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人成魔》 第一章 落霞山下 ?金陵城中,繁华似锦。天还未亮,城中街道贩菜卖菜的小贩已经开始忙碌起来,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城中一衣衫褴褛老汉把今晨刚摘的新鲜蔬菜刚刚脱手卖给了一家收菜的酒楼,拿着手里的铜钱,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匆匆便往家中赶。 早上的金陵城中还分外清冷,老汉路过一家卖烧饼的摊子,想起家中老婆子最爱吃的便是这家人的烧饼,色泽金黄,让人望而生津。老汉拿了一个烧饼付过铜钱后便急不可耐的出城而去。 老汉家住金陵城外落霞山山脚,落霞山高耸入云,旁人登山脚力甚好者尚需一天一夜方可登顶。除了山势崎岖,在落霞山中幽林密布,荆棘丛生,常有凶残猛兽出没,很多上山砍柴的农家人被猛兽叼走,令人胆寒。 老汉停在山脚下一小溪处清洗箩筐,正仔细冲洗间,忽听见一声微弱的啼哭声,似野猫的低吼,又似婴儿的清啼、老汉摇了摇头,暗叹自己年老体弱听觉退化。正此间,又一声啼哭,比刚才居然更加凄凉。老汉寻声望去,声音竟似从不远处的柳下传来。 常言道:“柚子树下无鬼魂,柳树之下阴魂聚”。老汉想起自己爷爷小时候给自己讲的鬼故事,心里更加胆寒,不敢上前。 大莫过了一刻多钟,老汉才鼓起勇气上前,毕竟天色已亮,断想鬼魂此刻也不敢出来作祟。 但见柳树下草丛间有一锦衣裹身的婴儿,气若游丝,双眼却忽闪忽闪亮晶晶的盯着自己。“究竟是何家狠心的父母竟抛弃这么可爱的一个幼子,看其着装必是生在富贵人家。”老汉想完便想抱起孩子带回家。想起自己家中的情况手便停在半空间,今年已年近古稀,家中常有揭不开锅的时候,如何将他养大成人,诶。老汉想到此处,脸上的皱纹更加紧皱。 听人说,落霞山山上有一门派,唤为落霞门,门中皆为习武之人。其中佼佼者更是飞檐走壁,刀枪不入。此子何不放在此处,若是有缘,定当被落霞门人收养,以后也有自己的一番造化。若是无人,也只能怪天意如此了。思及此处,老汉收拾好箩筐,转身便往山下走,片刻已消失在视野之中... 兴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又或是此子命不该绝。老汉前脚刚走半个时辰,后脚便有一黑影急速掠来,几个腾挪之间已是到了柳树跟前。此人轻功端的是快,平常人肉眼竟是难以窥尽全部。 细看之,只见他身形极为欣长,穿着一件青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青色玉佩,背负一柄青色长剑。长发无风自动,衣袖飘飘,端的是潇洒无比。原来此人竟是落霞门中五大长老之一的‘君子剑’宋一飞。只因此人谦逊有礼,面相儒雅,更是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剑法,故被同道中人誉称为‘君子剑’。 宋一飞小心翼翼的抱起婴儿,见婴儿已是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不知是何人狠心弃之于此。婴儿定定的看着宋一飞,竟是不哭也不闹,端的是令人无比诧异。宋一飞心中怜惜此子性命,二对此婴儿也是喜爱非常。把婴儿往怀中紧了紧,宋一飞运功便往山顶疾驰而去。 晴空万里,高空掠影。只见一道身影若一叶扁舟在苍劲挺拔的古松树尖掠过。雁过不留声,人过树尖竟似从无人踩踏过,纹丝不动,犹如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若有懂行的行家在此,端是能认出此乃落霞门中的顶级轻功功法‘梯云纵’,巧妙无比,宋一飞恐是已经练至化境。 须臾片刻之间,宋一飞已经是到达山门之前,只见早有一女子在门前静立等候。近观之,一袭粉色犁纹绸外袍,湖蓝色水雾百褶散花裙,挽一条浅蓝色薄烟纱。三千青丝绾作垂华髻,斜插两支金孔雀珍珠步摇,垂下几股流苏汇集于耳旁,眉心处点的一抹金调点更是平添几分媚态。眉疏不画,自青于螺黛;颊敞未扫,更赤于雪脂。腰身宛若春柳枝,肌肤细腻如雪脂。雅丽天成,更似天人。原来此人竟是宋一飞的结发妻子,名为张静香。这张静香曾也在江湖之中小有名气,因其长的端是貌美如花,擅使一长鞭,性格泼辣异常,与其名字大不相符。嫁给谦谦有礼的宋一飞后更是成为当时一大笑谈,恐‘君子剑’以后有苦头可吃了。 宋一飞刚落地,张静香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宋一飞,掌门师兄着你下山与那凝香阁商谈武林大会筹办之事,以你的轻功,三日来回断不在话下。为何多花费半天时间,是不是与你的老相好秦若雨重叙旧情、花前月下去了?”宋一飞面对妻子的咄咄逼问,只能无奈一笑:‘静香,此番我奉掌门师兄之命前往凝香阁商谈要事,其中自不敢耽搁。我与那秦若香只是君子之交,何来你所说的那般。自我两成亲以来,为夫心中便只有你一人,再无二心。时间稍有耽误只因此子...’说完指了指怀中的婴儿。 张静香听完丈夫的解释面色稍有缓和,便往丈夫怀中看去。只见一脸色苍白的小孩直勾勾的盯着她,两眼扑闪扑闪,煞是可爱,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喜爱。说来也巧,张静香刚产一女尚不满五月之久,见此男婴,自是母爱之情泛滥,欢喜不已。看到婴儿脸色苍白,知是多日未进食,慌忙从丈夫怀中小心翼翼的夺过婴儿回房喂食母乳去了。 宋一飞见妻子如此这般,也是哭笑不得。心中不由对这孩子更为喜爱。 直到宋一飞在大厅等候了约莫一个时辰,妻子才从房间出来。 “这孩子吃过已经睡着了,可有名字?”张静香笑着问宋一飞。 宋一飞皱了皱眉,道:我在查看的时候发现这孩子肩膀处绣有一个白字,又是在柳树下捡得,不如就唤作‘柳一白’吧。 张静香在宋一飞跟前走来走去,自说道:‘一飞,一白,如此甚好!’ 从此柳一白便在落霞门中安顿下来,是为宋一飞的第五个弟子。 ; 第二章 经脉堵塞 ?有道是:“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 落霞门落雁峰中,一年方二七的少年正吃力的在抬举一重达数百斤的巨石,汗水从少年的双颊不断落下,又不断有汗水冒出。 远方山顶宋一飞张静香看着少年疲惫的身躯不由一阵叹息:‘一白幼时不知经历过什么,还是天生如此,全身经脉竟堵塞如此。习武十年居然一丝内力都练不出来。’张静香道:‘不仅如此,这孩子身体羸弱不堪,身体素质比门中其他弟子多有不如,十年炼体,也是比寻常人强上不少。’“天意如此,想来一白自有他的福缘,我们不必太担心”’宋一飞说完一个纵越竟已消失不见,较之十五年前内力更加雄浑深厚,已达宗师境界。 少年正是柳一白,身着一白色练功长袍。黑色长发无风自动,眉目间尽是坚毅之色,剑眉星目。端的是一翩翩美少年,身体纤瘦。一看之下竟不似习武之人,倒似一文弱书生。 “一白,不要练了,休息一会儿吧,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是娘亲自做的。”声后传来一道甜腻腻的声音。柳一白知是师姐宋飞雁,便放下手中巨石转身走过去。只见师姐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的古松下,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师姐,你怎么来了?被师父师娘看到你不好好练功会又要挨骂了”。柳一白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还不是关心你这个小师弟,怕你肚子咕咕叫受不了呗”。 “师姐,谢谢你。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被师父发现你一定会受罚的”。 “哼,怕什么。一白,让我来试试你的剑法练的怎么样吧!”宋飞雁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 话未说完,剑锋已致。 柳一白见师姐凌厉的攻势,慌忙躲避。一个鲤鱼打挺,躲过宋飞雁这一招攻势,转身一个腾挪,拔出挂在树干上的长剑,却不立即反击。而是摆了一个防守的剑势,笑吟吟的看着宋飞雁。 宋飞雁见柳一白眉宇间的神色,不由大嗔。剑若蛟龙,剑身似发出丝丝龙吟,这一剑式,名为惊龙剑法。传说练至大成,脸神龙也为之惊惧。 柳一白见师姐拿出看家本领,却也不惊,不躲避。手一动,挽出一朵剑花,直朝着宋飞雁的剑尖而去。这一剑,竟瓦解了宋飞雁凌厉的攻势。 宋飞雁大怒,剑招层出不穷。柳一白纹风不动,直直矗立不懂,每次只是轻轻一剑便是破解了宋飞雁的招式。 宋飞雁强攻不得,心中越是羞恼,不知不觉间暗自运功,一声内力运于剑声,这一剑下去,剑气似有破剑而出的趋势。柳一白闻之色变,慌忙找准破绽出剑。 ‘砰’的一声,柳一白倒飞出十多米砸在古松上,吐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受内伤不轻。 宋飞雁这才反映过来,慌忙跑过去看柳一白的伤势。“一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用了内力”说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似只要柳一白再说一句话眼泪就会止不住的滚落而下。 “师姐,我没事的,是我太大意了,不怪你。”柳一白虽嘴角留着猩红的鲜血,竟还是笑吟吟的看着宋飞雁。 “飞哥,你看一白的剑法如何?”张静香看着身旁观看许久的宋一飞。原来宋一飞不知何时已经折返回来。 “一白的剑法造诣已经步入武林高手行列,每一剑出必能击中雁儿的破绽。若能有内力,必已达到剑气出体的境界。可惜了....宋一飞不由一阵叹息,脸上写满的尽是遗憾。 柳一白由宋一飞疗伤后,拜谢了师父之后。转身往房间走。宋一飞望着柳一白的萧索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恨自己境界不够,如若自己达到传说中武破虚空的境界,定能帮一白打通经脉。最后只能自嘲一声:世人又有何人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呢? 柳一白回到房中,默默检查自己的身体。想运气到丹田,腹部却一阵阵绞痛。大有柳一白再强行运功便会爆体而亡的趋势。 柳一白不由暗暗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却又无可奈何。自是一夜无眠,不必多说。 春去冬来,已近除夕。这一天,出外历练的两位师兄已经回归师门。二师兄王大志,三师兄叶准。二人风尘仆仆,脸上满是沧桑。王大志一脸烙腮胡子,见到柳一白开心的哈哈大笑,声音有如惊雷滚滚而来。大踏步向前,一把把柳一白拥入怀中,布满结实肌肉的大手把柳一白箍的骨节都啪啪作响。面对豪爽的二师兄发自内心的想念,柳一白尽管身体吃不消,也发自内心的对二师兄笑了笑:‘二师兄,一年不见,你的身体....越来越...‘雄伟’了哈,我感觉被一头大棕熊抱在怀里’ 王大志挠挠头,讪讪的干笑了两声。 三师兄叶准也对柳一白点点了头,柳一白面对三师兄那冰冷的表情也是无可奈何。这叶准,听师姐说原是金陵城下一大户人家公子,多年前,家中被人寻仇,一家全被仇人杀光。只有他当年出去和小伙伴出去玩耍才幸免于难。至此后,脸上再也没出现过笑脸。 只有大师兄,柳一白从未见过,之前也问过师父。师父只是说出去历练还未回来,似乎不愿多提。 除夕夜,师徒几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看着师娘做的一桌子菜。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大志,叶准,给为师讲讲你们下山的事情吧。”宋一飞威严的望着二人。 “师父,我这一年去了遥远的西方苦寒之地,其中遇到枯骨门之中的人,和他们发生一些冲突,一年之中一直与他们在周旋,最近功力精进不少,感觉不久之后就能突破到剑气出体的境界。” 宋一飞满意的看着王大志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叶准。 叶准看着师父满含期待的眼神,心中即是不忍。 “师..父....弟子...弟子这一年在追踪当年的仇家,辗转反侧多地,但一直没有进展。” 砰!宋一飞满脸怒气的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菜大部分都已洒出。众人看师父发脾气,全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一阵沉默之后。 宋一飞面色稍有缓和:“叶准啊,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切不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有当你的实力能够保护自己,保护家人朋友的时候才能不畏惧任何挑战。你看看你现在的武功,连你师妹都不如。你怎么报仇?” 叶准听到师父的教诲羞愧的低下了头,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练功。等功力大成再去寻仇。 经过这一小段插曲后,五人其乐融融的吃了这次团圆饭。其中种种,不必详说。 ; 第三章 下山历练 ?翌日清晨。 “一白,你跟为师来,”宋一飞对正在峰顶练功的柳一白说道。 “是,师父。”尽管柳一白很疑惑,平时师父断不会在清晨练功的时候找自己,但柳一白没有多想,默默跟在师父的身后。 宋一飞对柳一白的表现很满意。 “一白,你可知落霞山的由来?”宋一飞站在悬崖前望着深渊,此刻正是清晨第一缕阳光出现之时,阳光照射在云海之上,竟是美妙异常,仿似人间仙境。 柳一白不知师父为何有次一问。答道:‘弟子不知。’ “这落霞山本不叫落霞山,当年我们落霞门祖师清风真人游历四海,途径此山。在山顶打坐之际,天空一道晚霞直射而下照在祖师身上,祖师惊叹大自然之鬼斧神工、天道之渺茫。断定此山与他有缘,便在此开派传道。山唤为‘落霞山,派名为‘落霞门’”。 这便是我们门派的由来。 柳一白不由好奇:‘师父,听您这么说,我们门派祖师竟为修道之人,但为何现如今我们皆为习武之人?’ “诶,当年,祖师开派之后,广收门徒。但并无传授道法,而是传下一些强身健体。习武之人的内功心法。有一天,祖师不见了,就这么的消失在了这片山脉之中,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师父,您跟我讲这些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柳一白站在宋一飞身旁看着他。 “的确,你年纪也到了,为师想让你下山历练。” “下山历练?徒儿从未下过山,也不想离开师父师娘们。” “正因如此,你尚不知世间险恶,在门中的虽时光静好,却不是大好男儿该呆的地方。况且你经脉堵塞,在门中你也学不到更加高深的内功心法。下山去,或许有一番机缘。” 柳一白听到此处,已是情难自控,泪水从双颊滑下。打湿了悬崖旁丛生的荒草,泪珠滴落在上经阳光照耀,变得璀璨照人,似茫茫渤海中采集的夜光明珠一般。 师命不可违,柳一白纵使心中万般不情愿也只得听从师父意愿。 宋一飞也是心中感慨万分,心中尤为不舍。怕自己心一软就反悔,一个腾挪已是消失不见。 ‘嗡!’破空而来一把剑,直入悬崖旁的巨石之上。 空中尤有声音回响于山谷:‘此剑名为莫邪,乃是为师行走江湖几十年的配剑,今日赠与你,望你切莫辜负为师的期望。’ 莫邪,传说为古时铸剑名匠干将与其妻所铸,一为干将,二为莫邪剑。干将莫邪为晋君作剑,三年而成,剑有雌雄,天下名器也。乃以雌剑献君,留其雄者。 但见此剑:剑长2尺1寸,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刃如秋霜。端是一把绝世名剑。 第二日,柳一白拜别了师父师娘师兄师姐,在恋恋不舍中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山。行至半山腰处,忽听见身后似有人在叫唤。回头望去,竟是师姐宋飞雁疾驰而来。 “一白,你慢点。” “师姐,你为何跟来?” “你这个傻子,下山历练也不带银两,难道你想睡大街吗?”宋飞雁笑呵呵的看着柳一白。 柳一白不禁失了神,只叹是此笑只应人间有,天上哪得几回闻。 心中对师姐的好更加感激,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得好好练功,将来保护好师姐。 在宋飞雁的叮咛嘱咐之下,两人依依惜别。 柳一白到了金陵城中,天已快黑。城中并不似门中天黑之后四处寂静无声,只能听见虫鸣鸟叫之声。夜晚的金陵城,竟也是喧闹非凡,人来人往。小到贩夫走卒,大到达官显贵。 柳一白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对各种事物充满了好奇。左看看,右瞧瞧,不亦乐乎。 “糖葫芦糖葫芦,都说冰糖葫芦酸,酸里它还透着甜,都说冰糖葫芦圆,象征幸福和团圆……” “嘞———高桩儿的嘞———柿子嘞———不涩的嘞———涩的还有换嘞!” ...... 每听到一个小贩的吆喝,柳一白都要停下脚步来尝一尝。 “滚一边去,小叫花子,刚挡着你大爷的去路。” 正在嚼着冰糖葫芦的柳一白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慢慢绕开拥挤的人群往里看去。 只见几名彪形大汉正围着一个身着粗布麻衣,脸上脏兮兮的一个小叫花子。满嘴更是在不停的辱骂着,似是要将此人生生活吞掉。 小叫花跟前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满脸嫌恶的看着她。 “呔,好你个小叫花子,敢撞你公子爷我?眼睛长哪里去了,今天不毒打你一顿难消我心头只恨。” 说完周边几名彪形大汉便向小叫花围拢而去。 小叫花身体瑟瑟发抖,两只乌黑的眼睛却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竟无一丝惊慌,脸上还带着嘲弄之色。 锦衣公子不由大怒:‘给我打,狠狠的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叫花子。打一拳奖励一两银子。’ 几人听到主人的话不由心花怒放,一两银子啊,多打几拳今晚可以去喝花酒了。想到青楼中的那些个多姿多色的娇媚女子,几人犹如高手附体,纷纷挥拳向小叫花头上砸去。 小叫花刚待出手。一身着白衣长袍的男子便挡在她身前。 几人见有人阻拦,便收住拳势,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恨不得要把他大卸八块。 “你是何人?休要多管闲事,识相的赶紧给我滚来,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教训了。”锦衣公子蹙眉。 “在下柳一白,乃是一平民百姓。你这么欺负一个毫无抵抗能力之人,你不觉得羞耻吗?” “哼,这小叫花撞我在先,我教训教训她是天经地义。”锦衣公子看身前此人虽相貌不凡,但身体瘦弱的像根竹竿似的,根本不像有还手之力的人。不由对柳一白更加轻视。 “没实力还学人家英雄救美,呸。而且还不是什么美人,只是一个脏兮兮的穷叫花子。端的是狗拿耗子。”锦衣公子如是心想。 “既是如此,我代这位兄弟向公子你道歉,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一回。”柳一白向锦衣公子作了个揖。 身后的小叫花听到不由一阵气恼:‘你才是小人,真是不会说话,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 锦衣公子见柳一白服软,心中不由对他更加鄙夷:“还以为是什么高手,也只不过是一个欺善怕恶之辈罢了。” 想通此处,锦衣公子不由一声狞笑:“你以为你是谁,谁要你的道歉,给我打,把他们两个打残了,出了什么事情我兜着。” ; 第四章 惹下强敌 ?说时迟,那时快。 几人虽不是武林中人,却也曾学过几个把式。招式竟也使得有模有样,拳劲虎虎生风,阴狠歹毒,全部往柳一白致命之处打去。 好几个狗奴才,居然当街就想要人性命,若换作普通老百姓必定惨死当场。 手中不觉多使了几分劲力,一招出,几人全部大飞跌出几米远,不能起身,显是被打断了几根肋骨。 锦衣公子惊惧,暗道:“居然遇上硬茬子了。有意思,有意思。” 柳一白往前逼近一步,面带微笑的看着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看着柳一白似如沐春风的笑容心里不由后退一步,在旁人看来,这笑容或许和蔼可亲。可在他眼中分明看见了对方的不屑和杀机。 “你别乱来,你可知我是谁?我乃金陵城知府的儿子李洵。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包你走不出这金陵城。”李洵竟是无一丝慌乱,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我管你是知府儿子还是王爷儿子。”说完,柳一白一步踏出,便已到李洵身前。挥拳便向李洵打去。 “咦,这身法好奇妙。竟像是落霞门中的功法。”身后小叫花贼兮兮的盯着柳一白,好奇的看个不停。 “啊。你居然真敢动手,待会定当叫你生不如死。” ‘噗’又是一拳,这一拳直直的打在李洵的眼眶上。瞬间,李洵的眼睛已是一片乌青。 刚开始李洵倒是不停叫嚣,每挨一拳便要叫骂一番。 李洵每骂一声,柳一白拳势便重一分。如此反复几番,李洵竟已是如死狗一般,动弹不得。 柳一白把李洵扔在地上,回头望去。小叫花不知何时竟已离开。 柳一白摇摇头。自顾自的笑了笑:‘仗义出手,居然连声感谢都没有。’ 说完,柳一白也不顾李洵如何,吃着糖葫芦自顾走了。 闲逛了一会儿,街中商贩皆已零零散散的收摊回家。柳一白甚敢无趣。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回想自己今天一天,柳一白既是激动又是向往。人生当需如此,快意恩仇,执剑闯天下。 在柳一白感慨之际,殊不知,一场危险即将降临在他头上。 翌日,阳光刺眼。把正熟睡的柳一白从梦中惊醒。“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柳一白穿好衣服开门,见是店小二。便问何事。 “客官,不好意思打扰您歇息了。是这样的,昨晚不知何人打伤了知府大人的公子,知府大人震怒,现在正派官兵在四处巡查呢,估计很快就要查到敝店了。所以,小人通知你早点起身,避免官差入室检查,影响您休息。” “谢谢小哥提醒。”柳一白不动声色的塞了一块碎银给店小二。 “不碍事,不碍事,那么小人先行告退”说完,店小二眉开眼笑的下楼了。 柳一白暗自叹道;‘没想到这次居然闯下大祸。’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站了一个理字,又有何惧? 笑了笑,柳一白穿戴整齐,便下楼吃饭了。 柳一白下了楼梯,举目望去。酒楼竟已人满为患,热闹非凡。其中不乏一些武林中人,佩戴刀剑。 柳一白寻了个靠窗的位置,此位置已经有一名女子落座,正在细细品尝杯中美酒。 “小姐,在下可否和你拼个座?”柳一白对女子抱了抱拳。 女子听完柳一白说话,并无反应,还是自己自的斟酒。柳一白暗道此女子好无礼貌。于是也不管女子同不同意,直接在女子对面落座。 “小二,给我来壶好酒,再上几个小菜。” 女子见柳一白完全不理会自己,抬头看着柳一白正待发作。忽的一怔,眼珠转了转,竟是又喝起酒来。 柳一白见女子并无发作,也自顾自的喝起酒来。喝酒之际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女子。 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只是灵动的双眼似乎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也是想不起来,便不再多想。 “话说,你们谁知昨晚发生的事情。”旁边桌一个面容白皙的瘦弱男子问道。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接话:‘这事你问我就对了,昨晚我正好在现场,是一位老前辈把那李洵给打的,最后把那李洵公子给打的他亲妈都认不出来。最后离去之际,还把李洵那命根子给踩狠狠踩了几脚。听说,那厮现在已经不能行房事了。’ “不对,不对,明明是一位年轻的少侠把他给打的,只不过那少侠长的也的确是磕碜。因为气不过李洵长的比他俊美,最后直接用他手中的长剑把李洵的命根子给割了下来。”一面相猥琐的男子立马反驳道。 白皙瘦弱的男子望了望自己的命根子,顿觉一阵寒气袭来:“李兄,胡兄,你们就不要吓小弟了。听你们所说,此人如此阴狠,专门找长相俊美的人下手。那小弟岂不是很危险?小弟今晚还想去醉春楼找几个美妙的小女子快活呢。” “嘿嘿嘿嘿,说来也是。那醉春楼的小娘子个个貌美如花。丰乳肥臀。个个骚浪的不行,真是让人把持不住。” 猥琐男子说到此处,不觉发出一阵淫笑。 女子刚一直在细细听几人的谈话,听到此处脸色绯红,羞恼异常。便愤愤的转过头,不再听他们污言秽语。而是揶揄的看着柳一白。 柳一白听到他们谈话不觉哭笑不得,这些人真是会胡说八道,真是什么瞎话都能编的出来。 正欲起身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正当此时,忽的进来一队官兵,领头的官兵提起店小二的衣领凶神恶煞的喝道:‘可有见过画像中人?’说着拿出一副画像,画中人长相俊美,身高八尺有于,看起来非常青涩,似是刚刚从家中出走的孩子。 店小二瑟瑟发抖,偷偷瞄了一眼画像。惊恐道:‘小人不曾见过。’ 哼,领头的官兵一把甩开店小二,像在座的人看去。 “就是那厮,就是那厮。”旁边一大汉愤怒的指着坐在窗边的柳一白道。 ; 第五章 麻烦上身 ?领头官兵一看,正是画像中人。说完一声令下,众官兵一拥而上将柳一白坐的这张桌子团团围住。 “你就是昨晚在城中无故行凶之人?” 这人倒也是有几分小聪明,不问你是不是打伤我们知府大人公子的人?而是扣上一顶城内无故行凶的罪名。这样既不显得他是在徇私抓人,又能给柳一白加重一分罪名。端的是狠毒无比。 柳一白动也没动,似乎根本没发现身边虎视眈眈的官兵。而是好奇的看着对面依旧在自顾自饮酒的女子。 柳一白看着女子道:“敢问姑娘芳名?” “清清。”女子没看柳一白,淡淡答道。声音竟似黄鹂啼鸣,霎是动听。令人闻之如沐春风。 柳一白笑了笑,这才站起身。看着对面已经恼羞成怒的官兵头领:“大人,你说我在城内无故行凶,可知为何?” “我不管你为何行凶,既已行凶,便已经触犯了我们大宋的法律。我要带你回去听候知府大人发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便要来押柳一白,柳一白大喝一声:“谁敢动我,我必叫他血溅当场。”说完定定的站在那儿,不怒之威。自有一番气势。 官兵们皆为柳一白气势震慑住,居然不敢上前,转头看向领头的官兵。领头之人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也对对方的身份和气势有顾忌。但想想在这金陵城中这样被弱了面子,以后还怎么在此立足。 定了定神后,领头之人怒喝:“把他给我拷回去,违者斩。” 众人一听上司生气,立马拔出佩刀蜂拥而上。柳一白见对方誓必要将自己羞辱一番带回去,不由微恼。手中寒光一闪,莫邪出窍,发出阵阵龙吟。 但见众官兵手中长刀皆已断成两截,端的是一把上古名剑。 柳一白这一手技惊四座,引来众人一阵惊叹。窃窃私语者不绝于耳。 “此剑真是削铁如泥,寻常兵刃恐不能与其抗衡。” “哼,只是这群官差实力不济而已,焉能怪兵器之故。”又一人说道。 领头之人闻听众人之言,羞恼的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脸色也随之心态变化而变成猪肝色。 他自知自己这边虽人多势众,却万万不是眼前这少年的对手,若要强行带走,必定是自取其辱。说完,大手一挥,“撤!” 听到上司终于说了撤退,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毕竟人人都是惜命的,家里还有娇妻暖床,怎能平白送命于此。 在快步出酒楼门口只时,领头之人忽然回头看着柳一白,阴森森道:‘有种在此等候,定叫你知道与官府作对的下场。’说完头也不回,飞快的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中。 众人闻之。皆是吹起口哨喝起倒彩。 那名叫清清的女子正望着柳一白的莫邪出神,就在刚才柳一白出剑之时,清清身旁之剑竟发出一阵凤鸣,似是与柳一白的莫邪遥相呼应。 柳一白见清清傻乎乎的盯着自己的莫邪剑,暗道此人莫不是喜欢上了我的这把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柳一白看向清清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丝戒备。 清清见柳一白那小心护宝的眼神,不禁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谁看得上你那把破剑?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仗着有几分武艺便敢跟官府作对,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傻小子。” 这一眼风情,柳一白也不禁为之一楞,呆呆注视着清清绝美的脸庞动也不动。 清清见柳一白定定的盯着自己看个不停,俏脸不由一红。愤愤的用力踩了柳一白一脚,转身离去。 “流氓!哼!” 柳一白这才吃痛,望着清清离去的背影讪讪的干笑了两声。 柳一白不顾众人怪异的眼神,自顾自的又饮起酒来。“兄弟,一人喝闷酒有何意思。不介意的话哥几个陪你喝几壶。” 柳一白抬头望去,竟是刚刚在‘诽谤’自己的那三个怪人。 虎背熊腰之人见柳一白并不答话,也不见生,与其他二人坐落下来。 不客气的倒了杯酒,一口喝完,抹了抹溢出嘴角的酒水。道:“兄弟,在下胡一刀。乃是金刀门弟子。面容白皙之人名为李黑、这面相猥琐之人名为张居正。刚刚言语之中,多有得罪,兄弟还请勿见怪,这杯酒权当赔罪。” 柳一白见此人豪爽,不拘泥小节,倒不像是心肠歹毒之人。 于是拿起酒杯,笑道:“三位兄台个个不同凡响,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小弟又怎敢责怪于各位,小弟柳一白,敬各位一杯。” 嘿嘿。兄弟果然是爽快之人,值得结交。今天这个朋友我们交定了。李黑吃了一口菜,望向众人。 说到此,柳一白不禁好笑的看着李黑,问道:“李兄,你面容如此白皙,跟你的名字可大不相符啊。” 李黑面对柳一白的调侃,正待解释。不料张居正抢先插话道:“柳兄,你有所不知,这李黑小时候的确和他名字如出一辙,黑的有如炭火。却不知这小子夜夜纵情声色,留连烟花之地。这身子被掏空,脸色自然白皙了。” 哈哈哈哈....众人听完都觉有趣。 “好你个猥琐男,这样诽谤你黑爷,出来,我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李黑面对好友的调侃不禁羞恼异常,特别是当着今天新认识的朋友柳一白面前。“ “怕你不成,就你那被掏空的小身板,如何是哥哥我的对手,! 李黑自不是真想与其动手,讪讪笑了两声:“咱们哥几个还是喝酒吧,今日不醉不归。” 四人就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喝个不停,期间柳一白一直津津有味的听着三人讲的江湖中的一些趣事。对金陵城的局势也是有了几分了解,原来这金陵城的知府李天一在这金陵城中可谓是只手遮天,手中握有军队。 柳一白听到此处,不禁一皱眉。众人皆以为他在担心接下来会被李天一疯狂报复。劝道:“这点小事,李天一断然不敢小题大做,调动军队来拿你。兄弟,放心吧。” 柳一白听到笑了笑:“多谢兄弟们好意。我并无多想” 酒过三巡,众人皆微微有点醉意。正当此时,街外传来一阵整齐的步伐声,声势浩大。竟让酒桌轻微颤抖起来。 ; 第六章 一剑一人 ?城外。 “少主,这军队集结进城恐是有大事发生啊。”一灰衣服老者恭谨的对身旁一青衣女子说道。 此女子正是从城内离开的清清。 清清看着逐渐远去的军队,默默思量。“没想到李天一居然要大动干戈,恐怕那傻小子有麻烦了。” “刘老,我进城去看看,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说完不等老者回答,便朝城内狂奔而去。 话说胡一刀等人见军队直奔酒楼而来,心中不由暗暗为柳一白担忧。忙道:“一白兄弟,这次李天一是有备而来,定要拿住你。你还是赶紧从厨房后门离开吧。” 柳一白见胡一飞等人焦急的表情不似作伪,这第一天刚认识没几个时辰的朋友竟能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不免有些许感动。 柳一白真诚的对胡一飞等人抱了抱拳:“多谢各位兄弟的好意,但大好男儿行走江湖,岂能畏首畏尾,从后门逃走。有什么招,我一并接着。” 胡一飞还待劝解,被身旁的李黑拉了拉。 “诶。竟然一白兄弟执意如此,兄弟们也不再多说,来,坐下,我们再痛饮几杯。”胡一飞见柳一白也是固执的性子,便不多加劝解。 刚喝完一杯,门中蜂拥而入一群士兵。领头之人身着甲胃,腰挂配剑,龙行虎步,不怒自威。周围士兵个个训练有素,浑身散发杀气,显然是从死人堆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气势。酒楼外面的街道也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队列整齐,不见一丝慌乱。 领头之人走到柳一白身前,抱拳道“这位少侠,我乃金陵城外驻军大将军座下左先锋辛无极。知府大人有请,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辛无极说话不卑不亢,并无势气凌人的要将柳一白带走。 柳一白见辛无极行走之间,悄无声息,知道这是一个棘手的对手,恐怕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在这里起冲突自己定难全身而退,不若跟他们走一趟,看他们如何处置自己。 打定主意,柳一白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往门外走去。周围好事之人自然也不甘弱后,纷纷跟着柳一白和辛无极往县衙走去。 不出一刻,众人已经是来到县衙门口。门前守卫官差解了柳一白的配剑。刚欲给柳一白戴上镣铐,却被辛无极制止了。一是怕柳一白愤恨反抗,二是对自己极有信心,不怕柳一白逞凶。 走进县衙大堂,两边站立两排官差手持杀威棒,正中间端坐一中年发福男子,正是李天一。 李天一见柳一白见到自己竟不下跪,不由大怒:“竖子无礼,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大人见谅,在下跪天跪地跪父母,寻常人等休得叫在下下跪。”柳一白朝李天一抱了抱拳,淡淡说道。 “好你个狂徒,居然敢藐视本官。左右,先给我拉下去重达五十大板。” 左右官差听到大人吩咐也不含呼,提着杀威棒便欲来提柳一白。柳一白动也不动,一脚踹出,竟生生将以官差踹出几米远,口中狂吐鲜血不止。另一人见那人惨状,竟吓的呆立当场不敢动弹。 李天一见柳一白气焰如此嚣张,想来身份或是不同寻常。便没继续深究。试探道:“堂下何人,何方人士,师承何派?” “在下柳一白,山中一散人,并无门派。” 李天一听闻柳一白竟无势力,心里虽然狐疑,却抑制不住大喜:“柳一白,昨日晚间时分,你在闹市街道纵武行凶,扰乱治安。今日更是拒捕。打伤官府中人。你可知该当何罪?” “在下出手伤人也是情势所逼,贵公子蛮横无理,欺凌弱小。我只是适当的教训了下他而已。并不觉有罪” 李天一气的脸上肥肉抖了抖,怒道:“黄口小儿,竟是胡说八道。你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李洵仗言劝止,你竟对他拳脚相加,简直是目无王法。来人啊,给我先将其打趴下。压入打牢,隔日再审。” 说完竟是不等柳一白辩驳,官差纷纷拔出佩刀,朝柳一白砍来。 柳一白大怒,一招披星戴月,躲过众人围击。迅速冲到一名官差身前,一记掌刀将官差敲晕。夺过莫邪剑,一剑拔出,转身朝追击而来的官差刺去。不到片刻,周围众人皆已负伤倒地,不能再战。 “咻,一道寒光直指柳一白的背心。”柳一白汗毛紧竖,感觉危险来临。转身挽出一个剑花,堪堪化解这必杀的一剑。 定睛一看,竟是辛无极听到动静从外赶来,身后密密麻麻的跟着一群士兵,个个手执长枪,指着柳一白。 柳一白虽化解了辛无极这刁钻的一剑,却也是虎口巨震,执剑之手颤抖不已。 想来这辛无极竟也是快到剑气出体的境界,一身内力雄厚。自己虽仗着剑招巧妙,彼消敌长之下,自己体力不支,必当被擒。需当速战速决。 打定主意,柳一白转守为攻、使出落霞门的落霞剑法朝辛无极攻去。这落霞剑法端的是古怪,一招一式之间竟是无迹可寻,剑影纷纷,分不出虚实。 辛无极大意之下,连连败退,狼狈不堪。柳一白见辛无极露出颓势,一剑直指辛无极的心门。剑,快到不可思议,有若流光飞影,辛无极匆忙抵挡。却不料柳一白剑招抖的一变,竟直朝自己的脖子而去。辛无极大惊,亏的是他内力深厚,强行改变自己的身体位置。血光一闪,辛无极右臂被整条削割下来。整个人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血流不止。辛无极慌忙点住自己的穴道,不让血流失更快,却也是再无一站之力。 柳一白这边也是不好受,被辛无极的内劲震的五脏六腑深深发疼,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已浸透他的长衫。 众士兵见辛无极都退败下来,心中极为震撼。这辛无极在军中因武功极高,深受众士兵的敬畏。 “上,定要将此人格杀当场。“辛无极被两人搀扶离开中心区后大喝道。 军令如山,众人虽被柳一白的武功震慑,却并不畏死。一个一个如飞蛾扑火般朝柳一白杀来。 开始柳一白还顾及众人性命,下手有分寸。只是让其失去行动能力便作罢。后来渐渐体力不支,士兵却源源不断的涌上来。最后刚脆一剑一个人头,直到一袭白衣染的浑身是血,猩红猩红,乌黑的长发也是被染成了血红色。整个人有如混世魔王般,令人见之胆寒。 ; 第七章 杀出重围 ?柳一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猩红,周围尸体堆积如山,散发出阵阵腥臭。其余士兵皆被他手段震慑,一时竟不敢上前。 柳一白大笑一声,对着早已跌坐在地的李天一道:“苍天大地,我柳一白自来去自如。今日所造杀孽,全怪尔等咎由自取。你的狗头暂且寄存在你这里,来日吾必取之。” 说完勉强运功跃上房梁,几个腾挪之间已是消失不见。独留下李天一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和一地淌血死不瞑目的尸体。 好一会儿李天一才反应过来。 “都是酒囊饭袋,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人都留不下,要你们何用。” 众人皆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口。 “辛无极,你快派人去请罗成将军过来,定要将此子格杀,以绝后患。” 辛无极领命被左右搀扶告退。李天一这才松了一口气,罗成乃是剑气出体的武林高手,一杆长枪使得是出神入化,有他出马。柳一白断是不能生还。 话说清清赶到酒楼,见里面已是人去楼空。听掌柜说柳一白已被官兵带走,现在正在县衙审问。心中不由大为焦急,连忙施展轻功往县衙方向赶去。 待清清赶到县衙,见门口已经聚集了众多看热闹的人。胡一刀等人也郝然混在人群之中。 正当此时,一身着白衫,浑身是血的人施展轻功落在县衙门墙之上。清清定睛一看,不是柳一白又是谁。 柳一白望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朗声道:“金陵狗官,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将我定罪。迫不得已杀人数十。今吾虽狼狈而走,他日定当重回金陵,诛杀狗官。” 说完哈哈一笑:“杀人者落霞山下散人柳一白是也。” 话毕。柳一白施展梯云纵横空踱步,转瞬间消失在天空之中。只留下杀人者柳一白几字残留空气之中,余音未散。 众人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过神。 直到县衙门开,从里面冲出一队官兵,领头之人飞身夺过一匹快马,飞速往城外赶去。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有眼尖者透过开门瞬间的缝隙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不由大惊“此人真乃杀神也!” 聚在他身旁不乏好事者,急忙催促他问他看到了什么。 “里面简直是人间地狱,轻者断手断脚,重者人头分离,血水染红了整个大厅。”此人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道。 众人闻之皆惊,才明白适才柳一白所言非虚。 胡一刀叹道:“恐怕一白兄弟此后是很难容于大宋了...”众人闻之皆是摇头叹息。 清清不再理会周围众人所言,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话说柳一白从城中负伤而走,出城后直奔落霞山而去。行至山脚,一个踉跄便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过久,柳一白才幽幽醒转。全身上下有如跗骨之蛆,疼痛难忍。只能强撑着身体走向溪边清洗伤口,发现全身上下刀剑之伤不下十道,伤口翻出皮肉,露出里面森森白骨。 柳一白强行忍住疼痛清理完伤口,闭着眼睛靠在一颗柳树下打坐调息。 “何方朋友藏头露尾,不妨出来一见。”柳一白眼中精光一闪,睁开眼睛淡淡说道。 “嘻嘻嘻嘻,没想到你这傻小子没有一丝内力竟然能从辛无极这个快突破到剑气出体的高手手中逃脱。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柳一白回头望去,一身着青衫纹螺长裙的绝美女子正笑吟吟的盯着自己。不是清清又是何人。 柳一白甚是好奇,这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跟着自己到底有何目的,尽管感觉清清并无恶意,还是暗暗伸手放在剑柄之上。 清清看到柳一白的小动作不由好笑。 “说你是傻子还真是,我要是想杀你早已经动手了。还跟你在这磨叽什么。” 柳一白讪讪的笑了笑,挪动了下身子,并不说话。 清清见柳一白并不搭讪,也不恼怒。笑嘻嘻的踱到柳一白身前,蹲下身子两手搭在双颊之间好奇的盯着他看个不停。 柳一白被清清盯的发毛:“清清姑娘,你到底是想干嘛?莫不是看在下长的俊美,想趁我受伤之际轻薄于我?” 呸呸呸,臭不要脸。少自恋,本姑娘只是见你可怜,怕你被人揍死。赶过来瞧瞧你的落魄小样。 “现在你看见了,可还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哼,别臭贫。这个给你。”说完扔给柳一白一个小瓶子。 “这是本姑娘珍藏的金疮药,专治皮外伤,见效奇快。平常人我可是舍不得给的。” 柳一白感激的看了一眼清清,将瓶子打开,洒了些在伤口之上,伤口竟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愈合,端的是上好的金疮药,想来必是十分珍贵。 待所有伤口上药之后,柳一白伤势竟已痊愈十之八九。 “谢谢你,清清。今日的恩情日后柳一白定会偿还。”柳一白对清清正色道。 清清听到后并无反应。暗道:“待你日后得知我的身份还不知道会不会这么说。” “那么你以后.....”话还未说完,一道劲气直扑二人而来,凌厉无比,杀气纵横。柳一白闻之色变,急忙拦腰抱住清清往旁边滚去。 那柳树竟被拦腰斩断。 清清被柳一白搂住细腰压在身下。不禁脸色羞红,恼怒不已。自己还是第一次被男子触碰身体,全身竟使不出一丝力气。居然被这个傻小子占了便宜。 清清双手无力的推了推柳一白:“还不起来?你要死啊你。” 柳一白看见清清娇羞恼怒的脸庞,不禁看得痴了。 “死到临头居然还有心情卿卿我我,真是不知死活。”话音刚落,一面容平静的中年男子悄然落地,身着粗布麻衣,手中唯有一杆长枪。 但他整个人站在那里,不动如松,竟让人生出不可匹敌的错觉。 清清柳一白面色皆大变,深知自己断不是此人一合之敌。 “本将罗成,特奉知府大人之命,取你性命。识相的自裁而死,我当留你一个全尸。” 清清柳一白大怒,此人一言不合便要人自裁而死,端的是好生霸道。 ; 第八章 被逼跳崖 ?喜看山间多苍翠,遍地松香沁心扉。 无需近瞧,离落霞山还有几里远,你就能看到山上那一片墨绿青翠的古松。登上崖顶,极目四野。就能看到巍峨壮阔的落霞山脉,连绵不绝。 如此美景,柳一白清清现已无心欣赏,罗成带给他俩的压力实在太大。站立之间,已将柳一白的退路封锁。 罗成好整以暇,并不急着动手。而是戏谑的看着柳一白。 柳一白自知无路可退,倒不如拼死一搏,生死尚未可知。柳一白左脚轻轻一跺,人已经凌空飞起,只听呼的一声,风声激荡,不知何时剑已出窍,直指罗成面门而去。 罗成一动不动,待剑已经离他眼睛不足三寸的时候方才出手。 “快!实在太快!” 罗成挥手间竟用两指生生夹住柳一白的长剑。 “惊!” 柳一白脸色剧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竟如黄毛小儿一般不堪一击。 清清见柳一白一剑既出并不奏效。也拔剑朝罗成刺去。罗成腹背受敌,并不慌乱。闲庭若步之间一一抵挡来自二人的杀招。 长枪在他手上仿佛变活了,而且还长了眼睛。不管柳一白清清剑指何处,罗成总是能提前预知并作出抵挡。 罗成一味采取守势,并不主动进攻,仿佛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愤怒和惊惧。 柳一白清清知道再拖下去,等体力用尽,等待二人的只有死亡。柳一白率先出手,依旧直奔罗成的面门而去。清清紧随其后,长剑震荡,衣袖飘飘。一剑刺向罗成的下方。 二人身法剑法皆快如闪电,罗成瞳孔收缩,这才收起轻视之意,长枪挥舞匆忙抵挡。 但柳一白清清的攻势迅如奔雷,一波快过一波。特别是柳一白,虽无察觉到任何内力的波动,但每剑皆能寻找到自己的破绽攻来,端的是刁钻无比。 十多个回合下来,罗成抵挡之间,竟被柳一白刺中肩胛骨,当时血流如注。 罗成往后倒退几步,迅速点住穴道。 “看来还是小看了你,辛无极败在你手下倒也不是一时大意。” 说完怒吼一声,衣秧猎猎作响,柳一白清清皆被震退几尺有余。 声未至,枪已到。这一枪灌注了罗成全部的内力,竟躲无可躲。柳一白只能硬着头皮举剑硬抗。 ‘嘭’的一声巨响,柳一白凌空倒飞,吐出一口鲜血。四周扬起一道烟尘,柳一白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不料又是连吐三口鲜血。 这一枪之威。竟将柳一白的经脉生生震断。 罗成见自己灌注毕生功力的一枪居然没有杀死柳一白,也不免有些意外。“看来你还真是命硬,我再送你一枪,下辈子别惹不该惹的人了。” 说完,脚一跺,人已经出现在柳一白身前,只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柳一白见对方长枪刺落,心中已经是绝望,闭上眼睛只等死神的降临。 心中的不甘令柳一白面容扭曲,自己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竟然就要殒命于此。 ‘噗’,鲜血滴落在柳一白的脸上,滴答滴答....柳一白没有感受到疼痛,睁眼看去。只见面前一绝美女子正挡在自己面前,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或许是因为疼痛,面色有点不自然。一杆枪尖从清清后背穿透,枪尖滴着殷红的血珠。 滴在柳一白脸上,滴在柳一白眼中,滴在柳一白心口。 柳一白茫然的看着清清,喃喃道:“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为何要如此?” 清清没有说话,强行运功,直接从枪尖穿过,抱起柳一白,凌空而起,往落霞山飞去。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连罗成都没反应过来。 罗成呆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不禁恼羞成怒。这必杀之人居然多生事端,若让柳一白逃了自己回去定要受罚。可是看他们逃离的方向是落霞山,这可是落霞门的地界。内心交战片刻,罗成便打定主意势要将柳一白格杀,以绝后患。得罪了落霞门尚且小事,吃罪了知府大人,自己以后仕途恐怕走到头了。 说完,罗成便往落霞山追击而去。清清的轻功造诣亦是极深,只是已经身负重伤,还带着柳一白。速度自不可与剑气出体境界的罗成相比。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出现在清清柳一白身后。 清清见罗成这么快便追了上来,心中郁结,伤口不断加重,强行咽下一口淤血后想了想,以罗成的轻功加上自己的伤势不一会被追上定当被擒。 便一狠心一头钻进茂密的丛林中去。借助荆棘树林的掩护,想来定能拖延到刘老来寻找自己,到时候便不惧这罗成。 罗成见清清竟钻进树林跟自己玩上了捉迷藏,不禁露出一丝嘲讽之色。行军打战,多有在丛林山脉之中混迹,论丛林追踪,自己还真不逊色于谁。 落霞山中怪石嶙峋,荆棘植物种类繁多。连罗成也头疼不已,不过仗着多年的经验,还是一步步的追上了清清。 这时已临近落霞山脉中的秃鹫峰山顶。秃鹫峰,坐落于落霞山脉偏远一角。因山顶常年有秃鹫盘旋、筑巢。所以,落霞门门人并无在此山建派。 清清带着柳一白,体力愈渐不支。强行支撑到山顶悬崖旁已是力不从心,柳一白竟已昏死过去,对现在危险的处境毫不知觉。 “小丫头,还不束手就擒。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一道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是罗成。 “这个你该认识吧。”清清亮出一块黑色令牌,淡淡说道。 令牌上只有一个魔字。 “你是..万魔宗...的人?” 听罗成略微颤抖的声音似乎对这万魔宗颇为忌惮。 这万魔宗乃是魔教中数一数二的大派,门中弟子遍布中原各地。平常时间低调异常,但你仅因此就以为这万魔宗好欺负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传闻,曾经有一位万魔宗普通弟子被一正道小派弟子围杀。万魔宗宗主震怒,一夜之间血洗了这个小门派。门中之人无一生还。 这万魔宗极其护短,若是被一人单对单杀死,倒无所谓,只能怪其技不如人。若是被人围攻致死,万魔宗定当不会善罢甘休。 罗成内心天人交战许久,这能拿出万魔宗令牌的定不是寻常人等,有可能万魔宗哪位长老的女儿亲戚之类的。这种人,自己万万得罪不起。 思量已久,罗成刚欲退走,见到清清肩膀处的血洞。瞳孔不禁放大一圈:“自己将此人伤的如此之重,待她安全回到门中,定会来取自己性命。” 说完,罗成恶向胆边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两人杀死,毁尸灭迹。别人自不会追查到自己头上。 清清见罗成神色异常,暗暗蓄力防备。 说时迟,那时快。罗成一步跨出,全身内力聚于掌间,朝清清胸口拍去。 虽说清清早有防备,却也被内劲震飞好几尺,口吐鲜血跌倒在柳一白身旁。 眼见罗成一步一步逼进,清清心中不由大急,转头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柳一白,抱起柳一白,使出最后一分力气竟向悬崖跳了下去...... ; 第九章 旖旎相处 ?秃鹫山顶,几只秃鹫在高空盘旋,久久不肯散去。似乎正在等待有人死去好啃食尸体。 罗成看清清如此决绝,竟毅然跳下山崖,眼中不觉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罗成看了看旁边的巨石,隔空摄过一百斤重的大石块,朝崖底扔了下去。 约莫等了半刻,才听谷底传来一道微弱低沉的声响,罗成这才放心,转身运功下山向李天一复命去了。 耳边的风刮的清清的俏脸生疼,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柳一白的脸庞:“今日竟不知要与这傻小子丧命于此。难道这就是天意?” 当是命不该绝。 一声闷响,清清与柳一白重重摔在一株巨大的古松树干之上。巨大的反震之力竟直接将清清给震的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柳一白的手指动了动,眼睛艰难的睁将开来。待看清周围情况,差点吓的柳一白从树干上摔落下去,望着树下深不见底的深渊,柳一白倒吸了口冷气,不明白自己为何身处这样一个绝境。 待看到清清正躺在身旁一动不动,青衫全被血水染红,血水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来。这才发觉清清的手正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就连昏迷中也不愿松手放开。这才大概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定是清清为救自己才落的如此境地。心里的自责和愧疚就像秃鹫山悬崖下的白雾,汹涌澎湃的涌上心来。 柳一白躺着一动不动,待恢复了点体力,这才细心观察起周围的具体情况。自己身处的这株古松长在悬崖峭壁之上,蜿蜒曲直,枝繁茂盛。 柳一白不由感叹大自然之神奇,今日要是不误打误撞摔在这株树上,定当是跌落悬崖,粉身碎骨。 不多时,太阳西斜。阳光照射进山谷之中,驱散了一直密布聚积的白雾。 柳一白四处望去,惊喜的发现在离树几尺远的峭壁之上居然有一个山洞,里面虽黑漆漆幽深恐怖,但在柳一白眼中却觉得分外可爱。 柳一白小心翼翼的抱起清清,全身气力聚积在脚下,凌空跳跃过去堪堪落在洞口,离身后悬崖不足一手掌距离,惊出柳一白一身冷汗。 柳一白暗自庆幸自己运气不错。将怀里的清清小心的放平躺在地上。急忙往怀中摸了摸,掏出一黑色小瓶,正是在山下之时清清赠予自己的金疮药。 老天有眼,幸亏这瓶药没有掉落下山谷。柳一白欣喜不已,赶忙扶起清清坐在地上。 正欲给清清上药,却发现清清的伤口在肩膀下移三寸之处。如果要敷药,必须先将清清的衣服脱落下来。 柳一白这才犯难,犹豫不决。自己从小到大虽从未下过山,但对男女之事也是略有所知。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柳一白在落霞门中平常除了炼体之外,唯一的乐趣便是读书。自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礼仪纲常,自有法度。 可是长此下去,恐怕清清就要香消玉殒。 柳一白咬咬牙。便哆嗦着手将清清的衣服轻轻解落下来。柳一白不禁瞪大了眼睛,只见清清里面只剩一件粉红色的亵衣,温暖的阳光透过洞口照在清冷的山洞里,照在了她光滑的背上,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白嫩,身后的柳一白被这唯美的一幕所吸引,目光一直逗留在她唯美的背影上。 柳一白狠狠的咬了口舌头,淡淡的血腥味使他清醒过来,柳一白赶忙将视线从清清的香背上离开。小心翼翼的将金疮药洒在了清清的伤口上。待一切做完,柳一白这才将清清的衣服穿上,可是衣裳前面的纽扣柳一白却怎么也是扣不上。在慌乱间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清清挺拔的柔软,不禁心神荡漾,默默的体会适才触碰的美妙。 柳一白却是再也不敢乱动,只得将自己的长衫脱落下来,披在清清的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日的殊死搏斗加上内伤,柳一白靠在清清身上昏昏睡去。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洞外的冷空气直直往洞中扑来。 睡梦中的清清感受到冰冻的凉气,不自觉将身旁的柳一白抱的更紧。 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自己平常睡觉一直规规矩矩,从不卷着被子睡觉,那么自己怀中的又是什么? “啊......” 一道清脆又略带羞恼的声音贯穿整个山谷,并在谷内不断回响。 ‘啊...’‘啊...’‘啊....’ 清清这才发现自己怀抱中人居然是柳一白,想到她们这样抱着睡了一个晚上清清就羞怒不已。 幽静的山谷中突然发出这么一阵巨大的声音,生生将睡梦中的柳一白惊醒。 柳一白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的问道:“你醒了啊清清。” “啊....登徒子...” 清清见柳一白上半身并无穿衣服,露出瘦弱却精致的上半身,还发现自己身上仅着一件亵衣,露出一半鼓鼓囊囊的胸脯,身外仅披着一件男人的长衫。柳一白的另一只手居然放在自己左边的胸脯上。气的浑身发抖,情难自控,说着眼泪在眼眶中转了转,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掉在干净的岩石之上,嗒嗒嗒....嗒嗒嗒.... 柳一白睡眼朦胧,手掌动了动。发现自己正抓着什么东西,柔软,挺拔。比师娘以前做的白馒头还更加有弹性。 柳一白又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自己的手居然放在清清的胸脯之上,赶忙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掌。一脸尴尬的看着清清。 清清见柳一白在收手之前还捏了捏自己胸前的小白兔,最后还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气不打一出来,清清的脸上寒霜密布,冷的就快要结成冰了。 ‘嘤...’,寒光一闪,清清拔出系在腰间的配剑挥剑向柳一白刺去,竟是要将柳一白杀死。 柳一白灵觉异于常人,清清剑还未至,柳一白已一个鲤鱼打挺滚落到三尺以外。 ; 第十章 神秘骸骨 ?金陵城中,柳一白大闹县衙杀人数十从容离去的事迹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城中不管贩夫走卒,还是武林中人。都将此事当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望鹤楼,金陵城中最大的一个酒楼。传闻是中原一势力颇大的门派是其幕后老板。整个酒楼的装修耗资巨甚,关是桌椅板凳就用的是“天香木”制作而成。要说这天香木乃是极其难得,生长在西北荒原,树干散发莫名的幽香,令人闻之精神抖擞,神清气爽。周围常有凶猛野兽盘踞,要砍伐这种木材可谓极其艰难。 这望鹤楼整楼的桌椅居然全部是用这种天香木制成,可谓是极大的手笔。由于这望鹤楼的奢华程度与其他酒楼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金陵城中的达官贵人,武林中的翘楚都喜欢来这里吃饭聊天八卦。 “王兄,话说这柳一白柳少侠当真是英雄了得,居然能从金陵城中杀出去。快意恩仇,不畏强权。真当是令人羡慕。” 望鹤楼顶楼靠窗位置一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对身旁之人说道。 “公子不必羡慕,当日在下也在当场。见过柳一白出手,发现此人竟是无一丝内力,全仗着精妙的招式和身法对敌。日后成就定没公子高。”这王姓男子一声冷笑,不屑的道。 “当真是可惜,我还想与之结交一番,恐怕今日已经是不能,昨日听我一在县衙做事的朋友说,这知府李一天居然请出城外驻军大将军罗成亲自出手了,估计现在已经是魂归幽冥。”锦衣公子喝了杯酒,默默叹道。 .... 话说清清一击不中,手中长剑更是凌厉了几分。恶狠狠的向柳一白扑出,左一剑,右一剑。出剑竟然毫无章法,似只为发泄自己心中的羞怒不满。 柳一白见清清并不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就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清清,完全放弃了抵抗,似是在存心求死。 清清见柳一白不再躲避,只得强行收住剑势。恨恨的将剑摔在地上,抱着头坐在地上小声啜泣起来。 “昨日见你伤口一直流血,我为帮你涂药,情急之下才多有冒犯。” 清清听完柳一白解释之后,肩膀动了动。便再没动静,只是小声啜泣着,大有要将这个山洞用泪水塞满的趋势。 柳一白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站在清清身后静静等着。 约莫过了片刻,清清才哭够,她早清楚柳一白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只是自己身子从未被男人看过,更不用说这样的肌肤之亲了,心中实在羞恼,只是想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 “柳一白,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待清清站立起来,脸上已是风平浪静不带一丝情绪。 “我现在已经经脉寸断,就算是全力时期,这么陡的峭壁我也飞不上去。” 清清见柳一白脸色灰败,知晓他仍是对自己全身经脉被罗成震断而耿耿于怀。 安慰道:“没死已经是你福大命大,有神仙保佑了。放心吧,祸害都是遗千年的,你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这另类的安慰实在是令柳一白哭笑不得。 “清清,我有件事想问你。” “恩,你问吧。” “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并无深交。你为何为了救我如此奋不顾身。” 清清似是知道柳一白要问这个问题。对着柳一白扬了扬了手中的长剑。 柳一白这才注意到清清的佩剑。只见此剑长2尺1寸,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与自己的莫邪并无二致。只有剑柄上的蛟龙变成了威凤不死鸟。 大惊道:“难道这是干..将........” “没错,这就是干将剑。”清清淡淡说道。 传说为世间宝剑与上古神剑之莫邪剑为一对,上古神剑之干将剑是雄剑,上古神剑之莫邪剑是雌剑。是铸剑师干将和莫邪打造。 二人情比金坚,干将在干将剑上熔铸不死鸟精魂,莫邪在莫邪剑上熔铸蛟龙神魄。是为二剑的兵魂。 干将、莫邪是两把剑,但是没有人能分开它们。干将、莫邪是两个人,同样,也没有人能将她们分开。 曾经赠剑给清清的神秘人告诉她:“能得干将莫邪者,这一世必定感情纠葛,成就一段旷世奇缘。若有一天你遇到手持莫邪剑者,定是你今生的意中人。” 此中概况,清清自是不方便对柳一白道明。 “此剑与你救我有何关联?”柳一白仍是不明所以。 “本姑娘是怕从此神剑莫邪从此失落,那你可是成了千古罪人,才大发善心帮你一把。” 柳一白将信将疑,知道清清定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其中必定还有其他原因,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摇了摇头,柳一白让自己不要多想其他。赶紧脱离此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转身环顾四周,细细打量。这才发觉这山洞别有洞天,洞穴似乎极深。 “清清,这山洞里面或许别的出口,我们去看看吧。” 说完待清清起身,二人慢慢朝洞里走去。 洞内漆黑一片,阴风嗖嗖,让二人不禁毛骨悚然,借着宝剑发出的微弱光线,只见洞壁上刻着各种神怪鬼魅,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 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往前行进了约有半个时辰。洞中景色已是大变。 洞中有一片草地,阳光透过树梢射在草地上,又返照到洞中,使洞中蒙蒙的水气呈现出淡淡的青色,幽静缥缈仿佛青霞绕室,洞内立有一巨石,上书落霞山第一洞天! 洞口长满了绿青苔、野篙和茅草,五尺多高的洞顶上,一大片绿茵茵的青藤直垂下来,遮着洞门,青藤结着星星点点的火红色果子,晶莹剔透。飒是好看。 柳一白清清二人一日未进食,腹中早已空无一物。看见如此可口的奇珍异果,早已按捺不住,采下一颗,还不及细细品尝。便已吞咽下肚。浆果入腹,一股暖流从二人丹田之处扩散,在体内环绕几个周天之后才渐渐消散。 待食得七分饱,二人这才稍将停下。往洞中深处望去,神色皆大变。 只见几十尺开外,一通体晶莹的雪白骷髅端坐在一蒲团之上,手上结有一个道印。一束阳光照耀在骷髅身上,将他的骨节映射的金黄,整具骨架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 ; 第十一章 经脉逆转 ?柳一白清清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面的眼中看出了惊奇的神色。 柳一白小心翼翼的往骷髅打坐的地方走去,在离骷髅还不到一尺距离的时候,异变抖生。整个山洞忽然晃动起来,周围的空气灼热的仿佛要烧起来。,水浸湿鬓发粘在脸庞,一股烦闷梗在胸口,无处发泄。 ‘吼’...伴随着一道低沉的怒吼声,一头巨大的怪兽凭空出现在骷髅的身前,对着柳一白龇牙咧嘴,眼中凶光闪闪,似是在警告柳一白不要再上前一步,不然必定将他生吞活撕了。 巨兽犹如一座大山矗立在柳一白身前,此刻柳一白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在巨兽面前,他有如沧海一粟,微不可及。 强行定了定心神,止住内心的不安。只见这巨大的怪兽首似龙,形如马,状比鹿,尾若牛尾,背上有五彩毛纹,腹部有黄色毛。 柳一白这才想起,这巨兽怎这般像古书中记载的麒麟神兽。 麒麟,中国神话传说中的祥瑞之物,有镇宅送子之说。麒麟是以鹿类为主,融合牛羊马特征,综合面不及龙凤广泛,不过名气不小,从其外部形状上看,集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也可以写成麇,古籍中指鹿;尾巴像牛;蹄子像马;圆的头顶,有一对角。但据说麒的开头大略像鹿。它被古人视为神兽、仁兽。麒麟长寿,能活两千年。能吐火,声音如雷。“有毛之虫三百六十,而麒麟为之长。 这火麒麟威风凛凛的守护在骷髅跟前,对着柳一白喘着粗气,鼻息之间喷着火苗,但却并没有主动攻击柳一白清清二人。 在如此强大的神兽面前,如何抵挡? 柳一白只能向清清使了一个眼色,清清会意。二人一边看着火麒麟的动静,一边慢慢向身后退去。 “啊。” 柳一白正盯着麒麟有无异动,忽然身边传来清清痛苦的呻吟声,赶忙向身边看去。只见清清蜷缩在地上,通体赤红,状若癫狂,手中的指节因用力被抓的发白,脸上布满痛苦之色。 “清清...你怎么了。”柳一白蹲下身子赶紧查看是什么原因,手一触碰到清清的身体竟有如被烈日灼烧。 柳一白大急,不顾手中有如火焰般碳烤的炙热,撘在清清的脉搏上,要一探究竟。 “奇怪,这脉相如此只怪,清清全身内力不断乱窜。丹田处汇集了一股不知名的真气在左突右撞,循环反复。” “热...热...”清清只是不断重复这个字,眼角的痛苦令柳一白焦急万分却无可奈何。 正欲扶清清坐起来,突然一阵刺骨的疼痛从丹田处袭来,之前吃浆果后那沿着经脉循环几周天消散的暖流,居然不知道何时从经脉血肉中钻出纷纷汇聚于丹田之上,散发出阵阵炙热的真气。 柳一白双目赤红,只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和炙热的火烧,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起来。就在快散失意志之时,柳一白忽然想起小时候曾经在派中藏书阁中看到的一本秘籍,名唤‘清心咒’。只是这功法并不是剑决和心法,只是一本普通的静心安神的法决,当时觉得有趣,就默默的记了下来。 柳一白只觉得丹田快要炸裂开来,赶忙心中默默念起‘清心咒’,想让自己安静下来,不受这非人的折磨。 火麒麟见开始正满地打滚,痛苦不堪的柳一白身体周围居然浮现出一道青光,散发出柔和的光晕,让它瞬间安静下来,心中的怒火居然慢慢消失殆尽。这柔和的光晕让它感到莫名的熟悉,转头看了看身后结着道印打坐的骷髅,又疑惑的看了看柳一白,心中竟是不可思议。 想了良久想不出个所以然,火麒麟喷出两口鼻息,干脆懒得去想。见柳一白清清二人已经被折磨的晕厥过去,摇了摇头,从口中飞出两滴精血飘在二人的丹田上方,然后落了下去。 柳一白清清紧锁的眉头过了一会儿终于舒展开来,火麒麟看到二人并无大碍,脚后蹄一扬,激起一道烟尘,居然就此不见,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柳一白才悠然醒转,抚了抚额头,全身如针灸般的疼痛已消失殆尽,自己被震断的经脉在此刻居然全部接续上了,浑身仿佛拥有使不完的力量。 柳一白大喜,赶忙起身看清清有没有事,只见清清安详的躺在地上,不见有丝毫异色,这才安心下来。转身朝骷髅走去,这时太阳已落山,不经阳光照射的骷髅此刻竟变得通气漆黑,犹如倒墨,阴森无比。 强行压落心中的不安,柳一白小心翼翼探下身子,打量着骷髅以及周边情况,骷髅打坐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怪异,似乎坐着什么东西,整个骨架生生被上顶起。 柳一白小心的伸出手拨开骨架,骨架通体冰凉,触之有如寒毒蚀骨,就在这时,异变突生,漆黑如墨的骨架一股黑色气体从指节出疯狂涌出往柳一白身上钻去,面对如此突发情况,柳一白大惊。慌忙把骷髅往前甩去,黑气却有如跗骨之蛆,源源不断往身体钻去,竟然打断不了。片刻,黑气完全钻进了柳一白体内,在血肉经脉中流动。那骷髅又恢复了亮白剔透的样子,神圣凛然,端的是怪异无比。 话说黑气钻进体内,在其血肉经脉中流转,柳一白感觉整个身体在被一头凶猛巨兽撕咬,疼痛难忍。黑气在血肉中制伏了片刻,又全部集中往经脉中涌去,生生把柳一白刚接续好的经脉又噬咬断了,逆着经脉疯狂运行。 柳一白满头大汗,心中仿佛有团火焰要喷出来。 黑气在环绕经脉九个周天后才堪堪停下来,此刻,柳一白才松了一口气,浑身放松下来。 慌忙从地上爬起,打坐内视身体。身体内的情况差点让柳一白昏死过去。 “整个经脉竟然生生被逆转,体内一丝黑色真气逆着经脉运行着周天。” ; 第十二章 骸骨由来 ?柳一白虽惊异体内的变化,却并无感觉到不适。还惊喜的发现自己全身的经脉尽被打通,体内还多了一丝内力。 虽然不知道这道诡异的黑色真气会不会给他带来伤害,但自己苦苦想要修习的内力此刻终于可以拥有了,柳一白仰天大吼,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痛快的释放着十几年来经脉堵塞给他带来的苦恼。 待发泄够了,这才冷静下来。剑目往骷髅适才打坐的地方扫去,只见刚刚骷髅坐下的地方一卷竹简和一本泛黄的书散落在地上。 书的封页上书‘渡魔心经’,看着像是魔教妖人的武功心法,柳一白没有再管,拿起地上的竹简打开看起来。 “贫道清风,自幼修道,已有百载。途径落霞,逢神光照耀,忽明大道。天之道,损有余而不足。吾惊喜,一直渴求的长生契机出现在吾面前。吾道之法,提倡道法自然,无所不容,自然无为,与自然和谐相处。就在吾欲闭关静修感悟天道之际,吾心爱女子被吾仇敌追杀,最后被凌辱虐待致死。吾闻之,大怒。下山寻仇,杀其满门一千三百多口。回到洞天,发现已被天道所不容。内心黯然不忿,天道无情,不容世人七情六欲,欲成大道,需泯灭人性,无欲无求。吾挚爱因吾而死,吾岂能做到不闻不顾。所造杀孽,尽皆吾之本意。”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人心中无情奈何为人,吾痛定思痛,毅然逆转经脉,创下‘渡魔心经’,既不能成仙,吾欲渡自己成魔。 功成,天道大怒,降下雷劫。吾劫后余生,奈何全身经脉尽皆被毁,丹田被破,已时日无多。写下吾耗尽毕生心血创出的‘渡魔心经’流待有缘之人。洞中火麒麟,吾之挚友。承诺吾魂归兮后守护吾之枯骨,等待与我有缘之人到此。洞中异果‘麒麟血’为火麒麟泣血而生,食一粒,生肌腱体。食二粒,延年益寿;食三粒,培丹固源。切勿不可多食,恐有爆体而亡之祸。 吾之一生,蹉跎时光,追寻缥缈天道。却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人。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恨兮!恨兮!恨兮!清风绝笔。 柳一白观后目瞪口呆,刚被自己像咸鱼一般甩出去的骷髅居然是祖师清风道人。望着横摔在地双目空洞的祖师,柳一白想象的到祖师痛失爱人时的悲凉,怒杀一千三百多人时的愤慨,时日无多时的绝望。心中不由对祖师由衷的敬佩起来,为爱而生,为爱致死,感人肺腑。 小心翼翼扶起祖师坐好,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骷髅似是有感,在柳一白三个响头过后,骷髅浑身骨架尽碎,化成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柳一白心中更为悲凉,捧起‘渡魔心经’,暗道:“祖师,我一定继承你的意愿,此生定不留遗憾”! 见清清还没醒,柳一白打开‘渡魔心经’,扉页上书“世间本无正魔,今日渡人成魔,自此世间再无正魔之分,唯我真魔!” 越往后看越心惊,这本‘渡魔心经’果然是极其玄奥的功法,晦涩难懂,言语放浪不羁,冒天下之大不讳,直言正道虚伪狡诈,唯有真魔至情至圣,这对柳一白的思想造成了极大的冲击,颠覆了他对天下正魔之分的认识。尽管不是太认可祖师的说法,但其言论也在柳一白心中埋下了一颗成魔的种子。 柳一白越看越入迷,手中不自觉演练书中的心法,招式。整个人竟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武境之中,肆意挥洒武意,不可自拨。压抑了十多年的不能修炼内力的苦闷在此刻释放,柳一白竟水到渠成的进入了‘剑气出体’的境界,一切都是这么自然。 约莫过了片刻,柳一白倏的睁开眼睛,双目中神光一闪,整个人竟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一旁,清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默默的盯着柳一白陷入奇妙的武境之中,心中对柳一白又高看了几分。相传能够进入武境的人其日后必定成就颇高,最不济也能成为绝世高手般的存在。最后看柳一白醒转,整个人的气质变的大不一样,抬手间散发出莫名的道韵,飘逸若仙。 柳一白睁开眼后,看见清清正傻傻呆萌的看着自己,不禁失笑:‘清清,本少侠虽然长的英俊潇洒,人见人爱,但你这么盯着我我会误会什么的。’ 清清听到柳一白的调笑声,这才堪堪回过神来,不禁羞恼,这傻小子还是如此的无赖,跟之前的气质完全是判若两人。娇嗔道:“不要脸,谁爱看你这个白冬瓜,我...我是盯着你身后的骷髅看呢。哼,那个东西比你好看多了。” “清清,我懂的,我懂你的言不由衷。”柳一白故作深情的看着清清的俏目。 “呸呸呸,恶心。” ... “白冬瓜,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突然晕过去。”清清对柳一白正色道。 “说来话长...刚刚你....” 柳一白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重新复述了一遍给清清听。 清清静静听完后觉得整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或许这就是机缘吧,吃了那‘麒麟血’后清清也是感觉自己体内真气涌动,大有马上突破到‘剑气出体’的趋势。 “白冬瓜。我们还是马上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恩,我已经知道出去的办法了。” 说完拉着清清往祖师坐化的上方看去,阳光能从此处射落进来,必定能通往崖顶。果不其然,上方洞口大约两人之宽,岩壁长满了青藤。 二人大喜,借助青藤释力,慢慢的往崖顶攀登了上去。 洞顶上方直通秃鹫山顶一偏僻山坡处,周围怪石耸立,加上这秃鹫山平常来的人就少,所以这隐蔽洞口竟从未被落霞门人发现过。 ; 第十三章 鹤遇故人 ?二人站在洞顶,皆有些感慨。 柳一白对着洞底恭谨的拜了三拜,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 二人相对无话,沿着山路慢慢往下走,山路周边盛开一簇簇的薰衣草,一阵阵奇异的幽香扑鼻而来。 薰衣草的香是人生中的某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淡到了极处,又刻在心底。这淡蓝紫色的小花,到了开花时节,其香远在十里之外都能够闻到;而更绝妙的是,就是站在一片大花田里边,嗅到的香依然还是淡远温和,不像其他的香花,急急地想要把人薰倒。闲闲地信步从花间走过,衣角就留着一种冷香,悠远的像初恋时的心情。据说薰衣草就因此而得名。薰衣草的香味,既不像茉莉的清淡,也不像夜来香那样的忧郁,它更像榴莲,喜欢的人会非常喜欢,不喜欢的人闻过一次之后就会避开它。这样独特的香,总是和更远更深的忧郁相连。忧郁,却并不幽怨,如秋后淡淡的月光,如隔着万水千山的思念。 这熏衣草香更给二人之间增添了一丝离别的愁绪。 “清清,下山后你准备去哪里?”还是柳一白率先打破沉默。 “我要先回趟家,两天没有我的消息,家里人肯定担心死了。” ... 你呢? “我不知道,先去金陵吧,到时候仗剑走四方,成为一代大侠。” 清清噗呲一笑,挖苦道:“就你这小身板,出去分分钟被人揍死。”说完扬了扬手中的小拳头,霎是可爱。 “清清,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白冬瓜,哼。” “清清,你衣裳背后有个洞,露出了你滑嫩的肌肤...” “你个臭流氓,往哪里看呢。”说着便要过去扯柳一白的耳朵,柳一白见势赶紧撒腿就跑,清清在后面紧追不舍... 二人打闹了一会儿,清清忽然正色道:“白冬瓜,这把剑给你。”说完扬了扬了手中的干将。 “恩?”柳一白好奇的看了看清清。 “这是什么意思?” “大白痴,这干将剑是莫邪为干将铸造的,是一把雄剑,你让本淑女用一把雄剑是什么意思。” “就你这蛮横刁蛮的小魔女还淑女,别笑死人了好吧。” 虽然口中挖苦清清,但柳一白还是拿出了莫邪递给清清:“它更适合你,拿去吧。” 二人交换了随身的配剑,干将莫邪交汇之际,竟传出阵阵龙吟凤鸣,似也是在为二人换剑的行为欢呼雀跃。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离别的时候总是很快来临。行至落霞山脚小溪畔,清清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笑着看着柳一白:‘白冬瓜,我们就到这里分手吧。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不要让再看到你在被人追杀了。’ ‘汗...’ 柳一白顿感无语:“放心吧小魔女,下次见到我一定是我打的别人屁滚尿流。” 清清没再说话,凌空而起,踏波而行。临走前还想着捉弄一下柳一白,手掌一挥,内力澎湃,卷起一片水花往柳一白身上射去。 柳一白猝不及防,被淋了个落汤鸡。愤愤不已:‘清清,好香好软好有弹性....’ 在半空的清清模糊的听到柳一白说的话差点一个内息不稳从空中坠落下去,正欲回头找柳一白算账,却发现连人影都没了。 暗暗诅咒了一会柳一白,这才急速赶往万魔宗分舵而去... 金陵城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并没有因为前两天驻军在城内拿人造成的混乱而有分毫影响。卖包子的依旧在卖包子,卖烧饼的还是在卖烧饼。谈价还价,嬉笑叫卖声不绝于耳。 柳一白此刻正拿着一串糖葫芦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悠哉悠哉的走着,丝毫不担心城中有人会认出自己。慢慢晃荡了一会儿,才觉腹中饥饿,看到不远拐角处正好有一酒楼,金碧辉煌的牌匾悬与店门之上。上书金光灿灿三个字‘望鹤楼’。 还不及柳一白进入店内,早有小二迎来客气的将他迎进楼内恭谨的说道:“客官可是要用餐?” 柳一白点点头:“小二哥,给我在顶楼找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一壶好酒,几个好菜。” “额,客官,您看这样可好。这二楼也有靠窗的位置,我给您安排一个您看可好?” 柳一白闻之皱了皱眉,道:“我说的是顶楼,为何要给我安排二楼的位置?” “这个...”小二欲言又止。斟酌了一下言辞,正欲解释。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粗匡豪爽的声音:“一白兄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柳一白寻声望去,竟是前几日一起把酒言欢的胡一刀,不觉大喜:“原来是胡大哥,当真是好巧。” 小二见柳一白居然跟金刚门的胡一刀少侠认识,识趣的作了个揖,告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来来来,一白兄弟,李黑张居正二人正在楼上,你随我一道上去,咱们哥几个好好喝几杯” “正有此意。不过小弟有一事不明,刚那小二哥为什么要拦住我不让我上顶楼?” “嗨,是这样的。倒不是那小二故意为难你,这是这望鹤楼的规矩。这顶楼啊非达官贵人武林青年才俊不得上。这小二没见过你的容貌,不知你的英雄事迹。这才堪堪将你拦住,兄弟莫要见怪。” 柳一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其中竟有此等规矩。 “李兄弟,张兄弟,你们看看哪位贵客来了。”胡一刀领着柳一白走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对着正在大快朵颐的两个人说道。 二人吃的正香,听胡一刀说有贵客来了,正觉奇怪,抬头望去,看见柳一白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李黑还来不及抹去口中的油渍,慌忙起身:“居然是柳兄,我们还以为你.....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以为我死了吗?我还正青春年少,我还不想这么早死,自然现在活蹦乱跳的。” 张居正用力的锤了一下李黑:“你小子会不会说话,柳兄弟武艺高强,天赋异禀。寻常人怎能伤他性命。当自罚三杯。” 李黑也察觉自己说话不妥,讪讪笑了两声:“好好好,看到柳兄,别说自罚三杯,自罚三坛我也认了。” 话说完,三人皆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落座后,三人问起柳一白当天罗成去追杀他的事情。柳一白只好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复述给三人听,只是略过了后面落霞山第一洞天遇上祖师尸骸并得其功法的事情。 三人听后皆为柳一白之机缘感叹。 之后几人又聊了些生活零零散散的琐事,酒过三巡,几人皆有了几分醉意。张居正眯着双眼,醉眼朦胧的猥琐笑道:“哥儿几个,你们听说了嘛。这金陵城中最大的一处青楼,里面有个绝世花魁柳如烟,今晚第一次选入幕之宾。嘿嘿..” ; 第十四章 金陵醉春 ?“柳如烟是何许人也?”三人皆大奇,不知为何张居正如此推崇一青楼女子。 张居正面有得色,喝了杯酒看着三人笑笑就是不说话。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跟我们说说。”李黑推了推张居正,催促道。 “要说这柳如烟啊,乃是醉春楼最美丽的一位女子,身材婀娜丰满,眉目含春,平日见人脸上总是挽着一抹轻纱,那小身段儿..那小长腿儿...那...” “慢着慢着,张兄,你不是说那柳如烟见人都是蒙着脸嘛,你怎么知道她是醉春楼最漂亮的一个?”李黑赶紧打断了张居正滔滔不绝的演讲... “咳咳。这个嘛...别人都是这么说的。”张居正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内心的尴尬。 三人闻之皆歇菜,这不是在这瞎扯蛋嘛。 “各位兄弟,人的影子树的皮,这柳如烟的美貌虽是好事之人以讹传讹说出来的,必定不是捕风捉影。要不待会儿我们去那里看看,就算不是绝色,我们也不亏啊。这醉春楼里还有很多美丽可人的女子呢。” 三人这哪能听不出,张居正只是打出柳如烟这个幌子,好邀请他们一起去青楼逛逛而已。 柳一白自小在山中长大,还从未去过烟花之地。不由好奇,对张居正道:“但去无妨!” 胡一刀二人见柳一白都没推辞,他们更是没有意见。在没认识柳一白之前,三人已经是青楼的常客了。 华灯初上,月上柳梢。四人从望鹤楼出来便直奔醉春楼而去。四人皆兴奋异常,不一会儿就到了醉春楼门前。这醉春楼门前可比小吃街什么的热闹多了,门口聚积了众多男子,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应有尽有, 大门两边站了约莫十多个浓妆艳抹,锦衣华服的艳丽女子,对着路上来往的路人搔首弄姿,卖弄风情。楼上窗户边站了几位女子拿着手绢对楼下的男子招手,眉目含春,让人望之气血上涌。 四人刚到门口就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上前来,挽住张居正的胳膊,娇嗔道:“张公子,你都好几天没来找媚儿了,是不是有了别的相好? 张居正也毫不见外,一手搂着这名叫媚儿的纤腰,一只手不老实的在她长腿上来回游走。嬉笑道:“媚儿,赶快领哥哥进去,把你那些漂亮的姐妹叫几个过来。我这边可是有贵客在的。” 媚儿看了三人一眼,见一位身着白衫长相俊美的男子甚是眼生,之前从未见过,知道这就是张居正口中说的贵客。连忙上前用上半身贴在柳一白的胳膊上,有意无意中来回的蹭了蹭:“公子长的好俊啊,不知贵姓啊?” 柳一白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慌忙往后退去,脸色羞红。 “哎呀...”背后传来一道纤细的吃痛声。 柳一白为避免更尴尬的事情发生,见有台阶下,慌忙往身后看去。只见一青衫折扇的妙公子匍匐在地,一只手撘在膝盖上不断搓揉,显然是自己刚刚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 正欲上前扶起他道歉,旁边一只手硬生生的将他的手推了出去。 “休得无礼,居然敢冒犯我们家郡...公子...”一面容青涩的小青年先是对着柳一白娇叱一声,然后赶忙去扶地上的妙公子。 “对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还望这位兄弟见谅!” 小青年恶狠狠的瞪了柳一白一眼正欲开口,妙公子摆了摆手制止了她,对柳一白淡淡道:“无妨!” 说完拉着小青年就往醉春楼里走去。 “公子...刚刚那人好生讨厌,怎么不让我教训教训他..” “这留连烟花之地的男子断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们是偷偷出来玩的,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为好,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好吧.....”小青年拖着长音,尽管不情愿但主子都发话了她也只能就此作罢。 柳一白见妙公子翩翩离去,双目失神,此人分明是青衫折扇,可却步履轻盈,体态婀娜,体带馨香,吐气如兰。就连女子都自愧不如。 胡一刀拍了拍柳一白的肩膀大笑道:“一白兄弟,莫不是对此男子敢兴趣?莫非你.....” “胡大哥,你可别乱想。我只是觉得此人有些奇怪而已。”柳一白慌忙解释。 三人见柳一白紧张的样子不由大为好笑,曾经血杀县衙官差数十人的柳一白居然也有如此局促紧张的样子。媚儿见此情景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只怕这位公子还是个雏儿吧。” 三人闻之又是一阵大笑。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后,四人由媚儿领着进了醉春楼中,只见里面早已是人满为患。喝酒听曲儿的人,搂着姑娘上下其手的人,吹牛打屁的人,应有尽有,热闹非凡。这柳如烟的名头看来的确是非常大,这么多人恐怕十之八九都是为她而来。 “哎哟,张公子,不好意思,你们来的太晚了,已经没有单独的桌子了。你看你们跟那边的二位公子拼一桌可好?”媚儿摇了摇张居正的胳膊,娇声道。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桌子。 柳一白看去,桌上的正是自己在门口撞的主仆二人。李黑胡一刀也看见了,看了看柳一白异样的神色,笑着对媚儿说道:“无妨,我们的柳公子也正有此意。” 面对二人的调侃,柳一白只能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他们是铁了心以为自己是龙阳之好了。 媚儿领着四人来到妙公子身旁娇声笑道:“这位公子,今晚来的客人有点多,现在席位全满,我旁边这四位公子可否跟你们共坐一席呢?” “当然不行,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怎么....” “不得无礼。”妙公子对小青年娇叱道。 然后转身对媚儿拱拱手,道:“在下管教无方,还望见谅。请便..” 妙公子从媚儿眼色神态上看出对方已然知晓自己的女儿身,所以也就顺数推舟,不愿多生事端。媚儿乃是久经风月的情场老手,特别是女人对女人之间的了解,在门口时媚儿已经看出妙公子二人皆是女儿身,只是没有当场点破。 “各位公子稍等,我这就给你们叫姐妹们过来!”说完媚儿扭着身子款款离去。 小青年看着媚儿离去的背影和张居正等人色眯眯的盯着媚儿丰满的娇躯的眼神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之色,转过头气呼呼的不看他们。 四人找好位置落座,柳一白坐在妙公子身旁静静的不说话。 “多谢这位兄弟大方共享席位,在下胡一刀,我右手边这位名为李黑,左手边名张居正。在兄弟身旁这位是柳一白柳兄弟。敢问公子名讳?” “敝姓杨。”妙公子抬抬手,淡淡回道。 胡一刀见对方冷淡异常,似是不想多言,讪讪笑了声,也就不再说话。 ; 第十五章 花魁之争 ?约莫等了片刻,身后传来一声娇笑:“各位公子久等了,姐们们来了...” 众人转头望去,这媚儿身后跟着几位年方二八的青春少女,一字排开,对着柳一白等人笑脸含春,暗送秋波。 “媚儿,快让几位妹妹坐下,陪我们好好喝几杯。”张居正笑吟吟的对媚儿说道。 “张公子都发话了,姐妹们,各自挑选中意的公子坐下罢..” “是,媚儿姐。”几人齐声应道。 两位姑娘正欲坐在妙公子二人身旁,妙公子蹙了蹙眉,小青年见其神态忙道:‘我们两个不需要,你们回去吧!’ 两位听见小青年这么说,也不尴尬,而是转头看了看坐立在张居正身旁的媚儿。 “既然如此,霜儿,画儿,你们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 二人娇诺了一声,施了个礼缓缓告退了。 “这柳如烟架子也太大了,本公子在这等了快一个时辰,连面都没见到。你们醉春楼怎么做生意的?”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就是,就是。我们要见柳如烟,快让她出来。”众人见有人起头,也是纷纷附和。 老鸨见众人群情激愤,赶忙跑出来打圆场:“哎哟,各位爷,大家稍安勿躁。如烟正在沐浴更衣,马上就出来见大家了。” 众人听见柳如烟正在洗澡,个个眼冒精光,意淫着柳如烟洗澡时候的香艳场景。有了这道‘美菜’,众人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又纷纷和身旁所搂女子调笑起来。 酒过三巡,就在众人又感觉不耐烦的时候。几位青楼簇拥着一位女子缓缓踱步而来。 黛眉轻扫。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忘记一切。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尽管轻纱遮脸,众人还是不由叹道:“这柳如烟不愧是倾国倾城之绝色..” 就连柳一白也不由多看了几眼,这柳如烟姿色不在清清之下,而且女人味十足,风情更甚于清清。 旁边小青年众人皆被柳如烟迷的神魂颠倒,不由嘟了嘟嘴,小声嘀咕道:‘跟我们家小姐比起来可差远了。哼’ “如烟让诸位公子久等了,先弹一曲给诸位赔罪。”柳如烟朱唇轻启,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说完优雅的坐在凳子上,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琵琶。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骚动的诡异声音从琵琶流露下来,有如天籁之音,众人听之如痴如醉。 一曲过后,众人皆沉浸在柳如烟美妙的音符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片刻后才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能停息。 老鸨见众人的反应非常满意,走上前来,笑道:“想必大家今晚前来我醉春楼,也是知道今晚将是我们如烟选入幕之宾的日子,多的我也就不说了,条件呢非常简单,大家各自作一首情诗,如烟将会从里面挑一个她最满意的晚上侍奉。” 作诗?众人皆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柳如烟居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本来大家为了今晚都已经带上了足够的银票,这让许多富家子弟不禁摇首叹息。 其中不乏饱读诗书者,老鸨刚说完,一人便急不可耐的起身咏道: “独自相思难入眠, 爱到深处心眷恋。 卿叹我自空留恋, 未懂如烟醉人情。 吾愿为君努力行, 与你穿梭在流年” 言毕,对着周围拱了拱手,面有得色,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众人闻之,第一人所作的诗已经如此不错了,这无疑给他们增加了不少难度。其中多是武林中人,个个五大三粗的,要打架砍人这个他们在行,说到作诗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皆暗恨自己当年没有多读点书。 “这有何难,不就是作诗吗?瞧你们那衰样。丢尽我们武林中人的脸。老子来。”一粗狂的大叔模样的人大声说道。 “我俩的情,恰似漓江水,清又清。你是我的心,我是你的肝,你是我身体的四分三。” 话毕,众人哄堂大笑,连柳如烟也被逗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大叔见柳如烟笑了,不由喜不自胜:“你们这群人笑甚,只要如烟姑娘喜欢就是最好的。待会如烟姑娘选中我你们可就找地方哭去吧。” 众人见这样一首打油诗都能博得柳如烟一笑,纷纷绞尽脑汁,吟出自己苦思良久的‘佳作’。 柳如烟一一听完,秀眉轻蹙。甚觉无聊,只觉今日在坐的都是酒囊饭袋,作的诗都是庸俗不堪,难以入耳。 见柳如烟秀眉轻蹙,众人皆是觉得大事不妙。此起彼伏作诗的人也停下来,久久无人敢作声。 ‘’眼前浮影照往年,残泪流尽心渐冷。芳华易消昏似睡,情愁不断梦欲醒。‘’ 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锦衣华服的男子折扇轻摇,定定的望着柳如烟,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柳一白定睛看去,这不是那日被自己暴打一顿的李洵么,不禁失笑,没想到这李洵也在这里欲作柳如烟的裙下之臣。话说这李洵虽然横行霸道,腹中却有几滴墨水。这首诗作的的确比之前那些人强上不少。 连柳如烟也讶异的看了李洵一眼,这李洵李公子在金陵城中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柳如烟也是略有耳闻,没想到这李洵倒是有几分才气,不禁高看了李洵几分。 这首诗一出,众人皆不作声,楼内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李洵技惊四座,自是喜不自胜,胜劵在握,其他人不足为患。 李黑碰了碰柳一白,低声说道:“柳兄,不若你也作一首,断不能便宜了李洵这二世祖。” 胡一刀张居正也是纷纷附和。 柳一白想了想,自己此趟来金陵,就是为了取李天一的项上人头。在这里打压下李洵倒也不失为一件妙事,于是对这三人点点头,起身看着端坐在上方的柳如烟,慢慢吟道: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柳如烟大惊失色,起身正色看着柳一白,喃喃复吟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 第十六章 花落谁家 ?众人看到柳如烟大惊失色的样子,顿觉不妙。其中不乏有些读过几年书的秀才,惊呼道:‘真乃是绝世佳作,定能流芳百世。’那些习武之人见这些秀才都如此赞誉柳一白的这首诗,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感觉跟其他人的就是不一样。不由也纷纷附和装作很懂的样子:“好诗,好诗啊!” 妙公子听见身旁一袭白衣的柳一白吟出的诗,眼中也是不觉一亮。心中不免沉浸到柳一白诗句的意境当中去,看向柳一白的眼神也不再似之前的冷淡。 “没想到这讨厌鬼居然还有这样的文采,当真是小看了他,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好色的小白脸呢。”小青年低声对妙公子说道。 妙公子似是没听见小青年的嘀咕,眼睛怔怔的看着柳一白的背影发呆。 柳一白这诗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秋风凌清,秋月明朗。风中的落叶时聚时散,寒鸦本已栖息,又被明月惊起。朋友盼着相见,却不知在何日,这个时节,这样的夜晚,相思梦难成。走入相思之门,知道相思之苦。永远的相思永远的回忆,短暂的相思却也无止境。早知相思如此的在心中牵绊,不如当初就不要相识。 李洵本已智珠在握,刚刚已经在幻想待会儿应该怎么和柳如烟渡过这个美妙的夜晚,用什么姿势,来多少次,反反复复想了好多遍。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生生的夺了他的风头。不禁恼怒异常,正想发作,这金陵城中居然有人敢跟他叫板,简直是粪坑里打灯笼——找屎啊。 待他看清楚那人的样子,满脸尽是不可思议,揉了揉眼睛,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张可恶的脸自己做梦都能想起,他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拳一拳的朝自己脸上打来,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知府儿子身份的人。 新仇旧恨,夺爱之痛。李洵说着就要冲上去揍柳一白一顿,身旁的随从见李洵做事都不经过脑子,也是不由气急。赶紧拉了拉李洵,低声道:“公子,别冲动,就是二十个我们冲上去也不是这王八蛋的对手。您稍坐片刻,我马上去请罗成将军过来。到时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洵眼色一亮,心道这小厮还蛮机灵的,等罗成过来把柳一白给杀了自己暖香在怀后一定要重重赏他。 “恩,那你速去速回。” 随从诺了一声,趁人不注意偷偷出门去了。 李洵见柳一白此刻居然转头看了看自己,眼中尽是嘲弄之色。不由怒上心头,自己老爹明明说已经解决掉这小子为自己出气了的,怎么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里。 柳一白却是不知道李洵此刻丰富的内心世界,见到李洵身旁的随从偷偷离开,想必是通风报信去了,也不慌神。他要的就是罗成过来,他日之辱,今日必定要他偿还。 柳如烟见柳一白吟完这首诗后竟是看也不看自己,而是转头望着李洵这边看个不停。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平常的男人哪个看见自己不是口水都要流下来,恨不得赶紧扒光自己的衣服扑上来。 这人竟也是一点也不垂涎自己的美色,但想想能作出这样一首黯然神伤的情诗的人必定非凡,也就释然。莲步轻启,款款踱步到柳一白身前,吐气如兰道:“公子好文采,敢问公子名讳?” 柳一白听到有声音从耳边响起,这才从李洵方向回过头来,见竟是柳如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旁,朱唇离他的脸不过几丈距离。 ‘’淡淡碎花味,幽幽女人香。‘柳一白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柳如烟,比刚在远处看的视觉冲击更加强烈。不由喃喃叹道。 柳一白的声音细不可闻,也仅仅是耳旁的柳如烟与同在一桌的胡一刀等人听见了。 柳如烟见柳一白看见自己那痴傻的样子与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脸色也是不由一红,娇嗔道:“公子.......” “在下柳一白,刚刚失礼了,还望如烟姑娘见谅。” “刚刚还夸他,没想到现在狐狸尾巴又露出来了,真是一个登徒子。”小青年扯了扯妙公子的衣袖愤愤说道。 这妙公子见柳一白那见了美人走不动路的样子也是一阵无语,这哪像是作出‘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的人.... “原来是柳公子,如烟可否请公子楼上详谈?”柳如烟对娇羞的说道。 众人见柳如烟那欲拒还迎,羞不可耐的模样,心中纷纷大感失落:“恐怕这花魁是心属这柳一白了。” “如烟姑娘抬爱,在下岂敢不从。” 柳如烟见柳一白应允,脸上的羞红更甚,伸出纤纤玉手挽住柳一白的胳膊就往楼上闺房走去。 直到二人进入房间,楼下这才跟炸了锅一样,议论纷纷。 什么好白菜被猪拱了啊,什么我爹这么有钱今日居然败给一个穷书生之类的酸溜溜的话。 “这柳兄还真是人中龙凤啊,能文能武,简直全才啊,这一出手就把花魁给骗的一愣一愣的。”李黑对着张居正胡一刀挤眉弄眼道。 二人皆称是,心中不由对柳一白更加佩服起来。 柳一白随柳如烟走进屋子,环往四周,清冷的月光从木窗洒下来,那的桌子上也洒满了月光。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凤冠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似乎在暗暗昭示着房间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那一边是寝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整个房间显得朴素而又不失典雅。 柳如烟见柳一白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闺房,俏脸红的似能滴出血来,娇声道:“公子...请到床上...坐吧......”声音道最后竟细不可闻。 ; 第十七章 有女素仙 ?柳一白进入房间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干嘛。听到柳如烟说的话后正好顺着台阶下,踱步往床前坐下。 “这女孩子的房间就是不一样,床都是这么的柔软,被褥之间还散发着淡淡的柳如烟身上的味道,柳一白闻之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下半身蠢蠢欲动。 见柳一白坐定,柳如烟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罗裳轻启,缓缓掉落在地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胸前高耸入云,挤出深深的一道沟壑。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凤膏;浴罢檀郎扪农处,露花凉沁紫葡萄。 柳一白被突然出现的香艳景象惊呆了,直愣愣的盯着柳如烟的娇躯。柳如烟见柳一白看自己的身体看的入迷,一狠心,正欲解开身上最后一块遮羞的小亵衣,柳一白见柳如烟还欲解剩下的衣服,慌忙冲上前抱住她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有所动作。 软玉在怀,柳如烟丰满的胸脯紧紧贴在身前,下半身有如蛟龙出海,硬挺挺的顶在柳如烟身上。 柳如烟虽未经人事,却也是在青楼之中长大的,自然知道顶着自己的是什么,不禁脸色羞红,紧张万分。还以为柳一白冲上来是要他自己来脱,慌忙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如烟姑娘,你这是为哪般?”柳一白也感觉自己这样抱着柳如烟大为不妥,赶紧松开退后几步对柳如烟说道。 话说李洵看见柳一白二人上楼后,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把柳一白揪下来暴打一顿,可惜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上去定被他狠狠羞辱。只能心急如焚的喝着杯中酒,坐立不安的盯着门口。 终于,门外夜色中疾步冲来两个人,正是罗成与那报信的随从。 “公子,听随从报信,说上次在城中闹事的小子居然侥幸未死,今晚还抢夺公子的女人。末将此次定叫他血溅这醉春楼。” “好好好,那一切就要多仰仗罗将军了。” 说完,罗成便欲上楼将柳一白揪下来,李洵赶忙制止了它,阴测测的说道:“柳一白坐的那一座是他的朋友,我们只需要将他朋友拿住,待会儿他自己便要跪在我面前求我。” 罗成虽觉得这么做有点卑鄙,但无奈李洵是知府的公子,他得罪不起,只好答应。 胡一刀等人正与怀中女子调笑,嬉笑怒骂,好不惬意。丝毫不晓得危险已经向他们靠拢。 李洵带着罗成气势汹汹的走向胡一刀等人,正欲叫罗成先将几人断手断脚,忽而眼前一亮,看向正在喝茶沉默不语的妙公子,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李洵一眼就看出妙公子不似男子,男子怎能生的如此美丽。最关键的一点是李洵一眼就观察到此女子没有喉结,大喜,没想到丢了西瓜却捡了芝麻。 ”这女子跟柳一白同坐一桌,定与他关系不寻常,待会儿等柳一白下来我定要叫他亲眼看着我凌辱他的女人。“李洵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对罗成说道:“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说完指了指妙公子。 罗成虽不解,还是立马不犹豫的朝妙公子提溜过去。 “放肆,居然对我家公子无礼。”小青年见有人居然想打自家小姐的主意,面若寒霜,挥掌向罗成劈去,这一掌颇有些劲道,竟让措不及防的罗成吃了个暗亏,往后退了几步。 “女人?”张居正疑惑的看了看李黑二人。二人也皆是疑惑不解,又细细的看了妙公子几眼,发现是越看越是像女人,不禁感叹李洵眼光之毒辣。 罗成本以为手到擒来之事,没想到却被一小毛孩逼退,顿时觉得脸上无光。给公子办事,第一次就留下一个办事不利的印象,这对自己的仕途来说可是大大不利。 收起轻视之心,罗成浑身内力运于掌间,凌空飞起直直朝小青年胸口拍去。掌风至,绕是胡一刀等人也看出了这一掌的威力,势大力沉,恐怕寻常人难以接下。 小青年也是骇然,但自己不能躲,不然身后的小姐受伤了怎么办。慌忙用尽全力抵挡罗成这一掌, 噗。小青年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在柱子上,面如纸色,动弹不得。 “秋末...”妙公子愤怒的看了罗成一眼,正欲去查看这名叫‘秋末’的伤势。却被李洵一把拉住,淫笑道:“姑娘不用担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公子定不会让她有事。” 妙公子俏脸气的发白,只恨自己从家里偷偷出来没带侍卫,今日居然被一个登徒子这样调戏。怒叱道:“我乃洛阳王府郡主杨素仙,你动我一个指头试试?” 李洵一时也被杨素仙的气势所震慑住了,不敢再有所动作。心中默默思量杨素仙的话有没有可信度。的确,此等绝色断不可能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但洛阳远在千里之外,此人说是洛阳王府的郡主定是不可能。 打定主意,李洵恶向胆边生,一把搂住杨素仙:“哦?郡主?本公子还从来没玩过郡主呢,今晚我定要好好品尝下郡主的滋味。” 杨素仙被李洵搂住身子,气的浑身发抖,暗暗悔恨自己没学个一招半式防身。 “光天化日之下,李洵你想干嘛?还有没有王法了?”胡一刀看不过去,怒道。 李洵松开杨素仙回头望去,见是胡一刀,笑道:“原来是金刚门的胡一刀胡少侠,你们金刚门这种小门小派也敢管我的闲事,是不是想被灭派啊?” “快放开杨姑娘,不然我就算拼死也要拉你陪葬。” 说完李黑张居正二人纷纷站立起来,成掎角之势,围住了李洵。 “哪里的鸡鸣狗盗之辈,胆敢对我们公子不利?简直找死。”罗成说完怒喝一声,竟主动朝三人攻去。 ; 第十八章 怒不可遏 ?“公子...你....莫是嫌弃奴家是青楼女子?”柳如烟听见柳一白说的话,眼中尽是不能相信的神色,泫然欲泣,楚楚动人。 “如烟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并不是嫌弃姑娘的出身。有情才能饮水饱,我们之间并无感情,又何必如此这般呢。” 柳一白言语中尽是真诚,柳如烟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幽幽一叹,默默弯下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衣裳披上,对柳一白的君子所为更加是欣赏赞叹,眼眸中忽闪着与刚刚完全不一样的神色,或许,这就是春心萌动吧,柳如烟暗暗想道。 ‘公子才情如烟甚是敬佩,我从记事起就生活在这醉春楼之中,不知道爹娘是谁。嬷嬷视我如己出,教我礼仪,男女之事。又请先生教我请棋书画,此间从未逼迫我去服侍客人。这楼中的姐妹们看我与她们待遇如此不同,个个心生不甘,排斥我、挤兑我。除了嬷嬷,我在这青楼之中竟无一人能倾诉交谈。今日我选入幕之宾,也是想着能找到一位能疼我、怜惜我的男人,带我逃离这粉色的牢笼。’ 柳一白听完柳如烟说的话,心中也是一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知道爹娘是谁,从小由师父师娘抚养长大。小时候一直被其他峰脉的弟子嘲笑,欺负。一直是师姐师兄们保护他,教他学剑,读书识字。 两人的遭遇竟如此相似,柳一白看见柳如烟凄楚的面庞,不由多了几分怜惜,柔声道:‘时人莫小池中水,浅处不妨有卧龙。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爱惜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去做想做的事情,才能不被别人欺负。’ 柳如烟眼色一亮,喃喃道:“时人莫小池中水,浅处不妨有卧龙。公子真是高才,如烟佩服。” 二人经此一段插曲,慢慢找到了共同话题,从诗词歌赋,到琴棋书画,再到江湖轶事,聊的不亦乐乎。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热络的谈话。柳一白刚欲起身去开门,柳如烟摆了摆手,娇笑道:“应是嬷嬷敲门,我去看看。” 不好不好了,柳公子,你的朋友在楼下跟人打起来了。你快下去看看。 门刚开,那老鸨便急冲冲的冲进来对柳一白说道。 柳一白听后大急,一定是李洵喊的人到了,见自己不在,拿自己的朋友出气。胡一刀等人虽才刚认识几天,但却很对柳一白的胃口,心中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好朋友。 说完脚一动,整个人便如风般往楼下飞去。 待柳一白赶到楼下,眼前的景象令他呲目欲裂。胡一刀李黑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张居正被罗成踩在脚下,一条腿已经畸形的扭曲,显然是已经断了。 李洵将一名女子压在桌子上,嘴巴直往女子嘴唇上凑。那女子衣裳凌乱,胸前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头发散乱开来,全身不断尖叫挣扎。周围竟无人出来阻止。 柳一白定睛一看,见此人居然是自己刚刚撞倒的妙公子,心中不知为何无名火更甚,身体周围竟泛起丝丝的黑气。 只见柳一白子左脚轻轻在地上一跺,人已凌空飞起,只听“呼”的一声,风声激荡,右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把寒光破人的长剑。 他的手一抖,长剑已带着风声向压在杨素仙身上的李洵头顶上刺了过去,只听“叮叮当当”一连串声响,一杆泛着幽光的长枪把柳一白的长剑逼迫开来。 柳一白长剑再次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李洵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李洵额前的长发! 李洵吓的面如土色,呆坐在地。 罗成见柳一白竟不顾自己,只是直奔李洵,也不由胆寒。这李洵要是死了,他也是活不成。大急,脚步一溜,生生前进了七尺,手中长枪变招,笔直刺出。 柳一白长啸一声,双目赤红。冲天飞起,长剑剑也化作了一道飞虹。 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 逼人的剑气,摧得桌上的酒杯生生抖动,最后竟炸裂开来。。这一剑快到极致,罗成竟跟不上,眼中大骇,却无可奈何。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李洵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他漆黑的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噗,一颗头颅从脖子上分离开来,血水不停的喷洒出来,看来就宛如满天血雨!李洵眼中尽是绝望与不甘,恨恨的瞪着柳一白,而后掉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这景象惨绝!亦艳绝! 罗成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柳一白功力竟然变的如此高深,浑身黑色真气弥漫,仿佛是魔教邪法。 “大胆魔教妖人,竟敢残害知府大人的公子。今日你休想离开这金陵城半步。” 柳一白冷漠的看了罗成一眼,而后竟丝毫不理会罗成,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一般。慢慢走到杨素仙身前,脱下自己的长袍披了上去。 杨素仙早已被刚才的景象所吓到,李洵的头颅刚刚就从她的眼前飞走,血星星滴滴溅落在她脸上,尸体软绵绵的倒在她的身旁。自小勤读诗书的杨素仙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就连柳一白给她披上衣服也是丝毫没有反应。 柳一白看着杨素仙瑟瑟发抖的娇躯,心中一痛,眼中厉芒更甚。转身对罗成冷冷说道:“自裁吧,我可以给你留一条全尸。” “什么?” 罗成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得到,柳一白居然叫他自裁?他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这句话从来自有他对别人说,今天一个不过年方二八的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罗成气极而笑:“你虽功力大进,但说这话不觉得是大言不惭吗?我早已破入剑气出体境界多年。要我自裁,先问过我手中这杆长枪答不答应。” 心念一转,风声已起。 柳一白只觉眼前一花,罗成脚步一滑,手中长枪,闪电般刺了出去,直击柳一白左胸。 柳一身形转处,手掌轻轻一抖,斜斜点向罗成的“肩井”“锁喉”“四白”三处处大穴。。罗成轻叱一声,长枪乱雨般刺出,风声呼啸间,一瞬间也还了三招。 这一番试探,二人竟是旗鼓相当。罗成脸色发沉,知道此事恐怕很难了结。转头对抱头在地瑟瑟发抖的小厮道:“速去通知知府大人,让其调城外驻军过来剿灭此子。” 小厮如蒙大赦,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去。 柳一白哪里肯依,右手轻拍一下桌子,整个人凌空而起,手中长剑直指小厮后背。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罗成手里的枪尖,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他静静地望着柳一白,柳一白也静静地望着他,眼中冷漠更甚。 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 咻...二人又纠缠在一起,刀光剑影,不一会儿,竟已是拼了上百招,仍是不分胜负。罗成渐渐感觉内力有点不支,心中暗急,只怕待会体力不支没等到援兵自己就得栽在这小子手上。 罗成长长叹息了一声,整个人变的凌厉起来,衣服鼓鼓涨涨,长发无风自动,竟是要用尽全力想一击决胜负。 柳一白立在三尺远,见罗成的动静,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嘲弄之色:“你既存心求死,我便成全你。你断我朋友一条腿,我便卸你四肢。” 呆坐在旁的杨素仙经过这番激烈的打斗早已回过神来,美目迷离的盯着柳一白,试问自古美人又何尝不爱英雄呢? 柳一白并不知身后情景,全身真气灌注于剑中,挥剑迎向已经蓄力完长枪刺来的罗成。 叮...二人皆被双方内力反震倒退了几尺喷出一口鲜血,罗成的手缓缓垂下。目中带着种萧索之意,黯然道:“我败了!” 却转而狠狠的盯着柳一白:“技不如人,我罗成佩服。不过你也活不长,你这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他日,必被正道高手诛杀。”说完竟调转枪头,狠狠刺入心脏...抽搐了几下,双目圆滚滚的盯着楼顶,一动不动了。 砰。柳一白感觉浑身刺痛,眼前一花便已倒在地上,刚刚罗成临死的全力一击也让他身受重伤,毕竟是老一辈的高手。看来自己以后还得勤加修炼,不然遇上更强的对手自己怕是没这么好运了。得赶紧调理下伤势,现在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待会儿援兵来了只怕自己是走不了了。还得连累胡一刀等人。 杨素仙见柳一白跌倒在跌,赶忙跑到柳一白身前:“你没事吧?” “没事,休息一下便好。”看到杨素仙脸上焦急的神态,柳一白心中不由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似心动,似开心,说不清,道不明。 看着杨素仙的俏脸,发髻散落的长发,柳一白不由嘴角牵起一抹弧度。 可能这就是喜欢吧..... ; 第十九章 为你杀人 ?“小女子杨素仙,多谢柳公子仗义相救。”杨素仙施了个礼抬眸望着柳一白的眼睛。 两人对视之下,皆有触电的感觉,又慌忙将眼神转向别处。 或许是石破天惊,或许是小鹿乱撞,或许是冰雪消融,亦或是恍然大悟,那一刻,滋味妙不可言。 柳一白感觉自己仿佛犹如光着身子的婴儿般在杨素仙的面前,所有情绪都被她尽收眼底。尴尬的笑了笑:“素仙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我辈中人分内之事。” 杨素仙抱以一个微笑,一笑倾城也不过如此。 柳一白知道此地是万万不能久留,就算自己可以强撑,但杨素仙一娇滴滴的弱女子,待会儿只恐怕自己顾及不到她。胡一刀等人又昏迷不醒,自己得赶快做打算。 调息了片刻,感觉气息稳定不少。这才往胡一刀身边走去,扶他坐立在地,双手抵在在他背后,强行运功渡真气为其疗伤。 不一会儿,胡一刀才幽幽醒转。看见李洵人头分离的尸体,罗成死不瞑目的惨状、楼中狼藉的场景。大惊。问道:“一白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一白苦笑一声:“说来话长,胡大哥你先别问,后面我慢慢将此事告诉你。”说完又依法为李黑、张居正、秋末疗伤。等最后一个秋末醒转后,柳一白的脸色显的更加苍白,感觉自己内力已经被掏空。 只得坐下闭目调息。 不敢看杨素仙等人,柳一白轻道:“胡大哥,你们照应一下素仙姑娘二人,带她们安全离开这里。” “一白兄弟,你救了我等性命,我们怎么能就这么把你扔在这里,要走一起走,不然我们留下来与你共进退。” “就是,柳兄,我虽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要做什么我们陪你,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没错。我们不走,我们陪你。”李黑二人也附和道。 柳一白听到心中大为感动,有这几个肝胆相照的朋友,这次下山也是不虚此行了。正欲开口劝解,杨素仙踱步走到胡一刀面前正色道:“胡大哥,你们深受重伤,留下也无益,帮我带着秋末先走,我留下陪着柳公子。” “这.....” 柳一白听见杨素仙说的话,倏的睁开眼,很意外杨素仙说要留下陪着自己,心里虽不由暗喜,但自己决不能让她陪着自己冒险。厉声道:“素仙姑娘,还请你随胡大哥离开。” 语气是从未见过的强烈,杨素仙只觉得心里万分委屈。倔强的摇了摇头:“我不走,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决不离开你身旁半步。” 胡一刀知道自己几人留下只是柳一白的累赘,只会让人分心。也劝解道:“杨姑娘,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先离开吧,一白兄弟武艺高强,断不会有事的。我们在金陵城外的七夕湖等他吧。” 杨素仙摇了摇头不说话,只是坚定的盯着柳一白,眼中泪光闪闪。 “小姐,我要留下陪你,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跟王爷交代。”秋末急道。 柳一白见杨素仙如此坚定,知道她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了,至少,这次是这样。转头对秋末叹道:“秋末姑娘,你跟胡大哥他们先走吧。素仙姑娘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就算是我死,我也会把她安全送到七夕湖。你放心吧!” 语气流露出无比的坚定和自信。 杨素仙看着柳一白坚毅的脸庞,心中多了一道莫名的情绪,甜蜜,心动、安全感。 “行,一白兄弟,你多加小心。我们兄弟几人七夕湖不见不散。”说完和李黑架着不情愿的秋末匆匆往城外奔去。 .... 杨素仙见胡一刀等人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看柳一白正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由俏脸微红,默默走到柳一白身边坐下,也不说话。 两个人虽都沉默不语,但不知为何非常享受这样的过程。有的人,就算两个人在一起不说话,双方也觉得很舒服。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两人各怀心事。 忽然柳一白神色一亮,轻道:“来了。” “恩?什么?” 须臾,一道整齐的步伐声从外面的街道中传来。李天一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身边跟着的是辛无极。 杨素仙这才明白柳一白说的来了是什么意思。自从破入剑气出体境界,柳一白的耳力目力提高的不是一点半点,是以他能早先预知到李天一的到来。 李天一进门一眼就看到倒在门口死不瞑目的罗成,不由惊惧万分,连剑气出体的高手罗成都死了,看来小厮禀报的情况却是属实。当他看到在柳一白身后尸首分离的李洵后,双目圆睁,胸中一口闷气涌上来,差点令里一天一口气喘不上来。自己的爱子居然被这恶魔这样残忍的杀害,死无全尸。“我一定要他死,我一定要他死....”李天一有如魔怔,脸色发青。 “闲杂人等,火速离开。不然格杀勿论!”李天一森森说道。 说完门外的军士有如潮水般涌进来,将里面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见此,作鸟兽状,慌乱匆忙的往门外跑去,人挤人,互相骂骂咧咧。 “你踩到我脚了。” “谁他娘的摸老子屁股?” ..... 柳一白仿佛像是没看见密密麻麻的军士还有李天一铁青的脸。转头对杨素仙柔声说道:“素仙姑娘,待会儿紧紧抓住我,跟在我身后。” 说完缓缓站起身,看向铁青着脸的李天一,淡淡道:“我说过,我会回来取你的狗头的。” “大胆狂徒,简直目无王法,竟敢公然对抗朝廷,今日必叫你浮诛于此。”李天一听到柳一白猖狂的话语,脸色青的发紫,朝军士们挥了挥手。 “慢着!” 一声娇喝响起,杨素仙扬了扬手中的扇子,扔在李天一的面前。 好你个金陵知府,纵容儿子欺行霸市,还竟轻薄于我,他是死有余辜。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李天一惊疑不定,旁边的辛无极早已识趣的将扇子捡起恭谨的递给李天一。 李天一接过扇子打开,双手不禁微微发抖。只见纸扇上书“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落款印章上刻‘逍遥王’三字。李天一贵为金陵知府,自然是认识官方印鉴,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居然是逍遥王的印鉴,那此女子定与逍遥王关系匪浅。 李天一眼中犹豫不决,挣扎不定。逍遥王自己是万万得罪不起的,自己这混账儿子居然连逍遥王的人都敢调戏,真是不知死活,但一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虽然混账,却是自己唯一的香火。想起他死的那惨状。李天一眼中露出疯狂之色,将手中纸扇狠狠的摔在地上,朗声道:“不知所谓,众将士听命,立马将这两个朝廷重犯格杀。” 杨素仙见李天一竟不顾自己的身份,不由气极而笑。冷冷道:“你会为你这个决定付出代价的。” 周围的军士听到命令早已疯狂的涌上来,柳一白赶紧将杨素仙拉到身后。 锃锃锃锃一连串密集的刀锋出鞘声连绵响起,十数把锋利钢刀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决心,伴着军士们全力施为的轻吐浊气声,一刀一刀向柳一白二人斩去,唰唰唰唰! 锃的一声清鸣! 雪亮的长剑自行脱鞘而出,在柳一白膝旁陡然一横,化作一道道淡黑色的剑气,卷叶裂风而去,无声凛冽横扫冲在最前面的军士。 看着那道已成风雷之势的灰影,始终如石雕般冷静待命的军士们终于面色微变,有人大叫示警。 但已经来不及,前面一排的军士竟全部尸首分离,洒处漫天鲜血。 “这是一名剑气出体境界的高手,大家不要慌乱,布阵,先杀那女子。”有人惊骇道。 锃锃锃,飞快又顶上二十名军士,手中长刀以合围之势朝柳一白二人砍去。 每一道刀光都是那般凌厉强横,势大力沉,斩断意想中的山丘,布成一道密织的刀网,把牵着杨素仙的柳一白笼罩在其中。 眼看着要被那些凌厉的刀势斩落,柳一白本能要躲,但转念想到身后的杨素仙,长中长剑一舞,剑气纵横,大喝一声‘破’。铛...这二十多人的长刀竟尽数折断,口中溢出鲜血,倒飞出去砸在身后的军士身上。 柳一白转守为攻,灵动诡异的朝一名军士挥出一道漆黑如墨的剑气,这样一片薄如蝉翼,给人感觉并不比纸片更坚硬的剑影,轨迹难以捉摸,灵动有若幽魂,在嗤的一声转向飞离过程中,贴着这名军士的刀锋闪电上遁,擦过了他的下颌,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下一刻,无数鲜血从这道血痕里迸发而出!头颅贴着后面人的头顶飞了出去,落在李天一的面前。 那人竟还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似是想止住不断从脖子中流出的鲜血。 众人皆惊骇,李天一目瞪口呆。 “刀阵!” 随着这声刀阵口令,十名等待机会已经很久的军士把手中钢刀舞成雪花,把那抹黑色剑影硬生生逼进一个狭小的空间,而那处空间马上便要被一位军士头目凝聚全部精气神的斜斜一刀所震破! 柳一白虎口巨震,刚刚跟罗成的较量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又强行为胡一刀等人疗伤。自此,自己体内真气竟快要枯竭,必须赶紧突围。 黑色剑影激射而起,贯穿如电,轻松划破三名军士大腿外的棉甲,割破了足以致命的大动脉! 压抑的闷哼不时在刀阵内响起,军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就在这时,在暗中蓄力已久的辛无极,瞅准时机,手中长剑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朝柳一白背后的杨素仙刺去。 柳一白想抵挡这一剑已是力不从心,身前的军士悍不畏死的冲上来,只能一剑震退跟前的军士,左脚灵逸一动,转身将杨素仙拉到怀中。 噗呲...长剑从柳一白的肩头贯穿,剑尖带着殷红的血液。 ‘啊....不....’ 杨素仙见柳一白为保护自己,竟用身体为她挡了这必死的一剑,不由眼泪夺眶而出,喃喃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柳一白被长剑贯穿,浑身的血夜仿佛沸腾起来,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身体用力一扭,竟然生生的震断了辛无极手中的长剑。右手长剑发出一道凌厉的黑色剑气,速度快若闪电,辛无极避之不及,左手竟被齐根斩断。满眼骇然摔倒在地,就此昏死过去。 柳一白这才看着怀中的杨素仙,柔声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是我死。” “得罪了,素仙姑娘。”说完不管杨素仙答不答应,左手抱起怀中的杨素仙,紧紧贴在自己胸口,朝门外杀去。 杨素仙躺在柳一白的怀中,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他的怀中是如此温暖,还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自己的心也随之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一样的节奏,不一样的方向。 柳一白挥出那道剑气后体内真气已然枯竭,只能凭蛮力一剑一剑的砍出,倒下的军士一个接一个,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犹若人间地狱,但军士们依然有如飞蛾扑火般的往柳一白身上砍来。 柳一白手都挥僵硬了,只是机械般的挥出,再挥出。身体也变的慢起来,不一会儿,全身上下已被砍中数十刀,猩红的血液不断从身体内流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血人。 怀中的杨素仙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泪水打湿了柳一白胸前的衣襟。但柳一白已经分辨不出是血水黏着他的身体还是杨素仙的泪水了。 又是一剑挥出,几个人头瞪大着眼睛掉在早已堆积如山的尸体上。 围在柳一白身前的军士早已浑身颤抖,绕是经历过生死大战的老兵也退缩不敢上前。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惊惧的看着双眼赤红的柳一白,再也不敢上前。 “你们这群废物,胆敢违抗军令不成,快给我上,不然将你们满门抄斩。”李天一见柳一白有如杀神般将这些人杀了个七零八落,声音颤抖的对着其余的军士们说道。 柳一白眸中闪过一丝冷色,还插在肩头的短剑倏的一声闪电般的飞出直直的插入了李天一的胸口。李天一痛苦的捂着胸口,满脸的难以置信,浑身的力气在慢慢消散,胸中的血不断的涌出,片刻,李天一便瘫软在地,没有一丝气息。 噗,柳一白吐出一大口鲜血,面如纸色,眼中布满血丝。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柳一白的伤势更加严重,已然是马上不支。但自己不能倒下,怀中的杨素仙自己决不能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李天一已死,谁若拦我,下场就跟他一样。”柳一白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已经目瞪口呆的军士们。 说完缓缓的朝门外走去,步履蹒跚却坚定万分,士兵们纷纷让开一条通道,眼看着柳一白从他们面前走过,缓缓的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可谓是:‘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先不开口,哪个蝉儿敢作声。 ; 第二十章 湖畔交心 ?柳一白带着杨素仙缓缓走出城门,身后的街道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迹,看了看依旧在怀中抽泣的杨素仙,柳一白柔声道:“别怕,没事了。” 说完轻轻的将杨素仙放下,整个人轰然倒地。刚刚在逼出身体断剑击杀李天一之后,柳一白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剩余的军士们围上来,他只能授首等死。幸亏他们已经吓破胆,被柳一白如恶魔般的杀伐手段所震慑,最后竟只目送着柳一白施然离开。 走到街道外,柳一白脚步已是虚浮,浑身仿佛要散了架,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在这倒下,不然身后的军士们发现他已经无丝毫抵抗之力,必定一起蜂拥而上,将他俩乱刀砍死。 ‘不能让她有事,我要带她安全离开这。不能让她有事...不能...’柳一白心中一直回响着这么一道声音,有如魔性,强行支撑着柳一白缓缓前行,直到城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一白幽幽醒转,全身伤势竟已全好,自己站在一个空旷旷的广场上,周围景象是如此熟悉,身前一湾清幽秀丽的池塘,池中盛开青翠油绿的荷花,朵朵花骨从枝叶上不甘的冒出,与荷叶遥相呼应,相应成趣。广场后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内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中间楼阁上书“听风阁”三字。 自己不是在金陵城下吗?怎么忽然回到了师门之中。 柳一白摇了摇头,缓步走进阁内,见师父师娘,师兄师姐们全部站立在内,淡漠的看着自己。 “孽徒,你已入魔,还敢踏入我落霞门中。” “魔教妖人,你嗜杀成性,已经泯灭人性,我真是羞与你同门学艺。” “你这个恶魔...” ‘畜生!’ 此起彼伏的怒喝声从师父师娘师兄们口中传来,柳一白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他们的嘴唇在不断蠕动。耳边不断回响师父的话:“孽徒,你已入魔,你已入魔...孽徒...你已入魔....” .... 啊...柳一白忽的睁开眼,顿觉浑身酸痛。周围杨素仙、胡一刀等人殷切焦急的盯着自己,不由茫然道:“这是哪里?” “我们在七夕湖旁的一茅草屋内,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刚刚见你面色痛苦,定是做了噩梦吧。” “哦...胡大哥,谢谢你把我救回来。” 胡一刀挠了挠头:“嗨,这个你得感谢杨姑娘,是她将你一步一步的背到七夕湖附近的,我们在附近等待,正好看见,就一起把你抬了回来。” 柳一白大觉意外,没想到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纤纤弱女子杨素仙背他回来的。转头微笑的看着杨素仙:“素仙姑娘,辛苦你了。。” “我刚刚为你煮了清粥,我去给你盛来。”说完不敢看柳一白的眼睛转身急慌慌的出去了。 “哈哈哈,柳兄艳福不浅啊。”李黑对着柳一白挤眉弄眼道。 “李兄,你就别打趣在下了。”柳一白尴尬笑笑,转头看着张居正凝声道:“张兄你的脚......” “没事,只是脱了臼,我敷了点药现在已经好多了,能蹦能跳的,就算今晚去青楼梅开二度也是丝毫没影响。” “你们谁要去青楼?” 只见杨素仙端着一个小碗进门,秀美微蹙,盯着几人狠狠说道。 “咳咳,杨姑娘,适才是柳兄说等身体好些了,要带我等去青楼耍耍。”张居正似笑非笑的看了柳一白一眼,然后拉着还傻眼的胡一刀二人慌忙离开。 李黑似也是领会到张居正的用意,笑嘻嘻道:“我们先走了,柳兄弟你慢慢享受吧。” 杨素仙也不气恼,莲步轻启,坐在柳一白榻前,轻轻舀了一勺白粥递到柳一白的嘴边:“吃点吧,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 柳一白还是第一次被人喂吃东西,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暖意。看着杨素仙平静的脸庞泛起一抹笑容,凑过嘴吃了起来。 就这样,杨素仙一勺柳一白一口,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没想到一碗普普通通的白粥竟也是如此美味,快比的上师娘做的饭菜了,想想还真是怀念。不知道师父师娘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见柳一白神情恍惚,杨素仙以为他是没吃够。 娇嗔道:“你受了很重的伤,才刚醒,不能吃太多。等你稍微好些了我做更多好吃的给你。” 柳一白愕然,知道杨素仙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也不点破,笑道:“那我就多谢素仙姑娘了。” “叫我仙儿吧....”说完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羞涩。 ‘仙儿....仙儿...真是好听....’ 杨素仙见柳一白叫个不停,脸色更红几分,白了柳一白一眼转身慌忙离开,似是再呆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般。 这一眼,风情万种,丰韵娉婷。 柳一白望着杨素仙婀娜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约莫躺了半日,柳一白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竟已能自己下床,只是浑身还使不出半分力气。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与适才做的那个可怕的梦。柳一白不由心情沉重,自己难道真的入魔了吗?为什么会这么嗜杀?自己以后真的会被正道中人排挤打压吗? 心中乱如麻,不知不觉柳一白已经走到了七夕湖畔。 七夕湖是个圆形的湖,四周簇拥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披着金色阳光的、低垂着头的柳树。它在微风的吹动下,像个苗条的仙女舒展着柔软的腰肢,拂动着细长的手臂,翩翩起舞。树下是芳草如茵的草坪,草坪上零零星星地点缀着红的、黄的、蓝的小野花,远远看去,就像绣着彩色图案的绿缎子。 望着平静的湖面,柳一白此刻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以后的事情何必多想呢,只要跟着自己的内心走,何必在乎别人眼中的正邪呢? 想明白了这点,柳一白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这七夕湖的美景,美不胜收。这才是金陵,以后中原大好河山还等自己呢。。 “你在这想什么呢?” 身后传来一道似水如歌,清澈动听的声音,不是杨素仙又是谁? 柳一白转身看着杨素仙,今日她居然换了一身女装,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枝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皮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哀愁的笑意。整个人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 她穿着件白底稍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站在那,整个人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柳一白不禁看痴了。 杨素仙见柳一白看着自己也不答话,不禁羞恼。娇嗔道:“柳大哥.....” 柳一白这才回过神,讪讪笑了笑:“仙儿,你怎么过来了?” “刚刚看你不在房中,便出来寻你了。” “听胡大哥说,那晚你说你是洛阳王府的郡主,怎么偷跑到千里之外的金陵来了?” 杨素仙听到不由脸色一黯,对着湖泊怔怔出神,良久才道:“如果有来生,我宁愿做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子。笼中的金丝雀哪比的上山间的小麻雀快乐自在呢?” 柳一白被杨素仙此刻的情绪所感染,慢慢踱步到杨素仙身后,牵起她纤细修长的左手,紧紧抓在手中,杨素仙略微挣扎了下见挣之不脱,也就任柳一白牵着了。 孤身汪洋复何求? 天也悠悠, 地也悠悠, 浩荡神威漫九州。 雄才大略知多少? 一代风流, 千古风流, 为报苍天争自由。 柳一白心有所感,对着七夕湖幽幽叹道。杨素仙不由心中一动,怔怔的看着柳一白,手中也不自觉主动握住了柳一白的手。 二人心照不宣的看着眼前平静的湖面,宛如神仙眷侣! ; 第二十一章 美女出浴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了,期间柳一白杨素仙二人游湖泛舟,吟诗作对,钓鱼弹琴,过的好不欢快。两个人的关系也随之变的亲近了许多,没有了刚开始的拘谨。 杨素仙对柳一白的情愫暗生、芳心暗许。秋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尽管她心里也承认柳一白是一个不错、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但自己小姐贵为郡主,注定要被安排嫁给王孙贵族。她们要在一起必定要受到层层的阻碍。 这天,杨素仙与柳一白在湖畔散步,平时聊的甚欢的二人这回却是异常沉默。 良久,杨素仙幽幽说道:“一白,我爹派人四处找我,我该回去了...” 柳一白愕然,虽然早已想到会有分别的一天,却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刚才胡大哥进城打探消息,据悉杭州武林同道举办了一场武林新星的盛会,我想去那看看。待夺的新星的称号我会来洛阳找你。” 杨素仙深深的看了柳一白转身往茅屋走去:“我等你....” 柳一白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幽怨,不解。她应该是想要我随她一起回洛阳吧,可是现在还不行,有些事他没告诉杨素仙。城内已经张贴了通缉令,金陵知府被残忍杀害,损失一个剑气出体境界的高手和不计其数的士兵。朝廷震怒,下令一定要将柳一白缉拿归案,以儆效尤。 杨素仙跟着自己太危险,所以这个时候万万不能跟她离开,不然只是害了她。。 看着杨素仙一步一步的走远,柳一白心中痛苦、不舍。才刚刚在一起竟然就要分开,脚下一动,整个人激射而出,伸手将杨素仙拉入怀里,朝她的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杨素仙立即愣住,不知所措地望著对方的眼眸,黑眸温柔望向她后,阖上,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被人轻轻含住,缓缓亲吻。 随著对方的吻,心跳慢慢加快,双手搭上对方的臂膀,迎合对方的唇,麻麻的触电感从唇瓣传了过来。 吻慢慢加深,她迷醉的望著对方,但那双好看的眼瞳并未开启,仍是闭着吻她。 杨素仙只期盼时间就这样停下来,这个吻永远不要停。 两人相拥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二人皆已喘不过气,柳一白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温柔的看着脸色绯红,胸口起伏的杨素仙,柔声道:“仙儿,我很快就会来找你。” .... 二人依依惜别后,柳一白这才转身大步离开。仅执一配剑,一袭白衣。 胡一刀等人因要回师门复命,与师门长辈一同前往杭州,便不与柳一白结伴同行。 距‘武林新星’大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柳一白倒是不急着赶路。一边观赏沿途的风景,一边研习‘渡魔心经’中的一些招式身法。 自上次生死大战后,柳一白感觉体内的真气越发凝练,如指臂使。唯一令他担心的是仿佛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也被放大了不少,似是被这心法所影响了。 多想无益,只要自己不变成一个十恶不赦、滥杀无辜之人。这一切又有何妨? 大概翻阅了一下整本秘籍,后半部分实在是晦涩难懂,不明其意。不过其中竟记载了一种名为易容术的秘诀,柳一白不由大喜。如今正被通缉,学会此易容术,以后能少不少麻烦。 易者改变,容者容貌,所谓易容术便是改变人容貌的技术,不过这只是平常江湖中所用的‘人皮面具’易容,从而达到隐人耳目的效果。这‘渡魔心经’中记载的‘易容术’却大为不同,却是改变骨架结构,让整个人脱胎换骨,端的是残忍无比,却也更加安全。 随着骨节噼噼啪啪一阵作响,柳一白仿佛变了个人,全身缩小了一尺多,脸部颧骨突出,双眼凹陷,整个人显得阴鸷二比,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柳一白走到小溪旁看了看,不由满意惊叹此术的神奇。 忽然,柳一白神色一动,只见面前小溪中一女子从水中站起,浑身衣无寸缕,玲珑娇美的曲线,雪白娇嫩的肌肤,胸前挺拔伟岸,两点嫣红透露着青春的气息。 这少女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脸色晶莹,鹅蛋脸儿上有两个小小酒窝,可爱无比。湿漉漉的头发滴落粒粒剔透的水珠,从胸前沟壑处缓缓落下。 ‘无耻淫贼!’一道歇斯底里的尖叫从少女口中发出,刚刚还可爱俏皮的脸庞瞬间变的冷若冰霜,少女藕臂一挥,扬起一串串的水花朝柳一白飞去,这水花在空中忽然化为一根根的冰锥,寒气迫人。 柳一白大惊,慌忙运功抵挡。手中长剑出鞘,散发一道道黑色的剑气组成一道光幕,无数的冰锥纷纷刺落在黑色的光幕中,将光幕生生扎成了一个刺猬。柳一白不由背脊生寒,要是没有这道剑气组成的光幕,就算不被这冰锥所伤,也得深受着寒气入体的痛苦。 待柳一白堪堪抵挡住后,身前已经站立一位高挑的可爱少女,只是脸上密布的寒霜显的她有些清冷。身上穿着鹅黄色连衣长裙,浅浅的露着如雪似酥的胸脯,裙摆只遮住膝,腰间同色腰带将腰儿束的纤纤一握,更是衬的胸脯丰挺。 “猥琐的无耻淫贼,看你还有些门道,今日你自挖双目,我就绕你一命。” 猥琐?柳一白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评价自己,不由愕然,转而才想起自己使易容术,如今的样貌的确是有些猥琐。 不由释然,歉声道:“在下落霞门柳一白,刚刚在溪旁洗脸,不知姑娘在此沐浴。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我观姑娘使用的功法似是冰神谷的寒冰掌,大家皆为正道同门,不要因此伤了和气。” 这中原各派皆以四大门派马首是瞻,最厉害的就是这‘冰神谷’,其次是天音山的‘小林寺’;再就是凝香阁,这落霞门实力最为弱小,排在最末。 “落霞门竟会收你这样獐头鼠目的无耻淫贼,今日我就替你师门好好教训你一番。”少女秀眉一蹙,便挥掌向柳一白拍来。 ; 第二十二章 惨被追杀 ?这身材欣长、面容姣好的女子说来可是大有来头,她乃是当今‘冰神谷’谷主苏墨的千金苏映雪,平日宠溺非凡,对这个女儿宝贝的很。 这苏映雪倒也是没辜负她爹对她的这番宠爱,自幼便展现了出她极高的武学天赋,十五岁便已经破入了平常人需努力修炼几十年的‘剑气出体’境界。到了二十二岁,已经几乎在同龄中人难逢敌手。所以平日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心高气傲。苏墨见女儿也是待嫁之年,也曾介绍几位名门正派中的青年翘楚与她认识,却全被她一一痛扁了一顿否决了,说是她要嫁的人必定是万中无一的豪杰,不然宁可不嫁。 苏墨也是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作罢,任由这个宝贝女儿胡闹去。 说完,苏映雪长裙随风飘荡,玉手朝柳一白胸口拍去,掌中罡风阵阵,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寒气冻结住了。柳一白神色一变,这女子带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就像是仰望着一座峰兀立的高山,压的他直喘不过气,慌忙举剑相迎。 银剑乱舞,白影和黄影混在了一起,旁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速度快至极!当然,这旁人也只能是山林间的鸟兽才有幸见证了。 柳一白长啸一声,二人从打斗圈中分离出来,柳一白嘴角溢出丝丝血迹,没想到遇上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功力竟如此深厚,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以为自己在年轻一辈中已然是佼佼者,不料这苏映雪比这罗成还强上几分,怕是已经达到剑气出体后期了,实在是恐怖无比,恐怕再只需斗上几个回合,自己的双眼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苏映雪对着柳一白嘲弄的笑了笑,再度攻出了她的‘寒冰掌’,掌势较前更重几分。 天雷忽起。 大地浮沉。 天上雷鸣电闪,一道道强光,裂苍穹而出,震苍生而鸣。山中的天气本就变幻莫测,此刻竟下起了漂泊大雨。 ‘’沾衣欲湿杏花雨无边丝雨细如愁‘’ 柳一白无暇欣赏这雨中山林美景,全身真气汇于剑尖朝苏映雪掌中刺去。 ‘叮’....掌剑交接竟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这‘寒冰掌’却是无比奇妙的绝学,竟能让肉掌与刀兵相搏。 柳一白被生生震退几尺开外才堪堪止住,手中长剑被一道冰霜笼罩,寒气从剑身蔓延而上,进入掌心,侵入到血肉经脉中。 柳一白只感觉体内寒冷异常,全身真气仿佛都被冻结,运转起来困难异常。 此刻,大雨像倒了一盆水似的,哗哗的响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一会儿,地上的小水坑里面出现了小泡泡,雨下在地上,演奏了一场音乐,他们像散兵,一齐落在地上,安全的落地。雨越下越大,闪电和雷不停的给雨伴曲,外面的花草树木好像都不得安宁似的,摇摇摆摆,惊慌失措。 柳一白见到空中闪烁不断的惊雷,神色一亮,脚下一动,整个人离地几十尺高,长剑斜指天空,站在山林上方俯视着苏映雪,口中一声长啸:“御雷!” 只见空中的闪电似被这长剑吸引过来,附在剑尖,柳一白感觉身体仿佛被掏空,丝丝的雷电灌入他的血肉之中,游走在他经脉之上。脸部痛苦的被扭曲,似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整个人骨节噼啪作响,竟是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柳一白双眼赤红,狂笑不止:“去死吧,臭女人。” 剑剑风声,破空锐响,遮盖了天地,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又消失。手中长剑向下一斩,一道巨大的闪电鱼贯而下。 苏映雪闻之色变,这煌煌天威,霎是吓人。 “寒冰天堑”。苏映雪娇喝,周围的雨滴竟全朝她聚拢而去,形成一道巨大的水幕。 ‘封’! 一字出,水幕瞬间化成一睹厚厚的冰墙挡在她的头顶。 闪电急速劈下,轰隆一声巨响,砸在苏映雪的头顶,溅起道道的冰屑,最后慢慢破裂,余威依旧势不可挡狠狠的撞了上去,苏映雪汗毛竖立,想要抵挡已是来不及。 砰的一声被砸落在地,衣衫褴褛,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这一剑之威,竟让剑气出体后期的苏映雪都抵挡不住,周围的树木焦枯,散发出阵阵的烟雾,场中竟活生生的被清理出一道闪电状的真空地带,实在是恐怖异常。 “蛮不讲理的臭女人,这是你逼我的,现在尝到苦头了吧。”柳一白脸色苍白,艰难的挪到苏映雪的身前看着她略微有些焦黑的手臂。 忽然,异变抖生。苏映雪眼眸忽的睁开,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整个人犹如闪电从地上弹起,一掌朝柳一白胸口拍去。 柳一白猝不及防,一掌被劈飞倒在泥泞的地上,口中吐出几口鲜血。 “你这不要脸的臭女人,居然诈我,看我的御雷神诀!” 苏映雪听到’御雷‘二字,本能的想要躲避。待堪堪支起一道冰墙之际,发现柳一白居然.....跑了..... “鼠辈!” 脚下轻轻一点地,整个人凌空而起,朝柳一白跑的方向追去。 看着身后冷若冰霜,杀意凛然的苏映雪,柳一白背脊生寒,被她追杀自己定死无葬身之地。破口大骂道:“不就是看见你光着屁股嘛,至于这样下杀手嘛。你刚出身的时候这么多人看过,你怎么不去把他们杀了。” 苏映雪听见柳一白被追着逃口中还污言秽语,神色更冷一分:‘你这无耻淫贼,竟用易容术偷看别人洗澡,下流!’ 说完脚下速度更快一分。 “我说了是不小心,你还想怎样。” 咻....一道冰刃急速向柳一白斩去,柳一白脚下一个踉跄,堪堪躲过。旁边的树可没这么幸运,竟被齐腰斩断。 柳一白大惊,没想到受了自己一记“御雷”,这女人还能如此强悍,实在是可怕。 “你大爷的,等老子养好伤,一定要扒光你的衣服扔在大街上。” 回答他的是又一记冰刃。 “没完了?你这老女人,臭女人。一定是没人要,不就看了下你的裸体吗,追我我也不会娶你的,死心吧。” 苏映雪一言不发,只是不断的发出冰刃,脸上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二人就这么一个边跑边骂,一个边跑边打一直往山林深处跑去。。 ; 第二十三章 林中遇险 ?柳一白一边破口大骂一边默默的恢复伤势,身法较受伤之前更加鬼魅,难以捉摸。到后面苏映雪的冰刃已经不能让他狼狈不堪了,每次都能轻松的躲避过。 这‘渡魔心经’中记载的‘御雷’术实为清风道人偶得的一篇炼体之术,却不曾想最后被柳一白用来对敌,不知道远在落霞山中的遗骨知道了会不会气的跳起来用骨架把柳一白敲死。 森林上空,密密层层,枝丫交错,阳光很难射到地上,而难得漏下的一点阳光,就像色彩鲜艳的昆虫一样,仿佛是在苍苔和淡红色的枯萎的羊齿革上爬行似的。 二人一追一赶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森林深处,幽暗阴森,连虫鸣鸟叫声都听不见了。柳一白不由觉得有点不对劲,一股莫名的压抑感笼罩在他心口,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腥臭味。 “喂喂喂,臭女人,停一下停一下,这里有点不对劲,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打吧。” 柳一白慌忙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追来的苏映雪。 “淫贼,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好,要走也可以,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我。” “真的不对劲,你没觉得这里很怪吗?你闻闻这里的味道。” 苏映雪秀眉一蹙,的确,空气中传来一阵令人恶心的腥臭味,令人闻之作呕。 “的确古怪,你挖了眼睛我马上离开。” “你说你这人怎么不分好歹...你.....” 话还没说完,柳一白神色大变,定定的看着苏映雪的身后。 “快躲开。” 苏映雪身后的树干上出现一条巨大的蟒蛇,整个身体缠绕在粗壮的树干上,显得十分柔软而又有韧性,身上的鳞片闪闪发亮,三角形的头上依稀可以看到鲜红的信子一伸一缩,散发出阵阵腥臭。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仿佛也露出凶光盯着眼前的苏映雪,蛇躯急速游动而下,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地上的苏映雪咬去。 听到柳一白的示警,苏映雪也反应过来,脚下一动往身边移动了几尺。蛇口也堪堪咬落下来,巨大的蛇头撞在地上,让整个地面都微微的抖了抖。 这巨蛇头上两个包鼓鼓囊囊,似是有东西要破体而出。 柳一白见之神色大变,这巨蛇竟是快要化虺。虺,是一种早期的龙,常在水中出没。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 可见这巨蛇实力非比寻常。 巨蛇一击不中,眼中凶光更盛,巨大结实的蛇尾迅速朝苏映雪拍去。 苏映雪身法极快,却也是堪堪躲过这凶狠的一记攻击。忽然她看到不远处的柳一白,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脚下一动,就凌空而起来到柳一白的身后。 巨蛇见目标如此灵活,又看了看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柳一白,蛇躯快速盘旋,朝柳一白咬来。 “你大爷,我好心提醒你,你竟然....竟然引它来我这,你这恶毒的女人。” 话毕,蛇头瞬间已经出现在柳一白头顶上方,此刻要躲已是来不及,柳一白只有硬着头皮,手中长剑一闪,朝蛇头上的包削去。 锵....那包竟没有被削铁如泥的神剑砍下来,只是留下一道淡淡的白印子。 巨蛇虽没受伤,却惊惧的看着柳一白手中的长剑,眼中流露出惧怕臣服的神色。原来,这干将剑里面是当年干将用不死火凤的神魄铸其兵魂。 蛇类对上位者天生有恐惧感,尽管它快要化虺,但心底深处的卑微还是令他不敢再对柳一白逞凶。 心中的郁闷无处宣泄,看到柳一白身后‘娇柔’的苏映雪,巨蛇凶性大发,这个我欺负不了,你我总能吃了吧。 蛇躯化作一道乌光直奔苏映雪而去,速度竟是比刚刚快了几倍。苏映雪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刚跟柳一白的大战生生受了一记雷击,追杀柳一白的时候又消耗了太多内力。这一击竟是避之不及,只得举掌硬抗。 嘭的一声,苏映雪整个人倒飞砸在一株树上,口中喷出一口黑血,动弹不得。 巨蛇见一击奏效,急速爬到苏映雪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就欲吞之入腹。 这时,柳一白的剑光已致,剑身散发阵阵凤鸣。剑若惊鸿,一剑刺入了巨蛇的三角眼之中,巨蛇吃痛,蛇尾疯狂拍击地面,周围的纷纷扬扬散落一些树叶掉在地上。 愤愤的看了柳一白一眼,蛇躯晃动,转瞬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柳一白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蹲下查看苏映雪的伤势。 寒气迫人,苏映雪忽而眼眸一动,手中寒冰掌已经狠狠拍在柳一白胸口上。 柳一白倒飞出几尺远,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炸裂,躺在地上又吐出几口鲜血,血落在地竟变成一块一块的血色冰块。 这一系列动作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苏映雪看着倒在地上的柳一白,这才靠在树干上放松了警惕,这一掌已经用尽了她的全力,只怕是现在再来一个普通人都能将她杀死。 柳一白痛苦的摸着胸口,嘴角的鲜血滴落在洁白的衣裳上,染印上朵朵红点,娇艳欲滴,似野生的红玫瑰,甚是凄美。 虽然浑身疼痛不堪,柳一白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双眼猩红的看着苏映雪,浑身充满了戾气。 辛亏柳一白刚刚用“御雷”的时候,丝丝雷电之力悄然改造了他的身体,令他的肉体更为纯粹,更为坚韧,这才没被苏映雪蓄力的一击杀死。 “你这个臭女人,我三番五次的救你,你却次次恩将仇报,真是最毒妇人心....” 苏映雪嘲弄的看着柳一白,只恨自己一掌没能结果了他的性命。 直到柳一白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过来,眼中才略微出现一丝慌乱。 苏映雪经过连番大战,身上的长裙早已破烂不堪,完全遮掩不了她丰满的娇躯。 柳一白恶狠狠的盯着她露出的洁白肌肤,眸中红光更甚,眼角处布满血丝,让整个人看上去分外狰狞。 “你说我看了你的身子要挖我的眼睛,好啊,现在我就再看一次。” ; 第二十四章 魔性大发 ?‘嘶’...... 本就破烂不堪的长裙被柳一白一把狠狠的扯碎,两只丰满挺拔的‘小白兔’弹落而出,微微晃动。 苏映雪斜斜靠在坚硬的树干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眉眼间拢着云雾般的惊慌,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的睫毛,红润如玫瑰般的唇,最后落在裸露在外的香肩,再往下看到洁白如牛乳般的玉兔,修长的美腿。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你这个无耻的淫贼,你要是敢碰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我一定要灭了你们落霞门,杀了你的师父。” 苏映雪见柳一白看到自己的身体后那异样的眼神,那急促的呼吸。不由心中慌乱,忙威胁道。 灭了我们落霞门?杀我的师父? “你这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不小心看到你洗澡就要人自挖双眼,不然就是喊打喊杀,救你性命你也要恩将仇报。现在又动不动就要灭人满门,杀人师父。”柳一白猩红着眼,身上的戾气仿佛都要实质化了。 自己从小爹娘抛弃,是师父师娘养育自己到这么大。养育之恩,重如泰山。现在这女人竟用这个来威胁他。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柳一白的双手狠狠的抓在苏映雪高耸的胸脯上,重重的揉捏着。 苏映雪开始还羞愤无比,最后竟是冷静下来,只是冷冰冰的看着柳一白,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般。 柳一白见苏映雪的冰冷的神色,戾气更是加重一分,所有的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此刻的他只想发泄....发泄心中所有的不满。 粗暴的将苏映雪的双腿分开后,柳一白狠狠的进入了她的身体,整个人犹如一头失心疯的野兽,横冲直撞,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苏映雪在一声痛苦的娇呼后,再也没发出半点声音。冰冷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在自己身上耸动的柳一白,眼角滑落出几滴晶莹的泪水。 半个时辰后,柳一白在一道低沉的怒吼后才堪堪停下,趴在苏映雪的丰满的娇躯上喘着粗气。 看着近在咫尺梨花带雨的苏映雪,柳一白眼眸这才恢复清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如此禽兽的事情,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眼角,慢慢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痕,歉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完了吗?完了就请你滚出我的身体。” 苏映雪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柳一白讪讪离开苏映雪的身体,正欲起身穿衣离开。见玉体横陈,不着寸缕躺在地上的苏映雪心中划过一丝不忍,慢慢的将自己的白色长袍披在她身上,轻轻的抱起扛在肩上。 这才缓缓的往森林外走去。尽管已经结下如此深仇大恨,但是若把苏映雪留在这里,不被刚刚那巨蛇吞食,也会被其他野兽叼走果腹。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就算是找我报仇接着便是了。 苏映雪趴在柳一白肩上不动也不说话,二人一路默默无语。 雨后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仙女舞动的轻纱。柔柔的阳光洒在山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 山坡上芳草如茵,一丛丛、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着阳光,绽开了笑脸,花瓣的雨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动着五彩的光。 鸟儿们在枝头欢快的鸣叫,好像在歌唱,又好像在开讨论会,于是静谧的山林便有了活活的生机。 这给柳一白掩饰了不少内心的尴尬,慌忙转移注意力去欣赏这雨后的风景,不让自己去想刚刚发生的那件荒唐事。 落霞山落雁峰中。 宋一飞脸色凝重的端坐在太师椅上,叹道:‘据门外弟子汇报,金陵城中杀知府、诛其子、杀戮无数士兵被通缉的柳一白应该是一白无疑。’ “这才刚下山,这孩子怎么就闯下这样的大祸。得罪了朝廷那可是大麻烦。”张静香也面有忧色。 “飞雁,你收拾下行囊火速下山去找你师弟,务必尽快将他带回来。” “是,爹。” 宋飞雁见爹娘焦急的神态自是不敢耽搁,当日午时就运功火速往山下奔去.....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柳一白才走出茂密的丛林,到达山脚之下。将苏映雪轻轻放在一株柳树上靠着,确定周围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深深看了她一眼,凌空而起往城内奔去。 直到柳一白背影已消失不见,苏映雪这才嚎啕大哭,尽管刚刚一直在柳一白面前强撑不露出一丝情绪,但毕竟是女儿家,第一次竟然以被人**的方式丢失。内心彷徨、苦楚。泪水似林中磅礴雨,难以停息。 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与其说是别人让你痛苦,不如说是自己的修养不够。如果你不给自己烦恼,别人也永远不可能给你烦恼。 苏映雪没想明白这点,内心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烧,恨不得将柳一白戳骨扬灰。 当哭泣失去意义,管它是泪还是雨,过去的不会在有奇迹,痛苦只是多余,封起回忆,放过自己。 苏映雪只是情绪失控片刻,脸上便又重新恢复冷若冰霜的样子。挣扎着坐起,两臂伸直,两掌心仰上,以两位关外穴处分置两膝之上。 片刻后,丝丝白气从苏映雪头顶升腾而起,脸色较之前也更为红润,整个人犹如下凡谪仙,美艳不可方物。 “啊”...一个时辰后一道清冷的长啸响彻山林,惊的林中飞鸟到处乱飞。 苏映雪美眸倏的睁开,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纤手轻拍地面整个人凌空而起,全身真气劲力散发,对着身下的山林一掌接一掌的拍了下去,直到发泄了半刻钟才平静下来转身往山下走去。 若有人在此,定会被眼前的景象惊骇,身后的山林此刻竟全被冰封住,宛若北方雪国之境。草木大地皆结起厚厚的冰渣,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 第二十五章 生为何计 ?“东方属木,木色为青。”故名为青州。 柳一白骨节劈啪作响,身体缩小,又恢复了阴鸷冷峻.....不,“猥琐”的样子。至少苏映雪是这样认为的。 的确,裸露着“精壮”上身的柳一白从哪看都是一个猥琐变态的男子。 青州城内,行人稀稀落落,低着头匆匆从柳一白身旁走过,人人脸上愁云惨淡,似是遇到了什么令人担忧的事情。 柳一白剑眉微皱,拉住即将从身旁走过的一个微胖的大婶:“大姐,城中发生什么事?为何人人行色匆匆?” “啊....救命啊,采花贼来了...” 胖大婶见自己被一陌生人拉住,这人还裸着上身,光天化日之下,莫不是要对自己行不轨之事? 大姐...你别叫..... “非礼啊....快来人啊。” 叫声甚是凄迷,令人闻之伤心,见之落泪。 片刻周围行人纷纷拿起手中之物朝柳一白围拢而来,远处还有些人闻声扛着锄头,拿着棍棒往这边赶来。 众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还拉着胖大婶的柳一白,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抡起手中的青菜萝卜开打的趋势。 柳一白见此阵仗,慌忙将大婶的手松开:“各位老乡,你们误会了,我只是问问这位大姐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 众人这才转头看向被被‘’非礼”的女子,入目是一名身材臃肿,脸上还有一块鲜红胎记的中年大婶,不由暗中腹诽:“这...就您这幅尊荣,谁愿意非礼你啊!” “我去,这小兄弟口味可真重啊,佩服。” “人才!” 人群之中忽然走出一精壮的中年大汉,手执一根长棒,皱眉道:“既如你所说,那你为何裸着上身,招摇过市?” “这位大哥误会了,在下途径青州,在城外山中遇一猛虎,几经搏斗后衣裳被那恶虎撕碎,慌不择路间才逃到城中。 精壮大汉看了看柳一白,眼中露出狐疑之色,说是相遇猛虎后与其搏斗,衣裳尽毁,身上却无一丝抓伤,不免令人怀疑其话中真伪。但转而看那脸中尽是‘楚楚可怜’的微胖大婶,城中近些日子虽发生数十起闺中女子被迫害凌辱的案件,但那些女子无一不是长相秀美的年轻女子。这采花贼难道是口味变重了?不然怎可能对这大婶大白天的行凶。 柳一白似是看出了精壮大汉眼中的狐疑之色,笑道:“在下自幼学过几招防身的功夫,故尚能虎口脱险。” 的确,自己也没有骗人,这苏映雪不是一头凶恶的母老虎又是什么? 众人听见柳一白的解释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中拿着的各种蔬菜瓜果,纷纷劝解还在愤愤不已的大婶:“这位大婶....姑娘...我们看这小兄弟也不似采花贼,仅仅是个误会罢了,我们看就这样算了吧。” 大婶听众人都这样说了,眼中浮现一抹幽怨的神色,掩面娇滴滴的快步离开了。 “各位,敢问城中究竟发生何事?为何城中女子人人自危,连那大婶...不,大姐都恐慌至斯?”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一个月来,城内数十户人家闺中千金被采花贼迫害,官府也曾派人蹲守捉拿,可恨那采花贼来无影去无踪,依然不断有年轻女子被污辱。现在,其余有女儿的人家个个都担惊受怕,深怕下一个就会是自己的女儿。故而现在城中人人惶惶不安,毕竟大部分的人都有妻女。” 那精壮大汉见柳一白发问,幽然叹道。 “那为何官府不请些武林中身手好的人来擒拿此贼,反而任他行凶作恶?” “诶,官老爷也曾发布悬赏令捉拿那采花贼,也有不少武林中人前去缉拿欲领功行赏,最后却是空手而归。只道是那贼人轻功了得,每次都跑的飞快,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柳一白眼中一亮,自己身无分文,师姐给自己的银两早已用完。从昨日到现在一直未进食,肚中早已是咕咕作响提出抗议了。 ‘待在下去擒了那贼,大家尽可安心。’ 说完对众人抱了抱拳,转身大步往官府而去。 “诶,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 “这么多武林中的高手都无功而返,竟敢夸下如此海口,简直不知所谓。” “小伙子牛皮吹的挺大。” 众人听柳一白所说,议论纷纷,摇了摇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唯有那精壮的大汉看着柳一白的背影,竟觉得此人非同一般,或许真能如他所说。 自己和苏映雪的种种还依然历历在目,柳一白心中除了却是苦于生计急需得到这笔赏金,二也是想到城中女子被凌辱后的悲痛羞愤,把这采花贼擒了也算是让自己良心稍安些。 在询问了几次路人官府所在何处后,柳一白才来到青州官府门口。 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门外两口石狮子威风凛凛的立于两旁,门口站立两名官差,腰别长刀,目不斜视的盯着街上来往的人群。 柳一白默默观察了几眼官府外的景况,面带微笑慢步走到立于门旁的官府告示栏。只见上方郝然列着一张‘悬赏令’。 “采花恶贼,无法无天。衣冠禽兽,***女,十恶不赦。今悬赏白银千两,取其项上人头,除暴安良。” 落款青州官府,并盖有知府官印。 粗略的扫了一眼告示栏,柳一白神色一动,只见在悬赏令旁还有一张更大的通缉令。 “案犯柳一白,金陵人士,年方二八。杀知府,灭军队,目无王法,公然对抗朝廷。提供消息者,赏金千两,取其项上人头者赏金万两。望全国义士协助朝廷缉拿此犯。” 上面还附着一张柳一白的画像,栩栩如生,想来也是名家所作。 没想到只是提供一个自己的消息就能赏金千两,这抓一个采花贼才白银千两,看来自己还是挺值钱的。柳一白不由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 “大胆刁民,竟敢撕官府公文。把他铐起来!” 柳一白才堪堪撕下采花贼的悬赏令,门口的两名官差就已经拔刀冲到他身旁,双目喷火。 ; 第二十六章 揭悬赏令 ?“两位官差大哥,先别动手,在下是来缉拿采花贼的。” 柳一白见二人愤怒的眼神,忙解释道。 二人见柳一白裸着上身,实在称不上健壮的身体,皆是用质疑的眼神盯着柳一白。尽管如此,二人并没有以貌取人,这中原大地能人异士颇多,一听柳一白是来缉拿采花贼的马上将长刀收入鞘,客气的说道:“原来是来协助官府缉拿恶贼的少侠,请跟我们来。” 说完便引荐着柳一白府内走去面对青州知府。 这青州知府纪欧诣深受百姓爱戴,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从手下官差并不以貌取人、狗仗人势便可见这纪欧诣人品如何。 “这位少侠,真是年轻有为,不知少侠名讳?其中一名官差对柳一白恭声说道。 “不敢当,在下柳冥,只是闲散武人,能为朝廷效力,实乃吾之幸。” 柳一白自然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名,外面缉拿自己的告示还明晃晃的贴在那呢。 “原来是柳少侠,此次事情那就要多仰仗少侠了。” 三人一路边走边聊,柳一白从中得知这青州知府纪欧诣正为这件事一筹莫展,每天心急如焚,不由暗叹,要是这金陵知府李天一有这纪欧诣三分之一,自己有何须被通缉现在。 东方青龙,西方白虎。而官衙一般是坐北朝南,朝向南边十字街开口,白虎主杀伐,故而杀人走白虎,方位在西,青龙在东。官府内森严肃穆,格局复杂,柳一白跟着二人直走了半刻钟才到纪欧诣的书房,听二人说纪欧诣此刻一般都是在书房内看书。 其中一名官差小心的敲了敲门,朗声道:“大人,小人有事求见。”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柳一白随二人进门,只见这间房内收拾的与别处不同,竟分不出间隔来的.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的.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槅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 一面容瘦削的中年男子拿着书正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想来便是那纪欧诣无疑。旁边一捕头打扮的人正俯首跟他说着什么。 见有陌生人进来,这捕头赶忙止住了说话,退在一边,盯着柳一白。 “大人,这位柳少侠前来协助缉拿采花贼。”左边的官差指了指柳一白恭声说道。 纪欧诣神色一动,这才把眼睛从手中之书移开,站起身看着柳一白。待看清眼前之人不过是一十七岁左右的年轻人,裸着上身,不由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但他并没有因此小视柳一白,拱手道:‘敢问柳少侠有何计策擒住此贼?’ 柳一白将纪欧诣眼中神色都看在眼里,不由对这人又多了几分好感。直视着纪欧诣的眼睛,淡淡道:“就凭这个。” 说完伸出自己的一只修长的手掌。 纪欧诣身旁的捕头大怒,好一个猖狂的小子。喝到:“真假高低,试过便知。可敢与我移步门外?” “不用了。” 一道淡淡的声音响气,声还未落,柳一白已经鬼魅般的出现在这捕头身前,并掌如刀,掐住他的脖子,生生的将他提了起来。 捕头眼中露出惊恐之色,脸色涨的通红,艰难说道:“我....认输......” 柳一白这才缓缓将手松开,捕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抱拳恭谨的对柳一白说道:“柳少侠,刚刚在下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这一系列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纪欧诣与其他两个官差都被柳一白这一手惊呆了,刚刚他们竟没看见柳一白是如何过去的,速度实在快到惊人。 “柳少侠果然是年轻翘楚,这次擒拿那恶贼便是有了几分希望了。” “几分?纪大人何出此言?难道是还不相信在下的实力?” “本官自然不是不信少侠的实力,刚刚已经有目共睹,你比之前来的那些高手已经是强上太多。只是.....” 纪欧诣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只是如何?” “只是这采花贼神出鬼没,我们也不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谁。想捉住他怕是有些困难。” 柳一白微微一笑:“原来纪大人是担心这个,在下自有办法令他出现在我面前。” 只需这般这般....... 纪欧诣等人听完皆大喜:“柳少侠当真是文武双全,有此等妙计这次定可将这采花贼擒拿归案。” 柳一白皱了皱眉:“现在万事俱备,就只差.......” “柳少侠还有何难处?本官定当竭尽全力辅助你。”纪欧诣见柳一白欲言又止,神色有异,忙道。 “现在就只差大人帮我找身合适的衣服,我总不能这样一直光着膀子吧。” “哈哈哈哈哈...这有何难?你就是要十件本官也定当马上给你送来。” 说完众人皆相视大笑。 翌日清晨,街边一早点摊,几名男子围坐在一张桌子面前,桌上放着一笼热腾腾的包子;一盘色泽金黄的油条,每人身前放着一碗望而生津的豆浆。 几人边吃边大声攀谈,似是故意要说给旁桌的人听。 “咦,你们听说了嘛,那张员外的外甥女来他家做客了。”其中一男子说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个外甥女来做客嘛。” “对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那姑娘长的那叫一个水灵啊,屁股大,胸挺,这城内我还没见过哪个女子有她这般漂亮的,男人看了都会把持不住的。” “而且,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外传,我得到可靠消息,听说这张员外的外甥女要在这边抛绣球招亲呢。” 男子‘神神秘秘’的对其他几人说道,不过这声音大的连十多尺开外的人都能听到。 “哟,还有这等好事。到时候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去,万一运气好那可真是有福享咯.” ....... 不到半日,此事竟被传的沸沸扬扬。 官府内。 纪欧诣听完探子的汇报,不由抚须大笑:“现在只需等风来了....” (ps:求推荐票,明日开始,每天六千字以上。}) ; 第二十七章 瓮中捉鳖 ?时间总有过去的时候;太阳总有下山的时候;夜,总有降临的时候;然而,夜——也终究降临了。 青州张员外府内。 热气笼罩着大地,皓月高悬在天空,稀疏的星星快活的眨着眼睛。 一道诡异的黑影突然从漆黑的夜色中走出,身形鬼魅般的往东厢一个房间飘去。 房中烛火点点,映射出一道纤瘦女子的身影,手中拿着一块不知何物的块状物体,指尖飞快的穿梭,似是在刺绣。 鬼影皱了皱眉,这般深夜竟还在刺绣,此前从未遇到过如此的女子,不由越发好奇起来。脚下轻轻一动,便犹鬼魅的般的飘到了房门旁,手中拿出一根长条般像笛子的东西,扎破窗户纸轻轻往里吹了吹。 一股粉红色的烟雾缓缓的萦绕在屋内,最后慢慢的消散在空气里。 约莫过了片刻,鬼影喜形于色,屋内女子此刻竟停下手中的活,双手扶额,身体摇摇欲坠。 “倒!” 女子应声倒地。 鬼影立马一个‘燕子还巢’,有如轻烟般快速的打开门冲进了屋内,整个过程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材欣长的少女,面前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秀眉紧闭,旁边散落着一块未完成的女红。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细细打量一番,少女身后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鬼影怪笑一声,没想到今天还真是撞大运了,果然是一个绝色的女子。手掌缓缓朝女子胸口摸索而去,早听人说这张员外的外甥女丰满,现在终于可以一逞手足之快。 咦,不对。鬼影眉头一皱,手中之物平坦异常,比自己的还要平上三分。 “摸够了吗?” 少女倏的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鬼影。口中竟发出男子声音,不是柳一白又是谁? 不好,中计了。鬼影神色一变,脚下一动,就欲往门外飞去。 “我说这位闻香门的弟子,既然来了何不留下来多玩会?” 话刚说完,门外周围冲出一群手持弓箭,箭头还沾染煤油点着火的官差,整个院子被围的水泄不通。鬼影刚到门口,就被一阵乱箭射的退了回来。 纪欧诣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大喝:“采花恶贼,还不束手就擒,听候发落!” 火光照耀下,鬼影的脸渐渐清晰,竟是一长相颇为俊美的青年男子,脸色红润,丝毫没有纵欲过度的迹象。 闻香门,一直为正道人士最憎恨的对象,门中功法皆为采阴补阳之术,弟子荒淫无道,人人喊打。 青年男子大笑一声:‘没想到我顾风岩今日竟会栽在这青州小城。’ 说完脸色变的愈发狰狞,手中忽然多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闪着幽光。凌空而起直直朝柳一白刺去。 面对顾风岩的突然发难,柳一白没有丝毫惊慌。身形如鬼魅般一动,堪堪躲过刺来的匕首,掌风突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了他的腋下。 顾风岩重重的摔在门前,将门砸出一个人形大洞,口中咳血不止。 “你究竟是何人?”门中青年弟子恐怕只有大师兄慕修寒才能有此修为能一招将自己击败,这个人究竟是谁,慕修寒可是已经达到‘剑气出体’后期的高手,难道是此人修为竟与他不相二致? “柳冥” 柳冥.....柳冥.....顾风岩苦思良久一点都不记得江湖上有这么一个出名的青年高手。 正欲开口说话,官差已经鱼贯而入,两人手拿镣铐粗暴的将顾风岩锁了起来。 “将他带下去,关入大牢,听候发落。”纪欧诣淡淡说道,眉眼间却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转身对柳一白拱拱手:“这次多亏了柳少侠,才能将此恶贼擒拿归案,还青州百姓一个安宁的生活,我代百姓们谢谢你。” 说完又弯腰向柳一白深深的鞠了一躬。 “纪大人言重了,除暴安良乃是我辈中人本色,况且在下还收了大人的赏银呢,真是惭愧。” “柳兄弟还真是谦虚,区区赏银怎能表达出我们对你的谢意。来人啊,拿上来。” 说完身后两小厮抬上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对着金灿灿的黄金。 纪欧诣正待回话,沿走道处传来一声大笑,一身着华服的胖子身边跟着一年方二七的青涩少女大步走来。 正是张员外和他的千金。 “柳兄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柔儿,还不快谢谢柳公子。” 名叫柔儿的少女细细的诺了一声,抬头往柳一白看去,噗呲一下竟笑了出声。 “柔儿,不得无礼。”张员外憋住笑,对女儿喝到。 也不怪柔儿见到柳一白忍不出笑出声,实在是柳一白的这幅女儿身的打扮怪模怪样,令人忍俊不禁。 “柔儿谢过柳公子大恩。” “张小姐不必多礼。” 柳一白对柔儿抱了抱拳,施然道。 “张员外,在下虽然囊中羞涩,但已经收了纪大人的赏银,你这份厚礼在下实在不敢收。” “柳兄弟,不必客气。我老张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你要是不收这个我只能把小女嫁给你才能报答你的恩情了。” “爹.....”柔儿听到张员外说的话,不由羞恼,愤愤的剁了剁脚,掩面偷偷看了柳一白一眼,转身小跑落荒而逃。 “既然员外盛情,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柳一白见张员外大有一言不合真把女儿嫁给他的意思,只能应承收下。 不知不觉,在张员外附中已经呆了两天。期间,顾风岩经审问已经被判了死刑,昨日已在菜市场斩首。 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这两天柔儿经过相处,整日黏着自己。放风筝、踢毽子、荡秋千........玩的不亦乐乎。似是对自己情愫暗生。 柳一白摇了摇头,不禁苦笑。 温柔乡,英雄冢。这几天虽然自己也很开心,但自己身世尚未解开,远在洛阳的杨素仙还在等着自己。 ; 第二十八章 魔女清清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柔儿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满意的对镜子笑了笑:“柳大哥肯定会喜欢。” 说完脸色通红兴奋的跑到了柳一白住的东厢房。 “柳大哥,起床了吗?” “柳大哥....” 柔儿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肯定是还在睡觉,大懒虫。哼。”说完蹑手蹑脚的轻轻打开门,正准备吓唬一下柳一白,却发现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中间郝然放着一封信。 “柔儿妹妹,代我向你爹和纪大人辞行,为兄身负要事,不能久留。不辞而别望妹妹不要见怪,勿念。” 失魂落魄的看完了整封信,柔儿的心中有如万虫噬咬,少女怀春,此般滋味,又岂是常人能懂? 柳一白自然不知道柔儿此刻的心情,自昨夜凌晨偷偷出来,心情便异常沉重,不知道师父师娘们怎么样了;仙儿现在是否也在想念他;父母...还记得自己吗...... 沿山路蜿蜒而上,进入密林深处,于是就领略到了古诗中“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一股山泉在林壑间淌过,留下一串叮叮当当的旋律,来自大自然的乐音,轻轻叩击着我们的心扉。 柳一白无暇欣赏沿途的景色,只是茫然的往前走着。 嗡嗡.....腰间的干将不断抖动,发出阵阵急促的声响。 “嗯?” 柳一白神色一动,难道是莫邪剑在附近?脚下一动,人便已经凌空而起,轻轻站在一株最高的大树树尖,眺目望去,前方树林深处剑气纵横,惊鸟四散。 “不好...清清有事。” 树尖轻微晃动,柳一白人已快速往前奔去。 “枉你们自称正道人士,今日竟围攻我一弱女子,无耻。” “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对付你们,何须讲什么道义?” 一双掌寒气破人的冷峻男子淡淡对清清说道。 周围另外三个将清清团团围住,掌中皆晶莹透亮,比那说话的男子似乎修为差了些。不远处一着鹅黄长裙的女子亭亭玉立,竟是苏映雪,其余四人也皆为冰神谷的弟子。 只是她不曾出手,一直静静的看着场中的情况。 “就凭你们四只虾兵蟹将也想奈何你姐姐我,尽管过来试试。”清清不屑的看着四人,只是手中莫邪不由握紧了几分。其中三人皆为快破如剑气出体境界的高手,另外一人竟已达到剑气出体初期,实在是有些棘手,自己前些天才刚刚达到剑气出体境界,对付一个同境界高手还能游刃有余,但再加上另外三个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刚刚一番打斗下来已经受了一些轻伤,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远还有一位自己看不透的女子在虎视眈眈。 “废话少说,上。”远处的苏映雪淡淡喝道。 四人见大小姐发话,皆不敢怠慢。 修为较高的男子看了三人一眼,喝道:“速战速决!” 话毕,率先运掌向清清攻去,其余三人皆随后往左右后三个方向攻去。清清顿时压力大增,手中莫邪舞的密不透风。 双方斗的难解难分,十多个回合后,清清感觉体内气血上涌,这个剑气出体境界的高手给她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掌势每每在她抵抗其它三人之际而来。 “你们欺人太甚,万魔噬心。” 清清一声娇喝,莫邪剑中竟飘出无数道鬼影,以鬼魅般的速度迅速朝四人身体内钻去。 修为较低三人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鬼影已经钻进了身体中。瞬间,三人双眼赤红,脸部狰狞,似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眼中忽而鬼影一闪,三人竟纷纷朝对方拍掌攻去。 “雕虫小技!”修为较高的青年长啸一声:“寒冰清心决,破。” 一道清气快速的在青年身体周围聚积形成一道保护罩,鬼影竟不得入内。 “还不速速醒来?”说完分别又有三道清气直入三人的脑海。 三人一番激斗下来皆咳血不止,眼中恢复清明之际,眼中大骇。没想到这魔女竟有如此惑人心智的功法,实在是可怕至极。 “没想到你们冰神谷还有些门道,竟能破我的万魔噬心。”清清微微诧异道。 “魔教妖人目光短浅,岂知我正道功法之高深?” “诛魔!”修为较高青年大喝一声,四人全身内力彭拜,掌中寒气有如实质化朝清清拍去。 “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好意思吗?”一道白色身影鬼魅般的凭空挡在清清面前,手中长剑轻轻一挥,黑色剑气破剑而出,三人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咳血不止。 修为较高的青年被震退七八尺才堪堪止住颓势,眼中大骇:“你是何人?竟敢阻挠我等诛杀邪魔。” 柳一白看都没看四人一眼,而是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苏映雪,眼中神色莫名。 “柳一白,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苏映雪见来人竟是柳一白,顿时俏脸生寒,冷冷说道。 “我只知道你们在欺负我朋友。” “朋友?呵呵....如果我告诉你她是万魔宗的少主你还会告诉我她是你朋友吗?” 万魔宗少主?柳一白扭头诧异的看着清清。 清清目光清明,毫不示弱的盯着柳一白的眼睛,浅笑嫣然:“白冬瓜,多日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幅丑样子了?” 柳一白暧昧的盯着清清,轻笑道:“原来你觉得我之前很帅。” “呸呸呸,还是这么臭不要脸。” 苏映雪见柳一白并不理会自己,还自顾自的跟魔教妖人说笑着,双目直欲喷火:“柳一白,之前的恩怨我可以先放下不管,但今日你若是一定要维护这个妖女,休怪我不顾同道之谊,连你一并诛杀。” “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她是我朋友。谁要碰她,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柳一白淡淡的看了一眼苏映雪,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清清望着柳一白坚毅的背影怔怔出神,此刻也唯有此诗能表达出她此刻内心的想法吧。 ; 第二十九章 魔又如何 ?“柳一白,我已经告诉你了她是魔教中人,你还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好,今天我就为你们师门清理门户。” 苏映雪气极而笑。 “大小姐,让我来。” “恩,苏立你小心点。”苏映雪默默颔首,心中却开始默念一篇口诀。 这苏立刚刚破入剑气出体境界,在冰神谷中也算是排的上号的青年高手了,没想到刚刚竟被人震退,自然是不服气。 他手中冰掌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柳一白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苏立的手搅进去.松开手,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柳一白的攻击.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在尘挨之间跳跃。 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苏立那闪电般的速度.终于,他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柳一白则定定站着,惆怅与冷漠交织的看着他。 “冰封万里!”不远处苏映雪一声娇喝。 周围的天地元气剧烈的波动起来,柳一白瞳孔略微放大,这冰封万里可是冰神谷的至高绝学,普通弟子根本无法习得。 期间在打斗的期间已经感觉到周围元气轻微的变化,原来苏映雪一直未动是在蓄力引导施法。 “糟了!” 一滴一滴的水珠从地面上升腾而起,从花草树木的体表快速剥离,仅仅片刻,地面已经干涸枯裂,花草树木萎靡枯黄。 柳一白感觉体内的水分竟不受控制要破体而出。 “诛魔!”苏映雪眼中神光一闪,整个人凌空而起,天地为之而动。 啊...... 柳一白一声长啸,体表的水分竟不由自主要化冰,身形鬼魅一动,瞬间出现在清清面前将他仅仅抱住,裹在怀中。 静,整片山林出奇的静。 白,方圆十多里竟全部化作一个冰川世界,花草树木全变成一簇簇、一株株的栩栩如生的冰雕。 冷,腊月寒冬的北方冰雪世界也不过如此。 柳一白抱着清清一动不动,身体外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依稀能看到里面他清秀俊朗的脸庞。 四人望着高高在上有如战神般的女子,皆止不住心底深深的震撼。苏立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慕之色,但又瞬间变成灰败,自己恐怕穷其一生也赶不上她的步伐了。 苏映雪缓缓从空中落下,风华绝代。脸色苍白,口中一口鲜血被她强行咽下,这法决杀伤力太大,她平时也不敢轻易动用。但她深深清楚柳一白的实力,拖下去的话必定对自己不利。 “大小姐,你没事吧。”苏立见她神色有异,慌忙上前询问。 “无碍,为我护法,我打坐调调息一会儿就好。” “大小姐这也太小心了,这两个魔教妖人都冻成冰块了,还护什么法。”其中一个小声嘀咕道。 “休得胡言,被苏立师兄听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另一人听到赶忙拉了拉他,深怕因此惹下大祸。 忽然,冰块中的柳一白眼中闪过一丝血红,冰神谷的弟子皆没有察觉。 柳一白只感觉冰冷的杀机磨灭而来,差点就要抹灭他的生机,此刻,体内血液中竟冲出一股股灼热狂暴的真气,护住了他的心脉。 是‘麒麟血’,火麒麟滴下的精血结成的朱果,果然神异非常。生生的驱散了入体的寒气。 “师兄,你有没有感觉到灼热?”正在打坐疗伤的一弟子跟旁边的一人说道。 “的确,空气中流淌着一股灼热的气流。奇怪......” 砰.......柳一白体外的冰块轰的一声全部炸裂而开。手中长剑一挥,三道漆黑如墨的剑气以雷霆之势朝正在疗伤的三名冰神谷的弟子飞去,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三颗头颅已经落在冰冻的地上,片刻,皮肤表面已经结成一道道的冰霜。 柳一白并没有就此停下,身形一动,剑若惊鸿,阵阵魔气环绕剑身往苏立脸上斜斜挥去,。 苏立大惊,慌忙运功聚于掌间抵挡。 啊......苏立痛苦的倒在地上,右手紧紧握住左手,手中鲜血止不住的流出来,在苏映雪面前郝然落着一只血淋淋的断掌。 “去死...”柳一白并不打算放过苏立,一道剑气挥出,苏立已经人头分离,鲜血染红了整块雪白的大地,妖艳凄美。 柳一白衣不染血,白衣若雪。淡淡的看着正愤怒盯着自己看的苏映雪。 “柳一白,你已经入魔了。你残杀同道。维护一魔教妖女,今日你若不杀了我,回去我定当禀报我爹,联合其他两派,上你们落霞门讨个说法。” “入魔?到底你是魔还是我是魔?为杀我们两个,方圆十多里的生命你视如草芥,你比魔更魔。” “诛杀邪魔,牺牲一些动物的性命又有何妨?”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呵呵....今日我不杀你,这是我欠你的.....”柳一白淡淡道。 “清清,我们走。” 说完拉着怔怔出神的清清缓缓消失在苏映雪的视野内。 嘻嘻,刚刚那放冰块的大婶真好玩。 清清有如一只活泼的百灵鸟,对银装素裹的森林大感好奇,左看看,右摸摸,玩的不亦乐乎。 “大婶?汗,也只有你这个小魔女才会觉得人家是大婶好吧。” “不就是冰吗?有什么好玩的,快过来。”柳一白不由大感头疼。 “我还从未见过北方的雪呢,真美。”清清望着白皑皑的森林喃喃道。 “你是说这个吗?” “恩?” 咻。柳一白将手中早已揉好的冰屑往清清砸去,好巧不巧,冰屑在清清胸前落下又四散开来。 “臭流氓,你往哪儿扔呢?”清清脸色羞红,不断的从地上收起冰屑往柳一白砸去。 “别砸了,别砸了,真不是故意的。诶..清清.....” 柳一白杀猪般的惨叫,狼狈不堪的往前跑去.... 一追一赶,宛如冰雪画中人..... ; 想说的话 ?@@说实话,看到别人几万字就已经a签,心里还是略微有些失落的,可能是自己水平不够吧。 前段时间,我爱的人离开了我,情绪一直特别低落。 也是一时兴起想写一个故事,尽管看的人不多,但也有鼓励支持我的读者在,这本书不会太监,就算只有一个人看我也会坚持写完。 常常想起说谎这首歌里面的歌词——可能我浪荡,让人家不安,才会结果都阵亡...... 可能真的因为我太浪荡了吧.... 希望这本书大家可以一起见证我的成长。;@@ 第三十章 要比嚣张 ?洛阳王府 “爹,你就让朝廷把对柳一白的通缉撤销了嘛。”杨素仙不断晃动逍遥王的手臂。 “仙儿,不是爹不帮忙,只是他杀了朝廷重臣还有那么官兵,皇上大发雷霆,此刻我去说情恐怕......” 逍遥王面有难色,犹豫道。 “爹.....女儿差点就被那狗官的儿子轻薄了...多亏了他救我我才能没事。现在他被通缉你让女儿怎么过意的去嘛。”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偷偷跑出去,怎么会发生此等之事。” 说到这个,逍遥王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女儿实在是令他头疼,隔三差五就要偷偷跑出去玩,还不带护卫。这次更离谱,居然都跑到千里之外的金陵去了。 “女儿向爹保证,只要撤销了柳大哥的通缉令,今后一定乖乖呆在家里。” 待会我休书一封让人送往京城,跟皇上说明此种情况。逍遥王摇了摇头,看来女儿对这叫柳一白的小子有些喜欢,待会定要叫人好好查查他的底细。 远在千里之外的柳一白自然不知道洛阳王府发生的事情,二人打闹累了,靠在一株古松上休息。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的。” “恩?” “我是说,你没有必要救我的。她们说的是真的,我的确是万魔宗的人。” 柳一白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之前你为我挡罗成那一枪,也没问过我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是魔教还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我只知道你是你,这就够了。’ “呸呸呸,什么叫知道我是我。肉麻死了.....” 清清狠狠的在柳一白腰间软肉掐了一下转身跳开,笑似银铃。 一棵棵银杏树,穿上了金黄色的袍子,一株株枫叶树戴上了红冠,一串串圆溜溜、红彤彤的野酸枣,真像挂满树枝的小灯笼。抬头仰望,那参天的青松,苍劲挺拔。 山脚下的风景更甚山中,清清犹如欢快的百灵鸟蹦跶个不停,柳一白也不由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心里变的轻松欢快起来。 “清清,你怎么在青州?” “上次跟你分别后我就回了宗内,后来听宗内弟子说你在金陵闯下大祸被通缉了。我就想来看看你的笑话,那什么武林新星大会我猜你这个二傻子一定会去凑热闹,我就跟来了。没想到在这林中碰到冰神谷的弟子,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清清皱了皱琼鼻,愤怒的挥了挥小拳头:“迟早有一天我要揍那放冰的大婶一顿,哼。” 柳一白失笑,清清也是可爱的很,竟这么记仇。 “肚子饿吗?我们到山脚下的村子去吃点东西吧。” “好啊,在林中的几天吃干粮我都要吃吐了。” 快走快走,瞧你慢的跟只乌龟似的。清清按捺不住性子,拖着柳一白就往村子拽去。 落水寨,坐落在青州城云门山山脚。寨中人生活富足,衣食无忧。得益于这云门山山中物产丰饶,除了有人参、灵芝等珍稀的药材;山中还多有鹿群居住,故而寨中人多以打猎、采药为生。 今天本为寨中一年一度祭祖敬神的日子,寨中却空无一人,屋门紧闭。 街道中散落零零碎碎的蔬果,柳一白清清走在冷清的街上,正奇怪寨中奇怪的现象。周围突然冲出一群手持武器的村民,刀枪棍棒箭、最差的手中也拎着一把锋利的锄头,显然是不久前才刚打磨的。 “把她们两个抓起来。”一身形剽悍面容憨厚的青年对周围喝道。 “二牛,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先问明情况再做断论。”人群中忽而走出一白须白发的老人,背微微有些驼,步伐却极为稳重,整个人看起来不怒自威。 “族长,这还需问清什么,定是那贼人派来打探消息的探子。待我抓住他们,拷打一番,自然能问明情况。” 二牛说着便要拿绳索来锁柳一白二人。 “放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族长吗?退下。”老者白须根根鼓动,怒喝道。 柳一白见这阵势,明白他们定是误会了什么。正欲开口解释,老者便转身看向他,温和道:‘年轻人,你们两个来此所为何事?’ “老丈,我们从青州城而来,穿过茫茫云门山,因腹中饥渴,想来此找些吃的。”柳一白拱了拱手,耐心解释道。 柳冥.....好像在哪儿听过。老者苦思良久,就是记不起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但看柳一白二人面目,似不像贼人。 “二牛,你去取些糕点酒水过来给这两位年轻人。” 吩咐完,又转头看向柳一白:‘年轻人,恕老朽招待不周了,你们将就吃点就赶快离开吧,不然恐招大祸。’ “老丈...我们既然....” 整个地面忽然微微有些晃动,打断了柳一白说话。不远山脚尘土飞扬,马蹄声不绝于耳,人声鼎沸。想来是不少人往寨子奔袭而来。 老者脸色大变:“年轻人你们赶快进屋去躲着,千万不要出来。” 柳一白对清清微微一笑,淡淡对老者说道:‘一饭之恩,尚且千金已报。今日寨子有难,在下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休要逞强,你们还是快走吧。”老者见柳一白不识好歹,不由急道。 “今日不把钱全部交上来,这里没有一个人能离开!” 忽然,一道霸道雄浑的声音从寨门传来,一长着满满络腮胡,眼角有一条深深的刀疤,面相凶恶的中年男子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疾驰而来。身后跟着约莫百人皆身骑骏马手持利刃,激起一阵阵的尘土。 “老头,钱都准备好了吗?我已经给了你一天时间了。”中年男子看着一脸惊惧的老者,神色不屑的说道。 “哟,在这破寨子还能看到如此绝色的女子,正好,我还缺个压寨夫人暖床。” 老者白须气的翘起,双目圆睁怒视着他:“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两位年轻人不是我们寨子的人,他们与这件事无关,你不要为难他们。” “老家伙,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敢管我谢三爷的事情。” 说完手中马鞭迅如闪电朝老者抽去,就在这时,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掌轻轻的将鞭子抓在手中,柳一白闲庭若步间挡在老者身前。 “第一,你敢打我朋友主意。第二,你连一个老人家都要打。第三,我对你这种抢劫的人生来的厌恶。” “说吧,你想怎么死。”柳一白眉眼都没抬一下,淡淡道。 ; 第三十一章 双剑合璧 ?”哈哈哈哈哈,我三爷纵横云门山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猖狂的小子。“ 谢三爷一阵狂笑,眼角刀疤显的越发狰狞。 “小子,第一:老子看上的女的从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第二:别说这老头,就因为你这句话,这个寨子的人都得死。第三:老子看到你那娘们的样子就恨不得捏死你。” 说完狞笑一声——一个不留。 众人见二当家都已经发话了,皆挥动手中长刀欲向寨中村民砍去。这可是一个表现的机会啊,万一得到二当家赏识,回去说不定能当个小头目。其中一人立功心切,一马当先,手中开山刀势大力沉往柳一白头上劈去。 眼看刀锋已经离柳一白不足几寸距离,这人眼中已是掩饰不住的喜色:“这头功被我夺得,以后美酒佳人享之不尽了。哈哈” 柳一白见正主还没动手,倒是有个小角色先跳出来了,不由失笑,眼角嘲弄的看着谢三爷,浑然没有看已经劈来的长刀。 “找死!”见柳一白如此托大,这人眼中不由浮现一抹残忍的神色。 柳一白还是未动,清清见势,长剑出窍,一抹寒光惊现,整条手臂齐肩而断,那人便摔落下马,痛苦的捂着断臂处在地上翻滚嚎叫。 “白冬瓜,这些小角色你不屑出手,就让我来吧,那个大个子就交给你了。”清清浅笑嫣然。 看二人犹如分配货物般商量起打谁杀谁,浑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谢三爷气极而笑,手中青筋根根暴立凸起,刀中似有剑气破剑而出,显然是快破入剑气出体境界的高手。 脚下轻踩马鞍,整个人凌空而起手中长刀狠狠向柳一白劈来,脚下枣红骏马马蹄一歪,竟被踩到在地。可见这一刀谢三爷已经用尽全力。 柳一白只是微微抬起手中纤细修长的手掌,食指迸发一道漆黑如墨的指力,快到极致,朝谢三爷面门射去。 此指法名为‘破神指’,前几日柳一白刚刚领悟,今日正好用来试招。 谢三爷在空中微微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晃动,整个人在柳一白前方几尺生生停下来,笔直的站立着,手中长刀还保持往前劈的诡异姿势。 众人皆不知二当家葫芦中卖的什么药,刚刚还一往无前的气势呢?怎么忽然停下耍起帅来了? 时间缓缓的流逝,谢三爷还是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已经静止。 平时深的谢三爷欢心的一小弟本能的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慌忙上前,推了推他的肩膀:“三爷,你没事吧?” 没有人回应他,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他急切的声音在慢慢回响。 砰.....小弟手才堪堪收回,谢三爷轰然倒地,双目怒睁,眉心中间一血洞正涓涓淌着鲜红的血液。 “二......二...二当家...死了.....” 小弟似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残酷的事实,谢三爷在他眼中就有如天神般,只要他出马,没有什么事情是搞不定的。 一招,今天对方仅仅用了一招,他却死于非命。 小弟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为二当家报仇,杀了他们。” 众人见二当家竟然死了,情绪激昂,见有人带头,纷纷举起手中长刀向柳一白清清砍去。 寨中顿时混乱起来,小弟大喊一声,竟趁乱往后慢慢退去:“脑子有病才上,三爷武艺这么高强都死了,你们冲上去还不是被切菜,我还是赶紧回山上禀报大当家为妙,对不住你们了,回头多给你们烧点纸钱。” “你们头领已死,难道你们还要冥顽不灵?”柳一白淡淡道。 “少废话,我们一百个人每个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去死吧....” 柳一白清清相视一笑,干将莫邪齐出鞘,龙凤和鸣,手中剑轻轻一挥,两道凌厉的剑气迸发,一路势如破竹,最后竟诡异的汇聚缠绕在一起,龙凤若隐若现。 中间避之不及的山贼全部血肉横飞,两旁之人倒飞而去,跌坐在地。 烟尘缓缓散去,街道中间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将众人生生分了开来。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柳一白清清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机缘巧合,竟.....双剑合璧了?传闻只有两人契合度达到非常高,才能达到双剑合璧的境界。这境界虽不能提升人的内功修为,却能凭借剑法招式将威力放大几十倍之多。 在同境界之中若是遇上两个能够双剑合璧的人,必败无疑。就算是在高一个境界的宗师绝世高手手中也能全身而退,实在是可怕无比。 众山贼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少部分胆小者竟吓的尿了裤子,一股浓重的尿骚味在空气中飘荡四散开来。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带头,狠狠的掐了掐自己颤抖不已的双腿,腿中的疼痛并没有使他站立起来,心一狠,从怀中掏出随身的匕首狠狠的往大腿扎了进去,鲜血迸发,神经带给大脑的刺痛感立即让腿恢复了知觉,心一横,往寨外跌跌撞撞的跑去。 其余山贼见已经有人跑了,纷纷依葫芦画瓢,拿匕首或手中长刀往腿上刺去,挣扎着爬起往外跑去。 “要不要追?”清清双眼扑闪,望向柳一白。 “穷寇莫追,我手中已经沾染太多鲜血,让他们走吧。” 柳一白心中不忍,望着自己白皙的双手怔怔出神,自下山以来已经有数百条人命惨死在自己手中。有时候他也会问自己,有必要如此吗? 望着渐渐消失不见的山贼,老者第一个回过神:‘诶,年轻人,你既有如此身手,刚刚本不应放他们离开才对。’ 由于心事沉重,老者脸色的皱纹仿佛又加深了几分。 “老丈何出此言?”柳一白眉毛一挑,好奇道。 “他们这一走犹如放虎归山,潜龙入渊。山中的大当家定然不会吃这个闷亏,之后我们寨子怕是不好过了。只是我们祖祖辈辈皆生活在此,要被逼迁寨实在心有不忍。” 柳一白确实没想到还有这一层面的影响,沉思片刻:“老丈无须当心,在下定会还这落水寨一片晴朗的天空。” 说完望着躺着地上早已昏死过去断臂之人,正是刚刚最先出头的山贼,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 第三十二章 火烧贼窝 ?林海苍莽,班驳的阳光作证。这里演绎着自然的天性,古朴的风情,松涛相伴,岁月就任春夏秋冬随意经营,华章绵延绿荫下,开满了一声声翡翠般的鸟鸣。走进参差的光与影,每一种清新的想法都像一枝多彩的孔雀翎。与心境齐飞,徐徐翻阅晨昏中壮丽的眉批。 一身高约莫六尺多的汉子穿梭在荆棘密布的丛林中,上身着一粗布麻衣,右手衣袖空空荡荡,被风一吹,袖子被吹落到肩膀上,竟是一个断臂之人。 据清清逼问,此人自称‘王十三’,因自小家里穷,又无一技之长,便上了这云门山当山贼。 “嗨,要说这云门山我可是熟悉的很,我十三岁上山就入了这开膛手的山头,辛辛苦苦劳心劳力那么多年,任是连一个小头目都没混上,还天天被那群王八羔子欺负,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他们知道小爷的厉害....我.....” “住嘴!”跟在身后的清清实在听不下王十三一直这么喋喋不休,娇喝道。 王十三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说话了。他本能对清清感到畏惧,自己这条手臂就是被她一剑斩下的,惹火了这位姑奶奶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多久才能到?有大路不走你非得带我们走这七晕八绕的小路。” ....... “开膛手是你们大当家?厉不厉害?” ....... “你们山头上有多少人?” ....... “你是哑了还是聋了?信不信我把你另一只手也砍下来” “女侠....不是你...让我不要说话嘛。”王十三转过头委屈的看着清清。 “我是让你别说那么多废话,不是让你不要说话。”清清哭笑不得。 “哦.....” “哦?”清清身形鬼魅一动,往前轻踏一步,一脚往王十三屁股上踹去,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哦哦哦哦哦哦个什么鬼。 ‘女侠别动手,大路上有很多探子,我们走那边肯定会被发现的,这条路很隐蔽,是我偶然发现的,非常安全。很快就能到了。我们大当家....不是,这个开膛手据说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宗师境界,平常极少露面,都在闭关。前两日说是发现了一处宗师境界的高人的埋骨之处,带了山中五百精英弟子去了寻宝去了。现在山中应该只剩昨日与我一同前来的那一百号人。’ 柳一白微微皱眉:‘一只脚踏入宗师境界的高手,此事恐怕有些棘手了。’ “白冬瓜你怕什么啊,他不是说这开膛手去了寻宝嘛,我们趁此机会抄了他的老巢,埋伏在那等他回来,说不定还能抢到宝贝呢。” 清清在说到宝贝的时候,两眼扑闪扑闪,眼中浮现无数颗闪亮的小星星。 “瞧你那财迷样,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柳一白笑着用纤细的手指戳了戳清清的额头。 “别动我的头,不然我咬你。”清清故作凶狠的对柳一白呲了呲嘴,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霎是可爱。 “两个愣头青,居然还打起大当家的主意,真是不知道他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王十三暗暗想到。 穿过遍布荆棘的羊肠小道,一座矗立在崖边的山寨郝然立于三人眼前,两边立有哨塔,塔中两人手持弓箭警惕的望着前方。门前四人手执长枪似正在说笑着什么。 柳一白眉毛一挑,对清清轻声说道:‘他们戒备还算森严,我有把握悄无声息杀掉哨塔上的两人,但势必会惊动门前四人,到时候免不了多些麻烦。’ “我们等到天黑再伺机而动吧。”清清与柳一白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说完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两道鬼魅般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往寨门冲去。 咻.....咻.....两道破神指指力消无声息般射向哨塔中的二人。 “一人两个。”柳一白低声说道。 “他娘的,他们在里面好吃好喝的,我们却要在这守门。” “就是,老子饿的胃都要被消化了。”另一人接话道。 两抹寒光惊现,血液飞溅。四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轰然倒地。 距柳一白用破神指解决哨塔上二人相差不过十秒,两人速度皆快到不可思议。 寨中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一百多人坐满了大厅,有的划着拳喝着酒,有的抱着怀中的女子调笑着,还有的抱着酒坛子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这些人心还真大啊,好玩。” 柳一白见什么事情到清清嘴里都能变成玩不禁摇头失笑:“清清,你冷不冷?” “你要干嘛?我就算冷也不要你抱我。”清清双手抱胸,警惕的盯着柳一白。 “神经....我是说清清你去放把火取取暖吧。”说完眼角向大厅瞄了瞄。 “哈哈,好主意,白冬瓜,没想到你这么损。” 清清一溜烟人已消失在夜色中,空气中还淡淡残留幽幽的女儿香。 顿时,寨中东西南北四角皆燃起熊熊大火,黑烟密布。 “诶,兄弟,你看,哪个王八羔子大晚上的在放焰火玩啊。” “对啊.....对什么啊。”着火啦......快起来救火,别睡了。 发现火情的山贼立刻大声呼喊起来,一边跑一边用腿用力的踹喝醉倒地的人。 着火了?一抱着酒坛子的山贼醉眼朦胧,提着坛子就往火势最凶猛处砸了过去,火苗一经酒水浇灌,火势更胜,如一条火龙般张牙舞爪,肆意飞腾。 “你娘的瓜皮,王八犊子。”发现火情的山贼见有人竟用酒去灭火,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一脚把扔酒坛的人踹倒,口中骂骂咧咧,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正待自己去提桶救火之时,夜色中竟缓缓浮现一道白色人影,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我他娘的,闹鬼了?我也没喝醉啊.......” ; 第三十二章 凶禽护宝 ?夜色中的白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那张青涩俊朗的脸庞,魔鬼般的笑容。这样的一张脸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就是那个少年一指将二当家点死,一剑让他们百人之众溃不成军。 他双腿忍不住的颤抖,想叫人却发现口中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有这么可怕吗?”柳一白缓缓走到他面前,微笑道。 “我.....我....” 柳一白忽然面色一变,怒喝道:“十息内把你们的人全部召集过来,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 话到最后已经变成彻骨的寒意。 发现火情的山贼如蒙大赦,腿脚也变的灵便许多。 十息不到,众百山贼已经稀稀落落汇聚到柳一白身前,翘首以盼,脸上皆带有程度不同的惊惧。 寨中大火还在熊熊的燃烧着,将众山贼的脸庞映的通红。 “我只说一遍,从今天开始,你们全部解散下山去吧。” 下山? 解散? 我们没听错吧? 安静的人群顿时变得喧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侠,我们身无长处,下山后恐怕也只会饿死啊。”一人壮着胆子上前颤抖道。 的确,山上众人大部分只会些许庄稼把式,没有一人有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只要能够吃饱,穿暖,谁愿意上山当山贼打家劫舍,人人喊打呢? 说是太平盛世,人人丰衣足食,夜不闭户。却还是有很多人穷的连口米都吃不上。 柳一白皱了皱眉,他从没想过让他们解散后的生计问题,就算一时逼迫他们下山了,待他们吃不饱肚子要饿死的时候,依然会抢劫甚至杀人谋财。 “这有何难?呔,那猥琐的汉子,你们寨中有没有小金库之类的?” 清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回来了,掌中多了个火折子,正笑嘻嘻的盘问刚刚发现火情的那山贼。 “额...有是有,只不过平常只有两位当家的能出入,据说库中有只凶禽看守,普通人进去会被立即撕扯的粉碎。” 发现火情的山贼小心翼翼说道,脸上似浮现一抹后怕之色。 想来他是见识过那凶禽的厉害的。 “不就是只小畜生嘛,快带我去。” 清清一听还真有金库,眼中掩饰不住的喜色,忙威逼着他前方带路。 见清清如此贪玩莽撞,柳一白只得快步跟上。 跟着清清走到崖旁,风还不是那样寒冷,只是风力很大。悬崖旁的枯树被风刮得左摇右摆,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给整座山谷平添了几分诡异。 “就在那里。”发现火情的山贼站在崖边,颤抖着手指了指对面峭壁上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哟,还藏的挺稳妥的嘛,那你们平时抢来的金银珠宝是怎么运过去的?” 清清不由好奇问道。 发现火情的山贼指了指悬在崖顶上方一根胳膊粗细的铁索。 铁索从崖顶这边高处直接连接到对面山洞上方,想必是把金银装在箩筐中滑过去让在对面的人接应吧。 这对不会轻功的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但对清清来说自是不在话下。 脚尖轻点地面,清清整个人犹如仙女般凌空而起,中间借了下铁索的力,再一次腾挪,已经堪堪落在洞口,正转身得意的看着柳一白。 “小心背后!” 柳一白脸色露出从未有过的惊容,这生物的体型太过庞大,远超同类。 一头漆黑如墨的凶禽忽然出现在清清背后,羽翼乌黑透亮,张开翅膀足有十多尺长。 清清第一时间倒退,寻找有利地势,靠在洞旁一块巨大的巨石后。 当的一声,凶禽的利爪横过,火星四溅。那锋利的大爪子擦过坚硬的巨石上,摩擦声刺耳,让人听着瘆得慌。 清清躲在巨石后脊背发凉,幸亏听到柳一白示警后反应迅速的避过了。 它腾空而上,带起阵阵罡风。 这么大的鹰隼柳一白之前在落霞山从未见过,它双眼猩红,戾气十足。 调整了一个方向,凶禽急速俯冲而下,手中利爪向躲在巨石后面的清清抓去。 清清已经是避无可避,巨大的利爪笼罩而下。 一道悄无声息的黑色指力若雷中闪电而至,瞬间洞穿了鹰隼的翅膀。 鹰隼吃痛,怪叫一声,放弃攻击清清往空中飞去。 它眼色猩红的盯着柳一白,但是没有立即俯冲下来,而是在空中不断盘旋,它有着敏锐的直觉,本能的感觉到柳一白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手指轻动,又是两道破神指指力向鹰隼极速射去,鹰隼眼中闪过一抹恐惧之色,挥动翅膀,速度竟也是快的极致。两道凌厉的指力从它的翅膀下方穿过。 “好快的畜生。” 柳一白凌空而起,轻点钢索,手中长剑出窍,阵阵凤鸣啸动九天,整个云门山的飞禽走兽皆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鹰隼似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挥动巨大的翅膀就欲往高空飞去。 “给我留下!” 一道巨大的光刃逆着高空极速往鹰隼斩去。 一声惨叫,空中飘散一片血雨,根根羽毛极速落下,倒插在悬崖峭壁之上。鹰隼身子一扭,挣扎着往高空飞去,瞬间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点。 羽毛竟坚硬如斯,真是成了精了。 “没事吧,小魔女。” 柳一白轻轻落在清清面前,白衣无风自动。 清清拍了拍高耸的胸脯从巨石中跳出,琼鼻微皱:“早知道这大鸟这么惧怕你的剑,我就用我的莫邪把它削成一只没羽毛的臭鸟,哼。” “我们进洞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千年老山参之类的,给你补补脑。” “好啊....” “你说谁要补脑,你脑子才坏了呢。” 清清反应过来,纤手狠狠掐了一把柳一白腰间的软肉。 柳一白吃痛,拔腿往洞中跑去,又倏的停下。 “发什么呆?” 清清随后进来,刚问完也呆立在地,定定的盯着正前方。 洞中并无火烛,却金灿灿闪着金光,照亮了整个山洞,照亮了二人白皙的脸。 ; 第三十三章 侠骨柔肠 ?洞中正中央整齐的堆放着约莫十方多的金锭,周围散落着无数的白银、玉器、珠宝。 灼灼生辉,耀人双目。 “这开膛手到底抢了多少东西?”清清张大了小嘴,喃喃道。 “这是无数家庭家破人亡换来的。” 柳一白深深知道,这么多金银珠宝得来的背后是无数的鲜血、生命。 心中无名火起,想到那么多的家庭因此就可能要忍饥挨饿,甚至冻死,他的脸开始变的扭曲:“不管这个开膛手是不是一只脚踏入了宗师境界,不管他强到什么地步,自己一定要把他杀死。” 从小没享受过父母关爱的柳一白对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没来由的痛恨。 清清没看到背后柳一白铁青扭曲的脸色,雀跃的环绕洞内仔细寻找起来。围绕着金山上蹿下跳几番后,清清秧秧走到柳一白面前,嘟着嘴,一副失望的样子:“白冬瓜,你说这个破山洞堆了这么多金银珠宝,怎么就没有什么天材地宝、武功秘籍之类的。这开膛手也太抠了吧,藏的这么隐蔽却一样好东西都没有。” “待会我们把钱分一些给那些山贼让他们自谋生路去,剩下的留给你当嫁妆你看可好?” “谁要那些臭钱当嫁妆,我要宝贝。” 清清愤愤的跺了跺脚,又倏的抬头:“我们怎么把这么金银珠宝弄出去啊?” 洞中钱财全部由对面崖顶的箩筐利用铁索滑落,可是在这边洞口低于那面崖顶,铁索是往洞口倾斜的,在这边是断断不能打量将钱转移出去的。 就算是轻功绝顶的高手,一次最多也只能携带一小部分,如果用这个方法运,猴年马月才能把里面如山般的金银珠宝全部转移出去。 柳一白笑吟吟的看着清清:“小魔女,我有办法在一刻钟之内把洞中钱财全部运到对面去....只不过.....” 尽管以为柳一白是在吹牛,清清还是迫不及待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你....”柳一白欲言又止,眼中划过一道狡黠之色,色眯眯的盯着清清高耸的胸脯。 “臭流氓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为了这些臭钱出卖自己的。哼!” 清清双手环胸,羞愤的看着柳一白。 上次吃了这次自己豆腐,这次居然还打自己主意,真是一个大色狼,看来以后得离他远点,衣服多穿几件才行。 哈哈哈哈,看着清清那防狼如川的傻白甜样,柳一白忍不住大笑起来。 捂了捂笑的略微有些痛的肚子,摆手道:“不逗你了,就你那小身板我实在没什么兴趣。” “你说谁小?” 清清张开手挺了挺胸,挑衅的看着柳一白。 “又不是没摸过....”柳一白小声嘀咕道。 尽管声音微不可闻,但清清早已达到剑气出体的境界,空气中微弱的声响都能捕捉到。 只感觉脸上滚烫烫的,自己一定是脸红了。 清清羞愤不已,脚下轻动,就欲来掐柳一白。 柳一白轻退一步,眼角含笑看着冲过来的清清。半空中忽然诡异的形成一道漆黑的巨大光掌,一把将清清攥在掌中,快若闪电般的飞出山洞越过悬崖直到对面崖顶黑色光掌才缓缓消散。 这一切是如此不可思议,令人如此震惊。这到底是什么招式,竟然能够消无声息的将她这个已经破入剑气出体境界的高手攥在手里,而她却无丝毫的抵抗之力。柳一白越来越让她看不透了。 望着缓缓消散在空气中的黑色光掌,清清怔怔出神。 又是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掌穿过夜色飞来,掉落下无数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 紧随其后又有三道光掌尾随而至,掌中同样攥着大量的财物。 一直在崖边等候的山贼,瞪大着眼睛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眼中掩饰不住的贪婪。要不是忌惮清清就在旁边,他早就冲过去装几大口袋跑路了。 柳一白轻点铁索,轻轻地落在清清面前,衣不染尘,飘然若仙。嘴角带着一抹笑容,只不过面容略显苍白。 这光掌唤为“擒仙手”!为渡魔心经中记载的无上武学,柳一白也是刚领悟不久,刚刚那四掌已经掏空了他全身的内力。 这招式消耗实在太大。 “白冬瓜,你竟敢用奇怪的手掌抓我。别以为你武功比我高就能欺负我。” 清清见柳一白落地便张牙舞爪的扑到他身上,手上狠狠的使力掐他腰上的软肉。 “小魔女....别闹...停..停...再也不敢了.....” “快去把人叫过来。”柳一白忙转移话题,对旁边正偷笑的山贼喝道。 山贼得令,一溜烟往寨中跑去,肯定是要分钱了,以后好日子来了。山贼喜滋滋的想着,感觉柳一白清清二人现在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爱。 听到是要分钱,众山贼跑的比兔子还快,片刻已经聚积到柳一白身前,一脸期盼的看着他,只差跪下伸手了。 柳一白指了指刚刚前去报信的山贼:“你,每人发一百两,领到钱的人各自下山自谋生路,如果再被我发现你们为非作歹,休怪我翻脸无情。” 众山贼皆诺诺称是,一百两已经可以下山娶个老婆,做些小本生意了。试问谁会跟钱过不去,能好好的过日子谁会想再去抢劫杀人? 柳一白满意的盯着众人的表情,闭目静静等待山贼将银两给他们发完。 清清静静的站在柳一白身后看着他条理分明的把山贼都安顿好,眼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金陵城中可以铁血无情,大开杀戒。这个时候却可以为了山贼的生计奔波着想。 “侠骨柔肠!” 清清脑中这四个字不断浮现且愈发清晰。 或许在他心中,“侠”这个字有不一样的定义吧。 柳一白的身影此刻在她心中显的越发高大起来,他以后一定能向他说的那样,成为一个名传千古的大侠吧。 想了想自己万魔宗少主的身份,清清不由脸上浮现一抹苦涩,她们之间终究是要有一道不可跨越的沟壑吗? (ps:去厦门的路上,玩三天。这三天尽量更,这章在车上码完。不断颠簸的轿车,摇晃的盯着电脑屏幕,胃里翻江倒海。书评我都认真看了,谢谢大家的支持鼓励和批评指正。由于没有存稿、腹稿,都是边写边想,所以有些词语用的会不恰当,还会有些错别字。大家自动脑补略过吧。最后,求个收藏,大家晚安,我在车上眯一会,太困了。) ; 第三十四章 侠侣剑谱 ?火苗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头,这条舌头扫过之地便是一片废墟。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 黑暗中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信号。 空中滚滚的浓烟并没有影响山贼们兴奋的心情,待手中都已经领到一百两沉甸甸的白银后,竟全不由自主的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柳一白,感激道:‘少侠大恩,我等没齿难忘,以后只要您吩咐一声,我等必定赶到听候差遣。’ “行了,你们快下山去吧。” 柳一白摆摆手,眼睛依然没有睁开,轻声道。 接下来才是至关重要的时候,他必须快速调整好状态,迎接他迄今为止最恐怖的一个对手。 山中深夜本已微凉,空气中却弥漫一股干燥的热意。 待一百多山贼陆陆续续下山后,柳一白才暗暗松了口气:“小魔女,看来我们要在山上等一段时间了。” “这漫漫长夜该怎么过啊,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可以让我数一数。” 清清踱步蹲到柳一白面前,双手托着下巴惆怅的盯着他。 “咦...” 清清乌黑的双瞳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衣袖轻舞,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魔女你去哪儿?” ..... 空荡的崖顶没人回答他,柳一白不由摇了摇头,这个小魔女还是真是闹腾。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随她去吧。 夜风习习,空气中流淌一股醉人的酒香,清清银玲般的笑声从远方传来:“白冬瓜你看看给你拿什么来了。” 柳一白微睁双眸,只见清清一手提着一坛未开封的女儿红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那边火势这么大?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两坛酒?”柳一白疑惑不已。 “姐姐自然有办法,只管喝便是了,磨叽什么。就跟个小寡妇似的.....咯咯咯......” “倒把自己当个啰嗦的小寡妇了....”柳一白不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接过清清扔过的酒坛,拍开封泥,仰头大喝起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酸死了.....” ........... 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边就出现了太阳的一小半,红是红得很,却没有光亮。这太阳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慢慢儿一步一步地、努力向上面升起来,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地平线。 远处寨子中传来一道道急切的怒喊。 “大当家,寨子烧的渣都不剩了。” “大当家,寨中的弟兄一个都不见了。” “大当家......” ..... “来了。”柳一白眼中神光湛湛,低声对脸色依然红彤彤的清清说道。 片刻,视线中急速冲出约莫三十多人,领头之人脸色苍白,羽扇纶巾,面相儒雅。胸口残留一片殷红的血迹,依然不影响他出尘的气质。 想必应该是那开膛手无疑,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会有这么血腥的一个绰号,柳一白暗暗又提高了几分警惕。 开膛手在半山腰就看见了山顶熊熊的火光,知道山中肯定发生了大事,此刻见到似是专门在等候自己的柳一白清清二人,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出七八分。 眼中凶光一闪,自己在宗师遗迹中损兵折将,拼了大半条命竟然只得到一本剑谱,还是一本双修连击的剑谱,本来就已经郁闷不已,没想到连老窝都别人给端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敢问山中可是阁下纵的火?”开膛手脸上不带一丝感情,冷声道。 “是。” “不知何处得罪了阁下,竟让阁下下此毒手?” “昨夜我朋友出门衣裳添少了,山中又格外湿冷,所以就放了把火给她暖暖身子。” 柳一白看着清清淡淡笑道。 开膛手刚刚已经发现二人一个是剑气出体中期,一个才堪堪达到剑气出体初期,不由狞笑一声:“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干的竖子,今天就要你们尝尝开膛剖肺的痛苦。” 身形一动,掌风已携雷霆之势朝清清拍而去。 清清大惊,开膛手的速度已经隐隐超过了剑气出体境界能达到的极致,周围空气仿佛凝固,自己竟生不出一丝抵抗的想法。 开膛手并掌成爪,爪中隐隐带有几分血色,直奔呆立在地的清清胸口抓去。 叮......一道凌厉的黑色指力正中开膛手掌心,留下一点焦黑的指印。 “凝神静气,不要被他的气场乱了心神。”柳一白手掌贴在清清背后渡了一股真气。 开膛手刚出手就被逼退,不由诧异的看了看柳一白,这个才剑气出体中期的年轻人竟然挡住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实在令人惊讶,要知道他可是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宗师境界。 “能放火烧我山寨还在这等我,看来你还真是有些倚仗啊。不过你要是以为这样就能跟我抗衡的话,那你可是太天真了。” “吞天食地。” 开膛手长啸一声,周围的天地元气疯狂的往他身上涌去,脸上萎靡之色尽扫,眼中神光湛湛,太阳穴鼓鼓胀胀,气势不断攀升。 柳一白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被锁定,不管往哪个方向躲避,他都能片刻追上自己给予致命一击。 不能让他一直这样下去了,必须得打断他此刻的状态,不然他气势到达顶峰,形势就更加严峻。 与清清对视一眼,干将莫邪出鞘。 两道寒光破剑而出,朝开膛手极速斩去。 “蚍蜉撼树。”开膛手淡淡道,手中却不敢懈怠,一道血红的光掌破体而出朝剑气抓去。 剑气竟不堪一击,遇掌自行瓦解消散。 血掌不受分毫阻碍,破空而行。 二人慌忙抵挡,三人战作一团。 内力四射,周边的三十多名山贼全被波及,惨死当场。 十息不到,清清已经感觉不支,开膛手找准机会,一爪抓在她箭头。五个血洞源源不断冒出鲜红的血液。 ; 第三十五章 倾城双侠 ?开膛手一击得手,眼中凶光更甚。 快,而且不容思虑、喘息。 甚至只要你一眨眼,你就什么都瞧不见。 血红的手掌罡气有如实质化直取清清而去。 只要先解决了这个女的,待会这小子我再慢慢把他捏死。 柳一白丝毫没有犹豫。 也不能犹豫。 他挥出了剑。 那一柄带着三分惊艳、三分潇洒、三分惆怅和一分不可一世的剑,使出那种惊艳、潇洒、惆怅以及不可一世的剑法。 剑光迎向血掌。 柳一白虎口巨震,血液沿着指节流到剑柄,再从剑尖一滴滴的滑落在地。 开膛手脸色开始涨红起来,口中咳出一口鲜血,剧烈的咳嗽起来。 在宗师遗迹中已然受了颇为严重的内伤,现在又强行使用秘法调动天地元气修复伤体。 柳一白给他照成的压力实在太大,竟让他伤体反噬。 他一面咳着,血掌火速推进,而且,要比前两次更强更盛更霸道。 “咔...” 骨节破碎的声音从柳一白执剑的右手响起,咳出几大口鲜血,右手颤抖不已,长剑滑落斜插在地。 “哈哈哈哈哈.....就算我伤体反噬,要杀了你们也是轻而易举,去阎王爷那报道去吧。” 开膛手状若狂笑不止,状若癫狂。 身形稍有滞顿,依旧迅如闪电朝柳一白奔去。 看着衣襟染血也在看着自己的清清,二人相视而笑。长剑破土而出,被柳一白牢牢握住,朝正急速奔来的开膛手挥去。 似是心有感应,清清长剑出手,剑气后发而至。两道嘹亮的长吟响彻崖顶,两道剑气快速旋转,刮起一股龙卷风席卷而去。 开膛手大惊失色:“这力量...已经....在宗师境界.......”立马转攻为守,双手护胸,撑起一道血红的护体罡气。 砰! 烟尘四起,山石滚溅。 四周安静的只听的到柳一白清清的喘息声,烟尘缓缓随风消散,一道伟岸的身影手捂着胸口,静静站立,纹丝不动。 晨风轻轻地吹拂着柳一白的面颊与发鬓,开膛手轰然倒地。 “这...臭老鹰死了吗?” 清清张大着小嘴,感觉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一个即将踏入宗师境界的高手竟然被他们打死了。 “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应该是死了吧。”柳一白口中又咳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 脸中却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应该是满足吧。 “对了。” 清清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美好的事情,来不及处理伤口便雀跃地跑到开膛手尸体旁,不断的摸索着什么。 “喂喂喂,小魔女,你一个黄花闺女在一个男人身上摸来摸去知不知羞啊...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你走开....”清清红着双颊转身娇喝道。 “找到了。” 清清从开膛手尸体胸口处摸出一本书籍,开心的扬了扬手,示威般的看着柳一白。 “比翼双飞剑!” “竟然是比翼双飞剑!白冬瓜,你快来看,真的是比翼双飞剑。”清清兴奋的像个孩子般,不断挥舞着藕臂让柳一白过来分享她心中的喜悦。 “什么比翼双飞鸳鸯浴的....大惊小怪什么啊。” “鸳鸯浴你个大头鬼啊。你不知道这剑法的来历吗?” “我在门中典籍中从未听过这么一套剑法,有很大的来头吗?” “真是孤陋寡闻,让姐姐给你娓娓道来。”清清白了柳一白一眼,娇声道。 “一百多年前,有一位前辈在这青州城爱上一位武学世家的女子,二人武学天分皆高,在三十多岁就双双破入了宗师境界。后来二人结成侠侣,惩恶扬善,劫富济贫,青州这一带之后再也没发生过什么不太平的事情。传闻二人使用的剑法就是这本自创的比翼双飞剑,合击之力无限接近于武圣的境界。” “武圣?” 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向往的境界,他们二人竟能无限接近于武圣的境界,实在是恐怖至极。要知道近千年来武圣已经消失殆尽了,从未有人在这千年中达到武圣的境界。 宗师境界,已经可以调动天地元气为己用,内力源源不断,无力竭之忧。 传说中,到了武圣境界,已经可以御空而行,一草一木,皆可为剑。 “没错,所以可想而知,这套剑法是有多厉害了。”清清眉飞色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急切的翻了翻剑谱,清清秀眉微蹙,剑法的确是精妙无比,但一定要两个人练才行,而且.....招式.....实在是太......自己又还没有侠侣,这怎么练。 “怎么了?悟性太差?”柳一白见清清紧锁眉头,神色有异,不由好奇道。 “你....你自己...看吧。你悟性高。” 柳一白接过剑谱,翻了两页,不由暗赞,剑法实在是精妙,不愧是无限接近武圣境界的前辈所创。渐看不觉入迷,手中不自觉的一页一页的翻过,整个人沉浸于剑谱之中。 清清知道柳一白剑法造诣极高,没有出声打扰,默默的在旁边看着柳一白。 半个时辰后,柳一白才从剑谱中醒转过来,整个人犹如一把出窍的利剑,锋芒毕露,双目不可直视。 “白冬瓜,你没觉得这剑谱有什么不妥吗?”清清美眸微眨。 “没什么不妥啊。的确如你所说,是一本好的剑谱。” “额....你没觉得那些招式.......” “哦,你说这个啊.....有些搂搂抱抱的很正常嘛。况且,我们学剑,不能只拘泥于招式,而是要领悟其中的剑意,这对一个用剑的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柳一白正色道。 “我们来练练吧。”柳一白含笑道。 “哼,来就来。收起你那可恶的笑脸。” 晨辉徐徐,两道欣长的身影翩然起舞,举手投足间美不胜收,宛如神仙眷侣。 距离武林新星大会已不足半月,二人结伴而行赶往杭州,一路惩恶扬善,行侠仗义。比翼双飞剑也是练的越来越熟练,彼此默契也是与日俱增。 坊间流传,青州城中,有一对侠侣,男的英俊潇洒,女的肤白貌美。一路除恶扬善,被青州百姓誉称为“倾城双侠”!!! ; 第三十三章 凶禽护宝 ?夜色中的白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那张青涩俊朗的脸庞,魔鬼般的笑容。这样的一张脸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就是那个少年一指将二当家点死,一剑让他们百人之众溃不成军。 他双腿忍不住的颤抖,想叫人却发现口中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有这么可怕吗?”柳一白缓缓走到他面前,微笑道。 “我.....我....” 柳一白忽然面色一变,怒喝道:“十息内把你们的人全部召集过来,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 话到最后已经变成彻骨的寒意。 发现火情的山贼如蒙大赦,腿脚也变的灵便许多。 十息不到,众百山贼已经稀稀落落汇聚到柳一白身前,翘首以盼,脸上皆带有程度不同的惊惧。 寨中大火还在熊熊的燃烧着,将众山贼的脸庞映的通红。 “我只说一遍,从今天开始,你们全部解散下山去吧。” 下山? 解散? 我们没听错吧? 安静的人群顿时变得喧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侠,我们身无长处,下山后恐怕也只会饿死啊。”一人壮着胆子上前颤抖道。 的确,山上众人大部分只会些许庄稼把式,没有一人有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只要能够吃饱,穿暖,谁愿意上山当山贼打家劫舍,人人喊打呢? 说是太平盛世,人人丰衣足食,夜不闭户。却还是有很多人穷的连口米都吃不上。 柳一白皱了皱眉,他从没想过让他们解散后的生计问题,就算一时逼迫他们下山了,待他们吃不饱肚子要饿死的时候,依然会抢劫甚至杀人谋财。 “这有何难?呔,那猥琐的汉子,你们寨中有没有小金库之类的?” 清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回来了,掌中多了个火折子,正笑嘻嘻的盘问刚刚发现火情的那山贼。 “额...有是有,只不过平常只有两位当家的能出入,据说库中有只凶禽看守,普通人进去会被立即撕扯的粉碎。” 发现火情的山贼小心翼翼说道,脸上似浮现一抹后怕之色。 想来他是见识过那凶禽的厉害的。 “不就是只小畜生嘛,快带我去。” 清清一听还真有金库,眼中掩饰不住的喜色,忙威逼着他前方带路。 见清清如此贪玩莽撞,柳一白只得快步跟上。 跟着清清走到崖旁,风还不是那样寒冷,只是风力很大。悬崖旁的枯树被风刮得左摇右摆,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给整座山谷平添了几分诡异。 “就在那里。”发现火情的山贼站在崖边,颤抖着手指了指对面峭壁上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哟,还藏的挺稳妥的嘛,那你们平时抢来的金银珠宝是怎么运过去的?” 清清不由好奇问道。 发现火情的山贼指了指悬在崖顶上方一根胳膊粗细的铁索。 铁索从崖顶这边高处直接连接到对面山洞上方,想必是把金银装在箩筐中滑过去让在对面的人接应吧。 这对不会轻功的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但对清清来说自是不在话下。 脚尖轻点地面,清清整个人犹如仙女般凌空而起,中间借了下铁索的力,再一次腾挪,已经堪堪落在洞口,正转身得意的看着柳一白。 “小心背后!” 柳一白脸色露出从未有过的惊容,这生物的体型太过庞大,远超同类。 一头漆黑如墨的凶禽忽然出现在清清背后,羽翼乌黑透亮,张开翅膀足有十多尺长。 清清第一时间倒退,寻找有利地势,靠在洞旁一块巨大的巨石后。 当的一声,凶禽的利爪横过,火星四溅。那锋利的大爪子擦过坚硬的巨石上,摩擦声刺耳,让人听着瘆得慌。 清清躲在巨石后脊背发凉,幸亏听到柳一白示警后反应迅速的避过了。 它腾空而上,带起阵阵罡风。 这么大的鹰隼柳一白之前在落霞山从未见过,它双眼猩红,戾气十足。 调整了一个方向,凶禽急速俯冲而下,手中利爪向躲在巨石后面的清清抓去。 清清已经是避无可避,巨大的利爪笼罩而下。 一道悄无声息的黑色指力若雷中闪电而至,瞬间洞穿了鹰隼的翅膀。 鹰隼吃痛,怪叫一声,放弃攻击清清往空中飞去。 它眼色猩红的盯着柳一白,但是没有立即俯冲下来,而是在空中不断盘旋,它有着敏锐的直觉,本能的感觉到柳一白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手指轻动,又是两道破神指指力向鹰隼极速射去,鹰隼眼中闪过一抹恐惧之色,挥动翅膀,速度竟也是快的极致。两道凌厉的指力从它的翅膀下方穿过。 “好快的畜生。” 柳一白凌空而起,轻点钢索,手中长剑出窍,阵阵凤鸣啸动九天,整个云门山的飞禽走兽皆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鹰隼似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挥动巨大的翅膀就欲往高空飞去。 “给我留下!” 一道巨大的光刃逆着高空极速往鹰隼斩去。 一声惨叫,空中飘散一片血雨,根根羽毛极速落下,倒插在悬崖峭壁之上。鹰隼身子一扭,挣扎着往高空飞去,瞬间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点。 羽毛竟坚硬如斯,真是成了精了。 “没事吧,小魔女。” 柳一白轻轻落在清清面前,白衣无风自动。 清清拍了拍高耸的胸脯从巨石中跳出,琼鼻微皱:“早知道这大鸟这么惧怕你的剑,我就用我的莫邪把它削成一只没羽毛的臭鸟,哼。” “我们进洞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千年老山参之类的,给你补补脑。” “好啊....” “你说谁要补脑,你脑子才坏了呢。” 清清反应过来,纤手狠狠掐了一把柳一白腰间的软肉。 柳一白吃痛,拔腿往洞中跑去,又倏的停下。 “发什么呆?” 清清随后进来,刚问完也呆立在地,定定的盯着正前方。 洞中并无火烛,却金灿灿闪着金光,照亮了整个山洞,照亮了二人白皙的脸。 ; 第三十四章 侠骨柔肠 ?洞中正中央整齐的堆放着约莫十方多的金锭,周围散落着无数的白银、玉器、珠宝。 灼灼生辉,耀人双目。 “这开膛手到底抢了多少东西?”清清张大了小嘴,喃喃道。 “这是无数家庭家破人亡换来的。” 柳一白深深知道,这么多金银珠宝得来的背后是无数的鲜血、生命。 心中无名火起,想到那么多的家庭因此就可能要忍饥挨饿,甚至冻死,他的脸开始变的扭曲:“不管这个开膛手是不是一只脚踏入了宗师境界,不管他强到什么地步,自己一定要把他杀死。” 从小没享受过父母关爱的柳一白对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没来由的痛恨。 清清没看到背后柳一白铁青扭曲的脸色,雀跃的环绕洞内仔细寻找起来。围绕着金山上蹿下跳几番后,清清秧秧走到柳一白面前,嘟着嘴,一副失望的样子:“白冬瓜,你说这个破山洞堆了这么多金银珠宝,怎么就没有什么天材地宝、武功秘籍之类的。这开膛手也太抠了吧,藏的这么隐蔽却一样好东西都没有。” “待会我们把钱分一些给那些山贼让他们自谋生路去,剩下的留给你当嫁妆你看可好?” “谁要那些臭钱当嫁妆,我要宝贝。” 清清愤愤的跺了跺脚,又倏的抬头:“我们怎么把这么金银珠宝弄出去啊?” 洞中钱财全部由对面崖顶的箩筐利用铁索滑落,可是在这边洞口低于那面崖顶,铁索是往洞口倾斜的,在这边是断断不能打量将钱转移出去的。 就算是轻功绝顶的高手,一次最多也只能携带一小部分,如果用这个方法运,猴年马月才能把里面如山般的金银珠宝全部转移出去。 柳一白笑吟吟的看着清清:“小魔女,我有办法在一刻钟之内把洞中钱财全部运到对面去....只不过.....” 尽管以为柳一白是在吹牛,清清还是迫不及待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你....”柳一白欲言又止,眼中划过一道狡黠之色,色眯眯的盯着清清高耸的胸脯。 “臭流氓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为了这些臭钱出卖自己的。哼!” 清清双手环胸,羞愤的看着柳一白。 上次吃了这次自己豆腐,这次居然还打自己主意,真是一个大色狼,看来以后得离他远点,衣服多穿几件才行。 哈哈哈哈,看着清清那防狼如川的傻白甜样,柳一白忍不住大笑起来。 捂了捂笑的略微有些痛的肚子,摆手道:“不逗你了,就你那小身板我实在没什么兴趣。” “你说谁小?” 清清张开手挺了挺胸,挑衅的看着柳一白。 “又不是没摸过....”柳一白小声嘀咕道。 尽管声音微不可闻,但清清早已达到剑气出体的境界,空气中微弱的声响都能捕捉到。 只感觉脸上滚烫烫的,自己一定是脸红了。 清清羞愤不已,脚下轻动,就欲来掐柳一白。 柳一白轻退一步,眼角含笑看着冲过来的清清。半空中忽然诡异的形成一道漆黑的巨大光掌,一把将清清攥在掌中,快若闪电般的飞出山洞越过悬崖直到对面崖顶黑色光掌才缓缓消散。 这一切是如此不可思议,令人如此震惊。这到底是什么招式,竟然能够消无声息的将她这个已经破入剑气出体境界的高手攥在手里,而她却无丝毫的抵抗之力。柳一白越来越让她看不透了。 望着缓缓消散在空气中的黑色光掌,清清怔怔出神。 又是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掌穿过夜色飞来,掉落下无数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 紧随其后又有三道光掌尾随而至,掌中同样攥着大量的财物。 一直在崖边等候的山贼,瞪大着眼睛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眼中掩饰不住的贪婪。要不是忌惮清清就在旁边,他早就冲过去装几大口袋跑路了。 柳一白轻点铁索,轻轻地落在清清面前,衣不染尘,飘然若仙。嘴角带着一抹笑容,只不过面容略显苍白。 这光掌唤为“擒仙手”!为渡魔心经中记载的无上武学,柳一白也是刚领悟不久,刚刚那四掌已经掏空了他全身的内力。 这招式消耗实在太大。 “白冬瓜,你竟敢用奇怪的手掌抓我。别以为你武功比我高就能欺负我。” 清清见柳一白落地便张牙舞爪的扑到他身上,手上狠狠的使力掐他腰上的软肉。 “小魔女....别闹...停..停...再也不敢了.....” “快去把人叫过来。”柳一白忙转移话题,对旁边正偷笑的山贼喝道。 山贼得令,一溜烟往寨中跑去,肯定是要分钱了,以后好日子来了。山贼喜滋滋的想着,感觉柳一白清清二人现在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爱。 听到是要分钱,众山贼跑的比兔子还快,片刻已经聚积到柳一白身前,一脸期盼的看着他,只差跪下伸手了。 柳一白指了指刚刚前去报信的山贼:“你,每人发一百两,领到钱的人各自下山自谋生路,如果再被我发现你们为非作歹,休怪我翻脸无情。” 众山贼皆诺诺称是,一百两已经可以下山娶个老婆,做些小本生意了。试问谁会跟钱过不去,能好好的过日子谁会想再去抢劫杀人? 柳一白满意的盯着众人的表情,闭目静静等待山贼将银两给他们发完。 清清静静的站在柳一白身后看着他条理分明的把山贼都安顿好,眼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金陵城中可以铁血无情,大开杀戒。这个时候却可以为了山贼的生计奔波着想。 “侠骨柔肠!” 清清脑中这四个字不断浮现且愈发清晰。 或许在他心中,“侠”这个字有不一样的定义吧。 柳一白的身影此刻在她心中显的越发高大起来,他以后一定能向他说的那样,成为一个名传千古的大侠吧。 想了想自己万魔宗少主的身份,清清不由脸上浮现一抹苦涩,她们之间终究是要有一道不可跨越的沟壑吗? (ps:去厦门的路上,玩三天。这三天尽量更,这章在车上码完。不断颠簸的轿车,摇晃的盯着电脑屏幕,胃里翻江倒海。书评我都认真看了,谢谢大家的支持鼓励和批评指正。由于没有存稿、腹稿,都是边写边想,所以有些词语用的会不恰当,还会有些错别字。大家自动脑补略过吧。最后,求个收藏,大家晚安,我在车上眯一会,太困了。) ; 第三十五章 侠侣剑谱 ?火苗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头,这条舌头扫过之地便是一片废墟。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 黑暗中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信号。 空中滚滚的浓烟并没有影响山贼们兴奋的心情,待手中都已经领到一百两沉甸甸的白银后,竟全不由自主的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柳一白,感激道:‘少侠大恩,我等没齿难忘,以后只要您吩咐一声,我等必定赶到听候差遣。’ “行了,你们快下山去吧。” 柳一白摆摆手,眼睛依然没有睁开,轻声道。 接下来才是至关重要的时候,他必须快速调整好状态,迎接他迄今为止最恐怖的一个对手。 山中深夜本已微凉,空气中却弥漫一股干燥的热意。 待一百多山贼陆陆续续下山后,柳一白才暗暗松了口气:“小魔女,看来我们要在山上等一段时间了。” “这漫漫长夜该怎么过啊,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可以让我数一数。” 清清踱步蹲到柳一白面前,双手托着下巴惆怅的盯着他。 “咦...” 清清乌黑的双瞳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衣袖轻舞,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魔女你去哪儿?” ..... 空荡的崖顶没人回答他,柳一白不由摇了摇头,这个小魔女还是真是闹腾。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随她去吧。 夜风习习,空气中流淌一股醉人的酒香,清清银玲般的笑声从远方传来:“白冬瓜你看看给你拿什么来了。” 柳一白微睁双眸,只见清清一手提着一坛未开封的女儿红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那边火势这么大?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两坛酒?”柳一白疑惑不已。 “姐姐自然有办法,只管喝便是了,磨叽什么。就跟个小寡妇似的.....咯咯咯......” “倒把自己当个啰嗦的小寡妇了....”柳一白不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接过清清扔过的酒坛,拍开封泥,仰头大喝起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酸死了.....” ........... 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边就出现了太阳的一小半,红是红得很,却没有光亮。这太阳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慢慢儿一步一步地、努力向上面升起来,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地平线。 远处寨子中传来一道道急切的怒喊。 “大当家,寨子烧的渣都不剩了。” “大当家,寨中的弟兄一个都不见了。” “大当家......” ..... “来了。”柳一白眼中神光湛湛,低声对脸色依然红彤彤的清清说道。 片刻,视线中急速冲出约莫三十多人,领头之人脸色苍白,羽扇纶巾,面相儒雅。胸口残留一片殷红的血迹,依然不影响他出尘的气质。 想必应该是那开膛手无疑,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会有这么血腥的一个绰号,柳一白暗暗又提高了几分警惕。 开膛手在半山腰就看见了山顶熊熊的火光,知道山中肯定发生了大事,此刻见到似是专门在等候自己的柳一白清清二人,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出七八分。 眼中凶光一闪,自己在宗师遗迹中损兵折将,拼了大半条命竟然只得到一本剑谱,还是一本双修连击的剑谱,本来就已经郁闷不已,没想到连老窝都别人给端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敢问山中可是阁下纵的火?”开膛手脸上不带一丝感情,冷声道。 “是。” “不知何处得罪了阁下,竟让阁下下此毒手?” “昨夜我朋友出门衣裳添少了,山中又格外湿冷,所以就放了把火给她暖暖身子。” 柳一白看着清清淡淡笑道。 开膛手刚刚已经发现二人一个是剑气出体中期,一个才堪堪达到剑气出体初期,不由狞笑一声:“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干的竖子,今天就要你们尝尝开膛剖肺的痛苦。” 身形一动,掌风已携雷霆之势朝清清拍而去。 清清大惊,开膛手的速度已经隐隐超过了剑气出体境界能达到的极致,周围空气仿佛凝固,自己竟生不出一丝抵抗的想法。 开膛手并掌成爪,爪中隐隐带有几分血色,直奔呆立在地的清清胸口抓去。 叮......一道凌厉的黑色指力正中开膛手掌心,留下一点焦黑的指印。 “凝神静气,不要被他的气场乱了心神。”柳一白手掌贴在清清背后渡了一股真气。 开膛手刚出手就被逼退,不由诧异的看了看柳一白,这个才剑气出体中期的年轻人竟然挡住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实在令人惊讶,要知道他可是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宗师境界。 “能放火烧我山寨还在这等我,看来你还真是有些倚仗啊。不过你要是以为这样就能跟我抗衡的话,那你可是太天真了。” “吞天食地。” 开膛手长啸一声,周围的天地元气疯狂的往他身上涌去,脸上萎靡之色尽扫,眼中神光湛湛,太阳穴鼓鼓胀胀,气势不断攀升。 柳一白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被锁定,不管往哪个方向躲避,他都能片刻追上自己给予致命一击。 不能让他一直这样下去了,必须得打断他此刻的状态,不然他气势到达顶峰,形势就更加严峻。 与清清对视一眼,干将莫邪出鞘。 两道寒光破剑而出,朝开膛手极速斩去。 “蚍蜉撼树。”开膛手淡淡道,手中却不敢懈怠,一道血红的光掌破体而出朝剑气抓去。 剑气竟不堪一击,遇掌自行瓦解消散。 血掌不受分毫阻碍,破空而行。 二人慌忙抵挡,三人战作一团。 内力四射,周边的三十多名山贼全被波及,惨死当场。 十息不到,清清已经感觉不支,开膛手找准机会,一爪抓在她肩头。五个血洞源源不断冒出鲜红的血液。 ; 第三十六章 倾城双侠 ?开膛手一击得手,眼中凶光更甚。 快,而且不容思虑、喘息。 甚至只要你一眨眼,你就什么都瞧不见。 血红的手掌罡气有如实质化直取清清而去。 只要先解决了这个女的,待会这小子我再慢慢把他捏死。 柳一白丝毫没有犹豫。 也不能犹豫。 他挥出了剑。 那一柄带着三分惊艳、三分潇洒、三分惆怅和一分不可一世的剑,使出那种惊艳、潇洒、惆怅以及不可一世的剑法。 剑光迎向血掌。 柳一白虎口巨震,血液沿着指节流到剑柄,再从剑尖一滴滴的滑落在地。 开膛手脸色开始涨红起来,口中咳出一口鲜血,剧烈的咳嗽起来。 在宗师遗迹中已然受了颇为严重的内伤,现在又强行使用秘法调动天地元气修复伤体。 柳一白给他照成的压力实在太大,竟让他伤体反噬。 他一面咳着,血掌火速推进,而且,要比前两次更强更盛更霸道。 “咔...” 骨节破碎的声音从柳一白执剑的右手响起,咳出几大口鲜血,右手颤抖不已,长剑滑落斜插在地。 “哈哈哈哈哈.....就算我伤体反噬,要杀了你们也是轻而易举,去阎王爷那报道去吧。” 开膛手状若狂笑不止,状若癫狂。 身形稍有滞顿,依旧迅如闪电朝柳一白奔去。 看着衣襟染血也在看着自己的清清,二人相视而笑。长剑破土而出,被柳一白牢牢握住,朝正急速奔来的开膛手挥去。 似是心有感应,清清长剑出手,剑气后发而至。两道嘹亮的长吟响彻崖顶,两道剑气快速旋转,刮起一股龙卷风席卷而去。 开膛手大惊失色:“这力量...已经....在宗师境界.......”立马转攻为守,双手护胸,撑起一道血红的护体罡气。 砰! 烟尘四起,山石滚溅。 四周安静的只听的到柳一白清清的喘息声,烟尘缓缓随风消散,一道伟岸的身影手捂着胸口,静静站立,纹丝不动。 晨风轻轻地吹拂着柳一白的面颊与发鬓,开膛手轰然倒地。 “这...臭老鹰死了吗?” 清清张大着小嘴,感觉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一个即将踏入宗师境界的高手竟然被他们打死了。 “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应该是死了吧。”柳一白口中又咳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 脸中却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应该是满足吧。 “对了。” 清清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美好的事情,来不及处理伤口便雀跃地跑到开膛手尸体旁,不断的摸索着什么。 “喂喂喂,小魔女,你一个黄花闺女在一个男人身上摸来摸去知不知羞啊...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你走开....”清清红着双颊转身娇喝道。 “找到了。” 清清从开膛手尸体胸口处摸出一本书籍,开心的扬了扬手,示威般的看着柳一白。 “比翼双飞剑!” “竟然是比翼双飞剑!白冬瓜,你快来看,真的是比翼双飞剑。”清清兴奋的像个孩子般,不断挥舞着藕臂让柳一白过来分享她心中的喜悦。 “什么比翼双飞鸳鸯浴的....大惊小怪什么啊。” “鸳鸯浴你个大头鬼啊。你不知道这剑法的来历吗?” “我在门中典籍中从未听过这么一套剑法,有很大的来头吗?” “真是孤陋寡闻,让姐姐给你娓娓道来。”清清白了柳一白一眼,娇声道。 “一百多年前,有一位前辈在这青州城爱上一位武学世家的女子,二人武学天分皆高,在三十多岁就双双破入了宗师境界。后来二人结成侠侣,惩恶扬善,劫富济贫,青州这一带之后再也没发生过什么不太平的事情。传闻二人使用的剑法就是这本自创的比翼双飞剑,合击之力无限接近于武圣的境界。” “武圣?” 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向往的境界,他们二人竟能无限接近于武圣的境界,实在是恐怖至极。要知道近千年来武圣已经消失殆尽了,从未有人在这千年中达到武圣的境界。 宗师境界,已经可以调动天地元气为己用,内力源源不断,无力竭之忧。 传说中,到了武圣境界,已经可以御空而行,一草一木,皆可为剑。 “没错,所以可想而知,这套剑法是有多厉害了。”清清眉飞色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急切的翻了翻剑谱,清清秀眉微蹙,剑法的确是精妙无比,但一定要两个人练才行,而且.....招式.....实在是太......自己又还没有侠侣,这怎么练。 “怎么了?悟性太差?”柳一白见清清紧锁眉头,神色有异,不由好奇道。 “你....你自己...看吧。你悟性高。” 柳一白接过剑谱,翻了两页,不由暗赞,剑法实在是精妙,不愧是无限接近武圣境界的前辈所创。渐看不觉入迷,手中不自觉的一页一页的翻过,整个人沉浸于剑谱之中。 清清知道柳一白剑法造诣极高,没有出声打扰,默默的在旁边看着柳一白。 半个时辰后,柳一白才从剑谱中醒转过来,整个人犹如一把出窍的利剑,锋芒毕露,双目不可直视。 “白冬瓜,你没觉得这剑谱有什么不妥吗?”清清美眸微眨。 “没什么不妥啊。的确如你所说,是一本好的剑谱。” “额....你没觉得那些招式.......” “哦,你说这个啊.....有些搂搂抱抱的很正常嘛。况且,我们学剑,不能只拘泥于招式,而是要领悟其中的剑意,这对一个用剑的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柳一白正色道。 “我们来练练吧。”柳一白含笑道。 “哼,来就来。收起你那可恶的笑脸。” 晨辉徐徐,两道欣长的身影翩然起舞,举手投足间美不胜收,宛如神仙眷侣。 距离武林新星大会已不足半月,二人结伴而行赶往杭州,一路惩恶扬善,行侠仗义。比翼双飞剑也是练的越来越熟练,彼此默契也是与日俱增。 坊间流传,青州城中,有一对侠侣,男的英俊潇洒,女的肤白貌美。一路除恶扬善,被青州百姓誉称为“倾城双侠”!!! ; 第三十七章 唇齿闻香 ?西湖,是一首诗,一幅天然图画,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不论是多年居住在这里的人还是匆匆而过的旅人,无不为这天下无双的美景所倾倒。阳春三月,莺飞燕舞。苏白两堤,桃柳夹岸。两边是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此时走在堤上,你会被眼前的景色所惊叹,甚至心醉神驰,怀疑自己是否进入了世外仙境。 三日后就是武林新星大会,杭州城中客栈早已爆满,各门各派的杰出弟子、散修络绎不绝。连城中商贩也比平日多出好几倍,这种时候正是敛财的好时候,很多人因此特地从别的地方特地赶来杭州城做生意。 柳一白二人到了杭州城已经太晚了,城内客栈早已没房间,只能来西湖散散心。不料西湖旁亦是人来人往,几艘游船靠在湖畔,不断有行人上船。 “好像这里有什么好玩的,白冬瓜,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先问问吧。” 柳一白拉住正匆匆往船上赶的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这位兄台,敢问今日西湖有何盛事?” 书生正焦急等着上船呢,听说这最大的一艘船只能容纳五百多人,去晚了可就没位置了。忽然被人一拉,见是一陌生男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竖子好生无礼。’ “这位公子哥哥,我们从金陵赶来,不知道城内情况,你就透露一点点给我们嘛。” 清清见柳一白吃瘪,暗笑一声上前撘住书生的手臂摇了摇。 “男女授受不亲,你可知礼义廉.....” 书生正想破口大骂,待看清楚清清容颜后,生生将‘耻乎’二字吞进腹中,喃喃道:“玉艳冰姿,妆点园林景.....世间竟真有洛神之姿的女子。” “公子......” 书生听见清清再次呼唤,这才缓过神,整了整长衫,作揖道:“失礼了,在下杭州石言玉,今日西湖中只是举办一场寻常的论诗聚会而已,关键是凝香阁最杰出弟子楚萤萱也会登船,据说这是一位从金陵过来的诗艺双绝的绝色女子发起的聚会,所以为二人慕名而来的人才如此之多。” “哦?楚萤萱....有意思....” 柳一白见清清神色似是有异,知道她应该与这楚萤萱有些过往交集。 “在下柳一白,刚刚多有冒犯,这位是清清姑娘。不知我们二人可否与石兄同行?” “是在下的荣幸。” 石言玉偷偷瞄了一眼清清,这才在前面引路。 江上碧波荡漾,微风轻拂,山青柳翠,颇有人间仙境之感。离老远便看见一艘画舫,而画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当其驶近,才发现连彩灯个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船上女子或凭或立,皆以轻纱掩面,身着罗衣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风流才子赋诗作画,船尾更有绝色歌姬弹琴助兴,好不热闹。 “你们不能进去,现在人已经满了,请回吧。” 刚到船头,便有一小厮将三人拦了下来。 “我乃杭州石言玉,这是我的请柬。”石言玉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张金边请柬递给了小厮。 “原来是石公子大驾光临,快快请进,里面已经给您留好了位置。” 小厮接请柬一看,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谄媚道。 柳一白见这石言玉竟有请柬,想来身份也非同一般,尽管此人相貌平常,却有一股莫名的气质。正欲跟随石言玉一起上船,不料小厮又将二人拦下。 “不好意思,二位不能入内,里面的确已经人满了。” “这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我石言玉担着。” “这......” 石言玉见小厮仍旧不依不挠,不由怒道:“让你放行就放行,莫非你要让我找这船的主人跟你说道说道?” “石公子见谅,是小人不知好歹了。二位快里面请。” 小厮见石言玉发怒,心里发憷。这石言玉可是今科状元,尽管上头有交代闲杂人等能不放行就不放,但得罪了当今状元爷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里面早已有识趣的小厮将石言玉三人引入画舫内最大的一个船舱,里面不似舫外,只坐落十多人,男的风流潇洒,女的婀娜多姿,正在讨论着什么。 见石言玉三人进来,坐中央的二位绝色女子皆用美眸盯着石言玉。 传闻今科状元爷诗词歌赋乃是一绝,想必今日一定非常精彩。 柳一白随石言玉向前方看去,脸色不由精彩起来。石言玉说的从金陵来的绝色女子竟是柳如烟,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只可惜自己现在易容了,不然倒是可以上去叙旧一番。 只见另外一个清秀绝俗的少女正在好奇打量柳一白清清二人,穿一身嫩黄衫子。当真是人淡如菊,清丽雅致。想必就是那凝香阁的楚萤萱了。 楚萤萱自然是认识石言玉的,但对他带来的柳一白清清却感到好奇,却不问二人,开口道:“石公子姗姗来迟可让我们好等,当赋诗一首赔罪。”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石言玉淡淡一笑,言语中虽是回应楚萤萱,眼睛却一直看着她旁边秀眉微蹙的柳如烟。 柳如烟刚刚也注意到石言玉身边的柳一白,总觉得似曾相识,可自己却从不记得有认识过这个人。 “这眼睛太像他了.....可惜却不是他....” “石公子见到我们如烟妹妹眼睛都不会动了,太让萤萱心寒了。”楚萤萱娇声埋怨道。 柳如烟听到石言玉赋的这首五言绝句,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要是另一个人在,也定能作出如此好的诗词吧。正欲开口,旁席却有一丰神如玉,长相俊美的华服公子起身,不屑道:“在下慕修寒,倒是想与我们的今科状元好好的切磋一番。” 状元二字他咬的极重,明摆着不相信石言玉的实力。 “慕修寒?” 柳一白神色一凝,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到了闻香谷最杰出的弟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第三十八章 点绛红唇 ?“石言玉居然是今科状元,看来自己刚刚是看走眼了。” 随便拉的一个路人竟身份也如此特殊,柳一白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众公子小姐闻言皆神色怪异,居然有人敢质疑今科状元的文采,看来今天又有好戏可看了。就是不知道这慕修寒是何许人也,之前从未听过此人大名。但能进入这画舫内部的人无不是身份尊贵或是小有名气之人,此人身份应该也不容小觑。 “慕公子有此言,不若我等在座的各赋诗一首,就以这西湖为题。如何?” 楚萤萱见现场火药味十足,忙站出来打圆场,毕竟这场诗会的发起人可是她。 水际轻烟,沙边微雨。荷花芳草垂杨渡。多情移徙忽成愁,依稀恰是西湖路。 血染红笺,泪题锦句。西湖岂忆相思苦。只应幽梦解重来,梦中不识从何去。 慕修寒听罢,也不推辞。缓缓踱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绝美的西湖,低声吟道。 这闻香谷的慕修寒的确是与门中弟子不一般,才情颇高,与其欢好的女子不计其数,且皆为心甘情愿。今天过来参加这个所谓的赋诗聚会也全部是因为楚萤萱和柳如烟二人,特别是凝香阁的楚萤萱,如果将其征服,无不是抽了正道一个响亮的耳光。 思及此处,慕修寒不由暗暗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慕修寒竟有如此之才,七步便已成诗。刚刚还欲在楚萤萱柳如烟二人表现一番的人顿时没了脾气,生生将刚刚欲脱口而出的佳作咽了回去。 慕修寒见周围无人敢作声,将目光又转回面无表情的石言玉身上,淡笑道:“在下拙作实在是班门弄斧了,不知状元爷有何赐教?” 尽管慕修寒以弱示人,但其眉目间的得色众人却看得分外清楚。 “慕公子已胸有成竹,又何必在此矫揉造作呢?” 石言玉正眼都没看他一眼,依旧盯着正托腮神思的柳如烟,淡淡回应道。 “我们的状元爷莫非是已经黔驴技穷,竟连一句都不曾想到?” 若非顾忌舫内人多,慕修寒真想一巴掌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给拍死。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落面子,特别还是在楚萤萱面前。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在下唐突,欲请如烟姑娘散会后详谈。” 众人惊呼,石言玉这首诗已经是明摆着的表白情诗,没想到却又主动邀请柳如烟,看来是对这个女子有些意思了。 柳一白不由失笑,这石言玉简直不知道让他说什么好,刚刚见到清清也是一副猪哥的模样,现在又开始强撩柳如烟。 慕修寒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石言玉这首诗一出,高下立分。明眼人都知道慕修寒这首实在略逊一筹。 见连石言玉身旁的跟班小厮也敢嘲笑他,冷冷道:“状元爷果然名不虚传,名气大了架子也大了,参加私人聚会竟也要带两个不懂事的随从。真是佩服佩服。” 面对慕修寒的冷嘲热讽,石言玉不由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柳一白清清二人,歉声道:“柳兄,清清姑娘,波及二位实属在下之过,待会定当赔酒谢罪。” “无妨,我们从不介意狗的话。” “就是就是,而且是一条人模狗样的大笨狗。”清清努了努小嘴,娇声嘲笑道。 慕修寒正欲发火,看见清清模样不由神色一动,刚刚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楚萤萱柳如烟身上,没想到还有一个如此绝色的女子。 杀人,小道尔。我要把你的女人生生夺过来,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这位朋友倒是牙尖嘴利,不过仅仅如此恐怕这里不太适合你,不若我们打个赌,你也赋诗一首,依旧以这西湖为题。你看如何?” “赌什么?” “若我赢了,就让你身旁这位姑娘陪我共进晚膳,你看如何?” “不好意思,我不拿我朋友当赌注。”柳一白星眸微动,转身就欲离开。 “白冬瓜,没事的。你就跟这个大笨狗赌赌,我相信你。” 清清见柳一白要走,慌忙扯住他的胳膊,这么精彩的大戏,怎么能就这样错过呢。 见清清坚持,柳一白只能无奈的笑了笑:“那么你输了呢?” 慕修寒见连清清都已经答应了,不由暗喜,从怀中摸出一个锦盒,淡笑道:“若我输了,这盒百香草就是你的了。” “百香草?” “就是那种百年才生根发芽,佩戴在身上有百香萦绕的奇草?”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慕修寒果然是大手笔,连这种奇珍异草都拿出来了。 就连一直不在状态的柳如烟也不由美眸微闪,这种奇草对女儿家的诱惑力不下于金山银山。 “既然慕公子如此慷慨,那么我就多谢你的美意了。” 柳一白也听说过这百香草,没想到今日竟有缘得见。 慕修寒已经够嚣张了,敢叫板今科状元。没想到石言玉身旁的一普通男子更加嚣张,诗还没作,竟已先言谢,众人实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既如此,但闻佳作。”慕修寒也是被气的不轻,闷声道。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话毕,众人皆神色怪异,这是赤裸裸对他们的嘲讽啊。就连楚萤萱、柳如烟也不觉秀眉微蹙。 倒是石言玉听完大呼:“真是发人深省,好诗好诗。若所有人当如柳兄这般心怀天下,那又何愁百姓不安居乐业,国家不繁荣昌盛?” 这首诗的确是意境深远,尽管心中恼怒,楚萤萱也不得不承认,柳一白胜慕修寒太多。 “谢谢慕公子的馈赠了。” 柳一白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掌,淡淡笑道。 慕修寒脸红一块青一块,心中肉疼不已。这百香草实在难得,就是他也仅仅有这么一盒。但是在众人夸下如此海口,不兑现又太不君子了,只得满不情愿的递给了他。 “走出这画舫,定要叫你怎么拿的就怎么给我吐出来。” 慕修寒心里狠狠咒骂道。 “小魔女,这是你赢回来的,送你了。” 柳一白看了看正盯着自己手中百香草的清清,将百香草丢到清清手中,微笑道。 “白冬瓜.....你...真的要送我吗?这百香草很珍贵的。”清清还是不敢确定柳一白就这么将珍贵的百香草像丢根狗尾巴草一样丢给了自己。 “当然了,谁让你连点女人味都没有,我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你这个王八蛋,狗嘴吐不出象牙,开始我还挺感动的,我真是.....” 清清气极,窜到柳一白身旁,朱唇微启,狠狠的朝柳一白手掌咬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