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阴魂老公》 1.诡异地下铁 ?这天热得,挪动一步就掉出三滴汗,听说黑子风暴来袭,今晚十四级台风雨将会刮过几粒小岛最后在本市登录,小路和雅菲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们不住同一个地方,但是同一条路回家,每天一起去地铁站,一起上车,小路先到站,雅菲是下一站到家。 白色衬衣已湿透,刚刚长好的花骨朵儿露出隐隐的香沟。雅菲也不例外,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滚下来。 “哇,真是凉快!”到了地铁纨溪站,突然的清爽袭来,雅菲两指捏着衬衣抖松粘着皮肤的衬衣。小路也轻轻地呵了口气,她感到自己就快融化的身体就如渴水的鱼突然得到解救。 雅菲在宽畅的大厅里转了几圈,充分的享受中央空调带来的快感。 “好了,菲,今晚有台风,我们快点下去乘车。”小路提醒雅菲要赶在风雨之前回到家。 雅菲只是笑,她越转越快,笑脸在小路面前快速闪过。此时,电梯门突然开了,雅菲像有人在背后拉了一下,突然就进了电梯,小路没来得及进去,电梯门已快速关上。 小路皱眉,只能走下台阶去乘车。 小路下到地下,到电梯口找雅菲,却没有看到雅菲,从站台的一头走过另一头,来回两人趟,仍然没有看到雅菲。 她掏出电话,拔了雅菲的号码,传来人工转接:“你拔的电话已关机……” 难道雅菲还在电梯里或乘电梯上去找自己?小路等在电梯口要看个究竟,电梯开了,没有雅菲。她进去,上得地面,绕着大厅转了一圈,仍然没有雅菲的身影。 小路纳闷,难道?雅菲已乘前面地铁走了? “坏雅菲,鬼雅菲,敢不等我!”小路嘀咕着,重又顺着台阶走向地下。 偌大的站台只有一个列车员举着牌子,恭敬地站在小路不远的地方,列车还没有来。小路问乘务员有没有看到一位穿红衣的女孩,他只是指了指地铁开去的方向,并不说话,然后对着小路笑,露出一排烟熏大肉牙,模样儿不亚于血盆大口,小路后退几步,不再敢吭声。 小路走开几米远,不敢再看他,汗毛直竖,她不自觉地抱紧两臂以抵挡中央空调的冷气。 难道雅菲真是自己乘前面一班地铁走了吗? 小路看着头顶液晶电视里的时间,还有三分钟列车才来,此时的站台出奇的安静,竟然没有一个人在等列车,刚才为着找雅菲,并没有留意。而此时,时间和空间似乎停止了转动,只有小路一个人静静地立在站台,伸眼望着列车开进的方向。 三分钟等待像过了半个世纪,列车来了,小路快速地上车,车上也是冷冷清清,横七竖八地坐着几位乘客,仍然是阴惨惨的空间。 要是往日,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车箱应是挤得水泄不通才对。小路仔细打量着这些乘客,却发现他们都只是静静地玩着自己的手机,没有人抬头留意她的到来。 “叮叮叮,叮叮叮......”小路的手机铃响,简单而清脆,打破了此时的沉静。 “姐,怎啦?”小路压着嗓音,唯恐吵到身边的几个人。 “我在环洲路地铁c出口等你,我载你回家。今晚有台风,爸妈出差,飞机停飞今晚不回来。”双鱼姐简单地交待。 “姐,我还在地铁上,一会就到环洲路,你等我,就出去。” 小路抬头看看车门顶到站提醒,刚好是环洲站,她握着电话迅速地下车出站。 小睡快速地冲出车门,车上的几名乘客此时一骨碌从凳上起来,望着小路离去的身影,小路看到他们眼睛红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他们趴在窗边,看着小路离去,小路后怕,三下两下跳着台阶飞也似的跑出地面。 “小路......”身后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小路停下,转回头,一道黑影忽地闪过,环顾四周,却又没有一个人影。心跳加快,脚步加快,短短的通道,她使劲跑呀跑,很多的风吹过耳边,呼呼地响。 整个地下通道昏暗得出奇,静悄悄的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看到。 “小路小路小路......” 她每跑一步就一个呼唤,越来越大声,以至于就贴在耳边了。 身后像是被一只强有力的手在拉扯着,衣摆不自然的鼓起,余光看去,远处映着一个男人的身姿,看不大清容貌,但却清晰看到那鲜红的唇瓣,似乎要将她吞噬…… 2.一夜未归 ?“小路!这里!”小路听到双渔的叫声,身体被钳的臂力突然消失。小路喘着气,好不容易跑到双渔身边。 今天,一定是遇到鬼了。双鱼姐已在出口等她,看到过道里惊魂未定的小路。看着小路起伏着胸部和满头的冷汗, 双鱼拿出纸巾给小路,小路接过纸巾擦汗:“姐!里面好恐怖,刚刚,吓死我了!” “自己吓自己!那么多人,你怕啥?”说话间,小路被人群挤到一边,刚刚还冷清的地铁口,突然就很多的人涌出来,热闹得很。 双鱼摸了一下小路的额头:“呀?这么烫。” 双鱼拉着小路冰冷的手走向她停车的地方:“我们快走吧。” 天阴沉沉的,出口拥挤的人群匆忙离去。 小路没有再多想,跟着双鱼坐车回家。 小路和双鱼刚到家,雨点钢珠似的下来,玻璃墙壁啪啪地响。落在地上的雨珠滚动几圈才散去。闷了几个月的黑子风暴终于忍不住怒吼。 保姆兰姨赶紧地关好门窗,窗外是呜呜地风,路灯下的树影没有方向地摇摇晃晃枝丫乱舞。 “小路,把这小柴糊喝了,你发烧好烫。”双鱼给小路泡了药。 小路看着这天气,想起雅菲,她拨了雅菲的电话,通了!小路一阵欢喜。 “雅菲!你怎么一个人先走了呀?吓死我了。” 电话里传来好听的磁音:“您好!” “我是雅菲大哥韩辛宸,今天她手机忘在家了,我给她手机充了电。” “怎么?她还没回来吗?” “没有哟,外面雨这么大,或许在躲雨,她手机没带,不知她到哪了......” “她回到家给我电话......”小路放下电话,心里直打鼓,或者,她真是在避雨呢,没事,肯定没事的,小路安慰自己。 小路睡不着,她抱着枕头敲开双鱼姐的门,双鱼捏了一下好的鼻子:“胆小鬼,只是台风而已,就吓成这样。” “姐,我同事雅菲还没有回到家,你说这么晚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呀?” “那么大个人了,能有什么事呢?可能是台风的问题,她躲雨吧,不过,现在都快十点了,也不知她在哪。”雅菲有来过小路家里,双鱼自然是识得雅菲美女的。 “他哥会叫她打电话给我的,如果她回到的话。” “嗯,那我们休息吧,明天去到班上就看到雅菲了。现在想也没用,雅菲没有可联系的手机。” 兰姨坐在厅里双掌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她只开了一盏桔黄色的夜灯,灯光将她的身影拖得老长,映照在对面的墙壁,黑影如驱磨的女巫...... “兰姨,怎么还不睡?”双鱼走过去搂着兰姨。 “孩子,兰姨不困,今天不知咋的,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眼皮跳得厉害。” “嗯,今天台风雨好凶的样子,爸妈这次出差南非,估计台风过后就很快回来了。” “噢哟,李总出差到南非去,那南非都是黑人,用得着化妆品么?”兰姨询问的眼神惹得双鱼和小路吃吃地笑。 “兰姨,就是因为南非黑人多,化妆品好少呢,所以更要在那里设立市场呀。” “噢哟,那黑人怎么涂都是黑的......” “哈哈哈,兰姨,她们涂口红的样子很性感哈......” “就你贫嘴哈。”兰姨刮了一下双鱼挺直的鼻子。 “走走走,睡觉去......”兰姨赶着两个女孩去睡觉。 “兰姨,你也早点休息哟。”双鱼拉着小路回房休息。兰姨在她们背后点头。 兰姨看着她们离去,继续双后合掌静坐瞑想。这两个孩子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己一生都与这个家有关。 几十年了,老伴已走,自己的孩子已长大,安了自己的家,本可以与自己的孩子们安享晚年,可是这个家离不开自己。 “叮叮叮叮叮叮......”小路的手机叮叮地响,她猛爬起拿起电话。 “喂!雅菲,你总算回来了呀?” “我是韩辛宸,雅菲还没回,我想知道你当时是不是与她一起回家。”雅菲哥哥兴师问罪的味道。 “我,我,我......”小路支吾半天,不知该怎么解析。 3.真假女儿 ?“小路,你说实话,我们很着急,她一个女孩子在外很不安全。” “我知道,辛宸哥,我们一起进地铁站之后,她上了电梯就不见了,我找不到她,我想她可能自己先乘车走了,后来,我自己回家了。”小路只能这样说。 “给我问问,电话给我......”小路听到韩辛宸电话那端韩妈妈焦急的声音。 “妈,我们就不要多打搅人家了。”是辛宸的声音,电话很快传来嘟嘟声。 第二天,风雨停了,地上厚厚的树枝枯叶,路面的灰尘被一洗而新,空气里带着凉凉的清爽。 小路张开嘴使劲呼吸。 “这么早?九点才上班呢!”双鱼看到小路在发呆。 “我想到地铁站看看雅菲有没有在?” “等我,我与你一起去,今天大街可能有积水,我与你一起乘地铁。” 两姐妹吃过早餐,一起往地铁站走去。 小路想起雅菲,又拨了雅菲的电话,接电话的仍然是男磁音。 没想到的是,韩辛宸和他的爸爸妈妈也等候在地铁站,他们眼眶黑黑的,肯定一晚上没有睡觉。地铁站还有半个多钟才会开门。 “这么早?”韩辛宸首先打了招呼。 小路愣了一会,微笑打招呼。 “雅菲她......”韩妈妈一脸的焦急。 “韩妈妈,雅菲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想。”双鱼安慰道。 “我们昨天报警了,警察说要二十四小时过后才可以立案。” 一位工作人员从里面慢慢拉起卷门。大家没等卷门完全上升就钻了进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乘上最早一班地铁到了纨溪站,又急不可待到跳上台阶上得地面厅里。 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往电梯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穿红衣的女孩正在电梯口张望着匆忙路过的人流。 小路眼尖,激动地走上前去,拉住雅菲真是又跳又笑:“雅菲,你昨天怎么回事呀?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呀,你怎么还在这里呀?你不知道我们大家有多担心你呀?你看,你哥,你妈,你爸,一晚上没睡,眼眶都是黑的......”小路一连串的反问弄得红衣女孩没有说话的份。 雅菲并没有像小路想像的那么担心,她只是微笑看着小路。 韩妈妈上去抱住雅菲哭了。 倒是辛宸比较冷静:“找到了就好,雅菲,今天叫小路给你请个假,先跟我们回去洗澡吃饭休息......哦,还有,我们要先撤消报警。” “是,是,是,雅菲,你肯定饿坏了吧,你看你,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都臭臭的了......”小路拉起雅菲的衣角闻了闻,还真是好臭了,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儿,小路直吐舌头,引得大家都要笑。 雅菲怯怯地叫了声哥,妈,爸,雅菲倒是很听辛宸的话,说要跟着回去休息先。 小路与双鱼向他们挥手各自上班。 双鱼按下电梯,叮的一声开门,双鱼进去向小路摆手,门慢慢地关上。 小路哼起了歌,开开心心地上学去了。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韩妈妈紧紧地拉着女儿,一刻都不想放开:“你看你的手,冰凉凉的,昨晚上受了什么罪呀?怎么就不记得回家呢?人家小路在风雨前就到家了,你却让我们等了一晚上......” “孩子她妈,菲儿肯定好累了,让她安静会。”韩爸爸开口了。 “都是你,让你早晚开车接送她回家,就说要让她独立,现在好了,独立过头了,晚上都独立在外了。”韩妈妈激动起来没完没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明天开始我接送吧。”韩爸爸只有讨好的份。 雅菲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脸无表情。 辛宸在路上买了早点给雅菲吃,雅菲却一路捧着,很舍不得吃的样子。 到家了,雅菲摇着碎都显得小心翼翼,韩妈妈一把拉过雅菲,叫她先去洗澡,自己要给她煮好吃的。 雅菲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了大半天也不见出来,韩妈妈上去推开门,只见女儿在换衣服,床上堆了一大堆,好像刚刚试过不满意随手一扔在床上。 “菲儿,你快点先吃点东西吧,刚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蛋面。” “妈,我不饿!”雅菲语气生硬,目无表情地回应。 4.红草莓指甲 ?韩妈妈大为惊鄂,要是往日,自己的菲儿一听到鸡蛋面就吃欲旺盛。她上前去,拉过雅菲的手,雅菲手指凉飕飕的寒气。 “你看你冷成这样,快吃点热的暖暖身子。” 雅菲挣脱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闪烁地跟着韩妈去吃面。 雅菲坐在桌前看着鸡蛋面直皱眉,直到韩妈妈看到雅菲一个钟过去了仍然没有吃一口。 韩妈妈摸上雅菲的额头:“天哪,菲儿,你好冷呀,要不要去看医生?”韩妈妈大惊,自己的掌心真是透心地凉。 雅菲听到医生两字就跳起来,她逃回自己的房间锁起来,再也不肯出门。 “妈,妹妹可能累了,或者受了惊吓,让她安心休息会儿吧。”韩辛宸看看时间,时候着不多了,他开车上班去。 韩妈妈和韩爸爸看着已经凉了鸡蛋面,无言以对,菲儿一夜之后好像对自己很陌生,不知这一夜,是什么让她受了刺激。 就先让她好好休息吧,韩妈妈叹了口气。 小路给雅菲请了假,想着放学先去雅菲家看看,她真是很想知道雅菲昨晚怎么就不见了。 小路在前一个地铁站下车,直奔雅菲家去。 韩妈妈看到小路,像见到救星似的拉着小路的手,希望同学来了,雅菲可以开门。 小路在门外叫了几声雅菲,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探出雅菲的一个头和两只眼睛,小路看到雅菲眼睛红红的,退了一步,同时定了定神,想想可能是雅菲有什么伤心事,哭了吗? 小路和韩妈妈推开门进去,只觉得房内有冷冷的小风球一直在转。她们不由自主地打了哆嗦。 “菲儿,你都一整天不吃东西了,小路来了,我们一起吃晚餐吧。” “韩阿姨,我就不吃晚餐了,我就是来看看雅菲。” “那好,你与她聊聊,我去把晚餐端上来给菲儿吧。”韩妈妈走出房门。 “雅菲,这是今天上课的内容,我的笔记给你看吧,明天你带到学校来。” 雅菲接过笔记,放在一边,却伸出十只手指要小路看,小路这一看不要紧,只见雅菲的十个指甲都是红红的草莓指甲,鲜红鲜红的摆在小路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你刚整的指甲?”小路心怦怦跳,小路知道雅菲与自己一样,最不喜欢画眉毛弄指甲的,今天却弄这么款血淋淋的指甲。 “嗯?你要不要弄?我给你整!”雅菲说着从身后掏出一大包草莓指甲,她拉住小路的手仔细察看。 小路甩着小手说:“不!我不想弄!我们还是学生,还是......” 没等小路说完,小路的食指被套上一只鲜红的草莓指甲。 雅菲两眼泛着红光,嘴角一抹怪笑。小路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拔腿就往外逃,不料一头撞在韩妈妈身上,韩妈妈端着的晚餐撒了一地。此时,身后的房门砰地关上。韩妈妈抬头和小路眼光对视,小路向韩妈妈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韩阿姨,我看雅菲真是累了,就,就让她多休息吧。” 韩妈妈不死心,上前敲门,雅菲不理,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小路安慰韩妈妈:“韩阿姨,让雅菲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小路慌忙逃出韩家,从踏进韩家到现在,都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包裹着自己,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 小路抬头看了一眼雅菲的房子,只见雅菲站在窗边正向下望着她,红红的眼睛,红红的十个指甲扶着窗框,嘴角一抹微笑,圈着雪白的牙齿。小路向上摆摆手,示意自己走了。小路感到自己脊背上方的眼光,如刀锋一样锐利,她加快脚步转弯消失向另一条路。小路停下脚,抚着惊慌乱跳的心,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不怕不怕!”小路拍着自己的心脏。猛地看到自己食指上的红指甲,她使劲抠出来,扔在地上,用力踩扁。小路安安心心地回家了。 “双鱼姐姐!兰姨!”小路每天到家都会大声叫唤她们,今天爸爸妈妈不知回来没有,只叫了姐和兰姨。 “小路!小路!”爸爸李天啸,妈妈苏婉瑶同时跑出来,拥抱小路。 “太高兴了,爸爸妈妈都回来了!”小路吊在李天啸脖子上好一会才停下来。 苏婉瑶抱住小路不肯放手,出差好几天,小路又长高了不少。 “双鱼姐呢?她不出来迎接我。”小路嘟着嘴。 “她还没回来。”苏婉瑶刮刮小路的翘鼻子。 “我总算比她早到家一次。”小路有点得意。 5. 阴魂咒术 ?兰姨站在一边,微笑,她习惯了看着这一家开心。然而,今天,兰姨总感到哪里不对劲!不,不,不!自己几十年不再沾那事,怎么今天像得了职业病似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兰姨循着自己的经验,阴阳眼一眨,辩出不对劲的阴气来自小路身上。 兰姨看到小路的食指,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现今非常可恶的迷幻指甲术,兰姨拉住小路的手,小路看到自己的食指,尖叫一声! “小路,你还是个学生,不要把指甲弄得如此怪诞。”李天啸看着小路的指甲直皱眉。 “爸爸,我不想要这样......”小路惊魂未定。 小路颤抖着说不出话,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抠掉的那个红色草莓指甲又长了出来,而且比之前那个长得更长更尖。 “小路,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人了?”兰姨一向视小路一家如亲人,看来今天不得不重新出山了。自己隐藏了那么久,就是不想再惹这些不干净的事。 李天啸和苏婉瑶忙问怎么了?!兰姨说小路肯定遇到阴间恶鬼,想要害小路,这个指甲就是最好的证明。 “兰姨,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不兴那些神神鬼鬼了。”李天啸一向尊敬兰姨,但是今天兰姨说出这样话,有点废解。 “老爷呀,我......我说是真的......”兰姨一直抓着小路的手不放,却一时辩不清楚:“小路,你自己说,你遇到什么人了?” “兰姨,爸爸,我,我想兰姨说的是真的......”小路看着自己食指的红指甲,后怕得想要再抠掉它,却怎么也弄不出来。 “小路,你怎么啦?怎么会这样?”李婉瑶着急,快掉下泪来。 “孩子,不要怕,让我来。”兰姨细细察看小路的红指甲,叫李天啸拿来打火机。 “孩子,你忍住了哟!”兰姨嘴里念念有词,打着火对着红指甲烤了几分钟,一股烟臭,袅袅地升起一缕白烟,小路手指痛得彻骨,眼泪汪汪要下来,那白烟打着旋,转着圈儿,恋恋不舍地在小路的眼前飞舞着,最后消失在空气里。 “好了,到水龙头用水冲洗下来。”兰姨也是大汗淋淋,好像做了大苦力。 小路一边冲洗食指,一边用力地抠那烧焦的指甲,直到完全掉下来。 兰姨看着指甲掉下来,地松了口气。 “孩子,是谁给你带上这个红色草莓指甲?”兰姨问。 “是我的一位同学雅菲,她昨晚没回家,我放学去看看她,没想到她给我套红指甲。”小路是被兰姨带大的,兰姨就像自己的奶奶一样亲。 “这么说,你明天还会再见到她?”兰姨甚是担心,自己淡出江湖这么多年,今天还是碰上了。 “不知她明天会不会去上学,有可能会见到。”小路也有点担心自己再见到雅菲。 “如果她明天去学校,肯定会对你的其他同学不利,得想个办法阻止她做这些事。”兰姨的担心不无道理。 “兰嫩,你给我们讲讲雅菲究竟是怎么了?”兰姨也是认识雅菲的,之前雅菲有来找小路玩。 “真是可怜的孩子,我想,雅菲一定是被阴鬼施了阴魂咒术,替那些阴鬼来残害阳间的人呀。”兰姨不愧是当年出了名的仙婆麻。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兰姨。”小路就像无头苍蝇。 “孩子,别急,明天你先去看看她什么来头,另外,你现在去美甲店买一些红草莓指甲备用,不能让她知道你已经破除了她的鬼术,一定不能让她起疑心,否则她发起威来很难办。” “明天放学时候,我到你校门口跟着她,找机会破除她的鬼术就没事了。”兰姨满怀信心的样子让小路安心很多。 小路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给雅菲的哥哥,爸爸,妈妈,她想告诉她们雅菲现在不是个正常人,要小心点。 兰姨按住小路正在拔号的手机:“孩子呀,你不要冲动,要是雅菲知道你识破了她就不好办了。” 小路只好按掉,收起手机。 “哎呀,现在都快六点半了,双鱼姐怎么还不回来?”小路与爸爸妈妈撒娇。 “可能正在路上,耐心点。”苏婉瑶还在仔仔细细地看着小路的手指,真担心她的手指会留下后遗症。 “不行,我得给姐打个电话。”小路似乎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电话通了,但是没接,直到电话自动挂掉。还好电话是通的。小路放心不少。 6.迷幻笔记本 ?“小路,老爷夫人,晚餐准备好了,大家是先吃饭还是再等等双鱼?”兰姨在厨房一边忙碌一边问。 “我们还是等等鱼儿吧。”李妈妈 小路又拨了双鱼电话,通了,还是没有接。一家人静静坐在客厅盯着时间等双鱼...... 小路心里不祥的预感,她回忆着早上双鱼姐走进电梯对她微微一笑,她很后悔当初没有留意那个电梯正是雅菲进去的电梯,她不敢再想下去......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小路不断地祈祷。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为小路的祈祷而不发生。双鱼真的一夜未归...... 小路醒来是早上五点,李天啸和苏婉瑶相拥着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小路的脚步声,他们同时站起来就喊:“双鱼!” 原来是小路起床,两老有点失望地互相对看了一眼。 “爸爸,妈妈,双鱼姐可能出事了!”小路又打了一通双鱼的电话,仍然通了,就是没人接。 “我们还是报警,让警局手机定位,一定可以找到双鱼。”李天啸首先想到。 “那我们快去警局!”苏婉瑶已经逼不及待。 “我也去!” “小路,你不能去,你要去学校,你的同学可能会有危险......”兰姨提醒小路,小路看着自己有点发黑的食指,心里掠过一阵寒意。 小路拿出昨天准备好的红草莓指甲,套在自己食指上。兰姨悄悄地在小路的包包里塞进一条纸符以保小路平安。 李天啸和苏婉瑶去了警局,小路去了学校,兰姨看家顺便等双鱼回来。 高三一班教室甚是热闹,一群女生正围着雅菲在研究她的红指甲,同学纷纷议论这款最新潮指甲美得绝艳,小路心底涌过一阵恐慌,如果班上女同学套上这指甲,会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雅菲正往一位女同学手指上套红指甲,小路一把抢过来,往自己手指上套去。开玩笑说:“雅菲,你真不够意思,只给我一只,我还有九个手指没套着呢!”小路又一把抓过雅菲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一包红指甲:“这些都归我了,我要换着用,你们知道的,这指甲容易损坏,得时不时换新的,雅菲是我最好的朋友,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们别想了。”小路得意洋洋的样子引得女同学们嘘声一片,大家一哄散了。 “不就指甲嘛,有什么了不起!”大家一哄散了。 雅菲的眼睛比昨天好一点,眼白没有那么红得吓人,但眼角还是红红的,这种血红色,与小路在地铁上看到的那几个乘客一样的鲜红色 小路硬着头皮一手搭上雅菲的肩膀:“雅菲,我的笔记带来了吗?” 雅菲倒非常配合地将小路的笔记本交出来,小路悬着的心稍微放下,还好,很快上课铃响。 小路打开笔记本,一股寒气袭来,只见笔记本上斑班血迹,闪得她眼花缭乱,有那么一刻,她感到自己的眼睛很瞌睡,就要闭上眼的刹那,小路努力甩甩头颅保持清醒。她迅速合上笔记本,再也不敢打开。 小路的一切表现,都没有逃过雅菲的眼睛。雅菲眼神诡异地正望着小路微笑。 小路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报以雅菲同样的微笑。 这真是漫长的一天,因为要惦记双鱼,同时要保护同学,小路感到心要碎裂的疲惫。 小路想给兰姨打电话,或许兰姨有好办法快点收拾了眼前的雅菲。但是雅菲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小路。小路一整天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竖起来。 啪啪啪!数学老师终于忍不住了,用力拍着桌面。“韩雅菲,专心听课!你眼睛总盯着小路干啥?”最后一节课的数学老师终于忍不住了。 那是一位快退休的老头子,他最看不惯同学们上课不认真,不料他却吐出很时尚的词来,他指着雅菲和小路问:“你们,你们同性恋吗?” 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雅菲的眼睛稍稍收回,装模作样地认真上课。 小路想起韩辛宸,雅菲的哥哥,他现在不知怎么样了。小路趁机给韩辛宸发了个信息,说明现在的雅菲并不是他的亲妹妹,或者只是个替身,或者是被迷了心智的雅菲,总之,千万要小心。还有,如果看到红色草莓指甲,千万不能碰。 小路也不清楚这种指甲套上会变成怎么样,或者对雅菲有什么用处。只能暂时尽量提高警惕。 一会儿,小路的手机收到韩辛宸的回复:“我也觉得雅菲有古怪,不好了,我妈妈的十个手指都套着红色草莓指甲,到现在还在昏睡。” 小路复信叫韩辛宸带着韩妈妈去自己家里找兰姨,兰姨有办法褪下红指甲。 7.你得听我的 ?“小路,你在与谁聊天呢?”小路的肩磅上伸过来一张脸,雅菲正盯着小路的手机,吓得小路尖叫一声。 “雅菲,你想干嘛?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小路故作生气,自己太专心发信息,竟没留意到下课时间。 “雅菲嘴角弯起,眯眼微笑,只见她徐徐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我在地铁站捡到一个手机,上面好像有你的照片,我现在还给你。” 小路眼睛瞬间放大,手机屏保正是小路和双鱼的大头贴,正是双鱼的手机,怪不得总是通了没人接呢! 小路接过手机,只见上面打着一行字:“想找你姐?得听我的!”小路冷汗瞬间冒出来。 “双鱼姐,你怎么样了?我要怎么才能救你呀?”小路千万行伤心泪往心里流去。 “哼哼哼......”雅菲怪异的笑声如八十岁的老人。 “谢谢雅菲,这正是我姐的手机。”为了不引起同学的恐慌,小路再害怕也得演戏下去,幸好大家忙着自己的学习,下课时间也有点吵,教室里没有人太多留意她俩。 雅菲又打开另一个手掌,掌心里躺着一只破碎的红指甲,正是自己那天抠下来踩碎的那只。看来,雅菲已经发觉小路明白雅菲并非善类,小路再怎么装,雅菲仍然知道小路在装。 但是同学们不能再受伤害,小路仍然得装下去。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小路眼睛愤怒地盯着雅菲。雅菲读懂了小路眼里的话。却并不回答,只是阴则则地微笑。 小路手中双鱼的手机屏保都是双鱼在昏睡的样子,小路之前从来没有好好看看自己的姐姐,今天照片上的双鱼真是美如天仙,或者是睡美人的样子。小路泪眼婆娑,差点滴下泪珠儿。 “放学后,你得跟着我走!”又显出一条信息。小路自己也不知这信息是怎么及时地显出来,没想到,雅菲竟懂得用高科技,她现在究竟是人还是鬼?小路心里的疑惑大于恐惧。 “跟你走可以,你得放过双鱼。”雅菲似乎有读心术能明白小路的话,竟向小路点头。 夕阳的光辉映着教学大楼,亮晃晃地刺得眼生痛。小路想此时的雅菲一定不是鬼,她知道的鬼在白天怕阳光会消失怕,现在雅菲不但白天出来,还不怕阳光照射。 或许,她只是被鬼魂蛊惑。小路这样想,心里倒没有那么怕现在的雅菲,仍然当她是之前的同学雅菲。 小路跟着雅菲走出学校,远远地注意到兰姨等在那里,她正望着学校门口,手里提着黑色胶袋,里面不知装着啥。 兰姨看见了小路和雅菲,她向雅菲身边靠近,雅菲好像没有认出兰姨,肯定不认识,小路又断定此雅菲已经不是往日自己的雅菲同学。 兰姨一路的跟着,快到地铁站的时候,学生分开各路散得差不多了,兰姨从胶袋里拿出一包什么朝雅菲身上撒去。 突然,韩妈妈挡在雅菲前面,她身上已是一片雪白,眼睛紧闭,有眼泪渗出,她摇着头甩掉头上的白灰,看来好像是石灰。 兰姨见没有撒到雅菲,又对准雅菲扔出一包不知什么,韩妈妈再次挡了上去,红红的汁液弄得她一身狼狈不堪。 韩妈妈身上红白相遇,滋滋地冒着烟,她的指甲红红的触目惊心着路人的眼光。 “不要伤害我菲儿,不要伤害她,菲儿,快走,快走!”韩妈妈并不担心自己一身脏东西,呼喊着雅菲快点逃。 雅菲回过神来,一把拉过小路挡住兰姨扔过来的血液和白灰,十指鲜红,紧紧扣着小路的皮肤,眼角猩红,面目狰狞地微笑。 兰姨提着胶袋里的东西追着雅菲,大有要把她置于死地而后快,韩妈妈睁不开眼,看不到雅菲此时的面目,她相信自己的雅菲并不是兰姨说的鬼怪。韩妈妈一把抱住兰姨并不住地喊:“菲儿快走,菲儿快走!”韩妈妈已经嗓子干哑,快要哭出声来。 韩辛宸看着自己的妹妹此时面目狰狞,他现在想到的是怎么救出小路。 他追上去,到了纨溪地铁,却怎么也看不到她们的身影。 完了,小路也搭进去了。 韩辛宸刚才带着韩妈妈找兰姨,可是韩妈妈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雅菲是阴魂鬼物的说法,硬是不肯把红指甲弄下来。 兰姨没有办法,说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雅菲现身,可是韩妈妈却搅了局。兰姨开妈怀疑韩妈妈是不是中了雅菲的蛊惑。 韩辛宸拉住还在挥舞双手的韩妈妈,用湿纸巾帮她弄掉眼睛的脏物。韩妈妈睁开眼,看到兰姨在,女儿不在,竟开心地笑出声来。 8.不要伤害她 ?“哈哈,我叫你不要伤害她的嘛。”韩妈妈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我知道她不是我真正的菲儿,可是我仍然不想她受伤,我不想她出事……”韩妈妈说着竟一头栽倒在地。 兰姨上前,看到韩妈妈的十指发黑,指甲尖竟慢慢地滴出紫黑的血液。 快!打火机!拿打火机来!再迟就来不及了。韩辛宸摸了半天,想起自己不抽烟,哪来的打火机呀?!看到不远处有学生正在吞云吐雾,他路上去,将那同学由上到下摸了一遍,摸到硬硬的,伸手掏进去就跑。 “妈呀!这个死变态,竟摸了我全身!”那男同学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他并不知道自己兜里的打火机被摸走了。 兰姨嘴里念着咒符,将韩妈妈的指甲一个个烤下来,十股青烟恋恋不舍地饶着韩妈妈的身体消失了。 兰姨虚脱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仍不忘吩咐韩辛宸将韩妈妈发黑的十指清洗干净。 李天啸和苏婉瑶到警局手要定卫的结果的是在纨溪地铁站,他们与兰姨联系,兰姨也正在纨溪,他们驱车奔过来,没想到小路被雅菲挟持。 李天啸拔了小路的电话。苏婉瑶拨了双鱼的电话。 小路被挟进地铁电梯,电梯呼一下不知到了那里。完了完了,这回自己可能也要消失了。 小路只感到自己的包包好一阵吵闹,她将腾出的另一只手伸进包里摸手机,却摸到一张纸符,雅菲像触电似的尖叫一声,放开小路。 小路包里是早上兰姨放的符纸,这下好了,雅菲松开手,自己好受了很多,轻松自由了。她掏出两只正乱响的手机,正是自己的爸爸妈妈打的,她同时接听。 “爸,妈,不要担心,我去找双鱼姐。我好好的,一定会把双鱼姐找到带回去。” “哎呀,我的乖女呀,你孤身一人怎么找你姐呀,你快回来呀!”苏婉瑶担心得要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一个女儿搭进去还不够,再搭一个。 “妈,我不怕!......”雅菲要夺下小路的手机,但又不敢靠近。小路看着雅菲血红的眼球,怕符的一定不是人了,眼前的雅菲是能在太阳下行走的鬼,而且功能厉害。小路心跳得乱七八糟,一切的较量都是心理的较量,小路为自己打气。 ”小路,你不要傻,你现在哪呀?我们去救你!” “妈,爸,我没事,你们安心,我会与你保联系。”说话间,双鱼的手机没电了。苏婉瑶喂了半天,听不到小路的声音。还好李天啸这边还有声音。 “爸,妈,不多说了,我会联系你们的。”小路也担心自己的手机没电。 小路挂掉电话,只见自己和雅菲正置身于一个非常宽广的山凹,四面荒凉的高峰隐含太古气息,飘散着灰朦朦的召野之气。 “雅菲,这是在哪里?我姐呢?”小路救姐心切。 “哈哈哈,想见你姐?除非你把包里的符扔了。” 不行!这张符或许就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死也不能丢,不丢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可以,你必须让我看到我姐安全,等我们安全回家,我定会把符扔了。” “哈哈,你当我是谁呀?三岁小孩?”雅菲得意大笑,她张开的嘴里竟是凹凸不平的尖锐牙齿,惨白得惊人。怪不得她总是微笑,从来不敢张大嘴笑,一直只看到她的牙白得可怕,没想到却是一口撩牙。 雅菲说完,嗷嗷几声,从四面八方飘过来很多红色影子,她们滋滋地喧哗着,小路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小路小路小路......”一声声如浪盖过来的呼喊,小路只觉自己的身体梦幻般轻轻浮起。 小路的耳边呼呼的风刮过,如旋转的陀螺不停地打着圈。接着是一团黑暗的到来,小路睁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天哪,自己这是要去哪里,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吗? 雅菲见耐何不得小路,阴侧侧地冷笑,哼哼,敢不听我的,得让她吃点苦头。雅菲吹起一股冷风,小路感到自己被抛起,摔下,小路双手着地撑着身子,低头一看,自己手背爬过几只蟑螂,微弱的光下,同时手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蠕而动。小路使劲拍着两手,蟑螂和虫子在洪荒之力的压逼下脱离手掌。 地面潮湿,一阵腐朽的刺鼻气味传来。她还来不及掩住鼻子就被地上的干草拌倒。妈呀!好像有蟑螂钻进裤脚,小路使劲拍手,使劲跳着双脚。地下的蟑螂啪啪地响。踩到什么硬邦邦的,小路顾不得手脏,掏出手机往地上一照,天哪!地上一堆的腐肉,还有头盖骨白怂怂的吓人。 小路顿时一阵恶心想吐,退到墙角,注意到有几双绿营营的眼睛盯着自己,还有人在呀?小路借着微弱的光打量着那几个人,她们好像已经奄奄一息,有的还小声呻吟,听得毛骨悚然。 “喂,你们怎么啦?”小路壮着胆问道。 9.蟑螂黑屋 ?没人理她,褪上不时有蟑螂爬上来,小路得不停地跳起踩死蟑螂,最少有动静蟑螂不敢乱来。 “你们,不能说话吗?”小路再问了一次。 “哎哟。”小路听清了微弱呻吟声。听起来有点像是双鱼的声音。 “双鱼姐,是你吗?”小路强抑着恐惧,慢慢靠近要看清她们的脸。 没有回音。 有三个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小路借着手机微光,三张恐怖狰狞的脸蛋出现在眼前,没有脸皮,红通通的,像煮熟的番薯,但是没有血流出来。他们身上爬满了蟑螂和小虫子,小路赶紧退到一边。 小路不停地跳着踩蟑螂以阻止小动物的入侵,一不小心踩出一个坑,坑里传来嗡嗡之声,小路往下一看,里面又是一个房子堆着半墙高的蟑螂在互相钻来钻去。小路看得眼发晕,赶紧地远离洞口,如果掉下去,自己淹没在蟑螂堆里会被立即瓜分只剩骨头。 “带我走。”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现在自己怎么出去都是个问题,怎么带她走呀?小路摸着四周,希望可以有个出去的门,刚才雅菲是怎么把她扔进这个破房子的不记得了。 那人竟爬到小路身边,扶着墙站起来,哀求似的伸长着手臂要小路扶她,小路看她身上好多的蟑螂掉下来,吓得直退缩。 “别怕,我是人,我只是饿得慌没有力气。我知道怎么出去......”那人喘息一会儿,接着说:“过来,扶我。” 小路听她说知道出去的方法,慢慢地给她一只手。那人一把抓过小路的手臂,用力地咬下去。痛得小路眼泪直流,妈呀,这还是人吗?那人咬住小路不放,使劲吸着小路的鲜血,咕咚咕咚地流进那人的喉咙。 小路慌忙举起右手砍在她的脖子上,那个松了口倒下去,喘着粗气:“我,我吸点你的血才有力气,抱歉。” 小路看着被咬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吐坨口水在伤口上,希望伤口可以结痂止血。 那女人眼里闪着绿绿的寒光,似乎还想上来咬小路。 小路抓起一把地上死蟑螂塞进女人嘴里,她不肯吃,要吐出来。小路合住她的嘴巴,摇着她的头颅,强逼她吞下去。 女人哇哇地哭:“这蟑螂可是吃死人长大的呀,我不要吃。” 都要饿死了还挑剔,人血都敢吸,怕啥,小路又抓了一把塞进女人嘴里。女人嗯嗯呀呀地吞完,直接号啕大哭。 现在有精神哭了,还哭得这么大声,看来蟑螂的营养不错。 小路又用同样的办法给另外的几个女人喂蟑螂,她们逐渐有了体力,掐死身上吸血的蟑螂,精神抖擞地嚷着要出去。 “你们怎么进来的呀?”小路想想自己糊里糊涂就到了这个鬼地方,进来的路都不认识,又能怎么出去? 她们几个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此时,咚的一声,房子里又掉下来一个人,这回可是个男人哟。那男的是被重重地摔在地板上,身下压死的蟑螂噼噼啪啪地响,没压到的蟑螂到处乱钻,有些直接就钻进那男人的衣服里去。他站起来,拍打身上的蟑螂勇士。他狰狞地捏死蟑螂的样子吓得小路她们缩成一团。 待他把身边的蟑螂消灭得差不多,他喘口气,看到缩成一团的女人们,眼睛发亮,他擦擦手撑,吞咽着口水向她们走过去。 女人们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他惹敢有色胆,大家便挑了他的色茎。 他似乎感觉到女人们的默契,走到一半竟停下来,嘿嘿两声站在原地。地上的蟑螂钻进他的裤管,他伸手连着裤子一捏:“这些小王八蛋,竟然敢来欺负爷爷!” 他又嘿嘿几声,两眼放光地看着她们。 “你们,害怕蟑螂么?你们想离开这里么?”他邪笑着。 “看你们的样子肯定是想离开吧?嘿嘿,我救你们出去,但是你们都得做我的老婆,同意的跟我走......”他专心看她们,却没有留意脚下刚才小路踩出的洞坑。 他一脚踩进洞坑里,半个身子掉在洞里,还好,他伸手攀住洞的边缘。 “什么鬼地方,总是欺负爷爷,天哪,下面是一堆的蟑螂呀,好像还有猛蛇出没......妈妈呀,我最怕蛇,快救我上去,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呀......”男人用力攀紧边缘,手指却不听使唤地往下滑。 “救你上来?有什么条件?”小路走近洞边。 “把我送给你们做老公,怎么样?”死到临头还嘴硬。 女人们一拥而上,用脚踩他攀着洞边的手指。男子右手指被女人踩痛,松开手,只剩下一只左手吊在洞里。 10.两小时二十年 ?“不要呀,妈妈呀,我还是处男子呀,怎么可以就这样给蛇吃了,给蟑螂吃了呀!妈妈呀......” 一个女人还想要踩他的左手,小路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腕,拉他上来。好重呀!小路踩着的洞边不断地往下掉碎泥渣。 “姑娘,你最好了,我出去就给你做牛做马。”男子一改嬉皮笑脸的怪样。“姑娘,小心点哈,你踩的地方快松了......” 那几个女人想想刚才小路救了自己,互相伸出手拉住小路的身子。 那男子一用力,身子跃上地板。他捂着心脏,作揖道:“姑娘,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马子了。” “我又不是男人,哪用得着马子,你要真有出去的办法,你就把我们都弄出去,也不枉大家救了你一条命。” “是,小人爱新觉罗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爱新觉罗痴痴地看着小路静待回答,不料小路噗嗤笑出声来,说他死性不改,用个怪名字来糊弄自己。 “真美!”虽然光线昏暗,看小路是个美人胚子,爱新觉罗不自禁地赞叹。 “真没糊弄呢!竟然大家共处一室,总得有个称呼不成,以后出去,说不定还是会打照面的。” “我,小路。” “紫色冰月。” “花解语郡主。” ...... “这都是啥名字?搞得跟古代人似的。算了,怎么上去?” “这个房子的门就与这个坑洞一样,在顶部,谁要先上去?”爱新觉罗发问。 她们都想快点离天这个散发尸腐味的黑房子,都想最后一个上去。 “小路最后,我垫底,这里我只信得过小路。爬上来!”爱新觉罗命令身边的一位女人。 那女人颤悠悠地攀着爱新觉罗的身体,最后坐在他肩膀上。 “再上!” 又上去一个,爱新觉罗咬着牙咯咯地响,他得用力撑起肩上的这些人,保证她们不会掉下来,幸好她们已经骨瘦如柴,并不是很重。 小路最后上。她的头顶到了房顶,但不知道门在哪。她四处摸索。 “小路姑娘,麻烦你快点,我快撑不住了......”爱新觉罗憋着粗气。 他撑着头顶上的好几个人在黑房子里来回转圈,脚下踩死的蟑螂不计其数,更多的蟑螂爬上他的裤管,他只能单脚撑地,另一只跺脚让蟑螂掉下来,两只脚轮流跺,仍然有许多蟑螂不断地爬上他的脚,咬着他的皮肉。 “我撑不住了!”爱新觉罗被蟑螂咬得奇痒难忍。 说话间,他的身子一歪,最上面的小路被狠狠地撞在墙上,小路头痛得嗡嗡直响,整个人飞了出去。 小路感到自己身子轻飘飘地飞了几圈,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还好,四肢先落地,只受了点皮外伤。小路爬起来,甩甩晕晕的脑袋,四下辩认自己所处的位置。 小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此时正在自家的后花园里,她眼前正是自己去年种的枣树,树干上是她生日的时候和双渔一起刻的名字。只是枣树已长得枝繁叶茂,刻的名字也要仰头才能看。 小路喜不自禁,饶过花园高喊着爸爸妈妈。从大房子里出来一位老人,她愣愣地望着小路道:“你找谁呀?” “我是小路,你?……”老人六七十岁,但还是可以认出正是自己的妈妈。 “小路?你真是小路?!”老人擦擦眼,凝神对望。 “是呢?!”小路非常肯定地。“妈妈,你怎么那么老了呀?我才离开不到两个钟,你就老了,真是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小路难过地哭了。 “小路?你真是小路?”老人还是不太敢相信。 小路走上前去,拥抱住苏婉瑶:“妈妈,我在电话里叫你不要担心,我要救双渔姐姐,你还记得吧?可惜,没看到双渔姐……” 苏婉瑶抱着小路,激动,泪如泉涌。“路儿,你失踪了近二十年,你双渔姐早就回来了,你都到哪里去了呀?” “二十年?双渔姐回来了?”小路简直不敢想信。 “双渔姐回来了?哈哈,太开心了,她在哪?我要见她。”双渔手舞足导地开心。 “她与你爸爸到南非去参加化妆品展览,要好些日子才回来。” “那,兰姨呢?我饿了,最喜欢兰姨做的紫菜蛋花汤……”小路一脸馋相。 11.阴阳相隔 ?“兰姨,她,去世好多年了?” “兰姨!”小路仰头呼啸!两小时前还见着的人,怎么就去世了呢? 苏婉瑶煮了小路最爱吃的紫菜蛋花汤,小路饿鬼投胎般喝得精光。 小路趁苏婉瑶午休的机会,偷偷地跑去兰姨的坟头,法兰凌,听起来很美的地方。三六一中巴最后一站,随着总站法兰凌下车的广播,小路熟头熟路地找到兰姨的坟头。当年兰姨老公安放在法兰凌,想必兰姨与老公合葬。果然没有错。 墓碑上兰姨的的头像比兰叔老多了,去世得早,照片就比较年轻,应证了阴间一年阳间十年的岁月。 两个小时的离开换来二十年的阴阳相隔,兰姨,最亲的奶奶!小路凝望着兰姨的照片,兰姨微微的笑容凝望着小路。 “小路,小路......”小路的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唤声。这声音好像来自四面八方,又像来自云端之颠。她四下张望,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有几声蝉呜从坟头的栢树间传来,太阳有点辣,亮晃晃地照得眼睛睁不开。 “小路,小路,小路,这里......”呼唤仍然不断,小路抬头望向云端,竟看到一条金光大道,兰姨正站在大道缓缓地向她走来。 “上来,小路......”兰姨站在那里,伸长手,要接小路上去 小路轻轻一抬脚就踩上了金色大道,缓缓朝兰姨走去。 “来,来,来......”小路像着了魔不断走近兰姨,兰姨看着很近,却怎么也走不近她。 耳边的呼唤从未停止:“小路,小路......” 小路感到身体轻飘飘的走进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殿上端坐着一位威严俊逸的男人。似乎很熟悉,小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王,请用膳!”兰姨恭敬半跪在那男人旁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周围好些葡萄,中间一个小小的盖子。一个小男孩上前将小盖子打开,显出一颗鲜红的心脏,那心脏还在不停地跳动。 王叉起鲜红的心脏往嘴里送,小路啊的一声转身就跑! 抬起两脚却怎么也跑不动。小路啊啊啊地乱喊。身后有人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小路呼吸困难,转头望见兰姨微微的怪笑。 “兰姨,救我!”小路呼喊,兰姨斜着脑袋,细细地研究着小路惊恐的双眼。可是,一会儿功夫,兰姨却不见了,眼前是那威严俊逸的男人。 “小路......”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他伸出舌头亲吻着小路的耳垂,脖子...... 小路只感到被亲吻过的地方都是粘粘的鲜血,她呼吸困难,想要快点跑,却跑不动,她的身子被牢牢地套在王的怀里。 “我不要死,求求你!”小路想到那颗鲜红跳动的心脏,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王。 “小路......”王忽视小路的哀求,一路亲吻着她的额头,眉毛,鼻子,最后到了双唇,深深地探索着她蓓蕾的芬芳...... 小路被轻轻抱起,轻飘飘的游走,她被安置在一张硕大的床上。 王撕咬着小路的衣服,小路动弹不得,耳边传来王的声音:“小路,你是王的,你始终是王的......” 王抚上她胸部刚刚长好的花骨朵儿,亲吻她雪白的肌肤...... “求你,不要,我还没满十六岁。”小路哀求。 “小路,乖乖......” 小路只感到浑身异样的酥麻,周身升起最原始的小小火焰,她不由自主地回吻着王...... 天哪,自己这是干什么?小路脸红耳赤,心跳怦怦地响。 “小路,我的乖乖......”王轻柔地抚着小路的肌肤。 “不要!”小路的头脑瞬间清醒,她猛地推开王,王却纹丝不动,他压上她的身体,在她身上毫不保留地侵略占领...... 疼痛传遍小路的每一寸神经...... 她没有了思维,没有了意识,周身飘来丝竹天赖般的歌声,就像一直飘在云朵里...... 她不知道此刻自己在哪里,任由自己的身体一漾一漾的飘向无边的空际。 12.小路感到双渔冰冷的身子硬梆梆的 ? “小路,小路!你怎么了?”苏婉瑶撑着伞蹲在小路身边。苏婉瑶一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小路的身影,她猜到小路可能来看兰姨,急急地往法兰凌赶来,小路竟晕倒在兰姨坟前。 小路醒来,发现身下裤子一片殷红。 “啊!亲阿姨提前了,怪不得头晕晕的。”小路在苏婉瑶的搀扶下回家去。 小路眼睛困睡,回家到洗澡,倒在床上睡了几天几夜。 直到双渔和李天啸回来,他们听到小路回来,都开心地飞奔着往小路房间去。小路是在一片吵闹声中醒来的。 李天啸已是满头银花,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双渔与失踪时没有变化。 李天啸紧紧地握着小路的手不愿放开,这么多年来,失而复得的孩子,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双渔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微笑望着小路。 双渔与最后一次她进入地铁电梯时没有变化,还是那么年轻清纯漂亮。 “小路,你怎么一走就二十年?都到哪去了?”韩辛宸探过头来。 “辛宸哥,你怎么来了?”小路看到辛宸哥也老了好多,有了零星的白发。 “我?”韩辛宸看了一眼双渔。“我与你姐结婚十多年了。” 双渔与辛宸结婚?他们怎么走在一起了呀?小路很是好奇。 “那时候,雅菲和你都没在,我们一起找妹妹,就,就爱了。” “那,我得叫你姐夫了。”小路嘟着嘴。 “你喜欢,怎么叫都行的。”韩辛宸一直是小路的大哥哥般温和亲切。 “雅菲呢?”小路强打着精神,她很想知道真正的雅菲有没有像自己一样离开一会又回来。 韩辛宸摇摇头,有些伤感。 “辛宸哥,我相信雅菲一定会回来的,她肯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想大家。”小路这回真的相信有那么一个空间,像自己曾经所经历的那样。 “呵呵呵,是呀,肯定在某个角落......”双渔留意到小路正盯着自己看,话到一半停下来。 “双渔,你在黑屋呆过吗?很多虫子。” “黑屋?有!有的。”双渔很肯定地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的表情。 “怪不得你也这么年轻。”小路感慨。 双渔害羞地看了一眼韩辛宸,接着说道:“妹妹真会拿姐寻开心。” 小路注意到双渔腥红的眼角与当年的雅菲有点像,心里七上八落,不知眼前的双渔是否真的双渔姐。 “姐......”小路撒娇搂上双渔。 之前每当小路搂上去,双渔的双掌定会有节奏地拍打小路的脊背。此时,小路感到双渔冰冷的身子硬梆梆的。 “小路,还是起来吃点东西吧,你不吃不喝的睡了好几天了,冬天还没到却要提前冬眠的样子。”苏婉瑶半开玩笑。 苏婉瑶知道小路这几天身体比较弱,她拿起一件大衣裹住小路,扶着她起床。 一家人乐融融地吃了晚餐。 小路吃了满满三大碗。双渔吃得很少,韩辛宸不时地夹菜给双渔,希望她长得胖胖的,可以早点生个宝宝,自己也老大不小的,双亲都盼着抱孙子,就是不见双渔的肚子涨起来。 双渔席间去了好几趟洗手间,弄得小路很是难受,也往洗手间去,却听到双渔用手抠着喉咙正把里面的食物吐出来,看她那痛苦的表情,小路一阵反胃,也跑过去挤在洗手盆要吐。 双渔久久地盯着小路的肚子,吃惊地张着嘴。 “姐,怎啦?我可能吃太饱,撑得难受。你吃那么少,怎么也吐了?你不会是有宝宝了吧?”小路一连串地发问。 双渔收回眼光,笑笑,说:“不可能,我亲阿姨刚来,可能出差太累,不舒服。” 小路想想,也是。 两姐妹走了老半天没回来,苏婉瑶过去,看到两个正在吐的孩子。 苏婉瑶喜忧参半。喜的是双渔可能怀宝宝了,忧的是小路可能身体不适,这近二十年的分别,总感觉自己欠小路很多。 13.蓝光鬼胎 ?“双渔,明天上医院检查,看是不是怀宝宝了。” “呀?没有,我不去!”双渔心里哆嗦着,努力找借口推掉。“我还很多事要做,爸爸,这次化妆品展览接了很多大单要整理生产……” “双渔,有辛宸在,让辛宸帮你,这么年多真是很辛苦你,也该休息了。” “啊!不,爸爸,我得工作,我是女性,女性才懂化妆品。”双渔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大家觉得双渔就是个工作狂人。 “我们说好了不要孩子。“韩辛宸替双渔解围。 “那怎么行,你还想抱外孙呢。”苏婉瑶不满地看着韩辛宸。 韩辛宸说要回去,家里两老都等着他俩。双渔说出差累了,要在这里住下,晚天才回。 虽然说双渔嫁给了韩辛宸,但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李家,李天啸准备将公司交给双渔完全打理。 小路总觉很困,早早地爬上床睡了。在家真好,可以踏踏实实地睡觉,小路一刻钟的功夫就进入梦乡。 半夜,小路房门无声无息开启,闪进一个人影,小路清醒地感到那人慢慢地挪近床边,伸出两条细长的手臂靠近她的脖子。小路猛地坐起来,那两条手臂立即掐住她的脖子,她想喊,却喊不出来,她睁着双眼,眼球映着对方腥红的眼角和双渔漂亮的脸孔。 小路呼吸困难,自己总是能轻易进入恐怖空间,每次都幸运活回现实空间,但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小路慢慢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召唤,然而,那手臂突然就松了。小路感到腹部有某种力量,暖暖的流动全身,她低头,发现腹部正散发着悠悠蓝光。而此时,房间里的灯亮了,床边围着爸爸妈妈双渔和韩辛宸。 你们怎么在我房间?小路问周围的人。 苏婉瑶首先发话,说小路做恶梦,喊声吵醒了大家。 小路看着双渔,对方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眼神瞥过小路的腹部没能逃过小路的眼睛。 小路纳闷自己腹部为什么会有蓝光出现。自己刚才根本就没喊,却吵来全家人围观。 “看你,全身湿透,快换另一套衣服,小心着凉了。”苏婉瑶疼爱地要给小路换衣服。 大家见小路没事,都散去,苏婉瑶留下陪着小路。 小路搂着妈妈的脖子安然睡去。看着小路仍然孩子气的小脸蛋儿,不禁滚下泪珠,近二十年了,自己欠小路太多,在这期间,小路肯定受过很多苦,而这些过程,做父母的一无所知。 小路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苏婉瑶笑盈盈地端来热气藤藤的早餐。小路拘着苏婉瑶的脖子撒娇。 小路端过碗,仍然是爱吃的紫菜鸡蛋面,小路正要吃,筷子却怎么也送不了面到嘴里。苏碗瑶看着想笑,接过碗,要喂给小路吃,但是,那面怎么也送不到小路嘴里。苏碗瑶好生奇怪,今天是怎么了。 苏碗瑶试着送到自己嘴里,却轻易吃到了。再看看小路,小路也奇怪地看着苏碗瑶。苏碗瑶丢下碗跑下楼去,嘴里喊着有鬼。苏碗瑶快到楼下的时候摔了一跤,幸好有李天啸一把接住她。 “怎么了?老婆,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小路,鬼......”苏碗瑶话没说完,捂着腹部满地打滚。众人七手八脚将苏碗瑶送去医院。 小路也跟着去医院。 医生给苏婉瑶检查后说并无大碍,只是喝了堕胎药,亲阿姨提前来了,过后就好。苏婉瑶不可置信地看看双渔又看看小路。 “妈,小路她怀了鬼胎回来,我是放了堕胎药给她吃的,不小心被你吃了一口。”双渔附和。 “鬼胎?”苏婉瑶惊恐地睁着眼,她可是亲手喂面条给小路,但是吃不到哟。 “小路,不是我的小路?”苏婉瑶看着小路倒退好几步。 “妈,我才是你的亲女儿,小路。双渔不是。”小路过来拉着苏婉瑶的胳膊。 “啊,不!”苏婉瑶痛苦地双手捂着脸。 “妈,我都回家近二十年了,你不相信我吗?” “不,我刚刚回到家,我想我的亲人,你害了我的姐姐,你占据了她的位置,你真是太坏了。” “妈,小路再呆在家里,会害了全家的,她不是你原来的小路,你想想之前的雅菲就明白。”双渔不断地给苏婉瑶吹风。 14.你走! ?苏婉瑶似乎意识到什么,停了半天,下决心似的指着小路:“你走!你害了我的小路,你回来替代她,对不?!” “妈妈,不是的,妈妈,我真的是小路,请让我留下来,我想你们。”小路哀求。 “你走吧!”苏婉瑶眼里满是泪花,痛苦万分。 小路看着爸爸李天啸,再看看妈妈那决绝的表情。 “爸爸,你也不要我吗?”小路期待的眼神望着爸爸。 “你,真的是小路?” “是的,爸爸,我是小路,家里后花园有我和双渔小时候刻的名字。”小路已经哭成了泪人。 “那名字是我自己刻的,你是假的,你就不要再回来害人了。”双渔很生气的样子。 双渔陪伴着李天啸天南地北地跑了那么多年,李天啸对双渔也是疼爱有加。 李天啸难过地低下头。 小路一切都明白了,此时的双渔是坏人,不!她不是人,是鬼。如果自己继续与她纠缠下去,势必激怒对方,只有自己离开才能换来爸爸妈妈的安全。 “我走了,爸爸,妈妈,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保重!”小路跪下,磕头作谢,起身离去。 小路这一起身,也不知咋的,身子就轻飘飘的好像有人托着自己走路。 “妈,爸,你看看,她双脚没有着地走路。”双渔叫醒正在难过的苏婉瑶和李天啸。 “小路!你还我小路!”苏婉瑶对着小路远去的背影伤心欲绝。“我要我的小路,我要小路,小路回来,回来!” 双渔死死地拽着苏婉瑶不让她追小路。李天啸跑去追小路,小路却在他眼前越飘越快,越飘越快...... “小路,小路,小路……”小路的耳边嗡嗡作响,她感到身子轻飘飘的。迷糊中,她到了一座宫殿,宫殿是那么的熟悉,好像曾经来过。 “小路,你回来了?”一位威严俊逸的男子搂住小路的腰肢。 “你是谁?” “我是你的夫君呀?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夫君?你胡说,我没结婚,哪来夫君?!” “你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小路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正闪着蓝蓝的幽光。“不!”小路惊恐地按着腹部。 “怀上本王的孩子,你不乐意?!”王抓住小路的纤纤秀拳,威目而视。 “你是人还是鬼?” “叫我擎苍。”王看着小路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擎苍?”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就知道,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没有一点记忆。此时,一个小男孩手托鲜果恭敬地跪在擎苍跟前,擎苍拿起一粒红色果子递到小路嘴边。小路脑中闪过红色的心脏,一阵难受袭来,控制不住呕吐,倾泻而出。擎苍双手托着小路单薄的身子,小路扶着擎苍结实的手臂,吐得没有一丝力气,泪光点点。 “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鞋子......”小路抬头望向擎苍,发现自己扶着的,只是公路边老橡树的枝丫。哪有什么擎苍?公路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幻觉,幻觉又来了,小路失笑,自己总是走进虚幻的世界里。 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来,我要找到真正的双渔,我要赶走那个坏双渔,可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要怎么打败她呢?小路心头一阵凄凉,心力交猝坐在路边小石墩上。只感到一阵冷风,凉梭梭地吹进小路的身子里,这大热天的,怎么还是那么冷。小路抱紧身子,泪眼婆娑中总觉得旁边一个人影盯着自己,心底发毛,冷汗涔涔。 “谁?出来!”小路头也没抬地大喝一句。 “你就不应该再回来,或许你还可以好好地活在阳间,竟然你让我发现,你就不能再呆在阳间。”说话的是双渔。她眼底腥红,狞笑着露出尖尖的两排小獠牙,十指鲜红的指甲掐向小路的脖子...... 小路本能地躲过伸到脖子下的十指,双手抓住双渔的手臂,双渔像触电似的嚎叫一声,使劲扭动手臂要摆脱小路的双手。小路看到双渔恐慌的表情,很是奇怪自己怎么有那么大劲。 15.小鬼找伴玩 ?小路只觉得自己腹部暖流源源不断地传到双手。双渔又像跳舞似的扭着整个身子,表情仓皇而痛苦,她愤怒地盯着小路的腹部,踹起一脚就往小路腹部踢去。突然,一个小男孩死死地抱住她的褪,双鱼甩了几次都没有甩掉。 “小鬼,再不滚开,小心我捏死你!”双鱼恶狠狠地瞪着小鬼。 “不要踢弟弟,我要找弟弟玩。”小鬼的眼睛黑溜溜的,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也有腥红的眼角。这么说,这个小男孩也是阴界的鬼? 这世上真有鬼吗?或许只是自己的幻觉? 双鱼双手掐着小鬼的脖子,小鬼吐着舌信子,两条褪在空中甩来甩去,慢慢地变直不动了。小路感谢小鬼相助,她操起路边的树枝使劲捅双鱼的腋窝,双鱼没有怕痒。小路又用树枝叉着双鱼的肚子,双鱼的肚子像海棉一下吸着树枝,一点不痛。眼着小鬼就要挂了,小路急中生智,将树枝叉住双鱼的脖子,双鱼翻着腥红的眼球,终于松了手。 双鱼难于下手,一闪身消失了。 小鬼掉下来,软软地缩成一团,好一会儿,小鬼缓过气,站起来抱着小路的双腿,嘴里喃喃地叫着:“弟弟,弟弟,跟我玩。” 小路吓得直哆嗦,弯下仔细地研究着小鬼:“小家伙,你说啥呢?阿姨可是比你大很多,怎么叫我小弟弟呢?” “小弟弟,在这里!”小鬼指着小路的腹部。 难道,自己梦境幻觉中见到的擎苍是真的?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小路疑惑地打量着自己的腹部。自己这些天总是想吐,看来得去医院检查。 “小鬼,看你往哪跑!”二个蒙脸女人拿着斧头在小路面前一阵乱砍,小鬼往小路怀里一钻,死死抓着小路的衣服。 “你是谁,不要伤害他。”小路两手护着小鬼。 刚刚走了双鱼,又来两个女鬼?小路心里直打鼓,自己怎么就能遇到这么多鬼呢?大都市里鬼比乡野还多。 “会长!你走开,不要护着小鬼,我们有责任清除异类。”蒙面女子作揖道。 “什么?会长?”小路没听明白。 “我们是赞诗会成员,你是我们的赞诗会长,今天我们特来找你回去。” “你们认错人了!” “你在小黑屋救了我们,爱新觉罗派我们来保护会长,现在你被这小鬼施了迷障法,你松开手,让我们收拾他。” “求你们,不要伤害他。”小路感到小鬼发抖的身子。 “不行,当我们人类被鬼类伤害的时候,又有谁来保护我们。”蒙面女子掰开小路的双臂,将小鬼从小路怀里拉出来。 一斧头砍下去,小鬼吱吱地叫,腥红的眼珠子里流出泪来。小路上前护住小鬼,不让蒙面女子再伤到小鬼。 蒙面女子愣愣地互看了一会。她们蒙着脸,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仔细辩认,没有腥红的眼角,看来,这两个是正常人类。 “会长,你肚子里也有了小鬼?” 小路赶紧两手护住腹部,真的吗?怎么可能!这么多人说自己怀了孩子,真的是怀了吗? “会长,你一定得把肚子里的孩子搞掉,你不能生个鬼孩子出来呀,我们带你去医院。”两蒙面女子扔下小鬼,拉着小路就走。 这两个野蛮的蒙面人拉着小路飞跑,小鬼跟在后面飞跑,一路叫喊着:“弟弟,弟弟!” 吵死了,蒙面女人挥起斧头砍向小鬼。 “哇,这大街上的,两个蒙面人挟持一位女子,快报警呀!”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惊恐的目光。 街上人来人往,这种架势与狗血电影里的绑票差不多。两蒙面女子也不理会,仍然拉着小路一跑狂奔。不过,她们不是往医院的方向,在这途中,按她们两个蒙脸女人的装扮是没办法给小路弄掉肚中的孩子。 16.古代人 ?他们挟着小路穿街过巷,小路想到自己反正没地方歇脚,有人招呼自己不失为一件好事。 小鬼仍在后面大呼着“弟弟,弟弟...... 管不了那么多,到了目的地再收拾他,蒙面女子回头怒视了一会小鬼,继续赶路。按她们两个蒙脸女人的装扮是没办法给小路弄掉肚中的孩子的。还是回去与爱新觉罗商量着办。终于到了一处偏僻的房子,四周长着茂密的茅草,这未开发的迹像,在这都市里比较少见的荒凉。两女子推门而入,她们摘下面纱,露出红红的肉牙脸蛋,那肉色像极了烤熟的番薯,再配上白球黑眼,样子十分的狰狞恐怖。爱新觉罗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堂主,你日思夜想的人给你带到了。”两女子上前摇醒爱新觉罗 “真的找到了?!”爱新觉罗看到小路的刹那,两眼直直地,搓着两手,慢慢地脸就红了。 “把我抓来这里,有什么事?”小路看着他们,一个破房子,三个人不知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 “哪能说抓呢!我们可是找你好辛苦的,你那天飞出去也不管我们里面的人死活,还害我们找你那么久。” “我莫名其妙就飞出去了,你们怎么出来的?”小路想想自己飞回现实,忘了黑屋子里面的人,确实有点不够仗义,可是,自己一出来接着发生那么多事,现在,搞得自身难保。 “弟弟!弟弟……”门外传来小鬼的喊声,尖锐而刺耳。 “谁把鬼引到我们这里来的?”爱新觉罗发现大事不妙。 两人女子同时指向小路的腹部。小路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爱新觉罗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紧紧地盯着小路的肚子。他走近小路,伸手要摸小路的肚子。小路后退几步。 小路的肚子里正发着悠悠蓝光,“天哪,这么快就有了别人的孩子,而且还是个鬼孩子。”爱新觉罗神经质地捶着自己的胸膛,痛苦万分的样子。 “我肚子里真有孩子吗?”小路无辜极了,难道幻境里真是给那个叫擎苍的鬼睡了。 小鬼已推开门,进得屋里,他抱住小路的双腿,双手摇晃抬头望着小路的肚子。 小路肚子像有感应似的动了几下,吓得小路尖叫一声。这么说,是真的了。 爱新觉罗拿大大的铁钳子夹住小鬼的嘴巴,不让他发出怪声,再把他塞进房间锁起来。 “他竟然是鬼,你锁住他也是没有用的。”小路很是好奇。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只能推门进来,说明他的功力还不够穿墙而出。”爱新觉罗像个捉鬼师一样精通鬼术。 爱新觉罗搞定小鬼之后,回到小路身边,盯着小路肚子里闪着的悠悠蓝光,恶狠狠地说:“你竟还想到世间活一糟,看你还能呆多久,一会就让你生不如死。”小路看到爱新觉罗的表情着实可怕,眼神凶狠如见仇人。 不要生个鬼孩子呀,一想到他将不能像正常人类生活,小路心里像赌了棉花团。 “我,我明天上医院搞掉。”小路心虚极了的样子让爱新觉罗看得心疼。 “这就对了,我与你一起去,不用怕,有我在......”爱新觉罗握紧小路,给她力量。 爱新觉罗手指的力量温暖了小路刚刚受伤的心,她想起妈妈还在医院,把她打入鬼类的伤心情景。 “唉,这一出来现实,亲人突然就老了近二十年。也不知道我那些同学们怎么样了。”小路无限的感慨。 “你还好,我们的亲人全部换了好几代,回到老家,物是人非,都没有人认识自己了,成了人们口中的孤魂野鬼。” 怪不得他们的名字那么古老,那时小路还怪她们报名字像古代人。什么紫色冰月,花语解郡主,看来他们真是现实中的古代人了。 “你们不知道,我家中有一个鬼魂正在代替我的姐姐,我现在被妈妈赶出来了,她们认为我才是假的,是鬼魂代替了她的女儿。”小路伤心掉泪。 “我就说嘛,别看都市里热闹,有好多人都给鬼魂代替,那些阴魂野鬼光鲜地活在世上,恣意妄为。”“我们成立的赞诗会就是铲尸会的谐音,还这都市一片纯净光明。” “是这些野魂毁了我们家,还有我们的亲人……” 小路想到自己双亲活在假双鱼鬼魂的监视之下,她多么想快点把她们解救出来。 17.你好狠心 ?“我要弟弟,我要与弟弟玩,放我出去。”小鬼啪门,童音不断。 几个人面面相觑,爱新觉罗操起斧头往小房子走去,说要把小鬼砍了,小路拉住他,再怎么样人鬼不合,但这个小鬼没有害人,刚才帮过小路,她不舍得看着小鬼受伤。 “我们还是快点去医院吧,只要肚子里没有了鬼孩子,这个小鬼也就不会再缠着我了。” 紫色冰月和解新语郡主留下看着小鬼,爱新觉罗与小路一起去医院。 验尿验血做b超,花了好几百块钱。 “医生,如果她真有了孩子直接做掉就可以了,不用验那么详细。” “你是她老公吧,你这是心疼钱?你知道做掉的事是多么危险?不查清楚出现意外你背?还是我背?”中年妇女医生一串连珠泡问得爱新觉罗哑口无言。鼓着眼呆在门口。 全部报告齐全要好几个钟。 医生说b超看不清楚,不过子宫里确实有一粒黄豆大的东西,但是根本谈不上是胚胎,而且验尿和验血显示没有怀孕。 小路一阵狂喜:“就说嘛,没结婚咋会有孩子呢!” 爱新觉罗看着小路的肚子正闪着悠悠蓝光,确实不是人类的胚胎,才会出现怪象。但看着小路放心的笑颜,又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她确实是有了鬼胎。 医生看不出个究竟,龙飞凤舞的字体狂草一般:子宫内膜囊肿,黄豆大小,需要手术取出,到底还是要做手术。 来坠胎的人真多,小路被安排在第二十四位。 手术室里源源不断地有小鬼跑出来,他们抱着自己妈妈的腿,哭喊着求妈妈不要丢下自己。但是他们的妈妈看不见自己的孩子,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孩子已经只是一些没有生命的碎肉。 其中一个小鬼抱着他妈妈的腿一直不肯放手,被拖行出了医院,小鬼面如死灰仍不肯松手,可惜平常人看不到呀。 “我还是不舍得的,如果,我没有在阴间走一糟,可能也看不到阴间的鬼,没想到,鬼也有悲欢离合......” “小路,你想想,鬼夺走了你姐姐,现在还不知道真正的姐姐在哪里,说不定正被恶鬼折魔呢。我们那时也只是运气好可以逃出来,否则,现在也不知被哪个恶鬼折魔......”爱新觉罗的一席话,打破了小路稍微动摇的意志。 “二十四号,小路准备。”小路听到自己的名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事,我在外面等你。”爱新觉罗给小路一个鼓励的微笑。 小路走进冰冷冷的手术室,一个护士一边整理手术工具一边问小路的情况。 “名字?” “李小路。” “年龄?” “十六岁。” 护士带着口罩,露出两只锐利的眼睛看了一眼小路。那眼神不屑而冷漠。她的眼神告诉小路就是个坏女孩。 “把裤子全脱了,躺上去。”护士指着旁边的手术床。 小路哆哆嗦嗦抖得厉害,不知是害怕还是中央空调太冷的缘故。 “小路,小路,小路......”小路的耳边又响起熟悉的男磁音,小路感到耳边一阵冷冷的呼吸:“你不能杀了我们的孩子。” 幻觉又出现了,小路甩甩头,试图回到现实。 小路感到一双大手紧紧地拥着自己,男人炽热的唇吻着小路。 “我是你的老公擎苍,你好狠心,竟要杀掉我们的孩子。”擎苍亮晶晶的眼睛打量着小路。 “擎苍?你真的存在吗?”小路小心地问,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幻觉里。 擎苍指着倒地而睡的两个护士和一个医生说:“这些都不是人,她们是从地狱来的,披着人皮,来人间掳掠生命。” 一个护士醒来,睁开眼,慢慢地从地上站起,露出腥红的眼角和尖细的獠牙。 18.他掌管十八层地狱 ?她将手术刀从背后刺进擎苍的右肋,鲜血染透了擎苍的上衣。小路惊呆了,没想到,护士那么凶恶,更没想到擎苍的血也是红色。小路从小就晕血,盯着擎苍的伤口直挺挺地倒下去。 “小傻瓜,快醒醒。”擎苍一手扶住小路,一手捏起护士的脖子,护士双脚离地吊在半空,半死不活翻着腥红的眼球。 擎苍吻住小路的嘴巴,送着真气,小路慢慢醒来。 护士脸色发黑,惊恐地睁着红眼睛。 擎苍见小路醒过来,他扔下护士,搂着小路,嘴角微微上翘:“小傻瓜,这点小事就把你吓倒了。” 那护士匍匐在地,簌簌发抖:“王,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大山,多有得罪。” “你们到十九层去呆着。”擎苍一挥手,护士和医生都消失了。 “擎苍,你的伤口呢?怎么不见了。” “你刚才亲吻我,伤口就好了。”擎苍坏坏地偷笑。 “什么?我,我有吻你吗?”小路不敢相信自己会主动亲吻擎苍,不由得脸红了。 “小路,你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儿。”擎苍威严的脸孔让小路生怕。 “还有,那个什么爱新觉罗,你不能再跟他一起,我不会让他好过的,你只能属于我,记住了?”擎苍抚着小路的身体,在她的胸部一捏,小路痛晕过去。 “小路,你怎么样了?还好吧。”小路被推出手术室,爱新觉罗迎上去。 小路只觉得自己就像睡了一觉,什么感觉也没有,她滑下担架床,护士一把拉住她:“你找死啊,刚做了手术,你是她老公吧,给她穿上鞋子!”护士凶凶地白了一眼爱新觉罗。 小路仔细地辩认眼前的护士和医生,她们没有腥红的眼角。真不可思议,刚刚还是鬼魂医生护士,一会儿就换成正常人类。难道是擎苍在其中帮了手脚? “痛吗?”爱新觉罗小心地扶着小路,打断她正在思考的问题。 “我睡着了,好像没有感觉。”小路摸摸腹部,没有痛感。难道则才是擎苍阻挡了手术? 爱新觉罗盯着小路的肚子正发着悠悠蓝光。 他大声地嚷着:“医生,胚胎……不,囊肿还在。” “小子,你熊,肉眼能看见肚子里的东西。”医生的一席话呛得爱新觉罗无话可说。 爱新觉罗认为肯定是手术室出了问题,又或许是小路肚子里的小鬼命不该绝。人类生出一个鬼胎,将来不知是福是祸。 小路一回到破屋子,屋子里的小鬼又嚷嚷着要与弟弟玩。吵得满屋子的人心烦意燥。 “别吵,你安静一会。”小鬼来烦,不由得生气。 小鬼看到小路虎着脸,乖乖地呆在一边。小路看他那乖巧的模样儿,又不忍心再对他凶,笑脸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七真,我叫七真。”小鬼认真回答。 这各字挺怪的,就是说不出哪怪。 “你以后可不得再嚷嚷,也不准到处乱跑。”小路为了不给他人惹麻烦,得先警告七真。 “七真听伯母的话,会乖乖的。” “呀?伯母?我怎么成了你伯母了?”小路看着七真想笑。 “是我伯父告诉我的,他叫我来保护你和弟弟。”七真说话的神情像个小大人。 “你伯父?是谁呀?” “伯父就是伯父,他掌管十八层地狱。” 难道那个自称擎苍的男人就是阎王,不,是男鬼。自己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鬼,帅帅的样子…… “喂,在想什么呢?”爱新觉罗看着小路白痴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自从在黑屋子里被小路救下,他就一厢情愿地爱上她了。只是,她怎么就被鬼足先登了呢?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想跟她在一起,时时刻刻地想保护她。 只是这鬼胎让人心烦,自己可不想做鬼胎的爸爸。 19.我在阴间等你 ?天,很快黑下来,大家准备休息了,小路的房间在最外面,中间隔着紫色冰月,花解语郡主,和爱新觉罗。小鬼被锁在最里面,偶尔传来他呜呜的抗议声。爱新觉罗提着斧头将门拍得啪啪响,在门外大吼几声,意思是你个小鬼再呜呜有你好果子吃。小鬼似乎感应到了爱新觉罗的杀气,安安静静的扒在窗边张望着外面。 折藤了一天,小路躺下,筋骨尽展,窗外漆黑一片。秋了,有点凉的风吹进来,荒凉里,远方零星的一两粒星火闪烁,更是增添了夜的静溢。 小路的窗户趴着一两个小鬼,他们闪着蓝悠悠的光辉,朝房间里张望着小路。接着又有好几个挤在窗户边,朝小路的房间窥探。窗外接着是一大片吱吱乱叫小鬼的声音。吓得小路缩成一团,捆起被子盖上头颅。 让耳朵安静下来,小路经不住困,瞌上眼,迷糊中有人在耳边轻轻地呼唤:“小路,小路,我的乖乖......”一双湿润的唇亲吻着小路,一双大手抚摸着她的肌肤...... 小路感到自己的意识很清醒,肯定不是在梦里,想喊却喊不出来,她努力地要睁开眼睛,一个熟悉的身体紧紧地钳着她,没有一点放松的余地。 “擎苍?”小路叫出声来。 “这回记性好多啦。”擎苍赞赏的眼神在黑夜里分外明亮,闪着悠悠蓝光。 “你是鬼,鬼和人是不可能在一起......”小路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封住了嘴巴...... “乖乖,谁说不能在一起?你现在阳间,我可以找你,以后你到了阴间,我在阴间等你。”擎苍笑眯眯地盯着小路,也不知他在黑夜里能否看清小路的脸。 “不!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小路抗议,她的人生还没开始,怎么甘心被鬼纠缠一生。 “哈哈,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擎苍看着小路的任性,有点好笑。 “我们的孩子?我不要生个鬼孩子,不要鬼孩子。”小路感到从没有过的委屈,一不小路就种上了鬼种。 &呵呵,你还是像前世一样任性,这世可由不得你了。”擎苍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小路根本听不懂。擎苍说完又抱着小路狂吻,小路没想到自己十六岁的第一次竟给了一个鬼。 “呜呜呜......”最里面的小鬼不能安静了,他发出呜呜的声音。爱新觉罗提着斧头啪啪地敲门,示意小鬼吵醒了他的美梦。 “你看吧,他是一个鲁夫。”擎苍对爱新觉罗很了解似的,唇边带着轻屑的笑意。今天的擎苍尽说些不着边的怪话在,小路根本听不明白。 小鬼停了呜呜之音,窗外却传来小狗仔充满恐惧的叫声,它连连的后退又连连地上来,像要攻击什么,狗狗眼里闪着绿营营的光辉,正对着小路的窗口乱叫。 “旺旺,旺......旺......呜......旺旺旺......”门外传来小狗小猫的叫声,打破沉静的夜晚。 “这小狗喜欢我,我得带着它走。”擎苍指向小狗,小狗在窗外不远处趴着动不了。 小鬼仍旧呜呜得更放肆,爱新觉罗见自己的警告失去作用,索性开门要捉小鬼砍了。小鬼吱吱地乱叫,挣扎着要来夺爱新觉罗的斧头。爱新觉罗一斧头砍下去,正砍中小鬼的手臂,黑色的汁浆流出来,汩汩地流淌在地面。小鬼哇哇呱呱地跑到小路的门前。 擎苍眉头紧锁,似乎怪小鬼坏了他正在享受的好事,他轻轻放下,嘀咕一声:“乖乖,等我。” 擎苍挑起被单盖住小路光滑的身子,星空下投进了几许亮光,小路看到擎苍的身子轻轻的飘了出去。她想起身,身子却怎么了动弹不得。小路心咚咚地跳得厉害。 门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厮杀声,有斧头劈开骨头的咔咔响声,小路心咚咚地跳得厉害。真担心门外的人一斧头劈开房门闹进来。 小路使劲摇动自己的身子,试图起身,她使出全身的力气,轰的一声,她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夜,出奇地静,门外再没有一点动静,自己刚刚又是在梦幻里吗?小路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感知到自己光滑的肌肤,摸索着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衣服...... 这!不是梦! 小路匆匆穿好衣服溜下床,清冷的月光照进窗来,月底了,后半夜才有一弯眉月,却亮得清瘦的模样儿。小路走近窗边,抬头去看那一辉月光。 20.布袋婆婆 ?尽管此时置身于城市旷野,星星仍是不多见,只有几粒零星挂在天际,倒是月光亮得透彻,仍然有不知名的虫子吱吱地叫响。 远方若隐若现的一个人影,在月色下来回漫步。这大半夜的,谁呢?流浪汉? 那人影慢慢转过头,往小路的方向走来,小路赶紧躲住自己的身体,露出两眼注视着月下的人影。 人影越来越近,可以肯定是位老太婆。她嘴里不知喃喃着什么,两手框着一个布袋。 她每走一步就抖动一次布袋,然后从布袋里跳出一个小鬼,小鬼落地的刹那,匍匐趴着地面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爬起身,围着老太婆一跳一跳地欢跃。 老太婆像撒种子,一路有节奏地走过来,她的神情那么专注,全然不知道小路正在静静地观察她。从布袋里出来的小鬼,翻着跟斗,伸着懒腰,有些干脆不起身,在地上打滚,弄得一身的黄泥沙灰,跑去拥抱另一个小鬼,他们扭作一团,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身体。看得出来,他们玩得尽兴开心。 老太婆喃喃着越来越近,小路心慌慌不敢再看,生怕惊动了前面的一堆人,不,是一堆鬼! 老太婆抬起头朝小路的房间望了一会,她收起布袋,不再撒种子,直直地走到小路窗下,她伸出两手抓住窗框,眼神朝里面瞟。 小路她躲过窗户,缩进房子角落,静待老太婆离开。 然而,老太婆不但没有离开的意思,见小路没有动静,竟从窗框里伸进一只手,那手越升越长,在窗子里面乱掏一通,企图抓住小路,小路缩成一团,屏住呼吸。 老太婆指尖触到小路的衣服,伸手一抓,把小路拉到跟前。 “哼哼哼!把我的小鬼交出来,你听不到他哭叫了一晚上吗?!”老太婆腥红着双眼,尖锐地在小路的耳边嚎叫着。 小路双腿发软:“你放开,我这就去放了小鬼。” 老太婆研究了小路半天,抓得紧紧的手指松了,她嘟囔着叫了一声:“小路......” 小路打了一个冷颤,趁老太婆松手的空档拧开门冲出去,没想到,这老太婆还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小路闷头冲出门去,却撞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天哪,怎么到处都是鬼呀?!小路尖叫一声,抬头一看,自己正趴在爱新觉罗怀里直喘气。 “不怕,有我在!”爱新觉罗镇定地拥着小路。 小路推开爱新觉罗。 “你,你怎么......” 爱新觉罗指指正在打扫的紫色冰月和花解语郡主,只见地下一陀陀的黑色污啧随着冲出的水流汩汩流去。那场面似乎刚刚经过一场撕杀,血腥污秽横流。 “小鬼,不!七真呢?” “他还在,你说他救过你,我们不舍得杀他,给你留着。” 小路松了一口气。她向最后一个房间走去。七真侧耳听着小路的脚步声。 爱新觉罗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能去,这个小鬼不得了,他能引来很多鬼,刚才硬闯进了好几个小鬼,我们没办法才下的手。” “七真是好人,他不坏!”小路就是只想看看七真有没有被爱新觉罗杀掉,刚刚自己在幻境里,七真可是被砍了手臂。 “哇,你还当他是人呀?!我们三个在这里奋战了一个晚上,就是不敢惊动你。” 小路推开爱新觉罗挡着自己身边的手臂,走到门边,敲着门叫七真。七真哇哇地叫着,深夜里令人毛骨竦然。爱新觉罗没有办法,将锁打开。 七真委曲地出来,抱住小路不放手。爱新觉罗一把拉过七真的手臂,警告小路走远点,说七真鬼气重,小心被他吸走了真气。小路相信七真不坏,肯定不会害自己。 她拉过七真,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发现并没有被砍掉手臂,这才放心地松开他。小路狐疑地望着爱新觉罗,再望望一地的污垢 “是外面硬闹进来好几个小鬼,才下的手, 七真摸着小路的肚子不肯放开,嘴里叫着弟弟弟弟,紫色冰月和花解语郡主过来,拉开七真,要把他关进屋子里。 “把他放了,外面可能有他的亲人。”小路指了指自己房间的窗外,爱新觉罗过去,什么也没看见。 小路过去一看,没有了老太婆,也没有打滚的小鬼。 21.小鬼找妈妈 ?小路不可思议地摸摸头。“你们,为什么都能看见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到阴间去了一糟,自然就能看见鬼了。” “我是有一次,被一个帅帅的男人拉住,然后就掉进鬼界,见过形形色色的厉鬼,脸皮被鬼扒了......”紫色冰月无限感慨。只见她烂糟糟的样子实在不敢见人,只有晚上敢取下纱巾。 “还有我,你们看看我的指甲,一个朋友给我套上红指甲,不知怎的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你们看,我这皮肤可是被鬼火烤过......”花解语郡主露出腿上的皮肤,发黑得像两条烧熟的死猪腿。 她又指着自己的脸,诉说着与紫色冰月同样的糟遇。 “听说,鬼扒下人类的脸皮贴在自己脸上,就可以化身成那个人来到阳间,继续她们在阳间的寿命,成了阳间鬼尸,我们决定与鬼作斗争,铲掉鬼尸。” “当年,我22岁,我的老婆突然就失踪了......”爱新觉罗脸上无限凄然。 七真一直抱着小路的手臂,静静地听着他们讲自己的辛酸史,他腥红的眼球里竟流出泪珠儿。 七真望着小路思索了一会,拉起小路急急往外跑。 “七真,你要去哪,慢点走呀,我跟不上……”七真是飘着走路,凡人如小路哪跟得上。 此时,早晨的天空扯起了灰白鱼鳞云层,爱新觉罗跳起来,跟在小路身后。 “爱,今天我们该干嘛?!”紫色冰月在身后问话。 “你们喜欢干嘛就干嘛!”爱新觉罗说着便没了踪影。 七真两条小腿儿飞奔,高山河流直接就飞了过去,小路紧跟其后,追得大汗淋淋。这鬼的能量就是比人厉害。全然没有顾及小路只是一位弱女子,小路累得不行,想停下来却被七真小鬼死死拽着。 突然就一阵阴风将小路的衣服吹得鼓鼓的,小路就觉得有人轻轻地托住自己,耳边传来丝丝的气息:“小路,你累了,让我抱着你走吧。”话音刚落,小路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轻轻飘起,小路四下里张望却看不到说话的人。 天哪!幻觉又来了,小路摇摇头以保持清配。“我是不是又到了幻境里?”小路其实只是在心里自己想了一下。 “又把我忘了?能疼你的人只能有一个!”听出来了,是擎苍那好听的声音。 又是那个叫擎苍的鬼,自己想什么他都能知道,而此刻自己却看不到他,终究是人鬼殊途,小路挣扎着要逃出擎苍的怀抱。 “放开我!放手!” 小路耳边风呼呼而过,身体忽上忽下,她的心脏也跟着忽上忽下地跳,真担心下一秒就会从高空掉下去。 “哇,有仙女飘来!”路面行走的人类一阵欢呼。 “哪是仙女,依我看,是飘在头顶的鬼,灾难要来临了......”人类又是一阵骚动,纷纷惊恐地躲避。 小路在擎苍怀里挣扎,要求放下自己,擎苍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路的眉眼。 小路突然就感到自己的身子一轻,直直地往下掉,爱新觉罗看到小路浮着身子走路,吃惊地张着嘴。他慌忙要将小路拽下路面,却被擎苍一挥手将他摔趴在地。 小路于心不忍,好歹,爱新觉罗曾经救过自己。“放我下来!你这狠心的家伙。”小路讨厌擎苍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 “呵呵,他上辈子欠我们的,今天来还。”小路的耳边是充满磁性媚骨的男中音。 什么上辈子,我们?小路一脸懵然。 “你不需要懂。只管让我好好爱你就行。”擎苍看穿小路满脸的疑惑。 爱新觉罗这么一摔,脑袋里稀里哗啦地闪过很多的人影,他感到自己活了好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一幕幕的画面碎片袭过大脑,没有具体的内容。 爱新觉罗怀疑自己的脑袋摔坏了。他也不管那么多,爬起来继续往前追。只见小路呀呀呀地划着两手,直直地往下掉,他不顾一切地追上去,伸出两臂要接住掉下来的小路。 爱新觉罗只感到两臂死沉死沉地贴到地面,手臂酸麻不能动弹,折腾老半天也恢复不过来。 而小路则平安无事站在地面,七真叫小路拉下一大段路,折回,拉住小路。 “妈妈,妈妈要走了。”七真小鬼一路小跑往前冲。 “妈妈等等我,等等我!”七真小鬼不停地喃喃而语。“啊!妈妈,妈妈每天经过这里!”七真小鬼开心得又跳又笑。他扑身上去,抱住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 “妈妈,妈妈!”七真仰起头看着他的母亲。 可是那女子看不见七真,也感觉不到七真的存在。七真向小路比划着,示意小路拦住他的妈妈。 “您好!”小路上前,站在女子面前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自己突然拦下一位陌生女子显得很唐突。 “你?有什么事?”那女子朱唇轻启,露出白玉般的牙齿。 “你是不是有一个儿子?他正在找你。”小露没有转弯抹角。 “什么?!”那女子面露揾色,跨开大步要走。 七真小鬼抱住妈妈,可是她没有感觉,七真难过地淌下泪。 小路急中生智,掳下女子肩上的挂包,女子回过神来,大呼抢劫。这一大早的,周围都是赶着上班的人,听到呼声都好奇地围过来。 女子伸手要夺回自己的包包,小路一个转身闪开。 “我不要你的包包,只想让你相信,有一个人一直在找你。”小路看着周围三三二二围过来的人群。 “你这个疯女子,我要赶着上班,没时间跟你磨,快把包还我。”女子焦急。 小路将包包交给七真小鬼,他非常配合地接过妈妈的包包,泪流不止。 “妈妈,你的包包有妈妈味道。”七真小鬼抱着包包,轻轻地放进妈妈的手里。在场的人无不惊叹,这包包竟会自己隔空移到女子手上。 “这女子有妖术,刚才我正好看见她脚不着地走路……” “啊!鬼呀!”人群中不知谁突地喊出这么一声。大家害怕四散逃走,匆忙闪开赶路去了。 女子并没有吓走,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包。“儿子?儿子!是我的儿子……”女子哇哇地大哭,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形像。 “妈妈,你感觉到我了吗?”七真小鬼满脸泪花。 “你多年前有一个儿子?他一直在想念你。”小路趁机插话。 “儿子,儿子,儿子……”女子轻声念着。 “很多年前,妈妈刚生下我,把我扔进河里……”小路听到小鬼说的话,再转述。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要找我的儿子......”女子喃喃而语。 “嘿嘿,我的儿子,嘿嘿……”女子怪异地干笑,露出疑惑的眼神盯着小路,突然,她伸出两手掐住小路的脖子。“还我的儿子!” 小路没有想到女子还有这么一个怪动作,吓得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掐着脖子。一秒钟的功夫,小路感到女子弹跳开去。 “老婆呀,你不命也要为我们的孩子想想活路呵。”擎苍不失时机地往小路吻小路的脸颊。 “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女子又想上前,被跑过来的一个男子拉住。 “哎呀,莹莹,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回家去,回家,听话哈。”男子非常耐心,像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不回,我要我的儿子,他在哪?你还我儿子!”女子凶凶地盯着小路。 “他就在你面前看着你。”小路已是泪流不止,想不到六岁的七真小鬼心里放不下的结竟如此凄惨。 七真小鬼拿起妈妈的手,轻轻地磨砂着自己的小脸蛋儿。 “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他的小手指。”女子伸出两臂,抱住七真小鬼,他呼呼地又哭又笑。 “都是我的错,当年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子,一个人出国。上天,你能原谅我吗?” “我知道我的妈妈爸爸是爱我的,我的心愿已结,我可以安心走了。”七真小鬼跪在妈妈跟前,磕了三个响头。再向男子磕了三次。 “妈妈,爸爸,虽然,你只让我在世上活了几个时晨,但是我仍然得谢谢你给过我生命,让我在看到了人间,暖暖的太阳。”七真磕完,起身,向小路弯腰鞠躬。 爱新觉罗不知什么时候追上来,看到这么懂事的七真小鬼,不由得疼惜七真小鬼,没有了之前的偏见。 “谢谢您!小路阿姨,也请你保重,保护我的小弟弟。”七真小鬼说完,上前拍拍小路的肚子。 小路本能地退了一步,她不愿意相信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个小鬼胎。 “走开,走开,该干嘛干嘛去。”爱新觉罗一把扯开七真的小手。 “妈妈,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我们有缘,来世再见。”七真说完,轻飘飘地消失在城市上空。 小路将七真小鬼的话同声翻译,女子早已激动得不自己。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是妈妈不好,你不要走,你每天跟着妈妈才好......” 七真微笑着向地上的小路她们摆摆手,越飘越高,头顶一抹太阳的光辉照亮了他的整个身驱,慢慢地消失。 “他被接进了天堂,不用替他担心。”耳边是好听的磁性男中音,小路知道是那位自己看不清他的擎苍,她将这话转述出来。 小路呆望着七真小鬼,不敢相信,世间传说人被天堂接走的神话竟亲眼所见。 “孩子,孩子,我看见了我的孩子!”女子的泪珠一刻也没有断过。 “妈妈!再见!”天空顠过一声童音,一会儿竟哗哗地下起了太阳雨。 “那雨是七真感谢妈妈的眼泪,他存了六年的眼泪流光了,从此,他将了无遗憾,快乐地生活在天堂。”擎苍表达,小路同声翻译。 22.很久之前,我们相爱了 ?七真妈妈当年正在上大学,扔掉儿子后精神崩溃,她看到儿子在水里扑腾几下不见了踪影,自己跟着跳进水里,被人打捞上来,从此便落下了时不时发颠的间歇性精神病。 此时,听到自己的儿子快乐地活在天堂里,情绪稍微有点好转,中年男子向小路和爱新觉罗表示感谢。 爱新觉罗摆摆手说不用谢,起身领着小路回去,他全然不知道身边有擎苍在,爱新觉罗拉住小路,小路半天挪不动脚步。 “爱新觉罗,我正被一个鬼缠住,动不了,而且,他口口声声说是我的老公。”尽管身边的擎苍对自己好像百般宠爱,可对方是鬼,自己从来没想过要与鬼生活在一起。 爱新觉罗使劲全身力气拉小路,小路仍然无法动弹。爱新觉罗抽出宽大衣袖里藏着的上方宝剑在小路周围乱砍。擎苍抓住宝剑稍微用力,爱新觉罗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 “一把生锈的铁屑就想来砍我,哼哼,几个世纪过去了,仍然没有一点长进……”擎苍不屑地翘着嘴角。 “你在说什么?我们一句也没听懂。”擎苍好像对他们很了解,但他们对擎苍却一无所知,甚至看不清他的身影。 “你慢慢会懂的,你只要接受我好好爱你就行。”擎苍仍然是那句话,让小路有点恼火,接受也得先让人整明白。 “宝贝儿,几个世纪之前我们就相爱了,只是你不会再记得,我一直在等你,为了你,我做鬼修练了几个世纪。现在,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没有人可以再把你抢走。”擎苍深情款款地盯着眼前的小美人。 “呀?很久之前,我们相爱了?我怎么没有一点我们相爱的记忆?”小路疑惑的眼神没能逃过擎苍的眼睛。 “我会帮你慢慢找回记忆,还有他的……”擎苍看到爱新觉罗仍然在小路身边乱砍一通就很想笑。这个愚笨的鲁夫,哼。擎苍轻轻地拍了一下爱新觉罗的脑袋,爱新觉罗眼前金星乱闪,破碎的图片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 今天怎么总是眼冒金星?爱新觉罗想到昨天与紫色冰月她们一起砍小鬼,肯定是没有休息好,他困困地打了个呵欠,竟在路边睡着了。 “宝贝儿,让他在这睡吧,我送你回去。”擎苍抱起小路飘起。小路知道自己拿擎苍没办法,看着睡在路边的爱新觉罗,于心不忍。 “等等。”小路挣脱擎苍的怀抱,折下一根树枝插在爱新觉罗身边,让他的头部有了阴凉。 擎苍和小路腾云驾雾般,小路闭上眼,任由路面的行人议论纷纷,自己只听到风在耳边吹过的声音。 “宝贝儿,去吧。”小路轻飘飘的落地,睁开眼。 天哪!自己置身于仙境般的大花园里,亭台楼阁,假山喷池,清溪绿草环绕的别墅…… 幻觉!幻觉,肯定又是幻觉!小路不由得笑了。 “小路会长回来了!”两位美丽的女子迎出门来,笑脸如桃花妖艳。 “谁?!”小路大声喝问。 “紫色冰月!” “花解语郡主!”她们自报姓名,但是那妆容让小路吃惊。她们不再围着纱巾,婀娜的身姿美若天仙,白皙细腻的脸蛋,让人不敢相信,曾经的她们那烂番薯一样的脸孔。 “嘿嘿,那个,我们,我们去整容了。”紫色冰月害羞的脸颊飞起两朵红云。 “没想到,还真管用,一路上回来,好多帅哥对我们吹口哨。”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这是在哪里,我自己还没有搞清楚。”小路不好意思地说出心中的疑问。 “我们一直是住在这房子里呀,你忘了?”两美女抬头环顾四周,吃惊地发现此时自己呆着的地方再也不是破房子,四周金碧辉煌正闪着光。她们也搞不清楚,一日之间怎么房子变了样。 “看来,我们变美后,房子也去整容了。”紫色冰月开玩笑不打草稿。 “这个大花园真适合我们这么美的女子居住。”花解语郡主讪笑,望着小路。 “小路。”一位老太婆上前,开心微笑,上下打量小路。 小路仔细辩认,此人很像是那晚荒郊野外的布袋婆婆。 “我是兰姨,那晚我发现了你,小路。” “呀?你,你不是死了吗?”我被王派来继续照顾你,而且不止我一个,你看看,还有谁?”兰姨话音刚落,从里面跑出一个小男孩。 “七真?!”小路不敢想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竟能与阴间的人生活在一起。” “小路阿姨,我现在是你的保护童子。”七真乖巧地施了个礼。 “行了,又不是才认识。”小路抱住七真。 能够再遇到兰姨,由心底里高兴,她抱住兰姨,兰姨轻轻地拍着小路的脊背,像小时候一样的湿暖。 “兰姨,我真是太幸福了,没想到,被爸爸妈妈赶出来,却可以再见到你。” “傻孩子,我一直在找你,还有双渔和雅菲。” 小路没想到兰姨还能惦记双渔和雅菲。“兰姨,你当年是怎么死的?”小路一直想知道,自己离开两个小时,兰姨却没了。 “家里有一个恶魔,贴着双渔的脸皮,在家里作威作福,那是一个很凶戾的恶鬼。我识破了她,她下药将我毒死,只怪我太大意。” 小路想到妈妈她们还蒙在鼓里,不由得担心她们的安危,还有那个辛宸哥,竟每天要与双渔同睡一张床,那得多可怕。但是反过来,她们不知情,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你能回来,我相信雅菲和双渔也一定还在。我们要努力找到她们。” 七真提着水壶正在浇花,那是红色的石蒜花,听说石蒜花可以开很久,每开一朵便有一个人在阴间报到,世人称它为彼岸花,不愿喝孟婆汤的人便化为彼岸花,苦苦寻找自己挂念的人和事。 兰姨好像发现什么,锐利的双眼透过花树,有一个人在鬼鬼祟祟的往里面张望。 “哈哈哈,你们避开我躲到这里来了”真是好巧,爱新觉罗从树从里跑出来凑热闹。 小路正担心爱新觉罗在路边睡上一整天,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还追上自己。他嬉皮笑脸地看看紫色冰月,又看看花解语郡主。“两位大美人可是不比以前,顺眼多了。” “就只是顺眼吗?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们了吧。” “我早就把自己许给小路了,你们不要多想。”爱新觉罗仍然不可一世的样子。 紫色冰月和花解语郡主对望一眼,会意一笑。就他那样子,小路才不会喜欢他。 “真的,小路,刚才我睡着的时候梦到与你拜堂成亲,那场面,好甜蜜。” “那是真正做白日梦。”花解语郡主想到自己都不会喜欢的人,小路更加不会喜欢。 爱新觉罗在别墅里上上下下跑了一圈,他口水横飞地表示大家不能住在这里,这房子太阴气,不是人住的地方。 小路正想好好参观这个花园里的大别墅,领着她们一起进去。兰姨和七真一跳一跳地跟在后面。小路搞不明白,为什么鬼总是要跳或者要飘起来走路。 里面很多的房子,装饰现代华丽。 “这房子本来就是王为你们准备的。”兰姨开口了,这房子多点人住才够热闹。 “王?王是谁?”紫色冰月和花解语郡主望着小路。 “我?”小路不知该怎么回答。 “王掌管十八层地狱,现在是小路的老公。”兰姨不慌不忙回答。 这么说,王一定不是人类,她们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时盯着小路的肚子,早听说小路肚子里有个鬼胎,可小路没有像正常孕妇的反应,比如呕吐,贪睡…… “我贪睡的时候睡了三天没醒来。”小路明白她们的眼神。 小路说再让爱新觉罗住进来就有了阳气,正好可以中和。爱新觉罗心里自是欢喜,小路总算是主动了一次挽留自己。他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看得她们直想笑。 小路说废话少说,我可是饿了。兰姨和七真是不用吃饭,剩下的人会饿,该派谁去做饭。 两美女都不想让自己漂亮的脸蛋朦上油烟,这个任务自然是落到爱新觉罗身上。 “我一个大男人,竟要为女人做奴隶,好吧,早就说过为你做马子。”爱新觉罗小声嘟囔。 美人们却嗤嗤地笑,为自己聪明的决定开心。 “我们还是分工合作吧,两位美人负责整理每个房间,我和爱新觉罗一起去买菜,油盐米……”还是小路想得周到,大家分工合作才能过上好日子。 小路掏出那天从家里带出来的一点点钱犯难了,大家一起过生活,以后都得出去赚钱才能不饿肚子。 紫色冰月和花解语郡主说要一起到美容院去工作,美容业是最容易进账的地事业。 爱新觉罗说只想做一名出色的捉鬼师。小路想想他被擎苍戏弄的时候,真不知是鬼捉他还是他捉鬼。不过,总算是有了自己喜欢做的事。 小路想起自家的化妆品公司,最近有坏蛋双渔在,不知经营得怎么样了,小路不由得叹了一声。 爱新觉罗拉过小路的手,牵着上街去。小路说咱俩不能那么亲蜜,让路人误会。 “咦?你是小路的女儿吗?”路上一位中年妇女,突然问小路。 “你是?”小路觉得挺新奇的,竟然还有其她人认识自己。 “我是你妈妈小路的同学,之前听老师说小路出国了,你长得特像你妈妈,可以让我见见她吗?几十年的老同学了,特想她的。”小路两眼俏皮地往上翻了一圈。 “我妈妈在国外没有回来,不过,我可以跟她说遇到了她的同学。请问阿姨怎么称呼。”小路故作不认识当年的学习委员丹丹。时间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呀。但是就算怎么老,她下巴上的一颗红痣却是非常醒目好认。 “我是丹丹阿姨,这里,有份通知,我们同学下个月聚会,叫你妈妈回国来看看我们。”丹丹阿姨的圆脸蛋笑开了花。 23.满大街的青面獠牙 ?爱新觉罗手拿一块咖啡色玻璃贴在左跟,对着丹丹细细观察,看得丹丹极不自在急急离去。 “小路,你这个同学不是人呀。” “这是什么话,现在老了点,做学生的时候可是校花哟。” 爱新觉罗将啡色玻璃凑近小路的左睛,大街上全是面目狰狞的青面撩牙。左眼看到鬼,右眼看到的仍然是人。小路吓得玻璃掉在地上。 “你哪里捡的玻璃,这琉璃肯定有古怪,你听过哈哈镜吗?” 爱新觉罗小心地捡起玻璃,吹掉上面的灰尘,再次放在眼前观看街上的人群。 “我这可不是哈哈镜。你再看看我,看我会不会变成青面獠牙?”爱新觉罗将玻璃再次放在小路眼前。 “确实没有变。这么说,这个城市已经是个鬼城了?”小路将视线放宽整条街道,街上有一半以上的是各式形态的鬼影,披着人身在阳光下行走。有一些是没有变形真正的人。 “看来,你的事业有得做了,这么多鬼给你捉,可以忙上一段时间呢。”小路打趣道。 “这可不行,这些鬼能够在太阳下行走,肯定有一定的道值,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是人,根本不记得自己是鬼了。” 他们很快到了菜场,爱新觉罗将玻璃小心地装进贴身衣兜里面。自己虽然有想成为捉鬼师,此时是万万不能让他人觉察自己的企图,在闹市里出乱子,被城管抓走也不好玩。 小路则仔细地观察着每个堆贩的眼球,根据自己的经验,眼角腥红多为鬼。 “这位小靓女,一直盯着我,是不是喜欢上老叔呀?”小路只管盯着人家看,忘了买菜的程序,讨价还价。终于,大叔忍不住调侃小路。 小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走开。 “你那么投入盯着别人,会被人家厌恶的,不过,如果你盯着我的话,就不一样。”爱新觉罗总爱往自己脸上贴金臭美。 小路将可怜的钱换来大米和蔬菜肉类。 爱新觉罗说明天去摆档,弄个算命风水番旗街上一插,收点小钱过日子还是可以的,让小路和两个美人过上好日子不用发愁。小路瞅着爱新觉罗发笑,他从来就没有正经过,而且总是异想天开,这种人会活得没心没肺。 两美人看到他们带回好多美食,帮忙动手做饭。没想到,大家在阴间聚了一次,回到人间鬼使神差地住进同一个房子,就如一家人生活。 小路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了。不对,背后那股冷风一直在。 “擎苍?”小路弱弱地问了一下。 “苍什么苍?看你是活够了,今天就是你到期的日子。”小路被一双大手钳锁住咽喉。小路挥着两人手发不出声音,他们都在厨房里忙着做饭,没有人理她。 看来,今天自己真得死了。眼前面目狰狞的汉子,正是菜场自己多盯了一会的大叔。 小路闭上眼,软软地垂下双手,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锁着咽喉的大手不知什么时候松了,小路咳簌不止,缓过神来,看到七真正被汉子捏着小细脑袋吱吱乱叫。 “布袋婆婆,布袋婆婆救我。”七真呼喊。 布袋婆婆颤颤地过来,手里挥舞着种花的小锄头,却怎么也砸不中体形庞大的大叔。 刚才七真是为了救小路,大叔转移目标捏住七真的小脑袋。眼看着七真垂下双手,小路想起身却没有一点力气。 “爸爸!”一声脆脆的童音从小路的肚子里飘出,小路咸到自己肚子乱动,她惊慌地按住肚子。难道真是自己的孩子? 大叔不知为什么就松了手,然后匍匐跪地,磕头如捣蒜,嘴里喃喃着什么,小路听不懂。 爱新觉罗和两美女听到动静,跑出来看个究竟。大叔快步跑开,停在别墅外的一棵大树下,他伸出双手,手指立刻变成锐利的爪子,抓住自己的脸皮用力撕下,发出磁磁磁的声音。小路不忍直视,闭上眼。只见那人皮下面只剩一摊污黑的血水。 紫色冰月围着小路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买菜时候遇到的大叔肯定是个鬼,还好,我及时赶到,他竟怕得自毁灭亡。”爱新觉罗像个百事通,抽出上方宝剑挑一挑那皱成卷的人皮。几个人聚在一起研究那脸皮是怎么贴起来。 “就凭你比猪还笨的脑袋!”擎苍冷眼看着爱新觉罗,无奈爱新觉罗看不到擎苍,否则他那尚方宝剑肯定闲不住。 “宝贝儿,让你受惊了!”小路感到自己脸颊上热热的雾气。太阳下,小路看不到擎苍。 “还好,我们的孩子聪明,给我报信。”听到擎苍说我们的孩子,小路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刚才自己清楚地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爸爸。 “孩子?”小路看着自己平平的肚子,没有一点孕妇的样子。 “宝贝儿,我们的孩子得在你肚子里呆上十五年才出生。”擎苍看着小路的表情正在偷笑。 “十五年?”小路可不想怀孕十五年,这比哪吒呆在肚子里的时间还长。 “我们的孩子将比哪吒厉害,呆的时间肯定更长。”擎苍眉眼里堆着笑,盯着小路白痴呆萌的小脸蛋。 “啊!什么味道,一股焦味儿。”大家跑进厨房,肉煮成了黑碳,尽管如此,大家还是饥肠辘辘地大吃起来。 擎苍看着那一锅肉,皱皱鼻子,吸了吸。要是几个世纪以前,自己也会吃这肉。七真和布袋婆婆恭恭谨谨地低着头站在一边,随时保护这一群人的状态。 “小路,这肉给你,看你瘦得......”爱新觉罗夹起一块瘦肉要放在小路碗里。那肉却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紫色冰月和花解语郡主盯着飞来飞去的肉,伸出碗要把它接住,可它就是不会落在任何人的碗里。七真和布袋婆婆在一边笑得捂着肚子。 “哎,你们这些不用吃饭的鬼,有什么权利笑话我们吃肉?”爱新觉罗一脸不欢喜地看着他们。 那块肉最终落回爱新觉罗碗里。 “看你还会不会偏心,上天都要捉弄你。”紫色冰月和花解语郡主同时说,她们互相望了一眼,不敢相信彼此的默契。 “快走吧,不要捉弄我们了。”小路心里告诉擎苍。 “好的,宝贝儿,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你得保护好自己。”擎苍在小路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消失了。 吃过饭,紫色冰月和花解语郡主一起出街去找美容店,小路说也要一起加入美容店,自己没有工作,或许可以学点本事。爱新觉罗插上尚方保剑,找了个保护美人的借口混着走了。 美女走在前面,成了大街上的一处招遥过市的风景。爱新觉罗掏出那块啡色玻璃上上下下扫视着大街。 回头率百份九十的两位美人,引起了周围男人的不安份。她们不知道自己现在所走的街道是以鸡婆著称的二奶村,每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都会成为男人的猎物。 突然一个男人拉住花解语郡主的裙角要搭讪,此男子风度翩翩,又有读书人的错觉。 爱新觉罗透过啡色玻璃,不得了,他根本不是人。 爱新觉罗走过去拉住花解语郡主道:“老婆,快下雨了,我们走快点呵。”说着便在她的脸颊上亲昵地吻了一下。 那男人看到此情景,看了一眼他们,无趣地走开去了。 “哎,谁是你老婆了,也不照照镜子。”花解语郡主用衣袖擦脸上被吻过的地方。 不料那男子听到花解语郡主的话,又折回来缠着她。还被问一晚上多少价。 “去你娘的!”花解语郡主一踢过去,正中那人的下身。她尖尖的高跟皮鞋这一下去,不死也会半残。那人却像没事儿一样,拉住花解语郡主对着嘴巴吸了下去。 花解语郡主没想到对方有这一招,自己焖紧嘴巴不给对方机会,可是对方却像个吸血鬼,轻轻一吸,花解语身体里的真气就像漏洞气球瘪了下去。 “救我呀!”花解语郡主看到小路两个已走远,使劲两手乱划,试图抓住旁人解救自己。路人看到些幕,只当是一对儿不知害臊地亲昵。 爱新觉罗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花解语郡主被调戏,也不急着去救,她就是太小瞧自己了,就当是给她个教训。 花解语郡主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身体软软地倒在大街路上。那鬼放开她,大步离开,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爱新觉罗。 爱新觉罗上前抱起花解语郡主,追上小路她们。 “她怎的了?”紫色冰月和小路走在前面,没有看到花解语被人调戏的一幕。 “有个人自视清高,我有心救她,她却不识好人心,这不,给人欺负了。”哇,大街上的,被人欺负得走不了路,这得多严重的欺负。 花解语郡主如死过一回般难受,最少比在黑屋子里被虫子咬还难受。她说不了话,没有力气。 “被人打了?”紫色冰月仍然没整明白。 “被鬼吸了真气。没有一月半月的,她怕是起不了床。” 24.哗啦啦掉下一堆红色票票 ?总不能抱着一个大活人逛街找店铺,爱新觉罗要带上花解语郡主先回去,紫色冰月看到花解语郡主的惨状,摸摸自己光滑漂亮的脸蛋,有点后悔将自己整得这么年轻好看。她心虚地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也要一起先回去。妈呀,听说过鬼吸血,吸真气可是第一次听到。 小路说自己长得不咋的,不怕鬼,她想到处逛逛。爱新觉罗不同意,他最放心不下小路。小路指着身后的七真说有七真作伴不怕。爱新觉罗没办法,将手中的啡色玻璃递给小路,要她路上小心点,遇到不怀好意之人赶紧闪开。 居于闹市就要了解其中的生活习性。小路想知道附近的美容都做些什么,知彼知已才能找到下手程序。她观望着最近的一家美容店。店外贴着洗脸按摩,掏耳,美白除斑,点痣转运,刮筋,拔火罐,瘦身,塑身,还有私人贴身服务…… 看来美容店成了无所不能的太百科医院。或许自己可以洗个脸体验一下。 小路进去,有两个美男子上前,对小路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你坐,我叫老板下来。”其中一个人说。 一位矮墩墩肥肥的男人下来,开口便问小路多少岁。 小路复十六岁,矮肥男人笑眯眯地点头,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只剩下一条线,小路看不清他的眼球。 “我这里的待遇超好的,一个晚上可以赚好几千,如果做得好可以好几万……” “这么说,你们的价格很贵。”小路总觉得矮肥老板的话,有点怪。 “当然,这价格是你自己定的,看你的本事……” 小路兜里的钱不多,正想问清楚洗脸的价格。此时,有一位肥胖的中年妇女进来,化着很浓的妆,鲜红的嘴唇快要滴出血来。她一进店里就点名要那个叫多多的服务员为她按摩。 矮肥老板丢下小路,笑眯眯地迎上去,咧着嘴,闪着银色的镶牙。 多多被老板点名下来领客人,小路大吃一惊,这位多多正是刚才对花解语郡主失礼的男子。中年妇女看到多多,欢喜地迎上去,那要拥抱的资势恨不得将多多挤成肉饼。多多伸出手拉住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不满意,她发嗲着声线指着鲜红的嘴唇说:“多多,人家要这里嘛。”多多正犹豫间,中年妇女主动吻住多多。 “啊!”小路暗暗叫出声来。引起了多多的注意,他两眼发光地看着小路。 多多推开中年妇女,拉着她上楼走了。矮肥老板陪着干笑,一个劲地给多多使眼色。待他们消失在楼上,老板回过身留意小路。 小路慌不择路地要走,被刚进门看到的两位男子拉住,说进店就要消费才可以出去,小路这样进来一毛不拔的还是第一个。 这个要求非同小可,小路问要多少钱。 “最低消费两千。” 小路表示自己身上没有两千。 “没钱?会让你马上有钱!”矮胖老板干笑着,露出闪光银色牙齿。 他拔了一串电话:“刘董事,你现在过来,按你的要求给你物色了一个,十六岁,包你满意。” 小路吓得两褪发软,两手被人拉着,想跑也跑不了,拉扯间,小路衬衣扭扣掉了一颗,露出雪白的肌肤。小路低头一看,脸红到脖子根。 “小姑娘,好奇是会害死自己的,你长得这么漂亮还需要什么美容呢?你就是想赚几个钱花花对吗?刚出道都会不好意思,接过几个就没事了,而且,银子也会哗哗地装进你的口袋……”矮肥老板干笑盯着小路。 很快,进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麻子脸,看到小路的刹那,从皮包里取出一张支票交给矮肥老板。 “一百万,之前谈的,如果还未开包,再加一百万,人我领走!”麻子脸上来要抱小路。 小路捌过头去。“有点脾气,我喜欢!”麻子脸色迷迷地眼神在小路身上乱扫,尤其是掉了钮扣敞开的地方。 “七真!七真!你跑哪去了呀?”小路想起一路跟着自己的七真,或许他可以救自己。 原来七真一直在大门外进不来,因为大门上方挂着一张驱鬼符呀,以七真的功力,无法破开此符,他的功力也无法从另外墙壁穿过去。他在外面干着急,他急急地赶回去叫爱新觉罗。 眼看小路就要被人掳走,楼梯里传来多多的声音:“你们放开她,她是我妹妹!”小路被放开,轻松了很多,掳了掳有点散乱的头发。 “呀?你妹妹?刚才怎么没见你相认?” 多多拥着中年妇女一步步地下楼来,“这是两百万!”多多将一张支票塞进矮胖老板手里。 “你!不识相!”中年妇女点着矮胖老板的额头,有气无力地娇喘着。 “是!是,我的不对,竟然,竟然是你妹妹……” “多多帅气,妹妹更美!”中年妇女眼里雾汪汪的,看得小路心底直发毛。 “刘董事,你看??????下次再给你物色更美的。”矮胖老板将一百万支票给回刘董事。刘董事并不接支票,他说:“不管是谁的妹妹,这个我要定了,你收了钱,交易就成了。” 爱新觉罗赶来,在门外挥舞着斧头,敲得玻璃门一个坑一个坑地花瓣状开裂。刘董事看到这种状况,趁机溜走了。小路跟出门外,没有人拦她。 爱新觉罗看到多多,举着斧头要冲进去砍了他,被小路一把拉住,救过自己的人,没有感谢也就算了。 小路没想到美容店水那么深,更不用说那些足浴洗脚店,一个个明目张胆地进行着权色交易,拐骗妇女。 爱新觉罗上前要拉紧小路掉钮扣的上衣,小路一手挡了回去,护住前胸。爱新觉罗脱下自己的上衣给小路穿上。 爱新觉罗光着膀子大摇大摆地回家去,今天总算没有小路面前丢脸。“我叫你不要单独逛街,你就是任性,这不,弄出这么大事,被人卖了不知道。” “多多说我是他妹妹。”小路文不对头。 “他配吗?他就是靠吸真气鬼混在人间苟且偷生。哪天我摆个捉鬼摊档,把这些妖魔鬼怪全杀光光。” “我倒想回去学校好好读书。”小路在人间的思维仍然停留在高三最后半年。 “读书?你肚子里的鬼胎怎么办?”爱新觉罗恨恨地看着小路的肚子正发着蓝蓝幽光。 “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要鬼胎,不想要鬼老公,你想想哈,时不时的有一个鬼魂在你耳边喊你的名字,但你却看不到他。” “宝贝儿想我了呀?”小路耳边又响起非常熟悉的磁音。 “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求你给我自由,不要再缠着我。” “宝贝真是狠心,我爱了你几个世纪,怎么给你自由?还有,快把身上那臭衣服脱了!”擎苍伸手将爱新觉罗的衣服扯下来,扔在爱新觉罗头上。 爱新觉罗正在思考小路说的怪话,没想到一件衣服突然就挂在头上。在那里乱抖一通,他伸手却怎么也扯不下来,只好一路挂着上衣回去。小路看着爱新觉罗那滑稽样,欲上前帮他揭开挂在头上的上衣,被擎苍钳紧走不开。 擎苍抱起小路飘回去。前面突然跪着一个人磕拜。 擎苍耸立在多多面前,挑起眉:“你这是来邀功呢?还是要自罚。” 多多哆嗦着举起右手,两指插进两个眼晴,瞬间鲜血四溅。小路被他的举动吓得闭紧双眼。 多多刚才看到小路胸部一个怪异的符号,只有王才有的印章,这么说,眼前的女孩是王看中的女人,多多急中生智慌称小路是自己的妹妹,自己敢见死不救,就是自己死期到来。 擎苍没有理多多,抱紧小路飘走。这是一个残酷的鬼王,看了自己的女人,就得眼瞎,没有让他死,已经是大赫。 “以后不准出去乱逛,你要钱,我立马可以给你!”擎苍大手一划,小路眼前哗哗地掉下一堆红色毛爷爷,挡住了前方的路。 “还要吗?”擎苍得意地翘着嘴角。 “不要,不要啦,这变出来的钱能用吗?”小路不敢相信。 “我的钱!我的钱!谁都不准捡。”一个大肚子老头猛追过来,他纳闷了,刚刚还好好,突然一阵小小的龙卷风就把自己宝险柜的钱全卷出来。 路上的行人都停下来,好奇地看着纷纷掉下来的钱,老头惊慌地护着一堆钱,打电话给自己的儿子开小车过来搬钱回家。 随便一沓就上万,这么一堆金山似的红票票就在眼前,路上有人眼红了,小心地上前捡起一捆跑了,老头只是嗨了一声,并不敢再有太大的动静,他真是担心众人一哄而抢,再说了,这钱还真是见不得人。 “哟,这不是村支书吗?怎么了呀?在这建银行啦?”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你说,这么多钱,是怎么赚到的呀?” 大家看到亮晃晃的一堆钱,都很好奇,举起手机拍下,放网上给朋友圈开开眼界。 25.走进另一个时空 ?大家拍了几张照片,老头护着的那一堆钱却不见了,好生奇怪,在眼前就凭空消失。老头的儿子开着小车来到,什么也没有,载着老头空车回去。 小路感到身子轻松了很多,擎苍已不知去向。爱新觉罗一头大汗的赶过来,看到小路的衬衣钮扣已完好无损,自己刚才莫名其妙就套着上衣走了一路。难道真有鬼魂在暗中帮小路,爱新觉罗一路上思考着最近发生的怪事,就连现在住着的房子,莫名其妙的就由破房子变为大别墅…… 小路回到,看着厅里突然冒出一堆金山似的钱。原来半路上不见的钱飞到了这里。 这是村长的钱,要把这些藏起来,否则会得盗贼的罪名。小路叫了几声紫色冰月和花解语郡主,却没有人应答,布袋婆婆也不知到哪去了。 很快,房外响起了警车的笛音,有一队人马冲进来。他们证据确凿地指控小路是盗贼,说是村长准备拨给穷困山区孩子的午餐费不见了。路人刚拍下的照片就有小路站在旁边,警察一路找过来,还真是在小路家里。小路被带上冰冷的手拷,连同那一堆钞票被带走了。 估计爱新觉罗还在半路上,挂着他的上衣摸不到回家的路。 “擎苍呀,你以为帮了我,其实是在害我,我刚被自己的亲人赶走……我姐双渔和同学雅菲还不知道在哪里,自己又身陷牢狱……”小路冥想,每次她一冥想,擎苍就会出现,小路希望他能让自己解脱牢狱。 可是这次,小路失望了。 擎苍并没有出现。难道是擎苍故意要害自己吗?还有这肚子里要十五年才会出生的孩子……小路用拳头使劲捶着肚子。这个鬼胎,本来就不想要,人鬼殊途。 “老大,她在自杀!”一个警员惊慌道。 “将她双手反烤,小心点,听说她会妖术。”他们警觉地注视着她的举动。 小路从心底里发笑,真正会妖术还能让他们抓着吗?七真小鬼一路粘着自己,没有人能看见他。 “布袋婆婆都在做些什么?” “她现在负责收留被人类抛弃的孩子,经她收留调教后再投胎,以后能跟个好妈妈。”七真想了想,又补充说:“其实,不一定做人才幸福,像我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不用为了吃饭而发愁。”七真说话间却觉得肚子咕咕叫饿得慌,只见他慢慢地踱到一个警员身边,张开嘴对着警员吸气,那警员泛困,呼呼地睡着了。七真拍拍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响嗝。 确实很方便的,吸吸人类的真气便饱了。 警车到了一派出所,门口蹲着威严的一米高石狮子,七真看到石狮,放开小路,逃出车箱,躲在派出所门口。衙门威严,鬼敬怕三分。 小路被安排在一个审讯室,坐在一张大师椅上,进来两个女警员。问了姓名年龄后不出声了。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是李小路,家住大石街的李小路?”女警员的眼里充满不可置信。 “十九年前,李小路被报警失踪了,算起来,你该是三十六岁……” 小路将自已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女警员时不时地偷笑一下,却并不打断她的讲话。最后,其中一位女警员起身,将小路的手烤拆掉。 “你就继续编吧,这里有一本子,给你慢慢写下来。”她们说完离去,再没有人进来过。 小路想去洗手间,仍然没有人进来,她敲门。突然房子上方就发出声音:“在你的左边有一个洗手间。” 天哪,她们没有问,怎么就能想到自己要去洗手间呢。小路走向左边,确实有一个洗手间,还挺干净。就是有好多蚊子,小路最怕蚊子,被叮一口又痒又痛,她快速走出来。 看来,外面的警员能看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她老老实实地坐回凳子。希望可以快点出去。 直到夜幕降临,还是没有人理自己。 小路再次敲门。屋顶又发出声音:“请问你是不是要坦白?”天哪?坦白,自己够坦白了。她们是不相信自己刚才说的话吗?以为自己在讲神话故事?不过,这么离奇的经历确实让人难于相信,特别是现在。 “我有证人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我要请爱新觉罗,紫色冰月,花解语郡主来给自己作证。” “已经去找过了,没有你说的这三个人,所以,你说的事根本就是杜撰。” 小路这回真是有口难辩,试问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整得动这么重的钱呢。那三个住在一起的古代人都到哪里了,关键时刻怎么都不在。 小路沮丧地坐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她讨厌这个房子,外面的警员可以看到自己的无助却那么狠心。她有一种要与警员作对的冲动,她走进洗手间不出来。当她推开洗手间门的刹那,她自己惊呆了,洗手间的另一边又有一扇门,正微微地敞开,从外面照进来一丝光亮。天哪,太不可思议了,房间里是黑夜,洗手间外面又是白天。小路推开那扇门,走了出去。 外面一派繁荣,鸟语花香,清泉咚咚,微冷清凉的风带着湿润的气息打在小路脸上,小路清醒了很多。小路回头,却再也看不到刚才的那扇门。 天哪,自己这又是到了哪里?难道自己真的随时都有可能活在不同时空吗?小路踯躅着一直走过去,原来是一个小小的村落。 路边都是一些农田庄稼,小路好奇张望。 “小路,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呀,总算找到你了,人家迎亲的队伍就要到家门口,你这是要急死妈妈呀?”一位中年妇女死死拉住小路回去,小路一愣一愣听得云里雾里。 不等小路明白过来,她已经被几个人五花大绑的绑着抬走了。抬进一个家门,马上有两三个漂亮的姑娘给她换衣服化妆打扮。 “小姐呀,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都得跟着没法过日子。” “快!快!快!走,走!我听到迎亲的花轿队了。”小路身穿大红雕凤嫁衣,头上盖着一块大红布,像被摆弄的木偶由几个人拉着上了吹吹打打的花轿。 一路上都是悠扬的歌声,这音韵,有点春花秋落的味道。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花轿外面有一个男人,轻轻地叫了声小路,花轿便停了下来。 那男人拉着小路的小手,走进满堂宾客的豪华大屋。里在顿时响起一阵掌声。然后小路的头上的大红布被掀开。眼前是笑颜如花的爱新觉罗。 “怎么是你?你也在?”小路皱着眉。 “老婆,我怎么可以不在呀,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爱新觉罗说着就搂着小路要亲。 “老兄,你倒好,弄起成亲的事来了,你不知道我被警察抓起来了吗?你怎么不来救我?”小路一肚子疑问和怨气。 “你是说,你失踪了几天,就是被警察抓走了?”爱新觉罗转过身,大声喊:“爹,将警局给我封了,竟敢抓我的小路。” 随即,有一大帮警察被带到爱新觉罗家门口,让小路指认是哪位警察抓的自己。 小路看那些警察的穿着打扮十分古怪,不像抓自己的那些人,想想今天坐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那些女警,眼前的警察就像蟑螂般难看。 “不是他们。”小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