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枪,复仇者》 序章 ? 一年后的夜晚,乌云蔽月,天空暗淡无光,高耸入天的高楼顶层亮着的灯光,在夜幕苍穹之中显得遥远模糊。乌鸦立在电线杆子上,因为听见了四声啼叫,所以今晚注定是个不祥的晚上。 “你确定目标就在这里吗?”电话那头传来哆嗦的声音,我能够感受到他此时心中的恐惧,他在惧怕我,惧怕我喉咙里随时会爆发的咆哮,惧怕我心中随时会将他吞噬的野兽。 关于这头野兽的诞生。 如果让你生活在地狱你会有什么想法? 我们从古书籍和人们的传言中听闻地狱式人死后去的地方。但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我们离地狱很远。但地狱的大门一旦向我们打开,我们又会抱怨,又会悲哀,因为有很多理想还没有实现。 不过,即使身陷泥潭,我们也会有生存下来的权力吧。 比之前多用些力气,多使一些计谋,一定能够从沼泽里挣脱。 就像种子即使种在粪土里也能开出最灿烂的花。 只要保持着活下去的念头,并为之而努力。 手中的长刀倒映着额角,我看见了刀刃上的自己的模样,并不是很满意,因为头发乱得十分糟糕,就像干掉的泡面一样,而且胡须还没来得及剃掉,显得我的样子十分落寞憔悴,与我理想中的形象极不相符,虽然穿着名贵的西装礼服,但丝毫没有得体的样子,也罢,反正我也不是来参加名流贵族的宴会。 站在门口穿着西装的门卫正警惕地看着我的靠近,是因为我没有邀请函还是没有打领带?或是因为我手中提着的长刀?无妨,在我提刀向他挥去,并将斩下他的手臂塞进他的喉咙的时候,他就会开始后悔对我的阻拦。 只需要30秒,30秒之后,奢华的大门溅满了鲜血,他的手臂将被他的头发缠绕,然后用滴着血粪液的肠子捆绑着手臂并挂在大门的正中间,随风而摇摇欲坠。 我推开了大门,往走廊的尽头走去,踩在用红地毯覆盖的地板上,沉重的脚步敲打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黑色的西装衣摆随风飘舞,头顶上的声控灯逐个熄灭,刀口上的血滴落在地板,在我的身后,向着黑暗延伸。 站在电梯面前,按动了向上的按钮,电梯开始运行,电梯里面站有一人,是换班的保安,电梯开启的的瞬间,鲜血滴落在打磨得光亮的皮鞋面上,在1.25秒内,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时,一击致命。刺入心脏的长刀贯穿身体,然后往下撕裂,心脏,肝,胃,十二指肠,腰,被割开了一道深邃的裂缝。 14层的按钮灯亮起,电梯开始缓缓上升,脚下踩着的透露展露出惊讶,狰狞和害怕的表情,望着逐渐接近目标的数字,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多巴胺开始激增,肾上腺素开始分泌,是不安还是兴奋。我抽出插在腰后的双管猎枪开始上弹,这把老式的猎枪是我在一个老猎人的尸体上找到,配套12颗子弹,现在只剩下4颗,一次需要上膛两颗霰弹,因为制式老旧,容易走火,只能在使用前才上弹,但威力却是原子弹级别。 电梯门缓缓开启,手腕上的手表开始转动,还有10分钟,大清洗计划开始。 我一手提刀一手提枪走出去,黑色的背影反射着刀锋的寒芒,电梯门因夹着尸体的脑袋而不停地重复着开门与关门,这样能够阻止楼下的守卫增援,虽然我知道这栋大楼肯定不止一个电梯。所以,我必须要速战速决。 9分钟,电梯上的数字骤然停止,地狱的大门向我开启。 像冒失鬼一样的男人从洗手间出来,湿润的手轻甩,分不出是尿液或是水的液体洒落在衣领。随后,我用力将刀柄砸去他的鼻梁上,他的鼻子瞬间冒起了一块淤红,他痛苦地用手捂着鼻子,那句“你他妈的是什么人?”还没有说出,枪管马上塞进他的嘴巴,冰冷的枪管抵在他的喉尖,然后那种冰冷席卷全身,额角流下豆大的汗珠,睁大的眼珠子除了倒映着我冷峻的表情,还充斥着无知和恐惧。 下一分钟,他跪在地上,含糊不清的说话从他的口中吐出,我并没有听清,但我还是把这些话当成求饶,并且我相信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虽然平时都是他将他的那根枪管塞入别人的口里,但我相信他还是能做到换位思考。 “不行。”我对他的回应十分简单,他闭上了眼,眼角挤出了泪水,仿佛带着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尊严流出体外。看不出是恳求还是欺骗。然后我扣下了扳机,闪烁的火花在漆黑的走道上炸开,仿佛黑夜中的漫天繁星,然后整条廊道亮起了光。从喉咙到后脑勺贯穿的空洞,在空洞的深处,蒙娜丽莎的画像向我投来了友善的微笑。 7分钟。 迎面而来的两个保安,刀刃划过右方男人的腹部,鲜血和肠子从肚子上的裂口流出,左额马上被警棍重击,强忍下疼痛和眩晕感,将枪管刺入他的裤裆,炽热的火焰在他的裤子中炸开,铅黑的裤子闪耀一阵亮光,整根裤腿一瞬间因湿润而颜色加深,溢出裤脚和袜子之间的血流。 不完整或是被破坏的身体跌在地上辗转着挣扎,哀绝的嚎叫加剧了痛苦在身体里的传递,卷缩着身体,将手塞进裤子,将肠子填回肚子,还妄想能够缝补开裂的伤口,最终还是想两只熟透的虾,身下的血摊便是致死他们滚烫的水。 我靠着墙壁休息,因为这剧烈的一击几乎要昏过去,鲜血从额角的伤口流出,从眼角经过,染入眼眶,左眼的视线彻底变成红色。时间开始进入五分钟。 门口就在面前,但我不确保里面会不会有更多的保安守卫。 只能拼死一搏了。 我用力推开了门,一阵强光刺入眼帘,我举手挡光,并没有人将我放到或是制服。是赌赢了吗? 偌大的房间里,摆放着各种精致的装饰品,在房间的正中间一张镀金的长餐桌,桌子的尽头,一个身穿着笔挺西装纯白衬衫的男人坐在那里,光秃的头顶纹着龙形的刺青,虽然行为动作都像是在扮演着一位端正的绅士,但眼角下一条深长地疤痕马上就将他极力饰演的形象戳穿,以及在他身后被用铁镣锁着的裸体女人。 这个表面斯文,内里残忍的男人就是我此行的目标——“食人者”。 “坐。”那个男人用低沉,威严而富有力量的声音向我示意道。 我拉开了沉重的镀金椅子坐下,在我面前摆放着一个用餐盖盖着的餐盘,同时我注意到在那个男人身后的女人,光滑的大腿上血淋林的一处伤口,血肉模糊的伤口里能够隐约地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伤口平整,像是用刀切下来一块,但女人似乎并没有知觉,双目微闭,像个睡美人,但我马上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我揭开盖子,一块裹着血汁的生肉被精心地摆放在餐盘,一切想象随即应验。一中呕吐感涌上喉咙。 “你知道我为了你的到来准备了多少东西吗?”那个男人望着我的眼神有些迷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是兴奋的表现,但我不知道他面对那些不干净的女人是否也会表现出这样的表情。 “知道动物什么部位的肉最美味吗?”那个男人拿着刀叉切下一小块肉,被叉起的生肉滴着鲜血,仿佛活着一般,随后,把肉举到头上,借着华丽的吊灯灯光照耀观赏着在叉子上的生肉,像是在欣赏一个精美的艺术品。 “是腿肉。因为经常运动,所以肉质丰富紧致而且润滑。”男人带着陶醉的表情将肉送进口中,咀嚼了没几下喉结上下抖动,然后,神情满足地说道:“入口即化。” 男人又拿起了放在旁边的高脚杯,晃动着的如钻石一般透亮的杯子里装着暗红色的浆液,像是在庄园里发酵上百年的红酒,但我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是红酒。于是我下意识地将视线放在男人身后的女人身上,开始寻找其他的伤口。 “我还是很佩服你的勇气,居然敢只身出现在我面前。”男人的笑意虚伪狰狞,咧开的嘴巴露出了口腔深处的两颗大金牙。 “这都得拜你所赐。”我用手抓起那块还沾着血的生肉,用牙齿粗暴地撕下了一块,血腥炸开味蕾,一种肮脏的罪恶感在口腔中蔓延。眼神中发射着仇恨,愤怒和鄙夷,还有绝望。 “不过,你的勇气也只能到此为止了。”男人将手伸去桌子底下,然后抽出一把自动手枪,枪口直指着我的脑袋。我知道这种手枪有着射速快,后坐力低的优点,能够快速准确地对中近距离的目标造成伤害,从我到男人的这段距离,足够我身中三枪,而第一枪估计就能直接送我归天。 之后,在沉寂之中枪声响起,漆黑的枪口爆发刺眼的火光,被烧红的子弹从枪管里喷出,在空气之中烙下一条淡红色的轨道。男人奸诈的神情,手枪退膛弹出的弹壳,在空中漂浮着的刀叉,头顶上耶稣与门徒的壁画,女人被惊醒突然睁开的眼睛。这一切,都将成为了我最后的记忆。 手表中的数字跳到了“1”,大楼最底层的计时器同时开始响起。 亚当斯密之手 一 ? 一年前,开往日本的航班,巨型客机穿过云层,坐在窗边的我开始思念起家中的女儿,因为这一次出差要到两个月之后才能再见。 我从公文袋中拿出一块小镜子,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整理着头发,确保镜子中的人随时给人一种整洁干练的感觉,这是我对我所从事的职业以及我所要面对的人的一种态度,就像我折叠得如刀角一般整齐的衣领,就像我精致得如同宝石的领带夹,就像我一尘不染的黑色西装。在我看来,外表就是一个人的全部。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坐在我旁边的位置,穿着一条白色的紧身牛仔裤,上身套着见丝绸花衬衫,脸上戴着的大黑墨镜几乎挡住了半张脸,嘴巴周围留有须根,看起来透着些痞气,给我的第一印象像是风流的明星或是有钱人。和我所看到过形形色色如标签一样的人截然相反。 “我是一名保险销售员。”我回答他的时候,他脸上反射着我面对着他的模样,那种温柔而有礼貌的笑容马上就能让人放下防备,这是我多年来的从职所练就的本领,但在我看来却已经麻木,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笑,就像是一只要讨喜主人的宠物狗。 “就是个骗子嘛,穿西装打领带的骗子。”与其他人不同,这是我对那个男人的印象之一,说话直接却又一语道破。 “先生,请你尊重我的工作。”我反驳他的话,虽然不否认他说的话是正确,但他话中的矛头是我,这种讽刺在我看来就是挖苦。 “骗子也可以变成圣人。”墨镜中反射出我严肃的样子,他看着那个模样冷笑,然后拎起了一本飞行安全手册说道:“遇到紧急情况时,请先让妇女和儿童离开。”他轻声读着手册上的话,迟疑了片刻,继续说道:“到底是成为圣人或是骗子,最后还得看自己的决定。” 他最后的话并没有看着任何人说,在我看来他只是低头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对飞机上的所有人说一样。那时候,我还不能理会他说的话。 男人将手册放回位置,然后站起来转身离开,那时候,我才记起原来一直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年约六十的老人。 在他离开之后,身旁的座位始终空荡荡,心里估算大概有十分钟,那个往洗手间方向走去的老人不见归来。一度以为身边本来就无人乘坐。再有十分钟之后,座位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从身后紧绷的舱门传来,是因为受到某种突然的惊吓而发出,在大部分的恐怖电影中能够听到。 机上的所有人都好奇地往机舱门看去。 而我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三十分钟之前,那个发鬓花白,满脸皱纹,嘴歪手抖的老人向空乘人员要来了第一杯水,在餐盘上放上了一个小药瓶,然后,请求我帮他拧开药瓶的盖子。我当时是无意中看到这种药物具有活血化瘀的作用,但我知道这种药物主要是给中风偏瘫的病人服用。 服用了药物不久之后,老人离开了座位,之后的事情就可以解释为因为突然中风发作晕倒在洗手间中直到被空乘人员发现。可能是因为飞机的起降气压急速变化的原因,造成突然的大脑血管阻塞晕倒,而且发现得并不及时,发现的时候老人恐怕已经处于濒死状态。曾经我也处理过几个类似的案子。 如果那之前老人向我购买一份人身意外保险,他的家人就能获得巨额的保险赔偿了。 “我没有儿女,我想在我死之前去看一眼我的妻子。”在那声尖叫之后,我突然想起了老人之前这样跟我说过。 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在那道机舱门之后,那个年轻的空乘人员所看到的东西与我的想象却是不同。 她叫阿月,是在那次航班上的一名空乘人员,飞机失事后被记载在失事的失踪名单之中。她没有优越的相貌,没有曼妙的身姿,在万千的空乘人员中是那么的平凡渺小。如我一样,如蝼蚁一样。 那一天,她照常地推着手推车穿过座位之间的走道。一个老人向她要来了一杯温水,老人像是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似的手不停地颤抖,她微笑着扶着老人的手,然后为老人放下了座位前的用餐板,将一杯温水放到上面。 老人向她道谢后又细声说了句什么,她听得并不是很清楚,于是便转头看去,我想那应该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连彼此的样貌都没有看清就擦肩而过了。 大概是第三次推车走回去休息室的时候,关闭舱门转身右手边是空乘人员休息室的门口,洗手间的门口在左手边,当她将手推车整理好后准备走回休息室的时候,踩在脚下的地毯变得松软,她低头望去,在脚边涌来了一片湿润,水是从洗手间的门缝地下溢出,或许是某个上完洗手间的人忘了关水龙头。但她马上察觉到不对劲,因为洗手间的门紧锁着,更可怕的是当她将脚离开那滩水迹后发现白色的皮鞋上竟被染上了鲜红。 “请问里面有人吗?”她拍打着门,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声音,但脚底下的潮湿蔓延得厉害,几乎要占据整个过道,休息室的其他空乘人员听到她的声音后开门查看。 一名男空乘人员用手指抵在地毯上,沾上暗红色的液体不安地舔了一下,舌尖接触手指的瞬间心头猛地一震,同时又怕惊觉其他的乘客只好细声地说:“是血!” 听到这个不好的消息之后,阿月的拍门声变得更加激烈和响亮,那名男性空乘人员拍了拍她的肩,她转头望去,只见那名男空乘人员沉郁着脸,低声地对她说道:“让我来。” 听到他的话后赶紧走开给他让出一个足够他活动的空间,男人站在门外握着门上的门把,用力往里推了几下,见门没有丝毫动静,又改用身体去撞门,但门依然是纹丝不动。 “没有办法了。”男人无奈地说道,往后退了两步,把身后三四名女人逼回休息室,然后,男人抬腿往门把上猛踹去。 第一脚,“啪”的一声,门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门下的血摊泛起一阵涟漪。 第二脚,“咔”的一声,门把周围的门板开裂,门把松动。 第三脚,“呯”的一声,门锁突出的锁头扭曲变形,门锁完全被破坏。 受到突然猛力踹击的门急速打开,撞在门后的墙壁马上又反弹回来。洗手间里的景象一闪而过,而目睹这一闪而过的血腥一幕的阿月,下一秒,喉咙中爆发出尖叫。 在洗手间里面,不停往外蔓延的鲜血之中,一双踩着血的棕色牛皮鞋,一个坐在座厕板上的人,穿着宽松的西裤,手指上布满了皱纹,淡蓝色的水洗牛仔外套充满了磨损和补丁,安详的五官之上,头顶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像儿时玩过的炮仗一样炸开,在头顶上的那个空洞里装满了鲜血随着低下的脑袋往下直流,像是山涧里见到的涌泉,但里面已经什么也没有了。而在洗手间的墙壁上,天花板上,镜子上,洗手盆上,到处都被漆上一层鲜红的油漆,然后白的,软的,硬的,黑的,所有的东西,统统沾在了上面。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鲜血慢慢地从门的那端向着我们所有人蔓延,因为一个人的死亡,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 在那声尖叫声之后不久,身体下的作为突然传来了一阵震动,凝望着窗外的我全身打了一个激灵,然后这种震动变得更加剧烈,窗外并没有异象,站起来环视四周,不少人也感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震动。 “因为气旋的原因,飞行会出现短暂性的不稳定,请各位乘客扣好安全带,听从安乘人员的指挥。”机内广播响起,声音有种故装镇定的感觉,随后,安乘人员从舱门里出来,那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脸上的苍白以及脚上的鲜红,因为在下一刻,整个身体从座位上升起,又马上跌坐回座位,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从体内传来,坐在中间的一名妇女最先吐出一滩腥黄的液体,浑浊恶臭的呕吐物在空中飞舞,再后来,褐色,绿色,黄色,甚至还有未消化的食物。 身体周围的不稳定感变得越来越真实,像是长途旅行的公共汽车行走在充满坎坷的泥泞山路。身体再次腾空,这次悬空的时间更加长。随后,一切变得死寂,机舱内的灯骤然熄灭,水杯餐盘在地上翻滚,人们在死寂之中不安地扫视着身边的每一个角落。 “嗞嗞嗞……”机内广播再次响起只有断断续续持续的杂音,像是收不到信号又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在广播的那边不停地挠。 “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最先按捺不住地人士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朝着广播粗鄙的大骂,在他之后,机舱内炸开了锅。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穿着花里胡俏的男人。 “请……各位……冷静……”广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是要让我们冷静,但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了。我拿出了手机,想要拨通家里的电话,但发现现在完全没有了信号。 “啊……”随着众人的尖叫声,身体第三次从座位升起,这一次是完成升到顶,脸部紧贴着机舱顶部,而身体内的所有东西却在下坠。 我转头看去,窗外的白云正在飞机外急速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