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风云志》


 楔子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
    凌晨的岐山山脉，连绵不绝，破晓的云层闪着昏黄的光晕，金色的云海绵连不绝，在连绵的云海中，一坐极为陡峭的绝壁傲然矗立于云海之中，如一把利剑直插云霄，显得格外突兀。孤峰山顶，一座古木修建的房屋依壁而建，一颗千年迎客山松苍翠碧绿，如一把大伞遮盖着大半个木屋，除却木屋及其周围十余丈的空地外，三面均是悬崖，真不知住在这里的人家是如何上下山的。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云海时，岐山山脉显得格外静谧，小孩的读书声就显得格外清晰，传遍千山。
    “爷爷，什么是道？”
    “好好背就是了，等你长大自然会知道！”
    ……
    “爷爷，什么是兵？我不懂。”小孩道。
    “你不需要懂，只需记在心中就行。”爷爷道。
    ……
    自上古天皇伏羲悟修行之道始，人类便以书为媒介传承修行法门。从上古至今，修行法门不知凡己，大荒人人皆能修行。修行自读书始便成为大荒人人知晓之事。山野人家自不便去书院修行，而绝壁处也仅有这爷孙二人，奇怪的是爷爷并不教导孙儿修行，而只要求孙儿做一件事，便是背书，诸子百家之书，背书而不求甚解，只求能熟背如流。
    就这样小孩自记事起便每日背读古文，睁眼便对着泛黄的旧书发呆，因身处绝壁，又无玩耍的地方，唯一可做的事情就是读书，背书，爷爷也不讲解。每当他快要将一本书背完时，爷爷总能拿出另一本来。而木屋虽不大，却已堆满了无数的古籍。相比于每日背诵古籍，小孩最害怕的事却是洗澡，按说一般的小孩都喜欢玩水，在浴桶中玩耍也应是件欢快之事，但小孩所泡却并非舒适的热水，而是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水，而每次浸泡其中都有种痛入骨髓的感觉。
    “爷爷，我能不能不洗澡？”
    “不行！”
    ……
    “爷爷，好疼！”
    “忍忍吧！”
    ……
    渐渐的，小孩慢慢适应了这种痛苦，只是偶尔梦中惊醒，依然大喊我不要洗澡！而爷爷总会盘膝坐在他的身旁，疲惫而慈祥的抱着他哼着小曲伴他再次进入梦乡……
    对于小孩来说，玩耍是天性，最期盼也是最高兴的事莫过于每年爷爷会带他下山一月，游历大荒古迹而不需要背书，只是浸泡药浴确为每日不可避免的事情。
    ……
    “爷爷，什么是修行？”
    “修行就是一种痛苦的磨练。”
    “哦，就像孙儿每天浸泡的药桶一样？”
    “呃……是啊！”
    ……
    “爷爷，听说修行的人能飞檐走壁，移山填海？”
    “傻孩子，那都是骗人的，哪有那么厉害！”
    “是真的，古籍上都说了，修行大能者能日行千里，移山填海！爷爷我将来能这么厉害吗？”
    “能，当然能！”
    ……
    “爷爷，我要修行！”
    “你不是在修行吗？”
    “我要那种修行！听说修行后就不会生病了！”
    ……
    “爷爷，我是不是有病？”
    “傻孩子，怎么会这么想？”
    “那为什么我每天要泡着药桶？”
    “呃……这是一种修行！”
    ……
    “爷爷，我要修行！”
    “你不是在修行吗？”
    “我要的是能移山填海的那种修行！”
    “不行，绝对不行！”
    ……
    “爷爷，我要修行！”
    “不行！”
    ……
    “我就要修行！”
    “你不能修行，你有病！”
    “为什么？有病更要修行啊，修行后病就好了！”
    “别人也许可以，但你不能修行！”
    “为什么？”
    “因为你修行就会死！”
    ……
    山中无数月，小孩慢慢成为少年，也开始明事，渐渐地变得沉默寡言，偶尔问道修行之事，爷爷总会大发雷霆。直到十一岁那年游历途中，他突然晕倒，待他醒来，却发现爷爷已经面色惨白。
    “爷爷。你怎么了？”少年急切地问道。
    “爷爷快死了！”老人虚弱地说道：“羽凡，你可怪爷爷不让你修行？”
    少年自小与爷爷长大，突听此话如晴天霹雳，急忙说道：“孙儿不怪，孙儿不怪！”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想法，大荒人人可修行！唯独你……你不能修行，你经脉有滞……冲击神府会爆体而亡！哎……爷爷每年带你游历大荒，其实就是为你寻找治病的机缘，也许……也许只有地皇神农或有一丝主意，又或者圣人……哎……凡人尚且惜命，何况圣人乎！……可惜我……”老人自顾自说，声音越来越微弱：“天道之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总会留一线生机，在你的病没好之前，千万不要修行，否则性命不保，切记……切记！”
    “爷爷，你别说了，你好好休息，你不会有事的！”少年焦急的说道。
    “爷爷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又能苟活数百年，老天对我也算厚爱”老人并没有在意少年的举动，继续说道：“爷爷死后，有两件事情你必须谨记，第一，你不得修行，第二，不得进国教！知道了吗？”
    “孙儿记下了，不得修行，不得进国教！”少年呜咽道。
    “不要哭！人终有一死，即便神圣又如何，终归尘，终归土。人生千百年，爷爷此生也不枉，只是……咳咳……只是觉醒得太晚，我走后，你可继续游历大荒，寻找自己的机缘……咳咳……我知你终会修行，哪天你能回到原来的小木屋，爷爷留了点东西给你！……”老人断断续续的说道：“别虞梦，和鸾凤，南仙梦；荒从管，欢恐短，梦里云花返。何日姬入梧桐，共舞长空……”慢慢的，老人自吟自唱，渐渐闭上了双眼。
    “爷爷！……”少年长跪不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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