里过一遍,有时候部门文件到时间还没有送下来,差人去取,就见吴非门口排了老长的队,回答是小少爷还没有看完。公司的例会,袁纵就在旁边加了一张位子,楚白坐在他手边,沉默的翻着文件,偶尔不懂的低声问袁纵,两人默契平和,全然不是之前和袁鸿那样针锋相对的样子,整个公司私底下都疯传袁纵是不是趁着袁鸿不在,让小儿子逐渐掌握公司大权,渐渐的有人开始接近楚白来。 吴非私底下也听说这事儿,显然他是袁纵的贴身狗腿子,有人想问是要立哪个人为储君,也得掂量一下万一吴非告发,袁皇上再给安个结党营私之类的罪名,所以没有人明面上问他。 然而他却觉得有些无奈,袁纵楚白现在看上去关系和谐到了一定的程度,在会议室低声交流的时候简直拍下来就能做父慈子孝的宣传图册。可是只有深切感受到之前他们之前是什么状况才能觉得现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29 在这关系有多冷。 比如他现在在两个人身边就能听到两个人的谈话。 “有人开始试着结交你,别拒绝,商场不是你们科学家那样只要付出时间和精力闷头学习就可以成事的地方。” 楚白夹了一筷子茭白送进嘴里,闷声道是。 “这些都是路边捡的话,真正与人交谈要达到一个怎样的度你要自己把握,不把话说太死,不把事做太绝。即便是气势锋利也要学会圆融,什么样的人都有,只要有利润可图就都是朋友。” 袁纵坐在楚白对面,低声教他公事,楚白坐在他对面,一边拿筷子捡菜一边聚精会神的听,楚白的反应是跟袁纵的热情是成反比的,此刻袁纵拿出中正的态度来给楚白讲正事,楚白也回以他听话有礼。而一旁站着的吴非却是有点替袁纵难过。 那几天小少爷在办公室里被袁纵强吻,助理冒冒失失的进来吓坏了小少爷,小少爷半天没缓过劲来,袁纵当即就让他处理了那个毛躁助理,随后发了很大的火,下死命令谁敢再私闯袁纵办公室就等着滚蛋, 而后抱着吓坏了的小少爷呆了一下午。小少爷就一直在跟袁纵闹别扭,中午饭赌气吃员工外卖,上班下班的时候被袁纵带进车里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但是他也长眼的看见袁纵握着小少爷的手,而小少爷在没人的地方即使脸色难看也没把手抽回来。 而如今,袁纵下班之后就出去也不再带着小少爷回家,小少爷会在公司呆到很晚,司机在楼下的接待室里拿着袁纵嘱咐的外套等着小少爷直到睡着。 两个人关系真是冷淡到了极点。 “下午跟我去拜见李毅仁,听一点儿,顺便给你引荐,袁鸿16开始就和李邕江有联系,你要真的有心和袁鸿平分秋色,李家这条线不能随意放手。”袁纵饭毕对楚白说。 楚白点了点头,收了筷子,拿餐巾擦了擦嘴。 “换一身亮色的衣服,这一身太过灰暗,衬的你脸色不好。” “嗯。” 袁纵和楚白拜见李毅仁是在马术俱乐部,李毅仁耳顺之年身体依旧健朗,他们去的时候李老先生正在马场上骑着一匹黑玫瑰兜圈子,助理过来接他们进入休息区,等了一会儿李毅仁才下马带着一位年轻女孩儿往这边过来。 李毅仁是港岛白手起家的超级富豪,年轻时候白手起家历经大风大浪,打下一片家业,两个儿子也是各有所成,成为他的左右肱骨,将家业发扬的愈发光大,都是这一代港岛富豪的领袖级别人物。 上位者自然有他的气势,袁纵这样的混不吝看见李毅任穿着骑装从老远的地方过来也早早起身,那张冷峻的显得幽深的脸上露出虚伪而适当的假笑。 及至近身,袁纵上前几步伸开手,两个人矜持有礼的握手致意。简单握手后,袁纵揽过楚白以一种介绍后辈的口吻说,“这是我的小儿子,来带他过来长些见识。” 李毅仁不是陈子文之流和袁纵同一阶层的人,他的地位在袁纵之上,自然没有那么殷勤,也没伸出手,只是要笑不笑的点了个头,矜持高贵的很,楚白绷着一张严重气血不足的脸还是礼节性的鞠了躬。 两人落座,袁纵没顾上楚白应该坐在哪里,楚白有点茫然,李毅仁的助理又离得远,楚白纠结了一瞬就落座到袁纵旁边去了,他坐下的时候,看到李毅仁的目光里有一丝光闪过,袁纵直接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里并没有责备,楚白知道自己是坐错地方了,但这时再贸然起身就显得更加狼狈无礼,李毅仁也没再介意,和袁纵谈笑起来,楚白如坐针毡,只能听着两个人皮狐狸打太极,侍应生过来放下三杯冰水,两人交谈暂停,李毅仁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水,他仰起脖子的瞬间,袁纵以极快的速度握了一下楚白垂放在腿上的手,一触即放。那一握粗糙,温暖,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楚白的手微微痉挛。 楚白的胸膛微微挺直了一些,脸上的青白带上了些许冷峻,灵魂里居然有了点袁纵的影子。 相谈甚欢中,有个女孩儿过来,她依旧穿着一身骑装,灰色骑士服,白色高领衬衣和白色紧身马裤,踩在棕色马靴里。脸部轮廓清晰柔和,褐色的卷发如海藻般漫过肩膀,身量虽然不高,穿上这一身却依旧带着英姿飒爽。 李毅仁正在说话,那女孩儿就忽的过来从后面过来,盖住了他的双眼,笑着说猜猜我是谁。 这游戏幼稚到了极点,楚白小时候都羞于玩这种无聊至极的游戏,却看见李毅仁十分受用,与和袁纵说话的态度不同,他笑的异常开怀,捏着女孩儿因为倾身而垂下的卷发说这一定是韵文吧,那女孩儿嬉笑着立即松手,坐到李毅仁的身边,自然而然的连着杯座和水晶杯拉到自己面前,毫不避讳的喝起来,李毅仁宠溺的看着韵文贪婪的喝冰水,对立在不远处的服务生招手,“来一杯冰糖雪梨。” 韵文喝够了才抬起头来对面前的两位打招呼,而此前袁纵已经和楚白交换了眼神,这个女孩儿是谁还说不准,和李毅仁既像父女又像情人。而众所周知李毅仁有三个女儿,这个叫韵文的女孩儿更可能是李毅仁的情人。 她打招呼也没什么礼数可言,面对袁纵就像面对长辈,对待楚白则是狡黠的一笑,如果是李毅仁的女儿,架子比这个大不少,愈发验证了楚白的心思。 等她把袁纵和楚白涮了一圈,李毅仁才宠溺着摸着她满头卷发的脑袋,笑着对面前两位不明所以的谈正事的人说,“这是我最小的女儿韵文,今年刚满十八岁,调皮的不行。” 李毅仁等韵文闹腾完才开口解释,也不刻意教导她要端着李家人的架子,看的出这女孩儿十分受宠,楚白却暗暗心惊,那会儿差点叫错了称呼。 韵文听李毅仁说自己调皮也有点恼,皱着好看的眉头对着父亲撒娇,李毅仁旁若无人的哄着,全然不顾面前两位客人。 韵文闹了一小会儿,转而对上了楚白。楚白伊始就是紧绷着脸,他的脸色一向漠然,眉头犟着,看上去冰冷的不近人情,只有卫周那个老家伙才注意到他冰冷的皮面下的谨小慎微又善良懦弱。这样是不招人喜欢的,而那个及其受宠的女孩儿却冲他抛出了橄榄枝,她笑眯眯的盯了楚白一会儿,转而对李毅仁哀求道,“爸爸,你们有重要的事嘛 ?我想找这个哥哥骑马。” 楚白蓦的一僵,他根本不会骑马,李毅仁那边却顺口答应了,楚白只得僵着头皮站起身,他求救似的看了袁纵一眼,袁纵的目光却并没有与他相接,他心底有点慌了。 韵文欢快的拉了楚白出去,像个小孩儿一样拉着楚白的手腕拖着他往前走,李毅仁看着韵文拉着不情愿的楚白往马场那里走,两个人一高一矮,一个欢快一个迁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30 就,后面看上去倒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韵文很喜欢白少啊。”李毅仁转头对同样盯着远去的两个人的袁纵说道。 “看上去是。”袁纵并不多言。 “韵文是茗槿的女儿,过几天等她生日的时候让她正式进么。” “那就恭喜了,看样子韵文小姐也深得您宠爱。” 李毅仁却只是笑,“白少还是没有改姓氏么?” “一直没在意,反正出去是我的儿子,也不差这一个姓氏。” “还是改了姓氏的好,有个家里人的名分,将来嫁娶上的也好听一些。”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了了,李毅仁在这里随手做个媒,要把袁家绑上船。而袁纵却没有接这个橄榄枝,无论是李家人下嫁还是袁家人迎娶,这都不是单纯的男欢女爱,隔着无数利益链条,李毅仁想拿这个新进门没什么地位而言的女儿圈住袁家,袁纵出于利益考虑也许会先虚接住这个诱饵,可是他看上的是楚白,袁纵断然不会同意,匡仑袁纵是否可以得到楚白,他也不会亲手把楚白葬进这深不见底的泥潭里,这里面水太深,楚白吃不来。 说话的功夫,却听见一声惊呼,袁纵猛然回头看,却见好几个人围在马下,那个韵文正从马上翻下来。 袁纵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维持着镇定,对端坐在对面的李毅仁说,“抱歉,阿白出了点问题,我过去看看,先失陪了。” 楚白跟韵文说他不会骑马,韵文却还是坚持拉着他过来,非要亲自教他,她为楚白选了一匹及其温顺的小马,教楚白上马之后带着他沿着操场遛马,没想到一会儿,两个人聊着,楚白的声音低落下去,韵文回头,就见楚白就歪着身子慢慢从马鞍上滑将下去,幸好那边的工作人员反应快,立马把楚白从马下拉出来。 袁纵抱着楚白在凉亭里使劲的掐着他的虎口和人中,韵文拿着凉毛巾插空拍着楚白的额头,他是自己从马上晕下来的,好在那匹马性子温顺,没有乱动蹄子踩着掉下去的楚白,医生匆忙过来,检查了一下就是气血不足身子骨太弱让太阳一晒晕那里去了,旁边李毅仁也过来了,知会助理安排去医院,又安慰自责的李韵文。袁纵却没有承情,他这会儿看不出情绪,等着医生把简单医疗器械从楚白身上摘下来,随后就以家里医生准备妥当的由头带着楚白离开了。 楚白短暂的醒了一会儿又昏过去了,车里袁纵抱着他趁楚白还没醒的时候摩沙他的脸,要是楚白醒来一定会厌恶的避开,他只能偷偷的,趁着楚白睡着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碰碰他,楚白醒来后他又要恢复到虚伪的慈父面貌,所谓求而不得,就是这般滋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全不明白晋江锁文的标准是什么=_=明明更黄暴的没锁啊,只好删掉一点了(ಥ_ಥ) 第19章 第十九章 楚白又一次大白天躺回了床上,不同的是这次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清冷了很久的宅子又开始热闹起来,而且是变本加厉的热闹,跟过年似的,进进出出的医生仆人和来看望的礼物花篮,刚开始的时候楚白还没意识到这些被人殷切惦记有多烦人,所以有人过来看望,他迟疑一下也没拒绝,这就像千里大坝开了个口子,后来越冲越大,叫上名字来的,叫不上名字来的凡是和他有一星半点的关系的人都排着队来看望他,到后来楚白实在是受不了了,才让卫周把人都给打发了,带来的东西收下了,人就算了,卫周把所有聊表心意的人都登记造册。 整理了满满一个册子,送到楚白面前的时候,楚白当即就觉得这名流可真是不好当。 恰好卫周送册子的时候李韵文也过来看他,韵文是直接进来看望的,当初卫周对外说是小公子最近有些劳累再度犯旧疾,请各位回了吧,识相的反应都是乖乖撤了,唯有李家这位还没进门的姑娘一听这个说辞当即哭的稀里哗啦,哭着对卫周说都是她不好,非要楚白去骑马才让楚白受了惊一时好不过来,她是当真就哭了,跟个小孩儿似的在会客厅里哭的天昏地暗,非说这一辈子要是楚白躺在床上好不了了,她就嫁给楚白当媳妇儿,卫周慌忙就想捂住这不知深浅的小姑娘的嘴,且不说堂堂李家的姑娘随便就说嫁人有多不知道轻重,要是再这么闹下去被袁纵撞上了非得把这姑娘活活给吃了,管你是哪家的小姐。 这姑娘暂时不好得罪,卫周万般无奈只好给楚白打电话,楚白经不住那姑娘一哭二闹只好妥协,就由得她来了,那姑娘也是真能演,卫周离开之后就正常了,她非常不当外人的跑到洗手间里把哭花了的妆给重新画了,出来的时候又是那天第一眼见楚白时那副狡黠的模样,坐在楚白床前的躺椅上,笑眯眯的趴在那里看楚白修长的双手翻杂志 。 “有事么?”楚白知道李韵文装够了。 果然,她随手就翻起了卫周给带过来的册子,闲来随手翻着,无聊的打着哈哈,“来看你病的重不重啊。” “那现在看够了么”楚白的声音毫不客气。 “没有,想再多看一会儿。”韵文换了个姿势直接躺在了那张换衣凳上。 楚白懒得再理他,李韵文什么路数她清楚的很,当然不是表面上这么单纯良善简直心里一肚子心眼,密密麻麻的跟莲蓬上的莲籽一样,而且极其善于表演,在李毅仁面前的乖巧都是装的,被上赶着拉出去骑马的时候楚白就知道被这个小女孩给玩弄了,只是还不知道那女孩儿什么心眼的时候自己就先壮烈了,说起来晕那里还算是一件好事。 “好多人来看你啊。”韵文躺在那里翻着慰问的册子,口气里有一种羡慕的贪婪,并不隐藏。 楚白放下书,有点戒惧这个女孩儿的心思,可能是他实在太笨,对心眼太多的人都是深深的敌意。 “你想说什么?”楚白皱着眉头看她,没有人这么教他对待李家的人,他就是心底里怵这个太过会装的女孩儿,以至于把全身的刺儿都竖起来了。 韵文咯咯的笑起来,看出他的色厉内荏,只一笑就把楚白的防备给击的粉碎,她笑起来也真是好看,可是后面却是一张嘶嘶的蛇芯子,让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这么怕我?”李韵文简直笑的要在换衣凳上打滚,太好玩了。 楚白不说话,间接的承认了 。 李韵文直接倒在了楚白的床上,胳膊撑起上半身,更像一只抬头的毒蛇,扬起好看的脸与楚白视线平齐,“你真的好可爱啊,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就善良又可爱,特别招人疼。” 楚白受不了和她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一下身子,淡淡开口道,“你想说我愚蠢又好骗是吧,不用说好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31 听的。” 李韵文一时没能接受他的坦荡,愣了一下才发现楚白比想象里还要好玩。 她把姿势从撑在床上变成了躺在楚白腿上,这样的姿势,配上窗户照进来的暖洋洋的光,让人有一种热恋中的青年男女的感觉。 “是很好骗的,不过还不至于太傻。”李韵文评价般给出结论。 “那你想干什么?来这里看我不像是良心发现。” “为什么不是呢?我就是担心你来看望你呢。”李韵文小声撒娇,像猫儿一样呢侬。 正常男人碰上这么一句软成水的撒娇,肯定骨头都从里到外酥了,偏偏楚白只觉得一阵恶寒,背后嗖嗖的凉,下意识就要把她一把给拍出去。 楚白多说无益,直接从被子里退出来,踩着拖鞋下了床。他受不了跟这个满心弯弯绕的女人对话,又怕又累。 韵文脑后的“枕头”一空,就知道楚白被她弄没辙了,她也不好再继续撩他,楚白是笨,没有心眼,却非常有自知之明,所以觉察到哪个人不怀好意就彻底不打交道,她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耿直的笨蛋,你不和我说实话,我就不能和你继续谈话的傻子。 她从床上弯腰坐起来,露出一个非常真诚的表情,仿佛下定决心要洗心革面的□□一样,“我再跟你说喜欢你你也不相信了是吧。说实话,我不否认我对你有所企图,我第一眼就看上你了,你坐在爸爸对面正襟危坐的模样真是单纯。” 她稍顿了顿,又接着说,“我接近你的理由确实不单纯,我是李毅仁一直在外边养大的私生女,你们一直不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妈妈你们都认识的,是个演电影的戏子,就是今年刚在国外获了一大堆奖的茗槿,当年她和爸爸绯闻传的沸沸扬扬,妈妈还是年轻,自不量力,没闹出什么结果,最后偷偷拉扯着我长大,我能活下来就是正房没能找到我的失误。你也该听说了,爸爸在我成人礼那天会正式通告全港我是李家的小女儿,我会彻底暴露在公众视线里。” 她忽然攥住楚白的手腕,睁着大眼睛,像受惊的鹿儿一样惊慌失措。“到时候我会被迫进入李家,那正房夫人和那些大哥大姐们会怎么对我,到时候我会被他们折磨到死的。” 楚白抬手撇掉了她青葱般白嫩温软的手,一点也不留恋那种柔弱无骨的触感。 “那你找我是干什么?我又不能帮你什么?” 韵文的美丽的大眼睛里铺了一层水,和楚白对视,那双眼睛里充满无助,明明白白的写着害怕和希冀,是个铁做的心也要被软化了,她期期艾艾的开口,“阿白,你娶我好不好。” “你娶了我,你得到李家的资源,我也不用受那里控制,你喜不喜欢我无所谓,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她又恢复到那天初见的单纯的模样,单纯的让人不忍心开口拒绝。楚白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满是心眼,说不出来多少真话,可还是不能完全狠下心来当她说的全是扯淡,毕竟李毅仁的夫人一直在正房上坐了那么多年肯定不是什么良善,她进门一定会吃些苦头。可是可怜归可怜,楚白还不至于完全被她一两句软话冲昏了头,况且要他娶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荒唐。 “我不会娶你的,你这玩笑开大了。”他淡淡开口,丝毫不为所动。 “阿白。”她拖长了腔,像是要哭,稀里糊涂的搅乱人的思维,“即使我是私生子也是李毅仁的女儿啊,你得到李家的支持在袁家的地位不会比现在更高么?” 楚白本来还在可怜她,一听这话却本能的反感起来。登时脑子里一阵清明,刚才是被这女人给蛊惑了,她哪里是为了安稳,如果真的要求安稳,何必要费尽心机的讨好李毅仁呢?直接远走他乡不是更加安全么?,这分明就是借袁家的地位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已。退一万步讲要是真的娶了她,这女人非得挑拨他去和袁鸿争家产,她威逼利诱这一通,算准了自己心软,会忍不住可怜她,却算错了最致命的一点,他压根就不会和袁鸿争夺什么,这庞大的家产和别人垂涎不已的资源,他都不稀罕。 楚白非常想把这女人给扔出去了,绵软缠人,一举一动都淬着久经沙场的勾人和魅惑,可楚白完全不吃那套,好不容易挨到夜幕降临,才把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女人给打发走,浑身难受 。他躺在浴缸里,细细的热浪在周身流走,里里外外刷掉那层黏腻的恶心,而此时他的心里翻卷着惊涛骇浪,在李韵文第一次躺在他腿上撒娇的时候,他觉得难以忍受,而令他恶寒的却是他在那一瞬间想到的居然是袁纵,袁纵和他肌肤相贴,火一般滚烫,微微碰触就像被烧红的炭火灼烧,还有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他手腕上时,浮现出袁纵手心带着毛边儿粗糙的质感,躁动一股脑儿涌往身下,浸在发烫的热水里整个人像是要点着了。 巨大的恐惧砸进他的脑海里,楚白哗啦从浴缸里跳出来,从架子上揪了浴巾胡乱一裹,慌不择路的跑进书房,笔记本屏幕还亮着淡蓝色的光,他打开网页胡乱点开一条连接,画面里赤条条的身影在翻滚,自带音响里传出令人亢奋的□□,他却面如死灰,呆呆的坐在那里,身上还裹着掉了一半的浴巾。 他终于是发现自己对异性已经彻底没有欲/望了。 楚白没等康复就回了公司继续做事,李韵文而那边还是穷追不舍,袁纵却出人意料的没有过问,他终于是有了正常父亲的姿态,对儿子适当关怀而不越界,仿佛那些在黑暗中的龃龉全然都只是虚空的梦魇,可还是有很多个深沉的黑夜里他都半夜惊醒,梦里无疑是袁纵布满汗水的下巴摇晃在他头顶,下半身相连的地方一下一下往最深处楔,他被顶的喘不过气来,袁纵的手指在他试图死咬下唇的齿间勾弄,然后他会猛然惊醒,床单上一片湿泞。他的恨就会从骨子里面绵延出来,身体上的快感和心理上的恨意让他像一条在平锅上被煎的活鱼,两面来回的煎熬,最后生生的在挣扎中僵死掉。 可是那无尽的黑暗中似乎又有一条路,那条路闪着微弱的,暖黄色的光,朦胧中有一只温暖的手,在他混乱几欲逃离的梦魇里始终为他敞开着,他想伸出手,可思维疯狂的拉扯,叫嚣着疯狂的冲撞,生生扼住他试图迈开的脚步,于是他屈服了。 眼睁睁看着那点在争执中出现的朦胧的光最终朦胧的淡去,仿佛没来过,然后他醒来,变成和昨天一个样子,一样的冷漠,一样心里流淌蚀骨的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故事很快就结尾了,很快(๑·ั็ω·็ั๑) 第20章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32 第二十章 今年年底来的格外快,大概是事情一件一件的催的急切,过了圣诞感觉没几天就到了旧历新年。 而今年也是格外的圆满,袁鸿万年不着家的人纡尊降贵,大驾光临的回了宅子,让整个儿宅子蓬荜生辉,那个闹腾的沙皇小公主居然也自己一个人坐了飞机从北极圈那里飞过来,小公主拎着儿童旅行箱带着硕大的墨镜,一副未来国际超模范儿从闸口里随着人流出来,袁家浩浩荡荡一队人马迎上前去,把一众为蹲守某个当红炸仔鸡的狗仔们惊得纷纷架起□□短炮噼里啪啦拍了个没完,整个过程中小公主眉头都没皱一下,过足了明星瘾。 卫周因此也显得格外高兴,他在这个宅子是老人了,好像要纪念一下这个久违的团圆年一样,把整个大宅收拾得喜气洋洋的,做足了年味儿。 除夕之夜,院子里所有的树上都挂上了led灯,喷泉边上所有的地灯都开了,加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在水幕上,整个宅子灯火辉煌。袁纵在书房和袁鸿在书房里面掐架,楚白在外边抱着小公主在掉光了叶子的法梧下看那一圈led 围成的图形到底是个什么鬼。 “那不是毕加索,是中国传统的‘年年有余’。”楚白抱着小公主在大理石地面上闲逛,他最近身心难得一时轻快,小公主缠着要出去玩,就随着她出来了,两个人在一起嘀嘀咕咕,小公主那个粤语说的颇有俄国味儿,也是难为她这么小就要学习粤语这么高难度的语言了。 “‘年年有鱼’”小公主思索了一下,非常难以理解,“为什么年年有鱼,难道有没鱼的时候么?” 楚白把小公主放下来,他还是身体有点弱,抱小公主太久了胳膊有点酸,他揉了揉胳膊,又牵起她的小手,沿着巨大的喷泉绕弯,耐着性子给小公主解释,“以前的时候家里都吃不饭,所以希望每年都能剩下很多的粮食,那样来年就不会过得太拮据,吃不饱饭,所以是年年有余,那个‘余’是余下的意思,和可以吃的鱼不是一个写法自然也不是一个意思,而是因为这个词很吉祥,所以取它同音字,做成年画,表达人们美好的夙愿。” “为什么会有吃不饱饭的时刻呢?我还是不没怎么明白。” 楚白觉得这个智商超高的小公主是真的不知道人间疾苦。“因为很多原因的,不是每个小孩子生下来就有鱼吃。” “好吧,我试着理解。”小公主踩着喷泉的边岩一手放在楚白手里说。 老远有个仆人小跑过来说要开饭了,请少爷小姐快点回去,小公主意犹未尽,还是被楚白掐着咯吱窝抱下来,回去路上楚白随口问小公主为什么妈妈没有来,小公主回答说妈妈已经结婚了,不方便到前夫家里来,要不然丈夫会不高兴的。 楚白忍俊不禁,看的出小公主全然无压力,不禁觉得这小孩儿心性真好,当年的时候简直要闹死人,现在稍微长大了就又漂亮又可爱,早些年间的讨厌都没影子了。 两个人牵着手回到袁纵所在的主屋,大餐桌摆在一楼靠着玻璃,抬眼就是外边离奇搞笑的led灯勾勒出来的图案,楚白给小公主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白纱的公主裙,小公主那会儿在20度的寒风里□□着两条漂亮的小腿,果真是战斗民族不怕冷,相比起来,楚白连羊绒衫都裹上了,让小公主一阵嫌弃。 卫周打发两个人洗了手然后落座,袁纵和袁鸿已经在饭桌上互相看不顺眼多时了。 难得的一次晚餐,袁纵作为一家之主先安抚了一众人,面面俱到,从上到下事无巨细,连仆人的房间来年要装修这种事情都吩咐了,很难想象这个十几年前嗜血残暴的男人居然有一天婆婆妈妈的说这些东西。 安抚完一众家里人,事情就回归到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身上,话头扯到袁鸿的身上,袁鸿那个表情显得颇为不耐烦,大有造反的趋势,他二十五岁,袁纵这个时候正是当年掀掉王家的时候,父子俩一脉相承,袁鸿这时候也是一身狂血,没有一个王家给他来掀翻,看这架势特别想掀了亲爹试试手的模样。 卫周在一边咳嗽了一声,也也不知道是真的喉咙痒还是真的想制止一场在年夜饭桌子上的掐架,袁纵也话头非常快的掠了过去,随后话题扯到了楚白身上。他对楚白讲话的时候非常缓慢,堪称轻柔,像一位真正的父亲一样,如果不是袁纵之前对他的做的那些事不定时还来梦里来不时的骚扰他,他刹那间就会觉得这才是他从小就奢望的父亲,高大,英俊,不苟言笑,言语间掀起腥风血雨。 “阿白,李家的小女儿还和你有联系么?她已经正式进了李家门了,你是怎么想的。” 他就这么问出来了,像是在认真的讨论儿子挑对象的模样,楚白微微低着头,搁在腿上的手稍稍蜷了一下,低声回答道,“有联系,但是我一直拒绝。” 袁鸿坐在一边高高的挑着眉,目光丝毫不掩饰的在这两个人之间走了个来回,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特么叫什么事儿,你当初睡了你儿子的时候想过今天冠冕堂皇的坐在这里给你儿子介绍结婚对象的事情么这世界还真是搞笑。只有早慧而不知缘由的薇拉疑惑的看着对面大哥嘲讽的表情。 “这几个月一直在公司做事,想必也摸得上运行了,过完十五之后你就去南美外派,南美那边业务不算重,你先当一次历练,过几年再回来,一直靠着别人庇护你永远也长不大。”楚白蜷着的手猛地掐进了掌心,他适才抬起头对上袁纵,袁纵目光却毫无波澜,仿佛就是出于利益考虑把下属外派的表情。正式,而没有一丝感情,没有讨论的余地。 楚白着了魔一样居然半晌没吭声,袁鸿轻声敲了一下桌子,楚白才轻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这自由,来的始料未及,让人心里失落,空空荡荡。 薇拉那里就乏善可陈了,好在小公主也不在乎这些,她只要有漂亮裙子穿就可以。一顿饭终于动了筷子,整个饭桌都是沉闷的,叉子碰碟子的声音叮当响,一时餐厅里别无二声。 晚饭过后小公主闹着楚白要放烟花,楚白还在失落里没回过神来,被他踉踉跄跄的拉了过去,小公主排了长长的一溜花树银花在喷泉边,拿着燃棒挨个的点过去,霎时间喷泉周围一圈都是灿烂的烟花树,满树花开。还有那种钻到天上的礼炮,也不知道这小公主是哪来这么大的胆子,点了抓紧跑,然后跑到楚白边上捂着耳朵,这一点上楚白非常熊,他就只敢站在边上捂着耳朵看那个火点嗖的窜到天上然后轰的一声,体会那一瞬间的心悸,然后五颜六色的烟花炸开,一圈又一圈,模糊的成个心形。 小公主体质再好,做了那么久的航班又折腾了这一阵,总归是累了,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33 楚白带她去睡觉,小公主闹着要去楚白那里睡,她一个人住空荡荡的大屋子总归是孤单,就应了她的要求,让仆人带着她先去了。 楚白径直去了袁鸿的宅子,袁鸿的屋子正好在袁纵宅子的后面,楚白进门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整栋屋子都是灯火通明,一楼里透过落地窗看过去几个仆人在收拾饭桌上的残局,二楼有个人影立在窗边,昏黄的顶灯下,只看得清轮廓,和指间烟火明灭。 楚白转身进门。 袁鸿宅子里的仆人说袁鸿正在健身房,楚白在袁鸿的宅子里唯一熟悉的就是健身房,当年他在这里挨了两年的摔。楚白推门进去,袁鸿正穿着道服在角落里的桩子上练拳脚,中间大片的垫子,已经换了好几批,楚白依稀记得在上面被袁鸿过肩一摔兜头被翻过去,脊椎砸到垫子上,硌的生疼。 袁鸿打完一圈,拿着架子上的毛巾抹了一把脸,顺手拿了一瓶水扔给楚白,然后自己开了一瓶和楚白并肩坐在旁边凳子上。 “怎么过来了?” “没怎么,就是过来看看你,好长时间没过来了。”楚白看着手里的瓶子笑了笑。 袁鸿一挑眉头,不置可否。 “你什么时候回去?这次回去就好长时间不见了。”楚白接着问。 “后天,明晚约了李邕江,还走不开。” “哦。” 袁鸿喝完了水侧着头盯了楚白一会儿,楚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不善的目光里有什么。 “我说袁纵能看上你,是挺勾人的。”袁鸿说的一本正经。 楚白一时不知道该给个什么样的表情,只是脸色暗淡下来。袁鸿却没有那份说错话的自觉,他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能说,他很深的潜意识里是拿着楚白不当外人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看他偷看自己练近身搏斗就让他跟着,面对谢一峰欺负楚白的时候扭断了他的手腕子。 “袁纵怎么突然把你发配到那么远的地方?他当时信誓旦旦和我说你既然回来了就不要想着再离开。”袁鸿接着问。 “我不知道,之前没说过。” 袁鸿啧了一口,“这老狐狸又要干什么?” 楚白也觉得前方迷茫,不自觉叹了口气,袁鸿却笑了,“你叹什么气?起来,来跟我练练手。”说完就要拽着楚白起来。 楚白要懵逼,他起码十年没碰这些东西了,期期艾艾的要拒绝,“不行,我没换衣服” “我没什么力气” “……”一系列挣扎之后还是囫囵被袁鸿扔到了场地中央,穿着休闲裤被袁鸿摔了个底朝天,躺在垫子上骨头全部散架。 袁鸿蹲在垫子上,揪着他的衬衣领子笑的十分顽劣,“你是怎么了?这么不经打,我还没碰你你就碎了。 ” 楚白疼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觉得自己的脊椎是要碎成一节一节的了。袁鸿还在那里袖手旁观,然后自个儿居然坐下来了。 “你这么下去是要活不长的,那几年见过几个和你一样身子弱的不行的公子哥儿,也不动弹,到后来人参鹿茸的吊着也过去了。” 楚白不答话,就听这难得的富贵人间之间难得的亲情。袁鸿大概是觉得有点矫情,煞风景的换了话头,“当初送你出国的时候,袁纵可真是出了血,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到后来去北极看了几个月的熊才把魂儿给拉回来。”他说这话的时候满是讽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楚白听得,楚白却是短暂的一愣神。 袁鸿又把这句话给带过去,仿佛就只是开了个玩笑,他从垫子上起来,拍了拍楚白的肩头,“走吧,回去睡觉,明天早上给你红包。另外的,南美那边民风剽悍,你走的时候多找几个靠谱点的保镖跟着你,趁现在先物色点儿。”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初二的时候楚白带着薇拉给袁鸿送行,袁鸿走了没几天小公主也走了,公司年后上班,楚白和袁纵也没有更多交集,整个袁家人年没过完就各奔东西。 十五一眨眼就过去了,过了元宵,楚白准备着收拾行囊去南美,机票早就订好了,接地的人也联系上了,他是早上的班级飞往里约,今晚上他最后检查行李,吃一顿践行宴,睡一觉醒来就离开了。 卫周打内线电话告诉他晚餐已经做好,让他过来,楚白随口答应着。袁鸿走的时候是他陪着吃了最后一顿,薇拉走的时候也是他,他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等到自己走的时候就没人了。庄园面积大,他也没叫电瓶车,自己沿着石子路从曲折的景观中绕过来。 他去主屋的时候没想到袁纵也在那里,大概半个月没见他了。满满一大桌子菜,袁纵坐在那里,像是等了很久,楚白过去落座,袁纵看着差不多之后把卫周也叫过来一块坐下。 “你算是照顾着阿白长大,阿白今天要走,你也一块坐下吧。”袁纵这么说。 卫周也没拘谨一块坐了。 三人落座。气氛严谨悲痛的要命。明明只是去一趟南美,却弄得像是游子远行,不知归期,而袁纵临行密密缝,却没有意恐迟迟归。 “你去之后要适应那里的环境,南美环境不如这边好,治安也不怎么样,外出的时候一定让人跟着,保镖我已经帮你找好了,明天早上跟你一起走,在那边多呆一段时间,这边也没有太多事情……”袁纵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楚白筷子也没停,勺子碰瓷器的细小声音叮当作响。 最后,楚白走的时候,袁纵不确定的说,“有空我会去看你。”楚白没说话,袁纵又轻声补了一句,“那你忙的话我就不去了。” 楚白的航班飞的早,雾凇淞的一片中,袁家的大宅开了门,两辆车沿着蜿蜒的下山路,在一片朦胧中离开了袁宅,驶往国际机场。楚白坐在前面一辆车上,后面一辆车上坐着他的随行人员,一名袁纵钦派的秘书,四名随行保镖。 临近机场的时候,楚白却让司机多绕了一个圈,他还想看看香港,他有预感这次去南美会很久不回回来,陡然升起一股留恋的情绪来。 司机听照吩咐,多绕了一段路,再赶去机场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太早了,随行去托运了行李,换了登机牌,楚白等他们一块过去过安检,楚白过去以后闸口就关了,几个随行跟在后面,通过通道,楚白仿佛眷恋般回头看了一眼,下一刻却猛然回过头。 极远处,袁纵隔着人流与他对视,那眼底不必想,一定深沉如海。 楚白沐浴在巴西的阳光和沙滩下,袁纵在香港却经历着寒冬。 “还是没什么门路么?”袁纵在酒店落地窗前抽了一口烟,背对着吴非问。 “没有,这次政府不知道是为什么,全部上下闭了口,派去接洽的人连门都进不了,说是上面要彻查,怕被抓着把柄。”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34 “你相信么?”袁纵把烟往栏杆上一捻。 “应该是这样的,毕竟政府做事心血来潮,谁都怕撞在枪口上,所以先避开劲头确实也说得过去。” 袁纵没说话,把烟掐灭了回到办公桌边。 “如果工期再继续无限期的拖延下去,我们的资金可能来年开春真的要吃不消了。” 袁纵把手头上总部发来的财务评估一推,淡淡道,“先回香港吧。” 公司里依旧是忙忙碌碌,各司其职,插空聊天的小白领还在讨论哪里的a货仿的最像,哪里的面膜用完之后皮肤最滑爽。殊不知今年寒冬过去之后她们也许会迎来公司十几年来最厚的一场冰雪,好在现在艳阳高照她们还是没什么压力。 袁纵一回去就召集高管开会,每个人脸上都是沉甸甸的压力,袁纵亲自出马也没能挽回叫停的死局。眼下已经进了八月份,如果还是不能打通门路停了调查令,在寒冷的冬季进入之前还不能继续施工,装修和交房日期都被推迟,短时间内资金不能回流,集团紧绷的资金链一旦断开就是一场灭顶之灾,怕是要把这些年的家业都要搭进去。有些高管含沙射影旁敲侧击说袁纵当时对内地的地产市场期望值过高,投入资金过大。正说纷纭没有内地的门路都是在打嘴炮。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短期融资,否则一旦政府态度继续寒冬,等到来年资金链崩溃的时候就已经覆水难收了。 袁纵却持有保留态度,讨论了半天无疾而终,这艘大船的掌舵人在此刻显得格外沉静,无端的给人一种这艘船即使航行到逆境也不会倾覆的错觉。 吴非跟袁纵回到办公室,袁纵脸上倒还是淡然,吴非关上门,递给他一份不起眼的财务报告,袁纵看似淡然的脸才流露出一点轻微的情绪来,那一点情绪可以说是欢喜的。 “阿白最近过得好么?”袁纵摩挲着那个锋利的签名,仿佛在摩挲袁纵苍白的侧脸。 吴非长呼了一口气,知道袁纵阴霾了一个月的心情总算是好些了,吴非又把一张照片递过来,那是南美地区总负责人和楚白的一张合影。 楚白明显是健康了一些,和麦迦在沙滩上喝酒,背景是一群热情奔放的南美姑娘,相机照的楚白的正脸,他居然流露出笑意来,阳光太烈,照片有点曝光,显得楚白整个人快乐的有些模糊。 袁纵接过那张照片,拿在眼前继续端详,目光好像要从照片里穿过去,吴非冷眼旁观觉得这袁皇上表情不止狂热而且有点可怖,半晌,吴非才明白过来,光知道拿着这张小公子罕有的带笑的照片来给袁纵,却忘了小公子是和麦迦在一起勾肩搭背才那么开心的! 好在袁纵也没发什么邪火,看了一会儿,却突然站起来,“我们一直没去看阿白,该看看去的。” 吴非登时就要原地唱《咆哮》了,不是你自打小少爷走了之后就一直憋着一肚子邪火老得空整治人,表面上还一副就是你做错了我就应该把你fire掉的表情,吴非在那时候都觉得讲真袁纵没把他这跑腿多年的老狗都有失业的风险,整个公司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捱过了袁纵那一个月的更年期,吴非小心翼翼的说,“袁总,南美那边每年这个季节您都会过去视察一番的。” 袁纵当时的眼刀就已经把吴非活活给剐了,吴非旁敲侧击煽风点火袁纵怎么不知道他是“心猿意马。”吓得吴非再也不敢提这事儿了,连着一年一度的南美公事行都撤了,麦迦问吴非这是为什么,袁总居然不来了,他连胸大臀翘的桑巴舞女郎都准备好了。 吴非说袁总的小公子都驻扎到那里了,袁总还用的着亲临么?那剩下的姑娘也算了吧,袁总最近清心寡欲的很,暂时用不着了。吴非扣了电话却是想骂娘,把小公子折腾成那个样子的人是你,送走的人是你,逮回来的人是你,把人强制锁在身边的是你,又稀里糊涂把人送走的还是你,送走了想的难受发邪火的人更是你。 袁皇上,现在给你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看看了,你又要作妖,可真难伺候啊。 所以,吴非当即反应是愣在了原地。袁纵对他的暂时性来年痴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有事?” 吴太监自然不敢说是您反复无常的太有水平,恕奴才这等老年痴呆一时接受不来,急口而出,“那要融资您不主持了么?。” 他确实问了一个袁纵自从会议上就一直拒绝回答的问题。到底要不要着手准备发行短期融资券。 袁纵才从那么点些微的喜悦里出来,正色道,“他们胡闹你也跟着瞎掺合么” 吴非不说话了,无论是融资券还是银行贷款,都是追求锦上添花,哪里有愿意雪中送炭的呢?上一次的袁鸿北美的收购案就发行过一次,企业购买融券是为了获取利益,有哪个傻瓜会为了给你减轻债务而购买你的白条呢?而它们说的扯上缅甸的水利项目发行债券,明显就是个不成的由头,那么长的投资回报,哪个傻逼又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吴非这才懂得自己是被那些个口吐莲花的嘴炮给忽悠了,那些看似有理的理由根本经不起推敲,没有哪个公司的掌舵人会做个送钱的傻子,也没有多少集团可以承担得起短时间内得不到回报的投资,还得相信袁氏集团一如既往的开拓下去,将来还的上。职业经理人毕竟和掌舵者有本质区别,职业经理人可以跳槽,而掌舵者则只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把这些事先往后推,等我从南美回来的时候再说。”袁纵对吴非摆了摆手,背过身去示意你可以离开了。 吴非默默在心里吐出一口老血把门给带上了。 袁纵所谓的给楚白的历练,对楚白来说更像是一场度假,他接手了一家小贸易公司,在里约市区有几间办公室,公司的人居然大部分都是亚洲人,从港岛过来的。他每日定时定点的上班,签文件,看报表,偶尔去码头那边接货,日子居然过的比在吴非那里做事的时候要少了许多。当时他在集团后期的时候袁纵已经示意吴非把一些经受的文件交给他处理了,大额的资金在那些白花花的纸上,从他手底下过去,现在贸易公司的利润于于袁纵来说连个零花钱都算不上。好在楚白也不介意这么拘谨的零花钱都算不得的小公司,起码在这里他有独自面对风雨的机会,而不是每天看那些虚无缥缈的数据流。 袁纵来的时候,楚白正在房子里做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跑了拽,放了又拉着腻歪不让走的剧情我也很无语,就图一乐了,满足本人一颗猥琐的养成心。﹋o﹋,强攻别扭受,。。。。。好在快完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袁纵来的悄无声息,连个通告都没有,楚白听到门咔哒一声打开的时候还以为是麦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35 迦。 麦迦有他房子里的钥匙,他刚来的时候有一次曾经晕倒在屋子里,麦迦砸了锁才把他扛到医院里,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楚白就给他留了一把。 楚白接受不了这边豪放的饮食习惯,又加上之前在实验室颠倒黑白的五年把自己折腾垮了,胃里受不得刺激,汉堡之类的东西吃一顿就要消化好几天,所以经常是从超市里买点东西自己在家里做,麦迦有时候嘴里咸了会过来蹭这边的无盐饭吃。 所以门外人软牛皮鞋地悄无声息的踩在地板上从后面进来的时候,楚白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去洗个手,正好一块儿吃饭。”却听见背后毫无动静,他放了手里切沙拉的刀,回过头来却见袁纵西装革履站在他身后。 相顾无言,灶台上的汤锅咕噜咕噜的开着,就要溢出来了,袁纵伸长了手臂绕过楚白的腰,把燃气灶的火关小了一点。 半个小时后,楚白在客厅的桌子上铺了一张桌布,把做好的菜端了上来,两个人委身在桌前,楚白在桌前铺了一块榻榻米,赤着脚盘腿而坐,直着身子去盛汤。 “住这么小不觉得不方便么?”袁纵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汤碗,里面是楚白自己做的汤。 袁纵没喝过这种加了杂七杂八菌类和虾仁叫不上名字的汤,多看了一眼,楚白眼尾扫到他疑惑的脸,随口解释道,“随便做的,这里就这些东西了。” 袁纵点了点头,放到一边,随口夹了一口卷心菜,味道堪称寡淡,倒也算得上好吃。楚白才慢腾腾的回答他的问题,“离上班的地方挺近的,小了方便收拾。” 袁纵再次环顾楚白的一居室,隔得几步远就是一张床,旁边是书桌,靠墙角的书架上几本书摊开在那里,一张沙发围起来的茶几就是他们此刻的饭桌,几个布艺的凳子随意的摆在阳台那里,所有东西都收拾的妥当,透着主人精心打理的味道,这个集书房卧室和客厅饭厅于一体的四十平米的一居室就是楚白所认为的温暖的小窝。 袁纵不用问就知道他现在过得比在港岛上百亩的大宅里过的要好。 “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袁纵在一锅改良版巴西炖菜里挑拣,多尝几口就觉得楚白做菜居然有股粤菜的风味,清淡,保留食物最本身的滋味。 楚白没答话,他学做菜的时候袁纵还不知道有他这么个儿子。 楚白吃完饭收了桌子,把桌布撤下来扔到洗刷间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切,才顾上袁纵,袁纵在他书桌前坐定了,看一份零花钱的文件。 屋里统共就那么大点的地方,没有所谓的私人空间,要想避开袁纵那就再回到洗手间里去。楚白把架子上一本杂志拿下来,自己绕到沙发那里,袁纵却把他叫住了,楚白疑心的过去,带着戒备似的不愿意靠近,袁纵却指着那张进出货上的一组数据问起来。 “从义乌走进来的玩具,这几个月怎么一直在下降?”楚白有点意外,袁纵居然有认真再看自己的零花钱赚的怎么样。他一直以为这间小公司就是他给楚白玩的或者是变相软禁他的笼子。 “竞争公司仓储费用下降,降低了价格。” “那你准备怎么办?” “正在试着减少中间批发环节,让零售商直接拿货。” “做得怎么样了?” “遇到过麻烦,不过麦迦都解决了。” 袁纵低声笑了一下,“每次都让麦迦帮你么?你有什么利益给他。” 楚白皱着眉头,“不是都应该你给他么?”这句话说的很有歧义,楚白想表达的是既然你让他看着我,那收拾烂摊子的事情自然在他身上,自然是你出钱。而袁纵理解的却是楚白这句话带着点不明就里的撒娇味,潜意识里把他当作自己人。 于是袁纵脸部锋利的线条都柔和起来,大概是真的是很长时间可望而不可及,不经意间听到这么一句模糊不明的话,他的情绪从眼底泻出来,映着台灯的光,眼底一片温柔。 所以他失神般伸了手攥住了楚白的腕子,想体会再一次的温暖。而粗糙的指腹摩擦上楚白吹弹可破的皮肤的那一瞬间,楚白浑身的血脉液都急急的从后背沿着血管山呼海啸般往下腹涌,战栗和兴奋一瞬间冲破了内心的桎梏,生理和心理背道而驰,楚白在巨大的震惊和愤怒中扬手给了袁纵一个巴掌,一掌下去,袁纵躲都没躲,结结实实的挨上了。 楚白抽了手,疯了似的跑出去,把一路的沙发和桌子都踢歪了,袁纵在他背后大声喊他,他脑子却跟断了线一样直直的下坠,耳边嗡嗡作响。 他一口气跑到电梯里,指示灯一层一层的往下跳,才哆哆嗦嗦把自己定在原地。心里巨大的恐惧和荒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怕打了袁纵,袁纵就算恼羞成怒杀了他,或者再次囚禁折磨他都可以咬牙扛过去,即使是死,魂魄也知道此生唯一应恨之人就是袁纵。可是,就在刚才,袁纵毛糙的手滑过他的手腕内侧,最后掌心附上他的腕骨,那一瞬间,除了羞耻的生理性战栗还有一种温暖透过掌心传到了心里。楚白极力否认那种心底的悸动,可心里的感觉那么真实,巨大的恐慌中,他觉得自己是被自己的心背叛了。 电梯带他一路向下,毫无停顿的到了一楼,他还在惊恐中没有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沿着石子路跑出去,漫无目的,只想逃离。 等到有人在匆忙中撞上了他,他才魂不守舍的停下来,下意识的一把去扶那个被他撞倒了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当地人,那人避开他的手在原地打滚,楚白才脑子清醒过来,四周有几个看似路人的当地人机警的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悠,楚白心道一声糟糕,碰上敲诈的了。 敲诈抢劫他不是没遇到过,他刚来的时候被人抢了一次,差点一把刀子捅在了他腰上,自此以后在人烟稀少和晚上八点出来就带着保镖了。现在正好是八点光景,做些不见光生意的人开始陆续出来了,而他自己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不要说钱,低头一看,连拖鞋都没来的及换。 那被撞的人,装的也不像,彼此都心知肚明,演技也用不着,所以死死抱住楚白的大腿,挂在楚白身上死活不下来。不说别的,就是要钱。 楚白只好对他说家里有钱,现在没带,让他回去取钱,那人就穷凶极恶起来,那一直在一边闲逛的人靠上来,粗鲁的摸遍了楚白浑身上下的口袋,确实没钱,便不由分说的上拳头就打,楚白被兜头的一拳打懵了,还没等他在反应,噼里啪啦的剧痛雨点似的落在身上。他蜷着身子被轮番的踹,早就神志不清了。 袁纵知道里约这边晚上乱,见楚白丢了魂似的往下跑,当即就打电话给保镖和麦迦,让他们赶紧去找。他临上来的时候让他随身带着的几个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36 人先去吃饭,等他消息再过来接他,没想到这会儿就不凑巧的急着用他们了。他也顾不上脸上的自己脸上被那一掌打得火辣辣的疼,穿了鞋匆忙跑下去,电梯都在用,一个上行,一个是楚白刚下去的一个一个数字的往下,等到他等了电梯下去,楚白跑的早就没影子了。 他一点也不熟悉路况,没头苍蝇似的在路上乱钻,等到拐出一栋楼角之后,看见楚白抱头倒在地上被几个人拳打脚踢,心都凉了。 楚白耳朵里大概是出血了,嗡嗡的听不见,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对这边的人抱有多大的仇恨,抢不到钱就往死里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身上的力气骤然轻了,模模糊糊睁开眼就看见有个影子把人撂翻在地,那人身手矫健的很,一脚踹过去被踹的人躺在地上就爬不起来了,几个人围在那影子身边都不是对手。 袁纵多年都没亲自动手打人,他平时在道馆里和人切磋也没见得用这么大力气,多年来第一次动手就碰上让他汗毛倒竖的事,用出的力气简直是让人惊悚,被他当胸一脚踹过去的人肋骨应该断的差不多了。 南美人体格健壮,这些人又常年在外边流窜,其中有一个人被他连三四次的击中了胸膛居然还能再次冲上来,袁纵发了狠,正要一拳削掉他的下颌骨却眼尖的瞥见断了肋骨的那人躺在地上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尖刀,完全错开已经来不及了,他身形稍微一晃,尖刀擦着他的脚踝过去,本来应该送到下颌骨的那拳变换了角度还是击中了目标,力道却减轻了一大半,只让那人暂时愣了神,随后他终于是从怀里拔出临走塞到腰间的枪来,砰砰几声,血花四溅,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楚白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腥甜,直觉最后有人把他抱起来,颠着他跑了几步,他就彻底昏过去了,他知道,那个影子就是袁纵。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麦迦今年和袁纵一样大,当初跟着袁纵闯出来的,后来被外派到南美,自认为和袁纵算是同生共死平起平坐的兄弟,连儿子都让自己照看,没想到,被袁纵骂了个狗血淋头。 袁纵脚上被划了一道,本来那人是冲着袁纵的脚筋去,袁纵错开就划到了踝骨上,护士生胆战心惊的给这位吐火的东方黑道头子处理脚上,生怕他一个不忿就把自己脑袋也给开了瓢。 麦迦心里也觉得愣委屈,实在是小公子跑出来的不应该啊,小个子和他一向交好,晚上出个大门必定找人跟着,从来不惹麻烦,谁知道你俩在那里吵什么架把人都气得鞋都没穿跑出来了。 里面看伤的医生出来了,袁纵不好对医生发火,沉着声音问情况怎么样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肋骨断了三根,胃出血,全身组织挫伤严重. 麦迦脸都绿了。 楚白醒的时候袁纵正好在边上打瞌睡,楚白眼睛还睁不大开,也依稀看得出袁纵颓唐的模样,他自然是把那身和人打架的衣服换掉了,倚在靠背上,微微偏着头,下巴上的胡茬大概是没刮,从皮肤底下冒出来,这个多毛生物的男人一天不刮胡子就成了土匪。 正好护士从外边进来看数据,看到楚白醒了,拍了拍袁纵,袁纵被一动就醒了,楚白这会儿看的真切,袁纵眼底一片血红。 袁纵捏了一下楚白的脸蛋,楚白疼的抽了口气,袁纵却笑了,他问,“还跑么?” 楚白半垂着眼皮也不理他,倒是像极了撒娇赌气的模样。 袁纵笑着起身,也不再担心,骨肉伤而已,醒了多花时间调养就行了。 袁纵在里约逗留了了一个月,最后被吴非忍无可忍的催回去,那边要造反了。临走的前一天带楚白去a海滩呆了一天,巴西人就是这样,热情,乐观,享受生活,穷人和富人共享这一片金沙滩,远处里就是新世纪的七大奇迹之一的基督山,上帝俯瞰这里,穷富差距恍若天堑。楚白没少来过这边,他穿着沙滩裤t恤,人字拖夹脚凉鞋悠闲地挂在脚上,和袁纵踢踢踏踏穿过斑马线,袁纵当时提议带他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担心他要闹性子,不过意外的是他居然就这么平淡的应下来。 此刻两人都躺在遮阳蓬底下的躺椅上,带着脸大的墨镜,袁纵手边拿着摊贩卖的廉价啤酒,看着眼前晃来晃去深棕色的性感胴体,巴西人身材火辣,看着赏心悦目。 楚白叼着一根吸管,里面是冰镇西瓜汁,墨镜挂在他脸上只留下一个锋利的下巴尖,全身□□在外边的皮肤白的耀眼,发光一样在周围显得异常醒目。 袁纵把啤酒放在一边转过头来问,“喜欢巴西么?” 西瓜汁大概是没了,吸管吸得里面哧溜作响,斗大的墨镜遮着大半张脸朝着袁纵,底下表情都看不见,就这么看着袁纵,冰块还在里面兴风作浪,哧溜的响,袁纵隔着两张墨镜和他对视,谁也不让谁。 突然,袁纵的手伸长了过来,一把抓走了楚白脸上的墨镜,楚白瞬间错愕,可袁纵看得出那眉眼居然是有点上翘的,依稀看得出前一瞬的笑模样。然后现在终于是反映过来恼羞成怒了,楚白眉头一凛,扭过脖子去,全然不复刚才的愉悦。 袁纵眼睁睁看着楚白一系列表情变化,终于是低低笑起来,浑身舒畅的毛孔都要炸开了,楚白知道自己露了馅,僵硬的歪着脖子,指骨都要捏的咔咔作响起来,正好几个年轻男女过来询问要不要一块儿打沙滩排球,袁纵用地道的西班牙语回他们说不用,依旧笑着看楚白,他微微倾过身子来,笑着问,“阿白,喜欢为什麽不说呢?” 第二天袁纵离开的时候楚白没去送行,前一天和袁纵在沙滩上晒够了又去逛街,去吃正宗烤肉,一天折腾下来心情自然是美好,不过也累透了。倒在床上闷头就睡,凌晨的时候袁纵就从宅子里离开,开了两个小时开到了市郊一处隐蔽的工厂,几百人在凌晨的黑雾里等待着,远光灯打过来,照亮了一排黑压压的人。 车在离队列人群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麦迦上前拉开车门,袁纵从里面出来。霎时灯光骤亮,工厂里所有的灯齐齐打开,将原本空旷的陆地照得一片赤亮。 几百人在寂静的黑夜里齐声喊了一声,“大哥。” 袁纵示意性的摆了摆手,步行进入厂区的礼堂,队列谨慎有序鱼贯而入。 这才是南美一年一度最核心的黑帮活动,来自香港的一个东方人十几年前把几百华裔安放到了这里,他们在这里生根发芽,利用强大的火力占据了码头,在贫民窟里用暴力维持秩序,走私和藏匿枪支火药,他们神秘而有组织,被报复而后集结的火力可以把大片的市区夷为平地。而他们似乎又是有礼的,热爱这片土地的,不挑事,不炫耀,克几守礼。 在这片热烈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37 奔放的土地上,他们是隐匿在其中最疯狂最克制的秩序守护人。 天刚朦朦亮,东区市郊一栋私人庄园里的私人飞机跑道上一架商务机起飞,而南区同样一栋豪宅里,楚白难耐的翻了个身。 袁纵从私人飞机上下来就被吴非大摞的文件砸晕了,吴非坐在一边,一份一份跟他说哪一份文件紧急,还有地产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材料商和施工单位已经在联合施压。袁纵看上去心情不错,把急着要的文件先签了,地产那边的事情单独放在一边。然后先回袁宅拿了一份重要文件,并且让吴非准备好,下午去拜访李毅仁。 影响施工的冬季即将到来,内地还是没有一点口风,工地上钢筋突兀的支棱着,杂草已经枯黄委地,远处绵延大片建的七七八八的高档住宅楼现在还是被剥了皮的骨头架子,无论将来贴上米色白色的高档瓷砖,附上怎样好看的皮囊,现在都是一样的丑陋森严。袁纵再次来内地,带着几个同行的高管,西装革履走在这边半途而废的工地上,工期已经停了半年。 随行的高管都穿着厚厚羽绒服,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工地崎岖不平的土路上,在北方干燥凛冽的空气里尽可能把脖子缩进领子里。 吴非跟在袁纵后面,时不时注意一下脚底下的泥坑子,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遮进去。 袁纵在一栋盖得七零八落的小洋房边上停下来,正好挡住呼啸而过的西北风,几个高管带着秘书哆哆嗦嗦跟在后面,一到风小的地方都忍不住抖搂抖搂自己缩僵了的脖子。袁纵只在衬衣外边加了一件风衣,一条巴宝莉烂大街的围巾绕了一圈松垮的搭在脖子上,他从吴非那里扒拉出来一份文件,重新看了一眼评估小组的评估价格。 几个高管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吴非也有点遗憾,一旦事情有转机,即使多拖一年帐也不能让这块肥肉丢到了别人嘴里,只要这块未来cbd后院的住宅楼建起来,大笔的资金会就会如香江水一般涌过来,可偏偏那边咬死了口。 “成交价比这个数字低百分之十五以内就转手。” “袁总,这不太好吧,这个价格有点低啊。” “是啊,袁总。” “多出来的连材料费都不够啊。” 袁纵等他们说完了才轻飘飘补上一句,“那你们说还有谁敢收这块地。” 当下又都不做声了,政策是最摸不清规律的东西,商人的运筹帷幄都赶不上政策的喜怒无常,手里再多的钱也撬不动枪杆子围起来的政权,遇上这种事只能是吃瘪。恐怕港岛内地都有人对这块地虎视眈眈,但是又都惧怕即使拿到这块地政府那边再出什么幺蛾子还是扣着不让,这块肥肉就成了烫手山芋,扔也仍不迭。 招标大会没多久就通告了全业界,纷纷有人摩拳擦掌,这块地的吸引力巨大,即使内地那边还是封着也阻挡不了这些商人蠢蠢欲动。 袁鸿打过电话过来,显然他一直都知道这个情况,上来也是先表示了一下惋惜,地产经此一役元气大损,资金未来一年内有点吃紧,他那边研发扩建正是砸钱的时候,这时候集团就像一块漏风的墙,拆了两个大窟窿,用橡皮泥虚虚糊住了一个,另一个嗤嗤漏风,糊住了的那个不一定哪一天就啪嗒掉下来。然后就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听李邕江说过你去找过好几次李毅仁。” “找过,那时候希望李记注资。” “李毅仁德大女儿嫁的是红三代温南沙,你想从那里走关系?为什么没成?” “他想让阿白娶李韵文。” 袁鸿短暂的静默之后在那头猛地就笑起来,丝毫没有矜持可言,“阿白娶李韵文!他知道你们那档子事情么?” 袁纵没说话,也是听这疯子说疯话习惯了,接着袁鸿就说,“怎么不让那个什么文嫁给我?我可是比阿白会赚钱啊,将来你死了争家产的时候保证能不给阿白留一分。” “李韵文母亲那边没有势力,还不值那你那个筹码。” “那他可真是估错了,我没那么值钱,要是李毅仁真的要把那个戏子的女儿嫁给我,注资做聘礼的话,你可能真的二话不说就把我卖了。” 好半天,袁纵才漫不经心的回道,“还真是,那么肥的一块地。” 那块地是一块带刺的肥肉,想拿的人不少,更多的是怕里面的刺,还没来得及吃下去就被撕烂了嘴。最后拿下那块地的还是李记,绕了一大圈,这块地最终还是以最低的价格回到了李毅仁手里,顺带掀了袁纵老大一个跟头。投标的那天李毅仁带了李韵文过来,一众人看到李毅仁就知道今天权当了陪衬。 结束的时候袁纵和李毅仁打了个私人招呼,旁边李韵文挽着父亲的胳膊问袁纵楚白去哪里了,袁纵微微一笑,只说是环球旅游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玩够了才回来。 今年冬天,确实冷的格外厉害。但是,这仅仅是个开始。 圣诞节将至,公司都在紧锣密鼓进行最后的财务全年财务汇总,年轻人总是带着忙碌而又热切的期待,加班也心不在焉,心思早就飞往了几天之后的圣诞节。 致命打击是在一声急促的敲门声之后开始猛然浮出水面的,它潜在水底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它在□□与纠缠中萌了芽。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吴非从自己的办公室往袁纵的办公室里赶的时候眉头突突的跳。 一开门,袁纵也深陷在椅子里不住的揉着眉头。吴非把那一摞遭瘟的报表放下,乖乖立在一旁等候问话。 “银行那边具体是怎么回事?李安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挪用银行资金,投资期货,刚开始赔了一小部分,为了掩盖资金痕迹,把那份赔掉的资金转进了私设的错误账户,后来为了弥补这份缺损,他一再挪用资金,错误估计日本股市,最终把储蓄金和全部资本全部赔进去了。” “私设错误账户?” “新加坡期货交易分布那边前几年为了方便,建了一个错误账户,专门存放低金额错误交易,前年系统更新,那个错误账户被意外的留下来了。” “当初谁监管这件事?” “乐东,现在跑了?” “什么时候?” “昨晚上,消息爆出来的前一天所有有关的人员都跑了。” 袁纵捻灭了烟,问了句,“费文钧呢?” “费文钧在临时办公室里等着。” 李安大肆的开始进出期货交易,开始的时间是今年年初,而今年年初,费文钧开始被调任银行审计。 整个集团各个楼层已经炸了毛,人心惶惶,本来要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噩耗从天而降,网站上报纸上铺天盖地的言论,袁纵从格子间走过,扫过来的眼神都是惊恐的,害怕的,追随着他一路走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38 过格子间,身影没进门内。 费文钧心情不错的拿了茶壶去浇一株绿萝,袅袅的茶汤倒进那盆蔫黄的绿萝里,那梢头上一点绿,过了今天大概也要尽丧了。 他回过头,百叶窗丝丝缕缕的光透进来,将那张轻佻野性的脸切割成一条又一条,“袁总,早上好?”他挑眉。 他把壶收起来放到桌子上,比了个手势,“袁总,请坐。” “吴助理,我有话要和袁总单独说,你不介意回避一下吧。” 吴非眼神示意袁纵,袁纵对他轻轻点了下头,吴非就撤出去了。他对门口两个调来的保镖说,“守着这扇门,里面有声音,立即冲进去。” “按照辈分来说我该叫你一声的大伯的,不介意这样叫吧?” 费文钧坐在桌子对面翘起二郎腿,把铅笔夹在鼻子下面,神态自在悠闲的很。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怀疑我是范毅的儿子,但你又自大狂妄的很,所以一直没动我。” “想问什么就快问吧,我知道你挺纳闷的。” 袁纵不动声色,只是稍微垂了一下眼皮,沉声道,“我没记得阿毅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费文钧点了点头,“就像你十三年前也不知道你有个十岁的小儿子。” 袁纵的眉头几不可闻的跳了一下。 “还是从头开始跟你说吧,你要是不明白我也没什么快乐可言。” 他抽了鼻尖下的那支笔,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你肯定查到我了,我十七岁以前的底子干净的很,所以你一点东西也查不到,不过那张底子也是假的。我是在荃湾生的,你可能忘了,范毅就是荃湾出来的。那个女人大概是他的青梅竹马一类的东西,他发达了以后自然是把这些都忘了的,他和你灯红酒绿十里洋场倚栏而望的时候是不记得糟糠之妻的。后来有一天他突然跑回来了,那个女人自然是欣喜若狂,可被他一句话扔到了冰窟里。他说,‘这一次,我逃不掉了,后悔当初没照顾你。’那女人是蠢到家了,硬生生顶着你的人藏了他三个月,明明范毅就是过来逃难的,只用一句话就让所有的背叛成了空。 后来哪一天,范毅藏不住了,不是他藏不下去的,当时你杀了所有毒枭东南亚地区联络人和大佬,放出风来是范毅杀的。你把他出去以后所有的生路都堵死了,而那些疯狂报复的毒贩,找不到范毅,所以就和范毅手下的无头苍蝇开战了,那时候,港岛每天都能在大街上无缘无故的从楼顶上掉下鲜血淋漓的尸体。他本来还会以为风声过去以后逃出港岛,在东南亚东山再起,可是你是把他所有的生路都堵死了。他最后那一天倒是意外的平静,带着人去赴你的兄弟约,当时我也跟着去了,你的人走的时候检查的不仔细,我就在那辆起重机的驾驶舱里,亲眼看见他一枪把脑袋崩了个窟窿。” “所以你恨透了我?” “不,为什么要恨你,你耐心听我说完。” “范毅走后那个女人死了,我一个人跑到新界,流浪了一段时间之后被一间俱乐部看上了,问我愿不愿意,我自然就答应了。然后没多久,我在一间俱乐部看见了你,那一天,你带走了我旁边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崽子,我开始跟齐嘉荣达成了交易。” 费文钧说完这段话,好整以暇的等着袁纵提问。袁纵却没什么再想问的,没什么好问的。于是他起身,打开门,剩下的事情在这里已经没法进行下去了。 袁纵只差一步就走到门外,费文钧却突然出声,“袁总,小公子还好?” 袁纵脚步停下来,直觉他话里有话,费文钧悠悠的补上一句,“我曾经有位女朋友,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被勒令停职了。”袁纵出了门砰的一声把门摔上,那暴怒犹如实质,满屋子的人都被这一摔吓傻了,袁纵对门口的两个保镖低吼,他已经压不住自己心里的火了,“把他带去市郊,现在!” 两个保镖大概是没见过袁纵发那么大的火,前一刻进门的时候他的表情还堪称是阴郁的,现在却到了狂化的边缘。慌不迭跑进去。 费文钧被反手绑了两个保镖推着他出门外,狼狈的推着走,他头发被弄乱了,衬衫也皱了,却依然保持着那份风流倜傥,对办公室里那些曾经是她女朋友的,或者仰慕他的,轻佻的吹了声口哨,所有人的头都低下了。 他被粗暴推进电梯里,这时候下行的人不多,费文钧漫不经心的朝着锃亮的轿厢壁照了照,仿佛还在关注被弄乱了的造型,轻声吹了声口哨。 三十四层,没多久就下去了,费文钧走到大厦门外的时候还仿佛被阳光耀眼的迟钝了一下,只是今天并没什么阳光,笼罩在大厦顶端的是漫漫阴云。 有个保镖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走,磨蹭什么。”去往市郊的车已经在大厦前边停好了。 费文钧一斜嘴角,像是勾了个笑,“多磨蹭一会儿多活一会儿。”保镖不明所以,以为他在说什么疯话,把他推桑着往前面一辆停在那里的车赶过去。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一样,那辆熟悉的车突然从副驾和后座伸出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在拉开门的那瞬间,砰砰两枪,霎时两个保镖倒下去,费文钧被车里面的人迅捷的拉进去,门还没来得及关,那车猛一加速,骤然窜出去。差了一点的两枪响打碎了车玻璃,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不远处警车呼啸而至,袁纵甚至懒得把枪从手上扔出去。 警署的车停下来,几个警员从腰上拔出枪来,慢慢靠近袁纵,袁纵的枪口还是滚烫的,死死盯着那辆呼啸而去的黑色奥迪,有个不要命的警员过来,拿出了自己的证件,紧张的举起来,“袁先生,是这样的,我们是过来逮捕经济诈骗犯费文钧的,但是您在大庭广众之下持枪,也需要跟我们去做个笔录。”说完他颤抖的看了一眼十几米之外的两具尸体,大口径的□□,穿透身体之后依旧炸出大朵的血花。 离得最近的警员大气也不敢出,现在半径十米之内谁都可以感受到袁纵的愤怒,这个当年几乎血洗香港的人,传闻中依旧掌握着不为人知的黑道势力的纳税人,现在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有人在他的领地上杀了他自己的人。他的样子像是要把所有人都扔进地狱。 警员觉得在等待的三分钟里香港四季都要走了一个来回,袁纵才抬了手,把那柄□□交了出去。 “人不是我杀的,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我的两个人倒下了,一时紧张就拔出枪来,没有杀人,我可以跟你们走。” 此时吴非才从大厦里跑出来,一看地上两个人再看警员头都大了。袁纵招呼他过去,低声在他耳边交代事宜,当务之急是追逃掉的费文钧,另外,齐嘉荣是幕后之一,袁纵被愤怒冲昏了头,也不至于半天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39 傻不过来,如果是齐嘉荣,不会留着费文钧在他面前翘尾巴,他会等自己一蹶不振的时候再来耀武扬威,而现在自己是只被咬急了的狮子,谁来招惹都是等死,齐嘉荣那样的小人万万不会这么蠢。 男人脸上有一道引人注目的刀疤,从鼻梁横过,斜斜擦过过眼角,皮肤是扎眼的深棕色,高大魁梧。费文钧转过身来,任由他解开了绳子,然后爱怜似的揉搓着他被绳子勒出的充血的手腕。 “怎么亲自来了?不怕刚才袁纵刚才那一枪不小心把你崩了?” “我们两个深仇大恨,要是在这里结束了,那不成了个笑话。” “是”费文钧百无聊赖倚在靠背上,任由男人继续揉搓他被勒狠了的胳膊,“王志海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刚返回港岛准备和袁纵开战了,居然没见面就被袁纵一枪给崩了,那这笑话真是绝顶了。” 王志海不置可否,只是饶有兴味的看了他一眼。 “今天的衬衫很得体。”他正了正费文钧皱了的衬衫。 费文钧像被伺候舒服了,放松的倚在后面,懒洋洋的说道,“是,为了见大金主专门买的,givency最新款,讨金主高兴。” 王志海搂过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亲了一下,费文钧也不抗拒,“去巴厘岛吧,晒晒太阳。” 费文钧睁开眼撩了他一眼,“怎么?又发情了?” “是该发情了,很久没带你出去了。”说完就覆上去。 费文钧却无奈的推开这只急色鬼,“港岛这边就完了?” “不用管了,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只需要在巴厘岛看袁纵狼烟四起就好了。” “我出玻璃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我的两个保镖中枪倒在地上,情急之下,我就把枪掏出来了。” “但是袁先生还是抱歉你需要接受进一步的调查,毕竟我们为了治安不允许民众携带枪支。”负责审查的警司彼此看了对面依旧沉稳的袁纵,目光都流露出些许不确定。 “好的,我的律师会过来跟你们继续协商。” “那谢谢您的合作。 袁纵一个人在审讯室里两手交握,思考沉默,头顶上明晃晃的白灯,照在面前的案几上。 他不确定那会儿看到的是不是一个故人,费文钧遮挡了大部分视线,只看见伸出的一双手。 而这次银行倒闭到底是谁在后面做了手脚,费文钧后面面除了齐嘉荣到底还有谁,齐嘉荣在里面的位置是什么,是一直虎视眈眈的李毅仁么?还是有别的势力,到底谁还有这份胆子来挑他。 吴非以最快的速度把袁纵从里面保释出来,外边都在传袁纵经过银行这一次打击是要彻底完蛋了,银行那边欠下的债这次要了集团的家底,股东吵闹着要撤资,股票早就跌停了,里里外外都是一团乱糟糟,袁鸿正在火急火燎往这边赶,只是补不上这个天大的窟窿,谁回来也无济于事。 “都嚷着要破产清算了吧。”袁纵在警局里呆了一夜,现在倦的厉害,胡茬密密麻麻的冒出来,凭空多出了些许匪气。 “是,大概袁总您再不回去就真的被破产了。” “袁鸿回来了么?” “现在在飞机上,至今手机还在关机,不过按照航班,还有一个小时就飞抵机场了。” “嗯,你先回公司,如果实在顶不住就先回家,不过你现在想卷铺盖走人也来得及,再接下去,这趟混水趟过去,鞋湿了,就再也干不了了。” 吴非沉默片刻,“我还是先回家准备雨靴,我是给袁总打伞的人,到风雨的时候跑了像什么样子。” 袁纵笑了一下,拍了拍吴非的后辈,他其实和吴非就差着几岁,可总是给吴非长辈的感觉,一个男人有时候的气度是无关乎年龄的。 袁鸿风尘仆仆从北美赶回来,直接进了袁家大宅,他脸上罕见的没了那股想要干翻袁纵的桀骜,凝着冷峻的脸从大厅直奔书房,袁纵已经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他不在这里,旁边卫周提示道袁纵在卧室洗澡,刚从警局回来,风尘仆仆。 袁鸿随手打开那些机密档案,随手一翻,冷峻的脸上才凝出来一点笑意,把文件扔到一边,正好袁纵从外边进来。袁鸿抱臂笑道,“哪个蠢材以为你袁纵穷的要卖房子了,家底这不是还有不少么?” “银行案里有推手,背后不止是费文钧,费文钧咬出来了齐嘉荣,但是不可能只有这一个。” “敢动袁家的,就那几家,有什么思路么?” “还在查费文钧,其他的,今天下午你跟我去拜会一圈。” 袁鸿松了松领带,颇为不舒服,“一向高高在上,今天要去求人,说不定还要把我给卖出去,还真是有点不舒服。” “另外,南美那边你尽快过去接洽,境外资金通道尽快搭建起来,这边撑不了太久。” “那行,陪你装完可怜之后我立马动身过去,专机借我一用,有些东西在航班上带着实在是太过麻烦。” 还没等袁纵说完,袁鸿和袁纵的电话就疯了一般响起来,两人对视,都觉察到事情出了更大的麻烦。 “袁总,公海上的货轮被袭击了,船已经失去了联系,我们在联系海事局。” “袁总,研发部突然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闯入,持枪扫射中技术人员,技术部无一幸免。” “袁总,采石场炸药被人全部炸了,现在死伤无数。” …… 消息纷至沓来,几乎袁纵所有的产业都被波及了,全部都是死伤不计,像是提前埋下了的炸药,这一刻日同时引爆了,瞬间把袁纵的根基都炸完了。 最后电话响的时候袁纵已经不再去接了,吴非又是哪里被炸被摧毁,袁鸿和他对视,第一次感觉到焦头烂额是什么意思。 “袁纵,你惹到了什么人,下这么大狠手,置你于死地?” 此刻罪魁祸首还在巴厘岛逍遥法外。 麦迦还在睡梦里,就被刺耳的电话声音惊醒了,接通电话的半分钟里,他从床上蹦起来,以另一部手机通知了所有人,此刻委身在贫民窟的,伪装成白领精英的一部分隐秘的华人,都不约而同被一阵特殊的短信铃声惊醒,是时候该回去了,我们已经出来太久,都快要忘记我们的根,我们的血了。 “麦迦,回来吧,香港要乱了。”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发生什么事情了?”楚白固执的问,这句话已经问了三天,可三天来一直没人理他,三天前他一早醒来就被保镖劫持到这里,出入不得自由,周围一圈居然都是他手底下下的员工,此刻他们却像是变了一个人,眉眼中嗜血剽悍,□□的肌肉贲突攥着武器。 隔壁是大量的武枪支弹药,他们聚在那里,上油擦枪,准备一场即将来临的战斗。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40 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被劫持了,可后来才发现他们做的只是保护,如果不是谁胆大包天劫持他,只有就是袁纵哪里出了意外,所以必须把他们保护起来,可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这样大动干戈,把他困起来。 他一直以来的一个保镖从外边进来端来一份炒面,楚白动了筷子,还是不死心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保镖带过来手机,楚白犹豫了一下直接给袁纵拨过去了。 袁纵在电话里语音不详,只说香港这边出了点事情,过段日子才会消停,叫他在这段时间里先好好在贫民窟里藏着,不太平,等到局势稳定下来再放他出来。 袁纵说这话的时候,是在那个被炸毁了采石场的一个棚子里,周围黑压压的围了一大群人,地上有个人浑身被抽的辩不出外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这是好不容易逮到的一个点完炸药后没来得及逃脱的人,被逮住后折磨了三天没有开口。袁纵示意手下把一盆盐水劈头盖脸的浇下去,顿时那人就像是被放进滚油的活鱼,身体仿佛冒了烟,凄厉的惨叫像被硬生生拽下来一根骨头。 楚白隔着电话猛然听到这声惨叫吓得手机都被扔出去,袁纵的声音才回到电话里,轻声安慰他说,过几天就没事了,忙完了就去看你,随即挂了电话。 楚白站在原地惊魂甫定,袁纵这是告诉他事情已经再次演变成12年前那样子,警告他千万听话。隔着广袤的太平洋,地球的另一侧,袁纵蹲下身目光毫无波澜,拿了枪顶在已经面目全非的那人嘴里,只一下就会让他的头颅爆出妍丽的血花,“你们是王志海的手下吧,在营造厂抓住的人已经把你们的主子供出来了,不用再瞒着了。”那人已经蜷曲的身体猛地一痉挛,彻底暴露了一直隐瞒的事实。 袁纵起身,大步走出那间阴暗的工棚,其后大队人马跟上,那刚才那句话只是诈他,他和袁鸿思索了三天,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销声匿迹了十几年的王志海,只有他才不顾一切只为置袁纵于死地的动手,现在终于得出了确切答案,维持了十几年的太平,要再次腥风血雨了。 大规模的械斗和枪击再次像黑烟一样笼罩了这个港岛,腥风血雨,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腥味儿,警察完全不能插手这件事,斗争的双方都已经发出通告,不伤平民,前几次还有稽查出现试图阻止械斗当场,却被袁纵一方人强制脱离了现场。每一天都有地方流血,死亡,当这个数字急剧攀升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场黑暗中的争斗是否还有尽头,源源不断的人员被投入到这场械斗中,谁也料想不到那些西装革履的精英们衬衫下是斑斓的纹身,他们潜伏在歌舞升平的香江之畔,浸透在纸醉金迷中,却在某一天突然拔出刀来。 而更多的,某个不起眼的港口,一艘又一艘鲨鱼鳍式的小艇急速划过海面,黑暗中小艇上载着肤色各异的人携带着武器在荒芜人烟的码头悄悄登陆,然后去往一个安全的据点。 这是一场战斗,双方源源不断的加注武力,只等扼住对方命门,不死不休。 “麦迦从南美带回来的军火都安全到达了么?” “已经派重武力去接手了,李邕江在码头亲自去接应,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武器一旦到手,战争就该开始了,阿白那边送到俄罗斯了么?” “安置好了,大概不会有人查到那边。” 袁纵理了理袖口,一字一顿道,“那就,开始吧。” 一直蒙昧的,迷惑的前哨战终于被一场鲜血淋漓的枪击案拉开画上了终点。一座废弃在荒郊的旧宅里,凌晨微弱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一朵烟花凭空从四周荒野嗖的一声窜上天空,跃起到高高的天空上炸开一朵不甚明亮的烟花,在荒宅四周戒严的守卫立即拉响了手边的报警器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而下一刻从高山上飞落的榴弹接到信号,炮火明灭,从山顶上如流星一般直缀,目标直击荒宅,顷刻间荒宅成了一片火海,那些来不及逃出屋子的人顿时死无葬身之地。四面楚歌,荒宅里的人不知道何时自己成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埋藏在山上和半径一里之外的暗哨没有一个传回消息来炮火就炸翻了屋子,当他们手忙脚乱的拿着武器冲出去之后对上的就是真枪实弹的扫射,榴弹雨已经停了,剩下的就是突击□□的战场,更多的人从荒宅火海里死命逃出来迎面倒在枪林弹雨中,头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偷袭中被冲昏了头,对方武器太过精良,他带领的人只有挨打的份,以宅子作为掩体已经完全不可能,四周是空旷的荒野,把这里作为据点简直是蠢到了家。 所以这一场拉开战幕的枪战是以麦迦带领的人血洗据点为终结,而在一直砸巴厘岛晒太阳坐镇后方的王志海,也终于忍不住回来了。 械斗已经升级成暴动,惊动了大陆军队,香港自开埠以来黑势力就蔓延,军方不愿多管,而这两股势力已经激化到无可调和,自治区政府试图调和,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结果,不可能,从十几年前埋下的祸根两代人的仇恨不是几句话可以一笑泯恩仇。 而双方又掌握了巨大的人力财力,甚至还控制着香港的命脉,不敢轻易制裁。所以暴力不断升级,香港成了一片战场,大量入港航班关闭,营业场所关门歇业,无关人等屯好了食物和水藏在家里看着一场和平年代的旷世械斗,而大陆驻扎的政府军则严格把控了码头和路口和港口,势必让这场内部械斗不再有更多的人参与进去。然后通告双方,一周之内必须解决问题,否则,军队沿着京九线直接开进港岛,到时候已经没有讲理的地方,所有人一律送进大牢。 楚白已经在圣彼得堡呆了一个月,和薇拉住在一起,进出都是成群结队的保镖相随,好像下一刻有人袭击这些保镖就会义无反顾的围城一堵人墙,把小公子围在里面。而他为了不麻烦已经守在壁炉旁边取了一个月的火了。 薇拉弹了一下楚白愣神的脑袋,问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最近老是出神。 楚白看了小公主一眼,她还是无忧无虑的看着原文书,眉宇淡淡,淡定悠闲地很,楚白很不理解的问她,你不觉得担心么? 薇拉诧异的看她,对他的问法倒是不理解的很。“为什么要担心?担心谁?” 想来是她还不能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安娜告诉他在这里陪自己玩她就来了,对于港岛现在发生了什么一切不知道。可是楚白是在是憋坏了,袁鸿和袁纵现在谁也不敢随便联系,那边又传不出什么消息,媒体被封锁,只能从国际新闻上窥着一麟半角和然而更多的消息还是捕风捉影。从这几天愈加增多的守卫来看,香港那边,局势更加吃紧了。所以终于一个月来的淡定漏出了端倪。 “你不担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41 心袁鸿么?香港那边有事情发生了。否则我也不会过来。” 小公主翻了一页书,“知道啊,安娜告诉我了,说局势不稳。但是袁鸿我不太担心的,看上去他很能打。” 楚白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几天是着了魔么?可真的只是担心袁鸿么?他瞧着自己心底最深的那个地方问。可是又不敢开那扇门,明明答案那么明了。 楚白还想随便说两句解一下闷,这个时候电话却响了。来电是陌生号码但却是是长途,他的心口突突的跳,手忙脚乱的抛了书本接了。 “阿白,你还好么?”是袁鸿。 “大哥?你还好么?”楚白声音带着点焦急,隔着电话就听见枪声。 袁鸿那边貌似是开了一瓶酒,砰的一声,确实是一瓶酒,袁鸿手臂上有一条割裂伤,他开了一瓶酒直接倒在伤口上,火辣辣的刺激让他的脸情不自禁抽搐了一下。这一声惊了楚白,好在袁鸿接着出声,“不太好,王志海那边要打进来了,我跟袁纵在宅子里被围的和一条丧家狗一样,准备从地道里逃出去,正在等着袁纵过来汇合呢。” “需要我帮忙么?” 袁鸿在那边轻笑了一声,楚白也觉得这句话说的自不量力,可是逼急了只有这句话听上去还有些良心,“你在俄罗斯藏好了别被抓去就是莫大的帮助了。”袁鸿好歹是开了他一句玩笑。 电话突然被拿过去了,袁纵撩了一眼袁鸿,袁鸿无所谓的耸肩,闪身到门口去查看动静,已经有人潜伏进来,他去放哨,要不然正打着电话就被黑枪结束了。 袁纵现在很想听听楚白的呼吸,可是这边太乱,微弱的呼吸本就不容易听见现在早就淹没在炮火里了。 “阿白,听话,过完这阵我去看你。”他还是这句,别的也说不出来了,可这句话好像也遥遥无期,这场动乱快要结束了,双方都在垂死挣扎,不一定鹿死谁手,费文钧在炮火中已经死了,王志海疯了似的要偿命,奋力一击中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安全逃出去,所谓去看你,只是安慰的一场空话。 楚白在电话那边静默,袁鸿打了个手势,让他快些挂掉,有人已经往这边过来了,他们没时间了。袁纵还是不死心,想再听听他的声音,迟疑间,堵在尽头掩护的自己人已经何人交上火了,袁鸿三步过来,劈手剁了他的手机,大吼道,“快走。” 楚白什么也没说,只听见轰的一声,电话这边就只剩下一阵忙音。 楚白呆呆地握着手机,随着那声爆炸,心脏炸成了碎片。 薇拉听着手机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才抬头看楚白,只见他这一刻成了瓷渣子堆起来的玩偶,被巨震震得整个人都轻颤起来,簌簌的落着末子,仿佛下一刻就灰飞烟灭。 “哥发生了什么?” 楚白游魂似的站起来,薇拉正纳闷,下一刻,这块碎瓷碴子终于承受不住,剧烈的晃荡,薇拉惊慌之余不由自主伸手碰了他一下,只一下,这堆碎瓷碴子就散架了,薇拉只觉得她只是揪了楚白的衣角,高瘦的骨架直接朝后倒仰过去。砰的一声卷着沙发一块仰在了地毯上。 世界最大自由贸易港,东方之珠,购物天堂,香港是这样一个欣欣向荣的地方,然而如今国际航班闸口面前空空荡荡,这是一个月以来第一班允许进入香港的外国航班,此前一个月内,机场处于半封闭状态,只因为两股黑势力胶着。 春寒料峭,有个年轻人随着一小股人流从闸口出来,他仿佛极其怕冷似的,带着黑色的毛线帽子,围巾裹到鼻尖以上,只漏出一双清亮的眼睛,却低垂着眼皮,整个人裹在长及脚踝的羽绒服里,好像刚从哪个冰天雪地里走出来一样。 楚白从大厅一路出来,为了不引起注意,两个保镖离得他稍微远了一些,他在大厅门口稍微驻足,等着后来的两个人,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一回过头去,就被那满面笑容的人捂上了帕子,行人匆匆走过,有些是真没看见,有些是真不想惹麻烦,楚白只觉得一瞬间眩晕了一下,然后就毫无知觉的被的拖走了。 人流如织,两个保镖中途在路上不小心撞翻了一对年轻男女的箱子,稍微耽搁了一会儿,千赶万赶,出来人还是没影了。 楚白是被人拍醒的,凉帕子盖在他额头上,有人拿浸了凉水的手在轻轻拍他的脸。楚白觉得这是梦,明明他还昏睡在飞机上,“醒醒吧,吃完药再睡。”有个略显稚嫩的男声在他耳边聒噪。好像又不是梦,他确实下了飞机被劫走了。楚白费力睁开眼,确实有个男孩儿坐在他床头,微微带点笑看着他。 “烧成这样子还死活要过来,不要命了么?人还活着呢” “别看我了,你没见过我的,我叫若白,姓袁。” 楚白撑着被高烧烧迷糊的神智,单刀直入“劫持我为了什么?” “你个傻瓜,整个时候坐飞机还用自己的护照,等着被王志海的人抓么?” 楚白知道,可他从薇拉那里是逃出来的,又怎么来得及去做假护照呢? “劫持你把你送到袁总身边,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楚白脑子嗡的就清明了,眼眸瞬间清亮,顾不上别的,“你说的是真的?” “干嘛要骗你呢?要不是我先一步下手,你再往前走两步就被王志海的人带走了。” “你退烧了再送你过去吧,你现在这样子去就是累赘,虽然我送你过去袁总会杀了我,但还是要好人做到底,毕竟世事难料,万一真的见不到了,你会恨我一辈子。” 他手指在楚白额头上一点,施了咒似的,楚白仿佛安心了一般竟然又睡过去了,来路上一门心思在思索如何才可以找到他们,苦于无门,居然下了飞机就有人给他指了路,一路上急火攻心也显得多余了,居然就这么安心下来又睡着了。 房间门被打开,有个男人进来,他的脊背挺直,高筒靴踩在地板上,给人以坚硬的美感,摸了摸若白的头,轻声问,“怎么又睡过去了?” 若白敛了笑意,微微叹了口气,“从俄罗斯逃回来的,想是这些天没睡过安稳觉,又急火攻心,本来就是半条命,这一下半条命也要没了。” “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情感,但你坚持要帮他,就顺着你好了。” 若白拿了他搁在脑袋顶上的手,“如果这场斗争最后死的是袁纵,那临走之前见到楚白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了。” “还是在乎他?我可并不怎么高兴听到这些。” “在乎什么呢?”若白笑了一声,“当初救我的是他,放了我的是他,最后碰到你,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你也碰不到我,你就不能当作感恩么?他都没私底下让你帮他清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42 剿王志海,现在让你帮他照看一下的儿子,就这么不情愿?” 男人投降般举手示意,脸上是安心又无奈,最后只得伸手揪了一下若白的下巴。 “让他睡一会儿吧,最后垂死挣扎之前,袁纵好歹多一个活下去的念头。”若白从房间离开,看了一眼楚白轻声说。 男人愤愤道,“我说吧,你还是惦记他。” 若白:……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老远有辆军用吉普开到这片废弃的工厂区,离驻扎地隔得老远一侧车门打开,有个人从里面钻出来,接着吉普车转身就离开,那个人从远处走过来,目标直指最后的驻扎地,那间毫不起眼的炼钢厂。 值岗的人员唿哨了一声,几个不知道从哪里隐藏的人猛然窜出来,三两下钳制住了那年轻人,摸索身上确实没有武器,才推搡着送过来。 从头至尾,那年轻人苍白着一张脸也不说话,等到几个人把他扔到另一间工厂里的时候,楚白才突然叫道,“带我去见袁鸿,我是他弟弟。” 几个人都顿时停住了脚步,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扫视,像找出一点他作为袁家二爷的迹象,有个脚快的人已经去确认,只剩下几个人在原地捉摸不定。 匆匆赶来的是麦迦,麦迦现在浑身都是血痂,看到面前衣冠楚楚的确实是小少爷,也不知道该表出个什么表情来,一方面是感慨小少爷不知道苟活跑回来也是道义,另一方面就是觉得小少爷回来是作死来着,这里不多久就会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械斗,没人顾得上这个被人一脚就可以撂倒的小少爷。 但百般不是,毕竟也是一同吃过烤肉喝过啤酒的小辈兄弟,心里便难免有些酸涩来。忙把楚白接过来,拉他去见袁纵。 见袁纵之前,先去看了一眼袁鸿,他伤的厉害,躺在铁架床上,胸膛上的纱布结实的缠了一圈,殷出底下的血来。看见楚白很是意外。 “怎么?不是在俄罗斯么?谁放你跑出来的?”他罕见的对楚白带了情绪,疾言厉色起来。 “逃回来的。”楚白说完便默不作声。 袁鸿眉头跳起来,“伊万那个不中用的,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伊万是薇拉的外公,是俄罗斯北部地区实际控制人,和袁纵既是合作又是附属关系,而这次就是为了保护楚白,袁纵才直接拒接了来自北俄的支持,没想到连个人都看不住让他跑回来了。 袁鸿气得大概是伤口又挣裂了一点,血有漫开了一点,楚白刚想说话,袁鸿却在床上嚎叫,“袁纵你他妈还不出来么?阿白不知死活来看你了你还不滚出来。” 楚白一时脸色有点僵,门口的铁皮门却有人“当当”敲了两下,楚白转过头,袁纵吊着一只胳膊站在门边,四周都是锈迹斑斑的机械,隔着空旷的场地中央,两个人对视,楚白却在下一刻转过头来。 袁鸿抬起一只胳膊,攥了一把楚白的手腕,眼里浅薄的愤怒和焦躁都烟消云散,他流露出那种温和的庄重的姿态,像是要摸摸这个不怎么听话一直受委屈被强迫的弟弟的脑袋,可惜他一动就露出更多的血,只能迁就的攥了一下楚白的手腕,“去吧,过了今天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楚白听话的一点头,慢慢地挪过步子去,这条路不长,楚白却觉得一直走不到尽头,脑子里所有的念头山呼海啸的来回翻滚,一遍一遍冲刷他也许本就不坚固的心智。 他一点一点的蹭着,低着头慢慢往门口挪,他想,这条路可真长啊,总也走不到头。忽然,一双脚却出现在他低狭的视野里,站定,他也不想抬起头来,任由那只放到他肩膀上的手牵引着,带他缓缓出了那道铁门。 他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着头,被牵引着穿过长长地昏暗的走廊,直到一处巨大的通风口,他被温柔的抬起脖子,从排风扇透过的光里,看见袁纵眼底凄惶的自己。 袁纵仔细端详他的脸,像是要记住他轮廓的每一个细节,要带到未知的旅途。半晌,他看够了,把楚白圈进怀里,锋利的胡茬蹭着楚白脆弱的后颈,那力道是要生生磨掉一层皮。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拥抱着贴着楚白的耳边轻声叹息说,“阿白,爸爸不应该把你留下来的啊。” 拥抱是这一刻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这么圈着楚白,拥抱着忏悔。光路里灰尘在飞舞,证明着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最后的手下等着他安排怎样防御王志海疯狗似的进攻,麦迦等着他如何出其不意的埋伏,而他却在这晦暗不明的地方抱着他的小儿子想一直就这么拥抱着到死。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后颈倏的一凉,接着一点一点的,那些凉意沿着脊椎一线滑落进更深的地方,他迟疑般慢慢拉开楚白,那些眼泪串成一线,从眼角的那点勾曲,漫过鼻翼淌过嘴角,一滴一滴的从下巴上掉下来,他想抬手擦掉那些眼泪,却被楚白攥住了胳膊。 冰凉的触感压上了他干燥的已经起皮的嘴唇,舌头笨拙的伸进去,那张日思夜想可望而不可即的脸尽在咫尺,脸上还汹涌的流着眼泪。他又笨,可吻的那么认真,辗转间津液交弥。 袁纵只觉得一瞬间巨大的喜悦和巨大的悲伤一块向他涌来,灭顶一般,像被涌到点的海浪,下一刻就会被彻底拍死在海里。他抬起的手狠狠地把楚白压进怀里,用力之大以至于楚白短暂的呼吸停滞却哭得更厉害了,苦咸的泪水淌进嘴里。袁纵再次抬起了手,喘息间楚白闷哼一声,软了下去,袁纵拖住了他即将委地的身体,最后摸了一次他的脸,轻声说,“阿白,等爸爸活着回来。” 一个人醒来如果是一片黑暗会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楚白在一片黑暗里醒过来,后颈还是一阵僵硬,最后的时候袁纵给了他一记手刀,让他彻底昏了过去,他在黑暗里试着摸索了四周,一片让人喘不动气的铁腥味,四周敲了敲当当作响,这是个盛东西的铁柜子,他被砸晕了藏到这里,此时外边还有稀稀落落的枪声,他不知道是谁最后赢了,临走的时候若白告诉他,今天是约好的最后一局,两拨人只有一拨可以赢,明天开始军队完全接手,活下来的那拨人既往不咎,失败的那批,承担全责。 他颤抖着跪在密不透光的铁箱子里,双手合十,颤颤巍巍的跪下去,祈求虚空中不存在的神,他再也不想有人再离开他,再也不让他成为孤魂野鬼,就算是以他的寿命和健康为代价,他只想那两个人活下来,无论将来迎接他的是世俗的嘲讽还是唾骂,他只想拿自己的一切换他们活下来。 他咚的一声磕在冰冷的铁板上,那冰冷的东西要吸干他的热气,他一生从没有这么虔诚的祈祷一件事情。 求你,让他们活下来吧 让他们活下来吧 求你……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43 没有一丝光的黑暗不能让人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楚白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只觉得头晕目眩,条件反射般额头触到铁板僵硬的起身再磕下去,就这么来回循环,直到筋疲力尽一头扎在冰冷的铁板上。 “袁总么?袁总伤的挺重的,子弹贯穿伤,刚从icu出来,就是还在昏迷。大少爷肋骨戳进了肺里,没伤及大血管,就是出血量高点,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什么?你要出去?哦哦,出去逛逛啊,那您赶紧回来吧,袁总和大少爷醒来看见您会很高兴的。” 高级病房里袁纵和袁鸿两个人沉溺在昏迷里,楚白放下一株新买的百合,他弯下腰替袁总和袁鸿分别拉了一下本来就很合适的被子,仿佛那么做菜给自己找到点事做似的,然后,他静静盯了袁纵一会儿,俯下身,撩起他过长的垂在额前的头发,轻轻在额头印下一个吻。最后监控里看见的就是楚白晃着高瘦的身体,慢慢移出了病房,然后监控一路追踪到医院大门,只留下他略微摇晃的背影。 三年后 新来的英国管家给专门在书房办公的袁纵捧来了电话,“先生,有个年轻人堵在门口,说是叫楚白,这里是他的家。” 袁纵签文件的手抖了一下,钢笔在文件上划出了长长一道痕。 “叫他进来吧。”袁纵沉声道。 年轻人高高瘦瘦,拎着一只硕大的单肩背包,皮肤黝黑,满脸的疲惫,但眼神清亮的吓人,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他站在很远的地方,单肩背包放在地上,看见记忆中的人依旧矫健优雅的一步一步向他走来,那身影一点一点近了,直至他面前。 他的笑容开朗富有感染力,在阳光下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问,“爸爸,我回来了,还喜欢我么?” 袁纵捏了捏他黑的发光的脸,温声道,“怎么会不爱呢?” 全文end 第27章 后记 我写下这篇后记的时候,袁纵就躺在我的身侧,他背对着我睡的很熟,我可以从他后背看出他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肩胛骨。 从香港一路飞过来又折腾了半晚,他应该是累了。 他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即将要五十了,总当自己还是当年港岛一霸,依旧可以提起刀来街头混战,当然我也总是忘了他的年纪,岁月对他好像格外的宽容,在他加大力度的健身效果下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逆生长的状态,他看上去愈来愈像我的兄长。 对于这样的效果他显得很满意。 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回到了密苏里继续做研究,他也依旧在香港忙他自己的集团,只是每个长假期他都挤时间飞过来一次,短的时候待一周,最长的那次待了一个月。最短的那周里我们去芝加哥河上玩了几天帆船,最长的那一个月里我们开了一辆很靠谱的福特沿着66号公路从芝加哥开始,横穿了美国,沿路风景异常的美,路上我给他讲《洛丽塔》,那个古板扭曲的继父带着他的继女用一辆老爷车在北美流浪了一年。 他耐心听完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讲完的当天晚上在酒店就跟疯了似的。 我们再没有纠结过去用言语解释我们纠缠混乱的关系,对此我们缄口不提,我们也默契的适应了这种关系。 也许不知道哪一天他就突然发现一直极力纠缠的厌倦了,也许哪一天我会再次不告而别。 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们才纠缠了第一个十年,人生还那么长。 我写到这里准备要停下手中的便签本,袁纵的定的闹钟猛然响了,我立刻抬手把它摁死了,他很执着的锻炼身体,无论在国外还是国内,早上这个时间起来运动一个小时风雨无阻,即使前一天晚熬到多。 那一点漏出来的声音还是被他听见了,他翻过来上半身压在我身上,胳膊圈在了我的腰上,“起床吧,该起了。” 我并不是所有时候都勤勉,也想来一会儿床,便不再动弹。 “就一天早上不行么?” 他在我腰上摸了一把,还是艰难的睁开了眼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衬衣。 “不行。” 我对他超乎寻常的毅力无话可说了。 我继续盖上被子睡了一会儿,等我再起床的时候他已经从跑步机上下来,浴室里哗哗啦啦。 今天他有正事要做,作为固定捐助人出席奖学金的颁布典礼,于是他才过来一趟,本来这个时间我也应该待在实验室里。 “上午要干什么”早餐桌上他问我。 “去实验室里盯一会儿研究生。”凯尔斯是个懒人,手下的几个博士都是他的劳工。 “下午呢?” “去芝加哥剧院看歌剧吧,经典场《卡门》。”他点点头,虽然他永远也不能理解和欣赏那些唱法和咏叹。 我驱车送他到接待处,把他交给几个热情洋溢的美少女手里,用粤语和他说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接他,现在我得去实验室。他表示知道了,我坐回车里和他一点头之后驱车离开。 我并没有走远,只是把车熄火停在东亚图书馆前面的路上。 大概是七八年前,也是这么一个颁布奖学金的早上,前一天晚上我在实验室里盯了一晚上,精疲力尽从实验室里出来,浑浑噩噩走在路上去便利店买三明治,就是在这个地方,被迎面走来的招待处的义工撞了一个趔趄,我晕的厉害,一时半会儿没能起来,等我挣扎着爬起来,却猝不及防的听到了袁纵的声音,我浑身都僵硬了。 那时候他还带着随行翻译,他低声问,“真的没有一个叫楚白的学生么” 对方略显歉意的表示,确实仔细查找过学籍,没有一个叫楚白的本科生或者硕士生 然后,他与我隔着一层人流,擦肩而过。 直到某一天我偶然从医学部大楼实验室前走过,赫然发现有一间实验室门口的铭牌上标着white bsp;捐助人是袁纵英文名字的缩写。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倒流冲入头顶,双脚被死死钉在了原地。强迫也好,囚禁也罢,在那一瞬间全都被疾风吹过,荡然无存,只有一点清晰刻骨的讽刺,有人还在乎我。 出生时即被生母抛弃,幼年时代战战兢兢讨好养父母的经历依旧历历在目,我一直以为永远不会有人毫无理由的在意我,而有一个人却以这种扭曲变态的姿势把我不由分说的桎梏。 就像一粒邪恶的种子,在我心中悄悄生了根,后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及至于此,也是前因既定。 枉顾道德与人伦,我只是悲哀的苟活着。 我的手机传来震动,是袁纵告诉我他已经在那里坐好了,对肩负拯救世界的未来科学家们的赞美他听着有点想睡,还要我有空把昨天那一套正装送去干洗,来这一趟时间很紧。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父亲大人我并不想招你 作者:流星海 分卷阅读44 我回给他说好。 手机不再有声音,我驱车去实验室,等到我下车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另一条短信又来了,在我结束对话五分钟之后。 屏幕上只有几个字,有点想你了。 我边走边看的脚步骤然停住,原地愣了好久,好半天我才回过去,嗯,我也是。 我想我还愿意和他这么继续下一个十年。 分卷阅读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