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黄话》 黑化的睡美人(一) 叶贞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穿进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只知道这一世的自己,是父母晚来得女,有着高贵的公主身份。 没错,在这个国度,叁十岁就算晚育,那对看起来年轻雍容的夫妻,是这个国家最高的权势主宰,国王与王后。 他们十分恩爱,对叶贞也十分疼宠,甚至在她周岁时举办了一场空前盛大的宴会,客人们从世界各地赶赴应邀,只为这位高贵的小公主送上自己的生日贺礼和祝福。 有人送她财富,有人送她美貌,有人送她健康,一切都很完美,直到那句怨毒的诅咒—— “国王唯一的女儿在十八岁时会被一个纺鎚弄伤,最后血流不止,下场凄惨!” 王后听到恶毒的诅咒,一下子承受不住向后倒去,幸得好心的魔女扶住了她,并开口祝福:“当这个凶险的咒语应验,公主会化险为夷,她不会有任何不测,只是昏睡过去,一百年后会有一位男子用真爱之吻吻醒她。” 哦,原来是睡美人啊。 妇孺皆知的童话故事,公主中了诅咒沉睡了一百年,百年过后,一位异国的王子用真爱之吻吻醒了她。 因为知晓结局,叶贞并没有过于紧张,何况她信奉唯物主义,对诅咒那套相当不以为然。 于是,顶着帝国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叶贞享受了十八年顶级奢华的王储生活。 就像客人们祝福的那样,她出落得明艳动人,健康活泼,人人都爱她,世界都围绕着她而转动。 这是幸福的十八年,站在权力顶峰的时候尤为如此。 如果说叶贞对生活还有什么不如意,大概就是国王觉得她太年轻,不肯将财政大权交给她,反而给了她最多的税收和最富饶的封地。 “莉莉,权力伴随着责任,财政与民生息息相关,现在的你还不足以支撑起这个庞大的帝国。” 这是位好君主,尽管疼爱女儿,却也博爱子民。 其实叶贞也不是非要得到财政权不可,而是笃定父亲不会答应,才乐于用这件事换取他愧疚的陪伴。 勤勉的君主总是没有太多的私人时间,尽管如此,国王为了不使小公主应验诅咒,仍然费尽心力命令举国上下将所有纺鎚都上缴销毁。 王后为了哄小公主开心,与国王约定不再迎接第二个孩子。 他们不约而同地避开诅咒不谈。 前世的叶贞是孤儿,并没有感受过多少亲情,而国王与王后简直把她当眼珠子一样捧在手心疼爱,如有所求无所不应,在这种亲情的浸润下,就算是石头人,心也该融化了。 直到叶贞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 国王夫妇如临大敌,早早地将叶贞锁在她的寝殿中,不许她踏出门一步。 “莉莉,我心爱的小公主,原谅爸爸今年不能为你举办生日舞会。”国王吻了吻叶贞的额头并许诺道,“等你成年后,我就将所有权力都交给你。” “才不要呢爸爸,我要你马厩里最烈的那匹小白马!”叶贞撅起嘴撒娇。 “好好好,只要平安度过诅咒,你要什么都给你。”王后立马替丈夫答应,并催促叶贞,“快回你的寝殿去,谁敲门都不要回应,只要熬过今天就好!” 这真是漫长又难熬的一天,整座王宫都陷入了某种紧绷不安的氛围中,连叶贞也不免被感染。 好歹在这个国度生活了十八年,魔法这类玄幻的事情也听说了不少,甚至亲眼见过有“天赋”的人成功召唤风雨,对于诅咒和神明,叶贞将信将疑。 “也许是那个人精通天气预报呢?所有的纺鎚都被销毁了,我呆在这哪也不去,只要不作死,一定不会有事的。” 然而就像命中注定,诅咒还是应验了。 当这一天的指针跳到最后一秒,一架本该销毁的纺鎚突然出现在叶贞的寝殿,在王后捧着蛋糕推开门的瞬间,叶贞凭空绊倒,手指被尖锐的纺鎚刺破,血流如注—— 不,至少不能当着王后的面,这太残忍了! 可眷顾了她十八年,挥霍不尽的好运突然消失,仿佛和她作对般,在王后绝望的呼唤哀求声中,叶贞闭上了眼睛。 ******* 黑暗,无边的黑暗。 原来被囚禁在自己的身体里是这种感觉。 有意识,能听到声音,也有触感,但就是无法睁开眼睛,不能说话,不能支配躯体,无论怎么嘶吼也无人回应,就像前世人们常说的植物人。 她清醒地听到,王后因为亲眼看到公主血流不止地陷入昏睡,惊悸过度,不久就撒手人寰。 她清醒地听到,国王因为爱女的昏睡,爱妻的离去,数次昏厥,一夜白头。 她清醒地听到,人们事不关己地推测着,要是国王也倒下了,王位会由谁继承? 她无数次痛恨自己的任性,如果有个王弟或是王妹,如果自己恭敬神明,如果在这十八年间做好准备,一切是不是就会改变? 好在国王并没有像人们猜测的那样一蹶不振,反而振作起来,千方百计地想唤醒他心爱的女儿。 在叶贞被囚禁的第一个十年里,国王四处搜寻魔女,但魔女们的答案无一例外,说这个诅咒是被神明亲自肯定的,除非另一位神明出手,否则无法解除。 在叶贞被囚禁的第二个十年,国王广邀各国王子,寄希望于其中一位门当户对的继承人能吻醒她。 叶贞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摆在案板上的鱼,被无数人廉价地拨弄,亲吻。但她并不抗拒。只要能脱离这座身体牢笼,逃脱这无边的黑暗,照顾年迈的父亲,被王子们亲吻又算什么? 第叁个十年,国王昭告全国上下,只要能吻醒公主,不论是什么身份,都能得到一大笔钱财,还能封得爵位。 这简直是一个噩梦。数不清的,各色各样的男人,骑士,吟游诗人,屠夫,乞丐,已婚的,未婚的,虔诚的,敷衍的,挑逗的,肮脏的,吻对叶贞而言,是提到就作呕的一个字。 值得的,叶贞想,无边的黑暗与永恒的孤寂快把她折磨疯了,这远比各种吻要可怕的多。只要能吻醒她,哪怕对方缺胳膊少腿,浑身恶臭,奇丑无比,她也愿意嫁给他,奉上所有的珠宝珍奇。 第四个十年,国王终于在无望的等待中倒下,王位由他的侄子继承,叶贞这个过气的公主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王朝更替,权势更迭,新国王更值得钻营,人们不再热衷问津这位沉睡的公主。 叶贞也放弃了挣扎。 她所有的意志力都用于维持自己的冷静,很难说清楚她有没有成功——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因为她疯狂地将恶念加诸于几十年后即将吻醒她的人身上,发誓要那个人承担她百年积攒的所有怨怼和报复! 再往后的几个十年,叶贞过得浑浑噩噩。 但那又怎样呢? 她迟早会被某个不幸的王子吻醒的。 ------------------------------------------------------ 因为睡美人的灵感太强烈,所以先开个头,开完头再写安妮。 预警,这个故事无下限,女主疯批,男主就是安妮觊觎过的那个王子殿下,也不是啥正常人 -- 黑化的睡美人(二)H 大约是昏睡囚禁的第九十八年,还是第九十九年,总之在叶贞即将被吻醒的某一年里,人迹罕至的偏殿终于又迎来了一位异国王子。 “这就是传说中百年不腐的沉睡女尸?”王子的声线轻佻而漫不经心,“唔,不知道女尸睡起来是什么感觉。” 言语上的侮辱,叶贞早就免疫了。 开玩笑,你能指望屠夫乞丐亲吻她的时候也拽上几句赞美的行诗? 只是今天这位造访者身份敏感,王子,吻醒她的必要条件,令她不得不提起神来对待。 快吻我快吻我快吻我! 然而这位讨厌的王子殿下并没有吻她,反而开始不紧不慢地解开她的宫裙。 看来要被睡——叶贞也不是第一次遭遇了,国王死后,护卫队也渐渐流散,面对明艳动人又无人看顾的沉睡公主,有几个男人会不动心思呢? 她的童贞,大概是被那个酸腐的吟游诗人夺走的。 真可笑,她名叫贞,身体却像妓女人尽可夫。 不对,妓女尚且还有挑剔客人的余地,而她却任人随意欺辱。 被睡也没什么,只要他在中途或者完事后吻自己,他爱怎么睡就怎么睡。 “哇,奶子很大嘛,一只手都握不住......手感也不错。” 这位话多的王子殿下似乎并不着急直奔主题,而是富有技巧地揉捏晃动起叶贞的双乳,只见他手掌微微用力,边托边扇,一双洁白的乳房很快被扇得布满红印。 好痛......痛中又带着点酥麻,叶贞感受到自己腿间的湿润。 这具身体随着她经历了太多男人,风骚又敏感,记不清是哪个男人了,拿皮鞭甩在她娇嫩的阴唇上,那才是真痛呢,在那之后,这种轻度的疼痛,对她而言只能算是热身情趣。 “腰也很细,是我的菜。” 叶贞恶意地冷笑:呵,那个七十多岁,牙都掉光了的国王,也是这么说的。说不定是这位王子的祖父还是父亲呢,上阵父子兵,只希望这位王子不要像那老不死的一样,短的只有叁厘米,骑到她身上的时间花了不少,抽插不到几分钟。 “腿很白,很直,”王子殿下依旧不疾不徐,优雅地摘下手套,灵巧分开了叶贞的双腿,“毛发浓密,啧,果然野生的没人打理么。” 能有人记得给我洗澡就不错了,不然你来替我打理打理?叶贞无声地翻了个大白眼。 然而这位奇葩王子,居然真的掏出一把剪子,认认真真地修剪起她的阴毛来。 叶贞:?????????? 哈喽???现在年轻人办事都这么新潮的吗??? 直到毛发被修剪成一个爱心的形状,叶贞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里。 实在是这位的操作过于风骚,让久经沙场的她都甘拜下风。 “好了,爱心的,这下毛发也是我的菜了。”王子似乎欣赏了一会,才又继续投入下一步动作。 叶贞木然地感受着这位少女品味的王子,将一支细小的管道塞进自己的阴道,管道的另一端似乎接通了水源,正源源不断地通过管道冲进她的身体,又被她的淫水冲刷出去,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循环。 循环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就在叶贞以为王子已经离开的时候,管道被撤走了,一根发热的,粗壮的硬物取代了它。 “终于洗干净了,现在就来尝尝睡女尸是什么感觉。” 原!来!他!在!嫌!她!脏!叶贞目眦欲裂。 虽然叶贞也嫌弃自己脏,但嫌弃这种事,自己能干,别人干不得。 哈,这禽兽抚弄的技巧如此高超,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睡过,谁比谁脏还不一定呢! 尽管内心怒火滔天,现实中还是一条任人宰割的咸鱼,禽兽王子并没有磨蹭太久,也没有做什么前戏,毫不怜惜地就捅了进去。 好大!叶贞在虚空中吸了一口气。 肉棒死死地馅在小穴里无法动弹,不要说抽插,连动一动都十分困难。 之前叶贞短暂情动,分泌的淫水早就被管道输送的水冲干净,水和淫水,一字之差,润滑度却差远了。 他太大了,何况久经沙场的小穴并没有因为性事而失去原有的紧致。 她曾在无聊时猜想,她的身体应该在昏睡的那一刻起就定格了,不会失去光泽和弹性,也不会老去腐化,好在处子膜不会无限复原,不然每被操上一回就破一回处,不疯也得疯。 “好紧,唔,早知道这么紧,我就带些小工具过来了。”王子嘀咕着,戴上了手套,不情不愿地揉捏起叶贞的阴蒂来。 以叶贞这副风骚的身体,敏感的阴蒂即使被如此敷衍地对待,出水也不难。 渐渐的,两人身体相连的地方响起了水声,巨大的阳物终于得以畅行无阻。 做不做前戏,大概就是办不办ETC的区别,做了,高速一路畅通,不做,就卡着等呗!叶贞毫无负担地开始分神。 和大鸡巴做就是不一样,这根用起来简直是一种享受,轻易就能戳中她的花心,硬度和持久度也出类拔萃,比起那些短小还动不动问她爽不爽的男人—— “怎么样,被我操得爽不爽?” ......拜托,她在昏睡唉,能不能尊重一下,不爽都没有投诉窗口好不好。 -- 黑化的睡美人(叁) 叶贞后悔了,真的,“爱怎么睡就怎么睡”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flag,是太过年轻犯的错。 谁会想到这位轻佻浪荡的王子,在睡完她一次之后,奇思妙想地将她打包带走? 真*打包带走,是菜点多了吃不完就带走的那种带走。 虽然是过气的公主,好歹也是记过名的王储,正常人逮到机会睡睡也就算了,谁敢掳走? 非正常人王子:没错正是在下。 那块布说起来还挺柔软,但是再柔软,一个人被对折着包起来也超难受啊! 睡着的人就不配拥有人权吗! 更让叶贞崩溃的是,将她带走后,王子居然呵呵一笑,十分恶趣味地把她安置在他自己宫殿的床下。 虽然身经百战,但被迫听春宫的感觉总是更加隐秘羞耻。 也不知道他哪里拐来的女孩儿们,春宫的女主角居然次次都不一样! 叶贞唯一能找出来的共同点,大概就是叫床声一水儿的性感低哑。 光听美人们的呻吟就很挑战心理了,再加上这床的质量不太过关,嘎吱嘎吱一响就是一两个小时,叶贞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一两个小时:哈,万一床塌了,她暴露了,在场叁个人谁更尴尬? 后来,大概是变态程度加深了,王子不再带女人们来宫殿,反而有事没事就把她翻出来睡一睡,各种花样依然风骚得罄竹难书。 就是不肯吻一吻她。 不过叶贞也不需要。 都知道要吻醒她的必须是真爱之吻,这缺心少肺的狗东西根本就没列在她的备吻名单。 名单上另有其人。 待久了,叶贞也逐渐通过闲谈的侍女掌握到一些信息。大概因为魔法元素更浓厚,这个国度比起自己的国家更为富饶强大,国王本人就是大魔法师,在位已经两百多年了,活久了孩子就生得多,王子身份并不像叶贞想象的那么值钱。 毕竟狗东西的兄弟,能组成两支足球队互相射门的同时,还能再组几支拉拉队…… 王子虽多,但侍女们却只叫其中最英俊的一位为王子殿下,至于是哪位,叶贞冷笑。 剩下的大多加上名字,或者直接加个数字排序,比如第二十七殿下非常肥胖,一点也没继承到陛下的威仪,汤姆殿下堂堂八尺男儿,居然害怕褐黄色的老鼠,诸如此类小道消息令叶贞迅速划定了可疑人选,直呼排除法太好用。 她躺着一动也不能动,有了备吻名单,实际上也并没有什么卵用,但她实在是太无所事事,每天除了听八卦,就是被狗子哼哧哼哧修理,不给自己找点事干,怕是会模糊掉时间概念。 她需要明确自己可能苏醒的时间,因为她有一个隐忍了很久的计划。 她要刺杀帝国王子殿下。 这个计划从叶贞被掳来的第一天起就开始酝酿了,经过日复一日的完善,演练,可谓是考虑了各种意外各种突发,甚至连被狗东西吻醒这种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也被叶贞计算在内,只为确保这一刀准确捅进他的心脏,一雪前耻。 至于那个吻醒她的王子,托狗东西的福,这家伙吸引走了叶贞绝大部分的仇恨,她可以大方地将这个王子放到报复第二顺位。 经过收集信息,她知道这位多疑的王子殿下在宫殿的多处隐蔽地点藏有利器,一般的利器也许不能一刀毙命,但这没关系,她知道一个黑魔法,经过黑魔法加持的凶器,捅进心脏同样不会一击毙命,只是会从心脏开始寸寸分割,从内向外,最后被分割成无数碎肉块,皮肤再也兜不住,整个人就会崩裂。 整个过程,人都是清醒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衰败,在绝望中烂成一堆血肉。 哈,睡她的男人什么样的都有,有一两个邪恶的黑魔法师很奇怪吗? 然而做了充足准备的叶贞怎么也没想到,苏醒的那一刻会来的如此突然。 大概就是在某个平淡的清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水汽蒸发让整个世界都雾蒙蒙的。 王子殿下抱着叶贞刚刚结束晨练,只听见他抱怨了一句:“又是讨厌的下雨天。”,然后,“倒是适合接吻的天气。” 接着就这样搂着她俯下身来,吻了。 说是接吻,其实只是摩擦了一下唇瓣,蜻蜓点水,没伸舌头。 叶贞就毫无预兆地把那一声【我靠】骂出了声。 开头突然,不过仍然如同千万次练习的一样,睁开眼睛的瞬间,她翻身抽出床边暗格的长刀,快速准确地念出了咒语。 去死吧,狗东西! “噗” 长刀刺入身体,男人应声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成功了!!!! 千万人追随爱戴的王子即将魂命归西!!! 还没等叶贞露出狂喜的表情,只见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熟练地将叶贞搂进怀里。“唉,好久没练习分身术了,果然生疏了。” ?????? 这是什么套娃魔法?????简直闻所未闻!! 有这种高级的魔法,弄死他的难度将前所未有地攀升。 “咦,你醒了啊。”王子并没有在意分身胸口插着的刀子,指尖一点,倒在地上的身体就消散在了空中,“怎么样,感觉还适应吗?” “我靠……靠着的垫子很舒服。” “你一直是清醒的。”王子用了肯定语气。 叶贞立刻装出迷茫而又警戒的样子:“你是谁?我怎么会在此处?” “哦?你不认识我?” 叶贞为了这一刀,已经在虚空中演习了无数次,十分确定自己的表演天衣无缝:“我记得昏倒前有一只禽兽正在攻击我,所以下意识地反击了,是您将禽兽制服了吗,恩人?” 把他比作禽兽么,这种程度的报复真是可爱啊,王子大笑了起来。 “你说是就是吧,不过不用叫我恩人。” 叶贞也跟着他笑了起来,露出一点娇羞的表情:“那么,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呵,谁承认谁是傻子。以前那些破事,只要她不记得,谁会记得?那些道貌岸然的王公贵族会承认他们没管住自己的鸡巴吗?至于平民……叶贞笑得越发甜美灿烂,她是前帝国公主,被王子所救,嫁给他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怎么会和平民有接触呢? “我叫威廉,职业是王子。哦对了,因为胃不好,长得英俊,所以梦想是娶一个强国公主吃软饭哦。” “......”叶贞天衣无缝的表情有一瞬间裂开,“这是您的化名还是?” 真的会有人把身份当职业?真的会有王子叫威廉?虽然这狗东西确实和传闻中一样俊美无俦,但长得英俊就可以光明正大吃软饭??? 槽多无口。 “前公主殿下,我想我应该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吧?” 特别奇葩特别变态当然和普通人不一样了,叶贞默默吐槽,“请问您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我觉醒的魔法天赋,除了分身,还有读心哦!”威廉王子热情地介绍着自己,“不论是什么状态下的生物,都能读哦。” 叶贞:???? “所以你说上阵父子兵的事我也知道哦,鄙人十分想和那位国王陛下探讨交流哦。” 叶贞:!!!! “所以你现在想的,先嫁给我,再推我上王位,然后想办法弄死我,最后继承我的王国,发动战争,我也知道哦!” 叶贞:…… 哦哦哦你个头啊,搁这跟谁打鸣呢,究竟是谁弄来这恶心人的狗东西? ------------------------------------------------------ 叶贞:我以为自己拿着重生复仇爽文剧本,结果开局就是地狱模式 Ps虽然难以置信。但这狗比王子确实是小公主的救赎没错 -- 黑化的睡美人(四) 既然对方能够看透自己的想法,叶贞也就失去了表演的兴趣,卸掉了所有情绪和肢体动作,静默地任凭那股挥散不去的阴霾将自己笼罩。 这其实是一种很独特的气场。 粗粗略过的人或许会认为这个静止不动的美丽女孩正在发呆,但善于观察的人就能分析出许多东西。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孤寂,仿佛对这个世界无望无求,却又暗藏着随时可能爆发出来的疯狂,将周遭一切都毁灭殆尽。 ……其实叶贞也没有特别在想什么事,这样安静的待着,是她在长久黑暗中养成的习惯。 是的,看起来忧郁复杂的女孩,内心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既然被识破,那就换个思路和方式。 嫁给这个狗东西也只不过是她瞬间的想法罢了,虽然合情合理,但当事人过于难搞,她大可以回到自己的帝国,或者干脆嫁给国王,让这个狗比当一回妈妈的好大儿。 叶贞早就收集到信息,兰斯帝国两百多岁的国王只娶过一任王后,而唯一的王后已经死了两百年了。 四舍五入一算,这个王后几乎就没存在过? 年纪大,又是国王,单身,省略了两个步骤,非常划算。 威廉大概也读到了她危险的想法,适时打断了她: “等等,还是放弃我父亲吧,他可不像我对你这么有耐心,选择我更好!我会超配合你的,而且天赋超有用的。” “难道你不好奇吗小公主?为什么周岁宴上会突然蹦出诅咒,为什么一向康健的王后陛下会突然心悸离世,背后的人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能畅通无……” 叶贞面无表情地从衣柜里抽出一柄匕首,干脆利落将匕首捅进了男人的腹部。 “不好奇。” 反正只要想办法发动魔法战争,毁掉这个肮脏的世界,那些人就都会消失,原因和过程什么的,很重要吗? “你……”威廉拱腰捂住腹部的伤口,倒退了几步,那双总是含情的桃花眼盛满了不可置信。 因为觉得对方太吵而随便捅一刀好让他赶紧闭嘴的叶贞:“?” 居然捅中了? 不是说好的会读心吗,她以为对方早就读到了自己的杀心,提前用了分身来着? ……早知道能捅中,她就瞄准一点,直接砍掉他的脖子好了。 “噢对对,我会读心来着,差点忘了我是个分身来着。”只见刚刚还万分痛苦拱着腰的威廉突然若无其事地直起了身,贱兮兮地模仿着叶贞的口气,边给了她一记飞吻,边消散在空中。 接着,又一个一模一样的威廉推门走了进来。 …… …… 叶贞硬了。拳头硬了。 即使知道弄不死这家伙,她今天也必须捶爆他这颗狗头! “你先别着急生气啊小公主”,威廉3号借着身高优势摸了摸叶贞的头,贴心地说,“反正后面还有更多生气的事呢,不如攒在一起一次性捶?” ************** “好的,那么下面我们来严肃地商讨一件正事。” 送走了史上使用时长最短的一次分身,再次推门进来的威廉4号终于学乖了,和叶贞保持了相当长的社交距离。 “关于你向我求婚这件事,我的答案是,好的。” 她听错了吗?谁向谁求婚?? “你没听错,你之前不是想嫁给我吗。这门亲事,我……” 叶贞默默地抽出一柄剑,磨起了剑锋。 “我觉得咱们还可以再考虑一下。”威廉大大喘了口气,“毕竟咱们的理想都是毁灭世界嘛” 叶贞无情地拆穿:“不久前你刚说自己的理想是娶一个强国公主。” “噢,是吗?”威廉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可理想是理想,梦想是梦想,你怎么可以随便把它们混为一谈?” 叶贞举起了刚磨好的剑。 “咳,为了所爱之人,改变自己的理想很难吗?爱情就是这么可怕,让人失去理智。” 叶贞玩味地反问:“你是说,你爱我?” “忘了你是怎么醒的了吗?”威廉诚恳地说,“你可以否定我对你的爱,但你不能否定囚禁了你一百年的诅咒。” 这倒是真的,叶贞也无法否认,当年父亲为了唤醒她,无所不用其极,确定只有真爱之吻可以吻醒她没错。 所以……叶贞看着眼前这个艳光四射的男人,这家伙是真的爱上了她? ——哦。爱上又怎样,关她屁事。 “那我就更不能嫁给你了。”叶贞毫无负担地说,“反正你爱我,那我的婚姻还可以再进行一次利益交换。” 不过他的天赋,确实很实用。 “所以我可以勉为其难让你当我的情人。” 毕竟睡起来还怪舒服的。 听到如此厚颜无耻的苟合邀请,威廉表示十分愿意:“感谢您对我性能力的肯定,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以后睡起来更舒服。” “那么你就继续说下去吧。”叶贞说,“关于那个诅咒,还有我母亲的死。” “以及实现我们共同理想的可行计划。” ---------------------------------------------- 威廉:关于长了张嘴这件事,我向读者们道歉 -- 黑化的睡美人(五) “我曾找到过一两位当年那场宴会的见证者,他们说,诅咒的内容是,你会被纺锤弄伤,流血不止,最后下场凄惨,是吗?” “没错。” 对于那句诅咒,一切不幸与痛苦的根源,叶贞没有办法不记忆深刻。 不过能找到一百年前一场宴会的见证者,威廉确实对她的事很上心,爱情果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么? ——只可惜这是注定得不到回应的爱了。 威廉看着叶贞突然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读心的内容让他哭笑不得。 “我会调查此事,也不全是因为你。”他慢条斯理地说。 “是雅特国王陛下将你托付给我,说如果他离世,就用一个大人情换我照顾你,直到你醒来。” 叶贞:??!!!这狗比居然认识父亲 等下!!!她的父亲是哪一年死的???他又是哪一年才来接她的???? “呃……因为我发现你呆在那也挺好,至少比我身边安全……好吧,我承认是我把这件事忘了。” 威廉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以他那张魔箭都射不穿的厚脸皮,这种情绪已经几十年没有过了。 “反正我也没有收下这个大人情,也不算失约。” 听到他提起父亲,即使恼恨他的言而无信,叶贞一时间也软了心肠。 那位慈父,一生都在为她奔波操劳,即使身故,也依然在为她这个小女儿打算。 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她眷恋的话,大概也只有父母的爱意了吧。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擦擦眼泪,我们接着说诅咒。既然你还记得诅咒,那你也一定记得那句祝福吧。” 昏睡一百年的祝福,能叫祝福么? 叶贞擦了擦眼角,干涩一片,果不其然又被耍了一次。 “虽然是诅咒,但其实这句诅咒并没有很明确地指定你的结局,被弄伤,血流不止,但她可没说伤口不能愈合,下场凄惨,也不代表一定会死。反倒是那句祝福,看似是为你化去了灾祸,实际上却让你家破人亡,生不如死地被囚禁了一百年。” 叶贞有点明白威廉的意思了。 行恶者也许并非有恶心,行善者也未必存善念。 “至于王后陛下的死。”威廉叹了口气,冒着被捶换号的巨大风险,伸手摸了摸叶贞的头,“如果没猜错的话,王后陛下是一位坚定的魔法拥护者。” 因为想听答案,也因为捶了对方也能换号,叶贞没有再反抗他的触碰,只是略不习惯地偏了偏头,反倒让那只手擦过了她敏感的耳朵。 是的。 与当年的她不同,母亲的确是信奉魔法的人,所以才会在听到诅咒的时候就晕过去。 见叶贞没有反抗,威廉变本加厉地使劲撸,一只咸猪手已经从头摸到了前胸,甚至有往下的趋势,不过嘴上倒是一本正经。 “所以想要对国王夫妇下手,一般的魔法方式是行不通的,王后陛下对此必然有一定的警觉。” “因为暂时化去了灾祸,那位给予你祝福的魔女得以接近王后陛下,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在陛下身边见过她?” 太棒了这手感!怎么会有这么大这么软的奶子,一只手根本握不过来,这屁股也好翘,形状完美得像颗红心桃子! 叶贞努力回想起来,对作恶的猪手也恍然不知。 ……见过吗? 大概是见过的。 宴会过后人心惶惶,王后身边的人确实换了一批,似乎的确是有几张新面孔。 不过宫中的侍女对她都是一个态度,尊敬又疼爱,讨好又畏惧,实在很难区分是她们中的哪一个。 “我猜测,就是那位得到机会的魔女,在王后陛下的饮食中动了手脚,每次只有非常微量的一点,积累了十八年,直到亲眼目睹你应验诅咒才发作。” 威廉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爪子。 唔,趁她现在听得入迷才有机会揉一揉,等她反应过来可就没这么乖巧了。 “很可惜,我找到的证人只能证明确实有新来的侍女负责了王后陛下的饮食,却没有找到那位祝福的魔女。不过倒是查到了当年给你施下诅咒的人,只要等你身体适应一些,我们就可以启程去找那位魔女。” 叶贞:“万一她是真的出于恶意诅咒我呢?” 威廉笑了笑:“虽然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据我打听到的,这位魔女平时很是与人为善,并不像是会作恶的人,所以我们就更有亲自询问她的必要了。” 叶贞点了点头,毫无察觉王子用了“我们”这个主语,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默认了他参与自己的事。 “如果你还想听可行计划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那可能需要一些时间给你补一补历史课,我建议咱们在路上说,可以节约时间。” 叶贞:狗比,看不起谁呢,本王储的历史课可是满分! “唔……可是我要给你科普的是魔法史哦~” 威廉贱兮兮地笑着,“前王储殿下,恐怕您对魔法的掌握,就停在几个过家家级别的黑魔法上面吧?” “呵呵,突然也不是很着急毁灭这个世界了。”叶贞说,“你刚刚摸得爽吗?” 对不起,比起捶爆你的狗头,毁灭世界那点乐趣,根本就不叫乐趣。 -- 黑化的睡美人(六) 半个月后,叶贞带着一辆马车,以及一位屁事和废话都贼多的王子踏上了拜访魔女的旅程。 这辆马车华丽非常,金白色的带金皮革包裹了整个车厢外部,与拉车的两匹白色骏马交相呼应,从外表上看,它并不适合长途远行,反而更适合用于庆典游行。 马车车厢的内部的修饰虽然不及外部夸张,却也摆了一堆和出行毫不相关的东西:精致的瓷器,下到一半的魔法棋,甚至还有一整架子的书籍。 ……总之实用的东西一样没有。 幸好她按照前世出远门的惯例,认真做了攻略,还拜托侍女们准备了她的衣物以及一些金币,至于到时候威廉怎么办,叶贞表示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任性负责。 临行前,她也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两百多岁的兰斯帝国国王。 这位大龄鳏夫,非常冲击眼球,有着火红的头发,金色的双瞳,不仅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俊逸非凡,而且居然十分开明亲切,亲自领着一大群人为他们送行。 “威廉,你要照顾好莉莉,吾已命守卫队为你们开道”这位传奇大魔法师国王拉起叶贞的手,抹着眼泪扭头嘱托他不靠谱的儿子,“吾儿,出了国境记得要传信给吾。” 而威廉一到人前就完全收起了那股又贱又浪的骚劲儿,一边向送行的人群点头微笑,一边啪的一声打掉了国王的手,自己代替他牵起叶贞。 “放心吧父亲,我的未婚妻我会好好照顾的。” 他在“我的”这个词上十分刻意地加了重音。 叶贞在他的搀扶下坐上了这辆奢华的马车。 一进车厢,威廉就收起笑脸质问她:“你难道不知道,和我父亲拉手是会怀孕的吗?” 叶贞:??? “不然你以为我叁位数的弟弟们是怎么来的?” 这是又在耍她吧,拉手繁殖这种方式简直是在玷污生物学常识…… “总之以后不许和我父亲拉手,噢,还有伯恩叔叔,当然,我的弟弟们你也没必要和他们进行身体接触。” 叶贞靠着柔软的坐垫,双手抱胸,挑眉嘲讽道:“什么都不让碰,我有这么脏吗?还有请问,我什么时候成你的未婚妻了?” 威廉沉痛地说:“莉莉,你不知道,在我父亲眼里人只分两种。不,不是男人和女人,是可以上的和不能上的。假如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就会被划到可以上的那一类里。” “所以我还要感谢你,保住了我早已不存在的清白?”她的语气淡淡的,“别忘了我可是什么垃圾都可以睡的婊子。” “噢当然,垃圾之中也包括你。” 叶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事上如此敏感多疑,其实她知道威廉的意思,却恶意地曲解他的话,明明已经能够大方地邀请对方当情人,但又有时候羞恼他的保护,反而用最恶毒的话去攻击亲近的人。 这一百年的囚禁与侵犯到底将某种伤害彻底钉入了她的骨髓里。 “莉莉——” 威廉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能说出口的却只有她的名字。 他确实也是伤害她的参与者,无耻的掠夺者,错误地用轻佻作为相识的开场。 他后悔了,但命运与性格就是如此,谁也无法对未来做出预判。 于是这一路上两人都格外沉默,直到出了兰斯王都,气氛才在叶贞肚皮的抗议下缓和过来。 “咕咕咕......” 她从出发到现在滴水未进,身体自从苏醒之后就不再定格,也有了各种需求,叶贞很享受这种身体的变化。 老实说,所有和变化相关的事,她都很喜欢。 她不想压抑自己的任何欲望,所以即使显得反复无常,也率先打破了这段沉默。 “我饿了。”她理直气壮地说。 “主食在第一个魔法柜里,甜品在第二个。”威廉松了一口气,甚至习惯性地开起玩笑来,“如果女士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嘴对嘴服务。” “我不想沾上你的口水”叶贞拒绝了他的提议。 “那我们就边吃边开始补课吧。”威廉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递给了叶贞。 他可不会让自己这张嘴闲着。 “首先,第一节课,请同学们拿出小板凳和笔记本,认真听讲。” 叶贞啃着鹅肝无语地看了看车厢,确定这个们字是语法错误。 “一百多年前……” 一百多年前,魔法元素突然剧烈波动,变得空前浓厚。 整个魔法大陆都为之震动,往常传说中才能见到的珍奇生物突然纷纷涌现在人类面前,那几十年中,觉醒魔法天赋的人也随之暴增。 然而好景不长,浓厚的魔法元素只是昙花一现,就仿佛是被提前压缩透支了似的,之后的百年时间里,所有魔法源都持续枯竭,直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过来。 当年威廉的国家也远没有这么强盛,能有今天帝国的地位,全靠百年间不断吞并其他小国。 “当时有一个与兰斯帝国实力相当的国家,发掘了魔法元素矿,为了追求强大,某位在位的君主利用丰富的魔法资源,开始推行魔法普及化。” 上至贵族,下至奴隶,所有人都有机会接受魔法觉醒。 一开始,事情确实很顺利,一骑绝尘的魔法觉醒率使得这个国家以惊人的实力迅速崛起。 然而随着魔法源的枯竭,曾经被给予机会掌握魔法的平民,不仅没有感激让他们觉醒天赋的王室,反而因为力量的失去,引起了暴动,最终整个帝国如同崛起一样,迅速分裂了。 “莉莉,你知道这位君主做错了什么吗?”威廉老师突然进行了课堂抽插。 叶贞嚼着小饼干,尝试着回答:“要先安定平民的内心,再考虑给他们一些力量?” “你是个很有天分的女孩”威廉笑了起来。 “将力量给予大量的普通人,耗时太久,且容易失控,成本无法估量,这在魔法元素迅速变迁的时候并不属于好方法。只有绝对的力量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才能维持较为长远的安定。挑选精英进行重点培养,再拉他们加入权贵阶层,这才是短时间最划算的做法。” 兰斯帝国就是这么做的。 先是成立了皇家魔法学院,从全国各地挑选精英入学,一经入学,全家都能搬到王都生活,毕业后也是待遇优渥,在战场上表现优异的学员甚至能封赏爵位。 不过这一套虽然起了作用,让兰斯从一众小国中脱颖而出,但随着其他小国的效仿,以及资源的进一步枯竭,觉醒魔法的机会更多地在上流社会流转,成功封得爵位的新鲜血液越来越少,人们逐渐又开始讨论起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北方帝国。 “等等,你说的那个北方帝国,”叶贞突然觉得这个背景很耳熟,“不会叫雅特吧?” 她知道自己的封地上有不少矿,其中有一座被报告说开采难度极大,所以一直搁置着,她也不太关心是什么矿。 国王将那块地封给她时,神情很凝重——不过这位老父亲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个表情,以至于叶贞接过封地也没有多想。 “是的,莉莉,就是你的帝国,雅特。”威廉悲悯地肯定了她。 所以,大雅特,已经亡了??? 她不能回去继承家业了??? 叶贞一时间觉得自己身处梦中。 她气若悬丝地问:“那位君主,是我父亲吗?” “你父亲死的时候,魔法元素还没有枯竭,雅特还在兴冲冲地迎接下一位继承人呢,怎么可能是他。”威廉对这位已经消亡的帝国国主十分推崇。 “何况你父亲是位老成的君主,哪怕有这个想法,他也不会这么冲动直接推行。” 没想到叶贞听到否定的答案后反而更气了:“那是谁!是哪个龟儿子动了爸爸的矿!” “哎呀别生气嘛。反正等你醒来的时候,元素矿早就枯竭了,你看着一堆没用的矿渣,不是更气吗。”威廉幸灾乐祸地说。 “弥补损失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占领新的,等你成为女王的时候,记得把自己的矿用完哦。” ......成为女王? 叶贞瞪大了眼睛,没记错的话,她的目标是毁灭世界来着,为什么话题转到女王上来了? “毁灭世界的最高境界就是征服世界。”威廉诱惑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实现这个可行计划?” ------------------------------------------------------------------ 威廉:“那么女王陛下,请为您的新王国命名。” 叶贞:【贪玩蓝月】帝国,是兄弟就来砍我。 ps: 1.痛苦和绝望分很多种,有的人会表现出来,有的人会深深隐藏。有些人的自卑阴暗平时是看不出来的,莉莉就属于这种不浮在表面的类型。 2.既然小公主的心理创伤是被践踏被囚禁失去所爱,那么拥有权利被人仰视得到爱,就是对她最好的治愈啦! 3.虽然受到的伤害很深,但莉莉本质上还是非常好哄的小女孩。 -- 黑化的睡美人(七) “没有。”叶贞平静地回答。 等待与忍耐,很难说她不擅长,但那又怎样? 在这个世界置身一百十八年,除却短暂的少年时光,漫长孤寂的黑暗几乎霸占了她所有记忆,就像是一场梦,没有融入感,更没有真实感,摧毁亦或是热爱,没有差别。 她的内心已经容不下任何与等待粘连的事,既然有最直接的办法,为什么要费力气选另一个。 “好吧,如果你不感兴趣的话。”威廉可惜地说,出乎意料地没有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反而用手将摆放在坐塌上的魔法棋推到中间,“那么我们来玩一个小游戏怎么样?” 叶贞顺着他的手看去。 这是一副很奇异的魔法棋。棋盘呈常见的长方形状,上面绘有繁复的黑色花纹,九条平行的花纹线和十条平行的花纹线相交,每一个交叉点处都有立体悬浮的微缩城池,中间地带有一区空隙,刻着【爱尔茵河】几个词。 因为下到一半,棋子数应该不完整,但这棋盘和棋子的摆置总令叶贞感到熟悉,她颇有兴趣地问:“这副魔法棋有几颗棋子?” “叁十二颗,十六颗蓝棋,十六颗红棋。这是属国运到兰斯的特殊贡品,听说是由他们的女王发明。” 这倒是很巧,不论是棋盘还是棋子数,看起来都与叶贞前世见过的象棋差不多,只不过与象棋的旗子不同,这副棋上篆刻着红蓝色的图像,既有人像,也有物像。 那颗被其他棋子重重围住的蓝色国王人像棋子,应该与象棋中将字棋子地位相似,而在其身旁的骑士人像棋子,应该就是象字棋了。 叶贞开始怀疑,这位小国的女王,该不会也是位穿越同僚吧? 象棋,前世叶贞还挺擅长。 她记得曾经孤儿院对门有一家小超市,超市的门口经常聚着几个拎鸟笼的大爷下棋。她不敢认真地打量五光十色的超市,只好把注意力都放在大爷和他们的棋上,久而久之就入了门。 在物质匮乏的孤儿院里,下棋是她唯一的乐趣。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囚禁在黑暗中的某些无聊透顶又无人造访的时刻,她也会给自己找找乐子,比如回忆回忆过去,背一背亲友的名字,再比如下下棋。 将人像棋子换算成象棋棋子,这副下到一半的魔法棋在她看来,目前蓝棋更占优势,但红棋也不是没有机会布局扭转局势。 想到这,她探出手。 ......棋子纹丝不动。 叶贞:这棋糊了水泥了? 威廉好奇地问:“水泥是什么?” “这副棋的棋子不能挪动么?” “这是魔法棋,傻莉莉,想要下完它,必须亲自进入棋盘。”听到提问,威廉露出了王子的招牌迷人微笑,“既然你知道规则,那我就不多解释,将国王棋或者女王棋逆时针转动叁圈就可以进入了。不过要下魔法棋,不压上赌注可不行。” 叶贞看着这贱兮兮的笑,警觉地炸了毛,“你又想骗我?” 这家伙会读心,和他下棋怎么可能赢! 也许对其他人来说这家伙是魅力的代名词,英俊的化身,但在她眼里,每次他对她使坏的时候,表情就异常慈祥。 威廉被慈祥这个形容词噎住,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我的天赋是可控的。为了游戏公平,可以在不那么重要的场合关上一小会儿。” 说着,他将双手覆住了耳朵,“现在,我已经听不到你的心声了。” 叶贞狐疑地看了看威廉,默默地将这个信息记录了下来。 看来读心天赋也并不是毫无代价,大概也是耗费魔力的。 “下一个问题,什么赌注都可以吗?” 威廉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放下双手,津津有味地打量着她:“双方压上的赌注是对等的,耍小聪明可行不通哦。” “那么,”叶贞毫无负担地说,“我压上我的命。” 反正这家伙对她兴趣正浓,不可能弄死她,而她也苦恼着弄不死这家伙,怎么看都是包赚不亏。 “坏心眼的小东西。”威廉几乎要被气笑了,叶贞此时的想法,哪怕不用天赋他也能猜到一二,但他还是想纵容这一点顽皮,“那么进入棋盘吧,你想选哪一方?” “蓝色。” 当然是选有优势的一方。 她毫不犹豫地转动了蓝方国王人像的棋子,一阵光晕后,坠入了神秘的魔法棋盘。 ***************** 耳边传来震天的呼号,叶贞抬眼望去,真真切切地理解了身临其境的意思。 这就是魔法吗?如此逼真,如此震撼。 此时她身处烽烟焦灼的战场,天空是铁锈般的黑红色,而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根银色权杖,手指因为过分用力显得格外苍白。 离她不远处有一匹虎视眈眈的红色战马,马上空无一人,蹄下是鲜血染红的土地,奇怪的是,叶贞并没有看到任何残肢尸体。 这匹通体红色的马,明明无人驾驭,却蓄势待发,时不时高扬铁蹄,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踩碎在蹄下,叶贞一时分不清是它本来颜色就是如此罕见,还是由鲜血铺就。 她尝试着远离,但无一不被告知失败。 【该阶段由红方进攻】 提示的语音凭空出现在她的脑海,这具身体能被她支配着动作,但却不能做出实质性地距离移动,这是十分诡秘的场景,明明是动态的,却有着静态的血腥美感。 有些不妙,如果是由红方先下的话,这局棋蓝方的优势几乎可以忽略。 叶贞边观察四周,边回忆着棋局。 没错,这是红方的马,与她在一个格子的对顶角互望。 危险的并不是这一匹战马,战场上除了她以外,己方还有七颗棋子,敌方还有四颗,看似有着数量优势,但在质量和布局上,自己并不占优势。 红方隔河而建的两座炮台极易与这匹红马呼应,形成威胁。 他会怎么做呢? “放松,莉莉,别那么紧张嘛。” 如同情人间亲昵贴耳,威廉的轻笑声没有依靠介质传递到她的耳中,紧接着,红马跳远了。 不,不能说远,此时的红马跳到了她的炮兵身旁,与她形成了日字对望,按照规则,不移动就必死无疑。 叶贞后退了一步。 “嗯?没有选择向左吗。真是个谨慎的小姑娘啊。”威廉感叹着,红马一跃跳过了河,回到了红方大地上,呼应起架好的炮台。 意料之中。 叶贞感受到一股久违的情绪正在这具陌生的身体内升腾,激动?兴奋?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她无瑕去分辨,只是缓缓抬起了权杖—— 去吧,挡住红色炮台的攻势! 随着权杖轻点,一支蓝色的炮兵队伍悄无声息地挡在了叶贞的身前。 除了肤色,这支队伍看起来与真人无异,但真人远远做不到无声无息,面对炮台也义无反顾,且动作如此复刻般整齐划一。 身为前帝国王储,叶贞当然也是有护卫队的,可她不得不承认,曾经的自己并没有这个能力让别人献上绝对的忠诚去守护,所以最后护卫流散,她也沦落到那样不堪的境地。 “哎呀,被挡住了呀。莉莉真的好厉害,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呢。” 叶贞:“......闭嘴。” 果然只要有威廉这个家伙在,再多的感伤也会被他故作惊讶的夸奖冲散,何况这个魔法棋盘声音的传递方式实在暧昧,她在恍惚中仿佛感受到对方吐词的气息喷洒在了自己的耳垂上。 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敏感度一如既往,她居然听湿了,在战火纷飞的棋盘上。 “发自内心的夸赞莉莉不想听,我好伤心。” 骚话说归说,威廉再一次地指挥着红马从红方跃到了蓝方,硬塞进了蓝方两支炮兵队之间。 太被动了,节奏完全跟着这匹臭马走,一味的防守让她其余的棋子根本发挥不了用处。犹豫之后,叶贞左移了一步,与威廉形成了直线,视线终于没了转角阻挡,两人隔河隔马相望。 不看不知道,棋盘中的威廉女王居然穿着一条艳红的cotehardie,头戴着一顶精致绝伦的水晶皇冠,炽热的美貌不仅压下了女装的怪异,甚至与这抹艳红相得益彰。 叶贞:“......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还挺适合女装的?” 威廉似乎完全不知尴尬为何物,在河的那端风情万种地向叶贞抛送了一记飞吻,“假如这是莉莉你的愿望,下完棋我随时可以穿给你看哦~” 发完骚,他终于好心提醒了一句:“不过莉莉,现在的你可没有时间想我了哦~” “我的小马儿又来了哟~” -- 黑化的睡美人(八) 王子的提醒并非空穴来风。 只不过这次踏上蓝方进攻的,是红方的另一匹战马,她与左边的己方骑士都在这匹凛凛战马的规则日字上。 双马的逼近再次对叶贞形成了压迫,她转头凝视着左侧沉默护卫着自己的骑士。 与能形成攻势的炮兵队不同,叶贞猜测,骑士的作用类似于象字棋或是士字棋,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而她的身边,也仅剩下这一位骑士了。 他的铠甲早已失去光泽,脸上亦有血渍,佩剑也被斩断,在叶贞的注视之下,谦卑又骄傲地向她屈膝行礼,仿佛已经明白了她无声的决定,并决意为此奉上自己的荣誉与虔诚。 她定定地回过头,再次左移一步。 仁慈的是,骑士的消失几乎是瞬间的事,红马飞跃取代他的位置后,就与叶贞紧紧相邻,她甚至可以听到牲畜独有的粗喘而出的热气。 然后,逐渐,变了质。 趁着叶贞思索下一步的间隙,红色的马鬃尾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击她的臀部,像是催促,又像是某种诱惑。 粗喘似乎变成了熟悉的人声的喘息。 这无疑是一匹真马,头身比例极其优越,马颈高而有力,颈上的鬓毛光滑锃亮,弧度优美,四肢修长,马蹄壮硕,步伐轻盈,皮肤似乎很薄,仔细观察能看到其下蓬勃跳动的血管。 以及不得不承认的,那根蠢蠢欲动的,巨根。 叶贞:“......威廉?” 试探的话音刚落,红马的马鞭越发伸长,从后肢的中端,明目张胆地伸到了马肚之下。 巨大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简直就是恐怖! “哎呀,怎么办,被发现了呢。” 威廉轻佻的声线再次撩拨到了叶贞的耳际,配合着眼前恐怖的场景,哪怕她知道红马有规则的约束不能越界,也由衷地产生了一股逃跑的冲动。 她克制着自己,努力显得不那么在意那根东西,“你怎么会变成马?” “王对棋子有绝对的掌控权。只要你想,莉莉,你也可以成为蓝方阵营上的任何一颗棋子。”威廉暗示着她,“比如,你现在布置在我身边的马和战车,都可以成为你哦~” 这是个陷阱。 尽管这个狡猾的王子想转移视线,让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到红方,但此时此刻,虽然红马对叶贞的威胁暂时解除了,但也因为红马的离开,她的炮兵队和隔岸的炮台再次架住了她。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对变成牲畜感兴趣。” 叶贞有些憋屈,只能指挥着炮兵向左迁徙。 局势对她相当不利,进入棋盘前的她过于想当然了,这盘棋的输赢关键不在于数量,而在于先手棋。失去先手机会的她始终处于被动自保的境地,尽管有心逆转,但无奈每一步都在勉强躲避着威廉的杀招。 果不其然,红马在吃掉骑士之后,又相继湮灭了她的两支炮兵队。除了王棋,战场上的双方都只余下了四颗棋子,已方的数量优势也被抹平。 漫长而重复的厮杀至此开始。自始至终,威廉女王连带着两座炮台都没有挪动过一英寸,只是玩弄般地指挥着双马调戏她,时不时将那根巨大的马鞭甩在她的身侧,而叶贞反复地移、挡、断,反复地在威廉的追杀中感到了积累的倦意。 她无法躲开他,也无法抹杀他。 【该阶段由蓝方进攻】 她不想再挪动了。 【该阶段由蓝方进攻】 也许是叶贞迟迟未有动作,规则的提示不断在脑海中催促着她。 【该阶段由蓝方进攻】 【该阶段由蓝方进攻】 平局是唯一解。 威廉似乎又开启了读心天赋,当她的疲惫快要积攒到忍耐阈值的时候,追逐停了下来。 他挥手解开了规则的限制,轻巧地施了个魔法,从河对岸来到了叶贞的身边。 疲惫的国王向他看去。 天空还是铁锈般的颜色,但却夺不走他身上妖艳的红。 好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永远神采奕奕,仿佛不会疲惫,像是永远炽热的太阳。 “莉莉,事实上,无聊和重复,是绝大多数人的人生常态。” 威廉叹了一口气,“战乱始终存在。没有魔法天赋的普通人,终其一生也许都不会离开故土,每日都是重复的劳作,承担着沉重的税赋;即便是有魔法天赋的幸运儿,在这个动荡的世界,也是重复地征战,受伤,直到死去。只有极少数的人,他们可能会有机会过上与众不同的,精彩又富足的生活,比如我。但就算是像我这样的神选之子,也未必——好吧,我好像确实是事事顺意。” 叶贞:“?” 合着您这么一大段铺垫,全是为了参加凡尔赛? “咳,我只是想说,莉莉,你是个很不幸,但又很幸运的女孩。你获得过不掺杂质的爱意,而我没有。你经历过无尽的黑暗,而我没有。你有一颗仍然柔软的心,而我没有。你还有无限不重复的未来......我想邀请你,不再看失去的昨天,和我一起走到明天去。” 红裙女王如同守护的骑士,顶着无比闪耀的皇冠,单腿及地,低下头亲吻国王拿着权杖的手—— “和我一起,你愿意吗?” -------------------------------- 棋谱来自《雅韵斋》秦臻拟局19年全国甲级联赛。 想了很久,人兽还是选个安全的物种吧 -- 黑化的睡美人(九) “你很聪明,也很狡猾。”叶贞强硬地收回了手,“我知道自己对于情绪的掌控能力不如一般人。而你,想利用这个突破我的心防,未免太过小看我了。” 前世有人形容久坐牢狱出世的犯人是热油入水,与一切都格格不入,醒来后的世界对她而言也是如此。 她确实容易情绪失控。 瞧瞧这个王子缜密的心机,先是抛出一个足以震住她的故国覆灭的信息,趁她神思不属之时引诱她进入这个诡秘的棋盘,再凭借无解的棋局厮杀消磨她的意志,最后妄图说一堆不知所谓的话感化她。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这个世界的棋叶贞见过,规则明明与国际象棋相似,但这副马车上摆放的魔法棋却偏偏和她感兴趣的华国象棋一致。 这是让她恢复冷静的唯一可疑之处。 不得不想,也许在被他扶上马车之前,她就已经踏入了他的掌控。这位笑面王子如同一只蜘蛛,编织着一圈又一圈的陷阱,扯弄着她这只敏感无能的猎物。 叶贞抿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我想你对我的来历已经了如指掌,没错,我说的就是魔法大陆之前的来历。如你所见,我并不属于这里,既然它给予我的只有痛苦,那么我当然要等价回报。” 她倾身用手中的权杖侮辱般地轻点着王子的脸颊,“柔软?以为我不舍得骑士牺牲?哈,演给你看罢了。没有了魔法天赋,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难怪此人沉迷戏耍他人,反将一军的叶贞此时也觉得格外神清气爽,“什么女王发明,属国进贡,没想到堂堂王子殿下还对女装感兴趣,恐怕这个女王就是你自己吧。” 说到这里,叶贞低头看了看单腿跪着的王子,红裙旖旎拖地,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到底没有再说下去。 老祖宗说的好,穷寇莫追。 “把魔法解开。杀不了你,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威廉没有应她。 仿佛之前的诚挚只是一场表演,他轻笑着抵开权杖,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从容万分地站了起来。 “说狠话的莉莉也很可爱。不过现在还不是离开棋盘的时候哦”迷人的王子眯起长眸,耸了耸不知何时肿胀起来的肉棒暗示,“这回不是小马儿,是真的我,这应该是情人的责任范围吧?” 成功收到暗示的情人叶贞:“......” 果然牲畜发情不分场合且不会尴尬,只不过发情的对象非常尴尬的是她本人。 她环顾四周。 战火虽已熄灭,残垣仍留在目。魔法战争的恐怖之处在于,抹杀一个人的时候是完全干净的,非常割裂的,虽然没有尸体,但此处确实埋葬过无数棋子的人像,而他们驻扎过的军营,守卫过的城池仍然确确实实地悬浮在棋盘交叉点上空。 叶贞犹疑地问:“在这里?你确定?” 威廉冲她眨了眨眼睛,“小傻瓜,这里面的微缩城池都是蕴含空间魔法的哦。” 他说着,轻吟了一段深奥晦涩的魔法,然后指尖一挥,就见悬浮在叶贞头顶的微型宫殿被不断等比例放大,几乎是在王子停止吟唱的同时,宫殿坐落完成了。 金碧辉煌! 哪怕曾是一国王储,叶贞也不曾见过如此奢靡堂皇的宫殿,因为这座宫殿的每一处都由纯金筑造,站在宫殿前,甚至会被纯金反射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 毫无疑问,金币是魔法大陆的硬通货,不仅能储存魔力,且足够坚硬,越纯的金释放魔力的效果越佳,同样的,也越稀有,越昂贵。 “哦对了,这些宫城都是可以带出棋盘的哦。” 叶贞:!!! 等下!!这些玩具大小的城池,原来不是模型吗??! 眼前这个风骚老狗,居然是拥有九十套以上豪华房产的超级富豪?? “本来呢,棋盘上蓝方剩下棋子占领的城池是可以归莉莉你的”威廉揉了揉肉棒,因为其特殊的形状而在裙子表面突出了一大块,不细看还以为这里藏着一把佩剑,“不过既然你要解开魔法,离开这里,那就视同放——” 叶贞立马打断了他:“不,我觉得棋盘里面的风景很优美,空气很清新,十分适合做爱,我爱这里。” 在哪做不是做! 试问哪个打工人不想有房呢!前世没有房产,今生所有封地都覆灭了的叶贞流下妥协而贫穷的泪水。 威廉闻言,心满意足地带着叶贞踏入了这座纯金堆砌的宫殿。 宫殿长什么样,叶贞可太熟悉了,但一旦材料变成了金,当财富堆迭到一个恐怖的数字,普通的审美根本无法评判。 金制的餐桌,金制的挂灯,金制的床......谁能说这不美呢? “莉莉,你想在哪做?”威廉温柔地提问。 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起了身上的裙子。 是的,王子殿下还穿着女王的红裙。 明明他身上只有一条并不贴身的红裙,滑稽又宽肥,脱起来却颇有几分卖弄。 只见修长骨质的手好似不经意,一寸一寸,划过利落分明的锁骨,再撩过凸起的喉结,倏而往下勾住裙子的一角,蜜色的皮肤比刚刚的战马还要显得搏动有力,即使没有那张光芒万丈的脸孔,也足够描摹风情。 红裙终于与肉体剥离,滑落在了金丝织就的毛毯上。 所谓的力量与美感兼存,大概就是这样了。哪怕这个人的性格再惹人生厌,肉体总归是完美的。 “莉莉你好坏。” 被控诉的叶贞满脸问号,“我站着呼吸也有错?” 敢脱还不敢让人看了? “你一点也不公平。我都脱了,你却裹得严严实实的。” 完美的肉体顺势压向了她。 ---------------------------- 卑微求珠珠求留言求收藏呜呜 -- 黑化的睡美人(十) “等等!”叶贞一只手顶在了男人壁垒分明的腹部,因为手感体验过于好,她忍不住戳了戳,刺激得下方的肉棒愈发肿大,“先去浴室。” 棋盘的魔法世界中,身体的定格状态与她曾经昏睡时相似,虽然没有出汗,但刚刚才从一场激烈的交锋中挣脱出来,不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需要一点时间调整,一个热水澡会是不错的选择。 被阻拦的威廉挑了挑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会心一笑松开了她,对叶贞的决定表示了支持,“噢,莉莉想在浴室先来一次。” 叶贞:“......不,我说的是单纯意义上的使用浴室,我需要整理一下。当然,出于对双方的尊重,希望你也能清理清理自己。” “这是个多么天才的主意,我们当然可以一起”威廉一副完全理解的样子,“互相清理,真棒!恰好我这有一颗小浴室,我敢打赌,莉莉你一定会喜欢的。” 叶贞:一颗什么??? 然而,还没等叶贞反应过来,王子不安分的狗爪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牵起了覆在腹肌上的手,领着她向宫殿深处的浴室走去。 这是一间极其宽敞但设计堪称离奇的浴室。体型足有一个大型会议场那么大,与整座宫殿金灿灿的外观不同,月白色,或许材质也非同于纯金,因浴室呈球状,一颗的量词描述也算贴切。 更离奇之处在于,它与宫殿的连接之处是一片湖泊,或者说,它就置身于一片湖泊之中。 宫殿里有一片湖??? 似乎早就知道叶贞会好奇,不等她提问,威廉就尽职地解释说:“这当然是魔法,莉莉,这颗浴室是独立于宫殿的,湖泊依附于它。不用担心,像我一样直接踩进来,不会沉的。” 威廉此时已经进入了湖泊,看起来就像是站在湖面之上,粼粼波光的湖面犹如闪着细碎的钻石,叶贞试探着伸出一只脚。 虽然看起来是湖,但踩起来更像是沙滩,细沙般的质感包裹着脚踝,确实不会下沉。 ......好家伙,当年但凡有一个人能稍微展示一下这些,而不是天气预报之流,她会不相信魔法的存在吗? 吐槽归吐槽,越是靠近,叶贞越能感受到这间浴室散发着一股温暖的,具有生命力的气息。 合着这颗球还自带暖气呢。 来到散发热气的球体面前,叶贞奇怪地问,“门在哪?” 这颗球的表面并不光滑,有凸起,有凹陷,但确实没有安装任何入口的样子。 “它的所有表面都是入口。和湖一样,不要被眼睛欺骗,来吧莉莉。” 两人的手并未分开,威廉阔步向前走,叶贞也不得不跟着被拉进了这颗奇怪的浴室。 球的内部,如何形容呢,奢华与宫殿一脉相承,但及目可见的粉色,蝴蝶结和蕾丝装饰让叶贞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想到自己下体曾被修剪的毛发,该说不愧是少女心王子的品味吗。 “这是百年前你父亲赠与我的。”少女威廉说,“其实这不是它原始的面目,但我觉得它挺适合当颗浴室,就改造了一番,加入了不少异国风情的设计。” 父亲送的......一阵熟悉的痛心感涌上叶贞心头,这种心痛不亚于当初听到家矿被偷。 暴殄天物。这颗球虽然外表长得奇怪,但它本来的颜色是多么高级啊,月白色!而且还自带暖气,可现在里面被这狗比改造成粉粉嫩嫩的公主风浴室,夹杂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设计和设施,还大言不惭地说她肯定会喜欢?? 她只觉得自己锤这颗狗头太轻了。 “莉莉快来”威廉松开手,踏入了飘着粉色花瓣的巨型浴池,指着浴池边上喷洒着热水套着蕾丝边的淋浴器,“爱尔茵流行元素,他们那的人管这种架高的出水管道叫蓬蓬头哦。” 她当然知道这是蓬蓬头!在这么大个浴池上安一个淋浴器,这究竟是什么魔鬼设计? 叶贞手指的骨节咔咔作响。 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她取下了正在喷水的淋浴器,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对浴池中的王子说:“你先出来,威廉,我给你好、好清洗清洗。” 她发誓,这是她一百零一十八岁以来最温柔的时刻,哪怕算上上辈子,她也从没有发出过如此做作腻人的气音。 尚未意识到危险的王子仿佛被她罕见的温柔蛊惑,听话地从及腰的池水中走回,肌肉的线条在光影和水珠的测写下犹如神像雕塑般流畅深邃。 可惜叶贞无视了眼前的男色,只顾着伸手试蓬蓬头的喷水温度。 滚烫,是皮肤接受不了的程度,流速也不慢,能产生冲击力。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丝毫不在意被烫得发白的手,然后,毫无征兆地就将淋浴器喷出的水柱对准了走近的男人的肉棒。 男人的鸡巴有多敏感,叶贞没机会知道,但她知道这水的温度确实烫得惊人,至少她就有强烈的痛感。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这根玩意儿被折弄,她想试试,也许分身的痛感能带到本体上,鸡巴被伤,还是最缠痛的烫伤,哪怕就是个分身,也难说不会产生阴影嘛。 事实与她设想的相同又不同。 要害处被突然冲射的威廉虽肉棒红肿,面露异色,但却没有立即更换身体,甚至没有立即躲开水柱,反而诧异地抬起头看向了叶贞的眼睛。 叶贞冷酷平静地回望着,连举着蓬蓬头的手都没有抖一下。 又想装受伤?用了一次的招数还想再起作用? 偏偏在这凝固尴尬的一刻,被热水冲歪了头的肉棒顶着水柱的冲击,开始抖动起来,紧接着,阴囊剧烈收缩,红肿的龟头眼喷射出了大股的白浆。 叶贞:“?” 威廉扶着自己喷射不止的阳具呻吟:“哈,好舒服,不要停......莉莉......大肉棒又脏了,要再洗洗才能干净呢。” ......所以这狗比是个M? -- 黑化的睡美人(十一) 威廉已经硬了很久了。 “那匹马上附有我的意识,近距离观赏莉莉,尤其是拿着权杖的莉莉,太迷人了,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兴奋。” 从陪她下棋开始,威廉就处于极端亢奋的状态。 亲眼看到她杀伐果决地推骑士代她去死,然后再亲耳听到她撕开伪装,最后任由她歹毒地用滚水刺激他敏感的肉棒,整个过程,每一步,他都硬着,并且更加沉溺于她。 这个直接的,坦然的,对自己内心不加掩饰的小女孩。 她总以为将自己隐藏得很好,但那双偶尔藏着小心思的双眸,犹如努力屯粮鼓起双颊的花栗鼠,总是一览无余地出卖她。 “莉莉。恐怕你不知道,我的魔法天赋,觉醒得很晚。” 威廉边说着,边当着叶贞的面,抚弄起自己胯下的肉物。 他对待自己的肉棒丝毫不怜惜,直直地从顶端撸到阴囊,粗鲁到有些发狠。黑色的包皮衬得肉根本身的颜色异常鲜嫩,在大力的揉搓之下,这根射完一次后有些疲软的大鸡巴又迅速恢复了进攻的狰狞状态。 “兰斯帝国的王子和公主众多,一种在民间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天上有几颗星,国王就有几个孩子。” 作为长子,他在二十五岁那一年才真正觉醒了魔法天赋,在此之前,得益于国王强大的父族基因,他的弟弟妹妹们几乎个个都早早地觉醒了,自出生起就被发现觉醒天赋的天才也不是没有。 兰斯是个实力至上的帝国,从上到下,异乎寻常地遵守丛林法则,而王储虽只是王位名义上的继承人,但握有相当大的权利,亦有理政权。 少年时期的他,除却一个强力的母族,一无所有。可母族又怎么可能将赌注押在他这个被认为注定不能觉醒的废物身上? 国王迟迟不立王储,长子却无能的身份是一柄悬在他头顶的利剑。凭借一张脸,一根体格傲人的阳具,对那些女人们说一些讨巧违心的俏皮话,通过她们拉拢一些立场没那么坚定的大臣。圆滑是生存练就出的本能,十几岁的他过早体会到了世界的阴暗面。他至今仍能回忆起那些松弛的阴穴,肥肉堆隆的白花花的肚皮,浓腻熏人的香水味,必须假装快意射出来的煎熬......清醒的苟活使他唾弃自己的同时,也鞭策着他用更加卑劣的方式追求权力。 然而一切都在二十五岁那一年戛然改变。 他同时觉醒了多个极其罕见的天赋,这其中最引人忌惮的,莫过于不死替身和读心。毕竟,在魔法大陆上,还从未有过一个人身上同时觉醒两个魔法天赋的先例,更不用提他觉醒的不止两个。 他谨慎地只对外出展示出了其中一个。读心太过骇人听闻,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愿意对另外一个人完全地袒露自己,何况出生于最诡谲的王室。 但仅仅是替身这一项天赋,也足够震撼他人了。一位不死的王子,比任何王室都更有议储的资格,人们对他变得热情,崇敬,曾经他费尽心力抛弃尊严渴求的权利和资源都变得唾手可得。 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恩赐还是神罚,这显得他曾经的卑躬乞怜是多么的不值一提,多么的可笑。 “所以莉莉,你的身体在你的意志下是纯洁的,无人能侵犯,而我,才是意志和肉体都肮脏透顶的人。” 觉醒的前几年,他尚不能完全控制这项天赋,只要距离在叁十英尺之内,人们的心声都会被强制输送到耳中,任何时刻,任何地点,任何人。 无法获得片刻的安宁,那些人心深处最不可告人的,最黑暗的声音总是纠缠着他,折磨着他。天真可爱的小公主心里想的是划破王姐的脸,刚正不阿的大臣心里想的是和亲妹妹偷情,故作高傲的贵族之女心里想的是引起他的注意,贞洁烈妇见到他的时候—— “想的也是能不能找机会体验一下传说中的大鸡巴。” 也许是兰斯王室淫荡的基因作祟,尽管有着无数段令他作呕的性爱体验,他仍然选择通过做爱来获得短暂的宁静,因为只有当他伏在女人们身上冲撞阴道的时候,她们的言行才会一致,内心才会保持该有沉默。 只是在见识过太多口不对心的人后,他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逃避人群的想法。 如日中天的声势也需要降温。 “叁十岁的时候,我选择离开兰斯,到处游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结识了你的父亲。” 雅特国王艾伦是个很有趣的人,当然那时候他还只是雅特的王储。 与兰斯不同,雅特是个魔法相对闭塞的帝国,魔法元素极其匮乏,盛产金矿与纺织品,人民更多地从事着基础的手工业,民风十分淳朴。 也许是没有经历过多的纷争,身为一国储君,艾伦虽然不可能始终言行一致,但作为友人,他确实赤城得无可指摘,同他一起游历大陆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尽管我们都对彼此隐瞒了真实身份,但却结下了深厚诚挚的友谊,他是少数知道我能读心的人。后来你父亲写信前来,恳求我前去雅特,尝试能否吻醒你......” 听到吻字,叶贞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头,她问,“你没有来吧?” 威廉弯起了好看的眉眼,笑着说:“不,我来了。” ----------- 不写h的原因是没有解开莉莉的心结,两人h可以但不合适,绝对不是因为我卡肉....真的! 所以威廉的床伴们为什么声音都是低哑的呢~因为他嫌她们吵~ -- 黑化的睡美人(十二) 那应该是公主沉睡的第叁个十年,威廉应邀来到雅特,同时也对艾伦正式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过去的几十年间,王子青春停驻,而昔日并肩冒险的友人已成为威严的君主,岁月的痕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不接触魔法的人,哪怕身为君主也是一样。威廉想或许定期迭代更替的王权是这座北方帝国能安于守成的原因之一,而他强大到几乎永生不死的父亲令兰斯王室只能将心思对外发展,整个兰斯才会显得压抑且蠢蠢欲动。 “威廉,你看起来丝毫没变。”友人伤感地说,“而我已经日益老迈,甚至不能守护好自己的家人了。” 他看着早已满头白发的友人,同样感叹时间的无情与公平,“寿命唯有神术才能延长,我这只有让外表焕发新春的魔法,你需要吗艾伦?” “不,威廉。”雅特国王抚上了脸上年老的瘢痕,温柔而坚定地拒绝了他,“我的妻子西西莉亚,她曾说想要和我一起变成白发,一起迎接死亡,要是突然变年轻了,她会不认识我的。她已经一个人在天国等了太久,只要莉莉醒来......” 艾伦是真的这么想的,读心这样告诉威廉,哪怕在品尝过权力的滋味后,仍然拥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那时的他没有遇见爱情,也没有亲情,无法理解友人经年深邃的情感,他的母亲早早去世,父亲有无数的情妇,实在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友人漫长而无望的等待。 “带我去见你的小公主吧,艾伦。这些年你的来信十有七八都在讲她,我这个叔叔还没有正式见过这个离经叛道的小家伙呢。” 他与艾伦相识时,后者是刚刚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从辈分上说,自称叔叔也挺合适。 “等等!”听到这里的叶贞忍不住打断威廉,“您今年贵庚啊?” 她以为那位七十多岁掉完牙的小国国王已经是她最大龄的性交对象了,可推算一下,眼前这位看似风华正茂的叔叔...... “贵庚?嗯,你是说年纪?我应该有一百六十多岁了。” 一!百!六!十!多!岁!叶贞倒吸了一口气。 所以她凭什么嫌弃人家国王年纪大不洗澡啊,这个万年王子比人家还老两倍多呢!就算算上“昏睡”的时间,他也比她正正经经老了几十岁,比父亲还老...... 威廉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察觉到了叶贞的嫌弃,刻意挺动着威风气派的肉棒,异常慈祥地说,“哎,我的大闺女,爸爸疼你哦。” 闺女这个词还是跟莉莉学的,这个小姑娘总爱自称爸爸,就算是在被囚禁时也不无聊,脑子里永远有新鲜词新鲜事,对他每一次试探的反应总是气恼又令人出乎意料,自娱自乐的样子可太有趣了,和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正躺着和一个小国的子爵接吻——” 叶贞:“是被吻,谢谢,我本人没有回应。” 这倒是没错,见到她的时候,小公主的身体安安静静地躺着,表情安宁恬淡,仿佛不会感到忧愁。只有他听到她的内心正在暴躁地吐槽,说这个子爵的舌头太长了,顶到了喉咙,公猪都不带这么卷白菜的,没一会又听到她苦恼地自言自语,抱怨被亲吻后侍女又忘记给她换掉漱口水,她真的好想吃卤猪蹄。 不知两件事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他不禁被逗笑的同时,也察觉到小公主对亲吻这件事的抵触,加之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吻醒这个小女孩,便没有如约亲吻。 好在艾伦也没有再强求,反而郑重地提出,如果自己倒下,请他守护小公主,代价是全力助他登上王储之位。 可惜,当时的威廉并不想要那个位置。所以尽管觉得小公主挺有意思,但还是婉拒了艾伦的提议,只是答应尽量多照看这个叫莉莉的小女孩。 叶贞:“然后你就食言了!”这个尽量约等于没有! 因为忙于处理一些事......他确实食言了。 等威廉再想起来的时候,这个所谓的祝福,已经囚禁了她九十六年,昔日还有些活气的小公主,失去了父亲的庇佑,变得暮气而疯狂,满心绝望以至于走向毁灭。 在魔法大陆的大多数地方,性经验丰富是值得吹嘘的事,他假意刺激她,却没想到这位小公主有着异乎寻常的守贞观,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浪荡会成为彼此之间的隔阂。 更没想到自己会动心。 可对她动心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啊,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四年。 “因为读心,大多数人的言行我都能洞悉,哪怕不再使用天赋,人们未完的一句话,我总是能猜到下一句,这使我感到厌倦。而你是不同的。” 这种不同与她之前的来历无关。新奇的词汇和认知固然能引起他的兴趣,但真正让威廉沉迷的,是她的坦率和肆意。 或许是因为十八年间被父母全心的爱意浇灌,这位小公主和父亲如出一脉地单纯而直接,哪怕是使坏也光明正大,长久的囚禁没有改变她的心性,甚至助长了她的随心所欲。 这是他这种在黑暗和克制中滋生而成的卑劣之人最向往,也是最想要触碰的东西。 “所以,你喜欢我的原因,是我够疯?”叶贞面色古怪地嘀咕。 威廉看向眼前衣衫不整的叶贞,国王的服饰华贵而繁琐,腰带在之前的纠缠中被他拽得松松垮垮,白皙的腰腹若隐若现。 她金色的长发覆在腰际,小声嘀咕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威廉没有回答,反而慢慢地再次靠近了小姑娘,仿佛只要她打断就会随时停下来的样子,一只手搂住了叶贞的细腰,另一只手一点点地褪下她身上的配饰。 叶贞没有反抗,甚至顺从地放下了淋浴器,微抬起手臂。 原来人们说的是真的,当有人比你更悲惨的时候,自己惨痛就不那么明显,同理,当威廉说他更脏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被随意插入的过去似乎也没那么可耻。 至少她不反感威廉的拥抱和抚摸。 威廉轻轻笑了笑,低下头,双唇寻觅般栖在她的眼睛上,舌尖舔舐着她纤长的睫毛。 他靠得是如此之近,以至于叶贞听到了他们同步的心跳。 “好闺女,爸爸要疼你了。” -- 黑化的睡美人(十叁)H 这颗浴室的筑造材料一定很奇特。 当叶贞脱下了全部衣物,被威廉推进浴池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在池水中,却和在陆地上一样能自由呼吸,而池壁不仅带有温度,甚至如活物般在一伸一缩地伏动,总之诡异非常。 她很快就无心再留意奇怪的浴池,因为威廉的舌尖已经从她的睫毛根处,辗转细舔到了她敏感的耳朵。 威廉很耐心,也很温柔,时而细吮着叶贞白嫩的耳垂,时而吸舔她的耳廓,还没有插入耳道,她就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立起了鸡皮疙瘩,整个耳朵都变得通红。 在水中,一切重量都显得微不足道,威廉压在叶贞的身上,她却没有感到沉闷,只是感觉到他卷曲的头发凌乱地蹭到她的脸上,有些发痒。 “莉莉。” 她听到他低沉地唤着她的名字,引得耳膜共振,头脑发昏。 “嗯?” “你愿意给我一个原谅的机会吗。” 威廉没有说原谅什么,但他们彼此都知晓此刻没有说出口的话。 “不......”叶贞勉强抵抗着,不仅要承受舌尖在耳道内的抽插挑逗,还要尽力保持说话的时候不咽下池水,“咕......要” 咕噜咕噜地,怎么说话嘛!为什么威廉说话就不受影响?这难道也是魔法? “连机会都不给啊,狠心的小姑娘。” 威廉像是伤了心,收回了抽插的舌头,温热的池水争先恐后地代替着涌入她的耳道,胀地她难耐万分。叶贞被舔得正舒服,飘飘然得双腿磨蹭着威廉,骤然被收回了所有,气得她直瞪眼。 “既然你不愿意原谅我”威廉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说,“那我当然不能再碰你。” “我不是不原谅你,我只是......”没有想好用什么态度对待你。 叶贞对威廉的感情很复杂,说是爱恨交织,但她既没有那么恨他,也不爱他,说不爱他,但在这个世界上,威廉是她唯一能尝试相信且与她联系最紧密的人。 他吻醒了她,拯救了她,给了她活下去的方向,但也是他侵犯她,戏弄她,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提醒她还有一段黑暗的过去。 “你嫌弃我脏吗,莉莉?” 说实话,叶贞是有那么一点嫌弃。一想到前世人们常说的富婆钢丝球,鸭子公馆二叁事,她就有些倒胃口,这根什么地方都插过的鸡巴要插到自己身体里...... 威廉状似委屈地抹了抹眼角,“你没醒的时候,我就一直守着贞操,鸡巴硬得爆炸了也不乱插,都是用莉莉你的手解决的。” 叶贞:“......别演了,你哪有......咕噜......贞操那玩意儿。” “没和莉莉睡一张床之前都不算,爱上你以后我的鸡巴就没插过别的女人。” 叶贞:你管把人藏床下叫睡一张床?? “睡着的莉莉手心还是软软的,小穴一碰就湿湿的——” “别说了,我给你机会!”叶贞憋了一整口气打断了他,好在这回没被呛到。 身体太骚能怪她吗?不止是昏睡的时候,此前被舔了几下耳朵,她就早已湿透了,只不过在池水之中,还有浓密的阴毛遮挡着,没有穿着底裤时湿得那么明显。 反正他们俩谁都不干净,王八配乌龟,谁也别嫌弃谁。 叶贞索性不再说话,而是红着脸,恨恨地翻过身,双腿大张,想骑在威廉的身上。得益于水的浮力,做出这一系列动作并不费力气,只是水流被搅动后带动了她,飘离了目标几英寸。 咳,她本来想表演一个帅气的上马骑肉棒呢。 还好威廉及时伸手搂住了这个飘远的小公主,一把将她的腿心按向了自己的腹部,成功摸到一手的滑腻后,他坏笑着说:“莉莉,你的淫水太滑了,要好好夹住我的腰哦。” 不想说话的叶贞羞恼地用手捂住了威廉那张叭的嘴,不防被他色情地舔了一口手心,而那根被她用滚水凌虐过的肉棒,丝毫不见受损,仿佛知道即将迎来一段幸福时光,恬不知耻地顶在了她的臀部。 威廉的手再次摸到了她的腿心上方,食指绕着她浓密的毛发打转,微微用力一扯,带来阵阵酥麻。 “嗯?一段时间没有替你打理,莉莉的毛毛们又长高了。” 打理什么?打理成爱心吗! 叶贞被轻扯住阴毛,敢怒不敢言,想抬离下体,又怕被扯痛,只能报复般地同样用力捏威廉的肉棒。 ......太大了,单手没捏住。 她不信邪地用上了双手,却因为肉棒太粗,即便用双手握住,也使不上劲,更别提捏痛他了。 忽然,叶贞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得意地向威廉亮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随后转过身,俯下头,张开口妄图咬住那个嚣张乱晃的大龟头。 然而龟头太滑,就算叶贞手口并用,好不容易将其捉住,但还没来得及用上力,就被一条温热的东西裹住了脆弱的阴蒂,惊得小穴哆嗦着吐出了一大口淫水。 此时两人浸在池水中,叶贞反坐在威廉的身上,为了能用嘴够到大肉棒,腿心不得不后移,最后不偏不倚地压在了威廉那张妖艳热烈的脸上。 那条舔过她睫毛,又舔弄她耳朵的舌头,又繁忙地接下了舔她小穴的业务。 威廉的舌头实在太灵活,舌苔仿佛带着钩子,一遍遍勾刷着她肿大的阴蒂,刷得叶贞不住地收缩肉穴,扭动着身体,越发用力地将腿心压向他的脸,除了无声呻吟,哪里还记得要咬龟头? “啊......” 快感不断地累积,舌头插入小穴的瞬间,叶贞已经忘记了身处何地,只能循着本能叫着迎来第一波高潮。 感受到小穴强烈的吸力,威廉被喷出的淫水糊了一脸,幸而池水流动,冲走了一部分,不然也许他都无法睁开眼。 “可惜在水里不能尝一尝莉莉的果汁。”他说着,边用牙齿轻磨阴蒂,边用手指插入了叶贞高潮后更加饥渴的小穴。 这个极品肉穴,就算是性爱大师威廉也不得不称赞一句,他操过的女人何其多,像这样吸力极强,毛发浓密,外形饱满,内里如羊肠回环的小穴可不多见。 他偏爱浓密的阴毛,在他眼中这是女性最魅力的象征,每当看到小公主的毛发,他的肉棒就能迅速兴奋肿大。 就像现在,他插入的那根手指,就能感受到全方位的挤压,甚至还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力量在将它往里拉扯,要是换成大鸡巴,那该有多爽? 他不再忍耐,调整了位置后,掰开了她的腿心,将肉棒顶在了穴口,“莉莉,我要进来了。” “啊......快点......”现在的叶贞根本无法完整地思考,只觉得小穴酸痒得无以复加,没有了手指的插入更显空虚,迫不及待想要肉棒解痒。 “没有耐心的小家伙。”威廉抱怨了一句,不待她反应,就将肉棒凶狠地插入了叶贞的小穴,火力全开地捣撞起来。 太深太快,太大太粗,池水被密集的抽送撞出一圈圈旋涡,天崩地裂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叶贞,她几乎无力用双腿夹住威廉的腰,只能随着水流的旋转向后倒去,然后又被威廉捉住摁回肉棒上。 “莉莉不乖,叔叔说了要夹好哦。”威廉故意用慈爱的语气刺激她,“勾引了叔叔又不好好夹住大鸡巴,叔叔会告诉你爸爸的哦,说莉莉不好操,要好好教育教育。” 叶贞无法不跟着他的话想下去—— 她没有夹好大鸡巴,父亲的好友就告状,当着她最尊敬的父亲的面挨操教育...... 她被联想刺激得双腿绷直,却又不得不尽力夹紧,肉棒借机整根插入了她的小穴,深深戳进了子宫,上下顶弄时,只留两颗阴囊孤零零地留在外面。 “真乖,莉莉是个好女孩。”见叶贞终于夹紧,威廉满意地松开固定的手,转而向上揉捏起她白鸽般的双乳。 失去了支撑的叶贞越发紧张,全身心地投入下,所有感官都放大了数倍,本就激烈的快感简直铺天盖地,她想呻吟,却又怕因此卸力,只能隐忍着发出闷哼。 “嗯...求你...坚持不住了......” “莉莉在求谁?”威廉使坏般故意顶撞她的敏感带。 “你......” “求谁?”他仍然冲击着那片最酸软的地方。 叶贞无奈,羞耻地闭上了眼睛:“求叔...叔...” 大概是满意使坏得逞,终于,当她迎来第二波高潮体力不支后,肉棒怜悯地发起了冲刺。 每一下都不容叶贞后缩,狠狠霸占了小穴的每一处空隙,直到最后,龟头冠死死地卡住了宫口,咆哮着将精液全数灌了进去。 终于结束了,叶贞虚脱地想。 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真正清醒地经历一场性爱,这与黑暗中全靠触觉完全不同。或许因为对象是威廉,这个性技巧满分的狗比,虽然过程羞耻得一言难尽,但她竟然觉得体验感......满分。 ---------------------- 天惹,这章H真的榨干我了,做爱真的太累了。 周末休息不更新~ -- 黑化的睡美人(十四) 叶贞仍然有些回不过神。 她的眼神没有聚焦地虚看着浴室球——据威廉说,这是嵌套的空间魔法,从棋盘出来后,浴室也被带了出来,化作澡盆大小,没有依托地悬挂在马车顶,像是一轮发着暗光的月亮。 不过威廉并不在马车上。 此前不知他施了什么魔法,顺利甩开了国王派来的守卫队,这倒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她和威廉在棋盘内待了一整天,很难解释从马车上消失的两人去做了什么,还免去了被窥视的可能。 老实说,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自她松口给他机会,威廉就像打开了什么秘密开关……毕竟是身体深度交流过的男女,每一个小动作都会摩擦出一些暧昧的火花。 给她递食物时,他总会不经意地碰到她的手指,为她介绍窗外景物时,他总会发出低沉愉悦的笑,马车颠簸时,他总会虚揽着避免她撞到。 仿佛是在等叶贞适应,浴室那次之后,他们的身体接触没有再更进一步,但她隐隐有种正在被靠近的错觉。 像威廉这样的人,太懂得在细节上给人以好感,不疾不徐,招招有章法,但凡叶贞是个见识普通的女孩儿,早就沦陷在他种种诱捕的招数之下了。 “哼,果然是身经百战的渣男。”叶贞吐槽着,百无聊赖地坐在马车上等那个骚包的王子回来。 离开王都,每经过一座大型城市,威廉就会下车进行补给,回来时总会给她带回一些当地的美食,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其实他有在下车前邀请叶贞同行,但也从不强求,某种程度上来说,威廉确实很了解她,知道她不耐与陌生人打交道。 经过几次的确认,叶贞笃定威廉没有准备任何行李,也包括金币,她很好奇威廉是怎么做到无成本采购的,难不成靠卖艺?变出另一个自己施展魔法唬人? 等他这次回来再问问好了,叶贞如是想。或者下次也可以试着和他一起去城市转转,打包带回来的美食到底不如现做的好吃。 但叶贞没想到的是,这次威廉回来时并不同往常一样独自一人,反而带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素衣的年轻女人。 这个女人似乎体质很娇弱,跟在阔步前走的威廉身后有些踉跄气喘,一张精致的小脸因为脱力而显得格外苍白,一副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 女人几次想张口喊住走在身前的威廉,无奈男人只是专注地提着食盒向驿站走去,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女人的欲言又止。 尽管如此,女人还是一步不落地紧跟在威廉身后。 透过车窗看到这一幕的叶贞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什么吃醋的情绪,比起这根用得正爽的鸡巴可能会被抢走,更令她在意的是,这个柔弱的女人单看外表,和她竟有五六分相似。 无疑这个女人是很美的,一双眼睛与她的格外相像,但气质截然不同,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忧郁,像是东方瓷器精美易碎,也像四月的雨浸润无声,让人无端就想怜惜。 ……以她对父母感情的了解,她应该没有任何姐妹才对。 而且,这还是在兰斯,就算是她的亲戚,雅特离这相隔万里,一北一中,还有魔法边境,怎么会这么巧? 叶贞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车窗的帘布。 没一会,走到马车旁的骚包王子果然换了一身靓丽的新行头,他解开了守阵魔法,将食盒递给叶贞,“莉莉,这次还是没有找到你想吃的猪蹄,不过我买到了爱尔茵的特产,一种叫做鸡爪的食物,你应该会喜欢。” 叶贞并没有接过威廉递上来的食盒,甚至没有马上回话,而是挑着眉看向了白着脸坚持跟到马车旁的女人。 她在等一个解释。 威廉完全不心虚,面色如常地登上了马车,不紧不慢地放下了食盒,对叶贞解释,“这位夫人是位馈赠者,曾经也是雅特王室,论血缘关系,她是你的堂姐。” 馈赠者,叶贞听人提过这个词,因为这类人极其稀有,往往伴有许多传说。 顾名思义,馈赠者本身未必有魔法天赋,也不一定精通魔法,但这类人非常幸运,就算是个普通人,接受了某个魔力深厚之人的馈赠,也能青春永驻,且有远超常人的寿命。 这位堂姐恐怕不简单,叶贞下了定论。 即使是传奇大魔法师,终其一生也只能给予一个人馈赠,不可收回,不可中断,而次一等的强悍魔法师想要给予馈赠,就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至于其他等级的魔法师,更是连馈赠的资格都没有。 不管是哪一种,这位堂姐都不可能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无辜。 那么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跟在威廉身后? 叶贞:“原来是堂姐,真是太巧了。” 威廉见叶贞明白了他的暗示,便继续解释,“巴赫夫人是我某位叔叔的遗孀,也是曾经雅特国王——你堂兄的亲妹妹。之前夫人哀痛亡夫,一直隐居,碰巧遇到我后,想和我们同行一段路,去我叔叔的封地看看。” 雅特曾经的国王,还是她的堂兄,不就是她父亲的继任者么! 那个搞改革失败的败家子!动她矿的孙子! 叶贞仔细回忆,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这位堂姐相关的记忆,或许是因为她很早就嫁到了兰斯——那也就说明,这个娇弱女人的年纪远不像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按时间推算,她极有可能是那场宴会的亲历者。 有接触的价值。 想到这,看着马车旁一脸温柔不语的女人,叶贞向她递出手,“堂姐,快上车吧,我可迫不及待想和您聊聊故国了呢。” ******* 马车足够豪华宽敞,哪怕坐着叁个人也绰绰有余,不过即使并不拥挤,威廉还是紧紧贴着叶贞坐在了金制的桌榻前,没长骨头似的将重心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叶贞冲他瞪眼,借着桌榻的遮掩狠狠踩了他几脚。 威廉表情夸张地无声控诉她。 “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阿黛尔吧。” 柔弱的堂姐似乎完全没有看到他们的打闹,也没有多看马车内部的布置摆放,上车后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与外表的娇美不同,女人的声音异常沙哑,但因主人美丽的外表,显得并不难听,反而有几分相衬的性感。 以前?叶贞又挑起了眉,这短短的一句话,内涵却不少,结合声音特点,看起来像是和威廉有过一腿的样子。 呵呵,真是什么女人都敢睡啊,连守寡的婶婶都不放过。 她又狠狠踩了那个狗比几脚,这回威廉安静如鸡,没有再故作夸张地逗她。 “堂姐,您可能还不了解我。”叶贞边研磨着脚边微笑着说,“我这个人很重视亲情,所以绝对不会错乱辈分。”不像某些人,婶婶变情人。 威廉闻言立刻求生欲爆棚地响应:“嗯,是的,巴赫夫人。莉莉就是这样重情重义,她一向尊重我的长辈。” 阿黛尔倒没有继续在称谓上纠缠,只是温柔专注地望着威廉,轻轻说:“你曾说过要带我一起周游大陆,没想到这个承诺终于还是兑现了。” 承诺?一起周游大陆? 叶贞的指节抑制不住地嘎吱作响。 也许因为前世是孤儿,叶贞对所有物的占有欲特别强,哪怕是她不要的东西,也是毁掉好过被其他人占据。 现在,她用的正舒服的肉棒居然还有别的女人敢觊觎,别说她只是个继任国王的妹妹,就是国王来了也别想让她把大肉棒让出去! 叶贞正想开口,却被威廉心惊肉跳地压住,他脸上还是那份对外人礼貌却有些疏离的笑容,说出口的话却不容置疑,“夫人您多虑了,我们只有去慕赛城的路上同行而已。我和我的未婚妻还有别的计划,等送您到慕赛,就不多招待了。” 叶贞意外地看着威廉,然后发现……没错,好像威廉对外一直宣称他们是未婚夫妻来着,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称呼还挺顺耳。 “未婚妻?”阿黛尔低哑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苦笑了一声,“是啊,没有人会一直等在原地的,你还是属于别人了。” 说完,她就不再开口,素静的裙摆如同她毫无血色的脸,安静忧伤地看向窗外。 叶贞:这副遗憾错过的姿态是什么鬼???搞得她好像一个窃位的小叁??? 为了线索,她忍。 叶贞还没忘记留下这女人的初衷,为了能敲出些当年的事,一路上她都在旁敲侧击地引阿黛尔开口,但无奈对方仿佛失去了聊天的兴致,只是无声地对她微笑和摇头。 叶贞:……可恶,失恋的女人好难搞。 大概是为了证明清白,威廉一直没有离开叶贞的身边,也没有再参与对话,全程都看着那颗悬空而挂的浴室球,等叶贞问累了,才狗腿地给她倒了杯水以示存在。 他边给叶贞捶肩边邀请她:“莉莉,前面不远就是契索城了,要下去逛逛吗?” 契索城? 叶贞对兰斯的地理并不熟悉,不过再不熟悉,也比坐在马车上和这个忧伤的堂姐无言相望来得有趣。 反正现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还不如下去放松放松,何况,她还有话要单独拷问威廉这个狗比呢。 -- 黑化的睡美人(十五) 一驶入契索驿站,下了马车,叶贞就拖着威廉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双臂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冷哼一声:“说吧。” 威廉眨着迷茫的眼睛,连声音都透着一丝无辜:“说什么?” “别装傻。阿黛尔,我的堂姐,你的婶婶”叶贞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刚刚我在马车上问话的时候,你应该有读心吧?她心里的答案是什么,究竟知不知道当年的事。” 威廉松了口气,恢复了往常轻佻的声线,回答说:“莉莉,读心的使用可不像我对你的爱,它是有限制的。” 两种情况下他无法读心,一是和他一样拥有读心天赋的人,比如他的父亲兰斯国王,二是拥有屏蔽类天赋的人,比如阿黛尔。 “等等,你说你的父亲也会读心?”叶贞诧异地问,“那他也同样不能读到你的心,不就知道你有读心天赋了吗?” 可他也说过自己只对外展示了一项替身的魔法天赋。 “不巧,我还觉醒了屏蔽天赋。”威廉一脸谦虚,“说是屏蔽,其实是独立空间,空间里其他人的魔法都会失效,那副棋盘就是。而且,我并没有对父亲隐瞒除读心之外的天赋。”因为也隐瞒不住。 叶贞:公平一点可以吗,人均拥有的魔法天赋就她没有?? 她恨恨地杀了个回马枪:“那就再说说你和阿黛尔的事。” 威廉刚松的一口气又猛地提了起来。 他假装云淡风轻地回答:“嗯?我和她?我们之间无事发生啊。我只是认为,从事情的结果来看,你的堂兄是最终受益者,一个不受重视的王室旁支继承了万众瞩目的王位,也许巴赫夫人也在其中扮演了角色,我对她屏蔽天赋的判断只是一种猜想,没有向她求证,也没有证据——” 叶贞冷笑着打断了他:“谁问你这个,关于承诺周游,你没有要交代的?” 威廉:“……” 似乎是一段难以启齿的过往,王子罕见地对坦诚此事犹豫不决,他沉默了片刻,将叶贞拉入怀中,迟疑地说,“莉莉,不论我和她发生过什么,她都是我叔叔的遗孀了。” 哟,听这意思,还挺遗憾? 叶贞不是没有见过和威廉有一腿的女人。 在这片魔法大陆上,婚姻关系慎重非常,不仅要在信仰的神明面前起誓,婚姻存续期间,任何一方的越轨都会被神明知晓且降下神罚,而要解除婚姻,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许多人因此而选择终身不婚,也有极端者会选择更直接的解除方式——只要一方死亡,婚姻就自动终结。 像阿黛尔这样,一方已死,仍然以未亡人身份生活的,往往能继承对方所有的遗产和权力。与其说她是一位寡妇,倒不如说是影子亲王,代替亡夫去视察封地也名正言顺。 也许正是因为婚姻过于神圣,未婚男女之间的性交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普遍而容易,双方有好感,睡上一觉然后散伙的事十分常见。王宫里的侍女们,参加宴会的贵族小姐,随便抓一些,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和威廉有过春风一晚。 但威廉可从没对其他女人像对阿黛尔一样讳莫如深。 想到这,叶贞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威廉的拥抱,嘲讽地说:“是啊,反正是遗孀,又不是人妻,只要她放弃亲王王妃的身份,你们之间就没有阻碍了。” 这个嘲讽可是道明显的送命题,威廉瞬间头皮发麻:“坏心眼的小姑娘,我心里的人是谁你还不清楚?” 呵呵,当她没读过白月光文学吗?她们的长相能如此意外地相似,阿黛尔在前,她在后,谁是谁的替身一目了然。就算不是替身,谁能保证威廉对她的感情里没有移情因素呢? 叶贞没有回答,气鼓鼓地甩开了威廉的手,疾步向驿站大门走去。 ……身后没有响起追及的脚步。 自尊心不允许她回头,但微微侧脸的余光中隐约看到那具纤细娇柔的女体拦住了威廉,像是急切地说了什么,然后脱力向他身上靠去。 狗!男!人! 叶贞咬牙切齿,收回了余光,加快步伐离开了驿站。 ****** 马车驶入驿站时未过日落,叶贞对这座城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但此刻落日的余晖早已散尽,街上灯火辉煌,往来如织,她仿佛踏入了一个只在夜晚转醒的世界。 行人出行的工具千奇百怪,行人们自己也千奇百怪。在叶贞的帝国,或许也存在魔法生物,但它们极少出现在人类面前,更不可能像此处,能融洽地生活在一起,仿佛人类也只是最常见最普通的居民的一种。 这是叶贞百年来第一次没入这样平凡的生活气息中,与她想象的不同,尽管偶尔会有路过的游人向她投来注视,但那目光并不含恶意,仿佛只是奇怪这样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孩怎么会独自行走在大街上。 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她逐渐忘记了不愉,转而开始好奇地探索这个新世界。 契索城是一座销金之城,包容万象,不问出处。 比如像叶贞这个穷鬼,游荡在各色商铺之间,好奇地摸摸看看,却不开口询价,一看就不是能做成交易的好主顾,不过铺主们也并未驱赶她,而是热情地照常接待,服务态度堪称一流。 早知道在兰斯逛街这么好玩,她就应该把马车上准备的金币带下来后再和狗比决裂了。 “您好,请问,我可以抵用这个么?”叶贞将手中华美的发带递给了铺主。 这根发带也是威廉经过某座城市给她带回的,虽然不清楚价值,但其工艺和外观都无可挑剔,与宫廷御用品质差不了多少,叶贞在收到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偷偷将它系上了。 也感谢当时的鬼迷心窍,让她不至于身无分文。 此时她停在一家地段并不优越的奇闻杂铺前,店门招牌上写着“矮人大师唯一指定合作商家”的字样,一下子就吸引了叶贞的目光。 这家商铺专卖古怪稀奇的东西,店主是胸前挂着一枚放大镜的侏儒,他的身量只到叶贞的腰部,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专业,只见他从叶贞手中接过了飘动的发带,举起放大镜研究了一会,笃定地评价说:“织造材料是金丝和秘银,这个重量和设计,配合实际效用,称得上价值连城。尊贵的客人,您考虑清楚了吗,要用这个换鄙店的记忆投影仪?” 叶贞没有任何犹豫:“是的,如果有溢出的价值,可以折算金币。” 这个长得像面镜子的记忆投影仪,在她知晓其功能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拿到手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自己正在遗忘过去,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的十八年,有了这面镜子,就能时不时把记忆翻出来回温——她有多久没见过父母亲了?哪怕是记忆中的画面,能再看一眼也值得。 何况她正想甩掉和威廉有关的东西。 大概是觉得不可思议,铺主再次强调:“客人,我再和您讲解一遍,这个投影仪,只能提取过去的记忆,投影在镜面,且必须经过记忆主人的同意。您确认要交易吗?” “确认”叶贞说,“另外换您一个消息。请问在契索城,哪里可以快速弄到钱,你懂的,我问的就是那种地方。” 没办法,叶贞是个果决的人,既然离开了驿站,就不打算再回头,她已决定脱离威廉独自去打听那位魔女的消息。 据她观察,契索能买到的货物五花八门且品种齐全,完全可以囤一些有趣实用的东西做准备。毕竟她不懂魔法,想要独身上路,用钱换平安,花销少不了。 资金充足的话,雇佣一个高等级的魔法师做保镖也不是不可能。 铺主果然十分上道,放下了放大镜,诚挚地说:“契索处处是掘金地,不过要说来钱最快的,非银河官莫属。客人,这个消息可不值钱,算我赠送给您的。” 侏儒想了想,转身找出一包金币递给她,“这袋金币纯度都在九成以上,算我幸运占您一个便宜。如果您在银河官有所斩获,再来我这消费可以打八折。” 银河官,一听就是个赌场的名字,也正是叶贞想打听的地方。 非常堕落的是,曾经她也视察过雅特的一些属地,在那段经历里,别的没学会,吃喝嫖赌倒是精通了其中的叁样。 “这个银河官,讲规矩吗?”如果不禁魔法,光凭她的赌技可不行。 “客人您没了解过我们契索城吧?”侏儒仍然笑眯眯地,“但您肯定听过闻名大陆的炼金商队,那就是我们城主的商队。这里能成为销金之城,凭借的可不止罕见齐全的交易物品,每一家城中经营的交易场所都需要和城主签订契约,同物同价,交易公平,绝不欺诈,银河官当然也在城主大人的注视之下。” 这是哪位天才的想法?看起来是少了一些利润,但引流效果巨大,薄利多销,还能带动第叁产业,长此以往,就能积累绝对的财富。 不过这一点看似美好,实现起来却很困难,除非有恐怖的实力作保证,不然狡猾的商人们哪会遵守契约?也难怪这个侏儒铺主会这么诚恳地与她交易,还不肯白占便宜,原来背后还有这样一个神秘人物。 没有了后顾之忧,叶贞摩拳擦掌。 能不能穷鬼翻身,就看这个银河官了! ------------------------- 能有小天使留言讨论剧情,真的超开心 而且达成了一个历史性成就,留言数量和章节数终于持平了?感恩! 最近看了一遍安妮,发现自己写出来的和设想的完全是两个故事qaq所以有时间的话要重修一下。 嗯......有时间的话。 -- 黑化的睡美人(十六) 甚至不用问路,叶贞就找到了银河官——不愧是契索最大的赌场,宏伟大气,高耸入云,远远就能望到。 整个赌场外观呈九层塔型,每向上一层,占地面积越小,庄家抽成越少,赌局的参与者也越神秘。 所处层数与筹码等级有关,正在第四层的叶贞并不着急加入赌局,而是漫不经心地到处闲逛,身旁紧跟着一个替她拿筹码的兽人点码仔。 这只美丽的少年雄性兽人通体雪白,除了头顶多了一双狐狸耳朵,身后多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与十四五岁人类少年的外观并没有太大区别。 嗯......其实还是有区别的,至少人类男性可没有这只雄狐狸大胆风骚,围着下半身的布兜同时也装着她全部的筹码,在重力的作用下要掉不掉,整只狐狸若即若离地往她身上靠,一双狐狸眼不时含情脉脉地送着秋波。 一对一服务,服务员还这么贴心贴身,这个赌场有点东西。 来到银河官,叶贞将那袋九成纯度价值不菲的金币全数换成了特制的筹码,原想自己怎么也该上到五六层,没想到入口处一只挂着工作牌的貅貅头也没抬,飞快地扫了一眼,就让她去第叁层。 这可是一整袋九成纯度的金币! 叶贞不死心地想让对方再评估一次,没想到那只貅貅没有看金币一眼,反而抬起头痴迷地盯着她的脸欣赏了一会,然后说,“确实,您的美貌足以让您向上升一层。叁层以上的客人,必须领走点码仔,在本场范围内,点码仔会遵守主人不违反公平的任何要求。” 于是她就这么靠脸被引到了第四层,顺带收获了兽人跟班一只。 与入口的底层相比,第四层显然人数要少得多,赌局的形式也更多变,传统的赌技用处大削。 叶贞的赌技,严格说起来介于观察力和运气的边缘,偶尔迫不得已也会出出老千,不过老道的赌徒都明白,瞒天过海地成功出千也是实力的一种,就像是一场魔术表演,手速和转移注意力是关键。 第四层的人虽比底层少,但实际上氛围却更刺激更热烈更疯狂。 很好,只要禁止魔法,多花上一些时间,她还是很有把握能将手中的金币翻上几番的。 在赌场,出千的危险往往不是来自同一桌的赌徒,而是赌场的举办者,具体点说,就是每一桌的庄家,还有跟在她身旁的点码仔。前者赌红了眼时根本没有理性可言,出千也就更容易,而后者置身局外,又比任何赌徒都需要控制输赢的概率。 既然要打长久战,那就要谨慎入局,小心下手了。 首先,先贿赂一下身边这只小跟班,套一套消息。 托威廉的福,叶贞现在对美男子有了很强的免疫力,面对如此活色生香的男色诱惑也能冷静思考。她面不改色地伸出手,在狐狸激动的注视中,缓慢地,越往越下,落在了那块承受颇多的布兜上。 承受颇多的布兜肉眼可见地被什么东西顶了起来。 叶贞视若罔闻,从中抽出一根筹码,挑起了兽人的下巴,蛊惑地问:“小可爱,告诉我,这一层哪一桌游戏最有趣?” 明明她的手并未与兽人有身体接触,但这只年幼的兽人少年却兴奋地全身颤抖,布袋中的筹码在晃荡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嗯......主人,求您摸摸小狸......” 嘴还挺硬。 叶贞不以为意,向小兽人的狐狸耳朵里轻轻吹了一口气,“小狐狸乖,告诉姐姐,你觉得姐姐该玩哪个游戏?” 可怜的兽人全身都激动得发红,却只能憋着泪在眼眶打转,说不出一个字。 真遗憾,看来这也在城主的契约公平之内了。 叶贞放弃了钻空子,无视一旁眨巴着眼睛等待临幸的小狐狸,开始认真研究起来。 一对一的肯定不行,这就是纯粹赌运气,最佳的选择是类似于骰子比大小这样多人参与但胜率在一半的赌局,多观察几遍,以她的天赋,很快就能找到规律。 她最终停在了一个人群密集的赌桌前。 叶贞看了看,这一桌大致有五十多人,除却每人贴身跟随的点码仔,真正的赌徒也有二十多人。赌桌并不算很大,呈圆形,摆置着两张马鞍式的座椅,座椅上盖着两块金丝织成的幕布,似乎是在座椅上格外添加了什么别的装置,但因被幕布盖着,不得而知。 赌局尚未开始。 “各位客人,下面由我来介绍本局规则。”庄家见热场得差不多了,便高声说道。 这个庄家个纯血的人类,众所周知,人类是情感和肢体语言最丰富的物种,叶贞往常观察得最多的就是人,这也是她选择这桌赌局的原因之一。 庄家边解说边演示,揭开了左边的神秘的幕布,幕布之下,赫然矗立着一根狰狞凶狠的人造阳具,阳具上盘绕着一条条奇异的触须,仿佛活物。 “客人们应该都可以看到,我们在表演台上布置了两个座椅。这是其中一个,至于另一个——” 他缓缓揭开了答案,右边的座椅,竟是安装着凸起锯齿状刀片条的柱形物体! 从外观上看,几乎与另一根没有什么不同,盖上幕布就更看不出差别了。 “参与方式很简单,各位客人在表演台旋转后,选定其中一具座椅进行秘密出价,由我统计出价后,体验荷官会坐上价高的那一张座椅,如果荷官坐到了肉棒,那么恭喜价高的一方,平分另一方的出价,如果坐到了刀具,那么恭喜价低的一方,平分价高方的出价。不过,体验荷官由价低一方中的人随机抽选担任。” 叶贞想,这个规则真有意思。 博弈有叁层,第一层,外观一模一样的座椅,如何判断肉棒在哪一方,第二层,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哪一张座椅的出价更高,选择就需要谨慎,第叁层,假如没有最后一个条件,那么显而易见没有人会愿意出高价,但加了这个条件,人们就需要担心出价过低,导致自己在价低一方,轮到自己成为这个危险的体验荷官。 巨大的风险也意味着巨大的利润,毫无底线的出价,最后能瓜分到的自然也越多,想必这场赌局的参与者,都是不要命的赌徒。 叶贞观察着周围,果然,规则宣布后,一些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但仍有一小波人选择留下来,看来这留下的十几个人,才是最终玩家。 叶贞飞快地思考着,她本该在第叁层,因为意外才来到第四层,这一层的人所持筹码都在一个区间范围内,但也意味着,无论如何她都与其他参与者差了一整层的筹码量级,同样条件下,她属于价低的一方概率会更大。 那么她需要做的事就很明了了——找出肉棒,以及引导更多人和她选择同一张座椅出价,虽然赚的会少些,但人越多,成为价高一方的可能就越大,在底牌被用完之前赚到足够的钱就收手。 她才不担心所有人的选择都趋同呢,在性命做赌注的游戏里,怎么可能会有人轻易听从别人的话。 ---------- 莉莉在别人面前是不是成熟多了,一点都不小学鸡幼稚了? -- 黑化的睡美人(十七) 叶贞刚有了初步计划,第一轮赌局就开始了。 赌徒们被邀请坐到了环绕着赌桌一圈,编着号码的圆凳上,点码仔则站在了各自主人的身后。 只见庄家步态优雅地走到了赌桌旁,重新盖上了两块相同的幕布,向参与者们展示了一模一样的两张座椅后,左手一推,转动了圆形的桌面。 看似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但实际上转速快得连成了残影,幕布却奇异地未受影响,完完全全没有被吹起一丝角落,牢牢地遮蔽了整张座椅。 在众人屏息瞩目下,桌面逐渐停下了转动。 两张座椅依然是一模一样,至少叶贞凭借肉眼完全无法判断出哪一张上面安装着肉棒。 不过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庄家离开了赌桌边,面带微笑地宣布:“下面,请各位客人进行选择并出价,为了公平,第一轮出价顺序将按照各位的座位编号正向排序,我会走到各位身边,报价只需与我报出筹码数量即可,工作人员会自动扣除筹码数量。” 叶贞看了看自己的编号,第5号,属于中段偏前的顺序。 她又饶有兴趣地观察周围的参与者,有的皱着眉头直直盯着赌桌,有的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也有人和她一样在观察别人。 叶贞想了想,拍了拍4号赌徒的肩膀,这只雄性精灵属于闭着眼睛的那一类,猛地被她拍到肩膀,立即吓得叁对透明羽翼都张开了。 叶贞:“抱歉,吓到你了吗?我是想问问,你要选哪一张椅子,我打算跟着你选。” 本要发怒的雄精灵在看清她脸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愤怒的力气。 精灵,颜狗种族。 他红着脸,呐呐地说:“可是,我也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叶贞毫不在意:“没关系呀,你选哪个,我就跟着你选嘛,就算选错了也没关系。”反正第一轮本来就是靠运气。 雄精灵闻言更紧张了,他不再闭着眼,而是认真地观察起赌桌上的座椅来。 ......然后依然一无所获。 那块幕布绝对另有玄机,他的复眼已经超越绝大多数魔法生物的视力,连他都分辨不出,其他人怎么可能判断的出来? 面对美丽雌性沉甸甸的信任,他只能硬着头皮选择,“我猜可能前面那个是刀具。” 也就是说,他要对后边的座椅出价。 叶贞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好心的先生,我会报答您的。” 说完,她继续观察着四周,没一会,听完4号报价的庄家来到了叶贞的身旁。 “客人,请您选择出价。您放心,无论用多大的音量,此时只有我能听到您的声音。” 叶贞闻言却没有立刻报价,而是询问庄家:“你觉得我该选哪个椅子呢?” “客人,请不要询问违反公平的问题,请您选择座椅进行出价。” 自始至终,庄家脸上的表情一直是那副微笑,连嘴角上扬的角度都没有任何改变。 叶贞盯着他看了一阵,好奇地问:“你一直维持这个表情不会累吗?” “......客人,我们受过专门的训练。请不要询问与本场赌局无关的内容,请您选择出价。” 叶贞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对,没有得到答案,她就随口回答:“好吧,那我选后面那个。” “5号客人选择后座椅,请客人对座椅出价。” 叶贞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1个铜币。”反正赢的一方无论出价多少都能按人数平分,她干嘛要浪费这个钱当赌注呢。 “......?” 大概是从没见过如此离谱的报价,庄家罕见地失语了一会,连脸上一成不变的微笑都维持得格外勉强,“对不起,客人,本场出价最低为1个筹码,请您重新出价。” 不能用最低的成本薅最多的羊毛,叶贞有些苦恼地往后一倒,上半身靠在了自己的小点码仔身上,有气无力地说:“哎呀,怕了你了,那就1个筹码嘛。” “5号客人选择后座椅,出价1个筹码。请客人确认。” 仿佛听到了对方磨牙的声音,这回叶贞没再试图挑衅,老老实实地回答:“确认。” 或许是庄家在她这停留的时间格外长,不少其他赌徒都在向这里张望,就连4号精灵都转过头来紧张地看着她。 可因为交谈的屏蔽,不论是笑嘻嘻靠在兽人身上的叶贞,还是得到答案后走向6号位的庄家,两人的反应都很平淡,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好在经过她这个硬茬之后,后面几位参与者的出价都十分顺利,很快,第一轮出价结束了。 站在她身后的小兽人此时弱弱地伏下身对叶贞说:“主人,您的筹码扣除了1个,目前总数为7个。” 是的,那袋价值不菲的金币,在第四层只能换成8个筹码,这也是叶贞选择这桌赌局的原因:其他赌局加入的门槛太高,留给她的选择本就不多。 她懒洋洋地用食指挡住了那张靠近的狐狸嘴,任凭柔软的双唇空落在了指腹,“别着急呀小东西,马上就不是这个数了。” 叶贞话音刚落,庄家就回到了赌桌旁,似乎不需要时间计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毫不拖沓地揭开了前面座椅的幕布:“根据各位客人的出价总数,这张座椅得价更高,即将成为体验荷官的座椅——” 是刀具。 身旁的呼吸声立刻粗重了起来。 4号精灵幸运地猜中了正确选项,即将平分价高一方的所有报价,跟随他选择的叶贞自然也是一样。 不用猜也知道,这将会是多大的一笔钱,一局暴富也不过如此了。 前提是有命花。 风险与机遇,兴奋与恐惧,他们这一方中的某个人,即将成为坐上刀具的“幸运儿”。 很快,赌桌旁的工作人员推出了一个神秘的抽奖箱,显然是为抽出“幸运儿”准备的。 以小博大么,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叶贞边揉着小狐狸的耳朵,边天马行空地想,或许还有另一方的人羡慕他们的机遇呢,只是死一个陌生人,自己却能瓜分一大笔钱,能留下来的参与者,哪个不是不要命的赌徒? 众人专注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叶贞却明显心不在焉,与众不同的态度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终于,庄家再次开口:“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各位客人,箱中都是价低一方的编号牌,下面将由我抽出体验荷官的编号。” 庄家显然没有制造悬念的意思,他很快从箱中抽中一个号码牌,粗略地看过一眼后,就向各个角度的参与者们展示了结果——3号。 这倒是意料之外,虽然叶贞不惧被抽中,但没想到3号竟然会和他们在一个阵营。 明明之前她在观察3号时,他的肢体语言是属意选前面那张座椅的。 她轻轻地笑开了。 她和4号的对话,果然是被其他的人听到了。 3号是个布鲁格射手,这类魔法生物以灵巧凶狠出名,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在看清号码牌的瞬间,就从背后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头带倒刺的箭矢,搭在手中灵巧的弓上,瞄向了举着牌子的庄家。 哟,有好戏看了,叶贞兴致勃勃地挪到了一个观看角度更佳的位置,还十分闲情逸致地吩咐小狐狸给她准备些瓜子。 “主人,什么是瓜子啊?”从未听过这一名头的小兽人犯了难。 叶贞无奈妥协:“随便拿些零食,速食即食的就行。” 小狐狸乖巧地点头:“好的主人,请您稍等片刻。” 真乖啊,比威廉那个狗比不知要听话多少,要是离开赌场也能弄上一只养在身边伺候她,岂不是美滋滋?可惜她不懂魔法,离开赌场没有了限制,根本压制不了一只兽人。 叶贞遗憾地摇了摇头,继续看起好戏来。 可当她回过头想继续看戏的时候发现,好戏已经结束了??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个布鲁格就瘫在地上不动了? 她有心想问4号经过,却没想到对方比之前中了签的3号还要恐惧,两股战战,满身大汗,花枝招展的羽翼狼狈地贴在背部,就差哭出声来了。 ......行吧,精灵一族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颜狗还胆小,不过这么胆小的精灵会参加这样疯狂的赌局,也是让人很意外呢。 叶贞放弃了探寻,冷淡地看着工作人员拖着死猪一般的3号坐上了刀具马鞍。 刀片是如此的锋利,以至于刚刚被摁下,蓝色的血液就疯狂地从布鲁格下体涌出。 主角意识清醒,惨叫和嘶吼声回荡在整个第四层,手指还在疯狂地抠挖,身体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不用细看,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4号抖得更厉害了,叶贞本想劝他捂住耳朵不要看,但她恐怕此刻任何触碰都会吓得对方跳起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没过多久,布鲁格就抽搐着咽了气,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将他从马鞍上摘下。 他的臀部被戳出了一个恐怖的大洞,还在淅淅沥沥地滴着血,而他身后的兔型兽人点码仔没有看尸体一眼,头也不回地跟着其他工作人员离开了。 啊,好残忍呢。 说起来3号的死与她也有一点关系,毕竟,她的出价拉低了整个己方的总价。 可既然参加了这场赌局,总会有人坐到这个位置上,做好中签的觉悟不是应该的吗? 叶贞并没有任何愧疚之心。 她现在只关心自己能分到多少钱。 -- 黑化的睡美人(十八) “主人,您的筹码增加了129个,目前总数为137个。”小点码仔像是叶贞肚子里的蛔虫,适时地播报了她的最新战果。 一百叁十七个!她之前的筹码甚至不够分到数额的零头多!惊人的贫富差距真令人心塞,这也让叶贞不禁感叹,四层之上又会是怎样天文数字的财富博弈啊。 “压的赌注也全额退回?没想到你们银河官还挺慷慨。”才怪,她才不信庄家没有对价高一方先抽成,反正总数只有他知道,分多少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不是的主人”小狐狸忐忑地解释,“银河官默认是对压注抽成的,但因您的报价为1个筹码,无法抽成,所以才全额退回了。” 怎么,这是嫌弃她的赌注上不了台面? 不过是合理利用规则罢了。 经过一轮赌局,关于如何判断肉棒的位置,叶贞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但她还需要第二轮进行验证。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蛊惑一下小精灵嘛。 结束第一轮后,布鲁格惨烈的下场令两个赌徒离开了赌桌,但瑟瑟发抖的4号并没有选择退出,而是边颤抖着边选择参与第二轮,这让叶贞意外的同时,也为不用换一个工具人而感到省心。 “下面进行第二轮游戏。” 分完赌金,庄家优雅地盖上了两块幕布,用左手推动了桌面。 旋转停止了。 “本轮规则不变,请各位客人进行选择并出价,为了公平,第二轮出价顺序将按照各位座位的编号逆向排序,空缺编号将被跳过,我会走到各位身边,报价只需与我报出筹码数量即可,工作人员会自动扣除筹码数量。” 叶贞挑了挑眉,心想果然如此。 她已经知道哪一个是肉棒了。 拍了拍4号的肩,她笃定地对对方说:“先生,后面那个是刀具,这是我对您的报答。”不需要解释过多,言语的冗赘是不自信的表现。 被拍肩的雄精灵显然有些疑惑,他抖了抖羽翼,颤巍巍问:“你、你好,请问你是怎么确定的?” 叶贞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的魔法天赋,请您相信我。” 精灵困惑地,纠结地,时而看看赌桌上的座椅,时而悄悄瞅向身旁的人类。 叶贞仍然没有解释的意思,至于他要怎么选,选不选,选多少,这些并不在她思考的范围内。 这次,会有多少人听到他们之间这场短暂的对话,又是否会因此而改变选择? 她可真是期待呢。 按照倒序报价,庄家再次来到了叶贞的身边,微笑着说:“客人,请您选择出价。您放心,无论用多大的音量,此时只有我能听到您的声音。” 和之前一字不差。 “1个筹码”叶贞毫不犹豫地,“押后座。” 她没有欺骗小工具人,但她需要拉低一方的出价,哪怕明知后方是刀具。 “5号客人选择后座椅,出价1个筹码。请客人确认。” “确认。”说完,她向巴望过来的4号点了点头,像是一种无声的鼓励。 尽管她不在意4号的选择,但叶贞可是扫出过敬业福的女人,演戏还是要全套来嘛。 很快,第二轮出价也结束了。 经过第一轮血腥的一幕,此时揭秘前的氛围变得更加紧绷,赌徒们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回到赌桌中间的庄家,连呼吸都静止了。 是前是后?是赢是输?是暴富还是横死? 很多赌徒并非单纯为金钱参与,而是赌字本身的魅力就已经足够让人沉迷——解开未知的刺激,印证猜测的愉悦,赢的快感,种种交织,让人欲罢不能。 被众人的目光戳着,整场赌局的掌控者依然动作干脆,揭开了前座椅的幕布。 第二轮价高一方的选择居然仍是前座椅,如同叶贞的预测,那根规格骇人的肉棒也随之显露。 说它骇人可绝不只是形容大小,那宛如活物的扭动着的触须也同样让叶贞头皮发麻,细看之下,触须可不止盘绕在柱身,就连马眼洞里都探出了几条。 不过在生死面前,被一根模样奇怪的大肉棒插也不算什么大事,魔法大陆有不少生物热衷于跨物种性交,有些人就喜欢收集不同的肉棒形态,这根就是稍微少见那么一点罢了。 总之,在肉棒出现的那一刻,整个赌桌的氛围为之一松。 接下来无非就是谁来体验这根怪鸡巴的问题。在场的赌徒中,雄性占了大多数,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对体验这根人造肉棒的兴趣,至少在她观察中,有几个参与者露出了跃跃欲试之态,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当众发骚,响起嗯啊的呻吟声。 虽然赌注要被另一方瓜分,但能有机会体验一下这根不俗之物,或许在身家雄厚的第四层参与者们看来,也不算太亏。 庄家将四周情态尽收眼底,第一次露出了不那么程序化的笑容,边将手中抽出的号码牌翻面展示,边说:“本轮的幸运体验荷官是——” “5号!” 结果公布的瞬间,叶贞就成了众人的焦点,隔壁精灵的惊讶与气闷简直化成了实体。 叶贞:“......”没错,她是5号,这没点黑幕谁敢信??? 她并不拒绝舒服的性交,但作为华国传统女性,当着这么多人,不,还有非人的面被操,实在是突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可惜由不得她不信,被几个工作人员架住往桌面拖的叶贞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身体的绝大部分控制权,就像打了局麻,只有一张嘴还能做出反抗。 “等等!” 不论是庄家,还是拖着她的工作人员都没有减缓实施流程的迹象,眼看着就要被摁下座椅,那根恐怖的鸡巴就要连着底裤捅进身体,叶贞哪还敢停歇,提了一口气将话飞快地喊完:“根据规则,荷官抽选担任未限定本人,我要求点码仔替我担任!” 下摁的力消失了。 身体恢复了知觉。 叶贞看着那根离小穴只有一步之遥的肉棒,扭动的触须甚至隔着轻透的底裤搔到了她的阴唇,后怕地吐出了一口气。 这是她的底牌。她赌这是可行的漏洞,毕竟这不违反公平,而点码仔必须完成主人提的任何要求。 “5号客人要求更换荷官担任者,要求通过。” 庄家话音刚落,那只自称小狸的点码仔就十分自觉地走上了赌桌,叶贞低着头沉默地回到原位后才看向了他。 无关本人意愿,将性强加给别人,她也做了别人曾对她做过的事。 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想象中报复的快感,说到底她没有强大的力量,而利用漏洞欺辱弱者,本身也是懦弱的证明。 或许威廉的建议是对的,比起报复,她更迫切想要拥有的,是绝对的实力和震慑一切的力量。 --------------------- 莉莉的故事会比安妮的长那么亿点点吧....qaq人设这么H但感觉我都插不进H章,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