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是道》 第1章 姓与名,凡与仙 江边荒野,芦苇丛生,一条羊肠小道直通乡镇,一条长水养乡人; 江从峡谷来,奔流直向西;雾盖青山顶,长水落云间;一落千万尺,彷如天降物。 那山头,叫清风山;那江水,叫长水江。 菊月野香,芦苇花飘荡,一老者手握打鱼网,戴一顶破破烂烂大草帽,穿着一袭灰里泛白旧布袍,衣衫凋敝,人已耄耋,神却丰沛,双眉皱垂,祥和气盛,肩膀芦苇花犹未尽除。 旁有一个布衣少年,那少年十七八岁,肤色微黑,体质健稳,浓眉眼却不大,五官分明,棱角甚俊,左手提着竹鱼篓,右手抓上老者肩旁芦苇花,讪讪笑道:“爷爷这芦苇花,竟能如此轻柔,一身绒毛,在风中摇曳,它能飞得多远?” 那老者脸色祥和,微着一笑,道“有风自扶摇,荡漾而飘远。”少年晃首摸脑,听得迷糊,又道:“若是有风,岂不是能飞过眼前高山?” 老者听得不由一笑,瞧了一眼江边芦苇,此时江面风盛,吹得芦苇摇晃,绒花漫天而飞,白点如星芒,乱飞乱舞,忽想起往事来,说道:“风儿,知道爷爷为你取名,单是一个‘风’字为何么?” 老者瞧得少年又一阵迷糊,笑道:“那已经十八年了,也当与你讲一番了,那天也是深秋,野菊熏神,我打鱼于长水江头,在波光颤颤之上,忽有呱呱哭声传来,我便循声遁去,见得一摇篮,声音在襁褓中传出,走近一看,发现其中小娃子哭得可怜,便忙着抱起,在怀里摇晃数下,依旧呱呱不停,正在无奈之时,忽得一阵强风,将芦花吹得飘摇,拍着幼脸之上,那娃子竟然就不哭了;而那山头,名叫清风山,仙家之人说其吉祥之山,我见其风与你有缘,便取名一风字,便是你名的由来。” 少年听得目瞪口呆,这些话若不是从老者中说出,他必然今世都不得所知,平日里头,老者故事甚多,奇谈甚异,纵然有趣,却不真实。但此时,老者一派肃然,皱纹盖脸,却显得寻思追忆,可见绝非诳语,而是确有其事了,而且,故事中人,便是自己。 少年愣了片刻,心头稍为安定,好奇问道:“那我之姓,取于何处?” 老者续道:“我在你襁褓之中,寻得一玉,也是你现在带的那块玉牌,我当初瞧得它黑色斑斓,色泽却怪异,其上隐约有一字,还没过多理会,我就抱你东寻西找,却未见所亲,有人指使我抱你还家,这是上天所赐,与我送终之子,最终我奈不过他人言语,但觉犹豫,若是你亲属寻至,未见得娃儿,必定伤情;而又半日,也没见你亲属,我便抵不过养育之心,抱着襁褓遂还家中,细细研究了一番那块黑玉,不解此字,有不敢拿给人瞧,生怕你父母生前有仇家,后来借了少书籍翻阅,终于解了此字。”说到这里,老者长叹一口气。 少年细细听着,见得老者听了下来,忍不住问道:“爷爷,那是何字?如此般废周折。” 老者道:“那便是你姓氏来由。” “李?”少年一听,神色大惊,道:“难怪爷爷姓赵,我却姓李,这姓氏困了我好些年头了!” 这位老者便住于清风山之下,水牛镇边北沿,而镇里人口不多,偏僻荒野,人却悠然,人尊称老者赵大爷,拿手捕鱼,平日靠捕鱼卖钱糊口,长水江里,河鱼不大,鱼肉细嫩,甘甜爽口,宛如仙丹,吃得不厌,因此所捕之鱼不怕扽积,三飡自然不愁。 此少年叫李风,与老者孤苦长大,自懂事至今,每日与赵大爷捕鱼于长水之上,遁还家中,忙于修补渔网,挂网晒干,晚上赵大爷教其读书、识字、算术、画画、弹奏,早出茅居晚来卧,一把破琴两人弹,生活过得实为寻常。 赵大爷点了头,又道:“刚好在我遇见你前一日,我们水牛镇上,来了不少道人,衣袂飘飘,道貌岸然,更有气质非凡者,御剑而来,甚是神异,清高之气,使得我等浑身自颤,不听使唤。就在那晚,青风山之巅,火光耀耀,又有怒雷疾电,宛如天怒,还有不要仙人乱飞乱窜,仙家法器闪烁如星芒,使得黑夜如白昼,常人当此天威,心胆俱寒,匿藏与家,紧锁门窗,犹恐不及。但有斗胆者,开帘张望,瞧得仙人坠如流星,无不颤憾。” 李风听得这番话,容色百变,似疑惑,却大多为惊讶,叹道:“我本以为仙人只是哄骗娃子故事而已,但若世上真有仙人所在,如此大事,怎不瞧得街坊邻里有谈论过此事?爷爷,你又在编故事了吧,我都十八个春秋了,耍杂戏者见了不少,怎不瞧得有人御剑飞行之事?” 李大爷听得,脚步微顿,眸子肃然,带有几分警惕,说道:“休得胡说,杂戏之辈,岂能与仙人比,仙人乃修得天道,胡言乱语会遭得天谴的。” 赵大爷瞧得李风,脸色呆滞,求知欲望显露,四周张望一番,轻声感叹:“哎...算了,讲与你听也罢,在十八年前,水牛镇人丁俱多,常有仙人来往,而那清风山之巅,便有修仙之地,每隔数年,就有仙人御剑而下,悬于虚空,目光如电,俯视众生,瞧得有好娃子,便带到山上修炼仙家之术,能修得仙家之术,乃常人梦寐所求,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有娃子被瞧上,便举镇设宴,欢庆达旦,连续数月。可就那晚之后,便无仙人再现,传闻清风山上已无仙人,剩下断垣残壁,尘嚣炭没。有人谈起此事,却被雷轰了,自此之后,无人敢提那事儿,都将此事抛了在脑后,或匿藏于心,哪敢再提起来。也因此事,有心俱胆寒者,举家迁徙了水牛镇。” 李风听得如雷轰耳,心血彭拜,经久不息,不禁又道:“仙家之人也遭受如此祸害,做仙人也不瞧得哪里好。” 老者笑了,道:“自古以来,一物皆有一物降,世间万物皆因果,仙人自有仙人在,此事非我等能答辩得来,不提罢了。你看清风之巅,云雾盖头,也不是我等能窥探得了,若是凡人徒步而上,尽山上野兽、毒物之凶险不说,也得攀爬数月方能到顶,而仙家之人,御剑而去,只是须臾间而已。” 李风仰望着高峰,雾盖青山顶,长水落云间,叹道:“古来仙人有云:古来仙人皆长生,世间凡人叹修仙,莫知修得何处来,终成又得何处去。还不如我与爷爷渔樵江渚之上,惯看秋月春风,快意长水之间,执网捞于江底之下,鱼欢而飞跃,人乐于果腹,三飡俱有,须得艰苦,腹犹果然。” 赵大爷衣襟风梭,而江边芦花飘摇,听了心里甚欢,哈哈大笑:“这等觉性,若还真十八年前,你必选仙人选中,但时过境迁,今时已不是往日,平凡生活须得平凡乐,终使徒然,人寿于有限,限于五行之内,轮回于六道之中,爷爷年迈,须得身体还盛,但已耄耋,这等日子还有几年?而你弱冠差二,能陪爷爷寿终之时,却爷爷再无百年之寿,看你年迈了。” 李风听罢,一阵默然,须说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道理都懂,可人是感情之物。 世人都说:做人要拿得得起,放得下。可是拿久了,便有感情了,岂能轻易放得下? 李风露出凄然之色,想到赵大爷年已耄耋,人寿不能与南山比,更不能与天齐,他日终得轮回于六道之中,确实不可能陪伴于他一生,心里悲伤泛起,喃喃自语:“与爷爷一起,总比修仙好,就算放在十八年之前,我也选择陪爷爷终老。但修仙真是好,若是爷爷修炼得仙术,便能与我笑乐长水之中,再度得百年了。” 赵大爷微微一笑,唱起了儿歌来:“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赵大爷瞧得李风神色颓然,便又笑道:“你年已成年,以后便得成家,就算爷爷不在,自有娇妻相伴,以后也有儿孙满堂,何愁孤独?我瞧得你与镇上药材铺张方的闺女谈得甚欢,她也暗地对你有意,爷爷得帮你凑合一番。” 李风听得面红心跳,心中不知咋的,被赵大爷这么一提,又想起那名少女来,生得肌肤如雪,长发优雅,年近及笄,尚无婚配,那容貌极美,一身粉红长裙,笑起来,两个小酒窝,使得圆月失色,群星黯淡,长水江波纹无惊。 想到此时,李风面色更是赤红,怒羞道:“爷爷你休得提花儿,我一窟窿之人,怎能配得上她?” 赵大爷哈哈一笑:“看你面色,都已红成猴屁股了,药材铺张方又不贪钱财,他只要一个女儿心欢之人,而且我也有教得你识字,也会算术,必能帮得药材铺大忙,既然你对花儿有情,而花儿对你有意,这事成了。” 李风实在说不过老人,婚姻之事,心里觉得羞羞的,眼眸翻转了一下,机灵地换个话题:“那么咱水牛镇之南,陈家庄岂不真是仙人世家了?” “真是嘴贫,说花儿,便兜转弯儿来。自然是了!乡镇之人得了重病,陈家庄一出手,百病俱除!陈仙人寿辰刚好是今日,往年均是整个镇子派粮食贺寿,我等此番将鱼换了钱,刚好能领得半袋粮食,够我俩吃上半月了。”赵大爷脸带慈祥,笑道:“前面便到茶档了,我们去看看,这天气隐隐欲雨,得快上两步...” 荒才晓梵:新人新书,求推荐票,求收藏!!这部书晓梵会用最大努力去写好。求书友支持!! ? ?新人新书,求推荐票,求收藏!!这部书晓梵会用最大努力去写好。求书友支持!! ? ???? (本章完) 第2章 怪人(求推荐,求收藏) 瞧得乌云压境,灰蒙蒙、阴沉沉的,仿如压得到了头上,江风更盛芦花低,水波凌凌江水凉,天空上还有几只鸟儿“啾啾”着底飞,仿佛嚷着:云与青山合,风雨度深秋。 李、赵爷俩快步走了一程,偶有几滴先到之雨敲头,很快前方便出现一斜篷,稻草扎织,人字顶,由四条木桩架着,四面通风,有几人疾步走了进去,李风喜道:“爷爷快点,茶档到了。” 两人更是加快了几步,茶档里有几张八仙桌摆着,此处喝茶喝水不用钱,每日有人路过此处,均会打一锅水,堆点柴火,为了方便于劳者解渴休息,正是如此,此处好聚人,不少闲汉团团围着一张八仙桌作赌,嚷嚷闹闹着下注,随后一阵肃然,竹筒骰子噔噔作响,清晰可听,又一阵大声呼喝,一阵虚叹。 靠边有一人,独坐一席,衣冠甚好,瞧得李、赵爷俩快步走近,大声笑道:“赵大爷、李娃子,甚得快脚紧两步,暴雨已过山头来。” 不多时,李、赵两人便踏入了茶档之内,这时云色模糊了,赵大爷刚将破破烂烂大草帽压于桌上,摆弄一番条凳子,还没来得及坐下,外边便有噼噼啪啪之声响起,随后一阵热风飘忽,大雨刷刷而至,击起地面尘烟淡淡,正是: 路人正徜徉, 雨珠自天降。 避之回首望, 街上已茫茫。 两人坐下,长舒了一口气,李风摆摆衣襟,擦掉额头汗珠,瞧得大雨蒙蒙,险险道:“幸得快几步,雨来无兆期,险些成了落汤鸡子。”李风又转过身子来,与八仙桌多面那人道:“陆老板,今日米挡不做生意么,怎得跑来茶档这处赏雨了?” 陆老板笑道:“今日陈大仙人贺寿,怎会有人买粮,我倒不如关门偷闲几日罢了。” 这人气质平和,在水牛镇上开得一米档,生活清闲得很,他瞧了一下桌面的鱼篓,提过去翻了翻,大半篓子的鱼,那鱼子活鲜,身子滑溜溜的,还有不少在一吞一吐地张着腮,微微笑道:“赵大爷,今日打鱼,可有些浪费了。” 赵大爷听了有些疑惑,问道:“陆老板,此话怎讲?今日我与风儿可是使劲打多了点,陈家庄子不是贺寿么,我往年在今日都被争抢得烦了。” 陆老板道:“此时非彼时了,往年陈家庄派粮,各家争抢鱼仔下饭也正常,彼时年年如此,今年却有不同了。” 见得李、赵爷俩不解,便解析道:“陈大仙人两百岁大寿,今年陈家庄贺寿不派粮了。” 李风听得惊疑,不禁说道:“陈大仙人两百大寿理应更为隆重,况且声望名扬,往年派粮已惯了,今年却不派了,有些不合寻常,李大叔不是骗我爷俩吧,陈家庄何时变得抠门了?” 赵大爷听了,急呵斥一声:“休得胡说,陈家庄乃仙人之家,陈大仙人虽还俗与家,可人德高望重,不少顽疾过他之手,无一不痊愈,自从他回了乡镇,众人均无大病大痛,深得乡镇之人喜爱,就算不派粮,何来抠门之说。陈大仙人修仙得道,年已两百,岂能让你这娃子诳语。” 李风瞧得赵大爷面色肃然,缩了缩脖子,闭口收声,生怕惹怒了爷爷,管他说得有无道理,爷爷在李风心中便是父,也是娘,更是爷,一手将其扯大,自然不能反驳。 赵大爷稍稍缓了气色,依旧有些怒,却也不理李风,对陆老板道:“就算陈家庄不派粮,长水河鱼仔鲜嫩,入口甘甜,宛如仙药,理应镇有人买才是,陆老板怎说今日鱼仔不会有人要呢?” 陆老板笑了笑,道:“赵大爷说得极是,李娃子说得也对,陈大仙人若不贺寿一番便有些不寻常了,今年依旧要与乡镇之人贺一番的。” 赵大爷听了面色一转,肃然之色变得疑惑起来:“哦?陆老板此话怎么讲?” 陆老板说道:“陈大仙人十八年前回来,年龄比我等相差甚远,但其貌却比我还要年轻些许,不过也不奇怪,古话有云,修得仙术,寿得天齐,须说他多是在闭关潜修仙道,我等少能一睹真容,但其作福于民,镇里外皆知。这十八年里头,每年今日均派粮,今年需没有粮,但陈家庄昨早便告知邻里了,今年陈家庄设宴五天,请个乡镇邻里一同贺寿。” 李风吃惊道:“吃宴五日?水牛镇上下,也得二百来人,吃上五日,陈大仙人也得大破费了,况且陈家庄吃的都是仙食,不是金钱之物可衡量的。如此说来,今日打渔,的确浪费了,只能提还家中,吃上两天了。” 陆老板笑道:“是了,不过你爷俩吃上两天鱼,怎能吃陈家庄寿宴咧?据说这次寿宴里头,陈大仙人还每人赠上一颗仙丹,将那丹吃了,能增加寿元呢,赵大爷更该去一番的。” 李风晃首摸脑,听得新鲜,喃喃自道:“世上真有仙丹?爷爷得长寿些,自然要去吃宴的,那鱼还真是浪费了,此刻将其放还长水,也活不成了。” 赵大爷瞧得李风模样,不由笑道:“仙家之人,自有仙药,但人终归黄土,魂于六道轮回,躯体化五行之中,这是天道也,长寿多些年有如何,爷爷耄耋之年,就算有仙丹神药,想必也未必过百,为何在乎这几年呢?” 陆老板听了,眸子闪烁一番,似惊讶,似佩服,道:“赵大爷能将生死,看得如此大切大悟,实为佩服,今日之鱼倒是鲜活,既然捕了,也总不得浪费,此鱼下酒味道极佳,在陈家庄厨伙里头,我有熟人,不如将此鱼买与我,让我提去让其多加一道菜如何?” 李风大喜,便说道:“好主意,这样一来也不浪费,二来爷爷自然会去吃宴了,能得一颗仙丹,就算不能长寿些,也能吸收点仙气,如此一来,病痛也少些。” 赵大爷含笑,不作否认,全由李风做主,人到了一定年龄,便能看透生死,无有所惧,他需然看得开,但李风却看不开,五行六道之理,虽懂得,可要做到像赵大爷那么超脱,断然不可能的,况且李风也出自一片孝心而已。 在这时,旁边闲汉中,窜出一人来,面色青白,身体萧条,神貌病怏怏,宛如瘾君子般,低头一番裤头,却是空空,两袖清风,摇头晃脑,叹声连连,又瞧得外头暴雨连连,便叱声道:“都怪天公不作美,下什么雨来,挡了爷子运路,洗了爷子财气。” 陆老板听了,笑道:“二赖子,十赌九输,戒了吧,这可不能怪天公啊,别搞得深秋劈雷了。” 二赖子听得惊疑,缩了缩脖子,顿觉后悔,但大话出口,便如覆水难收,无奈地哼了一声,既然吹了牛,不妨再大些,又道:“放屁,爷爷从不信天道,我一指,能将天捅个窟窿,脚一跺,清风山抖三抖,一声吼,长水倒着流...” 二赖子话没完,却盯上了李风手上两文钱,随即嬉皮笑脸,宛如黄鼠狼般,朝着李风等人走来,在八仙桌另一边坐下,感觉口吐言语太过夸大,又不经意地说着:“再者,深秋之时,何处有雷?” 李风看那神情,便猜得他是何意,赶忙将手上两文钱收起,瞪了一眼二赖子,道:“二赖子,别往我这里瞧,我年幼之时,你能吓唬我,现在就算你可以将天捅个窟窿、清风山抖三抖、长水倒着流,可也打不过我了,若要借钱,陆老板在此,便看你胆量了。” 二赖子瞧得李风那体魄,体质健稳,肌肉轮廓分明,心头不由畏惧,面色又是一阵铁青,无奈地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完,便说道:“爷爷不屑于欺负小娃子,我过来只是口干,喝口水而已,你惧怕啥子咧。” 可在这时,赵大爷皱眉微眯,雨正急,瞧得朦胧雨中飘飘忽忽,似有一道身影迈步而来,便喊了一声:“朋友,快走两步,大雨磅礴的,来此处躲躲吧。” 那人依旧不紧不慢,灰衣斗笠,走得飘忽,也未回话,闻如未闻,却很快便到了,使得八仙桌四人心中奇怪,那人猛然抬头,露出双目来,面貌尚可,嘴里带些微笑,却让人觉得更是怪异。 “陈家庄怎么走?”那人口唇微动,一字一顿,声音有些嘶哑,声音不大,却雨声、闲汉嚷赌之声难以掩盖。 赵大爷听得一震,此人嗓子得更是怪异,便低声答道:“已不远了,沿路一直走,瞧得路口,右拐朝南过去便是了。”那人忽又转身,飘飘忽忽而去,一眨眼间,便去得远远的,在暴雨里头渐渐消失。 李风呆望着那人背影,瞧了一下那人所站之处,蓦然惊觉,泥泞淌水,竟然没有脚印留下,更为惊恐,便道:“此人衣衫飘摇,不像被淋湿了,而且走路也飘摇,一步宛如胜百步,来得快去得也快,更为惊讶的是,地上被雨淋得泥泞,却无脚印,这是仙人么?” 赵大爷道:“去陈家庄的,自然是了。” 仙人如此怪异,李风一阵疑惑,若是仙人都如此,那么陈大仙人已有两百多岁,又是如何?不禁问道:“传说有仙有魔,那么魔长相有如何?” 陆老板听了,笑笑道:“仙与魔本来就一样,有人修得仙道,其貌昂然,而逆着人道而行,凌强欺弱,屠杀苍生,你说是魔还是仙呢?人不可貌相也。” 李风恍然大悟,点了点首:“陆老板如此一讲,我便悟得通透了。” ... ... ? ?求诸位道友赐上几张推荐票!! ? ???? (本章完) 第3章 又是怪人(跪求推荐票,收藏) 才半个时辰,一场暴雨来去均快,不多时黑云消逝,一缕缓阳洒在泥泞上,秋风一吹,粼粼光斑耀眼,八仙桌一旁的二赖子,瞧得雨过天晴,旁边闲汉一阵喝喊,奈得口袋空空,恨恨啐了一口:“晦气,今日时运不济,反正也不能发财,不赌也罢,生于此处不详之地,运气可恨被压制。”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不赞同了,靠着运气来吃饭,不如踏实地干活致富,命运与运气不相干,命之运可改,当以劳动而付出,靠不了运气来。此处有清风高山,长水纵流,气候极佳,有何不详,那是庸人言语罢了。”陆老板笑道:“不过呢,在此处聚赌,不如到陈家庄喝上两杯,一睹陈大仙人之相貌,或许能沾些仙气,使得命运能坦荡些呢?” 此时,又有闲汉在人群堆里头窜出来,皆是是摇头晃脑,正在二赖子踌躇要否离开之际,却见那闲汉直接走出茶档,仰首看天,摊着双手,大叫一声:“哎呦,雨停了,陈家庄开宴席咯。” 众人皆笑,瞧得也是中午时分,五脏庙空空的,纷纷收起钱具,将赌具一与台布一卷而起,一哄而散,二赖子瞧得众闲汉已走,也不在踌躇,跟着离开。 陆老板看得苦笑,将桌面的茶一口喝干,便起身来,往四周搜索一番,发现没有乘鱼之物,便提起桌面鱼篓,对赵大爷说道:“这鱼篓暂且放我这里吧,他日捕鱼之时,路过我米铺再拿。” 赵大爷点了点头,含笑道:“本该如此,陆老板便不必客气了,鱼篓不值钱,送与陆老板也无事。” 陆老板笑道:“吃人之鱼,贪人之篓,乃不义,陆某若是如此,他日如何与赵大爷照面?何况陆某为生意之人,讲的就是信用。所借之物,应当上门奉还才是,但今日特殊,我怕这酒宴也是不醉无归了,因此才敢劳烦赵大爷若是捕鱼之时,顺道来在米铺取了。” 李风道:“像先生如此客气之人实为不多,而且一身义气,为人爽朗,口碑需无陈大仙人,如雷贯耳。但先生所卖之米,只会多,不会少,从无短斤缺两,也是我水牛镇楷模之人。我与爷俩这几天也不捕鱼了,鱼篓先放你那便好,他日捕鱼之时,我再取。” 陆老板点了点头,笑道:“如此便好,现在时辰也不早,想必陈家庄寿宴也马上开席了,我等现在过去?” 赵大爷瞧了一下天色,正直中午时分,陈家庄准备了午宴贺寿,此时过去也不算早了,而且今日还可以一览陈大仙人风采,如今水牛镇上之人也该聚在那了,便点头说道:“时候的确不早,不如先生先行一步,我与风儿将渔具带回去,随后便去。” “也好,那陆某早走一步了。”陆老板微笑说道。随后走出茶档,提着半篓鱼往水牛镇上而去。 李风收拾了一番,提起鱼网,对着赵大爷说道:“那我等先归去吧,将东西放好,吃宴去了。” 李、赵爷俩迈步离开了茶档,这四面通风的档篷顿时变得冷清,一片寂静,水牛镇不大,他们住在西边,而陈家庄却在南侧,两人这么一走,也得花上半个时辰。 ... 过了不多时,两人将渔具带了回家中,已回到乡镇之上,李风与赵大爷一直朝南而走,发现镇上空荡荡,无一人行走,都已聚于陈家庄,准备贺寿了,水牛镇有两百多口人,聚于陈家庄吃寿宴,场面非常浩阔。 街镇之上,地上处处藏水,被阳光反射得刺眼,秋风一吹,泛起粼粼波光。 李风有些疑问道:“陈大仙人大寿,会有多少仙人聚于陈家庄?” 赵大爷道:“这个无从所知,想来也不会太多,仙人修心寡念,也不会因得一场两百岁大寿而长途跋涉来到此处,对于仙人来说,几百年如凡人一朝夕,自然不会对此太过重视。再者,陈大仙人为仙极其低调,没有过多与外人交际,想必也只是请了水牛镇邻里而已。” 仙人百年如朝夕,那么陈家庄为何花费如此周折举办寿宴呢?一些疑问还是绕着李风心头,使得他眉头紧锁,却更为好奇,道:“仙人百年如朝夕,神通广大,理应放得下凡人礼俗才是,为何又便便搞得如此隆重,而且年年皆庆贺?” 赵大爷瞧了一眼李风,笑了起来:“蠢娃子,陈大仙如此做法,不是为了自身,而是为了广大邻里乡民,他想超脱于尘俗之外容易不过,却没有去加入仙道宗派,而是留在水牛镇十八年,只为乡镇之人谋福啊。” 两人恍恍惚惚走了一阵,穿过主街道,来到一条向南侧主道上,路口有一颗大枫树,枫叶随着风的摇晃,偶尔飘下几片,随风摇曳,李风没有理会赵大爷言语,却眉头微皱地瞧着枫树底下,却见一位妇人,肌肤白暂,身上衣物却破破烂烂的,十分不登对。 那妇人盘坐于地,闭目养神,程石与赵大爷信步走来,她却闻所未闻,神色淡定,头发蓬乱,遮住了半张脸,李风大为好奇,路过她身边之时,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一番,那人依旧闭目养神。 平日也有不少乞丐从外地而来,发现水牛镇上人少,油水少,便感叹地离开了,这妇人衣冠、发饰均像乞丐,唯独肌肤却不像,李风从来没有见过乞丐的肌肤如此白暂,便心里暗道:“应该是大家贵族没落之人,出来行乞也太过困难,不如帮她一把,也算积累一点阴德吧。” 随后在裤囊里头掏了卖鱼的两枚铜钱,往那妇人轻轻一抛,却见那妇人直接伸手接住,缓缓张开纤瘦手掌,眼眸微张,不经意地扫了一眼。 李风与赵大爷心中都奇怪,那妇人猛然抬头,露出面目,惊得李风倒退了一下,只见那妇人两眼闪过一丝光芒,非常神异,似有一丝光芒透视了自己身体般,那脸长得却是好看,有些妩媚之感。 那妇人嘴巴微弧,显得更为妩媚,又瞧了一眼手中两枚铜钱,不紧不慢地又抛了五次,便说道:“你抛得一次,两枚铜钱皆反,因得两枚铜钱,可算为老阴,或者太阴。而我抛了五次,多为反面,就是变数过少。”李风与赵大爷听了顿时一愣,原来是一个卜卦之人,但这言语,使得他们更为疑惑。 那妇人见两人不解,便解析道:“这就是说,阴气太重必会损阳,自古以来阴阳不相立,阴气过于旺盛,阳便反驳,但变数太少,你两人此行凶多于吉也。” 赵大爷听得惊疑,问了一声:“这位道人,你所卜之卦,据传闻当以三枚铜钱卜算,而且你手上才是两枚,卜算之人要集中意念,脑子只准专想所要预测之事,而你难道知道我们要去何处?” 却见那妇人妩媚一笑,说道:“卜卦之术在于推演,两枚铜钱抛得多为阴,却才有一次为阳,就算多了一枚铜钱,推演结果依然不变,而你俩从西而来,往南而拐,除了陈家庄寿宴,在南侧也无其他了。” 赵大爷听得瞠目结舌,而李风定了定神,笑道:“爷爷,卜算之术,只不过一番推演而已,未必为真,也不用太过在意,而且南边不是有陈大仙人在么,那里有什么大凶之兆,我倒是觉得有大吉之兆呢。” 这番话一出,赵大爷立马就想到陈大仙人德高望重,惊疑之心,消失得荡然无存,唯觉心头有些模糊,便叹了一声:“今日怪人真多,我们走吧,宴席也快开始了。” 那妇人瞧得李风与赵大爷转身欲离去,便轻笑了一声: 祥云盖雾清风巅, 修得仙术傲首仰。 青山长水应犹在, 不见当年修仙人。 一朝得道万枯骨, 仙人心机需深沉。 百年宛如一朝夕, 何曾在乎十八年? 赵大爷听了,身形一顿,面色稍微凝重,在十八年前,清风山巅上发生大难,过了两年,水牛镇一名秀才为此而莫名疯掉,就是作得此诗,在大街巷尾嚷叫,最后莫名地七窍流血而死,也因诸多此事,频有发生,乡镇之人极少提起清风山之巅被毁灭之事。可是那秀才作得是前半首,后半首却是第一次听闻。 李风见得赵大爷面色怪异,便好奇问道:“爷爷,怎么了?不就一首诗么?” 赵大爷又转过身来,打量了一番那妇人,发现又是陌生得很,不像水牛镇之人,不禁问道:“你是何人?” 却见那妇人未曾答话,只是轻轻站了起来,身材婀娜,长发往后一甩,一身破旧衣物在此时瞧得只感觉朴素了些,却没有刚才所见那么不堪;而且露出来的美貌出众,更不像中年妇人了,分明就是一名女郎,随后便踏步离去,不禁不慢,举步缓舒,落足之时,却在数丈之外,李风一阵惊奇:“又是怪人!” 最后却留下一句清脆利爽话语回荡:“在这两文钱分上,我且再劝一句:九曲炼血见天日,苍生大劫血成河,陈家庄地势程凶,宴席九九布置,九九之末最为相弱,且靠西北而坐。” .... ? ?听说新书必须要有收藏、推荐票!!!求书友支持一下,谢谢各位!!! ? ???? (本章完) 第4章 长发为君留 那道婀娜身形飘然而去,李风以为眼花了,揉眼再瞧,却已不见踪影,赵大爷也是晃在原地,心头大犯迷糊,不知为何,精神竟绷紧得头壳有些发炸般。 李风蓦然一身冷汗,瞧得赵大爷眉头紧锁,便问道:“爷爷,那怪人所说何意?她念那首诗,似乎有些针对仙家之人啊,但她也该是仙人吧?一阵飘忽便不见所踪了,只留下一句话飘荡在心头,宛如要印在我心头般。” 赵大爷一阵哀叹,面露追忆之色,回想着陈年往事,说道:“二十年前,水牛镇里有个秀才,平日里,他夸口说在其心目中,有位清风山之巅的仙子,并与她有个约会,两年后相见,一起修仙而去,飘然于苍生,游历世间,众人不以为然,想必是读书读得变傻了,做起白日梦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可是两年之后,清风山之巅,遭受毁灭,秀才便冒险上山,一年过后,回水牛镇便疯疯癫癫了,但是文采犹在,可是所作之诗,均是骂仙人不是,最后莫名地七窍流血而死...” 李风忍不住问道:“那刚才怪人所念诗,就是那个秀才所留?” 赵大爷道:“是的,当初秀才常日疯癫,衣衫褴褛,早年风采荡然无存,嘴里偶尔念着这诗前半部;也有少日正常过来,有人问起清风山之事,他却又变得癫狂,口里咕噜着:‘死了,全死了!都是血,都是血,我的仙子也不见了!’众人以为他上了山之后,被仙人魂魄诅咒了,变得疯癫,之后也再无人敢去探个究竟。” 李风心里一阵吃惊,又一阵叹息,一个仙家宗派,立有千万年之久,一夜之间变成残垣瓦砾,实为可惜,仙人修得仙法,当长存于世,举手投足间,便能掌控凡人命运,没想到的是,仙人也有此大劫,这也是水牛镇之不幸,当年水牛镇人丁旺盛,也随着清风山之巅的毁灭,现在变得如此萧条,人口剩下两百多口而已,曾经此处被外人誉为吉祥之地,现在却是不详之地了。 李风又问:“那此女,也若仙人,为何要说陈家庄位置属阴,而有大凶之兆?” 赵大爷叹道:“仙人需修得仙术,但也是人,推演之术,有真有假,谁能见得?福祸自有定数,不是我等凡辈能将之改写的。是祸,自然逃不过,是福纵然会还与你。我等不说了,陈家庄宴席将要开始,既然来到此处,是凶是吉自当要走一遭,况且药材铺张方与花儿都去了,我俩也去吧。” 此时,李风却显得有些踌躇,“九曲炼血见天日,苍生大劫血成河”,此话又是何意?难道陈家庄此番真有凶险?但想到花儿已去陈家庄,心头又是一阵狂挑,脸蛋有些红晕,而不再犹豫,便跟着赵大爷迈步而去... 不多时,二人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庄园,靠山依水,门前人来人往地进出,门阁上挂着两个鲜红灯笼,一个大型的金色“寿”字,显得格外气派,门的两旁,有两尊金色貔貅,目露狰狞,奕奕如生,身上金漆有些耀眼,宛如涂了不久般,院子里头笑口谈话之声皆大,一片喜庆。 李风见得一到李家庄门口,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便对着赵大爷说道:“爷爷,我们稍会便按那怪人说法去坐吧。” 赵大爷闻言,笑道:“你何时变得信起卜卦之术来了?之前你这娃子连仙人的存在,都是疑狐的。” 此话令得李风一阵尴尬,摸了摸后脑,腼腆说道:“不知咋的,听了那人言语,心头有些不安而已。” 赵大爷道:“那好吧,依你便是,反正坐哪也是一样,我耄耋之年,能一睹陈大仙人风采,也是满足,能吃上一顿仙人所设之宴,做梦都不敢有此求啊。” 正在此时,大门里头跑去一女子,年龄十六左右,瞧得李风与赵大爷两人走来,面上一阵欢喜,欣其一抹笑容来,两个酒窝甚是迷人,依旧一身碎花长裙,依旧掩盖不了窈窕身材。 瞧见门前那女娃,正是花儿,赵大爷转头瞄了一眼李风,此时他早已面红耳赤,笑了笑道:“那爷爷先进去了,你们年轻人多聊了。” 此话令得李风更是一阵羞赤,故作生气地说道:“爷爷你又不正经了。” 赵大爷哈笑一声,举步而去,门前的花儿,见得赵大爷走来,俏脸也是两抹红晕,羞羞地说道:“赵爷爷好!” 赵大爷点了点头,一脸欢喜地说道:“嗯,花儿与风儿那娃子比,乖巧多了,又惹人喜爱。” 听得此话,花儿更是含羞地底着头,不敢与赵大爷直视,羞答答地说道:“赵爷爷见笑了,李哥精明能干,为人诚恳,又有见多识广,花儿岂能与李哥相提并论呢。” 赵大爷哈哈一笑:“自小以来,也只有你这妞子偏着他说话的,那呆子在那里等你,去找他玩吧,我先进去与邻里聚一回。” 陈家庄门口的门槛奇高,花儿过去扶着赵大爷跨过门槛,低声说道:“那赵爷爷慢点,此时还没开宴,厨伙正在忙着烧菜,可以先进里头喝茶闲聊一会。” 赵大爷看着花儿前来扶着他,也没有拒绝,只是笑着说道:“我虽然一把年纪,但也不用拐杖,走路与常人一样沉稳,捕鱼长水镇上也是无人能比,其实你也不用扶,我自然也过得去,你们年轻人不必太在乎我这老头子的,快去忙你们的吧。” 此话让得花儿脸都红得到耳根了,不远处的李风,也是一身不自在,面色宛如猴屁股般,在原地一阵踌躇,恨不得扭头就走,当作不曾碰见花儿,可若没瞧见,心里总是惦念着,时常纠结。 不一阵子,赵大爷已消失在门前,花儿呼了一口气,心里还是羞羞的,却瞧得李风像个呆子般,站在原地依旧不动,她鼓着小嘴走过去,负着小手,站在李风面前,身材更显得凹凸有致,美眸里带有些幽怨。 李风不觉面红心跳,支支吾吾道:“花儿,你好。” 却见花儿嘴角微翘,小嘴微微鼓起,半笑半幽怨:“才不好,这大半月都没见到你,而我又在此处等你老半天啦,你是不是不想瞧见我?所以这十来天,都不找我了!” 听得李风心头一慌,急急辩解:“哪里话,我....”却又搔首踟蹰,暗里闪躲着花儿那幽怨直视,低声说道:“我、我做梦都想见到你呢!” 花儿顿时展眉欢笑,那两酒窝显露出来,让人痴迷,含笑道:“当真?” “当真!”李风又是搔首,低头瞧着地下,宛如在数蚂蚁般,不敢与面前少女对视。 “呆子!”花儿含笑嗔道:“还不走...” 旋即两人散步到一旁树下,地上雨水未干,只见一株大枫树下,两人便站在那里,情犊初开,一人衣着简朴,一人却身穿碎花长裙,甚是华美,但又看得登对。李风脸色赤红,却带些笑容,不时偷瞧一下身旁少女。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眺望着碧空,几朵白云在暖阳照耀之下,分外好看,此时,小兰忽道:“这天空真美。” 李风又瞧了一眼花儿,向往这天空,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白的螺子,悠悠地吹起曲子来,其声美妙动听,宛如仙乐,花儿脸上欣起一抹微笑,忽地想起幼时,李风便是拿着这螺子教花儿吹曲子,两人自小玩得甚欢。 不多时,花儿一阵害羞,说道:“李哥,我这长发美吗?” 李风一晃,停了下来,转头瞧着花儿,却见她一阵含羞,便说道:“花儿的长发最好看,也是我见过最美的。” 花儿更是低头害羞,纤手捻秀发,乱是拨弄,小嘴浅笑嫣然,显得容貌极美,那笑容能使圆月失色,群星黯淡,微风拨弄着长发,又如长水,曲折柔畅,瞧得李风一阵失神,便是呆呆地站着,久久才是一句话来。 “然后呢?”花儿羞道。 在花儿追问之下,李风又是发晃,始终不解其意,支吾说道:“除、除了好看....还有、还有些乱了,应该被风吹的。” 却见花儿轻哼一声,狠狠地跺了一脚,小嘴微翘,微微鼓起的脸颊,又羞又怒,转了过身子来,背对着李风,嗔道:“呆子,笨蛋,傻瓜....” 瞧得花儿生气,李风分寸更乱,沉思半晌,忽的想起小时与花儿玩耍,淘气地拨弄她头发,然后帮她梳理的情景,就此之后,玩耍完了,都要帮其梳理一番头发。李风不由叹了口气,平抚了心情,僵硬地靠近了一步,伸手帮其梳理秀发。 花儿暗暗一笑,头更是底下,宛如在瞧脚尖般,心里暗喜:“这呆子还不算笨...” 此女也不是当年娃儿了,一阵芳香扑鼻,熏得李风神魂颠倒,甚是好闻,他压抑着心跳,低声说道:“长发为君留,散发待君束。我又何曾不明白呢?但是我李风家境贫寒,怎能与你登对得了。” 花儿蓦地回首,含情脉脉般,有些含羞,有些赌气,说道:“我不介意...” “可是你爹会介意的。”李风心头微乱,一阵凄然,久久才平静下来,心中忧郁廓然解开了般,信誓旦旦说道:“不过,就算这样,我心里也容不下她人了。” (本章完) 第5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二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得很,幼时到现在,李风都是处处让着她,使得花儿也有所依赖之感,瞧得李风信誓旦旦模样,心中甜滋滋的,尽管她知道李风心中有她,可是听着这么一答,更是欢喜。 花儿嫣然一笑,笑骂道:“呆子...” 李风一阵傻笑,脸廓开朗了些许,又是搔着首,目眺远方,闪躲着花儿柔情目光,不知为何,心里总也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呆呆地站着,两人默然无语,嘴角却是一抹笑意。渔郎配貌女,只隔咫尺间。纵有千言语,相见却无声。 过了不多时,陈家庄那边一阵欢喜之声嘹亮,酒菜想必也快上桌了,可在这时,花儿俏脸却有些忧郁起来,显得凄然。 李风瞧得花容憔悴,心疼问道:“花儿咋啦?” 此话一出,却见花儿搂着他右手,头柔柔地靠在他肩旁,李风转过头来,又是芳香熏鼻,感到一阵酥麻,心里仿佛有个小鹿在扑通乱跳。 花儿却是流露伤感之色,秀目中倏地聚起蒙蒙泪光,香肩微微颤抖,两道泪水骤然滑下,李风不由心慌了起来,连忙问道:“花儿,怎么啦?我,我做错了事么...都是我的不是,你先别哭好么,哭了稍会吃宴更是难看了。” 李风不知所措,慌乱一阵子,花儿心中悲喜交集,好不容易才忍住泪水,放开了李风的手臂,带有些微颤,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浅蓝手绢,轻轻揉双眸,说道:“李哥,我要去修仙了。” 李风听得满头雾水,问道:“修仙?清风山之上早已没有仙人居住了,去何处修仙?” 花儿眼圈儿又是一红,隐隐要落泪,过了半晌,底语道:“在半个月前,我与爹爹到外处收购药材,却见得街上万人空巷,聚集在一处,我与爹爹去瞧了一眼,发现有仙人在收徒,据说是武当山紫霄宫的仙人,下凡广招弟子,我却刚走到,不巧被仙人瞧上了,说我仙根甚好,便要收我去当弟子,我还没来得及考虑,便被我爹爹答应了下来。” 李风又惊又喜,说道:“能修得仙道,是凡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应当高兴才是,又为何如此黯然呢?” 花儿听得心中一急,嗔道:“可是,可是修仙岁月甚长,我若是去了,那、那...”心中一阵烦躁,羞怒交加,脸蛋一红,甚是可爱,支吾又道:“那你这呆子怎么办?” 这么一说,李风顿然显得颓色,古来修仙之人,有去无回,就算回来,也是十来八九年了,又或是几十年修得仙道才归来,那时他也老了,花儿怎能认得出他来?不过一想回来,可自己有怎可为了儿女私情,坏了花儿大事,难得被仙人看中,不如成全与她。 李风压抑着凄然之色,心头如被针刺,却强颜欢笑说道:“我会呆呆地等你回来的,到时你修得仙道,带我翱翔于苍天,瞰万水千山,就如小时我背着你,在长水之岸奔跑般,这也很好呀。” 花儿狠狠瞪他一眼,默然半晌,眼眸又变得幽怨,说道:“自小到大,就懂哄骗我开心,我何尝不知你的心此刻又是怎样?修仙之人,能长寿如陈大仙人如此,那又如何,久远以前,长水镇上去得修仙之人还少么,青山还在,长水不竭,仙人今安在何处?就算等到我得道成仙归来之时,却寻不到你了,修仙漫漫,又有何义?不如做个凡人,安享百年之福罢了。” 花儿更凄然:“再者,我就算早日修成修道,能归来与你共度余生,可你是凡人,百年之后,我又该如何?古来有歌云:修仙难,修仙难,修得仙来才觉修仙苦,相识之人皆尘土。何羡仙,何羡仙,成了仙道却孤独,不如落入尘凡化净土。若从来,若从来,一间茅庐二人住,只羡鸳鸯不羡仙。” 仙人修得仙道并非容易,更不是朝夕之事,这谁都明白,药材铺老板瞧得自己女儿被仙人看上,喜出望外便替花儿答应下来,既然答应了,便改不了,仙人不能欺骗,也因如此,花儿面色憔悴。 花儿心意,李风知道的,便安慰道:“你父亲既然答应了,那自然要去的,不过也可以去两年便归来吧,据说仙门宗派均是有等別之分,分为记名、外门、内门弟子,一个记名弟子若要离去,想必仙人也不会强人所难,两年也不算入门弟子,去留应该无拘束,你何必那么惆怅,到时回来便是。” 花儿道:“哪有那么简单,我查了一番卷籍,武当仙宗乃几个最强仙宗之一,路途遥远,此处得花上一年,一来一回得花上两年,其他因素不算其内,再留在那里两年便四年了。” 在这远古大荒里头,排得上名号的仙宗,均有人记载,可是能开宗立派之仙,也不是寻常之仙能做到的,况且三山五岳、武当,这等出名仙山,一般凡人听得有仙山,不知在何处,也不了解仙派之雄伟,只知道修得仙道,神通广大,能凌驾于凡人之上,有着指点凡人生死之能。 李风瞧得花儿容貌憔悴,又是安慰道:“不管你何时归来,我还不是在水牛镇么,不就几年,我有跑不了,况且我们凡人不可失信于仙人的,既然答应了,那就得走一遭的,修得仙术归来,你的名望也会像陈大仙人那模样,受得乡镇上下之人敬仰呢。” 花儿微微低头,一阵踌躇,羞羞地说道:“我若是去了修仙,几年才能归来,你还会与花儿相认么?” 李风笑道:“傻丫头,李哥不是说了么,在李哥的心中,只容得下花儿一人,区区几年算如何?要等上十年、百年,李哥的心也是如一。” 这话令得花儿心头一甜,她不愿去修仙,便是为了李风,她心头放不下,可是李风这么一说,倒是坦荡了些。 既然答应了仙人,自然有了因果,不去也不行了,仙人之怒非凡胎之人所能承受得起,那是她的心头依旧有着对李风的执念,少女芳心,一动了便不可收拾,她暗暗决定争取早日归来。 花儿嫣然一笑:“你说的哦,不可勾搭其他女孩,否则我练得仙术归来,将你丢进清风山,教你面对诸多野兽,饿上十来天,再让野兽将你吃了。” 李风瞧得花儿忧虑已消,展颜欢笑,心里宛如跨过大坎,便信誓旦旦地说道:“你若是不信,我就此立誓...” 说罢,举起三指,仰头对天,狠狠说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李风在此立誓,我对花儿始终如一,若敢移情别恋,做愧对花儿之时,违背了誓言,五雷轰顶,受千刀万剐,不得...” 誓言还没讲完,被被一个小手将他嘴巴握住,使得李风晃了下,却见花儿怒目瞪着他,嗔道:“谁要你发誓了,我又没有不信,不可勾搭别人便可。” 李风搔首傻笑,呆呆地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花儿长得花容月貌,哪有人能比得上。” 听得花儿心里更甜,将手里的绢巾塞到李风手中,笑骂着:“嘴贫!这手绢送你的,若是想我了便拿它瞧瞧,可别弄丢了,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李风接过手绢,浅蓝之色,薄如轻纱,上面绣着一朵兰花,还有“花儿”两字,非常好看。 古人有所云: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穷而改节。 李风自知兰花之意,坚贞不渝,心头一阵感动,便将他那玉螺掏出来,递给花儿,说道:“这玉螺在小时在长水江之岸捡得,发现它能吹曲子的,便一直带着,我送与你吧,想我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瞧瞧。” 花儿双颊微红,接了过来,宛如宝贝般握着,又羞羞地嗔道:“哼,谁要想你了!” 随后便快步走开,朝着陈家庄大门而去,剩下李风在那呆呆的还没回过神来,却见花儿走了一段路,回头笑骂一声:“呆子,要开宴了,还不快点。” 李风瞧得那窈窕身影,心里充斥着落寞,花儿此去修仙,不知何日在见了,听见花儿的笑骂之声,不由回过神来,有些回味着花儿搂着他手臂那种感觉,麻酥酥的,想到此时面色赤红,快步跟了上去。 当进入陈家庄大门之时,李风瞧得那布置,整个人都愣住在那,耳边仿佛回荡着路口那怪异妇人言语:陈家庄地势程凶,宴席九九布置... 然而,他现在瞧见的,与她说的竟然无差,宴席还真是九九布置,乡镇才两百多人,然而却摆了这么多桌子,而且布置形式与寻常之人有些不一样,有些怪扭,寻常之人摆桌子应当根据宅向摆设,而它却有些不规则,李风感到有些怪异,却说不出什么感觉来。 众人纷纷入座,然而九九之末,靠西北方向那桌子刚好在墙角,太过偏僻,空无一人,花儿刚想朝多人地方而去,却被李风拉上一把,往西北靠边之位走去,那只粗糙的大手,宛如要将一个小手紧紧地包裹在里面般。 花儿大为不解,却难得李风这么主动,竟然拉起手来了,心里甜滋滋的,便也不问什么原因,便低着头,羞羞地含笑跟着而去,心头暗笑了一声:“这木头,终于开窍了么?” ? ?第五章发了,继续努力码字中... ? ???? (本章完) 第6章 宴席 有些乡人瞧得这两人,也是微微一笑,不作太多话语,都知道这两个年轻人自小到大一起玩耍的,青梅竹马,而李风长得也不差,除了皮肤黑了点,还是挺帅气的,为人也好,配得上这美人胚子,况且药材铺张方也没什么讲究门登户对之事,否则早就不给花儿与李风有来往了。 李风与花儿座了下来,手却依然没放开,瞧得李风在东张西望着什么,宛如不在意旁人目光般,花儿一阵害羞,声音如蚂蚁般钻进李风的耳朵:“笨蛋,你要拉到什么时候...” 听得李风晃了一下,才意识过来,赶忙缩回手,顿时面红耳赤,咧了咧嘴,干笑连连,瞧得花儿害羞模样,脸蛋两朵红晕,甚是可爱,不还意思地干咳一声:“咳,那个,那个忘了,我在找爷爷呢,有没有瞧见?还有你父亲呢?叫他来这里坐吧。” 两位家长坐在一起?花儿更是害羞,头脑低着,彷如要钻进桌底下一般,羞羞地说道:“我爹爹与其他商铺老板在前排喝酒呢,怎么可能来此坐呢,有什么事,可以宴后找我父亲去嘛。” 李风顿时恍然,明白了花儿言语之意,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却依然显得尴尬,搔首一番,心里暗道:“或许自己想多了,陈大仙人名望、口碑皆好,而且在他家中,怎会有什么事呢?况且他是仙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化解得了。” 花儿瞧得李风又在发呆,怒问一声:“呆子,在想什么呢?” 李风突然回头神来,想了想,问道:“花儿今天你有没有见过什么怪人?” “怪人?”花儿一阵疑惑,旋即扑嗤一笑,嗔道:“就见得你这怪人!” “路口那里,枫树底下盘坐那怪妇人,你来的时候没瞧见?” “雨水刚过,哪有白痴盘坐与地下的?你要编什么故事?”花儿小嘴微翘,不屑地说道。 小时候,李风听得赵大爷与他讲得一些怪异故事,他便原原本本地搬来讲与花儿听,仙魔鬼怪之事,吓得花儿锁头缩脑的,依偎在李风怀里,不过随着光阴耗去,他们都长大了,而且也听得多了,便更不觉害怕了。 瞧得花儿不信,他便将今天所经历的讲了一遍,花儿一阵疑狐,问道:“那,那些怪人呢?怎么也没瞧见。” 李风道:“我也不知道,那人能站在雨水之中,衣襟不湿,脚步留痕的,想必也是仙人,但那人怪异...”李风话没讲完,瞧得门口之处,面色一惊。 一道人影从大门进来,往四周瞧了一眼,便朝着李风走来,花儿见李风神色大变,往他视线方向瞧去,却见一女子,一身朴素衣着,身材婀娜,肌肤白暂,年龄不过二十。也有不少乡镇邻里的目光注视着,她却毫不在意,不紧不慢地向他们走来。 乡镇之人也没觉得惊奇,陈大仙人名望极大,有陌生人慕名而来,也是正常。 花儿惊疑问道:“你说的就是这位女子?看上去也不过三十,怎就是妇人咧,衣着也不见得不破烂。” 李风也是一阵疑惑,在路口见到她时,衣着破烂的,容颜也中年妇女,现在衣服变了,这还好说,换一件就行了,但是容颜也变了,这就奇怪了。 那怪人变得极为普通,宛如寻常之人,来到李风面前,很随意地坐下,面上笑容有些妖艳,说道:“小子,在背后说人不是,很不礼貌哦。”李风咧咧嘴,尴尬一笑,那人又说道:“不过你这娃子还挺听劝告的,懂得来此处吃宴。” 花儿瞧得这人也无怪异之处,完全与李风所讲的两会事,却有疑问道:“这位姐姐,为何要说这角落好?” “此处环境甚好,远离嘈杂,又无人斗酒,用膳自然香,你说此处好不好呢?”那人妩媚一笑。在这时,众人一阵热闹,他们不由转头瞧去,却见一行陈家女仆,捧着各式各样仙肴上来,有粗汉大喊呼:“开荤咯...” 不过时,李风面前,便摆满了各种仙珍,瞧得唾涎三尺,有鱼、禽、鸟、兽等菜式,琳琅满目,香气袅袅。 众人噼噼啪啦地动起筷子来,处处大呼好吃,美味佳肴,不亏是仙宴。李风一桌也动起筷子来,半天没吃东西,饿得很了,也不顾什么礼仪,大口地吃起,两女子却是含蓄,细口品尝。 花儿瞧得那女子确实有些怪异,只在吃鱼,却没有动其他佳宴,不由对她有些疑问,便问道:“这位姐姐,不知如何称呼才好?” 那人依旧面带笑容,显得妩媚诡异,神秘兮兮地说道:“稍会你就知道了。” 瞧得她神秘兮兮模样,花儿也不太在乎,便问道:“桌上佳肴,琳琅满目,姐姐为何只专吃一鱼?” 此话一出,李风也是晃了一阵,他一顿狂吃,却没留意这事,花儿这么一提,倒是发现那女子身前的红烧鱼,已经被夹了四分之一,这也是挺怪异的。 那女子愣了一下,停下筷子来,深深地瞧了李风与花儿一眼,依旧显得妩媚,纤手柔柔掺起腮,不在乎般咕噜着。 “我若是说出来,你们会信么?” 李风与花儿对瞧一眼,也停下了碗筷,却见李风东张西望一番,小声问道:“怎么的?难不成宴席里有毒?” “没有毒,还有仙丹呢。”那女子笑道:“陈仙人将仙丹拧碎成粉末,混在其中,吃上一顿,胜过粮食吃上一年,你们吃了,不感觉丹田热乎乎的么?” 李风眉头微皱,摸摸肚皮,似在找那感觉,蓦然一笑,说道:“还真是咧。” “那你为何不多吃?”花儿问道。 “仙人修的是因果,吃多了,就有了因果循环,这也是其一。”那女子笑道:“其二呢,我就不说了,若是讲了出来,你们就无胃口吃宴了。” 这人暗里暗气的,话到一半,却无在讲,有些吊人胃口,李风这么一吃,也有五分饱了,然而最终还是使不住好奇心,问道:“但说无妨,反正我都吃得差不多了。” 花儿也附和一句:“是的,我也差不多了。” 那女子瞧得两人求知之心,竟然不被面桌面美食所惑,大为惊叹,为了不妨碍其他人就餐,将声音压得极低:“你瞧这桌子是何材料制成的?” 李风低头细瞧一番,这桌子涂着一层油漆,暗红光亮,却看不出质材,摸了摸,有些黏黏的,用手抬了抬,发现沉甸甸的,若是木材做成,不会如此沉重,不解地摇了摇头。 却见那女子道:“十八年前,水牛镇一共多少人,你们知道不?” 花儿摇了摇头,她对未出生之事了解太少,她的母亲去的早,父亲打理药材铺,也很少与她将其往事来,李风沉思一番,讲道:“曾听我爷爷说过,以前水牛镇之上,因为在清风山脚下,离得仙宗近,因此非常繁荣,每日街上人头涌涌,而现在就算乡镇之人都站在街上,也不见得人头涌涌之事了,据说因为清风之巅,仙家被毁,众人惧怕而往外迁移了。迁移出去之人,无从回来过,也不知在何处安居了。” 花儿顿时想起一些事来,讲道:“在一个月前,丁家八口人不是迁移到三水镇了么,他与我父亲是逆交,临走之时还与我爹爹打了交道,给了一个新住址,但半个月前,我与爹爹去三水镇购买药材,按地址找去,屋子在那,里头去空无一人。” 花儿又道:“爹爹还去寻访邻里一番,那里人却说,丁家之人买下了那宅子,就没有回来过了,可是当初他们举家迁移,随物皆多,人物已去都无所踪了。” 听得李风一惊,说道:“该不会碰到劫匪了吧?” “我爹爹也怕如此。”花儿眉头微皱,声音苦涩。 李风见得那女子突然问起此事,使不住好奇心问道:“难道你知道他们迁移到何处了?” 那女子笑了笑,妩媚之中,有些凄然,说道:“我当然知道了。” 那女子道:“在路口之时,我不是与你讲过此地呈阴,此行可能凶多吉少么?” 李风直言道:“是的,一个时辰之前讲得,还没至于忘记。但是我也瞧不出此地有何凶险之处。” 女子笑道:“此庄园座南朝北,方向也不是不可,但此位置太阴,现在午时未过,日头正盛,你瞧得院子里头有半缕日光么?” 李风与花儿尽管不懂风水,但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理,整天不见日,显得有些阴沉了,甚至感到一些微凉。 那女子有说:“阴冷之处容易闹鬼呢。” 此话有些诋毁了,李风有些不服,怒道:“休得乱说,陈家庄救人于水火,在水牛镇名望甚好,受得众人敬仰,陈大仙人也是修得仙道,还俗其家,也算低调,为何如此诋毁?” 陈家庄多年以来,深受众人爱戴,李风怒言也是正常,那女子也毫无在意。是:为人善事多爱戴,不容半语道疯狂。何处狂妇口狂语,处处绯言骂仙家。 ... ps:求收藏,求推荐票!!这书越写越精彩,男道友越长越帅,女道友美得车爆胎!!谢谢各位道友支持。 ? ?求收藏,求推荐票!!这书越写越精彩,男道友越长越帅,女道友美得车爆胎!!谢谢各位道友支持。 ? ???? (本章完) 第7章 故事(求收藏,求推荐) 那女子坦然一笑,没有太多理会李风之言,又道:“瞧见门前两尊石貔貅么?” 两人听得目瞪口呆,此人就连貔貅都能说上了,花儿疑问道:“貔貅不是瑞兽么,应是吉利才对。” 女子道:“不详之处有三,其一:貔貅固然是瑞兽,无肛凶狠能聚财。辟邪挡煞当其首,降魔驱鬼无不能。但供奉不当,还反伤其主,然镇宅之兽,岂能用石为料?那是镇墓的。” “其二:貔貅属火,坐南朝北面朝江,水火不容克冲天,貔貅脾性本暴躁,何物怒其不伤人?然而貔貅忌讳光煞,此宅需是朝北,却长水粼粼波光,仙人瞧得都刺眼了,如此一来,貔貅便更为克制,神魂颠倒了” “其三:貔貅无肛,只进不出,我等进得大门如嘴,哪有吃了又吐还?因此在我推演之中,讲到凶多于吉也。” 传说神龙生有九子,第八个儿子便是貔貅,其貌凶狠,形态多样:龙头、鹿耳、羊角、狮身、凤尾、虎爪,有着七七四十九种化身,乃神兽之列,眼如明珠貌凶狠,身如雄狮猎牙锋,世间财物尽能吞,此兽无肛便无出,吞了便再也找不出来了,不管凡人还是仙人都有所供奉。 凡人供奉,为了招财纳福,辟邪挡煞,降魔驱鬼;而有仙人就用其镇守仙门,供奉为户山神兽。 听得这些,李风大为震惊,细细打量着那女子,沉思半晌,低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想听故事么?”那女子妩媚一笑,答非所问。 李风心中有些疑虑,不知这人来此目的,便说道:“我只想知道你是何人,为何对水牛镇如此了解,又对陈家庄如此不满,若不说,那我就大喊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诋毁陈大仙人。” 那女子依然毫无介意,讲道:“我进来便不打算走了,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进了貔貅口中,哪能那么轻易就走出去,不信你瞧大门那边,两名大汉,你以为显摆的么?” 说到此处,李风与花儿张望一番,神色一愣,大门之处,不知何时多了两名大汉站那里,脸色苍白,六神无主般,负手而立,一动不动,心里一阵吃惊,难道陈家庄真的有不寻常之事?还没等到两人问道,那女子却直接说了。 “听完我讲的故事,你便知道我是谁了,也能知道为何十八年来无人敢提清风山之巅被毁之事了。”那女子脸色变得有些凄然。 花儿细声说道:“那姐姐请讲吧,我们洗耳恭听。” 那女子点了点头,说道:“四十年前,一女娃子才五岁,父亲撒手人寰,母亲是她唯一亲人,孤苦伶仃,为了养育于她,织布谋生,却在一个漫漫长夜,风雨交加,天公怒鸣,那女娃子早已在床榻之上遁入梦乡,而她母亲却不停织布,突如其来的一阵惨叫,将那女娃子惊醒了,看得眼前一幕更是恐惧,屋里不知怎的,潜入一个粗汉,对她母亲图谋不轨,那妇人奋力抵抗,一个弱妇人怎能抵得过一个粗汉,那妇人衣服很快便被撕破来。” 那女子说此时,停顿一下,已无妩媚之色,便继续说道:“可那妇人宁死不从,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剪刀来,往那粗汉乱刺,纠缠一番,没有得手,只能将剪刀刺到自己的喉咙之中,倒下之时,依然不舍地盯着自己的女儿。那粗汉瞧得妇人宁死不从,更是愤羞成怒,转后朝着那女娃子而去。” 李风听得,心头震怒,厉声骂道:“真是连禽兽不如的家伙...” 花儿也是一阵愁心,问道:“那女娃子最后怎么了,有没有给那畜生得逞?” 女子惨笑一声:“自然没得逞,那女娃子瞧得母亲倒下,便嚎啕大哭起来,刚好外面有一对年轻情侣经过,便寻声赶来,直接破门而入,女娃子朦胧双眸,依旧清晰地瞧得那两人,风貌非凡,男子瞧得这一幕,便猜得何事,顿时大怒,一道仙光划过,那人便直接倒地了。” 李风、花儿听罢,长舒一口气,心中却是怅然,遥想那女娃子,亲人尽去,尽管被人所救,日后怎么生存,李风忍不住问道:“那女娃子呢?” 女子道:“那名女子与男子商讨一番,便抱着女娃子离去,男子瞧得她母亲没有瞑目,便叹息一声:安心去吧,你女儿会平安长大。就在这时,她神奇地闭上了眼睛,很安然地去了,而女娃子便被两人带出屋子,御剑而去,原来那两人是仙侣,正是清风山之巅的仙人。” “过了二十年之后,那女娃子长大了,成为亭亭玉立的姑娘,惹人爱慕,她跟着仙人,认得那两人为父母,自然修得仙术,义母瞧得女子修仙有成,便以长水赐予道号:韵水仙子。” “女子心头却是仰慕着父母两人之间的感情,情愫甚浓,有一次外出,归来之时来到水牛镇,又是大雨之天,寻常之人都躲换家中,而有一秀才在雨中狂笑,长得眉目清秀,文质彬彬,女子心生好奇,便上前问个究竟,那人瞧得女子相貌绝美,站在雨中而衣物不湿,顿时诗性一来,作得一首诗。” 李风眸子一凝,竟然还有清风山的仙人,十八年了,原来也有人幸免于难,但她说的秀才,与赵大爷所说的秀才,该是同一人了,这么一来,乡镇之人说秀才认识仙子,是发白日梦,现在在此女子口中得知,那便可能是真的了。 却见那女子,继续说道:“其诗云: 有人说我太疯狂, 雷雨渗身不彷徨。 昨日愁苦皆能忘, 美貌仙子遇才郎。 女子听罢,心里一阵好笑,凡人瞧得仙人都忌畏不及,他却轻狂作诗,心里一阵好奇,便与他聊了一番,就此自后,女子有空便偷偷下来,与他畅谈,那秀才出口成诗,那女子觉得浪漫,日久便生情,两人互相爱慕,又过了一些日子,那女子毕竟是仙人,有仙人要做之事,便与秀才相约两年后再见,带他修仙而去,逍遥世外。” 说到此时,那女子眸子朦胧了,却依旧带着笑容,宛如回忆一切太过美好,李风二人也是莫名沉默,无从发言,清风山之巅的事情,水牛镇无人不知,既然此女出自清风山,想必接下来的事情也是极其凄婉,两人也只是细细听着。 女子含泪说道:“女子从远处闻得清风山已毁灭,连夜奔波归来,又遇神秘之人阻挠,斗法半日,重伤逃脱,回到清风山,却见山巅之上,仙门不再,只剩残衡瓦砾,一片仙人血迹,一年了也无法褪去。女子万念皆灰,刚欲寻求短见,却在残墙之上,发现赋有一首诗: 祥云盖雾清风巅, 修得仙术仰傲首。 青山长水应犹在, 不见当年修仙人。 女子顿时想起秀才来,心中还有些许挂念,凝迟一番,心想找得秀才一起修仙,他日为仙门报仇,便连夜下山,可是没到秀才家中,却远远瞧得一人影从里头掠了出来,女子心头更是沉重,也懒得去追,进了秀才宅里,却发现他已断了生机,而且是被恶毒仙法夺命的,那时女子心头剧痛,心里变得比那夜晚都黑暗,使得韵水仙子更是仇恨,便决定苟延下来,用心修仙,他日为师门报仇,为他报仇!” 此时女子面色又凄然,又仇恨,继续说道:“那女子依旧在报仇的路上,在生死之间徘徊了十七年,仙人便称呼她是韵水修罗,在近些年,却碰上了老熟人。” 说道此时,李风与花儿心头一颤,傻子都能听得出来,眼前这位便是故事里头那女子,韵水仙子,原来诸多传闻都是真的,正是:一寸相思千万绪,不经回顾泪连连。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但是她口中所说的熟人又是何人呢? 李风心头不由疑问起来,却见韵水仙子瞧着他们二人,说道:“修得仙道,不如像你二人,相互爱慕,却又含羞委婉,实则做凡人比修仙还好。” 此话一出,花儿与李风面色顿然赤红,心头扑通乱跳,不敢瞧对方,仙子瞧得二人,心里也有些羡慕,咯咯一笑。 花儿着低头,宛如要钻到桌底般,羞羞底语:“仙子胡说,并没有呢。” 韵水仙子更是哈笑,气氛顿时转变过来,说道:“还说没有,刚才在树底之下,二人缠绵话语,甚是肉麻,一个送手绢,一个送玉螺,更是令得本仙羡慕呢。” 李风听得一阵羞怒:“仙子前辈,你,你怎么可以偷听别人说话?” 韵水仙子道:“可不是本仙要偷听的,本仙在树上午休,却住不耳朵,被你两这么一吵,肉麻得连睡意都无了,便来吃个宴。” 花儿脸红耳赤,生怕这仙子继续讲下去,便兜转个话题来,连忙说道:“仙子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你说的老熟人又是谁?” 韵水仙子沉吟半晌,刚欲说道,眼眸却是一凝,脸色低沉起来,变得冰冷可怕,使得李风与花儿鸡皮瞬间颤起,却听到仙子狠狠说道:“熟人出来了...” 此时,大堂里头一名中年之人缓步走出,脸带微笑,双眉微垂,道骨仙风,一把胡子看得非常舒然,此人一出现,众人目光顿时聚焦在他身上,纷纷站起来,整个陈家庄,变得一片肃静。 ... ? ?周一了,求推荐,求收藏!! ? ???? (本章完) 第8章 仙宴 李风震惊地瞪着堂前之人,笑起来和蔼可亲,却也感到一丝威严之色,可远观而不可近察,此人肯定就是陈大仙人了。堂前仙步如云来,一袭道袍玉发簪。两鬓雪白颜如童,口唇红润面无斑。正如米铺陆老板所说,陈仙人比他还要年轻。 陈仙人拱手,微笑着谦逊道:“诸位乡亲邻里,今日是本仙苟延了二百岁,感谢水牛镇诸位尽数来到寒舍,为我贺寿,使我陈家庄蓬荜生辉啊。” “陈大仙人乃我镇福星,自从仙人还俗归来,水牛镇再无大病大痛,风调雨顺,连庄家都长得粗壮了些,今日能瞧得陈大仙人风采,更是是我等的荣幸,陈家庄摆如此大宴,乡镇之人岂能不尽数全来?” “是的,能瞧得陈大仙人一眼,我等都沾光了,能吃上仙宴,更是做白日梦都不敢想,我们岂能不来?你看镇尾牛家六口上下,连两岁儿子都抱来沾些仙气咧。” ... 顿时,乡镇之人纷纷躬身回礼,能吃上仙宴,瞧得陈大仙人风采,乡镇诸人,举家上下,大小老嫩都来到陈家庄,讨得一顿仙宴,不但可除百病,也可长寿些,天大好事。乡镇话语里头虽然有些马屁气味,却也算实在。 此时,陈家庄里头有两位仙人在此,可是众人只知道陈仙人,而无人认识韵水仙子,更无听闻过她故事。 但花儿与李风二人听了韵水仙子的故事之后,对陈大仙人也有了些怀疑,韵水仙子所说的老熟人,便是堂前陈仙人了,瞧得仙子那神色,隐约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恩怨。 正是:神仙斗法山石开,遭殃只是凡人胎。想到此时,李风心头有些担忧了。 他瞧陈大仙人总有些敬畏之感,对韵水仙子,却感到有些亲切,感觉不到那种仙人的威严,可能因为陈仙人名望太大,幼小之时,便被洗脑了。 陈大仙人目光也是有意无意地瞧向韵水仙子,却没有太多介怀,面色波澜不惊,与众人畅聊起来,一片片阿谀奉承,何这三人却依旧在角落的宴席之上。 不知咋地,李风心头总有些不安,自从在路口瞧见韵水仙子以来,那几句话总是绕着在心头,在看门口两位大汉,不知是否真如韵水仙子所说,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 可是此时陈大仙人出现,正是宴席最喜庆之时,也无人离开,诸人都在原来宴席之上,往前方挪移而去,本来一桌上,座的四五个人,现在却挤得十来个人,都往前靠,使得一场宴席变得仿佛看戏的,都聚于堂前之处。 李风到处遥望,寻找赵大爷所在位置,他心头总有些怪怪的味道,想让赵大爷回到他身边来,想必这样踏实些,花儿也在寻找,她父亲必定在最前方与人喝酒,奈何众人都站起来,自己身高又不足,只能瞧见一片背影。 忽的一声干咳,众人顿时肃然,瞧得陈大仙人看去,他站在堂前,环视诸人,笑容依旧和蔼可亲,笑道:“既然今日乡镇邻里能聚寒舍,那本仙地不得寒酸,下面赐予诸人一些仙水,喝了必定有长寿百岁。” 说罢,却见陈大仙人衣袖一挥,九九宴席之上,均放在一个个玉瓶子,通体洁白无暇,还有袅袅仙气飘荡,显得神圣众人面色满为震撼。 在凡人面前,神仙放屁都不同凡响,更何况一瓶仙药了,众人瞧得呼吸急促,眼眸子都紧紧盯着一个个玉瓶子,一动不动,就算动了,也是咽了咽唾沫。 陈大仙人挥手间,便能将玉瓶子遍布宴席之上,这修为,教人心头狂颤不休,长命百岁,这是凡人梦寐以求之事,赵大爷现在耄耋之年,整个水牛镇都是活传说了,而现在诸人可以长寿到一百,又是何等概念? 韵水仙子瞧得这一幕,陈仙人修为高深,眼眸有些凝重,低语咕噜道:“要结丹了么?” 陈仙人瞧得诸人,呆若木鸡哈哈大笑:“仙药可与不可求,不赶快服用更待何时?” 这声音宛如晴空霹雳,众人回过神来,一片哄抢,却见二赖子从人群跑出来,嘴巴叼这一个玉瓶,往无人餐桌往口袋里头装了几瓶,嬉皮笑脸的,目露贪婪,这是仙药,若是拿出卖钱,简直就是价值连城,每个宴桌都有,那肯定有剩余的,他脑子转得还是挺快。 此时,韵水仙子眉头微皱,凡人不了解仙药,但她怎会不了解呢,旋即伸出纤手,拿起桌面一瓶,打开黑色瓶塞,细细一瞧,眸子蓦地一凝,玉瓶子是混白之色,里头的仙水却是暗红,又闻了一番。 此时,众人都拿起玉瓶,贪婪地一口喝光,而在前排的诸位水牛镇老板与一些有名望之人,皆是满脸笑容,互相示意一番,直爽地一口干了,有人生怕浪费了一滴,还在舔着瓶口。 李风与花儿也各自拿了一瓶,瞧得里头仙水呈暗红之色,靠近鼻子嗅了嗅,一阵飘香,眉头也是微皱,便想细尝一番,到底什么味道。 李风刚欲想喝,韵水仙子脸色大变,厉声大喝:“住手!不能喝...” 一声暴喝之下,不但是李风,在场诸人都愣住了,又是一片肃然,一道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来。 半晌后,有人问道:“此女子是谁?面生得很。” 李风回过神来,再瞧了一眼陈仙人,却见他脸色没有那么祥和了,暗暗地有些怒色,面色阴晴不定。人群中窜出两人,李风看了心头一喜,分别是张方和赵大爷。 李风便喊了一声:“张叔,爷爷快过来。” 张方瞧得花儿也在那里,便揪着心快步走了过来,瞪眼板脸地问道:“花儿怎么回事?这人谁,敢在陈大仙人面前大放肆词,没与她扯上关系吧?” 还没等花儿回话,却见赵大爷有些疑问地说道:“你怎像路口那乞丐妇人?你不是走了吗?咋来到此处捣乱了,快去与陈大仙人道个歉。” 却见韵水仙子面色有些凄然,更是怨毒地盯着陈仙人,冷冷说道:“假冒别人祖宗十八年,不累么?水牛镇之人与你无恩怨,为何要出如此毒手。” “一派胡言,陈大仙人哪里有伤害我们了,倒是是你,来此捣乱什么?活腻了是吧,别逼老子出手将你这贱妇赶出门外...”此时,二赖子刚好收拾玉瓶子到一旁,瞧得韵水仙子,胡言乱语,便立马为陈仙人出头来,讨好仙人之事,他二赖子怎会不懂得? “就是,我想倒是你,想害我们就真,在寿宴之上,公然捣乱,破坏气氛也算了,还得在此胡说八道,我们水牛镇不欢迎你。” 陈大仙人是水牛镇的大仙,助人无数,深得众人爱戴,自然会很多人为他出头,顿时一片骂声响起,纷纷指责韵水仙子。 此时,却见陈大仙人依旧祥和地笑着,声音洪亮,说道:“不知阁下怎说我对镇人下毒手了?我与你无冤无仇,自我回到此处,一心帮助乡镇之人,哪里害他们了?” 韵水仙子怒笑:“帮助?那么我问你,迁移出去的人哪里去了?你帮助他们到陈家庄里头来的吧?一个李家仙派的小长老,何时变得二百岁来了?” 迁移之人?此事也一直紧紧纠着镇人的心,数千人,迁移出去,却没有一丝消息了,无人回来过,问起也无人知道,就就凭空消失了般。 李家派,这名字众人都熟悉,这是清风之巅的仙派,李家仙派,存在历史悠久,可在十八年前,一夜之间便毁灭了。 此话一出,诸人心头狂颤,此女竟然知道如此多事,分明就是冲着陈仙人而来的。 此时,李风心头凝重,问道:“仙子,你有何证据?” 韵水仙子笑道:“知道我刚才为何只吃鱼吗?” 李风顿时感到不对劲,心头有些后怕,但见仙子一挥手,一些桌面菜式均是聚集在李风面前。众人瞧得这一幕,更是颤抖,原来此女也是仙人,竟能一挥手间,将餐桌之上的菜碟聚在一起,分明就是与陈仙人同是一级别之人,二赖子更是脸色苍白,咽了咽唾沫,刚想夺门而逃,却被门前两个脸色苍白大汉拦上。 “干嘛,老子吃了宴,自然还家去。”二赖子,啐了一口,骂道。 那两大汉不语,二赖子瞧得那大汉,不但脸色苍白,就连身体肤色都有些不正常,宛如死物,二赖子顿时心惊胆跳,缩了回来,不敢硬闯。 众人瞧得二赖子出不去,心头有些后怕,但是水牛镇所有人都聚在此处,想必也无什么,他们还是深信陈大仙人的。 然而,韵水仙子却在各盘兽肉里挑来挑去,众人面色疑惑,却不敢打扰,因为她也是仙人,凡人在仙人眼里,就是蚂蚁,用指头就能点他们生死。 不一会儿,众人眸子凝固在桌面之上,被韵水仙子用菜碟里头的肉碎,拼出了一个耳朵,是人的耳朵。又人此时感到胸口发闷,隐隐要干呕。 有人安慰道:“这可能是猿猴等,拟人的耳朵,猿猴也是大补之物,还是极其罕见,能上宴桌也正常。” 诸人听了,心头也是有些踏实,可仙子并没有停手,继续在菜盘了挑拣,又一阵,那些肉碎竟然并凑出一张人脸,可是却了很多块,可能被人吃了。 顿时一片片呕吐声响起,有人惧怕地瞧着陈大仙人,也有人怒视着韵水仙子。李风与花儿却晃了,所谓 正所谓:吃了仙宴方知苦,菜上人肉作佳肴。仙水更是稀罕物,漏了一滴均可惜。 韵水仙子平静地对着李风说道:“这就是陈家庄的仙宴,你们吃的仙肴,也是我为何只吃鱼之因。” (本章完) 第9章 血炼因果 陈家庄的寿宴竟然用人肉做的?想到此时,诸人肠胃又是一阵搅动,纷纷呕吐,空气中胃酸气味弥漫。 此时有人怒吼一声:“乡亲们,别被这妖女欺骗了,陈大仙人还俗归来,在此十八年了,要害我等也并非今日才出手了,你瞧那人脸,均是肉碎并凑而成,其中肯定有诈。” 陈大仙人脸色原本变得阴沉起来,却听了此话,宛如雨过天晴,朝着韵水仙子冷冷一笑,这一笑太过狰狞,可是众人目光只是停留韵水仙子身上,背朝着陈仙人,因此看不到那笑容。 人群听了也有道理,心里踏实了些,面色更怒,厌恶地瞪着韵水仙子,却不敢作声。 李风瞧得众人震怒,惊疑问道:“仙子,这仙水为何不能喝?” 此话一出,仙子手捻兰花指一弹,叮一声,李风手中的玉瓶被一股仙力震动一下,手一阵发麻,缩了缩,那玉瓶子掉了下来,里面的仙水留在桌面之上,发出“滋滋”之声,一阵恶臭传出来,桌面红色油漆,被腐蚀了一大块。 “你再瞧瞧这是仙水么?”韵水仙子神色镇定,瞥了李风一眼,冷冷说道:“我之前说过此桌子有古怪,你也瞧瞧是何物做成的。” 李风细细一瞧,发现桌子里头的质材呈灰白之色,却瞧得不清楚,便又拿起一瓶仙水,倒了下去,一阵恶臭之后,整个桌子的红漆被去除,使得众人凝视了在那里,有些人直接颤抖起来,那桌面上分明就是用人骨头压缩而成,宛如在一堆骨头里切割成桌面,还可以瞧得一些手骨模型。仙桌外饰教人迷,不知质材多非凡。脱了外衣知跟底,仙人之下万骨堆。 赵大爷面色苍白,踉跄地退了几步,指着桌面,颤抖地说道:“骨头?里面竟然都是尸骨,这,这怎么可能...” 韵水仙子冷笑说道:“迁移出去的镇民都在这里了,没有一人能够逃掉,当初水牛镇上有些懂得风水、懂得修炼之人,死得更快,迁移的一千多口人,被这位受得镇人敬仰的陈大仙人用毒辣仙法炼魂了,然而十来天前的丁家八口,就在所谓的仙宴里头了,你们吃得倒是很香。” 有人将玉瓶子的仙水倒了在桌面之上,瞧得差不多一样,都是如此,灰白白的骨头压缩而成,那些靠得毕竟尽陈大仙人的镇民开始畏惧起来,往门口方向挤去,想起吃的是丁家八口的人肉,不少人直接呕吐起来,他们竟然吃了人肉,有不少娃儿吓得直接大哭。 有人夺门而逃,可是门前两大汉,面无表情,竟然能挡住几十名村民推挪,依然纹丝不动,有人直接那碗碟、凳子砸去,却像鸡蛋碰石头般。 整个陈家庄开始慌乱,仙人世家太恐怖,宴席未散夺门逃。举众来聚阎王宴,奈何地狱无门出。 陈大仙人,瞧得一切被识破,面目开始扭曲起来,脸色的讥讽之意,真是难以描绘,狰狞大笑:“今日谁也逃不了,喝下了血练因果,便是我炼魂之物,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便乖乖地成为我突破修为的鼎炉吧。” 众人听得心里更是害怕,一阵喧闹、哭喊,汗毛不断渗透出水珠来,原本的贺寿仙宴,却是一场巨大阴谋而已。 李风面色苍白,对着韵水仙子问道:“血炼因果到底是何物?” 仙子凄然说道:“在几十年前,李家仙派掌门拼着重创,剿灭了一个毒辣的血仙,获去了一些毒辣功法,炼血因果便是其中一道仙法,能将仙人炼成仙儡,任由他摆布,等到一定时候,那血炼因果药效催发之后,能助血仙提升修为。当初掌门归来之时,面色憔悴,便交给眼前这人拿去毁掉,却被此人收藏了下来,李家仙派被一夜覆灭,也是此事的开端。此人曾经是李家仙派里,地位最低的一个外门长老,叫陈丰,看守外门,他资质平平,平日极为老实,却没想到如此歹毒,为了得到仙派最强仙法,便暗底借他人之手,图谋不轨。” 此时面前一抹更是恐怖,陈家庄所有家丁,拖着脚步走了出来,宛如行尸走肉,没有灵魂般,陈丰人冷笑:“呵呵,给点东西乡镇邻里瞧瞧,这些都是不死仙儡,我炼了十八年了,陈家庄里头都是仙人呢。花了十八年光阴来侍候你们,每年半袋粮食,那是普通的粮食么,我凑集这么多年,才那么一些灵米,混肴在粮食里头,分发给诸位,我陈大仙人是何等伟大啊。” 米铺的陆老板,靠得陈大仙人最近,脸色阴沉,怒声说道:“你这禽兽,竟然将自己家人炼成傀儡。” 陈丰冷笑道:“家人?我早已忘记了家人,修道百年,落得一个外门长老之位,天开了眼,让李家那帮狗贼子覆灭了,而所谓的李家,他们只是与我同姓,更是碰巧,他们的老祖与我同名而已,话又说回来,我若是有两百年修行,也不至于养你们十八年了。” “给我们吃那么珍贵之物,你到底有何企图?”陆老板又问道。 “有何企图?问得好!哈哈...”陈大仙人愈是大笑,面色愈狰狞,说道,“仙家之人,修得因果,竟然我给予你们十八年无病无痛,便欠下了本仙的因果,灵米能让你们七魂六魄更是强大,这样对我便越大用处。” 张方护着花儿面前,怒声说道:“你想将我们也炼成那种怪物?” 陈丰狰狞说道:“不,你们只是我要炼丹的药物而已。” 韵水仙子脸色一变,之前那种妩媚之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厉声道:“果然是九曲炼血阵,为了突破修为,你竟然连当年那血仙都不如。” 陈丰打量一番韵水仙子,瞧得此女娇艳,皮肤白雪,轮廓丰满,眸子带色,淫笑说道:“仙子不如做本仙的道侣吧,你不是自小就仰慕那两对狗男女么。他日本仙在养一群傀儡,再助你凝结九色血丹,我还有诸多法子能让你不出五十年突破元婴修为,逍遥于世上。” 韵水仙子听了怒得面红耳赤,忽地呸一声,破口骂道:“不信镜子,也撒泡尿瞧瞧自己长相吧,炼九色血丹?今日怕是没机会了,我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九曲炼血见天日,苍生大劫血成河。李风突然想起韵水仙子在路口讲得这句话,心头狂颤,陈仙人用灵米饲养乡镇之人十八年,就是为了帮他凝九色血丹。 十八个年头,陈大仙人所积累的名望,在众人心里,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是一场策划了十八年的阴谋而已。 韵水仙子字字句句宛如针刺,陈丰不怒反笑,一阵淫邪之意:“你既然知道,本仙布了九曲炼魂阵,你竟然还傻得的里头踏,不是在给我投怀送抱么?本仙倒是感谢要李清云,帮本仙养了一个尤物,放心,稍会我会将你衣物剥开,让我乡民瞧瞧仙人躯体。” “掌门之名,岂是你这叛徒能叫的。”听了此话,韵水仙子面色冰冷,一拍腰间布袋,顿时一柄仙剑在手,脚尖轻弹,娇躯一闪便在陈丰面前,娇喝道:“长水落月!” 顿时剑如长水落天际,点点剑雨洒落,乡镇之民脸色更是苍白,那仙人威压,凡人岂能受得了的。 在陈丰面前的宴桌被剑雨落下,变得粉碎,菜、碟砰砰碎裂,弹飞开来。然而陈丰身形极快,闪躲开一边,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柄仙剑,站在墙头之上,面色凝重,森严说道:“果然,那对狗男女竟然将仙派秘术传了于你,已将你当李家后人来培养了。” 韵水仙子冷笑,说道:“我是掌门之女,自然有其真传。但是你出口收口辱骂掌门,大逆不道,今日不死,他日也有损道心。” “哈哈...我道心就是要他们灰飞烟灭,不过李家已无后,就你得到传承,也不是李家血脉,可怜的李家啊。”陈丰怒极而笑,身体一阵仙光,呈暗红之色,道袍猎猎作响,手结仙印,说道,“今日我就瞧瞧,就看你学得的李家真传,怎么破我九曲炼血阵。” 陈丰一口精血喷出,厉声说道:“炼魂!” 仙印一下,陈家庄园里头红光闪烁,那些宴桌开始激烈颤动,同时在地里也是一震,袅袅升起一缕缕血烟,宛如鬼蜮,乡镇之民吓得浑身哆嗦,面色灰死,有人胆小之人直接晕死过去。 韵水仙子面色凝重,一拍腰间布袋,多了一条金色绳子,纤手一挥,娇喝一声:“困仙绳!” 却见绳子宛如活物,像条水蛇般穿梭过人群,将门口那两名大汉困绑起来,那两名大汉顿时狰狞大吼,却无法挣脱,忽得传来韵水仙子大叫:“诸人快离开陈家庄园。” 乡镇之民在恐惧中醒来,蜂拥地往大门而去,可在此时,陈丰大笑,轻蔑地看着诸人:“困仙绳竟然也在你手中,不过可惜,你没口诀,否则今日我倒是要被你纠缠一番,你们以为逃得得了吗?天真!” 陈丰又是飞速结得仙印,袖袍一挥,暴喝道:“我的血炼貔貅,醒来吧!” 一声落下,门前两尊狰狞貔貅开始疯狂抖动,身上金漆宛如滚水,沸腾起来,缓缓滴落,不一阵功夫,变成灰白之色,袅袅红气飘荡,缓缓站起,转头直勾勾地盯着乡镇之民,瞧得那一幕,吓得灵魂都差点出窍来。 那灰白的貔貅竟然也是尸骨堆成,身体上还能看到不少骷颅,貔貅每一动作,一根根骨头发出“咔咔”之声,狰狞可怕。 乡镇之民不敢再往外踏半步,缩了回来,妇人小娃哭成一片,场面惨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