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端沧褴》


 第一章:终末

    ?人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他们的笑也好，怒也罢，我都无法理解，精神也好，灵魂也好，我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人，不，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好痛苦，好痛苦，每天都要像木偶一样行走于炼狱中，不能理解，不能原谅，造物主。
    我应该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吧！我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
    血，溅在了少年的脸上，少年了无生气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那物，那事，那人。
    隐隐地透露出凶气的剑，剑上古怪的纹路更为这把剑添了些许妖异。
    剑贪婪地吸食着新鲜的血液，剑上古怪的纹路更鲜明了几分。
    “难以理解，无法理解，自己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哈，又来了，又是你吗？”少年了无生气地看着眼前的人。
    与少年同样的相貌，与少年同样的身材，除了手上的那把诡异的剑外，其他都与少年没有什么差别，除了.......全身透露出的气息……
    手握黑剑的他，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眼神空洞之中却仍可以看出一丝犀利的杀意，嘴角似乎是在强装微笑般勉强扬起了四十五度，皮肤因为过于惨白而是整个人看上去有点病殃殃的，黑色的长袍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地，乃至少年只能够看清他的脸。
    “不能忍受，不能放过，只需要吃掉！把一切都吃掉！”
    他举起了黑剑，指向了少年，诉说着别人难以理解的话：
    “杀杀杀，吃掉！吃掉！吃掉！”
    “真是愚蠢，说着难以理解的话，虽说每天都会看到这个，但是，你的存在我已经没有办法忍受了，这次，就让我把你慢慢杀掉吧。”少年歪了歪头，说道：
    “那么，让这场设置到死亡的游戏，开始吧！” 两人所踩的东西，是尸体，两人所在的地方，为尸山，由尸体堆积而成，一片死寂的山..........
    “呼！”林宇的瞳孔猛然收缩放大，原本已经十分苍白的脸更有了几分病殃殃的感觉。
    “又梦到.......那个梦了吗？”林宇自言自语道。
    无数次的梦境，都是同样的内容，与一个跟他长相极其相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人拼杀，在快要杀死他的时候却发现杀死的是一些认识的人，而在现实生活中，那个人也会被林宇杀死，正因为如此，林宇才避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免得睡着以后让她受到殃及，在偶然与一个男人相遇后被他看中自己的特点成为杀手，而最近，梦的清晰度越来越真实了，梦中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青雾包围着……
    “这次是.......酒店老板吗？”林宇叹了口气，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酒店里已经没有一个人在，有的，只是尸体，而自己躺在了尸体中，林宇对其十分有好感的酒店老板，也已倒在了血泊中，眼睛还睁得很大，望着林宇的方向，看样子是死的有些不甘心。
    “天快要亮了吗？”林宇看着已经有淡淡光亮的天空，收拾了一下寄放在酒店的东西，天亮了的话，应该就会被别人发现吧。
    “咚！”酒店玻璃制的大门发出了某物体与瓶子相互碰撞的声音。
    “谁？”林宇喝道，同时从腰上寄着的牛皮制黑色武器袋的暗夹中抽出了一把墨色的匕首，匕首上，还有着淡淡的血的清香。
    声音的主人明显是因为被发现而感到了慌乱，在林宇的视线中，一名身着白色长袍的人跑了出去。
    “被发现了啊，那么，杀掉吧！”没有在意对方奇异的服饰，林宇推开了酒店的大门，向对方的方向追了过去。
    天空在不知不觉之中弥上了一层红色的雾，隐隐约约有下雨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腐朽的尸体的味道。
    “不会让你跑的，你觉得知道了我的秘密的你，能活下去吗？”林宇对着那人说道，对方似乎是故意让林宇追上似的，在快要让林宇抓住的时候，速度又快了一个层次。
    【ta想要干什么？】林宇皱了皱眉头，想道。
    对方的速度决定不是林宇可以到达的高度，尽管林宇已经将身体的速度提到极限了却仍是跟对方差了五步之远。
    【这个方向，好像是地街！】林宇看着前方标志性的禁止入内的牌子，据说这个地方以前是某教庭设置仪式的场地，却不知道为什么荒废了，前去那里的人第二天就会在另一个地方出现，全身像一具干尸一般，一滴血都没有了，即使是林宇，也只是远远地看着这块地方，从没有接近。
    【停下吗？】随着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林宇看着眼前那看上去伸手即可抓住的人儿叹道。
    哀叹一声，林宇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不知道为什么，接近地街，林宇仿佛来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尽管这个地方他并没有来过的记忆。
    来到了地街，那人终于停了下来， 摘下了原本盖住了脸的白色帽子，粉嫩的脸蛋如同水蜜桃般，让人想要咬上一口，脸蛋上带着一丝绯红，俏鼻微挺，妖异的瞳孔中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紫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耀眼迷人，皮肤白皙让人想要咬上一口，看上去正值花季而有了祸国殃民之姿。
    “你是那位大人的容器吗？”少女的声音就不敢令人恭维了，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黑暗的最深处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你……”林宇张口欲言，却发现一把教庭上才会出现的十字剑已然靠在他的脖子处。
    “再问一遍，你是那位大人的容器吗？”少女重复了一下刚刚的话，同时手斜剑斜，林宇的脖颈处传来阵阵刺痛感，鲜血微微渗出，肉眼可见。
    “啧啧啧，没想到以残忍著名的莉莉丝·凯多娜大人会对一个人类这么耐心，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一双手刺穿了林宇的胸膛，鲜血淋淋，没有痛苦，没有感觉，便倒下了。
    【原来，被杀的感觉就是这样啊，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呢。】
    “赫斯克，你……”少女转向一位身着华服，相貌偏向欧洲人的，且相貌俊俏的男人说道，男人的手中还沾着鲜血，此时他正用舌头慢条思理地添着上面沾染的鲜血。
    “哎呀呀，我们的莉莉丝大人实在是太善良了，以残暴著称的始祖大人干嘛还和一个人类磨蹭？”
    “难不成……”赫斯克缓缓地在莉莉丝耳边吹气。
    “那个男人是我们美丽的始祖大人的情人？”
    一道血线，没有任何征兆地，在赫斯克的手臂处喷涌而出，赫斯克皱了皱眉头，看着与自己分离的左手手臂，眼中闪过了一丝愤怒，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眼前这个女人，现在的他，还不是对手。
    “诺，那位大人所说的准备好了吗？”莉莉丝系回了那吧十字剑说道。
    “准备好了，始祖的复苏，人类所说吸血鬼的逆袭，都准备好了，现在，只要找出那个作为那位大人容器的人类
    了！”
    “嗯。”莉莉丝点了点头：
    “那么，属于我们血族的舞台，现在就..............开始吧！”
    再抬头时，莉莉丝·凯多娜的瞳孔已变得鲜红。
    【我死了吗？这是……林宇想到，睁开了眼睛。
    林宇的眼前是一片湖眼前是一片湖，没有起伏，一片死寂，完全失去生机而显得死气沉沉的一片湖。

 第二章:血族

    ?  誒！林宇惊奇地发现自己站在湖面上，如同站在平地一般，一人，一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你没有死，只不过是奉戏剧的剧本重生罢了。”冷酷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在林宇耳边响起。
    林宇一惊，四下往湖面看去，却发现并无他人。
    “我将引渡你，走上属于你的道路……修罗之道哦！”
    “湖中人……”湖面下站着一位跟林宇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有那份气质，林宇所透出的，是满满的杀意，而那人所透出的，则是如同乱世中的暴 君般犀利的气息。
    “你是……”林宇对当前的超自然现象还有些惧怕。
    “呐呐，真让人伤心呢，小林宇！连我都忘了！”湖中人这样对林宇说道。
    “我们……认识吗？”
    “哦！对哦，现在的你还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路西，你可以叫我小西子哦！”小西子挑了挑眉，对林宇说道。
    “小西子…为什么……我明明应该死了的……为什么……”
    “哦？”路西绕有兴趣地看着林宇：
    “想说的居然是这个，嘛，不过那个确实是你的愿望，不过现在你可不能死，算了，看来还是不能够跟你扯太久，那么……”
    路西缓缓抬起了袖口，袖口处缓缓地升起了青雾，从湖中升起，向林宇散去。 “不要抗拒它，尽力去吸收，它将事关你的术式强弱！”路西的声音在林宇耳边响起，林宇犹豫了一下，闭上了双眼，感受着青雾进入体内的感觉，一种不可言传的感觉在林宇体内散开。
    愤怒，心痛，兴奋，疑惑，遗憾，多种情感在林宇脑内出现。
    “啊啊啊啊啊！”林宇跪倒在湖面上，似乎有千万只蝼蚁在噬咬着他的身体。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林宇痛苦地跪倒在地，说道。
    “啧啧啧，这可是好东西呢！算了，以后你会明白的。”路西看着林宇，说道：
    “那么，是时候让你去看看，属于你的世界了。”
    “轰轰轰轰轰！”湖发出刺耳的响声，林宇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整片湖在扭曲，湖在消失，路西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口中说了一句话：
    那么，【启示录】也差不多要开始了！真是让人期待呢！ 林宇眼前模糊的景象开始清晰……
    “咳咳，心脏，心脏？”林宇看了看他的胸口，没有一丝伤痕在那，即使是衣服也没有一点破损。“是梦啊.......”林宇自言自语道。
    【不对！这不是梦！】林宇的瞳孔猛然放大，周围的景色看起来，这分明是.....地街！除了少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之后，其他都完完全全像地街一样……
    【我睡了几天？】林宇掏出了手机的备用电池，镶在了有些令人在意其是否完好的刮痕的手机上。
    【一定要好，一定要好。】随着林宇的碎碎念，手机屏幕像是回应他的期待一般发出光亮。
    “二月五日........”林宇看着手机上的日期，陷入了沉思。
    他被杀是二月发生的事情，而醒来则是二月五日，这五天林宇所在的组织里没有一个人来找他，就是说，眼前发生了一些令他们自顾不暇的事情……
    【对了！短信！】林宇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手机的短信，所收到的除却广告外只有三则消息。
    第一则是由林宇的妹妹发过来的：
    哥哥，好害怕好害怕，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东西，但是，但是有哥哥的话，应该没什么事吧！但是，哥哥，如果以后，以后我离你而去了，一定不要牵挂我，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在那里好好地生活下去，如果是哥哥的话，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青……发生什么事情了……”林宇攥紧了手，手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作为他唯一健在的亲人，青是他存在的意义，如果她死了的话，他也没有必要苟且下去了。
    【必须，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宇用颤抖的手点开了第二则信息：
    抱歉抱歉抱歉抱歉，呐，小林宇，虽说不知道你又没有活着，但是组织里每一次困难的任务都让你去做是我这个组织长的错，但是，如果遇到他们你怎么快就死了我可不会放过你哦！嘛，以后让你怎么打都行，但是现在，不要窝囊地死在那群家伙手上给我们丢脸哦！
    林宇看着这封短信，陷入了沉默，从短信中可以看出寄信人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但是未尝不能够看着其担心紧张的情感，林宇十分熟悉那个家伙的情感，即使刀架到脖子上也可以轻松地说着笑话，这样的人，如果说在紧张着什么，那么那件事，肯定是事关人类的存亡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是谁？】带着一丝战栗，林宇带着好奇点开了最后一则信息，那一刻，时间仿佛冻结了。
    “这是……”林宇看着眼前那则信息，屏住了呼吸：
    “汝等愚者，何去？何从？不需知道，只要遵从吾辈的命令，献上汝等之鲜血即可，以为孤在跟汝开玩笑吗？这个世界，已经脱离了汝等的掌控了哦！”林宇读着最后一则信息，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怎么了？
    “看看嘛？”林宇看着通向地街外面的小巷，犹豫了一下，跨了出去。
    血，是林宇看到的第一样事情，面前是附近居民的尸体，还有一些士兵的尸体，尸体下面，是早已经凝固了的血。
    【军队……军队也参加了吗？】看到了士兵的尸体，林宇呆滞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
    “这是……”林宇走近了死去的人，分辨着他们死去的原因，惊奇地发现他们的脖颈处都有着獠牙的痕迹，而且表情都是惊恐无比的，从伤痕的痕迹之大可以看出，每一个人都挣扎过，但是，只是挣扎，除此之外，他们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组织也好，妹妹也好，怎么都感觉像是来到末世一样，骗人的吧，一定是骗人的吧，末世什么的东西，是不会降临在无罪者身上，神如果要惩罚，就惩罚我这种罪人吧，我的妹妹……】
    “那个人类，转过来！”
    “来了嘛，你就是那个……”林宇转过身怒视着声音的主人，却不由地一震，声音的主人拥有着不属于人类的俊美，腰间别着一把十字剑，眼神轻蔑地看着林宇，一颗牙齿过分地长，以至于露在嘴外，其长度已经可以到獠牙的级别了。
    【这是吸血鬼吗？算了，无所谓了，是不是吸血鬼与我无关，只需要在这里杀掉他就可以了。】
    “你嘛，就让我杀掉你吧。”林宇看着对方的脸，说道。
    “哦？”“吸血鬼”挑了挑眉，对林宇说道：
    “人类，我很敬佩你的勇气，但是你要想清楚，作为家畜就应该有家畜的样子，如果激怒了主人，家畜可是会……”吸血鬼顿了顿，继续说道：
    “丑陋地死去哦！”
    “死去？”作为一个杀手，林宇拥有普通人所没有的杀人技巧，作为一个杀手，林宇拥有普通人所没有的胆力，作为一个杀手，林宇没有拥有普通人都拥有的……
    对死亡的恐惧！
    “杀我？尽你所能吧！”
    “哦！人类，你还真是有趣呐，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毫无惧色地说出这些话？嘛，不过无所谓了，鉴于你的勇气。”吸血鬼顿了顿，继续说道：
    “贵族卡儿蒙·利祈向你提出决斗！那么，让我们来一场有趣的游戏吧！现在为你那无知的话向我道歉还可以哦！毕竟，在我看来，你们只是家畜啊！家畜就应该有家畜的样子，不是嘛？”
    “杀手林宇接受你的挑战。”回答利祈的话的，只有林宇爆出的自己的名字，以及，拔出匕首的声音。
    “这才对嘛！”利祈微微一笑：
    “竭尽你所能，使我多少有些期待吧，人类！”
    叮！剑与匕首相互碰撞，发出了萧鸣声，林宇吃力地挡住向他逼近的十字剑，利祈微笑着看着林宇道：
    “呐，林宇，嘛，暂时就这样叫你吧，如果你只有这一点程度的话，不值得我出手哦！”
    “哼……”林宇用力地弹开了十字剑，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望着利祈。
    “呐，林宇，我感到无聊了哦！”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了林宇的脖颈处，利祈形同鬼魅般出现在林宇身后，贪婪地吸了一口气，眼睛微眯，道：
    “你的血，真是不错啊！这不属于人类血液的芬芳，血的气息里夹杂着“罪恶”，简直是理想的食物啊！”嘴巴微微张开，向林宇的脖颈逼近。
    “如果你这样做，我会跟你同归于尽。”林宇阴沉着脸，身上微微散发着青烟。
    利祈的眼神中出现了惊讶，疑惑，以及对林宇的一丝恐惧，不过随即恢复了正常。
    “那我们做一个交易吧！只要你将你的血液献与我，即放你走，如何？”利祈嘻笑着看着
    林宇。
    【这家伙说的是真地吗？要不要相信他？】林宇沉思了一下，自己的力量也好，速度也好，都没有这个妖孽强大，即使是不顾性命地拼杀，也没有信心能够伤他一毫……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