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梦界》 第20章 新生活 ?李丛嘉念完诗就磕头请烈祖允许自己到庐州的白鹿书院去进修学习。这庐州的白鹿书院正是烈祖命令建立的一所高等学府,相当于现在的大学,位置在后世的安徽省境内,它与南唐秦淮河畔的国子监并列为当时的两大高等学府。话说李丛嘉为什么不要求到国子监去呢,其实李丛嘉求学是假,想要离开金陵为真,只有离开金陵这龙盘虎踞之地,李丛嘉觉的自己才可以自由的布置。也只有离开这纸醉金迷的安享之地,才能让人愈加感觉到这世间的残破与艰辛。时不我待。 烈祖思量一下道:我孙才学虽已够进入白鹿书院,但你年纪尚幼,去远方求学,未免过于艰辛了,不如重光孙儿就在国子监进学,想来也是一样的,我孙觉的如何? 李丛嘉不犹豫道:孙儿常闻汉时明相匡衡年幼家贫,亦凿壁偷光用来学习,此之谓艰苦。又闻汉时朱买臣幼时砍柴为生,常背柴观书,学问乃成,方能位列九卿。现下孙儿出入皆有侍卫,住则有高堂大瓦。仆役佣人,可供驱使;出则有车马供乘。衣可有绫罗绸缎,食亦有美味佳肴。独看不出有艰辛的地方。 烈祖被自己的孙子说的一时语塞。 李丛嘉又道:孙儿之求学,只想借行万里路,而知天下民间之艰辛,增长见识,并以寻求改善民生之法,孙儿虽年幼不才,请皇祖父成全孩儿。 烈祖没想到这孩子年纪幼小却有这番胸径,虽然现在大唐还没有到危机时刻分封年幼诸王坐镇地方的时候,但是让这孩子出去走走,或许对他也好,笼子里的幼虎放入山中才能为百兽之王,放在笼子里养大也只能算是大猫罢了。想到这里便点头道:好吧,祖父答应你。 李丛嘉道:谢皇祖父。说完退到一边。 接下来李昪又关心了下其他的一些皇孙,包括世子弘冀在内,发觉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孩子,内心不由叹息,但看到了李丛嘉后心里却多了一份希冀。 李丛嘉浑浑噩噩的参加了一天的祭典,觉得颇没意思,就是一些封建传统,千年以后或许可以纳入非物质文化遗产。 坐在回太子府的马车上又被太子老爹教训了一顿说什么之前未向自己这个父亲请示之类的话。李丛嘉只得说是临时决定的。又免不了受一顿的刮落。看的弘冀在一旁那个开心啊。 回到太子府,这事又被自己的母亲太子妃钟氏知道了,免不了又找到李丛嘉哭诉,说他不孝,这么早就要离开老娘,自己就要飞了,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之类的话。李丛嘉就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了,在宽慰了自己的母妃半天,并附送了三颗走盘珠后,才把自己的老娘哄走。 李丛嘉一头倒在床上感叹道:哄女人真是太tmd累。 年在热热闹闹的过着,普天同庆么,但李丛嘉却又没那么轻松了,他现在就在去田庄的路上,烈祖皇帝说好的要在十五元宵节那天来看望这些孩子的,自己得把田庄安排好了才行,别到时候弄的手忙脚乱的,那人就丢大了。 马车到了田庄,行驶在用水泥铺就的宽敞的大路上,虽然刚下过雪,在别的地方的道路都是泥泞一片的时候,李丛嘉田庄里的水泥路上已经泛白的要干了,看着一队从身边迈步走过的家丁队伍,就是李丛嘉自己也有点不能相信这迈着整齐的队伍,腰上别着两尺长的类似后世警棍一样的木棍的家丁巡逻队,就是在几个月前那些衣衫不整,毫无秩序可言的流民训练组成的,李丛嘉觉得他们的身姿怎么看都不比禁军差,纪律上要更好上几分。看来几兄弟研究的那套练兵的方法是可行的。 思虑着上学的时候,要带上一些家丁去,保护自己么,如果能够在路上碰到几支土匪,用来剿个匪练个兵啥的也不错。想着的当口马车就来到了水泥路的尽头,这是一个用青石砖铺就的更为宽广的一个大街。这就是李丛嘉用来安置流民的定居点,原来用的帐篷也好,竹子做的茅屋也罢,通通都看不到了,一水的都是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联排三层小楼,牛二对自己的命令做了很好的执行。整条主街道怕不有三十米宽,都可以当广场用了,主街道两旁规划的都为商铺,现在是有的开张了有的没有开张,开张的一般都为铁匠铺、绸缎庄、粮店、更有专门共给各农户售卖自家出产的蔬菜,肉类,蛋类,鱼的大型菜市场。在李丛嘉把玻璃作坊安置在田庄,开始向翠微楼供应大量蜻蜓眼后,翠微楼也在这里开了一家小的店铺,主要方便跟田庄之间的结算账目用,这是唯一一家外人在这里开的店铺,因为李丛嘉暂时规定田庄里不准外人开设店铺,这个创业孵化街自己只准备给自己人用的来着。再说都是自己人有些商业机密泄密的可能性也降低了又或者延缓了。就比如说,炼铁的技艺,水车的制造,还有利用水车碾米,榨油,和织布这些都是庄子上新研究出来的技艺,可以说对原来老式的生产方式有领先性,对原来的市场冲击是巨大的。李丛嘉想道这就是所谓的技术垄断了吧。 虽然现在的开的商铺不多但是街上往来的车马倒是不少,大多都是金陵各处粮店往来运送代加工或者已加工好的粮食的。还有就是各地委托的铁器生意也有不少。榨油坊的出油产量也越来越高。现在投入到各个作坊中的庄民和俞家村的村民是越来越多。他们从自己的佃户自愿变为工坊里的长工,因为工坊里挣的钱要比去做佃户高上不少,庄民朴实但却不傻,庄主又不阻拦自己去做工,谁还会跟钱过不去,现在多挣点钱存着,将来给自己家小子娶媳妇的时候,腰杆子也硬一点不是。原来还担心流民来了,自己村上的人就没田种的俞老村长现在是范了愁了,底下的小子们可以把手里的锄头一扔,就跑到工坊里去干活挣钱去了,可自己这个族长却不能让自己这些田荒着呀,庄主让乡亲们挣了钱,咱还能让庄主的田荒着?不说庄主怪罪,就是自己心里能过意的去?再说庄主已经把租子减半了,这等好事你去金陵附近打听打听哪里有,所以俞老村长强制村里的青壮劳力定期轮班去种田。否则就把他驱逐出俞家村,赶出田庄。听到俞老村长愤愤不平的阐述,李丛嘉只是哈哈一笑,道,这也没什么,经济利益驱使么,种田不来钱,工坊里可以有更多钱,当然要去工坊里干活了,宽慰了老村长几句,并承诺要多买几头牛帮人干活,还跟牛二说要多造些好的农具出来提高种田的效率,争取用更少的人种更多的田,后来还真被他们鼓捣出来不少好的农具,当然李丛嘉在里面也是有贡献值的。 再说大街的后面也盖了一排排的三层小楼,不过楼前都有院子,李丛嘉说了有院子就要种花,对于这些话庄民们很不能理解,因为刚刚经过的奔波流浪,忍饥挨饿的生活,现在安定下来了,有这么块地不种点菜,种花有什么用,所以经常有些老太太会在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时令蔬菜,李丛嘉对这种习惯也不能强制取缔,看没法阻止后来也就不管了,小资情调还是留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吧。这一排排的连排小楼,本来李丛嘉是要送给流民们居住用的,毕竟建设的时候他们也出了力的,但是王管家坚决反对这样,话说现在王管家已经不是只管着自己太子小院里几十号人的小管事了,他现在是管着两个村子,三四千人,各个工坊,田地的支出用度账目的大管事了。当然还有三千多孩子的吃穿用度,看着王管家最近忙的似乎又老了不少的脸庞,李丛嘉想听听他为什么反对。 王管家道:主人,虽然以我们现在的产业来说,白给这些乡民房子也算不了什么,但是老奴想说的是,在下面人未立大功的情况下不宜厚赏,否则容易造成赏罚不明,今后难于管理。主人可知,像主人建造的这样材质坚硬,造型美观的一间房子,在金陵城中价值几何,即使我们地处偏了一点,但是其价格仍然不是一个普通农户可以买的起的,如果主人就这样白白送于农户,那么他们有的人便不知道其难能可贵,人心也难免浮动,对于田庄的管理发展并不有利。李丛嘉当然知道人心是贪婪的,也只有辛苦打拼来的才知道珍惜,便道:管家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先让各庄民以租户的名义住下来,对那些有功劳的,视功劳大小,看可否赏赐。王管家回复道必定把这件事办好,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后来除了牛二,等几个工坊的管事是得到了每人一套房屋的永久居住权,其他的人都是要交少量房租才能住下的。如此实行下来所有的庄民没有一个对此感到不满的,因为他们的概念中跟管家想的一样,房子太珍贵了,一般农民家里几代人不也是在不大的茅草屋里过来的。就算是以前的小地主家里的住的也不过就是多在外墙上贴几块砖而已。哪像现在这样一户人家分一个卧室一个堂屋,还有个厨房,有孩子或老人的家庭还可以多分一间,房间宽敞明亮,又坚固,冬天暖和夏天凉快的,不像以前外面一下雨家里也跟着下来着。就是规矩有点多,最重点的就是不准随地大小便,不准乱扔垃圾,以前没逃难在家不也是想方便了就找个没人的角落就地解决的,现在必须要到指定的公厕去方便,生活垃圾也要按照规定扔到路边的大竹筐里,那里会有人定期清理。还让新选出来的里长丁老实看着,谁不遵守就处罚谁。你还别说除去开始的不习惯之后,众人发现身边的化境都变的比以前干净太多了。吃用的水也是通过竹管子送到每一家的甘甜的泉水,用完的污水也是从地下挖好的污水沟流走,上面盖着板闻不到味儿,几乎没有什么蚊蝇滋生。生病的人都变少了。这都是庄主带给咱的美好生活啊。谁敢不满意,你走好了,北方还打着仗呢。 看着一个个往来于街市上的庄民向自己马车投来的尊敬的目光。李丛嘉还是有点小小的成就感的。继续往前走,过了大街就到了可以说现在整个田庄的核心地带,那就是共济会了。因为现在田庄的大门口就挂着御书的三个大字,共济会。 ; 第21章 共济会 ?李丛嘉虽然觉得自己有点蒙虎皮扯大旗了,但是这管用啊,你看据王管家反应的情况来看首先现在田庄的主要产业粮食加工和铁器虽然做的挺大,金陵城及附近周边的业务都拉来了,利润也相当可观但是就是没有人敢去插手没人来揩油,在后世这也是不敢想象的,在李丛嘉的记忆里贪官污吏们应该像苍蝇蚊子一样的飞扑过来,吸血的。自己可不认为自己这个小小的安定郡公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震慑住他们,谁知道那些贪官背后没几个亲王之类的啊,但是自从有了这块御赐的牌匾,在南唐那是神佛都要回避的。 所以李丛嘉建设起共济会来是不惜血本,费尽心思的。就面前这盖起的一幢幢的教学楼、藏书楼,还有那巨大的操场,还有后面整排整排的的宿舍楼,完全是按照后世的大学的范例做的,当然现在的规模顶多算是一个职业大学,因为场地的限制,所以建筑物之间的间距并不大,还好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人会计较什么阳光权的。想到此李丛嘉不由的莞尔。就迈步走进共济会的教学楼群。 教学楼虽然刚刚建好,用后世的话说还是毛胚房呢,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让学生搬了进去,水泥糊着的有点灰色的墙面,师生们已经认为是很好的房子了,会长还说要装修啥的,这是学习用的地方,不是用来奢侈享受的地方,所以师生们就直接过滤了会长说过要装修的话,直接住了进去,虽然会长平时对他们上思想品德课上的教育第一条是,要以会长说的话为标准,跟着会长走。但是在这件事上,不能让会长这么败家啊,会长挣钱养育大家也不容易呢,大伙儿能为会长省点就省点吧。 听着教学楼里传来的朗朗的读书声,李丛嘉感叹到都是好孩子啊,经过思想教育课之后,平时上课竟然没有一个学生旷课发生,这在后世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难怪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饿过的孩子才知道吃过饱饭的好。虽然共济会也为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设定了很多的处罚措施,但是几个月下来三千多个孩子竟然没有能用到过几次。 越过一间教室,嗯,不错,这是教传统经史子集的教室,之乎者也的声浪不断的传来,这是未来地方官吏的培养场啊 又过一间教室,听里面叮叮当当的响声并伴有大声的斥骂声,这是教手艺的教室,可能是铁匠也可能是木匠,师傅的脾气不太好,但是能传好手艺啊。这些都是未来自己的工业基础。 再一间教室听见里面呼喝有声的,稚嫩喊杀声,这里是全是自己未来的将军。 往后再走就是操场了,有班级的孩子在上体育课,这是李丛嘉坚持的结果,凡在共济会中的孩子,不管你是学什么的,都必须按照规定每天锻炼身体,还有要上特别安排的体育课,体育课的项目就是跑步,射箭,骑马,等等。共济会出来的孩子即使以后做文化类的事也要能骑得马射得箭。 最后面就是食堂和宿舍楼了,进食堂看了看今天得伙食状况,还不错,有蔬菜,有米饭,每个人再来一块红烧肉,这也是李丛嘉特别安排的,本来都说,有饭有菜就可以了,平常百姓家也不是顿顿都有米饭吃的,还得夹杂的吃粗粮,像李丛嘉这样顿顿米饭已经很败家了,李丛嘉以孩子长身体为由,坚持加肉,菜里的油还要放足了。对于敢克扣孩子们口粮的家伙,李丛嘉放话要让他在大牢里吃猪食呆一辈子。为了改善孩子们的伙食,李丛嘉还发动村民,在桑树地里养了很多的鸡鸭,这样鸡鸭可以帮桑树捉虫,只需要对鸡鸭少量喂食即可,鸡鸭下的蛋用来给孩子们早上加餐补充了营养。 最后就是宿舍的住宿状态,进去看了看,男女宿舍都收拾的不错,不像自己上大学那会的宿舍,那满是汗味的衣服那臭袜子,外人简直就不能进,还是军事化管理的好。刚要离开教学区去西边江边的工坊区看看,在门口就遇到了自己特别任命的教导主任樊若水(因剧情需要与历史人物同名,拔苗助长了二十年),话说这个樊若水就是中国第一座南京长江大桥的发明人,怎么说来的呢,话得从头说起,因为历史上樊若水每次参加科考都不能中第,所以对南唐朝廷非常的失望,正好那时宋朝正要攻打南唐,樊若水就每天化装成渔翁划着小木盆在长江上钓鱼。他钓鱼是假,实际上他是在测绘长江各处的水深以及水流情况,当他摸清状况后,就跑到宋国那里,跟赵匡胤讲,他能够帮助渡江,所以根据樊若水的测绘赵匡胤在长江上成功的搭了一座浮桥,让宋国的士兵直达了金陵城下,加速了南唐的灭亡。所以说这样一个聪明且危险的人物,跑到共济会来说想要谋求一个老师的职务,当时负责招收老师的负责人是户部派来的官员,他们招收老师标准是首先看是否有功名在身,二要看是否德高望重。一看樊若水长的其貌不扬,屡考不中的一个年轻秀才,就不欲要他。正好那天李丛嘉有空来晃荡,听到那个年轻人说我樊若水怎么怎么地,就觉的有点耳熟,好不容易记起这么个人,当时想要不要宰掉他,但后一想即使没他历史上的南唐也难免灭国,更何况现在有了自己,历史也就有了变数了,这樊秀才也是个人才,不如使他为我所用吧。就叫住了要把樊秀才叉出去的公人,让带到自己面前,先让樊秀才介绍下自己,看看这秀才表现怎么样。话说这秀才家里也是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了,自己考举人考了好几次也没成功,再不某点生路媳妇都要跟人跑了,今天见告示说有这么一个共济会要招收教习,每个月有五贯钱的月例钱,如果每月有了这笔钱就够自己坚持到下一次科考了,就问清道路冲冲跑过来,没想到那些官僚还不中意自己。虽然争辩了,但是小胳膊拗不过大腿,要把自己叉出去了,正失望的准备去江边钓鱼换钱买米,不想一位小公子叫住了自己,小公子坐在那里,背后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卫士,并让自己自我介绍,这是一个贵公子,樊若水想,难道想让我给他家去做教习?樊若水是一个善于把握机会的人,想到此处,便拱手行礼介绍起自己来。李丛嘉见他说话很有章法像是个能干事的人,便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樊若水又是一番殷勤的行礼。李丛嘉便说要请他做这共济会的教导主任,何为教导主任,用李丛嘉的话讲,通俗易懂的就叫奶妈。就是负责学生的饮食起居生活,还要负责学生的思想道德教育,什么叫思想道德教育,李丛嘉又跟他解释一番,毕竟是聪明人一说就懂,他自己总结了一下就是,跟着会长走,一切听会长指挥。 嗯,李丛嘉听了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干,前途大大的有,我不会亏待你的。 樊若水趁坡下驴道:多谢主公厚爱。 就这么的收下了这么个人. 这个时候樊若水也看见了自己的主公来了,老远的就小跑过来,到面前脸不红气不喘,不错,学生跑步的时候他没偷懒,李丛嘉早就跟他研讨过不能脱离会员,要跟会员打成一片。吃住都不离会员,这样才能清楚的掌握会员的成长与发展。 只见樊若水对李丛嘉行礼,道:见过会长。 李丛嘉道:樊主任。 樊若水虽然不知道这主任是个什么头衔,但是不妨碍他把这当成是会长亲信的代名词。忙道:会长请指示。 李丛嘉道:樊主任,这段时间以来,你在各方面都表现的很好,希望你在下面的日子里可以干的更好。 樊若水道:谢谢会长夸奖。 李丛嘉道:过几天对我们共济会来说,将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发生,那就是接受我大唐皇帝陛下的驾临检阅。 樊若水咋一听有点接受不了,用颤抖的声音道:陛下真真的要来。 李丛嘉道:确定要来,所以樊主任,这几天一定要把准备工作做好,要把我们共济会最好的一面展示给陛下看,只有得到了陛下的认可,我们做的事,才会有最大回报,今后也能把我们的共济会事业做下去,这对我们全体共济会成员来讲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作为共济会一员的你,要给大家看好这个家啊。 樊若水稳了下心神对李丛嘉下决心道:保证完成任务。 李丛嘉点头道:现在就去做准备吧。 打发走了樊若水,李丛嘉继续朝工坊走去,一是要看看工坊现在的状况,二呢是自己很快就要去白鹿书院了,这一路也满远的,路上怕不太平,怎么也得做几件东西来保护自身安全不是。 老远就看见立在江边的十几台高大的水车在不停的旋转,连着水车建着不少的房子,也是用水泥盖的,有些房子里还往外冒着阵阵的黑烟,工坊区跟前面的大街是有水泥路相连着的,有很多运送产品的驴车来回运送,人头攒动中也是颇为繁忙。很难想象几个月之前这里还是一片荒滩。在感叹劳动人民的力量最伟大中,来到了工坊,抓住个人,要他去找牛二过来,那人见是庄主就连忙跑去找他们族长兼首席铁器大师傅去了。不一会儿,就见满脸黑灰的牛二跑了过来,身后还跟了几个作坊的骨干,木器作坊的张三,水泥作坊的王老七,纺织工坊的汪家媳妇,榨油坊的钱小六,粮食加工作坊的许老财,见人都到了差不多了,李丛嘉让找了间静室,和众人坐下谈话。 李丛嘉道:今天来呢一是给大家拜个年,再呢也就是想过来看看诸位这里的发展状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困难,有的话可以跟我讲,我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解决的。 众人都道庄主新年安泰,都道都很好没什么困难。 ; 第22章 略有盈余 ?李丛嘉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着众人,众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好,都是一副生活有了盼头的那种表情喜形于色。 见李丛嘉微笑着望着大伙儿,牛二这个族长有点坐不住了,自己是族长得带头发言,这是庄主给大家上思想道德课的时候说过的,领头人得做事在前享福在后,行事要起带头作用,那样自己带领的团队做事才能无往不利。想到此便站起来道:庄主,作为铁器作坊的带头人,我要向庄主汇报一下铁器作坊的发展情况。 李丛嘉向他摆手道:坐下谈。 牛二便又坐回位子对李丛嘉道:庄主,我们铁器作坊现有炼铁炉八座,如果满负荷开工的话,每座炼铁炉单日可产上好生铁一百斤或熟铁八十斤,另有炼钢炉四座,每座可日产灌钢五十斤,新建转炉两座正在实验当中,不过据前期的实验结果推测每座可日产精钢一百斤。除冶炼炉外有专供锻打用水车三部,每部连接锻锤五个,每部每日可锻造农具两百件。现整个铁器作坊有师傅三十余人徒工一百余人。可日产农具六百件。牛二颇为自豪的向李丛嘉介绍完,他们田庄的铁器作坊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能成为全金陵除公家的匠作监外,最大的铁器作坊。但是匠作监有多少人,他们才有多少人。 李丛嘉道:还可以再改进工艺,我们要在冶炼技术上做到领先别人。现在我们靠的是水车这种新动力才能领先,将来别人也可以用所以我们的领先只能说是暂时的,我们要有快被别人追上的紧迫感才好。 牛二赶忙点头说是,对于庄主他们是不敢有半点违抗的,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庄主交给他们的,庄主不仅是他们的恩人,更是他们的导师,听庄主的准没错。 张三站起来道:启禀庄主,木工现在的人数,师傅有二十六人,所带徒工有一百二十人,现在木工坊的工作量有两方面,第一为各工坊所需的水车的制造,现已建造水车十六座,其中已正式投入使用的有十座,还有六座现在调试阶段,这新调试的水车主要是为新研制的纺织机进行配套的,相信不久就可以正常工作了。木工坊另一大工作点就是由庄主提出来的制造各式的家具,前期已按照图纸造好不少,存储在库房中,准备等年初城中的家具售卖店铺布置好就可以发卖了。 李丛嘉道:嗯,水车的事要注意跟其他各工坊配合好,现阶段的保养维修也要你们这边多多关注一下,等将来步入正轨再考虑分出专门的设备维修和保养的队伍来。还有那个家具作坊,也不一定全按照我给的图纸做,将来你们自己也可以多开发出一些没有的新品来。 张三连忙点头称是。 王老七一头的白灰上来道:庄主您也看到了,庄上正是在大搞建设的时候,水泥要量那么大我们水泥作坊的人是一刻不敢停,都在十二各时辰连轴转的,烧制的窑窟是建了一个又一个,可总是不够用,可好不容易赶上了用度,但眼看着庄上的工程量做的也差不多了,这百十号兄弟可怎么弄。 李丛嘉笑道:老王你这是多虑了,水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其他作坊的产品可以对外售卖,你们的也可以,而且我可以跟你说,你这里的产品销路是最稳定的,你想想我大唐有那么多路要修,那么多城要建,我想不到比水泥更好的材料了,你说是不是,你现在要担心的不是没饭吃而是饭太多吃不下啊。 王老七见庄主这么说,这嘴角都要笑到耳根子了。 李丛嘉道:不过我还是要再三告诫你,水泥这个行当对人的身体伤害比较大,千万不能吸入太多灰尘,否则不用多长时间一个响当当的汉子就废了,口罩防护必须要戴听到没有,谁若违反规定直接开除出工坊没的商量。 王老七连忙道:属下保证没有一个人敢不照定规矩来。 因为水泥工坊的环境最差所以李丛嘉规定那里的工钱也是最高的,要比别的工坊多一半,李丛嘉叫这为特殊行业津贴,古代人可没现代的人讲究干净,也不怕吃苦,只要能多挣钱,再苦也不怕,而且在他们看来水泥作坊里除了灰尘有点大,工作量也没有太多,所以很多人都要去那挣钱。 汪家媳妇肯定是个女人,虽然平时在庄民里是个敢说敢做的主,可以说是田庄里女性的代表人物,但是跟庄主在如此正式的场合里问话还是第一次,有点抹不开,见轮到自己说了,有点羞答答的道:织工坊现在还没正式开业,我们自己家的桑蚕还没有产出,所以都是外购的丝来用的,有做了一些成品虽然不多,但是质量都不错,而且也放到店里去售卖了,现下我们主要做的事还是帮助不会织的姐妹,学会怎么织,研究怎么织的更好。现在能用织机的姐妹已有四百多人了。 李丛嘉道:很好,要再接再厉,谁说妇女不如男,我们田庄里妇女要顶半边天的。 汪家媳妇听得不由感动,心里想着要在会后把庄主说的大道理,转告给姐妹们。 榨油坊的钱小六,是众位领头人中是最年轻的,但却是一位比较精明的年轻人,李丛嘉提出的用水车榨油方案,钱小六也参与了开发改进,并提出了得到李丛嘉认可的意见,并指定由这个年轻人来负责这个项目,众人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竟然能够把这个榨油作坊干的有声有色的,业务增长量也不下于其他作坊。 钱小六站起身向李丛嘉施礼道:禀告庄主,榨油坊经过这两个月的发展,现运用三台水车来配合榨油,日产食油五百斤,现向两家油铺供货中,因我们产的油清亮味香,所以很受客户的欢迎,订单正在不断的增加中,初步估算下一步扩产一千斤销路没有问题。现在工坊里有工人五十人。 李丛嘉点头道:很好,敢干是好事,但是要注意质量,紧抓质量这门生意才能做好。 钱小六点头称是 最后就是许老财了,许老财以前是个小地主,离开沧州后,就和众人站在流民这个同一起跑线上了,不过很快在李丛嘉招收作坊主的时候他又脱颖而出,不在于他对碾米有多少研究,而是他推销粮食加工业务是把好手,由于他的出色经营,田庄的粮食加工生意几乎要占了全金陵城这一行生意的大半,而且有辐射周边地区的趋势。 许老财充满自豪的站出,对李丛嘉拱手施礼道:东家现在我粮食加工作坊,不但负责给金陵城大部分粮店提供脱壳,磨粉的加工业务,而且我们自家在金陵城也开了两家粮店,目前经营状况良好,作坊里每天米面的加工量达到了数千斤,而且根据业务的提升量,生产规模仍在扩展阶段,现有生产,运输,售卖各大小伙计四百余人。 李丛嘉点头道:许坊主干的很好,可以说是咱庄上开设工坊的一个典范,今后我们其他各工坊的发展道路就如粮食加工坊,要做好产销一条龙,向金陵周边,向大唐其他州郡扩散的工作。凭借我们的先进生产力迅速占领市场,让后来者无法撼动我们在行业的主导地位。 各人都点头称是,李丛嘉又给他们讲解了一些生产安全知识,就留下牛二和张三,让其他人各自回去了。 牛张二人不知道庄主留下他二人干什么,心里迷惑间,李丛嘉对张三道:张坊主,我这里有几张图纸,希望你能把他们的模型给我尽快的做出来,说完取出几张图纸递给张三。张三接过图纸一看道:这是船的图纸,看样子好像是海船,只是造型比较奇特。 李丛嘉点头道:做出来应该没有问题吧。 张三道:没问题,我会尽快把他做出来的。 李丛嘉便让他下去了。转头对剩下的牛二道:软钢做的如何了。 牛二忙道:庄主,软钢样品也已作出来了,性能也达到了庄主给的要求。 李丛嘉从怀里又取出几张图纸,递给他,牛二接过一看不由惊讶道:庄主这是弩吧。 李丛嘉道:对就是弩,我在通用的弩上又加进了一些改进,比如这个为了上弦省力而增加的棘轮机构,还有那为了增强射程我准备用你刚作出的软钢做弩臂,你看可行么。 牛二仔细看着图纸一会儿道:应该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先做一个样品试试,然后再根据情况做适当的改进。 李丛嘉道:就这样办,不过保密工作要做好。 牛二道:庄主放心,我亲自来打造。 李丛嘉道:数量少当然可以这样,以后数量多的话,可以把各零件分给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做,然后独立组装起来,并且,每个上面都要打上编号,以备今后查找。 牛二点头答应后,便拿着图纸下去赶活去了。 李丛嘉刚想起身回家,忙碌的王管家出现了,前面说了,王管家现在可以说是李丛嘉手下最忙的一个,毕竟管着这么多人呢,自己又是最早跟着李丛嘉的人,真是事事躬亲,李丛嘉真担心他要步诸葛亮的老路,给累死,还好现在坊头们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都能帮到他做很多事,减轻了他的工作量,但整个田庄的大局还是他在掌控,还有财物的进出项是不会给他人插手的。见到主人来田庄王管家赶忙过来伺候,李丛嘉连道管家辛苦,管家也道为主人分忧是应该的,接下来就向李丛嘉汇报了账务情况,总体来讲田庄的发展是属于良性发展,除了一开始建工坊,买材料,安置流民时的花销比较多,害得王总管担心了好长时间,怕田庄坚持不下去,从而打击了自家主人做实事的心。没想到一段时间后的进展却证明了自己的杞人忧天和自己主人的远见卓识。支出的钱越来越少了,相反的建设的力度没有降低,后来竟然有了点盈余,到现在这个月的盈余竟然有两万贯之多,不得不赞叹自己的主人做好事也能赚钱,还是赚大钱来着。听完汇报,又鼓励了王管家几句,并且把皇帝要来的消息告诉他,让他安排好整个田庄的运作不要出乱子。王管家当然懂得这件事的重要性。保证不会有问题。 ; 第23章 皇帝的探访 ?这一天李丛嘉早早的起床,因为今天是十五元宵节,跟烈祖说好的到共济会检阅参观就是在这一天。 先让管家去田庄准备着,自己要到皇宫去报道呢。 到了皇宫直接去觐见烈祖李昪,烈祖见这个小孙子还满在意这次的参观的,自己一时便也来了兴趣,想看看到底这个小孙子能够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惊喜。便下令起驾去共济会了。 皇帝出行声势浩大,先有三千禁军提前赶到共济会去布防,务必要将整个田庄围个水泄不通,然后就是皇宫的专职侍卫进入共济会,在要害位置布防。再然后就是皇帝的车驾仪仗在一千骑兵的护卫下亦步亦趋的向共济会的方向声势浩荡的,滚滚而去。 这个时候的李丛嘉陪侍在烈祖李昪的身旁,皇帝的马车挺大的,除了皇帝的软榻放在里面的空间,还可以再站个五六个人,应该都不会觉的拥挤。此时里面除了烈祖和李丛嘉,旁边还站着一个大太监王绍颜伺候皇帝。做皇帝比较辛苦,每天都会有很多的奏折需要批阅,就如现在的烈祖,赶路的时候还在批,王绍颜在旁边磨墨,递奏折打下手。 烈祖批阅了一会儿奏折,对李丛嘉开口道:重光,看你的样子似乎共济会弄的不错。 李丛嘉小心道:禀皇祖父,现在共济会已招收孤儿三千余人,他们在共济会渡过了这个严冬,但是却未有一人冻饿而死。 烈祖道:嗯,这倒是不错,往年我也听说过,在金陵城中冬天死于饥寒的孤儿有不少。重光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李丛嘉又道:共济会里请来教授学问的老师都是很认真负责的,孩子们学的也很勤奋。 烈祖点头,继续批阅奏折。 李丛嘉也不多说,就让烈祖自己去看,那样才能让他有更为深刻的映象。 竟然于路无话,很快就来到了共济会,下面人禀报说到了地方了,烈祖李昪就停笔,首先下了马车,李丛嘉和王绍颜也跟随而下。 脚一踏到地上,烈祖皇帝就感到这路跟别的路有点不一样,仔细朝脚下一看,这路不是夯筑的泥土路,比泥土路要硬的多,表面没有灰尘,像砖头和石头一样硬,却没有转头和石头的拼接痕迹。只是每隔十尺就会有一条缝隙。难道这条路都是用十尺大的岩石铺就的?不由看向自己的孙子。 李丛嘉见状首先开口道:皇祖父可是对这条道路感到奇怪。 烈祖道:正是,难道这都是用石头铺就的? 王绍颜也很狗腿的用脚踏了踏,对烈祖道:陛下这坚硬的样子不像使用土夯筑的,真的像是岩石的。 李丛嘉道:启禀皇祖父,如果这条路都用这么大块的岩石拼接的话,考虑到岩石的开采,和运输费用,光修这条路我这边就得破产了,孙儿还没有这么奢侈,这其实是孙儿使用的一种建筑用的新材料,这种新材料我叫它做水泥,用来修路,不但坚硬而且长时间使用不会产生灰尘。而用来盖房子的话,速度快,材料省,可不用木料就可造出供人居住的好房子来。用来筑城的话,李丛嘉顿了顿,看着烈祖,烈祖向他看来笑道:这孩子,还跟我打起埋伏来了。李丛嘉呵呵一笑道:如果用来建城,皇祖父,必可在敌国不知道的情况下迅速建起一座座坚固的堡垒,让敌军碰个头破血流。 烈祖听到,不禁大叫一声好,问道:你这材料可能提供大规模的筑城之用。 李丛嘉道:只要能够给我足够的工匠,定可产出足够筑城之用的水泥。但是皇祖父,这水泥的制造我们一定得做好保密措施,否则被敌国派探子获得,那我大唐的军队将来就要面对这用水泥构筑的城池了。 烈祖道:好的很,本打算要匠作监来做这水泥,既然我孙已经意识到了敌国探子这一点,那么你必定已经做好了防范了吧,这样我就只调拨工匠给你,用来生产,你负责成品的供给如何。 李丛嘉道:必定不辜负皇祖父。为我大唐建筑座座雄城。 烈祖哈哈大笑,心情颇为舒畅,没想到刚到这里来自己的孙子就送给了自己一份大礼,不由带头朝前走去,感受一下这新材料铺就的大路,确实如自己的孙子介绍的,坚硬,用脚在地上蹭蹭不见泥土灰尘。 不大一会就走到了路的尽头,眼前竟然突然显现出大量的建筑来,一排排都是整齐的三层小楼,当中间一个宽阔的大街,大街的两旁店铺林立,当然因为皇帝要来,整个行进的路线都会戒严,所以这街上并没有行人,虽无行人但看这气势便可猜测它平日的繁华。 烈祖指着街道两旁的建筑对李丛嘉道:这些房屋就是用这水泥做的? 李丛嘉道:正是用水泥做的,这些店铺,以及店铺后面庄民的住家,还有共济会的校舍都是用这水泥,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做成的。 烈祖道:哦,后面的那些小楼住的也是你的庄民? 李丛嘉道:确是本庄的庄民。 烈祖道:可否让祖父一观。 李丛嘉道:祖父请。便当先朝前带路。 看着自己孙子自信的小模样,烈祖不由一笑,跟着孙子来到大街后面的民居。却见到这里的路面虽然比前面的大街要窄不少,但是也挺宽阔的走马过车之类的完全没有问题,且地面也都用水泥浇筑,想必雨雪天气也不会妨碍庄民的出行。不由点头,走着走着,看到这街上每隔一段,路边就放了一个竹筐,不由奇怪问李丛嘉道:此竹筐为何物,为何好好的街上放这么多竹筐。 李丛嘉解释道:禀祖父,此物名曰垃圾桶,乃是为收集庄民平时因生活而产生的垃圾之用的,这样街上就不会有人再乱扔垃圾,污染路面了。 烈祖道:好,路建的好,维持之法更好。 说着就到了一户人家的屋前,烈祖看着这一排到头的小楼,不禁感叹就外观而言,朴实但庄重,如石头般的外墙看着就感觉厚实,有安全感,打开虚掩的院门,院子里种满了蔬菜,品种虽不算多,多是青菜或菠菜一类,但烈祖李昪却很喜欢这院子里的田园气息,见到院子烈祖就感受到了这伙流民在短时间内就充满了欣欣向荣的生活之态。通过院子来到屋门前,因为田庄之前得到过通知的,除了在工坊的出工之人,以及在共济会中上学的孩子,其他人等一律待在家中不得外出。这家的男主人王二狗,是在水泥作坊做工的,因为上的是夜班,白天休息,所以现在在家,他当然也得到不许外出的通知,现在正在倒头补觉呢,他的婆娘跟老娘在家里剥豆子。这婆媳两个一边剥豆子一边唠叨,根本没有没有注意到门外站着一大群人来的。只见这媳妇抄着一口山东腔,叨叨着跟她的婆婆说:娘啊,你说这是个咋回事儿呢,这好好的,咋就不给出去的呢。婆婆道:尼也这么大个仁儿了,咋就这不懂事儿哩,告示上布施说了,今儿个那是皇帝老子来咱庄子,巡视民情来了,咱只要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儿,不敢给庄主添乱子呢。 媳妇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说有哪么个憨货敢去给庄主添麻烦,庄主给咱吃,给咱喝,还给咱这么好的房子住,以前咱没逃过来前,庄子上的财主也住不了这么敞亮的房子哩,庄主还给二狗他们在工坊做事,不但每天管饭,每月发的工钱比以前做佃户时高了好多,等过一段时间庄上的织锦工坊开业了,我也可以去做工了,也是可以管饭,每月还有两贯钱可以拿,这一年结余下来今年我就可以去首饰店里,打一支想了十几年的银钗子了。说完剥豆子就更加勤快了。只见老太那边道:这还不是多亏了跑到大唐来,碰上了庄主爷,你也赶上了好时候,想我老婆子这辈子跟着二狗子他爹尽吃了些苦,也没有捞到一个银首饰,就这铜镯子还是二狗他奶传给我的。现在碰到了这等好日子,可怜二狗子的爹没福分,逃难的半道就去了。 只见她媳妇不以为意道:娘啊,就算公公现在在这里,这庄主也不能多分咱一间房不是,庄主说了一对夫妻一个卧室。见婆婆没做声就又对婆婆道:娘啊,跟您说个事儿,您看这房子虽然是庄主租给咱的,房租也很低,但是也是一笔支出,这也无法避免,等哪天二狗为庄子做了大贡献或者将来小牙子出息了,庄子上把房子送给咱就不要交那租金了。这现在不能省咱就不说了,您说啊,这二狗在工坊管伙食,我将来在织坊也管伙食,牙子在共济会学习也管伙食,娘啊,您就去共济会专为庄子上六十岁以上老人准备的免费食堂去吃饭呗,您不也有六十一岁了,这样也咱家也省了开火了,材米油盐都可以省了。 听到媳妇提这个茬老太不高兴了,道:咋了,嫌我老太在这个家里吃闲饭了,还是嫌你伺候我这个老不死不高兴了。我这一口饭能花你多少钱,还不如我老太死了,让你清净,告诉你我死了庄子也会把我那间房收走,你也别想得。去共济会吃饭的老的,你见有几个有儿子的去的,偏我这么不要脸就去。 媳妇一听也不乐意了,自己是好心好意的为婆婆着想,为这个家着想来的,到时候都不在家婆婆自己忙饭吃累不说,也是有开销的,哪有白吃庄主好的。这老太好心当驴肝肺了么。就跟自己婆婆吵起来,这时候里屋睡觉的王二狗也睡不了觉了,跑出来大叫一声还让不让自己到工坊干活了,这婆媳才安定下来继续剥豆子。 烈祖一群人听墙角了半天,见里面不说话了,才离开,李丛嘉看了看烈祖,见他不做声,脸上也无表情,只好跟着。烈祖又带着换了几家人家去看看,多是抱怨不给出去闲的慌的,还有说庄主败家的,还有盘算全家今年有多大盼头的,一些小老百姓的家常事。烈祖更是到两户人家的屋里去坐了坐。房间果然设计的很敞亮,主人收拾的也很干净整洁,据说庄主会定期派人抽查卫生,对做的不好的人家要贴大字报,屡教不改的,给于在工坊做工的人停工处罚。烈祖跟庄民聊了不少话,询问在大唐过的如何,还习惯之类的话。庄民们都说满意,从来没有一个地方如大唐治下这般好的(都清楚仅限共济会范围),都是皇帝陛下的恩德,希望共济会能够在皇帝陛下指定的庄主管理下,一直办下去,这样自己就能够一直维持这样的好日子了。有些老人甚至劝谏烈祖道,让庄主少败点家,要养着全庄这么多的人,虽然开了工坊,但给的工钱也比金陵城其他地方的高,连佃户的租子都减半了,还要白养那么多的老人和孩子,都给白米饭吃,对那些孩子,不但每天早上要有一个鸡蛋的供应,中晚两餐还加红烧肉,这是到了盛世也不敢想的日子啊。他们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庄主不但不亏钱,这些工坊赚的钱除去庄子上的所有开销,每月还给庄主几万贯的盈余。他们只希望用一句老话说过日子细水长流,不要事昙花一谢才好。烈祖小时候也是过过苦日子的,怎能不知道各乡老的心思,用皇帝的名义保证,他们的日子只会更好不会更差。告别了乡老们的千恩万谢,感恩戴德,烈祖结束了他的偷听私访之旅。 顺着李丛嘉的指引来到共济会的教学楼前。 ; 第24章 眼花缭乱 ?看到成片高大的的建筑群,这不是刚才看到的那些居民居住的联排小楼可以比拟的,李丛嘉的设计方案是按照一个教室,最少可容纳一百个孩子在里面学习之用,所以这些建筑虽然都是独立建造,但是每栋都很恢弘壮丽,就像一座座宫殿似的。 搞的烈祖皇帝都有点不能置信,这也是水泥的功劳,竟然能建造出如此巨大的建筑群来,以前虽也听下面的官员来报,说是安定郡公违制建立了大量宫殿,自己还一笑不予置评,总认为官员们言过其实了,自己的孙子哪有那么大的实力来建造宫殿群落,自己的密探也只是告知,孙子是建了几个工坊和店铺,收入远不够建什么宫殿群的。今日自己亲眼看见,再有孙子告诉自己水泥的事,才相信自己这个孙子又做出了一番奇迹般的大事。 不由笑着对李丛嘉道:重光建造了如此大的学堂般的共济会,已比国子监和白鹿书院大的多了,何必舍近求远。 李丛嘉道:底蕴还是多有不足,再过十年,孙儿相信必不会差与那两家书院的。 烈祖点头道:乖孙可否再领祖父一观? 李丛嘉道:祖父请。 李丛嘉带领众人来到当先一栋楼前,对烈祖李昪道:皇祖父请看这栋楼,此楼名为儒楼,在这栋楼中主要教授孔孟之道,圣人之言。并且教授诗书礼乐易等传统文化,又叫文化楼。只听楼里一会儿传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一会儿又传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朗朗的读书声。 李丛嘉道:此楼皆有水泥加钢筋加砂石整体浇筑而成,长宽各十五丈,高六丈分三层,每层有十个教室,每个教室可容纳一百余名孩子同时上课。说完当先走入教学楼众人跟着来到一间教室前,透过窗户看向教室里面,只见一百余名穿着统一样式麻衣的孩子,端坐于教室内,他们年纪各不相同,有的看着几岁有的看着十几岁,但是都很认真的端坐着背诵着论语。 烈祖再看这教室里的布置,只见一排排原木制作的桌凳,整齐的放于教室中,教室的前方是老师的座位,老师的桌子比学生的略大,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坐的是椅子,一个老学究样子的老师端坐与上,听着学生的背书声,不停的闭目点头。老师的身后竟然是一副黑色的墙,上面用白色的笔写着很多字,烈祖不由疑问,这是何物。李丛嘉解释道:此面墙名为黑板,是用来给老师教学所用,皇祖父您也看到了,共济会的孩子比较多,老师的资源也比较有限,所以只能想办法以最少的老师来教育最多的孩子,这黑板就是很好的工具,用石灰做成炭笔状,老师就可在这黑板上随意书写,且为了教室后面的学生可以看见,就可以写的很大。教完之后用特制的抹布一抹,黑板又变成一片黑色,又可以重新书写反复使用。 烈祖道:此物甚好,用于教化斯民可堪大用。 李丛嘉道:皇祖父说的是。 烈祖又到别的教室看了看,甚至走进没有人上课的教室里,坐在最后排学生的座位上感受了下,点点头。 看完第一栋儒楼,连着又是两栋一样的儒楼,当众人以为这些建筑都是一成不变的时候,李丛嘉又领着众人来到后面的兵法楼,顾名思义里面是用来教授兵法用的,不但教授兵法,有的教室就是室内的练兵场,室内练兵场又分为,短武器,长武器,远程武器各个不同项目的训练场。烈祖在这个教室里摸摸刀剑,在那个教室里耍耍长矛,又到弓箭练习教室,在架子上取过一把弓,先试了试弓的力量,然后抽出箭来搭弓射箭,正中红星,众人一起叫好,都道陛下神射。烈祖哈哈大笑着又连射十多箭引得众人连连赞叹。 到了最后面就是学习百工的教室,参观的时候有的教室甚至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李丛嘉解释道:皇祖父,共济会实行的是因人施教的策略,这些孩子并不是每一个都适合去学习儒家经典又或者兵法要义,也缺乏当优秀军人的品质。所以百工是共济会为他们设计的最后去路,也是选择最多的去路,我们常说三百六十行呢,这么多的行业选择总有一款适合他,这样他自己不但找到了一份谋生的手段,而且还可以为我大唐做出贡献。您看这就是铁艺教室,这里学习的孩子将来都会是合格的铁匠,民用可以制作生产工具,增强经济;军用可以制作武器,强大国家军备。烈祖看着这间教室听了孙子的话,不由点头。今天在这个教室里教授手艺的是牛二,提前都得到了李丛嘉的通知,说今天有皇帝来参观,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平时都是派手下人来讲授技艺的一个个的工坊头目,都跑到共济会来要求担任一天的讲课任务,在皇帝面前露露脸。对于这个要求李丛嘉爽快的答应了。只见牛二现在上身半裸,右手拿锤,左手拿着火钳,夹着一块铁块放在砧板上,边向学生讲解怎么用力,边示范着敲打。叮叮当当好不热闹。 接着又参观了其他的教室,每参观一间李丛嘉都会认真讲解,现在的状况,如学生的人数,老师教导课程的内容,该行业的前景,对国家和百姓的好处,一一的对烈祖讲解。为让烈祖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了解百工对国家的重要性,李丛嘉又讲解了下百工不但能制造商品,满足了上层统治阶级的购买欲,而且能够增加国家的赋税,最重要的是可以缓解因土地兼并而引起的大量的无地农民流离失所的问题。这样就缓解了社会矛盾,让大唐的统治基础更加稳定。 烈祖听了李丛嘉的这番话,更加感觉到这个孙子有着不同于童年人的思维,对于国家的管理统治更胜过了朝中的很多大臣,而且有些观点很新颖独特,但仔细想想又觉的很有道理。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子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解着,不由的微微颔首。 李丛嘉说的口干舌燥,但见皇帝对自己说的似乎也有一定的认可了,觉得还是满值的,自己也知道,这就是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自己必须慢慢得让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知道什么才是这个国家的统治基础,只有维护好百姓的生活自己的荣华富贵才能够长时间的维持下去。 烈祖道:我孙说的甚有道理,我大唐境内,最近也经常有农民因为贪官和豪绅的压榨,不堪忍受,起而反抗的事发生。如能像孙儿说的这般,我南唐境内多多建设工坊,岂不是可以避免。 李丛嘉道:道理上说,确实如此,但其中的过程也比较复杂,不能一蹴而就,所以孙儿想以共济会为试点,寻找出一条,有利于和适合于我大唐的路来。 烈祖道:我孙有如此想法甚好啊,皇祖父定会全力的支持你,我孙放手去做便可。 李丛嘉道:从嘉代共济会诸人谢过皇祖父浩荡皇恩,从嘉作为我李唐皇室的一员必定会为我大唐江山鞠躬精粹,死而后已的。 烈祖哈哈道:熟话说的好,有志不在年高,重光你年纪虽小,但已给了祖父不少的惊喜,后面是否还会有更多的惊喜给我,我拭目以待啊。 李丛嘉微笑道:皇祖父请,下面我们去看看后面的学生宿舍吧。 最后李丛嘉带领烈祖他们参观了,食堂,操场,和宿舍。看了食堂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学生吃饭用的板凳,再看看厨房做的学生的午餐,并就地以学生餐解决了一顿午餐,烈祖皇帝手中拿着吃完的木质餐盘对李丛嘉道:大善。路过操场看到大量孩子穿着统一的运动服饰在那里做着各种以前没有见过的身体锻炼。听完李丛嘉的各项讲解后,烈祖也道:大善。在参观了学生宿舍,并由宿舍管理员兼教导主任的樊若水介绍了关于宿舍的各项管理制度,看着学生叠成豆腐一样的被子。以及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宿舍,烈祖也只能道:大善。 整个共济会体系参观完毕,也已近下午了,烈祖皇帝对这共济会有了大概的了解,心中不由产生疑问,如此浩大的工程,孤儿学生的生活条件也是不错的,李丛嘉是怎么才能维持他的运转的,难道就是李丛嘉口中和庄民口中的作坊么。问及此处,李丛嘉道:请祖父随我来。 说完带领众人到达江边的工坊区。看见连绵在江边的厂房,和那十几架矗立在江边的高大的水车,对烈祖等第一次看到的人的映象,只有震撼。 烈祖指着那十几台水车,问李丛嘉道:此等巨物为何所用。 李丛嘉道:禀祖父,此物名为水车,在汉时便有的,用来灌溉作物之用。我们这里的是放大了好多倍的,作用功能也增加了不少,除了可以灌溉农作物,加入一些其他的机械结构后,它便可以用于,打制铁器,给谷物脱壳,油料榨油,纺织布料。等之用。我们这里的作坊之所以比别家干的好,很大原因就是归咎于这水车带来的动力。 烈祖听李丛嘉说,水车竟然能够干这么多的事,不由的更加好奇,道:真有如此神奇,那它岂不是可以比拟神器。 李丛嘉道:禀皇祖父,这只是对机关的一种运用,也可说是一门学问,在古时诸子百家中的墨家便是专门研究这个的,现下我共济会也是专门设有这一课的学问教授研究的,相信不用几年就会看到成果的。 烈祖不由捻须点头,率先向工坊走去,要近距离的看看这些作坊的不同之处。 当然李丛嘉也是竭尽的在旁边解释的。从铁匠工坊的打铁工艺,到出铁的整个过程。还有木工们在运用的各种滑轮组把一个个木质的水车的巨大的零件吊起组装起来。油料的快速出油。正在调试中的几百台纺机在水车动力下,同时开动的场面。种种过程,只看的烈祖皇帝是眼花缭乱的。对李丛嘉的解释也是不住点头。李丛嘉也在一旁也不断对其植入工坊对国家重要性的观念。 反正到了最后,烈祖和手下们一致认为此乃国之重器。如果不是李丛嘉乃自己最喜欢的孙子,对李唐皇室的忠诚度不可怀疑的话。烈祖便要把这些水车工坊给拆了,藏到自己的密库里去了。 李丛嘉可不能让他们干这种类似闭关锁国的政策,先进的生产力只有在不断的使用中才有改进的需要和动力。锁在仓库里只能落灰罢了。 跟烈祖仔细反复解释后,并保证这些一定都会在自己的掌控下,不会落入敌国之手后,烈祖又给指派了俩千护卫军的保护,才作罢。 送走了满意而归的烈祖,李丛嘉终于喘口气,这回就算自己离开金陵了,有皇帝看着共济会,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 第25章 临行前准备 ?三月的第二十一日,是农历的春分日。在古代以农为本的时代,这是新年开始后的一个重要日子,春播始于此,一年的收成也始于此。一般到这个日子,上至一国之君下至黎民百姓,都要在田间祭祀五谷之神保佑今年的风调雨顺。 李丛嘉由太子带着,跟着烈祖李昪,在这一天,也下到田头来了,祭祀完毕,烈祖照旧的是要下田扶犁,亲自耕种一小块地,以显示皇帝对养育自己的农民的尊重之意,及对农业的重视。这是他在未登基前为官时就有的良好习惯,做了皇帝后不但没有丢下,而且还发动了全家老少来种田,当然一般都是烈祖看重的人才能够跟自己一起下田。由于李丛嘉这半年来的表现,他很荣幸的被烈祖向太子钦点,一改往年只有太子带世子弘冀参加,今年就有他了。习惯上一般是大人在前面扶犁,小孩在后面播种,现在李丛嘉有幸的,跟在烈祖屁股后面,左手抱个坛子,右手撒种子,种的是什么李丛嘉不认识,但肯定不是稻子或麦子,在自己的映象里这两种作物都不是现在这个时候播种的,估计是一种杂粮之类的。李丛嘉现在没心情去关心这个,只是有点盲从的光着脚,浅一脚深一脚的跟着烈祖的屁股后面,漫不经心的播撒着种子,明天自己就要离开金陵,到说好的白鹿书院去就学了。 烈祖答应自己的事,还是满爽快的。前几日就有内侍到太子府宣读烈祖的旨意,命自己去庐州的白鹿书院就读,而且不但如此还给了自己一个官身,就是庐州的合肥县县尉一职,县尉是唐代县级政府中的重要官员。对于其职掌,《唐六典·三府都护州县官吏》记载:“亲理庶务,分判众曹,割断追催,收率课调。”唐代县级政府行政机构中,县令是长官,负责统筹全县之政务;县丞是副长官,辅佐县令行政;主簿是勾检官,负责勾检文书,监督县政;而具体负责执行办事的就是县尉。其职掌包括行政、司法、财政等各个方面,是具体负责庶务的官员。虽然说像合肥这样的州郡治所,属于上县应有两个县尉一个管司法,一个管财政的,但是李丛嘉自己去吏部打听过了,现在的合肥县就一个县尉,自己到了,跟现在的县尉交接后也是自己一个人,吏部也没安排其他人,那自己岂不是也要一手抓,这不就相当于后世的常务副县长么。一个县那时候的人虽然没有后世多,怎么样也有个好几万人吧,好几万人的事务,却让自己这么一个孩子来处理。虽然自己才能出众,但是在身体上别人看到的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童。烈祖皇帝让个会引人非议的孩子做这么个实务官,就不怕世人说他儿戏?还是他对自己这个孙子太有信心了。不解的李丛嘉看了看前面的烈祖的背影,自己要离开金陵求发展是要暗中进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倒好,全南唐的目光还不都瞄向自己这么一个九岁的县级官员啊。对于自己的下一步,怎么做好一个地方官还真得好好得考虑一下呢。 前面的烈祖若有所感,停下回头看了李丛嘉一眼,满眼深意得道:重光,怎么样,累不累. 李丛嘉刚想说累,要歇一歇,话说全国得粮食生产也不是靠自己现在拼点小命,这产量就能提上去得啊。做后世的袁隆平那得请穿越一个水稻专家过来才行。 哪知烈祖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又道:累,也要坚持,我们这些上位者要始终明白到底是谁养育了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基础又是什么。粮食的生产来之不易。我们坐在这个位置并不是要让我们穷凶极奢,去浪费农民的产出。我们坐在这个位置,管理这个国家,是为了让这个国家能够正常的运行,每个人都能各司其职。要让所有的民众都能过上好日子。就如你在共济会中所做一样。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只有把天下万民的辛苦放在自己的心里了,你才能做好一个管理者。 李丛嘉连忙道:孙儿记住了。 烈祖道:你前面做的很好,超过了我的预期,给了我很多惊喜,也给了我一份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希望你能够给我更多的惊喜,给大唐带来更多的希望。因为你是我李昪的孙子,你是我大唐皇室的子孙。 李丛嘉道:重光会尽所能把下面的事做好,不辜负皇祖父,不辜负大唐。 烈祖点头转过身大声道:那就继续,跟上。 李丛嘉在后面也大声道:喏。 其他陪着皇帝种地的皇亲大臣们都好奇的看向这边,满眼八卦的疑问眼神,似乎在询问着,这皇帝爷孙俩到底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亢奋呢。 太子李景通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儿子,不禁点头微笑,自己的六儿子受到了父亲的钟爱,自己也是幸有荣焉呢。话说现在父皇对自己这个太子的关注程度也不似以前那么严厉了,不像以前自己只是跟一个红倌人厮混几天就被斥骂一顿了,都不敢去呼朋唤友的一起研究诗词歌赋了,这都是从嘉给自己分担了火力,自己现在才落的轻松了好多,只是这孩子最近好动了好多,要去白鹿书院进学,父皇还委任了一个县尉的小官给他做,这自是显示了恩宠。但是他走了谁来给我分担父皇的注意力呢,父皇怕有得把我看的紧了,不行今晚要去红袖居去享受一下这可能是最后的自由了。 世子弘冀满目的忌恨掩饰不去,即使自己的太子老爹,老娘太子妃钟氏一再告诫自己,作为兄长要善待自己的弟弟妹妹,不可对弟妹产生仇视之心。但是这一刻,他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了自己胸中熊熊燃起的怒火。那个位子是自己的,至少自己从懂事开始就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自己是太子的长子,母亲是太子妃,自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记得有一次自己的父王在跟几个叔叔喝茶聊天的时候,笑谈道如有一日,自己登基,以自己不爱政事的性格,必定封二叔李景遂为皇太弟,进而接掌皇位,自己只做个风花雪月的太上皇就好,虽然现在皇祖父正在春秋大业鼎盛的时候,这话只能是一种笑谈,但是李弘冀却在心底把自己的二叔给深深的忌恨上了。他知道他的那个位置有了威胁。现在,看着跟在烈祖身后的六弟李丛嘉,心中的恨意更浓。往年那个位置在父王成年后就是是自己的了,从小就是如此。虽然皇祖父并不喜自己,但是身份摆在那里,也只能是自己。今年有了变化,皇祖父点名六弟跟随,无人敢于反驳。烈祖皇帝是南唐的开国君主对南唐有着绝对的掌控,李弘冀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只能默默的看着,突然感觉这个弟弟,对自己地位的威胁可能会比二叔景遂大。 且不管其他人的想法,被烈祖那么一说,李丛嘉知道,自己必须要表现出一番内心深受感染的样子来,不然还不被烈祖说成是没心肝啊,自古跟老大之间没话说的,只能是一条心来着。干的那个卖力,半天下来,回家之后直接躺那动不了了。 躺了好一会儿,才有点缓过来,真想就这么一睡到明天,但是不行啊,明天就得走了,虽然家里早就安顿好了,但是临走之前还得打声招呼不是。特别是田庄里的庄民,怎么得对他们的庄主也会来个十里相送,咱不能白瞎了他们得一番好意啊。正这么瞎想着呢,下面家人来报,道:司徒周宗来访。 李丛嘉心里想到这家伙咋一点也不淡定呢,你一个司徒到太子府来不去拜见太子,你跑我一个未成年的郡公这里来干嘛。就不知道秘密行事啊,不就是让王管家给你看了一个绿了吧唧的茶杯么,不就是指定你就是独家代理商么,不就是给你一半的利润么,至于么,在内心又一次鄙视了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一下,便叫人请进来。老远就听见贤侄在哪里贤侄在哪的。李丛嘉假马日鬼的端坐于正屋的堂椅上,做品茶状,话说这个时代的茶叶不像后世的炒制的茶叶喝起来有味道,它是做成粉末状的,还会加入别的配料,喝起来很奇怪,李丛嘉是从来不喜欢的,现在是装样子就不提了。只见周宗满脸激动的走了近来,老远就表现出一副见到自己亲爹的样子,怕他叫爹,李丛嘉忙道:原来是世伯,什么风把世伯给吹来了,世伯请坐。 周宗道:我的好贤侄现在还跟我说这种话,还把伯伯当外人呢,如果你不是皇家的人,我可要说把你当子侄看待呢。 李丛嘉道:既然世伯都不把我当外人了,那世伯您就有啥说啥呗。 周宗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再客套,低声道:你府上王管家给我看的货,真的如他所说,长期给我供货,利润五五分? 李丛嘉道:王管家说的就是我所说的,世伯你也知道我明天就要去庐州求学了,所以今后这个生意上的事,你只要跟王管家接洽就好,他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全权负责。不过世伯,这上面有些东西我要说一下,希望你们能够注意。 周宗道:贤侄,但讲无妨。 李丛嘉道:这冰翠深意也就是开始几年有暴利,后面可能就不会这么赚钱了,因为它的原料很便宜,而且没有珠宝那么珍贵稀少,所以我们在开始卖的时候一定要定一个底价,不可再像拍卖会一样,这样宰的人多树敌也多,当然这是对国内客户来说的。对于那些把东西卖到国外的海商则怎么能多赚钱怎么卖,这我不干涉。 周宗考虑了一下,道:贤侄所思甚是。 李丛嘉道:限制数量市面上不可太多,物滥则贱么。最好分散到全国去卖,包括中原,关内,汉中,巴蜀,岭南,闽粤,等地方,只有这样才能挣好钱。 周宗道:这个我翠微楼可以办到,我还可以组织商队,运到各地通过熟悉的地方商人售卖。 李丛嘉又道:世伯,我这里还有一个好的提议想跟世伯谈谈。做好了也是一门赚钱的生意呢。 周宗道:说吧,难道是你的铁匠铺,磨坊,还是绸缎庄? 李丛嘉道:那都是小道耳,我说的这个,如果做好了就是一件大大的生意。。 周宗道:但管说来。 李丛嘉道:我曰之为钱庄. 周宗道:何为钱庄。 李丛嘉道:所谓的钱庄顾名思义,当然不是造钱的地方,私人做那是犯法的,我说的这个就是放钱的地方,基本的运用原则就是例如,一个商人往返两地,购买货物必须使用银钱,特别是大宗生意的时候,所需数量巨大,这样运输大量银钱既耗损人力,增加负担,而且路途遥远的话也不安全,这乱世遭个土匪啥的那就人财两失啊。我们的这个钱庄出发点就是为了在这方面方便客商,比如客商在金陵的钱庄存入了一万两银子,我们给其开出相对的票据,那么他拿着这张票据可以到我们开在庐州的钱庄取钱,原来需要十几个人运送银子的事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搞定了,客商方便了,那么他就可以把原来雇佣伙计运送的费用和雇佣保镖的费用交给我们作为手续服务费用,这是一个双赢的结局。我们只要在各地准备好银钱,还有做好票据的防伪就可以等着收钱了。还有我们的钱庄还可以放贷,只要有抵押就以一个定额的利息放给别人钱,他有钱还,我们赚利息,他没钱还,我们就获得他的抵押物。也是稳赚不赔。 周宗听的两眼放光道:此法甚妙,贤侄可与我一起做这钱庄生意如何? 李丛嘉道:小侄有心,却无这个经济实力啊。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钱财投入。 周宗出主意道:就以贤侄那冰翠的五成利润来做股本如何。 李丛嘉面上略做为难,但又决绝道:就安世伯所说。 周宗道:好,贤侄痛快,我也会尽快找你的管家办好相关事宜的。 两件事就这么定下,李丛嘉便又对周宗道:世伯对海船可熟悉? 周宗奇怪道:贤侄何出此言,江南向来是海运繁忙之地,扬州也是当下海商聚集最多的城市,所以我南唐境内也有多家制造海船的船厂的,有几家船厂的厂主跟我也是比较熟悉。 李丛嘉喜道:那就好办了。 说完叫人从里屋取出一物交给周宗 周宗一看道:这不是海船的缩小版本么,样式多像西域海商的船,但又有所区别。贤侄这是何意? 李丛嘉道:还请世伯为我找船厂打造十艘如此的海船。 周宗道:贤侄想要跑海运。 李丛嘉顺势道:然也。 周宗道:跑海运可不是造几艘海船就可以的了,主要是要有熟练的跑海运的水手,还得有行商用的海图才行。且海商行船的风险极大,虽利润高,但一旦船只在海上遇险,那损失也是巨大的。 李丛嘉道:这个我知晓,世伯只管帮我找船厂造出船来就可。 周宗无奈道:既然贤侄已经想清楚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这造海船可是个慢工作,你这十艘船怎么也得要两年才能出的来,且价格也不便宜。 李丛嘉道:时间我可以等,钱也没问题,也是找管家支取就可。 周宗道:那既然如此就这样办了,现下无事我就先告辞了。 李丛嘉便送周宗出门。 ; 第26章 离开金陵 ?李丛嘉送走了周宗,这一来一去的已经不早了,想着也该是用晚膳的时间,还有就是要离家了,怎么着也得接受自己那便宜太子老子的对于自己未来人生的指导一番的。还有自己的老娘太子妃钟氏怎么也要跟自己唠叨好长一段时间不是。吃完晚餐就有太子手下的小宦官来报说是太子和太子妃有请,就跟着来到太子夫妻二人跟前,李丛嘉先行礼给父母请安,然后就是早已料想好的太子的循循善诱,良苦用心的教导,太子一脸给予希望的表情教导完。接下来就是钟氏半哭半泣的拉着李丛嘉的手说自己的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等等的话,告别了父母李丛嘉一头冷汗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一大早,李丛嘉早早的起床,让管家通知相关人等到田庄集合,等李丛嘉到达田庄的时候,自己现有的手下都到了。看看两边坐着的人,李丛嘉不由感叹,现在自己是文有太监王管家和破落秀才樊若水,武有结拜兄弟呙彦,马承信,马承俊,还有工匠头子牛二,张三等,虽然他们在原先的历史上可能只是有一点小名或者又是籍籍无名之辈,但是自己有信心,自己与他们一起会在这新的历史,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 想到此处李丛嘉不由笑着对众人道:大家都已经清楚知道我今天就要离开金陵到庐州白鹭书院就学了。 众人都点头表示知道,从向烈祖请求去白鹭书院到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多月了,其间李丛嘉也多向自己的手下透露过的。所以众人并不觉的奇怪。李丛嘉接下去道:我求学的这段时间,家里的一切照旧,希望各工坊的各位坊头继续保持工坊现在这样的运行状态和发展趋势。我会一如既往的不亏待各位的。有什么事就向王管家汇报,王管家也要定期安排人把相关事宜的情况到庐州向我转报,这样我也可以出出主意。几个工头和管家都道是的。 李丛嘉又对樊若水道:本想把你带过去的,但是共济会这里对我们未来的事业来说却是重中之重的事,不可以有任何差池,你前期的工作已经很好的为你自己证明了你有这个能力把他办好,所以我还是不动你了,希望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要按我们的既定方略对共济会进行管理和操作。不要出岔子,那我定会给你记上大大的一功。 樊面露激动之色,没想到自己多少年来怀才不遇,今天终于碰到了这位这么赏识自己的主公,还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自己独立操作,这份信任,这个机遇自己如何也不能错过。不由施重礼道:卑职定会按郡公所吩咐行事,不辜负郡公的信任,一定把家看好。 嗯,李丛嘉不由点头。又对呙马三兄弟道:此次出行的护卫就由呙大哥和马三哥两位领头陪我一行吧,这三人李丛嘉也是早就沟通过的,本来三个人都想跟着李丛嘉出去溜溜,毕竟总在金陵城也是无趣的紧,但是总是要有人留下看家不是,最后猜拳失败的马承信只能留下来看家了。 当天下午李丛嘉带着呙彦,马承俊以及十名侍卫,五十名训练过的家丁,六十几人骑着马,后面跟着数辆马车,浩浩荡荡向西而去。 回头望了眼身后变得有些朦胧的金陵城墙,李丛嘉想我现在的离开,只为能够看到你永久的屹立,此生不会让你被战火摧毁。 庐州就是后世的合肥了,它的治所就是合肥县,李丛嘉也是要去做合肥县的县尉的,李丛嘉一行人在燕子矶渡过长江就一路往西往北,向庐州而去,因为是自己求学,做县尉也未规定上任时间,只说到了就可与原任县尉交接的。所以行走的也不是很急,一路行行停停,游山玩水多过赶路,七八天后,才到庐江边上。 这一日,一行人来到庐江边上的一个小镇,看天日已不早了,李丛嘉便对呙彦和李承俊道:大哥三哥,今晚我们就在这镇上休息如何。 呙彦道:如此甚好。 李承俊也没有意见。 所以就找了一家镇上的客店住下,这家客店还比较大,足够住下他们一行人的,马承俊对手下道:一队负责跟着店家去安顿好马匹。二队负责把行李安顿在客房,并负责看管行李,三队四队轮流负责客店附近的安全警戒,五队负责跟随我保护郡公。被分成五支小队,每队有两个老兵担任队长的家丁队伍,齐声应喏,李丛嘉带着护卫自己的十余人来到旅店的大厅里就让店家准备点吃的,十几人找了空着的几张桌子坐下,李丛嘉看了看,小地方的旅店虽然装修的不算精致但是很干净,只是看到店中不少人都形色冲冲的样子,包括掌柜的在内,时不时的要张头向外面看看。因为店中的小二去安顿众人的马匹了,李从嘉便叫掌柜道:掌柜请过来一下。 掌柜的听到李丛嘉叫他便过来道:小郎君有何吩咐。 李丛嘉道:请店家给我们众人安排一些吃食吧。 掌柜忙道好 李丛嘉又道:请问店家,此镇叫何名,可有什么知名的名胜古迹。 掌柜道:回复小郎君,我们这个镇名叫独龙镇,皆因镇西头有座独龙山而起的名,这独龙山以前也是以风景秀丽闻名的,有不少的文人墨客都会过来,欣赏凭吊一番的。只不过现在么。 李丛嘉看这店主的样子就知道有故事,便道:现在如何,但说无妨,我们也只是一群过路人,不会去这独龙山。 掌柜听他一说,便问道:小郎君赶路可是要向西去,如果是的话,则不可以顺着门口这条路一直往西走了,你们得绕路向北,然后再向西。 呙彦道:这是为何,难道这路上有土匪不成。 话说这一路出来,李丛嘉多跟呙马等人闲谈在书上看到的关于土匪响马的故事,什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了,什么板刀面,馄饨面了,直听得众人都想找几个想当当的好汉来练一练李丛嘉给他们发的新装备。可惜一路上也没遇到一个毛强人。不过像他们这样全副武装的小型军队,没个几百人的大山寨谁敢动手,但这一路都靠近国都金陵,大的土匪早就被禁军给剿了自然是见不到敢动他们的土匪,好让他们一阵的失望。 这次老板的回答没有让众人失望,只见老板常警惕的左右望了望,压低了声音对众人道:看各位的样子也不像是普通的百姓,各位爷也都拿着家伙式,应该是哪个大镖局的镖师吧,不过我倒要劝告各位千万莫逞一时之勇,我们这独龙山是真的来了一大伙土匪啊,个个勇悍非常特别是他们的三个首领,更是武艺非凡,本来一个好好的独龙山自被他们占去以后,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就算百十人的商团他们也敢动得。 李丛嘉道:他们如此的为非作歹,难道官府就不管么。 掌柜道:小郎君是有所不知啊,这官府也多有派兵去剿灭他们,但是去得人少了,反被盗匪给灭了,去的人多了,这帮盗匪又狡猾异常,且熟悉水路,他们就往这庐江里一钻,踪影莫见啊,官军走了,他们又出来了,这一来而去的,官军见剿灭不了,而且他们也不去主动攻打县城,只是危害这一方路人,也就没人去管了。这以后可苦了我们这一带的人了,这些盗匪现在不但劫掠路过的客商,而且时常下山来向我们地方百姓勒索钱财,前段时间还有小喽啰传出话来要给他们的三个大王找压寨夫人,叫乡里找出漂亮的年轻的女子来献给那三位大王选取。弄的我们这里好多有女儿家的人家都搬家到别处避祸去了。 李丛嘉听了道:奥,原来见这里的百姓都形色冲冲的样子,却是这伙歹人害得。看来我们真的要小心才是。 这掌柜见他们都听到了,便下去准备饭菜去了。待这掌柜走了,呙彦轻声道:四弟以为如何。 李丛嘉道:既然碰到了,当然要为这一方百姓除去这窝祸害了。 马承俊道:今晚我就带几个人摸过去看看。 李丛嘉道:这样也好,不过等吃过饭,两位兄长到我的房间来,我有东西给两位兄长看,相信有了这个东西的帮助,剿灭这帮土匪会变的轻松不少。 那两人当下点头不提。 饭菜端上,众人草草的吃完,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呙马二人,也来到李丛嘉的房间。 李丛嘉带二人来到放在自己房间的一个箱子前,小心打开,二人伸头向内看去,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放着很多铁制的小球。能够一手抓住的大小。呙彦不解问道:四弟这些是何物,有何用处。 李丛嘉道:大哥不可小瞧这些铁球,这个小球我唤它们做震天雷,用火点着它上面的引信,扔出去,可将落点一定范围内的人畜尽皆震裂而死。如果这箱子里的铁球皆被点燃,炸裂之威足可将这旅店夷为平地。 听李丛嘉说到这里,本来把头都探进箱子里的呙马二人不由后退半步。马承俊道:四弟,它们果真有如此威力? 李丛嘉道:我们马上出去试试就知,顺便我也可以教教你们如何使用这个震天雷。 话说李丛嘉弄出来的就是后世所共知的黑火药了,李丛嘉早就让王管家买回木炭,硫磺,和硝石,用来研究火药的最佳配方以及做火药颗粒化和燃烧实验,火药的研究李丛嘉不敢假手于人都是自己亲自来做,直到最后的爆炸实验,都是自己跑到金陵附近的山里在确定无人的情况下做的,搞的当时那里的山民经常发现,天晴的时候打旱雷,还以为是什么鬼怪出现天降雷罚了呢。后来李丛嘉用陶罐子实验感觉威力足够后,就让牛二打造了比后世的手雷要大一点的铁壳子,外面还得有龟壳纹路,可以使爆炸时铁壳子多碎裂成几份以增加杀伤力,牛二虽然不知道庄主要这个铁壳子有什么用,但还是费尽心力的按照李丛嘉的吩咐作出了几千个,都被李丛嘉做成了手雷,这次出来李丛嘉有预见的就把所有的手雷也带了出来。 李丛嘉带着呙马还有其他的手下人,抬着一箱子手雷来到野外无人的地方。找了一个土堆,看差不多,便让人在离土堆二十米的地方,插上好多的木棍子,然后带着众人躲在土堆的另一边,让众人趴下,叫过呙彦让他抓着一个手雷,跟他说自己点燃引信后,就用力把手雷扔到插木棍的地方,扔的时候要快不能犹豫,在众人的注视下用火绳点燃引信,呙彦如吩咐般,把手上的手雷迅速的丢向对面的木棍子,然后跟着李丛嘉迅速的躲在土堆后面,过了漫长的几秒钟,在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下,一声巨响传来,众人正不知为何打雷,就见李丛嘉站起身跑到那一圈木棍边,众人也跟着跑过去,看到现场之后,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李丛嘉看了结果后,感觉还行,毕竟是一斤精致的黑火药,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的,手雷扔的有点偏不过还是把落点炸出一个半米的大坑来,而附近插着的木棍子,有很多都被炸成了两段,效果相当的不错,如果是在人群中爆炸的话,相信效果会更恐怖吧,毕竟如果在还没有面对敌人的情况下,发现身上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流血的洞,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住的,对士气的打击也是很大,如果面对骑兵,爆炸声还可以惊吓战马。呙彦讲话有点颤抖,道:四弟,这就是震天雷的威力么?真的是神雷降世啊。 众人都点头赞同,自己一方又多了一个大杀器。 马承俊开心道:四弟,先有你跟马大师制造的神臂钢弩,现在你又弄出了这震天雷,我们简直就可以在跟盗匪不短兵交接的情况下把他们解决掉了。 呙彦道:就算是短兵相接,难道我们人手一把的宿铁刀还怕盗贼手上的破铜烂铁不成。 马承俊哈哈笑道:大哥说的对,我们就算是比装备,也把那些盗匪给比趴下了,区区盗匪,还不手到擒来。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鼓舞着士气,李丛嘉感觉,靠这帮没杀过人的新兵蛋子应该也没问题,毕竟有这些老油条的做主心骨带着,只会是以老带新,让他们真正变成一只精兵。 ; 第27章 剿匪 ?李丛嘉演示完了这震天雷的爆炸威力后,所有人都惊为天人的说。 李丛嘉道:现在我将教授大家这震天雷的使用方法,以及在使用过程中需要的注意点。说完就开始讲解起来 一刻钟后,在向众人讲解完毕后,便让众人自己总结下学习心得,接下来就要练习使用了,话说马上就要用它建功呢,不会用可不行。 马承俊道:照郡公所说,这震天雷平时不用时需要注意防火防水防震这三防。使用时要确保引信前端点火后迅速投掷向目标,自己则需要找到掩体来进行自我保护。 李丛嘉道:正是如此,这震天雷虽然威力足够大,特别是十数枚或数十枚一起投放时,更是威力惊人,但是它现在也有自己的局限性的。比如说引信怕水,在下雨天就不方便使用,当然这个缺陷以后我们或许会改进,但现在我们使用最佳时间还是在晴天使用,比如说像今天这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就很好。好了,下面大家就先做投掷练习,最后做少量的爆炸练习吧。 话一说完,众人便在呙彦的组织下,都人手发一个震天雷,按十个人一组的标准做投掷练习。李丛嘉在旁边看的不住的点头,毕竟是做过好长一段时间的体能练习的人,只见每一个人都能把这一斤多重的震天雷扔到五十米开外的样子,极个别膂力大的,比如呙彦这样的扔个百十米开外都是轻轻松松的事,这都成人形掷弹器了。看众人扔的是不亦说乎的,折腾了个把时辰,各人都熟练掌握了投掷的流程。 李丛嘉对呙马二人道:随机挑选十个人来做点燃后的爆炸练习,只能象征性的做一次,给众人鼓鼓劲,毕竟这里不是深山,响动太多了就不像是打雷了,太会引起别人注意。 二人点头赞同,呙彦报了十个人的名字,叫出列,这十个人走到前面,让他们按照先前做的模拟训练做一次真格的投掷。这十个人都很激动的样子,在马承俊的口头命令下,点燃引信,然后投掷到设定的目标处,自己迅速的趴下,找掩体藏好身形。众人侧耳倾听,在连续爆炸后过了一会儿,都站起身,抬眼观看,不错,没有慌了神不点引信就扔出去的,落点并排着十个坑,都扔在了事先规定好的落点范围之内,李丛嘉点点头,效果既然不错,那就收队回去。 回到客栈就听见客栈的掌柜的在唠叨这说大晚上的打旱雷,咋就不把祸害一方的妖孽给收了呢。也不管这掌柜的在那指桑骂槐的,李丛嘉等人回到客房休息。深夜李承俊带着一个五人的小队,偷偷的摸出了客栈,身影消失在西边的黑夜中。 第二天一早起床,李丛嘉洗漱完毕,就来到客栈的大堂,准备吃点早饭。到了大堂就看见马承俊已经坐在大堂里吃着早饭呢。李丛嘉就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让店家上了碗小米粥,就着马承俊正吃着的小菜,这就算把早饭给对付了。出门在外的没那讲究,这一路上,马承俊等人早就习惯了自家主公的这一习惯,虽然出生高贵,但是从不干那拿架子的事,并且善于跟众人打成一片,也着实受到众人的拥护。 李丛嘉喝了一口粥,低声对马承俊道:一路可顺利。 马承俊微微点头。 李丛嘉又低声道:吃完早饭跟大哥一起到我房中商量一下。 马承俊答应道好。 待众人吃过早饭,三个人就在李丛嘉的房间开起小会来了,首先当然是马承俊先把昨夜暗探到的盗匪的情况说一下。 马承俊道:昨夜我五人一路向西行了大概二十里地的样子,便来到当地人称作独龙山的地界,地势虽称不上奇险,但是只有东面一条羊肠小路通往山上,南北两面连路都没有,坡很陡不适合大股人马的攀越,不过对于我们这支平时经过特殊训练的队伍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最后的西面是临水的悬崖,悬崖下面就是庐江了。我们还发现盗匪的警觉性不高,可能是认定了当地的官府不能吧自己这帮人怎么样,所以只设置了几个明哨,并没有设置暗桩,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把那几个明哨给解决掉,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他们的聚义大厅附近,盗匪一般大多聚集在那里。 李丛嘉点头道:两位兄长看我们是白天行动好还是晚上行动好。 呙彦道:按兵法上说,暗夜袭营能够收到奇效,但那是在平原地带,最好是骑兵突然偷袭,速度要快突袭效果才好。再看我们,虽然我们的队伍也做过夜间行动的训练,但毕竟是第一次与人搏杀,对手还是一群人数占优的悍匪,我们即使装备占优,手下兄弟也会难免紧张,到时候就怕黑夜里增加不必要的伤亡。再者我们的对手是狡猾老练的盗匪,对于突发事件的适应性应该很强,夜间尤为明显,所以夜间对盗匪的影响应该要小于我方的。白天虽然没有夜间的突然性,但是在白天我方就能充分发挥武器装备方面的优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于对方毁灭性的打击,彻底碾压对方。 呙彦从敌我双方现状的实际情况出发,进行分析,有理有据。李丛嘉听后,看看马承俊,见他也点点头,便拍板道:好,我们就在白天行动,你们看何时行动比较好。 马承俊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上午准备,下午行动。 李丛嘉道:好,就在今天。 散会后呙马两个人去通知下面的兄弟,今天下午有大行动,叫各人都准备好各自的整套装备。 午后,跟客栈结完帐,一群人的车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客栈的掌柜还道众人出发是要继续旅程了,还一再的告诫他们要绕道独龙山。李丛嘉点头表示心领店家的好意,在众人的护卫下向西而去。 呙马二人本意是让李丛嘉留在客栈等消息,自己二人带着一部分人过去就可,万一伤着了自己的这个四弟都不知道如何交代了,四弟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是没有人敢忘掉他皇孙的真实身份啊。但是在身为主公的李丛嘉的一再坚持下,并保证绝不出现在战斗的第一线,只在后方为两位兄长观战。呙马二人没有办法,毕竟是自己的主公来着,是君上自己是臣下,只好一再强调四弟不可踏入战场,以身犯险。李丛嘉也满口答应。 二十里在骑马的情况下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就到了,马车因为目标太大,早就被藏在了半路,众人也把早准备好的特制的绿色迷彩服穿上,这样人往山林里一钻,就能够与山林融为一体,对行动有很好的掩护作用。 山脚下,呙彦再一次让众人检查了各自的装备,检查改进后的神臂弩各个机构是否能够灵活运转,一个基数三十支弩失是否完备,宿铁刀,短匕首是否佩戴好,最后是给每人装了十颗震天雷的布袋子是否挂装好。每个人的脸上又糊上特制的油彩。李丛嘉自己看着这样的作战的设计,都觉得这就是专为这种环境而出现的杀才,希望以后能够给自己的对手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心中不由产生一个恶趣念,对身边的呙彦和马承俊道:以后我的护卫队就叫眼镜蛇部队吧。要让所有的敌人尝到毒牙的滋味。 呙彦留下两个老兵带着一队十个人在后面保护李丛嘉,他自己则和马承俊带着剩下的人,兵分两路摸上了山。 山下李丛嘉跟那十二个保护自己的人呆在一起,抬头望着茂密的山林,心中很是期待。 就在这独龙山上,在山腰部位设着一个岗哨,这个岗哨由小头目,悍匪独眼狼带着五六个手下的小喽啰看守着。独眼狼顾名思义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在一次跟别的盗匪火并之后就没了,仅剩的一只独眼现在正冒着凶光,嘴里骂骂咧咧的,小喽啰知道今天老大的心情不好,站的都离他远一点,免得受无妄之灾。独眼狼为何有此怨念,原来今天是大当家过江龙的三十大寿,聚义厅里面大伙儿都在喝酒吃肉,划拳赌博的,那么热闹。独眼狼想偏的自己倒霉被分派来负责站岗放哨,这放的是他娘的啥哨,自己就不相信这独龙山地界有谁敢来触自家山寨的霉头,连官府派兵出动几次自己家的山寨,最后都不是无功而返的。想到此处又是直骂自己倒霉,分派他任务的大当家他是不敢骂的。就在这悍匪自怨自怜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发花了,就见几团树丛晃动了几下,自己的几个手下就被放倒在地,看着鬼魅般出现的身影,独眼狼本能的想叫山鬼妖怪,但是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他的背后伸出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他只感到脖子方一凉,浑身的力气都顺着脖子发凉的地方涌出体外,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这只命一直很硬,有多条人命在身的独眼狼完了。 呙彦放下手中这个盗匪头目的尸体,向远处发出几声鸟鸣声,偷袭作战的第一步成功,铲除了岗哨,下面就是跟马承俊汇合,一起伏击群匪。 接到信号的马承俊很快赶来,身上也散发这一丝血腥气,汇合后两人分散开队伍,以标准队形在周围树丛的掩护下向盗匪的聚义大厅摸了过去。 此时的聚义大厅果然是热闹非凡,众盗匪为了庆祝大当家的生日都耍疯了。三个寨主坐在主位上接受着一个个手下小弟的敬酒。觥筹交错之间,划拳斗酒,醉酒斗殴,丝毫不知危险正在向他们逼近。 外面的呙彦,马承俊等人,布置好位置,只见呙彦向马承俊打了个握拳的手势,这就是要投掷震天雷了。马承俊点头伸出三个手指,弯曲一下。呙彦点头对手下人道:数三个数集体投掷震天雷,要保证震天雷是点着了扔出去的。同样的命令在马承俊那里也下达了。 于是在三声过后,四十二枚震天雷如雨点一般落向了聚义大厅。有个正好出来撒尿的小喽啰,一抬头看天不由的惊讶道:天上掉下好多流星啊,接着整个人带着漫天的尿液就飞了起来。 第一阵连绵的爆炸声尚未消失,呙彦他们便投掷出了第二波震天雷,直到五轮扔出,两百多枚震天雷爆炸完毕。呙彦等人再看那聚义大厅虽然未被彻底的夷为平地,但也只剩下残垣断壁,整个屋顶都已塌落,更不见一个人影出现。只能听见里面有隐隐的呼救声传来。 呙彦道:三个人一组,搜索前进,用弩箭开路,对于有威胁的目标就用震天雷招呼,在敌人丧失战斗力或者放弃抵抗之前,禁止与敌人做近身接触。这是在严格按照李丛嘉的另可不要俘虏也不可增加不必要的伤亡的指示来执行的。 众人按照训练时的三人一组的阵型,平端弩箭,弯腰俯身,小心前进,样子有点类似于后世的鬼子进村。细致的检查过废墟之后,众人对震天雷的威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只见废墟内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人的内脏肠子到处可见。好多意志力差的战场新兵当场就吐了个昏天黑地。呙彦是上过战场,用刀砍过不知道多少人的人,当然不会像新兵那般不堪,但是看到现场情况对他来说也是相当的震撼,难道这就是四弟所说的热兵器与冷兵器做战的差别,两三百人,当中有很多就算是放到战场上也算得悍卒的人,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灰飞烟灭了,而自己这方的代价,仅仅只是两百多枚的震天雷。看到如此的威力,不禁想,如果是自己在战场上碰到如此密集的轰击,结果也只有命丧一途,且是尸骨无存的那种。这与人是否勇武毫无关系,这是天威,人在天威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幸好,这是自己的四弟、主公掌握的天威,今后应该害怕的也该是自己的对手才是,想到此处,本来受到血腥现场的影响感到压抑的心情不由的好了几分。 现场还是能够找到几个完整的幸存者的,不过呙彦看到人之后已经失去了审问的兴趣,因为这几个人无一不是口鼻流血,并且张嘴都大喊大叫天塌了,地陷了,见到十八层地狱了,都疯了。 ; 第28章 杀不如收 ?呙彦放弃审问那几个被震疯掉的盗匪。正在这时就听见从后山传来几声震天雷的爆炸声,那是马承俊在带人负责扫荡后山。见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搜查的了,留下几个人打扫战场,呙彦便带着其他人去支援马承俊了。 而这个时候,正在山脚下等消息的李丛嘉听到了山上传来的,连绵不断的爆炸声,估计应该是得手了。如果几个盗匪都能够在自己的火器轰击下,还击败了自己用这个时代最好的武器武装起来的特种部队的话,那自己也就不要再在这里混下去了,直接在金陵等死就好。 在用在自己共济会里读书而儿子和在自己的纺织作坊里做工的老婆的前途的威胁下,两个老兵油子乖乖的带着十个人保护着李丛嘉上了山,并且一再恳求李丛嘉这个主公不要出卖自己,至于他们是说在他们的老婆儿子面前还是他们的呙头领面前,李丛嘉可不清楚。他现在只想看看战果,但愿自己人的伤亡不要太重。 见到留在聚义厅负责继续打扫战场的几个手下,问过了呙马二人的去向,便径直往后山赶去,反正那个爆炸现场李丛嘉他自己很有预见性的没有去看,但那十二个保护自己的人中有几个想看热闹的跑过去偷看了一眼,回来的时候脸白的跟纸一样的,也不知道苦胆吐出来没有。 来到后山,就看见呙彦等人正围堵着前方的一个山洞,估计里面有人,李丛嘉上前,众人见过礼后,便开口问道:情况如何。 呙彦道:里面有人,还发暗器伤了我们一个兄弟。 李丛嘉一听便来火了,你呀都成瓮中之鳖了,还想给我来个负隅顽抗呢,便道:找个嗓门大的,让他们投降,不然我们就把洞口给炸塌了,把他们活埋在里面。 呙彦点头叫过一个人,嗓门果然很大,也很完整的把李丛嘉的意思嚷给了洞里的人听。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李丛嘉道:弄两个震天雷把洞口的石头片子给炸下来点,看他们还能坚持。 只见呙彦命两个手下点燃震天雷,给扔到洞口,两声巨响伴随着烟雾,以及碎石头片子顺着洞口哗哗而下。 洞里的人不敢再保持沉默了,有个声音大声叫道:请不要再施法了,我们只是占山为王的好汉,不知得罪了哪路的神仙降下天雷惩罚我等,请大仙放我等一条生路,我这山洞里有小寨收集的财物,小人愿意全部都用来供奉大仙。 原来是放财物的藏宝洞,难怪没有装后门。李丛嘉心中一动故意大声叫道:我乃大闹龙宫的哪吒三太子,今日云游到你这独龙山,听得当地人祈愿,说你们这无恶不作的盗匪,为害一方。故今日特意来惩治尔等,还不快出来受罚,难道真的想被本仙埋在这山里。 众人听得主公这等胡说,不由莞尔。 只听山洞里那人道:三太子饶命,我们一伙人只是劫持客商,为些钱财,并没有多害人性命啊,请三太子一定明查。 李丛嘉道:废话少说,立马扔出武器,双手抱头滚出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只见里面扔出了数件长短不一的兵器,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走出了数人,有一个人的胳膊似乎还受了点伤,但好像不是太严重。 李丛嘉道:双手抱头,蹲下。 几人果然听命蹲下,双手抱着头。 呙彦便带着人,用早就准备好的牛筋将几个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李丛嘉走到几个人面前道:我就是哪吒三太子转世,现在为大唐皇帝陛下的孙子。姓李名从嘉,亲封的安定郡公。怎么样,各位,报报自己的名号吧。 过江龙刘茂忠,潜水蛟赵晟,双头蛇萧荣。 奥,原来是他们三个。 真正算起来这刘茂忠在原来的历史上,还是充当了一回李丛嘉的打手的。在原来的历史上刘茂忠开始也是一个江洋大盗,带着他的两个拜把子兄弟纵横长江,打家劫舍。由于武艺高强,又有勇力,加上他的两个头脑灵活的兄弟的帮衬官府也是奈何不得他的,让他逍遥了不少年,可是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好酒,就有一次在一个朋友家喝多了醉倒后,被听到消息的捕快给抓了个正着,本来按照他的罪行给判了个砍头,但是送到金陵刑部大狱侯斩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李煜登基做皇帝,按照封建社会的老规矩,新皇登基就要大赦天下,除了谋反、弑君、杀害双亲等大逆不道的罪行的人都是可以减刑的,刘茂忠就在减刑之列,死刑被改为了长期监禁。 历史上的李丛嘉不但喜欢文学,而且很信佛,所以在宋朝攻破金陵城的时候,李丛嘉正在祈求神佛保佑他的。既然他信佛,他就常想用佛法去感化世人,所以登基之初就会常去刑部大狱,去关心下那些囚犯,有时也用佛法感化一下他们,这个刘茂忠,有可能是年纪大了厌恶了过盗匪的日子,想浪子回头了;当然也可能真是被李丛嘉的佛法给感悟了,反正李丛嘉探视他的时候,他就匍匐在地,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要痛改前非,要反正。李丛嘉对于能够用佛法感化了一个悍匪还是蛮有成就感的,但是对放了他又有点犹豫,这个时候刘茂忠放出了自己的大招。那就是帮助官军铲除自己的两个拜把子兄弟,赵晟和萧荣。 话说这两个兄弟,在自己的老大被官军抓走之后,没想着像宋朝的水泊梁山的众好汉一样,杀个官劫个囚,帮老大越个狱之类的。完全把老大给忘了,本着老大不在老二老三各升一级的心里,带着手下的盗匪继续过着纵横在长江之上的逍遥日子,而且由于这两个人都比较奸滑,虽然功夫没刘茂忠好,但是行事更加小心谨慎,官军也是屡次围剿都不成,有时候还会打劫地方输送到金陵的钱粮。让刚登基的李丛嘉感到大为头痛。见刘茂忠肯去给自己解决这个麻烦本就愿意让他去试试,在刘茂忠咬破手指赌咒发誓,决不背叛的誓言下,就让他去了。按照刘茂忠的计划,他装作越狱后去投靠自己原来的两个小弟,然后跟官军来个里应外合。所以当赵晟和萧荣看到灰头土脸跑过来的刘茂忠,完全没有想到他是来玩无间道来的,只是担心自己老大的身份没了。刘茂忠也是了解二人的心思,表明自己这次逃出来后已经看透了世事,要金盆洗手了,所以最后是来拜别两位兄弟的。这二人一听变高兴起来,还大摆筵席,要跟以前的大哥不醉不休,最后自己的前大哥没醉,自己和手下人都弄了个酩酊大醉。看着一窝倒在地上的盗匪,刘茂忠面露冷笑,向外面的官军发了个得手的信号。最后用赵、萧二人的脑袋,谋了一个安福县诸色捕捉军头的小官。可能是李丛嘉认为这个人以前是个盗匪,从一个读书人的角度来说,也有点不太重视这种人,所以以后也没有去重用他。但是这个刘茂忠,可能是做官做上了瘾头,其当时正是宋朝新立宋兵攻打南唐,南唐打不过,只好向宋朝进贡,进贡的钱哪里来,国库的钱都被李从嘉自己挥霍的差不多了,只能加大对老百姓的压榨了,老百姓被压榨的活不下去了,只能起来反抗,农民起义在李丛嘉的统治后期在南唐国内是此起彼伏的。而且往往李丛嘉养的那些手下的酒囊饭袋的将军带兵还打不过起义军。所以能打能拼又有点小智谋的刘茂忠就经常为李丛嘉镇压起义军,后来官也做到了吉州兵马都押衙的位置。 话回前文,李丛嘉看着这几个蹲在自己面前双手抱头的家伙,除去那两个小喽啰,这三个人调教好了还是可以用一用的。这个刘茂忠看上去体格魁梧粗壮,面相也是浓眉大眼,平时应该是很有气度的样子,只是现在一脸黑灰的落魄样,据说他天生力大无穷,后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善使矛,铁矛耍动起来,一两百人也不是他的对手,确是一员可当冲锋陷阵的骁将的好人选。再说那赵晟和萧荣虽然武艺不及刘茂忠,但脑子比较灵活。而且三人水上功夫都不错。想让这两人将来给自己跑跑船也是可以的。 想到此,李丛嘉便道:知道你们自己犯的是死罪不。 三人不知道这个三太子郡公讲这个话是个什么意思,都不敢做声。 沉默了一会儿,李丛嘉看气氛够了道:不说话就拉出去砍了,为当地的百姓解解气。 刘茂忠率先开口道:小人等知道自己是范的死罪,但是小人等做这一行,也是被贪官恶吏所迫,小人行事也未伤过老弱良善来的,但请三太子郡公。 就叫郡公吧。 奥是,但请郡公放我等一条生路,我等日后必定改过自新,不再做这一行了。 李丛嘉道: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我也不是一个嗜杀之人,放了你可以,但是我怎么才能确定以后你们会一心向善,不再为恶呢。 见刘茂忠张口要说话。李丛嘉继续道:少跟我说什么对天起誓这类的废话,我就是老天派过来收你们的。 刘茂忠呐呐不能言,一旁的萧荣脑子活泛点道:请郡公给我们兄弟明示。 李丛嘉道:好,我的想法是这样,今后你们就在我的帐下听用,这样就能确保你们不会再重操旧业,况且为我做事,就是为大唐为百姓做事,也算是给你们一个赎过去罪孽的机会。你们看,如此可行。? 没想刘茂忠等人听完李丛嘉的话后不管双手被绑缚在背后,都仆倒在地道:能在郡公手下做事,是我等的福气,一定为郡公尽心办事,不敢有半点的怨言。 李丛嘉一看还挺顺利的,不过想想也是,在封建时代,人们受的教育都是孔孟之道,灌输的真理就是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跟后世得考公务员不是一个样子么,不管目的为何,做公家得人总比做盗匪要好得多吧。 李丛嘉叫人给他们松绑,又对他们道:入我得手下今后就不能在胡作非为了,切记,如有违反军法从事,不要自以为不行可以再做盗匪,我的手下得能力你们已经接触过了,我的这支队伍的名字就叫眼镜蛇部队,从事起追杀暗杀是他们的强项,所以如果你范了错误做了逃兵,我的眼镜蛇都会找到你,会让你尝他们的毒牙的滋味。 刘茂忠他们是知道这个郡公手下人的厉害的,光是他们端在手上的强弩,体会过的刘茂忠就感觉以自己的武艺也不能够在五把这样的强弩长期攒射下保持不被射中。还有那威力奇大、鬼神莫测的天雷,钢筋铁骨也承受不住它的轰击。所以哪里敢说半个不字。都道:不敢。 李丛嘉见软硬都施展过了,先就这样,以后再对他们进行进一步的考察吧。就叫他们去洗刷干净,该换衣服的换衣服,该裹伤口的裹伤口。弄完了再回来听用。待这几个盗匪头子下去了,呙彦在一旁进言道:四弟,这些盗匪是否可靠。 李丛嘉道:没关系,这次我们的行动,可以说是吓破了他们胆,短期内他们应该没有胆量反抗我们的队伍。用这段时间可以好好考察他们,也可以培养他们的信赖感,向他们传输我们这只队伍的精神,让他们能够融入进来,就如一开始的那些家丁。我们用一手实力一手福利双管齐下的方法。哪有不归顺的道理。 呙彦和马承俊在一旁听得他讲的有道理,便不在疑议,只是觉得以后自己要多注意观察他们就行。 在后面就是打扫战场,掩埋尸体,清理财物,你还别说,刘茂忠这一伙人在这里还真收刮了不少的钱财,清算下来足有十多万贯之多。照例的,李丛嘉每人赏赐了一百贯,那个负伤的多赏五十贯,回家后到管家那里去支取,众人欢声雷动,那个胳膊上挨了一镖的更加如此。 只有刘茂忠等人高兴不起来,不止因为那些钱财本来是他们的,还因为自己是个失败者,是无法享受胜利者的果实的,不过几个人很快又调整过来,李丛嘉说的好,现在你是在失败者一方的,将来你就会站在成功者的这一边了。对啊,天下那么大,有那么多的盗匪,难道还不允许自己下次去抢他们的。抢了还不犯法,还有赏赐,下次自己也要让别的盗匪尝尝天雷的滋味,虽然现在李丛嘉规定新加入的人,战时才可以佩戴震天雷,但不妨碍几个人自己在一边意淫将来如何用震天雷凌虐别的盗匪。 ; 第29章 民变消息 ?第二日,独龙山上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李丛嘉带着原班人马,当然还有那三个盗匪头目过江龙刘茂忠,潜水蛟赵晟,双头蛇萧荣下了山。 回头看了看,还在冒烟的独龙山,这是按照李丛嘉的吩咐,烧毁山寨,以防其他人再用原来的地方占山为王。李丛嘉想,还是出来收获大啊,剿个盗匪不但得到不少的钱财,还给了自己三员未来的将领,真的算是大丰收呢。不知道再走下去,还会多少这样的好事在等着自己。躺在马车上哼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曲子来了。 众人一行继续向西行,李丛嘉盘算着这样再走两天就应该能到合肥县了,也不知道合肥县现在的情况如何,老丈人有没有把钱庄给我开到合肥去,走的时候跟他打过招呼的,可以在自己的合肥县境内开一家钱庄试运行。这样自己也可以观察一下,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弄好了也能促进自己治下的经济发展么。 正想着,下面的侦察小队来报,抓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李丛嘉道:有什么形迹可疑的地方? 手下汇报道:此人不像正常路人那样赶路,反而一直鬼鬼祟祟的尾随在我们队伍的后方,我们就设了个陷井把他给捉住了。马将军让我来汇报主公该如何处置。 李丛嘉道:把他带过来。 不一会儿,外面来报,说是人已带到,李丛嘉下了马车,看着被手下按倒在地上的人。三十多岁,看样子不像是附近的农人,穿着皂衣,眼神闪烁,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公人。挥挥手让人放开他,便开口问道:你是在哪里办事的人。 那人却闪烁其词道:小人只是路过的百姓,不是公人。 李丛嘉道:你看我长的像盗匪么。 那人道:小公子说笑了,虽然众位都骑马佩刀,但是看气质也不是盗匪能够有的。 李丛嘉直接道:算你有眼光,我乃皇孙,安定郡公是也,这些都是我的禁军护卫,他们是要护卫我去庐州的白鹿书院求学的。 见那人听了眼里还有怀疑之色。李丛嘉便把自己的令牌给他看,那人接过这金牌一看,仍然是那元帅太子府几个大字,不敢迟疑,跪倒施礼。李丛嘉让他免礼起身。 待他还回金牌李丛嘉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到底是谁,是来干什么的了吧。 只见那人恭敬道:启禀郡公,小人实乃此地含山县衙的衙役,只因附近乡农汇报,说昨日在独龙山地界听到连绵不断的巨响,像是打雷,但却没有下过雨。故县令特意派我过来查看,小人因看到郡公的队伍似乎是从独龙山那边过来的,就想过来打听一下。但是看到众侍卫的虎威又不敢靠近,直到被侍卫大人捉住。 李丛嘉点点头,昨天搞了那么大的动静,当地官府不派人过来看看,才是奇了怪了。便对那衙役道:我们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只是在独龙山脚下经过,听当地人说那山上有盗匪还让我们当心来着,但我们路过的时候啥也没看见啊,如果不是赶路急我们或许会到山上去会会这帮盗匪。 那衙役脸上不露表情道:禀郡公这山上确实有一股盗匪来着,估计是看到郡公有如此雄壮的护卫队伍,不敢来撸虎须吧。 李丛嘉点头道:好的,话也说清了,那么这位差役你去办你的公事,我这里还要赶路。 那衙役连忙应道:打扰郡公了,郡公请。 正要吩咐继续赶路,只听见前方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会儿,就见一骑人马从旁边疾驰而过。李丛嘉对左右道:这该是有紧急军情的红翎信使吧,没听说我大唐要跟哪个国家打仗啊,怎么会有红翎信使来的,左右都摇头表示不知。 这时正要离开的那衙役接道:郡公想是一心赶路所以不知,这红翎信使的来历小人倒是知道一二的。 李丛嘉奇怪了这小小的衙役也会知道紧急军情。道:说说看。 那衙役道:我有个表兄是在驿馆做事的,这红翎信使昨天便有一个已经过去了,据我那表兄说,信使在驿馆换马时透露,好像是蕲州的黄梅县有不少的乱民作乱,那是当地县令上报朝廷,请求朝廷派兵平灭乱民的。 李丛嘉听后方知原来是这么回事,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件事,吩咐左右人赏给他两贯钱,衙役谢过赏钱走了。李丛嘉的内心却不平静,尽然又是民乱。所谓的民乱不都是官逼民反么,无外呼地主豪绅和当地的官吏互相勾结,侵占百姓的财产,还让百姓状告无门,只能反了,中国历史上有多少伟大的朝代就是覆灭在这民乱之中,秦时的陈胜吴广起义到毁灭秦朝的项羽刘邦出现;汉时的绿林赤眉直接毁灭了西汉,而黄巾起义则是摧毁了东汉的统治基础,大唐也始毁于黄巢大起义,后来的宋朝也是农民起义不断直接掏空了国家实力;强大如元朝也败在了农民起义领袖朱元璋的手里;而朱元璋一手建立的明朝又毁在了农民领袖李自成手里。种种归结,原因只有一个,大大小小统治者的麻木不仁。没有任何节制的压榨老百姓,等于把自己放在火药桶上玩火机,看似已掌握了至高的全力最后弄得自己也粉身碎骨。 这是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重复在发生的悲剧,李丛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改变它,或许自己不能,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允许大唐善良的百姓在自己的眼前如猪狗般被屠杀,便把呙彦和马承俊叫过来道:我们转道向西南,目标黄梅县。 黄梅县,后世隶属于湖北省黄冈市,位于长江中游北岸,大别山尾南缘,鄂皖赣三省交界,南临长江黄金水道,扼八方之要衢,自古称“七省通衢”、“鄂东门户”。 话说这黄梅县因为被长江和蕲水夹在中间,所以水资源很丰富,加上土地也很肥沃,物产丰富,是个鱼米之乡。老百姓本因过的富足安康。但是在封建社会,土地越是肥沃越是容易引起大量的土地兼并,自古以来的,越是严重的土地兼并过程,也越是血腥暴力,这个过程也必然是包含着大量的普通老百姓的血泪史。 黄梅县的土地豪绅们就这样掠夺了大量老百姓的土地,而当地的官府因为天高皇帝远的也派下了很多的苛捐杂税,逼的当地农民走投无路,只好揭竿而起。 起义农民的领头人名字叫做诸祐,是当地的一个里长,家境并不算太差,只是因为身为里长,需要经常去各乡民家里帮着官府收缴赋税,所以很自然的看到了很多因为地主乡绅和官府的压榨而被弄的家破人亡的百姓家庭的惨状,其中有很多还是自己很早就认识的乡民。他不是一个麻木不仁的人,自己也不愿意如别的里长般在给官府办事时给自己捞好处,所以很得当地百姓的拥戴。诸祐常想,这样下去百姓迟早没有活路,这都是那些地主官吏害的,既然他们不让百姓活,那么我们这些百姓还不如反他娘的,自己搏出一条活路来。 所以诸祐就开始谋划起来,就在一个乡农赶庙会的日子里,诸祐走到人多的地方,突然倒地不起,熟识的人看见了,就过来又掐人中又给脸上洒水降温的进行急救。哪知本来口吐白沫的诸祐突然睁开泛白的双眼,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装神弄鬼的胡说一通,就说自己现在是天神下凡,特意来给快活不下去的百姓指出一条活路的,想要得到这条活路的人要只要晚上三更去诸祐家就可以。当然,半夜三更都是方便做坏事的时候,要造反夜里正是好时候。所以很多被逼的快活不下去的乡民晚上到了诸祐家,被诸祐打土豪分田地之类的话一鼓动,就都跟着干了,回家把锄头,铁耙,菜刀都给取过来,闹哄哄的就去抢钱抢粮食去了,当然中间杀几个平时为祸乡里的恶霸地主还有收税的酷吏也是顺手的事。话说这起义发展的还蛮快的,一两个月的时间就发展了一千多人,诸祐也很有智慧,一开始因为自己这些人数量少,武器落后,实力很弱,所以弄的动静都不大,而且他还使出了一招叫做,日出为民,日落为匪,对周围的大户和小股的官兵进行袭击。弄的四面开花,而大股的官兵又无法找到他们的踪迹。地方官因为害怕朝廷责罚他们护民不利,就向上谎报,造反的人漫山遍野,黄梅地区都要守不住了,要朝廷赶快派大军来剿灭。 李丛嘉他们在路上遇到的那个红翎信使,就是黄梅地区的地方官估计感到情势又吃紧了一点,派往朝廷的第二波信使了。关于这次的农民起义李丛嘉还是知道一点的,在历史上它只能算是一次小规模的农民起义,原来历史的轨迹上这次起义是发生在烈祖吃丹药中毒驾崩以后,元宗李璟即位后的事,他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却开启了以后南唐国内发生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的一个幕布。也预示了南唐国力江河日下的一个趋势。这次起义最终被镇压了,也死了不少的百姓。李丛嘉要尽快赶到那里,就是想在军队的屠刀挥下之前,尽可能的减少不必要的杀戮,毕竟死的最多的还是无辜善良的百姓。 日夜兼程的行了几日,因为李丛嘉年纪太小,骑马走这么长时间是骑不得的,只得走官道,坐马车。古代即使是官道也没有多么平坦的,所以李丛嘉这几日也是被颠簸的小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了。这一日来到了舒州境内也就是后世的安庆市,舒州的治所是潜山县。到达潜山县城,必然要进去休息一下,顺便打听一下黄梅农民起义军最近的动态,毕竟这几天一直在赶路,这舒州跟黄梅县所属的蕲州正好是相邻的州府,所以靠黄梅县还是比较近的,打听消息正是合适。 李丛嘉的队伍要进县城刚到城门口被守城的官兵拦截了下来,毕竟是一州的治所,不似在一路上遇到的小城镇,看城门的官兵还是会有的,看门的官兵队头看到李丛嘉这么一大群人,个个骑着马跨着武器,他甚至还看到了众人背负着的弩机。道是哪里来的军队,因为在古代弩机有很强的远程杀伤力,绝对算是违禁品,民间是不准拥有的,但是看李丛嘉他们一伙又没有穿军服铠甲。这对头知道李丛嘉这伙人不简单,但这是州治,如果自己不查问清楚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可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城门守卫能够担得起的,只好硬着头皮来到李丛嘉等人的面前,拦住车马歉声道:小人周旺乃是这舒州治所的护卫军什长,请问各位是何方来的客人,到舒州来有何贵干。 李丛嘉在马车里听到了这周旺的声音,便探出头来,让手下把他叫过来,周旺过来见这只人马的主事人,正奇怪着怎么竟然是一个约莫九、十岁年纪的小孩,就见这穿着普通的小孩扔过来一件东西,忙伸手接住,当然他看到的是那块令牌了,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上面几个大字他还是认识的,忙着就要叩拜,李丛嘉止住他,道:我乃皇孙,太子六子安定郡公李丛嘉,有事经过这舒州城,现在要进城暂休一夜,这些都是我的护卫,你倒不必惊讶。 这周旺听说是皇孙,太子之子经过本地,这要进城哪里还敢怠慢见李丛嘉阻止了自己要重新施礼,便叫过一个手下去通知本地的长官,再让其他人严守城门,自己就恭敬的领着李丛嘉他们去了驿馆。大城就是好,有可以免费住的驿馆可以住,在驿馆的管丞给李丛嘉准备了一间上好的房间,并笑着请郡公好好休息离开后。李丛嘉便准备让马承俊出去打听消息,哪知刚出去的管丞又来回报道:舒州刺史前来拜见。 李丛嘉心道这个刺史来的倒是挺快的,也是,谁让自己是太子的儿子呢,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那自己怎么的将来也会是一个亲王来的,有个未来的亲王出现在自己的辖区,身为主官怎么的都要来拜见一下,说不定结下一份情分,对他自己的仕途也是有大大的好处的。想道此处李丛嘉对管丞道:还不知道这舒州的刺史大人是哪一位呢。 管丞回答道:启禀郡公,刺史大人姓周名弘祚乃故西平王二子。 李丛嘉恍然道原来是他。 ; 第30章 周氏兄弟 ?李丛嘉听得驿馆的管丞说到这舒州刺史的名号来,自己对这个人倒也是有所了解的。 要说周弘祚这个人倒不得不提另外两个人来,一个是他的老爹周本,官位做到了雄武将军、德胜节度使、安西大将军、西平王,他老爹的这些官位可不是烈祖皇帝封的,当然也不是南唐的前身杨吴封的,却是后唐庄宗封的。为了表彰周本平叛的军功,这说明他老爹周本打仗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物,历史上说用几千人打败了几万人,还活捉了叛军的头目。可惜的跟周本跟烈祖李昪的义父徐温一样是杨吴的创建者杨行密的亲信,跟徐温不同的是周本对杨行密乃至杨家都有很高的认同感,很高的忠诚度,不像徐温野心太大,老想取代杨家。到后来烈祖李昪篡吴建唐成功,周本便愤恨成疾,忧郁而死。死时尚叹:岂能复事二姓乎。 老周家还应该提到的一个人便是周弘祚的哥哥,名叫周邺,这个人下面很快便会出场。在历史上周邺是以少年时就非常勇猛,常随父出征,屡建战功而闻名的,最后官也做到了庐江节度使这一级别。 周弘祚在军政能力上都及不上父兄,但是却能够做到刺史这一封疆大吏的级别,原因就是他的政治觉悟性,在烈祖代吴的时候,需要大臣去劝进,类似于宋太祖赵匡胤的黄袍加身,就是想做皇帝的人假马日鬼的表现出全是别人让自己做皇帝的,自己还是很忠义的局面,有时候还得斥骂一下劝进自己的人,当然暗地里要给这个人升官的。周弘祚就是这么干的,他去劝进烈祖进位,烈祖当然是很开心了,因为别忘了他可是周本的儿子,而周本却是当时的杨吴的元老人物,官位又大,很容易让别人误认为是周本在支持烈祖李昪上位的,所以说最后周本郁闷而死,未必跟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没有关系。当然这个周弘祚,最后因为后周进攻南唐时,领兵与后周作战,战败了,就赴水殉国了,最后还算是一个有节操的人,对李丛嘉他们家来说,也属于一个忠心的臣子。 李丛嘉跟着驿馆的管丞来到驿馆的会客大厅,见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官员,穿着紫袍,脸色白净有须,看面相倒不像是一个奸邪之人。这中年官员就是周弘祚了,看见跟在管丞身后的李丛嘉,知道正主来了,便站起身来,李丛嘉也双手抱拳施礼道:周刺史,李丛嘉这里有礼了。 这周弘祚也连忙回礼道:郡公有礼,下官不知郡公驾临本州,所以未曾前往迎接,实在是施礼,还望郡公宽恕。 李丛嘉哈哈笑道:周大人,这么说就见外了,从嘉是突然来访,本也是失礼了,况周大人乃牧守一方的刺史,公务繁忙,自然是应该以国事为重。这也是皇祖父经常教育我们这些皇子皇孙的一点,如牧守一方则应该以当地百姓民生为重,一个人之荣辱为轻,周大人这样的为官才是我辈之楷模啊。 周弘祚没想到这年纪小小的皇孙,竟然说起话来如此谦虚耐听,不由心下暗自点头,直道皇家的教育不简单。不由继续道:素闻安定郡公,虽然年纪尚幼,但实来少年豪杰。下官虽年纪虚长了数轮,仍不敢与郡公比拟。 李丛嘉又道:周大人恭维的话咱也就不多说了,我们先坐,从嘉也是有些许问题想要询问一下周大人,望周大人能够给于回答。 周弘祚便随着李丛嘉坐在下手位,坐定后,正色道:郡公如有什么想问的便只管问好了,只要下官知道的便会知无不言的。 李丛嘉道:那周大人我就直说了,从嘉本来要去庐州的白鹿书院求学的,但是在路途上听见有消息说这蕲州的hm县有乱民作乱,而且规模还不小,当地官府都向朝廷发出了红翎信使,要求朝廷发兵去征剿,可有此事? 周弘祚道:确有此事,因为我舒州所属的ss县就是与hm县相邻的,不过郡公放心我舒州本部兵马都已将ss县布防好了,绝对不会让这hm县的乱民入我舒州境内,一旦朝廷围剿大军开来,我舒州兵马必将协助。 李丛嘉挥手道:周大人的护民安境之职做的很好,从嘉已全然知晓,将来回到金陵必定要向皇祖父禀明的,从嘉只是关心地方的安宁,想问下,这朝廷的大军何时会到,又是由何人领军呢? 周弘祚心道这个问题要是问别人,别人还真不一定知道,但是自己却是清楚的,这是为何,只见他微笑着张口道:这朝廷的大军,却是已经发了,而这领军之人实乃家兄周邺是也。 李丛嘉道:哦,竟然是西平王的长子,周大人的长兄,滁州刺史周邺周大人么。 周弘祚略带骄傲道:正是家兄,此次率领一支精锐的禁军赶来平乱的。 李丛嘉问:令兄何日会到? 周弘祚回答:一路急行军,估计明日午后会到。 李丛嘉道:好,从嘉就在这等着令兄,就跟着令兄一起去看看这hm县的乱民到底乱到了什么程度。 周弘祚虽然心里嘀咕你这一个小屁孩的郡公跑过去能顶啥用,还会碍手碍脚的,还得派人保护。但不能这么说啊,而且这还是太子的儿子,作为一个政治投机分子,开口道:郡公忧国忧民之心,真是令下官汗颜,郡公如若在这里等兄长也是可以,只不过这驿馆环境太过简陋,不如请郡公移驾往刺史府,我已吩咐人准备好了上好的客房,不知郡公意下如何。 李丛嘉一路上住着各个城镇的客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这驿馆准备的房间干干净净的就挺好的,便说一路也习惯了,本就是求学而来,不想再叨扰刺史了。 周弘祚见说也不强求,便又道准备了酒宴请郡公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略尽地主之谊。 只是吃一顿饭,自己也饿了,便叫上了呙马二人一起去大吃一顿。这顿酒宴相当丰盛虽然不是很奢豪,但是对于李丛嘉这一路上的特别是后面这几天的风餐露宿简直是好太多了。酒宴上又对周弘祚说了一些要在皇帝面前为他美言的话,弄得周弘祚也是笑开了眼,算是皆大欢喜。 第二日上午就在等待周邺的大军中渡过,中午又被周弘祚宴请了一顿,到得下午周弘祚派人来报,周邺的大军已到十里开外,请郡公到刺史府一会。李丛嘉便带着呙彦还有刘茂忠去了刺史府,马承俊就留在驿馆,带领着队伍。 话说刘茂忠自从跟随了李丛嘉后,这几天在路上的表现都很抢眼,不管是跟队伍中的老队员学习侦查手段,还是适应训练中的各种纪律,他都能很快的学习掌握,看起来也比他的那两个兄弟要认真积极的多,而且李丛嘉路上一次有意的让他跟呙彦比试了一下武艺,拿着一手好装备的呙彦堪堪能够跟他打个三百回合不相上下,比试时间再长点李丛嘉估计呙彦就要顶不住了。而且刘茂忠对李丛嘉的命令也执行的很彻底,从不质疑,表现出一副忠实走狗的架势。李丛嘉开始喜欢这个武力高强,忠心可佳的新入手下了,所以这次去见周邺就带上了他,一是做自己的贴身保镖,二是要显示自己这个主公对他这几天的表现的一个肯定。好好干就会成为主公的心腹。刘茂忠也是很好的表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忠实二狗的职责,亦步亦趋的跟在李丛嘉后面,目光不断扫视周围,身体做紧绷状,像是要随时用身体挡住从不知名的地方射向自己主公的弩失一样的。 李丛嘉坐在刺史府的大堂的主座上,身后立着两个门神。周弘祚在一旁陪坐着。两个人一边喝茶闲聊,一边等待着,十里的距离并不太远,而且周邺的军队是去剿匪的,所以一路行进的很快,一杯茶还未喝完,刺史府的探马就来报,周邺的军队已经进城了,主将周邺也领着手下亲兵向刺史府这边来了。 李丛嘉听后便站起身对周弘祚道:既然周邺大人到了,我们这就去迎接如何。 周弘祚回道:就如郡公所言,我们去迎接家兄。 李丛嘉率先要出门,没想到门子来报,道周邺已经进府了,李丛嘉心道好快。不多时就见刺史府的小吏领着一员贯盔带甲的武将,以及数名军卒赳赳而来。这应该就是周邺了,李丛嘉看着周邺不由的叹道好一员大将,脸相跟周弘祚有几分相似,但是举手投足间,又增添了许多的盎然正气。高鼻梁,利剑眉,身穿保甲,腰跨宝剑。看年纪又比周弘祚大了不少。李丛嘉知道这是一员勇将,以前年少时跟随父亲周本转战各地颇为英勇,有一次周本为信州刺史时巡视信州跟闽国的建州的交界边境,被闽国建州的将领,带兵围困,消息传到正在信州家中的周邺手上,便带了少数兵马前去营救,一路快马加鞭,直接带人突入重围,亲手斩杀了建州兵的主将又砍杀了数十名建州军兵,周本里因外合从内向外杀出,直杀的建州兵溃败而逃,从此声名远扬。烈祖李昪也很喜欢周邺,让他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亲军校尉。后来又外放为滁州刺史,可见很受烈祖看中。 这次烈祖封他做平叛的主将,一是相信他的能力,二估计也是给他一个军功,方便以后升迁。这次平乱李丛嘉想要做的尽量平缓一点,不要有过多的杀戮的期望就落在这主将的身上了。在李丛嘉看到周邺的时候,周邺也已经看到了他,在之前自己的弟弟周弘祚就派探听消息的人告诉过自己说是皇孙,太子的六子李丛嘉已在刺史府等候。自己在做滁州刺史时,因为滁州离国都金陵不远,所以近来常听到有关这个年幼皇孙的事情,说是年纪虽然幼小但是能力却不输与古之甘罗,最令周邺自己关心的就是他不但得到皇帝的宠爱,太子对他也是宠溺的很,而且他还敢于对朝中奸佞权臣宋齐丘一伙说不,更是在去年斗倒了曾为太子老师的兵部侍郎陈觉,算是断去了宋齐丘在在朝堂上的一只有力的臂膀。 而周邺自己因为性格耿直,脾气也是很火爆,最见不得人世间的不平事在自己眼前发生,而宋齐丘一伙贪张枉法,到处安插奸佞小人为官,自己为刺史的滁州就被安插了不少的酒囊饭袋,因为看不过眼这些人的胡作非为,自己也狠狠的惩治过几个人,使他们不能过于放肆,但这就狠狠的得罪了宋齐丘一伙人了,宋齐丘虽是奸佞但不可否认他在朝堂上还是有很大的势力的,而自己虽然做过皇帝的亲军校尉,但是毕竟现在远离朝堂,也不能够面圣解释,只能任由宋齐丘一伙的中伤。听说最近宋齐丘勾搭上了齐王李景遂,并给自己编造了不少的罪名,通过齐王让陛下得知,齐王素来得陛下的喜爱,恐怕自己在陛下心中已经落下不好的映象,所以这次朝廷让自己来平定叛乱,也可以说是皇帝陛下给自己的一次考验,如果能够很成功的平叛那么自己的前途在一段时间内应该是无虞的,但是如果有个万一,在这件事上有个闪失怕是自己的未来堪虞啊。一路行来,周邺也是颇为烦恼的,现在看到了一个敢于跟宋齐丘作对,而且越做还会圣恩越浓的人,周邺有一种很自然的亲近感。又一想到如果这个小郡公能够在皇帝和太子面前为自己说几句公道话,那么自己的处境就应该不会这么窘迫,这么让自己郁闷了。篇外说道这周邺在历史上却是在这次成功平叛后因功升为庐江节度使,但这时已是元宗李璟做皇帝,李璟又特别喜欢用以宋齐丘为总后台的五鬼之流,所以周邺多被五鬼在元宗面前攻讦,元宗李璟也就不喜疏远他,这样做了六年的庐江节度使后便郁郁而终了。 想到李丛嘉将来有可能解自己之急,严肃的面容上露出些许微笑,起先哈哈大笑,抱拳施礼道:想必这就是安定郡公了,末将周邺,见过郡公。 ; 第31章 顺利加入 ?document.write('李丛嘉见周邺如此说话,觉得这员大将也并不是像听说的那样不近人情,好像还是挺好打交道的。或许是时间改变了他吧。抬手回礼道:周大人有礼了,正是李丛嘉在此。 周邺走到李丛嘉身前道:劳烦郡公起身相迎了,请里面坐谈如何。 李丛嘉道:周大人请。 两人谦让一番便一起走进堂屋中,分左右落座后,周邺端起下人刚给上的茶轻嘬两口,也在等着这小郡公说明来意。 李丛嘉见便开口道:周大人可能会诧异从嘉为何会在这舒州等着周大人。 周邺道:这也是周某的疑问。 李丛嘉道:实不相瞒,从嘉本来是要去白鹿书院求学的,半路听说了这黄梅县有民变,便想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大唐境内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发生民变,我想皇祖父这么勤政爱民,他老人家也必定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毕竟地方官的汇报只是片面之言么,所以从嘉就擅自做主要代皇祖父到这现场去看看。当我来到这舒州境内,碰到令弟周大人,打听得这次朝廷派来处理民变的人竟然是从嘉久仰大名,军功赫赫的您的时候,从嘉就有了一个想法,就是想跟着周大人的军队一同去这黄梅县,不知道周大人能否行个方便呢。 周邺面有难色道:这个。 他本想说自己是有朝廷的军命在身的,非军命所令自己是难以做什么更改的,不然自己这就是违命不遵了。 周弘祚是知道自己大哥的性格的,就是在某些事上会一时转不过弯来,特别是在军政之事上行事风格太讲规则,且不去思量面对的是谁。这次怕他的回答得罪了圣恩正隆的李丛嘉,抢先答道:郡公都说这是要代陛下去探探情况,这份孝心必定令陛下感动,想也不会有人以这件事来责难兄长的。兄长只管答应就好了。 周邺给自己兄弟一说,想想也是,自己若是答应不过就是给了那些早已忌恨自己的人一个小小的借口,似乎自己身上也不在乎多这一个小罪责。但是如果不答应就得罪了现在陛下最喜欢的一个孙子辈,还是太子的儿子。这样一来自己想跟太子搞好关系的愿望就落空了,那么不管这次平叛的结果如何自己以后都没有好果子吃了的。想通了这一点,周邺脸上表情转换道:某家也是如此想的,郡公乃是一份忠君体国之心,邺实在难以说不。 李丛嘉给这两兄弟一说,不由笑道:从嘉对周大人的处境也是略有耳闻,从嘉以前就想有机会和周大人相处一下,毕竟祖父的年纪也大了,又整日在朝处理国事,对于地方上的事,在某些事上难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迷惑。所以此次若从嘉亲身所见无差,必会斗胆向皇祖父建言,一切流言也必会在事实面前烟消云散的。 在李丛嘉大打包票之下,周邺哪里有不领情的,连忙起身谢礼,表示自己为大唐的心天日可鉴。李丛嘉又请他落座。 李丛嘉怕自己的口头保证还不能让他心安,便拿出了自己那百试百灵的万精油。从怀中取出太子的令牌,让刘茂忠拿给周邺观看,周邺接过令牌,仔细一看,这不是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太子景通的随身令牌么,关键时刻此令牌可当调兵符用。天下间也仅有三块,没想到这安定郡公小小年纪,便这般受太子的爱护,连这令牌也给了他。心下更是确定这个小郡公必定将来能够帮自己的大忙。把令牌还给了李丛嘉。 李丛嘉道:有了这块令牌,我想周大人也不必有什么多余的担心了吧。我听父王说过这块令牌在皇族的手上便有调动兵马之能。 打定主意的周邺接口道:有郡公在此自然不用担心,郡公我们何时出发比较好。 李丛嘉道:说实话,我只是一个看客,所以一切行事周大人自己决定就可,要从嘉照做的地方,派人通知即可,从嘉必会依令行事。 周邺见李丛嘉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去了些压力,否则军事上被这小孩子瞎指挥,自己就比较难办了,还好这孩子不愧为神童之名,行事还算靠谱,便对李丛嘉道:兵贵神速,我也就不等了,全军今日就在潜山县休息一夜,明日大早出发,请郡公带领随从明日在城外与我汇合。 李丛嘉见说也道:好的,就按周大人所言,周大人一路劳顿,从嘉就不打扰周大人休息了,明日一早必定不耽误行程。 说完起身向周家兄弟两施礼离开,兄弟两把李丛嘉送出府外,待李丛嘉走远,周弘祚对自己的兄长道:兄长看这位郡公如何。 周邺道:假以时日,必定又是一个齐王。 周弘祚却眼带深意的看着自己的兄长道:依我看他会比齐王走的更远啊,看着他我就仿佛看到了当年还未有登得大宝得陛下。 周邺瞪大眼睛道:你是说。 周弘祚抬手阻止自己兄长接下去要说得话,道:回内室再说。 周邺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之所,便点头,跟着自己得兄弟一起回刺史府唠嗑去了。 李丛嘉出了刺史府,就带着呙彦和刘茂忠在这潜山县城里转了几圈。古代的县城都没又多大,绕几圈也用不了多少时辰,话说李丛嘉为什么要在这小小的潜山县城绕好几圈,他是在找东西,找什么,当然不是二乔故里,几百年前的人和物早已就飞灰湮灭了,只留下名声,和后世文人墨客的凭吊了。李丛嘉要找的这个东西要比二乔出现的还要早一点,终于李丛嘉与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这家店铺,便带着呙,刘二人迈步走了进去,这事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铺,其实李丛嘉看中的是这家店铺里售卖的纸,那便是有名的桑皮纸。在后世有着千年历史的桑皮纸被称为人类纸业的“活化石“。千百年来,它记录着我国传统造纸工艺,是人们了解纸文化历史的一个窗口。桑皮纸,古时又称“汉皮纸”,起源于汉代。其以桑树皮为原料,主要产于中原。根据有关史料记载:早在汉代,安徽古皖地区就生产皮纸,迄今已有1800年历史。该纸因时代而名,称为汉皮纸。古时生产的桑皮书画纸销往印度、日本等国家,定名为“书画纸”,俗称“仿宣纸”。因为桑皮纸纯正的纤维构造及其特殊的香气,可防蛀虫叮咬,故此桑皮书画纸既是书法美术理想的文房一宝,又是出版复印难能可贵的纸张。这家店里只有一对老夫妻在开店售卖,李丛嘉买了里面的所有桑皮纸也只有一百来张,价格也不便宜,不过对李丛嘉来说这都不算什么。李丛嘉现在心里想的是,这桑皮纸虽好,可是制作太过复杂了,很不利于推广,自己想要大唐在经济,文化,军事,政治等方面超越其他诸侯国,就离不开教育,而纸张在教育中占据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那是书本和文化的载体。在五代十国时,因为可以用作印刷书本的纸张的价格昂贵,加上书本印刷的雕版的价格成本太大,印一本书可能需要好大的一间库房去存放雕版的,直到宋朝的毕昇发明了活字印刷术,这成本才能大大降低。李丛嘉想要推广教育文化,就得降低教育成本,所以必定是要在纸张和印刷术上面做文章的,如果再利用好水车作为印刷动力,李丛嘉就仿佛看见大量的银子向自己涌来,这可以说是教育斯民和自己发财两不误的事呢 第32章 黄梅平乱 ?周邺吩咐手下将领把大军驻扎在黄梅县城外,自己陪同李丛嘉带领着亲军往县城去。听到平乱大军到来的消息的新任黄梅县令陈起已经往城外赶来迎接,接到周邺等众人,跟周邺这个主将见过礼,又听周邺道旁边这个长的器宇不凡的少年就是皇孙,太子六子李丛嘉的时候,忙要向李丛嘉重施重礼,李丛嘉阻止了他,小大人般的道军中不重礼。县令陈起忙喏喏的答应。引领众人来到县衙。 县衙客厅中李丛嘉和周邺按主次落座,其他人也都坐在下首,周邺和陈起都看向主位上的李丛嘉,李从嘉微微一笑道:路上就跟周大人说过,从嘉只是随军探看,具体怎么做周大人自行决定就可。 周邺向李丛嘉点下头道:既然郡公这么说了那么周某就僭越了,陈县令,你来这黄梅县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必对这民乱已有所了解,说说你所了解的情况如何。 县令陈起向李丛嘉和周邺抱拳施礼道:郡公,周大人我所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 原来这陈起乃是新及第的进士出身,民乱刚起的时候,朝廷也不知道这民乱的具体情况,比如说这具体原因,乱民的构成,有谁领导的,规模有多大,朝廷知道的都很模糊,所以就派了这陈起前来探探底,话说这陈起也算是个有谋略的人,正好想借着这次的事件来证明自己,也想用这个事件做为自己今后的升官发财做个垫脚石,他到黄梅县上任之后,不动声色的多方打听之下,知道了诸祐是乱民的首领,就想来个鸿门宴把诸祐诱骗到衙门里,如果诸祐答应自动解散乱民便保举给他个小官做做,如若不然就对他下杀手。诸祐当然不是一个傻子,哪有看不出这新县令想干什么的道理,便假借赴宴的机会,带人把县城大闹了一场,又全身而退,弄了本来计划好的陈起一个灰头土脸,见计谋不成陈起也放弃了取巧平乱的路子,就发急使到金陵,报告朝廷已经弄清楚了乱民的情况,朝廷只要派一支精兵就可将乱民们一鼓而荡了。所以才来了周邺带领的军队。 听了陈起的介绍,周邺和李丛嘉都算是了解了具体情况,周邺道:听陈县令这么说的话,只要我们抓到了这个匪首诸祐,再以这个诸祐为突破口,解决民乱之事应该不难。 县令陈起道:周大人所言甚是,这诸祐已经把这黄梅地区的所有刁民纠集起来,只要周大人掌握了诸祐,再给这伙乱民来一个斩尽杀绝,那么这黄梅地区就可以很快的安定下来,重新恢复到以前鱼米之乡的景况。 本来不准备插话的李丛嘉听到这里,不由的道:陈大人此言差矣,固然这次民乱有少数刁民在里面起到了蛊惑人心的作用,但是其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平常的百姓,只是不知事理而已,一时糊涂。虽有罪,但还罪不致死吧。 陈起连忙起身道:郡公所言极是,是下官思虑不周。 李丛嘉摆手道:哎,陈大人也是想尽早的安定地方么,这样想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陈大人今后是要做一方的主政官的,官做的越大治下的百姓也会越多,所以心中越要装得下百姓,有时候,官员的随口一句话便会对很多的百姓家庭造成很大的影响啊。 本已坐下的陈起忙又起身道:郡公所言甚是啊,下官一定谨记郡公所言。 李丛嘉点点头,又对周邺道:记得太宗说过,朝廷为舟百姓为水,水能助舟,亦能覆舟。 听得旁边两人心中震惊,难道说这小子心中竟然有太宗之志。 周邺道:郡公说的有理,但这次朝廷命我领军平乱,这过程中有些许伤亡还是免不了的,俗话说的好慈不掌兵。希望郡公能够谅解。 李丛嘉点头,这世界从古至今还未有听说不经过流血就得到的和平,只有让野心者了解到流血的痛苦代价,才能够让各方去妥协从而得到安定的生活。道:平乱之时周大人只管放手施为,只是希望妥善的处理好善后事宜。 周邺点头道:好的。 又转头对陈起道:陈县令你对乱民比较了解,对于平乱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陈起略一思考道:若想干净利落的平乱,陈起建议用内外夹击之策。大人不妨利用乱民对大人带来的军队还不了解的时机,派出部分头脑灵活的军士扮作流民,混入乱民队伍,由于乱民急于想把队伍扩大必定会接纳,这样我们再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内外一起发动,必定可以将这伙乱民一举成擒。说到这里望了望李丛嘉,又道:到时要杀要放就全凭郡公做主了。 周邺听后点点头道:陈县令所说之法,正合吾意,郡公意下如何。 李丛嘉也点头认可,不过加了一句混入的人之中,自己想派几个侍卫进去。周邺和陈起当然没有意见,计策就这么定下了。各人回去准备。 周邺回去军营,统领大军的主帅一般不应该长离大营的。李丛嘉就带着侍卫住进了陈起安排的在县衙大院里的客房。 回到房中,李丛嘉叫过呙彦,马承俊,还有刘茂忠。跟他们说了平乱所定之事,对刘茂忠道:茂忠这次有派人打入乱民队伍中的任务,我跟周大人说了我这里要派几个人加入,我想就由你和赵晟、萧荣,再带眼镜蛇一队十一名队员加入,我给你们安排的任务就是,在最后行动的时候,给我活捉诸祐,不要让他受到伤害。 对于李丛嘉第一次正式下给自己的任务,刘茂忠立马表态,一定不辜负主公,保证完成任务。 对于让刘茂忠等人去李丛嘉自己还是蛮放心的,首先领头的三个人就是盗匪出生,其他的人又是当过流民的,所以不怎么担心会露出破绽来,刘茂忠下去招呼自己要带着的人手做准备。李丛嘉又与两位拜兄商量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差错的地方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之后的几天,刘茂忠他们离开了县城,一起下到黄梅各乡村的还有周邺军营中的不少军卒。诸祐领导的民众因为知道朝廷来了一只大军,所以这段时间也没有做什么大的动静,一切暂缓起来,这样看似风平浪静的又过了不少天。李丛嘉这几天就在这黄梅县城里游览闲逛,当然也去了四祖寺、五祖寺、等名胜古迹,又到黄梅非常有名的蔡山去赏第二次开的梅花。这一天又在县城的一家比较有名的饭馆里喝着糯米堆花酒,这个年代的酒都是低度酒,还有点甜,李丛嘉稍微喝一点也没问题。下面人来报,说是周邺派人来请主公到军营一聚。李丛嘉知道周邺可能要发动了,就带着呙彦和马承俊赶往军营,在城门口与早已等候的陈起汇合,到得军营,通报进入,只见整个军营已经启动起来,大队的士兵正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整队集合。李丛嘉由人领着径直来到中军大帐,因为前面已经通报过,李丛嘉和陈起直接进入了大帐,就见周邺已经在给自己的手下将领指派任务了,看到李丛嘉等人,伸手做了各请坐的手势,李丛嘉也不客气在上首位找了张椅子坐下,看周邺继续安排手下人。等周邺安排好,帐中只剩下李丛嘉和陈起,周邺对二人道:近日我让人散布我军因为在这黄梅境内找不到乱民的踪迹,就要起军离开的消息。派出去的内线发来消息,乱民中的很多人都知道了,所以今晚要在秘密地点开会商讨官军走后要攻击的目标。所以今晚我们就有机会可以将乱民领头人一网打尽了。 李丛嘉微微点头 陈起有点激动的搓起了手,有点献媚道:周大人真乃神算啊,这么快就让这伙乱民露出了马脚。 李丛嘉道:那我就静等周大人的好消息了。 是夜,黄梅地区多地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睡在县衙里的李丛嘉睡的倒是香甜,经过周邺这么长时间的布局,而且他的手下都是一群精兵悍将。一旦发动必定是一击必中,乱民是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的。所以李丛嘉也不担心,至于杀戮,该有的谁也没办法阻止,活着的人只能记住教训,不再让悲剧重新上演吧。 第二日,李丛嘉刚刚起床,陈起就兴冲冲的赶过来,李丛嘉看着陈起那微微泛红的眼珠,知道昨夜这个想升官发财的家伙,一定是整夜未睡。陈起一脸兴奋的来到李丛嘉身边,行礼道:好消息啊郡公,昨夜周大人的部署发动后,那些乱民完全措手不及,在官军的内外夹击下,先抓住了贼首诸祐,群龙无首之下,除少数冥顽不灵者在反抗时被就地正法外,乱民大多投降被活捉。现在周大人正压着贼众等人向黄梅县城而来。 李丛嘉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陈大人也辛苦了,你就去迎接周大人的凯旋吧,我便在这县衙等候。 陈起点头应是,李丛嘉对杀自己的百姓的功劳不看中,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么看的,最少在陈起看来,朝廷让他来做这黄梅的县令,就是要让他尽快平灭这次的民乱。只要平灭了乱民他就是大功一件,所以按照陈起本来的意思要把参与的乱民不管男女老少都统统的杀光,这样自己以后做的这个黄梅县令才能够做的安稳,才不会有什么余孽继续兴风作浪。这样朝廷的大佬们就会看到他的能力,以后升官发财他这个新及第的进士才有大大的机会。 陈起去看自己升官发财的敲门砖去了,李丛嘉自己则饱饱的吃了一顿早餐,就取过一本论语在县衙客厅中边看边等待,也不知道过了几柱香的时间,就听见县衙外面变的喧闹起来,李丛嘉知道应该是大军进城了。这时候就听见屋外有人冲冲而来的脚步声,脚步声渐近,客厅外有报道:刘茂忠外出办事回来拜见主公。李丛嘉放下书,让他进来说话。 刘茂忠快步走进,躬身施礼,道:属下刘茂忠,奉命外出办事,现回来向主公缴命。 李丛嘉温和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刘茂忠恭敬道:已按主公吩咐,属下亲手捕获的这个诸祐。后来交到了周大人的手里,估计现在要关到黄梅县大牢里去了。 李丛嘉又问:兄弟们可有伤亡。 刘茂忠回道:按照主公指示我们是暗中行事,并未与乱民有正面冲突,所以并未有人员伤亡。并且围捕最乱之时,还依主公之意想办法去保护卷入之中的无辜老幼。 李丛嘉点头:干的很好,你跟兄弟们辛苦了,我会让人记下你们这次的功劳,待事情结束后论功行赏。现在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刘茂忠谢过了自家的主公下去休息不算。 李丛嘉唤过呙彦,出了门。先去跟周邺见面,见到周邺,看他正忙着和手下的行军司马商议这次行动的成果,还有计算自己人的伤亡,给手下记录功劳赏赐。李丛嘉过去恭喜几句,便告知了周邺自己的来意,周邺现在是完满的完成了这次朝廷交给了自己的任务,所以对李丛嘉提出的要去看看捉到的一应人犯的要求,当然是满口的答应了。李丛嘉拒绝了周邺提出的要亲自陪着自己去看犯人的提议,请周邺只管忙自己的事情,派个小校领自己过去就可。周邺点头,他自己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就派了手下裨将孟坚陪同李丛嘉前去。李丛嘉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知道这身材魁梧的孟坚是一员有勇有谋的将领,只是因为身为周邺的左膀右臂的缘故,一直得不到升迁,只能长久的做着一员裨将。这孟坚对李丛嘉也是颇为客气,自己虽然正直但是却并不愚蠢,自己的将军对这个小郡公打的什么主意自己还是能够猜到几分的,自己又何尝不想更进一步,但是身在这朝中做官就如逆水行舟,军伍中也是如此。如果自己的将军能够突破奸佞们的刻意排挤陷害,自己才有希望能够更进一步,所以对李丛嘉越加的恭敬了。李丛嘉跟在孟坚的身后,一路来到县衙大牢,正好碰到陈起,便约陈起一同前去看看,陈起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的。 几人进了大牢,古代县衙的大牢环境也是不敢恭维的,况且现在突然间关入了千把号人,简直就是人满为患了。 ; 第33章 尾声或新的开始 ?document.write('李丛嘉看到这种景况便对陈起道:陈县令从嘉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陈县令可否答应。 陈起连忙道:郡公但请吩咐,陈起照做就是。 李丛嘉道:我观这里的环境比较差,而这些人犯当中有不少的老人妇女和儿童,这些人体质怕未必能够承受这里的环境,所以从嘉想请陈县令在这县城中找一所院子,将这些老弱先安置在院子中,等朝廷处理的公文下来再做处置如何? 陈起心道这些人本就是乱民,没有当场全部处死已经不错了,这个小郡公非要来一招妇人之仁,这么善待这些乱民干什么。但对于李丛嘉的提议也不敢反对,而且还要积极的赞同,也是蛮为难他的了。陈起道:郡公真乃仁慈之君,下官马上安排人去找地方。 李丛嘉哪会去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对那些老弱优待一点,又不是要把他老婆给卖了。陈起立马安排从人去办李丛嘉吩咐的事。现在大牢里也是有很多的军兵把守,跟随着孟坚来到了牢房的最里面,只见一个汉子被五花大绑的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想必这就是乱民的贼首诸祐了。李丛嘉问道:都关在牢里了为什么还绑着呢,没听说过他是个武功盖世可以冲破牢房逃跑的人啊。 孟坚道:启禀郡公,实在是这个人有点自残的倾向。 李丛嘉点点头,想了想便了然了,便站在牢房外对着里面的诸祐道:老诸听的到我讲话么? 原本坐在地上低着头的诸祐抬起了他仅能动弹的脖子,仰着头,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何人? 李丛嘉仔细看着他,外貌长的还算中正,可能是因为他自己原来所拥有的被一夜间摧毁,人受到了不小的打击,面相看起来很憔悴。估计他自己也是预料自己活不长了,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又低下了头。 李丛嘉道:我么,是可以救你一条性命的人。 诸祐没这次没有抬起头,道:就凭你一个小娃娃,我不管你是蕲州哪家权贵的子弟,既然能够入得这大牢,必然家中还是有点权势的,我劝你这小娃娃要玩就到别处玩去,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范了谋反之罪么,就算是皇帝大赦天下,我也不会在被赦免之例吧。 这个诸祐还算清醒,李丛嘉道:我不但可以救你,我还可以救你的家人,我还可以救下这里的老弱妇孺。 说到这里诸祐明显有点激动,大声道:好汉做事好汉当,这件事是由我发起的,跟那些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孩子没有关系,请官府放了他们,至于我自己,要剐要杀悉听尊便。 李丛嘉大声道:好,是条汉子,我也觉的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说实在话,处理这件事的主官未必这么想的啊,来,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你们互相之间应该听说过各自的名字了,黄梅县新任县令,陈起陈大人,而这边这位就是这次征剿大军主帅的心腹,裨将孟坚孟大人。 这两位不知道这小郡公提到他们想要干什么,但还是走出来向诸祐抱拳施了一礼。 李丛嘉接下去道:你想知道身为当地县令的陈大人是怎么想的么,告诉你,陈大人定会想,自己的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本身就是让他这个县令做的很不安稳,现在既然一网成擒了,怎么也要赶尽杀绝,不留后患啊,因为以后陈大人可能会要在这里做上几年县令的,谁能够放心在自己的治下留下作乱的人,让自己的这个官做不安稳呢。谁管这些人是不是妇女儿童,儿童会长大,妇女会生长大的儿童,倒是都杀了就没有以后的麻烦了,陈大人,你说是不是。 陈起被这小郡公问的心中一窒,话说,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啊,搞得别人都知道自己是个喜欢草菅人命的人了。尴尬的回答道:回公子,此乃也是为了黄梅地区的安定,百姓日后能够平安的过日子啊。 只听得牢房里得诸祐呵呵笑道:为了百姓能够过上平安得日子,你可知道,我们这些百姓都? 第34章 虔州兵起 ?这个刘龑早年颇为懂得统治之术,又善于利用岭南气候温湿的条件发展农业生产,利用南海水产丰富和便利航运的条件发展渔业生产和海外贸易,所以他在位的三十多年中,南汉国的经济较为繁荣,政治安定,文化得到发展。 不过在另一方面,刘龑喜欢大兴土木,修建宫殿,他称帝后,修建了一座昭阳宫,据说整座宫殿用黄金做瓦,白银铺地,屋檐和柱子都用白金装饰的,台阶下有水渠,里面浸泡着珍珠和翡翠玉石玛瑙雕琢而成的鱼虾,还有其他的种种,生活简直奢侈到了极点。这奢侈的生活完全是建立在对南汉国老百姓的残酷的盘剥之下的。 百姓因为交不起沉重的赋税,稍有反抗就会迎来刘龑的残酷镇压,刘龑设置了很多残酷的刑法来对付老百姓,比如灌鼻、割舌、肢解、剐剔、炮炙、烹蒸、水牢等等。 奢侈的生活耗费了巨额的钱财,使得南汉国早期的繁荣经济逐渐走向衰退,残暴统治更使得南汉国内的阶级矛盾日趋紧张,各地方小规模的农民起义接连不断的爆发。公元942年,刘龑病死,他的第三个儿子刘玢继位。没过多久,南汉国各地的小规模的农民起义,终于汇聚成了以张遇贤为首的农民大起义了。 张遇贤原先是循州博罗县的一个小吏,他与前文的诸祐一样的亲眼看到了国家政府的腐败,官吏对待老百姓中交不起赋税的,就用严刑拷打,活活打死的也不在少数,张遇贤开始对乡民们的遭遇深感同情。再说刘玢继位后实行的是比他的老子还要残暴的统治,张遇贤就开始联络乡民,歃血为盟,发动了轰轰烈烈的农民大起义。 张遇贤领导的起义一开始在在南汉国弄的有声有色,打下了以循州为中心的一大片地方。可惜由于没有一个坚定的行动纲领,起义军的指挥也是混乱一片,统兵的将领也是各打各的。最终在南汉国政府军和地方上豪绅地主武装的联合围剿下,被打败打散,张遇贤带着自己的手下就流窜到与南汉国只隔了一个南岭的南唐虔州境内。 其时镇守虔州的是百胜节度使贾浩,他是侍卫军都虞候贾崇的兄弟,因为他的兄长是烈祖皇帝的心腹,对烈祖皇帝来说勇猛忠诚的手下,以前对烈祖也有些许救命之恩,所以烈祖就让这贾浩做了做了重镇虔州的百胜节度使,以显示自己对他兄长贾崇的恩宠。但这个贾浩却实实在在的是个饭桶,平日里只会鱼肉百姓,对处理军政之事也是很不用心,每天都很安心的享用着自己兄长带给自己的福荫。当他听部下报告,说从南汉国流窜来了一支农民军的时候,他只是用‘区区草寇,不足为惧’一句话就打发了,也没有让手下军兵加强防备,继续过着自己酒囊饭袋的生活。 张遇贤的起义军刚来到南唐境内的时候,还是很害怕南唐的军队来攻打他们的,所以一直都是秘密行动,并不张扬。这样也麻痹了南唐军由贾浩而发起的本就对他们轻视的心。当一段时间后,张遇贤他们联络了虔州地方,大量受到贾浩剥削的穷苦百姓。张遇贤再加入一些迷性思想,自称是十八罗汉转世,是玉帝派自己来解救世人的。古代老百姓信服官府的统治,未必不是统治者们在统治手段里面加入了一些神话思想,比如真命天子,文曲星武曲星下凡。强制捆绑了反抗统治者就是反抗神明,反抗天地的思想。这样就让老百姓就算被迫害死也不敢法抗,只能求得来生有个好的福报。张遇贤在长期的起义斗争过程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想要造反成功就必须给自己披上一个神权的外衣,再给穷苦百姓许以种种好处,百姓还能不跟着自己干么。这样一宣传,在极短的时间内,虔州地区的百姓都知道来了大救星,都要跟着张遇贤干了,张遇贤的手下一下子就扩充到几十万人,声势浩大下迅速打下了虔州以南的好几座县城。到了这个时候贾浩才如梦方醒般的披挂上阵,领军与起义军作战,但是醒来的饭桶仍然只是饭桶,贾浩被张遇贤带人打的是丢盔卸甲,躲在虔州城中不敢出来,只敢多派几路信使向金陵城告急去了。 且不说这贾浩躲在虔州城中惶惶不可终日,也不去管那张遇贤下一步将剑指何方。就说李丛嘉自陪同周邺剿灭了诸祐的小起义,收得了诸祐做新的手下,正准备给烈祖皇帝写个奏折,说明民乱的具体情况,以及建议以后的安抚措施,和自己对一应人犯擅自处置的请罪,还未写完,就见马承俊,冲冲的来到自己的房间,刚要问何事,就听马承俊道:四弟,刚听到虔州由水路发往金陵的信使带来的消息,虔州来了一支南汉国的农民军,声势颇为浩大,虔州就要守不住了。 李丛嘉听后脸色急转,心道,竟然是在这个时候。看了看手中的奏折,想了下便撕掉,重新取过一份,写起来。嘴上对马承俊道:麻烦三哥帮我去请周大人和陈县令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马承俊领命去了,李丛嘉继续写他的奏折,未几写好,晾干,便叫呙彦过来,把奏折交给呙彦道:大哥,找两个办事立索稳健的人,将这封奏折连夜八百里加急给我送到京城,交给皇祖父御览。 呙彦拿着奏折去找人送信。就听下人来报周邺和陈起都已到了,在客厅等候。 李丛嘉来到客厅,向这二位见过礼,分主客坐定,周邺开口道:郡公叫我等来不知有何事。 李丛嘉道:不瞒周大人,实乃是有一件大事要与二位大人商量。 陈起道:难不成是那些乱民出了什么事。 自从前日这二人知道了李丛嘉对乱民处置的方法,都不由得对这位郡公的大胆行事捏一把汉。如果现在出了什么岔子他们两个人也要担责任,吃刮落得,只希望这个小郡公能够罩得住才好。 李丛嘉微微一笑道:黄梅的事情已了,两位大人不用挂怀了。我要说的这件事发生在南边,虔州。 周邺心中不由一动,他作为这个地区现在的最高军事长官,对于往来的军情还是有所了解的,道:郡公难道说的是,南汉国流窜到我大唐境内的乱民。 陈起笑道:也不过如黄梅的乱民般只是疥癣之疾罢了,只要朝廷派出一只军队,自然就可以将乱民手到擒来。 李丛嘉道:正是这南汉国的乱民在我国作乱一事,不过他的规模可不像陈县令说的如黄梅这里这般的只有区区数千人的规模,现在又有我大唐国内的一些不知真相的农民的加入,人数已经达到了数十万人之众了,还把个百胜节度使打的龟缩在虔州城中,虔州全境现在已经有大半已落贼手了。 周邺有点震惊道:虔州的局势有这么糜烂? 李丛嘉点头道:正是如此,我想朝廷近期一定会发大军前去清剿,虽然最靠近虔州的军镇为抚州的昭武节度使府,但是抚州地界相邻闽国,防御任务也很重,所以最有可能出兵的地方就是身处洪州的镇南节度使府了。周大人应该知道现在谁为镇南节度使吧。 周邺点头表示知道。 李丛嘉道:从嘉当然不能让这个人或者他的爪牙把触手伸到虔州去,所以从嘉就自作主张的上了一个奏折,还望周大人见谅。 周邺有点不知所以。 陈起倒是个人精,向周邺举手抱拳道:这就要恭喜周大人马上就要成为南下平乱的主帅了。 周邺听到哪有不知之理,看向李丛嘉,说实话像他这种自幼从军的,自然是愿意在沙场上博功名,跟朝堂上的那些人动心眼实在是非他的所长。如果李丛嘉能够给自己谋到这个差使的话,自己倒是十分乐意接受的。 就听李丛嘉又道:我只是依事实,把这个折子给递了上去,成与不成还得看皇祖父与朝廷的了。现在叫两位大人过来,只是打个预防,有个心里准备,如果朝廷真的同意了我的建议的话,两位就不要惊讶了。 陈起听后道:闻郡公此言,难道还事关陈起不成。 李丛嘉道:陈大人在这次黄梅事件中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我想如果窝在这小小的黄梅县,岂不是委屈了人才。以陈大人的才能,应该到更广阔的空间去发展,你说是不是啊,陈大人。 陈起听李丛嘉有意要给自己机会,提拔自己哪有不愿意的,忙是对李丛嘉马屁大拍。 给这两人说清了就好了,剩下的时间就是等金陵的旨意下来了。 李丛嘉的奏折由快马一路向东疾驰送去,没两日便来到金陵城,直接走王绍颜的路子,送到了御案前。烈祖看到还笑骂两句这孩子送个奏折也偷偷摸摸的,这时正逢御史常梦锡向烈祖奏报政事,烈祖耳听常梦锡的奏报,眼观李丛嘉的奏折,不由的哈哈一笑,自语道:这孩子,怎么想跑到蕲州去了,嗯,周邺在黄梅县的这件事做的不错。虽然兵部关于黄梅平叛的奏折烈祖自己早就御览过了,但是李丛嘉写的却更加的生动有趣,处理方法也很合自己的胃口,还详细的解释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处在哪里,坏处很少说,真是一个狡猾的孩子。 常梦锡看到皇帝这副表情便也停止了自己的奏报,在下面静看着烈祖皇帝,大太监王绍颜是个会来事的主,他当然是知道烈祖现在是在看谁的奏章的,近年来也只有那位小郡公能够博得皇帝的信任与欢欣,看烈祖看完奏章后似乎心情不错,便道:陛下可是安定郡公的奏章提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了。 烈祖笑道:这小子,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前段时间说好要去白鹿书院求学的,却半路偷偷的跟着周邺去了黄梅县平乱,现在又听说南汉的流寇跑到我大唐的虔州作乱,这孩子又请保举刚刚与他一同平乱的周邺率军南下平乱了,还说自己正好可以随军学习兵法,现在白鹿书院对于他来说,已经扔到了九霄云外了。 王绍颜知道皇帝现在很宠溺,也很看中自己的这个孙子,看这情势将来如果要把皇位传给这个皇孙也不是没有可能,便在一旁道:陛下,安定郡公年纪虽小,但这是一心想要为陛下分忧呢,懂得体恤自己的祖父,孝心可嘉啊。 烈祖摇摇头,假意道:这孩子不可纵惯,虽然他的才情与我皇族中来说是拔尖的,但是年纪毕竟尚幼,正是学习的年纪,这回的事了之后,定要他在地方上老老实实的待着才行。 这是明显的给李丛嘉放水的意思了。王绍颜站在一旁陪着笑脸。 站在下面的常梦锡听到皇帝和太监总管的对话,猜到了这是再说去年开始成为金陵城中话题人物的太子六子,安定郡公李丛嘉了,对于这个年纪幼小的安定郡公,常梦锡以前的记忆就是聪慧,没有什么让人感到惊异的地方。但是就是这个在自己映象中的聪慧的孩子在去年却做出了不少让自己这些成年人都映象深刻的事,最合常梦锡胃口的就是建立孤儿收养院和搭救褚仁规这两件事了。那个孤儿收养院据说弄的不错,年初皇帝陛下去视察过,还对其赞不绝口。很难想象一个孩子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具有仁爱之心的大事件来。当然常梦锡自然会认为,皇室肯定也是安排了不少人去协助他去完成这件事的,可这孩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也是不小,不然皇帝不会在这件事上对他那么的肯定。 至于救助褚仁规这件事,仍然让常梦锡感到记忆深刻,为何,因为虽然褚仁规算不得自己的好友但是在为官牧民上称的上是良吏。这次乃是受到了最让常梦锡看不上的历史上的五鬼之一的陈觉的陷害的。话说御史常梦锡的为人就是嫉恶如仇,眼里看不得半点不合理的事,看到了就要仗义执言,打抱不平,他曾经就跟烈祖说过‘宋齐丘、陈觉、冯延巳兄弟、魏岑等人都是奸邪之辈,朝堂中的害群之马,请烈祖不要重用’。烈祖对他的话表示同意,所以对宋齐丘的权利都是一直加以限制。 ; 第35章 兵下虔州 ?褚仁规的案子常梦锡也为其鸣不平过,不过奈何烈祖皇帝正在气头上,哪一个朝臣的劝谏也听不进,加上宋齐丘,李征古一党的推波助澜,褚仁规的罪责似乎难逃。没想到就在众位正直的大臣们一筹莫展之时,李丛嘉却横刀插入,让这件事来了个峰回路转。最后的结果就是褚仁规小升一级,为户部郎中,而让众人不齿的陈觉如果不是因为做过太子的老师这一层渊源的话,估计也是性命难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贬黜了。但就算是这样也是给了宋齐丘一伙的势力以沉重打击。所以说这个安定郡公又做了一件自己想做又做不成的事。常梦锡对这个小皇孙的好感,又是噌蹭的往上窜,正想有机会可以跟这个小郡公接触一下,看看此子有何风采,没想这个不安分的小郡公却在年后外出求学了。不止一次的常梦锡对自己的好友刑部郎中萧俨道:金陵的国子监难道就比白鹿书院差了?而自己的好友却富有深意的对他道:**************。 常梦锡现在听见皇帝说的是李丛嘉,便也凑趣道:陛下可是安定郡公在外求学,有了什么收获,特来告知陛下的。 烈祖皇帝毕竟不是自己那个将来要做昏君的儿子,自然知道小人和君子的用法。所以做皇帝后对忠直如常梦锡这一般的大臣也是很看重的,便未加隐晦的把手中的奏折递给下面的常梦锡。常梦锡仔细一看,不由心里暗赞一声好。为何呢,因为身在御史之位的常梦锡也是知道南汉国过来了一批造反的农民军的事,而且还在虔州地界闹出了好大的动静,本来兵部是拟定派遣洪州营屯都虞侯严思礼以及中书舍人边镐带军过去平乱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宋齐丘以前在朝廷时的爪牙一个是宋齐丘现在洪州做节度使的左膀右臂,常梦锡自然是不愿意看着他们借着平乱来增加功劳,从而让宋党的势力加盛了。看了李丛嘉的奏折正合自己的意思,常梦锡便在下面顺水推舟道:安定郡公所言甚是,想周邺本就是将门之后,且周邺年轻时就是陪着乃父长期驻守南方的,对当地环境也很熟悉有利于平乱。这次也是挟着平乱的威势去平另一场乱民自然是手到擒来,能快速的安定南方的。 烈祖听了常梦锡的话也是不住的点头,说道:常爱卿也是这么看的,寡人认为如果从别的地方调动军兵,一来需要时间整顿,二来就如爱卿所言将领未必对当地能有周邺这么熟悉,也会贻误平乱时机,对虔州当地造成更多破坏。既然周邺已是兵马齐备,就让他去吧。孤本来还想让周邺做庐江节度使的,改旨,着任命周邺为百胜节度使,接到旨意之日起立刻领本部军马往虔州平乱,至于其它皆按我孙奏折中所言吧。 王绍颜在一旁领旨,就去中书省安排拟定发放诏书去了。至于常梦锡自觉今天的收获颇大不但挫伤了宋齐丘伸出的爪子,还让自己对那小郡公产生了更大的好奇心。 李丛嘉等人在黄梅县又等了十多天,陈起整天急得在李丛嘉的面前抓耳挠腮的,周邺也是心里有点不安定,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有没有底,但是朝廷也没有命令下来让自己收兵,然后给自己一个着落,也只好暂时在黄梅县安顿等待。 李丛嘉比这两人有耐心,虽然自己也不能确定皇帝是不是能够答应自己的请求,自己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吧。好在这些天也没闲着,诸祐那边还留了一些尾巴要自己给他去收拾,比如说那些妇女孩子的安排问题,也不能让他们留在这黄梅地界了,不然等自己这些人走后,那些遭到乱民打击的地主老财们还不报复他们啊。虽然自己计划走之前要给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一个教训来着,但是这些流民留在当地还是多有不妥,诸祐也是请求如果能够带走就都带走,好歹他自己也可以照顾着,这不成啊,李丛嘉想自己这是要千里跋涉的去打仗的,怎么能带上一群老弱呢。还好自己可以在金陵的作坊里给他们安排了,想来以自己作坊的发展趋势,多增加个几百个妇女做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诸祐,诸祐一开始还不怎么相信真的有那种大人可以有工作有钱拿,而且比种田拿的钱要多,小孩可以有免费的学上,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有免费的饭食供应的好地方,不过在李丛嘉手下那些家丁出身的侍卫的现身说法下,就也相信了。李丛嘉还道,不成就让诸祐派几个信得过的人跟过去看看,等人确实安排好了再回来给他报信不就可以了。弄的诸祐老大不好意思,不过也不能怪他,谁让那个时候的官府的下层官员尽不干好事呢。 送走了老幼妇女,其中就有诸祐的老婆和儿子,李丛嘉看着诸祐带着剩下的四五百的青壮,站在自己面前,心想你们下面就给我卖命吧,谁让你们自己撞道枪口上了呢。接下来就让呙彦,马承俊,还有几十个已经算是老兵的侍卫,按照原来的方式训练他们,争取在圣旨下来前,给他们弄出个样子来。 李丛嘉又找到陈起,跟陈起商量着把这黄梅地区,弄的民怨沸腾的地主豪绅,找几个典型给收拾一下,陈起因为知道自己要走了又有李丛嘉撑腰,所以对辖下的那些地头蛇下手也是颇为狠辣,再有诸祐等人的指认所以镇压了很大一批员外老爷,一般都是找出这些老爷们的罪证,也不杀了他们,直接就把财产充公了,侵吞了百姓的田地钱财就还给原来的主人,属于他们自己的就归国家,也可以拿出来作为这次平乱有功的人的赏赐,一举多得。 李丛嘉带着陈起在这里的胡作非为,周邺看的都担心起来,怕朝廷责怪,但是他最终也没有等到朝廷怪罪的公文下来,倒是烈祖皇帝给他升官的旨意下来了。 众人跪拜接过圣旨,给赶来宣旨的公公一些银钱打发走了他,李丛嘉周邺和陈起三人一起坐在大堂上,周陈二人有点发懵,虽然李丛嘉早就跟他们讲过了自己的奏折上的内容,但是没想到,对于李丛嘉奏折上的建议皇帝竟然没有打半分的折扣。周邺为百胜节度使兼平乱大将军,而陈起竟然也捞了一个随军参军的职务。李丛嘉看了看二人,先开口道:二位大人,我们接下来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赶呢,大家都去各自准备吧。周邺和陈起都起身应是。这次圣旨上给李丛嘉安排了一个新职务,皇命的钦差大臣。 三天的时间准备停当,周邺这个新任百胜节度使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向南而去。 李丛嘉走在自己的队伍中,他的从人也从一开始的几十人变成了现在的几百人,还别说这些刚被李丛嘉训练武装起来的队伍南行以来的行军队列还算是有摸有样的,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两位结拜兄长在训练军士上还是有一手的,把自己原来的侍卫像以前一样的打散分布到这几百人的队伍里去做队正和火长,作为队伍的骨干力量,起表率的作用,如果这支再经过一些战争的洗礼不难成为一支精兵。 大军一路南下过江州、洪州、吉州,只有一些官员之间的迎来送往的,李丛嘉觉的陈起适合干这个活,一般都打发他去,他自己也乐得去结交同僚,特别是那些一地主官的封疆大吏,就这么的一路来到了目的地虔州境内。虔州即为后世的赣州,下辖赣县、于都、信丰、南康、大余、虔化、安远、上犹、瑞金、龙南、石城十一县。再往南就是南汉国的循州地界了,张遇贤他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由北而来的李丛嘉等人,自入了这虔州境内,发现这虔州北部的百姓并未有什么异样,该干农活的下田干活,集镇上开店铺的还在开着店铺,都暗自嘀咕这乱民大军难道已经被打败了。问这些乡野之民也未必知道详细情况,所以大军长驱,直接赶去虔州城。 在马上李丛嘉等人远远看见城门紧闭的虔州城,城头还有军兵来回巡视,也不像和平年景,无事的样子,众人摸不清头脑,就来到城下。早有城上的军兵发现了这一路大军,钟鸣报警声不断敲响。不大会儿功夫,城头露出一个戴着头盔的脑袋,大声向下质问,来者何人。周邺派人前去接洽,并把相关的文书送上城头,就见城头的士兵喧闹起来,看样子对援兵来了都很高兴。在城里人验看文书无误的情况下,城门就慢慢的打开了。 只见城中迎出一群人来,当先是一个骑着白马的胖大将军,想必就是那个饭桶的前节度使贾浩了,现在已经被贬为了监门卫将军,事后就要去池州安顿了,他倒是好,范了错还能到南唐的内陆地区发展,那里离的金陵更近也更安全了,估计也是他的大哥给运作的结果。这贾浩来到周邺等人面前,周邺是这次平乱的主帅,贾浩要跟他办理交接的。贾浩打了败仗,也有点失败者的觉悟,老老实实的跟周邺行过礼,也见过了李丛嘉,把众人迎进虔州城。 进了虔州城,才能看出这里有些经历战争的痕迹,有不少的房子似乎都过过火的,街上的行人也很少,估计都向北逃了吧。进了节度使府衙,贾浩先把相关事宜,虎符令箭等向周邺交接了,然后在周邺的邀请下和几个主要人物到主客厅把张遇贤的农民军的详细情况给众位刚来的人介绍一下。 贾浩现在只想早早的把这烫手的差使给交出去,自己好去池州上任呢,便一五一十的把最近发生的事给说了一个清清楚楚。原来这张遇贤靠着吸纳了虔州境内很多无地的农民扩大了队伍,在战场上把贾浩打的丢盔卸甲,吓的此后贾浩躲在虔州城不出去,张遇贤一开始攻打过几次虔州城,但是由于缺乏攻城器械,而且农民军也不善于攻城,都不能得手。弄几个引蛇出洞的诡计,又因为贾浩吓破了胆死活不敢出城应战,计谋也失败了,张遇贤就放弃了攻打虔州城,转而南下攻打虔州南部的几个县。现在信丰、南康、大余、安远、龙南、于都等几个县都被张遇贤的手下给占领了。不过事情的转折点就这样来了,这个张遇贤没有去赶造攻城器械,一口气把虔州城给打下来,这样可以用虔州做根据地以图以后的扩张。或者北上打下南唐在江南腹地的存粮重地,亦或者整合人马再杀回南汉的循州老家,彻底打烂南汉的统治基础。就在他打下虔州城东边的于都县后,看到于都县城以西的一个叫白云洞的地方,觉的这里四面环山,地势险要,很适合驻扎,而且自己的兄弟们跟着自己一路从南汉打到南唐,很多好兄弟连福都没享过就战死了很对不起自己的兄弟们,就决定带着兄弟们在白云洞这个地方享享福,便不再四处攻击,就领着人在白云洞建造起宫室,开始了做土皇帝的生活了。虽然他的很多有远见的手下如偏将李台、副将黄伯雄、谋主僧景全都劝他不要错过了扩大自己势力范围的机会,趁南唐朝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间,尽量壮大自己,不要困守在这白云洞,但是仍有更多目光短浅的手下支持他安家在白云洞。张遇贤听取了后者,所以在李丛嘉他们赶来的这一段时间里这虔州的局势才没有进一步的糜烂,双方相对安静。 当贾浩详细的介绍完之后,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中,这张遇贤龟缩在这白云洞中,固然事给了他们以充分的时间去布置,但是照这样说岂不是一个打刺猬的局面,这白云洞听着就是一个不好打的地方。 周邺首先从思考中清醒过来,道:诸位这我们现在关键的就是研究一下怎么攻打这白云洞,刚才也听贾大人介绍过了,这白云洞到底怎么个易守难攻,我想待得明日我亲自带人去查看一下才行,这样也方便我们制定具体的平乱计划。 李丛嘉赞成道:周大人说的有理。 刚当上参军的陈起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表现一下,以后说不定自己能够在周邺这个节度使手下捞一个好的职务做一做呢。便道:属下建议,不妨在这虔州城中发榜,招募熟悉虔州地形,可以帮助我们攻打这白云洞的有识之士。 李丛嘉突然想到,原先历史上帮助严思礼、边镐他们攻破白云洞的不就是那个叫白昌裕的落地书生么,这个家伙是一个头脑灵活的可以跟樊若水比肩的人呢,怎么把他给忘了,幸好这陈起提醒了,当即肯定道:陈大人所言即是,现在就去命人张榜招贤。 众人都议定了下面该干的事,就散会各忙各的去了,至于贾浩,他知道下面要打仗了,连忙脚底抹油,跑去他的池州上任去了。 ; 第36章 白昌裕 ?接下来的日子里不管是官军也好,还是农民军也罢,都处在一种相对的安静状态,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私下里一个想着怎么攻破对方依山傍险的乌龟壳,一个想着守的更严密一点,让对方来攻击的时候,必须给弄个头破血流,然后再反攻过去扩大自己的地盘。 李丛嘉跟周邺等人分派好任务,周邺带着他的手下将领,还有李丛嘉的两位拜兄去于都县的白云洞附近地区去察看地形。陈起负责处理城中政务,李丛嘉就带着诸祐、刘茂忠等人在着虔州城中随便逛逛,看看能不能寻到个宝物啥的。可惜的是凋零的虔州城中除了躲避战争的流民比较多之外,好像也没有啥特别值得自己注意的。陈起干的还不错,知道这虔州城中流民比较多,现在已经在派人安置以防出什么乱子,并多派人对流民聚集地加强监视,这样可以防范乱军派奸细混入城中,来个里应外合就麻烦了。李丛嘉路过的前面就有一个流民安置点,而且看样子已经有官府在派人员设置粥棚,给流民施粥了。 粥棚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这个年头,就是平时不打仗的时候,在乡下给地主干活的各个乡农佃户们也只能混个半饱,现在遭了兵灾逃进虔州城里更是生活没了着落。以前贾浩在的时候,开始也不怎么管城里的流民的死活,更有城中权贵趁火打劫,以抵价来收购百姓手中的房契地契,或者是买人子女充作家中的丫鬟仆役。百姓往往为了那一点点口粮,便把一生的积蓄都给付出了。这样就算兵灾过了,这些流民重回故土的话,也只有做佃户一途而已。可能有的家里连原来的房子也没有了,还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城里的官员老爷们可不管这些,直到张遇贤带人攻打虔州城,贾浩知道害怕了,有次外出看着虔州城内大量的流民被饿的发绿的眼神,平生第一次做了善事,开始设粥棚,施粥给百姓了。这样维持到张遇贤退兵,跑到于都县的白云洞去。这施粥的事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实行起来,直道李丛嘉他们到来。 看着流民围堵着熬粥的大锅人数还在逐渐增多,看着就那几口锅再怎么加班加点也不够用的,李丛嘉不由的摇了摇头,诸祐也在一旁道:最苦的还是百姓。李丛嘉随手招过一个侍卫,对他道:去找陈大人,让他在各流民安置点再多设置几口熬粥的锅来,尽量多熬些粥给这些百姓,钱都由府库出。让他不用担心,这件事做好了也是大功一件。侍卫领命去找陈起了。 这时就听见流民等待施粥的人群里传来阵阵的哄闹声,李丛嘉示意众人过去看看,反正也是没什么事,就挤进人群,走近了才能看清楚,原来是两个人在为了打粥而争执,一方看样子像是当地的泼皮无赖,另一方是一个长相白净身着补丁长衫的书生。那泼皮无赖长相粗豪,半精着上身,倒是长着一身的好精肉。就是现在的样子看着颇为猥琐,一手端着一只装着粥的陶瓷碗,另一只手却是抓着那书生的手腕子。喝一口粥嘴上还说着:我说白秀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哥哥先打来着,要让哥哥吃饱了,哥哥才有力气去投军,这样就能保护你们这些读书人不被城外的张大王的大军给砍了。你就是不听,就是想让我在收拾那张大王为朝廷立下大功之前先把你给收拾了是吧。 那秀才被他给攥着手也是动弹不得,秀才的脚边跌落着一只陶碗,想是他用来打粥用的,他想俯下身去捡碗但没够着,手被攥着呢。便抬头对那泼皮道:你个无赖钱三,谁不知道你在这虔州城中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想靠你去征讨张遇贤的乱军,那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除非那母猪能上树才行。 众人听了这秀才说的话,平时又都很讨厌这泼皮钱三在这流民安置地的霸道,所以都很配合的哈哈大笑起来。钱三见这秀才不但不服软,还当着众人的面揭自己的老底,觉得自己下不来台,就欲要教训这书生,好让众人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哪知这秀才又张口道:要打败张遇贤靠你这种无赖不行,但是我却可以,我正要准备喝碗粥,就去揭那官府门口张贴的榜单,借着这次平灭乱民的功劳,封官拜将也是指日可待的事。现在却被你这斯给白白耽误了我的时间。 哪知本待发怒要给这秀才好看的钱三听了秀才的一番话,倒也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就你白秀才,还想揭榜单,还想封官拜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那个命么,别人不识得你,我可是对你清楚的很,你科考都多少次了,还中得一个举人?何日才能考的进士啊?穷的老婆都跟人跑了,做为一个读书人还来这里混官府的施粥,好不丢人,还做官呢,你还是去出家做和尚吧,至少你能念得一口好经文。 那白秀才辩驳道:时运不济,我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那钱三抢白道:你这一辈子都难济了。 白秀才又要说什么。但不知怎么说的时候,在一旁的李丛嘉看的有趣,便上前几步道:他的时运可不由你来决定呢。 面对这突然冒出来的第三个声音,众位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有点奇怪,流民中敢明着得罪钱三的人不多,听着这还是个孩子的声音,钱三也是,他听声音是个孩子的,便想也不想的道:哪家的小兔崽子,爹娘老子没有管好,跑到大爷面前来瞎叫唤,看来我得替你爹娘来好好教教你了。 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到他去自己仔细看李丛嘉,就觉的自己抓着书生的手像被一只铁钳夹住,痛得连忙松开书生,准备用另一只手去解救的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下腹部,像招到了一台攻城锤猛烈的撞击,失去意识般的弯下腰,倒在地上。一旁动手的刘茂忠还要再下死手。这泼皮竟然敢这样跟自己的主公说话,本身就范了死罪,要在以前自己为盗匪时的脾气,早就给他来个一刀两断了,现在自己非要把他活活打死不可。 李丛嘉走到那白秀才身旁道:茂忠,不要把他给打死了,好歹他也有一番为国报效之心啊,这样把他编入军营,跟那些死刑犯关在一起,下次攻打张遇贤的时候,让他们打头做敢死队,成全了他也好。 刘茂忠听到自家主公发话,笑道:主公所言甚是。便叫了一个手下把还处在弥留状态的钱三拎走了,自己那一下着实不轻。 李丛嘉又对那书生道:你说你要揭官府张的榜么。 那书生稳定了一下心神,看了看李丛嘉身后护卫的诸人,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身份不简单,正声道:正是,不知道小公子如何称呼。 李丛嘉点点头道:你有方法破贼就好,跟我走吧,你到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 说完从地上捡起那只书生掉落的碗,递给他,然后转身向节度使府走去,那书生接过饭碗,稍一犹豫,便迈步跟着李丛嘉走去,这时陈起按照李丛嘉的吩咐又派人多加了几口熬粥的锅来,众流民觉得没有热闹看了,还是等着派发热腾腾的能饱肚的粥饭比较实在,又围拢向了大锅。 李丛嘉直入节度使府,守门的兵丁知道这是安定郡公,都行礼不敢阻拦,后面的书生战战兢兢的跟着,也走了进去,他知道这是虔州品级最高的节度使府衙的所在,看前面李丛嘉进去从容的样子,以及守门兵丁的恭敬态度,不禁的猜测这个小孩难道是新任的节度使的公子么。一会儿就跟随李丛嘉来到了节度使府的会客大厅外。 今天周邺回来的比较早,似乎在和自己的手下讨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作为参军的陈起也在坐。众人见到李丛嘉都起身见礼。李丛嘉也跟各人见礼完毕,李丛嘉坐在主位上向周邺开口道:周大人,这几天现场观察的怎么样,可有什么破敌良策没有。 周邺面露难色道:郡公,实不相瞒,这几****与麾下各位将军去这于都县,主要是在白云洞附近仔细查探了一下,期间也捉来过几个乱军拷问,发现这张遇贤等人虽然不是军伍出生的,但是可能是因为经历了不少的阵仗,所以这白云洞附近的防御工事,配合着地形做的很周密,以我们的观察判断,如果强行进攻,即使可以成功,也会给我方带来难以承受的伤亡。 李丛嘉听后,用手托着下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就难办了,不过还好,我今天外出,捡到一个高人,据他自己说,可以帮助官府平定这张遇贤,我想针对这白云洞,他应该会有好办法的。 众人听到李丛嘉这么说,都不由莞尔,什么叫捡到高人,还能帮助解决在场众多沙场老将都不能解决的敌忧我劣的地形难题。但是这郡公虽然年纪小,相处下来也是没有说过什么瞎话的,众人都很好奇,周邺便开口问道:不知郡公寻的高人在何处,可否引见与我众人,我可当面请教。 李丛嘉道:人就在客厅外,叫人请进来就可。 周邺忙叫身边人去请,不一会儿,那白书生就被叫到了大厅,在客厅中的众人怀着好奇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这群人,这里的每一个人,看着都是做官的,而且都是不小的官,武将居多,最上面和那带自己进来的孩子并排坐的中年人身上流露的一股杀伐果断之气,即使自己站在下面也能够感觉的到,他们是谁。 李丛嘉先开口道:我来介绍一下,坐在这边的就是这虔州城中的最高军政长官,节度使周邺周大人,旁边的在座的都是周大人的心腹大将,还有这边的这位参军陈起陈大人。 书生心中暗惊,这里在坐的怕是现在这虔州地界的最有权利的一群人了,自己刚才还在猜测这孩子还有可能是节度使的公子,现在见到了节度使本人发现李丛嘉似乎地位由在这节度使之上,他到底是谁呢。随着李丛嘉的介绍,书生给众人一一见礼。最后李丛嘉笑着道:最后再来本人的自我介绍,我名叫李丛嘉,字重光,乃是当今圣上的孙子,太子的六子,封爵安定郡公。 这书生听后更是震惊,这虔州城里,竟然来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皇族,而且这个皇孙似乎有点欣赏自己,当然自己要拿出一点让他看的上的东西才成。 李丛嘉道:怎么样书生,你也来介绍一下你自己吧,我们都还不知道你是谁,怎么能够帮助朝廷来平灭这张遇贤的乱军呢。 就见这书生平复了一下有点激动的心情,心道我白昌裕的未来怎样就看今天能不能好好表现了,说道:小生白昌裕,字言回,祖籍虔州,现在是个正欲秋考以图为国效力的秀才。 周邺见是一个年轻的秀才,讲话也是中规中矩的,怕李丛嘉看走眼了,便道:白秀才想为国效力,其心可表,不过我适才听郡公说你有方法可破这乱军在白云洞之局。 白昌裕见说也不推辞,道:确有一丝想法,想说与众位大人知晓。 说完左右看看,想起刚才在外等待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有沙地,便道:请郡公及众位大人随我到院子里去,在那里小生自会讲解给各位听我的计划。 众人都比较奇怪,说一个计划还要到院子里干嘛,但看他说的郑重,李丛嘉和周邺带头来到院子里。 只见这白昌裕来到院子中的沙地上,随手找了一根枯树枝,在这沙地上画起画来,弄的众人更是惊诧,都盯着白昌裕画的画看到底要干什么,周邺一开始还不是太上心,但是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就有点变化了,开始变的严肃而认真起来,还不住点头。过了好一会儿,白昌裕停下了手,看着众人道:众位请看,这就是我画的白云洞周围地形图。 周邺在一旁道:确实如我这几天观察的一般,似乎还要更加详细一点,有几条我没有注意到的小路,上面都画出来了。 白昌裕接口道:既然节度使大人对这周围的环境比较熟悉了,那我讲解起来可以更加简单直接一点了。 白昌裕又用小树枝指着沙画道:众位再看这边,这边是敌我两军对垒的形势图,张遇贤的乱军躲在山高林密的白云洞中,那里的地形很复杂,可以说的易守难攻,而且乱军很聪明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势后,我们很难引蛇出洞,进而围歼他们。那么我们就只能打进去,我的建议是由这些平缓小道进入,然后伐木开道,步步为营,大军慢慢向白云洞推进,当靠近白云洞一定范围,为防止贼众偷袭,我们可以放火烧山,把遮掩在白云洞附近的树木全部烧掉,这样他们就无处藏身偷袭,我军就可以正面进攻。我想下面的战斗对周大人及众位将军来说就容易多了。 周邺不由点头道:用火攻,正合吾意。 ; 第37章 战前的准备 ?白昌裕的一番表现得到了周邺等一众将领的认可,李丛嘉在旁边听的也似懂非懂的,毕竟自己不是古代的作战专家,对于古代打仗怎么行军布阵还是不通一窍的,自己最喜欢的就是用火药,弩箭将对手消灭在短兵交接之前,就是短兵相接了,也要保证自己人在武器装备上能够占到压倒性的优势,这一点从李丛嘉装备自己的那几百个手下就可以看的出来。就在送奏折的信使到金陵时,有另一组人拿着李丛嘉的手令找到王管家,让他安排在自己的小军工厂里给拨付一千套自己出来前就规定好标准的装备,这些装备在李丛嘉不在金陵的这段时间里,牛二他们是加班加点的生产,正好生产出一千多套,就都给李丛嘉搬来了。当时装备运过来时,李丛嘉是亲自来验收的,他用手提了提那些钢丝编就的半身甲,重量还行,估计也就二十多斤重,又要侍卫用手中的宿铁刀砍了一下铠甲,不错,虽然在宿铁刀正面的砍击之下确实有了刀痕,但没有砍穿,试想当今这天下间有几个人手下的士兵手上拿的都似宿铁刀这般的宝刃呢,赞叹着牛二炼钢的手艺又提高了。这半身甲胄的好处就是重量轻,对上身要害的防御力强,虽然下身没有防护,但是更适合步兵的跳闪腾挪,增强步兵的机动灵活性。相对于现在其他国家包括南唐的其他军队里的步兵,最多也就一件半身的牛皮甲不知要好了多少,就是一般将领的铠甲也未必有这钢丝甲的防护力强。还有人手一把宿铁刀,和一副改进后的强弩,战斗时还会临时配发震天雷。就李丛嘉手下人的这身装备,周邺看了之后直摇头,每人一件的金丝铁甲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钱,真是太浪费了,在他的理念里,士兵上战场就必定要有伤亡的,受过伤的士兵以后作战还会更勇敢,况且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裨将孟坚看了之后,只有羡慕,这士兵的装备比他这个常年征战的将领还要好,当他又看过呙彦,马承俊以及刘茂忠等将领的只露出眼睛的全身甲的时候,羡慕只能变成流口水了。想到这里李丛嘉回过神来,心道这战争就是要尽可能消灭敌人,和减少自己人伤亡,不然都用这与敌皆亡的手段,这世界岂不是最后打仗打的都没有人了。不过这个白昌裕却还是一个做沙盘的高手啊。想到这里便开口道:白先生,我观你对这白云洞地区的地形如此熟悉,能够这样清晰的在沙地上画出地形图,从嘉就有了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从嘉想请白先生,以细沙泥土为材料,制作出一个白云洞的地图模型,然后放在一个木制的托盘里,表示道路、江河的用各色(布)条,显示地貌色调的用锯末和颜料,再用军棋表示战斗行动队标和队号,用剪纸说明居民地,高地和江河名称。这样的一个模型我们可以称呼它为沙盘,在我们攻打敌军的时候就可以把它放在中军帐中,这样的话,周大人就可以根据现场的敌我形势在沙盘模型上显示出来,也方便调兵遣将。 周邺被李丛嘉这么一说恍然,开口赞道:郡公真乃天纵之才,这么好的点子,都被郡公给想出来了,这沙盘确实对行军打仗有着莫大的好处。 一时之间院子中充斥着各种马屁,向李丛嘉迎面扑来,李丛嘉赶紧道:尽然如此众位大人不如回客厅再议相关细节如何。众人现在都道解决了重大难题,心情都很高兴,又回到客厅商讨起来,白昌裕因为献计的功劳,可以在客厅谋得一个座位。最后李丛嘉也给他在节度使府谋了个参军的职务,虽然只是临时的,但谁都可以看出,李丛嘉是要重用他的了。 周邺跟众将商讨完毕,又问李丛嘉还有何建议,李丛嘉回答说没有,就最后确定,大军三天后行动争取一击必中,剿灭乱军。正要散会,各自回去,就听见外面有军兵来报,说是门外有人求见节度使大人。 周邺问道:可曾报上姓名。 军兵道:未曾报上姓名,只说跟东边的大人的烦恼事有关。 现在周邺这里大计已定,不想多事,且来人鬼祟不报名的样子,就知道并非正途,道:故弄玄虚,将其赶走。 陈起在一旁开口道:大人何不见见此人,说不定是乱军中来的人,否则他倒不必如此,我们不妨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李丛嘉也点头道:我看可行。 周邺道:好,升大堂,我们就在大堂中会会他,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还请郡公移步大堂如何。 李丛嘉微笑一下,周邺这是想要给来人一个下马威啊,便道:周大人请。 话说这要求见周邺之人,正是来自这张遇贤的军中,且身为统兵大将,他就是张遇贤来到这南唐之后,最先投靠他的一批人中的佼佼者,名字叫做李台,本是虔州地界的一个镖师,武艺很是高强,也有功名之心,只是可惜生于平民之家。没有什么家庭背景,想要在那时候的官府靠着武力混得一官半职,实在是比较困难,除非如周邺这般有个好老子照看着,否则只能像呙彦他们原来一样,努力了好多年也只能做得一个芝麻大得校尉罢了。这李台更惨,连校尉都没得做,又不想做大头兵,只能靠着给别人看家护院或者做长途运输的保镖,混得一口饭吃,所以张遇贤打过来的时候,这李台就认为自己发迹的时候到了,跟着这张遇贤造反,运气好的话也能开个国,自己不就成开国功臣了,封侯拜相也是有希望的。在小人物内心对名望的渴求中,拉起十几个狐朋狗友投奔了张遇贤,张遇贤试过他的武功后痛快的接纳了他,并且让他当了一只千人队伍的头领。这李台也是一个敢打敢拼的主,攻打虔州南部几个县的时候,他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张遇贤也是因此提拔他做了一个都统,手下带领着万把号人。本来李台认为在这如此好的发展局势下,又离自己的目标近了好多。自己万万没想到这张遇贤到了白云洞地界,就不肯走了,死活赖在那里要做土皇帝,这如何能行,李台心里清楚明白的很,想着这才哪到哪,老大就失去进取之心了,这不是在等死么。等大唐朝廷醒悟反应过来,再把大军准备好开过来,自己这些人不就是瓮中之鳖,还屁的封侯拜相啊。最近李台又打听到朝廷的大军已经开到了虔州城了,领军大将还是周邺,这周家父子在赣南地区可是有着莫大的名声,跟闽国和南汉国还有楚国的军队交战都很少有吃亏的,对付这些流民组成的杂牌军那就更不在话下了。所以这几天李台他是寝食难安,不知道哪天周邺打过来,自己小命就不保了,于是找来当初跟着自己的几个老兄弟一商量,没人看好这张遇贤的,再一合计就决定反了,反正朝廷去,至少不会被砍头,说不定众人因为有功,还能捞个一官半职做做。拿定了主意,李台说干就干,为了显示诚意,李台自己亲自前去商讨,也是想为自己谋得最大的利益,用别人他也不放心。 站在节度使府门外的李台,戴着个草帽,低着头,一双眼睛不停的扫视着来往的行人,更是瞟向府门内。就在他等的心焦的时候,进去传话的兵丁出来道大人唤他进去,李台便又跟着传话人,走进了节度使府。也不知道被传话人带着在院子里绕了几圈,就听那人道:到了,你自己进大堂去吧。谢过了带路人,李台心里有点胆怯,虽然在农民军中他也算是个高官了,但他自己清楚,自己包括那些所谓的同僚,很多都是泥腿子的农民出生,连大字也不识得一个,至于怎么做官谁会知道,平时只知道,抢呗,谁有钱就抢谁的。就这样自封的官衔李台怎么都觉得有点沐猴而冠的意思。现在要见这正儿八经的朝廷高官了,顿时又感觉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一个普通的平民时候,手心都有点出汗。当他走进大堂后,看着两边站立的雄壮的带刀侍卫,堂上坐着的衣衫正襟的官员,真的很害怕堂上的那官一拍惊堂木,这些带刀的侍卫就把自己给拖出去砍了。心里想着一害怕,还未等堂上的周邺发话,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堂前,用颤抖的声音大声道:罪民李台,拜见节度使大人。 周邺本来是想拿个官威,压一压这个来路不明的可疑人物,没想到自己还没表现一下,这堂下的人自己倒是先扛不住了,给来了这一出,不由的心中略微生出一丝轻视之意。而坐在一旁的李丛嘉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跪在堂下之人。 周邺缓和了一下声音道:来者何人,你有何罪之有啊。 李台恭声禀道:小人李台,本是虔州人士,因为愚昧无知,和同村人一起被那张遇贤妖言蛊惑,做出了反抗朝廷的糊涂事,现在小人醒悟过来,希望大人能够给小人一个机会,用这有罪之身,为朝廷平灭张遇贤尽一点力,以赎以往之罪,希望大人能够成全罪民。 周邺点了点头,道:你在乱军之中身居何职,准备如何赎罪。 李台道:启禀大人,小人现在被逆贼张遇贤封为都统一职,手下统领着近万的人手,其中可战青壮也有八千,只要大人攻打张贼的时候,一声令下,小人必带着手下从内部攻击张贼,内外夹击之下,这张贼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周邺听后点头,又看向李丛嘉,眼神询问,李丛嘉也向他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便对李台道:那好,你先回去做好准备,等我发军攻打张遇贤军的时候,你便看准时机,自行决定攻击就好,这次如果你立下了大功,我会上报朝廷,不但会免去你以前的罪责,还会保你一个大大的前程,你看如何啊。 那李台连忙叩首道:谢大人给李台这个机会,小人必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周邺道:那你就回去准备吧。 李台恭敬起身,向堂上行礼,倒退着出了大堂,然后被人领出节度使府,自回白云洞准备做反骨仔。 见李台下去了,周邺对李丛嘉道:郡公以为如何。 李丛嘉道:很好很不错,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了,这样会让我们的平乱之战更加的轻松一点。 一旁的孟坚道:郡公、大帅就怕这人乃是乱贼派来假意投降的奸细,小心有诈啊。 李丛嘉和周邺听了都笑起来。 见两位主事人听了自己的话都笑起来,孟坚以为自己出了什么大笑话,暗自疑惑不解。李丛嘉便道:孟将军所担心的事,的确有可能发生,不过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与我们的已定下的进攻计划,干系都不大。如果是假的,我们只是按照原定计划实行,清除障碍后大军直接碾压过去,剿灭贼众。如果是真的那么只是让我们的剿灭计划的执行时间缩短而已。三天后我们执行的政策就是,放下武器不杀,但有反抗的一律处死,不管是不是反正的,必须放弃抵抗才行。 孟坚本就是良将,听李丛嘉这么一说,确实自己是说了一个大傻话,本来就是不管别人怎么干,咱们自己干好自己该干的就好了。不禁有点脸红,道:是卑职孟浪了,没能领会郡公与大帅的意思。 李丛嘉道:此乃是孟将军太关心这次的平乱了,关心则乱么。 这边的事一了,众人便结束了早就该散的会了。对于这个李台,李丛嘉还是蛮放心的,在后世看书就知道这个家伙,在最后还是反了的,有这么个钉子在农民军中,让李丛嘉在心里预订的那个计划,不禁又多了一份保障。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派人找来呙颜和马承俊二人,问道:大哥,三哥,我让你们找的地方和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呙彦道:四弟放心,你让我跟三弟为你准备的所有都准备好了。然后又压低声音道:难道四弟你就是用这些东西来做震天雷的。 李丛嘉笑道:两位兄长,这震天雷正是用这些并不难找之物做成的,等会儿两位兄长跟我一起去,再找上一些咱们能信的过的兄弟,我把这方法交给你们,以后两位兄长在外领军时,如果所携带的震天雷不够,就可以自己就地制作了。 呙彦和马承俊听后,连忙摆手,马承俊道:四弟,如此神器怎可假手他人,我跟大哥知道了它的制作材料,已属违制。今后知道的人也要越少越好,以防敌对的一方获得,那我跟大哥以后在战场上遇到可就惨了。 深知震天雷威力的呙彦连忙点头。 李丛嘉只好道:现在情况紧急,需要两位兄长的协助,我自己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大不了以后,这震天雷的生产就放在一个特殊的秘密地方,比如小岛之类的,再用重军把手这样就不会有泄密之险了。 呙马二人也只能道好,晚上三人带着一帮侍卫,带着十几个装着震天雷外壳的木箱子,里面放了过万的外壳,也是牛二这段时间所有的存货。一行人来到虔州城的一个人烟稀少的院子,侍卫们把手在院子周围,只李丛嘉三人进入院子捣鼓震天雷去了。 ; 第38章 细作 ?到了说定的时日,大军在周邺和手下将领的操持下都以准备停当,留下副将守城,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向东开去。李丛嘉把自己的人分成两部分,一边是自己带着诸祐和马承俊还有几十个保护自己的手下,在中军跟周邺同行,剩下的大多数人就由呙彦和刘茂忠带领着跟在大军后面,李丛嘉已经跟周邺说好了,可以让自己的手下侍卫在适当的时候加入战斗,用来锻炼一下自己的这帮手下。也让他们熟悉一下新武器以及大部队作战的模式。呙彦带领的大多数手下就是要参战的。 白云洞其实离虔州也就几十里远的样子,周邺这段时间除了自己会去这白云洞附近探看地形,而且每日都要派出大量的精锐斥候,在白云洞附近游弋,时刻观察着白云洞方向可疑兵马的调动情况,哨探每次都回报说白云洞方向的张遇贤军的本部兵马并没有什么大动静,只是经常会从南部占领的各县,运送粮草去这白云洞。看样子是准备跟官府打持久战的样子。由于不想打草惊蛇,以免影响自己这方的已经定好的行动计划,所以对张遇贤派出的各个运粮队,周邺一概都是放过,并没有让人中途袭击,这样也很好的起到了麻痹张遇贤的作用。使其在这段时间里安安心心的带着心腹手下,躲在这白云洞中享受生活。 行动的这一天,周邺当机立断的截断了白云洞跟外界的一切联系,运粮队更是打击目标,张遇贤的农民军头领们这才意识到,官军开始对他们下手了。一个个都龟缩在自己占据的据点里,做好防御官军的准备。这白云洞聚集的是张遇贤手下的精锐,现在白云洞也是粮草储存丰沛,各种物资也都不缺,依靠着险峻的地势和可以藏身的茂密的树林,农民军的绝大多数头领都自信满满,就等着官军来送死了。 像计划的一样,周邺的大军来到了白云洞附近,便安营扎寨,把各种进攻用的器械从马车上给卸下来,该安装的安装好,该分配到士兵手上的马上分发。这样忙忙碌碌了一天,总算把营寨弄好,其间张遇贤军想趁官军初到此地立足未稳之机,偷袭一下官军的,可是一来偷袭的人少,更像是一种试探,二来周邺及手下的这些老军伍早有准备,孟坚早就带着一部军兵,埋伏在周围,当张遇贤军咋咋呼呼的一群人跑过来的时候,先是吃到了几波弩箭的密集射击,然后就是孟坚带着一波悍卒冲杀过去,那些农民军当即就抵挡不住,逃的逃,降的降,孟坚又带人追杀一阵,才回头清点战绩,这一场接触战下来,歼灭了几百农民军,还俘虏了近千人,自己这边就几个轻伤的死的更是一个没有。孟坚回报告战况,向周邺道:节帅,看来这乱军的战斗力不强啊。 周邺回道:嗯,不可轻敌,这可能是乱军用的示敌以弱的策略,好让我们产生轻视傲慢之心。 孟坚听了主帅的话,点点头道:节帅说的有理,这样说来还可能是个陷井。 周邺又道:还是那句话,纵然他有千条妙计,我们只以一计攻之。 孟坚听后恭敬道是,就转身出去安排营盘的其他事宜去了。 周邺转身又跟李丛嘉、白昌裕、陈起还有其他将领研究起身前这个刚做好的沙盘来,这是白昌裕按照李丛嘉的建议做出来的,相当的细致,看的周邺是赞不绝口,并道以后打仗都要做一副这个沙盘才行。 吴老油拖着自己的那把破柴刀,没命的往山上跑着,好在自己以前就是在这于都的大山里到处挑担子卖油的,练就了一双走山路的好腿脚,要不然今天这条命可能就没了。自己身旁的小六子就是因为腿脚慢,往回跑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吴老油边跑边回头瞟了一眼,只见小六子背上插着一支箭,眼看着不动弹了。老油自己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像车轱辘一样的滚动起来,一刻也不敢停歇,直到后面没有传来喊杀声好长时间,才放缓了脚步,再跑自己就要活活累死了。回头看看没有了追杀的官军,自己人也是寥寥无几。一同下山的两千多人这么快就没了,自己甚至没有看到有人跟官军交过手,先是看到身边的同伴不断的被箭矢射倒,众人边大声吼叫着为自己壮胆,边暗自祈祷着自己不要那么倒霉,被箭矢碰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叫了声跑吧,然后自己就跟着人群往回跑。自己到现在还忘不了小六子那双濒死的双眼发出的眼神,那是想活着的眼神。小六子还小,还没结婚生娃呢,就这么没了。这都是什么事啊,自己本来一个卖油的,好好的走村串户的去卖油,混点小钱过生活,家里的丑婆娘虽然长的不好看,但可以暖被窝不是,哪知道没听人劝告小心这里有贼人出没,走到这白云洞附近便被这自称中天八国王的张遇贤的手下给抓到,不但一担子油给没收了,自己还稀里糊涂的成了这八国王手下禁军虎威营左都第六火火长。然后发给自己一把破柴刀,就让自己去砍人了。别看吴老油身材高大,却是个老实人,所以只能靠着一把挑担的力气,做着卖油的小买卖,平时过年杀个鸡啥的都是他婆娘干的,现在让他去杀人,他哪里干的了。这下人还没杀成呢,自己差点没命了。坐在一块石头上喘息一会儿,这官军也太厉害了,这什么八国王的估计下场也比小六子好不了多少,想到这里,吴老油盯着手上的这把破柴刀,看着身旁的一条小路,这条路以前自己走过,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翻过三座大山,一座悬崖,再走上二十里地就能到家了。回头看看没人注意自己,吴老油猫下腰,身体敏捷的沿着小路一路奔跑,那速度都要超过刚才逃命时的速度了。吴老油飞跑着顺便把手中的柴刀扔到山沟里去,家里的婆娘肯定等自己等的急了吧。 这时中天八国王的丞相僧景全正在对着自己手下的几个营指挥使大发雷霆。自己只是派他们去试探一下官军的深浅,活者可以用他们做一个诱饵,引诱官军上当,没想到诱饵没做成,这几个饭桶把四个营,两千多号人都给弄没了,回来的满打满算只有五十多号人,算是全军覆没了。关键是自己啥也没有得到,既没有给官军造成什么杀伤,也没有探出官军的虚实来,直恨的僧景全想叫人把这几个家伙拖出去宰了。自己还没发声呢,就听见里面一个家伙嚎啕大哭道:丞相你不能杀我啊,我妹子可是大王新纳的妃子啊,我是国舅,皇亲国戚啊。 另一个又道:丞相我可是大王的同乡啊,大王想当年可是跟我一起喝过酒的,你要杀我大王同意么。那个又开口了,总之这几个全是关系户,僧景全心中暗暗叹息,对这几个人冷冷道:你们下去吧,若再有下次,定斩不饶。这几个人忙道不敢了。起身离开,还没出门就一个个的神气起来,相约喝酒去了。 僧景全又何尝不知道这几人的想法,想要用他们来正军法,又太难,根子还是出在自己的那个大王身上,大王自从在虔州打下了一片地盘,特别是到这白云洞之后,不但没有了以前的进取之心,在私生活方面也开始也开始变得放纵起来,享受奢侈生活,建立宫室广纳妃子,任用小人。让那些抱着希望来加入农民军的有识之士都大失所望,如果不是自己与副将黄伯雄的全力维持,恐怕这中天八国,还未到官军来围剿,自己倒要分崩离析了。可就算如此依然是人心涣散。僧景全猜测好多的统兵将领,怕都有了各自的小打算了吧,就像这次自己要派人下山探听虚实,几个统兵将领竟然没有一个愿意派自己手下去的,都想保留实力,自己只好派那几个饭桶过去,就把事情办砸了。僧景全暗恨道如果不是官军大举压境,定要治你们一个不听军令之罪,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官军来了,那些军头们也不敢不听他这个丞相的话了。 这边僧景全在这里为中天八国忧国忧民中,那边的正主国王张遇贤却在和他新立的妃子喝酒嬉闹,丝毫不把这近在眼前的南唐官军看在眼里,也许是他对自己白云洞的防御太过自信了吧。 这一切又被这白云洞中一双阴冷的眼睛看在眼里,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去见过李丛嘉他们的李台了,别看这李台在节度使府里,一副进退失据的样子,虽然那是他不适应的一个表现,但也未必没有他自己的故意做作,讨好众位官员的意思,毕竟他自己还想以后在别人手下混日子呢,夹着尾巴比较好一点。但是现在在这白云洞,特别是在自己的军帐中,他自己却是这里的主宰,手下的军兵伺候着自己的主将,大气也不敢喘,可能也是自己的这位主将平时太过阴冷,难于让人接近吧。这时亲信李柱走进来,走到李台身边轻声道:将军。 本看着帐外的李台,回过头道:联系的如何,其他几人都怎么说。 李柱道:其他几位,都没有给出确切回答,都很含糊其词。 李台冷笑:几只狐狸,心里有什么打算我还是知道的,无外乎坐山观虎斗,消耗别人,取而代之罢了,看似聪明,其实愚蠢之极,难道他们不清楚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呆在这白云洞,迟早会死,不是死在官军手里,就是死在一群窝里斗的小人手里。我们不去管他们,提醒他们就已尽了同僚之义,下面就看各人的造化了。手下的兄弟都准备好没有,? 李柱道:已由您的几位老兄弟去约束各军,只要将军您这里发令,我们麾下的这上万兄弟定会全力以赴。 李台这时心情才有变好之态道:很好,告诉他们将来将军我飞黄腾达,定也不会忘记他们的。 李柱本就是李台的亲戚,现在又是心腹之人,有些话还是可以当面说的,便开口道:有些人担心自己为乱军时做了不少的错事,怕是将来朝廷降罪。 李台道:无妨,我会用一个大大的功劳,化解这些罪责的,你下去转达给这些担心的人,以后只要一心为朝廷办事就好。 李柱领命去了。 这时李台从袖子中取出一张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擒杀张遇贤。李丛嘉敬上。李台又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字似乎要再确认一下。然后有点不舍的把字条放到蜡烛的火焰上点着,转而化为飞灰。有点激动,如果自己把这件事办好了,就能够为自己以后找到一个好的靠山了。自己的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 看着化妆送信回来的刘茂忠,李丛嘉怎么都觉得这个家伙做个刺客或者间谍都蛮合适的,看着刘茂忠取下头上戴的竹帽,笑道:信送的如何,那李台亲自见你的么? 刘茂忠恭敬道:启禀主公卑职确实见到了李台本人,也把信亲手交给了他看,他说定会按照主公信中所说来办事的,请主公放心。 李丛嘉点头道:茂忠你去了一趟这张遇贤的军中,感觉这农民军中的军容如何,能与我大唐官军相比么? 刘茂忠想了一下,微微笑道:主公说笑了,我观那乱军之中,别说跟官军比了,就是比起以前我的独龙山来也多有不如,而且被围在山上的贼众士气更是低迷。武器破旧,军容更是谈不上。都没有经过什么训练,警觉性很差。所以我才能比较自由的进出而不被发现,如果说有好一点的话,在那李台管辖的军营中倒是有可圈可点之处,兵士的总体素质看着要好上一点。 李丛嘉道:哦,这李台看来还是个人才了。 刘茂忠道:只是卑职跟他说话,总觉的这个人有点阴郁,还请主公以后若用此人,当防备一二。 李丛嘉道:茂忠能说出此言,实在是让我感到很高兴,如果要想作为统兵大将必须要有要有一定的观察判断能力,茂忠你已经具备了一些了。 看着刘茂忠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李丛嘉又道:至于这李台,我若用他自然会把他用到该用的地方上,总之先收下待用,我想在我的手下应该还能容纳的下一个小小的李台吧。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刘茂忠应声出去了。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军营中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李丛嘉用过晚饭就在军营中转了一圈,其间也看到了寻营的周邺等将领,问了不少周邺不少关于安营扎寨的基础知识,周邺对这个好学的小郡公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样的消完食,又回到自己的帐中,李丛嘉躺在行军床上,想着明天将会是很热闹的一天吧。 ; 第39章 手下的想法 ?第二日一大早,李丛嘉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坐在床上稍待了一会儿,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下。外面的吵杂声更甚估计是军士在外面起锅造饭。自己起身穿戴好衣服软甲,把外面守卫的侍卫叫进帐中,问清状况,主帅有没有敲聚将鼓。回答说还未到时候,现在正是军士用早饭的时候。李丛嘉点头答应,就着侍卫端进来的水洗漱,然后用过早饭,就往中军帐而去。中军帐离李丛嘉的军帐不远,只几步就到了,大帐中基本上的主要将领都到了,包括自己提拔的两个文官参军,都在等着主帅下令击鼓升帐。众人见到李丛嘉到了都过来见礼。李丛嘉回礼过就找个地方坐下,自己是钦差大臣来的,又不是在周邺手下听用的,所以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排排的站在下面,等升帐了自己也是稳稳坐定的主。 李丛嘉前脚坐下,后脚周邺就走进大帐,众人都毕恭毕敬的站好,等待主帅发号施令。周邺上来坐到帅案后,环目扫视帐中一圈,跟李丛嘉互相点头致意一下,见该到的都到了,就对手下传令官道:敲聚将鼓,升帐。传令官大声应喏。走出帐外,就听见外面咚咚的鼓声敲响。让整个军营都知道大帅升帐了,不久战斗就有可能要打响了,营中各低级军官,不由得加快了对手下人的准备起营的调度。 中军帐中,待外面的鼓声停歇,周邺轻咳一声,等众人都看向他,便道:今日我军就开始按照原定计划,对这山上的贼众进行讨伐,希望在座的诸君能够齐心协力,平定这次匪乱,我与郡公必定会向圣上为各位请功。希望诸位不要辜负了朝廷对我们的期望,如有懈怠皇事者提头来见。 下面诸人皆道:谨遵大帅之令。 周邺道:各人下去统属部众,中军号响,便各按计划行事。 各将都称喏下去了。周邺这才转身笑对李丛嘉道:战时郡公只管与我同在这中军帐中谋划便可。 李丛嘉知道他害怕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去前线观战,万一被误伤了,所以故意这么说,不然以周邺以往的性格怎么的都不会待在这中军帐中的,虽说他是主帅,但是年轻时就是一员敢于冲锋陷阵的勇将,所以对他自己的武艺还是有信心的,这叫艺高人胆大么。但是这次谁让他帐中来了自己这么个累赘小郡公呢,如果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这大帐中的相关人等在皇帝的怒火之下,不知道有几个人能活呢。李丛嘉心道自己又不是一个愤青,干嘛要冲过去,历史上的大人物被不起眼的底层给干掉的例子那么多,自己这也是好不容易穿一趟过来呢。军阵上那么多的流矢乱飞的,自己又没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的绝世武功,头上挨一下还不是死翘翘,自己还是躲在后面看风景吧,好在自己现在的身份也算是金枝玉叶,手下人本能的就认为自己是大熊猫要保护,而不会认为自己是贪生怕死,这就是比白手起家的人多出来的好处,自己只要制定好的规则,让在这规则中的人都玩的开心,那么大家都会肯定自己的。 李丛嘉对周邺道:周大人所言甚是,从嘉就在这中军帐中看周大人如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了。 周邺连道不敢,李丛嘉也要回去安排自己手下参战的人,就先回自己的军帐了。回到自己的帐中,见自己的几个手下都到了,呙彦、马承俊、刘茂忠、诸祐、赵晟、萧荣、白昌裕一干人等都在等着李丛嘉到来,白昌裕虽然在周邺帐下挂了一个参军的职位,但谁都知道,这是李丛嘉要提拔这书生,给他先找个位置安置,以待以后任用的,所以连周邺本人似乎都有意忘了手下还有这么一号参军在,平时也不给他分派任务,只是在研究白云洞地形的时候会派人找他商讨。 李丛嘉坐回自己的案桌后,看着眼前众人点点头,道:大军已经行动了,我前期已经跟诸位说过,这次的军事行动,我也会派手下的侍卫参加,现在侍卫的人数已有五百多号人,当然他们多是老诸原来的手下,小打小闹过,像这样的大阵仗怕是没有见过,所以这里除了呙马二位营指挥使是经过正规军队的战争洗礼过的,其他人包括我自己对于如此规模的战役可以说一无所知,这不行啊,我的计划中,我帐下的各位将来都是要堪大用的,将领没有经历过战争,不合格;谋士没有策划过战争也不合格;手下个军士没有打过硬仗,不经战火洗礼,那更是不合格。 我希望不止经过这一次战斗,以后经过了一次次的战争的洗礼,在场的各位都能够成为一方的节度,一地的刺史,更希望以后各位能够封侯,命垂凌烟阁。 众人被李丛嘉说的美好愿景所影响,个个心潮澎湃,俗话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参与其中的人都想象把自己放在那一的位置,而把万给忽略了。 李丛嘉看了一眼眼神有点忧郁的诸祐,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那些老兄弟,便道: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当兵,为什么会有人拿起武器,无外乎想活而已,想活的更好。不管什么原因,既然拿起了武器,加入了战争,就要让自己有更强的战斗技巧,这样才能活下来。我的手下们,我已经给他们准备了最好的武器,最坚固的铠甲,最好的训练方法,严格的教官,下面的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努力和命运了。 李丛嘉对众人道:我手下此次参加战斗的所有人员,不论在战争中有无功劳,都会领到一个月的军饷作为奖励。如有战功的,除会得到官府给于的奖励外,我私人将给于三倍官府的银钱奖励,这也将作为惯例,以后都会以此实行。如战死的,本人为烈士,骨直可葬入烈士陵园让后人瞻仰供奉,家人为烈属,其父母我会派专人负责赡养以及百年后的安葬,有子女的可入我共济会学习培养到成年,使之能够自谋生路为止。此也永为我麾下的惯例。 众人听了也是颇为感动,包括久随李丛嘉的呙彦和马承俊,自己的主公如此厚待手下之人,让众侍卫都没了后顾之忧。特别是刚才忧郁中的诸祐,从金陵城回来的人已经告诉了他,李丛嘉派人给那些老弱妇女的安排。当回来的几个心腹把在金陵城中,李丛嘉田庄见到的一切跟他和一众老兄弟描述的时候,一众老兄弟都不相信有这样的地方,那对他们来说那简直就是天堂般的存在了,性子急的当场提起一个去的人的脖子怒问是不是被李丛嘉派人收买了,给他们胡说来的,几人中年纪最小胆也最小的小火儿都被吓哭了,哭诉着自己几人没有骗人来的,自己真的见到了那个地方,自己还在那个叫做共济会的学堂里,跟小不了他几岁的一群孩子并排坐在他们叫做食堂的吃饭的地方,打了一份他们口中的学生餐来吃,白米饭,有加了好多油的菜,还有一大块肥肉片子,自己当时把肥肉片子留下来没舍得吃,还想等晚上睡觉之前吃,这样就可以做个有肉的梦了,但是却有一个戴着红袖章的娃娃,过来说他今天执勤,不准挑食不吃肥肉,硬让自己当场把肉片子给吃了,晚上吃饭才知道,晚饭跟中午的一样,只是菜不同,肉片也变成了鱼块,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孩子告诉他明天早上还有一只煮鸡蛋,还说自己最不喜欢吃煮鸡蛋了,小火儿呆滞了,他多想一直待在这个美好的地方,但是大当家还在等着自己几个人的消息,最后几人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金陵,小火儿边哭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是诸祐的老婆写给诸祐的,详细的告知他去金陵的一众人都很好,在金陵的境况也跟几个回来的人说的差不多,还说自己进了工坊可以赚钱了,因为诸祐是李丛嘉手下头领的缘故,给发放了一套很豪华的房子给她,她没敢答应去住,只跟姐妹们住安排好的工坊宿舍,环境也很不错要比在家时好呢,娃子也进了一个大学堂,跟好多孩子一起去上学,管饭。零零种种的说了好几张纸,诸祐才开始相信了几人说的话,那个性格最急的,摸了摸小火儿的头道,你小子有信咋不早拿出来,哥哥我也是怕你们被骗了么,哎,那个地方真的这么好,也跟我们多讲讲,小火儿嘴里骂了句臭阿三,转过身去,不理他,却跟其他人聚精会神的说起他的见闻来,那阿三也不以为意,蹲下身一脸向往的听着小火儿向众人的讲诉,一时间诸祐的手下都围成了好几个圈,听着这几个人讲在金陵城的过去的事情,站在一旁的诸祐当时也感慨万千,本来以为自己的老婆孩子只是李丛嘉用来要挟自己的人质,没想到最后他不但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而且做的远超自己的想象,自己的手下人包括自己似乎已经被他折服了。现在诸祐知道当他把刚刚李丛嘉的话传给自己的老兄弟们后,自己的这些本就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跟自己造过反的人,定会为了李丛嘉的任何命令舍生忘死的。这就是美好生活对于苦难之中的人的吸引力。 李丛嘉看着众人颇为肯定自己的这项决定,不禁微微一笑,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害怕自己那三十年后的死亡命运。但是来到这个世界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中,有太多人害怕着明天的死亡,只要自己能够将这些人当中,能为自己所用的人集合起来,给他们一个好好活着的机会,那么他们就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来,利用这股力量使自己在日后澎湃的风雨中能够活的滋润,这应该不难。 李丛嘉道:这次的安排是,由呙彦、刘茂忠、赵晟、萧荣四人,各带领一百二十人,在乱军中内应的接应下,直接进入到乱军中心,当山下大军攻打热烈的时候,你们四支小队就给我四下出击,烧毁他们的粮草,刺杀他们的将领,就是搞破坏,让乱军由里面乱起来,配合外面的大军攻打,如果被大股的敌军发现,不可为时,就往李台的军营里躲避,都是自家兄弟,不可损伤太多,最后的任务就是一个,张遇贤的脑袋,虽然已经交由李台去办了,你们也在一旁监事协助吧。 马承俊道:这李台可信否。 李丛嘉道:乱军现在是只困兽,相信李台那么的机灵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的,他自己不是早就做了选择了么。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去的所有人多带一些震天雷,李台如果发生脑子进水的事,就用震天雷给他的脑子好好控控水。 马承俊等人一起笑起来,都道他傻了才会干。 让众人下去准备,各人都下去了,帐外的侍卫又进来报,赵晟和萧荣两位都头求见,李丛嘉点头,让侍卫放他们进来,只见赵萧两人又走进帐中,还没等李丛嘉说话,便都跪倒不起。 李丛嘉笑道:二位将军这是何意啊。 只见赵晟抬首道:赵晟谢过主公给卑下这次机会,赵晟一定不会辜负主公。 一旁的萧荣也道:萧荣也是如此,从此效忠主公,如有违逆,天地不容。 李丛嘉笑容更甚,想想也就了然,这两个家伙,当时是和刘茂忠一起被自己强迫投靠自己的,没想到武功最强悍的刘茂忠首先进入了状态,积极表现,也得到了李丛嘉的重用,出入都带着,有什么重要任务也都安排给他。但这萧荣和赵晟二人,因为心思比较活泛,老想着自己当时的投靠也属于城下之盟,况且对自己的小主公也不是太了解,只觉的自己是被震天雷稀里糊涂的给震到如此的光景的,可以说二人的心里匪性犹在,所以表现就没刘茂忠积极,刘茂忠多次好意提醒自己的两位兄弟但也没效果。李丛嘉也是故意放他们一放,让他们一直呆在军士这一级,两人眼看着李丛嘉手上的力量和人数慢慢变强变多,以前和自己一样都是军士的都做了火长队头,老大刘茂忠都是营指挥了。而且周邺这个节度使都对李丛嘉客客气气的,投靠李丛嘉更晚的陈起,白昌裕,反贼诸祐都得到李丛嘉的重用和器重,自己再这样下去机会就没了,醒悟后的两人就开始努力训练,对李丛嘉下派的任务比他们的老大还上心,这些李丛嘉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次就让他们两个也带队,跟着呙彦一起行动。 李丛嘉道:身为你们的主公,我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给你们安排的任务只管好好去做就可,其他的不用过多考虑。 两人连声道是,这才慢慢的推出李丛嘉的军帐。 没过多长时间就听见指挥大军行动的牛角号声响起,李丛嘉来到帐篷口,看着帐外忙碌中开拔的军士们,心道终于开始了,便带着两个侍卫赶往中军大帐。 ; 第40章 进攻开始 ?等李丛嘉走到周邺的中军大帐中,只见周邺已经站在那新做好的沙盘旁边,众多的随军参军根据前方传令兵不断传来的消息从而变换着沙盘上标示着敌我双方动向的标识,李丛嘉看到了陈起和白昌裕也在一旁协助,他们的这个挂职参军干的也算蛮尽职的。周邺又根据新的动态图,对官军的调动进行着仔细的排布。 李丛嘉上前观看,白昌裕一见自己的主公来了,马上在旁边讲解起来,官军现在的进展一如众人原先预料的那般,采用了伐木推进的策略后,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向白云洞逼近,其间张遇贤军也进行过反扑,但是当他们进攻的时候,官军收起伐木开道的铺兵,以精锐的军士埋伏在山道两旁,等农民军接近后,同样的是一阵接一阵的箭雨让其损失惨重,阵脚大乱后,由裨将孟坚带步兵一阵冲杀,便都溃散了。就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官军已经靠近白云洞,便依计划放火烧山,把遮蔽着白云洞的森林全部都一把火烧掉了。毫无准备的农民军本欲躲在这树林中跟官军拼个生死,却被这一场大火烧的死伤无数。现场相当惨烈,到处都是散发着焦臭味的尸体,以至于官军都不得不放缓了进攻的脚步,专门派人去收敛那些散布在山头各处的焦尸。 官军暂歇了一会儿后,又重新开始攻打失去了藏身之地的农民军来,这回白云洞已经暴露出来,官军继续前进,终于到达了白云洞入口,这白云洞类似于一个山谷的结构,只见入口这里塞满了为躲避刚才那场大火而弄的队形不整的农民军,当双方距离达到了弓箭和弩箭的射程的时候,官军便开始了发挥自己装备精良的特点,远程攻击武器开始发威,官军的每一阵箭雨下去,都会射倒一大批人,这些装备简陋的农民军,有的只穿着单衣拿着一把柴刀,而有的连柴刀都没有,只把削尖的竹棍抓在手上。众位农民军眼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兄弟,被官军的箭矢无情的射倒,脚下的泥土被流出的鲜血浸泡的泥泞起来,不断有人向前冲去要给死去的胞泽报仇,但还没等到他冲到官军的军阵前就被数支箭矢钉死在半路。即使有个别特别幸运的能够冲到官军的步兵阵前,却发现迎接他的是一个坚硬的乌龟壳,官军步兵阵的最外面树立着无数面厚重的巨盾,这些巨盾一般是用来在大规模战争中防御骑兵的冲击用的,当那个农民军的战士用手中的柴刀,徒劳的将对方的盾牌砍的火星四溅的时候,从巨盾之间有意流出来的缝隙间探出了三把尖锐的长矛,同时刺穿了他的身体,并把他的身体高高的挑起,抛向前方。一条生命就这么简单的消逝了,再看那农民军的阵营,一个个农民军战士,看着自己人倒在地上的冰凉尸体,看着如林推进的官军队伍,一股恐惧的情绪在农民军中蔓延,也不知道哪一个起的头向身后的白云洞跑,总之就这样,在还未与官军有过正式的正面交锋的情况下,农民军的前锋队伍崩溃了,前面的人一窝蜂的向后面跑,以希望能够离前面杀神般的官军远一点,至少可以让别人的身体为自己阻挡一下,就这样,好多后面的农民军战士稀里糊涂的被回头的人推到,紧接着就是无数双无情的大脚在他们的身上踏过。 带着自己的亲兵赶来前方支援的大将黄伯雄,在亲手斩杀了几个逃卒,以期能够借之让众人回头作战的期望落空后,在知道自己这方的前锋完了之后,火速赶往中军,要去见张遇贤,企图以张遇贤的本部精锐护卫军来作为抵抗官军的中坚力量,再依靠农民军人数上的优势,这样或许能够给农民军获取一些胜利的机会。 看着四面火起的白云洞,黄伯雄心急如焚,刚才自己在在路上竟然遭到了弩箭的偷袭,怕是官军派的细作进了白云洞,在四处破坏和搞暗杀,但自己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得赶快去见张遇贤才行。 当黄伯雄赶到白云洞中张遇贤给自己营造的王宫的时候,就见这里也是人仰马翻的景况,张遇贤的亲军护卫正在忙碌的收拾东西的样子,便随手抓过一个军士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那军士一看是以前的副将,现在张遇贤封的大将军黄伯雄,便一五一十道:有军令,让我们收拾行囊准备撤退。 黄伯雄怒道:敌人的大军近在眼前,怎么撤退,这是谁的乱命,我定要斩了他不可。 那军士看着黄伯雄须发皆张的愤怒样子,不由心下害怕,战战兢兢道:这是大王刚下的命令。我等也只是依大王的命令行事,大将军若不相信,可赶往大王的寝宫询问。 黄伯雄一听到是张遇贤的命令,心中不由一窒,松开了抓住军士的手,那军士看黄伯雄陷入发呆中,害怕他等会儿有什么怒火发在自己身上,便偷偷的溜了。 等黄伯雄清醒过来,也不去再找人质问,他径直赶往张遇贤的寝宫,等他到达宫门口的时候,却遇到了他的老战友僧景全。便急忙上前见礼,道:僧兄,现在战况紧急,你不去主持大局,却跑到这里来何事。 僧景全看着这位跟自己一样,从南汉国一路追随张遇贤转战各地的副将,苦笑道:黄兄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何事呢。? 黄伯雄苦笑道:现在军情糜烂,如果在这么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前面的兄弟就要坚持不住了。 僧景全道:怕是已经坚持不住了吧,黄兄是想说,再不想办法我等覆灭就在今天了吧。 黄伯雄面露难色道:正是如此,我来此就是想让大王派出他的护卫军,有大王的那五千精锐护卫军去与官军作战,未必没有一线胜利的希望。 僧景全苦笑两声,指着附近忙着搬运财物,粮草的军士道:黄兄看看这周围,是像要与官军一决雌雄的架势么,我们的大王早就下达了离开的命令了。现在不要说与这官军决战,就是想要拖延官军进攻的步伐我们也无法做到了,况且这白云洞中还有许多居心叵测之辈在暗中窥视,很有可能会趁机向我们反戈一击,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黄伯雄道:就算现在逃,能够逃到哪里去,这里是江南腹地,四面都是南唐官军的围追堵截,且山地难行,大王又要带着这么多的东西走,这比我们当年从南汉国到这南唐来时的情势还要困难,至少那时候的南唐对我们还没有警觉性。 僧景全道:就是如此,我刚才已经跟大王说了,如果不能与唐军决一死战,难么我们就只能轻装突围,放弃大量辎重,这样就方便从小路突围,突围出去后,我们就南下或者杀回南汉的循州老家,在那里大王还有很大的影响力,而南汉国当时用来围剿我们的大军必定不能长久的维持在循州地界,所以只要我们回去了,就又能够聚集到足够的人手组织一支大军,用来推翻刘家的腐朽统治。如果不能回南汉,我们就去南唐与闽国的边界,那离这里也近,而且没有南岭这样的大山脉阻隔,听说闽国的统治者对老百姓的压迫也很严重,只要我们到了那里,相信也可以在那里有所作为的。 黄伯雄被僧景全这么一说,觉的很有道理,这大唐的精锐官军通过自己刚才在前线远远的观察,实在是足够强悍的,远不是自己老家的那些南汉兵可以比的,跟他们作战太过艰难,短短的交接就让自己这方伤亡惨重,前军更是溃败。现在能够有别的选择自然是好的。便对僧景全道:我们再一起去劝大王,放弃辎重,全力从小路突围。 僧景全点头,就要跟黄伯雄再一次踏入张遇贤的寝宫。还没等他们迈步,就见寝宫里面呼啦啦走出来一大群人,领头一个正是他们以前的领头大哥,现在的大王张遇贤。只见这张遇贤现在身上也是顶盔贯甲的,张遇贤的铠甲都是他特别的命人用黄金打造的,穿在身上明晃晃的一片,耀人眼球。这个时刻的张遇贤,神情有一丝焦急,刚出宫门就命令侍卫备马车,见到站在门口的僧黄二人,忙道:丞相、大将军快快准备,与我一起撤离。 僧景全和黄伯雄上前见过自己的大王,僧景全道:若要撤离,这山道路崎岖狭窄,坐马车恐怕多有不便,臣下认为还是骑马和步行为好。 张遇贤面露难色的看了看身后十几个因为紧急撤离,而哭哭啼啼的自己的爱妃。道:我倒是没什么,可是我的众位爱妃,怎么办呢。 僧景全心中暗叹,自己的大王啊,现在自己这些人连命都要没有了,他还顾念着这些女人,项羽绝望的时候连虞姬都要给杀了,你却在逃命的时候担心自己的女人赶路赶的不舒服,自己的大王还真是一个多情种子,或者说已经退变的忘了当年大伙儿起誓造反是为了什么,循州老家的乡亲们还处在刘氏家族的残暴统治下。这一刻的僧景全突然产生了一种心灰意冷的离去之心,但是这么久的感情又不是说丢就能丢的,便建议道:大王不妨命健壮的从人,用滑竿抬着众位王妃走。 张遇贤道:还是丞相有主意。 便命令健壮善于走山路的护卫用滑竿抬着自己的众位爱妃,骑上了自己心爱的宝马,回头又吩咐自己的丞相和大将军赶快跟上,就由自己的五千护卫军护卫着装载了自己收罗的众多金银财宝的驼队以及自己的爱妃和亲信,一路从小路逃去。 僧景全和黄伯雄见此也知道这场战争是无力回天了,都各自回自己的府邸里招呼手下准备出逃了。 自此,因农民军本就不是南唐官军的对手,又失去了最高层的领导,大量的军士就像炸了窝的无头苍蝇一样的在白云洞中到处乱串,但道路皆被官军堵死,他们也无路可去,官军还在不急不缓的一步步向前推进,对于胆敢阻挡在大军前面的一律杀无赦。无路可逃的农民军在周邺下达了,跪地投降者免死的命令下,大批大批的扔掉武器,跪地投降,这里自然有专门负责收拢俘虏的官军来看押收拢他们。 这白云洞中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乱成一片,有好几个地方的农民军营寨内虽然也是人心惶惶,但是在他们主将给于他们手下的一些安定军心的许诺下,到也能紧守营寨,这些营寨的首领都是在张遇贤的军中有相对独立性的各军头,在最后关头,那张遇贤也没指望这些人能够跟自己一条心,他也知道这些人就是投机分子,当自己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们都会听自己的号令,现在么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所以走的时候也没有通知这些人,只是让人传命令给他们,让他们死守营寨,等待自己在虔州其他地方的兄弟军的支援,消磨南唐军的战斗意志,最后来个里应外合,将南唐官军消灭,他还特别封了这几个军头司徒、司空、丞相之类的大官职,对于张遇贤的封赏和安排各军头都保持了沉默。这也是张遇贤急着要走的原因,凭着多年与官军作战的敏锐嗅觉,他感到这次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 确实,张遇贤手下的几位军头都有了其他的想法,但是其中就属李台最为清醒,他知道现在不管是帮助张遇贤,还是企图自立都只是死路一条,只有投靠官军才有活路,既然要投靠就要投靠的彻底,不应该再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所以当李丛嘉派呙彦刘茂忠等人带着队伍来到李台的军营中之后,李台当即表示以李丛嘉派来的呙彦马首是瞻,一切行动都听呙彦的指挥。并且当场要交出自己手下军队的指挥权。当李台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呙彦等人还未发话,李台手底下的一个头目就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仗着是一起跟李台打过来的老兄弟的身份,提出要求官府必须许诺他们这些反正的官员足够大的官职,最好是一地的主官,而且自己的军队不能离手,要自己指挥。这就是变相的要做一个军阀了,呙彦是听李丛嘉说过军阀就是国家的毒瘤,强盛如大唐就是灭在了军阀手上的,所以知道李丛嘉是不可能让一支不受控制的武装力量存在于自己的眼皮底下,便冷冷的看向了李台,倒是不怕这李台突然发难,自己这些兄弟武功暂且不论,就身上装备的震天雷就能把这大营搞个天翻地覆。旁边的刘茂忠也是不怀好意的用手摸着挂在腰间的一圈铁球。至于赵晟和萧荣也隐隐的占据了门口的位置。 只见那李台听了自己那老兄弟的话,脸上并无反应神色,只是背着手走到他房中放着的一排兵器架前,叹了一口气道:吴奎,跟了我这么久还是你最了解我。 那吴奎感觉自己说中了头领的心里话,正觉高兴间,冷不妨突然感觉胸口一凉,却见自己的头领已经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宝剑,那把剑的前半部分已经插入了自己的胸口。吴奎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台,这把剑还是自己收刮来送给李台的。 李台从吴奎体内把宝剑拔出,就在吴奎断气之际冷冷道:可惜你不了解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要一直跟着强者你才能更强,你太不自量力了。 说完这些,李台在吴奎身上慢慢擦干净宝剑上的血迹,举剑看着手下众人道:还有谁对我刚才说的有意见。 众手下都受惊不敢做声,甚至不敢跟他对视。 呙彦在一旁看着,想着来时李丛嘉说过的这个李台是个人物,处理事情很果决,可以做一个好手下,好帮手,但是一定要有强大的实力压服住他才行。而且很自信满满的说自己就是那个能够压服住他的人。现在看到这一幕,不禁对李丛嘉的判断力的准确性感到佩服的很,而且对于李台日后在自己四弟手下的表现也很期待。 ; 第41章 张遇贤之死 ?那李台又转换脸色,柔和的对呙彦道:还请将军主持大局。 呙彦也不怯场,笑道:唉,我们来时,主公说过,对所托将军之事,我们不加干涉,我们来此,只是辅助与确认事情办的如何,至于如何行事李将军自行决定就可。 李台听了,自然会把呙彦所说的话的意思理解为新主子对自己能力的一个考验,便道:刚刚我派往监视张遇贤手下护卫军动向的几波兄弟来报,说这张遇贤的护卫军正在悄悄的收拾行礼,像是要逃跑的架势。以张遇贤刚刚下达给我的坚决抵抗的指令来看,他想让我们为他的逃跑争取时间。 呙彦点头表示同意。 李台冷笑道:这个张遇贤真是自作聪明,我现在就派兄弟们去埋伏在他要逃跑的必经之路上,当这张贼路过之时,就一齐杀出,定不会让这贼逃跑。 呙彦点头道:如此行事也好,只不过张遇贤的护卫军乃是在这农民军中挑选出的精锐,战斗力怕也不俗,李将军行事小心点,不要被反噬一口,那就不妙了。 李台道:这个呙将军请放心,不是李某自夸我手下的兄弟,在平地作战或许比不上这张贼的护卫军,但在这山间作战,却是不怕他,况且现在这张贼的军兵一心想着逃跑,身上又带着大量的金银辎重,女子家眷,哪里有心思与我方作战。我们又是出其不意的偷袭,相比张贼的手下,只会为了身边的金银一意逃命,我们就可以一路的追杀,必定能消灭贼人。 呙彦道:既如此,就按将军所想行动就好。 李台点头,对自己的手下将领道:弟兄们,朝廷的大军已到,跟着张遇贤只能是死路一条,所以现在我们要反正,但是能不能够将功补过,得到朝廷的谅解,将来能不能有个好的前程,就看今天大家的表现了。传我将令,得张遇贤人头者官升三级,黄金千两,如有在阵前捡拾张军遗失的财物,贻误战机的定斩不饶,发军。 李台手下众将领都称喏,下去领兵。 李台对呙彦拱手道:呙将军,我也得下去亲自到现场部署,不知将军可愿与我一同前去。 呙彦道:正欲往耳。 李台当先抬手邀请道:呙将军请。 呙彦道:李将军也请。说完当先走出,更是向一旁的刘茂忠使个眼色,刘茂忠也点头,与赵晟萧荣跟在后面。 这边李台调兵遣将,呙彦在一旁作陪,而刘茂忠和赵晟萧荣三人却带着自己的小队,消失在山林深处,忙碌中的李台也当作没有看见,所以也没有向呙彦询问三人的去向。而李台的手下就如一张大网,散开在张遇贤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自己的猎物撞上来。 张遇贤骑在自己的白马上,穿着自己的金甲,周围都是他的精锐强悍的护卫,看看左右,张遇贤并不觉得自己又打了一次败仗,想想他自己从南汉来到这南唐国的时候那才叫败仗,那个时候自己手下的兄弟从十几万打到最后只有三四千人,就这些人也都是各个负伤,全军根本就没有了辎重,好多人的武器在半路都丢失了,自己一群人当初就像一群叫花子来到南唐。这才短短几个月的积累,自己又聚集了几十万人,虽然这次受到南唐官军的围剿,会失去大部分手下,但是只要自己张遇贤在相信又会很快在新的地方聚集更多的人手的。况且现在自己带走的人手都是军中精锐,武器装备钱粮自己这次都是带足了的,想到如此,本来被官军赶的捻狗一样的心情变好了很多。再看看离自己不远的被人抬着走的自己的十几位如花似玉的爱妃,不由的心里得到了更大的满足,自己有现在手上的一切足以,换个地方还可以继续做自己的土皇帝去。 张遇贤又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想了一下,原来是少了自己的丞相和大将军,便问身旁的侍卫道:丞相与大将军还没有跟上来么。 那侍卫恭敬回答道:启禀大王,刚才已经派人到后面去询问,回来报,已经看到丞相与大将军的旗帜,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能赶来与大将军汇合了。 张遇贤点点头,自己未来的江山还得丞相和大将军来辅佐,这样自己才可以放心的跟自己的众位爱妃寻欢作乐了。 就在张遇贤想着自己的未来可以重振雄风的时候,他的队伍已经走入了白云洞山谷后小路的密林深处,这个时候的道路已经十分难走,灌木茂密,就在一段被当地人称做野人洼的地方,只听见张遇贤的前军传来路上被人设置了好多猎捕野兽的陷井,有不少的兵士都不小心着了陷井受了伤,队伍的行军速度大大降低。当这个消息传到中军张遇贤耳中时,本能的警觉感让张遇贤觉的事情不简单,刚向传令兵下达了让众军士小心防备的命令,那传令兵领命就向前军传令,还没走出二十步就被从侧面飞来的箭矢钉倒在地。张遇贤看的大惊,忙叫嚷的敌袭,不过就算他不叫,他手下的军兵也知道了,只见在道路两旁飞出了大量的箭矢,张遇贤的手下在冷不及防下被射倒了一大片,紧接着满山偏野的冒出了大量的人影,都大呼着活捉张遇贤,为大唐除害。张遇贤手下军士以为是南唐官军早就在这里设下了埋伏,不由的肝胆俱裂,再看到处都是官军的影子,他们早已没有了跟南唐官军作战的勇气,现在一个个都想着,带着身上的财宝,逃出这包围圈,一时间小路上人马互相挤压践踏,自己踩踏而死的人竟然比被偷袭杀死的还多,本欲让手下保护自己突围的张遇贤见了手下护卫军的乱像,不由大惊,一拍坐下宝马当先向前跑去,最忠诚的几百护卫也紧随其后。 这个时候的张遇贤也管不到什么爱妃,财宝了,逃得性命对他来说是第一位的,他趴伏在战马的脖子上,只听的耳畔传来风声以及箭矢飞过时发出的刺耳的尖锐鸣叫。你还别说宝马就是宝马,不管是速度上还是运气上都比别的马好上不少,也全赖这匹马,张遇贤终于跑出了原来的手下李台为他设置的天罗地网。张遇贤一路快马加鞭,直到只能听见跨下战马和自己的心跳,周边再无喊杀声的时候,便坐起本来伏在战马脖子上的身体,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树林,一时之间又安静的可怕。正在张遇贤回忆着前一刻还憧憬美好,现在却落得孤家寡人一个,脑子有点接受不了,失落的转不过弯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大量密集的马蹄声,张遇贤以为是官军的骑兵追过来了,心道难道我张遇贤今天就要葬身在这无名的山间了,想到此处便调转了马头,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打算着他张遇贤就算死也要战死,绝不愿意被人像杀鸡一样的把脑袋摁在案板上给砍了。想到此处,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眼睛甚至能看到重重的人影了。手心虽然冒着汗,他仍然把手中宝剑举起,大叫着:张遇贤在此谁来取这大好头颅。 不过当来的一群大约两三百的骑兵接近后,张遇贤举起宝剑的手一下的没了支撑的力气,宝剑差点落地,来人并不是追兵,而是自己的侍卫头领,带着手下侍卫来寻找自己的。一时间张遇贤又觉的有点脸红,毕竟身为主帅,却抛弃了自己的手下独自逃跑,怎么都算不得光彩的说,还好侍卫头领跟众侍卫还算忠心,看找到了他们的大王,都很高兴,跑过来跟张遇贤见礼。张遇贤也很快的调整了心态,对那侍卫头领询问,遇袭的情况,其他人都怎么样了,自己的众位爱妃和大臣们都如何了。 那侍卫头领叹息一声道:启禀大王,我们都被骗了,偷袭我们的人根本就不是那大唐的官军,而是李台那贼子的手下。 张遇贤听了他的话,倒是并没有显的有多么的吃惊和被背叛的愤怒,有点冷道:奥,原来是李台的人,看来他是投靠了南唐官府了,李台这样做了,其他的几个人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打算吧。只是苦了丞相和大将军了,可能现在已经落入官军手上了。 那侍卫头领道:这个卑下也不知道,当时遇袭时太过混乱,卑下因为关心大王的安全就一路带人在后面追赶,怎奈马力不济,还好大王安全无事。大王我们下面该往哪里去。 张遇贤见自己刚才还拥有的家当全都丢了个一干二净,正欲再悲伤一会儿,却被这侍卫头领一问清醒过来,这里现在还不安全,可不是浪费时间的好时候,得赶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才行。想了下道:我们先摸出山去,逃出南唐官军得包围圈,然后南下南k县那里还在我们的人的控制之下,而且处在南汉南唐和闽国的三国交界地带,我们到那里后,再整合当地人马,或者南下南汉闽国,或者再北上跟南唐官军决战,为众兄弟报仇。 那侍卫头领道:愿随大王继续征战,打回南汉去。 张遇贤点头道:好,我们现在就出发,要走的路还很长。 一群人就垂头丧气的跟着张遇贤继续在这山间小路上赶路。 小火儿趴在地上,头上带着软树枝和杂草编就的帽子,脸上涂着油彩,身上也盖着树枝树叶,他们一行三百多人埋伏在这里已经有半个时辰了,虽然以前做类似训练的时候,在一个地方一窝就是两三个时辰不能动弹,那些老兵油子教官还不在一旁监视,谁要不听指挥就得受罚,身材壮实的小火儿倒是不在乎教官的那几下子体能处罚,但是恩公在给自己这些人上课的时候说过了,谁要是在训练和作战中表现好,就给于奖赏,可以给很多钱,还可以升官职,对于这两个好处小火儿没有特别向往,但是恩公最后说过特别优秀的将来会送去金陵的共济会里面学习文化和接受各方面的培养,至于为什么要去培养,后面的自己就没听进去,自己就想着可以去那天堂般的地方去上学,自己老娘还在世的时候总是梦想着自己的娃儿能够识字做个有体面的文化人的。在那里还可以和别的孩子一起吃美味的饭食不用花钱,去那个叫操场的地方玩那些自己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所以每到训练小火儿总是表现优异,他的表现就连现在作为训练头目的刘茂忠都赞誉有加。小火儿端着自己新发的强弩,一动不动,突然感觉左腰被人用手指捅了一下,转头看去,却是自己最烦的阿三,不由对阿三翻了一个眼白,只见阿三向前爬了几步,跟小火儿并排道:左右无事,再给哥哥说说金陵城里的新鲜事呗。 小火儿不满道:作战禁止做不必要的发声,这是纪律,你训练上课时没有带耳朵么。 阿三道:有情况哨探会发暗号的,你着什么急啊。 小火儿正待训斥他,就听扒在前面的火长钱得旺回过身来轻声对他们斥道:禁声。 受到斥责的小火儿把怒火全部聚集在自己的双眼,瞪像阿三,阿三讪讪笑着退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这时就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有规律的布谷鸟的叫声,趴伏的众人紧张起来,各组的队长火长都传达了准备作战的命令。 小火儿更是紧张的端着弩架,一只眼睛透过瞄准口,把箭头指向那小路将要来人的方向,训练的时候射过草人,真人自己还没有射过呢。马蹄声渐近,一群骑兵已经出现在埋伏的众人眼前,看穿着打扮正是众人要等的目标,小火儿他们接到的指令就是伏击这伙人,具体步骤就是等目标到达弩箭的最佳射程范围之后,第一波弩箭定点解决对方的各领头人物,让对方失去有效指挥,然后集体投掷震天雷,特别照顾目标人员聚集的地方,最后再用弩箭清点残余敌人,当战场上看不到有反抗能力的敌人后,打扫战场。 按照作战计划,小火儿一早就牢牢的瞄准了那个骑着白马,穿着金甲的目标,用马教官给自己这些人上课时的说法,身为一个主将在战斗中穿着越显眼就越是容易受到敌方的攻击,所以规定自己这方的各级军官作战时一定要按规定统一穿着,这样才能既让自己这方的士兵在战斗时能够方便辨认和跟随各级军官作战,也让敌方不容易找到自己这方的指挥者并摧毁。小火儿知道这个人犯了忌,穿的这么骚包不是找人重点照顾么,不过这都不关自己的事,在一声动手的暗号下就扣动了手指,感受着扳机带动了弩弦,看着激发出的弩矢向目标飞去,随手从腰间摸出一颗震天雷,擦燃引信扔向目标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伏下身子,按照练习的那样熟练的转动弩机上的棘轮机构,上好了弩弦,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又端起弩架瞄准在硝烟中看似完好的目标,扣动扳机,并不断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 第42章 李代桃僵 ?当李台赶到张遇贤伏尸的战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是硝烟散去,与之一起撤离的还有仔细打扫过战场的李丛嘉的突击小队。当然他们没有割下张遇贤的脑袋用来请赏之类的,一般都会有安排的随军司马会把行动中各人的所有功过都记录在案的,日后就靠着记录来进行赏罚。 李台望着这支离破碎的战场,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手段造成的这样的效果,虽然他也算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之辈,但是看到现场到处散落的人体的器官碎片还是不能适应的胃部一阵翻腾,看了一眼一旁的呙彦平静的面容,想着中间消失的刘茂忠一伙,冷汗不由的显露在额头,心中也是一阵的阴冷,难道这就是自己那未来的主公的手段,毁天灭地,似乎这张遇贤的护卫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全灭了,一时之间李台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时李台的手下人来报,道是找到了张遇贤的尸体,李台一听到这个消息高兴起来,这个大大的人头功劳算是给自己捡到了,但旋即又觉得不好意思。自己设计的严密埋伏圈,最后还给张遇贤跑了,如果不是李丛嘉的手下给自己擦了这个屁股,怕是要前功尽弃。现在在正主面前自己能抢这个功劳么。 李台向一旁的呙彦询问道:呙大人你看这张遇贤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呙彦知道他的意思,便道:李兄不用客气,既然伏击张遇贤是你的主意,这功劳自然是全归将军了。呙某想,将军应该比我更需要这个功劳,难道不是么。 李台抱拳感激道:多谢呙兄的成全之恩,李某定不忘记,容日后有机会报答。 呙彦道:唉,李兄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我日后共事一个主公,一切都是为了主公的大业,我们自然是要一条心的。 李台道:对,一切都是为了主公,不过呙兄知不知道这现场的状况是何物造成的,竟然如此可怖。 呙彦举起手缓压一下,对李台道:这个李兄日后就会知道了。还有关于这张遇贤已死的消息,主公的意思是,先不发布出去,待得回到中军大帐,由各位大人商定后再做计较。 李台听见是李丛嘉的意思,恭敬道:李台知道,这就封锁消息,绝不泄露。 当李台和呙彦来到张遇贤得尸体旁得时候,看着这个往日威风的大王静静的躺在那里,他的身体没有被震天雷波及到,估计当时他是走在最前面又是最先遭到弩箭的照顾,震天雷响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了。身上插着二三十支弩箭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此高规格的待遇,也算对的起他大王的名声了。 此时在张遇贤原来的王宫大殿中,这里现在就成了周邺的中军帐,不过现在这中军帐中早已少了一开始那种紧张忙碌压抑的氛围,转而是充满了胜利者的喜悦情绪。 周邺坐在主位,发布各种命令,而李丛嘉坐在副手位作陪,主将周邺也是一脸的轻松,这张遇贤的乱军平定大局已定,虽然还有一些小杂鱼在里面蹦跶,但是已经无法再掀起风浪了。 周邺对李丛嘉道:郡公您看除了李台这个早就投靠朝廷的乱贼将领,其他的一众的贼首该如何处理比较好。 李丛嘉道:按照朝廷惯例来说,像那种既没有事先反正,又没有临阵归降的叛乱的贼首,应该直接处死,或者打入死囚牢送往金陵,结果也逃不了一个秋后问斩。 周邺点头道:正是如此。 李丛嘉又道:但是这次从嘉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因为这涉及到军国大事,所以从嘉也不敢擅断,便已写好奏折发往金陵,请皇祖父御览,如果能够得到皇祖父的明示,那么从嘉才好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周邺点头,这个郡公行事一向大胆,连他自己都说是不敢胡乱做主的事,必定是关系重大的,虽然好奇,但是也不好多问,只好就眼前事道:那郡公还有几个按兵不动的贼头,该如何处理,现在大军基本上也稳定了局势,这白云洞中已没有了什么反抗力量,是否调动大军给他们一点压力。让他们尽快做出选择呢? 这时门外走进前来汇报军情的孟坚,听到了大帅讲的话,便道:郡公、大帅何必给这些土鸡瓦狗面子,我军只要分出一部来,就可以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像他们这样蛇鼠一头的家伙,不剿灭了恐怕他日后又来作乱。 李丛嘉对于孟坚这样的将领还是比较欣赏的,对他的话也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将军的话有理,不过要剿灭他们这群乌合之众不难,但我军也难免会有不必要的伤亡。 周邺和孟坚听了李丛嘉的话,心中不由一涩,心中都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当了兵就要有战死的觉悟。 李丛嘉也未管他们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又道:等会儿自然会有人来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的。 周邺正要问李丛嘉这个人是谁的时候,就见门外军兵来报,说是有个叫做李台的乱军将领前来求见大帅。 周邺知道这李台在攻打白云洞的时候确实兑现了当日的诺言,是出了力的,据说他还去埋伏张遇贤去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成果,便道:请他进来。 李丛嘉在一旁道:解决问题的人来了。 周邺道:难道郡公的意思是让这李台去劝降那些人么。 李丛嘉点头:正是。 周邺和孟坚听到回答也都点头,表示此计可行。 一会儿的功夫,李丛嘉就见门外走进精神奕奕的李台来,手中还捧着一个方盒子,李丛嘉估计里面放的就是张遇贤的人头了。只见这李台走到大殿正中,单膝跪倒,大声道:罪将李台见过郡公、大帅,李台幸不辱命,截杀了张遇贤这贼子,现将张贼首级献与郡公与大帅。 说完双手托起盒子举过头顶,早有一旁的从人接过盒子,打开盒盖,要把人头给李丛嘉和周邺观看,先送到李丛嘉面前的时候,李丛嘉挥挥小手,示意拿给大帅看就可,自己可没有喜欢看死人头的这个恶趣味。 周邺看了看送到眼前的张遇贤的首级,点点头道:李将军做的很好,本节度的请功折子上必定要为你大大的写上一笔的。 李台连忙道:多谢郡公和大帅的栽培,小将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办事,绝不懈怠。 李丛嘉在一旁拍手道:很好,李台我也是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的,刚刚我还跟周大人说过,有一件棘手的事,非得你去办不可,也只有你才能够把这件事办的让我放心啊。 李台有点受宠若惊道:不知郡公说的是何事,李台一定不辜负郡公的期望,把事办好。 李丛嘉道:还不就是你那几位想拥兵自重的同僚么。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就想让你去跟他们沟通一下,如果能够说服他们缴械投降,少了不必要的流血那自然是最好了。 李台心里了然,原来是这件事,拱手道:这些人无视朝廷天军在此,不快快赶来匍匐投降,竟然还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实在是罪不容诛。现下郡公宅心仁厚,不欲与他们一般见识,给了他们一个苟活的机会,他们哪还能再的不识抬举,小将这就去与他们说清道理,相信他们也必定不敢负隅顽抗,违逆朝廷的。 李丛嘉点头道:但愿如此吧,对了你把这张遇贤的首级带过去给他们鉴赏一下,好增加一点说服力。 李台恭敬的下去办这件事,李丛嘉就对周邺道:周大人,从嘉这里有个不情之请。 周邺因为刚刚亲自确认了张遇贤的死讯,心头也算了结了一桩大事,否则若被这张遇贤跑出去,又在南唐地界搞风搞雨的话,自己脸上不但不好看,朝廷说不定还会降责的,现下好了,一死百了。便笑着道:郡公有什么话,不妨说来听听。 李丛嘉道:其实这也跟我方才说的那个想法有关,从嘉想让周大人封锁这张遇贤已死的消息,在报上朝廷的军报上也不要提及张遇贤已死的事。只说少数乱军逃窜,张遇贤不知所踪就好。 周邺惊讶道:如此不是欺君。 李丛嘉微笑道:周大人稍安,在上报兵部的军报上可按我所说的上报就可,你我可再写一封奏折,详尽叙述这次的剿贼之事,然后送达给皇祖父御览。 周邺道:何不经由刑部,转尚书省而到达天听。 李丛嘉道:从嘉也不想跟周大人再说见外之话俩,日后如果皇祖父同意了从嘉的想法的话,必定还要有借助周大人之处,所以从嘉也就说与周大人听吧,从嘉是这么打算的。 且不说这边李丛嘉给周邺说出了一个让周邺震惊不已的计划。按照李丛嘉的谋划,他事先写好的奏折由快马加急的送到了金陵城,又很快的呈现在烈祖皇帝的御案前。 这是烈祖皇帝近期收到的李丛嘉的第二封奏折,第一封就不必说了,烈祖李昪对这个孙子的大胆以及对实事的判断分析能力也是赞誉有加。当他看到这第二封的时候,觉得这个小孙子的心中所想,要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计,如此的一个宏大冒险的计划,这小小的人儿是何时何地,如何想出的,是在平乱之前还是在平乱之时呢。想必现在民乱已定,以自己这个孙子的性格想必也已经再推动这件事了吧,他是料定了自己这个皇祖父不会反对他的这个计划的,是的,历史上又会有哪个开国皇帝会放弃开疆拓土的机会呢,如果不是当年因为李金全的事,与中原的后晋皇朝打了一仗,大败而回,消磨了自己的拓疆意志,自己大唐的疆域应该不止于此。对于李丛嘉提及的周密计划,烈祖心里已经有了首肯。且依李丛嘉信中所述这件事适宜秘密行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的,所以也没有召集众位大臣来商议的意思。只是反复的阅读着李丛嘉奏折上的计划。李丛嘉这个计划就叫做李代桃僵之计,拟定的用自己的手下冒充成张遇贤,带人秘密的回到南汉国,回到这些农民军来的地方,也就是南汉的循州地界,利用农民军对当地的熟悉,可以很快的在那里发展壮大,李丛嘉的意思是把循州建立成一个日后进攻南汉的根据地。南唐国还可以暗地里给于大量的支援,但是明面上这些农民军仍然是张遇贤领导的造反势力,跟南唐国没有任何关系。李丛嘉也是在奏折里痛陈利弊,说什么反正把那些造反的农民军留在南唐境内也不安全,杀了吧,好歹有十几万人呢,有违天和不是。李丛嘉之所以推出这个计划还是想扩大南唐的实力,以备日后与中原王朝作战时有一个相对安全的后方。这样在南方的其他几个国家如吴越、闽国、南汉、马楚都是日后李丛嘉攻击的目标,不过就现在的形势来看,马楚和吴越国内形势相对的安定,而南汉和闽国这两个国家内部比较混乱了,不但官府统治很腐败,而且统治的最高层也在为了统治权,互相进行着残酷的搏杀。所以这就给了李丛嘉一个机会,但又不能以南唐官方的身份去做,那样道义上南唐属于侵略者的身份,会遭到两国国内从平民到官府的强烈抵抗,使他们国内的阶级矛盾转向跟南唐国的矛盾这个仗就不好打了。现在以一个造反农民军的身份去做的话,一来麻痹当地的官府,让他们产生轻视之心,二来农民起义军可以更好的充当一个解放者的角色,更好的吸纳当地人的贫苦大众加入起义军或者给起义军送情报等等帮助。按照李丛嘉的计划打下循州只是第一步,下面要起义军在合适的时候,一直向南打下去,打出个出海口来才好,这样再合适的时候就对吴越和闽国造成南北夹击之态,这样就又有利于自己的下一步计划的实施了。 李丛嘉还在奏折上向他的皇祖父禀报了,自己得到异人的指点,掌握了一种叫做震天雷的神秘武器,说是威力足可以开山裂石。乃是行军作战,攻城略地的好帮手,并请求自烈祖皇帝允许自己大规模的制造。对于这个震天雷烈祖皇帝也并没有太在意,既然孙子很看重说明还是有用的,他想要造就给他造吧。 终于烈祖皇帝放下了奏折,思量了好久都不言语,大太监王绍颜在一旁看着皇帝面色凝重的样子,想着这回不会事那个小郡公搞出什么乱子来了吧,也不敢插话。 烈祖皇帝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 第43章 南下定计 ?为朕拟定诏书,封安定郡公李丛嘉为定南郡王,全权处理虔州平乱事宜,并赏赐共济会附近良田百顷与定南郡王,再有虔州平乱有功人员的封赏,就按定南郡王与百胜节度使周邺奏报中所述来赏赐吧。还有对定南郡王日后在南方欲做之事,各级官府都要大力支持,不得迁延。 王绍颜大惊陛下如此厚封李丛嘉所为何事,难道他又在南边立下了什么大功了,这样想着恭敬的去传旨了。 烈祖坐在御座上,心道:从嘉孩儿,但愿将来你能交给祖父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卷。 当李丛嘉向周邺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后,周邺的身心只能用震惊来形容,这个郡公的计划可以说是胆大妄为,如果是一般的封疆大吏敢有这样的想法,那迎接他的很可能就是一道押去金陵论罪的旨意。妄开边乱,这是一条要命的罪责,但是现在却被这小郡公轻松的说出来,好像这件事,也不算是个多大的事,皇帝的旨意还没下来呢,他就要先干起来了。 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自己现在可是和李丛嘉栓在一条绳子上了,毕竟自己才是这里名正言顺的最高军政长官,如果皇帝因此震怒自己也讨不了好,不由开口道:郡公,这个计划是否太过惊人,也太过突然了,怕是朝廷中有人有异议啊。 李丛嘉摆手道:成大事者还在乎这点小结,况且时机转瞬即逝,我们身为前方最掌握情况者,岂能受不了解情况的人的牵制,现在我们就等着皇祖父的旨意下来,那样就可以行动了。 周邺看李丛嘉一股自信满满的样子,也是无从反驳,只好听天由命,等着朝廷的旨意下来后再做计较了。 李丛嘉和周邺在这里等着朝廷的旨意,那边的李台可没有歇着,回到自己的营寨之后,就叫过自己的亲信李柱让他去请几位龟缩在自己营寨之中的军头过来商议事情。当然李柱是带着张遇贤的人头过去请的,几位军头看见张遇贤的首级的时候,一个个的心里都发苦起来,本来还以为这张遇贤能够跟官军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来的,没想到张遇贤这么不顶用,一天都没到就把自己的脑袋给丢了,害得自己这些想左右逢源的人,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现在外面的官军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了,不投降就死。这个该死的李台,比自己早先下手,现在抱上了官军的大腿,就抖起来了,竟然派个人来就要让自己到他的大营里去商量事情,他以为他现在是大王了,呸,老子就不去,他还能怎么着。各个军头都这么愤愤的想着,但是看着那颗装在盒子里的人头,想着外面整戈待旦的官军,到了傍晚时分,一个个又带着大量的侍卫赶到了李台的营寨。李台的人将众侍卫以营帐狭小不适合这么多人进入为由,拦截在外面,几人只好各带两名亲卫进入军帐,却见李台早准备好了一桌酒宴正在等着众人,待几人坐下,有人玩笑道:李将军不是给我们开的鸿门宴吧?只见李台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你们还真是猜对了。说完就摔杯为号,一时间营寨中人马窜动,李台事先安排的大量的兵丁冲出,很快就制服了营帐外几人带来的侍卫,而营帐中也埋伏了数十手持弩箭的军士,箭头皆指向几个军头,几人不敢动弹,连忙向李台道:愿意立即投降,只请李台手下留情。李台只留下一句,早干什么去了,就吩咐李柱送几位好友一程,就对这几人再也不看一眼的离开了军帐,他的身后只传来祈求,咒骂,以及箭入肉体的噗噗声。 解决了几个军头,李台命人用长矛插着他们的首级,去各营寨纳降,各农民军的营寨中的士兵,在见到各自将军的首级后,在本就不敢再与官军作战的心态下,都打开寨门,放下武器,排队出来投降了。张遇贤的农民军在南唐国内就这样的被平定了,但在李丛嘉的计划中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 接下来的日子,官军除了扫荡南部诸县剩余的农民军,主要是收拢俘虏,清点战利品,统计伤亡数字,以及给各参战人员计算军功。经过统计这次大战南唐官军共杀死杀伤张遇贤军一万五千余人,俘虏十万余人,投诚的有一万余人,张遇贤总共在白云洞聚集的十五万人除少部分逃亡深山,其他都被一网打尽了,缴获了张遇贤收罗的钱粮有百万贯之多,而官军这边总共参战三万余人,其中战死一千多人,负伤的有两千多人。定南郡王李丛嘉宣布,从缴获的钱粮中取出五十万贯,用来奖励和抚恤参战的众位将士,一时间军营中的各人都是欢声雷动,每个人都能得到十多贯的钱粮,这在他们地方边军中算是了不起的厚赐了,他们辛苦一年的军饷也就这么多而已。毕竟这次作战的官军绝大多数都是各地聚合的边军,少数是周邺带来的禁军,南唐禁军因为是为皇帝亲军,一般护卫金陵周边,所以军饷自然会比地方边军多,一个月能有两贯钱,而地方边军就比较少,只有一月一贯的军饷,而且有的时候还会受到上官的盘剥,真正到兵丁手上的可能只有七八百文,李丛嘉发放的这些赏赐都是派遣自己的亲军卫士,到各军营中按照军功记录,统一发放到各军士手中,所以没有人能够在这过程中做出克扣的事。李丛嘉又在各军营中张榜贴告示,说只要有人认为奖赏不公平的都可以到中军帐去申诉,有敢打士兵赏赐的将领,被查获后,斩立决。一时间军营中都在传说着李丛嘉这位新即位的王爷的好来,什么神仙投胎转世了,天才儿童了,都道,跟着王爷享福了。李丛嘉用不着管那些专门喝兵血的人的态度,自己也不会重用这些人,你不是喜欢钱么,好你可以拿着刀片子在两军阵前,给砍出来。要是没这能力,靠着溜须拍马,欺下瞒上来混钱,对不起,请在本王面前消失。 对于现在可以自称本王了李丛嘉想想就觉的蛮爽的,自从白云洞班师回虔州后,好不容易等来了烈祖皇帝的旨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啊,这次还给了个郡王干干,这在众位皇孙当中应该属于独一份的了。这也让知道李丛嘉计划的周邺放下心来,赞叹着李丛嘉的圣眷之隆,也算是为自己日后在朝中找到了一个好的靠山了,现在自己只要按照圣旨上所指示的全力配合李丛嘉就好了。 至于李丛嘉的众手下也是为自己的主公的爵位上升一级而高兴,特别是为了名利而投靠李丛嘉的几个人,顿时觉的自己的未来有了保障,跟着一个十岁不到的有能力的郡王,还能有错么。 李丛嘉就在周邺给自己安排的临时郡王府,召集了自己的各位手下头领,为下一步的计划开动员会。 李丛嘉看着在坐的众人道:大战刚刚结束,本待应该给各位一段时间好好休整一下的,但是时不我待,我们下面又有事要做了。 只见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自己讲下面的话,便道:我的祖父皇帝陛下封了我一个定南郡王,问诸公此之为何? 底下的众人,一时不解,陈起首先站起拱手道:怕是陛下为了奖励郡王在这次平乱中的功劳。 其他人也是点头表示同意,李丛嘉笑道:陈大人说的有点道理,但还是不全面啊,跟你们实话说吧,皇祖父认为我大唐的南边不够安定,所以才有了这个要让南面安定下来的心。 白昌裕道:难道陛下说的是虔州的南面。 李丛嘉赞叹道:言回说的正是,便是这虔州的南方,当下这南汉国的皇帝刘玢荒淫无道,统治残暴腐朽,当地的百姓也是民不聊生,所以才有了这bl县的张遇贤起义,据闻就在这南汉国把张遇贤赶来我大唐之后,这南汉国的晋王刘洪熙,也就是刘玢的四弟,发动了政变杀死了刘玢,改名刘晟自己做了皇帝。有消息说这个刘晟行事比他的兄长还要残暴,且要对自己的其他几个兄弟动手了,这正是我们插手南汉的好机会啊。 陈起在一旁道:南汉皇族兄弟之间大打出手,不知郡王这个消息来的是否可靠。 李丛嘉点点头,心道难道要我告诉你,在历史上这个刘晟会把自己除了已经死掉的三个兄弟外,其他的十五个兄弟全都会宰掉的事么。 陈起见李丛嘉点头,知道这事情是八九不离十了。道:难道朝廷要发兵攻打南汉,谁为领军者。 李丛嘉笑道:朝廷并无要派兵的意思。 当众人都表现一副疑惑之态时,李丛嘉又道:统兵之人就是在座的各位,至于各位手下的兵么,却不在兵营,而是在西面。 众人都在考虑西面有什么的时候,白昌裕惊呼道:难道郡王说的是,西面的俘虏营中的乱军。 各人见说都了然了,郡王说的定然是这些俘虏了。 李丛嘉道:我就直说计划了吧,如果用大唐的官军多有不便容易造成两国纷争,别的国家也可能插手,所以我们就把这乱军编练一下,选其能用的可以用的做为一军,我想这十万人中选个五万的青壮应该没有问题的,然后把这五万人武装起来,我们仍然打着张遇贤的旗帜,杀入南汉的循州地界,在那里建立起自己的根据地,一方面有大唐做我们的物质后盾,我们又可以打着农民军的旗号发动当地百姓为我所用,诸位以为如何。 马承俊道:我看可行,循州地界本就是张遇贤军的老巢,用张遇贤的旗号,相信很快就能打开局面的。 刘茂忠起身道:主公,我来做这先锋官吧。 赵晟和萧荣同时起身道:我们也愿随主公左右,征战南汉。 一直在一旁没发声的李台心道难怪当时说不要声张张遇贤的死讯,原来是为了这里而准备的,但是招降这些俘虏恐怕没那么简单,特别是那少数随张遇贤从南汉国来的人,到时候去那南汉国发动当地的百姓,可少不了这些人的出力,如何解决是个麻烦,想到此也起身道:主公,若要招降这俘虏为我所用,特别是那些由南汉国来的人,怕是不容易。 李丛嘉点头道:你有什么主意。 李台道:这怕要劳烦张遇贤的丞相跟大将军了。 李丛嘉知道李台说的就是当初要跟张遇贤逃跑,却被张遇贤落在后面,又被南唐官军活捉的僧景全和黄伯雄二人。点头道:此二人正合适,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二人,务必要让他们为我所用。 李台躬身道是。李丛嘉又对呙彦道:即日就可到俘虏营去招收适合的军士,告诉他们只要愿意投军的,以前范下的过错都可以一笔购销,而且当兵的待遇跟大唐官军一样,立了功劳一样会受到赏赐。招收到的人要立即进行训练,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要抓紧时间。 呙彦点头称是,下下去张罗招兵事宜去了。 李丛嘉有对白昌裕道:我任命你做这次行军的度支郎,一切后勤供给,都由你来准备提供,回去后要熟悉这方面的流程。 白昌裕领命,李丛嘉又道:你先去跟周大人那里协商,为我准备五万人需要的铠甲,武器等装备。 白昌裕也得令去了。 李丛嘉又对一旁的诸祐道:这个张遇贤就由你来做吧,我觉得你比张遇贤更适合坐这个位子,至少你在最后还是你自己,而张遇贤到了最后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这回我给了你一个更广阔的舞台,只要你保持本心,心中仍然想着带着手下的兄弟往好日子去奔就行,要知道南汉人民的生活环境比大唐的还要差呢,你很有发挥的余地。 诸祐被李丛嘉说的不好意思,自己有什么能耐自己能不知道,装神弄鬼自己倒是会,鼓动贫苦百姓造反自己也行,行军打仗自己就不成了,要不然也不会被周邺一下就捉住了。道:郡王,这行军打仗,非我所能,恐怕诸祐会误了郡王的大事。 李丛嘉道:论行军打仗我们没有一个比的上周邺的,但是我们这么多的人,可以群策群力,常听人说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我们这么多的人还怕什么,时运再不济我们还可以回大唐,当然最好不要有这个结果。 诸祐被李丛嘉说的点头,准备安心做他的贼头去了。李丛嘉对陈起道:你就做这次的行军长史,以后就辅佐诸祐处理辖区的政事,不可懈怠。 陈起是个人精,恭敬道:卑职遵命。 李丛嘉又对马承俊道:马将军以后就为这支部队的统军使吧。刘茂忠、赵晟、萧荣都为都虞侯。 四人领命。 剩下的就是呙彦和李台,李丛嘉命他两为自己的护卫军正副都统。李台早就很识相的交出了自己对原来的手下的指挥权,全心全意的准备做李从嘉的心腹了。 李丛嘉见诸人的职责都分配清楚了,便道:去会会僧丞相。 ; 第44章 劝人入伙 ?僧景全和黄伯雄并没有被关在虔州城西的俘虏营中,所有的一干重要人犯都被关押在虔州城内,防守严密的大牢中,李丛嘉来到虔州城的大牢,以他现在郡王的地位,要在这虔州城中做任何事情,自然是不需要向别人禀报的,圣旨下来后他就成了这里的最高领导了。 让狱卒打开关押着僧景全和黄伯雄的牢房门,并示意请他二位出来,自己坐在牢房外平时狱卒休息用的桌子前的凳子上,早有有眼力界的狱卒用袖子给李丛嘉擦干净了凳子。这是李丛嘉第二次来到牢房中见人,虽然牢房中的气味,环境都不是太好,但对于李丛嘉来说,却是自己收小弟的一个福地。刘茂忠、李台及诸祐都站立在身后,李丛嘉命一旁的侍卫打开自己带来的食盒,把几样小菜和一壶好酒在桌上放置好。不久僧景全和黄伯雄都被狱卒带到了面前,两人都戴着枷锁,看面色并不好,不知是他们自己还未从起事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还是因为成了阶下囚。看着心情似乎很沮丧。 见自己被带到了李丛嘉一干人等的面前站定,僧黄二人看着众人,自被官军抓住,关押在这大牢中以来,从未有人来提审过他们,这十几日,这两个人自觉的就像被人遗忘了一样,都被独自关押在牢房与世隔绝。今天见到有人提审自己了,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僧景全仔细观察,这里又不是官府大堂,只是牢房中平时狱卒待的地方,这些人想干嘛,难道要用私刑,再看看正面坐着的一个贵公子架势的孩子,就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一旁的黄伯雄倒是没有他想的那么多,大大咧咧的站定,迅速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也未多做考虑,反正他自己早在牢房中就想过了,自己的结果无外呼就是脖子上来一刀罢了,有什么好害怕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黄伯雄张口道:南唐的狗官们,你们不要审问了,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中天八大王麾下副将黄伯雄是也,是英雄的就给爷爷一个痛快,爷爷要是皱个眉头就不是一条好汉。 李丛嘉听了心里不由的一乐,自己就喜欢这种没有太多心思的直汉,用起来顺手,想趁现在还不是自己手下的时候,逗他一下,便道: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的,请看清我身后右面站着的这位,认识不? 那黄伯雄早就注意到了那个人,如果不是上是身上有戴有枷锁,这里又有李丛嘉的侍卫密布的话,就要跟那个人拼命了。现在听见李丛嘉问起,便面带不屑道:卖主求荣之辈,我只恨认识了他,如此卑鄙小人,早就该一刀劈了他。 被他说的正是站在李丛嘉身后的李台,李台心中发怒,但是在李丛嘉的面前不敢造次,只是冷冷的看着黄伯雄。 李丛嘉笑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这张遇贤也算不得一个让人信任的主公,背叛之说也不成立。 李台听李丛嘉这么说了,便插口对黄伯雄道:李台本就是大唐的人,之所以投靠张遇贤,也是受到了那张贼的蒙蔽,但是李台并不是瞎子,在你们军中与朝廷为敌的时候,作战时李台可曾退却过,但是张遇贤又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底下人的,与敌厮杀拼命的时候就让我们上,享福的时候却是他在独享。兄弟们缴获的战利品绝大多数都得上交,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留下,就是受伤或者战死的又什么时候有过抚恤。张遇贤给底下的兄弟吃的是什么,他自己过的又是什么样的奢侈生活,我想大将军应该比我们这些人更清楚吧。他张遇贤只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罢了,想做我的主公他也配。 黄伯雄被李台的一阵抢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嘴上只道这个那个的。 李丛嘉用手轻拍桌面道:好了,我不是要跟你们讨论张遇贤怎么样的。 李台见主公这么说了,忙闭上嘴不再跟黄伯雄争论。 李丛嘉却转过身对他道:李将军,你在这张遇贤军中日久,可曾听到过从南汉过来的人说过那刘玢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听说那刘玢是个发明家啊,特别是对在犯人身上用刑很有研究啊。 身为南汉过来的僧景全和黄伯雄听到李丛嘉这么说,心中不由的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李台知道了自己的主公要听什么,就道:属下在张贼军中时,确实听很多岭南过来的人说起过他们的那位南汉国的国主刘玢,而且多数人在提及那刘玢的时候,表露的不是痛恨就是恐惧的情绪,后来聊多了,我才得知那刘玢,不但设置了各种刑具对犯人和无辜的良民施以刑罚,而且还喜欢开发各种酷烈的刑法出来找人尝试,比如设置水牢,把人关进水牢里,再在水牢里放入各种毒蛇,让关在里面的人活活被毒蛇咬死。还有一种是把人放入巨大的汤锅中用开水烫,把人烫的满身都起了燎泡,再绑在长凳上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并且再伤口上撒盐,使的受刑之人痛苦嚎叫,身体慢慢腐烂着死去。还有。 李丛嘉道:行了就说到这里吧,如此的毒刑我都听不下去了,就是不知道那些硬汉是怎么挨过去的,你说对不对啊,黄将军。 黄伯雄被问的额头冒汗,身为一个南汉人又怎么不知道,那刘玢的残暴呢,若不是那刘玢把百姓不当人对待,自己这些人也不必冒着砍头杀家的风险来造反了。自己虽然是条响当当的汉子。砍脑袋也不皱眉头的人,可是一想到刘玢的那些刑罚,内心仍会恐惧,看着李丛嘉戏虐的眼神,和李台那面无表情的脸色,不由有点结巴道:有有种就给爷们儿来个痛快的。 一旁的僧景全看到刚才的一幕,不由苦笑着插嘴道:公子何必用这些话来吓唬黄将军这种忠直之人,如果真的要对我等用刑,就不需要小公子此等身份尊贵的人来此了。 李丛嘉看了僧景全一眼道:你知道我是谁? 僧景全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李台站在你的身后,对你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在场之人虽多却只你一个人坐在场中,显然的以你的身份为最尊者了。 李丛嘉点头道:嗯,果然是一个可以做谋主的人,心思细腻,猜的很准,在场的这些人,包括李台都是我的手下,至于我是谁么,我也不想打哑谜,我就是大唐皇帝陛下的孙子,定南郡王李丛嘉。 僧景全见李丛嘉已经自报家门,且别看是个孩子,却是个郡王,便道:不知道郡王今日来见我跟黄将军有何目的,我等现在却是阶下之囚,请郡王不妨直说。 李丛嘉道:好的,竟然僧先生这么直率的说了,我也直说了吧。来人给,二位解开枷锁。 一旁的狱卒连忙过来打开两人的枷锁,僧景全活动了下被枷锁长时间固定而酸疼不已的各个关节,笑着向李丛嘉道了声谢谢。 李丛嘉笑着点了下头,然后起身,拿起酒壶给两个空杯子斟满了酒,右手在虚空向两人做了个请的动作,僧景全就要去端酒杯,黄伯雄却在一边低声道:当心有毒。 李丛嘉在场的众位手下听了,都面有怒色,自己主公请他们喝酒,还敢说有毒,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僧景全却对自己的老战友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外乎早晚的事情。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中还赞道:好酒。 黄伯雄一看,自己的老朋友都喝了,就算是毒酒,黄泉路上也可以有个伴,口中道:我来看看是不是,你莫要骗我。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李丛嘉道:酒自然是好酒,这是虔州城最有名的春香阁的陈酿,二位日后可以去好好的品尝一下。 僧景全笑道:我们还有机会再去品尝么。 李丛嘉道:机会自然是有的,下面两位可以跟本王好好的谈一谈了。 僧景全问道:不知郡王要跟我们谈什么。 李丛嘉道:自然是谈你们归降于我的事宜了。 僧景全沉默了几秒又问道:请问郡王,我们的大王是否还建在。 李丛嘉脸上挤出一丝哀伤道:哎,战场上刀剑无眼,张大王求仁得仁,已经去往西天极乐世界了。 僧景全面露哀伤默默道:大王真的死了。 又沉默了一分钟的样子,僧景全面上又露出一种似乎解脱之色道:既然大王已死,我们又都做了官府的俘虏,郡王招降我等又有什么意义。 李丛嘉看着他道:这是你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却认为很有意义,而且是意义重大。 看着露出不解之色的僧景全,李丛嘉又道:我们封锁了消息,所以外界并不知道张遇贤已经死了。 僧景全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李丛嘉便抬手一指站在自己左面的诸祐道:以后他就是张遇贤,老诸以后在人前就戴着面具,对外就说中天八大王因为在作战之时,面部受伤,所以需要戴着面具。再有你们这些张遇贤的心腹大将来作证,我想外人是无法怀疑的。你们或者在想我费那么多的事来冒充张遇贤的目的在哪里,直接跟你们讲,我的目标在你们来的地方。 僧景全吃惊道:南唐要攻打南汉了。 李丛嘉纠正他道:不是我大唐要进攻南汉,而是南汉的老百姓因为刘氏的残暴统治,活不下去了,在张大王的领导下揭竿而起。跟我大唐没有关系。当然了对于刘玢对治下百姓不人道的统治手段,我大唐给于强烈的谴责,以及对于他人格的鄙视。 僧景全没有去管李丛嘉后面的调侃,正色道:如果我们这样做了,我们能够得到什么,我们可不想做卖国贼。 李丛嘉道:僧先生此言此言差矣,整个中国之地,说起来本就是一个国家,我们都是炎黄子孙何来卖国一说的,对契丹等胡人我们可以用卖国一词,比如说石敬瑭把幽云十六州送给契丹人,那就是大大的卖国之事,你我两国之间只可以说各位其主。当然僧先生和黄将军如果认为那刘玢是你们的主公的话,本王也无话可说了。 黄伯雄在一旁道:我南汉国的百姓都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李丛嘉微微一笑又道:至于僧先生说的好处,自然是有的,本王不才,给罗列了三个,当然会有不全面的地方,先生可以以后自己再思量,只要合理,本王都会答应。首先说第一个,可救僧先生和黄将军等一众人的性命,按照我大唐的律法像众位这样的谋反之罪,领头的人都是要被斩首,家人亲戚都须连坐的,还有你们大量的跟随者,都将会打成奴籍,并且发配边远之地,终身须服劳役,直到累死为止。为了自己和这些贫苦手下的未来,僧先生认为是否值得一搏呢。第二我们到达南汉以后,会帮助张大王完成未了心愿,就是推翻刘氏在南汉的残暴统治,把南汉的老百姓都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当然你们会怀疑,这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统治者,我大唐的李氏就一定会比他刘氏好多少吗。为了宽你们的心,下面就是这第三条了,不论我们控制下南汉多少的地盘,我都会实行对治下的百姓免除一切苛捐杂税的政策,农民不再有种类繁多的税目,对于有地者只收土地收成的十分之一作为唯一税目,对于大多数无地的农民则不收任何税目,还会鼓励农民开垦荒地,所有开垦出的田地都为开垦人所有,五年内不收任何赋税。我们的商税也暂定为利润的十分之一哟。 被李从嘉对将来的打算浅浅的一说,只见僧景全以及黄伯雄都愣在那里,如果说李丛嘉前面说的两项,他们自己赞同但是却没有什么震动,只是典型的屈身换命的利益交换罢了,但是李丛嘉说的最后一个条件,却是彻底的把他们砸懵了,国家不收赋税,这个国家怎么维持,就是官员再清廉,皇帝再简朴,每年那么多的军费,官员工资,灾年对百姓的赈济,等等的都是需要钱粮的。这些钱粮一般怎么来的,不就是靠加在老百姓头上的种种赋税么。现在李丛嘉却说不征收。这是怎么回事,骗人的吧。 这时就算是站在李丛嘉背后的李台,诸祐,等等诸人都听傻了,还以为自己家的主公脑子不清醒了,但是一向有着超于常人智慧的主公会瞎说么,众人当然不相信了。 李丛嘉当然知道众人的想法,不过历史上凡是苛捐杂税多的朝代,并不是说国家的正常运营成本提高了多少,而是各统治阶级的心变黑了而已,总想把自己那颗黑腐的心笼罩在民众的头上。清贤臣远小人的话自己就不说了,自己只要建立一个相对好的制度就行,税收最好实行一税制,而且还要在现行的法律上标注清楚,用石头镌刻在各府衙门口,让所有的百姓都清楚的知道,最高统治者的意志。管理一个国家并不简单,但至少最高统治者自身要做到廉洁。 李丛嘉又想到,至于挣钱么,方法多的是,难道自己一个穿越者还能输给古人了,就是自己田庄里的产业也只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价值是创造出来的,自己有先进的生产力,害怕能没有钱花。到时候钱多的把那些跟自己竞争天下的昏君们都给砸死。 ; 第45章 整训军队 ?当僧景全他们发呆够了以后,李丛嘉笑道:怎么样,对我提出的条件还能接受么。 这回僧景全也结巴起来道:您这是是说的真的么。 李丛嘉道:你说,我这么大个王爷耍你一个囚徒,有意思么,自然是真的了,难道还要我跟你立字据? 僧景全连忙摇手道:我只是觉得太匪夷所思,不会将来又变了吧。 李丛嘉道:只要一直在我的掌控下的地域就不会变,这个就需要在场的诸君与我共勉了。 僧景全见李丛嘉说的不像假的,而且李丛嘉也有做主的身份资格在这里,甭管以后能不能够全部实现,有这份心对南汉的百姓就比原来的张遇贤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张遇贤收刮起百姓来的样子,僧景全自己看了也是直摇头的。想了想,下定决心道:僧景全愿归降郡王,如郡王以后能够如您刚才所说的对待南汉的百姓,僧景全就是为了郡王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一旁的黄伯雄没有他想的那么多,一听到李丛嘉如此善待老家的百姓,正是自己要辅佐的明主啊,早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咽道:黄伯雄代家乡父老,谢过郡王,某必将用性命来辅助郡王平定南汉。 李丛嘉开心道:很好,两位以后可以拭目以待,跟着我定不会有错,不管是于官员还是平民我都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说完便命人立刻释放了僧黄二人,并且把他们带到自己的府邸,再商量相关的事宜。 回到郡王府,李丛嘉看着站在自己下手,已经过梳洗和更换过干净衣服的僧景全和黄伯雄二人。僧景全又恢复了几分出谋划策的谋士风雅之气,而黄伯雄那高大魁梧不输与刘茂忠的身材也是让李丛嘉点头,暗道不错。李丛嘉请他们两个坐在客厅下手的诸祐旁边,道:僧先生和黄将军既然已经归降了我,我也不能亏待了你们,照旧的一千两银子的安家费,等会儿会安排人送到你们的房里,官职么先委屈二位做我郡王府里的客卿吧,等将来再做变动。 僧景全和黄伯雄起身谢过主公。 李丛嘉看着僧景全又道:僧先生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不知对于我们不久后这计划的实施,僧先生有什么高见。 僧景全见新认的主公,这又是给钱又是给官的厚待自己,现在问计与自己了,怎么也不能一问三不知,好在他自己对计划的目标南汉很熟悉,便从容起身道:启禀主公,卑职与先主张遇贤以及黄将军乃是南汉的祯州bl县人士,我们起兵也是在bl县开始,那里虽然受到刘氏压迫甚重,但是却是靠近国都兴王府。刘氏在那里的势力很强大,精锐军队都布置在兴王府附近,所以我们不得不辗转到远离兴王府的循州地界发展,循州是与大唐交界的州府,南汉的统治势力就没有那么强大了,但同样的百姓受到的压迫也没有减少多少,所以我们在那里发展的很快也很壮大,不过最后还是受到了南汉政府和地方地主武装的联合绞杀,终于抵敌不住败下阵来。在之后的日子里卑职也常常思考,为什么我们会失败,归结起来就是,底子薄弱、军事指挥不统一。还有重要的一点是刚刚因为主公一席话才想通的就是缺乏于民有利的执政纲领。有些人加入只是为了自己谋取利益,打着起义军的名号,干的都是祸害百姓的事,这也大大损害了起义军的名声,以至于我们的失败。这些就算以后来到了大唐也没有改变,才会在主公手下彻底失败。所以属下想谋得民心对于我们未来的军事行动的重要性,这里大胆的想请主公允许属下集合被俘虏的一众南汉过来的人,属下会跟他们痛陈利弊,说服他们,然后带着他们先行南下,把主公允诺的对百姓的诸多好处,通过我们这些人之口,传达给南汉的百姓。我想南汉的所有百姓听到后,定都会过来拥护主公,到时候主公挥师南下,当地百姓必定能够为大军铺路搭桥,通风报信。假以时日在主公仁政的治理与南汉残暴的统治对照下,民心所向,主公再带领强军西进兴王府,南汉可定矣。 在坐的众人都被僧景全所说的内容所震动,李丛嘉点点头,笑道:僧先生分析的很好,虽南汉之事也很错综复杂,未必能一躇而就,但是我等只要保持无愧于民的本心去做事,就一定能够做成。 客厅中众人都点头称是,李丛嘉又道:僧先生刚才说的先舆论造势是一个很好的方略,这制造大量对我们有利的舆论,也算是一场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之外的战争,这场战争打好了,对我们将来在夺取南汉国的统治权并且稳固它,有着极大的好处。这样当地民众就会对我们有认同感,不会排斥我们,跟我们一条心,就能使我们有腾出更多的精力来回击刘汉政权的反扑了。 李丛嘉又对僧景全道:僧先生的计划我完全赞同,等下你就拿我的令箭去俘虏营中收拢你的旧识同乡,告诉他们不管他们是为民还是为己,只要能为本王办好事,本王都会满足他们的要求。还有,僧先生我提个建议,你回去做宣传的时候,为了方便,不如把宣传内容都变成歌谣和打油诗,让人化妆成和尚道士,走村串巷到民众间传唱。老百姓也能够更快的接受。本王现编了一个,你们都听听看如何。 李丛嘉心思一转把历史上李岩给李自成编的那首歌谣稍改一下道出来,开口念道: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早早开门拜中天王,管教大小都欢悦。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中天王,中天王来了不纳粮。 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够有中天王。不当差,不纳粮,大家快活过一场。 李丛嘉此言一出在场各人,脸色各有精彩,如此粗野直白的歌谣竟然是出自李丛嘉的嘴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就这样的歌谣最能够使底层受苦的百姓们产生共鸣,会产生极大的吸引力。 僧景全面色尴尬的道:郡王这歌谣好是好,对受苦老百姓也很有吸引力,但是恐怕深入人心后对郡王将来的治理多有不便。 李丛嘉道:无妨,这基本上跟我将来要实行的政策的差别并不是太大,只不过里面伴随了一点人性被放纵后的疯狂罢了,但是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他心中所想的还是一种规则的生活吧,至于那些真正疯狂的人,我们也会为他准备足够的施展空间,在南汉有刘氏,在闽国有王氏,楚国又马氏,更北方还有更多,直道他发泄完疯狂或者在这条路上死去。 僧景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李丛嘉的意思。就跟黄伯雄两个人下去准备着去俘虏营召集自己的同乡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变的简单了,主要就是在十万的俘虏中招兵,那些原本被关在俘虏营中的人,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南唐虔州本地人,很多都是无产者,有被当地官府祸害的人,有被地主老财欺压的人,也有家里十八代就是给人当佃户的苦哈哈,还有想借这个机会浑水摸鱼,想飞黄腾达的,凡此种种原因,现在被关在这里,俘虏们的周围都是拿着明晃晃的武器的官军。关押了有些时日这俘虏营中就开始流传着南唐官府要如何处置他们的各种方案来。有的说所有人都要被送到边境去服一辈子的苦役,有的说官府要把自己这些人卖个契丹人去做牧奴的,更有的说官府准备把所有人都杀了,想来个一了百了,并且埋人的大坑都挖好了。一时间这些流言蜚语把整个俘虏营都搞的人心惶惶的。 直到有一天,呙彦奉李丛嘉的命令来俘虏营招人,才算是把这里面所有人的心给按了下来。官府的军官说了,他们跟随的中天八大王,已经向南唐官府认了罪,并且得到了南唐官府的谅解,官府觉的大王张遇贤之所以起兵完全是为了南汉国的百姓能够脱离南汉皇帝刘玢的残暴统治,来到南唐也是被南汉的军队追赶的没有办法了。当然中天八大王来到南唐却没有跟南唐官府事先通知,也是不对的,至于吸纳了南唐国内百姓的事,不也是那些百姓自愿的么,南唐官府就不追究了。不过各人既然已经加入了张遇贤的中天八国,那就不再属于南唐国的人了。所以这中天八国王张遇贤现在要回南汉去推翻刘玢的残暴统治,建立自己的中天八国,所有中天八国的子民都是要跟随的,张大王要在南唐国的帮助下,用他们这些人组成中天八国的护****,现在就要在十万人中选出五万精锐士兵来,去跟着张大王打江山去。 接着就有号称是中天八国的政府官员的人给众位俘虏讲述跟着去打江山的好处,想要钱的有钱,想要得田的分田。想要媳妇的等退役后自己拿着丰厚的退役金去找。至于那些不想再为中天八国做事的人,也不勉强,只是不知道南唐国还留不留他们了,一旁的南唐官员打扮的陈起很配合的摇着头道:不想在南唐做一辈子苦役还没工资拿的人,就去中天八国博一个光明的未来。 被这些家伙一唱一和的配合表演,底下的原张遇贤军的俘虏们,哪有敢说不参加的,都踊跃的报名,把李丛嘉原来打算只弄个五万军队的计划,实打实的又扩大了一辈。当然里面的青壮也就只有五万多的样子,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女,但是陈起,白昌裕,呙彦,马承俊等几位参谋和将领也不想浪费这些资源。青壮被集合起来交给几位将领去做主打的正规作战部队,剩下的老弱虽然打仗差一点,但是可以做辎重兵么,运送物资,铺路搭桥,安营寨扎,等等事宜都是可以做的,还可以在战场上收拢俘虏。妇女可以为大军缝补衣服,做行军饭,照顾伤员,都是可以的。 听着几个人的汇报,李丛嘉看着众人的眼色有点怪异,就在想后世的野战医院的护士都给他们弄出来了,便随口建议道:那些照顾伤员的妇女可以给他们配上一件白色的衣服,这样方便辨认,最好在虔州城里找一些大夫,给这些妇女上一点战场急救的基础知识。这样可以减少负伤士兵的死亡率。 几个人都道主公高见。 好了,自己的几个手下都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李丛嘉自己也省了不少的心,送走了先回南汉去做宣传工作的僧景全等人,李丛嘉就在众位手下的陪同下,去原来的俘虏营,现在的中天八国护****的军营去看看。 进了军营,只见临时修建的校场上,各个编排好的千人方阵来往纵横,每个方阵都有李丛嘉从周邺手下的正规军里借来的几十个教官。教导这些军兵行军布阵的规矩。 之前李丛嘉就跟呙彦等人讨论过这护****的训练之法,上午就是由周邺派来的人教授传统的军阵的走法。下午是体能训练,就按平时自己护卫们做的来练,当然了适当压缩一下强度,主要把负重行军,以及对各类武器的使用加强练习,比如用刀的方阵每日挥刀多少此,用矛的也是有刺矛的次数指标,当然还有弩箭射击训练,更有众士兵搞不清干嘛用的投掷石头训练,这是为以后投掷震天雷专门准备的训练。 到了晚上就是思想教育培训了,李丛嘉还是推广的共济会的那老一套,把原理跟陈起和白昌裕讲清楚。这两个人一听就懂得了主公的意思。就这一招身为谋士的陈起对自己的主公的远见卓识赞叹不已。说白了就是要让这些为中天八国做战的士兵,对南唐国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宗主国的归属感,还有就是灌输要想有好日子就必须要勇敢作战,胆小怕死者一无所有的理念。一切行动听指挥,其实李丛嘉还准备日后把共济会引入军队,吸纳军队骨干为会员,来个党部建在连队上,加强自己对军队的控制力,以防日后自己手下产生不受控制的军阀。 当然李丛嘉对这些士兵也是下了血本的,武器装备都是南唐库藏的好装备,李丛嘉亲自检查过,虽然不及自己给侍卫们特别加强的装备,但是比起周邺手下的官军来,也是不差了。为此李丛嘉还特别感谢了送装备给自己的周邺,周邺直道应该的。为了这些人的体力能够跟的上训练,李丛嘉还特别给他们加餐,叫人去采购了大量的肉食,虽然每日到各人嘴上的没几块,但是油多啊,李丛嘉特别要买的人选肥膘肉买的,就这样的伙食士兵们都道比以前跟大唐作对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都道还是顺从了南唐官府好,以后但愿自己的中天八国永远跟着南唐过日子。 就这样每日不停训练的过了三个月,秋风渐起,李丛嘉刚接受了一批金陵过来的马承信在家训练好的五百家丁侍卫,当然其中不乏有烈祖皇帝因为担心自己的孙子的个人安全,而安插的禁军高手,而且数量还不少。这些在信中马承信都说过了的,这里面的禁军高手有的马承信也不是对手,李丛嘉就想,正好自己原来的手下都打发到马上要出征的大军里面做各级军官去了,原来的侍卫包括诸祐的手下五百人分配到五万人里,比例也只是一比一百,虽然经过了这三个月的思想教育课,基本上不用担心会发生反水之类的事,但是李丛嘉还是有点感觉手上的人手不够用。正好现在来的这五百人打算着留下两百做自己的护卫,还有三百打散了到五万人里去做下级军官去。这样自己对这支军队的控制力不就又增强了几分,说不定在这些人里就能磨练出几个不错的将领来,那么自己就赚了。 再看着王管家让从人稍来的信,述说着家里的状况良好,皇帝陛下不但赏赐给了自己一百顷的土地,让自己的田庄的规模扩大,正好满足了各个工坊扩大后的用地需求,还给增加了禁军护卫。是真疼自己的这个孙子啊。然后看见李丛嘉之前收拢的流民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安置的效果良好,就又把北方新来的五千流民安置到了李丛嘉的田庄,并下旨要求这些流民的生活待遇不能比以前那一波的差,官府会定期派人来察看。王管家代李丛嘉接过圣旨后,心里是乐开了花,田庄的产业的迅猛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了老王的心里预计,加上远方的主子李丛嘉也要求大力的发展,吸纳人手,这就给老王造成了人手大量不够的问题,去招收别人家的佃户吧,又怕引来非议,这金陵城里多的是权贵,哪家在金陵城不置产业。收了别的权贵家的佃户,不是给自己的主子找麻烦么。皇帝安排的这么多流民一迁进来算是帮王管家解决了大问题了。还是按照原来的老流程,让各工坊派人来自主招人。没几天的功夫,除了马承信先过来优先招收了几百年轻体壮的家丁护卫,其他的流民都被各工坊一抢而空。王管家又在信中说了很多零零总总的东西,什么这个工坊扩大了几间厂房,那个工坊又多了几个熟练的师傅,这个季度又为主子赚了多少银子。看的李丛嘉感叹,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 第46章 出国征战 ?李丛嘉看着眼前的这几百号人,这些就是这次从金陵城过来的那几百家丁了,自己的结拜二哥马承信在家做的不错,适时的扩大了家丁的数量,选的家丁都是在流民中挑选的,全都是身材高大魁伟之人,加上这些人都是逃亡自北地中原,那里又是百战之地出强兵的地方。尚武精神犹在,所以这些人手上多少都会些功夫。因为正常人都受不了对自己毫无价值的军阀间的天天打仗,所以苦逼的一群人逃亡到南唐来,被烈祖皇帝安置在了李丛嘉的田庄里。这些人很快的就被田庄里的糖衣炮弹给打败了。不过在田庄里的这段时间每个人都要上的思想教育课明白的告诉了他们,这样的好日子不是白得来的,需要他们各自的努力才行。有什么能力必须干什么活,有好吃懒做的,田庄里是不需要这种人,南唐国也不需要这种人。如果被田庄判断为不堪用的人就会跟他的家人一起被遣送出南唐国界。在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的教育方式下,所有人都不得不就范的乖乖听从田庄的安排。这几百个人就是被马承信以家丁的高福利给吸引来的,经过几个月的军事化高强度训练,本就有基础的众人,硬是被马承信给磨练出来了,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是特种作战的好手,就是没有见过什么血,还要在实战中磨练一下。来之前马承信就已经跟众人说明过了,这次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地方,他们要去这个地方保护他们的主公,也就是给了他们以及家人美好生活的人,为了保护主公不要怕死,就算不幸战死了,有主公在他们的家人就饿不着,还会有一笔数额巨大的抚恤金。几百家丁在打听了抚恤金的具体数额后,都叫嚷着,干了,自己这一百多斤就卖个主公了。 在李丛嘉看着他们的时候,家丁们也在看着自己的主公。在田庄的几个月他们就多听到庄民们传言,自己的庄主虽然年纪小,但是身份尊贵,而且还是天上星宿下凡。能知晓天下事,不然怎么能够小小年纪的,在极短的时间里创下了偌大的家业呢。时间长了,新来的众位家丁也被催眠到对此深信不疑。没办法古人都比较迷信么,面对自己无法解释的现象,只会往鬼神身上扯。见到李丛嘉本人的众人也很紧张,不知道这位神秘的主公会对他们说什么,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任务交给他们。 李丛嘉又坐回椅子上,对着站在庭院中的众人道: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原来都是流民,流民这个词代表苦难,代表了颠沛流离,生离死别。但是现在你们到了我的手下,你们就不再为流民了,你们就成为了我大唐的国民,我要对你们说的就是欢迎回家。从此以后跟着我不管辗转到了哪里,你都要记住你不再是流民了,你是有家的人,大唐是你们永远的家。 只见下面的很多家丁听了后,心中都有感而发的产生共鸣。 李丛嘉又道:跟着我行军打仗,虽然有丢掉生命的危险,但是回报也很丰厚,现在也不多说,你们日后就知了。好了你们先由头领带着去找行军司马先把一个月的饷银给领了,然后好好休息一天,下面可能就没有时间休息了。 众家丁现在改为众侍卫了,在李丛嘉指派的从人的带领下,出了院子。 李丛嘉看着场中还留在现场的四五十人,这些人似乎以其中一个中年络腮胡子的人为首,李丛嘉对着那人道:你们就是皇祖父派来的禁军的人么。 只见那中年人单膝跪倒道:天威军都虞侯何敬洙,拜见定南郡王殿下。 李丛嘉道:奥,你就是何敬洙,是原楚州刺史李简的义子么。 何敬洙没想到这定南郡王也知道自己的出处,虽心中奇怪,但仍恭敬道:正是末将。 李丛嘉道:听闻你使得一手的好铁弹,据说有百发百中之能。不知是否属实。 何敬洙道:小道耳,不足为大人见。 李丛嘉点头,这个何敬洙在历史上也是一个上马能管军下马能管民的良吏,在南唐跟闽国和马楚的战争中也多有立功,后来做楚州团练使时常常微服私访,为百姓办实事,很得当地百姓的拥戴,又做节度使在跟后周的战争中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表现也算上佳,也多次击败了后周的侵犯。 烈祖皇帝派他来估计是要协助自己吧,李丛嘉想着就问道:不知道皇祖父派你前来有什么特别的指示没有。 何敬洙道:陛下派我等禁军五十人前来,只说要保护好郡王,一切听从郡王的安排。 李丛嘉点头道: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做我的贴身护卫吧。 何敬洙领命后,就自觉的站到李丛嘉的身后。至于那五十名禁军就做了李丛嘉的新的亲军护卫,至于原来的手下和新来的家丁,前文已经说过,都派下去做军官了。 当一切准备停当,李丛嘉在和周邺等将领检阅过训练后的中天八国的护国军队,觉的可以行事了,经商讨决定,三日后誓师南下。 第三日,天气晴朗,虔州,中天八国护****的校场,人头攒动,旗帜飘扬,诸祐带着面具站在高台上,左边站着陈起、白昌裕,右边站着呙彦、马承俊、刘茂忠、赵晟、萧荣,一时间台上文官羽扇纶巾,武将铠甲鲜明。李丛嘉带着李台与何敬洙站在后面,观摩着诸祐的表演。 诸祐透过面具看着下面按方阵排布好站立的密密麻麻的人群,都翘首看着自己,便大声道:我张遇贤,乃是中天八国的国王,你们都是我中天八国的子弟兵,我们为什么被赶到大唐来,全是那残暴的刘玢。 下面有大量的传令兵把诸祐在台上讲的话,向下面的各个方阵传递,不然在没有扩音系统情况下,就算诸祐把嗓子叫破了,台下也只有靠近的少部分人能够听的到。各个大嗓门的传令兵逐个向士兵们传递着诸祐的发言,条条框框间的理由听的士兵们也是群情激奋,反正这几个月的思想教育课告诉了他们一件事,跟着大王走不会错。另外还有李丛嘉安插进去的充当军官的侍卫们给自己的手下现身说法,这也是李丛嘉安排给他们的任务,要结合金陵城田庄的试点讲解再加上众人的想象,给描绘灌输出跟随张大王就能创造出一个美好天国的景象。 所以当诸祐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直指南方并叫嚣着要重建中天八国的时候,底下的人群沸腾,高举着手中武器,齐声大吼着打倒南汉,建立天国。声震九霄中,一旁的周邺看得点头,军心可用啊,李丛嘉在一旁听了,想这是要闹太平天国了怎地。 誓师完毕后,大军就开拔南下了,对外自称是中天八国护****,国王为张遇贤,左右丞相为陈起和僧景全,白昌裕为户部尚书,呙彦改名郭芮,马承俊改名马成,与刘茂忠、黄伯雄、皆封为上将军,赵晟和萧荣被封为尚未建立的水师统领,故暂在陆军服务。李台为军情总管,建立秘密的间谍机构用来打听消息,以及对敌对的重要目标执行刺杀的类的斩首任务。五万大军被分为五军,分别命名为龙卫、虎卫、彪卫、天雄、天威,分别由诸位上将统领。又设五万补充辎重营于后,由新投奔中天八国的豪侠何师我来统领。当然这个何师我就是何敬洙了,他也只是挂个名,真正说了算的还是隐身幕后的李丛嘉。 五只大军一路南下,过了虔州的ln县再沿着循江前进就来到了属于南汉的循州地界。 前文大略的说过,现在南汉的统治者名字叫做刘晟,是南汉上一任统治者刘玢的兄弟,南汉的老皇帝刘龑一共有十八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早年病死,九子交王刘洪操在平乱的时候战死,三儿子刘玢就顺序接位做了南汉国的第四任统治者,但是刘玢的残暴跟他老子相比也不遑多让,最后被自己的四弟晋王刘洪熙也就是改名前的刘晟联合其他对刘玢不满的兄弟给杀了。接着刘晟就做了南汉第五任的统治者,刘晟做了皇帝之后,自己心里也很害怕,因为自己的这个位置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害怕其他的十几个兄弟用自己对付刘玢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越想越是寝食难安,怎么办,想尽脑汁想出一个好办法,把自己的那些兄弟,找个理由都杀了不就行了。这刘晟也是一个实干派,想到了说做就做,先杀谁呢,把自己的十几个兄弟的名字在脑子里旋转一圈,突然在一个名字前停下,就是他了,循王刘洪杲,越王刘洪昌和循王刘洪杲都是刘晟众位兄弟中最有势力的两个人,想当初,把张遇贤赶到南唐去,就是刘洪昌和刘洪杲带领手下合力镇压的功劳,不然刘洪杲怎么为循王呢,循州就是他的封地大本营。刘晟杀刘玢夺位时这两个兄弟也是鼎力相助,帮助支持了刘晟。后来刘晟就封刘洪昌为兵马元帅,总管政事,刘洪杲为副元帅来感谢这两位兄弟的帮助。现在这两位兄弟因为做了元帅所以离开了封地老巢来到兴王府,正好可以下手。便让手下刘思潮给刘洪杲罗列了不少的罪状,就派人去叫刘洪杲前来对置,有知情人好心透露消息给刘洪杲让他赶快逃回封地去,但是兴王府早已是四门紧闭,插翅难飞,刘洪杲心中明白自己今天恐怕难免一死,当传唤的使者来时,就请使者稍待,洗净身体,到佛像前说:“洪杲一念之差,投生王宫,今天被杀了!愿后代投胎民家,免遭屠杀。就这样去见刘晟后,刘洪杲即被刘晟处死。 刘晟处死了刘洪杲没多长的时间,就又准备向他的另一个弟弟,越王刘洪昌下手了。在刘晟的兄弟当中刘洪昌最有才干,刘龑生前曾经欲立他为帝,所以刘晟十分忌恨,就派刘洪昌到海曲拜祭襄帝陵,当刘洪昌到达昌华宫时,刘晟派人遣散侍卫,又叫人冒充强盗杀死刘洪昌。 就在这刘晟杀兄弟,搞的南汉朝廷人心惶惶的时候,边界传来急报,叛贼张遇贤,率领精兵十万,号称二十万,从南唐方向杀奔循州而来。 刘晟大惊,以前镇压过张遇贤的越王刘洪昌循王刘洪杲皆被自己刚刚害死,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对敌这张遇贤。 这时有下臣建议道:指挥使万景忻和陈道痒皆早随二位嗣王征战张遇贤等一干贼众,且都立下了赫赫战功,所以请陛下允许此二人带军去平定张贼,大军到处,张贼必定是手到擒来。 刘晟原计划这二人原来都是越王刘洪昌的亲信,虽然后来被自己收买,但是用着毕竟不放心,正想着找机会将这两人除掉呢,现在听人讲要重用他们,一时也下不了决心,没过多久前线就来报,贼众轻易就攻陷了循州,现在正在兵分几路向着潮州、敬州、齐昌府等州府进发,看架势像是要一鼓拿下南汉兴王府以东所属州府的样子。 刘晟看见前线战局如此糜烂,自己再不采取行动,这贼众怕是就要打到自己的兴王府来了,所以也不再犹豫,赶快命人拟旨,着万景忻与陈道痒为平贼正副都统,统精兵十万,前往镇压张遇贤。 那边刘晟害怕李丛嘉他们带兵打到他的兴王府去,夺他的皇位。这边的李丛嘉可还没有想那么远,老刘家几代人几十年在南汉的统治,虽然最近的两代人都很残暴,百姓多有忌恨,但是底蕴还是有的,现在自己计划的武力进攻为辅,扇风点火为主,对南汉刘氏的统治,来个温水煮青蛙,慢慢的把他给瓦解了,就是现下攻取南汉的最好的方案。一开始先不急着逼他跟自己拼老命。以刘晟的性格迟早还会给自己机会的。 现在这样就很好么,看着手上的军报,笑着对与自己一起围在沙盘旁的众位谋士和将领道:刚刚送来的情报,这刘晟发急了,竟然敢派自己在南汉国内敌对势力的手下将领带兵来与我们作战了。 说完,将手里的情报递给了在场的众人,众人传递着看过了情报,陈起在一旁道:这情报来的挺快的,我们这循州与南汉兴王府之间怎么的都有两三百公里的距离,这消息竟然只隔了一天就送到了。 李丛嘉哈哈笑道:还不是僧先生做的宣传好么,我们大军这一路南下循州,几乎都没有没有碰到什么大的阵仗,南汉的官军们被僧先生带着人到处宣传的这一惊吓,都跑到循州城中去了,本来还以为循州城下会有一场大战,没想到我大军还未在循州城下铺开,这守城的官兵便吓的杀了领头将领,绑了当地的刺史,开城门投降了。 ; 第47章 在南汉 ?刚刚回来的僧景全在一旁道:这还得感谢刘晟,帮我们杀了他的两个好弟弟,这循州本就是刘洪杲的封地,这里的领兵将领哪一个跟他没有点关系呢,现在刘晟派了自己的一个心腹来这循州做指挥使,这个指挥使平时的作风很是自大狂傲,他底下的人难免不服和害怕。我们就派人在这循州城中释放消息,说刘晟要把刘洪杲的手下斩尽杀绝,更暗中偷袭了两个底层军官,把这循州城内弄的人人自危。这时主公的大军在城外一摆开,又派人放出中天八国的宽大政策,那么攻陷循州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李丛嘉点点头,这次循州城内的事件,其实是僧景全和李台两人合作的结果,僧景全派人放消息,李台就派他的军情处的人在里面搞刺杀。虽没有刺杀到什么大人物,却是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白昌裕在一旁道:我看其实还是郡王最有先见之明,先让僧先生等人做好了宣传,为我大军开路。我现在去这循州城中,街头巷尾都在流传的郡王的那首迎中天王的歌谣。以后,不管在这南汉的哪个州府,怕是我中天八国的大军还没有到,这人心已经归附大半了。 其他人都道郡王英明。 李丛嘉挥了下手道:唉,都是大家的群策群力,还是那句话,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众位日后跟本王一起努力共勉。 众人一齐都道是 李丛嘉对李台道:多派人严密监视这南汉援军的动向。我要求平均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报告一次最新动向。 李台拱手道是。 李丛嘉看着新做好的南汉东部地区州府地形的沙盘,把一个标志着南汉援军的旗帜插在了兴王府附近,自己这边的五只旗帜,有三只都分开,分别取向周围州府,那是已经派出去的由呙彦和马承俊还有刘茂忠率领的龙卫虎卫彪卫三支军去攻占潮州,敬州,和齐昌府的人马。虽然三支人马都各自只有一万人,面对的又都是两三倍于自己的守军,但是气势在自己这里,那些地方又是早前被张遇贤攻占过的,通过自己的宣传战之后,民心也是在自己这边的,武器装备、军兵的作战意志都是有利于自己的,所以李丛嘉并不担心。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震天雷呢,在队伍出发前,李丛嘉拨付了足够数量的震天雷给呙、马、刘三人,并告诉他们,如遇到硬骨头不要用人命填,就用震天雷轰。当然了也不能全靠震天雷,锻炼手下士兵的作战的勇敢作风也很重要,三人领会了李丛嘉的意思才东去了。 一旁的白昌裕,不由有点担心道:郡王,这南汉的援军有十万,我们现在这循州只留有天威和天雄,两支人马,就算加上护卫军,人数也只有两万五千人,是否过于单薄了,要不要把呙将军他们召唤回来,先打败了南汉援军,再去图其他州府。 李丛嘉摇摇头,无所谓道:打仗并不一定要拼人数,当然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人数也很重要。但是现在,我们在循州地界的军队人数虽然少,但是我们都是训练挑选过的精兵,武器装备并不欠缺,且人心向着我们,现在在这循州地界,我们又是坐等他们疲敝而来。南汉军才是客军,这样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这里,哪里会有战败的可能呢。 众位手下听了李丛嘉的分析,都觉得郡王说的很有道理,不禁的,内心渴求胜利的心情更加迫切,都希望这南汉的援军赶快到自己的面前来,好让自己虐打一番。 李丛嘉见众人紧张的情绪好了很多,就对诸祐道:老诸,现在就需要发挥你张大王的招牌作用了,也算是兑现我们的一个诺言吧。 祐起身道:不知道郡王需要我干什么。 李丛嘉道:你与陈起陈大人两个人,负责管理这循州的政事,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民心,张贴告示,把我们原先定下的治理地方的策略通告给循州百姓,还有就是对地方上作恶多端的地主老财,给于严厉打击,但是必须控制好范围,不可无限扩大化,否则不利于将来的管理。还有其他的一些细则你们自己再去好好的琢磨一下。 两人点头应是。 李丛嘉感叹道:此战我用一位了不起的人的话来总结,叫做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各人思量着李丛嘉说的话,都去为即将到来的与南汉军的一场大战做准备了。 话说万景忻和陈道痒都是为刘晟夺得南汉的政权卖过死力的人,本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卸磨杀驴的结果,两人知道现在刘晟的地位已经巩固,自己以前的主子们也都只能引颈就戮,现在轮到自己了,也无反抗之力,只有在家里哀叹自己的命不好,等着刘晟派人来取自己的小命。刘晟派的人来了,但是却不是来杀他们的。仔细的听使者说清楚才知道是张遇贤打回来了,汉王需要自己给他带兵去攻打张遇贤。自己也许真的应该去感谢一下这张遇贤呢。但是汉王的命令还是要坚决执行的,这也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说不定办好了汉王就不会杀自己了。 就在万景忻和陈道痒心里想着拿张遇贤的脑袋,去讨好刘晟的时候,李丛嘉却改变了原来在循州跟南汉大战一场的决定,率领着循州城现有的两万五千兵士离开了循州,顺着循江一路西下,他的目标是张遇贤的老家bl县所属的祯州,那里离南汉的统治中心,番禺兴王府也就是后世的广州不远,李丛嘉的意思就是抢先攻下祯州城,逼迫南汉的主力军在祯州与自己决战,这样如果打胜了这场战役,就可以大大的震慑南汉的统治阶层,这样的好处就是一来可以使南汉的统治阶层不稳固,刘晟的各个兄弟看到刘晟连个农民军都打不过,肯定会对他的强力统治能力产生质疑,甚至会产生要取而代之的想法。他们内部一乱,中天八****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二来也是为了下面的和谈做好准备,毕竟李丛嘉现在还未想过要灭亡南汉,不过就这手上的几万人也灭亡不了南汉就是了。这一点李丛嘉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这叫以战求和。本来李丛嘉提出这个冒险的提议的时候,很多手下都提意见,表示太过冒险了,李丛嘉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们说清楚了,众人也就没有了意见。但是对于主公是否需要亲自前去,也提出了异议,李丛嘉这一次是以身为主公的强权压服了他们。最后决定李丛嘉带着诸祐、陈起、赵晟、萧荣、李台还有bl县的识途老马僧景全、黄伯雄外加自己的现任贴身护卫何敬洙去祯州。只留下白昌裕领着新招募的三千新兵守城。 三百多里的路,两万五千人之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赶到了,由于这一路上算是地头蛇的僧景全与现在专门负责搞情报的李台合作,当大军到达祯城下的时候,祯州的守军竟然一无所知。可见刘晟上了位,也没干什么好事,不得人心啊。反观李丛嘉他们,一路上来,当地百姓听说他们是中天八大王的军队来解救南汉的老百姓的,就像碰到了大救星一样的,不但帮着传递情报,还会帮着李丛嘉的后勤辎重队运送物资,给士兵们端茶倒水那是不在话下的,路边的孩童一边跟着行进中的军队跑,口中一边唱着迎中天王的歌谣。对于百姓的帮助,李丛嘉下达的命令是,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实在要拿要给钱。百姓帮助做事的也要给报酬。这一举动更让沿途的百姓看到了什么叫王者之师,更是口耳相传的为中天八大王做免费宣传。 当祯州城头的守军看到了中天八国护****已经在城下摆开阵势的时候,才知道敲响敌袭的锣声。 李丛嘉命令安营扎寨,全军休息一夜,第二日攻城。 这祯州城内的军事最高长官是巨象指挥使吴珣,算是刘晟的亲信,所以刘晟才让他来守卫这兴王府的东南门户。吴珣这个人在军事上是一个比较有能力的人,就是为人比较贪鄙,又喜欢酗酒。所以当下面的军官到他的府邸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因为昨日的醉酒而呼呼大睡。当手下把他摇醒告诉他张遇贤的大军来了,他便惊慌道何时打进城中来的,来人说张军并未攻城,只是在城外扎下营寨。他一听心里一松,便又醉态萌发道:区区几个贼寇,又没胆量攻打城池,只敢在城外耀武扬威的,待明rb将军的酒醒了,便带着巨象军出去把他们一网成擒了,交与陛下发落。说完倒头又睡下了。 报信的军官没有办法,只好把吴珣说的话转告给副将,副将也是无奈,只好等到翌日再做计较了。所以第一天总的来说很安静。 吴珣在那边睡着了,这边的李丛嘉可没法睡着,靠着震天雷自己当然可以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但是打仗要知己知彼才能够使自己付出的代价降到最低。所以李丛嘉现在正在认真的听着僧景全找来的几个知道祯州城中详细情况的人给自己讲诉有关祯州城中各方面的事情,比如守军有多少,分布情况,守城器械是否完备,还有领军将领的行军风格。挑选着是不是有可以给自己利用的来破城的消息。当听到守城的将领是吴珣时李丛嘉笑道:原来是这个喜欢挖坑的家伙。 原来这吴珣是一个猎户出生,所以行军打仗都喜欢设置陷井之类的,特别是在守城的时候,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能把城池周围挖的全是陷马坑,让攻城的人找不到一条可以快速到达城下的途径,还好李丛嘉他们来的快,没给他外坑的时间。总之他就是一个土木工程方面的好手,不去让他开挖京杭大运河真是可惜了。 这个吴珣手上还掌握着一只特别的军队,没错就是他的官名的来处,就是大象兵。用大象做坐骑的骑兵,古代唐朝的时候在yngx越南一带还是有不少的亚洲象的,当地的人也会驯服一些大象用来在山间运送物品,大象一次可以运很多货物,而且在山林中行进很安全,完全不用害怕草丛中隐藏的毒蛇猛兽。由于南方缺少战马,不能组织大量的骑兵。南汉的统治者找到更好的替代品大象,大象的体型庞大,收集许多被驯服的大象组成象兵,每个大象上可乘骑四五名士兵,这样打仗的时候一是靠大象巨大的冲击力来突入敌军的方阵,就大象那个体积,那么粗的腿可以踢死多少人啊,二来坐在大象背上的士兵可以居高临下的对敌方的士兵进行攻击。在以往的战争中,巨象兵也为南汉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李丛嘉听了介绍情况的人说的话不由的点头,而其他众人听了那人说的大象兵的恐怖之处,也不由的紧张起来。李丛嘉看着众人的样子笑道:不必紧张,本王自有办法破他的大象兵。 众人见说才稍微放松。 第二日一早,李丛嘉吃过早饭,便叫手下辎重兵去附近山上伐些容易燃烧的木头来,众人不解,以为李丛嘉要用木头造攻城的器械,但是木头砍伐来了,却不见李丛嘉的下一步命令,只是让人把木头在营寨前堆成几堆便不再去管它。下面就没了动作。众人见李丛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好去催,只好在旁边等着。李丛嘉这边一大早的就没了动静,可把一早起来就准备应付攻城的吴珣给等急了,在他想来先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在攻城的时候吃点苦头。然后自己再带着巨象兵一个冲击,这些贼人还不鸟兽散了,自己再来个一路追杀,继续把他们赶到南唐的树林子里面去做猴子去。但是令他可气的是,这伙贼人自己明明已经把城头上的军士撤走一半了,他们还是没有胆量敢上来攻城,再这样等下去,那万景忻和陈道痒两个二姓家奴到了,哪还有自己的功劳可以拿,吴珣的心中越发的焦急起来,又等了半个时辰,站在城头上远远的就见,那些贼人中巡视营寨的兵丁有很多竟然躺在树荫底下睡大觉了,真是岂有此理,小小贼人也以为我不敢出城作战,敢如此无视我,越看越生气的吴珣终于在看到那些贼人,竟然脱掉衣服下河洗澡去了。气愤加上认为机不可失的吴珣,终于跑下城墙,带着自己的巨象兵,向贼兵的营寨冲去。 ; 第48章 战斗中 ?当吴珣带着自己的巨象兵冲到李丛嘉军的营寨前的时候,等着他的当然不会是光着屁股在洗澡的士兵,而是铠甲穿戴整齐,武器齐备的几个步兵方阵了。 吴珣先是一愣,擦,难道是给老子设的一个计,不过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一百多头大象,更有后面的一万多号带出来的祯州守军,再看看李丛嘉这边的人数似乎也差不多。吴珣的自信心又爆棚了,心想着,你呀就算人数跟我的差不多,但是你们那些种地的农民随便找几件铠甲武器装备起来,就想跟我身后的正规军干架了,脑子进水了吧,就只算我这一百头战象也能踩死你个几千人的,到时候你们哭爹喊娘的可别光想着跑。看着李丛嘉这边又把各方阵之间的距离靠拢了点,心道,不是找踩的么。 想完,吴珣便对后面的手下一挥手,大呼一声,冲啊。只见那百头战象在象奴的催促下都开始小跑起来,百十头大象同时迈步,简直让大地都在震动。就是从正面看过去也是蔚为壮观啊,李丛嘉就这样看着象群向己方冲来,同时来的还有象群后方南汉的万余士兵。 李丛嘉左右看看,自己人都显的很紧张,估计站在最前方的士兵要吓的尿裤子了。李丛嘉想着也不要再折磨自己士兵现在已显的脆弱的神经了。看看敌方跟自己阵营之间的距离已经差不多了,就发了一个行动的手势,就见军阵前方的士兵点燃了火把,又用火把烧着了早前准备好的几大堆木头,一时间火光熊熊而起,浓烟也是直冲云屑。看到前方火起,巨象阵的阵型有点乱,看样子似乎大象们不太喜欢往火堆这面冲。这时候李丛嘉的军阵最前面跑出几十个人,只见这些人每人拿着一个铁球,点燃引信后,将铁球向巨象阵扔去,接着就听见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在看那巨象阵,好多战象被炸受伤倒地,也有的战象受到惊吓人立而起,把背上的人都掀翻在地,绝大多数的大象都受了惊吓,不再受背上的象奴指挥,掉头朝着没有火光,没有巨响的方向跑去,很遗憾的是那个方向正是南汉国的步兵们冲来的方向,一时之间就听见战场上发了狂的大象的嘶吼声以及南汉士兵被践踏后的惨叫声响成一片,李丛嘉在后面看的直咂嘴,对左右人道:这巨象兵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太血腥,太暴力了。 总之一旁的中天八国护****,看了好一会儿的戏,当李丛嘉看到远处祯州城头上打出的旗号,知道偷偷带人摸过去夺城的赵晟和萧荣得手了,看看眼前精疲力竭的大象和南汉军就道:兄弟们可以去收拢俘虏了。 看着排着整齐队列缓缓推过来的中天八国护****,再回头看看祯州城头赵晟敲的死响以证明自己的存在的鸣金声知道家被占了,南汉的大多数士兵都乖乖的放下了武器,只有指挥使吴珣带着手下亲兵想溜掉,可惜的是李丛嘉早就派何敬洙去盯着他了,挖坑的专家还想跟何敬洙过过手,脑袋上挨了一铁蛋起了一个大包后就老老实实的做了俘虏,用何敬洙的话说这是看在郡王要捉活口的份上手下没敢给力,不然定叫他脑浆崩裂。 看着成片的南汉军俘虏,在中天八国的士兵押送下,从自己的眼前走过。李丛嘉对诸祐和僧景全道:下面就是看你二位的了,要让这一万多的南汉士兵尽快的反正,到时候迎战南汉将来的大军,说不定他们还能出点力。 收拾完吴珣又回到李丛嘉身边的何敬洙可是一个比呙彦战场经验还丰富的老军伍,听李丛嘉这么说,便插口道:郡王,这么短时间反正的士兵,用来对抗原来的主人,就怕到时候容易临战叛变,那我军的麻烦就大了。 李丛嘉笑道:如果由将军你带领五千王帐护卫军,在一旁监视让他们守城,是否可行呢。 何敬洙一听,脑中迅速闪过南汉降军和中天八国王的护卫军的战斗力对比值,向李丛嘉严肃道:如果只是守城,后面又有五千人督战的话,可行。 李丛嘉点头道:何将军能够认可,那我就放心了。僧先生劝降这些军士为我们所用,就要靠你们了。 僧景全抱拳道:属下尽力而为。 接下来的招降俘虏还算顺利,李丛嘉他们早先就商量过在南汉国遇到各种情况的处置方法,对于招降俘虏,李丛嘉也把自己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解放军劝降****士兵的招数,跟自己的众位手下说过。就是拉家常,树仇恨。所以早有准备的僧景全与带着面具的诸祐先是让俘虏们在校场上围着一个临时搭建的演讲台,开始说张大王跟祯州的渊源,说都是自家兄弟,何必窝里斗,祯州人真正的敌人是躲在兴王府吸取百姓骨髓的刘晟,然后诸祐按照编好段子,开始抑扬顿挫的诉说自己是怎么看到了老百姓受的苦,然后天神如何托梦给自己,教自己怎么才能带着祯州和南汉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自己也照着做了,诸祐又带着哭腔的质问着台下的士兵,自己为家乡的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而起事难道是错的,不然家乡的子弟兵怎么会跟着刘晟那个暴君来攻打自己呢。如此富有感情又义正言辞的话语说的台下不少的士兵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看有点效果了,僧景全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火上浇点油,便对一旁的侍卫使个眼色,只见十几个人被带上台,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又少,都是僧景全找来的被南汉的官吏迫害的家破人亡的人,为了增加效果,僧景全没有给他们洗漱换衣,都衣衫褴褛的本色表演。僧景全先问一个老汉家里发生了啥,原来是媳妇长的漂亮被县老爷抢去霸占了,跑去要人的儿子也被打死了。再问了另一个小孩,又是一个被官员害死爹娘的。僧景全尽量让这些人倾诉着自己的悲惨遭遇,一时之间,台上哭爹叫儿的痛哭声响起一片。台下的南汉士兵们听着台上这些人用本乡方言说出的经历也不禁落泪。僧景全又上台怒吼道:那刘晟当上皇帝又给我们老百姓带来了什么,只有悲惨的生活,妻离子散,今天我们看见的可能是别人,明天可能就会发生在我们自己头上。这祯州城内大量的流民里面可能就有我们认识的人,我把他们都请了过来,众位兄弟也来认认看看有没有你们认识的人,看看这南汉刘氏为你我造的孽。 只见早有中天八国的士兵,领着一大群估计有两三千人的流民来到校场。僧景全这一招还是李台建议的,比较阴险毒辣,怎么说呢,这祯州城中的流民大多是居住在城外不远,为了躲避近在咫尺的战乱而跑到城中来的,客观的来说作为作战一方的中天八国也有责任,但是僧景全一步步引导着众人思维,把这件事归咎为南汉的官府的腐败统治对老百姓的压迫造成的。这些流民中肯定会有一些在场南汉士兵的家人只要一个相认就会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果然的,只见人群见面后,这个一叫狗蛋我是你娘啊,那个一喊栓子我是你老婆,叫爸爸叫儿子的都有。一时之间校场上群情激动。待在台下看着人群的李台在下面对一旁的手下耳语几句,就听见校场的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早早开门拜中天王,管教大小都欢悦。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中天王,中天王来了不纳粮。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够有中天王。不当差,不纳粮,大家快活过一场的熟悉的歌谣声。 慢慢的在场的南汉士兵和百姓也跟着传唱起来。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汇聚成一个声音,震动了祯州全城。 在祯州刺史府等消息的李丛嘉听到后,点点头,对侍立一旁的何敬洙道:成了,下面就是等着万景忻和陈道痒带人上门了。 何敬洙在一旁佩服的拱拱手。 外面兴冲冲的走进了赵晟与萧荣,两人向李丛嘉行礼完毕,赵晟面待喜色对李丛嘉道:启禀郡公,您让我们去收罗战场上走散的战象的事我们已经办好了。原来南汉在这祯州城中共有战象一百二十头,跟我们作战的时候全都带出了城,但是在战场上被震天雷炸死炸伤了不少,并且在之后的战斗中也有少数或死或伤或逃的找不到的加起来也有二十八头,所以我们现在有健全的战象九十二头,所有活着的象奴也被我们抓到了,并且在我跟老萧的劝说下,全都愿意带着战象投诚到我中天八****麾下。现在都已安置在城中原来的象营中。 李丛嘉听到他的汇报不由的笑了,这家伙还挺幽默,估计是用刀架在人家脖子上劝说的吧。也不去计较,黑猫白猫逮到老鼠的就是好猫么,再说那些战象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自己还有需要,就夸奖二人道:干的很好,计你们俩一个大功,下去休息吧,接下来还有一场大仗要打呢。 听到要有大仗要打,显的兴奋的两人躬身下去了。 没过一会儿,那边完成招降任务的诸祐,僧景全,李台,黄伯雄四人又来到李丛嘉近前。 李丛嘉看着四人道:我离着这么远,就听见声音了,说明很顺利啊。 脱去面具的诸祐笑道:都是僧先生谋划的好啊。赚够了投诚士兵的眼泪。不但让这些士兵恨南汉的统治者入骨,还对我们的中天八国,产生了归属感。 僧景全道:还是众位将军各出的好主意,还有郡王的全局把握的好。 李丛嘉道:好了,有功劳也不需要推诿,大家都是出了力的,大家都有功劳么。 众人都道是。 李丛嘉又向僧景全问道:投诚士兵的士气如何,能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跟南汉军作战么。 僧景全肯定道:完全没有问题,士气很高涨,再说万景忻他们率领的是刘晟手下出自兴王府的禁卫军,虽然战斗力更强一点,但是跟祯州兵没有关连,相反的因为禁卫军是皇帝的亲军,待遇饷银都比地方军要好,且平时禁卫军也多瞧不起地方军,跟各地方军也都会产生一点矛盾。所以到作战的时候祯州兵不会手下留情的。 李丛嘉道:很好,既然如此,祯州城守军就正式纳入我中天八国军队的序列里,番号就为天翼军,指挥使就由黄伯雄将军来担任吧。何将军可在禁军侍卫中选一名有作战经验的老将来做这天翼军的副指挥使,协助黄将军整军备战。 黄伯雄与何敬洙都拱手领命。 就这样又等了两天,得到中天八****已经攻占祯州的消息的刘晟大惊失色,这中天八****都已经打到他的眼皮子底下,离兴王府只有一百多公里了。转而又大怒,这万景忻和陈道痒两个废物,带着自己的禁卫大军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想把大军带到外面来个作壁上观,让那张遇贤带兵趁虚而入,攻占了我兴王府。刘洪昌的手下真的是不能够太信任。刘晟想到此处,不由的心下冷静下来,此时自己不能乱,连忙招过内侍,叫人拟旨,赶快派快马送到万景忻和陈道痒手上,让他们带兵去祯州攻打张遇贤。 心生疑惧的刘晟这次真的是冤枉了万景忻和陈道痒了,这二人自从接到了让他们去与张遇贤作战的旨意后,一直都是矜矜业业的忙前忙后的准备为刘晟效死力呢,奈何大军开拔,粮草先行,所以也不是说带着几万人就能直接杀过去了。刘晟给他二人拨付了战兵七万,铺兵三万,加上若干的民夫共十余万人。当二人兴冲冲的去户部要求拨付大军所需钱粮的时候,却被掌管户部的刘思潮给难住了。话说这刘思潮为什么要为难他们呢,还得从他们共同的先主人刘洪昌说起,刘洪昌帮助刘晟取得皇位,中间手下陈道痒和刘思潮都出了力,但是之后刘思潮却比陈道痒更得刘晟的重用,这个刘思潮也不是什么好鸟,类似与宋朝高俅一类的人,所以身为元帅的刘洪昌和刘洪杲就经常劝说刘晟不要重用刘思潮,刘晟没有做,因为他认为自己的这两个兄弟对自己的威胁更大,所以反而告诉了刘思潮这件事,刘思潮一开始又怕又恨,但是一琢磨皇帝刘晟的态度,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后面就派人收罗两位王爷对皇帝不满的证据,交给了刘晟。刘晟有了刘思潮给他的证据,所以杀起自己的兄弟来就更加的没有了心里负担。 刘思潮见刘洪昌都被搞倒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对一向跟刘洪昌关系密切的陈道痒等人却愈加忌恨,总觉的有一天这些人会陷害自己。 所以这次陈道痒他们来调拨粮草,主管的刘思潮却借故推三阻四的,就是不拨付,拖了不少的时间,万景忻和陈道痒急了眼,取出刘晟下给的出兵圣旨,对刘思潮道,再不拨付钱粮就要到刘晟面前去讲理去。刘思潮这才拨付给他们,但是拨给的兵器有没上锈,粮食是否霉变就没人知道了。 所以当刘晟在皇宫中怒吼着,诅咒正为自己在外领兵的两人时,其实这两人才领兵离开兴王府一天时间罢了。都还未走到bl县万景忻和陈道痒就收到了刘晟派出传旨的人,说是祯州被张遇贤的人给占了,让他们赶快南下去攻打。研究老长时间循州地形的两人,不得不转道南下,去会一会那伙占据了祯州的贼兵。 ; 第49章 计赚南汉君臣一 ?消息灵通的李丛嘉等人,在南汉的万、陈两位领军将领所帅南汉军队掉头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知道了刘晟的急不可耐,以及猜到万、陈两人心中的惊惧惶恐。 把手中的情报递于周围的各将领谋士们观看,李丛嘉笑道:就现在这种情况,下面这场战争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有了一半的成功基础,只要我们再在南汉君臣屁股后面推一把,就能得到希望的结果了。 陈起在一旁赞同道:郡王所言即是,自古朝中君臣不合则不利于政令的推行,影响朝廷机构的正常运转,在军中君主与统兵将领各怀心思,则不利于军令的颁布和官兵的令行禁止。刘晟如此怀疑他任命的将领,实乃我军之福啊。 众人都赞成的点头。僧景全接下去问道:我们在这中间该干什么,郡王可有什么指示。 李丛嘉笑道:刘晟都这么配合了,我们也应当出点力不是,一方面我们要整顿兵马,刚经过祯州的一场战斗,虽然我们以比较小的代价取得了胜利但是全军仍然不可懈怠,该做的准备都要做好,毕竟打仗要取胜最终还得靠自身的功夫硬才行。 在场的统军将领黄伯雄、赵晟、萧荣三人都起身向李丛嘉保证自己的手下都会做好战斗的准备,绝不拖全军的后退,耽误郡王的大事。如有纰漏自己定会提头来见。 李丛嘉点头表示认可他们的话,接着又道:我们自己的事做好了,下面就来帮一帮这刘晟吧。 陈起道:郡王的计将安出。 李丛嘉神秘一笑对众人道:都附耳来听。 说完,几人都起身来到李丛嘉的身前,围成一圈,李丛嘉就小声的对他们嘀咕起来,听得几人不住得点头。 吴珣真的很惨,脑门上得大包现在仍然没有完全消下去,用手轻轻的碰一下,就头疼的要死。吴珣被抓后这中天八国的人对他还算是不错,没有把他关到战俘营去跟他的手下们呆一起,也没有把他下到大狱里去吃牢饭,而是把他软禁在一座府邸当中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府邸相当大,估计原来是祯州城中某个大户人家的房子。吴珣可以在府院中到处溜达,但是就是不准出府门,这座房子的外面围满了带着武器的军士,那个为首的头目有次还在吴珣的不远处吩咐手下的士兵道,一定要保护好吴将军的生命安全,如果晚上看到什么人欲图翻院墙,行刺吴将军,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不必顾忌,也不用想着捉俘虏,直接先用密集的弩箭招呼,要是没死再说道理,说着还取过手上的弩机,对着墙壁就是一弩箭。弩箭当即射进墙内一半箭身有余,看得吴珣眼皮直跳心道,这******是什么弩箭,怎么这么强劲。在士兵费力的拔出箭矢的同时,吴珣绝了自己想半夜翻墙逃跑的心思。 就这么呆着吧,看看这张贼想把自己怎么样,这又不像是要杀自己,也不是要放自己的。跟外界的联系也断了,也不知陛下得到了祯州陷落的消息没有,会不会派军队来祯州剿灭贼军,救自己。旋即又想,派兵剿灭贼军是一定的,但是以自己对自己服侍的皇帝的了解,估计要救自己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就算将来把贼军灭了,自己到了皇帝面前估计也是难逃一死,想着以前作为皇帝身边的红人,经常陪着刘晟用各种酷刑去折磨别人时,受刑人那痛苦的嚎叫,扭曲的身形,吴珣不由的身体一抖,突然生出一种祯州城要是永远都在张遇贤手中就好了的想法。 但是现实往往很残酷,有一天听府外的守卫兵丁互相聊天时得知,皇帝刘晟派遣的大军就要到祯州了,自己该怎么办,一时间吴珣内心惶恐。仿佛知道了他心中的不安定,这一日,外面守卫兵丁的那个头目来告诉他,他们中天八国的大王张遇贤准备晚上宴请吴珣,给这位南汉的大将压压惊。内心的好奇一时上来暂时压住了原本的一丝恐惧,吴珣期待起晚上的酒宴了。 晚上在护卫兵丁的带领下,吴珣来到了原来的刺史府。这里吴珣还是很熟悉的,毕竟曾经身为这里的主人,在这里住了好两年,这回却是作为一名阶下囚的客人。府中的侍卫将吴珣引到小花厅,这里早就准备好了一桌的酒宴,冒充张遇贤带着面具的诸祐作为主人领着僧景全,黄伯雄等一众人,已在这里等候。看见侍卫领着吴珣到了,诸祐带头站起,领着众人走到吴珣近前,故作亲热的诸祐一把抓住吴珣拱起准备见礼的手,激动道:吴将军总算到了,张某久仰吴将军的大名,可惜总是无缘得见,甚为惋惜,这几日又因为军务繁忙,没有能够及时与将军见面,施礼之处还望将军海涵啊,来请入座,张遇贤自罚三杯,请将军谅解。 说完不等吴珣反应,就把吴珣按坐到自己的身边座位上,然后自己端起酒杯连饮三杯(这里说一下面具是露嘴的只挡住上半个脸,有时候想能不能像佐罗一样的蒙一条遮眼的布,太像海盗了。说不定以后李丛嘉做海盗的时候可以用这个造型。)而面对张遇贤表露出的热情,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吴珣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想过的鸿门宴,下马威,杀威棒,还有恩威并施的劝降,完全都没有。诸祐在介绍完了在场的诸人后,接下来的酒宴过程,看着就像是几个友人在接待自己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一样的,只是劝吴珣喝酒吃菜。酒过三巡,作为客人吴珣还没喝醉呢,张遇贤手下几个得力的干将倒是喝的东倒西歪的,嘴上说着胡话,继续的互相敬酒,而主人张遇贤喝的也是有点醉了,拉着吴珣的手道:我中天八国与你那南汉都处在岭南,你我两国立国有先后,但既然都在岭南,那就属于兄弟之邦,应该和睦相处才是,吴将军你以为是也不是。 吴珣心道你就是一个犯上作乱的反贼,也敢与我大汉国称兄道弟的,大汉大军一到定让你们灰飞烟灭,但是嘴上不能这么说啊,自己的小命现在还在人家手上攥着呢,不由的也装做喝醉了,懒散道:大王说的即是,我若回兴王府,必定把大王的心意说与我大汉皇帝陛下听,并劝说陛下,两家罢兵和好。 张遇贤听到后高兴道:果然如此,张某本就有意欲送吴大人回去,把我中天八国子民们希望罢兵的意愿说与刘皇兄知道,现在吴将军这么一说,正合我意,待明日酒醒就放吴将军回去,为我两国解开这个误会。 吴珣心中听得一惊,心道真的假的,要放我回去,别是这张遇贤的酒后醉言吧,继续假装醉意道:大王说的都是醉话,中天八****,军容正盛,不打到兴王府,怎会就想息兵了。 张遇贤喝一大口酒,叹息道:不瞒将军,能够拿下这祯州城,已到我军极限了,现在粮草又不足支持征伐,能维持已是不易,而一连串的征战底下的军士都已疲乏,不胜再战,继续进攻恐怕全军都不愿意了。 旁边醉倒趴在桌上的黄伯雄突然抬头眯缝着眼睛道:这次如果不是南汉国内有重要人物做内应,我们如何能够先拿下这祯州城,然后把你打败呢。用手指着吴珣黄伯雄呵呵笑了两声,又趴在了桌子上。这时张遇贤似乎有点酒醒,看到黄伯雄说了不该说的东西,便慌忙对吴珣道:吴将军莫要听他胡说,他已经醉了。又对外面叫道:来人将黄将军架回客房,让他好好休息,醒醒酒。 外面的侍卫连忙进来两个年轻力壮的,把黄伯雄往外抬,黄伯雄挣扎吼道:我没有醉,这位大人马上又要为我中天八国做一件大事,必定能够解了这次的危局。 张遇贤对侍卫急道:赶快抬下去。 众侍卫不由分说的把黄伯雄抬出去了,张遇贤对吴珣道:吴将军,吴将军。 假装刚才睡着了,什么也没听见的吴珣,被张遇贤一叫,惊觉般的醒来,满腔醉意道:唉,黄将军呢,在下还没跟黄将军喝够他怎么就看不到人影了,真是不够意思。大王你说是不是。 张遇贤道:黄将军不胜酒力,先下去了,如果吴将军要喝酒,张某来作陪你看如何。 吴珣正要答话,就见外面响起敲门声,接着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走到张遇贤的面前,把信递给张遇贤然后小声道:大王,北面来的信。 张遇贤点头表示知道,然后看了一眼又假装睡着趴在桌子上的吴珣,拆开了信封,读起信件来,吴珣眯缝起一只眼睛偷瞄了一下,可惜那张遇贤是背着他的,他什么也看不到。待张遇贤看完信后,把信叠好,放入自己的袖口。点头让侍卫出去,然后又拍了拍吴珣,让吴珣继续跟他喝,吴珣继续装醉道:大王海量,可在下实在是不能喝了,再喝就要尿出来了。 那张遇贤道:吴将军说的什么话,这点酒就要尿了。 说完自己又灌下一大碗酒,张遇贤刚想说吴珣几句,突然就手捂跨下,一副憋了好大一泡尿的样子,对吴珣道:吴将军稍等,张某去去就来。 吴珣知道他去撒尿,便装做醉倒的点点头,嘴里含糊道:在下等着大王。 张遇贤便急急忙忙的起身出恭去,起身的时候张遇贤自己没有注意,他装在袖子里的信件掉在了地上,他没注意到,但是装醉的吴珣可是看到了,吴珣心中一跳,也不做声,待张遇贤出去了,侍卫又在外面把门关起。一时屋内只剩下装醉的吴珣和喝醉的或卧或伏的僧景全几人,吴珣叫了叫僧景全,再确认了几人都没有醒来的意向后,迅速的捡起地上的信,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信件吴珣内心震动异常,心道原来自己是败在这个贼子手上的,只见信上开头写着中天八国张遇贤大王明鉴,最后写着陈道痒敬上。却是这次南汉的平乱副帅陈道痒写给张遇贤的信,信中写到刘晟忘恩负义,过河查桥的处死了帮助他得到皇帝位的越王刘洪昌和循王刘洪杲,现在还想加害原来也出过力的自己和万景忻,陈道痒自己和万景忻对刘晟是即害怕又痛恨,所以决定帮助张遇贤对付刘晟,信上还说自从上次派人做内应帮助张遇贤得到了祯州城后,本欲把刘晟的大军带到偏远的循州去兜圈子,带到大军疲累之时,再想机会或让其溃败,或者带着他们投降中天八国,无奈刘晟的调动破坏了他们的计策,现在不得已带军前来祯州与张大王作战,不过请张大王不用担心,自己知道张大王的大军经过一连串的作战后必定疲乏,不愿与自己带领的南汉军作战,所以自己的大军到达后,也不会立即攻打张遇贤军,让张遇贤军先修养精神,然后自己和万景忻再派亲信烧掉自己军中的粮草,再胡乱指挥,让军心大乱,最后张大王再带着养精蓄锐好的大军出击,定然是能一鼓而胜的,打败了这支南汉军,兴王府必定空虚,张大王到时候再联络南汉国内几位对刘晟怨恨的王爷,一起兵发兴王府,刘晟束手待擒也是指日可待的了。信在结束的时候,陈道痒又写道,吴珣乃是刘晟的亲信,让张遇贤如擒获了最好是杀了为妙。 整封信看完,吴珣露出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样子,说实话他自己看信,前面一段看的是胆战心惊,最后面看的却是咬牙切齿,心道你陈道痒要叛变刘晟你叛变就是了。跟自己有啥关系,还要把我赶尽杀绝,你的心也太毒了,我平时也没怎么得罪过你啊,你怎么就能对我下这样的死手呢。 正待要把信重新叠好收起来,如果自己将来能够回道南汉,这封信就是最好的证据,证明自己丢失了祯州城不是自己的指挥不利,乃是这陈道痒搞的鬼,还有那个万景忻也跟他是一伙的,不是什么好鸟,我要让你们一起完蛋。 正在吴珣在里面想着日后报仇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张遇贤的声音,只听张遇贤在给他的侍卫下命令,张遇贤急促的声音传过来道:给我找,全府上下都给我找,找不到所有人都不准出府门一步,事干重大,府内所有人都得搜身,包括僧丞相、黄将军也得搜身,在信没有找到之前要出去得光着身子才行,所有知情不报,或者看过信得内容的人都得灭口。当张遇贤说道的灭口两个字的话,传到吴珣的耳朵里的时候,吴珣的身子不由一抖,心里做了一番复杂的斗争,然后又把信放回了原来张遇贤掉落的地方,自己又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来。 这时就听外面的侍卫道:所有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 张遇贤吼道:怎么可能没有,我就出恭了一下,就没了,给我再去仔细的找。 那侍卫的声音又响起道:大王,外面实在是找不到,会不会掉在酒宴那边了。 张遇贤道:有可能,叫上几个人,带上兵刃,跟我进去看看。 门被打开,吴珣此时呼噜打的山响,张遇贤一看里面人都睡着了,特别是吴珣,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走近酒桌一看,那封信果然就在桌子底下,连忙捡起来。不放心的还推了推吴珣,轻声叫着吴将军吴将军。 吴珣现在是打死也不会醒的,张遇贤见吴珣没有反应,放下心来,自己想了一下,背过吴珣,就着房里的蜡烛把那封信点着了,看着变为飞灰的信件,张遇贤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在张遇贤背后的吴珣眯着眼,看着这一幕,嘴里规律的打着呼噜,心道烧掉了以为就没证据了,我就是人证。 张遇贤又对侍卫道:吴将军喝醉睡着了,把他抬到客房里去休息吧。 众侍卫领命,抬着吴珣下去了。酒欢人散。 ; 第50章 计赚南汉君臣二 ?翌日,诸祐扮演的张遇贤又邀请在客房中过夜的吴珣一起共进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因为古代的酒都属于低度酒,还没有经过蒸馏后酒精度很高的高度白酒诞生。所以众人虽然前夜是烂醉一场,但是酒醒的也很快,而且没有太多的酒精后遗症。 早饭过后几人的心情都很不错,刚才诸祐又假马日鬼的问了下吴珣什么时候去向南汉皇帝刘晟说项两国就此罢兵的事。 吴珣心道是真的要放他走,确实不是这张遇贤昨夜酒后的胡言,心里更加高兴,自己只要离开了这张遇贤的掌控,回到了南汉,不但不会因为前次的作战失利而受到处罚,而且还会因为探听了重要的消息,挽救了平乱大军而会受到自己主子刘晟的重用。吴珣假装面色凝重的道:我前面与大王作战失利,丢了这祯州城,如果回去我家陛下难免不会怪罪于我,可能就是丢脑袋的事,吴珣恐怕日后再也不能于大王相见了。 看道诸祐要张口说话,吴珣害怕他挽留有变,便连忙接着道:不过如果真的能够使得你我两家停止干戈,让两家的士兵不用再流血牺牲,百姓们也能够安享平静的生活的话,这也是一件大功德,唉,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域。 听的一旁站立,冒充书童看热闹的李丛嘉差一点忍不住要笑起来,心道:你呀就一猎户,装什么得道高僧啊。 诸祐道:好吧,吴大人今日就请带着我的书信回去面见你家国主如何。 吴珣故意道:这么急? 诸祐道:实乃因你南汉的万景忻和陈道痒两位大将,已经带着大军,刚跨过了循江,就要与我中天八国开战了。 吴珣问:这两位将军跨过循江,已经要开始攻城了么。 诸祐道:这倒没有,这两位将军现在正驻军扎营在祯州城外三十里。 吴珣心道果然。这万景忻和陈道痒要实施昨晚那封信上的计划了,我得赶快回到兴王府,禀报陛下。让陛下下旨剥夺了他们的军权,另外派人领军攻打这张遇贤才行。再推迟怕是大军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了。吴珣连忙对诸祐道:既然如此,吴某现在就走,不能耽搁了你我两方的大事啊。 诸祐道:既如此就劳累吴将军了,来人取两匹快马给吴将军。 吴珣又是跟着诸祐一番的虚情假意,然后骑着给他配的马一溜烟的就跑了。 见吴珣走了,客厅中的各位也就可以各回本位,诸祐也取下面具对李丛嘉道:郡王,一切就绪,只欠东风了。 李丛嘉点头道:给万景忻和陈道痒的信也发出去了么。 一旁的李台点头道:当南汉军安营扎寨时就派人送过去了。 李丛嘉又问:他们怎么说的 李台答:同意。 万景忻与陈道痒收到了张遇贤送给他们的一封信,请他们答应在三日后的祯州城外十里,两军摆开阵势,决战一场。 万景忻和陈道痒来到这祯州境内后,很快就打听清楚了,张遇贤军在好几日之前就攻下了祯州城,军队估计早就修养足够了,而自己这边因为皇帝的临时加急调令,手下军队不得不连夜行军,现在已是人困马乏之时,如应那张遇贤所言确实对自己这方有利,一来可以让军士们好好休息,恢复体力。二来这祯州城也属于是城高墙厚,大军攻城伤亡肯定惨重,而且未必能攻的下。第三从祯州城那里逃出来的零散溃兵处得知,这张遇贤在祯州的士兵也就一两万人,比原来的祯州守兵多不了多少,那些溃兵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这方就稀里糊涂的打了败仗,丢了城池。但是几个溃兵都很可定的说,张遇贤军只有一两万人。万、陈二人听后觉的正好,如果用自己的七万人在野外跟对方的一两万人对阵,以三比一多的优势兵力,怎么的自己这方都不可能输的啊。两人一商量,行,答应了。正好自己这方在这三天里,也等等后面押运粮草的辎重兵把粮草都运上来,再把全部的粮草准备停当的存在大营里,到时候自己这边军粮充裕,也不怕那张遇贤搞鬼了。 再说给特意配上双马的吴珣,心中是焦急万分,不但担心那支南汉的大军,而且也担心一旦自己晚了,丢掉了立功的机会,那么自己的小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了,所以快马加鞭的往北赶。还特意绕过了万景忻和陈道痒的军营,看过那封信后,在没有足够的保障自己生命安全的措施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跟那二人去见面的。在不断换乘两匹马赶路后的当天夜里,吴珣终于赶到了兴王府外。却见兴王府四门早就已经关闭了,吴珣心急如焚,在城门下向着城头大吼开门,有万分紧急的军情,守城的小校不敢做主,便去通知上面的将领,有兴王府四面城防使谭令赶来,一看下面正是自己的老朋友吴珣,问清有紧急军情,又确定城下只有吴珣一人后,让手下将城门打开一个可供一人进入的缝隙放吴珣进来。吴珣进的城,来不及跟自己的好朋友道谢,就直接赶往皇城而去。谭令在后面望着他的背影小声道:这个家伙不是听说打了败仗,生死不知的呢,怎么现在跑回来了,好像还很神气的样子。不管谭令如何在身后议论,吴珣径直赶到皇城边,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官印,并报上姓名,告诉侍卫有事关平乱大军存亡的大事要当面禀报陛下,让侍卫赶快上禀。 当侍卫统领把吴珣要见皇帝禀报重要军情的事上禀给了正在夜战自己新纳妃子的刘晟时,顿时迎来了气血正旺的刘晟的一顿臭骂,正待要继续把眼下的事给办了,又仔细一回想,刚才侍卫统领说的好像是自己最关心的平定张遇贤大军的动向的事,顿时就痿了。挥退了因为被他逗弄的动情而未得到满足正欲扑到他怀里撒娇的妃子。命侍卫统领带吴珣去偏殿,自己在那里等他。 侍卫统领得令出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自己算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心想下辈子再也不做侍卫了。心中焦急的吴珣没有注意到侍卫统领那张黑的要掉出墨汁来的脸,当然侍卫统领也没有告诉吴珣,他刚刚破坏了皇帝的一场好事,皇帝现在心情很不好,如果他要禀报的事情不够重要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南汉的现任皇帝刘晟穿着龙袍,坐在御案之后,盯着走进来的吴珣,还未等到吴珣磕头行礼,便一拍御案怒道:好你个吴珣,没用的狗东西,朕封你为巨象指挥使还把大汉最精锐的战象兵交给你去守卫祯州,你倒好没一天就给我把祯州给丢了,弄的全军覆没,你赔我的战象来,赔我的祯州来。还有脸来见我,来人把这狗东西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侍卫统领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连忙叫人过来要把吴珣拖走,没想到这吴珣倒是见机的快,连忙扑通一声跪倒于地,磕头哭泣道:臣罪该万死,臣身为主将,负有守护祯州的责任,现在丢失了祯州城,陛下让我死也是我罪有应得。不过陛下,若臣有罪该死,则有一个人比臣更有罪更该死,这个人私通张遇贤趁臣带军出城迎战张遇贤军的时候暗中派人帮助张遇贤偷袭了祯州城,使臣腹背受敌,最后在军心涣散下臣无力回天。又被贼军将领偷袭,用暗器打晕,最后被擒住。这才导致祯州陷落的。 说完吴珣摘下头盔,露出那个还未消散的被何敬洙用铁蛋打出的包就要给刘晟看,证明自己说的不假。 刘晟听说,又见他言之凿凿的样子,不像是做假。再说这吴珣本是自己的亲信,现在有人出卖了他,出卖了祯州城,不就等于出卖了自己么。心道一定要把这个人碎尸万段,怒道:这个人是谁,爱卿说于我听,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吴珣咬牙切齿道:正是陈道痒伙同万景忻干的。 刘晟听的他说出人名来不由的大吃一惊,高声吼道:怎么可能是他们,你有确实的证据么,如果诬告在外统兵的大将,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清楚。 只见吴珣把心一横,在殿上咚咚的磕头道:臣以全家性命担保,这二人绝对是叛徒。接着就把在李丛嘉那边的所见所闻说给了刘晟听,特别是那封信的内容,更是一字不落的说给刘晟听。当然在说自己的时候,多加入了一点自己的正义凛然,张遇贤一干人的卑鄙猥琐,自己面对张遇贤的逼问也是一字不让,后来自己又忍辱设计让张遇贤放自己回来谈判,把自己给塑造成一个有勇有谋的形象。吴珣说到此处哭的更加的热烈,道:陛下,臣非贪生怕死,臣在贼处时常想以死来报陛下对我的厚待,但是想到还有居心叵测的贼子潜伏在陛下的身边欲图加害陛下,臣就跟自己说,现在还不能死,至少要揭开那贼子的真面目,陛下龙体无忧了,臣才能去死。现在臣冒死来了,也说了,请陛下赐臣一死以表臣之心迹。 刘晟现在可没功夫管他的小命,如果确实按他所说的话,那么刘晟自己现在就危险了,毕竟万景忻和陈道痒带走的都是自己手中最精锐,最信任的军队。如果真的给这两个人配合着张遇贤给弄没了,那么手上少了这么一支重要军事力量的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估计也要坐不安稳了,想想自己还剩下的那些兄弟齐王刘洪弼韶王刘洪雅镇王刘洪泽等哪一个不是盯着自己,希望自己手上的实力衰弱下去,好取而代之。现在已经不是要镇压张遇贤,取回南汉东部几个州的小问题了,却是跟自己的皇位和性命有关的大问题了。自己原来就对万景忻和陈道痒不放心,早就想除掉这两个人,只因一时听信了谗言,才让这两个人掌了军,让自己着了道。至于吴珣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明天察看最新的军报,看看自己的大军是不是真的驻扎在那里不动弹,就知道他们是不是跟张遇贤达成了默契了。刘晟的思绪又自己拓展开来,这两个人能够与张遇贤勾结,那他们是不是还跟自己的其他兄弟有过什么默契没有,是不是已经有人要带兵来攻打兴王府了,毕竟现在兴王府的兵力空虚,防守力量不够啊。刘晟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吴珣跪在下面也不敢做声,刘晟终于决定就对外面的侍卫道:马上去请刘思潮大人进宫议事。 刘思潮因为上次拖延万景忻和陈道痒的军需供给的事,后来还是被皇帝刘晟知道了,并被刘晟狠狠的骂了一顿,所以最近心里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就怕刘晟来个鸟尽弓藏,收拾自己。说这天虽然已经到了午夜时分,刘思潮躺在床上,身边的小老婆都搂着他睡着了,他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时候就听屋外面的家丁在窗外喊道:老爷,老爷,皇上叫你连夜进宫,说有事与你相商。刘思潮一下坐起身,而他的小老婆只是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刘思潮冷静了一下思绪,这么晚了招我是祸是福,不管了祸福都逃不掉,还是赶快去吧。刘思潮便穿衣,准备好,然后跟着去叫他的侍卫,赶到了刘晟所在的偏殿。向刘晟行礼完毕,自己还未问什么事,刘晟就让一旁站立的吴珣给他说清了事情的前前后后。 刘思潮听完后,他自己心里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先前的错有错着,拖了万景忻和陈道痒一段时间,也就是延缓了他们叛变的时间,也许这就是皇帝为什么单独把自己招来的原因。当然现在不能去指责皇帝的识人不明,特别是自己家的这个皇帝,杀自己兄弟都是不眨眼的,杀几个大臣更是不再话下了。不敢在这个话题上说事,当刘晟向他问策的时候,就对刘晟施礼道:启禀陛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马上派人带着圣旨全力赶去军前,在万、陈二人动手之前,夺取他们对军队的控制权,并把他们和一干人等控制起来押往兴王府,然后再任命一员可靠的大将带领军队平定张遇贤的贼寇。 刘晟点头道:爱卿所言也是我所想。爱卿认为派谁去比较好呢。 刘思潮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吴珣便道:若说熟悉祯州情况,又跟张遇贤军打过交道,且不会与万景忻和陈道痒同流合污的朝中诸将,没有一个比吴珣将军更合适的了。 吴珣听了后就向刘思潮投来感激的目光,这是给了自己一个立功的机会啊,刘思潮仍然目不斜视的看着刘晟。 刘晟想了一下道:好吧,吴珣你就带着朕的五百护卫,拿着圣旨去走一趟,记住这一次千万不要把事情又搞砸了,否则提头来见吧。 吴珣叩头谢皇帝的信任与恩典,自己一死以报。 ; 第51章 计赚南汉君臣三 ?在偏殿中商量的南汉君臣认为事不宜迟,马上动手。 吴珣就带着皇帝的圣旨和五百亲兵侍卫,又一路南下直奔万景忻与陈道痒驻扎在循江边的大营而去。这次因为带着众多的侍卫,不是一个人,吴珣就没有像来时那么急的赶路,只是按平时正常行军的速度。其实这也是吴珣自己心里担心这万、陈二人的动向,怕他们万一已经有了动作,那么自己急切的一头撞进去还能有什么好的。所以不断的派手下到前方去打探消息,一波波的手下快马前去,很快就把大军只驻扎在原地,毫无动静的消息不断的报告给吴珣。当吴珣亦步亦趋的来到南汉军大营门口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天,第二天就是双方约定决战的日子了。 李丛嘉这时也得到了自己这方在南汉国内的眼线的报告。吴珣的动向自己已然知晓,就等着下面的好戏开演了。当然还有其他的好消息也在近日传到了祯州,那就是呙彦、马承俊、刘茂忠三人带领的三支军队已经按照原定的计划,轻易的攻占夺取了南汉东部仅有的齐昌府、敬州、潮州等几个重要州府。这样的话就与原来的循州和现在自己所在的祯州连成了一片完整的领地。对于日后针对对南汉的防御或进攻提供了一个可靠的后方根据地,并且相当于把南唐的势力延生到了nh区域。还令李丛嘉高兴的是,自己得到了具有巨大港口资源的潮州,后世有名的汕头港不就在那里么。还有在祯州往南的一个更有名的可做港口的岛屿,香港岛。这个时代,虽然混乱,但是商业发展并没有停滞。由于造船技术的改进,以及大量的航海知识的积累,沿承着原来唐朝时海运的蓬勃发展,渐渐的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壮大远远的超过了路上的丝绸之路,直到路上丝绸之路断绝。所以说海运支撑着五代十国时期全国的商业繁荣。这个时候中国的主要港口有北方的有登州、楚州以及扬州,主要的是跑朝鲜与rb的航线。南方的港口就属广州最大最繁华了,当时西方商人大多都是由广州港登陆,然后再把各种商品经过陆路发往全国各地。所以说这个时候的广州港所停泊的商船是经由国家最多的,所以数目也最多,运送的各种东西方的稀罕的货物堆积如山,利润也相当的丰厚。正因为财富惊人,历史上刘晟就派他的巨舰指挥使暨彦赟带兵入海,冒充海盗,掠夺各国商人的金帛,用来建造充实宫殿,所以据说当时刘氏一共建有南宫、大明、昌华、甘泉、玩华、秀华、玉清、太微等共几百座宫殿。对于刘晟这个没文化,喜欢杀鸡取卵,破坏经济发展的蠢货,李丛嘉以一个后世者的后知后觉给于强烈的鄙视,并盘算着到时候自己把港口开发出来,把各国的海商都迎进来,只要收收关税,自己再把自己利用先进生产力建的工坊制造的产品,倾销或者走私到别的国家,还不让自己数千数到手脚抽筋啊。 傻想着的李丛嘉就笑出声来,众人不由好奇,自家的主公每当露出这种猪哥样的神情就必定是有好事来的,旁边的诸祐不由的开口道:不知又有什么喜事,让郡王如此开心。 被这么一问,李丛嘉回过神来,心道自己真财迷。便道:奥,也没什么,我想既然我们已经把南汉的东方州府都已经占领了,下面就是要巩固我们在这些地方的统治管理地位,除了僧先生早做的宣传外,现在也应该要制定一系列法律法规,以及与民修养有利的政策。这个我想让你们几位谋士先商量的出一个具体的章程,然后我们再来进行讨论决定实施。 几位文官都起身恭敬道是。 李丛嘉又道:还有一个既然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稳固的地盘,也准备对辖区实施正规化的组织管理成为一个地方政权,那么就需要有一个诸侯的身份,介于我们本身的人员组成,我想应该向大唐皇帝陛下,也就是我的皇祖父,为张遇贤请封一个清海节度使的官职,你们看如何啊。 众人听的感想都很热烈,如果成立了正规的节度使府,那么在场的众人,在这节度使府中必定都是一方面的实权人物,官职郡王应该会给个别驾、长史、司马;录事、参军事等的,按照南唐官员品级怎么的都会至少是一个六品官职。这里原来品级最高的除了李丛嘉,也就是进士出生的陈起的七品的县令为最高,其他的不是反贼就是盗匪,或者是落地书生。当然身为都虞侯的何敬洙不算,他是烈祖皇帝借给李丛嘉用的,算是皇帝的心腹。李丛嘉不能也不会给他封官,只让他做事就好,大不了多给点银钱,给他封官那是自己皇祖父干的事。 陈起看似没有被升官的喜悦冲昏头脑,稍一思虑,起身疑问道:郡王,这清海节度使的驻地一向都在番禺,南汉刘氏的襄皇帝刘隐就是做了清海节度使,才奠定了后来刘汉政权的建立基础。现在郡王要以中天八国来建立清海节度使府,怕是那刘晟不愿意,从而引起南汉与我大唐之间的矛盾啊。 其他人听陈起这么一说,都冷静了下,觉得他说的是这么个理。 李丛嘉道:这倒无妨,若那刘晟失去理智,想与我大唐妄动刀兵,那么周节度那里的几万大军就又有了用武之地了,我只想对刘晟说我大唐垂涎雄州久已。 僧景全笑道:那这刘晟还不四面火起,败亡在即了。 众人见说也都笑了,李丛嘉便当场写了一封为张遇贤及中天八国的诸人请封的奏折,快马往金陵送去。 李丛嘉那边已经胸有成竹的在讨论战后地区的治理和发展的时候,南汉平乱大军这边,万景忻和陈道痒正带领着军中诸将领迎接从兴王府赶来的钦差大臣吴珣。 在派人探查了大军营地中并没有什么调动方面的异样,吴珣心中冷笑这这二人还在用那拖延战机的手段,却不知道皇帝在自己的报信下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阴谋,便放心的带着手下人走进大营。见万、陈二人带诸将领出营门过来迎接,心道正是好时候。便在营中众人跪地后,宣读了圣旨,在万景忻和陈道痒听完圣旨,正在发愣还没有回过味来的时候,递个眼色给亲军头领,早就知道此行目的的亲军头领立马带着手下把万景忻和陈道痒控制起来,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才惊觉过来,他们被皇帝撤职了,在安抚了手下将领因为自己的主帅遭受不白之冤而愤愤不平的情绪,以免影响大军的稳定后。陈道痒两人道,定要到陛下面前问个清楚明白,自己是冤枉的。 吴珣用看死人的眼色看着两人道:那你们就去陛下那里说清楚去吧。说完便派人把万景忻和陈道痒即刻送去兴王府。 吴珣带着众将回到大营的帅帐中,坐在帅案后,用阴毒的眼神看着众将领,各位将领被他看的胆战心惊的不敢对视。吴珣用手一拍桌案叫道:来人。 外面的守卫早就更换成他带过来的亲军侍卫,侍卫走进来,吴珣用手一指在场诸将中一名万景忻的心腹爱将道:抓起来。 几名侍卫不由分说,抹肩头拢二臂的将那员将领擒住,不管他在那里吼着我有何罪的话,吴珣道:推出去,斩首,将首级悬挂于辕门之上,通告全营这就是叛国的下场。 侍卫不顾那人的挣扎,将他拖出,不一会儿,便有人托着一个装着人头的托盘,走进大帐请吴珣验看。吴珣点了点头,又环顾众人,看的众人脖子发凉的只敢低头看脚,不知道吴珣的屠刀下一刻将指向谁。吴珣感觉杀人立威的效果达到了,就道:据查实,万景忻和陈道痒不念皇帝陛下的厚爱,用以报效国家,却暗中连接乱贼张遇贤,企图来个里应外合陷害这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大军,以及在场的诸位。幸亏陛下及时的识破了这两人的奸计,并吩咐我来捉拿这二人,控制大军。现在这两个恶贼已被送往国都由陛下亲自惩处。不知这大帐中可还有要随这二贼去投降张遇贤的。 众将骇然,皆起身道,自己毫不知情,自己对大汉对陛下的忠心天日可表。 听了众将的各自的表白,及与万、陈二人划清界限的誓言,吴珣点头道:很好,我也相信众位对陛下的忠心,希望下面众位能够与我一起带领大军破贼。 南汉众将喏喏称是。 吴珣又道:为防万、陈二人手下趁我军与张贼作战时在大营中作乱,现在全军搜捕万、陈二人的亲信侍卫以及关连人等,一经抓获立即处死。 所以当天这南汉的大营中骚乱迭起,不停的有人头落地,军中各人因为主帅被抓,以及营中随处可见的悬挂的人头,而产生了巨大的不安感。有些人心中已经有点不看好明日约好的大战了。 不管南汉军中各人所想,现在南汉军的主帅吴珣,因为刚刚处置了万、陈二人,剿灭了他们的手下,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这支军队,所以心情不再如以前那般的惶急,心中想着再用这支大军夺回祯州,剿灭了张遇贤,那么如此大功之下,自己以前的小过也就不算什么了。陛下也会继续对自己恩宠有加,自己就能够继续升官发财。 吴珣又一想那张遇贤自己不由的有点头疼,自己现在仍然想不清楚,前一战自己的战象军眼看着就要冲入那张遇贤军中,给贼军以重创的时候,怎么就会天降神雷将自己的战象劈倒惊散的。难道说这张遇贤真的如那些乱民所说的是天神下凡,自有上天相助的。想到此处吴珣有点害怕起来,但又感觉自己跟张遇贤几日的交往并没有看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禁的对自己解释说,那只是一个巧合。况且自己这回带的全是精锐士兵,不是战象那种动物,就算再降几个天雷,也不会被惊散了吧。 找些理由给自己壮了壮胆,想了想刘晟杀人时那张可怖的脸,心下一横,取过纸笔,写下送给给张遇贤一封信。 信中言道:自从在下与大王分开后,快马加鞭的赶到兴王府,面见我大汉皇帝陛下,并且向陛下痛陈利弊,建议两家罢兵修好,陛下被我说动,所以命我替换万景忻和陈道痒两位将军统帅全军,作为跟大王谈判的全权代表。既然前面大王与万、陈两位将军有明日祯州城外十里的约战,那么我们不如仍旧约在明日祯州城外十里见面进行谈判,洽谈两国停战和好的相关事宜。为表诚意两方可各带军士护卫。 李丛嘉看过吴珣送来的信,笑对众人道:这个吴珣又想挖个坑给我们,不管他,我们按计划行事就好。 陈起道:探子来报,这吴珣一来就把万景忻和陈道痒给羁押送往兴王府了。他自己还在南汉大营里杀的是腥风血雨,现在南汉的大军中是人人自危,士气低落。要想击败一只这样的军队不难。 李丛嘉点点头,这陈起自从跟着自己从hm县一路辗转,经过几次战争磨练变得很有一点军事素养了,看来人才是靠培养出来的,自己的这些手下虽然没有绝代的文臣武将,但是培养好了,这一群人一样是可以办大事的。 派人去告诉吴珣的送信人,让他转告吴珣,中天八大王同意他信中所说的话,让他明天准时到。 吴珣听到送信的人这么回复,心里很高兴,心道毕竟只是一群没有什么谋略的农民,靠着运气打赢了几场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岂不知战场上有一句叫做兵不厌诈的话,待到明天自己把大军都带过去,不管那张遇贤是否带着他的全部兵马,都不是自己这支大军的对手,到时候,只要确认了来谈判的是张遇贤本人,自己这就大军一齐发动,不管杀死还是擒获了张遇贤,这贼兵们还不一哄而散,南汉东部各州将会被自己一下而定。自己就将为南汉的第一战将了。 想着好事的吴珣就这么的在自己的中军大帐中安然而睡,丝毫没发觉,一张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大网向他罩来。 ; 第52章 试探 ?因为吴珣以为得计后,就跟南汉的一应领兵将领都提前吩咐过,翌日还是会领军与张遇贤军在祯州城外十里会面,到时候各军只要听中军发令便一齐杀过去,剿灭贼军。所以第二日南汉军准备作战的七万战兵早早的就被吴珣的起床鼓敲醒,在吃过早饭准备停当后,吴珣一声令下,七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营寨,向着祯州城方向滚滚而去。等到了城外十里的地方,并没有见到张遇贤军,吴珣还以为是自己带人来早了,便下令原地等候待命,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人影,吴珣不由的心中咒骂起张遇贤来,农民还知道早起下田呢,咋一加了一个军字就啥都忘了呢。等太阳都升的老高了,吴珣知道不对劲了。派了个传令兵拍马飞奔到祯州城去,打听到底这张遇贤想干嘛。传令兵去了又回,道:祯州的守城将领回话说,跟他们大王约定好今天决战的是万景忻和陈道痒两位将军,吴珣什么的不认识,所以请我们南汉军把万、陈两个将军叫过来领军,那么他们才能遵守前面的诺言,出城与我们交战。否则就是我们背信弃义。 吴珣听了传令兵的话,哪里还能不知道这是张遇贤在耍自己,一时间愤怒不已,指着祯州城的方向大骂不已。李丛嘉才不管吴珣在那里怎么问候张遇贤全家的女性亲属呢,自己这边只要不断的派人探知南汉军的动向就可以了。那边的吴珣骂够了,想就这么去攻打祯州城吧,好像有点危险,一来手下军士是抱着打野战的想法,都准备好了一鼓荡平贼寇的准备来的。你现在让他们去攻城,心里落差太大,打击士气。二来今天过来也没有准备攻城的器械啊,所有的攻城装备还扔在二十里地外的大营呢,现在手上连个云梯也没有,你让战士们搭人墙攻城么,手下人都死光了不知道能不能攻的下。想到此吴珣内心不由的气馁道:撤军回营,明日将大营驻扎在祯州城外十里,就开始攻城。 众将得令,安排撤军。来回四十里地,白白折腾了,连张遇贤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南汉的军营里酝酿着不满的情绪,将领们也是垂头丧气。又过了一日,按照吴珣的命令南汉军全军开始拔营,拆除原来的营寨,然后军兵们又用大车把各项物资运到了离祯州城十里远的地方,开始重新安营扎寨。面对南汉军的忙忙碌碌,李丛嘉这边并没有派军队去偷袭反攻之类的,中天八国的士兵们都趴在祯州城头看着远方密密麻麻,犹如蚂蚁般的人群在来回穿梭。李丛嘉跟自己手下的谋士将领们也站在城头,看着吴珣搞出来的大阵仗,不能够看的很清楚,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心中抱怨着没有望远镜对于这个时候的行军打仗就等于丧失先机,考虑什么时候把望远镜给造出来。到时候自己手下的领兵将领人手一个,在敌人没有看到自己这方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能明晰对手的行动意向了。 李丛嘉对手下们道:看来大战就在明天了。 众人一齐点头认可。现在众人知道最先攻打下齐昌府的呙彦留下两千人本部人马防守城池后,带着收降的五千原南汉军加上八千本部兵马共一万三千人,正在沿着循jx下,不日就要到达bl县那就是会出现在吴珣的屁股后面,有断掉他跟南汉朝廷联系的危险,再加上呙彦的部队也可以直接去攻打兴王府,只要南汉的国都受到一点攻击的话,这政治影响力远大于一个普通的州府被攻占。所以刘晟也不会让呙彦的部队去攻击兴王府的,如果吴珣不能马上解决对面的张遇贤军的话,他就得立马撤退,而他自己知道在渡循江得时候就是张遇贤军对他进行攻击得时候,被半渡而击乃是兵家大忌,自己估计也只能败亡了。所以只能一意孤行的把眼前的敌人打败,才能威慑到快要到背后的呙彦军,让他自觉的退却到循州去。 果不出众人所料,就在吴珣移营的第二日一早,南汉的营寨中就响起了出军的号角声,只见南汉的寨门大开,从里面走出一对又一对的兵士,然后在外面的开阔地带排好阵型,黑压压一片的就在领军将领的带领下向祯州城缓缓压了过来。 吴珣站在中军阵前,随手叫过一个指挥使,让他领着本部先行试探进攻。那位作为被指定为炮灰的指挥使苦着脸接受了任务,心道不就是老子跟前任副帅陈大人是同乡么,吴珣这****的要把我往死里推啊,心中嘀咕的指挥使带着手下三千兄弟慢慢的向城墙靠过去,吴珣想看看这北城的防御如何,自己就七万人也不可能将这祯州城四面围住,只好集中兵力攻打北城,自己记得这北城的防御在自己管城的时候应该是最弱的,当然这张遇贤军肯定会为了防备随时会从北面而来的南汉军而加强北城的防御,所以就先用这不太听话的指挥使探探深潜。 吴珣既没有让南汉军所拥有的数量不多的投石机对城头投掷石块,也没有让弓箭手向城头射箭用来给于进攻部队火力掩护,就这么让他们毫无遮挡的扛着十几驾云梯上了。这个探路指挥使带着手下慢慢前进,估摸着距离达到城头的弓箭射程内的时候,就带着手下人一路狂奔向城墙根。就在他们奇怪都到了城墙下了,云梯都搭好,准备爬墙头,却还没见一个张遇贤军的士兵露头。指挥使心里不由的产生一个想法,难道这是一座空城,张遇贤军跑了,那这夺城的功劳不是落在老子的头上了。有了这个侥幸的心理作用他便催促手下士兵赶快往上爬。可惜的是他的希望很快便了落空,当城头的侦察兵看到来攻城的三千南汉兵已经全部进入了弓弩的射程之内后,马上报告给了负责北城防守任务的黄伯雄。自投入李丛嘉手下来,还是黄伯雄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阵仗,一心想要在新任主公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所以当南汉军来攻时得知只有三千人,而且其他南汉的军队却纹丝不动,没有要支援这三千人的意思。黄伯雄心道这是敢死队啊,一定要把这只探路的军队打狠了,给其他的南汉军一个震慑。想到这里黄伯雄便让手下人先不要露面,也不要先攻击,以免有了一点小伤亡的南汉军会撤退逃跑,自己是打算把他们都留在城墙下呢,便让南汉军毫发无损的到了城墙脚下。就在南汉的士兵爬上云梯,还未爬到墙腰位置,黄伯雄一声令下,只见城头呼啦啦的站满了拿着武器的中天八国属下天翼军的士兵。这些刚投诚中天八国的士兵,可没有对以前的友军们留情面,对爬在云梯上的南汉军士长矛够的着的用长矛捅,长矛够不到的,用弩箭,石头,灰瓶,金汁各种手段招呼。只见城墙下惨呼声响成一片。不断的有受伤的南汉兵从云梯上掉下去摔死,地面上的士兵也落不到好被城上的各种武器砸下来,脑浆迸裂的,肢体残缺的,被热油和金汁浇到皮肉溃烂惨叫着在地上打滚的,总之短短的十几分钟的时间城墙下简直就成了一个人间地狱。南汉指挥使看着自己手下的兄弟被城上的贼兵痛打,伤亡惨重,而自己这边对贼兵照成的伤害是微乎其微,这些贼兵的身体有城墙当着,在射击孔里向自己这方射箭,刺矛,乱七八糟的城防武器更是只要往下扔就能砸到自己的兄弟,自己这里不多的弓箭向上射击,根本造成不了什么杀伤力。再这么下去自己手上的兄弟就全完了。回头看了看中军那边并没有鸣金收兵的命令传过来,牙一咬大叫一声,吴珣我x你老母,就把钢刀往嘴上一叼,爬上了一架云梯,站在城头的黄伯雄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南汉的军官,估计他就是这支队伍的头目,只是他原来都在远处指挥,现在竟然敢跑到城下来了。黄伯雄心道一句好狗胆,便叫侍卫取自己的铁胎强弓来,搭上一只铁箭瞄准那个人的肋部,一箭射去。竟然躲过了,心道有点功夫,但手上没有迟疑的又连射两箭。那个指挥使最终还是没有躲过第三箭,当箭矢入体,身体坠落的时候,他在想终于解脱了,下辈子再也不当兵受气了,也不跟陈道痒做同乡了。 攻城的南汉兵见主将死了,都大叫着陈指挥使死了,剩下的南汉兵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伤亡和将领死亡的压力,只要还能走的都一窝蜂向远离城墙的方向跑去。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不断哀嚎的将死不死的伤兵在原地。 派出去的传令兵回报吴珣说陈指挥使已经战死在了城下,吴珣冷道:死了也好,省的我拿他来正军法。命令全军收兵,明日再战。 吴珣心里已经知道了这祯州北城的防卫力量的具体实力,看的他自己也是胆颤心惊,如果全靠人命去填的话怕是自己这七万人还真攻不下这祯州城,不过还好的是万景忻和陈道痒出军之前就准备了不少的攻城车和投石机等攻城武器,虽然这些重武器会把大军的行军速度大大的降低,但是现在用来攻城却是顶好的。今日让那个废物弄得大军士气已失,就让全军再休息一日,明日重振旗鼓,先用投石车把那城头砸烂,再用攻城车去冲击城门,步兵抢城,弓弩手在后压阵,还怕这小小的祯州城拿不下来。 走在前面的吴珣丝毫没有看到各营将领们眼里露出的那种兔死狐悲的眼神,或者说他也懒得去看,在他的眼里只有皇帝刘晟是需要自己去认真对待的。南汉大军掉头回营,对于士兵们来说今天的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只有悲凉晚秋的风声以及背后传来的隐约的哭号声,证明了刚才确实发生过一场如屠杀般的攻城战。 对与李丛嘉来说,他是从来就不会在战斗过后去战场上感受胜利的氛围的,他更喜欢在庆贺的酒宴上感受,因为事后的战场就是一个令人呕吐的屠宰场,是一个该令人感到厌恶的地方。命令黄伯雄妥善的处置城下的俘虏,让后营的护士兵给他们上药裹伤。并且将南汉已战死的士兵的尸体收集起来,集中掩埋,再修个坟头,立一块碑石做为记号,也好容日后这些战死沙场的士兵的家人祭奠。对于自家主公的这种人性化做法身为南汉人的黄伯雄也是很感动,一个能够善待对方俘虏和战死士兵尸体的主公值得自己去追随。李丛嘉知道战场上对敌方用的手段再残酷也无妨,但是战后的治理却是要仁慈点才好。还是那据话,大棒和蜜枣你会选哪个。 胡东以为自己要死了,刚才在攻城爬云梯的时候,爬在自己上面的张天旺脖子上挨了一箭,你说他那里挨了一箭能有好么,当时就一手捂住脖子,一手乱划了的掉下了云梯,还好死不死的抓住了胡东的脖领子,胡东被他抓着衣领勒着脖子喘不过气来,手上一失力就一起掉下了云梯。还好张天旺先落地死的不能再死,胡东掉在他的身上,除了一阵眩晕好像没事,正待要起来的时候,城头上却落下一块二三十斤重的大石头,在地球重力加速度的加持下,稳稳的落在了胡东的左大腿上。先是一阵能让人昏厥的疼痛传遍全身,然后胡东就感到左腿无法动弹了,他知道自己废了,在战场上如果一个人的腿断了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如果能够装死熬到战后并且是自己人胜了,那么他还有一线生机,等断腿长好了只要不瘸还能再吃当兵这口饭。但是他得能熬到那个时候么,现在很多的军队里都不养闲人。在南汉,战胜的一方对失败方的受伤俘虏,一般都是处死。胡东自己手上就有好几条受伤俘虏的人命,那还是自己早年随军去邕州平定夷寨的叛乱时的事了,自己现在还记得那个肚肠都露出来的夷族的年轻人当自己用刀划破他的气管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想到这里胡东不由的全身颤抖,难道自己今天也要遭受这样的命运了,不行我要活着,二弟还小还不会自己养活自己,要是自己死了,家里可没有多少存粮,二弟肯定撑不到过年就要被活活饿死。我要走,爬我也得爬回去,就在胡东在武器纷飞中向后方爬行时就感觉自己这方的人在向后跑,很快超过自己跑的没影了,接着又听见自己那一方有鸣金声响起,这是要收兵了,你们等等我,把我也带走,但没有人能听见胡东的嘶喊,城下如此惨叫着的人太多了,可是自己那方南汉的军阵却没有留连他们,决然的回到了十里外的宿营地。 ; 第53章 战况 ?胡东有点绝望了,但自己已不是战场新兵,不会去学那些在城墙下负伤的新兵蛋子一样的惨叫,那只会更快的招来敌人的屠刀。当然自己也不能装死,打扫战场的人都会习惯性的在接触敌方士兵的尸体前用长矛在身体要害处捅几下。胡东观察了一下周围,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小片灌木丛,也许自己能够在那里躲一下,自己这里离伤员聚集的城墙根还有一段的距离,但愿贼兵打扫战场的人能够粗心一点,让自己逃过这一劫。胡东在强烈求生的意志支配下,忍着断腿的剧痛爬进了灌木丛,然后俯下身子,一动不动的静静等待,期盼着天黑。 可是现在才上午,离天黑还很远。伏着身子保持高度警觉的胡东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城墙下传来人濒死之前发出的恶毒的诅咒和绝望的嚎叫声。相反的似乎叫疼叫救命的声音变少了,不长时间之后似乎听不见惨呼了,随风还有女人的声音飘过来,这贼军用女人作战了?还有跟自己一样受伤的南汉士兵到底被怎么了,在让人煎熬的好奇心驱使下,胡东对自己说自己只看一眼就好,便抬起头向远处观望,这一望让他看到了自己从军这么多年来,绝对是第一次看到的情形,张遇贤的贼军在救治受伤的南汉士兵,只见那些贼军似乎不全是战兵,胡东看到了有白发的老人还有半大的小子,更多的是长的并不粗壮的士兵,天啊自己竟然真的在战场看到了女人,只是这些女人并不是士兵的打扮,都穿着一身的白衣,穿梭在战场上,每走到一个南汉伤兵的身边,一边跟南汉的士兵说着话一边从她随身背着的小箱子里取出一些白布和瓶瓶罐罐,好像瓶子里装的是金疮药,那些女人把药粉散在伤兵的伤口上,然后就用白布把伤口包裹好,又叫过身边等着的两个士兵,用看似两根树棍穿过麻袋做成的奇怪东西,把伤员放在麻袋上,然后一人一头把伤员稳稳的抬起,向祯州城中走去。从始至终那个被救治的肩膀和大腿上都挨了一箭的南汉士兵都处在一种呆滞状态,似乎不相信的看着女人收拾好自己的伤处,然后自己被人抬走。那个女人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又走向下一个南汉的士兵。远远看着这一幕的胡东想,这绝不是要处决俘虏的节奏,他们真的是在救人,难道自己在兴王府时,尔耳听到的那些官府禁止流传的,关于张遇贤是上天派来解救南汉百姓的天神的传言是真的。想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断腿,胡东决定赌一把,爬出了灌木丛,口中叫着救命,还真的被一个负责战场临时救治伤员的护士兵给看到了。 这是一个长着圆圆脸的年轻的护士兵,看到灌木丛边一个南汉伤兵在叫救命,就背着自己的小药箱跑了过去,夜校教文化的教官说了,身为一个护士兵责任也很重大,每及时救治一个自己这方的伤员,就是给中天八国挽回了一份损失,增强了一份战力;每救治一个敌方的伤员就有可能把这个人改造成自己的士兵,也是给中天八国增强力量,消弱敌人的力量。只有中天八国的力量足够强大了才能有效保护建立的中天八国境内的老百姓安居乐业。所以身为一个护士兵,不但责任重大,对我们中天八国来说也是大大的功臣。教官说了很多的大道理,小花听的半懂不懂,但是他知道,自从做了这个护士兵,自己这些姐妹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的要受到别人的欺负了,想想以前在南唐为民时是这样,后来被打入南唐的前中天八****裹挟时也是一样的,自己这些女人没有立身保命的本钱,如果家里有男人在军中还好有个照应,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境遇就很惨了,随时可能被人欺辱,也没有人会出来主持公道,女人们有时候就像货物一样的连牛马都不如。可是自从中天八****被南唐官军俘虏后,听说南唐的一个王爷也如中天八国的张大王一样的是天神下凡,而且神位还得比张大王还高,法力更加强大,张大王见了也心悦诚服,那王爷说了中天八****是来拯救黎民百姓的,原来的做法很不对,就带领着大家改变,让大家都有好日子过。别的自己不知道,就自己这些老弱妇女在之后的生活环境与待遇的改变,自己是感受最深的,以前谁把老弱妇女当人看,吃的是最差最少,干的又都是力气活,有时候还得做炮灰。将领们看上了哪个年轻女子就领走陪过夜。现在呢,教官说了,中天八国有了新法规,所有的中天八国的子民都受到法规保护,不是谁说想杀就杀的了的。像自己这样的做了护士兵的,不但享受正常士兵的福利待遇,也一样会受到军法的保护,不管是士兵还是将领如有欺负的,军法从事。据说这都是王爷定下的法,中天八国中没有人敢不遵从的。 小花来到胡东的身边,蹲下身子,看了看胡东的伤情,开口问道:怎么伤到的。 胡东感到鼻子处现在闻到的除了一股战场的血腥味外,还有年轻女人身上特有的甜香味,有些贪婪般的抽抽鼻子,低头嗫嚅道:云梯上掉下来,被石头砸的。 小花道:呀,那恐怕是骨折了,教授我们急救的大夫说过,骨折了要用夹板给骨头矫正好位子,不然以后就长不好了,你先等一下。 胡东不做声的点头答应,只是看着姑娘的背影。 一会儿后,小花找来两根还算平直的棍子,在两个铺兵的帮助下,给胡东固定住并绑好伤腿,在确定了胡东没有其他外伤后,便叫两个铺兵把胡东给抬进城里去了。 城外的救治收拢的工作做的有条不紊。黄伯雄进来报说,刚才的一场战斗,共消灭了南汉军两千余人,一个指挥使手下的三千人能够逃回去的只有几百,被杀死了一千三百余人,受伤俘虏了七百余人,其中虽经过救治但因伤势过重恐怕不能得活的一百余人,还有一百余人即使好了也是残疾,不能在当兵作战了,剩下的五百人调养的好应该可以痊愈。我方除一人掉落墙头,四人身体重要部位被流矢命中不治身亡外,只有四十余人受伤,且救治后可复原。 李丛嘉点点头道:按照老规矩该给的抚恤慰问金不能少,还有你们这些身为主将的也应该适时的去伤兵营探望安抚一下伤兵,要表达中天八国没有忘记,他们大王没有忘记他们的付出。 众将一齐起身应喏。 待众人重新坐好,李丛嘉又道:至于那些南汉的士兵,我们也要甚重对待,要让他感受到中天八国的好,让他们心悦诚服的反正归降。这些被抛弃的南汉士兵,如果劝降了却是最不容易再度叛变的人了,下面的与南汉的相持阶段就需要用这些人发挥重要作用。 众人点头,继续听李丛嘉发话,李丛嘉又对黄伯雄道:你那里要准备的人准备好了么。 黄伯雄恭敬道:已按郡王的吩咐,从天翼军中挑选出了一百会番禺口音的精锐士兵,并换上了南汉的军服。 李丛嘉道:好,按照计划,今晚就先由这些士兵混入那南汉的军营,在里面放火制造混乱,我们在外面埋伏的军队便可以一齐杀出了。 是夜,吴珣军中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底层士兵们都为白天的那一营士兵的结局哀叹,但是看着辕门上挂着的人头也无人敢出言,将领们也是人人自危。 在中军大帐中的吴珣却没有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墙上悬挂的地图,盯着祯州、bl县和兴王府这个三角地带看,心想明天一定要打开局面。突然外面响起嘈杂声,不由的奇怪,在自己的强压下,还有人敢在军营中闹事?一会儿,嘈杂声不但没有停歇反而愈加的吵闹。刚要叫侍卫过去看看,就见侍卫头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大人,万景忻和陈道痒残留的手下正在营中四处放火,制造混乱,并且散布谣言说大人派人在半路把万、陈二人杀害,叫嚷着要诛杀大人,要为这二人报仇。 吴珣冷笑一声道:跳梁小丑,传令下去,让诸军约束手下不要妄动,否则军法从事。组织人手对粮草严加看管,派出侍卫清剿这些漏网之鱼。 侍卫头领刚领命下去,吴珣又感觉不对,心想着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呢,又想起陈道痒的那封信,难道这是要给张遇贤军发信号,想到此连忙叫侍卫进来,准备传令让各营严防营寨。 就在这时吴珣感觉到大地发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震动,不由的脸色变化大声叫道:敌袭,敌军袭营,全营准备作战。 但是他刚刚命令各营不要妄动来着,等南汉诸将都明白过来,这是张遇贤军的夜袭的时候,李丛嘉命令夜袭部队首先从东从南两个方向各由四十六头大象开道,撞开南汉营寨的大门,撞倒了拒马和寨墙,直接的冲进了军营。因为南汉营寨距离祯州只有十里距离,李丛嘉再吩咐军队不准打火把,秘密前进,虽然行动缓慢,但是却躲过了南汉军兵的眼睛。到近前时又让李台军情处的特别行动小队,狙杀南汉军安排在哨位上的士兵,所以直到战象群冲进了营寨,南汉军才知道敌军袭营了。大象的威力这个时候就是完全发挥出来,南汉可没有震天雷一说,关键还没有心里准备,大象的杀伤力巨大,从一个帐篷上跑过去里面还在睡觉的一火的士兵就完了。如此的杀伤力谁能阻挡。象群冲突杀戮间,南汉的士兵鬼哭狼嚎,也失去了有效的组织统领。当两支战象部队,各自穿透了南汉的营寨又消失在黑夜中时,南汉营寨周围突然打起无数的火把,中天八国的大军就在等这个时候呢,大军顺着战象冲开的营寨,杀进军营,但凡是敢于反抗的都一刀剁翻,刚被大象弄得伤亡惨重的南汉士兵们一看,这是没法抵抗了,好多人手上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跑吧,一个跑,大家都开始向北跑了,吴珣在中军帐中刚刚也被那些大象搞了个灰头土脸,这个时候正想组织士兵防守张遇贤军的下一轮进攻,但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干,他不但低估了中天八****的进攻效率,也高估了自己这一段时间通过杀人而确立起来的对军队的掌控力。如果不是他的身边还有几百个从兴王府带过来的皇帝的亲军侍卫,这时候可能就会被痛恨他的将领们趁乱的时候带人砍翻了。众人都深恨着他,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会听他的,先跑,保住小命再说吧。 所以吴珣在军中无人搭理自己的情况下,在周围充满了活捉吴珣的呼喊声中,带着几百个侍卫又跑了。 一直向北,快马加鞭的吴珣赶到了循江边上,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南汉溃兵,一个个正顺着来时搭建的两座浮桥向北岸飞奔而去,溃兵太多了,只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聚集了两三万人之多,还有更多的人向这边涌来,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两座浮桥上。为了逃出升天,南汉的士兵们一窝蜂的往浮桥上挤,一时间被挤落循江的人是不计其数,好多掉下水中,会水的人还在向着北岸游,不会水的只能喂鱼了。 后面中天八国的追兵没有给他们留太多的时间,最先到的却是最早脱离战场的战象兵,这回这些象兵没有冲过去,只是慢慢的靠近,战象的嘶吼中,这也给南汉军兵造成了巨大的心里压力。当李丛嘉跟着大部队来到岸边的时候,看着在火把的掩映下黑压压的人群,点头对旁边的传令兵道:打信号吧。 传令兵得令,取出李丛嘉做的烟火,点燃引信,只见一道火焰直冲云霄,并在空中炸做一团,蔚为壮丽。一时间南汉的溃兵们都忘了向前挤了,心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火雨冲上天呢。似乎是对那团火花的回应,只见循江北岸又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吴珣看到后方知上了张遇贤的大当了。便脱掉铠甲与侍卫头领各找来一件士兵的衣服穿上混入了士兵中。 这个时候的中天八****围着南汉溃兵的包围圈在缩小,士兵们一边端着武器按命令向前进击,一边大吼着投降不杀。南汉的溃兵们看着一面是靠近的中天八国武器深然的军阵,一面是滚滚的循江水,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扔下了武器,接着人群中武器掉落地上的声音不断,到后来是整片的跪地投降请求饶命的声音。 李丛嘉心道成了,便留下几个谋士和将领在这边张罗收纳俘虏的事,自己还是回祯州城补个觉吧谁让自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南汉与中天八国的战事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 第54章 准备收尾 ?当李丛嘉睡醒之时已经是已是第二日早上八九点的时候了,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战时贪睡实在是有点放纵自己了,问外面的侍卫手下各位将领谋士们都在做什么,侍卫回答,各位大人都在会客厅等候郡王睡醒可以回报目前情况。 李丛嘉心道还好自己的手下比自己靠谱,李丛嘉赶快起床洗漱完毕,喝了碗稀饭,就匆匆的赶往会客厅。 当他到达会客厅的时候,发现在祯州的手下干将都到了,包括了日夜兼程赶来,在昨夜的循江北岸带兵伏击了过江的南汉溃兵的结拜大哥呙彦在内。 李丛嘉首先对他道:呙将军千里奔袭辛苦了。 呙彦起身道:为郡王、为大唐义不容辞。 李丛嘉点头,自家兄弟就不多客套了,一切记在心中就可,坐下后对在场众人道:昨夜我军的斩获如何。 陈起站起道:禀主公,大捷啊。昨夜我军夜袭南汉大军,现在统计的结果是,我军以三万多人加九十头战象击败了南汉的十余万大军,有战兵七万,其中为我军击杀外加渡河时落入循江不知所踪者有一万三千余人,被我军俘虏者有战兵五万六千余人,铺兵三万,民夫两万共计十万余人。 陈起又道:我们还擒获了南汉军自统帅吴珣以下将校一百余人,现在都关在祯州大牢中。缴获的粮草物资更是无数。正在进一步的统计当中。 李丛嘉笑道:吴珣又被逮到了? 黄伯雄在一旁道:正是这个吴珣,他以为自己换了士兵的衣服,我们就找不到他了,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他却被手下的士兵给举报了,也活该他在军中杀了那么多的人,手下的士兵们还能念他的好?,当我们的人清点俘虏人数的时候,他就被人拱出来了。 僧景全道:他这得多招人恨呢。 李丛嘉道:这个我们还得感谢他呢,要不然我们也没那么容易打败南汉军了,先是送大象送士兵给我们,又把南汉大军的军心给弄散,最后又送这么多粮草给我们。不过这一回他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让他在大牢里先呆几天吧。 陈起问道:郡王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李丛嘉皱眉道:这些人比较难办啊,他们是刘晟的心腹禁军,估计大多数的家人都在番禺,现在我们又没有打下番禺的打算,所以要劝降这些人比较难,就算强制的纳降了以后用着也不保险。 在场的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李丛嘉想了一下道:那就只能这样了,反正我们跟那刘晟也不准备打了,估计刘晟也不敢再打了,再打他手下就没几个兵了,这样吧休书一封给刘晟,让他拿钱出来买,一个士兵三十贯钱,一个将领一千贯。单买整买都可以买的多还可以有优惠的。 底下众人听了不由一乐,自己的主公总是奇思叠出,以往两方势力交战对待俘虏莫过于三种处理方法,一种就是纳降招为己用,也不管士兵愿不愿意。二种就是以防后患的杀了一了百了。三种就是说的那种仁厚之君或者假装仁厚之君的,把俘虏全给无条件的放了。自己主公的这种处理方式却另辟蹊径,既然不能放心的纳降为己用,又不能全都杀了给自己的中天八国造成一个滥杀的名声,毕竟自己这方现在在百姓面前扮演的是一个仁义之师的角色,杀人事小怀了名声事大。白放了吧又太便宜那刘晟了,得了便宜他下次不是会肆无忌惮的来进攻咱中天八国。如果用李丛嘉的话来说这就是要提高刘晟的战争成本,让他知道就算自己把俘虏还给他,但是金钱上的缺失却是让他承受不了的,那么他日后再有什么动作就会好好考虑一下了。 陈起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大数字啊,光战兵和将领合起来就有近两百万贯的天文数字了。就怕这刘晟不肯出,也出不起啊。 李丛嘉无所谓道:你不要低估了人家几十年储存的家底,老刘家还是很有钱的,那个什么宫殿,全是黄金做瓦白银铺地的,都可以拿来抵债么,不行让刘晟再派自己的巨舰指挥使暨彦赟再去多抢几回大海商不就可以了。他要是真不愿意出钱,我们就告诉他,他的弟弟们如韶王刘洪雅镇王刘洪泽都是跟我们联系过了,说很乐意去接受这批士兵的,他要是不要我就给他的弟弟们了,反正都是他们一家人,给谁不是给呢。 众人被李丛嘉说的这一番威胁刘晟的俏皮话给逗乐了,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都赞叹着郡王的高见。且不说李丛嘉在这边与众人商议日后这中天八国发展规划。且说李丛嘉的那封奏折在李丛嘉那边与南汉的刘晟开战及扯皮的时候,辗转许多日,又来到了南唐烈祖李昪的案头。 李昪又一遍的看完了李丛嘉的奏折,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这才多长的时间,也就半年吧,重光这孩子就在南面弄出了好大的一个动静,为大唐打下了南汉的好几个州,虽然这些州县暂时不会在明面上划归大唐的版图,按照重光孩儿的谋划是要自己封那已死的张遇贤做清海节度使来进行管辖,这样既可以宣示那里属于大唐的势力范围,但是又可以不用刺激周围的各诸侯国对大唐产生过多的敌意,毕竟在各方的势力眼里那张遇贤顶多也就是一个刚起来的农民领袖,向南唐请官,也就是要找个靠山。就像各诸侯国常常会以中原的王朝为宗主国一样,中原王朝也是会给各国的国主封一些官职,但是各个国主哪一个不是在各自国家里自己关起门来做皇帝的。所以对于多出来一个割据的节度使,除了南汉,其他的国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对于李丛嘉这样的解释烈祖李昪也是很赞同的。特别是周边会很敏感的吴越,以及在闹内乱的闽国。如果得知南唐占有了南汉的东部州府,相当于南唐把这两个国家在陆地上给包围了,那这两个国家还不紧张的要跟那南汉结盟一起针对南唐呢。 至于李丛嘉要自己任命官员,这没什么,重光带着一帮人打下了地盘怎么也要封给手下们一个满意的官职,这样手下人才会认可自己的主公。从底层爬上来的烈祖深知道这一点,就像现在自己的朝堂上的一干重臣,大多数都是原来跟自己一路打下大唐这么个基业的一帮人,也只有这些人自己用的才顺手才放心。重光小小年纪就能够想到这一点很不错,有他祖父我的一丝风范了。 所以对于李丛嘉的在奏章上的请求,烈祖皇帝又一次的全盘接受了,任命张遇贤为清海节度使的圣旨也很快的发了下去,搞的朝廷中的各位重臣都摸不着头脑,皇帝近来频频的向南方发放封赦的圣旨,却没有与朝中各大臣商议过,太过于奇怪了,不过人家是开国的皇帝,封的又是在别国造反的节度使,跟自己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皇帝不要再像前些年那样求神问道的,或者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处罚朝臣就好。不过听说虔州自被周邺安定下来以后,时局安定,自己是不是可以给自己家族的杰出子弟在虔州谋个职位呢。 南汉皇帝刘晟收到了中天八国的人送来的他们国王张遇贤的旨意,要求两国罢兵,而且还说什么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让自己把那些被俘虏的士兵给买回去。不然就卖给或送给自己的那些兄弟。这不是对自己这个皇帝赤裸裸的威胁么,他张遇贤算个什么,两年之前只不过是自己南汉国治下的一个小小里长,连官连吏都算不上的一个小人物,现在也敢威胁自己这个皇帝了。 刘晟愤怒啊,他恨啊,恨万景忻和陈道痒辜负了自己的信任,虽然这两个人被押回来的时候一再辩解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暴烈的刘晟没有听他们的任何解释,直接处死了他们,并且是满门抄斩。死人再恨也没有用了,刘晟又恨起了吴珣,这个没用的废物,先是丢了巨象兵和祯州城,现在又把自己依为凭仗的十万精锐大军给弄的全军覆没,他自己第二次的被人活捉了。他恨张遇贤不好好的做一个农民却要起来闹事。他又恨自己,识人不明在先,现在又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在后。他恨自己的兄弟们怎么不都去死,让自己现在受到了别人的威胁。 自己能够不答应么,刘晟这么问自己,答案是不能,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皇位,无论如何不能够丢掉,也只能与张遇贤妥协。刘晟的主意打定后,就派人跟张遇贤方开始谈判起来,两方就俘虏中士兵的价格问题一直谈不拢,李丛嘉这边是一个铜子也不让,南汉那边却说最多只能出十贯钱每人。两方就开始纠结起来,互不相让。但是等到南唐封赦张遇贤为清海节度使的圣旨到达齐昌府后,已回到齐昌府并决定用齐昌府做中天八国国都的李丛嘉,命令情报宣传部门把这个消息尽快传播开来,中天八国的王府上同时也要打上清海节度使的旗子。 这个消息传到刘晟手上的时候,刘晟更是怒不可遏,大骂南唐国的乘人之危,做的是唯恐南汉不乱的小人行径。并且派遣使者去南唐,要质问南唐皇帝李昪为什么做这种卑鄙之事。而南唐回答他的却是周邺在虔州边境整戈待旦的三万大军,目标似乎直指雄州。得到边境的警报,刘晟彻底慌了,自己手上现有的兵力严重不足,弹压几个在地方上蠢蠢欲动的兄弟已显力量不够。现在关在张遇贤手上的俘虏又因为价格谈不拢而陷入停滞,南唐的大军又在边界集结,自己现在是四面楚歌,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将会万劫不复了。 在如此高压下的刘晟冷静下来,一方面派遣使者,带着大量的礼物,赶往南唐去向烈祖道歉,一同带去的还有上一个使者的人头,刘晟让使者把对烈祖所有的不敬都推脱到了上一个使者身上。请烈祖一定要暂歇雷霆之怒,重修两家之好。烈祖收下礼物,再三警告了使者,睦邻之间要和气相处,当场叫人拟旨,让周邺结束演习。而对于为何封张遇贤为清海节度使的事却只字不提。 刘晟见南唐这边算是暂时安抚下来,心中稍微安定一下。探子又来报,几位王爷在领地活动比较频繁。这一切刘晟觉得跟中天八国就赎买俘虏的事是不能再拖着了,再这么拖个几个月,自己的政令将出不了兴王府了。赶快派人去通知李丛嘉派在兴王府的常驻使者,并告诉他中天八国提的价格南汉这边一概同意,只请求中天八国能够早日把自己的士兵放回来,好让自己有兵可用。 李丛嘉那边是稳坐钓鱼台的,所以一点也不着急。我们要说白养着这么多的俘虏,李丛嘉傻啊,他当然不会去做这么不划算的事了,早在谈判还没开始的时候,李丛嘉就派军队押送这些俘虏去干活了。至于干什么,中天八国现在有很多基础建设要搞呢,先主要把几个几个州府之间的道路修好,这些人正好用来修路。 李丛嘉早就去信给金陵的王管家,让他派几支筑路对队过来,还有让王管家把各个作坊,不管是人员还是设备都照搬几套过来,人都要骨干精英,自己要在这中天八国大干一场的,而且在这里发展的潜力要远大于现阶段的金陵。这里是自己说了算,要人有人,要政策有政策,至于钱,把中天八国建造成了一个商业制造最发达的地区还能害怕没钱么。李丛嘉没给王管家隐瞒这边的事,都是如实说的,没想到王管家得信之后,竟然亲自带着李丛嘉需要的特别加强过的准备对中天八国大开发的团队过来了。 李丛嘉接到似乎又多了几缕白发的王管家,把他引进了王府,待李丛嘉坐定,王管家就要给他磕头,李丛嘉连忙拦住,道:管家何必如此,从嘉早就说过不喜自己的心腹对我行跪拜之理。 王管家被李丛嘉强制按做在椅子上道:殿下说的有理,但是老奴跟其他人却又不同,老奴乃是殿下的家奴,生是为了殿下,死也该是为殿下,殿下信任老奴,把偌大的家业交予老奴掌管,老奴自是不敢懈怠,殿下又给于老奴丰厚的月例钱,让老奴不至于年老时没有依靠,老奴对殿下行大礼只是想表达老奴心中的感激。老奴也惶恐,年纪大了不能够再为殿下分忧了。 李丛嘉笑道:管家多虑了,在我这里,你想做到什么时候就做到什么时候,况且您年纪也不算大,从嘉还是需要您来给我管这个家的。您看现在从嘉又把这里的铺子铺开了,没有您在一旁照看着从嘉也不放心啊。 管家笑着连忙道:一定为殿下再看几十年的家。看不了家了,老奴就给殿下看门。 感受到管家的拳拳心意,李丛嘉也很感慨,又跟管家说了不少贴己的话,直到管家略显疲态,就安排人带着管家去休息了。 ; 第55章 中天八国图发展 ?李丛嘉接到了自己的工程师队伍后,就立马的安排起这些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各方面专家的手下们,带着各个分配好的战俘队伍展开了对循州,潮州,敬州,齐昌府等地的大规模基建建设。 在要想富先修路方针指导下,把这几个州相连的道路都用水泥路给替换浇筑起来为第一要务。从王管家的口中知道,现在自己手下最壮大的产业便是这水泥生产及相关的施工队伍了。跟当初李丛嘉设想的一样,自从烈祖皇帝看到了水泥马路的好处之后,就决定,要改善全金陵的道路状态,就该全用这水泥才行。还有全国需要休整的城池都应该用这个水泥材料才行。但是按照李丛嘉所说如果把这个材料的秘方交给朝廷的匠作监,由匠作监的人负责生产操作的话,在人多手杂的情况下,难免的会把配方的秘密透露给其他的国家。增强了别国的城防,那就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现在按照李丛嘉的管理模式,算是封闭式的军事化管理,效果还算不错,那么国家只要向李丛嘉的工坊里面采购就可以了么。所以皇帝就照会了田庄的管事人王管家,让他扩大生产以供给国家之需,关于价格再商讨。王管家当时写信把这件事告诉并请示李丛嘉来决定。李丛嘉一看高兴坏了,这不就是后世的国家基建工程么,后世的资本大鳄就喜欢承包高速高铁的工程,这里面的油水是大大的啊。但是国家现在是自己家的,也不能自己黑自己,所以回信给王管家,要努力扩大工坊规模以满足金陵城现在的建设需要,水泥的成品价格不要过高,能够有一成的利润就好,价格定高了也影响产业和国家的经济发展。不过又宽慰王管家,这水泥日后的需要量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价格便宜架不住以后的数量多,跟着国家走不会有错的。人老成精的王管家当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对于李丛嘉说的关于水泥不要暴利他也是赞成的,暴利的不是有玻璃么。对于国家来说,这定下的水泥的价格可比什么石头砖头的便宜了太多了。李丛嘉又建议王管家不妨跟官家负责修路的部门商量一下,用自己家的筑路工程队去给全金陵造水泥路,因为自己家的工程队不是最有修筑水泥路的经验和技术么,这个协商一下应该不难,就是人员又要扩大了。王管家道这个容易,皇帝陛下不是给田庄安置了不少的流民的呢,这金陵城修路的活计,可以安排这些流民去干,田庄给他们简单培训下就可以了。就这样在王管家和李丛嘉这将近一年的操持下,田庄手下的水泥工坊以及筑路工程队的规模是一扩再扩。当年那个担心水泥工坊要没饭吃的王老七,现在手下用来烧制水泥的工坊工人就有上千号。因为人员众多又被李丛嘉建议从水泥工坊分离出去的建筑工程队的人数更是达到了四千人,除开有两千人在金陵全城的筑路的大工地上干活,另有一千人专门负责南唐国各处损毁城池的修缮,最后还剩下的一千多人全给李丛嘉发到中天八国来了。 首先修好的路是循州到齐昌府的高速路,水泥路上跑马车比起在泥巴路上是又快有稳当,称做这个时代的高速公路也不夸张。这是李丛嘉手下诸将除了呙彦和马承俊这两个见过的人之外的其他人的一致的观点。并对于自家的主公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造出一百多里这种神奇的路来,都惊叹不已,今后从循州坐马车到齐昌府也并不会比骑马慢多少了,而且马车能运好多货物的不是。在私下里听呙彦和马承俊说这是主公自己发明的筑路材料和方法后又都是惊为天人,某些心思多的人更是认定了李丛嘉天之骄子的身份,并对以后不论李丛嘉做出如何的惊人之举来都毫不惊讶,因为心中认定那是非凡人所能为的。 李丛嘉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心道几万人在这全是石头大山,制造水泥原料不缺的地方,造个一百多里的路算个啥啊,要在后世这就是百十个人就能干的事,当然会有大型工程机械的辅助,不过自己这里可有着密密麻麻的人呢。 出于人道主义,李丛嘉也没有去压迫俘虏们赶个工程啥的,工作强度相对不大,本来是想按照后世的八小时工作日来做的,后来手下头目们觉的这样过于浪费人力,妥协下李丛嘉决定就按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时间表来开工。伙食也没克扣管饱,所以对于很多俘虏们来说,有饱饭吃,又不用上战场跟人厮杀丧命,除了有点想家就这么筑路下去也很不错。 可惜焦急中的刘晟没有考虑众多南汉战俘的想法,他已被李丛嘉设计的四面埋伏弄得心力交瘁了,手下不断的来报不是这个王爷今天占了他一个县,就是那个刺史又擅自出兵攻打别的州府。这里面当然都会有李丛嘉派遣的人的影子。当李丛嘉用战俘把齐昌府到敬州的官道才修好一半的时候,刘晟就把赎买第一批一万名士兵的三十万贯银钱交到了李丛嘉的手上,面对南汉来的使者,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生意就是生意啊,李丛嘉还是痛快的把一万战俘给使者领走了,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当齐敬路就要修好的时候,除了两万民夫还有三万的辎重兵,刘晟一共赎买了五万六千名的战兵以及一百多名的将领。共付出的一百八十多万贯的钱财。 客厅中站着因交付海量的赎买钱财而致使南汉朝廷陷入财政困境,几欲泣血的南汉使者邓伸。李丛嘉又看了看刘晟用来付款的最后一箱的财宝,里面放着各种的金银首饰,但是按照李丛嘉的要求,所有的金银都是按重量来算,不然就请南汉把这些都融成金银块再来交换。没办法受制于人的刘晟只好按照李丛嘉说的来办,按重量计算金银的价值。而李丛嘉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况且刘晟用来赎买的财货又不全是他自己出的钱,李丛嘉明明从好几件首饰上看到了有血迹存在。也不管刘晟又在哪里做了孽,反正就算那些碰到刘晟派出去抢劫的人倒霉呗。 带着面具的诸祐对南汉使者邓伸道:既然赎金已经过过称且数目无错,那就请使者大人带着各位南汉的勇士们暂回南汉吧,我中天八国国小力弱民穷,老百姓还吃不饱饭,就不给诸位留饭了。哦,还有吴将军还委屈在大牢的吧。 僧景全一旁应道:禀大王,正是,这次使者大人把吴将军的赎金也给付清了,我已派人去把吴将军请过来了。马上就可到达。 不久被关在大牢里这么长时间的吴珣被带到,只见那吴珣早就没了往日的飒爽英姿,因为李丛嘉没有给他优待,甚至连做筑路工人的机会都没有给他,所以就一直的这么在黑暗潮湿的牢房里关着,用李丛嘉的话说要让这吴珣知道跟中天八国作对的好处,所以给吃的是馊掉的饭食,睡的是稻草堆。几个月下来吴珣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不但人瘦了二三十斤,让跟他熟悉的邓伸都认不出来了,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插满了稻草,胡子纠结在一起,身上更是穿着一件全是洞的囚服。因为几个月没洗过澡,在那个环境里身上的味道肯定不好闻。吴珣原以为自己要被关死在大牢里呢,谁知今天被狱卒领出来,一见到老朋友邓伸,猜到是来救自己的,也不管现场的环境,就潸然泪下的一把抱住了邓伸,痛苦不已。 诸祐等人更是闻者都要差一点点落泪,道:吴大人,现在你是苦尽甘来,你们的皇帝陛下派邓大人来接你来了,好了不要哭了,赶快回去享福去吧。 邓伸看到吴珣痛苦的惨样不由的对诸祐怒道:难道这就是大王的中天八国对待别国被俘大将的方法。 诸祐冷道:比之贵国的皇帝如何。 邓伸不能言,只道告辞,就领着吴珣等一干被赎的南汉将士回国去了。在吴珣的背后,负责礼送他们出境的僧景全远远的大声道:欢迎吴将军下次再来我国做客送!礼众中天八国的士兵也是如此一齐吼道,南汉所属听了无不掩面拍马而逃。 把赎金充入中天八国的国库做建设资金用,李丛嘉对众手下道:刘晟经过这几次的战争失败,现在国库又被我们挖了一大笔,还有我们实行的对南汉的分化离间之策弄的他也是四面火起,短期内想是无法再对我们有什么动作了。所以可以暂停军事动作的我们也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到恢复民生上来了。 众人都点头称是。 李丛嘉继续道:前面我们已经有过些许的讨论,归纳总结了一下我们以后要作为国家发展策略的一些粗略方案,今后还要靠大家来补足补齐。 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李丛嘉的规划设想。总的来说,李丛嘉从自己能够想到的几方面下手,在政治上建议首先稳定民心,选用官员从两方面下手,一是民间推举的有贤德的人来做官,二是开科举选用人才,并且细化科举分门别类,让有特别才能的人能够到他有优势的岗位去发光发热。还要严明律法,建立独立的监察部门,对各官员进行监视考察。现在的监察部门暂时定为军情司,军情司直接向李丛嘉负责。推行轻徭薄役的政策,鼓励开荒,做到不加赋于民。 经济上要鼓励工商,政府政策支持利用先进生产力开设工坊,建设海港,发展海上贸易。农业多修水利工程用来灌溉田地,引进好的粮食种类,比如双季稻等,用来提高粮食产量。利用多山和濒海的优势大力发展渔业和副业鼓励养殖各类肉用蛋用禽畜。 军事上要建立水军用来保护海上贸易,以及将来对敌对方沿海势力的打击。整编陆军,加强陆军的军事素养的训练,要建立一支具有王者之师的陆战强军。在安全隐秘的地方设立火器司用来生产和研发各类大威力的火器,这个部门也是受李丛嘉的直接领导。 文化方面在各州府开办共济会分校,一方面可以用来吸纳安置无家可归的儿童和老人,收拢民心。另一方面把各分校建设成在当地为国家培养各色人才的培训基地,一如在金陵城的总校一样。并在各地开办公办小学,让治下之民识字懂理,对想读书上学的穷人子弟一律免除所有费用。 当李丛嘉粗略的说完后,便引起众人热烈的回应,都说郡王说的良法于民有利,于国有利。李丛嘉也不管他们中的人是不是都听懂了,所有的这些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总之先做好一个目标,把现阶段能做的给做了,现阶段做不了的可以日后慢慢的积累,逐步的完成。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以李丛嘉为首的统治高层们对中天八国未来规划的讨论,以及实施,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原来在某些思路上需要李丛嘉带领着他们走的,渐渐的手下人都开始熟悉了,李丛嘉发现自己在某些事上放手之后,他们干的比自己想的都要好,比如陈起和僧景全在政事管理上就很有才干,诸祐和白昌裕也不算太差至少对治下的百姓是全心全意为民着想。李台也能把情报工作干的有声有色。军事训练上,手下的几个将领的能力就更不用说了,李丛嘉觉得自己除了造了几件武器,和对特种作战上提了点小建议外,其他的都是自己的两位拜兄在操持着,自己后面纳入的几员大将融入的也很快,作为宿将的何敬洙也给了他们很多的指导,让他们对于领军作战的能力也有很大的提升,都显示出能够独挡一面的架势。 还有让李丛嘉高兴的是经过一年的培养,金陵共济会那里,樊若水给自己送来了一百多个速成的共济会会员学子,这些人进去的时候是年纪最大的一批人,学的也够快,大多是技术班学院,军事班和文化班也都有十几个,经过樊若水的强力洗脑,这些十七八岁的少年们,急冲冲的从金陵赶来就是要为会长来抛头颅洒热血的。对于有热情的年轻人,李丛嘉不会打消他们的积极性,技术班的全部打入自己正在筹备兴建的各个工坊做小头目,军事班的下放到各支部队从火长干起。文化班的也是打入各州的衙门从小吏开始干起。李丛嘉对他们说过了,各人都要有做一块共济会的砖的心里准备,身为共济会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已经成了共济会中所有人的一个共同的格言。一切为了会长为了共济会。看着众人像法西斯党徒一样的宣誓,李丛嘉摇摇头,没办法,在乱世只能这样的集权,但愿乱世过后就不需要这么做了。 南方的冬天要比金陵的冬天暖和好多,刚刚视察完潮州汕头港建设情况的李丛嘉漫步于潮州刺史府的庭院之中。看着院中仍然开放的不知名的火红的花朵,李丛嘉心中思绪万千。在刘晟的资金的大力支持下汕头港建设的有条不紊,按照这个建设的速度,第一期明年初就能够完成并投入使用,投资就会见到回报了。另一边祯州的香港的建设估计也是差不多,自己本来还想着在这边照看着,等待这段初期的启动时期,并在这南方把这个九四五年的新年给安静的过掉,待到明年一切发展都都步入正轨,稳定了,自己就可以安心的去做合肥县令了。想想皇祖父给自己又换了职务,皇祖父这是要催自己回去了么。呵呵,守江山可比打江山难呢。我不得好好的安排一下么。不过,李丛嘉看了看李台刚刚送给自己的一份情报,还真是让人不能安心啊。自从李丛嘉跟李台说过情报司不光要收集国内的情报工作,在这种乱世之下别国的特别是邻国的发生的大事件也要注意。李台听了后很很受李丛嘉眼界之广的震动,这意味着主公让他把自己的职权势力范围更加扩大了,在李丛嘉给他的资金支持下,他也是大力的发展手下的情报系统,这不,李丛嘉手上的情报就是李台收集的关于南唐东南国家,中天八国东边的邻居闽国发生的大事件,让李丛嘉不得不考虑放弃安静等过年的计划,匆匆的赶回齐昌府,准备投身到另一波的征战当中去。 ; 第56章 闽国乱起 ?闽国地处东南沿海,势力范围与后世的fj省一般。所以fj省的简称为闽。 闽国有五州之地包括建州、福州、汀州、漳州、泉州,闽国的开创者是王潮和王审知兄弟,这兄弟俩的原籍在hn的gs县家中本来以务农为生,因为唐末的黄巢大起义爆发,中原各地都爆发了战争,这兄弟俩也不能幸免的被卷入其中,加入了寿州人王绪的队伍,因为兄弟俩的勇武善战,表现出众,就做了军中的头目。后来王绪领兵南下fj军队迅速发展壮大了不少。这个时候王绪开始忌惮起手下的大将,便找各种理由加以陷害。王潮兄弟看到如此种种,觉得有一天王绪会找到自己的头上,便找来几十个心腹军士,趁王绪不备发动政变,杀死了王绪。之后王潮取代了王绪做了这支军队的首领。上位后王潮整肃军纪,禁止将士骚扰百姓,抢掠财物,又和得力将领结拜为兄弟,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在王潮的大力整顿下,这支军队没有了往日的抢掠恶习,军纪变的严明,秋毫无犯,因此所到之处大受百姓欢迎,赢得了民心。 开始在fj时当时王潮只算是一只过路的军队,他本来想fj过hn到蜀中去投靠当时为了躲避黄巢农民军而逃亡到sc的唐朝皇帝,在经过泉州时,泉州军民派士绅张彦鲁为代表,请求王潮驱逐在泉州掌权的廖彦若。当地百姓也来犒军,恳求王潮为他们除害。泉州刺史廖彦若横征暴敛,残忍无道,百姓将士不堪忍受,但无人反抗。泉州当时已是fj的一座大城,而且是良港,海上贸易发达,地方富庶。王潮便顺应民意,领兵包围泉州城。廖彦若带领自己的心腹军队死守泉州,一时难以攻下。一年之后,王潮终于占领了泉州,处死了廖彦若。fj观察使陈岩任命王潮为泉州刺史。王潮兄弟便留在了泉州发展。入主泉州后,王潮收编守军,减轻赋税,受到军民拥戴。后来陈岩病危临死之前想让王潮代他主持fj军政,但被陈岩的妻弟范晖夺取政权。王潮不承认范晖,命兄弟王审知进兵讨伐。唐昭宗景福二年(893年),王审知围攻福州很长时间内没奏效,伤亡很重。王审知请求退兵,王潮不准。王审知又请求援兵,让王潮亲自去督战。王潮回信“兵尽添兵,将尽添将,兵将俱尽,吾当自来。”王审知见信后便亲临前线,指挥将士决一死战。当时福州城内粮草已尽,守城将士就杀了范晖,开城投降。王潮将自己的官署搬到福州,又厚葬了陈岩,厚待其家属,王潮的言行又赢得了福州的民心。占领福州后,王潮已经有了fj五州,唐昭宗任命他为fj观察使,承认了他对fj的控制。 王潮的兄弟王审知也被任命为fj观察副使,王审知为人不骄横又很有度量,而且在统一全闽的过程中出力最多,功劳最大,这使王潮对其异常信任器重。唐乾宁四年十二月(公历为898年1月)王潮病倒后,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的王潮,为了王氏家族日后的发展,没有让自己的儿子主政,而是把军政大权都交给弟弟王审知。不久唐朝在福州设立威武军,任命王审知为威武军节度使,后又封为琅邪郡王。朱温代唐自立后,在后梁开平三年(909年)封王审知为闽王,都闽侯(即长乐,今fj省fz市此即“开闽王”的由来。当时中原大地,群雄割据称帝,但王审知一直尊奉中原王朝正朔,称臣纳贡,未曾称帝。即使杨行密占据江淮地区,阻挡进贡通道,他也让人由海路到达sd再到开封,没有间断。王审知统治fj期间,自奉俭约,为政以德,与民休息,劝课农桑,轻徭薄赋,修筑道路,访求民隐,兴利除弊,建立学校,奖励通商,深得民心。因而在五代,中原各地战乱频繁,残破不堪,而东南海边蛮荒之地,经王氏两兄弟开发后变成了繁华不输中原的所在。在历史上由于王审知在开发闽地上的杰出贡献,他被尊为“开闽第一”。 王审知去世后,他的几个儿子相继嗣位称王称帝。但王审知的众多儿子非但没能光大父业、传祚久远,反而为争夺皇位骨肉相残,互相攻杀,最后终于导致国破家亡,给开闽王氏带来巨大灾难。 这要从后唐同光三年(925年),王审知病故说起。王审知病故后,他的长子王延翰继位。王延翰长的身材高大,美皙如玉,才学上通晓经史,但为人却骄淫残暴。王审知在世时,他以长子王延翰为威武军节度副使、管内都指挥使、特进检校太傅、江州刺史,封琅琊郡开国公。王审知去世后,遗命王延翰充任节度观察三司发运使留后,同光四年(926年)后唐政权正式任命他为节度使。不久王延翰趁中原混乱正式建立闽国,自称大闽国王,但仍奉后唐为正朔。王延翰原来就与义弟王延禀、二弟王延钧不和,王延翰继位称王后,册封二弟延钧为泉州刺史致兄弟矛盾激化。王延禀更从中挑拨,王延钧就与王延禀勾结发动政变,带兵攻入王延翰的王府捕杀长兄王延翰,由二弟王延钧继立为王,改名王鏻。 王鏻原来担任节度行军司马、检校太傅、舒州刺史、封琅琊郡开国伯。杀了兄长王延翰之后,就被后唐任命为威武军节度使、累加检校太师、中书令,封闽王。王延钧继位不久又遭到义兄王延禀攻击。但这次延禀兵变失败,反被王延钧抓住给杀了。长兴四年(932年),王延钧正式登基做了皇帝,改年号为龙启,定国号为大闽,立五庙,设置百官,把福州改为长乐府。这是开闽王氏中第一个正式称帝的人。王延钧荒淫残暴胜过他的兄长,而且还特别迷信。他在位的十年间,重用奸臣薛文杰,残害贤良,极不得民心。龙启三年(935年),王延钧被自己的长子王继鹏和皇城使李仿合谋杀害。王延钧死后,被追谥为惠皇帝,庙号太宗。 王继鹏即位后改名王昶,改年号为通文。封他的三弟王继恭为临海郡王,四弟王继严判六军诸卫事,后来由最小的弟王继镛代任。王继鹏更加荒淫无耻,政治腐败,他杀父而得到皇位,即位后又诛杀了他的五叔王延武。古云“多行不义必自毙”,王继鹏果然不得善终。通文四年(939年),控鹤军都指挥使连重遇与拱宸军都指挥使朱文进合谋发动兵变,一开始带兵纵火焚烧闽国的南宫,王昶仓惶出逃,后被他的另一位叔叔王延曦与侄王继业抓到并且杀了,他历史上的谥号是康宗。在这次兵变中,王昶的老婆和儿子全部都被杀光。 王昶死后,由连重遇和朱文进推举王审知的第七个儿子王延曦继位。王延曦即位后改名王曦,原任右散骑常侍,饶州司马。他的兄弟王延政在政变后被迎立为建州节度使,封富沙王。王羲即位后同样暴虐无道,甚至腐败到卖官鬻爵的地步,又对宗室族人大肆诛杀。弟弟王延政多次进谏不听,反被排斥,遂于永隆五年(公元943年)以自己控制的建州一地建国称帝,改年号为天德,改国号为大殷。这样便同时存在两个王氏政权。永隆六年(944年),连重遇与朱文进再次发动兵变,攻杀王曦并对在福州的王氏家族进行了大屠杀,甚至凡王氏在福州者无论老幼都被屠杀殆尽。朱文进自立为闽王。王羲死后被谥曰景宗。 这就是闽国以往的历史,和现在的形势,可以说闽国国内现在是乱成了一锅粥,首先是北部的建州为王延政建立的殷国所有,剩下的福州为连重遇和朱文进所占据,剩下的漳州、汀州、和泉州现在也暂时为连、朱二人所有,就是不知道将来归谁了,还有闽国北部的吴越也曾出兵参加过闽国的内斗,虽然没有得到好处,但是看的出来还是想趁闽乱的时候浑水摸鱼。还有王延曦没被两个手下杀掉前因为打不过兄弟所以就派人前往南唐,请烈祖皇帝派人来调停一下兄弟两个的矛盾,不过王延政那时正在军事上占有优势的时候,对于烈祖的使者劝架的话,不但直接无视,还讽刺烈祖自己的位子来的不正,是抢了原来的吴国的主子的江山,实乃狼子野心。这一下就把烈祖说毛了,话说烈祖皇帝受了中原王朝的欺负那是打不过人家没有办法,你一个四分五裂,天天打仗猫屎大的一点地方就敢对烈祖龇牙,这不是找抽么,本来怀着已和为贵的烈祖怒了,在李丛嘉那面轻易就把南汉给打的满地找牙的刺激下,开始调兵遣将的准备教训一下王延政了。 烈祖的邸报李丛嘉已经看过了,这个祖父还是满看中自己这个近来小有斩获的孙子的建议的,老祖父嘴上不说心中还是害怕会有像上次跟后晋交火那样的失败结果,要是又搞个损兵折将那么他的心脏肯定又会受不了了。 李丛嘉的回应是,完全同意,请祖父放心,只要派遣几员得力干将领军定能够将王延政打的负荆请罪。而且自己这边的清海军也可以出兵三万,从西方攻入闽国,用来牵制闽国西部的漳州和泉州,让他们即使想也无法给建州的王延政以有效的支持。 李丛嘉还建议祖父让虔州的周邺派遣一支军队,从闽国的西北部进攻汀州,也用来起牵制作用,这样造成王延政处在四面被攻的境况,他就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烈祖皇帝虽然认为李丛嘉的建议有点过于大胆和冒险了,像是在对闽国进行灭国战争一样的,到时候吴越怕是也要来插一手的。战争如果僵持不下,南唐就会像陷进了一个大泥沼一样的,军费也会急剧增加,超过南唐的承受能力。但是又一想实在不行只痛打一下王延政就退回来吧。 烈祖下旨着何敬洙为建州行营招讨马步都指挥使,祖全恩为应援使,姚凤为都监领大军三万,由信州南下讨伐建州王延政,着虔州节度使周邺派遣一员上将领兵一万进攻汀州,着清海节度使张遇贤领兵三万由西路进闽。让何敬洙领兵挂帅也是李丛嘉的建议,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李丛嘉知道何敬洙在统军打仗方面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而且为人很正直,虽然自己也很喜欢这样的人,但是如果把他放在南唐国内,对自己来说更有价值,只要自己给于他一定的支持,以何敬洙的能力,要成为一个封疆大吏不成问题,就如周邺一般的。地方上如果都是这般既忠心又有能力的人坐镇,不管对于地方的百姓还是对自己将来掌控南唐,都会有莫大的好处的,所以就打发老何回了金陵。何敬洙走的时候,还是感激的对李丛嘉看了又看,直汉子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李丛嘉道:老何,再被你这么看,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皇祖父跟我都很看中你的能力,不然这一次也不能让你挂帅不是,到了那边好好干,可不能给我大唐丢人啊,到时候我们在福州见如何。 何敬洙抱拳道:何敬洙领命。 说完就骑着马带着几个侍卫绝尘而去,带走的还有李丛嘉发给他的这段时间为李丛嘉做事的劳务费黄金一千两。 送走了何敬洙李丛嘉回到了设在齐昌府的中天八国王府,也是清海节度使府,必要时就化身为张遇贤领清海节度使的诸祐和一干主要官员的办公场所,现在也是李丛嘉的临时驻地。 自从与南汉息战,请封南唐后,李丛嘉和几个手下商讨决定,把中天八国的国都定在原来南汉国的陪都齐昌府。齐昌府的城市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处的地理位置很好,在循、潮、敬三州府的中间,很适对周围州府的控制管理,所以南汉才会以他为陪都的吧。现在李丛嘉再各用一条宽阔的水泥马路把他们联系起来,那么地区的经济就能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最近的齐昌府到循州和齐昌府到敬州的道路现在已经修好,并且投入了使用,由于这个时代没有那么超重的工程车所以道路的运行良好,据李丛嘉估计只要是不遇到什么地质灾害,修建的水泥路用个二三十年应该没有问题。现在齐潮路和齐祯路同时在修建,估计到了明年的开春应该就能修好了投入使用了。南汉的皇帝刘晟看来是真心的不要那些辎重兵和民夫了,似乎是想让那些人把李丛嘉吃穷,李丛嘉就把这五万多人全部暂时编制为建设兵。用来修筑道路和桥梁,等将来没有那么多路修了,自己开设的工坊,还有码头也要正式开工了,正好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一点也不浪费。正想着这些,府中的家丁来报,自己要侍卫去请的手下众人也到齐了,李丛嘉就走去了会议厅。 ; 第57章 漳州 ?会议厅里坐满了人,且不少人都是从外地赶来的,比如在祯州驻守的黄伯雄,在潮州负责监工海港建设的陈起,在循州准备第一批工坊开业的白昌裕,他们都是李丛嘉提前派人叫过来的,因为今天他有重要的事要跟各位手下说。 待李丛嘉坐定,看着众位手下道:今天我让大家于百忙之中过来开这个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说。 众人都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李丛嘉。 李丛嘉道:我们马上就要出兵了,现在闽国兵乱,皇祖父那里要出兵建州,命我们出兵漳、泉牵制闽国的军队,我认为这是一个扩大地盘的好机会,我们仍然可利用张遇贤的清海节度使的身份出兵漳州。 一旁的陈起附和道:我方的军队经过好几个月的整顿,现在确是应该拉出去实战校验一下了。 呙彦问道,不知道郡王打算派多少军队进攻漳州和泉州。 李丛嘉道:三万足以。 马承俊道:我们手上的六支护****和一支禁卫军都已经过适当的扩充,护****由原来的每支一万人扩充到一万五千人,禁卫军也由原来的五千人扩大到一万人。除去驻守祯州的天翼军,驻守循州的龙卫军,主公想带哪两支队伍过去。 李丛嘉道:虎卫和彪卫吧。我们入闽以后天雄军也去驻守祯州城,毕竟那里最靠近南汉,以防南汉有什么小动作。天威军分住潮州和敬州,禁卫军我带走五千人留下的五千就驻守在齐昌府吧。还有我打算再适当的在每个州府都建设一支人数两千的警备部队,以后就用警备部队来守城和剿匪。我们有番号的都是野战部队,都是用来打仗谋国的,不是用来在自家的土地上耀武扬威的。 下面的各谋士和将领都都应命称是。 李丛嘉又道:现在我来把以后一个阶段的职权分配一下,当然是按大唐的节度使府制。 众人都微笑不语。 李丛嘉道:天翼军都指挥使黄伯雄兼祯州防御使全面负责防御南汉事宜,天雄军都指挥使赵晟兼祯州防御副使协助黄将军。白昌裕为祯州刺史负责祯州民政。诸祐为齐昌府尹,负责齐昌府民政,龙卫军都指挥使呙彦兼任循州刺史负责循州军政事务,陈起为潮州刺史负责潮州的民政。天威军都指挥使萧荣为潮州防御使负责潮州边界的防御。虎卫都指挥使马承俊彪卫都指挥使刘茂忠率领所部随我出征,两人都兼任南面行营招讨副使。僧景全任行军长史随大军一同出征。李台仍然为军情司都统,军中听用。本王暂顶张遇贤之名,任南面行营招讨使。现在大家回去准备,三日后大军出发,先向潮州集结,稍作休整之后,进入闽国的漳州境内。 众人一齐起身应声施礼,各自离开准备去了。 当李丛嘉准备出兵漳州的时候,在闽国发动动政变杀死原来皇帝王延曦的闽国拱宸军都指挥使朱文进、控鹤军都指挥使连重遇,在控制了福州的局面后,又跟来讨伐他们的殷主王延政的军队大战一场,并且打败了王延政任命的统军使吴成义带领的军队。王延政遭受重创,暂时退缩回建州休养生息。朱文进和连重遇的势力就扩大开来,从原来的只有福州之地,开始向闽国除建州之外的汀州、漳州、泉州扩展。把自己的亲信羽林统军使黄绍颇任命为为泉州刺史,左军都指挥使程文纬任命为漳州刺史。原汀州刺史许文稹,看到朱文进和连重遇的实力强大,害怕自己抵抗不了,就投降了福州的两人。这个新封的漳州刺史程文纬是朱文进的同乡,本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才能,只是比较善于奉承,属于是一个奸吝小人的角色。而泉州刺史黄绍颇则更是一个贪张枉法的家伙,早在王延曦主政之时,便命黄绍颇做国计使,就是专门为王延曦收刮钱财,来给他享用的一个官。黄绍颇就向王延曦提出建议,说是告诉那些要做官的人,除了是因为是立下功劳,或者走关系做官的,只要想要做官就得交钱,只要交了钱的就会有官做,官的大小按照交给钱财多少来封。这个买官卖官的策略一出,闽国的官场就更加的黑暗了,那买官用的钱还能不从百姓身上刮出来么。不过出了这个好主意的黄绍颇倒是得到了王延曦的重用。后来王延曦倒台黄绍颇又投靠了朱文进和连重遇,因为他的能敛财的特殊才能,又被朱文进重用,引为亲信,所以封他为闽国仅次于福州的经济大镇泉州的刺史。 正因为李丛嘉从李台所收集来的关于漳、泉二州的资料中得知了这个情况,又更坚定了要从漳州入手,去进攻闽国。很早李丛嘉就让李台对闽国进行了渗透,类似于以前僧景全在南汉国用的,有好多的手段都可以拿来在闽国用的,比如李丛嘉拷贝自李自成的歌谣。所以说闽国的民间特别是跟中天八国交界的汀、漳两州,百姓们对隔壁的新兴势力是既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向往。并且有不少边界的地区的不堪忍受闽国因战争不断征发百姓的行为的民众在流言的吸引下,偷偷的离开闽国,跑到李丛嘉这边了,面对闽国的渐渐增多的流民,李丛嘉给地方官府的指示就是尽量善待流民,安置好他们。对于那些对故土没有太多留恋的可以组织迁往齐昌府和潮州,这两个地方都在自己统治的内陆,比较安全,也是自己要重点开发的地方,需要大量的人口。那里也会有更多的工作机会可以给流民们去做,当听说给中天八国干活不但有饭吃,还会给工钱的好事之后,绝大多数的逃难百姓,都愿意去齐、潮两地,还有不少人要再回闽国去把自己家人和亲戚再带过来的。至于故土难离的人,李丛嘉也命令当地官府妥善安置,可以雇佣他们去开垦荒地,也发工钱,等荒地开垦出来后,可以把田地租赁给他们,并规定凡是愿意留下来在当地定居的,租赁的田地,租满五年就归他们自己所有,每人限定水田五亩,旱地十五亩,这个政策一出受到了流民们的极大欢迎,一些原来打算到城里做工的人都改变了主意要留下来开垦荒地了,因为自古老百姓的思维就定格了土地最是实惠的东西。在和平年代土地就是硬通货,不然皇帝赏赐臣下也不会动不动就赏赐大量的土地了。流民们再三向官府确认了这个条文的准确性,弄得那些因为考不上进士做不了官,而被李丛嘉新设置的底层官员可从有贤能的小吏中选取的一条制度,而踊跃报名做小吏的秀才书生们不厌其烦,都跟你们说过了这是大唐清海节度使张遇贤大人颁布的法令,(在读书人的眼里似乎封建的王朝比造反的天国更有认同感,李丛嘉也不好强压牛喝水,只要能给自己办好事,为百姓真心办事,称呼上就随他们去了)你们还能不相信?看看墙上贴的榜文,可是有盖着节度使大人的大印的,谁敢作假。 负责安置流民具体事宜的小吏们,还跟那些流民们说,这个政策不是节度使大人为吸引你们流民专门设置的,在我清海节度使辖下,所有的百姓都是一个待遇,只要想种田的都会有这个政策的优待。 闽国的流民们欢声雷动,至于那些故土难离的人,也感觉这中天八国离自己老家也不远啊,人总得活着才能够对的起列祖列宗不是,大不了以后等闽国不打仗了,自己回老家去串门或者祭奠,至于将要到手的土地,是没有人愿意放手的。 随着闽国内的民众外逃现象越来越严重,闽国汀州和漳州的官员们发现可以征用为壮丁,或者强招士兵的百姓变少了,一派人查探才知道是跑隔壁去了,所以两州的官府就开始派兵严守边界,不给百姓跑过去。闽国的流民潮才开始受到遏制。不过一个到中天八国就能够过上好日子的传言,却在闽国民间的百姓中流传的更深更广。汀、漳、泉三州之地,深入民心,李丛嘉知道这里面也有李台的功劳,自从李丛嘉允许他可以从流民中招募情报司的谍报人员后,李台便把打入闽国内部,从民间和官府俩方面着手分化瓦解他们,当成自己的第一要务。 当李丛嘉率领的三万五千战兵,以及两万运送辎重的民壮共五万人的大军进入漳州后,当地百姓自是热烈的响应,为大军铺路搭桥,甚至有已经在中天八国安下家的原闽国的百姓,跟随李丛嘉的大军回到自己的老家去接自己的家人一起到中天八国去过好日子的。刚接任刺史位置还没有多久的程文纬,还没来得及张罗手下的喽啰去漳州各个下属县去收刮民财呢,就听报隔壁在南汉国原来的东部州府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中天八国的大军,在他们大王张遇贤的率领下开到闽国来了,而且大军的矛头直指自己所在的漳州。漳州虽然属于闽国的五州之一,但是由于离统治中心福州比较远,所以发展的比较迟缓,还有北面的汀州也是一样的,都是兵少将寡的地方。程文纬听到下面的士兵不断来报,说这张遇贤带领的大军又向漳州腹地挺进了,竟然如入无人之境,急的他是在刺史府里直打转。自己这漳州城里的万余老弱残兵如何能够跟张遇贤的军队作战,据传那张遇贤可是天神下凡,前次与南汉的皇帝作战,以少胜多,大败了南汉大军,活捉了南汉的主帅。又听说这张遇贤军作战,上天经常会降下天雷相助,凡是与他们作对的都会被天雷劈为芥粉。如今他们又是以多来攻自己的寡。程文纬实在是不看好自己在漳州的处境了。就在他纠结着是战是跑还是降的时候,门外有士兵报告道:启禀大人,指挥使程汉大人说有紧急军务要面禀大人。 程文纬心想他过来干什么,虽然这二人都姓程但是先前并不熟悉,程文纬原是属于禁军拱宸军都指挥使朱文进的手下,程汉却是原来的漳州刺史王继武的人。朱文进、连重遇得权之后就把王继武挤下台任命程文纬为刺史,而程汉就继续的做他的指挥使。按程文纬原来的想法等自己在漳州刺史的位置上坐稳了,就找机会把这程汉给撤换了,换上自己的手下去做这个兵马指挥使,这样自己日后在这漳州行事就更方便了。可是这一切打算都随着中天八国的大军到来成了泡影。程文纬现在和程汉一样朝不保夕了,成了一对天涯伦落人。心烦意乱的程文纬正需要有个人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出出主意,便对下人道:请程大人到会客厅等候,我马上就来。下人领命去了。 话说那在外等候程文纬接见的程汉,是个三十左右,面庞清瘦,但有着一双浓眉的精壮汉子。程汉在这漳州做领兵将领也有七八年之久,久在一地为官,可以说在漳州城里是根深蒂固。原来的刺史王继武虽然也是闽国的王氏子孙,但是对程汉也是礼敬有加,或者引为臂助。所以程汉过的倒也自在。但是自从这程文纬到来之后,再不像原来的王继武那样的对程汉放权,不但在各处针对他,还在漳州的各官府衙门安插手下,搞的原来跟程汉相好的漳州各方官员都来向他诉苦,如果程汉再不反击一下,怕是他自己的位置也要不保了。就在程汉想着用什么方法让这程文纬吃个大亏,最好是让朱文进把他给撤换了,换个好商量的人过来做刺史的时候,却是晴空一个霹雳,张遇贤带人打过来了。以前不在漳州的程文纬对那中天八国的了解或许只是道听途说,而程汉自己一直在这漳州城并且是看着这中天八国建立起来的,如何能够不知道这中天八国是怎么回事的呢。起初李丛嘉派刘茂忠率领彪卫军攻打潮州的时候。得到隔壁南汉国内又爆发了农民起义,且起义军正要去攻打隔壁的潮州的消息,漳州指挥使程汉与自己原来的刺史王继武一商量,准备趁乱去这南汉潮州的地界去打个劫,掠夺与漳州临近的几个县,这个在当时的乱世是很常见的行径。趁别国虚弱之时或掠夺或占领这是军阀们的常用手段。可惜的是就在程汉组织好抢劫队伍,准备要越界的时候,却传来了消息,中天八****以横扫之势解决了南汉在潮州的守军。并且现在正派大股的军队,在境内进行剿匪任务。程汉连忙止住了抢劫队伍,因为是相临的两个州,虽是两国但他对南汉潮州守军的战斗力的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中天八****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消灭了跟自己手下部队战斗力相仿的南汉潮州军,那么要灭自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啊。 一阵后怕的程汉命令,全军掉头,打道回府。虽然有点丢脸,但是跟丢命比程汉还是知道轻重的。从此以后程汉就特别注意隔壁的新邻居。也经常会派人到潮州去打听消息。对于各方派来的间谍,李丛嘉对李台的指示就是,只要不搞破坏,不打听军事,国家机密的,就让他们去看,去听,对我们未必没有好处。李台也提到说怕别的地方势力跟自己这里学,因为他也看出自己主公推行的是治国安邦的良法,别人学去了不是会壮大他们的力量,给自己们日后创造麻烦呢。李丛嘉呵呵一笑道,他们要是能干,他们早就干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李丛嘉,每一个国家都能变为中天八国的。李台有点意会,便按着李丛嘉的吩咐在这方面就抓的不怎么严,只是让手下盯着这些可疑人物。 ; 第58章 内奸 ?话说这不断派遣探子到潮州去探听消息的程汉,渐渐的就知道了这中天八国在潮州境内实行的各种政策,越是打听就越是心惊,且不说那支在潮州城中训练刻苦,斗志昂扬,武器精良战斗力一看就超强的军队。就说这潮州城中的百姓,日子过的现在也是日新月异的,这中天八国不但给百姓分田分地,田税据说只有收成的十分之一,剩下的全是老百姓的。关键是种田的农民们只需要交这一种赋税,其他的如别国一般乱七八糟的税收全都没有。就算官府组织百姓做什么事,百姓也没有白服劳役,听说官府不但管饭,还会付给一些补偿的工钱,全都是过硬的红铜钱或者碎银子。所有这些都被中天八国立成了定规,并且在各衙门口立碑刻字,把这些利民的政策都刻在碑石上,放出消息说不管中天八国辖下的哪个官府的官员胆敢违背碑文上的法令,百姓们都可以共击之。中天八国的张大王也不会见怪,更不会因此而制百姓的罪。反而会表彰这么做的百姓。程汉自身的行为虽然卑鄙,但是他自己觉的只就这一项在争取民心上这中天八国就甩出了其他国家几条大街远的。 还有中天八国正在建设的潮州汕头港,那规模听探听消息的人形容,完工之后怕是要比福州港大上好多。听说中天八国还建立监察部门,不但用来刺探别国的情报,还会监察国内的百官的清廉与否。听说这个叫军情司的监察部门已经抓获了好几个敢于顶风作案的官员,而这几个官员好像都是从南汉原来的官府体制里沿用的官员。在中天八国发布的只要好好做官,以前只要没有引起民众特别大的公愤的官员都可沿用的条文下,好多贪官污吏自知做不了清官,便带着自己贪污的财货或选择隐居乡里或选择离开中天八国的统辖地,回到南汉继续做官,中天八国对与他们的态度就是只要没有人命官司在身的,缴纳一笔可观的买路钱之后就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了。但是有一些人偏不信邪以为中天八国有空子可以钻,继续做官后依旧不改的做着剥削百姓的事,百姓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当地军情司设置的监察衙门告发,在确定确有其事之后,那几个贪官无一例外的都被抓起来,经过审问,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着。中天八国也不判这些贪官死刑,只是取消他的官身,没收他的一切财产,不管是贪污来的还是正当来的,一概没收,而且这个没收没有期限,也就是说,这个人只能一辈子做乞丐了。这一招直接震慑了中天八国国内的官员,有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对自身操守有愧的选择了辞官,而更多立志真心要为老百姓做事的人却留下了。从此以后百姓对中天八国的官府无不信服。 最后以程汉的判断能力断定,这中天八国最后不是自取灭亡,就必定能够一飞冲天。所以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尽量不跟这隔壁的中天八国发生冲突,对于中天八国的人也不留难。就像上次大量的汀、漳二州的百姓向西迁移,要去中天八国境内。后来汀、漳二州派官兵阻拦,程汉麾下的漳州兵就没有汀州兵对百姓那么粗暴,只是将百姓驱赶回原籍就完事。汀州官兵可不是仅仅驱赶回原籍这么简单,那些缺乏将领管制或者得到将领暗中纵容的官兵在驱赶过程中,抢掠百姓财产,****年轻妇女的事多有发生。这一点也令李丛嘉大大的不高兴,并且在李台提供的一份名单上,在那汀州统军使牛梗的名字上画上了一个大叉。 程汉本以为这中天八国如果再有动作,估计也是对西边的南汉,毕竟已经打下了南汉好大的一块地盘,双方结下了仇怨,哪有打蛇不打死的。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想错了,这张遇贤不完全按常理出牌,偏跑过来打自己所处的这个穷乡僻壤的漳州,怎能不让自己心焦如焚。程汉想自己手下的这万把人怎么都不可能是这张遇贤的大军的对手,人家只要派出潮州一地的军队过来就能把自己给灭了,听说这次好像是集结了好几万的军队来打漳州的。想想自己平时并不光彩的所作所为,程汉怎能够静的下心来。就在程汉如程文纬一样的在家急的团团转的时候,也是有人来拜见他了。 当时程汉问来报信的家人,要见他的人是谁的时候,家人道:那个人不肯说,只道是西边来的,要跟大人谈谈有关您的前途的事。当时小人觉得这个人讲的都是没头没脑的话,怕是喜欢胡说八道的,但是他又问小的最近大人是不是在为什么事烦恼,小的想确实近来常见大人愁眉不展的,那人道他就是来给大人解忧的。所以小的就擅自做主来询问大人是不是要见这个人。 程汉暗惊,猜测莫不是中天八国的人来了,便赶快让下人把人给请进来。来人很年轻,张口却是漳州的口音道:在下中天八国,清海节度使府下设军情司所属,陪戎副尉张宁见过程指挥使大人。 程汉心道原来只是个最低级的陪戎副尉,自己可是正五品的骑都尉,不由的有一些轻视道:不知张副尉要见我有何事啊。 他却不知道,李丛嘉那边因为归属的问题,各官员的品级普遍的不高,像陈起、诸祐等几个头目,也只是做刺史的五品官,哪像别的诸侯国动不动就是封王封侯,大将军丞相的。李丛嘉这边就属李丛嘉品级最高,从一品的郡王。军情司的头目李台,李丛嘉也就给他放了一个从六品上的品级。所以在中天八国做大官好做,在清海节度使府就比较难了。想升官就得有成绩,话说这张宁已经是军情司在闽国拥有最高级别的人了。 张宁见程汉这么说话也不介意笑道:在下今天到贵府来拜见程大人,实乃是受我家大人的命令,有命在身啊。 程汉丝毫不在意,心道你一个不入流的毛官,顶头上司在中天八国估计也是个说不上话的小官,便道:不知张副尉的上司是谁,在中天八国中官居何职,找某家有何事啊。 张宁仍然轻声道:在下的上司名叫李台,在我国的军情司担任都统一职,至于找大人的事么。 当程汉听到李台两个字的时候,程汉只是觉的有点熟悉。当张宁说到军情司都统的时候,程汉不禁大惊失色,失口道:李扒皮。 原来这中天八国清海军军情司设立的监察处,在处理贪官的事情时的狠辣手段,虽然为中天八国的老百姓所称道,并且颂扬。都说这军情司的都统李大人是个青天大老爷,是个敢为民做主的好官。但是在那些有贪腐之心的人眼里却是个要把人扒皮吸血抽经的一个狠角色。对他是又恨又怕。暗地里都叫他李扒皮。有的百姓也认为李扒皮这个外号对贪官更有震慑性,说起来也更解气,所以也就推波助澜的把李台的这个外号外传,更加入了一些虚幻的故事在里面,比如李台长相青面獠牙,活像地狱阎王,对待贪官,扒皮只是第一步,还要挖心刨腹,把贪官污吏的心肝拿来做下酒菜,贪官的全家老少更是一个不留。凡此种种关于李台的传说。只把中天八国周边相邻州府的贪官们听到也是心惊胆战。 程汉今天听说是李扒皮亲自派人来跟自己说事,想想马上就要打过来的中天八****,怕是漳州马上就要归中天八国了吧。自己平时是怎么做官的自己还是知道的,反正肯定不是造福乡里,为祸一方的罪名也是少不了的。所以自己这两天才会烦恼。没想到自己现在真的把中天八国的人给招来了,还是自己最害怕的李扒皮。这如何是好,想想那各种传说,程汉不由的脚底一阵的发凉。半响,才对张宁急道:这,张大人,我,下官,小人,在这漳州可没跟中天八国,跟李大人做过对啊,对于中天八国能把漳州收为麾下小人也是很支持的啊,我虽在漳州做了一点伤害百姓的事,但这不是在闽国么,还请张大人在李大人面前为我澄清美言几句。 张宁面对程汉进退失据的说话,笑道:程大人不必如此,关于大人如何,李大人那里自然会有一本账在心中,如果程大人还有什么担心的话,不如用我们中天八国常用的解决方法,那就是将功补过。这也是我过来找程大人的原因了。 程汉忙道:不知道张大人需要我干什么,下官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张宁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日我中天八国的大军就要兵临这漳州城下了,以我大军的赫赫战力,要一鼓荡平这漳州城自然是不在话下了,但是,我家大王清海军节度使大人,自从得上天指导,要济世救民,怎么能忍心看到这漳州百姓遭到战火的涂炭。在下以前也是一个漳州人,虽然现在入了中天八国,但是也是不愿意看到家乡父老受难于战火。所以我家都统就向大王提出要派人入漳州说服漳州官府,放弃对抗我中天八国,以保全这全城百姓。这正合我家大王心意。我家都统便派我来见大人,并对我说,大人虽然以前有点小的过失,但并非罪不容恕,且大人在认清大局方面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的,相信大人一定能够把这件事做好,都统大人说事后一定会在大王面前为程大人请功的。 程汉被张宁这么和盘一说,心里有点安静下来。既然李台让他做这件事,又是在他们国王张遇贤面前说的,想这张遇贤在中天八国内有着很好的信誉,这李台也未必敢来个过河拆桥。所以说这件事对自己来说,是可以一干的,至少可以借此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无虞。心中下定决心便对张宁道:张大人,漳州全城的兵马一大半都掌握在我的手上,现皆由我的亲信率领,如果献城与大王也是不难。只是这新来的刺史程文纬乃是那朱文进的心腹,怕是不会就范。虽然我不惧怕他在漳州城中的那点实力,但是如果被他在城内闹将起来,再裹挟一些不明事理的百姓,可能会引起骚乱等不必要的麻烦。 张宁道:程大人说的有理,不知道程大人想怎么做。 程汉笑道,我看不如这么办。 程汉把自己的打算给张宁说了,张宁思虑着可行。心下量这程汉也不敢跟中天八国玩什么花样,就答应了他,然后出了程府,在漳州城的大街上三绕两绕的回到军情司在漳州城内设置的据点,并把这个消息传到城外,很快就送到了李丛嘉的手上。 对于这程汉的叛变,李丛嘉并不感到奇怪,这个世界多的是这种明晓事理的人,只是但愿自己的手下少能一点这种人就好。 中军大帐内,李丛嘉把军情司的情报给各位随征的将领谋士看了,僧景全对李丛嘉道:郡王,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漳州城了。三路大军我们当先立功啊。 李丛嘉点头表示同意道:何敬洙那边我倒是不用担心,毕竟他乃是宿将,领兵打仗自有章法。我倒是担心周节度那边,汀州刺史许文稹是个阴险狡诈之人,如果派的领兵将领在谋略上稍逊的话,怕是要吃这许文稹的亏啊。 马承俊道:郡王,那么不如我们拿下这漳州后,转道北上汀州,与周大人那边来个两面夹击,那么就算这许文稹再狡诈也定让他抵敌不住。 其他人都点头赞同。 李丛嘉却道:不必,我们仍按我们原定的计划,直取漳、泉二州,等我们拿下这二州之后,如汀州仍然僵持不下,则再做打算。 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那么其他的人也不能有什么意见。一旁的李台对李丛嘉道:主公,卑职想把这程汉纳入我军情司,不知主公,能否准许。 李丛嘉看了一眼李台,营中诸人可能都对这个一招就降的程汉不以为然,但是李台却看出这个人确比较有头脑,而且有胆子,还有点野心,很适合做情报工作。李丛嘉点点头道:你自己看着办,掌控好自己的手下,别到时候被自己的手下给掀翻了。 李台听的心中一动,抬眼稍微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公,发现并无异色,放下心来,恭敬道:李台谨记主公教会。不会让任何人有可趁之机,来破坏主公的大计。 话再回头程汉求见程文纬,这让程文纬感到很奇怪,但还是见了他。程汉这次见程文纬,面上显得很恭敬,当程文纬出来的时候,连忙起身行礼。 两人互相说了一些客气话,程文纬问道:程指挥使要见本官有何事。 程汉道:实是因为这隔壁的中天八国派军攻打我漳州一事,特来与刺史大人商量。 程文纬道:哦,程指挥使有什么想法。 程汉道:这中天八国,实乃一群造反的农民,今日吃了豹子胆,敢来我闽国撸虎须,程汉想请大人一方面允许我带兵去与那中天八****交战,让我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另一方面,为保险起见,请大人休书给临近的汀州和泉州请这两地派兵相助。 程文纬本来还担心控制漳州大部军队的程汉会在敌人来时,不出力以求自保,更或者会投敌,没想到他求战的心思这么强烈。不由的赞成道:就按指挥使所言,不过也不要轻敌冒进,保全漳州乃是你我的第一要务。 程汉道:谨遵刺史大人之令。 ; 第59章 夺城 ?程文纬见程汉主动要求去对战张遇贤对漳州的入侵,自是很高兴的。到了约定好的两日后的发兵日,程文纬带着漳州城内的大小官员在西城门口为程汉以及大军践行。 程文纬与程汉两人在马上并骑,程文纬对程汉道:本官代表全城百姓,预祝将军能够旗开得胜,扬我大闽国威,以使我漳州百姓能够重过平静安定的生活。 程汉见自己的士兵已经控制了城门,并且不动声色中把程文纬的手下一干人等给包围起来,便笑道:末将一定尽力而为,不过要想让我漳州重新安定,还得大人与我一同出力方能成功。 程文纬笑道:这个是自然,将军只管在前方与那张遇贤作战,一应粮草物资本官自会与你筹措。 程汉道:除了这些程某还想请大人帮一个忙。 程文纬又道:只要是本官能做到的,尽管开口。 程汉不客气道:下官不才,这个要求那就是请借大人头颅一用。 说完不等程文纬反应过来,拔出腰间配刀,只见刀光一闪,程文纬好大的一颗头颅飞上了半空。一时之间场中送别的人群一片安静,继而人群如炸锅一般的就要四散而逃。可惜的是周围早有程汉安排的士兵形成了包围圈,哪里能够走脱,在士兵们杀死了几个企图持械反抗的程文纬的死忠之后,场上再度的平静下来。 程汉驱马,一把提起程文纬跌落地上的首级,大声对场上漳州城的各级官员道:我已归降中天八国张遇贤大王的麾下,程文纬不思漳州已归心于张大王,竟然还想负隅顽抗,现在被我所诛杀,在场还有要追随程文纬而去的人么? 见无人敢回答,程汉道一声好,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请降书,让在场之人,都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各人只得乖乖的写上自己的名字,都签署完,程汉接过又看了看,道:现在大家都在这请降书上签了名,那么日后就只能与我一起全心全意的归降中天八国了,如谁再有异心,程文纬就是他的下场。 困在场中的众人都不敢答话。 程汉满意的点点头,对自己的侍卫道:发出我们已经得手的信号。 早就蛰伏在漳州城外十里的中天八国清海军,在派出去的斥候回来报告说,看见漳州城头发出了事先约好的得手信号,李丛嘉便命令道:虎卫军派五千人先行进城,确认没有问题后全军再一起进城。 马承俊得令出去安排了,僧景全问道:郡王担心有诈? 李丛嘉道:这倒没有,毕竟我们前期也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如有诈军情司的人定会送来消息,但是行军打仗,小心一些总是好的,以后如遇到此类情况的,都得如此,不可阴沟里翻船。 众将一齐道是。 接下来的一切再也没有什么波澜,中天八国的大军顺利的进城,程汉也很有自觉性的把原来漳州的兵丁们都约束在军营里,不准出来骚扰百姓,当然也把整个城防的责任交给了中天八****。漳州的百姓也知道了自己所属的漳州一下子就不再属于近来连连混战着的大闽国了。自己也成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中天八国的子民了,虽然有人听说过在漳州隔壁的潮州的老百姓过的都非常好了,可是这漳州城中的百姓是谁也没有去过的。不过有原来漳州的官府的胡作非为先例,百姓们对于坏的结果也都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 当然李丛嘉他们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这安民了。打下来的地方要守得住,中天八国的诸人都是很有经验的,照旧的只要是不跟当地的民风习俗有冲突的法令法规,都照中天八国已经制定好的沿用过来,并张榜告示给民众。所以除了一开始大军进城时,引起漳州百姓少许不安,造成的街市的短暂冷清。见到中天八国的军队真的是秋毫无犯,并且在街市上张贴了榜文,上面明文简略的介绍了漳州今后要实行的中天八国的主要的相关的法律以及相关的政策,当然着重的介绍了一些惠民的跟老百姓生活密切相关的条文。一开始只见在榜文下看的人只有一两个人,他们惊异的看过条文并很快的把自己看到的认为不可思议的新官府张贴的告示内容告诉了乡里的邻居坊民,消息很快的就传开了。再后来就见每张榜文下都挤满了人,有识字的在那里朗读内容,不识字的就在旁边听着。还有胆大的百姓去衙门口询问,各衙门口都有中天八国特别安排的安民官员专门站在衙门口贴的榜文下给解释和保证,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都是中天八国王、清海节度使张遇贤已经在中天八国实行了的,所以漳州也要这么实行。不长的时间漳州城中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此事,百姓们高兴起来并且在各街坊里的乡老的带领下,敲锣打鼓的庆祝着。 李丛嘉站在漳州刺史府的大厅门口,听着外面街道上传来的渐渐变得热烈的喧闹身,回身对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手下们道:听啊,这就是安定有希望的生活,带给百姓的吸引力,这就是民心。 众手下都笑着恭喜主公又得一州之地。 对于中天八国自闽国的西面,迅速的出兵,在短短十几日的时间里,就占领了闽国五州之一的漳州的实事,在闽国国内,以及周边各势力的反应各不相同。对于闽国国内各方势力来说中天八国乃是外来的势力,但是没想到攻击力能有这么强大,所以除了怀着一种敌视的态度外,都不敢轻举妄动,或者说都很关注中天八国在占领漳州之后的下一步动作,猜测张遇贤是准备对漳州大肆掳掠一翻就回去,还是意图占领漳州,更或者贪心不足的想要攻击闽国其他的州府。如果他要攻击其他的地方,他会选择哪里,闽国各方明里暗里的势力都紧张起来。 而对于其他的闽国外的势力,如南汉的刘晟被李丛嘉闹的是自身难保,忙着在国内到处灭火,但好像火势有越灭越大的趋势。所以对于让自己头疼的中天八国向东进攻闽国的举动,竟然还很庆幸,总算是把张遇贤这个瘟神的注意力给暂时转移了,要是张遇贤能够陷入闽国的乱战里不能自拔那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吴越国的现任国主钱弘佐,他虽年纪不大,但是来是对闽国也有一定的野心。前次闽国国主王延曦与建州的王延政交战之时,王延政因为实力比较弱,开始打不过王延曦,就派人到吴越国请求吴越派兵帮助自己。钱弘佐一看,机会来了,就热情的答应了王延政派去求援的使者,并且立马派遣宁国节度使仰仁诠和内都监薛万忠带领大军四万前往建州,帮助王延政攻打王延曦。经过几次战斗之后,王延政觉得自己的实力增加了王延曦的实力减弱了,自己可以独立的跟他对战了,而且家里毕竟来了一个外人,万一发生一个鸠占鹊巢的事,自己不是得不偿失,所以就想请吴越收兵回国去吧,吴越的统帅心说国主派我们过来就是要捞好处的,没理由白白的给你们打仗牺牲不是,所以就打算赖在建州不走。还要继续帮助王延政。看到吴越人真的不走,王延政都对自己引狼入室的做法都悔死了,自己一个人也打不过吴越人啊,所以就写信给王延曦说自己兄弟打架那是一家人内部的事,老王家的产业不能给外人占了,就请王延曦跟自己合兵把吴越人赶走,王延曦一听也对,就跟王延政合作,在一个下雨的夜晚派兵偷袭了吴越军的大营,杀死吴越军兵无数,吴越的主帅们也是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所以上次虽然吴越在王氏兄弟的高度警觉性下面失败了,但是图谋闽国的心是从来没有放下的。现在见到了一个刚建立起势力的小诸侯张遇贤也敢这么果决的向闽国出兵,而且很快的就得到了一州之地,这让闽国君臣们一边吃醋般的大骂张遇贤狗胆包天,一边却又按捺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也准备出兵了。 至于南唐,可以说除开中天八国,其他的势力都在看着南唐官方的表态,为什么,因为中天八国是南唐皇帝刚刚册封的清海节度使啊,身上也挂着南唐的牌子呢,明面上是南唐的势力范围。现在你手下的小弟出兵他国了,你这个做大哥的宗主国不发点什么声音,表个态么。 南唐国内,朝廷上的重要大臣都是知道皇帝陛下就要对闽国出兵了的,理由是建州的王延政严重的语言侮辱了烈祖皇帝,这个前文我们已经说过了,王延政是讥讽烈祖皇帝的皇位来的不正,没有资格劝解自己兄弟之间的事。烈祖皇帝听了这个话之后简直就要气疯了,当时就要给王延政一点厉害看看,大臣们是谁都劝不住,后来大太监王绍颜在一旁给皇帝提了一个建议,何不给定南郡王一封信问问定南郡王的意思如何。要是建议烈祖问别人,烈祖皇帝说不定还不以为意,但是李丛嘉现在不是特别招烈祖喜欢么,不管在南边干了啥,烈祖皇帝都觉得不错,烈祖想想王绍颜的建议也对,就写信给李丛嘉问问自己孙子有什么意见没有。王绍颜这么建议的起因也是想让烈祖李昪冷静一下,虽然他是个太监,但是比较通晓事理的,觉得烈祖李昪就为了别人讽刺了自己,一口气出不去,就起大军,大动干戈的到别国去作战,劳民伤财不说,要是大军有个闪失,以烈祖皇帝以往的性格,不知道要伤心自责到什么时候呢。现在让皇帝陛下去询问李丛嘉的意见,这山高路远的一来一去,怕都要拖个不少的时间了。那时候想必陛下也该冷静下来,心里的气一消,就没有出兵这档子事了。王绍颜自认想的是很美好,就是没有想到定南郡王其实才是一个好战分子。早就已经把南汉国闹翻了天,现在让问李丛嘉去,能有个好么。一收到自己皇祖父的信以后,李丛嘉便乐了,心道来的正是时候,便有了后来李丛嘉送别何敬洙的事发生了。李丛嘉在给烈祖的回信上为烈祖仔细分析了闽国国内的乱局,有理有据的列出了为什么要出兵闽国,有什么好处,有什么必要,最主要的是提出了为了避免失败的三路进攻的方法,并且自己也举荐了各路主帅的人选。烈祖皇帝看了李丛嘉的信以后很高兴,认为自己这个孙子现在不但能办大事,而且做事还很合自己的胃口,就李丛嘉列出的这些理由都很有说服力,拿到朝堂上给那些大臣们看,大臣们估计都没有办法去反驳。成了,就按这孩子说的办,烈祖拍板出兵。一旁的王绍颜傻眼了,怎么本来已经气消的不少了,对出军有点犹豫的皇帝在看了李丛嘉的信之后对出兵又变得坚定起来了?这个身在虔州,久不归学的小郡王到底是怎么跟陛下胡说八道的,看来这孩子也不靠谱啊。 朝会的时候,烈祖皇帝把李丛嘉收集的介绍闽国现状的,详细的第一手资料,拿给众位南唐重臣观看后,这些大臣不管是奸的还是忠的,对于皇帝能拿出如此详细的情报既是吃惊,也是无话可以辩驳,就像李丛嘉在资料中说的,吞并闽国,此时正好。 刑部尚书萧俨道:陛下按照这份情报所描述的,陛下要出兵闽国臣等也无话可说,这王延政不知兄弟和睦,已属不对,更有侮辱陛下侮辱我大唐之举,我大唐给其一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陛下刚说的三路发兵,是否确切,臣想让何敬洙领兵从信州出发,而后经崇安抵达赤岭再对建州的王延政展开攻击,比较可行。而那从虔州进攻汀州的偏师,若想给建州的王延政压力恐怕有点力有不逮啊,还有就是清海节度使张遇贤乃是新归附我大唐,朝廷对他没有半分的约束力。如他不按照朝廷的命令去出兵闽国牵制闽国的各方势力,我们对他也是如之奈何啊。这样我们就只有何敬洙一路军在闽国与闽国的各势力交战,万一闽国各方就如对付吴越兵一样的联合起来针对我大唐南伐之师,南伐大军就有可能重蹈吴越军的覆辙啊。 对于萧俨的话,南唐朝中不少的大臣都点头表示同意。 已为御史中丞的常梦锡道:陛下可派人到那张遇贤军中为都监,以督促清海军出兵。 烈祖当然是知道中天八国的情况的,而且是南唐中仅有的几个知道详情的人,烈祖已经下旨让其他的知情人暂时对外封口,这也是以前跟李丛嘉商量好的,烈祖皇帝也很喜欢这种跟孙子两个人一起密谋的感觉。便道:不需要,我相信清海节度使不会忘却我大唐对他的恩惠,跟着我大唐走定然不会有错的,所以对于那一路清海军我有信心,就不用怀疑了。 御史査文徽和中书舍人张循出列,请烈祖允许自己随军出征,烈祖以已订好统兵将帅不宜更改为由否决了。又有镇南节度使宋齐丘上书请让镇南军派一支兵,由都虞侯边镐率领去参战,也被烈祖否决。就这样何敬洙、祖全恩、姚凤三人率领三万大军开始了南征。 据报现在南唐朝廷的南征大军,刚刚到达闽国边界,还未曾与建州王延政交手呢,这张遇贤的清海军就已经占领了闽国的漳州了,一时间让南唐朝廷上下震动不已。 ; 第60章 各方势力 ?南唐朝廷上下都在震惊着中天八国的军队的出击速度竟然如此的迅捷,想这张遇贤不但按照烈祖皇帝下的旨意出征了,而且还一下就拿下了闽国五州之一的漳州。话说就算闽国因为连续的内战,实力被消耗了不少,不过到底还是一个比自己的南唐国建立还要早,已有几十年历史的地方割据政权了(南唐建立十年还不到),底蕴还是有不少的。没想到这回被张遇贤一口就咬下了一州之地。这如果是何敬洙带领的南唐官军干出的事,众位南唐的大臣倒是不会太奇怪了,可是张遇贤的军队却是不久前由一群种田的农民组成的,虽然这过程中南唐也对他有过帮助,不过这战斗力提升的也太快了吧。在事实面前,南唐的大臣们不由的把新成立的清海节度使的整体实力在各自的心里提升了几个层次。也有的忠心南唐的大臣在心里暗自嘀咕,烈祖皇帝对清海节度使对南唐的忠诚度那么肯定,是否过于自信了。不受节制的藩镇的忠诚度总会伴随着藩镇自身实力的提升而降低。 正有人又要提出对其防备一二的时候,只见烈祖一拍御座的上的把手道:好啊,没想到清海军这么勇猛善战,短短的时日就为我大唐再取一州,自该是要好好的奖赏,这样吧,下旨嘉勉清海军全军,着清海节度使给全军上下每个士兵赏钱五贯,钱银就由清海节度使向朝廷缴纳的赋税上面扣除,另外赏清海节度使张遇贤上好的文房四宝一付,以表我对他的关心。 众大臣本来听到皇帝又要重赏那张遇贤,心头虽然有点以为待张遇贤过厚,反正清海军打下的地盘估计还是给清海军自己占了,朝廷也得不到什么好,还得给他大量得赏赐,尤其司掌朝廷钱粮的户部郎中褚仁规心中直道亏了。但是听到烈祖皇帝说得赏赐内容后,全场得大臣们都傻了,个个表情精彩,这就叫好好的奖赏?还是用清海节度使府缴纳的赋税来赏得,什么时候听说过附属得藩镇要向宗主国纳税一说得,每年能够向宗主国的皇帝敬献一点礼物就说明这个属下非常的有礼了。关键自己家的皇帝说的还很自然,好像那张遇贤就应该给朝廷上税一样的。话说咱是给别人帮过忙,但是人家不也向咱称臣了么,让人家像我们一样的给你陛下任劳任怨的打工,不就是逼着人家再造反么,况且这张遇贤想的实力现在还这么强。用人家自己的钱替你赏人家的手下,帮你收买人心,这张遇贤的脑袋坏了才会答应。当然众人都不会去注意烈祖皇帝赏赐的上好的文房四宝的事,这只是皮毛的小事谁会管这。既然皇帝已经拿下了主意,众朝臣也不好再多说,只希望那张遇贤不要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立刻就跟南唐翻脸才好。 可是日后当张遇贤的谢恩折子上禀朝廷之后,折子上的内容再次让南唐所有的朝臣们大跌眼镜,那封折子上张遇贤不但代清海军全军的将士谢过了烈祖皇帝的恩典,而且还给烈祖皇帝上供了好多南海出产的土特产,虽然不算价值连城,但是皇帝陛下却是很开心,直道有孝心。让在场的朝臣听的好似一个和蔼的老翁对自家子侄的赞语一般,最后那张遇贤还说,一定利用好御赐的文房四宝,于征战中好好学习,不敢懈怠。听的朝臣们一头的雾水,都心道这是哪归哪啊,这两方的头面人物似乎对于军国大事来说更乐于聊家常。 话说回来在漳州城中休整了不少时日的中天八国清海军,又派出各只小部队在投降的漳州军的配合下很快的就安定了漳州麾下的各县。在良好的政策下,安民的工作做的也很到位,可以说是无破坏的交接了漳州全境。李丛嘉在原刺史府跟手下的众将一起,商量着对于下一步清海军的作战计划。李丛嘉看着早就做好的闽国的地形沙盘,上面已经标注好了现阶段闽国中各方势力范围的划分,以及闽国周边地区其他有想法的外在势力的动向。作为情报主官的李台在一旁讲解道:郡王,还有各位,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最新的闽国各方势力布局图,现在这边西南角的漳州已经被我方占据,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出,我们占领的漳州还有与漳州紧邻的北方的汀州东部的泉州这三个州,从范围上来说在闽国五州中是属于下州,面积比较起上州建州和福州来说要小很多,差不多要有两个下州才能顶的上一个上州。所以如果我们要在所占据的面积上媲美建州的王延政或者福州的朱文进和连重遇就得打下泉州,这样的话我方不但可以在整体的局势上看上去可以和另外这两家形成三足鼎立之势,而且打下了泉州就可以与另外两家的控制核心地域相接触了,也可以对他们两家施加更大的压力,为以后大唐北面军向南的攻击提供有效的支持。 众人听的都是点头表示赞同,李丛嘉说道:那么下一步我们就确定下来,要进攻并且占领泉州了,李都统你再来着重介绍一下这泉州的现在的情况吧。 李台向李丛嘉点了点头,表示遵命的又道:各位请看这泉州,泉州是闽国王氏在fj境内得到得第一个州府,当年王潮正是因为先得到了泉州,并以泉州为基础,才创下了以后整个闽国的基业,当时的泉州虽然如现在一样的泉州面积不大,但是却已经算是东南地区的一座大城了,而且是良港,海上贸易发达,地方也很富庶,为王氏的初期创业提供了不少的财货支持。现在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虽然王氏有意的把发展重心挪移到后来的统治中心福州,但是泉州凭借着多年的积累,依然还是相当的繁华。而且就军事上来说,也很有实力。现在的泉州刺史是朱文进的心腹,曾经做过王延曦的国计使的黄绍颇。这个黄绍颇曾经给王延曦提出过以卖官来敛财的点子,很得王延曦的欣赏,人又比较的油滑,王延曦倒台之后,又被朱文进看中,才派来做这比较重要的泉州刺史。虽然黄绍颇在闽国的各个统治者面前是比较受宠的,但是在地方上却只能说是不得人心。据我们新得来的情报说,这个黄绍颇到了泉州后,为了给他的新主子们筹集钱财用来招兵买马,对泉州全城的老百姓都进行了大肆的收刮。关键他不光针对普通的贫民,而且还对泉州城内一些根深蒂固的权贵进行敲诈,弄的泉州城里的人对这新任的刺史黄绍颇的敌意很大。可以说朱文进派出来的这两个刺史,一个是不作为一个是太多的作为了。我想我们占领漳州之后给泉州随之带来的压力,一定让这黄绍颇屁股下的刺史位置坐的更加的不安稳了。 李台缓和了一下又道:而泉州城中掌握统军实权的,原来都是泉州本地出来的几个指挥使,其中以留从效、王忠顺、董思安、陈洪进等人为代表,自黄绍颇做了刺史之后就对泉州原来的势力进行打压,这几个原来指挥使的兵权也被剥夺掉。不过这些人及其家族在泉州城中仍然具有相当大的潜势力,足以与有福州朱文进支持的黄绍颇相抗衡。 李丛嘉点头对李台道:嗯,如果我们要轻松的占领泉州,那么留从效、王忠顺、董思安和陈洪进这几个人还是能起到很关键的作用的了。你有没有安排人跟他们去联系过。 李台向李丛嘉施礼回答道:属下已经派人初步的去接触过这几个人了,不过并不理想,这几个人都表达出泉州一直受到王家的恩德,现在委身朱文进已经有不对的地方了,怎么还能再投靠外人呢。一旦富沙王攻克了福州,大军横扫闽国时,他们这些人是死而有愧。 李丛嘉笑着点点头道:对于这样的人,要招募他们不能光以高官厚禄来劝慰他们,看样子他们都是想为泉州百姓做事的人,你们情报部门在与他们接触时,不妨多多提及我们实行的对于百姓有利的政策和制度,从为泉州百姓着想下手,应该会比较容易。还可以从他们的家人,或者家族下手,先招纳他们身边的人来潜移默化。还有要大量派出底层密探在民间多制造舆论压力,让泉州百姓先归心。另一个你可以透露给他,王延政是做不了这闽国之主了,马上大唐的北路大军就要直指建州,想见王延政怕是要去金陵城才能够见到了。 李台拱手做受教状,心里奇怪自己的主公为什么这么肯定留从效几个人的为人,还提出了针对的策略,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自己的手下可是向自己回报那几个家伙可是油盐不进的啊。回道:属下一定照郡王所说着手,把这件事办好。 李丛嘉又问道:那个程汉现在如何了。 李台回答道:我已经跟他交流过了,他本来打算着利用献城的功劳,抵掉以前为官时对百姓所做的过错,然后带着自己这么多年收罗的钱财去专心的做富家翁了。后来经过我的劝说才改变了主意,同意加入我情报司的麾下。 李丛嘉当然知道李台所谓的劝说是什么意思了,做情报工作无外乎就是隐秘和恐怖这两种运用纯熟的手段,所以自从有情报部门以来,他就代表着政权黑暗的一面。李丛嘉点头道:等一会儿散会后,你给我把程汉叫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李台点头称是。 李丛嘉又问他道:王延政和福州的朱、连二人又有什么新的动向么。 李台回答道:建州的王延政现在似乎已经知道了陛下决定派兵对他进行讨伐了,虽然惊恐,但是这王延政还是要负隅顽抗的,一方面派镛州将领张汉卿摔军士八千,前往迎击何敬洙将军的三万大军。虽然张汉卿利用地势暂时阻挡住了何将军的攻势,但我想必定不能长久,被攻破也是迟早的事情。另一方面我们情报人员还发现这王延政派人到福州散播我大唐派兵是来为他讨伐朱、连二人的消息,弄的福州城内是人心惶惶。福州的朱文进和连重遇两人自从杀死王延曦掌权并且挫败了王延政的讨伐之后,朱文进自领为闽主取消了闽国本来的帝号,并且以威武节度使留后的名义,向中原的后晋王朝称臣,而后晋任命文进为威武节度使。(后晋开运元年十二月十五日,朱文进正式被后晋出帝石重贵册封为闽国王)。朱文进向后晋求援可是后晋现在也正在遭受北方契丹人的攻击,自顾不暇,哪里有精力兼顾到朱文进。据我方军情司所属暗中探查得知,现在福州城中有很多心向王氏的势力都在联系建州的王延政,所以,以现在所得的情报来判断朱、连二人在福州的统治实在是处于风雨飘摇中了。 正在李台介绍到这里的时候,厅外有侍卫来报,说是有福州的紧急军情送到了。李丛嘉取过送来的情报一看,不禁微微的皱眉,然后又把情报给在场的众手下一一的观看。 原来是这福州城的局势又发生了新的变化,王延政用的宣传攻势起了作用,首先分化离间了朱文进和连重遇两个人,让朱文进起了要投降王延政的打算,所以朱文进统兵与王延政的建州兵交战的时候就不怎么卖力了,然后原来的福州南廊承旨林仁翰就召集了门徒以及亲戚几十人,一齐杀到了连重遇的府里。由于林仁翰及其家族子弟都很勇猛,而且又是出其不意,很快的就杀败了连重遇府中的守卫,抓到了连重遇并且把他给杀了。又拿着连重遇的脑袋赶到福州城中的军营中,对军中的将士们说连重遇已经被自己杀死,马上富沙王王延政就要带着南唐的大军打过来了,各人再不反正到时候不但没脸再见富沙王而且要死无葬身之地。将士们听他这么一说都觉得有理,再看看连重遇那颗血淋林的人头都心道这闽国最后还得归那王氏占有,都跟着林仁翰一窝蜂的冲出军营跑到了朱文进的府里把朱文进也给杀了。福州城中还发出了使者,请王延政到福州主持大局,那王延政知道了这个消息当然是很高兴的了,但是因为南唐的大军压境自己不能分身,所以就派自己的侄子门下侍郎、同平章事王继昌先行南下,去管理福州内的军政大事,坐镇福州;又任用飞捷指挥使黄仁讽为镇遏使,统兵去防卫。都指挥使吴成义辅助王继昌。 面对福州局势的这个变化,李丛嘉对众人道:现在事情紧急,这个消息我相信很快也会传到泉州去,为防止泉州也发生类似的事,我命令全军马上行动,兵压泉州城,给泉州城施以压力,让其城内各方势力不敢轻举妄动。另外李台这边刚才说过的计划,马上去实行。好了各位时间紧急,各去准备行动吧。 所有人都因为这个突然的消息忙碌起来,不一会儿,整个清海军的军营都动了起来,要兵发泉州城。 ; 第61章 泉州 ?程汉心里有点紧张,刚刚身为自己的直属上司的李扒皮告诉自己,整个中天八国、清海军的共主要见自己,并告诉自己要把握这次难得的机会,如果能够成功的完成主公交给的任务,也算是给整个军情司长了脸了。 虽然这刺史府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可以说以前是常客。但是一想到马上要见到的那神秘的张遇贤,传说中带有天神光辉的人,能够让自己看见,内心都感到害怕的阴冷的李扒皮俯首帖耳的人,心中又不仅仅的只有紧张,还有不少的好奇,有一种想见一见庐山真面目的冲动。 当穿着普通的李丛嘉走进了会客厅的时候,程汉已经等了有一小段时间了,他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书童走了进来,看着这书童行走在客厅中如闲庭兴步一般,毫无身为下人的恭谨之态。以为这是张遇贤的贴近之人,心道主公张遇贤必定在书童身后了。先对那书童点头微笑了一下,见那书童也点头示意,就没有再去注意,只恭敬的站着望着客厅的门户。张望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看见还有人影的样子。自己的身后却传来了声音,只听一个童声道:程将军怎么还不入座啊。 程汉回头一看,正是刚才的那个书童。只见这个书童现在却坐在客厅的上首,主位的椅子上,还一手捧起茶杯做饮茶状。见程汉回头望过去,便用小手对程汉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程汉心中疑惑,李台对他说的确实是主公要亲自见他的话,自己绝对没有听错。短短几天接触他了解的李台也不似会瞎传话的人,难道是张遇贤临时改变了主意,却让自己喜欢的一个童子来吩咐自己。程汉现在已经把李丛嘉归类为与死鬼张遇贤有什么特殊关系的贴己人的行列。如果被坐在那里等着跟程汉有事交待的李丛嘉知道了他内心的想法,估计程汉也不需要有以后了,非被李丛嘉活活打死不可。程汉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的嫌弃之情,毕竟这个书童可比自己靠着张大王近来的,便上前对李丛嘉有礼道:见过小郎君,听李台大人说主公招我来此,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与我不知主公现在可是政务繁忙,特意让小郎君来转告程汉所说之事的。 李丛嘉微微一笑道:李台说的没错,你也没有听错,确是我让你过来的,也有事要吩咐你。 程汉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继而在心里一咀嚼了一下李丛嘉说的话,大惊失色道:你、你就是张? 李丛嘉挥手道:我不是张遇贤,你是要做李台的左膀右臂人,将来也属于清海军的核心成员,所以有些事也不必瞒着你。虽然清海军和中天八国有张遇贤这个名,却并无张遇贤这个人,张遇贤只不过是我们初期为了能够迅速在南汉国内扎下根基而打出的一面旗子而已。其实我们真正隶属的是定都在金陵府的大唐,整个中天八国都暂为我的封地,中天八国中一应将领谋士都是我的手下,我呢,就是当今大唐皇帝陛下的孙子,定南郡王李丛嘉。 程汉知道了这个惊天的大秘密,不光脸上表情陷入了呆滞,内心深处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难怪那李台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主公是张遇贤,而这张遇贤在中天八国内传说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现在只有一个声音在程汉的心里回荡,这是一个阴谋,南唐给自己原来所属的大闽国设计的一个大阴谋。可能上当的还不止一个闽国,前面的南汉,现在的闽国,后面或许还会有吴越,马楚。南唐国难道起了要吞并天下的野心,并且要去实行了么。南唐的实力竟强悍如斯,这一个年纪幼小的皇孙就能打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面,那全部的实力展现出来恐怕也是吓人,难道天下又要归李唐了。 李丛嘉没有去管这程汉内心正在泛起的种种自己猜测的乱七八糟的心思,他今天找这程汉过来是有比较特殊的任务交给他去执行的。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也有利于要交待给他的事情的顺利执行。便对程汉道:程将军,本王今日找你过来却是要交给你一件只有你才能做好的事去做。如果此事能够如预期的顺利完成,我必会为将军记上一功。 程汉见李丛嘉有要务安排给他,便强自按压住胸头掀起的波澜,进入角色的恭敬询问道:郡王有什么是需要程汉去做的,请尽管吩咐就好,程汉一定尽力完成。 李丛嘉道:我也是相信程将军能够把这件事办好的。 李丛嘉又道:程将军你与原福州元从指挥使李仁达是否有旧? 程汉略一回忆道:卑职识得这李仁达但并不太熟,似乎他从王延钧统闽国始就不得上面的欢欣,那时我还在福州做牙兵的队头,这李仁达就已经是元从指挥使了,后来我被调往漳州,十几年过去听说他仍然在做元从指挥使,并未得到任何的升迁和调动。再后来王氏兄弟之间发生战争,又听说他离开福州的王延曦投靠到王延政那里,王延政还封他为大将,当朱文进、连重遇杀了王延曦自立,李仁达又背叛了王延政去投靠了朱、连二人。不知道我后听来的这些消息是否正确。 李丛嘉听得他说到此点头同意道:确是这样,他也确实表现的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物。不过十五年未尝升迁这种慢待与人的做法,也确是让人心冷,背叛他未必有错。王延政在建州境内任用杨思恭这样的盘剥百姓的贪官污吏,不得人心,反之也是不无问题。现在李仁达到得福州朱、连帐下之后,却被朱文进不齿他的为人反复,将他贬黜在了福清。 程汉听完李丛嘉的话,心思一转不由的恭敬道:主公可是想用这李仁达。 李丛嘉看着他点头道:却是要用他,但愿他为我们所用之后,不要再反复。 程汉连忙道:郡王因人施用,英明无比,我清海军治下也是政策清明,想漳州入清海军治下时日尚短但全州百姓没有一个不不为我清海军歌功颂德的,都道那清海军挂名的节度使张遇贤是一位爱民如子的贤君。他们哪里想到这都是郡王的手笔。想那李仁达若是在郡王这么贤明的主公手下当差做事都会起了异心,那么天下之大哪里还会有他的容身之地呢。 李丛嘉道:程将军谬赞了,这次我想请将军去福州联系这李仁达,想必将军也知道了,这福州城内情势又发生了变动,朱文进和连重遇因为治理福州用人不当,不得人心,已被心向王氏的一众人给杀死,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王延政又可以主政福州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了王延政可以扭转败亡的结局,我大唐灭亡闽国王氏的心意已决,绝不会让这王延政有可喘气之机。 程汉心下当然明白,这南唐搞这么大的阵势,就是想趁这次闽国内部大乱之机灭亡了闽国,情势已不可逆转,还好自己见机的快,赶早的跳下了王氏的那条要沉的破船,跳上了南唐这艘又大又宽乘风的新船。现在见可以在新东家手下立功,便对李丛嘉道:郡王是要派我去策反这李仁达么,不过他现在身上既无显要官职,手上更是没有掌握的兵丁。想他又刚刚背叛过王延政,怕是王延政回到福州他也捞不到好,我们收拢了他不知道有何用处。 李丛嘉又笑道:李仁达可是一条狡猾的狐狸,即是没有我们的插手,我想他也不会束手待毙的,你去福州,将我的心意带给他,并且告诉他三路灭闽则闽国必灭。说服他为我们所用,我会让李台将军尽力给于你帮助的。 见李丛嘉已经定下了主意,程汉便抱拳恭敬的向李丛嘉施礼,应承下这件差事并且告辞,准备自己的出行去了。 泉州城内的局势也陷入了混乱,现在大家都知道福州的朱文进和连重遇已经被人杀死,福州恐怕马上就要落入王延政的手上了。那么泉州该何去何从呢,现在的泉州刺史黄绍颇是朱文进派来的人,以前又是王延曦的心腹,怎么看都不会跟王延政对付,要他归附王延政怕是有点难。 泉州散员指挥使姚林人留从效的府上,这一日除了留从效之外还聚集了另外的几个掌握泉州兵权的指挥使王忠顺、董思安、张汉思和兵马副使陈洪进。只见留从效等人面色沉静,整个客厅里面只有他们几人,连服侍的下人也被留从效赶走,可见他们是在商议什么机密大事。 董思安首先开口道:我们以前就是做王氏的臣子的,现在福州的朱文进和连重遇两个乱臣贼子已被人杀死,如此也正是我们泉州反正,继续为王氏效力的时候到了。 陈洪进却道:现在的形势并不明朗,我以为我们的所做所为,当以保境安民,以泉州全城百姓的福祉为首要,至于是否忠于王氏,则要看王氏的所作所为来定。 陈洪进的话让董思安听的不禁皱眉,众人心中都明白,近来王氏子孙的所作所为确实没有一个能够让人称赞的,从王延钧到王继鹏再到王延曦就是现在建州的王延政听说也把建州治理的民怨沸腾,否则从信州南下的那路唐军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杀入了建州境内了。但是身为臣子的忠贞怎么办。 作为泉州年轻一代的将领代表的陈洪进可没有董思安那么多的心里包袱,这个年轻人在军中以敢打敢拼著称,而且脑子活泛,颇有谋略。关于隔壁中天八国新的治国之道的宣传对于他的影响颇大,让本来想一心归附王氏的陈洪进的心里起了波澜。 就像李丛嘉特别写给他的书信中开头引用孟子的话所说,凡天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整篇就是在列举中天八国是如何治国的,与闽国有什么不同之处,最后还总结了,是百姓供养着官府,每个为官做将领的吃着用着百姓的供给,却不能使百姓过上平安富足的日子,而使百姓整日陷入战争的死亡阴影里,使老弱妇孺整日嚎哭不止,实乃不为人也。 看着中天八国送信来的密探使者,陈洪进在王氏对自己的提拔之德,和百姓的养育之恩上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并且把自己的想法于自己的老领导,指挥使留从效说了。留从效当场没有发表任何的置评,但是陈洪进不相信,自己上司会看不到当下泉州城的状况。隔壁的漳州正在发生的变化也是近在眼前,中天八国在漳州实行的惠民政策的消息如瘟疫一般的迅速从边界线传了过来,很快就席卷了泉州城。现在全城的贫苦百姓都在等着中天八国的军队打过来给自己分田分粮。就算自己几个人带着军队打败了刺史黄绍颇,全城的百姓能够同心同德的跟着自己这些人去投靠那听说并不得建州民心的王延政么。怕是现在如果有人在街市上振臂一呼,这全城的百姓就要打开城门迎中天王去了。自己也绝对不能逆泉州的民心而行事,否则将会成为泉州的********。 面对心腹爱将陈洪进决绝的劝说,留从效没有表态,他心里也有着盘算,一方面是因为王氏对自己的恩德,另一方面不说现在的刺史黄绍颇是朱文进的人,虽然朱文进已死,但是谁也不知道这黄绍颇现在的心中所想,也让人琢磨不透。还有就是自己手下和交好的几位将军他们是怎么想的,虽然自己也看过中天八国的密探带来的他们那位带有神秘光环的主帅写给自己的信件。留从效不是一个没有分辨能力的人,他自己却是比陈洪进还要睿智和沉稳的而一个人。内心虽然对信件的所说的内容很认同,但如果自己要投靠中天八国其他兄弟们会遵从么。如果有人不同意难道自己人之间要动刀子? 所以留从效今天就把几个人召集在一起,让各人个发己见,自己就可以看清各人的态度,从而可以再做计较。在场之人除开董思安不是泉州本地人,其他诸人皆为本乡本土之人。 年纪最大的张汉思开口道:近来我常去家门前的街口,跟那些与我从小就在泉州街头一起长大的邻居们聊天,都说现在的日子过的艰难。想我从记事起泉州靠着海上贸易就是一个富庶之地,每当百姓哀叹过不好的时候,都是官府最为非作歹,坑害百姓之时。某家现在已经有五十余岁,不再像诸位这么的年富力强了,不知道还有几年就要埋入泉州城郊的祖坟之中,只是到时但愿我张家的祖安之地不要因为我而招到乡邻的唾骂而不得安宁啊。 张汉思这么说就是明摆的要遵民意了,而现在满城都是迎中天王的呼声,在坐的几位又有哪一个能够装做听不见呢。张汉思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无不重视,各自心里思量。张汉思所代表的张氏乃是泉州城中的大家族,不管是在官府还是在民间都有很强的势力,很有话语权。为官的不光有张汉思做着指挥使的职务,他的兄弟张汉卿也是身兼兵马指挥使之职,现在正领兵为王延政抵挡着从北而下的南唐大军,如果泉州投降了中天八国清海军,那么在北面的张汉卿恐怕也会有所动作。这对于闽国的全国局势也影响重大。 王忠顺是个直人,只是看着留从效听他的决定,留从效看了看董思安,又看了看其他众人道:我决定投降清海军,即是被世人骂做忘恩负义的小人也在所不辞,王延政或许对我们来说可以做一个好主公,但是他却做不了一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国君。他连建州都管理不好,又怎么可能管理的好整个闽国。泉州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不可能让泉州的父老百姓陷入建州百姓的境地。希望大家能够体谅我处境。 陈洪进高兴的起身道:一切都安将军的意思办。 张汉思也点点头,董思安虽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也只得同意。王忠顺觉的大家又可以一起做事了挺好的。 ; 第62章 接收泉州 ?黄绍颇的刺史府,原本焦躁不安的黄绍颇现在也在接待着一位他的访客,那就是隶属于清海军情报司的闽国方面情报头目张宁,张宁因为在和平招抚漳州城时有功,官阶升一级,由原来的陪戎副尉升为陪戎校尉。现在他正在执行自己在招降程汉之后的另一个重要的任务,招降泉州刺史黄绍颇。黄绍颇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是不妙,首先自己的靠山福州的朱文进和连重遇被手下人造反给杀了,自己以后就没有靠山了。其次的泉州城中的情势对自己也是相当的不利,泉州各方的势力在知道福州将要归降王延政,现任的刺史没有了依仗之后,都变的躁动起来。黄绍颇自己当然知道自己在泉州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肯定不是太好的,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泉州城这个大油桶里投入一点的小火星的话,自己怕是要步福州的朱、连二人的后尘了。 这个时候已经占据了漳州的中天八国的张遇贤的军队又蠢蠢欲动,当然这些黄绍颇已经是顾不上了,就算是张遇贤打过来,这泉州城中的兵丁除了自己带过来的那两千福州兵,又有谁能够听从自己的指挥呢。自己该何去何从,黄绍颇都有点迷茫了。去投靠王延政吧,自己已经换过闽国好几方势力的主子了,王延政还会接纳自己么。投靠南唐吧,自己在南唐也没有什么熟识的引荐人,投靠过去,自己是否能够有一个好的安排,南唐朝廷会不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投靠任何人选择自立呢,似乎自己也没那个实力,特别是泉州城各方势力都不能跟自己同心同德的情况下。 整日处在如此纠结中的黄绍颇,这一日突然接到看门人来报,说有自称清海军特使的人前来拜见自己。这张遇贤派人来见自己干什么,难道要想让我向他归降。他一个南唐刚册封的地方节度使,刚吃下漳州还嫌不够,难道还想把泉州也给吃掉,就不怕那南唐朝廷责怪他的贪心不足么。不过听说这张遇贤治民颇有一套,手下军队的战斗力也很强悍,现在又是大军压境泉州,可以说是近水能解近渴了。如果自己真的能跟他谈成对自己非常有利的条件的话,倒是不妨考虑一下归顺他。先看看他的使者是怎么说的,想到这里便要下人请张宁到会客厅相谈。 张宁进入刺史府,由刺史府的仆役领着来到了会客厅。见到黄绍颇端坐与客厅正中,双方互相行礼完毕。张宁也没有多说,自报姓名后,就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上呈给黄绍颇,并请黄绍颇细看信件的内容。黄绍颇接过信纸,仔细的打开观看,信是李丛嘉冒用张遇贤的身份写给黄绍颇的,除了开头说了一些客套话,下面就直入主题的希望黄绍颇能够在中天八国的大军进入泉州境内的时候,约束自己手下的兵士,不要抗拒清海军,并且承诺如果泉州能够和平被中天八国接收的话,则一定会善待泉州城中的各方势力。而对于黄绍颇这个泉州刺史,不管是家人的性命和家族所属的财产也都能够保全。并指出以现在泉州城中的形势,城外各方势力的压力,黄绍颇未必能够安然的渡过这次的危机,请黄绍颇三思而后行。 黄绍颇初看这封信时,一时心中气愤难填,这算什么劝降信,中间没有提任何让自己加官进爵的事,只是保证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和财产的保全。他当时就想让人将这张遇贤派来的使者叉出府去。但是看着使者那张沉着冷静的脸孔,仔细再一想,心下不由的惨然,再也没有刚才的那股气势。因为自己刚才因一时的激愤让自己差点忘了现在所处的处境了,现在那张遇贤大军西陈,又摸清了泉州城内的情况,有资格也有本钱这么跟自己说话。 黄绍颇手拿信纸,向张宁晃了一下,苦笑道:贵方给我的条件是否苛刻了一点,这偌大的一个泉州城只能顶我一家大小的性命么。 张宁看他的神情已经猜到几分他心中所想,面带微笑道:对于大人来说,哪一个重要。实不相瞒,这乃是我方能给于大人的最真诚的条件,保全大人全家以后在中天八国,清海军控制辖地内的生命以及财产安全。想大人如果投靠了王延政,王延政虽然眼前会保证大人的高官厚禄,但日后就说不定了。听说对于背主之人,王延政向来就很不待见,大人以为如何。 黄绍颇道:难道入你中天八国,就不会被秋后算账了。 张宁却道:大人应该对我天天八国的现在所执行的政策法律有所耳闻吧。我中天八国的法律在辖地内,明文规定,凡我中天八国的子民,都享有生命与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条例的保护,任何人包括大王都不可随意剥夺。如果大人不信,可到漳州、潮州一探,如看到有人违反,可向当地监察处举报。 黄绍颇道:眼前我如何能够相信。 张宁笑道:那大人自己就要赌一把了,大人能在闽国的官场一路走来,虽经历几度变换,却都能够逢凶化吉,想必自有独到的眼光。 黄绍颇点头不语。 张宁又道:如黄大人没有什么别的要问的,那张某就先行离开了,啊,忘了跟大人说,除了黄大人你之外,我方也和这泉州城中其他的几位大人都联系过了,谈的也很愉快。好了,张某等着大人的好消息,张某告辞,如果大人决定好了,可派人到贵府外面大街上的龙翔客栈找我,我这几天就住在那里。 没有再去打扰陷入沉思中的黄绍颇,张宁带着自信的笑容离开了刺史府。 两日后,当中天八国清海军的大旗在泉州西城外十里出现之时,泉州城中却异常的安静。就在前日刺史黄绍颇向全城宣布了将在今日带领泉州全城百姓归降中天八国清海军,归降南唐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全城百姓对他们的这个新来的没干啥好事的刺史,第一次的产生了一点点的好感。这也避免了泉州城免遭战火的洗礼,归降了民心所向的一方。所以今日的泉州城西门大开,刺史黄绍颇带领泉州所属的诸位将官早在城门口等待了。当李丛嘉的大军前锋到达的时候,泉州城本来安静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僧景全以行军长史以及中天八国丞相的身份接受了黄绍颇的请降,僧景全当场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表示,自己代表大王、节度使宣布泉州城现在纳入中天八国、清海军管辖范围之内,从此以后,泉州将施行中天八国的一系列治国惠民之策,还有为体谅泉州百姓连连遭遇战火的苦难,节度使大人决定今年泉州所有的税赋一律免除。 又是欢声雷动起,坐在军中一辆马车内的李丛嘉,也感受到了泉州城百姓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爆发出的喜悦之情。这是民心思定啊。 接下来就是大军进城,接手整个泉州城的城防事宜。百姓们敲锣打鼓的欢迎清海军的入城,看到清海军如此雄壮又纪律严明的威武之师将来保卫自己,都觉得今后的好日子有了保障。僧景全让黄绍颇,留从效等一干泉州原来的将校官员回到刺史府先行等候,自己请示过大王,安排好相关军事再行过去。众人都看着眼前排着整齐的队伍,迈步而过的大军,都各怀心思的答应着。清海军的军威不但让百姓感到了安稳,也震撼了泉州的一干官员。特别是留从效等统兵日久的将领,都觉得用自己手中的泉州兵去与眼前的这支大军作战,怕是凶多吉少。兵马副指挥使陈洪进却想着自己将来如果能够跟着这样的一支大军去作战,扫荡闽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僧景全回到军中与李丛嘉汇合,并向李丛嘉汇报着纳降的过程。这时却见一骑斥候传令兵奔马而来,还未到李丛嘉的马车前,便翻身下马,一路跑到李丛嘉马车前报道:禀报主公,据巡视泉州城周边的斥候来报,说刚才不久泉州北门打开,有一部约五千人的军队向北奔袭而去。马将军问是否要派人拦截。 刚刚还在与李丛嘉绘声绘色的描述清海军如何在泉州受欢迎的僧景全不由的惊讶道:竟然有此事,为何我们事先未得任何消息,难道这黄绍颇和留从效有什么诈计不成。 李丛嘉微微一笑道:我看未必,这世上的事都有不如意的,你给别人掏心,别人未必会收纳你的心意,只怕这件事城中几人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个别人的私心作怪罢了。 又对外面的传令兵道:着马将军带领虎卫军前去拦截,如能将他们拦下,只追究主谋,对于下面的军士,驱赶回泉州城交由原泉州城其他将领管理即可。 斥候传令兵得令迅速的去了,只见中天八国的后军烟尘大起,虎卫军脱离主队,迅猛向北突击而去。 入城的大军稍有停顿,继续前进,李丛嘉看了看坐在一旁略显尴尬的僧景全开解道:自古人各有志,既然不能融于我们,还不如这样早点决断的好,省的日后又出波澜。 僧景全道:郡王的意思难道要放过这个主谋之人。 李丛嘉道:如果只是只身前往,又或者只带几个心腹之人,不管他是要投靠那王延政,或者想自己纵横于江湖,我都无话可说,可自管离去。不过他既然裹挟了已属于清海军的泉州兵丁,即使我们派人及时的去拦截,这一来一往间难免会有人员伤亡发生,而不管有多少的损失都应该记在这个主谋之人的头上才是。不过我却想让另一个人来给我答复。 僧景全摸不清自家主公最后说的那个人是谁,但是见主公心中已有定论便不再担心,就与李丛嘉商讨起自己这一方下一步的目标来。 由于刚才在城门口没有见到中天八国那位传说中的张大王,所以泉州城中的大部官员都在刺史府中,等候着张遇贤安顿下来之后,对众人的接见。这些人之中留从效、张汉思、陈洪进赫然在列。 话说留从效开始跟新来的刺史黄绍颇关系并不是太好,特别是黄绍颇刚来没多久就想出的几个收刮百姓的条文,留从效更是带头抵制,所以两人的关系越加的恶劣。所以当留从效想要投靠中天八国之时,压根的就没有想过要劝说这黄绍颇跟他们一同行事。黄绍颇已经被他看成了自己等人成事的一个绊脚石了,可是还未谋划好怎么把这黄绍颇除掉。毕竟这黄绍颇现在身为刺史,军中还有不少的官兵被他蒙蔽,更有他从福州带来的两千多个福州兵的战力。要想不出乱子的除掉黄绍颇也是要好好的谋划的。 未曾想这黄绍颇却主动的联系了城中的各大小官员,说出了自己要归降中天八国之事。当时在场的人是一片哗然,都没想到这个黄绍颇如此的胆大,亦或是他太有底气了。反正当时黄绍颇看着留从效和其他几位在泉州城掌握兵权的指挥使的眼神,似乎有着什么含义,留从效心里直范怀疑手下有人泄了密。反正就这么的在大小一众官员的默契中,黄绍颇的提议就毫无争议的被通过了。害得黄绍颇还在心中直嘀咕这中天八国就这么得人心,以前自己提出的什么决定,总会有刺头跳出来挑毛病的。留从效当时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好友董思安的表情和心思。 正在客厅中等着的留从效却被从外面赶来的自己亲兵报告给自己的一个消息震惊的目瞪口呆,左指挥使董思安撺掇右指挥使王忠顺裹挟着手下左右两厢军兵五千人,出北门投靠王延政而去。董思安这是要干什么,想把自己这些原来的泉州统兵将领害死么?现在中天八国的大军已经进城,大军的精锐雄壮,在场的人哪一个没有亲眼看见。这泉州城中别说百姓就是士兵们也没有多少还有着要与清海军作战的心思了。你董思安这个时候带着手下跑了,万一中天八国误会了自己这些人不就成瓮中之鳖了么。留从效心中这么想着,不行他要把董思安追回来,挽回损失。这样张遇贤才不会怪罪泉州诸人,不会借着这个借口消弱泉州本地人在将要新成立的泉州官府中所处的分量,如果官府中没有足够分量的本地人做代表,那么以后如果实行什么政策就很难保证能够为广大的泉州人谋福利。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泉州人,这是自己不能容忍的。就在留从效坐在客厅中进退两难,处在煎熬之中时。就听外面又有人跑进了客厅,却是中天八国的斥候传令兵,只见这个传令兵站在门口大声道:中天八国王,清海军张节度使有令,命泉州前厢指挥使留从效,陈洪进带领本部兵马,速速北上拦截董思安部,除逆贼头目董思安外,其他诸人皆可从轻发落。 留从效听到命令后,拉起一旁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的陈洪进就向自己所部的兵营飞奔而去。 ; 第63章 义气的留从效 ?董思安回头看看,自己背后不远处已烟尘大起,那是有大批的人马开过来的迹象,想必是那张遇贤的军队追过来了吧。再看看前方,是已堵住这条山谷的唯一出口,自己以前的好兄弟留从效带领的军队。想到自己的计划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了。 自从留从效透露给众人有要投降中天八国的意向的时候,董思安的内心里就已经在策划这次的行动了。以这么多年自己跟留从效的交往判断,他知道留从效要么不开口,只要开口那么那件事就已经基本上被决定了,很难再改变。所以留从效说是要找众人商议,且在张汉思和陈洪进都同意的情况下,自己的反对就无足轻重了。聪明的董思安当时假意顺从,实际上是想要麻痹留从效等人。他自己则在暗地里撺掇了王忠顺那个直人,趁泉州城中的军队的主要负责人都去参加向张遇贤的献城仪式的时候,就以自己要约束士兵为由,留在了自己的军营。在献城仪式进行到热烈处的时候,与王忠顺两人,偷偷的打开北城门,准备一路向北投奔富沙王王延政去。本来以董思安的计划,自己利用对这一带地形路线熟悉的优势,轻车熟路,必定能够甩脱那些新来的中天八国的追兵。眼看着穿过这个山谷就能够出泉州地界了,没想到却被留从效领着自己所部的泉州兵给拦截在了这里。 难道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失败了?这个张遇贤在自己率军北逃之后,竟然还敢让留从效也带领着他的本部兵马离开泉州城,难道就不怕留从效也一去不复返?是他太有自信了,还是太有气度了。这不得不令董思安佩服。既然派了留从效来堵住了去路,或许自己可以借此获得一线生机也不一定,便拍马而出,阵前大嚷着留从效的名字。身处阵中留从效身旁的陈洪进,气填胸肺正欲上前痛骂董思安的卑鄙行径。却被留从效一把拦住,示意自己来,留从效也拍马出阵,来到与董思安相距不远的地方。 董思安首先叹道:从效何必相煎甚急。 留从效道:三哥又为何不辞而别。 董思安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投你的张遇贤,我则去拥护我所忠心的王氏,又有何不可。 留从效道:三哥做的乃是飞蛾扑火之举。 董思安哈哈一笑道:虽死董思安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留从效道:三哥既然一心求仁得仁,从效也不阻拦,不过三哥却欲带走我泉州五千好儿郎,欲令他们命丧北地而无生机,从效却不能答应。 董思安道:当得兵来,就得有战死的心里准备。 留从效摇头道:我泉州兵可以战死,那要死的值得,死的其所,若为了一些人的私心而死,我留从效身为一个泉州人,决不答应。 留从效又对着董思安背后的泉州兵吼道:兄弟们,现在泉州已经归附到中天八国张遇贤大王的麾下,泉州将不再参与闽国王氏战争,众位兄弟也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了,难道你们想北上客死他乡,做个孤魂野鬼?还是现在回头与正等着你们的家人团聚,我留从效以性命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现在回头,中天八国的张大王定会对你们既往不咎。现在张大王正在泉州城中分粮,分地,发军饷。做中天八国的清海军每户每人可多发二十亩的军垦田,大家还在等什么,回家带着全家人过好日子去吧。 只见董思安背后的泉州兵听了留从效的话之后,每个士兵本来脸上露出的对将会被包围歼灭结果的恐惧之色,都转变为了向往之色,对有希望的生活的向往。在留从效身后不远的陈洪进见到对面兵丁的反应,就让身边的手下念起了那首流传甚广的迎中天王的歌谣来。董思安背后的士兵的意志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给压垮,一个个的叮叮哐哐的扔下了手中的武器,都叫嚷着要回泉州,要跟着中天王过日子,不要再去打仗送死了。 董思安面色变的惨然道:从效这是要置为兄与死地啊。 后面的王忠顺也拍马过来,他虽是员勇将,但是却心思单纯,是被董思安用忠君那一个套路给洗了脑了,对留从效道:从效,我们手下的兵丁都要回泉州去了,你就把我跟三哥两个人给放过去,为富沙王效力吧。 留从效面露真诚的对王忠顺道:忠顺,三哥本来就不是泉州人,他走还情有可原,想你家世代都在泉州生活,你怎么可以这么一走了之,你八十岁的老娘怎么办。 王忠顺傻傻道:等我在富沙王那里立了功业再回头来接老娘吧,何况三哥说了,忠孝不能两全。你是我的好兄弟,有你在泉州我老娘一定不会受到欺负的。 后面的陈洪进上来道:大人,现在他们仍然如此的冥顽不灵,不如。陈洪进暗中做了一个切手的动作。 留从效摇了摇头,转头对身后的士兵道:让开一条道路,放三哥他们过去。 在场之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留从效又说了一遍,才确定了。制止了陈洪进要说的话,留从效对董思安道:三哥既然要走,做兄弟的也就不留了,如果有机会,三哥还可以再来泉州做客,请吧。 说完让开了身形,请董思安通过士兵们让出的道路来。 董思安没有再说话,向留从效报了报拳,便狠抽一鞭跨下的战马,绝尘而去。王忠顺又嘱咐留从效几句帮忙照顾自己的老娘后,就追着董思安去了。 陈洪进见留从效就这样放走了董思安,也无可奈何,开口道:大人下面我们该怎么办,张大王的命令是说让我们擒拿董思安的,现在放他走了,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不好遮掩。 留从效道:是我违反了军令,与你们无关,至于责任自然是我一力承当。走吧,中天八国的追兵也到了,我们去跟他们的带兵将领交涉一下,说明情况,不要让他们为难这些被拦下的泉州兵士。 陈洪进点头称是。就随着留从效带着手下人去跟追过来的马承俊汇合。 马承俊正在因为地形不熟而让追击的目标丢失而懊恼,突然前面的斥候来报,说是泉州指挥使留从效奉主公命令,带人去追寻目标,现在已经成功拦截下来,马承俊听了很高兴便让手下快马加鞭的行军,自己这次带领着扩编后的虎卫军,跟随四弟来征战这闽国,自出发以来就没有碰到过什么硬仗,靠着分化瓦解的智谋就轻松拿下了漳、泉二州。对于他们这些领兵将领来说,没有仗打也是一种煎熬,军队不打仗战斗力得不到体现和提高。现在说有一支大概五千余人的泉州兵造反了,这对于盼望大战一场的马承俊来说真是一个好机会。可惜一路追赶,却怎么也没见到这伙人的影子。现在听说已被拦下了,就兴冲冲的去了。刚走到半路又有消息传来,说叛军已经全部被留从效将军给劝降了。无可奈何的马承俊只好在接到了留从效等人后,一起往回走。途中也听留从效自己介绍了私自放跑董思安的事,虽然觉的留从效这个人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但是违反军令,私放罪犯的罪责也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所以就写了详细的情况说明,派人快马送往泉州城中去了。 此时的李丛嘉站在刺史府的会客厅的一个角落里冒充书童,看着自己准备的张遇贤二号坐在那里安抚泉州城里的大小官员,李丛嘉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年纪还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么,自己怎么的也得保留点实力,用在将来的自保之用,暴露于别人眼前的力量威慑力会随着时间的延长慢慢降低的。所以除了少数自己比较看重的,有重要价值的手下,还有忠诚度没有问题的人,是不准备拆穿自己就是中天八国幕后的主公的面具的。 李从嘉选的这个张遇贤二号的表现很不错,因为一号诸祐现在坐镇齐昌府,而且李丛嘉打算以后就让诸祐以本来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为政一方的,所以不方便他再来拌张遇贤了。好歹张遇贤有面具,别人也不知道。找个有气度的手下戴上面具一样能用。二号刚才对原泉州刺史黄绍颇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听的黄绍颇很感动。认为这个中天八国的主人是一个,待人宽厚的好君主,说话彬彬有礼,一点也不像人家传说的农民出生。 正当李丛嘉也在不断的为二号的表现点赞的时候,就见李台从旁边鬼鬼祟祟的靠近过来,知道他有事汇报。两个人又一起偷偷摸摸的从小门溜出了客厅,三转两转的来到一个书房。待李丛嘉坐定,李台就从袖子中取出一张信纸,递给李丛嘉,然后道:禀郡王,据报,留从效追上了那擅自带兵逃离泉州城的董思安。可是在劝降了士兵之后,却独独的放走了那领头的董思安和王忠顺,现在留从效本人已经在随马承俊将军一起回来的路上了。郡王我想那董思安和王忠顺两人要到王延政那里必定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如果我们现在就派出几组善于在山陵地带追踪暗杀的狙击小队,定能够在这两人到达王延政处之前击杀了这两人。 李丛嘉摇了摇手道:唉,没有必要,就凭这两个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没有了手下士兵,就算到了王延政那里,王延政也未必会重视他们。而且既然留从效把他们放了,我这个做主公的也不好为了那两根废材就驳了手下大将的面子。就让他们去吧,顺便用这件事收买一下人心也是不错的。对了泉州的诸事基本已定了,下面我们就要对王延政下手了,程汉那边有没有消息过来,还有我让你做的另外几件事都进展的怎么样了。 李台恭敬道:启禀郡王,程汉那里已经接触了目标,探查到目标现在的处境与我们预计的一样,所以程汉正在与他进行进一步的接触与商谈,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还有已经派人把张汉思大人亲笔的手书送往了建州北的赤岭,预计两天后将会送达与何敬洙将军对峙的张汉卿将军的手上,届时张汉卿将军将率领本部向何将军投诚,或可以暗算一下王延政也未可知。 李丛嘉道:王延政这个人生性多疑,未必肯上当,你这里的情报工作要做好,别弄个投机不成蚀把米就好了。 李台连道是,接着又对李丛嘉说道:郡王要我们从建州城接出的人,据飞鸽传书说,已经得手,现正在赶往泉州的路上。 李丛嘉听到飞鸽传书,心道现在已经有专门培育用来传递书信的鸽子了么,鸽子传信的速度可是比马快多了。就问道:我们已经可以用鸽子来传递消息了么。 李台对自家似乎无所不知的主公对于鸽子可以送信感到新鲜而奇怪,便道:其实鸽子传递消息是很普遍的事,各国的朝廷,或者富贵人家都会饲养一些专门用来送信的鸽子,用作紧急事件的传递消息之用。只是飞鸽传书也有缺陷,比如一次传递的消息的内容比较少,而且信鸽容易受到天上猛禽的袭击,以至书信丢失,加上雨雪天气迷路丢失的也不少,所以用信鸽传递一个消息最好是多备几只一齐施放,这样才能保证消息可以准确的到达目的地。 李丛嘉好奇的又问道:那若传递一个情报你们是如何做到保密的,万一信鸽被别人用弓箭射下来,别人不就知道我们的情报了么。 李台被问的一时语塞,话说自己也是到了这位主公手底下才开始做专职的情报工作的,这个怎么保密自己还未想过,支吾道:属下想,应该是尽量写的简单点,让敌人模棱两可,不好判断吧,至于详细的情报还是用骑快马的人做信使比较好。 李丛嘉也不为难自己手下的情报主官了,自己也就是这么随便的一想,便提意见道:我有一个方法就是,用一本书做加密。具体操作程序就是每次你们执行一个任务的时候,先选出一本书来,比喻论语,跟参与任务的所有人约定好是哪一本书,然后当情报上面要写什么字的时候,发情报的人先在论语上找到这个字,记好这个字的页码,在这页的第几行,这一行的第几个字,就把这些数字写在情报纸上面,情报写好后发出去,情报收集人员就可以拿着事先说好的书去翻译出情报来了,这样也就不怕别人看到情报了。你认为怎么样。 李台都听傻了,心道还可以这样的,见到主公问自己,不由的高兴道:主公说的这个方法实在是太好了,属下这就下去试着实行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看着如得到法宝一般兴奋着的李台,李丛嘉挥挥手道:好吧,你下去吧,我想留从效就快要到了吧。我得亲自见他一见了。 ; 第64章 泉州的安排 ?李丛嘉在专心的等着留从效,话说现在的留从效等人已经进了泉州城,他们先把手下的泉州兵收拢在原来的军营里,留从效再三的安抚士兵之后,就与陈洪进往刺史府而来,中间留从效还脱去了上衣,****着上半身,背负着荆棘,来了一招负荆请罪。一旁的陈洪进也是如此照做。 得到这个消息的李丛嘉不禁的哑然,这留从效还真有点意思,可是自己没有喜欢看裸男的习惯啊,只要你以后能为我好好办事就好。传出命令,以衣冠不整者不能见大王为由,着令留从效把衣服穿好了再进刺史府请罪。 得到这个命令的留从效表情有点尴尬的在手下亲兵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他可不是一个食古不化之人,对新主公不认可自己的负荆请罪之举,也不认为是一种对自己的羞辱,更不会非逼着新主子去认可,那样不就成了逼宫了么。既然投降了中天八国,在不违反自己的做人的原则的前提下,就老老实实的听张遇贤的话吧。 重新穿好衣服的留从效和陈洪进二人,在刺史府的侍卫的引领下进入了刺史府,现在也就是中天八国王的零时驻地。在会客厅两人碰到了早已在这里等候的张汉思。张汉思向两人打听董思安叛逃的事,留从效就简单的把过程讲给张汉思听,张汉思听的不禁唏嘘。陈洪进问张汉思道:张老,适才我与留大人不在,想必你已经见过了主公了,不知主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我们这些泉州的求降之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张汉思略一思考,道:我确是刚才与众人一起见过大王,大王就如传说中的一般戴着铁面具接见了我等,对我们一干人等说话也甚是和蔼,且都是抚慰之言。主公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平易近人。 留从效思虑张汉思所言,心道张汉思人老成精,在自己这一帮人来说他活的最久,见过的人也最多,他评断一个人往往能切中要点,照他如此说这张遇贤仅仅算是一个宽厚之人。在这乱世很难想象一个宽厚之人,能够白手起家,打下这一片基业,还能压服的了手下的众多骄兵悍将,这也着实让人感到奇怪。便开口问道:张老,独自一人留在此处,又有何事。 张汉思自己眼中也露出迷惑之色道:这个我也不知,就在大王与众人谈话完毕后,我随着众人要出府门的时候,便有府中侍卫把我拦下,说是大王有事与我相商。就又把我领回了这里。 留从效点头,心中想既然张遇贤没有让自己和陈洪进回避,那么要和张汉思商谈的事可能也与自己两人有关了。便道:那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张节度的接见吧。 三人下面就默不做声的坐在客厅里等待,直到外面的侍卫大声的报道:主公驾到。 三人都起身站立,恭敬的准备迎接张遇贤的到来。 当然,进来的人是李丛嘉,这次来就是想用真身来见一见这三人,这三个人都是自己接下来要在闽地重用的手下,当然应该坦诚相待了。 三个人看着身后跟着两个侍卫走进客厅的李丛嘉,不禁的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都搞不清现在是一个什么状况,刚才外面侍卫报的没错啊,是主公到了。这个样子十岁左右的孩子就算是张遇贤家中子弟也只能称作少主,怎么的也不够格称为主公的。 这种事李丛嘉也没少见,很谅解他们三个现在脸上流露出的表情,自己先稳稳的坐在主位上,看着还处于当机中的三人,开口道:三位大人请坐,坐下后我们慢慢谈可好。 三个不知怎么应答的人便拱拱手,然后坐回了座位,李丛嘉看着三人,张汉思首先开口道: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跟张大王是何关系。 李丛嘉笑道:我与那张遇贤并无任何的关系。 三人一听不由的大惊,在中天八国大军现下占据的泉州中,在这张遇贤的侍卫林立的刺史府中,这小孩子竟然口中直呼张遇贤的名号,而且口气表情也无恭敬之色,在场的侍卫们也并无任何见怪的表情,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孩子到底是谁,这个中天八国难道暗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李丛嘉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们吃惊。 只见李丛嘉又道:不瞒三位,不光我与那张遇贤毫无关系,就是几位现在投身的这中天八国,也与那张遇贤再无关系了。因为一个死人再也没有能力去管活人的事了。 最后一句话,如石破天惊般的震撼了下面坐着的三人,张遇贤已经死了,中天八国的主事人不是张遇贤,那么这个在南方闹出这么大动静,又如日中天的中天八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三人现在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惊天大阴谋之中,但是还是有点不能相信,眼前这孩子嘴中说的是真的。 留从效起身抱拳道:阁下究竟是谁,还请给在下几人一个明示。 李丛嘉道:这次我出来见三位,就没有打算瞒着三位,毕竟以后在泉州还有很多事要依仗三位的。在下的真实身份就是现在定都金陵的大唐国皇帝陛下的孙子,亲封定南郡王的李丛嘉。而这中天八国,便是我暂时冒用张遇贤的名号所建的。 答案终于揭晓,不过这个答案带给几人的冲击力仍然不小,三人都不是愚钝之人,通过这个答案,在联系以前自己知道的种种消息,一条清晰的脉络呈现在各自的眼前。这就是北面的南唐要并吞南方而实施的一个大计划,南唐利用各国的内部矛盾,企图慢慢蚕食各国。利用各国的老百姓对官府的不信任,在这个乱世中,硬是创造出一个更能迎合百姓的反对势力来,施行的也是有别与各国的利民政策法规。只是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如果建立起来,还能够融入的了那南唐如今也是处处漏风的统治之中么。当然这都不是现在三人要担心的,三人只是想着,闽国的漳、泉二州能够一直的享有在中天八国中的优惠政策么,毕竟中天八国的掌控者只是南唐国中的一个郡王而已,假如日后南唐的皇帝更换了清海军的掌权人,那么自己和泉州的前途又该如何保证。 张汉思与留从效互看了一眼,点了一下头,留从效直视李丛嘉道:末将斗胆想问下郡王,不知我泉州全境,将来是由郡王管辖,还是由南唐的朝廷派人来管辖。郡王原来说好的在泉州城施行的如中天八国中的政策法规日后是否可以一直施行下去。 李丛嘉看着留从效投过来的具有威压性的眼神,直如清风拂面般的笑道:本王知道三位将军的担忧,以前我手下的诸将和谋士们也是多有这方面的思虑。但是我要告诉各位的是,只要是本王打下的地盘,都会一如既往的推行新政,决不更改。泉州是一个好地方,光一个海上贸易就可以把全城的百姓养活了。而我的执政之策里就有大力发展工商这一条,像泉州、福州这样有良港的地方,就应该是区域经济发展的中心,老百姓的收入就可以提高,能够衣食无忧。跟三位明说,如果将来泉州发生各位所担心的新政不能施行,或者我没有能够带领百姓过更好的生活,你们中的有能者不妨取我而代之。 三人听得李丛嘉如此说,心中的疑问稍释,但又惶恐的向李丛嘉躬身连道不敢,自己几人也是因为担心泉州的父老乡亲,在战火中日久,自己几人身为泉州代表如不能为父老们日后的生活着落尽一份力,实在是愧对家乡父老了。 李丛嘉知道他们心中对自己的能力难免的产生一些疑虑,但是以后跟着自己的时日久了,看到了泉州百姓能够过的比以前更好,便会心悦诚服了。毕竟这几个人在历史上都是比较有能力,也是能够明辨是非,为民着想的为官者。 看着三人的离开,李丛嘉心道,有这几个人辅助自己统御漳、泉的话,就算将来自己离开闽地后,漳州、泉州乃至整个闽国都能够稳稳的掌控住了。 接下来的时日,在得到了漳州和泉州之后,清海军就放缓了军事行动的步伐。全军休整,改变和整训两州原有的军队。李丛嘉又以漳、泉两州辖地建清源节度使府,任用僧景全为节度使,节度使驻地为泉州。任用留从效为泉州防御使,负责泉州的军事防务。任命张汉思为漳州刺史。任命陈洪进为前卫军都指挥使,率领刚刚招募漳州和泉州原军兵中的精锐组成的前卫军,在李丛嘉帐前听用。当然这些任命李丛嘉也是向自己的皇祖父报备过的。再之后李丛嘉就率领着五万大军,伏守在泉州边界,等待着建州前线发来的可以出击的消息。 建州的王延政的富沙王府,王延政还没有因为福州的归顺高兴几天,就接到了泉州已经被清海军占领的消息。这也使王延政从只要打败了北面的南唐军主力,自己就可以做大闽国的皇帝的美梦中惊醒。在一边大骂张遇贤不知道吃了南唐皇帝多少耳屎,肯这么为南唐效力的攻击闽国。一边的把自己的书房乱砸一通用来发泄。不久后王延政又接到了一个更坏的消息。自己方在赤岭的守军将领张汉卿带着手下的士兵投降了南唐军,现在正为前驱的带领着南唐军向着南边的建州城直扑而来。又问候了张汉思和张汉卿两兄弟的全家老小,王延政急忙的叫人招过自己的丞相杨思恭过来商议对策。 杨思恭就是那个把建州弄的人怨沸腾的杨扒皮,他其实并不懂什么战事,只会仗着王延政的倚重在治下胡作非为罢了。听到王延政叫他,连忙赶到富沙王府。面见王延政之后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主子心情不好。他身为参知政事的丞相自己当然也是清楚目前自己所属的大殷国的处境的。前面有泉州的张氏家族的背叛,让南唐军可以长驱直入的直奔建州;后面还有成列在泉州边境的清海军的几万大军。腹背受敌啊。 王延政见杨思恭过来了,就开口道:局势如此,丞相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救危局? 杨思恭也是为自己的主子绞尽脑汁,不然主子倒台了,自己也得跟着倒霉,便道:陛下,如今敌强我弱,我们只能依靠地利来防守,不如再向建州的民众多征收赋税,用来招募士兵,来应对强敌。另外既然福州已经归附,想福州长期为闽国国都,府库充盈,兵强马壮,陛下不如下旨,让福州派兵北上支援建州,那么我们在士兵的数量上就不比南唐军少了,在利用他们是客军不利的因素,必定可以打败他们。再者我们依旧可以向那吴越国求援,唇亡齿寒之下,吴越必定会兴兵来援的。 王延政思考了一下,心道也只能如此了,便下旨让福州的侄子王继昌赶快派遣福州兵,北上来帮助自己作战。另外让杨思恭安排收税征兵的事宜。然后还任用杨思恭为北面的御敌统帅与统军使陈望一起带领一万老兵和五千新驻扎营寨在邵武溪的南面,与何敬洙带领的南唐军形成对峙。另外派心腹去吴越王钱弘佐那里去求援。 福州城内,现在是王延政的侄子王继昌管理着一切的军政大事,虽然王延政也派有飞捷军指挥使黄仁讽辅助他管理军务,但是王继昌仗着自己是王延政侄子,而且官位也比黄仁讽高,所以平时对黄仁讽并不尊重。并在另一个老打败仗的指挥使吴成义的唆使下,经常对黄仁讽冷嘲热讽,有时在公众场合弄的黄仁讽下不了台。黄仁讽很不高兴,从此除了训练手下兵丁,便不再多管福州城中事,由的王继昌去胡闹。王继昌见黄仁讽都被自己整治的躲在军营中不敢出来了就越发的得意了,更加的肆无忌惮,不是整日的酗酒,就是寻花问柳,有时更是会到军营之中寻性滋事,殴打士兵。弄的福州城中的军兵们对他也是恨的要死。 这福州城中发生的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了眼里,这个人是谁,就是李丛嘉让程汉到福州要找的一个人物,他就是闽国原来的元从指挥使李仁达。 ; 第65章 下福州 ?这个李仁达你可以说他是一个有着自己非常强的判断是非理念的人,也可以说他是一个反复无常之人。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也是一个野心家。但不可否认他在历史上也是一个很好的说客。 程汉通过这么多天与这个李仁达的接触大概已经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了。但是想想自己那个心黑手毒的上司,再想想隐伏在自己上司身后的犹如潜伏的蛟龙一般,张开大口等待着将敌人一口吞下的时机的主公时,也不由的为这李仁达暗捏一把汗。 现在程汉正在李仁达位于福州的临时住所的书房内。自从他向李仁达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李仁达就对他表现的相当的热情。难道真的像自己的主公预估的那样,这个家伙的日子现在真的很难熬,既想避祸又想出头来的。想想自己主公的预估能力,程汉都觉得可怕。西边传来的消息,自己的主公带领中天八国的大军,又一次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泉州。 程汉可是知道泉州那远不是自己原来所在的漳州可以比拟的,泉州城不但比漳州大,而且富裕。当然城中也盘踞着几个狠角色的。听说还逼的董思安只身北逃了。董思安这个家伙可是很早以前就想谋自己以前在漳州的位子的,要不是自己跟前任的刺史关系好,恐怕还斗不过他。不过他现在还不是成了丧家犬了,而且还是被自己以前的好兄弟给赶成了丧家犬的。每想到这里的时候,程汉总有一种幸灾乐祸的般快感。庆幸自己有识人之明,及早的投靠了主公。想着自己过来时主公安排的任务,以及临行前自己上司对自己的交待,当下不由得露出一脸真诚的看着李仁达的表演。 李仁达自从知道了眼前之人是西边正率领着军队在闽国的国土上纵横捭阖的张遇贤派来的人的时候,心下当然是惊喜万分的。张遇贤是自己近来极为推崇的一个人,白手起家,把南汉与南唐玩弄于鼓掌之间。在南汉的国土上割地称王,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不但南唐封他做了清海节度使,为他撑腰。南汉政府对他更是无可奈何。现在又率领大军杀入了内乱中的闽国,李仁达也认为张遇贤选的时机是极好的,所以就能轻而易举的,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草包的帮助下占据了漳州。再利用泉州将相不和,以及福州****的时候,又不费力气的占据了泉州,简直就是一步步的先机占尽。如果自己也能用如他一般的手段,是不难打下一番基业的。 当然李仁达的惊喜不仅仅是因为张遇贤的出现似乎是让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点欲念的蠢蠢欲动,更实际的是缓解了他最近因为害怕王延政来追究自己叛变的罪责的恐惧。李仁达想如果自己投靠了张遇贤,实在不行可以西逃泉州,那里将是自己的一条生路,自己不再像之前一样的无路可走了。素有野心的李仁达现在所考虑的已经不是将来王延政的因为自己的背叛而倾泻的怒火。况且听这程汉的意思,王延政此次是必败无疑了。那么自己就要看看,在王延政将要败亡的过程当中自己有没有好处可以捞取呢。福州可是个好地方,是闽国长期的国都长乐府的所在,钱粮、人口就不说了,面积也是闽国诸州中最大的。如果趁乱能把福州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自己也能成就一番事业了。心里想着好事的李仁达和装傻卖痴的程汉就商量起怎么在福州起事的运作上面来了。 按照李仁达的分析福州现在名义上是由王继昌掌控,但是因为王继昌醉心酒色,疏于军事,所以很不得军中官兵的认可,应该说他对福州城的掌控能力并不牢固。真正能控制的住局面的是镇遏使黄仁讽,但是王继昌跟黄仁讽之间产生了矛盾,自己一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矛盾,说服黄仁讽干掉王继昌。李仁达还推荐了跟自己同病相怜都是从王延政那边叛逃到福州的著作郎陈继给程汉认识,说这个人颇有才干和胆量,而且也是王延政所痛恨的人。 所以三个人就一起谋划起夺取福州的事来。这一日,李仁达听闻王继昌因为在街上看到了黄仁讽手下一员将领的小妾长的漂亮,就派手下强抢回府。那个将领知道了,就请求黄仁讽主持公道。黄仁讽对王继昌的做法向来不齿,现在又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了,怎么也要讨回一个说法。没想到刚到王继昌的府门口,就被事先早有准备的王继昌派指挥使吴成义暗伏人手给包围了,不但缴了黄仁讽等人的械,还把自黄仁讽以下的每个人都打了五十军棍,当场就打死了黄仁讽的两个亲兵。王继昌还放话给黄仁讽说是那个女人等自己玩够了就还回来。 被人抬回军营的黄仁讽是又气又恨。在这个时候李仁达就出场了,他拜访黄仁讽,一番寒暄过后,就对黄仁讽道:“将军为了王氏出生入死,却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现在王延政才得到福州,就让王继昌如此羞辱将军,让将军在军中毫无颜面,威信丧失。将来不是要置将军于死地么。而且现在北面那里南唐兵屡次打败了王延政的军队,建州可以说是孤立而危险。富沙王王延政他连自己的老巢建州都保不住了,将来唐军大兵压境福州陷落也是迟早的事!从前王氏先祖王潮兄弟,不过是光山的小老百姓,他们竟易如反掌地取得闽国。何况我们遇到如此的好机会,为自己谋求富贵,将来的成就未必不如他们。至少将军以后不用再受到如此的羞辱了。 黄仁讽在后背疼痛难忍的刺激下就答应了李仁达。当李仁达带着让自己满意的答复离开黄仁讽的军营后,程汉却在军营外原来隐身的角落里走出来,看了看李仁达远去的背影,面带讥讽的笑了笑,却走向了军营。 黄仁讽送走了今天拜访自己的第二个客人,第一个客人李仁达把自己说的心潮澎湃,答应了他要一起对付王继昌,并且占据福州来成就事业的计划。当第二个客人到来之后,却是给自己当头一盆冷水,让自己清醒了不少,来人不光点出了李仁达的狼子野心的不可信任,而且说出了自己的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自己留在建州的妻儿老小,如果自己叛变富沙王王延政,那么以自己了解的富沙王的性格,自己家人的性命绝对是保不住的。正当自己因为来客的话,不知所错的时候,来人竟然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那是一封从建州发出的信,正是自己留在建州的发妻写的。信上说自己的一家人正被一群神秘的武士保护着,在赶往福州的路上,相信用不了多少天就会到达福州,与自己相聚了。看着这封确是自己妻子的亲笔信,黄仁讽满脸疑惑的看着来人。程汉这个时候就亮明了身份,表示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所属的清海军,准备占据闽国所设计的庞大计划中的一部分罢了。至于前面来的李仁达也只不过是这个计划中一颗不太听话的棋子而已,不过即使不太听话但是棋子总归是棋子,跳不出棋盘去。至于黄仁讽则只需按照李仁达前期的布置去做即可。至于更后面的事,清海军自有计划。等到自己的主公到福州时,一定不会忘记黄仁讽的功劳。 黄仁讽也暗自叹息自己也不过是颗棋子啊,但是家小现在在清海军手上,自己也不得不就范啊。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还是要感谢清海军。不然照着李仁达计划的行事,自己的家人就没了。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清海军的谋划要比那李仁达的周密细致,也更加的不可违逆。 到了这日,李仁达趁着王延政抽调了一万五千多名福州兵北上支援建州,用来抵抗南唐的大军南下。在福州城内兵力空虚的时机,带领黄仁讽提供的精锐士兵,突袭了王继昌的府邸,并当场杀死了王继昌以及兵马指挥使吴成义。接着又带兵攻击了闽国宫城,俘获了负责守卫宫城的南廊承旨林仁翰。 李仁达带着士兵,站在闽国皇宫的大殿上,看着面前代表着闽国皇帝权威的龙椅,心中激动异常。多少年了,自己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的爬到了一军的指挥使的位子。只因为不被这张座位的主人看中,就只能十几年的都呆在那个小小指挥使的位子,平时非大朝会连站在这大殿底下的资格都没有。但是现在这把椅子离自己是如此之近,近到抬腿就可以坐到上面。但是李仁达知道现在自己还没有这个能力坐在上面,自己现在能够动用的人手都是黄仁讽的手下,自己要坐这把椅子黄仁讽能同意么,他要是反对,自己现在是没有还手之力的。所以自己最好先隐忍一下,推出一个能够说服众人的傀儡来坐这个位子,然后再利用这个傀儡来摄取权力,培养自己的势力。把自己原来的手下亲信都找来掌握军队,等实力足够的时候,就是自己真正掌权之时,那个时候黄仁讽如果不识时务,那么自己不介意把他给除掉。 李仁达现在心里在清晰的谋划着自己的未来,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够成为一方的霸主,心中激动颤抖不已。至于原来跟他一起联系谋划的程汉,那只不过是他原来当作不成功的后手准备的。没想到现在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所以早就忘了与程汉的约定了。如果程汉现在出现在李仁达的面前,说不定他还会让士兵把程汉当作南唐的探子给抓起来。 李仁达回过神来看着被士兵强按着跪在殿中的一干被抓的禁军守卫,其中以林仁翰为首。李仁达知道这个林仁翰颇有勇力和智慧,前面的诛杀朱文进和连重遇就是由他策划施行的。并且林仁翰还联络众人使福州归降了王延政,可以说在这件事上林仁翰算是首功。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王延政却很不待见林仁翰,不但对他没有什么封赏,连个口头表扬都没有。这个林仁翰也算一个荣辱不惊的人。没有向王延政去争功,还是矜矜业业的做着他的宫城守卫。李仁达想如果把这林仁翰给说服了收归自己的麾下的话,那么自己将会多一大臂助,对自己控制军队很有好处。想到此,便对跪着的众人道:现在福州已在我的掌握之中,那建州的王延政在南唐军的打击之下也是自身不保,覆灭在即。你们现在已无路可走,如果归降与我,我保证你们以后的荣华富贵,如果不归降,一心想要为王氏殉葬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了你们。 众宫城的守卫面面相觑,现在的闽国除了福州,都在受到外敌的攻击,漳、泉两州更是完全失守。建州也是岌岌可危,现在自己等人又被人所缚,生死但在一念之间。只听一个豪迈的声音道:你说富沙王会被打败,我不相信,我闽国人世受王氏的一族的开闽恩德,若不是王氏对闽国地界的大力开发,这闽地怕是没有今天如此繁荣,很多地方将还处于蛮荒之中。所以只要一天没有亲眼看到到建州城陷落,没有亲眼见到富沙王的尸体,我都不会相信王氏的覆灭。 其他一同跪着的禁军将士都附和着不相信。 李仁达愤怒的一拍身旁的桌案,大声道:很好,既然林承旨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来人将这为首之人拖出去砍了,如若还有向他学的人都一并处死。 一时间被按跪着的众闽国禁军都鼓噪起来,都嚷着林将军一心事主无罪,不能杀。 再看那李仁达的命令虽已发出,而按着林仁翰的士兵却并没有把他向外拖的动作,李仁达又道:赶快拖出去。 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李仁达看着下面面无表情的士兵,心思急转,便转过身面带笑意的对着黄仁讽派来协助自己的一个将领道:张将军,这是为何啊。 那张姓将军没有回答他,只是面带笑意的盯着他,笑意里似乎夹杂着一股戏虐的味道。 这时只听殿外传来一个李仁达熟悉的声音道:杀不杀他,现在还不由你说了算。 只见老熟人程汉带着李仁达熟悉的笑容走了近来,道:李大人,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啊。 李仁达看着程汉进入大殿之中,外面的士兵并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哪还不知道着程汉一定是背着自己与那黄仁讽达成了某些协议。现在这福州城中已是这张遇贤的代表程汉说了算了。李仁达连忙从龙椅附近的位置走下台阶来到程汉身边。而那位张将军也跟着过来了,程汉跟那位张将军两人互相的抱拳行礼。 程汉道:李大人我还没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我中天八国刚组建的前卫军的副都指挥使张汉真张将军,他与我中天八国刚任命的漳州刺史张汉思大人以及不久前在建州北部率部投诚南唐北路大军的张汉卿将军乃是亲兄弟。而且再透露一点,此次帮助李大人攻占这闽国皇城的士兵,皆是隶属我中天八国前卫军的兄弟。 此番话一出,在场的闽国各人无不大惊,都心道这福州也被张遇贤占领了。 ; 第66章 功成何不身退 ?程汉给李仁达道出了福州城现在的一个状况,也让他能够正确判断自己现在的处境。李仁达没有想到自己辛苦的谋划了一场最后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众人都以为这福州城是被张遇贤的大军给占领了,其实不然。虽然福州经过常年的内战,刚刚又抽调了不少的士兵去支援建州。但是实际上,作为闽国的国都的所在地,福州境内剩下的防卫力量依然不可小觑。李丛嘉也不想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引起各地方势力的反弹。毕竟福州是闽国中离中天八国最远的州府,宣传工作和民众基础也远没有漳州泉州做的好,地方势力应该还很顽固。如果大军现在远征福州,一是跟既定的先消灭王延政的策略不符,二来受到的阻力也一定不小。所以精于算盘的中天八国一干领导层,讨论后还是确定了先让张汉真带领一支两千人的队伍,轻装急行,这样规模小了既利于隐蔽,行军的速度也大大提高。队伍到达福州后,利用黄仁讽的职务之便,把他们安插进黄仁讽手下的军队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暗中布置。当李仁达要行动时,就让黄仁讽派出这支队伍配合他,攻占福州的内城和宫城,控制闽国朝廷中的一干重臣,同时福州外城再由黄仁讽的手下来接受。 这样就达到实际占领福州城的目的。然后再发缴文给闽国各地,宣布福州对南唐的归顺,以瓦解各地的反抗势力,顺便动摇王延政的军心。 程汉笑对李仁达,又道:李大人,福州城的事已经了了,那么咱们两个就搭伴上路吧。 李仁达又是一惊,这是要把自己遣出福州城啊。这程汉想要干什么,想要把自己关押到别处,还是把自己弄到城外无人的地方给处决了。便面露为难之色道:程大人,您看这福州城尚未完全的安定,你们又是新来之人,怕是不了解这福州城中具体的状况,不如就由李某来为清海军安定福州城尽一份力,如何。 程汉笑道:这倒不必了,有陈继大人和黄仁讽将军两人配合张将军,我想这福州城,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见程汉否决了自己的提议,李仁达还想再找理由,就见程汉道:李大人不必担忧,我之所以让李大人跟我一起出行,实乃是我家主公想要见李大人一见,所以还请李大人随我往泉州一行。 见到程汉似乎真的不是像要宰了自己,李仁达暂时放下心来,心道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张遇贤要见自己,躲也躲不过去。况且现在张遇贤的地盘也大大的扩大,在这南方也算举足轻重了,跟他见面未必不是自己的另一个机会呢。 程汉没有再去管李仁达在那边的胡思乱想,便径直走到殿中被执跪着的一干闽国禁军的面前,让看押的士兵放开对这些禁军的束缚,并请他们起身说话。刚才程汉与李仁达的对话这些人都是听到的,福州城已被中天八国清海军占领,还有福州城内掌管兵马的镇遏使黄仁讽的叛降,知道闽国王氏再无回天之力,但是对于原主人的最后的一份忠贞之心也让众人不能立马屈服,只是站在殿中保持沉默。 程汉来到站在最前面的林仁翰面前,林仁翰虽只算是一个小官,程汉知道这个林仁翰,还是自己的上司李台提到过的。说是主公是赏识的一个人,并说这个人本身勇武,忠诚,有智慧,而且不好争功,能谦和待人。就是没有遇到明主,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罢了。所以程汉认为这个林仁翰日后如被主公收为帐下,必定能够得到重用。所以自己现下也不愿得罪,就用谦和的声音对林仁翰道:林将军,福州归顺我清海军已成事实,但程某知道,以将军这种忠直之人,一时间可能也无法接受,所以在下也只能请将军和闽国的各位大人暂时居留各自的府中,待不久后闽国的局势最终定底了,再请各位打算去留问题如何。 林仁翰思虑着自己这些人现在只是打了败仗的俘虏,不被人立马杀掉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能有什么异议。也只能拱手道:那林某就告辞了。 程汉点点头,对四周负责看押的士兵道:送各位将军回府休息吧。 士兵应喏,押送闽国众人出宫门,准备把他们都软禁在各自的家中。 不长的时间,后背的棒伤还未完全痊愈的黄仁讽,以及著作郎陈继也相继来到来了闽国的皇宫。见到了这里面的大局已定,也不管李仁达含着充满怨气的眼神站在一边,都径直来到程汉身前拱手道:恭喜程大人,如此就能迅速的掌控了福州。 程汉谦虚道:还是多亏了两位大人对我的大力协助,我们才能够如此顺利。现在总算是完成了主公交待的,尽量减少对福州城的破坏,尽可能使百姓少受到波及,平安接收福州的重任。 那两人直道是,黄仁讽道:在下也是严令手下的士兵,只需控制城防,不准骚扰百姓,如有借机对百姓作奸犯科的,一律安军法从事。所以现在福州城中的百姓恐怕还不知道福州已经为中天八国所有了。 程汉点头道:还是黄将军治军有方,程某必定会向主公禀报将军的功劳。 黄仁讽连道不敢。 程汉又对他道:黄将军可曾接到自己的家人? 黄仁讽连忙道:黄某派出福州城去半路迎接的人已有快马来报,已经接到了在下的全家,并说全家安泰,今天落日之前就能够到达福州城了。就这件事我还得要感谢程大人,并请程大人将我的这份心意带给大王,就说大恩大德,黄某没齿难忘。此身定为大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程汉笑道:黄将军的家人无事就好,以后这福州城还得将军多费心来看护维持,当然张汉真将军也会留在此地协助你。 一旁的陈继开口问道:难道程大人要走。 程汉点头道:主公已下达命令,着我带着李仁达前去军前听令。所以我得马上出发了,这福州城就交给几位了。 说着程汉从衣袖中取出一张信纸,打开念道:传中天八国王兼清海节度使张遇贤令,命黄仁讽为福州防御使,负责福州城防事宜。命陈继为福州长史,暂代行刺史之责,处理福州城中相关的政务。命张汉真为福州防御副使协助黄仁讽处理相关事宜。命程汉为情报司东南侦查使并令领着李仁达军前听用。 听到的几人皆抱拳道得令。在场的人当中就以李仁达最苦,自己辛苦了一场,别人都封官升职了,自己却是什么也没捞到。白白折腾了一场,还得去面对还不可知的未来,苦啊。 李丛嘉当然不会安心的把李仁达放在福州的,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放在自己的辖区,那是放哪哪就不会安宁,最好安排他的地方就是敌占区了。 曾经李丛嘉问过自己的情报大总管李台,将来怎么安排李仁达最好。李台的回答很干脆,就是杀掉最好。用李台的话说,李仁达这个人的心思太活。关键是不但活而且敢做,太不好控制了,朝秦暮楚就是他的人生格言。主公如果要用他,请一定放在李台他自己的手下,由自己亲自盯着他,总好过他在哪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爆发了,给己方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李丛嘉还是很肯定李台的判断能力的,历史上的李仁达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反复了多少次之后,自己还是栽在了这个上面,谋反不成最后被吴越的大将给杀了全家,结束了自己叛变的一生。李丛嘉也同意了李台的提议,让李仁达挂职在李台的军情司之下,担任军情司西部地区的情报工作。先给他个侦查副使当当,把他安排到蜀地去给后蜀的皇帝孟昶添添乱,如果他能在后蜀弄出一番动静来,自己不妨的多给他一些人力物力的支持。 福州暂时是不需要李丛嘉来操心了,他现在正领着自己的大军在横穿了福州所属的德化、尤溪两县之后,扎营在尤溪和隶属王延政的大殷国的镡州的交地带。这潭州本来是属于建州的因为王延政要做大殷国皇帝了,不能手下只统辖建州一州之地吧,所以王延政别出心裁的从原建州中分出了镛州和镡州两地,这样他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拥有三州之地,像模像样的一个国家的皇帝了。李丛嘉心中不无恶趣味的想幸亏他只分出两个州去,要是他分出一百个卢森堡那么大的国家,他还不得做联合国秘书长啊。这镡州城中守城的官兵也知道南方来了一支大军,现在正驻扎在离自己的城池不远的地方。不过镡州城小兵少,面对庞大外敌的入侵也是没有办法。况且现在大殷的国主王延政,也顾不上在南方小小的镡州了,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集中了自己手下大多数精锐士兵,正在与南唐大军隔水对峙的北方战场。在那里将会有一场决定王延政能不能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的大战将要展开。 李丛嘉就是在等着这场大战的结果,但是大军呆在这里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干不是。闽北地区,山多路难行,这是李丛嘉领军从泉州出发一路行来的切实的感受,心想着从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到建州还有好长的一段路呢。而且都是森林,树高林密的。既然现在不打仗,不如先把将来要走的路修一下。反正这一路到建州除了森林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妨碍自己行军的势力了。便命令分出一部分军队来看住镡州城内的守军,不让他们出来干扰自己下面的修路计划,也让李台放出带在身边的各精锐的狙杀作战小队,命令他们搜索将要修建的路线附近一切妨碍因素,并且解决掉。这对特战队来说也算是一种训练了。 镡州城地区就开始变成了一个修路的大工地,城中的守军就只能这么的看着,是动也不敢动,因为旁边不是还有一支特别为他们准备的军队看着的呢。路修的速度不慢,在中天八国一向良好的宣传措施以及信誉下,附近镡州治下,被杨思恭那个杨剥皮祸害的不清的老百姓们都跑出来为中天八国清海军做事,做向导,也给李丛嘉计划的修路运动降低了不少的难度。 小火儿一身伪装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看,由于参加了历次中天八国的对外战争,小火儿以弩箭的运用娴熟,几乎能百发百中的优秀表现,入选了李丛嘉特别要求建立的狙杀作战精英作战部队,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小队长,手下带着十个兄弟。这次李丛嘉把他们放出来巡视附近的深山,小火儿就按照命令,带着手下越过了闽江,向北搜寻。一路的扫荡除了打了两只老虎,一头熊,还有一条蟒蛇外,还没有看见有其他可疑的情况,强子趴在小伙儿的旁边,对自己的队长轻声问道:队长,是有别的猛兽么。 小火儿轻声回道:还不清楚,等等看再说。去告诉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以防万一。 强子点头,倒退着往后面爬去通知其他的兄弟,对于趴在队伍最前面动也不动的队长,全队的人没有一个不信服的。战斗经验不但丰富,而且对于危险的嗅觉也特别灵敏。比如说刚才碰到的那些猛兽,要是一般军队的十人小队,可能就会全军覆没了。但是自己的队长却总能提前发现危险并且提醒自己这些队员,而且队长出手也非常狠辣,除了一支老虎是被众人乱箭射死的。其他的猛兽都是被队长,一箭射中要害致命的。特别是那条碗口粗的蟒蛇,偷偷的接近了一个队员,偷袭缠住并且要开口咬他时,却被队长一箭射入了嘴中,贯脑而出。当众人还在发愣的时候,队长已经一个健步跑到那个队员身边,帮他解开了蟒蛇尸身的纠缠。这个时候众人才恍然,蟒蛇死了也是有很大的缠绕力的,足以把一个人勒死。不过还好,那个倒霉家伙,由于队长第一时间的发现并击毙了蟒蛇。被缠绕的时间并不长,除了一开始翻了几秒钟的白眼,在帮他摆脱蟒蛇纠缠后,只歇息了一小会儿,好像又能生龙活虎了。只是此后这家伙看见倒伏在地上的树木总要先用弩箭招呼一下才放心。 刚才队长说前面有动静,队中所有人都找到了一个有利埋伏的地方,藏起自己的身形,准备好随时激发的武器。 渐渐的丛林中传出了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在灌木丛中穿梭,接着沙沙声更重,像是一群动物在奔跑。慢慢的狙击小队的人都看清了,来的不是动物,是人。离他们不远有一群人在丛林中穿梭,是两组人,一组只有一个人在前面跑,他的身后有另一组约莫二十多人在追赶。 ; 第67章 林虎子 ?小火儿仔细一看,确定了后面那伙追的人确是建州兵的打扮,前面那个人似乎也是一个当兵的,只是衣着破烂又沾满了泥浆,看不出是哪边的人。不管了先把他救下了再说,小火儿向自己的手下做了一个干掉追兵的手势,众人会意,把手中的弩机对准了正向自己这边靠近的那伙追逃的人。后面追击的建州兵似乎想抓活的,嘴中呼喝之间也没有放箭,只是在后面跟着。前面逃跑的人身上似乎有伤,行走不稳,但仍然坚持的向前跑着。 就在前面逃跑的人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于地,后面的追兵狞笑着向他靠近,要把他包围的时候。就见其中的一个人啊的大叫一声,然后倒地不起,紧接着又是惊叫声不断。 等声音停歇的时候,剩下的追兵再看自己这帮人,一会儿间就倒下了十一个,都是要害部位中了弩箭,弩箭的力道很强,许多人胸口插着的弩矢都只露箭尾。 还剩下的十来个人突遭袭击下,都大为惊恐。关键是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袭击的人在哪里。附近到处都是茂密的树丛,根本一点人影子都看不到。 现场一时间安静的可怕,一个追兵眼神不断扫视四周,在频临死亡的压力下,坚持不住,也不管旁人掉头就跑。一个带头其他人也跟着学了。 强子这时想起队长平时告诉过自己的话,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敌人。然后迅速的上好弩箭,瞄准了一个跑的最快的人的后背,一箭射出。只见那个飞速往前跑的人,身体一震间,向前扑倒,还在地上滚了一圈,便不再动弹了。 林仁肇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一路追杀自己的建州兵,被人一个接一个的用弩箭射倒,直道最后一个人倒地。林仁肇竟然还是没有发现攻击的人藏身在何处。就这样安静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林仁肇以为自己碰到鬼了的时候,小火儿向自己的手下发出了一个,确定安全,保持警戒的手势。然后林仁肇就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草丛动了动,接着就是一个个人影就出现在自己的周围。不由的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小火儿确认这个家伙手上没有武器,不能够对自己这些人照成有效伤害后,吩咐手下人打扫战场,自己带着两个兄弟来到林仁肇的身边,反问林仁肇是什么人。 林仁肇被他一问,不由的叹息,回想起富沙王竟然残忍如斯,跟自己一起北上支援建州的那八千兄弟死的太冤了。 李丛嘉听说派去外围,执行警戒任务的狙击小队,擒获或者说是解救了一名福州兵。且听这个福州兵的自述,好像王延政又干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当听说这个福州兵的名字叫林仁肇的时候,李丛嘉就起了要见这个人的心思,难道真的是那个人么,便叫李台火速把人带过来,自己要亲自审问。 林仁肇很快的就被带回了大营的所在,当林仁肇看到了中天八国安插在营地中高高飘扬的旗帜,怎还能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占了南汉的州府建国又被南唐的皇帝封为清海军节度使的张遇贤的军队呢。 没想到张遇贤竟然已经打到建州来了。他是怎么穿过福州的地界来到这里的,难道真如偷袭自己的那些建州兵说的,福州已经归降了张遇贤了。 李丛嘉也在认真仔细的看着这个林仁肇,这是一个在历史上南唐将要被北宋灭亡时,一心想要揽狂澜于既倒,拯救南唐朝廷的统帅人物。林仁肇的结果也挺凄惨的,被宋太祖施了一个反间计,透露给南唐的使节说他要叛唐降宋。最后被原历史中的李丛嘉赐了一杯毒酒,给毒死了。听说为此宋太祖开心了好长的时间,南唐军队在战场上的情势就更加的崩坏了。 林仁肇现在的年纪约莫二十出头,挺年轻的,不过想想李丛嘉自己也不过才十岁不到。他长的是浓眉虎目的,身材高大估计有一米八五的身高。从破烂的军服里露出的双臂上都纹着狰狞的纹身,对了他的外号叫林虎子,就是因为身上纹了一条猛虎的。只是林仁肇现在的面色看起来显出不少的憔悴感。 当林仁肇走进这军中大帐的时候,就想到了自己马上应该就能见到这中天八国的大军中的统帅,或者是高级将领了。 可是当他进来后,没想到里面除了几个侍卫穿戴的壮汉,就只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这不禁让他惊诧万分。 这个少年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他惊诧不已。李丛嘉向他阐述的所有事情,信息量之大,信息的内容之让人震撼,更是他原来从没有想过的。 继漳州、泉州的陷落,连长乐府所在的福州也被人给占了。再想想王延政的所作所为,林仁肇自己认为闽国算是完了。听完李丛嘉给他详细的介绍了事情的始末,林仁肇又自觉的有点轻松起来。他想着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自己日后的心思就不必纠结于忠君与报仇之间了。闽国完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这对闽地的百姓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看着林仁肇落寞的表情,李丛嘉知道他受到的打击一定很大。不过没有毁灭哪有重生。为闽国王氏征战的林仁肇已经死去,为大唐为自己而战斗的林仁肇才能够诞生。 按照历史上所记录的,李仁达发动政变成功。然后向南唐下了降表,名义上说福州归南唐的管辖,实际上福州完全是在李仁达的控制之下的。后来李仁达野心膨胀又去攻击了已经归降南唐的留从效,被打败。再投靠吴越而后又反反复复的把闽国闹的乌烟瘴气。 这是篇外话,不过说那王延政知道了福州的叛变后,便怀疑起了从福州赶来帮助他打仗的福州兵来。他先找机会不动声色的缴了八千名福州兵的武器军械,然后又骗说要送这些福州兵回福州,就把这八千福州兵让人带到事先准备好的陷井里,把这八千人全部杀死。更令人发指的是,由于不停的战争,消耗了大量的粮食,建州的百姓已经没有足够的粮食来共给王延政打仗之用了,所以缺粮的王延政便把这八千名士兵做了干粮。 李丛嘉从来都认为,如果一个政权势力到最后,只能落到吃人的境地,那么他宣扬的任何观点和理念都只是放屁,这个政权就应该亡了。 人到了吃人的时候,人就只如动物一般的或者连有的动物都不如。 李丛嘉估计林仁肇还不知道,在他逃离后他的那些福州的子弟兵们会得到如何的对待。可能他只是认为自己的兄弟们是手无寸铁的被王延政给骗杀了。 李丛嘉也不准备告诉他,虽然他日后仍然会知道。 看了看沉默中的林仁肇,李丛嘉道:将军日后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林仁肇道:既然福州已经被郡王占领了,那里应该已经没有了战事。所以林仁肇现在只想回到福州,然后安静的在福州过普通人的生活。 李丛嘉看着他道:你不认为你就这样走了,会有不妥之处么。 林仁肇用低沉的声音道:清海军救了在下一条命,郡王若想取回,林某悉听尊便。 李丛嘉摇头道:不是我不放你走,而是你走了,你那些还活着的福州的士兵该怎么办呢。照你刚才所说的,你们从福州一共过来了一万五千名士兵。其中跟你在一起的被王延政杀死的士兵有八千名,还有七千余名照你说是被董思安带到北线去对抗大唐的北路大军去了。难道你就这样丢下他们不管了,就这样让他们或者被我唐军杀死,或者被王延政陷害而死。你自己想就这么回到福州去过安静的生活,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七千个兄弟,他们也想活着。他们也想活着回到福州与家人团聚。你能安心的就这样走么? 被李丛嘉这么不留情面的训斥一通,林仁肇眼睛都红了,李丛嘉看着都瘆的慌。只见林仁肇噗通一声跪倒在李丛嘉的面前大哭道:郡王说的对,是林仁肇糊涂了,林仁肇只为自己的苟且偷生,却忘了还有很多兄弟等着我去救助,林仁肇只求郡王,帮助林仁肇救援我的兄弟们,林仁肇此生没齿难忘。 成了。李丛嘉心道,要收服一员大将还真不容易,口水都要吐干了,还得配表情这也是很累地。便对林仁肇道:今晚你先休息一夜,调养一下身体,明日一早,我就让人带你去大唐招讨军北面行营那里。你就呆在何敬洙大帅的身边,然后暗地里去联络建州营寨里的那些福州兵,商量好在合适的时间,临阵倒戈。就能脱离王延政的魔掌了。 林仁肇急道:郡王,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我想现在就走,越早见到那些兄弟安然无事,我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李丛嘉看着他急迫的样子,点头道:好吧,叫李台将军找几个人陪你一道去吧,顺便把我写给何将军的信也带过去。 林仁肇点头称是,被李丛嘉安排人带下去吃个饱饭好赶路。 等到林仁肇出去了,李丛嘉又把李台招进军帐中,问道:邵武溪那边的战事如何了? 李台答道:刚到的情报说王延政的丞相左仆射杨思恭和统军使陈望先期领着一万五千人的建州兵,在邵武溪南岸扎营,将何敬洙将军阻挡在北岸。现在又有董思安带领的七千福州兵的加入,总兵力已达到了两万多人,但是还是在固守营盘没有动弹。 李丛嘉点点头道:看来这王延政的手下还是没有急迫感,感觉不到压力啊。镡州城发往建州的信使应该早就到建州了吧? 李台回道:已经放过去好几波了。 李丛嘉道:看来还得给王延政多一点压力,明日大军就把镡州城给攻下来。明天让特战队,在凌晨的时候用新研制的巨型震天雷把潭州城的南城门给炸掉,然后大军在后攻入,之后就要做出从后方攻击建州军大营的态势。 听到李丛嘉说要首次用到那个大杀器,李台心中不由的一抖。 那是自己主公新掌握的一种天地之力,威力大的惊人。李丛嘉曾经带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心腹,临场观摩过这巨型震天雷,也就是炸药包的爆炸威力的。你想想装着百十斤黑火药,还是那种按火药爆炸最佳配比过的这么一个大铁球爆炸开来,得有多大威力啊。再弄十几个堆在一起,同时引爆了,演练现场,当场就把自己的几个手下吓傻了。因为他们亲眼看见了一座小山头,就在自己的眼前突然间便没了。那个爆炸的巨响也不知道比打雷响了多少倍,虽然他们已经按照李丛嘉的安排站的老远了,也照样被震的耳朵嗡鸣不已。 手下们再次被自己主公的深不可测的手段给震慑到了,庆幸着这是自己的主公,不是别人家的。 现在听到主公要用这大杀器,李台先默默的为镡州城头上守卫着的士兵祈祷,祈祷他来生一定不要降生在这乱世,也不要再跟自己的主公为敌了。然后赞同道:这样我们也可以减少伤亡,顺便震慑宵小了。 李丛嘉道:特战队没有问题吧,要防备可能被镡州的守兵发现并来破坏。 李台道:这个郡王可以放心,属下一直再观察这镡州的守兵。自从我们没有做出要攻城的迹象,一直在这边修路后,镡州的守军显的都很放松,警惕性也不是太高。我们又是在人最容易犯困的凌晨行动,被发现的机率就更小了。 李丛嘉道:那好,就这样,你去安排特战队的人准备好。 李台答应着出去了,李丛嘉又让侍卫把马承俊、刘茂忠和陈洪进一起叫进了自己的帐中,安排攻城的相关事宜。 第二日凌晨,当镡州城头的守兵都还处在睡眼朦胧之中的时候。 就见镡州南城门外,趁着夜色,城墙下摸过来几个黑影,这几个黑影轻手轻脚的,来回搬运了十几个一尺直径的大铁球,先沿着墙角用小铁锹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把铁球全都放到坑中,码放整齐。 这个时候其他的黑影悄悄的往回走,只留一个黑影呆在原地。一会儿,这个黑影打开了一个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了铁球上的引线,然后没命的往后跑,也顾不上隐藏行迹了。城头的一个守卫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一般的从城墙下往外跑远了。正要叫旁边已经睡着的同伴起来看野猪,就听见了他这辈子以来听过的最响的打雷声,然后脚下开始晃动,然后就发觉自己飞起来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第68章 邵武溪边的战争 ?清海军用炸药包不但炸开了镡州城的南城门,而且将整个南城头都给掀飞了。本来么,镡州这么小个城池,能有多坚固啊。清海军的底层士兵,早就得到了上面下来的命令,说是做好凌晨夺城的准备。并且还提醒了士兵们,大王要在攻城前施法降神雷轰击城池的南门。所以当清海军的士兵们从消失的镡州城原来南门处攻进镡州城的时候,并没有为城头的消失感到不可思议,自己的大王本来就是法力无边的说。 镡州城很快就被攻下来了,从攻城的前锋部队传回来给李丛嘉的汇报就是,清海军遇到的抵抗微弱。 士兵本来就不多的镡州城,在清海军多日不攻城的作战计划的麻痹下,在城破后做好战斗准备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大多数的人都在军营中睡觉。 包括镡州军的指挥使,在被抓到之时,刚好被炸城的那声巨响所惊醒。他正要派手下的侍卫出去探听外面是什么情况时,就被一支专门负责攻击敌方指挥中心的清海军士兵给擒获了。 李丛嘉进了城,也看到了爆炸现场,很满意超大震天雷的效果。看见清海军的士兵在各自的军官头目的带领下打扫战场。便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负责攻入镡州城的虎卫军都指挥使马承俊道:镡州城太小,装不下这么多的士兵,留下五千士兵守城,其他的士兵押着俘虏,依然去城外的大营驻扎。顺便在俘虏中找两个精明点的,放去给王延政送镡州城已被我们占领的信去。 马承俊点头表示知道。 在镡州城绕了一圈,李丛嘉便出了城,回到中军帐,虽然城里住着肯定要比住在城外的帐篷里要好,但是身为主帅,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手下人看在眼里。在战时还是应该注意要跟手下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么。而且在中军也方便对各军的指挥。 得到镡州城被破的消息的王延政,已经不能再淡定了。现在他在建州城中的士兵只有一万不到,而且缺少粮食,缺少武器。他想着如果那张遇贤如果接下来直接攻击建州城的话,自己肯定防御不住。况且听镡州的溃兵说这张遇贤的军队,攻城则有天雷相助,再坚固的城池都挡不住那天雷的一击。自己要防御张遇贤来攻击自己,仰仗的不就是建州城池的高大和坚固么,如果城墙没用了,自己领着这些吃不饱的建州兵,只能束手待缚了。 王延政想到此处,便马上让人骑快马带着自己的旨意去驻扎在邵武溪边与何敬洙率领的南唐大军对峙的建州军大营。让统领大军的杨思恭和陈望马上击败对面的南唐军,回头救援建州。 王延政的命令很快便送到了建州军的大营,丞相杨思恭和统军使陈望都看到了。 杨思恭对陈望道:陛下那里已经是危如累卵了,我们如果还不行动,只怕建州就危险了。建州不保那陛下怎么能保全,到时候我们还守在这边的话就已经没有任何异议。所以我建议我军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出击南唐军。取得胜利后,然后速回师建州。与陛下兵合一处,与那张遇贤决战,才是唯一的出路。 陈望皱眉道:对面的南唐军将领何敬洙是南唐的一员宿将。这些天来,我从他的安营扎寨,排兵布阵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懂得用兵的人。而且他所率领的还是出自江淮地区的精锐士兵,战斗力强悍。我们的大军牵扯到国家的安危,成与不成全在这一仗,所以不可不考虑周就去行动。 杨思恭听到陈望的话后生气道:“南唐兵是深入我国境内,必定是人生地不熟,水土不服,战斗力也会降低,没有将军想的那么强悍吧。而且陛下那里现在是情势危急,陛下把自己的安危托付给将军。将军不乘南唐军立足未稳之时而进击他们,难道要等到他们把我们困死在这里。我们就算死了也没有脸去见陛下了。况且我是主帅,将军只管按照命令出击,如果失败了,自有我这个主帅来承担。 陈望没有办法,只好命令手下的士兵准备出战。并且派传令兵去通知在自己营寨不远处另立营寨,带着七千福州兵来支援自己的董思安。让他也准备一起出击,进攻南唐军。 何敬洙的营寨内,早有探听消息的人来给何敬洙报告说是对面的建州军营寨里有动静了,似乎是要准备突袭的样子。何敬洙不敢怠慢,马上命人找来祖全恩、姚凤、张汉卿以及来到南唐军这里不久的林仁肇。本来林仁肇以一个率领百人的都头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高级别的会议的。但是他却是李丛嘉特别安排过来,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所以何敬洙也把他叫了过来。 等人都到齐了,何敬洙对着众人道:探子刚才来报,说是河对面的建州军有了新动向,不知道是要向我方进攻,还是准备撤退。但是不管他那边是什么打算,我们都要做好出击的准备。如果他进攻,我们就给他来个迎头痛击。如果他们是撤退,我们在他们的后面也要追击,不能让他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众人听了都一齐点头。 何敬洙命令道:祖全恩将军本帅现在命你为前锋,负责与建州军的正面交战。姚凤将军你带一部军士作为侧翼,当正面战斗打响时,你部就择机从侧面突袭建州军。张汉卿将军,你带着所部兵马用我们隐蔽造好的浮桥偷偷过江迂回建州军后面,当正面战斗开始后,你部从建州军后方实行突袭,断其后路。 这听到命令的三人一起起身抱拳道:末将得令。 最后何敬洙看着林仁肇道:林将军,不知道你去对面福州兵营寨中,联系福州兵士反正我军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林仁肇起身抱拳道:禀大帅,我已串联好绝大多数的福州兄弟,让他们在交战时不要妄动。 何敬洙点头,林仁肇能够说服那些福州兵不参与对南唐军的进攻已经很不错了。毕竟那些福州兵也没亲眼看见王延政屠杀自己人,只是因为林仁肇的家族在福州有一定影响力,而且其兄长林仁翰更是号召福州兵推翻朱文进和连重遇的领头人,所以暂时相信了他。但是只保证对两方互不相帮,待以后确认了王延政的恶行之后,再与他算账,为福州遇难的兄弟报仇。 何敬洙对林仁肇道:只要你能够约束好那些福州兵,让他们开战的时候不要向我军攻击,我自会按照郡王的意思,约束众军不会去冲击福州军的兵营,待到大战结束,就会放他们回福州与家人团聚的。 林仁肇向何敬洙表示感谢,他连夜赶往闽北的战场就是为了这七千还幸存的跟自己一起来到建州的福州兵。 现在既然唐军的主帅发话,认可了李丛嘉的安排,这时林仁肇才稍微的放下心来道:大帅,既然大战有可能马上打起,那么林某想现在就去潜入福州兵营中,可以联络稳定士兵们。 何敬洙点头道:你去也好,以免那董思安再起什么心思,他可是个一心想为王氏殉葬的家伙。有你在福州兵营我也放心一点。 林仁肇行礼,出去准备潜入对面福州兵驻扎的营寨去了。 何林两人的对话,让除了从兄长张汉思那里知晓内情张汉卿之外的将领们一头雾水。这林仁肇到主帅的大帐中议事也不是第一次,在场的大多人也知道他是原来福州兵中的一个都头。听林仁肇说过王延政冤杀八千福州兵的事,这林仁肇过来就是要策反对面建州军内的七千福州兵的。 开始祖、姚二人还害怕这个林仁肇是敌方派过来做奸细的,便让自己的亲信去盯着他。也没见有什么异常的,只是经常出去说是要潜入福州兵的营寨,联络士兵。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帅何敬洙对这个林仁肇说的话毫不怀疑,但是从刚才二人说的话听出来,似乎里面还牵扯了其他的人,还是一个王爷。是南唐的还是闽国的都不得而知。总之好像怎么听对南唐军都没有什么不利的。 正在两人胡思乱想之际,何敬洙也结束了这次的会议,让各人都去准备。大战就要开始了。 本来陈望是想来个偷袭,计划用事先准备好的大量的船只,把建州军的士兵偷偷的运往北岸,到全军都过河后,才一齐杀向南唐军的营寨,就可以打毫无准备的南唐军一个措手不及了。 哪知道陈望刚把第一批一千名士兵送上对岸,第二批的一千名士兵还在河中的船上,hb岸就想起了嗡嗡的牛角号声。陈望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被南唐军所侦知了,偷袭的计划就失败了。 河对岸可能会有数倍于建州一方刚运过去的士兵数量的南唐军在等着建州士兵去送死。仿佛在回应陈望的猜测一样,就见已在对岸的那一千建州兵,正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要列好防御的阵型的时候。就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射来的箭雨的袭击。 猝不及防下有数百的建州军士兵被射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士兵在哭号,而站着的人却不知所措的看着前方不断射来的羽箭。陈望在hn岸看的心中在滴血,就要下命令让还在河中快要到对岸的士兵反回来,这是一个陷井。 杨思恭却道不能回只能往前冲,并且还让手下加快建造浮桥,以便能够让等多的士兵赶往对岸。而对面的唐军却只是对上岸的建州军射箭,并没有一哄而上的把那还剩的几百人迅速解决。 当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建州军到得北岸时,被南唐军弓箭射死射伤倒在地上得建州士兵足有一千余人了,相当于四分之一登岸的士兵都丧失了战斗力。一时间地上满是尸体与哭号的伤兵,还站着的三千人也挤作一团。 陈望也亲自到达了北岸,他知道,自己要迅速的把已过河的军队,整顿好阵型。南唐主帅用的是半渡而击的老把戏,就是要自己一半的人在河这边一半的人在河那边。利用河流来切割自己的人马,然后再用唐军的优势兵力,先歼灭一边的建州兵,然后再一次利用兵力优势歼灭另一边的建州兵,始终保持绝对的以多打少。所以自己一定要把北岸的士兵组织起来防御好并且要扩大阵地的范围,坚持的时间越长,那么自己能够到达北岸的士兵就越多。等士兵都过来了就可以破釜成舟的与南唐军决一死战。 何敬洙没有给陈望背水一战的机会。士兵在战场上,能够看到一丝希望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最大的战斗力。历史上太多的破釜成舟、背水一战的案例了。 所以何敬洙就只准备让建州的士兵看到绝望,当何敬洙打出了全军攻击的信号后,正面祖全恩率领的两万名主力南唐士兵,排着整齐的军阵,以四比一的兵力,矛戟齐出的缓缓的压了过来。 看着自己的士兵在敌军军阵逼来的方向,缓缓向后退却,陈望跑到建州士兵的最前面,大声呼号着鼓舞士气,看到主帅如此,建州兵停止了后退。 还没等陈望号召士兵们勇往直前时,就听见身后的南岸传来了连绵的号角声。建州军的将士们回头望去,却是满眼的绝望。 只见在南岸在准备继续过河的剩余建州军的左翼,出现了姚凤率领的一万南唐兵。而他们的后方却被张汉卿率领的八千镛州兵给堵住了。剩下的就只有扎营在右翼本约好一齐行动的福州军,现在却毫无动静。 陈望暗道不妙。自己身在北岸,而南岸的士兵却无人能够组织起来。杨思恭收刮百姓还可以,但是却不知兵。面对敌方在两面优势兵力的夹击坚持不了多久的。而北岸这边南唐军的人数更多,而建州兵数量更少。 完了,建州军的主力完了。陈望绝望的想到,是自己辜负了富沙王。闽人不应该内斗的,这样就不会被南唐所趁了。 伤心绝望的陈望最后高举着手中的佩刀,口中大吼着为了富沙王,为了建州,带领着少数的建州士兵冲向了南唐军厚实的军阵。 大殷国的丞相,平章政事杨思恭大人。早在自己的侧翼和背后出现了南唐军的第一时间,就抛弃了留在南岸的建州军卒。他带着自己的心腹侍卫,趁着南唐军包围圈还没合拢的时候,趁乱从小路逃往建州去了。 福州兵营寨内,董思安觉的自己好悲凉。两次了,自己都被自己的手下士兵给抛弃了。自己可是土生土长的福州人啊,身为一个福州人都知道,王氏把国都定在福州长乐府,也给福州人带来了不少的好处,自己一心报效王氏难道有错么。为什么当自己下命令让手下士兵跟自己一起去协同建州军攻击南唐军的时候,士兵们向自己投来的是仇恨的目光。 什么?富沙王无缘无故的屠杀了八千福州兵,我不相信,富沙王虽然算不得仁君,却不是一个好杀之人,肯定是被人诬陷的。 士兵们不理睬他,对士兵们来说常年在泉州做官的董思安的信誉可没有林仁肇的信誉好。况且连年打仗士兵们都厌烦了,为什么福州人要跑来为建州人打仗,前两年建州人可没少与吴越人合起伙来杀福州人的。我们就这么呆着谁也不帮了。 ; 第69章 战后扫尾 ?这边邵武溪边的战役尘埃落定,南唐军大胜建州军。 邵武溪北岸的战场,祖全恩不但阵斩了建州军的统军使陈望,而且还歼灭了已经攻到北岸的建州兵四千人。 最后只有几百还活着的建州士兵被俘虏。主要是主将陈望用自己的行动激励了手下的官兵,让他们有了拼死一搏的精神。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人数上的巨大差距而注定的最终结果,只不过是给南唐军多造成了一点小麻烦。 至于邵武溪的南岸,由于杨思恭的临阵脱逃,给手下士兵起了不好的表率。再加上缺乏有效的指挥,虽然人数上要比在北岸的多上一点,但是跟南唐军接触后,只是经过略微的抵抗便溃散了。 然后姚凤和张汉卿手下的士兵,除了分出一部分守在福州兵的军营外不远处警戒,其他的人都加入到抓俘虏的行动中去了。 何敬洙在战斗结束后到了南岸,把帅帐驻扎在原来建州军的营寨中。心情不错的坐在帅案后听着手下的将领们向自己汇报战果。 这一战建州军共参战的士兵有一万五千人,被歼灭了将近有六千余人,抓获了俘虏七千余人,只有一千人不到的建州兵或逃或落入水中不知所踪。 而南唐这边,也战死一千五百余人,受伤的也有差不多的人数。这些损伤主要都是在剿灭北岸陈望所部时造成的。负责在南岸进攻的南唐士兵的伤亡率相较的就少了很多,正面战死的更是少数。有不少受伤的都是在抓俘虏的时候跑的太急了,在山路上,脚下不稳摔伤的。 总的来说南唐的以自身极小的代价换得了建州军的主力全军覆没。 祖全恩呈上了陈望的人头,何敬洙点头让侍卫手下快马送往京城向陛下报捷。 祖全恩道:大帅,现在建州军的主力已被我们消灭在这邵武溪边,想那建州城现在必定是城防空虚。我们何不一鼓作气,趁我军士气正旺之时,率军直达建州城下,攻克这建州城,生擒那王延政。立下入闽第一大功,陛下必会龙颜大悦。 何敬洙颔首道:祖将军说的有理,我欲让大军今日休整一天,明日就拔营赶赴建州。并且我还会去信给清海军的张大帅,让他率领清海军与我们一道会攻建州。想那王延政必是插翅难飞了。 这时一旁的监军使姚凤起身道:大帅,依姚某之见,我们不需那清海军也能独自将建州城攻下。何必要与他人分享这份功劳。况且这清海军现在不但占据了漳、泉二州,听消息说是连那福州城都给他派人攻陷了。清海军功劳已甚大,似乎不需再要这攻克这建州之功了。属下还担心若有机会让这张遇贤占据了闽国全境,那我大唐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朝廷那边怕也是不会同意。 其他不知情的将领也是点头表示很同意姚凤的话的。 何敬洙心中摇头,心道军中各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你们又哪里知道这清海军中的实情的。南唐国中不知道的人自然是要担心这张遇贤的清海军,扩张之快,占据的地方也越来越大,所拥有的实力几乎可以与南唐的朝廷分庭抗礼了。 如果何敬洙自己也是不知道内幕的,怕是在没有朝廷的旨意的情况下,也会尽量的压制这清海军在闽国的势力。 但是何敬洙知道,这就是皇帝陛下与那位天才绝世的小郡王殿下给全天下的人设的一个局。只要入局的人全都不过是一枚棋子,自己现在也不例外啊。自己领兵出金陵时被皇帝陛下单独的在御书房中召见,特别的命令了自己不得向旁人泄露这个秘密,否则严惩不怠。 所以何敬洙现在当然是不敢跟这些手下说的,至于李丛嘉能跟他自己的手下坦白,那是因为他是君啊。何敬洙自己是臣,臣只要听君命就是尽了自己的本分了。看了看在场知道内情的张汉卿与林仁肇两人都站立一旁,似乎心无旁骛的眼观鼻坐着听其他人发言。心道好在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不用太憋得慌。 何敬洙就对手下人道:我知道诸位将军的想法,确实,我们北路招讨大营有这个实力自己把建州城打下来。但是考虑到我们也是经历了与建州军的连番恶战,士兵们也有不少的伤亡。如果在攻建州城的时候伤亡过剧的话,恐怕不利于以后我大唐对建州的占领。 众位手下一听,都觉得还是大帅老谋深算。就算自己们带领手下兄弟拼死拼活的把建州城打下来了,这个时候张遇贤却带着毫发未伤,状态饱满的清海军杀了过来。明着说是为了帮助友军来攻打建州城的,实际上却想要坐收渔人之利,捡现成的,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幸亏有大帅明察秋毫,不然必定要中了那张遇贤的奸计了。 一时间大帐中充斥着赞颂大帅英明的马屁话。就连刚才积极的要攻打建州城的祖全恩和姚凤都惭愧的向何敬洙承认自己的目光短浅,真不如大帅也。 何敬洙微笑着跟自己手下的众位将领颔首点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弄得一旁的张汉卿和林仁肇腹诽对这个大帅腹诽不已。 都道这个何大帅是个正直不苟之人,没想道面对这东南方军事行动的实际掌控人,定南郡王竟然也会流露些许的讨好之意。什么害怕自己损耗过重让张遇贤捡便宜,明明就是怕自己单独擅自行动,不符合定南郡王安排的整体战略。而引得定南郡王不高兴么,还真是一个圆滑的大帅啊。 何敬洙等众人讨论的声音减小,便对林仁肇道:林将军,既然战事已经告一段落,福州军也很好的遵守了不出战,作壁上观的约定,那么你就率领着他们南下福州,回家与家人团聚去吧。 林仁肇心中激动,虽然有定南郡王的承诺与前,但是在这大营之中到底还是何敬洙说了算的。何敬洙不发话,福州兵连自己的营寨也走不出。自己刚才就想向何敬洙请求放福州兵走的事的,现在何敬洙既然提出了,就太好不过了。 林仁肇连忙起身抱拳道:谢大帅,我代表福州军营寨中的七千兄弟以及他们的家人谢过大帅的活命之恩。 何敬洙摆手道:唉,这么说就见外了,一切为了大唐,为了百姓。 林仁肇再次高兴的拱手表示感谢,然后重新坐下。心道自己这次不顾一切的赶过来总算没有白来,把这七千人安全的带回家,自己也算对的起福州的父老,和告慰已逝去的那八千士兵的在天之灵了。另一方面也感觉自己欠了定南郡王一个大大的人情,但是自己愿意用自己的余生去报答这份人情。 一边的姚凤听到大帅要把那七千士兵给放回福州,心道把这七千经历过战争洗礼的福州老兵放回福州不是白白送给那张遇贤七千的士兵,增长了张遇贤的力量了。 又一想如果把他们扣住不放,等自己这路大军攻打建州城的时候就把他们作为前驱,去攻打这建州城。不管最后他们是否都死光了,都跟自己的南唐军无关。还能消耗建州城的守卫力量,这不是更好。便当场提出了这个要把福州兵作为炮灰的计划。 本来很开心的林仁肇一听,不由的气冲胸腹,一双虎目就瞪向了姚凤,那架势是要把这姚凤瞪死的一样。 姚凤既然会提出这个计划,当然不会在意一个从福州投降过来的小小的百人都头的眼光了。 想他乃是南唐负责主攻的北路大军的监军,在军中是属于三号人物,仅次于大帅何敬洙和应援使祖全恩的。还会怕这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人物。 姚凤接着又对何敬洙道:大帅,如这些福州兵不听调令,则可就地歼灭,省的以后出什么乱子。 林仁肇听到这里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怒火,就要起身跟他争执。却被坐在一旁的张汉卿给一把拉住,并且对他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且听听大帅怎么说。 林仁肇一想也是这里毕竟说了算的还是何敬洙,他姚凤再怎么唧唧歪歪的,只要大帅不同意那也是白搭。只是自己太过气愤和太过关心,差一点就乱了方寸,引人耻笑。心道还是张汉卿人老事精,难怪几个兄弟都能在闽国做不小的官。 想通了的林仁肇对拉住自己的张汉卿也回头点点表示感谢,并且等着听何大帅怎么说的。 何敬洙这边心道,这个老姚,说的倒是也不错。但是现下这个情况提这个主意不是给我找不自在么,看着我是这个北面军的大帅没错,但是在对闽作战的整个部署中,我不也得听定南郡王的。现在郡王让我放了这些福州兵,我能说不放?就算我不费一兵一卒得拿下了建州,怕是日后也没好果子吃。听定南郡王的话,这可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啊。 便对姚凤道:姚监军说的有一定道理。 就在姚凤得意的点头时,何敬洙又道:不过,我在南来时,陛下跟我说过,我们大唐军来讨伐王延政,是因为他的残暴与不得民心。让我切记,进入闽国之后,一定约束军队,不能发生祸害闽国百姓的事,否则我们的出征也就没有了意义。 我们南唐军不能够做跟王延政一样的残忍之事,王延政杀了八千福州兵,难道我们也要把这七千也给杀了么?那么他们的家人亲戚和朋友会怎么看待我们大唐,我们还能在闽地站稳脚跟么。 万一闽地的百姓对我们南唐军群起而攻,造成了不利影响。我想日后回到大唐,我跟在座的诸位的脖子上很可能少不了来一刀啊。 说到此处,在场的诸将都不敢做声。 因为何敬洙一路行来确实对军队的军纪要求甚高,一开始还重重的处罚过违反的官兵,但凡有趁乱抢劫闽国百姓的士兵一律处斩。士兵所属的军官都以治下不严的罪名被重打了三十军棍。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胡作非为。 闽国的百姓看到南唐军事如此秋毫不犯的仁义之师,不但帮助南唐军做向导指路,传递各种情报,还给帮助铺路搭桥运送物资。 连远在南方还关心南唐北路大军的李丛嘉从李台收集的情报中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都对何敬洙为人统兵大加赞赏,直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并且在很多与烈祖皇帝的通信中都夸奖过何敬洙,还建议烈祖皇帝,以后南唐占领了建州就可由何敬洙来坐镇,定然能够保证新纳入的版图能够平安稳定。 何敬洙又道:再者本帅也不是一个失信之人。前面我已经说过的,现在不想再重复。我想这七千人放回去,定然会有几万的福州人都会说大唐是个礼仪信义之邦,而建立这样的礼仪之邦的我国皇帝陛下也是一个万世明君。 在座的诸将听到这里都起身向北跪道: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然后又都起身对大帅又是一番赞扬。 何敬洙又对林仁肇安抚了几句,道:将军想什么时候带着福州士兵归去,我好让军需官为你们准备好回福州的路上需要的干粮物资。 林仁肇再次对何敬洙表示了感谢,并道福州兵营寨中还有些许的存粮,足够兄弟们回到福州之用。 林仁肇心中又想早点离开这南唐军大营,因为自己感觉这军中还是有不少会出幺蛾子的人。这让自己呆在这里很不舒服。让自己的那七千福州兄弟离这些危险的人这么近自己没由来的还会担心,就跟何敬洙说了,要立马走。 何敬洙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他。 还有人建议福州兵交出武器,也被何敬洙给否决了,说是南唐军不是王延政那个阴险小人,胸怀自也是大的多。请林仁肇自管带着手下的兄弟放心南下,等他们到了福州,自然会有福州当地的官员安排他们的。 林仁肇谢过了何敬洙后也不敢耽误了,就出了营帐。穿过正在大块吃肉大碗喝茶(军中不能饮酒)来庆祝赢得大战的南唐官兵,直奔不远处的福州军营寨。 林仁肇进得营寨就跟那些翘首以盼的福州兵说可以回家了。 一心思归的福州兵们欢呼雀跃,有的激动的竟然相拥而泣。几个不敢相信的人还在围着林仁肇不断的问他是不是真的。 林仁肇面对兄弟们一双双热切的眼睛,不厌其烦的不断重复着肯定的回答。渐渐的一双虎目中竟也流出一丝泪痕。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开心时。 是夜,林仁肇拒绝了何敬洙邀请他参加南唐大营准备的庆祝晚宴,带着准备出发停当的福州兵们,烧毁了营寨一路南下,直奔福州。 在南唐大营的门口,放着两个被捆绑的如同粽子一般的人,他们是林仁肇送给何敬洙的临别礼物。 ; 第72章 大破建州城 ?第二日一早连成一片的军营中想起了出军的号角,此时的建州城外军队加上民夫得有十好几万人,真是连绵浩荡。 这也让站在建州城头向下观看的建州城防主帅杨思恭大惊失色。虽然他在前面的大战中人机灵逃过了一劫,回来后又凭着自己的巧舌如簧骗过了整日醉生梦死的王延政。但是在建州城诸将的眼中这个主帅却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并且他还不懂军略,喜欢胡乱的指挥。现在看到城下南唐密密麻麻的攻城大军又惊慌失措的样子,站在一旁的诸将眼中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就在这时,南唐军中跑出一队士兵,来到城头下,对城头上一阵叫嚷。这时有将领建议用弩箭将这队人给射杀了,杨思恭却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派人去问问他们所为何来。 传令兵飞跑着去传话了。不大一会儿,就有一个建州军小校被人用吊篮从城头放下城外。那个小校待吊篮缓缓落地后,就跳出吊篮去跟那队南唐兵交涉。 两方人在城下指手画脚的交谈了好一会儿,那个建州小校已经清楚了,就按原路返回了城头。回报杨思恭,原来南唐的主帅要把俘虏的董思安和王忠顺还回来。 杨思恭知道这是唐军的主帅要恶心自己这一方所使用的手段,但是他还是想把这两个人放进来。因为前次大军失败,杨思恭就是把责任推到了陈望的指挥不力以及这两个人指挥的福州兵按兵不动,影响了整体战局所致。 一些零星逃回建州城的士兵都是知道福州兵的按兵不动的,杨思恭想现在正好把这两个家伙放进来,在王延政的面前让他们百口莫辩的做了自己的替罪羊,消消富沙王的怒火也不错。 都到了将要城毁人亡的时候了,这杨思恭心里想的仍然是争宠搞内斗。那么盲目信任他的王延政又怎么可能不亡呢。 董思安和王忠顺很快的就被带到了城下,然后被人吊上了城头,两人到了城头这才被人松绑。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杨思恭和建州的诸将,不由的面上惭愧难当。董思安对杨思恭道:丞相,董思安愧对富沙王,辜负了富沙王了。 杨思恭却假惺惺道:唉,董将军,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何必挂在心上,你们对大王的一片忠心,大王是不会忘记的。 周围熟悉杨思恭为人的一般将领听了杨思恭说的话之后,都不由的心中一突。 都知道这个杨思恭可谓是毒蛇的心肠,他如果声色俱厉的斥责你,说明你还罪不致死。如果他像适才对董思安这样般的说话,就说明这个人性命就堪危了。 面对听了杨思恭的话,还露出一副感激涕零,要生死以报的神情的董思安,其他人虽然心中有点不忍但是却是无人敢来提醒。现在是一个人人自危的时候,哪里还能顾及的到别人呢。况且这个董思安本来就不是建州的人,跟各人也没什么交情的。 杨思恭又道:不如董将军现在就与我一起去见富沙王,向富沙王陈述全情之后再来守城,与城外唐军决一死战如何。 董思安抱拳道:本该如此。 杨思恭就带够了侍卫簇拥着两人赶往建州的内城中的王府,去面见王延政去了。 而城外的南唐军与清海军两路大军,却各自集结,准备攻城了,李丛嘉定下的攻城策略是四面合围,只有南面是主攻的方向,其他三面皆是以防止城内的建州兵突围而做的防御阵型。 李丛嘉从李台那里收集的情报得知这建州城中原来是有两万余人的士兵,但是前面与何敬洙开战被歼灭了一万五千余人。城中就只有受过训练的士兵五千人,后来王延政自觉城防空虚又在百姓中强征了近一万人的青壮为守城的兵丁。这一万人都是给百姓发一把武器就行了,所以战斗力可以想象。用这样的一支战斗力薄弱的军队,去守卫建州城,面对的又是有过战斗经验,装备精良的对手。就是建州城的守将们自己都没有信心的。 李丛嘉把手下大军布置在城南,这次主攻建州城就由清海军来完成,何敬洙只要安排南唐军把那三面围好就成了。这是李丛嘉的决定,何敬洙也不敢反对。 李丛嘉坐在中军的马车上,看着左右威武雄壮的士兵,很有一点诸葛亮羽扇纶巾的感觉。对马承俊点了点头。 负责前锋具体作战指挥的马承俊对传令兵道:擂鼓,把八牛弩全部推到前方发射位置安放好,鼓声停止后八牛弩就给我定点清除城头上一切对我们攻城有威胁的目标。命令弩箭方队到达预订的射击位置向城头进行漫射,全力压制城头的任何反击。命令震天雷突击小队准备好,当令旗打出来后他们就要迅速的在城墙下安置好震天雷并且引爆。如果一次不行,就给我多来几次,直到给我把城头炸塌了。 传令兵得令后迅速的去向各方传达命令。 不一会儿,李丛嘉军中的战鼓声响起,整个大军也有规律的动了起来。 当城外清海军的攻城战鼓声响起的时候,王延政正在怒不可恶的咒骂着跪在他面前的董思安和王忠顺两人,骂他们无用,辜负了自己,把胜利拱手让给了敌军,还让自己现在陷入了四面被围的绝境。 董思安和王忠顺两人被骂懵了。他们两个也搞不明白,自己只是想为富沙王效劳,但是自己到了这边屁股还未捂热呢,这所有失败的帽子就都向自己两个人扣过来了。 王忠顺实在是被骂的火起就争辩道:富沙王怎能都怪我与思安二人,明明就是大王用人不当照成的。大王无缘无故的杀了八千福州兵,这剩下的七千人怎么能够不反。大王现在不去城头鼓励士兵们防御城池,却仍然在这王府中饮酒作乐,这是离灭亡不远了。 王延政被王忠顺几句话一堵,心中气的一时说不上话来,只是用手指着跪在下面的两人,嘴唇哆嗦的说不上话来。 董思安在一旁一推王忠顺让他不要再说了,连忙向王延政磕头谢罪,请求原谅。 过了一会儿,在一边的侍妾一边喂水一边抚胸的服侍下,王延政气稍微下降,对站立一旁的杨思恭道:丞相,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置。 一旁的杨思恭面无表情的对王延政躬身道:启禀大王,这二人都是范了贻误战机致使全军覆没之重罪,按军律当斩。 王延政点头道:好,那就把他们两个拉出去斩了,把首级悬挂于城头,以振军威。 董思安和王忠顺都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不畏艰险的千里投奔的主公,竟然要杀自己。 王忠顺更是要暴跳着起身拼命,早有准备的杨思恭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一使眼色,就有七八个侍卫一起拥上,把他们两个按压在地上。虽然这两人都有武力在身,怎奈何这些时日以来在李丛嘉那里为防止两人有余力反抗,已是多日未给进食。每日只给供水,所以两条壮汉身上全无力气。现每人被四五个壮汉一压也是动弹不得。董思安现在更是心如死灰,彻底放弃了反抗。 见这两人被制服了,杨思恭道:拉出去砍了。 就在侍卫们要把二人拖出去的时候,就听见南城方向,有震天的鼓声响起,一时间从王延政到杨思恭还有王府的侍卫们都惊慌失措起来。王延政大声道:怎么回事。 杨思恭苦吼道:这该死的南唐军,怎么在这个时候开始攻城了,我现在可不在城头啊。没有我这个主帅城头可怎么守得住。 仿佛在回应他的话一般,就听见一会儿的功夫,鼓声停止了,莫名奇妙的众人愣神中的时候,就听见南面又传来震天的巨响,不止一声,连绵不断的巨响,如旱雷一般的,紧接着脚下的大地都在震动,就如地龙翻身一般的,连身在城内的王府的屋顶也簌簌的落下灰尘来。 王延政从地上爬起来,刚才他不由自主的钻到案桌底下去了。刚要叫侍卫出去看看怎么了,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无数的声音似乎都在叫嚷着城破了。 王延政顾不得叫侍卫出去看了,自己一个健步跑出屋外。外面的欢呼音更大,王延政在王府门口,抓到一个向北跑的士兵,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不去南边守城,却往北面跑干什么。 被抓住的长的很瘦弱士兵结巴道:外城,被张遇贤施法,用,用天雷把城门给炸开了。外城失守了,听说只要跟张遇贤的中天八国作对的都会被天雷打成芥粉。死后还要入十八层地域,我不要跟他们去作战。 王延政怒道:胡说八道,你是听谁说的,敢妖言惑众。 那士兵道:很早全城就传开了,还道只要往北跑就能活命。 王延政拔出腰间的宝剑,剑指那个士兵道:这是谣言,你现在就给我去守好内城,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那士兵看着王延政立马就要杀人的凶相,不敢反驳,只好又往回走。待转过墙角,见王延政没跟着,就绕了一个圈,又往北面而去。他穿过了内城来到北城的居民区,把手上的兵刃往街上一扔,再把身上的军衣脱了扔掉,一溜烟的跑回家去了。 王延政看着那士兵往南面去了,才提着宝剑回到了王府中。 就见王府中这时也是鸡飞狗跳的,丫鬟仆人到处奔嚎。看到如此情景王延政一面大吼着不要乱,然后找到跑的最欢实的两个下人,噗呲、噗呲就是两剑给杀了。然后提着血淋淋的宝剑凶恶的看着其他人。这招挺管用的,只见王府上下所有的人都不敢乱动了。王延政见家中终于回复了安静,便用宝剑指着一个侍卫道:你赶快给我把全王府的侍卫和家丁都给集合过来,然后带着他们去守卫内城门。然后又问一个侍卫道:丞相呢?给我把丞相找过来。 一个知道情况的侍卫插口道:禀王爷,刚才地动山摇过后,丞相说是要去城南看看情况,还说要聚拢士兵守卫王府。 王延政点点头,最后关头还是丞相想着力挽狂澜,为本王出力,哪像其他人光想着自己逃命,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正打算派人去给自己把丞相找过来,商讨趁乱突围的事。就见自己的丞相正领着一队士兵向王府急冲冲的走来,王延政不由的迎了过去道:丞相外面的情况如何了,那南唐的大军可是真的攻破了外城,杀进来了。 杨思恭苦着脸道:却是如此,大王南唐军如山崩海啸般的杀过来,建州城完了。 王延政擒着宝剑道:丞相不可丧气,我们或可以借着内城再抵挡一二。 杨思恭继续苦着脸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杀进来了。 王延政一惊,向杨思恭的身后看了看道:已经杀进来了,在哪儿呢。 这时候,原来跟着杨思恭过来的那队士兵都咧嘴笑了。 话分两路,李丛嘉这边,就在把董思安和王忠顺两个给送回家后,就开始命令攻城了。 首先发威的是那一百台八牛弩,离着城头有五百米远,城头的那些攻击武器根本就碰不到他们的距离,他们却能稳稳的把一百支粗大的箭杆给送上了城头,每一波都会给城头的守军带来血腥的杀戮。并且能够击毁守军的投石车、巨木做的落槌、熬好的金汁锅等等。 也不是说城头就没有八牛弩了,关键是数量少,发射频率又相较清海军的慢,还很笨拙。远没有李丛嘉这边的数量多,频率快,还有特别设计的瞄准装置。所以城头的八牛弩很快就在对射当中被摧毁殆尽了,而李丛嘉这边只损失了五台八牛弩,相对于一百台的总数来说,比例不大。所以不久后就是李丛嘉这边单方面的远程武器攻击表演了。 既然对方丧失了远程打击的能力了,李丛嘉这边就把射程相对较近的投石车也投入了战场。闽地就是石头多,最适合用投石车了,弹药几乎用不尽。不像八牛弩有箭矢的限制。弩箭方阵也开始发威了。箭雨不断而下。 城头上的建州士兵,特别是那些前两天还是百姓,被强征来的新兵们,更是被吓得只敢蹲着躲在碟堆后面哭号。看着身边的同伴不断被从天而降的箭矢射倒,血流满面。又或者被大石头砸中脑袋脑浆崩裂。受伤未死的人更是满地打滚。就这样的状态下任那少数的老兵去拖拽他们,也不肯起来反击。 就这样在城头几乎见不到什么反击的情况下,负责埋放震天雷的突击小队,用特别预制的蒙着多层生牛皮用来防护的小车,把几车震天雷运到了城门口。并从容的把几车巨型震天雷埋设好,有个胆大的还在建州城门下撒了泡尿,留下那个撒尿的跑的快的家伙,几个人大摇大摆的在其他兄弟的火力掩护下回来了。九死一生的任务被他们弄的就像是去旅游一样。撒尿君也很快的点燃了引信,撒腿玩命的往回跑。等他跑到离自己方军阵还有一百米的时候,他便很有预见性的往地上一扑。就听见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建州城的大门就这样被炸开了。 李丛嘉的士兵们在口中呼号着天佑大王的口号下,按建制的涌向了洞开的建州城南门。 建州城就此一天而下,生擒闽国主王延政。 ; 第73章 闽战结束 ?从炸开的建州城门处,不断蜂拥而入,进入建州城的虎卫军和彪卫军的士兵。 负责保护主帅的五千禁卫军以及殿后的前卫军,仍然拱卫着主帅的大旗伫立在城外。 李煜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本来是前来中军请求允许前卫军出战攻城的前卫军都指挥使陈洪进。他现在仍然在呆看着远处建州城被炸塌的城门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煜便对他道:建州城就这么大,现在里面除了建州城的原住民,又被王延政强塞进了附近方圆几十里的十多万百姓,所以想现在建州城中应该是很拥挤了。我方进去的三万大军就足以把王延政擒出来了,洪进就不需要再进去凑这个热闹了吧。 陈洪进仿佛是没有听到李丛嘉说的话一般的,仍然盯着城门的方向。虽然在镡州的时候经历过一次,但是那次毕竟是在凌晨昏暗之时,而且自己当时也正在后军,离的比较远。远没有这次这么的近距离观看大量火药爆炸的效果所带来的震撼。 建州城在闽地算的上是雄城,四扇城门都是特制的铁包巨木的格式,坚固异常。若是像往常一般的用攻城锤去撞击,不知要何时才能把它造成伤害,给撞开。又不知道攻城方要在城门下丢失多少士兵的性命来交换。没想到自己的主公却能够略施手段,在一瞬间就把城门摧毁了。 此等手段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深不可测。转头看了看李丛嘉,见主公正望着自己,连忙躬身道:卑职刚才一时愣神了,请郡王恕罪。郡王可是要卑职去做什么,卑职马上就去办。 李煜摇了摇手道:无事,洪进只需在这里跟我一起等待消息就好。 陈洪进拱手施礼道遵命,再也不提要带军进城的事了。 不多会儿,城里就传来了消息,不但活捉了王延政,还把王延政手下包括丞相杨思恭在内的大小官员给一锅端了。 而且由于清海军攻击的速度迅猛,基本上都是在守城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让他们做了俘虏。所以也没有造成什么溃兵冲击城中的百姓事发生,建州城中只起了几个小火头,便很快被清海军士兵给扑灭了,军中设立的军法司的人又出来维持城中秩序,建州城也很快安定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李煜总算放下心,命令除留一部分士兵继续清剿残敌之外,其他诸军都退到城外安营扎寨。安排随军的安民官员,去组织安抚建州百姓。还让把四门大开,请何敬洙领南唐军进城,以表示南唐对建州占领的事实。 何敬洙那里,军中上下一开始听到了南面传来的鼓声之后,知道了清海军开始要攻城了。但没过多久就又听到了一阵巨响伴随着大地的震动传来。 何敬洙本人是猜测到那大概是怎么回事的,想当初在李丛嘉身边时,他也是见识过的,所以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见自己军中上下听到巨响都很骇然,就传令到诸军,叫各人不要惊慌,此乃是天降破城吉兆,不久城池必将会被攻破。 南唐诸将都对主帅的说词表示怀疑,自古天降旱雷,必有妖孽出现,哪里会是什么吉兆。 但是一个时辰后,从清海军那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已经攻破了建州城,并且生擒了王延政,现在清海军要开始撤离建州城,请南唐军进驻建州城,以便实现对建州城的占领。 完全不能相信的南唐诸将,现场就要斥骂那个自称是清海军的信使,但是被大帅何敬洙所阻拦,何敬洙对众人道:是真是假,我们等等看不就知道了。 当城内的清海军士兵打开了建州城的北城门,邀请南唐军进入时,南唐军将士们仍然是不肯相信。都有所怀疑这个信使是假的,定是那王延政施展的诡计,想把南唐军引诱进建州城,这是引君入瓮之计。都要求大帅三思。 知道怎么解释众将都很难相信的何敬洙摇了摇头,派先锋桥道使王建峰率领五千精锐先行进城,这样确定没有问题,用来打消众人的疑虑。 当众将们眼睁睁的看着王建峰带领着五千南唐军,小心谨慎的从大开的建州北门进入了建州城,可并没有众人想象的城门上掉落大石封锁城门的事情发生。 不久就有王建峰派手下过来报信说,建州城确是北清海军攻破了,清海军还在维持着城中的秩序,并请何大帅赶紧带大军进城。 这时的南唐诸将才相信了建州城确实是被清海军在几个时辰内就给攻克了。自祖全恩起各人都惊骇异常,惊讶着这清海军攻城克地的能力。 偌大的一个建州城说攻就攻下了,从而各人心中对于将来可能要长期与有如此手段,且人数超过自己的友军比邻相处,不由的开始多带了几分小心。 何敬洙这个大帅倒是比手下人洒脱太多了,心中一点也没有白占了怎么看都比南唐军要厉害的一方势力的军功的负担。 当何敬洙全军开进了建州城时,清海军已经撤离的一个不剩了。 南唐军很快的就接管了建州城各处的城防,并且在何大帅的命令下,严肃军纪,不准骚扰百姓。还有就是收拢城中各处俘虏,如果是那些暂时强征的百姓,在放下武器后则可以释放回家了。城中各项安抚措施都在唐军主帅的命令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按照李煜答应林仁肇和福州兵们的约定,李煜看了一眼,关在囚车中失魂落魄的王延政之后,就让人把他送往福州,准备交给福州人民去处置了。 对于这样一个人李煜也懒得多说,至于建州的其他官员,挑选了十几个官位高的,与报捷信一起送往金陵,算是献捷,也给自己的皇祖父开心一下,这些人之中就有杨思恭。 在李煜原来的规划之中建州是要给南唐占领的,南唐朝廷出钱出力,还派出了两只大军。虽然周邺那边攻打汀州的队伍现在也没有传来什么好消息,但是这人也出了钱也出了,不给点好处怎么也说不过去。再者南唐军如果最后没点成果怕是有人要说自己的皇祖父穷兵黩武,一意孤行,最后弄了一个一无所获的大笑话呢。建州这么个大州,足以堵住朝中的悠悠众口了。 现在自己的秘密也不想这么早的揭示出去,对自己现在来说最好的行事方法还是那句话,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隐藏的实力才是实力,暴露过多只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手段。李煜现在在南唐国内,顶个皇孙,太子之子和郡王的头衔就足够了,顶多日后再加一个大富豪的身份做掩护。 还有就是已经打下来的漳州泉州和福州,在明面上李煜依然想把他们从中天八国中给分离出去。当然实际的控制人依然要给自己的手下了。他自己的这个方案也早就跟烈祖皇帝商讨过的,烈祖也说会尽量配合他。 想到此处,李煜脸上露出一丝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的表情来,通知传令兵给各军将领,今夜在建州城外驻扎一夜,明日全军拔营开往福州城。 清海军的士兵们在忙着扎营,造饭的时候,身为主公的李煜却带着护卫来到了建州城内原来王延政的王府中。他跟何敬洙约好了在这里会面的。何敬洙的帅帐现在设在原来的丞相杨思恭的府上,富沙王府他是不敢用来做帅帐的,不然被有心人利用了到朝廷上去告发他有自立之心的话,他就罪责难逃了。 李煜跟着事先准备的熟悉建州城的向导来到了富沙王府。刚才在来的路上,李煜也看到了建州城内的满目疮痍,百姓也是面黄肌瘦,比之自己见到过的漳州和泉州的百姓,状况还要差好多,这就是处于战争核心地带的百姓们的生活状态。长期处于这种状态下的百姓的眼神是没有光彩的。李煜看后也不由的暗自神伤,也暗暗的决定日后要尽可能的给治下的百姓多一些生活着的希望。自己不但要活下去,还得带着这些原来会葬身于战火的人们一起活下去。 在王府等了一小会儿,何敬洙就带着几个侍卫过来了,见了李煜首先向李煜行礼道:末将来迟,请殿下恕罪。 李煜抬手道:无妨,我也只比何将军早来两步罢了。 何敬洙道:其实卑职之所以晚来乃是在接待金陵府来的传旨使者. 李煜抬眉道:哦,皇祖父又给将军传旨意来了,难道是嘉奖将军的旨意。 何敬洙笑道:这个旨意上确实对末将有所提及,但是其中提及更多的却是殿下麾下的清海军。 李煜道:写给我的,不知那位传旨的使者在哪里,本王倒是要去见一见。 何敬洙道:人我已经带来了,就是这位公公。 顺着何敬洙的指向,李煜这才发觉了在他的侍卫中,确实有一个身材中等,面白无须,类似太监的人,那人现在正一脸谄笑的看着自己。他见到了何敬洙提及到他了,便赶忙走过来向李煜施礼道:奴才升元殿内侍王得顺见过郡王殿下。 李煜心知既然皇祖父把这个人派过来给自己传旨,说明这个人还是很得祖父的信任的,便笑道:公公这里有皇祖父的旨意给我?。 那王德顺道:给何将军的确是正式的旨意,给郡王的却是陛下的私信。说完便从袖子中取过了一个封好口的信封,恭敬的双手递给李煜。 李煜接过来,当场撕开来一看,见也没什么特别的话,主要大意就是说闽国这里的事一了,就让自己与何敬洙一起准时去金陵参加庆功宴,当然还得带着那个假张遇贤。另外还给了自己一个大礼,就是派了王德顺带了一份盖好的了皇帝大印的空白圣旨,让自己在打下来的地方,该怎么封官的就怎么封官,当然一定要用人得当,把闽地尽快安定下来。 李煜看的高兴,心道真是亲爷爷啊。 李煜对王德顺道:圣旨在你身上么? 王德顺回道:正在奴才身上。 李煜又道:那待会儿王公公就跟我走吧,到时候宣读圣旨的时候还得麻烦公公宣旨呢。 王德顺恭敬道:奴才遵命。 与传旨太监说完话,李煜便又对何敬洙道:见何将军红光满面,是不是又升官了啊。 何敬洙笑道:托陛下的洪恩,末将也是沾了郡王的光了,陛下旨意上说,若是攻下了建州,则改建州为永安节度使府,由末将来做这永安节度使。 李煜听后拍手道:如此就最好了。建州是一个大州,如今经历了诸多的战乱,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有将军这样的忠臣良将在此地坐镇,对于那些期待着战后能够过上安定生活的老百姓来说太好不过了。 何敬洙拱手道:郡王谬赞了,末将在民政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能够做到的只有勤勉二子而已。敬洙知道郡王在牧民为政上面,颇有建树,方便之处还请郡王多指点一二,以开敬洙之毛瑟。 李煜笑道:唉,我与将军都是自己人,哪有说两家话之理,日后互相照应自是应该的。 何敬洙连忙道:确是、确是。 何敬洙心道自己自从认识了这个小王子之后,官阶就不断的上升,连陛下对自己的态度也比过去亲近许多,这位小爷可算是自己的福星,而且他自身又有相当的实力,自己当然要跟他好好亲近才是。 一旁的王德顺看着这位小王爷肆无忌惮的拉拢封疆大吏,也是装做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样子。 李煜知道何敬洙的为人,保境安民的话也用不着自己去跟他多说,在告知了明天清海军就会拔营下福州后,再寒暄一阵后就带着王德顺回到了城外的清海军军营。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上,待全军用过早饭后,清海军大营中就响起拔营的号角声。准备停当后的大军就浩浩荡荡的向南而去,也让留在建州城中提防着清海军的南唐军各将校的一颗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李煜的大军过了镡州,顺着闽江一路南下,到了第六日的时候就来到了福州城下。 福州城中的百姓空城而出的来欢迎清海大军来到福州,李煜心道福州的百姓可真热情,情报司的宣传工作做的也不错,正用赞许的眼光看向李台。 李台像会意了自己主公眼神一般的,用手指了指福州的城头。 李煜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了然,只见城头的一个旗杆上正悬挂着一副森森的白骨。用猜的李煜也知道这定然是王延政那死鬼了,不会是跟后世明朝的那个袁从焕一样的被百姓一口一口的给吃掉的吧,好歹人家袁从焕是被冤枉的,这个家伙却是死有余辜。 想到这里,李丛嘉看着路两旁热情的福州百姓,都是一副善良的面孔,谁又能想到,这一副副善良的面孔,一旦被怒火充斥时,爆发出的力量将是何等的强大,又会干出何等残酷的事来。 ; 第74章 福州城中的安排一 ?李煜看着看着王延政的尸骸,深刻感到太宗的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名言的正确性,自己要在这乱世中求活,必定是要善于驭水弄舟的。 望着骑马走在最前方的“张遇贤”,正在与福州城推选出的有名望的士人以及德高望重的乡老们情切的交谈着,更觉的让张遇贤去施行亲民政策是相当的必要。打天下靠士兵,治理天下靠的是收买天下百姓之心的良政啊。 队伍在福州城热情的百姓的簇拥下走走停停的,用了不少的时间才到达了福州原来的政治统治中心的所在地,王氏政权所建的闽国王宫前。 李煜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看着这王宫,点了下头,心道不错。在连年内战的环境之下,闽国的各位统治者们竟然也没有忘记修建自己的居住地,没有要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质的意思。这宫殿修建的也是相当的金碧辉煌,比起相对和平发展了一二十年的南唐国所建的皇宫来也是不遑多让的了。 也不知道闽国的这几任统治者到底收刮了当地百姓多少的民脂民膏建造出来的。 李煜想如果自己把这些象征闽国王权的宫殿将来用做他用,福州的百姓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见的吧。自己毕竟不是项羽没那么大的气魄也没那么傻把它一把火烧掉,用来建造什么孤儿院,养老院都是不错的么。 对凑过来的李台道:将来把这皇宫做为共济会在福州的分会场,你看如何。 李台没想到自己的主公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略一思考也就了然了,心想将来李煜的脚步肯定不止会停留在这闽地,所以这福州的王宫李煜怕是住不得的,既然主公住不了,那么李台也认为这个地方便没有人有资格独住进去的。况且以自己主公一直的处事风格,变废为宝是必须的。 李台轻声笑道:主公说的正是,以这偌大的一个地方为基地,这福州的共济会定然能够为地方办很多有益的事情的。 李煜又点点了头,便退回了马车中,隔着车棚对李台道:进入王宫后,把相关的人给我召集一下,大家伙开一个小会。商讨一下以后闽地的管理事项。 李台领命去安排人传达李煜的旨意。 队伍进入了原闽国的王宫,留下“张遇贤”去接待安慰一批又一批的福州各方的百姓代表们。这些人都是被推举出来的,估计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探听一下清海军将来对闽地的统治要实行的方略和政策。 虽然早有清海军预先派遣过来的官员发布了相关的安民政策,但是如果能够在清海军的最高统治者张遇贤的口中得到相关的消息,却是最让各方的乡老百姓们安心的了。“张遇贤”也在李煜的示意下不厌其烦的将清海军的优良政策解释给这些人听,也让这一波波的人,忐忑而来,开开心心的而去了。 李煜自己现在也没闲着,正坐在王宫的一个偏殿内等着自己的各个手下过来集合开会。 他料想到估计自己在这闽地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因为取得了现在的这个结果,南唐朝廷上下估计现在都不会太淡定的了。不管是皇祖父之于自己,还是朝廷中的各重臣对于张遇贤,都是希望清海军的最高领导者能够尽早去金陵走上一着的。 事实确是如李煜预料的一般,烈祖李昪想要见见自己这个孙子当然是因为自己这个孙子这次给他的刺激太大了,十岁不到的年纪就领导了一场灭国之战。 这个孙子取得的成绩都快要赶上烈祖这个身为开国皇帝的爷爷了,为大唐开疆扩土疆域之大,似乎已甚于烈祖了。 烈祖最近常想自己的这个孙子或许真的如自己当年在他出生的时候所做的那个梦一样是真龙所化。烈祖自得南唐皇帝宝座以来,他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放弃过要恢复李唐盛世的野心,现在也不由的想,难不成自己的目标会由这个孙子来辅助自己实现?总之,皇帝是一定要见自己这个孙子的。 至于南唐朝中的重臣们要招张遇贤进金陵的原因也有不少。其中不少人害怕张遇贤会拥兵自重,是不是地盘大了,野心也会扩大了,有没有要和南唐掰腕子的想法呢,招他进金陵就是一种试探。 也有的人也想结交一下张遇贤,毕竟整个南唐所属,也只有张遇贤是最独立的诸侯。不久前还被皇帝封了异姓王,手下所掌握的军事实力也最强,现在结交了张遇贤说不定能够成为自己和家族日后的一条退路呢。 更有人想的再远一点的,假如有一天皇帝驾崩了,在朝廷外面有这么一支强大的力量的支持,足以影响到下一任皇帝的龙椅坐的稳定不稳定。 凡此种种,才让李煜觉得自己在闽地的剩下的时间不会太多了,得尽早安排好闽地后续的稳定统治才行。 现在已近年尾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过年了。李煜自己出来也有一年,想想自己这一年来自己所经历的,有点如梦如幻的感觉。 从年初出来,先收服了三个堪用的手下开始。 然后就是一个月平定了诸祐的民乱。 两个月剿灭了张遇贤在虔州的作乱。 后面就有了南下南汉,为南唐打通到南海的计划,休整了三个月后,在南汉内应的配合下,利用南汉君臣互相猜忌,只用两个月的时间,就拿下了南汉兴王府以东的几个州府,达到了打通南海的目的。 本以为可以在新建立的中天八国中安安静静的过个暖和年的,没想到,闽国的王氏兄弟们瞎打架,还把自己的祖父烈祖皇帝给惹恼了,就有了南唐三路大军灭闽的事发生,但是从开始发兵到王延政的覆亡,结束了这场战争也就三个月有余。 虽然这于自己实行的谋定而后动的闪击战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天时地利人和也是少不了的,自己的运气也很好。所以才有了后面的连战连捷。外带自己也收服了不少的良臣健将。 联想起来,自己当时决定要离开金陵,出来历练的想法,还是有了一个好的结果,南中国从此就成为了南唐的后花园了。 这个时代的人当然是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掌握了南海意味着什么。 南海外可不仅仅是当代的中原人所认为的蛮荒流放之地,当日后自己把罗盘、指南针,以及能经历海上巨浪的大型海船给造出来,再开创新的航线,以及总结归纳实用的航海技术后,这广阔的南海就是一个自己予取予求的大宝库啊。 自己将来领导南唐要大发展,钱肯定少不了。有了繁荣的海运,垄断了海上的丝绸之路还怕自己没有钱么,玻璃,海盐都是自己将来的独家垄断的财源,还有传统的茶叶,丝绸,瓷器可以往西方世界倾销。换回海量的真金白银和宝石。这能给自己武装多少军队啊。 还有就是五代十国就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一个乱世,要问乱世什么最宝贵,肯定是粮食啊。比如战争最频繁,改朝换代最厉害的中原地区,农民们不是被抓壮丁拉去打仗了,就是为了逃避战火躲进了深山老林中,有些运气好的才能逃难到南唐这种相对安定的国家苟存。这样就造成了中原地区有大量的田地荒芜,天上不掉粮食下来,人就没吃的,所以才会有吃人的惨剧发生。 李煜想自己将来拥有了南海,可以用海船到离自己不远的占城去运粮食,也就是后世的中南半岛。那里的气候温暖湿润,土地肥沃,最是适合种植水稻了,而且是一年三熟。粮食多的吃不完,自己完全可以用一个玻璃珠子一船粮食的价格,跟当地的土人头领们进行一个大家都开心的公平交易。 自己有了大量的粮食,治下的百姓有了吃食,社会就能稳定了,现在的粮食就相当于后世的国家黄金储备。也可以用粮食去收买他国的人心,有时候会比派遣军队去进攻的效果更好。 李煜想到此就决定等开完会后,就让老管家配合后勤司着手这件事。 就在此时的偏殿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李煜现在带在身边的骨干力量,以及以后将要成为骨干的一些人。有从中天八国带过来的虎卫都指挥使马承俊,彪卫都指挥使刘茂忠,行军长史僧景全,军情司都统李台全都到齐。还有进入闽地后收用的漳州的程汉,泉州的留从效、张汉思三兄弟、陈洪进,福州的林仁肇林仁翰兄弟,原建州所属的黄仁讽,陈继。 众人进来见到李煜正坐在那里发呆,都不敢打扰,各自在下手位按照侍卫的指引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都在等着李煜回神。 林仁翰是第一次见到李煜,在十几日之前,他听到由兄弟林仁肇带回来的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首先是被王延政的残暴所震惊,其次是被李煜首肯林仁肇可以向乃兄说出清海军的实情带来的冲击。 林仁肇也向兄长说出了自己要跟随李煜的决定,并且劝说兄长一起奉李煜为主公,这样闽地的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 面对兄弟苦口婆心的劝解以及福州城现在被清海军占领的既成事实,林仁翰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中整整三天,当他第三日走出书房时便做出了归顺李煜的决定。 林仁翰现在见到了真人,虽然早就有林仁肇打过预防针,说了主公乃是天纵之才,年纪只有十岁(实际是十岁不到)但是却能把清海军辖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又兼对治下百姓仁厚异常,实在是一位不可遇的好主公。但是看着眼前的正在发呆中的小人儿,实在难以与传说中能翻云覆雨的人物联系起来。看着其他人都毕恭毕敬的面对着这个小人儿坐着,他的心中也是五味成杂。 ; 88章 献寿礼 寿宴上,众臣子们都在向宋皇后敬献礼物,李煜看看别人都敬献的差不多了,便也站起身来。 在烈祖皇帝一副等着看好礼物的眼神中,李煜先向祖父母这老二位行礼,然后用清脆的童声道:今天是皇祖母的寿辰,孙儿在这里先祝皇祖母身体康泰,万寿无疆。孙儿在偶然下也得到了几个还看的上眼的物件,想敬献给皇祖母,以表孙儿对祖母的敬爱之心。 宋皇后对自己这个长的眉清目秀的孙子本就喜欢,最近也常听皇帝在自己面前提起和夸赞这个孙子。现在被皇帝特命坐到身边来的这个小孙子,又说出了祝寿的喜庆话,不由的高兴,连道好好好。 又说道乖孙有心就成,礼物就不要如其他人一般的讲究了。 宋皇后正想说礼物就让李煜自己收着回家玩去之类的话的时候,却被烈祖皇帝拦住了。只见烈祖皇帝若有深意的道:看看也无妨,如真是重光孩儿省下的零花钱,那便不要罢了。 无奈的听着祖父在那里损贬自己,李煜只能听着、看着桌面上听到的人,无不露出笑意。 等到烈祖说完,李煜便道:禀祖母,孩儿第一件要献给祖母的,确实是一个小玩意儿,但是也不是什么零花钱可以随便买来的,这点马上就请皇祖父给做一个见证吧。 对于孙子跟自己故意的斗嘴,烈祖也只是哈哈一笑的,直道好。 李煜便让现场的管事太监从存放礼物的地方取来了自己的几个包裹,亲自打开第一个包裹,并将其中包着的一个做工精美的小木匣双手放到宋皇后的面前。 李煜小心的打开盖子,宋皇后与烈祖皇帝,以及其他脖子够长的人都好奇的往这匣子里看,好奇到底这个小皇孙献上的是何物。 烈祖皇帝就见自己孙子放在匣子里的竟是两块被分别镶嵌在木框子里的圆形的透明的冰翠,看透明度确实是市面少有的稀有品种。不由的点点头,还没开口点评,就听见同桌的自己的小儿子江王李景逷道:原来是冰翠,如这般透明的我却是没有见过,重光怕是花了不少的零用钱吧。 这个江王因为不是宋皇后所生的,而且一生下来因为跟烈祖小时候长的很像,所以是最得烈祖喜欢的。他的生母就有了想让烈祖立他为太子的想法,烈祖知道了很生气,还将江王的生母打入冷宫了一段时间。所以经过这件事后李璟几兄弟都很不待见这个小兄弟。况且除了长相,这位二十多岁的江王在性格能力上没有一样像烈祖的。为人浮夸好享乐,可能也是小时候烈祖太宠溺的结果吧。 总之这么样一个人说的话李煜也懒得搭理,给其一个看乡巴佬、土包子的眼神,转而对宋皇后道:皇祖母或许会以为这仅仅只是一块好看的冰翠,其实它还有很神奇的作用哦。 说完李煜就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信纸,信纸上面是李煜提前抄写的几篇论语,字很小,上了年纪的人读起来肯定吃力的。 李煜将信纸平铺在宋皇后的面前道:请皇祖母看这纸上的文字,是否觉的抄录的太小,导致阅读困难呢。现在孙儿请皇祖母如此这般的,隔着我这盒子中所装之物去看,看看又会有什么不一样的。 说着李煜便拿起自己做的两支放大镜中的一支,放在信纸上,让 (本章未完,请翻页)宋皇后隔着放大镜看。 宋皇后按着李煜说的透过放大镜一看,纸上的字迹陡然的被放大了四五倍大小。竟然一时吃惊般的啊的惊叫了一声。一旁的烈祖皇帝也是好奇的伸过头来看,同样的得到的是效果不减的大为惊异。在很快的适应之后,这两位国家的主人又充满好奇心的一个人拿着一个放大镜,到处放大起东西来,烈祖皇帝还孩童般的对着王绍颜的脸放大了一下,得到一只大牛眼的效果之后,哈哈大笑。 等这两位玩闹了一阵,弄得殿中其他不知道的人都莫名其妙得很,不知道皇帝皇后得到了什么宝物,竟然都爱不释手了。 李煜轻轻咳嗽了一声,恭敬道:皇祖父,皇祖母觉得孙儿这礼物如何呢?此物有一诨名,叫做放大镜,特点就是用此放大镜看事物,被看到的事物都会放大好多倍。 烈祖李昪点头道:果然是不错的宝贝。 宋皇后也道:重光的礼物,哀家也甚是喜欢。哀家近来总是觉的眼睛看东西不如以前,也是如此,得找字符大的书本阅读才行,现在有了重光的礼物以后就不担心看不清字了。 微微一笑,李煜道:皇祖母喜欢就好。从嘉现在要献上第二件礼物,这是从嘉这次礼物中的主打,相信祖母一定会喜欢的。 宋皇后微笑着对李煜点头,表示等着看李煜的下一个好礼物,其他人也都等着看。太子李璟本来也想伸手从盒子里取过放大镜来看看,却被自己的老子皇帝一手拍开,烈祖还把盒子重新盖好,然后将盒子塞入自己怀里。搞得看见的人都讪笑不已。更是惊奇着定南郡王李丛嘉所献上礼物的神奇。 李煜也是要打开第二件礼物,还未拆开,却被烈祖皇帝一把抢过,他还笑道:揭开神奇宝物的面纱的事,也是一件有趣的事呢,来皇后,你自己拆开,第一个来见证这一刻如何。 宋皇后也笑着回道:陛下说的甚是有理,就让妾身来拆看重光又给我这个祖母准备了什么好礼物呢。 李煜也插口道:那就劳烦祖母。 宋皇后亲自拆起包装纸来,打开后,展现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红木盒子,看样子像是一个梳妆盒之类的。这可是李煜的家具工坊的工人用了上好的红木精雕而成的,造型很是优美,上面雕龙画凤的,很符合古代富贵人家的审美观念。 烈祖皇帝点了点头,自觉盒子的外观就很不错,但他知道好东西肯定是在里面的,就以目光示意皇后赶快打开盒子,皇后会意的先拨开箱子一端的金属扣,用两只手慢慢的掀起盒盖。 旁边的人,包括烈祖皇帝都在透过慢慢打开的缝隙,偷看里面到底放着啥,但是令所有人都失望的是,缝隙里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光彩透露出来,里面放着什么透过缝隙还真看不出。 宋皇后不管他人热切的眼神,仍然以自己的慢动作打开盒子,当盖子打开快有九十度的时候,宋皇后终于看清了,但她这回手上的反应更大,像是盒子中放了什么毒蛇猛兽般的,倏然收回,盒盖又怦然盖上了。 除了站在皇帝皇后身后的王绍颜,其他人即使靠的近的烈祖皇帝,因为是在侧面,而且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盒子底,并没有注意到最大的秘密就在盒盖上呢。见皇后如此反应,烈祖皇帝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由的奇怪道:朕适才明明什么也没有在盒子里看到,可皇后的反应却为什么如此之大。 皇后震惊的神色稍安,却向李煜投去质询的眼神,又回答烈祖皇帝道:回陛下,刚刚妾身却是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事,正要询问我们的好孙儿呢。重光,这盒中的宝物确是真的存在的,不是法师施展的法术么? 李煜笑道:皇祖母务须担心,这只不过是从嘉的师傅交给从嘉的一件奇巧之物,跟神怪之说并无关系。皇祖母尽可打开来,仔细察看。 烈祖皇帝听了,知道皇后这是中了李煜那位高人师傅一脉所创造的神奇之物的招了,不由笑道:皇后放心,重光有一个奇人师傅的事,朕也是知道的,奇人有点奇物算不得什么。 宋皇后知道自己现在嘴上怎么解释皇帝和众人都是不能够理解自己刚才因那惊鸿一瞥而感受到的震惊的,便又一次快速的打开盒子,让皇帝自己看看到底是什么。 烈祖皇帝看着皇后特意打开面相自己的盒子,他这时确实看清了,才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烈祖皇帝对面的盒子中显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他自己来,当然了是在镜子中。 中国古代的铜镜照出的人影,也就是模糊一片,清晰度估计比水中的倒影还差呢。哪里有人会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能把人如此清晰,毫发毕现的照映出来的神奇的镜子呢。 烈祖连忙的对着镜子做了好几个动作,确定了镜子中那个两鬓斑白,但脸色红润,面型又有点威严的人确实是自己。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自己。看了又看,又点头,连道不错不错。说着把盒子盖好,斩断了几个儿子窥视的眼光。又有了要把这盒子塞怀里去的动作,也不管这盒子这么大,塞怀里成什么样了。 没想到这时有一双手,更加迅速的一把从烈祖皇帝手中抢过盒子。烈祖一愣,却是皇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手中取回了自己的生日礼物。平时温和的皇后这时候还表现出一副这是我的,谁都别想碰,谁动老娘就跟他拼命的架势,双手紧紧抱着盒子不松手。 烈祖皇帝尴尬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场的人极少看到皇帝这个样子,都想笑又不敢笑,只有李煜一个人在一旁没心没肺的哈哈笑了起来。 烈祖皇帝看到了,轻轻一拍李煜的小脑袋,笑骂道:就是你个鬼机灵。 李煜假装疼般的哎呦一声捂头叫起来。 害得那边得到极端满意礼物的宋皇后,不由的在一边轻推了一下烈祖皇帝,嗔怪他揍疼了自己最爱的这个孙子了。熟话说的好,哪个女人不爱美,宋皇后现在就处于一镜在手,天下我有的满足状态了,对于李煜这个献上镜子的孙子,是真的疼爱到骨子里去了,怎么能够容忍任何人欺负他呢。 李煜又呵呵的笑着对宋皇后道:皇祖母,孙儿这最重要的礼物也送了,不知道皇祖母还满意否?孙儿下面还有一个小添头的礼物要献给皇祖母。这个礼物虽然没有上面两件神奇,也都是用普通的材料制作的,但是却是能够给皇祖母休闲娱乐的一个好玩意。希望皇祖母仍然会喜欢。 烈祖皇帝从李煜手下抢过这最后的一个包裹,先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道:嗯,还有点分量,既然是最后一个,那就由朕来拆吧。 (本章完) 89章 赢得一个老婆 烈祖皇帝要亲自打开了孙子李煜带来的第三件礼物,也是满心期盼的打开了其中的盒子,却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一寸宽两寸长半寸厚的一个奇怪的东西来。烈祖将之抓在手上反复的端视,凭手感外观,好像是象牙所制,除了见到此物的一面上画了好几个圈圈,烈祖完全不知所以然。这样的小方块在木盒子里铺着好两层,估摸着怕不有一百多个吧。 李煜知道自己不解释,恐怕没有人会看懂这麻将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了。便又对烈祖和宋皇后行礼,然后道:禀皇祖父、皇祖母,此物名叫麻将,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孙儿也不清楚。刚才孙儿也说了,敬献此物是用来给皇祖母休闲娱乐之用的,至于玩法,请听孙儿一一道来。 接下来就是李煜滔滔不绝的给皇帝和皇后讲解这麻将的玩法,当然一旁能够听到的人,也都在侧耳倾听着李煜的讲解。他们都觉得李煜今天敬献的东西各个都很不平凡来着。 经过李煜一遍仔细的讲解,烈祖和宋皇后听的都很入神,其间有不清楚的还特意又问过李煜,李煜又都一一讲解。当李煜讲解完,烈祖很是高兴道:这个玩法的确新奇,皇后你认为这麻将如何,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后面练练手,看看这个麻将玩起来是否如重光说的那般变化多端。 宋皇后听了皇帝的话心中也是很意动的,毕竟在古代适合成年人活动休闲的项目不多,像皇帝皇后,这老二位年龄层的,可选的就更少了。所以为了丰富自己祖父母的晚年生活,李煜却把麻将给推出来了。 不过现在正是给宋皇后这位主角办寿宴呢,她这个主人要是走了怕是不太好,宋皇后以目光示意了全场道:可是,现在。。。 烈祖知道自己的皇后什么意思,但是这又不是涉及官府的政事,话说回来,只是为自己老婆过生日,身为皇帝,还不能随心所欲么。便无所谓道:今天当然是皇后最大,众位爱卿们这里又有歌舞看着,也不会觉得被冷落的。我们这就去去练练手,叫上重光可以边玩边练么。 宋皇后见皇帝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心下也是想去玩玩这麻将,也就同意了。 这里李煜听说还要叫上自己,不由的张口对烈祖道:皇祖父,这要是叫上孙儿,孙儿自然是愿意陪祖父母来上几圈的。但是玩这麻将,得是来玩真金白银的才好。 烈祖听了,笑骂着一瞪眼道:你这个机灵鬼,还真想赢祖父母得钱不成。 李煜嘿嘿笑道:这只是一个说法,玩麻将就是要带一点彩头才有意思啊。还有皇祖父,我刚才也说过了,玩这麻将一般得要四个人,分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这我们还缺一个人呢。 烈祖听了李煜得话,点点头,无视了几个在一边跃跃欲试的儿子们。想了想,道:大理寺卿、司徒周宗可在? 坐的桌位离主桌不远的周宗连忙的起身,施礼回答道:臣周宗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烈祖看向他道:这第四个人,就是你吧。 周宗受宠若惊般的连忙道:臣遵旨,臣一定做好这第四个人。 说完周宗还一副小人得志般的,向同桌的人挺起了胸脯,以便向别人展示,现在他周宗正是圣眷正隆的时候,不然这第四个人怎么就找上他了的呢。 李煜也瞟了这家伙一眼,心道这是一个很好的送财童子啊。就是老了点,人也色了点。 在众朝臣恭送的目光下,烈祖和宋皇后带着李煜和周宗来到了后面的一个小偏殿,这里也早就点起了暖炉,也许是地方小,耗费的木炭比较少的缘故,所以勤俭的烈祖皇帝才会令人把暖炉点起来,让这小偏殿比外面的大厅要暖和太多了。 废话不多说,方桌驾起来,麻将铺开,皇帝、皇后、皇孙还有一个有钱的大臣就在这里摆开了龙门阵。 总的来说,这帝后一对人,本就是人中的灵杰,而且也很有打麻将的天赋,在李煜言传身教的走了几圈之后,已经能够熟练的胡牌了。至于坐在烈祖上家的周宗,总是要不断的挑牌送给皇帝吃,打的也很辛苦,不过却很锻炼牌技。 对周宗鄙视归鄙视,牌李煜还是要胡的,正准备拿下烈祖出的一个二饼,胡一个清一色的,刚要动手拿牌,却看到自己祖母,对着那张二饼望眼欲穿的眼神,便下意识的缩回手。当然结果就是宋皇后兴高采烈的吃牌胡了。 李煜感叹这打麻将真的是不能让的啊,一步让出,整个的牌运都让没了,到了后来李煜竟然一次都没有胡过牌。这也使他自己身上带的十两金子也所剩无几。而在李煜对面的倒霉鬼周宗,输给皇帝夫妻的钱财更多,但是看他脸上的表情却是痛苦和快乐并存的很复杂的样子。每拿起一张牌,他还会做出一种便秘的表情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圈了,终于当李煜又摸到那个幸运的二饼的时候,心情异常的激动,心道终于让哥也发一回了。大叫胡牌大‘三元。 并且激动的跳了起来,那高兴样看的烈祖与宋皇后也是直乐,胡大牌最高兴的当然就是收钱了,烈祖象征性的扔给一块碎银子,虽然数目不对,但是什么叫,“我是你孙子”,烈祖皇帝用行动给出了最好的解释。还是奶奶好,该给多少就给多少。 丫的,到了周宗这就玩不下去了,这老小子尽然敢一毛不拔,还把他那边空旷的桌面展示李煜看,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李煜心道这是欺负咱年纪小,想赖账么,这可不成,全南唐最大的两个公正人在旁边看着呢。 烈祖皇帝跟他孙子的性格竟有不少相似的地方,比如现在他自己可以赖账,却看不得别人赖账,也开口为孙子李煜打抱不平,说起什么牌桌上无父子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了。最后他还能扯到国家大义上去。吓的周宗跪地不起,并保证回家取钱后,加倍奉还给皇孙殿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烈祖皇帝和宋皇后都面带笑意的对视了一眼,李煜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有阴谋的感觉来。而且这个阴谋好像还是牵扯到自己的。 烈祖皇帝就对周宗道:熟话说的好,父债子还。不过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没有资格来欠我皇家的债的。听说你那个大女儿,周娥皇,从小就天生丽质,长的甚为可人。年纪也和我孙重光年纪相近,不如这样,就把你那大女儿娥皇,当作这次的赌债,陪给我孙做媳妇儿吧。先把这门亲事定下,等过几年他们成年了,就给他们成亲。 周宗现在如何听不出皇帝要与自己结亲家的意思,他自己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了。不说李煜在周宗眼里,本就属于人中之龙,前途不可限量。只是皇帝做媒这一项,就是要把他女儿嫁给一头猪,他也得高兴的接受不是。 一边的李煜,开始听的自己的祖父说话,越听咋这么像黄世仁来着的呢。听着听着,倒把自己的婚姻给包办了。可怜自己现在才一个十岁的孩子,虽然对方是自己潜意识里老婆的第一候选人,但是现在就是感觉特别的别扭。 一脸苦笑的李煜,看着自己的皇祖父和皇祖母在那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定着李煜的终身大事,显然二老在这件事上,事先通过气的。也不好插话,自己是愿意呢还是愿意呢。 反正离开皇宫的时候李煜仍然一脸的发懵,话说今天计划送礼物,没想着要回礼啊,没想到皇祖父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走出宫门,李煜用小手搓了一把小脸。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李煜看着外面高升的月亮,估摸着时间怎么也有晚上十点以上了吧。万寿宫中的宴会也早就结束了,人也都走光了。太子一家也早回了东宫,所以在宫门外等着李煜的是刘茂忠和林仁肇二人,领着二十几个侍卫护卫的李煜的专用马车。这是王管家得到了太子带来的消息,并且让其派马车在皇宫外等候李煜出来时用。 见李煜出了宫门,刘、林二人忙过来行礼,李煜在二人的帮助下登上马车就要回去,就听见身后,周宗高声叫着:贤婿留步。 李煜知道自己的这个便宜老丈人有话对自己说,自己也有话要跟他说的,不过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自己也没那个心情。只是抛下一句,改日再另行相商。便钻进马车,绝尘而去了。 看着李煜远去的马车背影,周宗面带笑意的站在宫门口,今天参加皇后娘娘的寿宴,在众朝臣中收获最大的就属他周宗了。这个女婿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一旁早有周宗的家人,驾着马车在宫外等候了多时了。见到自家的老爷出来了,赶忙把马车赶过来,并取过上车凳,请老爷上车。 周宗心情相当不错的登上了自家的马车,对车夫道:打道回府。 滚滚的车轮声远去,御道街上又恢复了宁静。只是不时的会看到一队禁军士兵,在街头巡逻走过。 (本章完) 90章 寿宴后遗症 马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李煜坐在车中,听着外面骑马并行的林仁肇向他道:主公,陈洪进都统和李台大人派人来报,说是对先期安排的任务已经打探出一点眉目,问主公下一步有何指示。 李煜想了一下,这二人是自己暗中派来金陵的一路人马,先是让他们潜伏在民间暗中为自己调查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的。顺便也在金陵城中建立几个据点,方便日后的行事。 便对林仁肇道:告诉他们,明天我就去他们的歇脚点,跟他们商谈相关的事情。 林仁肇回道:属下明白了,这就把这个消息派人告知他们,让他们明天在歇脚点等侯着主公过去。 就这样马车一路到家,驶入了太子府。安排林仁肇和刘茂忠去客房休息后,李煜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毕竟天也太晚了,他想着怎么的都要睡觉了。 可是就是这个时候,自己院里服侍自己起居的丫鬟小红却来敲门来了,李煜正在纳闷这丫头这么现在还不休息的时候,就听小红传话道:太子和太子妃有命,请小王爷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要去他们那里回报一下。说有重要的事与小王爷说的。 李煜道:我知道了,红姐你自己去休息吧。 小红听小主人如此说,便回自己屋里去了,话说她现在可真是困了呢,是太子有令,自己才一直守着困意坚持到小主人回来的。 等小红走了,李煜便要脱衣服睡觉了。至于自己父母的交待,不是还有明天么,估计也不能是什么大事,现在可能自己的父王母妃已经休息了也不定呢。 正在李煜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见自己的房门又被人敲响了,更有一个太监尖利的声音道:小王爷,太子和太子妃听说小王爷回府了,特意命奴才来请小王爷过去有事相谈。 李煜心道自己的这对父母是为了啥事,竟然这么的契而不舍呢,没办法,只好强收睡意,打开房门,看着外面值守着一个年轻的打着灯笼的小太监。便道:走吧。 跟着小太监来到了父母的起居室,先是让那个小太监去回报,说小王子李丛嘉已经来了。房间里面传来了太子的声音,说是让李煜进去。 等李煜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看清了坐在房间中的椅子上的自己的父母时就愣住了。只见自己的母妃钟氏,正坐在那里哭泣,而自己的太子爹却只顾坐在一旁,并没有要劝慰的意思。 看到李煜走了进来,原来哭声并不明显的太子妃的哭声陡然提高了,嘴中还清晰的叨念着什么自己十月怀胎,养大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现在翅膀硬了,就忘了自己这个娘了。有了好东西,也没想着给自己这个做娘的留一点,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等等。 李煜听了不由的额头冒汗,心道古往今来,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在爱美之心的面前,真的都是小心眼啊。这还是平时那个人前端庄典雅,仪态雍容的太子妃么。这边自己刚给皇祖母献上了几个礼物,自己老娘这边就小女人般的给嫉妒上了。还愣是这么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就是为了给自己这个年幼的儿 (本章未完,请翻页)子上演这么一出呢。 苦笑着,李煜连忙道:母妃请恕孩儿忘记告知之罪,其实为皇祖母准备的礼物,孩儿也准备了一份孝敬给母妃的。只是因为时间仓促,还未来得及告知和献给母妃罢了。明天孩儿就吩咐王管家着人把几样礼物给母妃大人送过来。 太子妃一听儿子这么说,心道目的达到。哭声立马就停了,嘴中的碎碎念也没了,高兴的如一个小女孩般的,直问道真的么 在得到了李煜肯定的回答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后面的卧室睡觉去了,临走还嘱咐李煜,明天一早就要见到那个镜子,说是没有镜子来梳妆打扮,自己这个太子妃就不敢出门见人了。 李煜和太子李璟都是一头的黑线流下,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位一个是老娘一个是老婆,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待太子妃走了,太子才问李煜道:宴席上说你有了师傅了,这个事我怎么不知道啊。你的老师是谁,带来让我考究一下有没有资格教授我儿。 李煜没想到自己的太子老爹找自己是要问这个事情,没办法只好把与烈祖皇帝说的那套,再拿出来再与太子说了。当然只能说师傅教自己学识的那一部分,自己参与南方的战争的事,暂时还是不能说的。就算日后被知道了,就说是烈祖皇帝不许说的。 太子李璟听完儿子的叙述后,面上也是表现出一副惋惜之色。心中想那么聪明绝顶的一个人,尽然不愿意示人,只愿意教授一个幼‘童。李璟又对李煜道:以前你做的那些绝佳的诗词就是你这个师傅教你的吧。? 李煜假装不好意思的道:有师傅教的,也有一点是孩儿自己想的呢。 李璟点头道:那就对了,如此有深意的诗词,远不是你一个孩子就能够张口就来的,它里面蕴含了太多的生活的智慧了。 说完又是一拍手道:总有一天也得跟你的这个神秘的师傅,论论博文,会会诗友。 李煜心道这个友您真没机会去会了。便道:父王没事我就回去睡了。 李璟回过神来,点头道:今天你也辛苦了,能让父皇和母后如此的开心,也算是为我尽了一份孝道。好好回去休息吧。 李煜道了一声儿告退,便离开了太子的起居室。回到自己的卧室,终于钻入自己的温暖的被窝,结束了这繁忙的一天。 翌日,李煜还未起床,就被自己的老娘太子妃派来的贴身大丫鬟梅姨给从床上捉起来。因为是太子妃陪嫁过来的丫鬟,从小就是跟太子妃一起长大的,所以对太子妃生下的这些孩子,梅姨一般都不见外的。 无视睡眼惺忪的李煜的抗议,梅姨只道:太子妃等的急了,请小王爷取来答应的礼物,奴家好向太子妃回复。 李煜赶忙叫来王管家,还好王管家年纪大觉少,起的早。就跟王管家说取一套献给皇祖母的一样的礼物给梅姨带回去。 王管家带着要债的走了,李煜给这么一闹也睡不着了,就起了床。 早锻炼完毕,李煜吃完早饭,就带着刘茂忠和林仁肇出门去找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台和陈洪进了。 马车出了金陵城一路南行,就在离秣陵城不太远的金陵城郊的狮子山脚下,有一个叫做风云山庄的小庄子,李台就把军情司在金陵城的总部就设置在这里了。 别看这小山庄外表看起来与普通的百姓山民们聚居的地方没什么区别,可是李煜一路走来,有林仁肇这个特种部队的副都统领路,并沿途介绍,才能清楚的看清这山庄的防守之严密。几乎每隔百十米就安插有暗哨和让人难以察觉的微型防御堡垒。且都位置绝佳,沿路防守也是能做到一夫当关百夫莫开的。 李煜的马车一路行进,往庄子驶去,刘茂忠坐在车夫身旁护卫,林仁肇就坐在马车里李煜的身边。李煜看着林仁肇又一次用特制的哨子发出有规律的哨声,然后外面就有了回应。紧接着外面山道的隐秘’处就出现了一队特种部队的负责防守的士兵,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向着李煜的马车行清海军中普遍施行的军礼。待李煜的马车驶过,这队士兵又悄无声息的隐匿起来。 点了点头,李煜开口对林仁肇道:现在情报司与特别行动军配合的不错吧。 林仁肇恭敬回答道:禀主公,在主公的指示下,李台大人的情报司,现在主要负责情报的打探与调查。具体需要武力支持的,则由特别行动军派出相对数目的军士去执行。还有各情报司据点的守卫工作也是特别行动军在负责的。 听了林仁肇的回报,李煜面带微笑,看来自己几个得力的手下执行起自己的安排来还是很到位的。就如现在情报司的运转一样的,原来自己在南方时,李台所统属的情报司便有监察和临时决断的权利,情报司中更有为执行特别任务而设立的专属武力。 虽然情报司只是初建不久,但是李煜知道,如果自己不加以限制,规划好情报司将来在自己麾下所处的角色,难免它将来不会发展成为如明朝的东厂西厂一般的尾大不掉,就算自己手下出了一个军统头子戴笠自己也吃不消啊。为了避免以后自己在争霸天下的过程中还得担心自己的后院起火,李煜觉得现在自己就得对自己的手下的各部门进行分权规划。 这才就有了现在的把情报司的武力执行部门分离出来,形成特别行动军,有点类似与后世的宪兵与武警部队,但是又是以特种部队的规格来训练和装备的。 以后自己的手下情报司只负责情报,具有侦查权。特别行动军是配合部门,负责收到情报之后的各种应对措施,有执行权。而将来等天下稳定李煜还打算组建一个类似于法院的机构,享有审判权。 这样想着的时候,马车已经来到的山庄的门口了。 就见风云山庄的不甚高大的院门前,李台、陈洪进领着手下骨干,都在等着迎接主公呢。 见主公李煜的马车到了,众人都齐声行礼道:属下等恭迎主公驾临。 李煜在马车中哈哈一笑道:各位不必多礼。各位为我为大唐百姓所做的努力李丛嘉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李煜说着,下了马车,李台等人更是恭敬的把李煜迎入室内。 (本章完) 91章 情报 李煜步入风云山庄,山庄内部似乎保持着情报司入住前的样子,李煜心道李台果然像个搞情报的样子,注重实用而轻外表,,会给自己上保护色。 在客厅与几个手下分主次坐下,李煜喝了一口茶水,嗯,是大红袍,不错。 看着李台与陈洪进李煜便开口问道:仁肇说让你们查的事已经有了眉目了,说来看看,到底查到了什么。 李台与陈洪进对视了一眼,陈洪进谦让的对李台点头微笑,示意由李台来说,李台也点头回应了一下,便对李煜恭敬道:启禀主公,主公让我们特别关注的关于契丹、倭人以及吴越这几方面在金陵城中的相关活动,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李煜道:奥,说来听听。 李台继续道:先说契丹人,现在契丹正在与中原的后晋王朝作战,而且战况很激烈,所以契丹不但需要很多的战争物资,而且也很希望大唐能够在南方出兵,给于后晋朝以两面夹击,让它首尾不能相顾。所以契丹进驻金陵的使臣赵延广以及契丹国主的在金陵的实际代言人耶律才正在上下活动,不但走鸿胪寺的路子向朝廷施压,而且还在私下贿赂皇亲贵戚和朝中重臣,以期大唐能够早日出兵。 李煜点头道:契丹人想的倒是好,当年皇祖父对后晋用兵的时候,也派使臣去向他们的国主约定出兵,可那个时候正是后晋的开国皇帝石敬瑭跟契丹人关系的蜜月期,所以皇祖父的希望也白费了。现在后晋换了一个皇帝了,而这个皇帝和契丹人很不对付,这契丹人就想起我们大唐来了。 陈洪进进言道:难道主公认为大唐不该动? 李煜笑着摆手道:现在提这个为时过早,以后自然会知晓。 几人听了李煜的话,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李台接着介绍道:契丹人在金陵城中的各明暗据点,我们大多都已经侦查得知了,还有契丹人所接触的朝廷中人,我们也有记录备案。 还有就是倭人,老实说主公开始让我们去调查倭人的时候,我还有点不以为意,因为在我们唐人的传统映象中,这倭人就是一群蛮夷之辈,早年还会派遣遣唐使来我天朝进贡学习。可是经过我们情报司对倭人在金陵的活动据点的仔细调查,却是发现了不少让我对倭人发生改观的事。 李煜点头让其继续说。 李台道:首先就是倭人在我汉人土地上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谋夺财富。但是由于倭地地方狭小,生产落后,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运到汉地来贩卖的,所以倭人赚取钱财的方式往往来路不正。多是靠见不得光明的抢劫为主。在海上他们明面上为海商,暗地里做海盗,陆地上他们明面上是商人、学者、行僧、使者,暗地里却是聚啸山林,打家劫舍的匪徒。 据我们调查了解的这几年金陵附近以及大唐境内发生过不少起,一些没有官方背景的富豪之家被人一夜之间灭了满门,而家中财富也被劫掠一空,我们根据调查分析,矛头指向十有**都是倭人有组织的干的。 还有据传天竺高僧迦叶前年在翠微居中花巨资购得冰翠巨佛一尊,当他要通过海路将巨佛运往天竺时却被不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名的海盗抢劫了,同船的天竺人无一幸免的都被人沉尸海底。而那尊冰翠巨佛在半年后出现在一个倭人商人的手上,这倭商想在翠微楼将这巨佛出手,可是这时候的冰翠价格跳水,已不复高僧购买它时的价格了。最后翠微楼还以此乃脏物,翠微楼不方便收购为由,拒绝了那个倭商要低价出手巨佛的要求。 李煜暗中发笑,翠微楼有着自己这个制造者的大量的底价供货,怎么会再回购玻璃制品的呢。这玩意儿现在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的。不过转而又发怒道:这帮该死的倭人,竟然敢杀我大唐百姓,抢我大唐财富,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给清除掉。你们军情司和特别行动军共同商讨一个计划,给我把这金陵城中的倭人势力给连根拔除掉。 李台和陈洪进还有林仁肇都齐声应是。 李台还有吴越的动向没有说呢,他就继续道:至于吴越方面,在我们大唐去年进行的南方攻势的行动中,吴越也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李煜抬眉道:那钱弘佐又想怎么样?他刚刚才平息了手下权臣的祸患。内部算是安了,现在想要攘外了么。 李台悚然一惊,从主公刚才说的这几句话来看,自己的主公对这吴越国中发生的事,似乎是有相当了解得。但是主公以前却从未让自己调查过吴越得的事,自己现在还未回报,主公就得知了。难道主公除了自己还有其他的情报来源么。 按下心中的疑问,李台恭敬的回答道:禀主公,这钱弘佐确实是有一些异动的迹象。最近吴越派往金陵的使者也是往来不绝,他们多是借着恭贺大唐南征大捷的名义,前来探听我大唐朝廷的下一步的军事部署,和军队的调动情况的。而且据我们新近派往吴越国内的探子来报,在去年得到王延政最后关头的求救信而没有做为后,吴越国主钱弘佐现在颇为不平,从去年开始就在吴越国内大肆的征召兵士,并得到新兵三万人,由统军使张筠和赵承泰统帅,似乎想要趁大唐召回大部南征军士,举办献捷仪式的当口,南下福州,妄图偷袭我清海军。 李煜点点头,表示赞同李台的推断,道:如你这边所探知推断的,这年后不久吴越很可能就要对福州动武了。 陈洪进和林仁肇都事闽地之人,特别是林仁肇本身就是福州人,现在他的大哥林仁翰就是福州的镇武节度使府留后,怎能不关心刚安定下来的福州又要身临战火。林仁肇不由的焦急道:如此主公是否要立刻返回福州,主持大局? 李煜哈哈一笑道:仁肇这是关心则乱啊,难道你这么不信任自己大哥的能力,以及我这个主公的用人眼光了。 林仁肇被李煜这样一说,面上有点尴尬,忙道:仁肇不是这个意思。 李煜挥手道:这次吴越并非举倾国之兵下福州,只是训练了三万新兵,看似人数不少,领军将领也非庸碌之辈。但是与我们留在福州的实力对比又不值一提了。我们在福州的总兵力是吴越所出士兵的两三倍,且马承信将军黄仁讽将军以及令兄都是能征惯战的将领。又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方,还惧怕那吴越干什么。 顿了一顿,李煜又道:我只希望,福州的诸位将军这次能够利用手上的优势,交 (本章未完,请翻页)给我们一份完美的答卷。 众人听到主公李煜如此的一分析,都顿时觉得刚才还担心的吴越出兵的事,只不过是送给福州的诸位将领的军功而已,所以心中的担心少了不少。反而多了想要参与一战的愿望。 看着诸人,李煜道:好了,这几方面的事我们现在已经知晓了,除了刚才议定的要做的事之外,我还有其他的事要说。 几人听到主公这么说,都危襟正坐的准备听主公下面要说的事项。 就见李煜接着道:你们也知道,当今天下,自黄巢民变已来,各处都不得安宁。除如我大唐这般少数的几个地方,天下的百姓大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几人听了这话都是点头,听李煜又道:在北方,自现在的中原王朝后晋朝建立,中原百姓就时刻处于契丹胡虏的铁蹄侵扰之下,以前后晋太祖依靠出卖幽云等州建立了后晋,并自认为儿皇帝,故与契丹人相处的还算和平,契丹人也没有大规模的侵袭中原的。现在的后晋出帝石重贵的行事风格却与其前任石敬瑭大不相同。登位后,处处与契丹作对。现在更是到了绝交,两方势力正式开战的时候了。 据我判断,中原的大势变化就在与今年了,而且我不看好中原后晋。 几人对自己主公关于今年中原将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的判断,不敢妄下评论。自己的主公虽往日处事都能够显出其神奇之处,但对这件事都觉得自家的主公的判断也太超前了。拥有中原的后晋在成立之初就轻易的打败了南唐,而且对中国的其他地方势力都是以压倒性的优势状态存在,南汉、楚国、吴越、荆南,都是以其为宗主国的。可见后晋的实力是相当的强大的。 李煜知道自己如此判断,对别人很没有证据说服力。就算自己说后晋出帝石重贵用人不当,将自己的主力大军交给了一个心怀鬼胎的杜重威,不久的将来,再滹沱河边杜重威未经阵战就让手下的十万大军全都投降了契丹。而可笑皇的是出帝石重贵还在他的皇宫中等着大军扫灭北虏的消息呢。最后他自己也被投降的将领献给了契丹主耶律德光。 李煜知道自己说出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况且也没打算去挽救一个沙陀人所建立的政权。李煜也没有打算一定要让手下们相信自己的判断,只需要他们按照自己的计划去行事就可以了。 李煜道:好了,不管后晋与契丹人的最后胜负,但这对于我们大唐来说却是一个机会,现在南方已定,周边的其他势力在我们先前的安排下,暂时不足为惧。当然情报司也要时刻盯着,以防意外的变数。 在李台等点头遵命后,李煜道:我认为,现在中原地区的时局胡乱,但是却也是我们安排布置的好时候。这里有几件事,需要情报司与特别行动军一起合作去完成。做好了能够对于日后我们的天下大业起到至关重要的帮助。 李煜手下在场的几个头目听到主公如此说,知道事关重大,也都产生一种自觉性,那就是就要到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几人都从自己的座位起身躬身对李煜行礼,然后齐声道:但听主公吩咐。 李煜以手拍案道:好,既如此,我需要各位如此这般。。。。。。 (本章完) 92章 路见不平 从风云山庄出来,李煜的马车上却只有刘茂忠一人跟随。而林仁肇因为刚刚李煜说的计划,被分配了任务要去执行。 回程中李煜打算去街市上新建的皇家海运商行去看看,话说开始营建已经有几天了,不知道樊若水把那里操持的如何了。这个生意毕竟是将来一段时间里自己操作的一个重要的产业,李煜还是挺关心的。 过了中华门,由南向北走,就路过了呙彦原来住的老家长干里。这里是民用码头的聚集地,许多做苦力的人聚居在这里,算是平民区吧。现在自己的结拜兄长们已经搬家到了秣陵城中,那里现在可以说是全南唐的最高生产力聚集地,相应的生活配套设施也更齐全,更先进。作为李煜手下的高级干部,呙彦和马氏兄弟家里也都分配到了独栋带花园的别墅。李煜上次去秣陵城也是去看望了两家人的,看到两家人过的都蛮好的,也就放心了。 过了平民区,顺着秦淮河走,就来到了夫子庙,这里是国子监的太学生们祭拜先师孔子的地方。 夫子庙往上走,就到了金陵城最繁华的地方,当然不是后世的新街口。这里有一个古名叫做乌衣巷。 李煜又不禁的要念叨,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李煜一边叹着时间的流逝,和世事的无常,感今怀古。并不时的透过窗户对外面东张西望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有大群人聚集的嘈杂声,便把目光转向那边看去。 目光所及之处,有不少的百姓在围观着什么,具体的情况却不是李煜的眼光能够穿透的了。因为聚集的人群似乎是在自己马车的必经之路上,李煜便让自己的一个护卫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派出去的侍卫没过多长的时间就回来了,向李煜回报道:启禀主公,属下打听清楚了,说是江王殿下看中了一个流民中的年轻女子,想要强纳入府中做一房小妾。可是那女子和他的家人却并不愿意,现在江王府中的人正在和女子的家人对峙。不过江王府中的人看架势似乎会动用武力,且他们都带着武器,那流民一家也硬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李煜心道自己的这个手下还真是个多话的人,你就说江王当街强抢名女得了,偏要说这么多,难道是想自己这个主公去多管这个闲事么。 前文提过在这个时代流民百姓的生命一般都没有什么保障,特别是一些权贵们,趁势收纳许多流民为为奴为仆的,也是常见。像江王这种身份的高贵的亲王,要收一个流民家的女子做小妾,在旁人眼里看来是这流民家的福气来的。不过自己的这个叔叔竟然公然的派手下在街上强抢民女,也太明目张胆了。现在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怎么能够不管这闲事呢。 李煜就这样下了马车,在刘茂忠等几个侍卫的环卫下,向人群走去。 金陵城的人还真是喜欢看热闹,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好习惯,也不知道这个好习惯会延续到哪个年代去。李煜虽然今年又长了一岁,十岁了,但是以李煜的个头在外围仍然是啥也看不见的。李煜恶作 (本章未完,请翻页)剧般的大嚷着好狗不挡道。便在刘茂忠强壮胳膊的开道下,向人群里面杀去。 金陵城中的闲人们热闹正看的精彩的时候,就被一个小孩子在屁股后面嚷了这么一嗓子。还有感到身后有人推挤自己的感觉,都回头怒气冲冲,脸上露出一副凶相的瞪向身后哪家不知趣的小崽子。可是面对刘茂忠那铁塔般的身材,以及天生的一副土匪的恶相,所有有意见的人都马上禁声。并且自觉的给让开道路来。 李煜顺畅的来到了人群的中央,还未去看正主呢,就看到了一个熟人。却是呙彦乳娘的儿子张小二。这小子现在身上穿着金陵府衙役的行头,也坐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根长凳上,正看着热闹呢。 走到看热闹看的聚精会神的张小二身后,李煜先做了一个踢球的姿势,然后一脚飞出。张小二那算不得壮硕的身材,在李煜经常锻炼的飞踢的偷袭下,一下人就扒前面地上去了,还做了一个屁股朝天的姿态。 本来被李猫儿安排来巡查街头,碰到有热闹看,就跑过来看别人出丑的张小二,被人突然从背后一脚把自己崩出个大洋相,心里当然是怒不可遏的了。 现在他张小二,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见人欺的张小二了。在这条金陵城最繁华的街道上,一般的店家掌柜都要叫一声小二哥来着的。话说做生意的谁家能料到不会碰到个官司啥的,他张小二虽然是个不入流的衙役,但是碰到官司上的事,他在府衙里也能够混个脸熟,跑腿行个方便不是。 现在竟然被人当街一脚崩飞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怒火满腔的张小二一下蹦起来,撸起袖子转过身就要找人拼命。 当看到崩飞自己的人是李煜之后,心中的熊熊烈火顿时仿佛被一桶冰水给浇了个通透。 张小二现在可是知道李煜身份的,而且知道自己的大哥呙彦是跟李煜混的,听说现在在外地混的很好。就是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做了什么官了。不过自己家分得的房子倒是不错的,听秣陵城中一个管事的说都是大哥的福利房来的。还有自己从人人瞧不起的赌棍闲人,变成了现在别人嘴里的小二哥,也是多亏了这位小爷当年向李猫儿李爷举荐的自己。 所以对李煜这个小公子,张小二是不敢有半分的不满的。张小二连忙行礼道:小的张飞见过小公子。 李煜一听就乐了道:就你这样子,哪里长的像张飞了,张小二还是更适合你吧。 张小二连忙道:是是,公子说的对,您还是叫小二就好。 李煜对场中一扬鼻示意道:这是什么情况,在聚众闹事么?你这个金陵府的衙役也不管管,你们这些公差该干什么难道李猫儿没有教你么。 张小二被李煜说的尴尬一笑道:这事不是小的不管,就算小的去阻止,也不起作用,可能还会遭到池鱼之殃啊。 李煜不屑道:你就这点出息了。知道什么叫四大神捕不,知道你不知道,去把双方给我拉开。 看着张小二犹豫不决,李煜又道:怕啥,有我在后面掩护你。要是有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敢对你不利,我这里二十多个护卫手上的家伙事都会飞过去帮你的。 在李煜鼓劲以及又要作势欲踢的威胁下,张小二这才有点不情愿的向场中走去。在他眼里这位小公子可只是一个郡王,人家那里可是为亲王办事的呢。 没有办法的张小二硬起头皮,走向场中央。现在江王府的人已经亮出了刀枪。而对方流民那一家中,有一个长的虎背熊腰的大约二十出头的汉子用双手护卫着家中的妇孺。口中还道:不要抢走我妹妹。 江王府的那群护卫当然是不会在乎这汉子的反抗了,都心道莫说他是赤手空拳,就算他手中有家伙式自己这些人又会怕他来着?大不了找关系把他们一家都拘押到衙门的黑牢里,到时候再不识趣就让他们全家没有一个好结果。这种事,自己这些人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的。 虽然是这么想着的,但是在这大街上,这些江王府的护卫们却是不能痛下杀手的,毕竟周围这么多的百姓看着呢。当街调戏民女和当街杀人可是两回事,弄将起来,江王怕也遮挡不住。所以这些护卫这时虽动了家伙却是用刀背和枪杆往那汉子身上招呼的。 那汉子身上吃痛,加上内心愤怒,想要反抗,却被害怕把对方惹的更为恼怒的老母和小妹拉扯住。也只能用身体硬抗了。 人在受到伤害又无助的时候,心里更加的希望能有一个救世主般的人物突然降临,帮助自己。所以在这个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说着:住手。从一旁冒出来,就让这流民的一家感到似乎救星来了。 但是瘦弱的张小二的一身打扮而显示出的身份,显然在江王府的众人眼中是不够看的。在张小二腆着脸说出,给个面子双方都散了的话的时候,江王府的人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转而那个带头的管事讥讽道:全金陵城有多少的捕快和班头也不敢说让我们江王府给个面子,就你这个不入流的小衙役(相当于城管),也有脸要面子。看到爷这蒲扇大的巴掌没有,就让爷用这巴掌给你量一量你的面子有多大如何。 说着这管事就要过来拉扯张小二,张小二是天生的欺软怕硬的性子,见到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撒腿就往回跑。 这一举动又惹的在场看戏的人哄闹起来,都道张小二充大头,现在自取其辱了吧。 张小二这一跑就跑到了正在看他表现的李煜那儿,别人眼中的胆小怕事在张小二自己的眼里叫做识时务,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想着刚刚自己已经出过头了,并且达到了这位小爷的吩咐的暂时把双方分开的目的,至于后面的事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 围观的人看着张小二跑进了一群带着武器的人中间,似乎是一伙的,而且这一方似乎实力也不弱呢,都道有好戏看了。 李煜没指望张小二能够大杀四方,不过这小子连个像样的场面话都没说就跑了实在是丢人呢。 现在这个济世救人,除暴安良的机会是让给自己了,李煜心道这个可以有,便装模做样的大笑三声,便领着众侍卫来到了场中。 (本章完) 93章 拔刀相助 江王府的人也注意到了走过来的李煜等一群人,刚才那个低等衙役就跑到这群人中间去了。而且那小衙役还在对着这群人中的一个小孩子点头哈腰的,似乎这群人是以那个孩子为主的。 李煜到达场中之后,见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对于已经有过去一年经历过的许多大阵仗的锻炼,他倒也不怯场。更是如唱戏般的向全场做了一个罗圈揖,大声道:各位左领右舍的街坊邻里,小生姓李,也是这金陵城人士。小生虽年幼,但是自记事起就觉得生为一个大唐人,感到很幸运也很骄傲。幸运的是自己降生的大唐已有许多年没有遭受战火的涂炭。不像这些你们所看到的流民,在他们的家乡有太多的战争、灾害、和饥荒。当地的官府只想着压榨百姓,拉百姓的壮丁去做士兵打仗。他们是实在在家乡活不下去了才背井离乡,千里迢迢的来到我大唐。因为他们认为到我大唐有活路,这说明我大唐的安定,故而我认为我很幸运。 我很骄傲还是因为我是一个大唐人,大唐的皇帝陛下不会允许草菅人命的事发生,想当年中原的儿皇帝石敬瑭勾结契丹人进攻我大唐,想把我江南水乡如北方的幽云一般出卖给契丹人做牧场,将在场的诸位父老送给契丹人做牧奴。但是我大唐皇帝绝对不会允许蛮夷契丹人荼毒我大唐百姓,在皇帝陛下英明神武的领导下,我大唐劲卒硬是把契丹人的脚步挡在了淮河以北。 是役虽成功阻挡了北方蛮族对我大唐的野心,但是我大唐也战损了一千多人。对方损失的士兵更多,可是我大唐皇帝陛下却因为我大唐战损的这一千多子弟兵有好几个月都茶饭不思,陛下心中总痛心的想着,这一千多个年轻生命的丧失就代表着一千多个家庭的破碎,父母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幼‘童失去了父亲。所以在以后的很多年我大唐都是在修养生息,很少与人发动战争。这就见证了我大唐从皇帝起就对百姓的生命很珍惜。对这种仁者之政存在我大唐,生为一个大唐人我很骄傲。 我常听家中有智慧的长辈说,凡在我大唐国土上,真心愿意做我大唐人的便为我大唐人,就是我大唐皇帝陛下的子民,都能够得到我大唐律法和皇帝陛下的保护。 说到这里,李煜咽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喉咙,看着围观的人都若有所思的在听着自己说话,心道这也成,我真tmd天才。就走到那被欺辱的流民一家面前,和善的问道:现在,说出你们的名字,并回答我,你们是不是真心愿意做一个大唐人。 那户流民刚刚也听到了李煜的一番说词的,知道只要承认自己是真心要做一个大唐人,似乎就有能被大唐的律法和皇帝保护的意思,连忙回答道:石扬氏(石敢),真心愿意做大唐人。 李煜大声道:好,你们现在就都是大唐子民了。 回过声对着江王府的那些人斥责道:你们是些什么人,竟然敢在大街上强抢大唐良家妇女,要视我大唐律法如何物? 这些江王府的护卫被李煜的一顿抢白,说的目瞪口呆。特别是那个领头的管事,虽然他不知道李煜身份,但是看着李煜身旁的配着统一制式武器的护卫,再到刚才李煜开口闭口的皇帝陛下。知道这个夸夸其谈的孩子,必定非富即贵,且十有**是皇族中人来的,才敢小小年纪说话就这么大口气的。 管事的心下知道今天这个事怕是要黄了,自己只是一个下人,按照自己的主子的吩咐行事罢了。现在碰到了硬茬,已不是自己这个下人能对付的,自己还是风紧扯呼,撤吧。 只见那管事规矩的向李煜行礼道:这实乃是一场误会,我家主人只是想请这石氏一家去府上做客,所以派遣小的来邀请的。只是石家人理解错误了,真是误会一场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李煜怒道:误会,你来看看,人家石敢都被你们打成这样了,这叫误会么。 说着指着石敢黝黑的皮肤道:全身上下被打的乌黑一片,这是一句误会就能解决的事么。 围观的的人听到李煜这么都哄闹起来。张小二这时也冒出头来添油加醋手指着自己的一张小白脸道:这位石敢兄弟本来就长得如我这般的皮肤雪白的,现在却是被打成了这样,要不是石伯母是当事人,怕是会认不得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江王府的管事本来以为自己这些人就很够无耻,加胡说八道了,没想到现在碰到比自己更能颠倒黑白的,不由的一阵气结。心道这位小爷比自己还能瞎掰啊,有火不敢发的管事,抱拳对李煜道:这位小公子不知是金陵城哪个府上的,小的乃是江王府中的人,如有得罪之处,小的一定上禀江王爷,王爷定会向贵府主人去致歉的。 李煜把眼睛一翻道:好大的口气,且不说你这狗腿一般的奴才就能替你家主人江王应承出面之事。就是你家江王亲自在这里把人给打伤了,就不用负责了么。 那管事被李煜说的一脸的下不了台,正不知如何善了此事的时候,他身后的那群骄兵悍将们却受不了了,话说自己这群人平时除了欺负老百姓外,也跟随王爷没少和金陵城中其他的贵族纨绔子的手下们斗殴过。见这个小娃娃面对自家管事的谦让而毫不识趣般的咄咄逼人。都鼓噪起来,嘴中也都不干净的叫骂起来,都要收拾这个不敢报家门的不知从哪个乡下旮旯跑出来的小崽子。 李煜这就怒了,话说你骂我就骂我,怎么连我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在南唐地界,我的祖宗也是能随便问候的么。这不是给你们自己找不自在么。虽然有不知者不罪这话,但是李煜现在可不这么想,直接让刘茂忠去通通的把腿给打断了,扔大街上等金陵府派人来收拾了。 话说江王府的这群人也就欺负下老百姓,哪里是李煜手下如狼似虎的侍卫的对手啊,就刘茂忠一个人收拾他们百八十个也是小菜一碟。所以很快大街上就遍地躺着哀嚎不已的江王府护卫们。 办完了这件惩奸除恶的小事,李煜又要回头安排起那流民的一家来。虽然江王在李煜这边不算个事,但是在普通百姓,特别是无依无靠的流民来说,一个亲王却是如一座大山般的能把人碾压成渣。所以李煜就要把他们安排到江王的爪子够不到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他自己还是有不少的,最近的就是金陵城郊的秣陵城了。 李煜对那惊魂未定(估计主要是被李煜很随意的就命令手下打断了十几号本来活蹦乱跳的人的腿的做法给吓的)的流民一家好言安慰,并说要安排他们一家去秣陵城去生活。 作为一户刚刚到达金陵的北方流民,这个三口之家的主事人,母亲石杨氏也是听说过在金陵城郊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靠卖劳力换取生活所需。本来她们一家就打算要依靠着强壮的儿子卖劳力,去找寻那个地方生活的,不想由于不识路,却来到了金陵城内繁华的大街。长的还算俊俏的女儿小花却被坐车经过的江王看中,才有了江王令人过来抢人这回事的。 现在听说这个刚刚救了他们一家的这个贵族小公子,能够让他们一家直接到那个什么秣陵城去生活,这等同于又救了他们全家一次。石杨氏赶忙带着一双儿女向李煜磕头道谢。李煜连忙要扶他们起来,怎奈自己年纪太小,而这一家的心意恳切,只管一个劲的叫着恩公磕头。 没办法只好让刘茂忠帮忙扶起他们,石杨氏和女儿石花被刘茂忠的大力,轻轻一扶就不由自主的起了身,当刘茂忠有如法炮制的要扶那身形如自己一般魁伟的石敢起身的时候,却遇到了意外。 石敢在母亲的带领下向恩公磕头,虽然石敢 (本章未完,请翻页)个性憨直但是却是知道恩公帮自己一家出了气,让那些欺负自己一家的人现在还躺在地上嗷嗷叫呢。恩公现在又给已经无家可归的自己一家找到了一个可以生活的好地方,自己怎么能够不磕够头来表示感谢呢,况且娘又没有说要停下的。 所以刚才被人暴揍,因为听他娘的话,都没有反抗的石敢。现在却被一个汉子阻止他跪拜恩公,虽然这汉子似乎是恩公的手下,但是石敢可不认可这家伙可以命令自己呢,手下用力便和刘茂忠较起劲来。 刘茂忠开始稍一用力,这个黑汉子没有动弹。便双眉一挑手下较起劲,李煜在一边等着这一家起身后就派个侍卫送他们去秣陵城的,可是久不见那石敢起身,就定睛一看,乐了。 只见刘茂忠和那石敢,两条大汉一个直腰跪着,一个弯腰站着,两人的手抓在一起,都头上青筋暴跳的使着劲。 刘茂忠的本事,李煜还是知道的,当年如果不是用震天雷把他给炸懵了,可能还抓不到他。刘茂忠过去一年跟在自己左右,每当战时冲杀必当先,他在军阵中手持一杆大枪,挥舞起来百二十个人也近不了他的身的。可以说是李煜手下第一能打的一个人。 现在这石敢在气力上竟然能够与刘茂忠弄了个旗鼓相当,不由的让李煜感到吃惊不小,心道自己运气不错,这样也能碰到一个猛将。 石杨氏也看到了儿子那里不正常的情况,儿子石敢竟然跟恩公的护卫耗上了。不由的心下发急就要训斥儿子。却被李煜抬手阻止了。 李煜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两个人较劲,刘茂忠也发觉了自己的主公在看着这边呢,不由的看向主公,以目光询问主公的指示,李煜向他做了一个考校一下石敢的武力值的示意。 刘茂忠会意点头,然后丹田聚气使出九成的力气,双臂改抬为推的向石敢使力,突遭变力之下的石敢身子向后仰去。身子不能再跪着,自然的站起,并向后倒退几步,靠着腰力稳住了身形。 石敢面有怒色的对刘茂忠道:你这汉子,我向恩公磕头,又干你何事,却来阻止我。 刘茂忠并不答话,直接一个跨步,来到石敢面前,并使出一招黑虎掏心直取石敢的前胸。这个时候可没有石家老母去阻止石敢还击,硬挨这一拳的,石敢便使出自己的能耐,与刘茂忠两个人兵兵乓乓的在大街上打斗了起来。 李煜一边看着两人在那里打,一边点头。那边刘茂忠可没有放水的意思,可是拿出了真本事与石敢过招的。但是两人过了百十招下来,刘茂忠竟然没有占到半点的便宜。从这一点李煜就可以看出这个憨厚的石敢的武力值是要高于自己的几个结拜兄长,跟自己的第一打手刘茂忠也是旗鼓相当的。加上他为人憨厚,正是做贴身护卫的不二人选,心下喜欢的对一旁还在为儿子的鲁莽担心的石杨氏道:石伯母,我观石兄弟身手不弱,与我这护卫头领也能比试个不相上下,看来是个练家子啊。 石杨氏恭敬的对李煜道:禀恩公,我这憨儿,自小就力大,孩子的父亲未去前也是一名河北的魏搏节度麾下的军校。很早就教授了孩子练武来强身健体。 李煜点头,道:石伯母,我想将石敢收为我的护卫,不知可否。 石杨氏连忙道:恩公救了老妪一家的性命,现在更是给了我一家一条活路,老妪正不知如何感谢。现在石敢有幸能够随护在恩公身边,正好也可为老妪一家报答恩公的救护之情。 李煜笑着宽慰道:伯母放心,我不会亏待石敢的。你们也可尽管在秣陵城住下,做我的护卫的报酬可比去工坊做工要高呢,足可以保证你们一家能够安心生活的。 石杨氏听了,又是对李煜行礼表示感谢。李煜也连道不用。 (本章完) 94章 手下石敢 既然跟卖主商量定了,下面就是要接受自己的货物,奥不,是护卫了。李煜向场中大声喊道:停手。 还别说这两个打的正起劲的壮汉是真听李煜的话,这边李煜一发话,那边两个人就停下了手。而且收手之后,都对对方的功夫表示点头肯定,似乎再说对方就比自己差一点点。 刘茂忠和石敢两人来到李煜身边,都行礼道:主公(恩公)。 李煜笑道:你们两个人的功夫都很不错。 转而对石敢道:刚刚见了石兄弟的身手,感觉就这么流落民间甚为可惜,刚才与石伯母说好,就让石兄弟跟在我左右做事,不知石兄弟意下如何? 石敢憨声憨气道:娘说咋办就咋办,而且跟着恩公我也乐意。 李煜见又收下一个不错的打手,心里很高兴。便把石敢收为左右,至于石敢的老娘和妹子自然是好生安排到秣陵城去了。 再看场中,躺在那里干嚎的人还在原地,李煜就这样的要离开。反正总会有收拾残局的人过来接手的。刚要动身,这些人就来了,却是金陵府衙的捕快衙役们。这次来的可比张小二的级别要高,带队的是捕头一个级别的,相当于治安大队长了。 官差总是最后一个到场的,管这一片的捕头正是派张小二前来巡视的李德柔李猫儿。估计金陵府衙也是得到了汇报,说是有人在乌衣巷一带闹事,而且堵塞交通。金陵城最繁华的地方被堵塞若是被朝廷要员碰到了,上报朝廷,那么对金陵府治下的官员的政绩可是有不好的影响的。所以金陵府少尹赶忙派李德柔过来解决问题疏散交通。 李德柔在来之前就有听说事件的大概了,心中也早就定好了处理的方法。但是当来到现场看到了李煜也在,虽隔了一年多再相见,但是以李猫儿的记忆力和对金陵城中情报的了解,是不会认不出这位新晋的定南郡王爷的。在李猫儿看来这位小郡王近年来在这金陵城中可是一个风云人物,也常为自己当年与郡王爷结下的一份善缘(张小二)而沾沾自喜。现在看到李煜明显的是站在流民那一方的,李猫儿也迅速的修正了自己原来打算的处理方案。 来到李煜的面前,向李煜行礼。李煜看是李猫儿来了,便点头回应了。这时张小二见老大来了,很狗腿的上前附耳向李猫儿详细报告了事情的始末,以及小郡王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当然了没少夸耀一下自己的表现是得到了郡王的高度赞赏的。 李猫儿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又恭敬问李煜道:郡王以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比较妥当。 李煜笑道:本来你是处理这种事的行家。不过本王的愚见就是依法行事么。国家以律法为最大么,这些人当街强抢民女,殴打良民。并且对皇家出口不逊。该是什么罪,律法上自有定断。本来我想着这些人应该交由大理寺论处的,但是又想你们的府尹钟大人,应该能够更好的处理这件事的,当然里面自然会有你的功劳。 李猫儿听了李煜的话后,脑子急转之下,很快就理清了这相关着的几个人的关系线索。再从自己平时听到的一些关于上层的流言,断定这个年纪尚小的郡王话中有阴谋的味道。李猫儿估摸着这次那位平时在金陵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中作威作福的江王爷要不好过了。 想通这一点后,在面对李煜时,李猫儿愈发的恭敬。他感觉自己面对这个小郡王,不再只是有巴结献媚之心,更产生了一丝敬畏之情。 李猫儿连道:小的明白,小的会把这件事办好,请郡王放心。 李煜点头道:嗯,你办事我放心。 转而又对李猫儿道:以你的能力怎么现在还是一个值班的捕头,就算金陵府中的六曹,你怎么也是能够担当一个的。 见到这位小爷说到自己的官途,李猫儿只道:小的只是一心办事,对于六曹之位不敢觊觎的。 其实倒不是这李猫儿能力不成,只是不知怎的,金陵府尹钟谟就是有点看不上他,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第一眼映象不好吧。现在如果李煜去向钟谟说一声,钟谟怎么都要给这个郡王外甥一个面子,对李猫儿另眼相看的。 李煜打算拉这猫儿一把,这样日后金陵城中也能多一个在明面上为自己办事的人。便道:有机会我会向你们府尹提一下你的升迁问题的。 李猫儿听后连忙跪倒,心里想着如果能成的话,他自己就由吏转为官了,这是多少自己的同仁们一辈子也无法跨越的一步。现在自己年纪轻轻的就能够有机会跨过这一步。所以他怎么能够不激动,心存感激之情。连道:多谢郡王,小的以后一定尽心办事。 然后两人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李煜道:好了,此处事已了,你去办你的事吧。 李猫儿领命让手下找来几辆大车,将江王府横躺街头的护卫们粗暴的扔大车上,然后不顾他们的哀嚎,直接拉往了金陵府大牢。 李猫儿拉着人走了,没有热闹看的围观人群也散开了。大街又恢复了流通。李煜就带着侍卫们还有新收的石敢,继续前往皇家海运商行。 马车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目的地。李煜是第一次来,当他下车看到这皇家海运商行的门面的时候,不由的赞叹王管家和樊若水会高调办事。因为商行的门面却是占用了这条繁华的大街最高也是最显眼的一栋五层的楼房。可以说是这一带的地标建筑了。 再看那贴金的牌匾上御书的皇家海运商行几个大字,以及皇帝盖的大印,顿时给人一种气势磅礴的感觉。 现在洞开的几道大门间穿梭的人员往来不断,李煜看那些人的衣着打扮判断应该都是行商来着。 把其他护卫留在外面,李煜只带着刘茂忠和石敢迈步进入了商行内。刚一进入,就有里面的一个伙计过来接待。这伙计看李煜的穿着气度以及背后跟着的两个威武的巨汉,知道这定是哪家的贵公子过来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小公子过来这里有何意图。 伙计刚过来还未开口,李煜便先道:叫你家樊掌柜过来,我有事要与他商谈。 伙计见这位小公子开口就要见自家的掌柜,且语气不容置疑,猜测或许是与掌柜熟识的某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便请李煜坐下稍等片刻,自己就跑去找樊若水了。 樊若水正接待完一个想要入股商行的一方的势力代表,就听见外面的伙计来报,说是有这么一个长相与气度的小公子要见自己。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里估摸着**不离十的是自家的主公来了,便赶忙出来迎接。到了外面来一看,果然是主公李煜来了,樊若水快步到李煜跟前行礼,并道:恭迎主公。 到这个时候,在外间大厅的大小伙计们才知道,这是传说中的庄主(会长)来了。话说这商行中任用的人大多都是从过去的田庄,现在的秣陵城安置的流民中选聪明伶俐,又在共济会中思想品德培训过的人来的。 受到了众伙计的集体注视,李煜环视一周,道:大家不用介意,我今天过来只是要和樊掌柜谈谈商行方面的事,各位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就好。 樊若水将李煜引入内室,李煜上座,并让樊若水在下手坐陪。看着面上小心谨慎的樊若水李煜道:几日下来,我看商行被你操持的不错,光从表面看就已经有一个大商行的气象了。 樊若水见主公表扬自己,这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心中高兴之余,面上谦虚说道:这是主公先期规划的好的功劳,还有王管家在人力物力上给于了我大力的支持,卑职才能够做成这样的。 李煜点头,从樊若水的谈吐间已经有了几分大将之才了,假以时日,必定可以在内政方面为自己独挡一面的。对其笑道:你的功劳大家都是看的到的,这不用谦虚。现在商行前期的募股进行的如何了。 樊若水见主公讲到了正事,便正容回道:启禀主公,募股的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现在前来商行洽谈的诸方势力,已经确定入股和有很大意向要入股的,总金额数量统计起来已经达到了五十万贯。再算入陛下的十万贯太子的五万贯我们自己的二十万贯,百万贯的预期不日就可达到。 见到主公不断的点头,樊若水顿了顿又道:下面商行将要按照预订的计划,对于将要参加海运的货物进行采购,并准备海船,在下次东南季风起的时候,出发前往占城、真腊、天竺、大食等地。 接下来李煜对樊若水跟自己介绍的种种事情表示都很满意,在李煜看来在统筹,运转方面樊若水已经做的很好了。李煜也只是对采购商品的种类提出了一些自己的建议。 正当李煜和樊若水谈话的当口,就听见外面的伙计来报,说是司徒周宗前来面见郡王,紧接着就传来了周宗那熟悉的嗓门,叫着李煜头痛的那句“贤婿在哪”。 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便宜老丈人,李煜也没办法,让人把他引进来,并且与他见面行礼。李煜还是口称世伯,周宗倒是不以为意。反正这门婚事是皇帝和皇后定下的,他心里是一点也不担心对面这小子赖婚的。 周宗到后自顾的坐下,开心的对李煜道:哎呀,贤婿,自你回到金陵,想要单独的见上你一面可并不容易啊。 李煜也微笑着让一旁站立的樊若水安排人给周宗上茶,然后也坐下道:世伯说笑了,从嘉闲云野鹤般的一个人,如果世伯要见从嘉,派个家人来知会一声,从嘉定然会登门拜访的。 见李煜如此说,周宗只是笑着点头,然后喝了一口樊若水让人上的茶,开口赞道:这就是大红袍吧,这茶现在金陵城的官面上是非常流行啊。听说这茶是从贤婿手下的商铺里流传出去的,贤婿这是又做了一门好生意啊。 (本章完) 95章 商行中的谈话 对于南唐特别是在东西两都中的商业信息,周宗可以说是南唐国内有官身的人当中最敏感的人之一了。而且他近年来又特别的关注李煜的动向,所以对于李煜麾下的商业体系的了解远超其他人,甚至是特别调查过李煜师傅的烈祖皇帝。 从玻璃开始,不管李煜向市面推出了什么新产品,周宗总要先买上一件过来把玩试用一下,看看这件商品的前途如何。而每一次用过后周宗自己都会给出一个此物钱景一片光明的结论来。 所以周宗现在就有了一个想法,要紧随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的想法。当然是说在生意上的,政治上这头老狐狸永远都是站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一方的。 李煜听他如此说,也是打哈哈道:小生意而已,让世伯见笑了。现在皇祖父硬是强塞给侄儿这么多的流民让侄儿去养,如果再不开点小财路,饿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周宗对于李煜这小家伙的油滑是早有领教的,所以听他如此说,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心中想着,这些流民可没有白吃白喝来的,都在明里暗里的给你诸多回报呢。便道:哎,贤婿此言差矣,这也是显示了陛下对你的看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把这件事办好。况且如此之多的人手安排在你的手下,也是陛下相信你,一般人敢多招收几个家丁,就有聚众,图谋不轨之嫌了。 李煜装出一副无奈样道:没办法,谁让我是皇祖父的亲孙子呢。 周宗连道:对、对,贤婿真的是陛下的好孙子呢。这一点从皇后寿诞时那么尽心尽力的收罗寿礼就可以看出来了。 李煜也不想跟自己这便宜老丈人再弯弯绕了,开门见山道:世伯今天过来,不是只为了跟我谈这寿礼的事的吧。 周宗哈哈一笑道:贤婿快人快语,老夫此来却是有几件事要与你相商的。 李煜干脆道:世伯请讲,只要与你我有利的,大可说来。 周宗便把自己急着要与李煜商谈的事一一道来。 周宗道:第一件事就是早年贤婿提出的钱庄的相关事宜。 李煜听他说起这件自己也很关心的事,因为自己也是合伙人呢,问道:奥,世伯这项生意开展的如何了。 周宗道:说来忏愧,贤婿已经给我说的很清楚了,老夫一开始也是试着在大唐境内开了几家钱庄,用来专门提供给与我有商业往来的商家的银钱汇兑之用,可是这结果。 如要掉李煜的胃口般的,周宗停了一停,见李煜正在老神在在的等着自己的下文,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生意会黄了一样的。心中暗道一声小狐狸,接着道:这运行几个月下来,结果却让老夫大吃一惊。因为这钱庄聚集钱财的速度让有丰富经商经验的老夫也很叹为观止啊。 李煜插口道:不过,世伯要记住,这些钱可不是属于世伯的,而是属于那些存在钱庄里的商家的,不可擅自胡乱的使用啊。 周宗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么多的钱财放在我的手上,老夫如躺在金山上,心中既开心,又胆战心惊啊。 李煜道:世伯是怕有人要打这钱财的主意。 周宗颔首道:正是如此,有些人只知道这些钱财都在我的手上撰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却不知道这些钱其实不是我的。如果有胡作非为之徒,硬是要打这些钱的主意,也是让人很头疼的一件事。所以我就擅自做主,暂时把这钱庄扩展的事给停顿住了,就是要等贤婿回来商量该如何做呢。 李煜心道:这老家伙,也是害怕钱多了烫手了呢。你怕我可不怕,谁让我的靠山够硬的呢。钱现在是多多益善,而且这种商业活动导致的钱财流转也有利于现在南唐的经济发展的。 李煜在周宗说完后,做出一副思考对策的样子。盏茶的功夫,在周宗的望眼欲穿中,李煜一拍桌子道:有了。 计将安出?周宗问道 李煜回道:世伯只是担心有人打钱庄中的存钱的主意,因为别人认为那些都是世伯的钱,所以才敢动的。那么我们只要找一个别人不敢得罪的合伙人一起经营这钱庄不就得了。 周宗心中被说的一动道:你说的是?。他又用手指做了个指着天上的动作 李煜微笑道:正是。 周宗想想心道如果能够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而且要拉皇帝入伙,没有比这眼前的皇孙更合适的人了。便道:那这件事就麻烦贤婿去说项,办好这件事了。 李煜道:不用如此麻烦了,这里就有人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周宗道:我知道,贤婿说的是自己,你有把握就好。 李煜摇手道:非是我,而是这位樊若水樊掌柜。 说着用手一引,指向一旁站立的樊若水来。 周宗看着樊若水道:这位樊掌柜我是知道的,他就是主持这皇家海运商行的人吧,我也让我家的老掌柜来商行好几次与樊掌柜商谈我家入股商行的事的。可是樊掌柜难道不是贤婿的人?我记得开始可是你的老管家带着他一起运营这商行的。 李煜笑道:樊掌柜确实于我很熟识,不过他现在可不是在为我做事哦,难道世伯忘了这里叫做皇家海运商行了?没有皇祖父的意思谁敢取这个名字啊。所以樊掌柜现在就是为皇家,为皇祖父在做事呢,就是我这个发起人现在也不过算是一个小股东而已。 周宗听了哈哈笑起来,似乎自己现在心中最大的一个结被解开了,人比刚来时轻松了不少,又道:现在金陵城中谁不知道,这商行与皇家是有关系的。又有谁不知道,入股这皇家海运商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所以我也入股了五万贯的上限。 一旁的樊若水也插口道:还要感谢司徒大人为商行提供这整个店面呢。 李煜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好的地方是周宗家的产业。看来自己这便宜老丈人对拍皇帝马屁还是很热心的。 周宗道:为了这商行能够办好,老夫可是腾空了这间原来盈利不错的翠微楼。 李煜笑道:世伯的用心,大家都是看的到的。那么就这样,世伯用钱庄的股份和海运商行的原始股份互换如何。 周宗点头:如此甚好。 李煜又道:从嘉还想再拉一个人入股钱庄,如此对钱庄的发展也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周宗赶忙问道:贤婿说的是何人,难道是太子殿下? 李煜道:并不是父王,我说的这个人现在也是身在金陵,却在南方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着莫大的影响力和实力。 周宗道:你难道说的是南海王张遇贤?可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他的中天八国去,还有他会否对钱庄感兴趣,他所占的份额又如何算呢。 李煜摆手道:这些问题世伯无须担心,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我们能做的只是先走一步而已。 周宗点点头似乎听懂了什么,又道:这件事解决了,我也放心了不少。还有贤婿啊,去年你离开金陵时让我给找船厂造的那十艘海船现在已经造好了,你看什么时候派人去接收一下啊。 周宗这么一说,李煜就记起来了。去年让周宗帮忙找造船厂给自己造三桅战舰的事,没想到现在已经完成了。在高度点赞了周宗的商业关系以及南唐的造船体系的同时,盘算着等会就发消息让赵晟统领的福州水师派人来开回去。说不定还能碰上福州和吴越的战争,用吴越水师来测试这新式战舰的性能如何。 李煜连忙对周宗表示感谢。周宗对李煜还未建商行,就先造海船准备的谋划也是很佩服的。 接下来丈人女婿两个又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包括李煜新发明的镜子,老花镜。至于麻将,因为没有科技性估计很快就要烂金陵的大街了。 听完周宗讲完了几件生意上的事,李煜又想起周宗家的翠微楼还有卖高档兵器的。以前自己的三位兄长就在他家找到了满意趁手的兵器的。想想自己现在手下的两大战力,刘茂忠和石敢好像都还没有趁手的武器呢,李煜便腆着脸跟自己的老丈人开口要兵器。周宗想着有这么多的大生意要仰仗着自己的这个女婿呢,几件武器的钱虽然有点肉疼,但是咬咬牙也出了,便满口的答应了李煜的要求。 周宗面临的棘手问题解决了,便不再在李煜这里逗留了。话说最近金陵地界内发生了多起倭地使者及其随从被杀的无头案件,作为大理寺卿的周宗最近还是满忙的。 送走了周宗,李煜又与樊若水说了一些话,便离开了皇家海运商行,这边的事日后就放心的让樊若水去处理就好了。 李煜回到了太子府,就又被自己的老爹老娘给叫了过去。太子妃见自己的儿子是因为对儿子的礼物很满意,所以高兴之余就对自己的六儿子挥发了一下多年少见的博大母爱,在李煜的小脸上又抱又亲的。搞的心里年龄都三十好几的李煜很是尴尬。 而太子见李煜,首先是问入股五万贯的事办的如何了。在李煜回答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如不出意外,应该没有问题后,表示满意。又问起李煜今天在大街上与江王府的人冲突的事,李煜也没有多做解释,他相信以自己老爹的消息网,对于整个事情的发展应该是很清楚的。所以只在一旁低头受教。 太子先是点出儿子行事过于孟浪,怎可当街与一群下人斗殴来的。转而又斥责自己的同父异母兄弟江王的胡作非为来。简直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从太子李璟不断的对兄弟的行为失望的感叹中,李煜甚至听出了一点,阴谋的味道。似乎有人将要以这件事去教训一下那个白痴江王的样子,不过这也是在李煜的预料之中的事。 听完了自己老爹明批评暗表扬的谈话,李煜便拜别了父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捣鼓自己的事情去了。 (本章完) 96章 庆功宴 今天是个好日子,农历的春分日。这个时节正该是农民忙着春播的时候,金陵城中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由皇帝带领着皇家子弟以及各亲贵的大臣们在祭祀天地后,作为表率的在田间忙碌,以示国家对粮食生产的重视。 因为今年南唐的皇帝陛下,要在这个时候举行自他登位以来最隆重的一次庆祝活动,那就是对闽国进行的灭国之战大获全胜的献捷仪式。 在钦天监定下的这一个吉日里,官府早早的把金陵府中的百姓们,都组织起来。一时间金陵城中万人空巷,所有的人几乎都集中到了活动将要举行的御道街两旁。 活动开始了,作为参与者,李煜就觉得咋这么像后世的阅兵仪式呢,就差没有人拿着大喇叭解说各个方阵呢。 只见盛装的南征大军排着整齐的军阵,从南唐皇帝李昪所站立的城头前走过,每个军阵路过皇帝面前时都大吼着陛下武威、大唐武威。 而烈祖皇帝身后跟着亲贵大臣,在城头向下面经过的士兵们挥手致意。看的站在烈祖身旁不远的李煜,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话说在初春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吹风也是很冷的呢。 等到皇帝按照礼部安排的流程走完这一整套程序,时间已经要接近下午。最后是皇帝向士兵们宣告了对所有士兵的封赏,然后士兵们声如震天般的谢恩。 都要睡着的李煜在这一声巨吼声中,才来了一点精神。最后就是参加皇帝宴请南征的有功将士的代表的庆功宴了。 这回李煜又被安排在了主桌之上,这就独显了南唐的皇帝李昪对自己的这个孙子的喜爱了。因为今时不同往日的家宴,在主桌上,除了皇帝和作为储君的太子。就是南征的大功臣张遇贤与何敬洙等一干南唐主要将领在坐的,还有就是各部的大佬也凑人数般的作陪着。 这次李煜还是坐在烈祖的左手边,太子坐在右手边,李煜旁边依次是何敬洙和张遇贤。这种座位的安排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你说让何敬洙坐在功劳更大的张遇贤的上面,是因为要压一压这地方豪强的势气,也就是中天八国的威风,也算说的过去。但是皇帝让一个新封的年幼郡王坐在首功的位置,就真的是没人能够看的懂了。只能归咎与隔代亲,皇帝是太喜欢自己这个孙子了。 坐在座位上,不断与何敬洙、祖全恩、姚凤等人说着话的烈祖皇帝可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他自己心中自有一本帐。 没过多长时间,宴会便热闹起来。因为这次的征战虽然也是耗费了南唐的不少钱粮,但是总的来说还算顺利,并没有多少的波折。除了多出一个尾大不掉的张遇贤,不过现在也被困在了金陵,任人鱼肉。所以南唐朝中的各大臣不管忠奸,都在为了自己的皇帝因为一时气愤而发起的灭国之战的胜利而歌功颂德。 对于臣子对自己的吹捧烈祖皇帝也是一一笑纳的。 这次宴会虽然菜还是那个菜,不过酒却是自己的好孙儿提供的精酿的贡酒来的。朝臣中好酒的也是一顿海饮,对皇帝提 (本章未完,请翻页)供的御酒都赞不绝口。这个时候烈祖皇帝和王绍颜就给李煜做了一回托,说是街市上的王家老店提供的御酒。只是价格不菲,宫中采买的数量也是有限的。说不得李煜在乌衣巷新开的酒庄,生意会更加的兴隆了。李煜暗自对自己的皇祖父竖起大拇指。 众人喝到酒酣之时,烈祖皇帝略带醉意的又对何敬洙道:敬洙此次定南,功劳不小。据你每次发回的军报看,一路进军的似乎也很顺利,并无大的过失导致损兵折将。 何敬洙立马回道:这都是陛下的洪福齐天庇佑着将士们,大军才能一路凯歌的平定了闽国。还有就是南海王此次功劳最大,敬洙也只是附为尾翼,在陛下面前实在不敢独揽功劳的。 烈祖趁着酒意笑道:南海王的功劳自然没有人会忘的,这个暂且放在一边,敬洙朕来问你,你攻闽顺利,固然一方面是因为我方占尽了各方的优势,可是这闽国方面就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么? 何敬洙很有默契的起身行礼,这时场中只要不是酒鬼,喝的不省人事的,都把目光转移到了起身的何敬洙身上了。 何敬洙恭敬对着烈祖皇帝大声道:启禀陛下,这闽国方面的过失,总结起来就是子孙不肖而祸国殃民。王氏一族到了王延政、王延曦这一代只知道依靠祖上的福荫在闽地内贪图享受,不断的收刮百姓,兄弟之间更是掀起了连绵战火,让闽地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才有了我大唐顺应天意,发兵还闽地一个安定,与民修养。 烈祖皇帝听了何敬洙的话后,双手赞同的一拍道:敬洙说的好,确实是王氏子孙过于不肖了,那王延政嚣狂小儿更是弄得福州和建州两地天怒人怨,最后不但丢了祖宗的基业,还弄得自己死无全尸。 宴会场中一时都安静下来,听皇帝的有感而发,或者将要引发一场南唐的政治动荡。 烈祖李昪又道:对于不肖的子孙,朕的个人观点就是多是身为长辈的错啊。是长辈们在活着的时候没有教育指导安排好后辈的子孙,如此才会有子孙的行为不端。 顿了顿,烈祖又道:这一点,我这个在世之人也是深有感触。 接着烈祖本来面带笑容的脸庞陡然变得严肃起来,皇者的威严肃穆之气迸发全场,让在场之人都能感到一股寒意迎面扑来。当然除了一旁有点犯困的李煜,对于自己皇祖父近在咫尺的王霸之气,他只有如春风吹斜阳一般的感觉。 烈祖用几乎吼出的声音道:江王李景逷给朕滚出来。 别人在皇帝这一声吼下都低头看脚的时候,李煜却掏了掏耳朵,心道不愧是上马带过兵的人,皇祖父这一声吼还真是中气十足,自己靠的这么近都被震的有点耳鸣了。 这时也不知道被安排在哪个边缘桌面的江王听到自己父皇的这一声召见,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在烈祖面前跪地回道:儿、儿臣,李景逷拜见父皇。 烈祖皇帝瞪眼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怒道:你干的好事,假如我李唐子孙如都如你这般的胡作非为,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么朕想我李家最后离那王家一般的结局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江王见自己父皇的话说的如此严重,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竟然惹的父皇如此的震怒。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平时做的好事太多而让自己无法确认是哪一件。所以只能在向烈祖反复的磕头,说着儿臣有罪的话。 烈祖李昪又道:金陵府尹钟谟在哪里。 钟谟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也是快步来到烈祖这一桌的近前,正准备与江王跪成一排回话。烈祖皇帝却向他挥挥手,语气稍缓道:站着回话就可。 钟谟恭敬道:臣遵旨。 烈祖皇帝道:钟谟,朕且问你,昨日你金陵府衙可是接收到了一起恶徒当街强抢民女的案件。 跪在地上的江王李景逷一听,心下恍然,原来父皇说的是这件事。 本来昨日江王见派去给自己取那名在街上看上的民女的手下们久不回府,好生觉得奇怪。想他派去的可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一个机灵的手下,还带着江王府中的十几个护卫。在往日早就给他把美人取回来了,这次咋左等右等都不回来呢。后来实在等的不耐烦了,江王便又派人去打探。 后来的人给江王回报说,他先期派去的那批人,不但美人没给他取来,自身还被关进了金陵府衙的大牢。并且还告知了江王整个事情的始末,反正这件事已经在金陵城的大街小巷都传开了,都知道江王爷派人在大街上抢民女,最后人没抢成,反而全被打断了腿,被关进了大牢。 江王根据手下打听到的别人对李煜外貌的描述,再想想皇族中十岁左右,能够带着武力强悍的手下在街上闲逛,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估计也就太子家的那个六小子了。 知道了元凶是李煜,江王李景逷也只有心中暗恨,他自己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因为现在李煜这小子在他父皇和皇后面前是整个皇族中最得宠的一个。他江王想告个刁状也是无门的,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被这件事气的一夜没睡好的江王李景逷,现在被自己的父皇提到了这件事,怎么能不担惊受怕呢。抬眼偷看了一眼李煜,就见李煜似乎在对着自己笑,兴中不由的更恨,心道肯定是这小子告的状。 江王现在被怒火中的烈祖皇帝一吓,再看到李煜得意的神色(李煜旁白的说:很可能是他的心里因素看错了,自己可是啥都没做的)江王李景逷进退失据之下,抢在钟谟说话之前,突然指着李煜大叫道:父皇,一定是从嘉陷害我的,孩儿是被冤枉的啊。 他不说还好,但是在他这一攀咬之下,烈祖皇帝又是勃然大怒,在众大臣都未见过的怒火下,随手抄起桌子上的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江王头上掼去。酒杯虽小,但在烈祖的含恨而发下,也给江王的头上弄了个万朵桃花浪。话说江王也没练过铁头功来的,就这样流点血的结局已经很不错了,至少他现在还能中气十足的抱着头哭呢。 烈祖又用冷酷的声音道:闭嘴。 江王立马停止了哭泣。 (本章完) 97章 分封 这边江王停止了无为的哭泣,还用余光扫了一下自己的父皇,见父皇仍然是沉着脸的,忙又低下头不敢做声。 烈祖皇帝也是知道江王的小动作的,不由的微微摇头,心道自己今天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教训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的。看了看身旁的李煜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情这才好了一点,也更是确定了要展开自己谋划已久的计划的想法。 烈祖对钟谟道:说吧。 钟谟也是被皇帝刚才过激的举动给吓到了,人说半君如伴虎。南唐现在的这位君上,对自己的儿子都是这么的辣手无情,要是一般人怕是要立马拉出去砍了。 便恭敬的行礼道:启禀陛下,臣今天在府衙中办公,却听到衙役来报,说是有人当街在强抢民女。臣想朗朗乾坤之下在金陵城中竟然会发生这般的事,到底是何方狂徒敢如此行事。便立即派衙役前去缉拿。当人犯被带到之后,经过臣亲自反复询问,得知他们都是江王府中的人。而他们如此做却是得到了江王爷的指示的。现在各人犯的笔录供述都封存在金陵府的案卷中,陛下如有疑问,可派人取来一看便知。 这下摊在一旁的江王李景逷的身子更是瑟瑟发抖,心道完了,人证物证俱在。而这钟谟摆明了是要坑自己的,自己无论如何抵赖都是没办法的了。他想着刚才自己头上就已经挨了一酒杯了,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半天,烈祖皇帝没有出声,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下。还是李煜有意的咳嗽了两声算是打破了僵局。烈祖皇帝终于出声道:这就是我李唐的子孙,让朕如何放心的下,百年之后怎能够闭眼而去。 太子李璟听到父皇如此说,连忙起身,并以眼神示意李煜起身,一起跪下道:父皇言重了,父皇万岁,哪有百年之说。五弟只是一时的糊涂,而其余兄弟们都是谨守父皇的教诲,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的。让父皇伤心就是让儿孙们万死也难赎的罪过。请父皇息怒。 说着还用手按着装傻的李煜的脖子,一起叩首。没办法,担心自己要一直跪着不停的李煜,只好也大声的道:请皇祖父息怒。 烈祖用手扶起跪在自己不远处的李煜,对太子李璟道:你也起来吧。 李煜顺势就坐回了原位,烈祖继续道:是啊,我李氏之中虽然有不肖之人,但是也有大唐未来的梁柱在。朕想要的是这样的梁柱能够更多,而不是越来越少。 一旁的李煜小手还被自己的皇祖父握着,心道:这梁柱怎么听着似乎是在说我呢。 烈祖皇帝接着道:所以朕想,为了完成朕的这个心愿,朕就要在自己还能眨眼的时候做一些安排了。王绍颜,替朕宣旨。 只见王绍颜大模大样的站在那里,手中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诏书,开始宣读起来。 圣旨下,传大唐皇帝旨,封天下兵马大元帅太子李璟为东都留守,封晋王李景遂为镇南节度使,封齐王李景达为武昌节度使。封镇东郡王李弘冀为常州刺史。封庆安郡王李宏图 (本章未完,请翻页)(晋王长子)为舒州刺史,封定南郡王李丛嘉为海州刺史。另降江王李景逷亲王爵为溧水县男爵,入职为金陵府衙役。 圣旨读完了,在场的大臣和皇室子弟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皇帝陛下这是用的什么招。皇室子弟下放地方,一下封了一个东都的留守两个节度使两个刺史,五个地方大员。三个皇子也就算了,年纪早就成年了也都有从政的经验,且做出的政绩也都可圈可点。但是让三个皇孙首次就做刺史这等管一州军政的封疆大吏,特别是其中年纪最小的皇孙李丛嘉才只不过十岁之龄,虽有早慧但是做刺史也是个太过于天马行空的决定了。 但是皇帝的龙威犹在,特别是刚才烈祖发怒的样子,是个人他就怕啊。所以朝中的大臣也无人敢出来反对的。也就礼部尚书萧俨为人耿直,更是注重朝中的礼法,想要出来劝解几句。却被自己的好朋友御史中丞常梦锡给一把拉住了,并强制按在了座位上。这一举动也让坐在周围的几位朝廷部门大佬不解。就连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宋齐丘都纳闷了,平时这个常梦锡向皇帝举报起自己等人来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就算有时候自己等人有烈祖皇帝的支持,他还是照样的犯言直谏从不妥协,怎么今天就蔫了。难道是因为皇帝发火了害怕了,不会啊。宋齐丘现在是一头的雾水。。 烈祖皇帝在圣旨宣读完毕之后,接受了这几个受到封官的子孙的跪拜。太子带头,李煜殿后。齐声谢恩。 看着自己的这几个子孙,烈祖点头,特别是在目光移到李煜身上的时候,脸上掠过一丝笑意,转而又严肃道:你等到了地方之后,要施行良政造福地方。不可成为戕民之贼知道了么。我会在金陵看着你们的一言一行。 几个儿孙又齐声道:道谨听父皇(皇祖父)教诲,不敢懈怠。 说完又都起身入座,李煜刚坐定,烈祖皇帝便一改刚才严肃的表情,让臣子们尽情吃喝。转而又对李煜呵呵笑道:重光,怎么样?这个海州刺史能够坐得么。 李煜脸上露出一丝苦状的对烈祖道:皇祖父,孩儿这脑中还不知道这海州在那个方位呢(其实不就是后世的连云港那一带么),突然让孩儿去那里,还是做刺史。孩儿说做不了,行不行? 烈祖假装的一瞪眼道:当然不行,政事上有什么问题就多向别人请教,我想小小的一个海州还是难不倒你的呢。 这边的太子听了自己的父皇这么看的起自己的儿子,也是大为的头疼。虽说父皇一定会给从嘉配上厉害的幕僚,但是毕竟从嘉是刺史,有些东西还是需要直接面对的,总不能事事都躲在别人的背后,这也违背了父皇锻炼子孙的意图了。李璟心中还是有点为儿子担心的进言道:启禀父皇,这海州身处我大唐的最北边,是和中原腹地最接近的地方。而最近中原不静,战火纷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可能殃及到海州,儿臣担心重光到时恐怕不能应付。 烈祖无所谓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着又手指坐在主桌中,很少发言的“张遇贤”道: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从你的麾下调几万雄兵去海州护卫朕的孙子如何?。 做为一个主上,这样手指着自己麾下的重臣已是非常失礼的事了,更何况这张遇贤是在南方佣兵十数万的一方霸主,且这些兵都是别人无法调动的。皇帝陛下更是应该笼络他才是。怎么能这么称呼和命令他呢。连李璟都认为自己的父皇有点过了。 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张遇贤竟然没有半分不高兴的意思,反而很乐意般的起身,恭敬向烈祖行礼道:臣遵旨,会尽快让清海军派精锐士兵过来保护定南郡王去镇守海州。 这一对君臣的对话,顿时让周围一干臣子的眼珠子掉落一地。不但有人在心中议论着这南方新晋崛起的一方霸主般的人物,竟是如此的怂包。还有人在想着烈祖皇帝竟然如此随意的让一方不受控制的军队,堂而皇之的开进南唐的境内,也真是位大胆的雄主。 烈祖李昪点头,不过似乎也是觉的刚才自己不似一个君主该对功臣说的话,便道:爱卿且坐下说话。朕也知道你那清海军新立,也是不容易。这样吧,就减免你清海军境内今年一年的赋税吧。 对于自己家皇帝这样理所当然的收张遇贤的税,一众南唐臣子都很无语起来,心道皇帝陛下还真不客气。 别人不说话李煜这里可就忍不住了,起身道:皇祖父,您难道忘了,在征闽之战中,每当清海军攻下闽地一州的时候,您就命令南海王从要向朝廷上缴的赋税上取用赏赐给清海军有功军士的钱财。这清海军一路打下来,按照功劳要给将士们的赏赐怕是要把清海节度府近两年要上缴的赋税给发完了。君无戏言,您现在又说要免除今年的赋税,这不是收第二次税么。那么来帮我镇守海州的清海军将士还不得恨死孙儿啊。 烈祖皇帝被自己的孙子这么一说,想起来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李煜的额头笑道:小东西,现在就知道笼络人心了。既然两年多的税收都没了,那就免五年的吧。 李煜心中一乐,行礼道:孙儿代清海军治下百姓,谢过皇祖父了。 “张遇贤”也是如自己主公一般的谢过了烈祖皇帝。 烈祖规定了,各个儿孙下放的时间,就定在半个月以后。 接下来整个庆功宴进行的也是波澜不惊,宴会散场后李煜就跟随着太子回了太子府。 按照原定计划,明天李煜还要给烈祖皇帝演练震天雷,所以今天也是要做一番准备的。 回到府中的太子今天的心情很好,不但是因为教训了一下自己那个自不量力妄图觊觎自己位置的弟弟,还因为自己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离开金陵这个牢笼,到东都扬州那充满风花雪月的地方,无人管束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去了。 至于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外放,太子李璟远没有太子妃钟氏所表现的难以离舍,他倒是认为儿子们出去历练一下是一件很好的事。他自己当年很小不也是就做了官了,就又向两个儿子说了一大通他自己反正不会做的勤政爱民的话以做勉励。 (本章完) 98章 演练火药 镇东郡王李弘冀和定南郡王李煜兄弟俩从他们太子老爹的书房出来,李煜这就要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话说他还是很忙的。但是刚要走却被大哥李弘冀给叫住了,李煜不知道这个性格颇为自信与偏激的大哥叫住自己要干什么。他回金陵这么长时间都是东跑西忙的,很难与大哥李弘冀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也算是李煜有意为之的。 只见李弘冀叫住李煜,面色不愉的道:六弟,今日你与我一般的得封刺史之位,当是意气风发啊。 李煜面上恭敬的回道:弟弟哪敢与大哥相提并论,只是皇祖父的圣命难违,弟也只好勉强为之了。 李弘冀笑了笑,又道:六弟与那张遇贤很熟么。 李煜回道:只是去年弟外出求学时,有过数面之缘。谈不上太熟悉。 李弘冀点点头,去年李煜随周邺大军南下平乱,他还是知道的。李弘冀还在自己的父王李璟面前说过兄弟李煜的不知天高地厚,可太子李璟也只是一笑而过。还说李弘冀应该像弟弟一样的早点出去见见世面,才有利于自己的成长。 李弘冀自己又何尝不想这样呢,可是身为皇子未得允许,他也是不敢擅自离开金陵城太远的。现年已十六岁的李弘冀过去一年都是去国子监学习。今天终于被皇祖父封为一地的刺史,这本是他日后可以好好历练的高兴事,但是又被自己的六弟给抢了风头。六弟李煜更是好像搭上了地方实力派张遇贤,更是让李弘冀内心感到了不忿。 李弘冀道:那张遇贤看似很了不起,但据说也不过是一个神棍出生而已,况且现在他又在金陵城内不得脱身,他的命运也未可知啊。 说着李弘冀看着自己的这个近来风头正劲的弟弟若有深意的道:这就是他拿了不该他拿的东西的结果。 李煜假装道:弟弟不明白这张遇贤拿了什么不该他拿的东西,而且他来金陵也是受了皇祖父的诏曰而来的,我大唐的臣子难道不是应该随时听候皇帝的诏命行事么。 又道:况且弟弟我一向只拿我能拿的,不能拿的我是不会动的。 李弘冀冷笑道:你知道就好。 说完就留下李煜,率先离开了。 看着李弘冀的背影李煜轻轻摇头,暗想着李弘冀对于自己的未来来说,只不过算是一个小麻烦。将来自己要面对的主要敌人都是五代中的开国皇帝,以及北蛮的雄主,最后才是自己的宿敌赵家兄弟。赵匡胤现在应该已经成年在闯天下了,现在估计也就是个侠客,在找他的义社十兄弟呢,而赵光义的年纪应该是与自己相仿的。还好自己现在算是比这兄弟俩走的都快,当然还要保证日后一直要比他们快才成。 如此想着的李煜便回到自己的院子,命下人准备好自己的马车,然后就赶去了秣陵城准备第二日需要的火药了。 金陵南郊的牛首山,因为山顶上有双峰似牛角而得名。山虽不高,却是很连绵,是江苏省内的主要山脉的分支。 通往牛首山深处的道路现在却被众多的南唐禁军给封锁了。 透过重重封锁着的禁军们,李煜带着烈祖皇帝以及几个大内护卫,来到了他事先预设好的试验场。 烈祖皇帝先是被自己的小孙子,安排在了一条挖掘的很深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壕沟之中。他的孙子还很神秘的告诉他没有得到自己的通知可千万不敢站起身。虽然以现在壕沟的深度,烈祖就是站起身也是超不出壕沟,看不到外面的样子的。 李煜又递给烈祖还有几个护卫每人两小撮棉絮,让几人学着自己的样子将棉絮塞在耳朵里。然后李煜就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看了一圈众人,就点燃了不知道从多远的地方接过来引线。 烈祖几人就看见,李煜的火折子用过之后,一道火线向壕沟的顶端迅速的移动,爬上顶端后又消失不见了。再见李煜,用一双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就在烈祖以为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时候,半响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话说这李煜为了皇帝和自己的安全着想,也不知道把引线接到多远去了。 就在烈祖因久等而身体放松,李煜越发捂紧双耳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从远处传来,不长时间还有不少的小碎石从天而降。李煜心道,安全距离是够了,不过为了造成自己想要的效果,似乎多放了一点火药来的。 也辛亏有壕沟护着,落下的残余碎石也都很小,没有可以对众人造成伤害的,不然李煜今天就要搞个大乌龙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造成的动静也是让第一次感受火药爆炸威力的烈祖皇帝吃惊不小。这响声在耳朵被堵住的情况下也如近距离听到炸雷的响声一般,而且声音传来时大地都在抖动,并且头顶上也是飞沙走石的。烈祖就在好奇,在壕沟中都有这样的感受了,不知道地表上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景况呢。 心中这样想着的烈祖在询问了自己的孙子,现在去地表很安全后,便在几名刚才也受到些许巨响惊吓的大内高手的护卫之下,走出了壕沟。李煜当然也在后面跟随着,虽然自己已经猜到了大概的结果。 当烈祖在李煜的指引下看向爆炸中心地带时,心中不由的更加的震惊,刚刚爆炸前那一块的地貌孙子李煜是指给他特别的看过的。本来那里是方圆数十米高十几米的小山丘,小山丘的周围也有很多的树木环绕。可现在那小山丘不见了踪影,而山丘周围的大片树木现在也是残破不堪,就像以原来的山丘为中心被巨灵神用巨斧横扫过一般的,残枝碎叶散落的到处都是。 烈祖又走到靠近爆炸点的地方,这才看清,不止是山丘被移走了,就连地底都被炸出一个十几米方圆,深两三米的深坑来。而且这坑中似乎正好有一个泉眼,现在正汩汩的向外冒着阵阵泉水。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这里就会多出一个池塘来了。 烈祖皇帝静静的看着这个深坑,面上虽平静,心中却又不断的翻涌。这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孙子一直在对自己说的火药的威力么。这就是南方的清海军得以用迅猛的速度攻城拔寨的利器么。威力竟然大到如此的地步。 看着深坑很久时间,烈祖李昪才回过神来,对李煜道:这震天雷的威力竟有这么大,如果给我大唐的军队都配备上震天雷,那么横扫天下,岂不是易如反掌了。 对于自己祖父的的想法,李煜也是能够体会到的。不过现在他却是要解释清楚的,省的自己的皇祖父现在的希望越大,将来失望了就不好了。便在一旁道:启禀皇祖父,按道理上讲,是没错的。火药的威力很大,不过使用方法还有待于开发。就比如说孙儿这次演示给皇祖父看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火药爆炸的威力。都是聚集了大量的火药,约有数马车的量才造就了这样的一个效果。而且都是预先埋设好的,如果是在地表,威力或者又会降低的。如果是在战场上,是很难将如此多的炸药送入地方密集的军阵中,并且让敌军站在当地被炸的。 烈祖听了李煜的讲解,觉得很有道理的点了点头。 为了不让自己的祖父太过失望,进而降低对自己开发新武器的支持力度,李煜又道:不过孙儿针对战场上的实际情况,对火药的使用方法,也进行了一些研究。当然大多都是师傅指点的,只是师傅说如此的杀伤人命,有违天和,并让孙儿,能够少用的时候就少用,要以德服人么。 烈祖听了李煜的胡诌,也是点头道:你师傅说的很对,我现在倒是好奇你说的武器来了。 李煜见说,就让自己的护卫,推来了两台小型的投石机,并且将烈祖皇帝带到了投石机后面早就做好的掩体里。 李煜点头,让手下们按照训练好的来操作,只见每台小型投石机配备了三名作战人员,一人从一旁的箱子里取过一枚小西瓜般大小的震天雷,这个烈祖皇帝也是见过的,所以也没感到太过惊讶。就见另一个人在投石机旁以手比划了一番,调整了一下投石机的投掷角度,第三个人则是在震天雷的引信被点燃后,挥锤砸向了投石机上的机括。只见两枚带着火星的震天雷向着设定好的目标,几框放在竹笼里的鸡鸭投去。 震天雷准确的砸落在几百步外设定好的攻击点,还好没有哑弹,两枚震天雷几乎同时爆炸开来。那声音和动静虽然不如先期的那一爆,但是因为观看的人都是在地面上的,所以爆炸效果可以说更加的让人震撼。只见落弹点附近,鸡毛鸭毛漫天飞舞。 烈祖皇帝在爆炸过后,也是抬首眺望。这时候李煜很贴心的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法宝递给了烈祖皇帝。烈祖皇帝正不知道自己的孙子把这个一头大一头小,约有一尺长的圆筒递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李煜心道自己既然弄出了放大镜,又怎么可能不把它的延生产品望远镜给造出来呢,便紧赶慢赶的造了十来架还过的去的望远镜。除了送给出门办事的陈洪进、李台、和林仁肇一人一架,又给身在南方的自己手下的几个主事将领送去了几架。现在又要来给自己的皇祖父见识一下这稀奇的玩意儿了。 烈祖皇帝在自己孙子的演示下,也是用眼睛对着望远镜的一头看过去。透过两层镜片,烈祖皇帝眼前的景物突然的被拉近了好多。不由的大感奇怪,把望远镜从眼前拿开,景物又变远了。如此反复几次,终于确定了孙子给自己这件宝贝的神奇之处。道:此物甚妙,不知叫何名。 李煜答道:师傅说,这叫做望远镜。可把远处的事物放大到如在眼前一般。行军打仗时,用来察看敌情是最为合适的了。 烈祖点头,用这望远镜的确是能够比敌人更早的发现对方。有利于己方的排兵布阵。 李煜又道:孙儿现在手中得到几架,愿全都献与皇祖父,以便将来皇祖父用兵之时,赏赐给统兵的将帅,为我大唐出兵制胜尽一份力。 烈祖高兴的道:还是你这个孙儿有孝心,处处想着祖父和大唐。 李煜这时就露出了一个你知道就好的表情来。 (本章完) 99章 深夜里的行动 烈祖皇帝和孙子的闲话说完,就聚精会神的用望远镜看起震天雷的爆炸效果来。 透过望远镜烈祖皇帝现在就更能清晰的看到那爆炸现场的状况来了,只见李煜预先放的那几十只鸡鸭现在竟然没有一只是活着的。烈祖不由赞叹这震天雷的威力果然不凡,还有黄石公一脉,果然有着众多能够左右天下的手段。 也在一旁观看的李煜认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效果,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这两颗西瓜的个头挺大,所以威力不小,另一方面还因投射的比较准确,落弹点就在目标不远处,且目标都是裸露在地面,没有掩体。光是爆炸的冲击波就够将这些鸡鸭全灭了。 看着自己皇祖父对西瓜震天雷的效果很满意,心道今天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后面又让烈祖观看了手雷的运用,即便是烈祖首次见识手雷,也是判断了这种火器虽然爆炸威力比震天雷小上不少,不过胜在携带使用方便。再看着演示的刘茂忠身上挂的满满当当的手雷,烈祖想着两军阵前,当敌方的军阵靠近己方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不在是挺着长短兵器的南唐士兵,而是一大波这种手雷,那将是一种什么景况呢。这还真是很好的一种单兵作战武器啊。 烈祖收回目光,又学着自己孙子的样子将可伸缩的望远镜收起,这样长度就减少了一半,很方便随身携带。烈祖对自己的爱孙李煜道:重光让祖父见识的这火药的威力,祖父已经见识到了。确是是一件了不起的武器。不过重光你能告诉祖父,如此的杀伐利器,是否可以大规模的制造,并给大唐的军队都配备上呢。 见自己的皇祖父如此问了,李煜就回答道:皇祖父,这火药的制作方法师傅已经告知了孙儿。首先它的原料并不难找,制作方法也并不困难,只要加以时日,便可以大规模的配备给我大唐的作战部队。 不过皇祖父,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从嘉才一直建议,凡是与这火药相关的事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否者被敌方探听到了它的制作方法,并且大规模装备的话,那么对我大唐士兵的生命安全以及城池的防守都是一大威胁。 烈祖点头道:这个祖父自然是知道的,在天下未定之前,此事也不宜宣扬。这样既然东西是你从你师傅那里捣鼓出来的,而且也是你一直在操作它,你对它最为了解了,那么以后这火药的事还是由你直管吧。等到边境有战事时,直接从你这里拨付足够的火器给作战军队就好。另外凡是火药生产所需要的地和人还有物,你就直接跟户部和工部和兵部的人说,祖父会给他们旨意让各部门全力配合你的。 李煜听到祖父这么说,也立即回道:孙儿会尽全力把这火药武器的事情办妥当,到时只要皇祖父的手指向哪里,便会有足够的火药武器砸向那里。 在烈祖皇帝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布了封口令之后,这心满意足的祖孙俩人便回了金陵城。 后来这牛首山便成了南唐的皇家禁地,当地附近的村民樵夫都被官府迁往他地安置。又有大量的禁军把这里包围的风雨不透,保卫严密程度不下于皇宫大内。从此牛首山里经常传出旱雷阵阵的声响,听到的人都传说这是大唐天子沟通天地所设的道场,所以才有雷声传来,那是雷公奉上天的旨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下界来传话的呢。 而这些又不是李煜现在要关心的事了,李煜在与烈祖皇帝演练过火药威力的两日后的一个月夜,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们,趁着月色行迹诡秘的来到了金陵城北的紫荆山脚下。 刚到山脚下刘茂忠就通过特别的印记联系上了情报司的人,话说李煜今天来到这里就是为铲除一窝盘踞在金陵附近的山匪而来的。之所以在南唐的国都附近都会出现山匪,却是因为他们平常都有一个正大光明的使节的身份挂身上。所以南唐官府衙门的人查案子也很难查到他们的头上,才能够让他们在南唐的地界里做了不少图财害命的勾当。 这伙人就是一群倭人,对于倭人的民族个性李煜在后世早有领教,这是一个喜欢跟着强者的民族。但是如果那个强者稍不留意,很可能会被倭人给爆了菊花。李煜也知道倭人的意志坚强,就是很耐操,这一点的出处就不好说了。 所以李煜给这次的攻击计划,定为闪电战。因为是在金陵城内不好大规模使用火药,所以李煜带足了冷兵器中的远程攻击武器清海军制式强弩。还有小型的方便拆装的投石机。更有自己刚刚弄出来的还从未现过世的一点小礼物,看着身后跟随的几车的密封瓷坛,李煜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精炼石油通过冷凝后得到的汽油。投石机就是为投掷这些汽油‘弹准备的。 情报司的人由刘茂忠领着来到了李煜的身前,行礼低声道:情报司麾下金陵城地区探听使李亮参见主公。 李煜低声问道:情况如何,目标那里有没有什么变动,今晚的行动是否可以按计划实行? 那李亮回答道:启禀主公,目标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今日他们的行动也是一切造旧。自从从上次他们在江北的**做过一次案子留下线索而被我们盯上之后,就一直蛰伏在这紫荆山下的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山庄里。这里似乎是目标的大本营,每天到天黑后人员进出很平凡。并且我们观察每隔五天他们都会有一次聚会,散布在金陵附近的倭人同伙都会到这里来聚首,今天也是他们聚首的日子。不过由于山庄中的人似乎都是倭人,而且很警觉,情报司的人也很难打入其中而得知山庄内的情况。 李煜点头道:要是这些倭人不是行事这么小心谨慎怕是早就被金陵府的官差给察觉了,也轮不到现在我们去收拾他们了。好了不管他们里面怎么样,到时候只管按计划往里面攻击就行,遇到的有威胁的目标一律扫除。还有跟弟兄们说,这次不留俘虏。(到自己家来杀人放火,还要留俘虏不是笑话么)你们情报司和特别行动军的人员布置的如何了。 李亮回道:请主公放心,情报司和特别行动军聚集了大量的精干行动人员来执行这个任务,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就等主公过来收网了。 李煜道:好,这次就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李都统和陈、林两位指挥使的手下得力干将们如何把这件事漂亮的做好的。到时候就让你们都统给你们请功。 李亮恭敬行礼道:如有差错,李亮提头来见。 说着李亮就先行一步前去安排,刘茂忠也带着汽油’弹跟了过去,放火这种事可是他以前最 (本章未完,请翻页)喜欢干的事了。特别是用主公新弄出的这纵火法宝放火更是过瘾。可见虽跟了李煜不短的时间,这家伙身上的匪性犹在。 石敢跟在李煜的身后,本来他也想跟好朋友刘茂忠一起走的,但是被刘茂忠一句“主公的安全要紧”给拦了下来。 李煜带着护卫吊在后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心中想着以后自己也就只能打扫下战场,冲锋陷阵那是猛将才能干的事,凭自己的体格要炼成绝世的猛将怕是没有可能了。不过自己倒是可以收几个这样的猛将做手下的,话说身边的石敢就是一个很好的猛将人选。 远远的李煜在情报司陪同人员的指点下看到了远处亮出点点灯火亮光的目标山庄。透过手中的望远镜,李煜看到现在这个山庄里似乎也有人员在走动,像是巡逻放哨的。还真的如李亮所介绍的,这里的倭人警觉性很高。 月上中天,也到了行动的时间了。 做为流浪武士菊下次郎的跟班,小五郎一年前跟着主人来到了传说中的天朝上国所在的大陆。并在这叫做金陵的庞大城市里定居下来。 这大陆上的富有和繁荣都是小五郎在自家的那个小岛屿上未曾见到过的。自己只知道在倭地未跟主人之前,在江户街头行乞时,自己远远的见到过大名老爷的府邸,当时的小五郎就幻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在这样的房子里住上一天,就是死后也会觉得自己没有白活。 可是现在到了这天朝上国之后,小五郎突然发现这里一个当地人口中的七品芝麻官的县令住的地方都要比自己以前见到的大名老爷的房子要好上许多。而那个县令跟自己不知道怎么得到了一个使节身份的主人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这在倭地却是不可想象的,在大名老爷的眼里自己的主人只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流浪武士,大名老爷府里任意派出一个雇佣武士来,都是比自己的主人要显贵的。 这里到处都是江户看不到的高大建筑。其中蕴藏的财富也不知道要比江户多上多少倍了。这一点小五郎也是深有感触的,自己不止一次的跟随主人,还有主人的一帮朋友们,在黑夜里穿上黑衣,化妆成匪徒,攻入这金陵城附近在小五郎看来是巨富之家的房子里。杀光里面所有的唐人,抢光里面所有的钱财。有时候如果主人们看着还有时间,就会晚一点杀死房子里的人,用他们来娱乐一下,用来满足一下自己平日里被隐藏在谦谦君子表皮下的本质的兽性。 小五郎最喜欢的就是那些房主的女眷了,唐人的女人比倭地的女人会打扮,而且干净。倭地的女人跟唐人女子比起来,用小五郎自己的话说就像没开化的猴子,当然大名的女人不在此例。倭地女人身上总有常年没有洗澡的馊味,而唐人女子身上却是香喷喷的。这是小五郎在享用了一个先被主人享用,后来主人又赏赐给自己这些奴仆的唐女后得出的结论。 那一次主人们先是杀死那富户家里的护卫,然后在那肥胖的家主苦苦哀求时,自己的主人菊下次郎干脆利索的剁下了他的脑袋。主人们觉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时间尚早又看着那家的女眷长的不错,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最后直到小五郎也完事了,他才结束了那个还有一息尚存的唐女的性命。 (本章完) 100章 偷袭倭人 随着自己的主人菊下次郎在唐地做出如此多恶事的小五郎,在一开始的时候,心里也是很害怕的。因为他认为自己这些人毕竟是客居他乡的,且人数太少,如果被人发现了,就金陵城中那么多的唐人一人一口,也能把自己这些倭人啃成白骨一堆的。 可是担心了好长时间之后,小五郎发现啥事也没有。自己这些倭人该吃还吃,该喝还喝。虽然走在唐人的街市上,有些唐人看自己的眼神仍旧是一副厌弃之态,但是却没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小五郎就用主人赏赐下来抢劫来的钱银(当然是没有记号的)大手大脚的花用起来,可笑那些唐人还总是嘲笑自己是钱多人傻的东夷。却不知自己花的原是唐人的钱,等用完了再去抢回来就是了。 这样想着的小五郎,不由的暗自发笑。搞得在一旁同为奴仆的小八郎,低吼道:八嘎,放哨认真点,主人们都在里面商谈重要的事情,不可放松警惕。 小五郎听到小八郎教训自己后暗中不屑,心道不就是因为你的主人姓织田,是倭地贵族织田家族的一个旁系子弟么。可你自己不也跟我一样是奴仆的身份,我还是江户大城市出来的,你却是北海道那个山里出来的土包子。你才八嘎呀路呢。 心中充满了对小八郎破坏自己好心情的不满,小五郎借口小便,跑到墙根下,对背后的小八郎吐了口口水,开始脱裤子放水了。 正放水放的爽的时候,小五郎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咕咚一声,心道这该死的小八郎,又想干什么,本大爷小个便都不让安生。刚要回头看,却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探出捂住了他的嘴巴,小五郎以为是小八郎作弄自己,便要将手松开自己的那活儿,来扒开捂住嘴的手。这时他就感到自己的脖颈处一凉,紧接着要抬起的手,似乎没有了力气一般的垂了下来。在他人生的最后这一刻,眼前显现的却是那个被他杀死的唐女看着他时的一双眼睛,那个眼神似乎就是在等着这一刻。 特别行动军第一行动小队,很快的就清除完了倭人山庄的外围哨兵,却没有引起山庄内倭人的注意。刘茂忠看看地形,下面如果要不被发现的继续潜入估计很困难,一旦被倭人发现有了防备,自己一方就很难能做到突袭的效果了。 当机立断,刘茂忠与情报司的人商量了一下,直接展开强攻。先用重火力把倭人给打晕乎了,再用强弩进行扫荡。 说干就干,四架小型投石机很快组装好,刘茂忠抱起身旁小车中的一个瓷坛放到投石机里,然后几个手下一起操作,很快四个带着火星的汽油‘弹飞向了山庄中的主建筑。这里正有着一帮倭人盗匪的高层们开着会呢。 外面的刘茂忠也不管发出的汽油’弹的效果如何,指挥着其他人投射完三车汽油‘弹后才停手。 而现在的山庄内也是变成了火海一片。李煜在远处安全观察点,站在一个高处用望远镜向山庄里面观看,只见火起处,不断的有浑身着火的火人来回奔跑。并且连李煜所在的这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有人的惨叫声传来。李煜站在那里心道:这把火可把鬼子们给烧惨了,唉,谁让你们住的这么隐秘,就在这深山里面,想要金陵官府发现起火并组织人来救火都办不到啊。 火场那边,刘茂忠也与特别行动军的人从各个方向攻入了着火的山庄内,当然都是不走寻常路而进入的。面对的都是倭人悍匪,虽然突遭汽油’弹的打击,但并不能保证这些倭人就没有反击能力了。 从山庄各门进入容易受到攻击,越墙而入更能达到突袭的效果。两三米高的围墙可难不倒刘茂忠,只见他手往墙上一借力,身子就往上一窜,轻易的就登上了墙头,然后跃身而下。特别行动军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次派来的也都是好手,单挑的武力值虽不如刘茂忠,但是翻这种小墙也是没有问题的。专门配备登高用的挠钩都没有使用,就一个个接连的翻墙而过。 刘茂忠过墙之后,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从背后的包裹里取出自己刚得到的趁手兵器。这是一杆可分为三节的大铁枪,不用时可以分开为较短的三段,方便携带。使用时就将这三节组合起来,变成一把近两米多长的长兵器。 这铁枪当然是李煜从自己老丈人那边打秋风得来的了,而这一把大铁枪据周宗说,可是有来历的。说是北地后梁王朝时的重臣,王铁枪王彦章使用的武器。想当年王彦章手持这把大铁枪,纵横于后唐的千军万马之中,所向披靡,死在他手中铁枪之下的后唐将领是不计其数。可惜王彦章到了晚年,在一次战役中被人偷袭负伤,被后唐军擒获又不肯投降被杀,而他的武器铁枪却不知所踪了。 再看刘茂忠手上这把铁枪,刘茂忠当时一抓在手就知道不是凡品,它周身皆是由陨铁打造,全重一百五十余斤,也就是刘茂忠能用,一般人没有点力气的还挥舞不了它。且枪刃锋利,李煜特意要人用宿铁刀对着它的刃口上砍,受伤的反而是已被人看成是宝刃的宿铁刀。 武器在手,刘茂忠没有停留,向着已从火海中跑出的不少倭人的聚集地走去,今天他要大开杀戒。 其他越墙而过的特别行动军的士兵们却没有像刘茂忠一样的,单人独个的杀向倭人。他们都是按照早就预练好的,三个人组成一队。并且人手一把清海军制式的强弩,互相掩护着,从近处的倭人开始清扫,将其一一射杀。 虽然有不少的倭人头目葬身于汽油‘弹造成的火海,但仍然有不少的头目逃过了这一劫,小五郎和小八郎的主人们,菊下次郎和织田有乃正在此列。此时这两人正满脸黑灰的组织其他人来救火,并且都感觉到这是有人故意纵火,应当谨防敌人的偷袭。刚要组织人手去守卫大门和后门,刘茂忠就杀了过来。这时在山庄的各处也都传来了倭人的惨叫声。 刘茂忠一杆铁枪左右翻飞,挑翻了一个又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倭人。他也观察到了前面那两个从服饰看就像头目的人,擒贼先擒王。况且头目的武力应该堪舆他一战,不像身边这些小喽啰,刘茂忠随便就打发了,他想着刚到手的这杆铁枪正需要找几个好的对手来历练一下。 狂笑道:兔崽子,今天就用你们两个的血,来祭炼我这杆宝枪,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说着话,又一枪,从一个倭人的嘴中插入,后脑惯出。刘茂忠双臂一震,就将尸体往旁边一甩,尸体又高速的砸倒了旁边正要冲过来的两个倭人。 看着刘茂忠这个杀才,不断的屠戮着自己的手下,菊下次郎大叫一声,八嘎呀路,就一把抽出自己的武士‘刀,向刘茂忠扑去。 刘茂忠又用枪杆拍飞了两个小喽啰,看到扑来的菊下次郎,大叫一声:来的好。便用自己的大枪接住武士’刀,两个人就此战在一处。 只接触了十几招,菊下次郎就有点接不住刘茂忠的大枪了。刘茂忠手中的这杆大枪别看他使起来很是灵活,但是大枪本身沉重,所以一递一收间,单薄的武士‘刀根本就招架不住,好几次菊下次郎都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刀,要被对面这个壮汉的大枪给砸飞了。 刘茂忠现在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似乎在戏弄对面的倭人武士,他还有闲暇的对一旁为菊下次郎观阵的织田有乃道:你们倭人真的很废材啊,怎么样,你也下来陪爷练会儿吧。 说着,手中枪轻轻一挑开对面武士’刀,就趁这个空隙,枪杆击向了一旁的织田有乃。那织田有乃本来就被刘茂忠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话气的不轻,现在见刘茂忠又挑衅的攻击自己,武士道的群殴精神完全被激发了出来,便抽出武士‘刀,跳下场来,口中嘿咻、哈咻的与同伴双战刘茂忠。 这三人打成一团,再看场中其他的地方,倭人武士们却都被特别行动军清理的差不多了。按照主公的话,这次的行动不留俘虏,军士们手中的弩箭都是对着倭人们的要害招呼的。而对被射倒了的倭人,也都会被军士们在他们的身体要害处补上几刀。 待到半个时辰后,整个山庄中能站着的倭人也只有与刘茂忠对战着的那两个了。行动负责人李亮分出一部分人来监视着场中的战况,自己又带着其他人对整个山庄进行了仔细的搜索,。 外面的李煜听到好长时间山庄里都没有传出人的惨叫声了,但是山庄里也没有发出得手的信号过来。想了一下,又询问了一下石敢,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便在其他护卫的层层围护下,向田庄赶过去。至于石敢现在早就忘了自己身为贴身护卫的职责,心中只想着好朋友刘茂忠在那里玩的开心,自己也要去参加,人一溜烟的便跑没了影子。 当李煜踏过了满地的死尸,也来到比武场中的时候,那被汽油’弹点燃的建筑现在仍然在燃烧当中,所以照明效果很好,李煜能把现场看的很清。 只见刘茂忠他们还在打着,只是刘茂忠仍然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点也没有看出有以一敌二的压力的样子在,主要是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吧。再看那倭地二人组,身上穿着的和服早被刘茂忠故意的用枪尖给划成一条一条的破布片,让二人都露出了白生生的肉来,特别是菊下次郎更是连兜裆布都若隐若现。 早来一步,在一旁看戏的石敢急得跟个猴子一样的直跳,口中大骂着:混账刘茂忠,竟然不让我插手,你自己却玩的这么开心,下次别指望老子请你喝酒。 刘茂忠笑道:兄弟你别急啊,这次可是主公让我先来的,先来先得,等下次就让你先来好了,不行回去哥哥请你喝酒,行了吧。 石敢道:那得请我去红袖居喝酒去才行。 刘茂忠道:成啊,不过去红袖居要是被石大娘知道了,你可就倒霉了。石大娘现在不是正在忙着给你张罗跟你家隔壁老牛家闺女的婚事来的么,要是因为你喝花酒黄了这事,你家的门我也别想再登了。 石敢道:笨死,不让俺娘知道不就行了。 不管这两个家伙的闲聊,这次的行动虽然是在山里,但是也怕万一被别人发觉告官了,被官府碰到也是多余的麻烦。李煜便取过护卫手上的强弩,瞄准了织田有乃的下盘,扣动了扳机。织田有乃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石敢回头一看,是主公做的,就认为这是主公发出的可以插手的信号。心道老刘这回该无话可说了,便身子向前一窜,抢到了还呆站着的因为织田有乃突然中箭倒下而搞不清状况的菊下次郎的面前。举起了主公不久前送给自己的武器,据说是以前的大英雄秦琼用过的铜锏。就对着菊下次郎的脑袋拍击而下,也不知道这菊下次郎是跟刘茂忠打累了,还是眼前突然的换人没有反应过来。面对石敢的铜锏尽然没有用武器招架,也没有躲闪,只是用自己的脑袋直迎而上。结果可想而知,顿时间脑浆崩裂,红的白的胡了石敢的一铜锏。 刘茂忠对于突然冒出来,结束了自己的游戏的主公和石敢是无可奈何,心道再想有这么玩耍的时候,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随手打飞了倒地的织田有乃手中的武器,等着主公过来。 石敢也是抱怨道:这些倭人真没用,看着拿把刀还挺威猛的,咋让俺一铜锏就给了结了性命。 (本章完) 101章 斩杀倭人 李煜走到被俘虏的织田有乃身边,只见这个被自己偷袭的倭人,虽然已被刘茂忠调戏的体无完服,腿上中箭处还在汩汩的流着血(没办法李煜的箭头是让牛二手下的兵器作坊,特别打制的三棱透甲锥,三角形的箭头具有破甲兼放血的功效),可是满脸的桀骜不驯的表情,让李煜看着就来火。 心道丫的你一个算是侵华的倭人,还在老子面前充英雄,装硬汉呢。你要是个唐人说不定我还佩服一下,会纳为己用。你一倭人,自己连“可惜”这个词都用不上了。直接对刘茂忠道:看来没打服,把另一条腿也给打折了。 刘茂忠对自己主公的话,向来就是无条件的服从的,没等那织田有乃反应过来,手上稍一用力,就一铁枪拍在那家伙的另一条好腿上,只听一声惨叫,那条腿也是废了。 李煜道:还以为是个哑巴,看来不是,会说人话不,要是不会就把他两条胳膊也给打断了。 只见那织田有乃听到后,顾不上双腿的疼痛连忙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乃是东瀛的使节,见过你们南唐的皇帝。放了我,不然南唐的官府一定会追究你们的罪责的。 李煜道:呦呵,金陵官话说的还不错啊,至于你说的官府会追究罪责,那关我们屁事。老子们是山匪,天生就是跟官府作对的。况且收拾你们只能算是黑吃黑,难道不是么? 那织田有乃听到李煜这么说,眼珠子咕噜噜在眼眶里转,心道今天算是碰到硬茬了。要是官府的人来缉拿自己这些人,自己说不定还能用使节的身份捡回一条狗命。可现在却是盗匪,常年在南唐境内做盗匪抢劫的他,当然是知道同为盗匪们的心狠手辣。脸上就再也不见刚才的令死不屈的样子,开始向李煜这个年纪小小的盗匪头目求饶起来,并且口中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用大量的钱财来赎买自己的性命。 李煜早就知道这帮倭人把大部分抢劫来的财货都收藏在了这个山庄当中,大概是因为这边靠长江近,方便走水路把财货运往倭地。所以满不在乎这个家伙口中说的赎金,心道你不给我自己不会拿啊。况且现在已经有情报司和特别行动军的人在搜索了,相信要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有结果出来。 真如李煜所料的一般,就在李煜逼供那织田有乃在南唐境内犯下了哪些罪过,并让人一一记录时。情报司的李亮前来报告,说是发现了重要的情况,请主公定夺。 李煜把李亮招到身边,李亮就附耳在李煜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听的李煜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又满脸怒色的让李亮带路。 李煜被引领到一个似乎是柴房的屋子里,这里因为离主房比较远,所以一点也没有受到火焰的威胁。现在房中护卫着不少举着火把的特别行动军的军士,只见李亮熟练的用手在房中的一个火油灯上轻轻一转,本来房中地砖铺就的地面上突显出一个洞口来,并有台阶延生到下面。 李煜看到后,问李亮道:你们怎么发现这里的。 李亮恭敬回道:属下等在扫荡残余的倭人时,发现这个屋子附近聚集的倭人比别的地方都多,而且守卫的相当顽强。在伤了我们三个兄弟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才被我们全部歼灭掉。属下自觉这屋子中定然有问题,便带着兄弟们在里面仔细的寻找,有兄弟意外碰到灯座才发现了这条密道。并且探知了里面倭人所隐藏的秘密。 李煜听了,便当先下到密道里面去,李亮等人也紧跟在他身后。密道里面并不黑暗,墙壁上都配有点燃的油灯,李煜一路前行,约走了数十步,眼前就开阔起来。看来倭人在这山庄上颇废了不少的心思,光这眼前数十平方的密室就应该花了他们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密室中现在也有李煜手下的军士在守卫着,数十平米的密室里被倭人放了大大小小,堆叠在一起百十个木箱子。李煜走到其中的一个木箱子前,向李亮示意了一下,李亮会意的将其盖子打开,只见里面层层叠叠的堆满了铜钱。又打开一个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银锭。再打开一个小箱子里面又是整箱的金砖。 李煜道:看来这些倭人抢来的财富,全都聚集在这边了。 李亮接着道:回禀主公,属下已统计过,这里共有大小箱子八十五箱,其中铜钱五十箱皆为大箱装盛,白银二十五箱皆是中等箱盛装,黄金十箱皆是小箱。粗略估算仅黄金价值就有三十万贯,总和起来五十万贯也是有的。 李煜点头,心道或许这里面还有这些倭人平时经营所得,否则光靠打劫怕是没有这么多收获的。这次算是被自己给一窝端了。 李亮这是又道:主公,这边的里间。 说着以手指向这密室墙壁的一扇小门,李煜顺着他的指向来到了门前,早有军士过来为李煜打开了本来关着的门扇,李煜迈步进入其中。 只见这里面也是不小,但是却被木栅栏分割成不少的小房间,小房间里都关押着人,女人,年轻的女人。而每个小房间里都关押了有五六个之多,加起来有数十人。李煜看着这些女人都衣不蔽体,脸上的表情更是各异。有的在傻笑,有的在哭泣,更多的却是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李煜这一行人。 李亮凑到李煜身前,行礼道:禀主公,属下询问了这里面几个神志还算清醒的女子,知道他们都是金陵城中近年来失踪的民女,他们被倭人给掳掠过来是为了。。。 李煜举手打断道:不用说了,我知道那些倭寇会干些什么好事。把这些女子都放出来,有家人的送回其家中,并给其家人一些银钱。没有家人的就送到秣陵城去,安排人好生的照顾。不过在这之前通知金陵府的人这里发生的一切。 李亮恭敬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外面的钱财。 李煜道:全部带走,一个铜板也不要留下。 李煜嘴中如此平静的说着,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刺激的震怒异常。没有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靠着想象力远没有现场看到来的有冲击力。这就是倭人所犯下的罪孽,而且他们还会一直的范下去,要给整个华族带来一次又一次的灾难。 感觉自己再在下面呆着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李煜,如逃跑一般的来到了外面。回想着自己一直以来,都坚守着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信念,那么民族的命运呢?或许现在自己可以做点什么,为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将来。 又来到了外面的广场上,那个趴在地上的倭人织田有乃,似乎已经交待完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了。他现在正跟他认为是这伙强人的头领刘茂忠讨论着自己的未来,还希望通过钱财赎买自己的性命。李煜来到近前,他还献媚般的向这个小头领微笑点头。 李煜用冰冷的声音对刘茂忠和石敢道:按住他的手脚。 其实这倭人的双腿已残是不需要采取强制措施的了,但是刘、石二人还是很认真的执行了主公的命令,一个踩双腿,一个踩双手的让其不能动弹。 在那倭人疼痛加恐惧的叫喊声中,李煜捡起了地上一把不知道是哪个死鬼的倭刀。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自顾的道:据说你们倭人信奉你们的天照大神,相信死后都会回到大神的身边,那就请你过去告诉你们的大神一下,让他尽管派遣你们这些混蛋过来吧,我会带着唐人大军将你们一一斩杀,如果你们的天照大神要亲自过来,我也会斩下他的脑袋的。 说着李煜高举倭刀,用尽自己的力气狠狠的砍下。虽然有刘茂忠很有眼力界的用手按死倭人的肩膀,让其脖子完整的露出来让主公好下手。话说他跟随主公这么长时间来,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主公动刀子砍人的,所以他觉得相当的刺激。石敢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恩公(主公)完美的这一斩。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刀不可谓不快,可李煜使尽力气的这一斩,尽然只是给这倭人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鲜血汩汩而下,开始还在求饶的倭人眼看着就活不了了。李煜没有停下手,不停的砍击着,直到手中的倭刀砍在骨头的夹缝中,拔不下来。一旁的刘茂忠用手在刀背上一用力,才帮助自己的主公把脑袋给剁了下来。 扔掉了手中的刀,看着那颗丑陋的人头,脸上沾有血迹的李煜,突然用手捂着嘴,跑到墙角狂呕起来。 刘茂忠看着自己主公蹲在那的背影,心下不由得轻松了一点。他这是首次看到了自家主公做出如同平常人做事时的反应,第一次用刀砍人,身体也是会有不良反应的。 至于石敢他是不懂主公怎么会这样,他自己第一次用拳头打死人的时候可啥感觉都没有的来着。 待到呕吐完毕,李煜只感觉自己的苦胆都要吐出来了。看到那颗正被自己的两个神经大条的手下,踢来踢去的头颅,胃部不由的又有一阵翻涌的感觉。强自压下这种感觉,李煜心道看来自己还是适合做一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主公来的,带兵与人动刀子还真的不适合自己。便将目光转移到燃烧的差不多要熄灭的房屋,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李煜就让李亮带一些人打扫战场,自己便先行离开了。 这件事过后没过几日,李煜就听到手下来报,说是朝廷下了政令,自即日起取消了以后东瀛倭人使节的国宾待遇。并且规定凡是在南唐境内的倭人皆不可以私自购置房产。也不允许长期租住在某一地。并且不准十人以上的倭人集会,所有倭人必须定时到官府报备这段时间内的行踪,并要有唐人作保才行。这些规定倭人都必须遵守,否则都将会被视为违法将受到官府的拘押 (本章完) 102章 将行时 波澜起 就在李煜将要再次离开金陵,赶往海州上任刺史的前三天。本在李煜预料之中的,吴越的侵略福州的战争就开始了。 这日李煜一早就被自己的皇祖父烈祖皇帝给派人叫到了皇宫之中。 心中对烈祖皇帝找自己的目的已有了一定猜测的李煜跟着内侍来到了宏安殿,这是烈祖皇帝遇到小范围的议事时常使用的偏殿。当李煜来到这里的时候,烈祖皇帝已经身在殿中,并且现在正在弯腰盯着李煜敬献的大沙盘看的出神。 李煜便跪下行礼,并大声道:孙儿李丛嘉,拜见皇祖父,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嗓子,李煜是从丹田聚气而出,可以说是声震整个偏殿,让烈祖皇帝再怎么想事情入神,都得叫的回过神来。也是李煜怕自己要一直跪着,那都难受啊,所以算是故意为之了。 现在敢在皇帝面前如此大吼大叫的也只有皇帝的这个小孙子了,要是旁人,早被拉出去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在场伺候烈祖的内侍们都是站的更加的恭敬规矩,就怕皇帝被自己的孙子叫出火气来,要用旁人发火时而找上自己。 哪知烈祖皇帝是被自己孙子的叫声给打断了思绪,但是却并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见到想见的李煜到来了,便招手将李煜唤到了近前。又随手将桌案上放着的信纸取过来,交给李煜观看。 李煜打开一看,却是写着吴越已经出兵福州得军情。那吴越军由元德昭为元帅统领水路两军。陆路由张筠、赵成泰任统兵使,统兵三万从温州南下进攻长溪。水路由大将余安领兵一万走海路欲直接攻击福州。 看着手中的情报,这当然是不能够让李煜感到吃惊的,因为他手下的情报司早一步的把这些情报汇报给他了。甚至说李煜所得到的情报要比南唐国的探子得到的更全面更详细。 就李煜现在手头所了解的情况分析,这吴越出兵福州,还不只是因为王延政曾经向吴越发过求救信,以及吴越对闽地有土地方面的野心造成的,而更多的原因却是由吴越国内部诸多因素造就。 首先不得不说的是吴越王钱弘佐这个人,钱弘佐字元祐,登基后名字改为钱佐。乃是前吴越王钱元瓘的第六子,是为吴越国第三任统治者。他登基时只有十三岁,所以刚登基时的钱弘佐面对的必然就是一个主弱臣强的局面。 吴越的上统军使阚潘和右统军使胡进思掌握兵权,乃是吴越国中的实权人物。而且阚潘强横霸道,在朝中也是排除异己,培植党羽,登位后的钱弘佐也是不能够辖制他。 不过还好的是他的老子前吴越王钱元瓘死前,也是为他培植了一批忠心于钱家的大臣,可以用来抗衡阚潘等人。如牙内上都监使章德安,右都监使李文庆等,这才使钱弘佐以十三之龄做上了国主的位子,没有被人取代掉。 钱弘佐这几年国主的位子可以说坐的也不是太安稳,十九岁的他也想了很多的法子去稳定自己的统治。如找理由贬斥章德安和李文庆让他们等心腹,下放他们到地方州府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这样一方面是给阚璠一派示弱,另一方面也可以让自己人到地方去掌握实权,特别是地方兵权,这样必要时就可以发兵相助自己了。还有钱弘佐取了吴越大将仰仁诠的女儿为妃子,就又给自己拉拢来了一个强力的助力。 在麻痹敌人和强大自己的双管齐下下,现在吴越的局势暂时是被钱弘佐掌控住了,但是并不牢靠。他父亲的养子内外马步都统军使钱仁俊据说和阚潘和左都监使杜昭达走的很近,随时都有爆发变乱而取代他的威胁。 所以钱弘佐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增加自己在吴越国的威信。威信从何而来,在古代的君主来说,莫过于开疆扩土,战胜强邻,军功为第一。所以在满朝大臣都反对吴越出兵福州的情况下,钱弘佐和他新任命的牙内上都监使水丘昭劵却力挺出兵。 他这是要孤注一掷,想是用出兵闽地大获全胜的捷报来提高自己的威望,巩固自己的地位,为他的下一步打算打基础呢。 李煜也是考虑到这里,如果自己处在钱弘佐的位置估计自己也会这么干的。话说去年李煜他不就这么做的,只不过他那算是适逢其会,而钱弘佐是有意为之。且李煜现在暂时也没有钱弘佐所面临的严峻局势,他自己的危险还在遥远的未来。现在李煜的上面不是还有眼前的这个皇祖父和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的太子老爹给顶着的么。 话说烈祖皇帝将自己得到的兵部送上来的情报给了自己的孙子观看,希望这个在高人指点下的小孙子能够给自己提出一些由高人而引发的高见。至于福州的事相信黄石公们一定是帮自己的孙子安排好了的,所以烈祖倒是不是太担心,但是问还是要问一下的。 烈祖在李煜看完情报后便道:重光,看完了这消息,对清海军在福州的布置有信心么,不知道清海军能不能顶住这波吴越的入侵呢? 李煜看自己的祖父目光仍盯着沙盘,看似有心无意对自己的问话,微微笑着回答道:皇祖父看着这福州军事布置的沙盘在研究,想必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判断。不过孙儿还是要说说自己的看法,据孙儿所知,吴越国这次派去侵袭福州的这四万人,除去一万水军外,其余的三万人都是刚训练出来的新兵。这些士兵,没有战场作战的经验,在人鼓动下或许会有一战的勇气,但是战斗力可想而知。而那一万水军的老兵陆战能力肯定是比不上专业的陆上军队。最后这吴越的军队都是劳师远征,向他们求援的王延政又早覆灭,可以说他们也无内援,所以孙儿不看好他们。 而再看我们福州的军力,光是在人数上已经就多过吴越。再说士兵的素质上,他们都算是百战精兵,特别是孙儿麾下的虎卫、彪卫和近卫军,一路随孙儿转战南汉和闽地,说是常胜之军也不为过。他们也配备了大量的火器,军械精良,到时足够吴越新兵喝上一壶的。再说到领兵的将领上,福州的将领也都是有勇有谋之辈。这一点我早就写奏章介绍给皇祖父说过了,把福州交给他们守卫,孙儿是很放心的。 最后说民心上,孙儿在福州施行的是皇祖父一向推崇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与民修养生息的政策。而因以前长期处于战乱的中,不得安生的闽地百姓,怎么能够不拥护。现在面对入侵而来,妄图打破他们安定生活的吴越军百姓们又怎么会不跟我们同仇敌忾呢。 听着自己的这个小孙子跟自己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将来的战局走向,烈祖皇帝心里很是满意。心想,就孙子如此分析情况的样子,即使有他师傅的教导指点,但是他能如此清晰的再给自己复述讲解,而且很有条理,足见这个孙子也是下了功夫的。 烈祖对李煜肯定道:重光分析的很好,如此倒是让祖父担忧的心思放下了一大截。照如此说来,这钱弘佐小儿这次是偷鸡不成,要蚀把米了。唉,想当年我与他的祖父钱镠还是有些情分,两家和好不动刀兵。没想到,到了他的孙子这里竟然又起了这些纷争,真是如之奈何啊。 李煜肯定的对着烈祖皇帝点头道:皇祖父说的是,只是这钱弘佐小儿(现在某人更小好么)现在太过嚣狂。他早已忘记了父祖辈的和睦感情,也忘记了当年钱镠的杭州皇宫发大火时,烧毁了无数的钱粮,钱氏都要露宿街头了,还不是皇祖父看着他们一家可怜,无偿给了吴越钱氏大量的钱粮和物资的支援,才让他们一家渡过了难关,一个个养的白白胖胖的。现在他们是吃干净了,抹抹嘴就翻脸了呢。 烈祖皇帝觉的自己的小孙子说的有童趣,不禁莞尔的笑着点头,也不去指责李煜说话的跳脱。 李煜又道:皇祖父,这次我们大唐绝对不能这么算了。我们不但要让那钱弘佐损兵折将,还要让他向我大唐,向皇祖父赔礼道歉,赔偿我们的损失。孙儿想最好是让他们钱家换一个人做这国主才成,这个专爱挑起邻国纷争的钱弘佐已经不再适合做吴越的国主了。 烈祖皇帝被李煜这最后的话给说的双眉一挑,自己这里要教训一下吴越,在福州把吴越军打的落花流水,甚至南唐军也是可以从东方出兵攻打吴越的苏州。可是想要那已经在位好几年的钱弘佐下台却并不是说说这么容易的事。不过对于自己的这个孙子,虽然有时说出的话似乎很轻巧,但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竟然孙子会这么说,也不定他的高人师傅已经给他出了什么好主意了呢。问问看倒也无妨。 烈祖便道:难道你那里有什么方法了么。 李煜回道:孙儿这里倒是有一些这方面相关的想法,当然是有师傅的指点了。孙儿想如果由孙儿操作,再加上皇祖父的大力支持,还是很有成功的可能性的。可是孙儿三天后就要去海州上任了,而这件事可不是三天就能完成的。 烈祖见李煜那里确是有方法,便不犹豫道:上任的事,先不急,先把吴越的事做完了,你再去海州也不迟。 李煜便对烈祖行礼道:臣孙,遵旨。 下面就是皇帝祖孙俩在这南唐的宏安殿中,秘密的商议着关于吴越国君未来命运的事。说道关键处这一老一少还会手舞足蹈的在沙盘上比划。总之一个大阴谋,就这样的从南唐宏安殿飘向了身在杭州的吴越国主钱弘佐的头顶。 (本章完) 103章 福州的反击 公元九四六年的四月,在获得安宁还没几个月的福州城内,到处都显现出战争即将要降临的迹象。只不过这一次,面对将要降临的战争,福州从官府到百姓,人们的脸上都没有像以前面临战乱时,而显现出灾难将要降临的惶恐与不安迹象。相反的福州城中的百姓都表现出往日很少出现的,对这场战争己方必将赢得胜利的自信心。 在情报司早就侦测到吴越有动兵迹象时,清海军福州官府辖下的各部门都运转开来,其中对民间百姓的宣传活动进行的也是如火如荼。 福州的百姓们本来在清海军施行的一系列安民发展的政策下过上了比以前好过的多,也更有希望的生活,现却要被这些即将杀向福州的吴越军破坏。只需让百姓想通这一点,福州官府似乎都不需要再做什么过度的宣传了。 现在每天在福州的街头,都会有不少刚有饱饭吃的百姓们指着东北方,也就是吴越国所处的方向,咒骂着吴越国主钱弘佐的不得好死。而每天在福州镇武节度留后府前都会有很多的乡老们情愿,请求节度留后林仁翰派遣足够的兵力北上迎击吴越军,不能让吴越军再来祸害福州的百姓了。 清海军在福州城内建起的几个临时征兵点前,也是排队站满了想要入伍清海军的年轻青壮们。可是因为清海军这次征兵属于正常招兵,所以没有降低在闽地平定后而设置的对兵源的整体素质的高要求。所以这些排着队的大多数人最后可能只能够做押运粮草的壮丁,但是这也没有降低百姓们的热情,只要能为抗击吴越人的入侵尽一份力,大家都是乐意的。 百姓们的反应如此,福州镇武节度属下的官员们也没有闲着。在镇武节度府名义上现在福州职位最高的节度留后林仁肇的府中,这时就聚集了福州地界内,清海军职位最高的一群文臣武将。 首先一位就是镇武节度留后林仁翰这次也被李煜任命为抗击吴越军的统军元帅。 林仁翰的旁边就为原来中天八国的丞相,后来又为清源节度使,而当留从效被封为清源节度留后时,又被李煜带到福州的僧景全。他这次被任命为行军司马为二号人物。李煜还想着等这次的事了,就让僧景全跟随自己去海州上任,担任自己的刺史府长史,帮助自己处理政务。 至于其他人的任命,马承俊为都监使,陈继为应援使,黄仁讽为排阵使。而福州水军的两位正副都统赵晟和张汉真就为水上战场的正副统帅,最后就是情报司在闽地的负责人程汉了。 林仁翰做为李煜指定的会议主持人,当先发话道:刚才各位都已经看过了主公从金陵发来的飞鸽传书,对于主公安排的战争时各人的职务,想大家都已清楚,我们也自当遵从。还有对于主公对整个战场布局的大致安排,各位大人还有什么疑议,不妨提出,大家可以讨论一下。在用兵的细节方面我们也要尽快的商讨出应对之策才是。 一号发过话,二号僧景全也发话道:主公也说了,他那里只是给 (本章未完,请翻页)我们这里关于战争,提出一些可行的建议,具体怎么打才能更好的发挥我们的优势,就要在场的各位将军出谋划策了。 做为三号监军,也是李煜结拜三哥,心腹中的心腹马承俊也道:两位大人说的很对,主公将我们放在这个位子上,就是因为相信大家,马某定会与诸位一起用行动证明,主公没有看错我们的。 被这三位领头人一说,其他人都踊跃的表态,并且提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用来大家一起讨论。 最后在参考了主公李煜的建议,众人讨论后得出了接下来福州方面将要执行的出兵计划。决定由都监使马承俊和排阵使黄仁讽率领虎卫军、彪卫军和前卫军共四万五千人,以一点五倍的兵力,去迎击吴越的三万陆上新军。赵晟和张汉真则率领福州水师迎击吴越的水军。作为留后的林仁翰则率领一万近卫军镇守福州城。陈继负责两路大军的后勤供给。僧景全为陆上主力的行军司马,随军出谋划策。程汉负责敌方消息打探,以及己方的军情传送。 各人都安排好了要做的事,会议就此散掉。 当各将领回归本位后,只见福州城中各支军队所驻扎的军营开始沸腾忙碌起来,福州城的四面八方也都响起了连绵的军号声。福州城中的百姓们不管这时正在干着什么,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子弟兵们就要出发了,去抗击侵略,保卫自己这些百姓。每个福州人都在心里祝愿着大军能够旗开得胜,从此福州太平。 一日后的黄昏,福州大军出发。马承俊和黄仁讽领着三卫大军,带着众多的辎重一路向长溪方向开去。 福州水师大营内,赵晟率领着刚刚从主公那里开过来的,由十艘新式战舰组成的舰队。在告别了在码头送别的张汉真后,舰队就缓缓的驶向了大海的深处,与之一同驶向海中的还有为数众多的运输商船。 吴越国的都城杭州,虽然也是遭受过唐末战火的,但是近年来因为钱家的苦心经营,倒是也显现出了几分大城市的繁荣样子。不过可能是因为刚刚被国主钱弘佐强征过兵,所以街市上往来行人并不是太多。 在杭州城最为宽广的一条街坊中,某一户大院人家的门前却是门庭若市,往来的人员不绝。只见这户人家的大门牌匾上写着“程府”这两个大大的鎏金字。这里就是吴越国主眼前的红人,内都监程昭悦的府上。 这程昭悦本是杭州城中的一个大商人,由于常年经商,积累了不少的财富。本着商而优则仕的想法,程昭悦就用大量的钱财去贿赂上都监使杜昭达和牙内上统军使阚潘。从而得到了一个能够在吴越国主身边做事的差事。商人出身的程昭悦善于奉承,说话办事又很有一套,很快就得到了吴越国主的赏识,被吴越国主封为权利很大的内都监使。 做了内都监使后的程昭悦,就想在朝廷中一家独大,开始要排除异己。而他首先的目标就是推荐自己的恩主,杜昭达和阚潘二人。可这二人长期 (本章未完,请翻页)在吴越国中掌握实权,连国主钱弘佐也不放在眼里,就更别说程昭悦了。曾经有一次因为钱弘佐对程昭悦的赏赐超过自己,阚潘就放出话来,要杀掉程昭悦。吓得程昭悦连滚带爬的跑去阚潘的府上,请求饶恕。 所以说,程昭悦想要在吴越的官途上混的风生水起,肆无忌惮,就需要把他眼前的这两座大山给推倒。程昭悦便开始处心积虑的想方法要把掌军的阚潘给打发到地方州府去,这也正中了吴越国主钱弘佐的下怀。其实钱弘佐也正是想利用程昭悦这个花花肠子无数的奸商去对付那些能掣肘自己行使国主权利的元老们的。 最后想尽了办法的程昭悦还是把阚潘送到明州去养老了,从而算是了结了钱弘佐的一桩心事。所以现在的程昭悦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想着再把杜昭达给干掉,整个吴越朝廷中就没有人能够跟他抗衡了。故而他就开始聚养门客,出入皆前呼后拥的,排场搞得很大。 话说此刻的程昭悦正在他的府中宴请宾客,推杯置盏之间好不快意。只见程昭悦举杯对着一人道:来,张兄,且与我满饮此杯你带过来的佳酿,如此美酒怕是陛下也未曾有机会尝过的。 对面的那张姓客人也举杯道:只要程大人喜欢就好,不过程大人可是真的说对了,这酒乃是在下花了大价钱,从金陵买来的。这酒现在就是在金陵也是有价无市,一般人花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因为这家酒坊酿的酒现在已经成了南唐皇室的贡酒,而多余的产量也被金陵城中的达官贵人给包圆了。很难见到有向外地发卖的。 程昭悦听了这人的话后,惋惜道:哎呀,倒是可惜了,要是张兄能够弄上一些到我吴越来卖,定然是能够卖上一个好的价钱的。 那张姓商人也是叹息,赞同道:谁说不是呢,不过现在两国起了争端,边界烽烟起,就算有酒也很难运过来了。 商人出身的程昭悦也道:是啊,战火起,商道绝,除非那些发战争财的人,谁会盼着打仗呢。 张姓商人奇怪道:这战事,听说不是大人所在的吴越先挑起的么? 程昭悦听到这里,心情不悦道:还不是那个水丘昭卷,非要鼓动陛下出兵。搞得国家民不聊生。 张姓商人听后,故作神秘的低声对程昭悦道:说到这里,程大人应当小心才是,我听说,贵国的国主,虽然对大人的恩宠是不曾断绝,可是现在似乎对那新上任的右都监使水丘昭卷也是另眼相看的。在下怕长此以往,此消彼长之下,那人未必不会威胁到大人的位置,大人应当早做防范才是。 程昭悦喝了一口杯中的高度酒,嗤笑一声道:就凭他,想要压过我?张兄恐怕不知,这次国主出兵,本来要让那家伙做专管出兵之事的,可他也是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硬是要推荐我去做。最后陛下还是把出军要用的钱粮之事全权委托给我了。 张姓商人听了,顿时的阿呀一声,道:程大人上当了,你上了那水丘昭卷的的当了。 (本章完) 104章 吴越国内 听到张姓商人如此的大惊小怪,程昭悦带有醉意的道:张兄何出此言,想你我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是外人。实话跟你说,这筹办钱粮的事,可是一个肥差啊。几万大军的吃穿用度的采买,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比如刚刚从你手中购进的做军服的衣料,来来往往的这可都是钱啊。当然了如果你能把这杯中酒想办法多弄一点到吴越来,由我发卖出去,咱们却又是看不上衣料这点小钱了。 对于程昭悦公开的与自己说他在大军钱粮上动手脚,吃拿卡扣的。张姓商人是不太在意的,他又道:在下说的不是钱的事,而是跟大人在吴越国中的将来有关啊。大人想,我们这些经商的,做事第一准则是什么?当然就是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见程昭悦若有醉意的静听着自己说话,他又道:在下虽然没有做过官,但是我们经商的这一准则用在官场上想来也能适用一二。刚刚大人也说了,满朝的文武都反对出兵,是为了什么?我想不仅仅是因为道义上的事,各位大人顾虑更多的是对福州的这场战争,恐怕胜负难料。 而那水丘昭卷这个时候把大人您给抬出来,做这个事,我想也不只是畏惧大人。在下猜测这可能是水丘昭卷为大人设的一个局。将来战局如果有利了,他水丘昭卷就有力主出战的进谏之功。而如果将来战局不利,又或者失败了,他水丘昭卷可没有在战争中插手来的。而在有心人的指引下,到时一切吴越归败的矛头就会指向大人您了。 听了这张姓商人如此一说,让程昭悦因酒而迷醉的心思,瞬间就清醒了一大半。他不禁的心道:如此,我不是成了背黑锅的了,到时候别说保有现在的荣华富贵,就是想保住自己这条命也是万难的。 他又想想自己的主子,吴越国主钱弘佐的为人,那可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主。不由的程昭悦联想,这难道也是自己主子的主意么?自己这个内都监就相当于国主的家奴,如果国主要抛弃自己,自己的灭亡那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自己该怎么办? 张姓商人看着对面的程昭悦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便很有耐心的等着,让他自己联想,自己吓自己。反正喜欢害人的人却是更害怕被别人害的。等了盏茶的功夫,程昭悦心中更乱。他也知道近来他自己做过多少不法的事,蓄养门客,结交方士,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就算这次的事过了,如果国主不再相信自己,随便找个上面的由头都可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他抬头看向了张姓商人,道:张兄,我们觅地另谈如何。 张姓商人点头道:大人的荣华,也牵扯到在下在吴越的生意,为大人为自己,张清也是要献上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的。 程昭悦郑重起身道:程某日后必定不忘张兄今日的恩情,请,我们密室相谈。 吴越的东部重镇明州(后世的宁波),此时明州刺史府内,身为刺史的阚潘,这位曾经国都杭州的风云人物,现在却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愣神。 前年他被程昭悦使计,又被自己的好朋友右统军使胡进思欺骗,才从吴越的中枢杭州来到了这明州坐镇。虽说自己年纪已大,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算是衣锦还乡。不过阚潘对于国主钱弘佐听信奸吝小人,而疏远自己这些先主的老臣,心中还是耿耿于怀的。 现在阚潘 (本章未完,请翻页)手中拿着一封信,却是南方的又一霸主,吴越西边南唐国的皇帝,唐烈祖李昪的亲手信。 当然,用的大印确实是烈祖皇帝的真印章,不过信却是李煜让人照着烈祖皇帝的笔迹写的。这都是李煜跟烈祖事先商量好的,算不得是欺君了。 信中李煜用烈祖的口气,对阚潘的勇武与智谋极尽之推崇,并恬不知耻的写到自己的南唐国中上下,提吴越必知有阚潘。有阚潘在吴越主事,南唐终不敢向吴越妄动刀兵的。 接下来又为阚潘在吴越国中遭受到新任国主的不公平对待,打抱不平。认为像阚潘如此忠心为主,体国爱民的一个好臣子,要是在自己的南唐国内,必定要委以重用的,哪能如阚潘现在这样的弃之不用。 再下面就是阐述了这次吴越国主,一力开展的入侵福州的战争,是破坏了两家的感情。面对福州军民的反击,他必将失败。并且若有若无的点出了,钱弘佐如此逆天而行的用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明州阚公也。 最后,李煜在信上又提出了,阚潘应该为自己,为家族,为吴越百姓的未来着想,以自己的力量来为两家的和好尽一份力。 李煜又用一排特别小的字在信纸底部写着,如果成事,吴越十三州,南唐与阚潘各家一半各六州,而杭州就为东部沿海的贸易中心,实行共管之策。 阚潘看完了手中信,已经呆坐良久。他想及自己的一生,为了钱家也算是兢兢业业的。虽然自己行事有点霸道,但还不都是为了护卫你钱氏的江山么。将自己贬斥到明州来也就算了,现在又想要对自己兴兵,要将自己赶尽杀绝么。他阚潘可不是一个引颈就戮,任人鱼肉的憨货。 再想及南唐国主的信件末尾说的事,阚潘的内心起波动,下定了决心般的,先将手中信藏于书房中的密格之内。然后大声的对着书房外面道:来人啊,给我把副将和偏将们都叫过来,本帅有军务要交代。 外面阚潘的亲卫得令去了。 杭州城,当程昭悦在自己的密室中与那神秘的张姓商人,商谈着自己未来的时候。他的主人,吴越国主钱弘佐这时却在自己的王宫里大发雷霆。 平时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的钱弘佐,这时却爆发出了年轻特有的桀骜,怒火冲天般的在他的王府中大骂。 他骂的是谁,当然是刚刚发官方照会给他的南唐皇帝李昪了。(当然这也是李煜一手操作的,烈祖算是又背了一个黑锅,可是为了他的统一大业,烈祖也是愿意背这个黑锅的吧) 只见钱弘佐开口对着他的亲密战友水丘昭卷道:李昪这个老匹夫,天生就是个贼,偷了杨家的江山不算,又去偷王家的。现在还有脸来说我妄动刀兵,还说不要让两家的生灵涂炭,那他去年干什么去了。他要是真的这么悲天悯人,就不该出兵闽国。更不该放出张遇贤那条疯狗来,把四邻搅的不得安生。奥,他南唐现在占了建州了,得了好处了,就不准我们动福州了。那占据了福州的张遇贤是向他南唐称臣了没错,但是他李昪能调动的了那清海军中的一兵一卒么?他能让那张遇贤退出福州,把福州拱手相让给他南唐么? 见国主气急,水丘昭卷怕把他气出个什么好歹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国主,常年就很压抑自己的脾性,导致了身体 (本章未完,请翻页)不是太好,典型的气坏了身体(历史上钱弘佐也没活过两年,估计是一直以来所处的高压环境下,导致思虑过度,伤神伤死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跟仰仁诠女儿纵欲过度,毕竟年轻人么,不知道节制也是有可能的) 水丘昭卷劝道:国主请不要介意,想那李昪也就是说说罢了。估计他心里抱着的想法或许就是要让我们与那清海军两败俱伤,从而他南唐好坐收渔人之利。他也是巴不得我们出兵福州的吧。现在发来的这个照会,估计他料定国主是不会理睬的。他也是想刺激一下国主,妄想让国主给前方的将士以压力,这样对我们的战局就会不利了。 钱弘佐点头道:这老狐狸估计就是这个打算,我不会让他打得这个如意算盘的。告诉前方的将士们,让他们只管安心的排兵布阵,我和朝廷会在后方全力支持他们,凡是作战有功的,都会得到奖赏,作战不利的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停了一停,钱弘佐就又对水丘昭卷道:大军所需的钱粮准备的如何了? 回道:据我了解,程昭悦在准备钱粮的事上还是很尽力的,虽然也有不少的贪墨的现象存在,但是却不影响整个的出兵计划。 钱弘佐脸上露出些许怒意,又点头道:你给我多盯着他一点,别让他坏了我的大事。 又道:本来我任用他这个奸吝小人,就是为了以恶制恶,用他的诡计多端去对付杜昭达、阚潘和胡进思等人。现在阚潘已经被下放到明州,暂时是无所作为了。而胡进思又已向我投诚,表了忠心。就剩最后一个杜昭达。等大军南征胜利后,借着大胜之威震慑住国中各方势力。再利用程昭悦把杜昭达给解决掉后,就把程昭悦这蛀虫也给扫除掉。这样我吴越国的天下就清明了。 水丘昭卷也附和道:程昭悦只是陛下的家奴,到时用一支内卫就可以取来问罪了。 钱弘佐点头表示赞同。 这一主一臣在这边尽情的对话,而他们所说的话都一字不漏的被一旁伺候的一个小太监听入了耳中。这小太监入宫前却是程昭悦家的一个仆人的小儿子,后来他的父母被程昭悦以重利说动了,才把家中几个儿子中最小的他给送入了宫中做了一个太监。程昭悦又买通了王宫中的总管,把这小太监安插在国主身边办事,以方便程昭悦探听国主的心思,使他取悦国主之用。 所以这君臣的对话也会很快的流入程昭悦的耳中。 那边钱弘佐还在道:话说这个贼偷李昪,还说如果我们不退兵,他南唐就会视为吴越国对南唐开启了战争模式,那么南唐将会全面反击,后果让我们吴越自负。真是也不怕风大闪了他的舌头。 水丘昭卷也道:这南唐主,也是夸夸奇谈。我吴越可不是内乱不堪的闽国,由得他乘虚而入的。况且,往日淮南对我吴越开战,都没有得到过什么好结果的。这次如果他南唐想与我们开战,必定会在我吴越的城池下碰的头破血流的。 钱弘佐那边也是点头肯定,他们吴越现在可是奉中原的后晋王朝,为正统的。后晋皇帝石重贵还封了钱弘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如果南唐要对吴越动兵,南唐北面的后晋王朝肯定也不会做事不理的。想当年后晋的铁骑可是吊打了南唐的所谓江淮劲卒。 (本章完) 105章 南唐小朝会 就在吴越的君臣两人在讨论着南唐皇帝李昪未必敢轻举妄动的出兵吴越的时候,就在南唐国内,南唐烈祖皇帝早就在自己孙子李煜的撺掇下开始调兵遣将,兵发吴越了。 吴越的君臣在考虑南唐不会出兵的诸多因素时,却独独的忘却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的野心膨胀。 想烈祖李昪在灭闽战争中,取得了比世人所知道的更大的胜利后,以往被中原后晋朝打败而丧失的战争自信心又强力回归了。在南唐军出色的战绩和孙子的“欲谋中原先定吴越”的说辞下烈祖皇帝又一次的,力排众议决定开启南唐与吴越的战争。 南唐皇宫升元殿内,这里是朝臣们平时早朝面圣的地方。这也是勤俭一生的烈祖皇帝的皇宫中,难得修建的气势恢宏的一座大殿。 今天的这个时候早已过了早朝时间,但是南唐朝廷中自丞相起还有各部的尚书以及重要官员都齐集在这里。南唐皇帝李昪正式跟自己的肱骨之臣们宣布自己要出兵吴越的决定。 此言一出,朝中各大臣都反映不一。其中户部尚书宋齐丘、兵部尚书严续、枢密副使李征古都极力占成烈祖的出兵计划,他们认为吴越小儿这是要挑衅自家皇帝的威严,一定要给其惩罚,才能够显示自己大唐国隆隆国威。 而工部尚书江文蔚、礼部尚书萧俨、吏部尚书徐铉却反对出兵,他们认为南唐国刚刚于去年就对外进行了一场大战,国库虽还未见底,但是钱粮损耗也是不小。况且吴越国不是闽国那种正在爆发内乱的势力,恐怕并不好打。此战一开,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南唐府库的财力恐怕难以支撑长久。而且南唐北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后晋王朝。 听着朝臣们提出的不同意见,烈祖李昪都面无异色,显的很平静。待到无人再发话的时候,开口道:南海王,你是怎么看的。 作为南唐国中唯一还活着的外姓王,张遇贤官高爵显。但是南唐朝廷上下都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外臣,也是没有人会把他当做南唐朝廷的核心重臣的。 不过因为这次吴越进攻的福州现在是掌控在张遇贤的清海军手中的,所以烈祖皇帝把他叫过来议事,南唐朝臣们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太奇怪的。那些说不出兵帮助清海军的大臣也没有因为张遇贤的在场而感到不好意思,他们反而觉得这很正常。朝臣们估计心中都这么认为,就算这张遇贤现在表现的对自家皇帝再恭顺,也代替不了他一个独立的诸侯身份,这种人对于南唐来说杀掉最好。 听到皇帝的召唤,张遇贤连忙出列,先恭敬向烈祖行礼,然后道:回陛下,臣认为大唐出兵吴越势在必行。 在别的朝臣们一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的神态中,张遇贤又道:微臣认为,且不说清海军已归为大唐的一部分,福州的百姓就是陛下的子民,而维护子民当是陛下因尽之责。 就在别人都诧异这张遇贤竟敢如此不知耻的直言的时候,烈祖皇帝却道一声:好,南海王说的很对啊,保护朕的子民当然是朕这个皇帝应该做的,这吴越想在朕召见南海王的时候,乘虚而入,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张遇贤又道:这是吴越对大唐不义在先,陛下发兵惩罚他们也是合理。臣还认为,我大唐要出兵吴越,乃是成就陛下天下之志的必经之路。 烈祖皇帝知道这是李煜又或者李煜的师傅找的用来说服朝臣的理由,这也是烈祖和李煜商量好的,他今天算是和这个张遇贤唱个双簧。 (本章未完,请翻页)见张遇贤如此说,烈祖皇帝很配合的做精神大振状的问道:爱卿,为何如此说啊。 张遇贤回道:陛下,现在中原地区契丹正在与后晋王朝展开大规模的战争,臣想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中原必定是大乱之局。这也是我大唐恢复旧唐故土,达成陛下夙愿的有利之机。环顾我大唐周边,闽国被灭,南汉被打残,马楚自国主马殷去世后,他的几个儿子也在内战不休,无力外顾。所以臣认为只有吴越一国是我大唐谋取中原的掣肘。况且吴越一向以中原王朝为正朔,当我大唐北面用兵之时,这吴越也是一定会在后方出兵相助中原王朝,使我大唐的军事行动半途而废。故而臣认为,这次我大唐必定要出兵吴越,即使不能将其灭国,也一定要使其元气大伤,让它在日后无力再阻扰我大唐的北顾计划。 烈祖一拍御案道:说的好,那石敬瑭当年如此的羞辱与朕,现在正要在他的子孙身上找回来。而这吴越的确是一个大麻烦,就如爱卿所说,不把吴越打服打怕,日后他难免不会再来袭扰我大唐。 说着烈祖皇帝又正色对群臣道:众位爱卿不必再多言,朕已决定发兵吴越,王绍颜宣旨。 接着王绍颜又跑了出来,宣读起皇帝陛下直接下达,还没有经过三省六部复合过的圣旨来。他念道:大唐皇帝陛下有旨,之尔小国主钱弘佐,无视我大唐国威,悍然向我大唐出兵。故大唐现在向吴越全面开战。出兵事项如下,封南海王张遇贤为南面行营招讨使,全权负责福州方面与吴越军的战事。南海王即日南下福州,望南海王与清海军众将士能痛击来犯之敌,再创辉煌战绩。封百胜节度使府副将孟坚为东面行营招讨使,常州团练使赵仁泽为都监使,龙武都虞候柴克宏为先锋使,此三位将领领军三万从苏州方向进攻吴越。 烈祖皇帝的这圣旨一念,朝中众大臣都傻了眼。先说南路军,让清海军去跟吴越的大军硬抗,这是南唐众臣都乐意见到的。至于没有张遇贤的清海军能不能战胜吴越军,或者就是胜了,又会不会损失惨重就没有人会去管了。反而是如果这清海军轻而易举的打败了吴越军,而自身伤亡不显的话,才是南唐朝臣所担心的。 现在面对烈祖皇帝的纵虎归山的决定,朝中不理解的大臣们开始骚动起来。 坐在上面的烈祖皇帝,对于这个不知所谓的“张遇贤”放在哪边也是无所谓的。但是孙子李煜跟他说,让这个“张遇贤”回清海军,有利于稳定南方的形势,并且可以给那吴越入侵福州的军队增加无形的压力。烈祖一想也是,这“张遇贤”不就是自己与孙子在南方塑造出的一个神道碑么,这个神道碑现在对于南方的百姓还是很有号召力的,等到天下大定的时候,才是张遇贤之名,该落下神坛的时候。现在还是应该让他回到他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去最好。 知道朝臣们在担心什么,虽然烈祖心中知道这种担心是无谓的担心,可是毕竟显示了臣下们对大唐的关心和认同。自己这个皇帝也不好太过于无视。便缓声道:朕知道爱卿们担心什么,是担心南海王会在南方拥兵自重吧。 看着朝臣们一副然也的神态,烈祖又道:朕本来也是有这种,就如爱卿们现在的担心。所以闽战结束后朕就一纸诏书,将南海王给招到金陵来,其实也是为了试探他。 说着烈祖还很有专业表演精神的向张遇贤露出歉意表情的点点头,张遇贤也回应的向烈祖磕头道:陛下,臣自从决定要归顺大唐以来,从未有过不臣之心。臣在南方虽做了一点事,但 (本章未完,请翻页)从来都认为这是被陛下的洪福齐天所庇护的,哪里还敢有半点非分之想。臣若有异心,最后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如当年一样,被陛下派出的虎贲之师生擒活捉而已。 臣下也不想离开金陵离开陛下,然为了陛下大业,需要臣南下臣就南下。为免各位大人怀疑,又能为陛下办事,臣请让臣的独子张杰留在金陵作为人质,以宽各位大人之心。 烈祖微笑道:哎,朕怎么会怀疑爱卿,自从爱卿孤身进京,朕就完全了解了你的心意。众位大臣也是从为大唐好的角度出发而怀疑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既然你自己提出要把独子质押在金陵的主意,那就这么办吧,朕就封你的独子为忠义公,以表你的忠心可嘉。你去为朕好好办事,该给你的封赏我一样不会少你的。日后你封无可封了,就封你的子孙。 张遇贤听后叩首到地,感激道:臣下发誓,一定为大唐,为陛下尽忠到死。 看着这君臣二人的对答,其他的朝臣也是无话可说。既然人是皇帝陛下叫过来的,现在皇帝又要把他放走,那就随皇帝的便吧。反正这南唐国内可没有一个权臣能够与这开国皇帝掰腕子的,要改变皇帝已经决定的主意几乎不可能。 张遇贤这边的事了,朝臣们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南唐军东面行营的领军将领的人选上来。 因为这次战争面对的敌人吴越,可以说是南唐的宿敌,从南唐的前身杨吴时两国就是打打和和的,可以说双方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 而面对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烈祖皇帝派出的却是三个名不见经传的将领来统兵。 大臣们都有点看不懂皇帝陛下的调兵遣将了,都想着皇帝不派一个沉稳的老帅领兵,怎么也要派个一方节度使这样级别的人领才算稳健啊。如果是嫌临时调度不方便,就是把刚刚灭闽有功的何敬洙派过去统兵不也比这几个人好啊。 刚刚从洪州镇南节度使任上回到朝廷的新任户部尚书宋齐丘,在下面也是听到了朝臣们的议论。自讨着皇帝这算是没有慎重考虑,自己应该忠直的站出来进谏一下,一来发个自己这位随着皇帝打天下的功臣的回归信号,显示存在感,二来也可以安插一些自己在洪州的手下进这东征大军挣军功。 如此想着的宋齐丘就出列向烈祖奏报道:启禀陛下,臣观陛下旨意上所定的三位东征的领军将领,以前都未有独立率领大军作战的经验,恐怕不能完满的完成陛下所交代的任务。臣在洪州时,察觉洪州营屯都虞候严思礼有大将之才,所以臣想推荐他为这次东征的统兵将领之一。 还未等宋齐丘把话说完,烈祖皇帝就把手一挥道:这个无需多言,既然圣旨已经宣读,那就是君无戏言了。就这样办吧。 烈祖皇帝对于自己孙子所推荐的这三个人选,自己也是很纳闷的。但是看孙子很肯定的认为这三个人很合适这次的东征,让烈祖皇帝不禁联想到,那黄石公竟然这么厉害,连自己大唐朝廷里一些不知名的武将都能很了解。答应了李煜后,烈祖就又很期待,这被选中的三个人将来能够带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战果。 见皇帝这么果决的回绝了宋齐丘的建议,一些忠直的大臣也在幸灾乐祸的同时,都知道了皇帝的决定是不可更改了。 烈祖皇帝又严令枢密院、兵部、和户部一定要全力配合供给东征大军的兵员和一应军需物资。 在朝臣们躬身应喏之后,烈祖就结束了这次的会议。南唐又进入了战争模式。 (本章完) 106章 携美逛街 在各方势力正为了这场即将展开的国之大战而忙碌不休的时候,我们这位新任的海州刺史,定南君王李煜却是忙里偷闲的来到了金陵城的街市上闲逛。对他来说这剧本已经编写好了,下面自己要做的就是盯着点舞台上的各角色,保证所有人都能按照剧本,走到最后的结局就行了。 习惯性的,先来到了这条街上开的店面很大的一家米店,走进去打听一下。在得到了斗米五十文,这一还算合理的价格后李煜就比较满意的离开了。 心道着:看来这战争将来的事,并没有怎么影响到南唐国都粮食的价格。粮食稳定则国都稳定,进而体现了南唐现在的综合国力。是南唐上下根本不把与吴越之战看成是一件生死存亡的事,这就是南唐君臣的底气所在了。 李煜也去了自己家在这条街上开的一个店铺里看了看,这里却是专门销售李煜在天冷的时候发明的蜂窝煤和专用煤炉的店铺。虽然已到初春,天气开始转暖。可是当李煜来到店铺中的时候,却看到里面生意依然红火。话说这煤炉不但可以用来取暖,用来烧水做饭也是顶好的。比普通人家用柴草烧火做饭要方便干净多了。 蜂窝煤配着李煜建议铁匠铺打造的各种造型美观的煤炉,现在也是很多大户人家,包括官宦权贵家里必备的。你想那些文人官员们闲暇聚会时,免不了要把酒赋诗,用个小煤炉来温酒是既方便又有意境的事,所以这新事物自从被李煜开发出来后,怎么会不受到追捧。 一如既往的,李煜的店铺里挂着的使用说明上,都会写上,大唐皇帝喜欢用之物,因为李煜确实是献给自己的皇祖父皇祖母用过的,而且也得到了好评来的,所以写这句话不算犯规,顶多日后给自己的皇祖父若干代言费就好了。 李煜在自家的店铺里绕了一圈,看见一切运转的很正常,就准备离开了。刚欲出门,就碰到了熟人。来人看到李煜也是一愣,正手足无措间,不知道现在该如何与李煜打招呼的时候。李煜却来到她的面前,拱手行礼道:小生李从嘉,见过周小姐。 来人正是刚刚被烈祖皇帝夫妇两个给李煜定亲的对象,司徒周宗的大女儿周娥皇。她今天带着随身丫鬟出门,不想在这里碰到了李煜。 一年多不见,本身就长得玲珑出挑的周娥皇,现在是更是出脱的错落有致。她原来就比李煜大上两岁,现年十二岁的她现在已不复当初黄毛丫头的打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李煜定亲的缘故,现在她的发型样式为垂鬟分肖髻,此多是未出室少女的发式,将发分股,结鬟于顶,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亦称燕尾,在唐代常作为处女发式标志。 此时少女发式的周娥皇,柳叶眉下睁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而小琼鼻下的殷桃小嘴微微的张着。已明显发育的胸前一对鼓起,再配上高挑的身材,如此佳人,也不禁让李煜一时看得有点心动,话说他的身体里可是配着一颗中年大叔的骚动的心灵。 周娥皇见到李煜一开口如此跟自己打招呼,就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追着李煜打骂了。况且现在李煜已经成为了自己未来的夫婿,在中国古代妇女常年接受的从父、从夫和从子的思想观念下,周娥皇对李煜第一次行了一个古代时女人常用的万福礼,用温柔的声音道:妾身见过李公子。 接下来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有点深情款款的意思在里面。幸亏李煜现在才只有十岁,即使有个成熟的灵魂在身体里,本人也是干不了啥,否则司徒周宗家里今天就要传出丑闻来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解当下境况的李煜,先回国神来。心道:虽然哥现在啥也干不了,也不可以去干啥。否则自小就落个色鬼的名头,有损自己将来身负王霸之气的名声啊。那现在就跟自己的老婆先培养一下感情,用后世倭人的话讲叫做调教。 如此想着,李煜便道:周小姐,啊不,我还是叫娥皇吧。你不介意我这么叫吧? 周娥皇顺从的点了点头,表示不介意了。 李煜便道:娥皇今天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么? 这是废话,人家到你卖炉子的店里来不买炉子,难道是为了吃饭啊。 周娥皇又柔声道:妾身,今日过来是想为爹爹的书房购置一个暖炉。 李煜见说便道:娥皇真是很有孝心,买炉子这种事叫下人办就好,没想到你还亲自来做,看来老泰山他是有女万事足了。 当李煜的老泰山一出口,周娥皇的粉脸瞬间变得通红,嘴上略带娇真的低声道:轻薄。 看到眼前这一对小儿女在这里打情骂俏的,跟在李煜身后的刘茂忠很有眼力见的拉着一旁的石敢说是要去店里给周小姐挑炉子。 李煜道:是丛嘉轻薄了,娥皇既然是要买炉子,那你也不用费心了。我与这家店铺的掌柜熟识,就让掌柜的挑选最好的炉子给你家送去吧。 说着李煜叫过了早就认出了李煜这个东家的店铺掌柜,因为他是知道自家东家喜欢独自闲逛的脾气的,在没有李煜召唤的情况下也只能在远处候着。现在见到东家召唤了,便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行礼问安。李煜把炉子的事交给他办理,他也拍胸脯的应承下来。 这事办完了,李煜又看看外面的天气,天也是阴沉沉的,便微笑着对周娥皇道:娥皇,你看天气这么好,不出去走走也是可惜。自从小生回到金陵之后,都没有在金陵城好好逛过(太tm假了,满金陵跑的最欢实就属猪脚李煜了),不知道娥皇是否愿意跟我去金陵城到处走走,陪丛嘉游览一下金陵各处的盛景。 结果可想而知,一个古代传统的准媳妇,哪里能够拒绝的了自家男人的邀请。本来出来买炉子的周娥皇就被李煜忽悠得去逛街了。 那边假装与石敢讨论炉子样式的刘茂忠看见主公走了,也是连忙的跟上,只是与前面的那对小情侣始终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 有美人相伴,本来觉得毫无目的逛街是件无聊的事的李煜,也是兴致高昂。他跟周娥皇两个长的金童玉女般的人儿,这个店铺看看,又在那个小摊子上瞅瞅,真是好不开心。 唯一让人烦脑的是总是碰上有街市上的浪荡子和闲人,他们看着周娥皇长得那么的明媚动人,兼且身边只有一个半大的小子陪着,都不由的色心大动。一窝蜂的跑过来或是语言调戏,粗鲁点的就要动手抓人。不过遗憾的是在他们还没能够跟李煜二人有实质性的身体接触前,就被刘茂忠和石敢给拦下来了。在李煜的示意下,动嘴的打两个嘴巴子,掉两颗门牙就算了。想动手的人,都是直接腿打断了,扔臭水沟里去。 直到后来,街上的闲汉们惨嚎一片,动静过大,引来了正在街上巡逻收保护费的李猫儿和他的徒弟张小二来看究竟。 见是李煜到这一带来“微服私访”,怕坏了李煜的好兴头,影响到自己的前程。 话说李猫儿刚听到消息,他要升金陵府中曹长的事要有了眉目,说是府尹钟谟提出来的特别提拔。这猫儿当然知道这就是眼前这位小爷给自己使的劲了,心中感激加巴结下。二人便做起了李煜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门神保镖。还别说,有这一对街市上的地头蛇杵在那还就没有什么闲汉敢露面了。 李煜心道:这两家伙还有这个作用,看来日后要多加利用啊。 一旁的刚刚被闲汉苍蝇群们骚扰的也是很厌烦,恨不得把他们一枪一个给拍死的刘茂忠,这时也是对李猫儿们的能力点赞的。 就这样的。李煜带着他的未婚妻在这金陵城中开心的逛街,直到黄昏的时候才又亲自的送着周娥皇回到周府。 待李煜回去了,周娥皇目送着李煜的马车远走的背影,想着今天与李煜一天快乐的玩耍,情窦初开的她,内心不禁的满是甜蜜。回到自己的闺房后,也是发愣的想着今天的画面,直到她的贴身丫鬟小桃用手把她摇醒,并道:小姐,外面是老爷来了。 周娥皇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现在的反应,面色有点发烫。整理下心情后,出去迎接她自己的老爹周宗了。 周宗来到自己大女儿的闺房,也是面露喜色。自己这个大女儿的身份现在可是不一般了,是正正经经的郡王妃,皇家的人了。将来如果她的夫君有所作为,自己这个老爹见到女儿,也得口称一声臣才行。 所以周宗现在对自己的这个大女儿真的是如掌上明珠一般的供着,可以说真的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己夫人的话周宗可以不听,可女儿的话他是一定要听的。 这次来到女儿的闺房,却是因为女儿给自己买了一个暖炉,周宗现下是无论如何都要来对女儿表示一下身为父亲的谢意的。更关键的是他听管事的说这暖炉是人家掌柜的亲自送过来的,并说这是郡王殿下应周府小姐的意思,给特别房中那贴着金片的暖炉,身为巨富的他是不会在乎这一个暖炉的自身价值的,但是他却很看重这炉子送过来的意义。 这是定南郡王李煜要送给自己老泰山的礼物啊,传话的人是这么说的。 对于李煜这个女婿,周宗现在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在周宗的眼里,李煜这次算是强势回归金陵。先是在皇后的寿宴上众所瞩目的讨得了皇帝和皇后的欢欣。然后又狠狠的教训了江王,让江王在南唐的政坛上彻底的完蛋。接着自身又被封为海州刺史。这是大多数皇族都没有的待遇,可见这个女婿未来之光明。 再说女婿李煜的个人能力,不但创下了周宗目前所知道的偌大的家业,萦绕周宗自己心头难以解决的钱庄大事,就在女婿给自己的一场谈话间轻易解决了。 从这一点上周宗有点近乎恐惧的发现,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如李煜当初预料的一样。把皇家海运商行拉入钱庄的生意,真的就没有人再敢插手了。就算钱庄系统重新运转后,周家又一次性的多开了十家的钱庄店面,钱财汇聚量远远的超过以前,也没有人敢染指插手。只是有些人想要入股钱庄,这还得看周宗他的心情。 还有在张遇贤的事上,周宗包括全南唐的大臣们都估计,张遇贤想要离开金陵短期内是不可能的。所以当初李煜提出让张遇贤入股钱庄,并且让周宗加大在南方的商业投资时,周宗就提出了异议,不过被李煜肯定的否决了。周宗现在想想,自己这个女婿真的是料事如神,又或者是手眼通天呢。 所以听说李煜送炉子给自己,又夹杂着自己的女儿,周宗心下活泛高兴起来,心道任你李煜奸似鬼,也要喝我宝贝女儿的洗脚水的,这不小小年纪就抗不住我女儿的美色了吧。 见到女儿来迎接自己,周宗道:女儿啊,今天一天都到哪里去了,害的为父好找。 (本章完) 107章 翁婿对话 见到自己的父亲来找自己,周娥皇先向父亲行礼。然后就跟自己的父亲周宗坐下叙话。 周娥皇道:父亲找女儿有何事,女儿今天去街市上为父亲买暖炉去了,对了,父亲可曾收到? 周宗笑道:为父收到了,东西很好,为父很满意。 周娥皇喜道:父亲喜欢就好。 周宗道:女儿,我来问你,这炉子是你买的么? 周娥皇听到父亲突然的这么一问,不禁脸上一红。想及今天的事,在古代与未成婚的夫婿一起抛头露面是极为有损礼节的事,甚至在有的朝代如此做就是犯法,女的说不定要被浸猪笼哦。周娥皇便道:确实是女儿去买的。 周宗见女儿不肯自认,哈哈一笑道:女儿还来骗我,为父已经知道了。送炉子来的人已经说了,是定南郡王让他们送过来的。 周娥皇听到此,不由的娇嗔道:这个呆子。 周宗看着爱女体现的小女儿样,不由的又笑道:女儿不必如此,以后凡是定南郡王过来找你,一律不需避讳。你们的婚事可是皇帝和皇后两位至尊所定下的。所以不用担心别人说闲话,想说你们闲话的得大过那两位至尊才行。 周娥皇听自己父亲说的这么没臊没羞的,虽然心中也是喜欢的,口中却对周宗道:爹爹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要臊死女儿啊。您要是再这么说,那您还是回去吧。 周宗连道:哎,乖女休生为父的气,为父不说就是了。为父只是想问你一下,哪日定南郡王到咱家来,咱翁婿一起吃个饭,也好把他介绍给全家不是。 周娥皇心道这才哪到哪,人家李煜才多大,要和自己完婚怎么也要等到他十六岁吧,还有好几年呢。也不好扫了父亲的兴头,只道: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回金陵这么长时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第二日一早,李煜就来到了周宗家大门口砸门了。周家的门房满面怒火的打开门,正要咒骂这一大早的,哪个不要命的敢砸司徒家的大门,当他看清了门外站立的是李煜的时候,便大叫一声:老爷,人来了。 估计是周宗吩咐过门房,以后看到李煜过来就第一时间的去汇报给他。可能是门子等李煜等的时间太久,突然见到真身了,连把李煜让进府中,让去客厅候着的程序都忘了,就一溜烟的就跑去找周宗去了。 李煜当场就发懵了,心道这什么情况,难道现在小爷长的吓人?取出随身带的小镜子,照了照。没有啥不妥的,还是一样玉树临风的好少年一枚啊。转而,微怒的对着门子跑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道:呸,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这么帅的一个少爷站在面前不懂欣赏,像见了鬼一样的,我看你丫的是撞邪了。 转而对身后的刘茂忠和石敢道:看到没,这一家,除了我老婆,都不靠谱。弄的神神叨叨的,你们以后可不敢学他。 刘茂忠和石敢都点头表示同意,并且学着李煜的样子,在周府门口狂吐口水。 见门子也跑了,自己今天毕竟是来约人家姑娘出去游玩的。就不去打扰周宗本人了,轻车熟路的来到周宗家的内院,也就是周宗的家属住的地方。逮到一个路过的周家不知道是几等的下人,问清了周娥皇闺阁的位置,就直杀到那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到了秀楼下,心想着自己是光明正大的来约人出去玩,又不是偷情。所以李煜就在房外扯开嗓子叫起周娥皇的名字来。 这下整个周府的内院都热闹起来,一个个脑袋都从房间里探出来,看这大呼小叫的陌生声音是什么人。而在房间里的周娥皇当然也是听到了李煜的呼叫声,也是赶快打开窗户,往楼下一看,真的是李煜,便吃惊道:呀,你真的来了。 李煜道:昨天说好的,这几天要跟你一起把金陵城逛遍的,小生怎可食言呢。 周娥皇道:好的,你可不要再叫了,我梳妆打理一下就下来,你等我一下。 李煜很豪爽的道:没关系,我等你。 这句话说完,李煜就后悔了。原来自古以来,会打扮的女人,梳妆打扮所花的时间,远不止她们口中所说的等一下。 李煜在楼下是左等没人来,右等来了人。却不是自己要等的人,来的却是人家的老爹周宗。 只见周宗现在,一副的要找欺负自己宝贝女儿的臭小子算账的架势,就奔着李煜来了。李煜看着周宗的样子,倒是无所畏惧,心中还道:你丫再装,小爷也不吃你这一套,别看你是我老丈人,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不是还没结婚的么。就算日后结婚了,你这老丈人就能吃定我了? 周宗来到了李煜近前,开始还是一双冰冷的眼神盯着李煜。但李煜是谁啊,就算是在烈祖皇帝那么大的气场下,他不也是轻飘飘的收放自如。何况是这算不上勇烈,只是老奸巨猾的周宗。对付他,于李煜来说小菜一碟。 果然,周宗的臭面孔在李煜面前没有摆到数个呼吸,他自己就吃不消了。因为李煜摆出的明显就是一副无赖像,装作没看到般的,他理也不理周宗。 周宗心里道:是你是老丈人还是我是老丈人啊,你就不能给我这长辈一点面子。 李煜也心道:你这老家伙,今天这么快就出现,肯定是找我有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周宗还真是有事来请教自己这位,在他眼里有点算无遗策的女婿的。见一招不成下他立马变脸,笑道:哎呀,贤婿来府上找小女也不事先知应一声,我好让娥皇早早准备好,现在就不用在这里等了。贤婿不如我们先到客厅,喝茶等着如何? 李煜道:奥,,原来是世伯,一开始还不敢认,以为只是长得像。世伯你看我在等人,茶您还是自己去喝吧。 周宗头上都是线汗了,心道这小子又给我摆上谱了。没关系咱现在也有杀手锏了,便对着周娥皇的阁楼道:女儿啊,你还需要多长的时间啊,如果时间够的话,我就带着贤婿去客厅喝茶等你了。 只听房里传来周娥皇的声音道:好的,我很快,还需一个时辰就好了,你与丛嘉先去客厅等着吧。 李煜听到一个时辰后就没话说了,对这对父女,自己简直就是服了。跟着得意的周宗来到客厅,分宾主坐下。周宗又给女婿上好茶,又给李煜扯什么天气好不好的话题。 李煜心道你给我瞎扯什么犊子,小爷又不是你要追的二奶,便道:世伯有什么话,请直接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问题要问,丛嘉也不会对世伯说假话的。 周宗连道:是一家人、一家人。那贤婿我就说了,我想问问你关 (本章未完,请翻页)于这次我大唐与吴越的战事,你是怎么看的。 李煜见他说这事,笑道:世伯你是说哪方面,这战争又对世伯有什么影响么? 周宗回道:我当然是关心大唐和吴越的胜败了,还有这场战争要进行到何时呢。贤婿你也知道,我们现下的生意有很多都是走海陆的。而我南唐最大的贸易城市,东都扬州就是因为聚集了大量的海商,在进行大宗的贸易,才变的繁华。现在两国开战,而吴越占有苏州,也等于是掌控了长江的出海口。如果吴越封锁了出海口,到时到我国的商队运送货物就只能走陆路,那样的话费时费力,且不安全。商人们的损失就巨大了。 李煜听他这么说,也是哈哈一笑道:这个世伯就多虑了,我敢说这吴越封锁不了长江的出海口。况且即使他封锁了,我们走陆路运输也是可以的。现在清海军在南海建立的漳州港、泉州港、祯州港(香港)以及福州港都在全面的运营。而清海军境内更是修建了众多宽阔的适合车辆行驶的水泥路。对于运输货物也是很方便。且清海军境内的匪患早就被清剿一空,安全方面是无虞的。 对于李煜对清海军境内的情况了如指掌,周宗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 从李煜暗示张遇贤能够很快的安全离开金陵,现在就成为了现实,周宗凭多年管理家中产业和在官面上与人打交道的经验,直觉判断,皇帝、李煜、张遇贤三者之间有着某种别人不知道的联系。当然这已不是他周宗能够查究的事,自己只要心里有数就好。 李煜刚才说的也对,实在没办法,凭着张遇贤也是钱庄的股东的因缘,周宗想自己的货物要是从清海军势力范围登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他现在不光是为了自己问,也是为了跟他有着各种生意往来的海商们来打听消息的。如果能够在李煜这里得到对南唐有利的消息那是最好了。 便道:可是,扬州怎么办,原来的商道可就全毁了。运送货物还是用海船行走于沿海各大港口,最为划算了。比如高丽、倭地以及北地蛮人的货物若要绕圈去南方卸货,也是麻烦,中间也还要防着吴越水师的拦截。 李煜摆手道:世伯说的也有道理,丛嘉不是马上要做海州刺史了么,丛嘉就想在海州建立一个大港口,专门为我大唐客商跑北方地区的海运之用。也可以把各地的货物通过海运运往海州,从而销往中原各地。世伯你看如何,有没有兴趣与丛嘉合伙建这个港口,到时候,股权和收益都好说。 本来谈着两国在长江口的战事,却被李煜扯到海州去的周宗,听自己的女婿竟然这么堂而皇之的私相授受这地方海港的建设权和所有权,周宗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个国家内的大型港口,哪个不是由朝廷直接掌控的。 周宗本身除了官身也算是一个财阀型的大商家,当然知道一个大港口一旦运营起来,所能带来的财富。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听说过有私人拥有海港的。 现在听李煜这么一说,虽然不敢相信,但也知道自己的女婿不是个说瞎话的人,都是有的放矢的呢。况且现在李煜本身也是一方的刺史,地方大员了,说的话那就代表朝廷代表皇帝的意志。 周宗道:贤婿说的可是真的,这港口建好以后真的就为我们所有了? (本章完) 108章 引财入流 李煜知道这位老丈人在担心什么,这在封建旧社会的官僚统治下确实是一件很难施行的事。不过现在是乱世,封建统治观念远没有大一统时那么的稳固。 相反的,诸侯国们为了自己能够得到更大的地盘,用更多的钱财去招募更多的士兵,往往也会选择走点不寻常的路。 而李煜认为,提前于宋朝时中国的资本萌芽。让更多经济体来进行资本运营,从而为国家带来更多的财富。使国家国库充盈,百姓富裕,要比军阀们穷困时不走寻常路的走吃人的路子要好的多吧。 只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国家要立好规矩,制定好法律,对这些资本加以引导限制,让他们可控就好。 在初期或者会有大垄断者牟利,如果一定要有,李煜想就让自己来做这个万恶的垄断资本家好了。大不了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把这些赚的钱都花出去,让它们不要烂在钱庄就行了。 李煜对周宗道:世伯请放心,这件事我已经跟皇祖父商讨过了,皇祖父已基本同意,以海州为试点做这件事。 不过世伯,有些事项我得先给您说清楚。虽然个人投资建了港口,港口的所有权和运营权就归个人所有。不过所有人必须依照国家的法律法规来运营港口,如,进出港口的货物该缴纳给国家的税收要按时按量的缴纳,不可有偷逃税的现象。不准装卸违禁物品,还有战时管理等等这一系列规定。 再看周宗现在,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一个大大的馅饼给砸到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对于李煜说的那些规定,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当自己有了这么大一个可以赚大钱,也可以传给子孙的产业,鬼才去冒险赚那些小钱呢。 周宗连忙道:一切都听贤婿的,贤婿说怎么搞就怎么搞。 李煜一笑道:不是我说怎么搞就怎么搞,是国家制定的法律允许才能去做的。 一把年纪的周宗在一个半大小子面前连连点头,直叫着受教了。 李煜又道:关于世伯说的我大唐与吴越之间的战事,小侄本来是不想谈的。世伯竟然问到了,那我就说说我曾经给皇祖父提出的一个建议。 周宗也是静听着李煜的这个建议 李煜道:世伯你也是知道的,打仗就需要花钱,而我们大唐的国库现在也不是太丰裕。皇祖父仁慈也不想加税于民。丛嘉见皇祖父这一段时间为了这东征所需钱粮的事很是伤神,不忍之下就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既能够凑足东征的钱粮,又不需要向百姓加赋。 周宗奇怪道:贤婿有什么办法,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贤婿虽然现在也是小有资财,不过也怕经不起这连绵战争的消耗吧。 李煜知道周宗所指,以为是李煜自己要出钱支持国战。心道:小爷现在是有这么多的钱,但是我要用钱的地方也多啊。不能都消耗在吴越身上吧。没有听说过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话啊?况且小爷现在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来的,还怕弄不到这东征的钱。 李煜笑道:世伯这是高看我了,小侄提出的方法并不是要靠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财力去支持东 (本章未完,请翻页)征。小侄的方法是向大唐国全国百姓借钱,可能世伯要说这不又是要加赋么。 错了,这对百姓们来说不算是加赋,而算是投资。 周宗更好奇了,这战争怎么个投资法? 李煜接着道:我向皇祖父提出,凡是战前提供钱粮的南唐百姓,在战后都可以分得国家的战争的红利。具体施行就是只要我南唐军,攻下了吴越一地,经过调查后,此地所有属于吴越官府所拥有的财产都可以折价计入战争红利。待到战争结束时,那些提供东征钱粮的人,就可以按比例的获得这些红利的分成。而国家对这些红利,除了战士的赏赐和伤亡抚恤等一些该支付的战争成本开支外,其他一文不取。 世伯你觉得如何,此计可行否?到时候吴越官府所掌控的大量田产,各种铺面,包括那些拒不投降我大唐的吴越官员的产业也都一律充公,发卖。如果世伯在这之前也为东征军提供过钱粮,就可以根据自己所提供的钱粮的数目换算,优先享有这些发卖产业的收购权。侄儿可是听说吴越在苏州一带有不少优良的小港口哦。 李煜的这些话早就引的周宗眼睛发亮,李煜看着老丈人心中不由的暗笑。自己的这个以战养战的方法,当时与自己的皇祖父提出来的时候,自己皇祖父的反应并没有比老丈人眼下好多少的。 这二人在听到后,估计在他们的心里或许都会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战争原来还可以这样玩的”,李煜心道:这不就是变异的打土豪分田地么,只是这土豪现在变成了吴越国了。 周宗声音有点颤抖的道:这、这陛下是如何决定的?会像你说的这么做么? 李煜装作很奇怪道:不然世伯认为我为什么要说出这件事呢,相信用不了几天,朝廷就会颁布下这方面的政令的,我想有心人现在应该多准备一些钱银了。 说着看向周宗道:毕竟手快的有,手慢的无啊。 周宗不由自主的赞同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 李煜又道:世伯可有什么手上有余钱的好朋友,或者关系好的生意伙伴。把他们一起叫上,毕竟人多好办事,人多力量大。这次战争,我想大唐的收获一定会不小,吃独食不但会撑着不消化,而且也吃不下。 关于这方面的道理,周宗这个久于江湖中的人,当然是不用别人来教的,只道:我晓得了。 说完后,他就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把李煜一个人留在客厅里,去找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商量着怎么去抢劫吴越国了。 看着周宗的离去,李煜心道:就是靠着这些调动起来的南唐民间财富,用钱堆的都能把那吴越国给堆垮了。毕竟要讲安定繁荣,聚敛财富,当世没有比烈祖治下的南唐国内治安稳定,也更能吸引各方大商人的聚集,和财富的聚集了。 李煜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那边把自己打扮的光**人的周娥皇已经出来了。看着盛装的小丫头,李煜不由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小丫头看见李煜这副表情,立马就不高兴了,愠怒道:怎么了,这是嫌我丑么? 李煜苦笑道:不是的,娥皇现在是我看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看着那张含怒的俏脸缓和了不少,李煜又道:但是你现在的这个穿着,好像出去游玩不是太合适。昨天经历过的事,你还记得么,我们总不能带一队禁军在身边护卫着吧。 听到李煜这么说,周娥皇又看看身上穿着的参加宴会的晚礼服,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等着,我去换一件平常的衣服出来,哎,我爹爹呢?不是陪着你一起的么。 李煜做了个不知道的无辜动作,周娥皇这时已管不到她爹了,风一样的跑回屋去了。还好这次换衣服用的时间比较少,李煜也没有等太长的时间,他媳妇便又换了件不那么嚣张的衣服出来了。 两人便一起去逛街。 看着身边带着面具,说是要防狼的周娥皇。李煜心道:现在连你老公我都给防了,但作为一小少年也是不好反对的。就这样两人一路闲逛,就来到了位于三牌楼的枢密院的门口。 南唐的枢密院在战时是管理出兵相关事宜的部门,平时就是参谋部、战时就为司令部。现在就属于战时,所以枢密院的门口,也是人流攒动,不停有穿着甲胄的士兵与将领在这里进进出出的。 李煜知道这是各军调度过来,准备东征的将士。因为枢密算是军事重地,属于闲人免进的那种。所以就是在它的大门外,也是有全副武装的兵丁们守卫着。用来防止外人进入,以及他国派来的探子的窥探。 李煜心道这也没什么好看的,就要领着周娥皇离开。二人转身往回走,侍卫们也就在后面跟随。 李煜却见迎面走来一个身穿战甲的年轻将领,从他行进的路径看也是要进枢密院办事的。李煜在与他迎面而过时,觉得这位年轻的将军英气十足,看着就很不凡。不过又见他面有怒色,猜测他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李煜正在想着这员战将会是南唐中的谁呢。 这个年轻将领很快的就来到了枢密院的门口,那枢密院门口守卫的兵丁似乎是认识他的。 看到他来也不认生的直接拦住他,领头的小校向他拱手道:柴将军,您怎么又来了,李枢密使吩咐过,说是该拨给你的兵丁也拨给你了,该给你的兵器又都给你发齐备了。没有事就请你不要再到枢密院来了。 那年轻将领听到这守门的小校这么说,不由的更加气愤道:你们让开,让我去见李枢密使。我要问问枢密使,陛下颁发的皇命枢密院就是这样执行的。给我的士兵是老弱残兵,对我解释是强兵都在淮北抵御中原,这边战事紧急来不及调度,这也就算了。而现在发给士兵们使用的兵器也都是上锈的,钝的和损坏的。这让将士们拿着这些废铁如何去杀敌。 说着他就要往枢密院里面冲 李煜刚刚故意的放慢了离开的脚步,所以清晰的听到了,这个年轻将领和守门军士的对话。然后突然的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心道:原来是他。 都道这个人是谁,他就是李煜一力向烈祖推荐的这次东征的三员统兵将领之一的龙武都虞候柴克宏。 想到此,李煜停下脚步,他倒是不急着走了。在周娥皇的疑惑下,李煜又调转身,向柴克宏那边走去。 (本章完) 109章 柴克宏和李征古 都道这柴克宏是谁,原来这个想要冲进枢密院里评理的家伙可是有来历的。 当然要说他,首先得说说他的老爹柴再用。 柴再用老家是汝阳人,一生做过多镇的节度使。他一开始是南唐前身吴国主杨行密手下的一员虎将,率兵作战,所向披靡。 柴再用打过很多经典的胜仗,其中最著名的是在公元905年秋末,时任光州(河南潢川县)刺吏的柴再用得到军报:后梁的太祖朱温率领号称四十万的大军,要来进攻杨行密所统领的淮南,前军到达光州辖境。 柴再用又从情报中得知朱温的队伍,途中遇上大雨,人困马乏,有不少士卒逃亡,士气低迷。因而坚定了他守城的信心,组织军民严加防备。 开始朱温派使者吓唬柴再用道:“我王(这时朱温还未代唐自立,唐封朱温为梁王)传下旨意,只要你献城归降,就升你为蔡州(今河南汝南)刺史,如果你率军顽抗,大军打破城池之后,便将全城人杀光。” 柴再用装作害怕,恭恭敬敬的把使者送走后,便换上一套平常的衣服,登上光州城头。看到城外的朱温,便执礼甚恭道:“光州城小兵弱,哪敢触犯大王威严,大王如能攻下寿州(今安徽寿县),光州敢不从命归降?” 朱温见光州城防甚严,恐怕一时攻不下,心道:不如先答应柴再用的要求。 于是挥军后撤,他自己也退到光州城东所筑的十二连城的城堡内。 朱温在城堡内呆了十几天,看光州城那里也是无机可乘,就避开光州,率师去攻打寿州。 不料就在这时柴再用突然率军抄龚他的后军,使朱温猝不及防下,损兵折将,险些全军覆没。 如此的,柴再用计全光州城,就被后人传为佳话。 有这样的一个有勇有谋的老子,作为儿子的柴克宏当然也不会太差。历史中柴克宏因为父亲的缘故,一开始就被授予了中郎将的职衔。 后来又被授予了宣州巡检,在宣州时柴克宏看见因常年遭受兵灾,宣州城的城防破败,便组织人大加修缮。 没过多久吴越军攻打过来,因为宣州城防被柴克宏修建的很坚固所以吴越军也就是败退而回。 柴克宏因此被封为泗州(今安徽泗县)刺史,没想到这小子因为嫌弃自己的功劳够不上做刺史,以为这是有自己老子的因素在里面,犯了倔脾气,辞官回家了。身上只挂了个龙武军都虞候的闲职,也是因为他老爹曾经是龙武军统军使的缘故。 后来柴克宏的老子柴再用去世,不善于经营关系,又不善于表现自己能力的柴克宏,就彻底的没有被朝廷重新启用的机会了。 直到后来南唐被中原后周王朝的第二任皇帝,周世宗柴荣率领几路大军攻打。 其中一路就是南唐东边的吴越派遣的军队。那时因为四面受到攻击的南唐,把主要的军队都放到了北方与后周主力对战的主战场,所以对东边吴越军的防御就显得力不从心。南唐就被吴越军连连攻克城池。 就在这国家岌岌可危的时候,沉寂在家好几年的柴克宏,向当时的南唐 (本章未完,请翻页)皇帝元宗李璟请命,要领兵抵御吴越军。 这让当时手上无人可用的元宗李璟很高兴,封他为右武卫将军,让其领兵与吴越军作战。 柴克宏也不负众望的,客服了各种困难后,领兵痛击了吴越军,让吴越军大败而回,也解了南唐来自东面的威胁。 在大胜之后的柴克宏又请命要去北面与后周军作战,可惜的是,因为他在与吴越军亲身作战时受伤,后伤口感染,用李煜的理解就是得了破伤风了,最后英年早逝。让现在熟知南唐史的李煜也是觉得甚为可惜。 故而李煜才向自己的皇祖父强力推荐了,在烈祖李昪记忆里没有太多映像的柴克宏。 李煜心中也是希望南唐的这位杰出的将领的命运能够与自己的一起改写。 听到了柴克宏在那里说的话,李煜心中大概也是猜测到了一些缘由。 想柴克宏这是遇到了他在本来历史轨迹中,出战吴越军时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枢密副使李征古的刁难。 李征古进士及第出身,现职枢密副使兼吏部侍郎。李征古这个人,别看是深受孔孟之道教育出的一个人,处事却是非常之圆滑。是真正能够做到媚上欺下的一个人。 一方面他利用烈祖皇帝希望南唐能够文人治国,武人拓土的心里。积极卖弄自己的学问,并得到了烈祖的认可,取得了现在的位置。 对于朝廷中跟他级别一般同僚们,李征古在历史上也不像是宋齐丘与五鬼一般的,排除异己,而引人痛恨。他的策略就是同级别的人谁都不得罪,所以南唐的各方势力对他都没有太多的敌意,使李征古也能在现在的这个官职上坐的比较稳定。 另一方面,李征古为自己谋利,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比那些贪官们的**少的。 只不过,更聪明的李征古的做法却不是明面上的勒索治下的百姓,靠增加赋税来捞钱。 他走的路子,类似于周宗一般,但是行事的方法又比周宗来的龌蹉了点。干的都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手上的权利,以权谋私的事。 比如说在做袁州刺史时,利用国家梳理河道,身为刺史的他能够事先知道梳理路线之机。先低价买下沿线原本灌溉不好,又贫瘠的土地。待河道梳理完毕,这些土地就变成了,被肥沃的河底淤泥覆盖,而又能得到疏通后的河道良好灌溉的良田了。这一进一出的价格差而获得的财富,就可以想象了。 像这种类似于后世的,先在地铁修建前就低价买下沿线的地皮。待地铁建成后,靠地价成倍猛翻,而赚取暴利的事,李征古这一生都没有少干。 而李征古在枢密副使的位置上,利用战时枢密院统管出兵钱粮物资的相关事宜,而特别指定物资的供应商家,而从中捞取钱财对他来说,也只是小钱而已。 因为毕竟是国家大事,在烈祖皇帝这么强势的皇帝手下做事,以他的小心谨慎,断不会为了钱财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的。所以质量上一般不会搞得太不可收拾,故而捞的钱财也是有限。 李征古一生利用权力捞够了钱财,在历史上元宗上台后的一年。 因为连年面对 (本章未完,请翻页)中原后周的攻伐,元宗李璟的国库见底。 为了获得大量用兵所需巨额的钱粮,以及要送给周世宗柴荣大量财货,以祈求能够得到喘息之机。南唐官府就对治下的百姓增发了大量的赋税,最后到了就连谁家里的母鸡下蛋,柳树发芽都得交税的地步。南唐的百姓们是痛苦不堪,就希望后周的军队能够打过南唐来,解救自己了。 这个时候李征古的家乡父老也在缴税之列,乡老们面对凶恶的税吏,倾尽了家财也是不够缴税的。所以都求到了当时为朝廷重臣的李征古家。李征古倒是一个满护家的人,他就自己掏出了财货百万,为自己家乡的人缴纳了赋税,可见其财力之深厚。 不过后来李征古还是在元宗晚期剿灭五鬼一党的时候,顺手给铲除掉了。他可以说虽荣华了半生,最后也是没得到一个好结果的。 话说回来,李煜现在遇到的柴克宏与李征古之间发生的这一段,在历史上同样的发生过。只不过是在原历史轨迹上的好几年后,柴克宏率军反击吴越军的入侵的时候的事。 时间虽然提前了,不过在李煜看来,发生的情节似乎是一样的。命运中该有接触的这两个人,还是接触上了。 前面也说了,东征军的三员统军大将,分别为孟坚、柴克宏、赵仁泽。 虽然三人被任命的官职不同,是以招讨使孟坚为主,都监使赵仁泽、先锋使柴克宏为辅。 不过在李煜打算中,却是要让三人各领一军,分三个攻击群,互为犄角的一同对付吴越。 这样一来可以更大的发挥了这三人各自的主观能动性,互不统属的三人,就可以不受限制的发挥各自的才能。另一方面算是解李煜内心深处,对这三人在历史上忠心耿耿的为南唐与吴越作战,而未有什么好结果的郁结的心结。 让这三人分别统兵,问题就来了。孟坚原来是周邺的副将,一直跟随周邺左右,虽从未有独自领兵镇守一方的履历,但是在军中也是很有资历的。而且本来这次灭闽的封赏过后,他也很有可能会得到一州的防御使的位置干干。 这次统兵,南唐打算出兵三万,三个人一分,也就是一人带兵一万。孟坚这次回金陵献捷也是带有自己的原班人马的,再加上李煜的引荐,他一路跟何敬洙的关系处的也比较好。所以就算枢密院不从别处拨付人马给他,他的本部人马再加上从何敬洙那里借点人,也是足够了。 至于何敬洙的手下兵马的调配需要兵部的许可手续,现在的兵部尚书,烈祖李昪的女婿老好人严续,也不会冒着得罪周邺和何敬洙这两位烈祖皇帝现在都高看一眼的节度使面子,而为难这件事的。 常州团练使赵仁泽的一万兵马就是他手下现在正带着的常州兵,也是不需要重新调配的。 只有身为龙武都虞候,其实一直都待在家中赋闲的柴克宏是没有直属手下的。至于他老爹原来的手下,虽不说是人走茶凉,但是也是都各自有了自己的新位置,跟这个原来的少帅的联系也并不是太多了。现在柴克宏能够动用的也只是家中的几个家丁护卫而已。所以柴克宏统领的那一万人,以及所需军械物资都是需要枢密院给其配置的。 (本章完) 110章 缘由 龙武军都虞候柴克宏率领的军队和补给,都需要枢密院给其拨付。在这个过程当中,因为他的资历、人脉的缘故,所以就不太受枢密院里的大佬们的看重,所以会经历一些波折。 现在的枢密使陈乔虽然是个很忠直的大臣,不过却并不知兵。也不知道烈祖皇帝为什么要把他放在枢密使,这个专管国家对外战争事宜的重要位置上的。因为陈乔的不知兵,所以枢密院大多军事的处理,都落在了李征古这个半知兵的人手上。且近来好像因为陈乔身体不好,枢密院里也就是李征古这个副枢密使说了算了。 前面也说了,李征古就是一个喜欢媚上欺下的人。如果柴克宏的老爹柴再用还活着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对柴克宏的。但是现在么,他怎么都要拿捏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将,害的他这几日在家等送礼的人都没有等到。 这时在枢密院外面的吵闹,早就有守门的兵丁,到里面,汇报给枢密副使李征古了。 李征古心道:你一个做官为将都不知道孝敬自己这个上官的愣头青,竟敢在我的地盘胡闹。想皇帝是看在你老子柴再用偌大的名头的份上,才把这次统领一路军的机会让给你。陛下是指望着你这小子能够来个虎父无犬子,为国家效劳,可不是让你来枢密院闹事的。看来本官今天少不得要好好教育一下,你这个不懂是非的小子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上官。 心里想着,李征古就让报信的守门兵丁带路,来到了枢密院的大门前。 此时的枢密院大门前已经围观了不少的吃瓜群众。李征古看到了,也不介意。他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削这柴克宏的面子。 只见李征古来了后,也不看向被守门军士们,挡在那里的柴克宏。 他先是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嗯哼。接着便对一个守门兵丁道:为何枢密院门口如此的喧闹,又围观了如此之多的人群,不知道这里是朝廷衙门重地么。 那被问到的兵丁正是刚才去报信的那个,被枢密副使大人这么一问,心道刚才不是都跟您讲清了么,怎么又问。但是不敢不回答,恭敬道:启禀大人,现在是龙武军都虞候柴克宏,未见传唤的要见大人,说是枢密院拨给他的兵器不能使用,想要过来找大人调换兵器。 这兵丁如此回答着,他没敢说柴克宏是来讨说法的,怕使枢密副使大人听到发怒,而牵累到自己。不过就算是他如此说,李征古听说后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只见李征古表面肃容,微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他人在哪呢,把他给本官叫过来。 兵丁心道:就在你眼前。 但还是恭声应是,然后屁颠的紧走几步,来到他的顶头上司,那个拦住柴克宏的小校身前,对上司耳语几句。 那小校听了点头,然后对柴克宏道:大人已经来了,柴将军你可以亲自去跟大人说了。 柴克宏也是在李征古刚出来的时候就是看见了他的,现在兵丁们不拦着自己了,就快步来到了李征古面前。 先是向李征古行了一个下属见上司的军礼,又压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柴克宏对李征古道:枢密大人,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将柴克宏这里有理了。 李征古用眼睛斜了他一眼,这就算是回礼了,李征古道:怎么又是你柴将军。先前该拨付给你的人马和军械都已齐整,你不去忙着整顿麾下的军马,准备备战。却三番两次的跑来我枢密院何事。枢密院乃是我大唐的军事重地,哪是你能随便进出的。 被李征古这一番抢词,柴克宏心中郁结,但也不客气的道:大人,非是柴克宏不想整顿军马,而非要到枢密院来。卑职来此,正是因为这军马之事。前趟大人拨给小将的士兵,皆是老弱。大人用精兵皆在淮南,防御中原后晋,调度不便为由,卑职也就接受了。不过现在枢密院给军士们配发的兵器,都是生锈,损坏的,很多都不可以再使用了。拿着这样的武器让军士们如何去打仗,去与吴越军生死拼杀。大人如此做就不怕士兵们哗变,陛下震怒么? 李征古见柴克宏不但没有向自己服软,竟然还言之凿凿的,追究起自己的责任来了。不由怒道:大胆,你一个小小的虞候竟敢如此的危言耸听,说出如此大逆之言。 柴克宏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有点过,但是面对李征古的责问也不答话。回头从自己亲卫的手上,取过这次枢密院拨付给的武器中的两把。一把刀身锈迹斑斑,且刃口迟钝的南唐士兵制式朴刀。还有一把矛头也是锈迹斑斑,矛杆却断裂成两截的长矛。 柴克宏把武器都一齐扔到李征古的脚下道:大人,您自己看看,这样的武器,柴克宏怎么能不气愤,而言语过激呢。 李征古用脚拨了一下地上的武器,脸上面色不变,又道:笑话,给你的兵丁确实是现在枢密院能够调动的最好的兵员了。这些兵刃又如何了,你自己拿回去,打磨修理一下,不是照样可以杀敌么。我南唐的将领如果都像你这样,自己什么都不做,都要别人给你安排好了,还要你们这些将领有什么用。古三国时,箭矢不够还有草船借箭一说呢,到了你柴克宏这里,这仗就不用打了? 还有,兵就是这些,人数足够,与朝廷要求的一致。你要是想要强兵,金陵城中有。陛下手上护卫金陵的禁军,我可调动不了,你可以向陛下去要,你就向陛下进言说,你柴克宏除了用禁军才能打胜仗,其他的军士一概不好使。至于兵器,陛下手上的御剑削铁如泥,你想要么? 说到讲歪理,吵偏架,柴克宏哪里是李征古这个文化人的对手,被李征古一大堆毒言一攻击,立刻说不出话来了。 李征古的意思不就是,大唐不是围着你柴克宏转的。 要想怎样就怎样,在南唐国只有皇宫中的那位爷才能干。 你作为臣下,身为将领,有条件要能打胜仗,没有条件,自己创造条件也要大胜仗。 李煜现在带着周娥皇,也是围观的吃瓜群众中的一员。 他听着这二人有意没有避着众人的谈话,心道看来自己现在要出场了,要不然这柴克宏又要像历史上一样的,带着一群弱兵,拿着一堆破刀烂枪去战场上跟吴越军拼命去了。 他就是能够如历史上的一样得胜,南唐军死的人也就多了。 还有柴克宏的负伤,如果手下军士的战斗力能够更 (本章未完,请翻页)强一点,是不是他就可以不一直在前线,亲冒飞矢的拼命了。他就可以不受伤,不感染的逝去了呢。自己这次总得给这柴克宏多准备点保障,为南唐将来的北略中原,多保留一个帅才呢。 想到这,李煜便在一边大声开口道:李大人,你真的是一片拳拳的爱国之心啊。 那边,说的柴克宏一愣一愣的李征古正得意着呢。他本打算再痛说几句柴克宏,成就自己一心为国,而柴克宏鲁莽愚蠢的一段佳话,然后就让柴克宏滚蛋的。 听到突然传来的李煜的说话声,不由的与其他的吃瓜群众,一起向李煜这边望来,心道:哪家的父母没管好自己家孩子,放出来瞎参合不该参合的事。少不得要弄到金陵府衙门的大牢里吃两天苦头,教育教育的。 那边本来今天过来找场子,却在嘴上大败亏输的柴克宏,也是向这边望过来。 看到了今天为了陪周娥皇好好逛街,而穿着如金陵普通人家的孩子般的李煜。 虽然看着李煜的面相,长得也是很神俊的一个少年,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说长得帅就能够搞定一切的。在李征古这样的朝廷巨头面前,一个普通人家长得再帅的孩子,也就是一只帅蚂蚁,一个小指头就给捻成渣了。 性格好善乐施,古道热肠的柴克宏心念急转下,回过身来对着李煜道:哪家的小孩,在这里胡说八道呢,你家大人呢?还不赶快回家,你妈在找你回家吃饭呢。 李煜听到柴克宏跟自己说的这些话,立刻变得无语起来。 虽然知道这柴克宏是为了避免自己这个看似普通人家的小孩,因为自己不懂事,而招来灾祸,是一片好心来着。 但是李煜仍然心道,自己竟然被这个家伙给无视了,真是不爽啊。 便看也不看柴克宏现在正在向自己一个劲的使着,让自己赶快溜的眼神。而是一脸微笑的望向了正在向自己脸上仔细观看的李征古来。 就在柴克宏心急着要让自己的亲兵把李煜带离现场,而自己要转过身准备再跟李征古胡扯一下,好分散李征古的注意力的时候。就听李征古在他的背后传来“哎呀”一声,而且柴克宏怎么听着,这李征古的这一声,有一种惊喜的情绪含在里面的呢。 柴克宏有点疑惑的转过身,看向李征古。再看李征古现在的面部表情,与刚才相比,简直就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样的。严肃发怒的脸庞上现在挤满了鱼尾纹式的笑意,看着就像佛堂里供奉的弥勒佛一样的。 在柴克宏对于一个人的面部表情,竟然能够如此的变化多端的感叹中。李征古快步的踏下了枢密院大门前的台阶。 话说刚才他都是站在枢密院的高高的大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对弈柴克宏的。柴克宏先天低了人家好几个台阶,怎能不输呢。 只见李征古快步下了台阶,来到平地,走到李煜身前。在近前确定了李煜确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人无疑,便躬身行礼道:下官李征古,拜见郡王殿下。 见到李征古的腰身躬的比自己的个头还低,李煜得意的瞟了柴克宏一眼,心道:站在这样的一个位置,才可以好好谈判的。 (本章完) 111章 解决 李煜转而向李征古道:没想到,李大人还记得本王。 李征古心道:好歹老夫也算是大唐的朝廷重臣,怎么会认不出你这个风头正劲的定南君王呢。 满面堆笑的李征古道:郡王说笑了,下官与郡王也是有过数面之缘的。且郡王现在已是名满金陵,李征古哪里敢忘? 我插。李煜心道说的我像红袖居的红绾人一样的。 那边的柴克宏这才知道,这穿着普通的小孩,竟然是皇室中人。而且还是被封为郡王的。 仔细算来,南唐皇室中如此年纪就被封为郡王的也没有几个,柴克宏收索起脑中的相关信息,要判断眼前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李煜却对李征古道:本王想进这枢密院一观,不知道李枢密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进一进这朝廷军事重地啊? 如果李煜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忠直的大臣,如常梦锡、江文蔚、萧俨等人,李煜是万万不敢如此说的。就算是对面是枢密使陈乔那个老夫子,李煜也要缄口三分,省的落下一个骄横跋扈的名声。 而且以上说的这几个人,在李煜如此说后,估计也不会让他进这枢密院的。 不过既然现在是李征古,肯定又会得到另一个结果的。 果然那李征古脸上的笑容,未见一分的减少道:郡王要进,那是自然可以进的。在下官心里,郡王就代表了太子和陛下,自然是想去哪里都可以的。郡王请,下官来领路。 见李征古如此不知廉耻的巴结李煜,柴克宏险些没吐出来,他总算认识李征古这个人了。 当然他现在也是想到了李煜的真实身份,正在考虑要不要过来跟李煜见礼的时候。李煜这时已经随着李征古从他身边走过。身后还跟着好奇的小女孩周娥皇和他的几个侍卫。 在柴克宏身边李煜又停下,对柴克宏道:你也一起进来吧,大家进去坐下,再谈谈刚才的事。 柴克宏拱手道:末将遵命。 李煜又指着仍在地上的那两件破旧的武器,对身后的刘茂忠道:把它们也拿进来。 刘茂忠得令的捡起了朴刀和长矛。 一行人就这样的进入了枢密院。 进入了枢密院,李征古把李煜领到了枢密院的会客厅,请李煜上座后,李征古自己坐在下手。而柴克宏也在李煜的示意下,坐在了李征古的对面。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枢密院里,坐着说话呢。 周娥皇依旧带着自己的面具,与刘茂忠等一起站在了李煜的身后。别人看了都以为是李煜的侍女,当然是有点怪异的戴着面具的侍女。周娥皇也是第一次来到枢密院,很是好奇的东张西望的看着。 李煜坐定后,也不想多废话的让刘茂忠把那两件武器拿出来,放在自己身旁的桌子上。然后拿起刀,估计有四五斤重,以李煜的力气,拿在手上感觉还是挺沉的。 李煜又用手指碰了碰刀的锋刃,心道:md。果然很钝,估计士兵们拿去磨也是要磨上半天才成呢。 又用一旁的矛头在刀刃上敲击了一下,又摇 (本章未完,请翻页)头。这刃口的钢质也不行,士兵要是在军阵前用这种刀跟敌军拼杀,只要砍上两下,刀就卷口了,还杀个屁的敌啊。那矛头更差,被李煜示意刘茂忠用刀背在矛头上稍微使力一敲,便整个都弯了。 李煜的头摇的更厉害,这还磨个屁修个屁啊。整个就是废铁做出来的。 坐在李煜下首的李征古和柴克宏,现在也是望着这位小郡王的举动。 柴克宏现在是一副“大家都看到了吧”的表情,而李征古更多的是在观察这李煜现在的表情,进而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自己该掏出点什么干货来。 李煜也是感觉到李征古对自己的注意,便将手中武器放到一旁。然后面带笑意的对李征古道:李大人,皇祖父对这次东征的看重,我相信参加过御前会议的你,也是知道的。李大人应该不会想这两件东西放在皇祖父的御案上,或者让皇祖父听到这些事吧。 李征古脸露惭愧的颜色道:下官这也是比较心急这次的东征,只想着尽快的把陛下的嘱托做好。向下面掌管此事的胥吏吩咐了,却是没有监督好他们,现在弄出了这种乌龙之事,是下官的失职啊。等一下,下官定是要查清是谁疏忽,干出了此等的事,并且严加查办。 李煜摆手道:哎,李大人刚才也说了,既然只是疏忽大意,那么追究责任的事,以后再说。当前我们首先需要干的事,就是把好的武器拨付给柴将军。让他能够装备士兵,为国效力。 李征古连忙道:郡王说的对,下官马上着人办理这件事,这次一定会把上好的武器拨付给柴将军麾下的人马的。 柴克宏那边听了,这自己最棘手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心中很是高兴,起身躬身对李煜道:末将代将士们多谢郡王的援助之恩。 李煜笑道:东西是李大人这里出的,你该谢他才是。 柴克宏听了,又向李征古道:谢大人。 李征古面不改色的道:这是本官职责分内事,柴将军不用在意。 李煜又道:刚才李大人也说了,府库也不富裕,这样吧,我私人出宿铁刀一千把,精制长矛两千支,用来装备克宏的亲卫。算是我为东征尽一份力吧。 李、柴二人,听到李煜说要提供宿铁刀,还一千把的时候,心中都不免一动。 要知道自从金陵城中有一家店铺,在去年开始售卖,久已失传的宝刃宿铁刀的后,南唐国中的武人,就无不以拥有一把宿铁刀作为一个武者的标志。 不过还好,这宿铁刀虽算是宝刃,可是那铁匠铺中所售卖的级别最低的三等宿铁刀售价也并不是太高。 虽然三等宿铁刀的价格也是达到普通精钢刀的十倍有余,但是一般的武人咬咬牙还是买的起的。 至于那店铺中级别更高的二等、一等甚至是传说中的特等宿铁刀就不是普通人能够买的起的了。 所以现在李煜这一开口的一千把宿铁刀,虽只是最便宜的三等货,其本身的价值也不算低了。 这时李征古联想到那家铁匠铺子,据说是跟皇家有关的。否则哪里能够如此大张旗鼓的买卖 (本章未完,请翻页)兵器的,普通人卖把菜刀也是需要得到官府允许的呢。 这两个人这时也是有意的忽略了,一个郡王竟然可以随意的动用数千把武器,这要是想在金陵造反的人,那还得了。这种事怕是储君太子也是干不成的。 李煜可不管他们现在所想,挥退了想要说感谢话的柴克宏,又道:李大人,我刚才在外面,也是偶然听到柴将军说,那些士兵中有些身体不适的。这个我想,士兵年纪大的该退役的就退役,生病的该去治病的就去治病,对吧。那么这些空缺的名额,我想枢密院也是能够按质按量的补充好的,对么?。 李煜如此轻巧的与李征古说着这些军国之事,李征古也是不断的点头,配合着李煜的说法。 柴克宏在旁边听的眼睛都直了,对李煜现在表现出来的滔天权势,也是深受震动。知道自己在老家听到的关于金陵城中这个小郡王的传说,八成是真的。烈祖皇帝果真是只要要孙子不要儿子了。 李征古那边,一来李煜没有拆自己的台。虽然说话占着主动,不免霸道,但人家不是皇帝最喜欢的孙子么,这么说话也合理。再来就是李煜要求的重点都放在御批的出兵的相关事宜上,他自己更是不好拒绝。 本着不得罪不该得罪和不能得罪的人的人生处事原则,李征古当然是很干脆的答应了李煜。 李煜倒是不怕这李征古敢跟自己玩明一套暗一套的,大不了先理后兵么。宋齐丘和五鬼自己都能对着干了,还怕这李征古么。不过以这家伙的脾性这次应该会把事情做好的。 事情搞定,李煜就要走了,话说今天的游玩活动还没算结束呢,没见娥皇这丫头都在他的背后用手指捅过他好几次了。这丫头的一指禅,李煜感觉以自己现在的小身板,可是不好消受啊。 李煜一走,柴克宏肯定是要跟着走的。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留在枢密院还等着李征古请他吃饭呢。 几人在李征古热情的送别下离开了枢密院。 紧接着,柴克宏再一次的感谢了李煜,并和李煜约定了,日后请吃饭。一来感谢今日之事,二来算是二人结交一下。 现在他手上还是有不少事,是要他赶快去做的。要接收新武器和新人。虽然有李煜的作保,但是一切没有没有到手之前,柴克宏还是有点担心的,所以在和李煜相互告别之后,就匆匆去了。 看着柴克宏远去的背影,李煜暗道,没想到自己与柴克宏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子的。并很期待再一次的和他相遇。 离开了有陌生人的环境,周娥皇又变得活泼起来,跟李煜说着话。 虽然她刚才听不大懂李煜跟另外两个大人,说的什么事。但是感觉自己的如意郎君刚才说话办事的动作,都是满帅的呢。而且做事就像是一个大人一般的,让这个小女孩的心中不免的对李煜产生了一种安全感和依赖感。 李煜就这样陪着周娥皇在金陵城中,开心的玩了几天。这一日,李煜麾下情报司的飞鸽传书给李煜带来了福州的军报。拿着军报李煜赶往了南唐皇宫,去面见自己的皇祖父。 (本章完) 112章 南方发生的事 李煜拿着自己麾下情报司刚刚送达给自己的军情,来到了南唐烈祖李昪的皇宫。 宫门的守卫当然是对这位小郡王非常熟悉了,最近每隔个两天,这位小王爷总是要被皇帝陛下招见入宫中一次。而且通常都会在皇帝那里呆上很长的时间,这是朝中任何一位重臣都没有得到过的待遇。 皇帝也是早就传下过旨意,只要是李煜亲身来了,就可以不需禀报而直接进宫面圣的。所以李煜很快就来到了烈祖现在所在的地方,御书房。 此时的烈祖皇帝,在处理朝政的同时,心中也在惦记着两天前从金陵出发,前往常州的东征大军。这支东征大军分为两部,分别由孟坚和柴克宏统领。两人到达常州后将会和已在常州等候的赵仁泽所部汇合。然后三路齐头并进,攻击吴越中吴节度使府所在的苏州。 烈祖听到外面是李煜到了,自己又未召见。不知道这个孙子今天过来干嘛,不过想来是跟福州以及吴越有关的吧,便让李煜觐见。 李煜来到御书房中,先向皇帝祖父行礼问候。 在烈祖问其来意后,李煜道:启禀皇祖父,孙儿刚刚得到了从福州前线的军中传来的军报。 福州战场的胜败,可以说的上是直接决定了这次南唐对吴越的战争将会进行到什么程度。 对南唐来说如果福州那里清海军胜了,在自己这边的东部战场,南唐军就可以对吴越军占有心里优势,算是形成了两面夹击之势。从而让吴越方首尾不得相顾,不知道该支援哪一边,则吴越必败了。 相反的如清海军败了,或者是与吴越军形成僵持的局面。则吴越就可以把多余力量放到东部战场来与南唐军対耗,那么东征南唐军也会面临巨大压力。最后战场上也未必会得到一个好的预期结果。 所以听到李煜说是福州的军报到了,心里哪能保持镇定。只见烈祖立刻放下了手中正待批改的奏章。起身快步来到李煜的身边,一把抢过李煜抓在手里,递过来的军报信纸,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李煜当然是了解自己皇祖父的心情的,连续的两年发动对两个周边国家的战争,要说烈祖皇帝心里没有压力那也是假的。只是他在外臣面前都会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样。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皇帝是不能慌的,否则会产生一系列不好的连锁反应。 不过在自己这个全程参与的小孙子面前,烈祖皇帝当然是不需要再装的了。 李煜也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正在仔细阅读军报的烈祖,因为他知道自己带过来的这个战报,对于烈祖来说,绝对算的上是一个好消息的。 果然如李煜所想,烈祖在看完了军报后,面上就露出了喜色,开心道:好啊,清海军将士在长溪一线,挡住了吴越军的前进步伐。而且初期交锋时,采取了突袭之策,当时就阵斩了两千余吴越军,并引得吴越军溃败。这吴越军虽也是在统兵将领的极力压制统御下,才在长溪北岸,勉强的维持了一道防线,不过锐气已失。现在可就不是这吴越军来进攻福州,而是清海军采取主动了。 烈祖高兴的说着,又道:这统兵的将领马俊和黄仁讽都干的不错,当计大功,哎,这马俊就是当年丛嘉你的贴身侍卫吧? 李煜答道:回皇祖父正是我的侍卫,他原名马承俊和兄长马承信都是孙儿的侍卫出生。正因为常跟孙儿左右,所以孙儿知道他是一个颇有统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才能的人。故而将其安排在福州统领大军,为大唐镇守南方。 烈祖道:嗯,这小子干的不错,又是我大唐人,忠诚方面也应该没有问题。你告诉他,为大唐在南方好好办事,大唐是不会忘记他的。 李煜恭敬道:孙儿定当把皇祖父的浩荡皇恩,传达给每一个为我大唐奋战拼杀的将士们的。 烈祖点头道:你办事,我放心。重光你师傅有没有跟你谈这下面我大唐该用什么行动,来配合福州方面呢。或者他还有什么好计策要实行,也不能让这些侵入福州的吴越军就这么轻松的退回温州去吧。 李煜笑道:皇祖父真的是很了解师傅的呢,这吴越入侵福州的军队,虽然被清海军偷袭,损失也是不小。但还在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故而他们才能沿江维持了一个防线。 不过这些吴越军现在的日子可是并不好过呢。 听着李煜还有下文,烈祖道: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李煜恭敬回道:禀皇祖父,这话说回来,都是师傅交给孙儿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话说那吴越负责南侵福州大军钱粮事宜的内都监程昭悦,因为发现府库中要送往军中的粮食,有发霉变质的情况存在。所以为了前线官兵的身体着想,他是坚决不允许有不好的粮食送往前线的军中的,故而吴越在福州境内的大军中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接受到从后方运去的军粮了。 而当初为了迅速南下打败清海军留在福州的势力,赶速度的吴越军可以说是轻装行军,可惜的是福州那边对他们的突袭早有准备,就有了他们前面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战况。如此更害的他们自己没有带多少粮食在身上,孙儿想就在这几天,那吴越全军就要饿肚子了。 烈祖皇帝听了自己孙子的这番解释,心中暗道一个爽。行军打仗,就应该像这个样子。为统帅者也应该有这样的手腕,运筹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想想当年如果自己有如此般的谋士,自己的脚步还会只停留在这江南么。 惋惜完自己的过去,烈祖展望未来般的看着李煜道:孙儿,这计策使的好啊,祖父想,这下这吴越军该要灰溜溜的往温州跑,躲进温州城去了。对于清海军这正是一个机会啊,一定要马承俊那里不要放过这次机会,一旦吴越军有后撤的迹象,就要追在他们的后面穷追猛打,力求使其全军覆没。 李煜心道:自己这个皇祖父还真心狠,这是要斩尽杀绝啊。难怪人家总说,帝王一怒浮尸千里呢。 李煜接口道:皇祖父说的是,不过孙儿想,吴越与我大唐也是一衣带水的,多造杀孽也是不好,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成了皇祖父的子民了呢。 虽然孙子说的似乎好像很对一样,但烈祖还是很奇怪孙子竟然会这么说,便道:战场之上哪里能够有妇人之仁,现在你不杀他,日后他有机会可是要杀了你的,到时谁又来跟你说道理呢。 李煜便道:皇祖父,如果现在我们能够生擒这两万多人的大军,您说是杀了好还是不杀的好呢? 李煜的这番说辞,顿时让烈祖皇帝的眼睛瞪的老大。 吴越静海军节度使府驻地温州,静海节度使钱元祐刚刚送走了吴越南方大军要求供给军粮的使者。 作为现任国主钱弘佐的叔叔,已故国主钱元瓘同母兄弟,钱元祐的才能平平。远比不上他的上任,同父异母兄弟钱元璲。可是正 (本章未完,请翻页)是因为钱元璲的能干,当时为国主的钱元瓘害怕其谋夺自己的位子,就找个理由给杀了。又把自己的同胞弟弟钱元祐给安插到温州静海军节度使的位置上。 钱元祐这么多年的节度使坐下来,对温州当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贡献,自身也是没有什么野心。只是过着自己封疆大吏该有的纸醉金迷的生活。 对于过来要粮食的使者,钱元祐只将其带到现在已经被他搬空的官仓前,里面干净的都可以跑老鼠了。 使者拿这位王叔无奈,也不敢说要看钱元祐的私人库房。只好一抱拳,谢绝了钱元祐递上来的两个五十两的银锭。在抱拳行礼后,一拍胯下马向北方大镇台州狂奔而去,他心里想着,那里或许会有大军急需的粮草,再筹集不回粮草,饥饿的大军不用清海军攻打,自己就要溃散了。 看着那拒绝自己银两的使者远去的背影,钱元祐面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心道:你不要,我留着自己用。 他说着又将银两塞回了自己的怀里,话说他自己这个节度使也是很忙的,春风阁里又新进了一批不错的姑娘,正等着他这个节度使给她们一一检验身体健康不健康呢。 心里这么想着,钱元祐就去做他这项很重要的,与百姓互动,体现官民一体的大事去了。 王老乔是温州海边的一个渔民,他家从他记不得的几代祖上开始,就是靠着大海吃饭的,是大海养育了他的全家。 王老乔很勤奋,天不大亮就出海捕鱼了,他深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道理。虽然无论他打多少鱼,似乎在交完了官府的税收,和牙行的份子钱之后,也只留下了够全家果腹的渔获。 不过人活着就有希望,王老乔心里这么想着。没见自己隔壁家,那懒惰的许老三,因为交不起官府的税收,家里被凶恶的县吏们给抄空了,再一把火把茅草屋也给烧了。一家人在初春的寒冷下无处安身,最后据说全家都往南边乞讨去了。最后还不得全都抛尸荒野,喂了野兽。 嘴上又嘀咕着“龙王爷保佑自己大丰收”的王老乔,放下连钩,看着水面上一浮一沉的浮木,眼前有点犯困,想要补个觉。 这个时候,早晨的太阳才露出海面,赤红的阳光照射在王老乔那张因常年吹着海风,而变得干燥皴裂,满是皱纹的脸上。眯缝着眼的王老乔也看向了太阳升起的方向。那里太阳连接着的还是一片空旷的海面。 突然的一个帆影跳入了王老乔的视线,那应该是一艘大船的船帆的最顶尖部,王老乔猜测着。 像是为了证明王老乔的猜测般,那帆影逐渐的变大,没多长的时间,一整艘巨舰就完全暴露在王老乔的眼前。 让王老乔更震惊的是,在这艘巨舰后,紧接着第二艘,第三艘,等王老乔大概的数了下后,发现有足足五六十艘的巨大的海船,向自己开了过来。 管不得捕鱼的王老乔赶紧的把自己的小渔船,驶离了这支庞大船队的航线上。看着从自己的小船边驶过而掀起的巨浪,让自己的小船上下摆动的船队。王老乔好奇的往船上看去,却见这些船的船舷上皆站立着威武的甲士。 突然王老乔看见当先的那艘,自己从未见过的模样奇特,有着三组布帆的巨舰上。在舰首位置陪在一个威武的将军旁边,又手指着温州城的方向,对那将军说着什么的一个甲士,怎么长得这么像以前自己家隔壁的邻居,许老三呢。 (本章完) 113章 海跃温州 五千清海军近卫军坐着海船,在一半福州水师的护卫下,避过了正杀向福州的吴越水军的航线,在吴越所属的温州登陆。 并一举攻占了毫无防备的,吴越静海军节度使府所在地温州,活捉了包含节度使钱元祐以下节度使府几乎所有官员。 清海军的这一军事行动,不但彻底的断绝了正在前线与双倍与己的清海军对峙的吴越南征军的后路,也将战场首先延伸到了吴越国内。吴越震动、南唐震动、天下震动。 当然在各方震动之前,温州原来的节度使府中。 节度使钱元祐的会客厅里,节度使钱元祐本人正在当场,只不过现在他是以一个俘虏的身份跪在当场的。 表情惶恐的钱元祐怎么也搞不清楚,这前方的吴越大军还在,据说余安率领的水军也在去进攻福州的路上。这清海军怎么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自己管辖的温州登陆的。 昨天晚上还以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的身份,让一个小姑娘破了瓜。刚刚却哭的如一个刚被破了瓜的小姑娘般的钱元祐,被一脸凶恶之气的福建水师都统赵晟一声喝骂的不敢做声。 作为这次行动的主帅,赵晟不理那跪着的钱元祐。只管跟这次行动主公配给自己的两个陆上军事行动的副手,清源节度留后留从效原来的两个好兄弟,董思安和王忠顺说话。 这董思安和王忠顺,一开始因为一心要忠于闽国原来的统治者王氏家族,与会审时度势的留从效、陈洪进等一干泉州将领闹掰了。去投靠王延政,跟清海军作对。没想到最后却要被因战事连连失败,而恼羞成怒的王延政拖出去杀了。结果因清海军最后关头干净利落的攻下建州城而侥幸得活。 又再一次落在清海军手中的二人,在清海军的将领们一致要求将其处死下,却又被留从效给拦了下来。 那次留从效当着二人的面,跪在李煜这个主公面前,泣泪恳求以自己的官职,换取自己这两位兄弟的两条性命。并道:如主公嫌这还不够赎回两位兄弟的罪过,从效愿以身代罪。 李煜当场驳斥了留从效这自作主张的决定,严厉训诫了他清海军的官职不是如他这样的可以随便担当或者撂挑子的。至于董、王二人以往的罪过,既没有涂炭百姓,也没有陷害忠良的,所以还不至于死,就每人杖责三十后交由留从效安置。 当然因为留从效说出的不妥之言,李煜也是给予其杖责二十的惩罚。 董、王二人,遭遇了这一切的冷暖变故,也是幡然悔悟。在打他们三十军棍时,他们都咬着牙未出一声。而当军棍又落在好兄弟留从效身上时,他们却是痛哭流涕。 刑罚完了,这二人还与留从效三个人抱在一起,起誓此生兄弟不相负。 当时就看得李煜这个主公,身上起鸡皮疙瘩,心道:难怪历史上留从效能够以漳州和泉州两州之地,独立到大宋朝的一统天下的时期。如果没有比赵匡胤更强手段的人,还真难降服的了他。 自此后董思安和王忠顺就归在留从效身边,做了个没有什么正式职务的副将。直到福州的战事起,李煜就想起这两个人来。觉 (本章未完,请翻页)得让这两个不怕死的小强去深入敌境,攻打和占领温州是最好不过了。 留从效见主公要重用自家兄弟了,也是为兄弟们高兴。在这二人临别前也是嘱托再三,要二人一定要听从主公的安排,尽心为主公效力。在主公麾下干出成绩,让天下知道泉州出去的将领也都是响当当的汉子。 二人都跟留从效击掌为誓,并道:定当遵从。 二人一到福州就被知会了自己被安排的任务,就是跟随福州的水师都统赵晟,渡海去攻打吴越的温州。 对于这个大胆的进攻计划,董思安和王忠顺都没有任何的异议,两人心中此时都鼓着劲的想要证明自己在清海军中的价值,都认为这种有挑战性的任务正好合适。 接下来的军事讨论和行军过程中,这两人也与行动的头领赵晟相处的很愉快。身为土匪出身,开始在李煜麾下还三心二意过的赵晟,跟董、王二人交流起来,反而更有共通感。赵晟思量着,原来开始的时候自己不也对主公不那么尽心,最后还不是对主公忠心耿耿了,这两个人也会与自己一般的。 故而在登陆温州,王忠顺第一个带头杀入了温州城,作战勇猛。他亲冒飞矢的带领手下将士,只一个冲锋就把温州城中想要负隅顽抗的守军击溃。王忠顺更是手刃了对方的指挥使。 董思安也是带人首先占领了府库,并封存起来。而且在向导的指点下把温州城中大贪官们的私库也给封存了,其中就有钱元祐的好几个小金库。董思安有派人安定温州百姓,像清海军往常做的那样,在温州城各处,贴出安民告示。 所以当赵晟带着后军进入温州城时,就感觉事情似乎都要被董思安二人给做完了。对于自己的这两个副手,赵晟现在是满意极了。 赵晟对董思安和王忠顺道:两位将军,这次主公安排给我们的任务,我们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下面我们只要守好这温州城,卡死这条正与马都监在长溪对峙的吴越军的北逃路线就好了。 只见董思安略一思考,便对赵晟抱拳道:都统大人说的正是,只要守好这温州城,那支在长溪的吴越军就如瓮中之鳖,我清海军不日便可手到擒来。 王忠顺是个比较粗的人,听到这两人说的有理,也在一旁点头。 董思安又道:不过大人,末将认为,如果我们就在这温州城等着,那不久后等吴越方面反应过来后,就会调遣各路兵马来围攻温州,我们就未免太过被动。 说着董思安来到客厅中放置的一个桌案前,指着平铺在桌上,由钱元祐府上收索到的吴越军事地形图。道:大人请看这张地图,便可清楚的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温州的周边局势。 赵晟和王忠顺也起身来到地图前,听董思安的讲解。 董思安道:大人,这里是温州,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温州南面就是福州,现在夹在我们与福州之间的吴越军,就如刚才所说,缺兵少粮,又被我清海军大军虎视,已无所作为。 温州的北面,这里就是台州,离我们这里比较远,之间又多是山路,想要从这里派大军来攻打温州不是短时间就能够实现的,况且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们之间还隔着永嘉江,这出海口正适合大人的水军来纵横驰骋的,所以也我们不用太担心。 其他两人听的点头间,董思安继续道:对温州防御最有威胁的,应该是这里。 说着董思安用手指向了地图上的一个小点道:这里,温州西北方的重镇处州。这里处于永嘉江的上游,而我们在的温州在下游。如果从处州坐船顺流而下,用不了一天时间就可以到达温州。且如果是大军行动,运送粮草物资,走水路更加方便。所以从处州进攻温州,先天地理上就占有优势。 被董思安这么一说,赵晟也是点头表示同意。便道:董将军的意思是。 董思安用手指用力的点了一下处州道:打下处州,把我们的防御前线横推到永嘉江上游,这样更便于防守。 赵晟听了董思安这个比原定的更为大胆的进攻计划,不由的皱眉思量,道:可是主公给我们定下的计划是拿下温州,并守住温州,温州防守事大啊。 董思安道:主公不也说了,战场状况多变。而主公也只是提出个大概的计划,具体完善还是要靠各位在战场上的将领的临时决断么。现在我们突袭温州的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自当应该趁着吴越各方还没有得到消息的时候,占据主动,扩大优势才是。如此当不负主公对我们的一片厚望。 停了停,他又道:赵大人刚才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大人和忠顺留在温州防守,董思安就带领两千近卫军去偷袭处州。如成功,首功当为大人所有,如失败,董思安自当战死在处州城下,向主公谢罪。 赵晟听他如此说,便急着道:董将军何必如此激我,说的我老赵就像一个怕同僚功劳盖过自己的胆小怕事的鼠辈。如果我老赵真的那么做了,怕是日后在主公那里也是过不去的。 又道:也罢,赵某就舍命陪君子,董将军你和王将军一起率四千近卫军去攻打处州,留一千近卫军与我水军一起守卫温州城。凭着这些兄弟,老赵就是战死也要保证温州城不失。 董思安听了,会意抱拳道:谢过大人。 赵晟点头道:既然我们决定了攻打处州,那么就要尽快动手,省的夜长梦多。也不知这处州有多少人马,你们如被发现,强攻处州未必打得下来,要不把我战舰上的震天雷都取下来,交由你们带过去攻城。 董思安却摇头道:这到不必,现在近卫军所带火器已足够使用。不过末将思量着,也许我们这次夺取处州,并不一定非要强攻才能拿下城池。 赵晟听他这么说,似乎心中已有了好计划,便道:董将军有什么妙计,还不说出来,让我跟王将军也参详一下。 却见董思安,以若有所指的眼神,面带笑意的盯着那现在还跪在当场的钱元祐来。 董思安对着钱元祐道:到底是什么计策?钱节度使大人,你全场旁听了我们讨论的清海军的军情大事,不知道有什么想法啊? 那钱元祐本来只想着自己跪了好长时间,双腿酸麻的像是要失去知觉一般,心中叫苦连天的。现在见到那个说话阴险的将军叫到自己,心中一突,暗道:这家伙是想要杀人灭口么? (本章完) 114章 董思安的计划 吴越处州城下,许老三穿着吴越国静海军士兵的军服,而他身后也有同样穿着相同的两百个士兵。许老三向着处州城头大声呼叫着:城头上的人,我们乃是静海军钱节度使麾下,现奉节度使大人之命,到处州来接收发往长溪前线的粮草。快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城头上一个处州士兵,冒出头来道:什么静海军,不是有消息传来说,温州已被清海军给占领了么。 许老三道: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长溪前线的兄弟们正跟那清海军生死搏杀,清海军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攻下温州的。前线的将士们在空着肚子为你们与敌军拼杀,你们却在这里因为几个山野之人的瞎说,就不发粮草,是想要咱们自己在的前线兄弟们饿死么?那样的话,清海军就真的能够长驱直入,到你处州城下拜访你全城百姓了。 那城头上的人,也是纳闷,心道今天上午确实有几个从温州过来的百姓,说是温州城被清海军给攻占了,但是要问及他们细节,如来犯清海军的人数和从哪里来的青海军,这些人却是一无所知。只道清海军铺天盖地而来,不日就要来攻打处州臣了。 这事让刺史鲍修让给知道后,小心谨慎的处州刺史鲍修让便命人将处州四门关起,并且还派遣斥候军士南下温州探听消息。现在去探听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却从南面开过来一支运粮队来了。 看门的士兵正犹豫间,城下又射上来一支箭来。上面捆绑着静海军节度使钱元祐的调粮公文。得到信的军士不敢耽搁,急忙跑下城头,去将这封信交给刺史鲍修让。 鲍修让取过信件,看到上面的字迹印信都无误。再看那信件的内容,依旧是钱元祐那惯常,一派拿王叔架子的老气横秋的语气。说着前线吃紧,温州的府库都已空竭,无力支持,要求处州立即拨付足够的粮草,让前来押运的军士给运到前线去,不可迁延。否则前线吃紧的战事,因为处州的粮草供应不及时而生出变化,那么这个罪责就需要他鲍修让担当。 看到此,鲍修让恨恨的用手一拍桌面,气道:什么温州府库空竭,还不是全都给他挪用到自己的私库里去了。他温州最靠近前线,现在却要我离得更远的处州出粮草,简直是岂有此理。 那边来送信的军士,见刺史发怒,不敢做声,但是又不得不问道:大人,这门,小人是开?还是不开? 一旁的副将,明显是要跟刺史大人穿一条裤子的,道:大人,我看我们就以敌情不明,不可轻开城门为由,拒绝了他。看他能拿我们怎么样,现在又不是国主的旨意来的,我们处州也不需要听他静海军的指挥。 鲍修让听副将这么说,似乎很有道理。如果自己这么做了那钱元祐也拿自己没有办法,但自己却又是不能这么做的,便摆手道:哎,跟他置什么气,杭州那边的军粮确实已有多日未曾过境了,想前线的的将士们是真的缺粮。我们如果置之不理的话,有个万一,我哪有脸面去见国主呢。 鲍修让又对那守门的军士道:你确信城下只有两百人么? 那军士道:禀大人,小人目测,城下来运粮的,绝对不超过两百人。且领头那人确实一口的温州口音来的。 鲍修让点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又对副将道:你过去,带领五百将士守在城门口,如见到事有不对,立刻诛杀这些人,然后紧闭城门。 副将领命去了。鲍修让又取过钱元祐的那封信仔细看起来,这又会让他再生气一次吧。 处州城门前,处州的副将已经率领五百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城门后列阵好。便让城上的军士打开城门。再绞索的牵扯下,处州的城门终于慢慢的打开了。 许老三当先进入了处州城,紧跟着他的是一个长的很健硕的军汉,然后一个又一个从温州来的运粮的军士都进了处州城。 许老三骂骂咧咧的道:赶快给老子准备粮草,节度使大人在温州都等的急了。就是你们这帮只知道在后方享福的王八蛋,不知道忧心国事。一点也不记着国家养着你们的恩情,老子看你们的良心都给狗吃了。 说着许老三还贴近了处州副将在那里列好的军阵,怒道:呦呵,怎么着,把我们温州兵当敌军了,想在我们身上耍威风,有本事你去长溪前线啊,一帮没卵子的东西,呸。 说着许老三还一口浓痰的吐向了那个副将,本来就不想让这些温州兵进城的副将,这就彻底的怒了,手指着许老三道:你说谁没卵子。 许老三也不怯场的道:就说你,你这个没卵子的东西,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你这个熊将,才能带出这一帮熊兵来。 这下那边列军阵的处州兵就都怒了,什么列军阵的也不管了,都挽胳膊捋袖子的过来要跟这些温州兵群殴。 这边温州兵们也不示弱,别看他们人少,现在倒是呼啦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特别是那个长的壮硕的军汉,他目标直指副将。 当处州的副将正准备用自己的双拳,让那温州军士知道,打架不是光长的壮就可以的。哪知道,那温州军汉来到副将面前,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门板巨刀,在处州副将满脸惊骇的神情下,搂头就是一刀剁下。 而其他的温州军士,确切的说是清海军近卫军的士兵们也是掏出了真家伙,对着处州兵就是一顿强弩猛射。 刚刚还在准备打群架的处州士兵,完全被这一波攻击给打蒙了。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不是温州军,而是传说中的清海军杀过来的时候。就见对面清海军士兵那方飞过来数个铁球。紧接着连绵的爆炸声响起,处州军更是躺倒了一大片。还站着的人看那些倒在地上的人,都是满身是血的惨嚎不已。很多人都直接扔掉手中的武器,大叫着雷公来帮清海军了,撒腿就跑。 提着处州副将人头的王忠顺道:占领城门,接应大军进城。 这时在处州城外,率领大军的董思安,听到传来的爆炸声。知道王忠顺那里已经得手了。便大呼一声:杀。 他身后的清海军近卫士兵们,也都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声,跟着董思安杀向了处州城。 而处州刺史鲍修让在府中听到了爆炸声后,就知道了不妙。紧接着外面又传来了人群的呼啸声,就赶忙叫上自己的亲卫,穿上铠甲,拿着武器,离开刺史府,赶往军营。 一路上,鲍修让看到许多在逃窜的处州士兵,从南面向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北跑去。便大声道:林副将何在、林副将何在。 随手抓过一个军士,那军士指着身后的方向。 那里正有一个壮汉,一手拿着一把门板巨刀,一手拎着一颗人头,林副将的人头。带着十几个温州兵穿着的军士向这里杀过来。 鲍修让心下惨然,知道处州城完了。自己有负国主的重托,丢失了处州城。自己已无颜再去面见国主,今日只有战死在处州城中,才能够减轻自己的这一份罪责。 随手推开刚才抓住问话的那个军士,那军士看了看自己的刺史大人,又看了看正狞笑着走过来的王忠顺,便毫不犹豫的撒腿就往城北跑,清海军是从南门杀过来的,北门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呢。 鲍修让抽出自己的宝剑,没有再管其他人,而是冲向了王忠顺。于是王忠顺又举起了他的大刀,以其魔兽般的力量,一劈而下。 清海军用两天的时间,就攻下了温州城和处州城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正在长溪前线与清海军对峙的吴越军的军营。 当然消息不是通过吴越军自己的消息网传过去的,而是清海军通过信箭从四面八方,射入吴越军的营寨中的。这样吴越的领军将领就是想隐瞒这个消息,也是没有办法的。 现在的吴越军,早就没有了刚刚出军时的那种气势。他们的境况就是,一场败仗吃过后,就被围困在营寨中。后援也不见来,最后粮食也吃完了。 对面的清海军早就渡过了长溪,从四面八方把吴越军的营寨围的死死的。 现在的吴越士兵,都饿的两眼发花,根本就没这个体力去阻止清海军将自己的营寨包围。他们现在也只能指望着围绕营地的木栅来保护自己。还有指望着吴越那边来援兵帮助自己这些人脱出重围。 可是今天对面的清海军,却对着吴越的军营漫天的射起箭矢来。清海军的强弩射程远,这是吴越军在早前的战斗中,以血的代价得出的一个结论。在体力充足时就对射不过清海军,现在饿成这样,吴越士兵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幸运的是这些箭矢却是没有箭头的,每个箭矢上都捆绑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让吴越将士更绝望的消息。他们已没有后路,也没有外援了,在这里等着,只有饿死和被清海军杀死两条路,一个终点。 当吴越军的将领们准备辟谣的时候,静海军节度使钱元祐被很好的护送到两军阵前来当证人来了。当然还有处州送来的两颗被石灰腌制过的人头,也被高高的悬挂在旗杆上,狰狞的面容,向吴越军的士兵们展示着他们原来的主人临死前的绝望。 如此过后,清海军又开始这两天例行的宣传战。先找数十个嗓门大的士兵,用大话筒对着吴越军进行交出武器,就优待俘虏的劝降。然后就是在阵前架起数十个大锅,里面炖上香味四溢的肉食,然后让军士们用筷子敲打着饭碗,筷子与饭碗的敲击声,配合着肉香在吴越军的营寨中回荡。 听着熟悉的开饭声,问着香味,流着口水,肚子咕咕乱叫的吴越军士兵们,心思陈杂,望眼欲穿的看着清海军正待开饭的阵前。 (本章完) 115章 福州海战 吴越军营寨的最中心,正是吴越大帅元德昭的帅帐所在。 统军使赵承泰嘴中骂骂咧咧的,走进了帅帐。就见帅帐中大帅元德昭高坐在帅案后,另一位吴越统军使张筠也在帅案下手坐着。 赵承泰一进帅帐,就道:大帅,在这么下去是不行的,那清海军使出的尽是卑鄙下作的手段,刚才我又抓到了五个逃兵。这还是在白天,要是到了晚上逃跑的人会更多。辕门上那一百多颗逃兵的人头,现在根本就压制不住下面的士兵了。 张筠却道:哎,在战场上使用的手段,哪有什么卑鄙不卑鄙之说。现在清海军知道我们已经断粮了,不用这种能够瓦解士兵作战意志的方法难道还要跟我们这些哀兵硬拼么。你看现在包围我们的清海军所布设的阵地就知道他们的打算了,全是纵横分布的壕沟,就是为了防备大队人马的突袭之用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啊。 赵承泰道:我们现在全军都已经要饿死了,军官们还有一点点食物配给,士兵们可是断炊好几顿了。现在你去营地里去看看,全营除了被大帅的亲军看管的那一点粮草,能下的了肚的东西都给饥饿的士兵们吃光了,连用来做寨栅的木头上的树皮都没放过。每次我从士兵们身边走过,看着士兵们瞪着通红的眼珠子看着我,老实说我都感到害怕了。 张筠听了也是同意的点头,便起身对元德昭抱拳道:大帅,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啊,一旦士兵哗变起来,大家都得死无葬身之地了。 看着元德昭坐在那里不出声,张筠又道:我知道,大帅是怕辜负了国主信任,被世人骂做背主之人。但是我们现在却是陷入了绝境,又无后援,如之奈何?大帅三思,和这两万多吴越子弟的性命相比,区区虚名何足挂齿。如大帅仍然心中疑虑,那就让张筠来背上这个骂名,事后对外就说是张筠软禁了大帅,然后擅自行事好了。 赵承泰在一旁也道:也算上我,再不把这事给解决了,我怕赵某人没有死在战场,倒是要死在自己麾下士兵的口中了。 元德昭听了这两个统军大将的心思表白,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国主,并不是元德昭不用心尽力办王事,实在是事已如此,无力回天了。 看了一眼帐下的这二人,微微苦笑一下道:两位将军不必如此,我是行军的统帅,所以这次出兵,无论功过都在我身。元谋自当会给国主一个交代的。好了两位,派人去与外面的清海军联系我们投降的相关事宜吧。 两位统军使面上有了解脱之态的去传令了。 当吴越军的士兵们知道了大帅已下令投降的命令后,全营欢声雷动,有不少人都跪在地上,哭嚎着终于可以回家了。别忘了他们都是新军来的,很多人在几个月之前都只是种田的农民罢了,能够坚持到现在已属不易。 对于吴越军中传来的欢呼声,清海军的士兵们开始还以为有什么变故,都做好了迎接敌军的准备。可是不久后从帅帐传到阵前的各都各队的消息是吴越军投降了。对于他们这些清海军士兵来说,这场战争即将结束了。 此时离长溪战场有一百多公里远的后方福州,却是要面临另一场的战斗。 那就是吴越水军在大将余安的率领下要直接攻击福州,目的就是要让清海军首位不能相顾。 话说余安只带着一万多水军就敢进攻福州了,这岂不是他太不自量力了。 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来这是他们国主钱弘佐制定的突袭计划。钱弘佐想是冒险赌博一下,如果攻下了福州城,长溪一线的清海军也是要面对一个后路被绝,腹背受敌的局面。 再加上清海军的头领张遇贤正被扣押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金陵城中,外界都想,清海军中定是无人能够担当起主持大局的角色,说不定各自为政下,被吴越军轻轻一击,清海军就星散了。 再则吴越那方,也是得到了清海军情报司为其专门提供的,诸多对吴越有利的信息。 如清海军中因为张遇贤不在,党派之争严重,其中就以张遇贤的老手下,长溪前线的都监使马俊和原闽国降将排阵使黄仁讽为代表,互相看不顺眼,造成了所统领军队的指挥混乱,并时有两边手下士兵打群架斗殴的事发生。 还有就是作为在南唐和张遇贤攻灭闽时,立过大功劳的泉州张氏一族,有兄弟三人张汉思、张汉卿、张汉真。 不过在之后的清海军封赏时得到的官位并不理想。 也只有大哥张汉思身居清源节度使府长史,这个节度府二号人物的位置。 老二张汉卿原来来就是闽国的镡州刺史,后来被张遇贤封为祯州兼天雄军都指挥使,虽然祯州算是个大州,但也有被调离闽国老巢,发配边疆的嫌疑。 老三张汉真就更惨了,当初带军入福州稳定局势的就是他了,可以说立下大功,照理就是把黄仁讽的那个位置给他,也不为过。可是最后却被张遇贤给安排到了福州水军去做个都统,还是副的。 与张家对比的是福州的林家,这林家在张遇贤灭闽的战斗中,也没立过什么大功劳啊。 老大林仁翰到了最后闽地都平定了才归降了清海军,却是得到了以福州为驻地的镇武节度使府留后一职,主公张遇贤不在福州的情况下他就是一把手。 老二林仁肇年纪轻轻,以前在闽**中也只做过一个最多管百人的都头,现在却摇身一变,做上了一军的副都统军使的位置。为原来就为都统军使的陈洪进的副手。 如此的张遇贤对林家之看重,对张家之轻薄怎能不使张家人记恨呢。 现在吴越军水路统军大将余安,正率领着他的庞大舰队滞留在福州闽江的出海口。 在海中漂泊了许多天的余安,当然是不能及时的收到来自陆地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战局信息了。 他在等一个消息,等他手上这封信的主人给自己发来的消息。 又看了一遍手中信,余安不由的钦佩起自家国主的谋略高深,以及对于清海军境况的了如指掌。 自家的国主只是用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那张遇贤不肯下放的福州镇武节度使的位子,就换回了泉州张家对吴越的全力支持。以及现在的临阵倒戈。 余安现在不但知道福州城中空虚的兵力布置,而且还知道张遇贤调遣了一半的福州水师,会同他新建立的潮州水师一起去攻打南汉的刘晟去了,说是要去抢劫刘晟存了众多财货的广州港。 想到这里,余安不由的轻蔑的一笑,心道:这张遇贤始终是一个造反的泥腿子出身啊,他自己都被困在金陵,不知道有没有命出来享用这些财富了。还在拼命的搜罗钱财,典型的要钱不要命。说不得等打下福州后这些财富都要为我吴越所有了。 如果趁着张家起乱,清海军分崩离析的时候,吴越军在蓄力而发,未必不能收获更大的成果。 如此想着的余安,这时接到了属下来报,说是福州那边有消息传来了,并且派了小船来为大军指引路线。 想着有张汉真这个福州水师副都统与自己的里应外合,余安仿佛看到了自己已经将福州城控制在了手中,大声对着身边的将士道:全军起航,目标福州城,今晚本帅要与诸位在福州节度使府痛饮。 听到的吴越水军将士都大声欢呼起来,福州的财富和女人正等着他们去享用。 (本章未完,请翻页)福州水师营寨的码头上,全身甲胄的张汉真,正带领着手下的数十个士兵们严阵以待的等着吴越水军进入自己设定好的埋伏圈。 自己准备的数量众多的投石机现在正隐藏在临水的各民居后面。 看着从自己眼前滑过的一艘艘吴越水军战舰,看到上面一个个龇牙咧嘴得意的笑着的吴越士兵,张汉真也是笑着向他们挥手致意。 余安也在自己的坐舰上看着眼前这座繁华的城市,福州在李煜获得后,也是大加的发展,搞建设。港口附近由于日渐增加的贸易量,而变得更加的繁华。各个交易市场也是设在周边,用水泥混凝土建造的数层高楼随处可见。 余安想光看这港口周边,就知道福州城中有是何等的繁华,自己吴越方这次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开展的这场战争,看来是不会亏了。 余安又看到了正站在岸边顶盔掼甲迎接己方的张汉真,凭直觉,他认定这就是要投靠吴越的那位福州水师主将。 点点头,余安心道:这个张汉真长的还成点样子,等将来自己给他一点提拔,让他知道投靠我吴越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这时,意淫中的余安,却看到那张汉真,将双手拢在嘴边,而他身边的士兵也都如他一般。 在余安不知道对方搞什么鬼名堂的时候。 张汉真和一众清海军士兵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欢迎吴越水军来到福州港” 张汉真的这突然举动,让战舰上的余安心下感到一股不安,紧接着他脚下的战舰就传来了因撞击而产生的巨大震动。顿时本站在舰弦上的吴越士兵在这股撞击力下,如下饺子一般的掉入了闽江之中。 站稳后的余安再看身边的吴越舰队也多有战舰碰到了撞击,有些船体都被撞出一个大洞,正有大股的江水往里面灌入。船上的士兵也在奔跑呼嚎。 久经水战的余安知道,这是水里被做了手脚了。再看那原来领路的小船,已不知踪影。心道:上当中埋伏了,这根本就是清海军设计的一个诡计,自己得赶快把麾下的水军带出这个埋伏圈,再图后事。 对于吴越军来说,想要在被带入的狭窄的水道中,将体型巨大的海舟掉个个,现在也是很难办到。 余安这边要求舰队立即掉头的命令才发出。 岸上张汉真那里可没有闲着,一见吴越水军已经撞击到自己在水底预先埋设的,用来阻挡行船的巨木后,张汉真就知道对吴越水军的全面打击要开始了。 张汉真让身边的传令兵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就见巨大的投石机被从民房后面推了出来,福州水师的舰船也出现在吴越军的背后。岸边不知从哪里冒出了无数的清海军士兵,端着强弩向正乱做一团准备让舰队掉头的吴越士兵们射击。不断的有中箭的吴越士兵惨叫着掉落与闽江中。 这个时候,清海军准备的大杀器投石机,开始发威了。 现在投石机里当做弹药的可不是巨大的石头,而是李煜发明的燃烧弹。精炼汽油就算是掉到海水上也会一直燃烧,还会把海面变成火海一片。所以用来攻击现在这种窝在一起的舰队是再好不过的了。 吴越军舰在燃烧弹的打击下,一艘艘的接连燃烧,浑身是火的吴越水兵们在战舰上或奔跑或打滚,也都无法熄灭身上的火焰。有些吴越士兵跳下海,迎接他的仍然是燃烧着的海面。 看着眼前这一切,燃烧弹的指挥使用者张汉真也不禁的骇然。虽然作为清海军高级将领,他之前也是见过燃烧弹的演示的,但远没有眼前这般的大规模使用后的壮观,以及用如此多的人做攻击目标而得到的结果来的震撼。 (本章完) 116章 吴越之中吴 这就是主公为这次海战而准备的攻击利器,威力如此之大。 对吴越水师的攻击进行了一刻钟后,张汉真知道,这支吴越水师主力完蛋了,一百多艘各式的战舰,最后能够逃出去的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手掌的指数。 从中张汉真也知道了一个道理,面对这燃烧弹的打击,越是密集的阵型,受到的损失就越加的沉重。 自己以后统兵时也是要注意这一点的,不过幸运的是,如此的拥有魔鬼般力量的武器,却是掌握在自家的主公手上的。 再想及那陆战神器震天雷。 张汉真心道上天还真是钟爱于自己的主公,至于有了这样一个前途光明、能力过人的主公,谁还会傻傻的跟什么吴越跑啊。管你给多高的官位,跟主公作对,最后的结果还不是照样挨虐。 身边的投石机又呼啸着向战场中投掷了一枚燃烧弹,张汉真抬手示意传令兵传令停止投掷燃烧弹。 他转而又对身边的副将道:已经够了,吴越水师再无可战之力,让兄弟们去救援那些放弃抵抗的吴越士兵吧。 说着张汉真又回头看了一眼,被烈火烧的惨烈的战场,突然觉得颇无兴致。就留下副将打扫战场,自己先回福州城,向正在等消息的节度留后林仁翰汇报详细战况去了。 吴越水军大帅余安,现在正满脸黑灰的坐着一艘小船,偷偷的往闽江口驶离。 身边只有两个正在划船的亲兵跟随的余安惊魂未定。 他刚才避开了焚身的烈火,匆忙中,在亲兵的帮助下,脱下了自己的铠甲,换上了普通士兵的衣服才逃得一命。 只听他的一个亲兵道:大人,这边已经少有福州水师的巡逻出现,估计马上我们就可以安全了。 听到亲兵如此说,余安苦笑,安全?坐在这只够乘坐几人的小舟上也算的安全。这里尽是清海军的地盘,三人又不能登陆,难道自己三人要划着这艘小舟到吴越去么?沿海随便来大一点的海浪就能够把这小船给打翻了。 余安没有回话,三人就这样没有声息的,默默坐着小船,向海上划去。不管怎样,先离福州远一点总是好的。 正这么想着的三人的小舟对面,却悄无声息的驶来了一支数量庞大的舰队。刚逃过一劫的余安定睛一看,只见这舰队当先那艘战舰上的旗子上书写着:潮州萧 南方的捷报一个又一个的传向北方的南唐,传入了南唐的皇宫,传到了烈祖李昪的手上。 每次最快的消息都是李煜第一时间的用自己的情报网传过来的,所以每当李煜将消息送到烈祖的手上时,烈祖都要对着李煜惊叹: 什么?清海军已经从海路攻占了吴越的温州? 什么?处州也被清海军攻占了? 再说清楚点,丛嘉你的意思是,吴越派出的那三万陆上部队,就这么完了?还生擒两万多人,抓了两个统军使,奥,统军元帅元德昭自杀了,可惜了危仔倡的这个好儿子了,战场上也是一个不错的统帅,他是生不逢时啊。 吴越的水军也完了?全军自统帅余安起,一万多人,非死即俘,未曾逃脱了一个。 待得最后一个战报,说着余安划小船潜逃,却被清海军潮州水师都统萧荣给逮了个正着。 现在烈祖皇帝早就被这一连串的胜利,给弄的龙颜大悦。并且接连给予清海军前线的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士大量的赏赐,李煜算来,自己麾下清海军地盘二十年都不需要向朝廷缴纳赋税了。因为烈祖习惯把对清海军士兵的赏赐,从赋税中扣除来的。 烈祖皇帝又面有喜色的看着自己书房的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天下州府分布地形图。这还是李煜参考了现下自己能弄到的所有当世地图后,再综合自己记忆中的世界地图的映像测绘出来的。可以算是当今对世界描绘最详尽的一份地图了。 烈祖的右手也不时的在标记着福州、温州、处州等几处地方比划着。看着日益扩大的南唐版图,烈祖回头对站在身后的李煜道:南面行营已经全面获胜,东面的大军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李煜笑道:皇祖父是在怀疑孙儿看人的眼光呢,东面可不比南面。南面行营是因为吴越夸界过来攻击,吴越军是处在运动状态,又是深入我方境内,这样在清海军面前露出的破绽更多,可更容易的被以逸待劳的我军所乘。 而在东面却是我大唐去进攻吴越,吴越军严正以待,我军进军的速度稍缓,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孙儿相信几位将军的实力,要不了多长的时间,皇祖父就会得到好消息了。 烈祖笑道:好话、坏话都让你这小家伙给说尽了,真不知道你师傅是怎么把你给教出来的。 李煜装作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就在这时,只听御书房外,有侍卫来报道:启禀陛下,兵部命人送来了东征军的加急军报,请陛下御览。 烈祖在里面听到后,眉毛一扬道:奥,速速拿进来。 李煜在一旁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烈祖手指着李煜点了点,问道:既然被你猜中了,那重光你说这军报上报告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李煜干脆道:必须是好消息。 那边听的烈祖皇帝是龙颜大悦的哈哈大笑,似乎他的心中也是不担心东征军会有失败这一说的。 这时军报已被小太监从外面取了进来。 回到烈祖收到这封来自东征军的军报的前几天,在南唐东征军与吴越守军对峙的前线。 南唐这边是孟坚、柴克宏、和赵仁泽三人率领的三万南唐军,李煜之所以选择这三个人,主要是因为这三人在原历史中都是为南唐作战到死之人,忠诚度上没有问题。属李煜要重点培养的南唐本土将领代表。 其中柴克宏年纪最小,也最有才干。孟坚年纪最长,也最有打仗经验。而赵仁泽为人刚毅,不苟且。 在吴越那边,由吴越丞相吴程为统帅,中直都指挥使罗晟、上直都指挥使路彦铢为统军使,领兵两万扎营在苏州城边,靠着苏州遍布的河道,抵住了南唐军的进攻。况且他们身边还有苏州营田指挥使陈满所镇守的坚城苏州。 现在南唐的三位将领正聚集在孟坚的帅帐里,商议着下一步的南唐军该如何突破吴越军的防线的对策。 作为行营招讨使的孟坚首先发言道:两位将军,我们攻入苏州境内,已有多日,虽我军与那吴越军多次接战,且多数能取胜。可终究只是小范围内的,与大局无甚影响。 旁边两人也是点头肯定。 孟坚又道:所以想要打开这局面,必须突破吴越军的主防线才行。对此两位两位可有什么好方法? 见两人沉吟不语,孟坚记起自己临行前,定南君王与自己说的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那时李煜对孟坚道:此次出兵,三个领军将领中,以你为最长,作战经验也最多,所以大局上你多把握。如果遇到什么难题也可以多征询一下其他两人的意见,特别是柴克宏,你别看他三人中年纪最小,不过人很有急智,行军打仗上当能为你解决不少的问题。 听到李煜这么介绍,孟坚当然是记在心里的。他可是陪着李煜一路从黄梅县走过来的人,当然清楚李煜身上所能爆发的巨大能量。 见到李煜推崇柴克宏,这是孟坚以前没有见到过的。本以为柴克宏会跟李煜很熟悉的,但是从金陵出发,两人结伴一路行来的过程中,孟坚有意的与柴克宏接近,讨论军事上面的事。顺便提及此事,才知道两人原来并不熟悉,而根据柴克宏所言两人可以说只有一面之缘。 孟坚就疑惑了,定南郡王为什么这么肯定柴克宏的能力的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定南郡王对出征的三位将领都做过详细调查的。 军帐中孟坚又对柴克宏道:柴将军,你有什么好主意,不防说出来让我与赵将军一起参谋一下。哎,如果再打不开局面,金陵城中就要有人要嚼我们三个人的舌根子了。 被孟坚如此一说,柴克宏就想起了李征古那张让人厌恶的脸来,心道绝不能被那小人看轻了。想及此,柴克宏心中下定决心般的道:大人,末将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计划,请两位大人参详一下,看是否可行。 孟坚道:哦,快快说来听。 柴克宏便将自己的那个计划说给了另外的两人听。 计划说完后,柴克宏看着二人,想听他们的意见。 沉思了一下的孟坚抬起头来,对赵仁泽道:赵将军,你有什么意见? 赵仁泽点头道:可行。 孟坚也道:柴将军,我看我们就照你刚才说的办。 柴克宏又道:大人,刚才末将的这个方法只是用来对付吴越苏州城外的军队。而苏州城高,壁厚,要攻克它怕才是麻烦事。 孟坚见他如此说,便笑道:如此的话,柴将军,如果我想请你与赵将军两人,带着你们本部人马,按照你的计划攻击吴越军城外营寨中的军队,不知道能够办成么? 只见柴克宏和赵仁泽都抱拳行礼道:末将敢不从命,若不成功,提头来见。 孟坚也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攻下苏州城的任务就交给我好了。 对于主帅能够如此自信满满的口说靠自己的本部就能攻克苏州,柴克宏和赵仁泽虽然奇怪,但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孟坚知道他们所想,可是现在他可不想把他自己手中配有大量的震天雷的事给说出来。 这些震天雷也是他在临行前,定南郡王监督下,由禁军押送过来,配给东征军军中使用的。定南郡王说了,日后这震天雷就是军队的战时配置,要出战时发下。战争结束后不管还剩余多少,核实后,都会再由禁军收缴回去,封存在府库中。就为了这,他孟坚军中现在负责看管火器的还是皇帝派来的一百禁军卫士呢。 孟坚想着到开战的时候给吴越军一个大礼,又对柴克宏两人道:等会儿,我会各派一都人马到你们军中去,他们会带去一些东西辅助你们进攻营寨的。 在这两个将领再次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后,孟坚就结束了这次的会议,明天南唐与吴越间的另一场大战就要开启了。 (本章完) 117章 白衣渡江 南唐的礼部侍郎乔匡舜刚刚完成了自己出使吴越的使命,此时他正在回程金陵的途中。 他现在脑中还记得,不久前他将烈祖皇帝的决定,要全面与吴越进行国战的国书交给吴越国主钱弘佐时,钱弘佐那张愤怒至极的脸孔,以及对自己毫无理智的咆哮。 乔匡舜相信,如果当时不是有吴越的众多的大臣们阻拦着,钱弘佐定是要把自己拖出他的大殿给宰了。 面对即将要到来的两国战争,再想想吴越国的那位年轻的国主。乔匡舜没有犹豫,第二天就离开了吴越国的国都杭州。然后一路北上,过吴越的湖州、秀州来到了苏州。本想着过了苏州就是南唐的常州了,自己终于到家了。可是他紧赶慢赶的最后还是在苏州境内碰上了两国的大战。 现在听说南唐的东征大军已经兵压苏州城了,吴越也派出了大军赶到苏州城下应对。 乔匡舜心中不由的发苦,他自己现在身处苏州城外的驿站中,你说这兵荒马乱的,要是哪个不理智的吴越将军如他们的国主一样,想把怒火发在他乔匡舜的身上,他可就惨了。 正当乔匡舜窝在驿站中,因为两军大战而进退不得,在驿站中长吁短叹的时候。突然有跟随他出使的家人来报,说是南唐国内来人,要见大人。 这个时候南唐国内谁会来找自己,乔匡舜感到惊讶。他心里想着朝廷里面的人办事,什么时候这么有效率了,自己回国的路线也从未向别人说过(为了安全,怕被什么心胸狭窄的人追杀),怎么才在驿站里呆了一天,就被南唐来的人找到了? 乔匡舜又问家人道:确定是我大唐的人么? 那家人道:对方拿来做信物的是东征军大帅的金牌令箭。 东征军?乔匡舜可就奇了怪了,心道:我跟那孟坚也不熟悉啊,他派人来找自己干什么呢。 便对家人道:把人带过来吧。 过不多时,就见家人领着一个长的精干的汉子来到了近前。 那汉子见到了乔匡舜便躬身施礼道:东征军虞候孟山,见过侍郎大人。 乔匡舜点头道:你家大帅让你过来找我,所谓何事? 那孟山看了眼乔匡舜的家人道:招讨使大人却是有事,派小人过来与乔大人商谈。 乔匡舜挥退了家人,孟山就给他讲解起了孟坚他们的计划,当然是乔匡舜应该知道的那一部分。 苏州城外的吴越军营寨内,此时吴越军的大帅吴程正在帅帐内看着一封由对面的南唐军送过来的信件。 这信件是南唐军主帅孟坚写的,内容是南唐军想要派遣一支小型的护卫队,去苏州境内迎接出使吴越的南唐使者乔匡舜。有道是两国交战,不伤来使么,孟坚在信中请吴越主帅吴程在南唐军迎接使者的时候,不要攻击。放使者安全过境。 吴程冷哼一声,这南唐主帅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说这事说不定是有什么阴谋。这么想着,他就把手中信递给自己的两个手下,罗晟和路彦铢一一过目。 罗晟看后道:丞相,末将认为这南唐军的要求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要接使节就来接是了,我们几万大军还怕他一个使节么。 路彦铢也道:不知大人怎么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吴程看着罗晟道:罗将军说的好听,国主让我们来支援苏州。兹事体大,罗将军也不是不知道。所以这苏州境内发生的事,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们都当注意防范才是。哪能像罗将军如此说的随便。 罗晟听了主帅吴程说自己的话,心中气的要死。为什么呢?因为他跟吴程本就有仇怨,这次吴越国主派遣将领又偏要将他纳入吴程的麾下,这一路来吴程对他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找他的茬。若不是心中想着有国主给吴程撑腰,罗晟早就跟他的主帅翻脸了。 现在这吴程先是问他,若是他不答,便会被骂做酒囊饭袋。若是回答了,吴程又会挑出种种的毛病了诘问罗晟。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故而罗晟心中生气。 路彦铢似乎感受到此时的氛围,便开口道:那大人的意思是扣押使节,不让他们接人回去了。 吴程道:不,放他们的使节走,我倒要看看这南唐军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路彦铢连忙道:大人高见。 而听了吴程如此回答而本该有所反应的罗晟却是一言不发。 吴程对罗晟露出一个早晚收拾他的眼神后,结束了这次的军前会议。 罗晟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中直都军营的帐中大发雷霆,并向着中军吴程帅帐所在的位置咆哮着一定不与吴程善罢甘休。 而就在隔开南唐和吴越两军的河流的南唐一方,为了迎接出使吴越的使者乔匡舜而准备好的二十多只蒙了油布的小船都整装待发了。 南唐军主帅孟坚的一声令下,船上的负责摇浆的四个士兵开始,用力的向河对岸划船了。 吴越这方,因为主帅得到过南唐那方的先前知会,所以下令全军上下南唐派船过来的缘由,让诸军不要紧张,所以吴越军上下对这支小船队也没有太在意。 在吴越这方的河边,乔匡舜早已在这里等候。 吴越军那边早前也是派斥候过来查看过,确认是使节本人无疑,就又安心的回去了。 乔匡舜现在也是额头冒汗,在两军阵前干这种危险的事,自己半生来,还是头一次。 乔匡舜看了看自己身后,摆放着的一百多个用来装自己在吴越买的土特产的大木箱。此时大木箱正围着自己所在的河岸摆成了一个半圆形。乔匡舜稍微按下了一点心。 没用多长的时间,南唐的那二十多艘小船终于划到对岸。乔匡舜也懒的去管船上的军士要干什么,直接登上了一艘小船道:出发。 乔匡舜就这样也不管他买的土特产了,就命划船的军士用力往回划桨,飞也似的跑了。 此时靠这边最近的吴越中直都的军营内,中直都指挥使罗晟也在自己营寨的门口注意着这些渡河的南唐军的动向。 本来认为接个人不算什么的他,昨日被吴程一骂,今天倔脾气发出来般的,就想看看南唐军真的能搞鬼么? 当然,除了开始他认为南唐主帅有点过于巴结这个使节,接一个人竟然派出了二十多艘船迎接。 他没有注意到乔匡舜飞也似的过河,更看不到南唐军架舟过来时,每条船的船尾都会牵着一条粗壮的绳子,二十根粗绳子随着船的划行也是慢慢的延伸到了吴越这边。 (本章未完,请翻页)直到这些小船上的油布被掀开,从每艘船里面又钻出了十名全副武装的南唐士兵。这些士兵也都迅速的利用乔匡舜遗留的大木箱做掩体,取出强弩对着吴越军可能扑来的方向,严阵以待。 驾船的南唐士兵在将船尾牵过河的绳子这头,用铁钎固定在河岸边后,就驾着船只,驶回河中,然后一艘艘的船头接船尾,很快的就在河上建起了两座浮桥。 同时,南唐河岸这边,就在乔匡舜刚上船,绳子的那头固定好后,就冲出了几百个手抱木板的士兵,利用绳子搭起浮桥来。 而更多的士兵则是排着队伍,涌向了那两座用船搭建的浮桥。 南唐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这个时候吴越军里的人怎么还看不出南唐军搞得是什么名堂呢,吴程在帅帐中听到手下来报,也登上架设在军营中的箭楼上观看。大惊失色的吴程道:这该死的南唐人,该死的孟坚,竟然跟我玩吕蒙用的白衣渡江那一套。 转而又对着传令兵道:快,迅速传令靠南唐军抢滩点的中直都,让罗晟迅速的领兵去拦截。 传令兵去了,吴程又传令道:吹响出军号,让各部准备迎战南唐军。 吴越军中军处响起了号角声。各部也是乱成一团。 中直都这边,罗晟是第一个看出南唐有诈的人,因为他靠的最近。在南唐军埋伏在船中的士兵刚一路面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便通知手下严防自己的营寨。可是他却没有派人去通知中军。 直到中军有令过来,他才让传令兵给大帅回话,说是中直都整顿好人马就会出击。 南唐军就在这出其不意的行动而取得的时间差里,已有大量的士兵突入过河,当然这也得感谢罗晟的拖延。 柴克宏是浮桥搭好后第一批过河的人之一,他见身边已经聚集了两千多士兵,特别是身边的那一都孟坚派过来的投弹兵。(孟坚最后还是告诉了自己的两位搭档,好让他们心中有底) 柴克宏知道事不宜迟,应该立刻展开攻击对己方才最有利。稍微观察了一下战场,便放过防守严密的罗晟中直都所部,带领南唐军向原定目标,吴越的中军大帐那里冲杀而去。 吴越中军此时还未集结完毕,柴克宏就杀到了。投弹兵一轮投掷手雷过后,在连绵的爆炸声中,吴越军用来阻挡南唐军脚步的营栅,都轰然倒塌。而营栅后面的士兵们也被炸倒一片,其他没受伤的吴越士兵也惊恐的向着后营逃跑。因为他们不知道,在天雷的帮助下,还有什么能够阻挡住南唐军。 因为爆炸之威而短暂停顿的南唐军,又在首先反应过来的柴克宏的大声呼和中,全军极为兴奋的冲杀进了吴越中军。 吴越军兵败如山倒。中军的溃败,反而连累冲击到在他们后面布防的上直都路彦铢部。随着越来越多的南唐军杀过来,还有间歇的爆炸声,这吴越的两部人马一路溃散,最后几乎全军覆没。上直都指挥使路彦铢成了俘虏,吴越大帅吴程只身逃离。 而这次也算为南唐立下功劳,在南唐军攻击吴越中军时,始终按兵不动的罗晟,听到了南唐军如此迅速的就击溃了另两部人马之后,便率领着保全完整的本部中直都人马,往南方的秀州方向逃逸了。 (本章完) 118章 幸运的唐兵 柴克宏与赵仁泽两人率军杀入敌阵,所向披靡。最后一路追杀吴越败兵南去。 站在苏州城头的吴越苏州营田使陈满,看着城下不远处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原吴越军营,心中那是拔凉拔凉的啊。 作为吴越国中的主战派、反唐派,陈满一直以来借着身为苏州营田使的职务之便,没少利用手中的权利,向与苏州紧邻的南唐常州找茬。还会时常的扣押南唐客商的货物。 面对南唐大军压境,陈满终于不再敢那么嚣张了。可是当吴越援军来了之后,他又抖了起来。他心里想着,自己现在内有苏州坚城护卫,外有丞相吴程率领的大军支援,还怕这南唐军么。等这些南塘人在苏州城下耗干了精力。就是自己这方吴越军反击的时候。说不得到时候自己因功还有可能捞一个常州刺史做做呢。 而现在面对残酷的现实,陈满的刺史梦算是破灭了。 陈满可不敢开城去支援城外的吴程,因为他知道就凭现在他手下苏州城内的这五千多人马,去了也未必顶事。吴丞相麾下原来可是有两万多人呢,还不就瞬间溃败了。 况且现在陈满也出不了苏州城,因为在苏州城下,正有着一支南唐的精兵堵着他的大门呢。 孟坚带着本部人马,按照原先南唐三将约定好的,没有去参加攻打苏州城外吴越军的战役。他的目标是攻下苏州城。 看着高大的苏州城墙,包裹着铁皮的厚重城门。孟坚一声令下,攻城。 其麾下的南唐军的士兵们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吼声,直震骇的苏州城头上的吴越士兵心惊不已。 一架架投石机被推上来,床子弩架好,弓箭手准备。在发令兵挥动手中旗子后,如乌云盖顶般的弩箭和石头等远程打击都降临到了苏州城头,吴越兵这时只能躲在城墙后,口中默念着满天神佛的保佑,以期活命。 在几轮如此的攻击后,南唐军第一波两千军士,开始抬着云梯,推着箭楼向苏州西城墙靠近。 逃过南唐军远程打击的吴越士兵,也在各吴越军低级将领的指挥下,冒出头来,将手中的武器握紧,准备迎战即将攀城的南唐兵。 随着两方将士嘶声的呐喊,终于南唐的攻城军士到达苏州城下,架云梯开始攀墙与吴越军近身厮杀。 孟坚这时又让已经休息了一会儿的弓箭与弩箭手们,为攻城的兄弟们进行远程的火力支持,打击那些冒头的吴越军。 一时间战况惨烈,吴越军虽也在南唐的远程打击下死了不少的人,但毕竟处在守城,是以上攻下的有利地位。 苏州守将陈满也为守城准备了不少的手段,滚木礌石,油锅金汁一样不缺。所有这些都从苏州城头抛落而下,然后落在城下的南唐士兵身上,让南唐的士兵不是肢体残缺,就是遭到烧烫,痛的在地上打滚。 孟坚在城下看到自己的兄弟们的惨状,双拳不由的紧握,内心痛苦万分。但是他知道慈不掌兵,现在还不是自己心软的时候,现在的痛,自己总要向陈满找回来的。 想到此,孟坚不由的看向了苏州的西城门下。那里正有几个他派出去混在攻城人群里,执行必杀任务的士兵,在执行着他的计划。 终于,孟坚从手中的望远镜中看到了城下传来了准备停当的信号,便让身旁的传令兵鸣金退兵。 (本章未完,请翻页)鸣金的响声起,南唐军退的很干脆,没有半点的留恋,就像早就商量好的一般。只是在苏州城下躺着的几百具尸体说明了刚才战争的残酷。 陈满对于这次能够击退南唐军的一波攻城很满意,心道即使不靠外援我陈满也能把这苏州城给守住。城外的南唐军要想把苏州城攻下来,那得拿出足够的人命来堆才成。 这么想着的陈满开始巡视城头,看到城下还有受伤未死的南唐士兵,他还会借着用过人的膂力能拉开的强弓将其一一射死。 就在陈满走到了西城门楼上的时候,突然发现城门下有一个南唐兵,竟然完好的站在城门口。陈满心道:这个刚才走运的家伙,现在碰到我却是他不走运了。 他便从背后的箭壶里取过一支箭,搭在手上正抓着的铁弓上,准备瞄准那个幸运的唐兵。 哪知就在这时,那唐兵似乎有所感觉的突然抬头看向城头,又似乎是冲着陈满咧嘴笑了一下,然后撒腿就向着南唐军阵的方向跑。 你还别说,这幸运的唐兵跑的还真快,城头上同吴越主将一样想法的其他吴越兵们射向这唐兵的箭矢全都被这他甩在了身后,竟然没有一支能够碰的到他的屁股。 陈满不理其他吴越兵射失后,发出的遗憾的叹息声。他自己只管缓缓拉开了手中的铁弓,箭头瞄准了那个幸运的唐兵的后心,这点速度和距离还难不倒他手上的这把四石铁胎弓。 就在陈满瞄准计算好,将要射箭的一刹那。那幸运的唐兵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突然往前面的地上一扑,似乎是摔了一个狗啃屎,但他的这一动作却是逃出了陈满箭头的锁定。 陈满的心中不由的冒出两个字“赖皮”。正要重新锁定那人,这时他就感觉脚下震动,跟着陈满就如本书很多人一样,直接做了飞行员了,可惜是没有带降落伞的那种。 看着随着一声巨响而消失的苏州城西城楼和城门,南唐军的所有士兵都欢呼起来。然后在主将孟坚的命令下,全军向前进攻。南唐军攻下了洞开的苏州城。 孟坚在攻下苏州城的同时,对传令兵道:快,马上向金陵城,向皇帝陛下报捷。 烈祖皇帝现在是真正的龙颜大悦了,因为他终于等来了东征军胜利的消息。 看着东征军送来的捷报,虽然只有短短的百十个字,但是它现在却是烈祖皇帝的开心符。 捷报烈祖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如看不够般的。 李煜在旁边不由道:皇祖父,您这也太偏心了吧。东征军才只不过攻下一个苏州而已,您就这么高兴。清海军攻下了两州,也没见你这么高兴过。 烈祖听着孙子跟自己没大没小的说话,也不生气,道:你这孩子,是想说祖父厚此薄彼么?你也不想想,那清海军你师傅耗费了多少的心力在里面,又为这次战争在福州布置了多长的时间,打个胜仗,对你师傅来说就不是个事儿。 李煜心道:还有这么一说的,胜仗打得多就不能打败了,这个祖父,说起歪理也是可以的。 就听烈祖又道:这东征军可不比清海军啊,成立的时间短,也是短暂的拼凑而成。你提议的三人各领一军也是让人担心,朕常常担心给了这三个人独立的领兵权,他们能不能够配合好,别到时候,敌人打不了,先来个内讧就麻烦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李煜撇嘴道:那现在皇祖父就不担心了?别到时候,这三人为了抢功而各自为战,来个反胜为败。那就不妙了。 见孙子又露出了小孩子的本性,说出这番极不吉利的话来,一直很开心的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状道:又胡说。不过如你所说,还是要派遣使者让三人这时更要同心协力才是。 李煜道:如果祖父要派人过去,不如就让丛嘉过去如何啊? 没想到烈祖却反对道:不行,你要陪我在金陵城中掌控全局,没你师傅在一旁出谋划策,祖父心中也是多有不安呢。 烈祖又想了一下道:你父王现在不正在东都扬州,那里离苏州也不是太远,就让你父王代表我去嘉奖东征军的将士们吧。 李煜道:这样也好,太子总比郡王上档次,对于安定与勉励全军效果更好啊。 烈祖又指点着李煜道:你这孩子啊,说话越来越口不遮掩了,当心你父王从东都回来训斥你。 李煜呵呵笑道:没办法,谁让丛嘉与皇祖父是隔代亲呢?、 烈祖李昪又无奈的摇摇头,终于把手中军报放回桌上道:这回,那小儿钱弘佐定是要找我们拼命了,不然他吴越三分之一的州府都丢了,他怎么有脸去面对他钱家的先人啊。 李煜道:皇祖父说的没错,不过我想现在他可能已经没有精力来跟我们拼命了。 烈祖听到孙子这么说,知道里面肯定还有故事的,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问道:怎么说。 李煜笑道:皇祖父难道忘了,之前你写过一封信。收信者乃是吴越的明州刺史阚潘。 烈祖经李煜这么一说,记起了李煜用自己的名义,确实写过这么一封信。信的大致内容烈祖还是知道的,便道:那阚潘真的会如我们所愿的做么,这一段时间,派往吴越的探子可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动作啊。 李煜道:这阚潘能够从牙内上统军使的位置上,被钱弘佐给挤兑到明州去,就说明他是个不敢破釜沉舟的没胆鬼,只要刀没架在脖子上,在那钱弘佐气势正盛时哪敢反对钱弘佐。 不过现在不同了,南线和北线钱弘佐都是大败。他手上的实力大受损失不说,在吴越国内的威信更是要降到最低点了。自古以来就有扶危救难者少,落井下石者多啊。阚潘现在不出手,还等到什么时候出手呢。 况且还有皇祖父给他撑腰,六州之地等着他去做主,他能不行动起来么。 烈祖李昪点头道:说的有理,如此吴越国内就乱了。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是否可以再效仿那闽地之事而对吴越呢。 李煜心道:皇祖父他是灭国灭出瘾来了。 便道:皇祖父说的这一步最后我们肯定会做的,可是不是现在。之前就跟皇祖父说过了,吴越和闽国两地国情不同。如果我们对吴越逼迫太甚,不免会让吴越国内各方的势力团结起来,共同与我为敌。 那样的话,吴越我们不但很难吃下,孙儿怕会有不测,反而丧失了我们现在所占有的成果。 所以孙儿建议我大唐暂缓对吴越的大规模军事行动,而是枕戈待旦的静观吴越国内的风云变幻,尽量削弱它的整体实力,以期能够做到最后的一击必杀。 烈祖皇帝听了孙子的这番话,略一思考,然后点头道:好,我们就来个静观其变。 (本章完) 119章 气死的国主 就在南唐皇帝祖孙两个定下了对吴越国采取静观其变的策略时,吴越国国都杭州,在得到了自己国家在南方惨败的消息后,全城都体现出一片愁云惨雾。 吴越王宫内,吴越国主钱弘佐高坐在自己的大殿上,此时的钱弘佐已不复之前的一副智珠在握的沉作冷静样子。 自从南唐皇帝派使者来向吴越国下达了,南唐将与吴越全面开战的国书之后。在向中原后晋皇朝求援未果下,钱弘佐所面临的形势可以说是急转直下。 钱弘佐原来以为南唐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那李昪真的是为自己的狗腿子张遇贤出来撑腰了,看来还是李昪他自己想吃独食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紧接着的吴越军在南方遭到了清海军的顽强狙击,损失不小不说,吴越军又完全处于被动防守的状态。 紧接着的就是清海军的跨海袭温州,闪击处州。 吴越这方派往偷袭福州的水军却是一直没有消息传来(福州离吴越本土这么远,吴越水军又全军覆没了,在清海军有意保密的情况下钱弘佐当然是不能如南唐烈祖皇帝那么的消息灵通了) 所以到最后,这次钱弘佐组织进攻福州的结果就是福州没看到,他自己反而丢了温州和处州,这怎能不让钱弘佐气怒交加。 今天钱弘佐右手颤抖的拿着一份军报,上面给他带来了吴越南方的大军也完了的消息。 虽然本就知道处在包围中,后路又被断的吴越南征大军是坚持不了几天的。但是钱弘佐内心里还是指望着这支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军队,能够多挺上几天。待自己调遣各部人马打通了道路,夺回温、处二州后,或者还有可为,没想到他们没有能坚持到两天就全军降了清海军。 钱弘佐用低沉愤恨的声音道:都是一些无用的废物,枉顾孤这么信任他们,竟然就这么容易的把孤的南征大军给断送掉,还把温州和处州也给丢了。 处州刺史鲍修让还没有找到么,他不是拍着胸脯跟孤说,有他鲍修让在绝对可以保的我吴越南方无事么?如此的欺君孤定要杀了他,灭他满门。 见国主如此的发火,站在殿下的吴越国各大臣都不敢做声,任由国主在那里发泄怒火。 这时还是钱弘佐现在最信任的内都监使水丘昭卷站出来道:陛下,刚得到的消息,鲍公已经在处州城内战起的时候以身殉国了。这清海军正是用鲍公的人头,和静海军节度使钱元祐的亲身劝降,才兵不血刃的让南征的两万多士兵归降的。 钱弘佐听到后,对鲍修让的死并没有多少的同情和哀伤。他认为就是因为鲍修让的无能,让吴越丢失了身处内陆的处州。不过人既然已经战死,也不好多说。对于那个贪生怕死,坏了自己大事的皇叔钱元祐,钱弘佐也是口中一个劲的骂着钱家的败类。 水丘昭卷又道:正因为粮草已绝,清海军又用如此的劝降法,我前线大军才无以为持的投降。不过属下听说(当然是李煜放出的消息,让他听说到的了),本来身为大帅的元丞相不愿归降,却被手下统军使张筠、赵承泰胁迫,才无奈归降的。后元丞相终因感到对不起国主,自尽殉国了。 钱弘佐听了,心中或许因吴越总算还有一个忠君报国的臣子而稍有安慰,转而又气愤另两个统军使的背叛。怒道:张筠和赵承泰 (本章未完,请翻页)如何不能做到元丞相这般,真是两个枉顾君恩,一心事敌的叛逆。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速去抓捕这二人留在杭州的家眷,不管男女老少一律处死。 侍卫领命出去了。 站在下面的水丘昭卷因为自己的一个听说就害了两个将领的家族全灭,心中后悔。也觉得国主这样做事过于仓促,便请吴越国主钱弘佐暂缓下如此杀手,待日后调查清楚了再做定论。 可是现在的钱弘佐哪里听的进去,他认为战事失败就得有人来负责。既然鲍修让和元德昭都殉国了,自己也不好过份追究他们身上的责任。而钱元祐又是皇族,他母亲就是钱弘佐自己的奶奶,也不好动手。所以张筠和赵承泰就是最好的替罪羊了,哪里还会再犹豫。 不下辣手,吴越国中人还以为自己这个国主是好欺负的呢。 就在钱弘佐以这二人为戒,训诫众大臣时,就听外面来人报,来人下跪与钱弘佐的殿前道:禀报陛下,北方苏州有紧急军情来报。 钱弘佐一听便道:当殿念来。 那送信的吴越军士便道:苏州前线战报,五月十五日晨,南唐军用迎接使者之策,使计偷渡我军用于防御之屏障河流。然后偷袭猛攻我军在苏州城外之营寨,致使我军全线溃败。除中直都指挥使罗晟摔本部退守秀州外,其他各部全军覆没。上直都指挥使路彦铢被南唐军生俘,大军统帅右丞相吴程不知所终。 那军士接着又道:另,是日苏州城西。随着一声炸雷作响,苏州守将陈满与苏州城西城楼一起被天雷劈为芥粉。苏州城遂被南唐军所占,苏州全境丢失。南唐军东征主力,已兵临秀州城下。 看着国主钱弘佐听到军报后苍白的脸,那军士又道:剧密报,中直都指挥使罗晟退守秀州城后,私自接管了秀州城内的一切军政大事,并自立为刺史,且正在擅自与南唐方商谈停战事宜。 见那报信人似乎已经说完,好久才回过神来的钱弘佐倒吸一口凉气。他现在就像是要被南唐连续施展的这几个个组合拳,打的爬不起来了,瘫坐在他国主的四爪龙椅上。嘴中喃喃道:败了,都败了。 下面的水丘昭卷看出国主的神态有点不对,不由的道:陛下,军报来的仓促,真实情况未必有这么糟糕,现在朝廷应该派遣斥候再去前线查探才是。 钱弘佐哀叹道:爱卿不必如此安慰我,败了就是败了,没想到我钱弘佐因为自己的一个私心,却让吴越国落到了如此的境况,这是我的罪过啊。 水丘昭卷欲要再来安慰吴越国主,便又听到殿外又有人来报。 来人又跪在殿前道:禀报陛下,明州有紧急军情来报。 钱弘佐突然精神一颤,瞪大了眼睛盯着报信人,道:还有什么不利的事,都统统一起说了吧。 这报信人被国主如此的瞪着,先咽下口水道:启,启禀陛下,明州刺史阚潘向各地发出缴文,说、说国主,枉顾先主的遗训,轻易挑起与邻国的战争,并因自己的无能而使吴越大军全军覆没,丧师辱国。现使我吴越国土被分裂,他**队即将兵临杭州城下,让先辈蒙辱,已没有资格做国主之位,还说。 报信人说到这里停下,不敢往下说的看着国主钱弘佐。 这时钱弘佐,因气愤而变得双目赤红,盯着报信人用极冷厉的声音道:说,这逆 (本章未完,请翻页)贼还说了什么。 报信人现在心中是害怕之极,低头道:还说,先主遗照是要传位给贤能的养子钱弘侑的。是被国主勾结原牙内上都监使章德安,篡改先主了遗书。用计杀死了忠臣内牙指挥使戴恽,将钱弘侑便为庶人,幽静在明州,这才得到了国主之位。 还说现在他阚潘要遵照先主的遗命,立钱弘侑为吴越国主。他希望吴越国中所有的有识之士,都去明州拥护明主,讨伐、讨伐国主您。 当报信人如此的说完,整个大殿里,安静无声。 只有国主钱弘佐那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只听吴越国主大叫一声“气煞我也”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良久钱弘佐都为发声,群臣感到国主那边似乎有点不对劲。一直都没发言的另一个吴越内都监程昭悦,看到国主摊到在自己的宝座的,没有声息传来,便大着胆子踏着台阶,走到了御案前,轻声呼唤起国主钱弘佐来。 他连续呼唤了好几声,见钱弘佐还是没有声息。回头看了看都在向上张望的群臣们,程昭悦伸出右手,慢慢的伸向了钱弘佐的鼻下。然后又面色惊恐的缩回了手,紧接着就趴伏与地,大哭道:国主啊,国主驾崩了。 紧跟着有所预料到的群臣们也是趴伏与地,一齐痛哭着他们刚刚逝去的国主。 只有水丘昭卷一个人在那里呼喊道:快叫御医来。 趴在上面钱弘佐脚下的程昭悦,以脸着地。而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配着发出嚎啕哭声的嘴的,却是一张看不到半点悲伤的脸容。 程昭悦现在心中甚至有点得意,心道:幸亏自己听了张先生的话,对国主和水丘昭卷留了个心眼。不然自己怎么能够知道,他们两个要在大战胜利后来收拾自己呢。而自己为了自保,而做出的一些自卫措施也是迫于无奈的呢。 原来程昭悦自从听了那张姓商人的话后,觉得很有道理。在加上他安插在国主身边的人给自己传来的不利于他的消息后。他便和那张姓商人密谋自保手段。 在张姓商人的建议下,他开始用粮草的质量,数量,以及获取手段等各种正当手段拖延大军的粮草供给。并且积极配合水丘昭卷查处那些贪污粮草的小官吏,如此堂而皇之的拖延手法,水丘昭卷都被绕在了里面而没有发觉程昭悦的别有用心。如此的使前方军队断粮,而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最后致使吴越南方的战败。程昭悦也是功不可没的。 在另一方面,程昭悦通过自己在王宫里的眼线,在国主钱弘佐的饮食里面也做了手脚。当然不是下毒,不过效果也差不多,他给国主钱弘佐用的都是虎狼之药。并且程昭悦还在民间收罗了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献给钱弘佐,为此,一段时间里,食髓知味的吴越年轻国主钱弘佐还打算推迟一下将来铲除程昭悦的时间呢。 如此的,钱弘佐白天要处理大量的国事,为南北两方战场操心。晚上又在药物的作用下旦旦而伐,这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他也吃不消啊。再加上钱弘佐自小身体底子就不好,再加上如此的两面夹击之下,吴越国主钱弘佐,最后就在明州刺史阚潘的一纸缴文的刺激之下,气的魂归西天了。 随着钱弘佐的去世,吴越国内的局势开始变幻莫测,或者说乱成了一团。不过这却又是现在正躲在南唐皇宫中讨论怎么继续阴人的一对老少想要的结果呢。 (本章完) 120章 吴越的境况 就在吴越国主钱弘佐被气死的约十几日后,此时的南唐国皇帝李昪和他的小孙子李煜都是得到了消息。现在这老少两个狐狸,正聚头在宏安殿内,发出了渗人的奸计得逞后的笑声。 直听的宏安殿周边服侍的內侍太监们感到浑身不自在,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家皇帝会有这么笑法的。 就见烈祖李昪现在算是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御座上,在他下手乖乖座好的当然是李煜了。 烈祖将刚到的吴越消息放到一旁道:丛嘉,你怎么看(哈哈,应该是元芳的)。 李煜立马回道:启禀皇祖父,丛嘉认为自此以后吴越国对我大唐已没有什么威胁了。当然这中间我大唐要一直做到将其国内的各个势力,分化瓦解,逐级削弱。至于让吴越国将来彻底并入我大唐,孙儿想还需要一个很长的过渡期吧。 烈祖又看了一眼刚刚放到桌上的那纸消息,笑道:奥,丛嘉认为我们做的还不够么。 原来烈祖之所以心中这么笃定,完全是因为这桌上传来的新消息,已不仅仅只是说到吴越国主钱弘佐的去世的事。还介绍了在之后吴越国中发生的一些重要事件。 如吴越原中直都指挥使罗晟,在擅自占据了秀州(现嘉兴)后,更与南唐军达成协议,与南唐军一起出兵,偷袭了吴越北三州之一的湖州。然后根据与南唐军达成的协议,他让出了南唐军要从北方进攻杭州所必经的秀州,自身也避开杭州这个麻烦的大漩涡,去湖州安心做他的湖州刺史去了。 这样拿下秀州的南唐兵锋可以从秀州直指杭州湾。 在南边清海军虽然在温州和处州两地安兵不动,但是其拥有的雄厚兵力和傲人的对吴越的战绩。也给予了吴越国内的诸方势力以强大的压力。 特别是位置在温州和明州之间的台州,台州刺史钱弘亿乃是刚去世的国主钱弘佐的同母兄弟,也是个在任上比较有作为的人。他想统兵去杭州勤王,可是现在他的南北两边被阚潘和清海军包夹着,也是不敢动弹。钱弘亿怕自己率兵北上,台州因兵力空虚而有失,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还有,李煜前面向烈祖汇报的将放归被清海军俘虏的两万多吴越军士兵回吴越的事。开始烈祖还不能理解李煜的用心,后来李煜解释:放这样一支心中有冤屈,而吴越上下又不能接受的投降军队回吴越。正好可以给吴越国中纷乱的局势火上浇油。 果然,当这支军队由原来的统军使张筠和赵承泰领着,从清海军占领的处州出发向上往吴越的婺州(现金华)。到了吴越地界,这支军队果然没有受到吴越官府的欢迎,他们得到的都是鄙视和敌视的眼神。到婺州城时,武胜节度使章德安都未准许他们入城休息。稍微拨付给一些粮草后,就让他们在城外扎营,然后还派了婺州兵在营寨周围监视,这也让吴越南征的军士们恼怒不已。 当张筠和赵承泰知道了钱弘佐已经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他们的全家。红了眼的二人便带着手下已满怀不满的两万多人攻进了婺州城(如此的顺利,还得感谢李煜命清海军放人时将吴越军原来的武器都发还给他们,当然说是借给他们防止他们受到野兽袭击用的)。 武胜节度使章德安只身逃往他的好朋友李文庆为刺史的睦州。 张筠和赵承泰便占领了婺州城,然后以张筠为武胜节度使,赵承泰为节度使府长史,割据了婺州,并与湖州的罗晟一样向南唐称臣。并且二人发誓,自己的灭族之恨,一定不与杭州钱氏一族善罢甘休。 再说明州的阚潘,在发了一纸缴文,不但气死了国主,更是在吴越国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后,便再无声息。他只在明州推举被吴越国主钱弘佐囚禁在明州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钱弘侑为国主,实际做他的傀儡。并从此截留下本该送往杭州的稅银,供自己享乐,便毫无进取心的在明州做起了土皇帝。难怪烈祖皇帝都评价他是老而无用了。 倒是同为老将的原吴越右统军使,现在为镇东节度府长史的胡进思。他在驻地越州集结军队,不知道有什么图谋。 当然现在最热闹的要属于吴越的国都杭州了,那边钱弘佐的尸体还未下葬,这边吴越的大臣们就开始争论下一届国主该立谁了。 吴越朝臣们分为两派,一派支持钱弘佐的七弟钱弘倧为国主,认为按照兄终弟及的顺序就应该就是老七钱弘倧做这个位置。 这一派的代表人物是在钱弘佐死后逃回杭州的丞相吴程。吴程本来担心国主钱弘佐会治他的战败之罪的,所以怕死的吴程就一直在外面徘徊不敢回杭州城。等到钱弘佐被气死的消息传来,他认为这下不但没有人再能治他的罪,他又可以为新主立下拥立之功,就忙不迭的跑回杭州城。回来后他就把责任往叛变的刘晟身上一推,继续做他的丞相,要总览朝政。 另一派以大将仰仁诠为代表,支持的当然是他那只有五岁的外孙,也就是钱弘佐的儿子钱昱为国主,理由当然是子承父业。以前颇受钱弘佐看重的水丘昭卷现在也只好拥护先主的儿子,虽然他自认为让五岁的孩子做国主,肯定会带来诸多的后患。 最后,另一个在杭州城更有权利,而最近比较低调的都监使程昭悦。凭借着从秀州城溃退下来得一支军队的支持,联合了仰仁诠,发动军事政变,赶跑了钱弘倧和吴程,立钱弘佐之子为国主。 事后,新任国主钱昱封自己的外公仰仁诠为大将军、太傅、同平章事,总理朝政。又封有大贡献的程昭悦为太师、牙内上统军使、同平章事。此二人为此次争权的最大获益者。 而对钱弘佐忠心耿耿的水丘昭卷,则下放到遥远的衢州做刺史,等于发配了。 另外钱弘倧和吴程虽被赶出了杭州,但是也没有跑远。他们在杭州西面不远的衣锦军(临安)落下脚来。并且聚拢效忠他们的军队,以期能够东山再起。 回到李煜这边,面对笑问自己的烈祖皇帝,李煜干脆道:一日不属于我大唐管辖,就不算完,孙儿曾经听师傅讲过古时一位霸主说过的一句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烈祖听后点头道:朕知道对吴越,你那里还有后手。你尽管放手去做,皇祖父这里肯定会给予你大力支持的。 李煜心道:好像这句话一直都是我对别人说的啊。 李煜听了自己祖父如此说,也只得恭敬的起身对烈祖道:谢皇祖父的支持,孙儿定不会让皇祖父失望的。 然后又道:皇祖父,既然吴越的事情已经算是告一段落,孙儿也该启程,去海州赴任了。话说这一等都有半年了,再不过去一年又要结束了。 烈祖皇帝玩笑道:奥,重光这是迫不及待的要去做官了,小小的人儿官瘾还不小。 李煜不好意思道:皇祖父,孙儿是怕去晚了,就为海州的百姓少做不少事呢,海州百姓现在估计对孙儿是翘首以盼了。 烈祖见孙子这么说便道:嗯,很有自信。海州的情况现在可是不一般哦。 李煜道:皇祖父,孙儿知道。如果只是安安定定的做一方刺史,牧守百姓、安定地方,我想皇祖父也不会弄出分封诸王这么大的阵仗来。皇祖父的真正目标应该就是丛嘉所在的海州吧。 烈祖也是知道不可能瞒过自家这个机灵鬼的。况且烈祖在海州所谋之事,还是得靠他的这个孙子和孙子的师父去替自己完成的。 烈祖笑道:你知道就好了,知道该如何行事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李煜装逼回道:无非见机行事尔。 嗯,烈祖点头哼声道:朕信任的人中,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上天赐予你,朕李昪的孙子李从嘉超人的智慧以及莫大的机缘。这是上天想要我李氏大唐重新君临天下,还天下一个盛唐之风。朕总不能逆天行事。 烈祖又问道:不等东征军回来,参加庆祝么?这三个将领可都是你推荐的。 李煜笑道:不必了,庆功宴丛嘉参加一次就好,这种荣誉本就是该皇祖父来专享的。孙儿只要为大唐百姓,为皇祖父多做点实事就满足了。 又道:他们三人都是皇祖父的好臣子,这次为皇祖父、为大唐立下了些许的功劳,丛嘉相信皇祖父也是不会薄待他们的。孙儿也是希望他们能够在日后为我大唐,另立新功。 烈祖又点点头道:那余话不多说,请动你师傅与你一起上任去吧。 李煜躬身行礼道:孙儿敬遵皇命,吾皇万岁万万岁。 离开了皇宫,李煜心道终于可以走了。 回家之后,李煜开始跟与自己有关联的人告别一下。 首先就是母亲太子妃钟氏了,现在太子李璟早已去了东都扬州做留守,这太子府中当然就属太子妃为最大了。 按理讲,太子去扬州做官,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回金陵的,所以作为妻子的太子妃也是应该跟随一旁的。 不过大家都应该了解太子李璟这个人,身性风流。 身边如果带个大房的老婆,他做起那苟且之事,啊不,应该叫做风流韵事来,也是多有不便的。 别忘了这个大老婆家里也是南唐的上等勋贵,娘家老子可是猛将钟泰章,现在虽不在职,但开国元老的身份尚在。再说钟氏也是给李璟生了好几个儿子,那份也是放在那里的,李璟就不好太胡来了。 所以这样一个不方便自己瞎胡闹的老婆,李璟直接想的就是不带。他就借口幼子李从谦年纪尚小,未必能适应舟车劳顿和扬州的新环境以及太子府少不了主人坐镇为由,留下老婆钟氏在家带孩子,自己一个人去扬州逍遥自在了。 李煜向自己的老娘说明了自己将要走的事,又被母亲钟氏拉住了手,好一顿的唠叨。并且还流泪,说着自己小小的孩子,才多大就是个劳碌命,上次一出去就是两年,这次才回来多久,就又要出去为国出力了。这又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让她这个为娘的想念死。 李煜每回见自己的这个娘亲,就比见到他的皇祖父的压力都大。就凭哭这让男人最麻爪的一招,李煜也只好任由的让母亲搂着自己哭闹。钟氏这是完全把这个儿子当做小婴儿看了,最后李煜感觉再不走,不放心的老娘真的要把自己当做婴儿来喂奶了。用力挣脱了老娘的双手,扔下一句“孩儿会经常写信给娘亲的”,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下面就是给自己的各个手下告别,并嘱托两句了。 管家老王就不用说了,心腹。跟随李煜这么长时间,已经形成了默契,李煜当然也相信他能够把自己的产业给看管好的。 海运商行那里樊若水也是干的有声有色,不负李煜把他挖掘出来。 各作坊的头头们,对东家都很感激。是李煜这个东家给了他们一个败部复活的机会。让本来差不多都要或很多已经流落街头的人,转眼就成了某一行当的风云人物。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每个人都刻苦铭心。 给自己麾下在南方的各位将领和官员一一写信,以为勉励。 最后也给周宗家送去了告别信,周娥皇那小丫头还回信说,走的那天要亲自送李煜来的。 对于小姑娘的情谊,李煜也是笑纳了。 (本章完) 121章 各自的使命 公元九四六年七月十五日,今天是李煜要再次离开金陵,去往海州赴任刺史的日子。 金陵城朝廷上下,自皇帝烈祖李昪起,到几乎所有的重臣们都与李煜一起行出了金陵城。 皇帝出行的仪仗浩大,更何况还有随行的众多大臣们,加上皇帝的禁军护卫,整支队伍怕都有上万人。 皇帝摆出了如此的阵容,当然不是为了显摆送别自己的小孙子了。此一行人的目的却是赶往东都扬州,因为南唐国内的一大商业盛事就要在扬州开启了。 这就是挂着皇家头衔的皇家海运商行的第一次远洋贸易即将从扬州港启程。 李煜认为,作为名义上的老板的烈祖皇帝,怎么都该在这个时候出个面,剪个彩。而金陵城中有众多入股海运商行的家族们也是乐于参与到其中的,如是便有了烈祖皇帝的这次东都扬州之行。 李煜也就先随烈祖往东去,预计在参加了商队的出海仪式后,将搭商队的船到长江出海口,与约好在那里等候他的清海军汇合,然后再与这些烈祖答应随李煜一起去镇守海州的清海军北上。 皇帝的仪驾在浩浩荡荡的在几天后顺利的到达了扬州,现在身为东都留守的太子李璟也是出城迎接,并把烈祖迎进了扬州城中的行宫之中。 李煜也是陪着烈祖住进了行宫,现在的烈祖可谓是意气风发。南唐连年在战场上取得胜利的结果,让这位年越五十的南唐开国皇帝心情好过了南唐建国后的任何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几分,在李煜看来,以他皇祖父现在的这个心态配合着身体转态怎么都能够在皇帝的位置上座个十年八年的呢,如此对他自己也是好处多多。 这次商行的首次出海贸易,因为南唐与吴越的战争因素,本来计划着将以南方的泉州港为首发地点的。后来却因为新任的吴越国主钱昱献给烈祖皇帝的一封请降求和信而改变。 吴越以割让苏州、秀州、处州、温州四地为代价,请求南唐停止对吴越的军事进攻。 吴越还会因南唐的要求,赔偿南唐方因为这场战争而受到的诸多如商业、军费等等的损失,合计钱银五百万贯。因吴越国内也是受战争所累,无法一次偿付,所以南唐皇帝特别恩准,吴越可分十年,分期付款,并以吴越的关税来做保证。 还有南唐要求,鉴于吴越前任国主的穷兵黩武,对于战败的吴越南唐要求其不准在保有超过限定的军士力量,即吴越国主所能控制的军队不允许超过两万人。吴越取消水师,以后吴越沿海的安全,将由南唐水师来保障。 这些要求都在吴越国杭州城内现在实际的掌权人程昭悦的积极配合下通过了。 虽然现在吴越国新国主真正能够控制的吴越州府也并不是太多,有的命令也未必能出杭州城。 不过这纸协议在南唐的手中就不一样了。凭着这盖有吴越国主大印的协议,再配合南唐现在所展示出的雄厚的军事实力,南唐就可以让吴越国内诸方的势力,乖乖的配合自己,如有不从的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予以剿灭。 就这样,面对一个彻底服气的吴越,南唐也不用再把这大宗的海运贸易活动的起始站再设定在遥远的南方了。 东都扬州就很好。 现在烈祖皇帝正带着李煜以及太子李璟,在接待皇家海运商行的大掌柜樊若水。听樊若水汇报这次的海运贸易的相关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况。 樊若水这是第一次觐见皇帝,心中既是激动也是惶恐。想他樊若水,原本只是一个科举连年落榜的穷书生,现在也有机会单独面圣了,这是以前做梦才会有的景象。 不过对于今天的这次面圣,他的主公李煜早就跟他说过了,只要把现在商行运营这次海贸的实际情况报告给烈祖就可以了。所以樊若水心中有货,说起话来还是有点底气的。 只见樊若水跪拜皇帝之后,烈祖赐座,让其坐着回话。 面对烈祖的询问,樊若水恭敬的回道:启禀陛下,这次海运贸易,我商行内部从到海船的购买租用,到商品的选择。从贸易对象的选择,到出海的时间设定都是经过了详细的规划。 这次贸易有运送货物的五千石大型海船一百艘,两千石海船两百余艘,护卫的战舰五十余艘。 本次所运往海外的货物有丝绸、布匹、瓷器、茶叶、糖、纸张、珍珠母、樟脑、铁器、明矾、金银饰品、丝制品、漆器、植物油、竹器、等等商品。 所经过的国家有环王国(今越南境内)、门毒国、古笪国、龙牙门、罗越国、室利佛逝、诃陵国、固罗国、哥谷罗国、胜邓国、婆露国、狮子国、南天竺、婆罗门国、新度河、提罗卢和国、乌拉国、大食国、末罗国、三兰国 还有预估的利润。。。。 等樊若水都介绍完了,那边烈祖皇帝捻着胡须点头。而太子李璟却是听的有点瞌睡,只是当樊若水说这次贸易的利润可以翻上好几番的话后,估计是心中惦记着从李煜这里贪墨来的五万股本的将会变上十几万贯时,他才有点精神。 而李煜的心思却早已不在这边,樊若水说的这些,都是李煜所能预估到的。这次贸易,只要船队不是非常背运的碰上了大海啸,赚钱是一定的了。 现在李煜所思虑更多的是将要赴任的海州那边的事,特别是中原纷乱的局势更是让李煜关心。 烈祖夸奖了樊若水,待樊若水带着被皇帝的赏识的满足感走了之后,烈祖对着儿子与孙子道:感觉如何。 李璟和李煜都恭喜烈祖手下又多了一个能吏,以及将要为国家开拓出一门大财路。 面对着儿子与孙子的奉承,烈祖皇帝满意的笑了,他很期待第二天将要举行的起锚仪式,想见一见,这次由皇家主导的大海运,到底有多么大的规模呢。 第二日到了定好的时辰,烈祖的带着大臣们来到了扬州城外的码头,但见码头上千帆尽现眼前。几百艘的大型海船停满了扬州港,有港内放不下的,甚至停泊在大江之上,这令烈祖和第一次见到此景的大臣们深感震动。 各方的客商也云聚在此,围观着这古今难见的商业大活动。 在禁军的严密护卫下,烈祖皇帝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一艘停在岸边的巨大海船上。今天他是要发表一下开场致词的。 对着码头上无数的臣民,烈祖道:国家太平,商道才能兴盛。商道兴盛,百姓才能富裕。朕身为大唐国的皇帝,此生所为之事就是要让大唐治下的百姓们,都能够过的富裕安康。所以朕以皇家之名推动了这次大贸易的进行。。。。 当烈祖皇帝的一大串讲演稿说完,最后说了一句:朕宣布,船队起航出发。 随着人群的欢呼,烈祖下了船,然后就见这停在岸边的巨舟的船锚缓缓升起,船身也是慢慢的启动。 (本章未完,请翻页)李煜现在就身在这艘缓缓启动的巨舟之上。 站在顶层的甲板上,看着热情的送别人群,李煜想,等这次贸易船队归来时,在见识了海运能带来的巨大财富后,大航海时代或许就会如此的来临了呢。 人群中李煜突然看见了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姑娘也如旁人一般的在向着这边挥手。他心有所感的举起手中的望远镜,李煜看见了周娥皇那张俏脸。便伸出了自己右手,朝着小姑娘有力的挥动起来。 烈祖皇帝也在看着船队载着自己的这个孙子的远去,如他所料的一般,那个神秘的黄石公并没有出现,看来不是要和自己的孙子一道坐船从海路出发。 烈祖手下的皇室密探也是没有探知到任何黄石公在附近的蛛丝马迹,所以烈祖认为这位高人定然是自己有着设计周全的路线。不由感叹还真是一个神秘的世外高人啊,但愿他能够辅佐自己的孙子在海州给自己的大唐一如既往的出谋划策。 李煜现在身边就带着马承信、刘茂忠和石敢,外带五百随他回金陵的近卫军,还有一个要带着商队到处去做生意的樊若水。 因为早已答应过结拜二哥马承信下次出金陵要带着他的,所以马承信在得知李煜被封为海州刺史,不日就将赴任后,早就准备好了这次的出行。 他在把训练新人家丁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训练的豺、狼、虎、豹四大手下后,也经常的如刘茂忠和石敢一样的跟在李煜身后,生怕李煜又把他给忘了。 李煜也盘算着,正好,因为萧荣做了潮州水师都统,而原来由他统领的天威军也是一直被郭彦代管的。这次李煜便把天威军和近卫军调去海州,马承信正好可以做天威军的都统,而近卫军的都统则还是由刘茂忠充顶。 顺着涛涛的长江水而下,庞大的船队只花了半日的时间就来到了长江的出海口。 这里,潮州水师都统萧荣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按照计划,萧荣将护卫着樊若水和皇家海运商队南下去做生意,算是做商队的护卫舰队司令。而李煜则带着大军坐船一路北上,然后直接在海州沿海登陆。 在出海口,稍作停留。李煜接见了萧荣,并且从萧荣的船上接过了自己未来的长史,僧景全。 引荐萧荣与樊若水见面,嘱托他们俩个日后一定要通力合作,为自己这个主公从海外多捞一点钱粮回来,这样清海军的所有兄弟们都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对于自己的主公喜欢在自己人面前说大白话的习惯,深受信任之感的萧荣和樊若水都很配合的拍着胸脯向李煜保证一定会把所经历的外国蛮荒之地都给搜刮一遍,以报效主公。 得到如此满意回答的李煜,与这两位手下在船上喝了一杯送行酒后,双方就此分离,走向各自未来的战场。 站在船头,迎着北面吹来的咸湿的海风,李煜看着身边仍然有近百艘的运兵海船浩浩荡荡的向北航行,上面装载着两万多清海军精锐士兵,这些士兵里面的都头以上的军官大多数都为共济会中出来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在共济会中受到基本的文化教育和思想品德教育,又经过南方将近一年的战争洗礼,都成长起来,成为了军中的骨干,且对李煜这个共济会的会长有着盲目的崇拜与忠诚。 带着这样的一支军队,李煜对于自己的这次海州之行也是充满期待和信心的。 (本章完) 122章 狼山寨 现在对于李煜来说,南唐在南方可能会有的威胁,已被他这两年来的东奔西跑给暂时控制住了。他下面的要做的事情就是以一个还算强盛的南唐和实际由自己所控制的中天八国清海军控制地区为后援基地,全力经营天下了。 当然偌大的一个中国,若想全部谋取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可能完成的,得按部就班的一步步来。 安定了后院之后,李煜要首先谋算的当然就是中原之地。 谋划中原,这不仅仅是李煜的祖父南唐烈祖皇帝的心愿,更是李煜自己早就思量好的。 中原乃处天下腹心,中国的历朝历代,不得中原,只能算是偏居一隅,算不得正统。这样的国家在史书上也算不得一朝,而多以南北国来称呼。 当然要得中原也不只是为了一个正统之名。 对于中国历朝的统治者来说,中原地区,地方广阔,所辖地以后世的河南为中心,囊括了山东、河北、河南、陕西、安徽、山西等地的全部或大部,方圆有百万里。 中原和关中自古就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在唐朝这里也是人口最多,经济最发达的地区。 在盛唐时中原地区手工业发达,商业也很繁盛。例如洛阳这时就是北方商品交换的中心,繁华程度就有“商胡贩客,日奔塞下”之说,西北方的少数民族及中亚、日本、朝鲜半岛的外国人长住洛阳,多种民族文化的融汇交。合,也使唐代成为中华文化发展的一个高峰。 中原也是原来中国的主产粮区,因为这个时候湖广还没有被完全开发出来,湖南的大部分地区还处在原始森林的状态,当地也多是没有开化的蛮人,所以也就没有湖广熟天下足这一说了。 所以中原诸侯们一打仗,兵荒马乱、战火纷飞中,百姓们就没有办法来进行农业生产,如此的粮食短缺的状态下,也就难免的会发生大饥荒,致使中原的百姓流离失所。 因战争和饥荒而逃离中原,逃奔到相对平静的南方的中原百姓,就分散到了南方诸国中。这样也扩充了南方汉人的人口,以及把先进的生产力带到了南方,促进了南方各地的生产力的发展。 五代十国中南方诸国的开国君主们,自己或者他们的上辈先人也都是因为战争因素从北方南下,并且创下了一番基业的。 中原自古也是天下强兵的出处,在唐朝晚期,就有“长安的天子、魏博的兵”这一说,足以证明中原地区魏州和博州兵的强悍。 古代的冷兵器时代,越是往北士兵的身体素质往往也越是强悍。特别是极北方的游牧民族,因为自生下来起就要常年要在残酷的生活环境中求生存,弱小的早就被环境淘汰了。留下来的都是强悍、野蛮、好战之辈,所以才会在历史上有多次北方游牧铁骑以相对较少的军队数目横扫天下的事发生了。 所以说李煜日后要争得天下,就要早一步比宿敌赵氏兄弟先掌控中原的大势才行。 李煜这里也是这么做的,在与吴越的战争还未发起前,他便开始在中原地区布置未来他需要用到的棋子了 在河北易州(后世的易县)西南不到百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名叫狼牙山,因山峰似险峻似狼 (本章未完,请翻页)牙而得名。这也是后世著名的狼牙山五壮士抗敌牺牲的地方。 狼牙山属太行山脉,东西走向五十里,南北间有三十里,方圆一两千里,里面山头众多,俗有五坨三十六峰之称。 如此大的一座山,里面还天然形成了很多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地方,所以在五代这乱世中,被有心人立为山寨,干一些山匪马贼的勾当也是很正常的了。 狼牙山中现在就存有大小山寨数十个之多,其中大多数人原都是狼牙山周边的易、定二州的百姓。 当下正是契丹与中原的后晋王朝开展大战的当口,处在交界地带的易州和定州的百姓们,尤其受到战火的危害。 百姓们整天要面对的一方面是后晋官吏带兵过来强索各种苛捐杂税,直到把百姓家中最后一点口粮都给收走,让百姓处于饥寒交迫之中。 另一方面比官府更让人感到恐惧的是契丹兵的打草谷。契丹兵凭借着游牧民族南下入侵时都是骑兵,机动灵活性高的优势,每次契丹军队侵入后晋都是如蝗虫般呼啸而来。 而后晋朝廷的军队面对契丹军,又只敢躲在城池中不敢出战,所以住在城外村落中的百姓下场就凄惨了。 人的双腿毕竟跑不过马匹,所以契丹兵一旦杀过来,村落中的百姓跑都跑不掉。 契丹兵对待遇到的汉人百姓就像对待草原上遇到的野马一样,先把人都驱赶到一起,然后再赶羊群一样的赶往了北方契丹的境内。 到了契丹国内,这些后晋的百姓就都变身为奴隶,任由在契丹各部落之间买卖。并终身为奴的为买主放牧,且没有任何的人生自由与权力的任凭契丹主人们打骂,甚至杀死。很多人在北方恶劣的环境下,还要进行高强度的劳作,过不了几年便劳累生病而死。 面对这样一个世道,百姓们为了求生存,甘为盗贼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既然结成了山寨,而山上一般也是很少有大片的田地适合耕种,以养活整个山寨的老小的,那么下山抢劫就是必须要做的了。 能够被抢劫的除了行脚的商人,就是各地的土豪,又或者是契丹和后晋两边落单的小股军队。 抢劫的时间一长,被官军盯上,来上山剿匪也是必然的。实力弱的山寨,全寨老少的人头往往就会成为进剿军队士兵们的军功。 当然也有实力强劲的山寨,聚集的轻壮能战的寨兵多,再依靠占据的有利地型,反而能把进剿的军队给剿了,成为当地官府也奈何不得的一股势力。 而这狼牙山上大小几十个山寨,真正能够顶的住官军进剿的也只有狼山寨这一个大寨子。而其他的小山寨也会受到狼山寨的一点庇护,就都以狼山寨为马首是瞻,听从狼山寨主号令。 所以外界就统称狼牙山上的盗匪团伙为狼山寨了。 狼山寨坐落在狼牙山中的蚕姑坨上,蚕姑坨上有蚕姑祠,开始为北魏时期所建,用来祀黄帝元妃嫘祖,因她教民植桑养蚕,被祀为蚕姑圣母。 蚕姑祠住持,女尼孙深意似乎颇通佛法,在她身上有时会有佛迹显现,所以引的周围地区的百姓对她很是敬畏信服。 这时就有兄弟四个老大孙方简、老二 (本章未完,请翻页)孙行友、老三孙行义、老四孙方进在狼牙山落草。他们占据了蚕姑坨蚕姑祠,认孙深意为姑母,并用孙深意的名义,招募附近的乡民,结成了狼牙寨。 后来孙深意坐化,孙方简自称得到了姑母的真传,也开始装神弄鬼的欺骗乡民。如此他狼山寨中便聚集起了一千多户,几千号人,成为了狼牙山人数最多的山寨。 孙氏四兄弟,老大孙方简很有智谋,其他三兄弟也都相当的勇悍,靠着狼牙山上的棋盘陀、南天门、**谷等几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关卡,并不畏惧官军的围剿,所以才成了狼牙山上的盗贼盟主。 狼山寨的议事大厅五帝殿内,这里以前是寺庙用来摆放五帝塑像,供奉五帝的地方。 孙家兄弟早就把这里的泥菩萨们给搬空了,并放上两排交椅,这里也就变成了狼山寨中寨主们的议事大厅。 狼山寨的大寨主孙方简此时正独自站立在议事大厅的中央。他虽已年近五十,双鬓斑白,可因常年习武的身形看起来显的依然矫健,面容上也看不到太多的皱纹。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大殿的门外,似乎是在思考问题,又或者是在等什么人一般。 突然五帝殿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迎面进来一个人。此人身形与孙方简仿佛,面相也有几分相似,只是眉眼间更显粗狂一点,年纪看着也比孙方简小上几岁的样子。 孙方简看到来人便道:二弟,可有晖儿的消息了。 来人正是孙方简的二弟,狼山寨的二寨主孙行友。面对大哥的询问,孙行友叹了一口气道:哎,大哥,探听消息的寨兵我已经放到二十里之外去了,可是现在还没有晖儿的任何消息传来。晖儿去定州已经有好几日,按道理说怎么都该回到山寨了,该不会是李殷那里有什么变故? 话说孙行友几兄弟向来都是以大哥孙方简为马首是瞻的,在家务农时是这样;后来兵荒马乱的田种不了,仗着祖上传下来的一点护身的功夫,全家出去卖把式混口饭吃时也是这样;现在上了狼牙山,占山为王了还是这样,全家都听大哥孙方简的。 自从占山为王之后,孙家的人才算是靠着一身能压服乡里的武力和孙方简的智慧,在狼牙山上多次打败了要围剿他们的易定二州的官军,过上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好日子。 可是当孙家的几个兄弟还沉浸在做狼牙山方圆几十里土皇帝的喜悦中的时候,他们的大哥孙方简突然向自己的弟弟们提出了要反正,诏安朝廷的意思。 并且为了诏安,孙方简还亲自带着几个兄弟,领着倾巢而出的寨兵们在后晋与契丹的边境地区,打败了好几支契丹人打草谷的小型军队。并且把杀死的契丹军的人头割下,献给了后晋朝廷。 正在与契丹人全面开战的后晋皇帝石重贵当然是乐意自己手下多出这么一支可以打击和骚扰契丹人的武装力量了,便下旨封孙方简为东北招收指挥使。 这次孙方简正是派自己的儿子孙全晖代表自己去定州城中接收朝廷给自己的封书去的。却没想到儿子去了几天了,却还没有回来。 孙方简当然知道自己的二弟担心的是什么,不过他更相信自己对于局势的判断,儿子之所以没有回归肯定是有别的原因的。 (本章完) 123章 少寨主 孙方简对兄弟沉着一笑道:二弟,我知道你担心这是朝廷的一个诱降之计。不过咱们和那李殷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他现在被契丹的游骑给吓得只敢躲在定州城中,以他的为人可没有在这种时候对我们使计策的担当。再说后晋的皇帝现在巴不得我们去给他拖契丹人的后腿,大事当前也不会对我们耍这样的花招。况且他只不过就给了我们一个毫无花费的招收指挥使的头衔而已。 孙行友听到兄长这么说便道:既然兄长都说这晋皇未给我们任何实际的好处,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归降与他,听他的号令。自己做个独立的山大王岂不快活。 孙方简颇有耐心的对兄弟道:错,晋皇可能认为是不足为道的一个虚头衔,可对于现在的我们却是很重要。 难道老二你想让咱们孙家的子孙世代都做盗贼么,况且做盗贼这一行当,乱世才可当得,一旦明君出现,各地再厉害的盗贼最后只有一个被剿灭的结果了。 为兄只是想为了咱们的后人早做打算,而现在正是时候。眼看着中原与契丹之间的战争现在是越打越大,而战争却总有要结束的一天。规模越大的战争相对的结束的就会越快,因为两国都耗不起。所以为兄判断这场战争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孙行友道:兄长怎么能这么确定,这后晋最后就一定能赢得战争? 孙方简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最后是哪方获胜,不过如果后晋胜了,那么我们便有抵御契丹,保境安民之功。如果契丹人最后胜了,凭借我们在后晋得到的这个官身,便可以在契丹人新建立的朝廷里谋得一个好的位置。否则以盗匪之身归降的话,最后的祸福也就难料了。(这就相当于后世的汪某人投降日本人,他能够成为傀儡政权的领导人,不就是因为他本身在某党里的位置够高么) 听了大哥对自己的这番解释,多日来困扰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的孙行友对自己的大哥不禁的竖起了大拇指,对于这个大了自己几岁的老谋深算的大哥他算是服了。 孙行友又道:那大哥,晖儿咋到现在还不回来呢? 听到他如此问的孙方简不由的皱起眉头。 孙方简的独子,狼山寨的少当家孙全晖确是遇到了麻烦。 话说当日,孙全晖奉自己父亲的命令带着两个贴身的护卫赶往了定州城。 在验明正身入得定州城后,住节定州的义武节度使李殷也是热情的招待了孙全晖。因为有皇帝的旨意,还有狼山寨在李殷眼里确实是一伙颇有实力的悍匪,所以李殷对孙全晖也没敢动什么心思,在将朝廷的封文交给孙全晖之后,他自己还掏出了不少自己收刮的民脂民膏赠与了孙全晖,就是打算将以前两家之间的不快一笔勾销了。 拿着文书和银子的孙全晖知道自己全寨子都在等着自己回去送消息呢,便也不在定州城中多停留,第二天一早,便带着从人骑马一路往西北的狼山寨赶。 不过在半路,孙全晖却被一队约百余人的契丹打草谷的队伍给堵住了去路。 (本章未完,请翻页)这伙契丹兵似乎专是为了等孙全晖而来的,只见他们盘亘在大路上,当孙全晖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时候,所有的契丹人都兴奋起来,一个个嘴中嚯嚯的叫着,拍马向孙全晖扑过去。 孙全晖此时身边只有两个手下,虽然自己也是有功夫在身,但是碰到百十个会骑马放箭的契丹人,也只能抱着马脖子往回跑了。 没跑出多远,东南边又有一队契丹人,包抄而来。这也让孙全晖想要躲入定州城避难的计划破灭。 北面是契丹的大本营,往那跑也只有死路一条。孙全晖只有往西南走一途,从那里走也可以到达狼牙山,然后走山路,翻越大山,也是可以到达位置在狼牙山北部的狼山寨的。 孙全晖全力的拍着胯下坐骑的屁股,希望自己能够脱离出契丹人弓箭的有效杀伤范围。 但是现实很残酷,契丹人坐下的都是他们自己家培育出来的良马,从小在马背上放牧长大的骑术自然也是没的说,人马合一的境界,远不是孙全晖这个二流子的骑术可以比拟的。 所以很快的,追逃双方之间的距离就被拉近了,然后孙全晖就听到了背后传来了箭矢刺破空气而发出的嗖、嗖的声响。 没多长时间,他的两个手下就被射中,然后尸体如破口袋一般跌落尘土。孙全晖仗着自己的马要好过所有人,才能勉强的在契丹人的弓箭的攻击范围外坚持,不过相信如此下去,被追上也是迟早的事。 回头看到手下被弓箭射成的惨样,孙全晖也是肝胆尽裂。心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就被这些契丹狗给盯上了呢。狠一狠心,将李殷不久前给他的金银从绑着的马鞍上卸下来,然后抓了几颗约有三四两重的银锭向后面抛去,他指望着这些契丹兵为了争抢这些银子而放弃对他的追逐。 契丹兵看见前面被追的汉人似乎是向地上扔了什么东西,都停马观看。有眼尖的发现了银子,这下好了,所有契丹人坑分起来,一个个发出了狼嚎,认为今天他们果然遇到肥羊,合该今天轮到打草谷的他们这个小部落发财。 契丹兵留下十个人继续在原地找银子,其他近两百人则拍马追赶。而且这次被孙全晖扔出的银子刺激,这些契丹兵也不想惜什么马力了,开始全速追赶起来。 本来听到背后追兵的马蹄声渐止,还有点高兴的孙全晖又听到了追兵急促的马蹄声,不由的心中叫苦。便又往自己的身后扔银子,指望着就算银子延缓不了契丹人的速度也是可以减少自己坐骑承载的重量不是。 这回后面的契丹人没有再放箭射击,他们认为自己这次抓到了一条大鱼,这种大鱼一般活着比较值钱。所以每当孙全晖扔银子,在分出几个人捡拾银子后,其他人继续拍马追赶。如此的就如同遇到了两条狼的卖肉人的故事一样,肉扔完了,狼还跟在后面。 银子扔完了,马也快要没有力气了,狼牙山也视线中可望,但是孙全晖想要到达却是比登天还难。 回头看看,契丹兵在自己背后只有几匹马的距 (本章未完,请翻页)离,孙全晖知道这些北虏是想要生擒他。 心里盘算了一下,孙全晖放弃了向狼牙山方向跑,而是拍马向左边离他只有数十步远的一个看着挺大的树林里冲去。 如果到了树林里,利用树木遮挡,不利于战马骑行的地利,凭借着自己的一身武艺,孙全晖认为自己或者可以一搏。虽然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有一个人打两百个人的武力值,不过就算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人在求生欲的支配下,都是不愿意放弃的。 数十步的距离骑马转瞬就到了,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山贼的孙全晖当然是不敢骑着跑的这么高速的战马一头冲树林中去的。谁知道这树丛后面有没有一个水坑,或者树藤之类的。要是连人带马的摔倒,就这速度不摔死也会被摔个七晕八素的。 孙全晖猛然的一拉马缰绳,他胯下的战马人立而起。顾不得马受得了受不了,孙全晖趁这机会一个窜身就钻入了一个树林中 后面的契丹人可没有这个顾忌,他们对自己的骑术还是很有自信的。不过对于溜滑的孙全晖他们也似乎失去了耐心,首先冲入树林的两个契丹兵,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孙全晖的下盘就射。 孙全晖先是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这两箭,然后边跑又边摆出了各种正常人难以做到的高难度动作,来闪避越来越多的箭矢的攻击。 契丹兵已有一百多骑的人都追进了树林之中,在树林中他们很容易就围成了一圈,嘻嘻哈哈的看着在那正忙着躲避弓箭的孙全晖的狼狈样。 知道自己正被这些契丹兵当猴耍着玩,除了发出怒吼,躲避箭矢,孙全晖发觉自己啥也干不了。 不多时,随着孙全晖的一声惨叫,就见他的左腿上还是被射中一箭,整个人便坐倒在树林中的落叶上。看着狞笑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四个契丹兵,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牛筋绳,孙全晖任命般的把眼睛一闭,准备任契丹人捆缚自己。 就在所有的契丹兵认为大局已定,该结束这场意外的狩猎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当中。他们开始由狩猎者变成了一个猎物。 首先的变故发生在树林之外,这里还有三四十个负责对周围警戒的契丹兵没有进入树林。 不过这些契丹兵的警惕性早就在一路的轻松追逐中而放松了,他们甚至下马开始砍伐树木准备生火晚饭,一点也没有深入敌境的觉悟,这也是后晋的官兵给惯出来的坏习惯。 就在这些契丹兵各忙各的时候,在他们周围,有着百十个人影正形成一个半圆的包围圈,在慢慢的向契丹兵所在的这个方向靠拢。 这些人身上都披着草绿色的外袍,外袍上嵌附着大量蒿草和树枝,咋一看与周围丘陵地带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 随着几声鸟鸣般的暗号响起,然后就是一声急促的哨子声传入了树林外契丹兵的耳朵中。在他们茫然不知中,百十只弩箭几乎同时从四面八方的射入了他们的身体,这些契丹兵的惨叫声接连传入了树林中。 (本章完) 124章 树林中 当树林外契丹兵的惨叫声传入树林中时,孙全晖那里已经被倒缠四蹄的绑缚起来。听到树林外有动静的林内契丹兵,凭着多年抢劫的经验知道情况不妙。 这时也顾不得绑缚在地上的孙全晖了,全都跃上马呼和着要冲出树林外,欲离开这不利于他们作战的场地。 可是当他们策动坐下战马,还没有能完全发挥出马力的时候,就从树林中的四面八方向他们射来了无数的箭矢,且这些箭矢都是有的放矢,瞄准一般,都是同时有三支箭射向一个契丹兵。 转瞬大部在马背上的契丹兵都中箭跌下马来,其他靠着别人的身体掩护躲避而没落马的人身上在非要害处也多插着一两根箭矢,无羽的弩箭;只有少数几人凭着精湛的马术,瞬间躲在马腹下才躲过了这一劫。 在活着的契丹兵四下寻找袭击自己的敌人的时候,第二波弩箭的攻击又一次袭来。这次除了那几个依旧躲在马腹下的人,剩下所有的契丹兵都跌落了尘埃。 树林里一下安静下来,除了几个地上躺着的还有几口余气契丹兵在呻吟,都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偷袭者仍然是毫无踪影。 在一旁经历这短暂变故的孙全晖也是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得救了,但是这一切又显的这么的诡异。 他的救兵是谁,在哪里,他用眼睛逡巡身边的树林一圈都没发现,这怎么能让孙全晖感到心安。 跟随父亲孙方简落草为寇已不短的时间,打家劫舍时偷袭别人对孙全晖来说也是常有的事。但自己狼山寨行事,都是当目标进入埋伏圈后,先用漫天的箭矢袭击,然后男女老少一起呼喝连天的壮声势,把目标吓住后,男女老少全员往上冲。该抢物资的抢物资,该抓俘虏的抓俘虏。 哪有像现在这伙人这样的,弄神神秘秘的不见人影。而且前期的攻击精准,几乎是不留俘虏,当得是心狠手辣之辈。 作为这次打草谷的头人,挈里尔带领着部族里的两百勇士从涿州南下。 自从进入易州地界他就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打草谷的目标,本来么易州是靠契丹最近的后晋州府,能下手的早就被前面的人给下手了,留给挈里尔的不是荒僻无人的村落,就是他这两百人打不下来的坚固的堡寨。 不过就在他以为这次自己等人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却是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定州城中将要有一个重要人物要到易州狼山寨去,并且这个人随身带着相当的财货。 虽然消息的可靠性无法认证,但是一无所获的挈里尔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带着手下人拦截在定州往易州狼山寨去的必经之路上。 没想到最后还真是让他给等到了人,从这人一路奔逃时扔下的金银来看,他肯定是个不小的人物。 挈里尔还想着把这个人抓到后,献给大酋长,或许大酋长就会允许自己的族人到南面水草丰美的地方来放牧。这样族里就可以养更多的牛羊,吸引更多的流浪勇士来投奔,部族就发展壮大,自己也可以谋得一个小酋长之位了。 抱着这样的理想,挈里尔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直追索着前面的汉人来到了这个树林中,并且很顺利的将这个汉人给擒获了。 可是对于挈里尔来说在希望后面紧跟着的不是美好的未来,却是毁灭性的绝望。转瞬间部族的两百勇士中进入树林的这一百多人,活着的仅仅只有自己和两个副手。他的部族算是完了,没有足够数量战士保护的部族在草原上只有被别的部族吞并一条路可走。 当然现在挈里尔还管不上部族的未来,他自己的小命现在正是命悬一线的时候。 两次都靠着一招镫里藏身躲过弩箭的袭击,却找不到袭击的敌人在哪里,凭直觉挈里尔认为躲在马腹下比较安全。然后他轻拍一下自己亲手养大,已和自己有了相当默契的坐骑的脖子,这匹战马便如对自己主人的心思有所领悟般的向着树林外跑动起来。他的两个副手看到了也有样学样的紧跟其后。 树林的边缘就在眼前,虽然不知道正有什么在林子外面等着自己,但是挈里尔想,总比这见鬼的受到黑山大神诅咒的树林要好。 这时就听见一个声音道:前面这个家伙归我,我看中他屁股底下那匹马了,今后这就是我的坐骑。 话音刚落,在树林的边缘,也就是从挈里尔眼前的地面上长出一个巨汉来。只见那巨汉身高约有两米开外,上身穿着副漆黑的不知什么材质的半身甲胄,光着的胳膊肌肉虬结,涂着黑灰的脸上让人看不清面目,却反显的狰狞异常。 本来这两手各抓着一柄体积骇人的铁锤的巨汉,看见挈里尔连人带马的向他冲来,扔掉手中的铁锤,而他的身体不退反进。 哈哈大笑着前跨几步,他便与挈里尔面对面了。 在挈里尔那由从开始要用战马撞死对面这人的癫狂继而转瞬为惊骇的神情变化中,这巨汉一把抱住了马脖子,顶住了战马奔跑而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后,转而一甩身,如摔跤一般的,连马带人的都给放倒在地上。 在孙全晖的倒吸凉气中,挈里尔的两个副手,丧胆般的没有敢来救援他们主将。他们策马绕过了那将一人一马按倒在地的魔鬼巨汉,再不敢多看一眼的,就向树林外冲去,而迎接他们的只有数十根绊马索和百十把强弩。 孙全晖大气不敢喘的看着不远处的巨汉,那巨汉又将本按倒在地的战马放开,没有去管已被战马压的陷入昏迷不知死活的挈里尔,只用一手抓着马缰绳,任凭那战马蹦跳反抗,身形却是纹丝不动。 孙全晖一时也不敢去跟那巨汉答话,因为他知道一般这种猛张飞型的人物脑子不一定太好使。自己现在又是腿上受伤,再被人五花大绑的,那汉子要是一个不高兴,就算他拿身边放着的大锤向自己扔过来,自己躲都没法躲。 那就等着吧,孙全晖认定能够设计并执行如此周密的狙杀行动的人必定不会是眼前这个猛将兄的,打算等着这个幕后主事人出来后自己再与他商讨自己的事吧。 不多时,树林中就响起了几声急促的哨声,紧接着一个声音道:甲乙两都负责战场警戒,丙丁戊三都负责打扫战场,消除痕迹,半个时辰后撤退回山寨。 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时一个又一个的人影才开始出现在孙全晖的眼帘中,他们当然不是凭空长出的土行孙,只不过他们的身上原来都附有契合环境的伪装罢了,这就是李煜很推崇的特种作战隐藏身形的方法中的一种了。 这些人也就是李煜派往中原各地人马中的一支,原来都隶属于李煜麾下的特别行动军。为了中原计划,李煜从特别行动军中拆分出许多支精锐的小队,都以五百人为一个行动单位,并派遣手下的一员心腹大将统领,深入敌境去执行特别任务。 对于每一只小队,李煜都会给予一个番号,表示自己对这些手下的重视,这支深入河北的队伍名字就叫做拔山军,统领他们的就是特别行动军的副统领林仁肇。 李煜又给他特别配置了两个得力的副手作为他的臂膀,一个名叫郑彦华,他本也和林仁肇一样是福州军中的一个小校,在李煜后来精简福州军队的时候,发掘到了他,便一直放在近卫军中培养。李煜认为这是一个胆色和智慧都不下于林仁肇的家伙,并认为以郑彦华的能力,假以时日必定可以独领一军的。所以才会派他来此辅助林仁肇,分担林仁肇的部分压力。 另一个人就是那两米多高的巨汉,名字叫做陈铁。老家是博州人,做打铁的手艺。后来黄河临博州段决口,陈铁的老家便遭了大水。而洪水后官府不来赈灾,反而要勒索百姓交税。 陈铁家的房子也被毁了,官府又来收税,日子过不下去。本来凭着一身力气要去从军的,但他家里有个瞎了眼的老娘要照顾。所以跟老娘一商量,便背着老娘南下做了流民。 陈铁和老娘颠沛流离的来到金陵后,就碰上了烈祖皇帝将大量流民遣送到秣陵城安置。 负责在流民中招收家丁的马承信看中了陈铁那铁塔般的壮硕身形,赶跑了来为铁匠作坊抢人的牛二,以家丁小头目的高标准待遇,吸引了陈铁做了秣陵城中一位忠实的家丁。 陈铁虽然一开始没有功夫底子,但是学习能力很强。在马承信的严格要求、刻苦训练下,陈铁凭着一身蛮力,一力降十会。半年后武力演练时马承信也渐渐不是他的对手了。 本来,马承信手下的豺狼虎豹四大家丁训练专家前面还有一个龙的,就是陈铁了。 后来李煜到秣陵城,有次视察家丁队伍的时候,一眼注意到了高出别人一大截的陈铁。问了马承信陈铁的来历,在马承信为陈铁现在的武力值的吹嘘下,李煜便让刘茂忠跟他试试招,最后当然是以平手结局了。过后刘茂忠在李煜的询问下给出的结论就是,“若得名师指导,不出经年胜过茂忠多矣” 李煜开始的打算是把陈铁留在身边,跟石敢搭档做自己的侍卫统领的。可是长时间接触之后,发觉这个陈铁虽然长的高大粗壮,比石敢还高上半头,可是却不像石敢那般的憨厚。 陈铁却是个头脑灵活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那么快的就适应了一个铁匠到武将的转变。李煜常认为如果不是瞎眼的老娘拖累,陈铁就在他的老家从军也是不会被埋没的,所以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自己身边太过可惜,也就有了陈铁这次的随林仁肇出行办事。 (本章完) 125章 见过少寨主 拔山军现任指挥使林仁肇现身,他一面指挥着手下的军士(现在叫寨兵)清理现场,一面快步来到了孙全晖被绑缚之处。 这位狼山寨的少寨主现在还在以一个极不优雅的姿势被捆着呢,刚才因为被契丹人所包围,性命都恐怕不能保全的时候孙全晖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现在契丹人被灭了,这方刚露面的未知势力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敌意,孙全晖就为自己现在的样子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林仁肇来到他的近前,心中虽然早就知道他是谁,或者说这孙全晖之所以会被契丹兵拦截,都是林仁肇一伙策划的。但林仁肇仍然假装意外道:这位兄弟有理了,敢问兄台为何会被契丹兵追捕。 躺在地上的孙全晖抬起脖子道:在下孙全晖,还没敢问大哥是哪个山头的? 那边已驯服战马,牵着马走过来的陈铁呛声道:哪里来的鸟人,怎的不晓得道理,我大哥问你为什么契丹人要捉你,你倒反问起我大哥来了,相不相信三爷一锤把你给夯扁了。 孙全晖听到陈铁如此说,又见他的身形知道这是个粗人,不能跟他计较。特别是这种有本事的粗人,一般的都不讲道理,这个时候要是被他打死也是白死了。 不过林仁肇却是摆手制止了陈铁的继续发言,先做出深思状,然后一扶额又做出恍然状道:阁下莫不是狼山寨的少庄主。 孙全晖点头承认。 那边陈铁又惊呼道:不可能,这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狼山寨上的人各个都是好汉子,特别是几位寨主更是英雄了得,狼山寨的少寨主怎么能这么怂包的被几只契丹狗就给绑了。 孙全晖听了不由气节,几只,是两百只好不好,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的能够把骑兵连人带马给撞翻啊。 林仁肇面上发火道:老三闭嘴,去,跟寨兵们一起去收集战利品去,寨子里的老少还在等着我们给开伙呢。 陈铁装出一副不愿意又不敢违抗老大的意思,到旁边带着寨兵干活去了,临走还随手一锤打烂了躺在一边的一个半死的契丹兵的脑袋,这又看得孙全晖脖子一阵发凉。 林仁肇这里连忙给孙全晖解开身上绑缚的绳索,口中还道:少寨主莫怪,我这三弟是个浑人,说话不过脑子。因为跟契丹人有家仇,所以行事比较暴虐了一点,不过人倒是极讲义气的。 孙全晖心道自己现在哪里敢对那个家伙有什么不满,不过心中仍然奇怪自己这狼牙山地界怎么会有这么一伙狠角色出现的,便笑道:这个在下也是看出来了,得蒙贵兄弟相救,在下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那位兄弟的心直口快呢。还没请教兄台名讳。 林仁肇这边道:您看我又失礼了,少寨主既然相问,在下也不敢隐瞒。在下名叫林虎,闽地人氏。近年来因为闽地连年发生战争,不得不出外谋生,做一些南来北往的行商生意。不料前段时间运货在定州境内被一支契丹军队打了草谷,虽然靠着自家兄弟的勇力杀退了契丹人,但是运输的货物也在交战时被付之一炬。 林虎等人身家皆在所贩运的货物之上,如此一贫如洗下,几位兄弟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合计,便在这狼牙山北面的齐眉山虎涧岭落了草。 刚才那个就是我的结拜三弟陈铁,我还有一个二弟郑彦华在驻守山寨。 听到林仁肇如此的介绍,孙全晖也恍然道:原来林兄就是前段时间火并了虎涧岭原当家陈老大的那伙人,家父还说要选时间去拜访虎涧岭的新任寨主,没想到竟然就是林兄啊。 林仁肇道:哪敢动劳老寨主的大驾,当是林某到狼山寨去拜会才是。 孙全晖看这林虎这么上道,且这林虎所展现的实力也够强悍,再想到自己父亲接受了朝廷的诏安,如果能够把这林虎这一票人也拉到手下做事,不是给狼山寨凭添了一股实力么,便道:林兄客气,既然大家都是落草在狼牙山地界,那就是一家人了,就不说两家人的见外话了吧。 林仁肇也是配合着连道:是的。 林仁肇又问起孙全晖被契丹人追捉之事,孙全晖心中思虑,要把这林虎收为己用,这些事也是瞒不了的。 况且这林虎本来就是行商,算是良家子,只不过是受到了兵乱,才不得不落草。 现在让他反正朝廷,日后再在自己父亲这个招收指挥使底下找个先锋官职位给他做,他哪里会不愿意。这样想着,孙全晖便把实情经过都告诉了林仁肇。 林仁肇听后抱拳羡慕道:没想到老寨主已经诏安朝廷,为国效力了。少寨主不也成了牙内指挥使。林某真是失敬。 孙全晖道:哎,刚才说了既然大家现在都在狼牙山就是兄弟,况且林兄刚才对在下也有救护之恩,小弟也不把林兄当外人,说话也不绕弯了。 林兄想你本是良家子,被世事所累才不得不落草的,而这落草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怎么样,林兄可想随着家父一起反正朝廷,想来以林兄几兄弟的本事,要在这乱世博个封妻荫子还不手到擒来。 林仁肇见说,面露喜色,但又有点犹豫的道:此事好是好,不过林某还要回寨问问我二弟的意思如何才行。 孙全晖想了下便道:也好,林兄你看小弟腿上也有伤,不知道能否劳烦到贵山寨去上点金疮药休息几日,待伤势好转点再回狼山寨。 林仁肇忙道:这个自是应该的,衙内去弊寨却是全寨的荣幸。 见孙全晖行动不便,林仁肇便叫人砍伐合适的树枝,绑缚上皮革做成一个简易的担架,又叫过四个寨兵,让他们抬着孙全晖准备回齐眉山。 就在二人说话时,林仁肇的手下们都忙碌着,主要做的事首先就是聚集战马。 战马在这个时代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战场上骑兵对步兵可是有着先天性的优势。所以在开始动手前林仁肇就跟手下的军士们说过了伏击时不要伤到战马,因为这些战马以后都是他们拔山军的财产了。故而在整个伏击的过程中都不见一匹战马被射到,而契丹牌头挈里尔也才能借着那一招镫里藏身躲过了两轮的弩箭的打击。也因如此拔山军一下子得到了近两百匹优质的战马。 收集完战马,就要处理契丹兵的尸体了,这事拔山军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们剥下契丹兵身上的皮甲,收集 (本章未完,请翻页)契丹兵的武器和给养,最后把契丹兵的尸体都扔挖好的坑里,再填土给埋实了。 虽然契丹兵的武器装备拔山军的士兵们都看不上眼,这些只能抵挡下没有后劲的流矢的破皮甲,哪里有李煜为麾下各支部队装备的皮革里内衬精钢板,又经过多次的劈砍、刺穿实验的清海军新一代制式护甲的防护能力强。那些在拔山军士兵眼里就是破刀烂箭的家伙式,又怎么可能比的过军士们自己手上的宿铁刀和钢弩的。 不过山寨中不是还有原来的寨兵么,这些寨兵跟着他们原来的头领陈老大混日子,人数也有五六百。 虽然名为盗匪,好像过的都该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不过就凭他们很多人连单衣都没得穿,大多数人手上抓的还是削尖的木棍做武器,又能干出什么大买卖来。所以除了当家陈老大和他的数十个亲兵,其他人过着的都是吃糠咽菜的生活。 当然在乱世能够苟且的或活着,没有成为路边的枯骨,对很多乡民来说已经是很满意了。 不过当林仁肇兄弟三个找上了齐眉山,说是要入伙,而陈老大非要让他们交上一份满意的投名状来时(详情请参考林冲上梁山时,王伦对他的刁难),立马翻脸的三人中的郑彦华便手起刀落,剁下了毫无防备的陈老大的脑袋。而后陈铁又用一双铁锤接连砸翻十几个要上来为陈老大报仇的他的亲兵,那血腥残酷的场面立马震慑住了山寨里所有的人。林仁肇如此就做了虎涧岭的大寨主。 林仁肇当了寨主后,寨子中的老小算是过上了好日子。林仁肇他们可不是陈老大这种土包子,他们一直都跟随在李煜身边,耳濡目染下对清海军的为政之道,以及军队的战术战法都是很熟悉的。 在金陵城中的几个月,林仁肇、陈洪进等等跟随李煜左右的将领又都被李煜给遣送到共济会中临时设立的将领速成班中去学习。让马承信给他们讲特种作战方法,特别是讲解利用小股军队在各种特定地形下如何才能更有效率的伏击敌人。让樊若水给他们讲怎么牢抓士兵的思想品德教育。李煜抽空也会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八路军的游击战,以及在敌后打土豪分田地,巩固军民鱼水情,建立根据地的方法和计划跟他们拿出来讨论。 所以林仁肇等人来到这里后,虽然有压力,但对于自己该如何做,心里还是门清的。 为了改善原来寨兵的生活,让他们深刻体会到跟着新寨主的好,林仁肇选择了附近易、定二州境内的好几家有后晋官方背景的土豪用来囤积粮食的堡寨,利用拔山军的特种作战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给攻陷了。 然后搬空堡寨里面的粮食,让齐眉山虎涧岭上的全体老少,第一次吃了顿饱饭。并且宣布,今后只要大家坚决拥护三位寨主,听三位寨主的指挥,所有人就天天能有饱饭吃,如此很快就笼络住了人心。 饭吃饱了,总不能让寨兵们闲着没事干,林仁肇就又让郑彦华挑选年轻力壮的原寨兵,按照拔山军每日的训练内容去训练。在不练就饿饭的威胁下,训练也渐渐的步入正轨。 所以这些契丹人留下的装备,正好可以给那些训练中的寨兵用。 (本章完) 126章 盟友 战场打扫完毕,陈铁派两个手下充作斥候当先开路,其他人也是紧随其后。 孙全晖当然是被抬着上路的,他看着身边排着整齐的队列,雄赳赳气昂昂的行走着的四五百号人。这些人都身披绿色的披风,步行矫健。行军时也没有人会发出多余的声响,能听到的也只有唰唰的脚步声。孙全晖不由的更为惊异,这商贩出身的林虎是如何能够在短期内训练出如此的一支精兵来的呢。 队伍向西行军约一个时辰,就来到了狼牙山北面的齐眉山。齐眉山虽然山头不大,地形却也是很险峻。特别是林仁肇他们山寨所在的虎涧岭,必经之路多有两峰夹一线的地形,在此地形上只要布置百十个人堵在狭窄的谷口守卫,任再多的人也很难突破,攻打此地的最好方法就是围困。 这时,虎涧岭山寨上的老少和留守的寨兵们也知道寨子里又打了胜仗了。除了现在需要值守和身上有训练任务的人,都呼啦啦的跑下山来迎接大寨主。 看见早上出去时全是步行的四百多人,回来时一多半的人都牵着高头大马,马上还驮着各种衣甲和武器,不由的更为惊喜,都欢呼雀跃起来。一个个的主动上来从马背上把战利品取下,肩扛手抬的帮着往山上运,都道战马可金贵着呢,可不能给压坏了。 拔山军的士兵这时往往也会从屁股后面掏出一双从契丹兵身上剥下来的皮靴或者皮帽等物件,递给某个帮忙扛战利品,还光着脚的半大小子或白髯老翁。 孙全晖看到这热闹的场面,不由对身边陪着他一路前行的林仁肇道:林兄还真是受虎涧岭寨子里的人拥戴啊。 林仁肇笑道:都是寨子里的子弟兵,所以也没什么好见外的。对了衙内,啊不,孙兄,你看我又忘了。孙兄,你这里发生的变故,想必孙伯父现在还不知道,他老人家如见你没按时归还,必定会担心。不若等下我派个人,从北面翻山走小路去狼山寨,为你向孙伯父报个平安如何? 孙全晖道:这自是应该,也多捞林兄与虎涧岭寨子里的兄弟了。 林仁肇道:孙兄腿上有伤,再加上契丹人要是封锁了东北的道路,恐怕得要在小寨里多住上两日来养伤了。 孙全晖也道:如此也好,正可以让孙某和贵寨的各位豪杰多亲近亲近。 林仁肇也笑道:小寨也是求之不得。 两人如此说笑着,就进入了虎涧岭大寨。林仁肇先将孙全晖安排到客房休息,说是晚饭时就带着自己的二弟和三弟一起来拜见,孙全晖有什么事就跟安排服侍他的两个小厮说就好。 孙全晖也点头表示知道。 这里孙全晖想着如何拉拢林仁肇手下这支战力可观的人马,那边林仁肇也在集合拔山军中的队长以上级别的军官开会,商讨拔山军下面将要进行的各项事务。 因为古代的军制过于繁琐,李煜在过去一年多领军过程中就为这个不慎烦恼,低级的对头和都头还好,高 (本章未完,请翻页)级别的如指挥使、都指挥使、都虞候、马步指挥使、还有临时的先锋使、排陈使、招讨使等等更是让李煜眼花缭乱。 所以李煜便决定在自己新成立的几支新军开始用新的军制,就仿效后世的班、排、连、营、旅这样的形式来编排。 不过又有一点差别,他都取一些现有的军事单位名加以更改,这样就更容易为当时人所接受。 李煜定下十人为一队、十队为一都、五都为一营、五营为一厢、五厢为一军。其中队、都、营的指挥者都为长,取对手下的士兵要如长辈与兄长一般的照顾与指导之意。厢、军的指挥者都为主,取当家做主之意。另外日后若有大的军事行动需要几个军集合行动的临时会任命一名总指挥,挂司令职位,取司职号令全军之意。 所以说刚成立只有五百人规模的拔山军就以林仁肇为营长,郑彦华和陈铁都为营副,两人还分别挂着第一都和第二都的都长之位。另外营中还有还有一名副营级干部,就是后勤军需官,名叫蔡仑,他可是共济会百工科出来的高材生,能力和品性都是得到过共济会教导主任樊若水和会长李煜的考核而得到高度评价的。也是林仁肇特别从李煜那里挖过来的人才,有了蔡仑,林仁肇军中的军械修复就不再需要他自己烦恼了,蔡仑带着自己的后勤小队都能够把事情办的很妥当。 十个队长、三个都长、两个副营长、一个军需官、再加一个最高长官的营长林仁肇,现在就是拔山军的领导核心了。他们每个人包括林仁肇都是共济会的会员,而拔山军中的大多数人也都是共济会的会员,所以拔山军在忠诚度上是不用李煜担心的。 就听林仁肇道:各位兄弟,按照主公的吩咐,我们要在河北建立根据地,并且择机打开局面,这一战略目标大家都是知道的。 落脚点现在我们是有了,而当下河北这一带的局势也是混乱不堪。后晋朝和契丹打的是不可开交,我们也正好趁乱而行,当尽力去完成主公交给我们的任务。 不过我们毕竟人少,凭我们单干,虽我拔山军中个个都是精锐,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还架不住人多啊,伤亡也不可避免。若是损失过大与大计有损,我也无脸去见主公了。 所以开始我就与两位副营商量了,我们若想在这河北之地成事,而又不会让我拔山军损耗过甚,只有借助当地各方势力的力量才好成事。所以日后本营长若有用什么连横合纵的方法去行事,请各位不要惊讶。我们在共济会中时主公常跟我们说过一句话,叫做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身为主公任命的拔山军最高指挥者,自会服从主公向我下达的任何命令,我也希望各都和各队都能严格完成我所下达的军令。我也不希望我的手下,因为不听军令,而日后被军情司的人给找上。 就见所有人都起身,右手举过胸口,击胸行军礼道:谨听号令。 林仁肇又让众人坐下,便让郑彦华向大家宣布接下来拔山军要进行的计划的具体步 (本章未完,请翻页)骤,以及各部分该如何配合。 到了晚上,虎涧岭的山寨中为孙全晖大开宴会,宴席中林仁肇也把郑彦华介绍给他认识。然后几个人围着孙全晖就是猛灌酒,直到他被灌的不省人事了才罢休。 又过了两日,狼山寨中等待焦急的孙氏兄弟才从林仁肇派去送消息的人口中知道了自己儿子(侄子)遇险的经过,然后还得到了一封孙全晖的亲笔信加以验证。 知道儿子现在也算平安无事,孙方简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对于救了儿子性命的虎涧岭一众人却是有点好奇。 只听说陈老大被人火并,没想到火并那个并不看用的陈老大的人,竟然还真有两下子,能够在契丹打草谷的军队手下救下了自己儿子。 孙方简可是知道这契丹人打草谷的军队一般多的有一两千人一起行动,少时也有一两百人。以前这一带也只有自己的狼山寨敢凭着人多,孙家几个兄弟身上功夫硬去动一动那契丹人的小支打草谷的队伍。 再通过他儿子孙全晖的来信上,简略的告知了事情的经过,以及虎涧岭新当家林虎的来历,言语间隐约指出这林虎和他手下人颇有几分本事,并让自己日后要好好笼络才行。 孙方简就觉的这林虎不简单,狼牙山周边有这么一股势力的出现,对于自己的狼山寨是好是坏,现在他还不能确定。 思量了一下,在重赏了林仁肇派来送信的几个人后,孙方简又让他自己的弟弟中比较精明的老四孙方进带着一份谢礼,跟着虎涧岭的几个人回去算是表达自己的谢意。明着是让孙方进去接孙全晖,实际也是让孙方进探探这虎涧岭的虚实,评断一下这林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此的又过了七八日,似乎契丹人也没有因为自己的一个打草谷的小队在这一带消失而为此大动干戈。又或者是因为大战当前也顾不得这点小损失了。 孙方简终于等来了意外离家十几日的儿子,与儿子一同回寨的除了他前段时间派去接人的老四孙方进,却还有虎涧岭的十名寨兵赶着百余匹战马一同浩荡而来。 前面说了,战马在中原可是稀罕货,中原不产马,契丹人那里倒是产马但是不卖给中原汉人,他们入侵中原可就是靠着有马骑的优势呢,哪会资敌。 狼山寨中打家劫舍好长时间,也不过就劫得个两三百匹,而且还不都是可以供骑兵乘骑的战马,有很多都是老马、驽马只能干些驼运货物,拉拉车的事,哪有现在这样百多匹都是轻壮的好马来的。 所以孙方简一下子都看的呆了,孙全晖倒是带有自得之色的拍马来到自己的父亲身前。 现在他早就没了当日被人追做丧家犬时的狼狈样,精神焕发的跳下战马,对孙方简行礼请安道:孩儿见过父亲,近来让父亲挂怀了。 本来孙方简是要跟儿子说几句安慰的话的,不过看到这些马他便顾不得说这些了,便指着马群道:晖儿,这些马是何意啊。 (本章完) 127章 赠马 听到父亲孙方简如此说,孙全晖便道:父亲说这些战马?也没啥,您也知道上次我被那些契丹狗追杀,后来我被虎涧岭的兄弟们所救,而那些追杀我的契丹兵坐下的战马也就成了虎涧岭的战利品。孩儿这些时日来都在虎涧岭养伤,期间跟虎涧岭的几位当家相处的也比较投缘,都以兄弟相称。 这些战马都是我那几个兄弟在我临行前,一意要让我转交给父亲您的见面礼。说是过几天处理完了山中事物,定要来狼山寨拜访父亲您呢。 孙方简听着儿子给自己热情的介绍着他刚认识的几个兄弟为人是多么的豪爽仗义,便问道:我儿,你可知道这种正当壮年又经过驯化的战马现下的价格几何啊。 孙全晖一听便道:嗨、父亲说的是这个啊,孩儿怎能不知呢。当年没打仗时,这种好马每匹怎么也能卖到个纹银七十两,铜钱百贯吧,现在这兵火连天的时节,是有钱也没地方买去。 孙方简便道:既然你知道,又如何能够随便的收下如此重礼,行事太不妥当了。 孙方简这是给儿子意指别人送重礼或者另有所图,不可轻率的相信他们。 也不知道是听懂或是没听懂自己老子的话,孙全晖道:父亲不知,我那几位兄弟,确实是把义气情谊看得比山还重的人。这些战马虽然价值不菲,但是还不放在我那几位兄弟眼中,父亲只管收下就好。再说我已说动虎涧岭的众人加入父亲这个北方招收指挥使的麾下,实在不行父亲在日后就向朝廷给他们请封一个好的官职,足够以弥补今日的战马之事了。 见在儿子这里有点说不通,孙方简只好点头,让孙全晖先自行回山寨去看望为他担心了好几天的老娘。 这时负责送马过来的拔山军士兵,在将战马交给狼山寨的人后,就过来辞行。孙方简因为战马的缘故,也没有亏待这些人,每个人都赏赐了百俩纹银的厚赏,拔山军领队的队长亦没推辞,就拿了银两拜谢而去。 待孙方简回到山寨的聚义大厅,孙方简几个兄弟都在厅内。 孙方简便对孙方进道:老四,刚才问晖儿那孩子,他只是一个劲儿的为这虎涧岭的一帮人吹嘘,问他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你去了虎涧岭,想必跟那虎涧岭上的人也多有接触,你怎么想。 孙方进坐在最下首,见到大哥相问,便面相他的大哥道:这次弟被大哥派去借着晖儿的事与虎涧岭的人接触,在虎涧岭上也待了几日,小弟总觉的这虎涧岭上人与其他的山寨之间有大不同。 孙行友道:娘的,不就是一群行脚商人,刚转行做山匪么,他们还能做出什么花花来。老四说话也不实在了,还说什么大不同。 孙方简这里道:老二,让老四把话说完,老四你接着说,这虎涧岭在你眼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孙方进笑着看了看自己性急的二哥,道:虽然小弟我智慧不如大哥、勇猛不及二哥、果敢上又比不上三哥,但是看事的眼力见自信还是有一点的。 小弟初到虎涧岭时,整个虎涧岭山寨给我的印象就是很独特,怎么说呢,我们狼山寨虽是大寨子做的也是落草的买卖,可落草的山寨一般是什么样子各家也都大略相同。 (本章未完,请翻页)但这虎涧岭却是不同,山寨中的一切被规划的很有条理,他们行事都是按照一定的典章去做。奖惩赏罚也是有的放矢,各头领更是各司其职。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置身的不是山寨而是军营,一个军律严明的军营。 而且小弟观察,这虎涧岭山寨中并不缺乏粮饷,可是山寨中却并没有一个人赋闲的,寨兵们按时按量的参加训练、而剩下的轻壮却是要到附近山上开垦田地,采摘山货,狩猎野物。还有老人也会用山上产的藤条编织藤筐说是可以拿到城中去卖。 还有更为奇怪的是,他们竟然把山寨中的孩童聚集起来,教授他们识字。 听到这里二哥孙行友却又惊叫起来:啥?还会教小孩儿识字?他们还有教书先生呢?娘的,我们山寨都没有,不愁吃?他们哪里来的粮食?除了这一次救援晖儿,可没听说那虎涧岭有做过什么大买卖的,话说不愁吃,还在山上开垦田地?这山上能有多少地给开垦的,这里好多都是石头山,而且山上缺水怎么灌溉了,反正咱们山寨是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孙行友如此叽里呱啦的一通说辞,虽是说出了他人所想,但也打断了孙方进的讲话。 老三孙行义正听老四讲的精彩,却又被二哥打断,虽说他自己也有这些疑问,但是还是想老四继续说下去便道:二哥,想问就等到老四说完了再问么,老四你继续说,还有什么新鲜的见闻,三哥等着听呢。 二哥孙行友听到兄弟这么说也觉得不好意思,便也让自己的四弟继续说 孙方进道:教孩童识字的倒不是学究教书匠,却是他寨中的寨兵,我发现他寨中有很多寨兵都是识字的。 而且别看他山寨不大,寨兵不过千,这林虎却是挑选其中五百名精干强悍的自成一军,叫做拔山军。那林虎还对我说过,日后他手下经过训练、考核合格的人才能够加入这拔山军。 那些挑选出的拔山军在我观来也的确是精锐,比及我们的亲卫也是不遑多让,真不知道这林虎是怎么从千把号人里挑选出这五百强兵的。 听着自己的四弟介绍完的总总,孙方简捻着胡须,思量了良久,便对三个兄弟道:据四弟如此描述,我更肯定了我的猜想,这林虎一帮人绝不是临时起意的乌合之众,他们一定大有来历,只是如此的一帮人跑到我们这狼牙山地界来,到底所为何图。 听到大哥这么说,孙氏几个兄弟都是点头赞同,但是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大哥孙方简的疑问的,二哥孙行友一拍桌子干脆道:不行我就带上一千寨兵,往虎涧岭走一趟,去把那林虎给生擒过来,让大哥发问。 就听孙方简和孙方进同时道:不可。 孙方简看着老四道:四弟有什么看法。 孙方进道:小弟之所以说不可,一来虎涧岭和我们狼山寨并没有结上什么冤仇,反而虎涧岭刚刚救过晖儿,对我们算是有恩的,我们不能恩将仇报,与大义不合。二来据我观察那虎涧岭在林虎等人的布置下,虽不说是固若金汤,但也是极难攻打,二哥若是要去攻打怕是讨不了好。 孙行友听了自己四弟有点不看好自己的意思在里面,刚要驳斥兄弟,却被大哥孙方简摆手阻止 (本章未完,请翻页),孙方简道:四弟说的确是实事,我想问几位兄弟,你们自信自己能够带着山寨的几百兵丁就把契丹人的一个两百人的骑兵队给全部歼灭么? 老三孙行义不服气道:那也是他借助了地形,偷袭所致。 孙方简道:哎,不管靠的是什么,他做到了就属他的自身实力。四弟刚才说的很对,我们且不管他实力强劲,只论他们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到要兵戎相见的时候。 而且我看他们对待晖儿如此热情,更是将百匹战马举手相送,就是有向我们示好之意。 在这乱世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只要林虎那里没有向我们显示出恶意,我们自己再多加防范,要与他沟通往来却是并无不可的。 几个兄弟见大哥都如此说了,也是点头表示同意,反正只是他狼山寨没有亏吃,又怕他林虎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虎涧岭上,聚义大厅中传出了陈铁爽朗的哈哈大笑声。 在里面,陈铁手中拿起一块狼山寨赏赐给送马去的人的银两,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道:虽然按价格来说用一百匹年口尚好的战马换这么些银子是吃亏了点,但是也不想想我们这小山寨到哪里找地方放牧这两百多匹战马,都以为养战马像养驴子一样往圈里一关就可以了么,先让这狼山寨帮我们把马养好吧。 接着对旁边的拔山军军士道:全部充入军库,以备军用。 这个在孙全晖眼中的傻大个,这个时候处理军务,讨论军事却是头头是道,不见有半分的粗陋之处。 一旁的郑彦华也道:占山为王的确是要战马无用啊,营长,下面我们是不是要实行计划的第二步,该把剩下的战马也送出去了。 林仁肇颔首道:郑副营长说的正是,此次副营长独自行事,当需小心。 郑彦华道:自该是我的,前面每次都让我留守在寨中,身上都要生锈了,身为武将不能能经常出去活动一下,对身体也是折磨呢。 陈铁在一旁道:哎,若不是我身形太过引人注目,这趟就应该我去凑那个大场面的,现在却被老郑抢了生意,我只能跟营长继续窝在这山里。 同样也只是二十上下的郑彦华老气横秋的笑道:老陈,你还是在家认真训练这帮新人吧,要把他们变成合格的拔山军士兵也是责任重大。咱们三个总不能一直就做个营级军官啊,出来前主公可是说了,给我们准备的可是军级配置,但人得我们自己收,又给定个拔山军士兵宁缺毋滥的规矩。真是,如果都像眼前这些人的训练进度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军主呢。 陈铁大手一挥的保证道:放心吧老郑,以前都是你太心慈手软了,知道以前我受训的时候,我们的头,老马,对就是马承信将军给我们安排的训练科目叫什么不?那叫魔鬼训练。只要参加这个魔鬼训练的学员,都能以极快的速度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今天就让这些小子们再快活一天,明天我就给他们进行魔鬼训练,保证你日后回来要人的时候,个个都是合格的拔山军士兵。 林仁肇也笑着打断道:好了各位,事情就是刚才说的,该准备的都去准备,散会吧。 众人都起身行军礼,各自散去。 (本章完) 128章 黑吃黑 后晋元随指挥使刘延翰奉自己的主子天雄军节度使杜威之命到契丹与后晋边境买马。虽然契丹官方对于战马售往南方的管制很严,不过对于杜威这样长久驻扎在边境的封疆大吏来说,私下里也是有空子可钻的。 他杜威镇守恒州为顺国节度使时,虽然不敢率兵出城打击在其下辖的州府境内劫掠的契丹兵,可是和那些契丹小部族的人做些牛马生意却是很有一手。 他将中原的布匹、茶叶、盐巴等草原部族自己不能生产,却又必须的生活用品与那些小部族交换牛马成等中原需要的大牲畜。 要知道这些小部族,第一考虑的可是自己部族当下的生存,还关心不到他们的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气吞天下的野心。 虽然一个小部落的牛马产量不高,但是草原上的这种小部落却是星罗棋布。杜威常有意的派人去联系,如此数量积累起来也不比大部族的产出少。杜威才能从中获取大量的差额利润,赚得了不少的财富,这也成为了他除了收刮治下百姓外又一大收入来源。 近来因为契丹人的大举进犯,恒州又紧邻易州和定州,算是前线。贪生怕死的杜威当然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当契丹前军的斥候人马才踏上他恒州的地界时,他便仗着自己是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的女婿,也就是现在皇帝石重贵的姑父的身份,私自带着自己手下的兵马,抛下辖地恒州,跑回了东京汴梁城。 如此的擅离职守,本该军法从事。 杜威就又靠着自己老婆的裙带关系,去向皇帝说项,不但没有受到惩罚,还让他做了一个大的军镇天雄军的节度使,后晋朝廷内部忠直的大臣虽不满,但有皇帝的私心庇护却是无人能耐他何。 当自己处境安定下来后的杜威当然是不会放弃在恒州时做的边境走私行当的,便派遣自己的心腹刘延翰经常往来与边境地带,靠着战争爆发,商路断绝,两地商品流通不畅的机会,大发战争财。 对于自己的主子如此的大胆行事,却总能安然无恙,刘延翰也是相当的佩服。 想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靠着百家饭长大,又凭着在社会上瞎混时习了点枪棒去征兵。就被杜威相中,从做侍卫开始,短时间内就提拔到了六品指挥使的位置,所以对主子杜威他也是心存感激。 故而每次杜威安排他做什么事,他都是兢兢业业的去做好。如这样从边境贩运个一两百匹战马,到中原去高价出售,刘延翰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看着傻乎乎的契丹人,欢天喜地的赶着十几大车货物往北去。刘延翰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这些北蛮子,就做生意方面来说还是蛮实在的。除了在战场上,其他的时候他刘延翰还是很乐意跟这些契丹人打交道的。 十几车在汴梁城中并不多值钱的生活用品,一转身就在这些契丹人手上换得来价值翻上几十倍的上好马匹,而他刘延翰要做的只是来回跑一趟而已。回想当年他在汴梁城街市上混的时候,想尽办法,磨破了嘴皮子,再加上动用点武力,也混不来如今这一星半点的利润。 感叹着大人物挣钱就是容易,刘延翰也吩咐几个手下的牧马人赶着马群,沿着太行山脉的走向一路南下而去。 刘 (本章未完,请翻页)延翰选择的这条南下的路比较隐秘,多是在山区里面穿行,有时小道窄处只够几匹马并行穿行,所以对于喜欢纵马驰骋的契丹兵来说,一般不会到这种山区里面来打草谷。没了彪悍的契丹人的威胁,刘延翰还不相信这汉地有谁敢动驸马节度使大人的东西。 谁不见前段时间,殿中监王钦祚暂主管恒州事务时。因军粮储备缺乏,朝廷诏命他收刮买进民间粮食。当时杜威有十几万斛粮食存在恒州,王钦祚便将其全部抄没,奏报朝廷。杜威闻知后大怒,上表章声称“臣有什么罪?王钦祚竟抄没我的粮食!”朝廷因此将王钦祚从恒州召回,并重赏杜威以示抚慰。 从这件事就足见皇帝对杜威的百般维护了。所以刘延翰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些马会被沿途地方州府那些腹黑的官军给打劫的,只要离开了边境,躲过来了契丹兵的探查,他也就不需要担心啥的了。 就在离开易州边境二十里,进入属于太行山脉的狼牙山地界后,刘延翰却出他意料的被人给堵住去路。 来人正是一伙狼山寨的二当家孙行友领头的狼牙山群盗。 话说回头,林仁肇这边自从借着孙全晖的事有意接近狼山寨,而狼山寨的主事人孙方简也是抱着想对虎涧岭众人的来历以及落草的真实目的探寻的态度加以接纳,一来二往间双方也变的很熟悉了。 林仁肇是多次造访过狼山寨,对于狼山寨的地势险要很是惊叹,眼中观察狼山寨子的占地范围规模也是远远的大于虎涧岭的,这狼山寨确属是易定二州界内的第一山寨。 孙方简也去过一次虎涧岭,不但肯定了自己四弟所说不假,更觉的这虎涧岭真实情况还有过之,拔山军真乃是精锐之士,自己的亲卫或可能还有所不如。 两方寨主交谈之后也是互相肯定,都加深了各自想要寻求“合作”的意图。 这一日林仁肇来到了狼山寨,在聚义大厅中与孙家兄弟几个寨主见过礼,一群人便落座在聚义大厅中。 待上茶的寨兵下去后,孙方简便对林仁肇道:贤侄日前派人来说要与我有事相商,今天来可是为了此事。 林仁肇一笑道:却是有这么一件事在,是这样的世伯,小侄早前探知前顺国节度使现天雄节度使杜威,派人常在易州边界与契丹人以货易牛马。并且我已探知他一般交易的时间以及运马的路线,所以小侄就想 说着林仁肇做了一个两手相握的动作。 孙方简听了林仁肇的话后,又捻起自己的胡须道:贤侄想要截他的马? 林仁肇笑道:不是小侄要截,是伯父代表我们狼牙山五十三家寨子一起去截。 林仁肇又道:事后所得战马,全部归狼山寨所有。 听到了林仁肇这么说,孙家兄弟除了比较死脑筋的二哥孙行友在那因为可以独占战利品而喜形于色,其他人都脸露疑惑之色,这林虎打的是什么算盘?主意是他出的,消息也是他费力得来,可他却不要劫来的货品,这事情太过奇怪便是妖啊。 孙行友这时却出声道:不过这马是杜威的,我们不是已经归降朝廷了么,打劫了杜威,朝廷怪罪下来怎么办。 林仁肇看了眼孙方简的脸上似乎一副淡 (本章未完,请翻页)定之色,没有因他二弟所说的事而担心的样子。 林仁肇便开口对孙行友道:这个二伯父不用担心,马匹的买卖在后晋境内也是要受到官府的管制的。杜威这做的也算是走私,犯的是跟那些走私盐的等同的罪,所以是不会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的。而孙伯父只是遥领了一个北方招收指挥使的官职,又不是在朝廷里为官,更不要看他杜威的脸色行事了。 那边孙方简却是发话道:却不知道贤侄所为何图啊? 林仁肇向孙方简抱拳道:世伯明人快语,小侄只要一个人。 待林仁肇走后,孙家几兄弟仍然待在聚义厅中,一直没有发话的孙家老三孙行义对他大哥道:大哥为什么要答应这小子,很明显他有事隐瞒着我们,我们怎能如他所愿。 孙方简笑着道:三弟此言听来不差,可若别人有事隐瞒,那我们就去反对他,也是不对的。我们处事的原则只有一点,那就是对我们自身的利弊影响。 那林虎刚才说的很对啊,上百匹轻壮的马匹在我们家门口过,又没有什么防护力量在,我们据有它也只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百匹马稍加训话又都是上好的战马,这样我们山寨就可以凑足五百骑兵,仗着这五百骑兵,易、定两州还不任我们驰骋。 至于这些马原来是谁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了我们自己能够壮大实力,别说是那被契丹兵吓破胆的杜威,就算是后晋的皇帝我们也敢抢得。 孙行友在一旁鼓掌道:好,大哥说的痛快,就算是那孙皇帝的东西我们想要也就劫了他娘的。 孙方简看了眼自己的二弟,不由笑着摇头,自家几个兄弟,就属二弟孙行友鲁莽而最有盗匪性,说过他多少次总不能改。 便又对众兄弟道:至于那林虎的秘密对于我们来说难道还少了?话说要在这个乱世苟活,谁能没有点秘密呢。他想要那人,那就给他,我们也不用管他要那人干嘛。总归他林虎做他林虎的谋划,而我们只管壮大我们自己,这世上不管到什么时候自身实力强才能够安身立命。 孙家兄弟都点头表示赞同大哥的话,之后二哥孙行友也是踊跃的承担起这次打劫的任务。看着三兄弟离去,仍然坐在位置上的孙方简,嘴中喃喃道:或许这林虎今后会成为我们的一条退路也说不定。 自从虎涧岭那边传来目标今天有交易,交易完后极大可能会从狼牙山附近过的消息,孙行友就带着手下五百个寨兵埋伏在这山口。 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就听到了小喽啰来报,说是有骑兵过来,数量还不少。 来了精神的孙行友一巴掌拍飞了这个小喽啰,心道:你他娘的还没看清楚呢就报有大量骑兵了,给你弄辆马车你不全都是战车了。会在这种山路跑马的除了自己要打劫的对象还能是谁? 孙行友口中大呼道:小的们注意了,现在开始打劫。封石头,向前面的人打信号,待肥羊一过就给我把他们的后路给堵上,不准把老子的战马放走一匹,听到没有。 寨兵们都轰然响应。 果然,当前后路被堵住,孙行友露出自己的黄板牙哈哈大笑的时候,只带着十几个人的刘延翰彻底的慌了。 (本章完) 129章 刘延翰的经历 只见孙行友一手提着把大号的鬼头刀,带着两百多号狼山寨的寨兵堵在了刘延翰的马队前,大笑过后,孙行友便开场白道:呔,来人听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接着他又用手中刀指着刘延翰道:那个像是个领头的,赶快下马受缚,不然的话。 回头又对小喽啰们道:小的们,你们说不然怎么样。 小喽啰商量好般的都道:挖个坑,埋了。 刘延翰听着这些山匪的调笑,冷汗都出来了。这狼牙山上的盗匪多他是知道的,所以每次过狼牙山地界的时候他都是小心谨慎,趁大股的盗匪在得到消息前,赶着马队快速通过。当然如果只是偶然碰到二三十个小股的盗匪,刘延翰自信凭着他的个武力还有手下的十来号人手应付起来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他的前面见鬼般的一下蹦出了两三百号强贼,接着后面的手下传报说他们的后路上也给堵上了几百号人,这让他怎么遮拦呢。 刘延翰硬着头来到前面,抱拳唱个喏道:这位寨主有理了,在下刘延翰,还没请教当家大号,贵宝号是哪个山头。在下路过的仓促还未来的及拜会,失礼之处敬请见谅。 说着刘延翰从马屁股后面的行囊里掏出了两个五十两重的银锭,道:这里有点小意思,给兄弟们买点酒肉吃,还望当家的高抬贵手,日后弊主人定有厚报。 抬手接过刘延翰扔过来的银锭,又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后将银锭塞入了怀中,孙行友笑道:还算上道,不过你说我这里上千号的兄弟,每人就算是一碗酒一碗肉,你这点小意思可不够啊。 见这山贼头目只是嫌钱不够,刘延翰认为还有斡旋的余地,便也微笑道:那寨主您说多少才合适呢。 孙行友探手摸着下巴,做考虑状,旋即道:我这些兄弟胃口都挺大,而且好久时间没碰到过大买卖,现在是半饥半饱。想要把他们喂饱,这肉食怎么的也要两百匹壮马相当的重量吧。 本来还带有笑意的刘延翰的脸上的表情在听到这话后立马变的僵硬起来,心道:这些盗匪难道是特意等我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些马么? 他也是假装道:这个在下身上实在是没有带这么多的银两,寨主,不若您今日先放我过去,来日在下一定带足足够的数目去拜会贵山头,您看可好。 孙行友摆手道:看你这么有心,我看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拿你今日赶的这些马来顶数就好,我的兄弟们不挑口,只要是肉就行。 刘延翰还是面带的僵硬的微笑,想当年他在汴梁街头,跟别的帮派谈判时没少遇到过这种情形。当面掏刀子对干,那是最后才做的事,况且现在这个局面他刘延翰要掏刀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便道:寨主既然开了金口要取这些马,在下本也该双手奉上。不过这些马是乃是弊主人急需之物,在下若私自送与了寨主实在是无法回去与主人交待。 孙行友道:那正好,你也就不用回去了,留在我们山寨大碗吃肉大块喝酒,岂不比做人家的走狗来的惬意。 刘延翰见说只好道:实不相瞒寨主,弊主人可是当今 (本章未完,请翻页)圣上的姑父,天雄军节度使杜威杜大帅。这些马都是杜大帅为天雄军购置的战马,哪能轻动呢。 他这是想用杜威的名号来唬住这些偏僻地方的盗匪。 孙行友故做惊讶道:莫不是前年做过恒州(今石家庄)顺国节度使的杜大帅。 刘延翰忙道:正是,杜大帅正是在易、定二州紧邻的恒州主过政的,且这恒州城中的领兵将领多有是杜大帅的老部下。寨主不如卖个面子给我主公杜大帅可好。 孙行友恍然道:这就难怪了,有那么个胆小如鼠,见到几个契丹兵在城外耀武扬威都不敢迎战的主家,再有你这么个喜欢偷偷摸摸走山路的手下,也就不奇怪了。废话老子也就不多说了,本来你不说那只知道糟蹋百姓的狗官,我还打算只收马,人就放你们回去的。现在么,我是马也要人也收了。 兄弟们动手,绑了,敢反抗的打断手脚扔山里喂狼。 本来还想反抗一下,显示一下自己武将的气节的刘延翰,听到这句话之后,便束手就缚了。 如此不费吹灰之力的大丰收后的孙行友便命小喽啰们赶着马匹,押着十几个俘虏回了山寨。 两日后,狼牙山通往涿州的官道上,刘延翰正被四五名狼山寨的寨兵给押往契丹境内。 就在他被狼山寨的人抓住带到狼山寨后,狼山寨的大寨主知道了他是杜威的亲信后,就决定把他送往契丹境内,献给契丹朝廷。 当知道自己是被狼山寨的人抓住,刘延翰就知道自己的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他也是陪杜威在恒州城驻扎过的,当然是听说过这河北的西部山区的强贼悍匪中狼山寨是一股后晋朝廷与契丹人都奈何不得的势力。 虽然前段时间听说狼山寨被后晋朝廷诏了安,可是在这边界地带强一点的堡寨谁家不是今天投降朝廷明天就可能会为契丹人卖命的。行事也多有用契丹游骑的脑袋换朝廷的赏赐,再用抓到的后晋官员将领去讨好契丹人。 所以对于自己会被送去契丹,刘延翰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心下还庆幸这狼山寨的人是要把自己活着送给契丹人,而不是自己的脑袋。自小就在街市上混的他安慰自己道:只要自己活着,便还有能够东山再起的机会。 正欣赏着因兵灾而变荒凉的辽阔河北平原。刘延翰突然感觉押送自己的几个狼山寨的寨兵神情似乎有点不对的看向前方,数个呼吸之间这几名寨兵,脸上露出明显慌神的颜色,然后同时拍着坐下马,掉头向西南而去。只留下被双手绑缚的刘延翰,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马车中。 疑惑的刘延翰也抬头往马车前方看去,只见前面正北方正有一股烟尘扬起,以他多年行伍的经验判断,这肯定是有一队骑兵在向这里接近。 心中还在嘀咕着不就是契丹兵么,狼山寨不是要把自己献给契丹人的呢,怎么现在见到契丹兵就把自己这个功劳给丢一旁跑人了。 等这伙数目约一百人的骑士来到刘延翰栖身的马车前,将马车团团的围住,刘延翰才看出一点端倪。 这些人虽然是契丹人的衣着打扮,但是看面相似乎又都是汉人。契丹人与中原汉人由于民族和生活习惯的不同还是能够从外貌上辨 (本章未完,请翻页)认出来的,首先这些人就没有留契丹人喜欢留的小辫子。 难道他们是契丹征用的汉兵,不过汉兵在契丹中几乎都用来守城,大多都是做步兵,在边界地带打草谷的一般都是纯正的契丹部族兵啊。 观察着包围自己的这群人,刘延翰没有出声。他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嘛,反正现在自己也是受缚之身,除了嘴能动啥也做不了。 只见这群骑士中一个看来似乎是领头的人,用一口有南方口音的汉话对刘延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狼山寨的人押往北方去。 刘延翰想了一下,便坦白道:我乃大晋朝廷天雄军节度使杜威大帅帐下,元随军指挥使刘延翰是也。因为执行军务的过程中受狼山寨的人偷袭而被抓,狼山寨的人现正要将我献与契丹。 那人听到刘延翰如此说,不禁的哎呀一声道:可是汴梁城中,赫赫有名的铜头金刚刘延翰刘大哥。 刘延翰见此人说认识自己,想当年他在汴梁城中参加帮派斗殴的时候,被人在头上拍了三板砖,结果却是砖碎头没事,从此就得了个铜头金刚的诨号。不过这只是在汴梁城的市坊之间流传,怎么在这北地的边界地区也有人知道的,刘延翰不禁觉得奇怪。道:正是在下,还未请教你是? 就见那人滚鞍下马,慌忙来到刘延翰的身边,为其松绑,然后拜倒在地道:小人姓郑,双名彦华,本来是跑行脚商的,因为多有去汴梁城的市坊中买卖货物,所以能听得刘大哥在汴梁城中的威名。 刘延翰被松了绑,浑身轻松,听了郑彦华的话,点头道:原来如此,你我间却有这番的缘分在,郑兄弟快快起来说话,兄弟我看你的行头打扮,似乎不是在做行商啊。 听到刘延翰如此问,郑彦华也是一口气叹出道:哎,实不瞒刘大哥,数月前我与一干兄弟贩运一批事关身家的货物去河东,(下面的情节雷同林仁肇同孙全晖所说),如此的我们便在狼牙山下落了草。 小弟也是经常带着百十号兄弟,穿上抢来的契丹兵的衣服,在这边界地带干一些无本的买卖。 刘延翰听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兄弟你既也是落草在这狼牙山,不知贵寨和那狼山寨的关系如何。 郑彦华见说便笑道:刘大哥是担心我们与那狼山寨穿一条裤子,再把大哥交给契丹人么。 不待刘延翰答话,他又道:其实虽然我们与那狼山寨同处狼牙山,不过也是互不统属。两方之间是有点往来,不过那都是为了防备万一官军来围剿时,可以联合自保罢了。平时做事,我们虎涧岭都是独来独往,如果在野地看到落单的别的山寨的人也会做些黑吃黑的活计。所以这也是你刚才看到那几个狼山寨的人看到我们过来就跑掉的缘由。 听到郑彦华这么说,刘延翰也是放下心来,心下道:听这郑彦华的口气,似乎他们还是一伙比较有实力的马贼,光就围着自己的这一百多号人,看着就有一股杀伐之气,比一般的乌合之众要强上不少。想自己要回魏州(今河北大名附近)天雄军去,这路途也有上千里,路上保不住又会蹦出个要命的强贼来,怎好? 刘延翰现在心中是被打劫出心里阴影了。 (本章完) 130章 谋划蔚州 刘延翰看着郑彦华一帮人又想道:不如拉拢了这郑彦华,一来让他保护着自己南行自己一路也安全些,二来这次马匹丢了,自己的主公杜威难免的会责罚自己,如果自己能把这伙悍匪都收编为天雄军,纳入主公麾下,也算是为主公立了功劳,将功折罪岂不是更好。况且这郑彦华看着就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对自己也很推崇,把他安插到天雄军里也算自己的亲信,能做个自己的左膀右臂不是。 话说不论什么时候军队里拉帮结派都是很正常的。 就见那刘延翰用当日孙全晖对林仁肇用过的,一副有光明大道要带你走的神情道:兄弟,现在这兵荒马乱的,虽然干你这买卖是很逍遥,不过你看,现在中原和契丹正起大战,来往的往往都是大股的军队,你若碰上怕是脱身不得。不若你此次跟哥哥我一起南下,大哥我就向杜大帅那边保举你,给你弄个指挥使做做。不比做山贼好? 再说以兄弟你我在军中互相照拂,在乱世中捞取些军功,也是容易。最后咱们都弄得个封妻荫子,岂不是美事。 郑彦华心道:这倒好,免的我再向你开口了。 面上露出高兴,但又有点犹豫状的道:刘大哥说的好是好,小弟也是十分的想为朝廷办事。可是我还有两个结拜兄弟在这虎涧岭山寨中,就怕他们不同意。 刘延翰道:哎呀,兄弟你这就多虑了。想这世上,人各有命、富贵由天。不如你派个信的过的手下去你们山寨送信,如果你那两位结拜兄弟愿意与你一起归顺朝廷,共享富贵,那便让他们收拾人手南下与我们在汴梁汇合。刘大哥这里保证,只要他们有才能,朝廷杜大帅这边一定不会埋没他们的。 不过你这两位兄弟也可能会因犹豫而不去,那兄弟你便先一个人在军中干出点样子来,待日后功成名就了,再来迎接你的这两位兄弟不也可行么。 郑彦华听了刘延翰的话后,眼睛发亮道:就按刘大哥说的办。 如此的郑彦华就随刘延翰一路南下,到达了天雄军的驻地魏州。到了之后,果如刘延翰所预料的一般,杜威并没有因为他丢失了马匹做太多的责怪,反而在考校了郑彦华等人后,因自己手下多出这么一组精锐的骑兵而对刘延翰多加夸奖,(谁让他是杜威的亲信,拍马屁推责任的能力也是一流,责任最后当然都推给北方的毛贼孙方简了)然后在刘延翰的斡旋下郑彦华在杜威的天雄节度麾下元随军中做了一个副指挥使,也就是刘延翰的副手。 不说日后郑彦华如何的在天雄军镇混的风生水起,再回头看虎涧岭上。 林仁肇得知郑彦华已经护卫着刘延翰南下后,知道自己这里的计划得逞。便叫过手下的亲兵,让备马,吩咐陈铁和蔡仑看好家后带着十几个亲兵又往狼山寨而去。 主公李煜通过信鸽传来加密信件,所制定的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需要他去执行。 到了狼山寨,孙方简兄弟几个寨主都是过来迎接。互相见过礼后,都来到了狼山寨的聚义大厅分宾主落座。 狼山寨大寨主孙方简对林仁肇道:前番因贤侄告知我们消息,使狼山寨又多获良马两百匹,今天贤侄来的正好,这两百匹马,贤侄寨中也取去一百匹,算是两家分账。 林仁肇道:伯父, (本章未完,请翻页)这如何使得,夺取这些马匹乃是狼山寨一家出力,小侄只是拿一些道听途说来与伯父参详罢了,怎敢逞功,引得其他好汉非议。伯父若是硬要如此说,小侄日后便不敢再踏上狼山寨的山门了。 这时一旁的孙行友及孙全晖也都道林仁肇说的在理,自己的大哥(父亲)也太过客气,不把虎涧岭看做一家人了。 孙方简也只是用手捋胡须,呵呵笑道:是极,是极,是老夫之过。 如此的一群人便在这聚义厅中胡扯,林仁肇当然也是随波逐流的应着他们,想着怎么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 就见那孙行友道:大侄子啊,上次你上山寨来给我们几位叔伯送来了一群马,这次来不知道又想送什么呢? 林仁肇见说便道:二叔父,林虎这次带来一座城池,不知道狼山寨的几位叔伯可愿收下。 几人听了都道林仁肇在说笑,孙行友道:贤侄难道想要攻打易州城?那可行不通啊。且不说那易州刺史郭璘不好惹,就算是你这里有妙计夺取了易州城,他日契丹大军入境,又或者后晋朝廷的大军北上,易州便是首当其冲,这种往枪头上撞的事,我们是万万不能做的。这也是我大哥早就对我们说过的,贤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至于南面的定州那里,李殷那老家伙虽无甚本事,我们偷袭或可得手。不过定州紧邻易州,也是直处在两方的兵锋之下。哪里有我们这狼山寨处个得天独厚的好位置,就算那契丹人派个三五万人来攻打,也能让他无功而返。 林仁肇道:二叔父说的相当在理,林虎这里也是未想过要动这二处。并且现在狼山寨已被朝廷诏安,怎可明着去攻略朝廷的州府,这岂不是败坏自己的名声。 说着林仁肇从怀中掏出一块羊皮纸,上面绘制的正是狼牙山附近河北路诸州府位置的地图。将地图铺于桌面上,林仁肇指着一地道:林虎说的其实就是这里。 孙氏兄弟见这林虎似确有所指,不似在胡说,便好奇的围拢过来,盯着这地图看林仁肇所指处。 也不管这几兄弟是否能看懂地图,林仁肇便介绍道:小侄说的是这里,蔚州(今河北省蔚县)。 这蔚州孙家几兄弟当然是知道的了,在狼牙山的西北一百多里,距离狼山寨比易州城远了将近一倍。还有要去蔚州必须经过百里长的飞狐径,飞狐径一线通幽,历来都是河北通往塞外的险关要地。 林仁肇知道要想让这狼山寨跟自己合伙干这件事,则必须有吸引他们的理由才成,要给这弟兄几个说明打蔚州,可干、能干、值得干。 便开始介绍道:蔚州在狼牙山西北部,地处太行山、恒山和燕山交汇处,四周都是高山,当然这也是幽云十六州的普遍特点。如占据蔚州城,在那种道路崎岖,运输困难的大山中,很难调动大军进行攻取。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契丹皇帝愿意用出兵相助本朝先帝夺得皇帝位做为交换幽云十六州的很大原因。 所以若我们占据了蔚州,便于守卫。 再者,因为契丹人占据幽云十六州后,把当地大量的汉人都迁移到辽东去,所以现在这些地方汉人数目已比以前大量减少。这样在我们占据蔚州后,契丹人就无法及时在当地征集到足够的汉人士兵进行反扑,而契丹兵虽然在旷 (本章未完,请翻页)野作战强于汉兵,不过攻城未必比汉兵强。 还有前年在契丹人兵分两路进攻中原,其中西路军就是由契丹伟王达谷率云、应诸军入雁门关,攻击河东。当时伟王也是抽调走了蔚州城中本来就不多的契丹兵。后来伟王被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击败,便带着他的残兵败将从井径逃往中原去与契丹皇帝的主力汇合。所以最后从蔚州调走的士兵也没有返回蔚州。这进一步造成了蔚州的防御空虚。 现在契丹军多聚集在东部幽州地界瀛莫二州,目标也是直指中原。更加是没有太多的精力来照顾到这边远孤立的蔚州了,所以伯父现在动手,正是时候,如得蔚州进可为朝廷效命,退可据守一方。 蔚州盆地沃野千里,水源丰富,好好经营定能成就一番基业。 那边,孙方简被林仁肇说的眼前一亮,他的几个兄弟也是躁动起来,这个林虎没想到想法比他们的大哥还要更激进,他们的大哥孙方简也只是谋划着投靠朝廷但所做仍只是据山自守。而这个对他们来说是后进之辈的林虎竟然已经在谋划着攻城掠地,成一方诸侯了霸业。 孙方简心中虽受刺激但仍比自己的弟弟们要清醒,便道:贤侄说的简单啊,即使我们掐死飞狐径,或这东边的契丹主力真的在我们占蔚州的时候放任不管,可是就蔚州西北边的云、应、寰、朔这四州之兵要往来救援,我们怕是也抵敌不过啊。从这四地到蔚州一路可都是河谷平川,相信赶到蔚州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听了孙方简之话,林仁肇微微一笑,颇有底气的道:原来伯父是担心那几个现在自保不暇的地方呢。 孙方简问道:此话从何提起。 林仁肇道:伯父或者不知,就在不久前,府州(今陕西省府谷)团练使折从远,从府州出兵渡过黄河,攻入了朔州,并势如破竹的攻下了朔州境内十几座堡寨。 所以现在这几州不多的兵丁都忙着去应付折从远,哪有功夫来管我们蔚州的闲事呢。 那边孙行友听了,便哈哈大笑的道:虎子说的有理,大哥别犹豫了,干吧,前段时间你不是还对我说,不能让我孙家世代都做盗匪过活么,现在虎子送来这么好的一份大礼怎么还能犹豫呢,就让我带两千寨兵去把那蔚州城给你拿下来。 孙方简那边此时心中却是因为这林虎能够这么及时迅速的掌握天下各处的消息情报而震惊,这可不是一个只窝在个千把号人的偏僻小山寨中的土匪头子能掌握的到的事啊。 相对于几个兄弟对于即将到手的蔚州的可望,孙方简倒是对着林虎的来历感到更加的疑惑。虽然他也多次或明或暗的问过林虎,但这林虎只是笑而不答,还对他道:如果哪天世伯认为林虎所为之事伤害到狼山寨和几位叔伯,则几位叔伯尽管将林虎的脑袋取下当蹴鞠踢。 确实,一段时间与这林虎交往,狼山寨都没有吃过亏,甚至可以说是大占便宜的,孙方简的几个兄弟对林虎也是有口皆碑,儿子孙全晖更是与林虎交情莫逆。 既然无法套出林虎的背景,而他也没有对自己一方做出什么有伤害的事,况且,这林虎确实是个人才,其手下也都是很精干。所以孙方简便又想着现下先将这林虎笼络了。 听到二弟孙行友的话,便也接过话头。 (本章完) 131章 林仁肇的亲事 只见孙方简对林仁肇道:刚才二弟也说了,贤侄你多次帮狼山寨,而自己不求回报,是真的把大家当成自己人了。以前听晖儿说,贤侄现在仍然是独身一人,所以老夫想跟林贤侄结个亲。 我二弟有一女,名叫缈月,年方十八,长的也是俊俏可人。老夫想做主将缈月许配给贤侄,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林仁肇听了这孙方简的说词,心中不由一愣,暗道我现在这是在执行任务呢,哪里能给自己谈儿女私情。 本想要一口拒绝,但是又怕不答应就会影响日后双方的合作,便脸上做出为难之色道:这个,小侄先谢过伯父的成全之意,不过人生大事,需要父母之意,媒妁之言。林虎虽然流落在这河北虎涧岭,可是在福建老家尚有一位兄长在,俗话说的好长兄如父,故而婚事若是不经兄长同意而私自定下,林虎怕是今后不能融于世间。林虎想先去信给在老家的兄长,若兄长不反对,改日将兄长接过来,再为我主持婚礼,您看这样可行? 孙方简见说也是笑道:贤侄如此说自是合理,不若你这就回去送信并接另兄过来主持婚礼吧。 林仁肇也道:小侄会尽快去办,而蔚州之事小侄认为宜早不宜迟。 孙方简问道:贤侄认为何时动手最好。 林仁肇道:应马上着手准备,七日后出发,从涞源县过飞狐径直奔蔚州。小侄会带领虎涧岭所属为前驱,为众位叔伯铺路搭桥以开道。 孙方简见说,便笑道:就按贤侄所说,七日后动手,我将尽起寨兵,用来图谋蔚州。 见孙方简这边答应了,林仁肇也未多做停留,他也要回去放消息给主公李煜,禀报这边的结果和进程。还有就是为将要进行的蔚州军事计划跟手下人多多商讨适合的方案才行,便告辞返回虎涧岭。 待得林仁肇离开,孙家兄弟也在商讨此事,刚才就自己女儿与林虎的婚事没有出言的孙行友道:大哥,怎么突然提起月儿与这林虎的婚事了。 孙行义笑道:怎么,二哥你对这林虎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平时我们几兄弟中可是数你与林虎最为熟络,从你嘴里发出的对林虎的赞语也是最多的,还跟我们常说,如有林虎这样的一个儿子,便无憾了。现在大哥做主让林虎做孙家的女婿给你做个半儿,二哥你倒犹豫了。 被三弟这么一挤兑,二哥孙行友倒是放开了,哈哈大笑道: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啊,林虎的为人这几个月来大家都是看的到的,难道是你二哥我独自吹嘘出来的?我顾虑的只是月儿这丫头从小就被我跟她娘给惯坏了,自小都是自己的事儿自己做主。且自跟随我习武后,性格也如男孩子一般的刚强自负。现在我们这边事先未跟她商量,便给她定下了终身,怕是等会儿丫头那里不好说啊。 老四孙方进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为月儿找林虎这样的一个少年英雄做夫婿,才得美满呢。不过大哥,您不是早就说过,这林虎的真实身份对我们也是有所隐瞒,如此不怕有什么隐患? 几兄弟都看着大哥孙方简,只见他道:正因如此我们才要诚心对他,我们虽然现在不能探得林虎背后的势力是谁,以及他们的最终目的,不过也不能就这样无动于衷。 (本章未完,请翻页)想林虎做事颇有分寸,行事得失取舍也是有一股皆在掌握的气势,如此人物对我们自然是守得原则守得秘密,难道他将来能够对自己的老婆孩子也是如此么。 林虎一旦开始心向我等,他背后势力对我们的未知的威胁也会随之降低,毕竟林虎才是他们明面上的实力的代言人。 孙行友嘀咕道:那我们不是把月儿当做一个砝码了么。 孙方简见说便向自己的二弟道:二弟放心,反正都是江湖儿女,抛头露面既是寻常。 下面我们就让月儿与林虎多接触一下,若月儿真的对林虎不喜,那我们也不勉强,笼络林虎之法再做商议就好。 若是两情相悦,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孙行友道:好,那我现在就回家,与女儿和孩子他娘说去。 说着孙行友起身就要往外走,却又被大哥孙方简拉住,孙方简笑道:二弟勿急,我们先商量出军蔚州之事后,你再去不迟。 性急的孙行友见说,便有点不好意思的坐回位置,几个兄弟便开始商议起来。 七日后,林仁肇与陈铁两人率领两百拔山军士外加三百新训的寨兵共五百人,在狼山寨下与狼山寨大寨主孙方简以及二寨主孙行友所率领的三千狼山寨兵汇合。 此时虎涧岭内只有蔡仑领着两百拔山军以及数百寨兵把守,不过在没有大军进剿的情况下,这些战力当能保得山寨无虞。 狼山寨几千人,在孙方简的一声号令之下,开始向来源县进发。因为先前林仁肇已经跟孙方简知会过,由虎涧岭的人负责夺取城门,狼山寨只要负责后继的占领以及防卫契丹人可能会有的反击就好。所以狼山寨也没有随军携带什么笨重的攻城器械,这样也让队伍整体的行军速度大大的加快。 坐在马上的孙方简与林仁肇并骑而行,孙方简开口道:贤侄,先前见着你家三当家带着百余名虎涧岭的勇士,当先往往前面赶去所为何事? 林仁肇道:伯父,眼看我们马上就要到飞狐径入口了,若是有心人见着,猜测一下便会知道我们所图为何。所以这向蔚州去的路途上,就必须做好保密措施。故而我让陈铁先去,一是做为侦查哨探,严防路上有人会去向蔚州通风报信,二来利用人少,目标较小难于被发现的优势,寻找机会,先把飞狐径中的险要之地“黑石岭”给占据了,方便大军孙俪的通过飞狐径。 孙方简听了点头,道:贤侄想的甚是周全,这样就可避免了我军路途上可能会有的伤亡,看来这行军打仗老夫比起贤侄还是多有不如啊。 林仁肇道:伯父谬赞,这也是林虎以前读得点兵书而了解的小道,哪敢在您老人家面前现眼。 这时就听孙方简身旁一个穿着副精制的甲胄,面容清秀的年轻人用周围人都听到的尖细声音嘀咕道:虚言拍马、沽名钓誉。 周边孙家中知底之人听到都是暗笑,心道这位大小姐现在就要来找茬了,孙方简也如没听到一般微笑不语。 林仁肇看过去,心道这定是孙家的某位子侄辈的人,才能靠近在孙家兄弟周围,并受到孙氏兄弟亲卫的保护。不过奇怪的是,孙氏的子侄辈自己以前在与孙全晖交往时也是多有介绍,而眼前这一位却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第一次见到。 一旁的孙行友则是故意的咳嗽一声,对林仁肇道:贤侄,黑石岭我可听说是要塞之地,当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寨里的三当家虽然颇有勇力,不过他真能只带着一百人就把黑石岭拿下了?要不我这里派五百人过去协助他,也好早点拿下要地。 只见林仁肇笑道:这个,二伯父所虑也是在理,不过陈铁他们去了也有段时间了,相信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便能够有消息传来了。 孙方简身旁的那年轻人又嘀咕道:自大,到时打不下来黑石岭,脸就丢大了。 这位一个劲的抵触林仁肇说话之人正是孙方简要许配给他做老婆之人,狼山寨二当家孙行友的宝贝闺女,孙缈月大小姐了。 自从那日她听父亲孙行友说,她的大伯要将他嫁给虎涧岭的寨主林虎之后,这位孙大小姐心中自然升起一股不乐之意。平素我行我素的孙缈月认为林虎长什么样她都没看到,最多平日只听得堂哥孙全晖吹嘘那林虎如何的英雄了得,带领的手下如何强悍,但也只是听说而已。现在涉及到她自己的终身大事,更是要探看一下林虎到底如何。 便跟她爹孙行友说,定要考校一下这林虎,如能让自己满意,自己便同意,如若不然,定不答应。 孙行友本来就是宠着女儿,而且他对林虎也有信心,便想让这两人接触,所以出征时也带上女儿在身边,心道让她见识过林虎的为人,则答应这门婚事就不难了。 哪想到女儿一见面,就对林虎进行语言挑衅,孙行友便在一旁拽了一下女儿的披风,意思让她不可多言,而换来的却是他女儿的一个白眼球。 林仁肇也是笑笑,并没有搭理孙大小姐的挑衅,一行人就这样来到了涞源县内飞狐径的入口处,进入飞狐径一百多里,出口处就是蔚州界内,不多远就会看到蔚州城了。 涞源县也是坐落在一个盆地中,且盆地范围要比蔚州小上不少,四面皆有路径通过不便于防守,故而在被契丹人抢劫过多次之后,便也如河北许多的地方一样荒废了。整个县内估计也就千多户人,官府的管理机制也是缺失,除了扼守他四面的险关有少数兵丁负责观察敌情,施放烽火,涞源县内更是没有什么军队驻扎。所以狼山寨的人能够顺着熟悉的山路,自由自在的行军在涞源县内。 飞狐径就是涞源县通往北方蔚州的必经之路,又称北口峪、飞狐峪,是“太行八径”之一,被当地人称为“四十里黑风洞”。这是一条长达一百余华里的大峡谷,萧萧然森森然,有的地方还常年与太阳无缘。 峪两边悬崖绝壁如刀劈斧斫一般,其雄拔之势峭丽之状,在北国确为罕见,望者无不动魄惊魂!行于峪中,眼前的奇观胜景更令人叹为观止。 峪时宽时窄时高时低,时而峥嵘陡壁拦道而立,大有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感;时而又峰回路转阳光从高崖上泻下,心境又如柳暗花明豁然开朗。 天如一条弯弯曲曲的缎带,上面如花的云朵显得很小,倘若遇上阴天,阴风飕飕,兼有三两声兽鸣传来,毛骨悚然者也不乏其人! 林仁肇等人在其中行进便有这种感觉,孙家兄弟都想,若在这种险要之地设下埋伏,怕是千军万马也要饮恨吧。 (本章完) 132章 黑石岭 一众人都在飞狐径中急速行军的同时,感叹着这飞狐径的险要。还未行到中程,就听到前面有人来报,说是虎涧岭的三寨主已经带人攻克了黑石岭契丹人的防卫堡寨,请指挥使大人领大军放心通过。 孙方简见说不由的惊异,刚刚侄女儿还在说林虎指派一百人去夺这黑石岭是不自量力。没想到说话的功夫,黑石岭就被这百十号人给夺取了。看来,林虎办事还是一贯的谋而后定,有把握才去做,当得了不起。 就在众人夸赞林仁肇派出去的这一百人,特别是领头的虎涧岭三寨主陈铁的英雄了得的时候,一个尖利的声音又道: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把那地势险要的黑石岭给打下来了,定是这些虎涧岭的人,谎报军情,伯父不可轻信,得派人到前方仔细查探才是,免得到时候我山寨大军被有心人设计了。 正处被人恭维高兴的当口呢,却听到这种诽谤的话,就算林仁肇城府颇深,但毕竟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当下心中便不高兴。心道: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讨厌,本身说话声音就是一个娘娘腔,不像个男人,而说出的话语又如此的尖刻刁钻,甚至可以说是刁蛮不讲理。若不是他口中对孙方简称做伯父,还以为是个戏文中的奸佞太监呢。 林仁肇便对她挤出一丝笑容道:若这位兄弟不信,可先往黑石岭探看,真的是谎报军情的话,回来拿林某试问可好。 那边找茬的孙缈月道:好,我这就去看看,若不是,回来在跟你算账。 面对要跟未来女婿对仗的决绝的女儿,孙行友在旁边拉都拉不住,只看着自己的女儿为求证,而拍马向前方驰聘而去。 林仁肇听到她说要跟自己算账的话,感觉颇为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孙家的这一位的?可惜孙全晖这次跟着自己的两个叔叔在家看守狼山寨,没有一起同行,不然倒是可以问问他。而那孙氏两个老家伙刚才则是用有点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与那人的对话,却没有多发话,现在更是缄口不言,不明所以的林仁肇便也不去管他。 如此行军的过了约小半个时辰,总算是来到了位于飞狐径半程的要塞黑石岭。 孙方简当先领着一干头目人来到了前军,就见前面一座虽算不上雄伟壮阔,但是却高临奇险的堡寨坐落在一座山脊上,堵住了飞狐径的前路。 整座堡寨高约五丈,都由大块的山石砌成,光看外表就有一股坚不可摧的气势在。 而堡寨两边都是深数十丈的陡峭悬崖,所以要想继续过飞狐径往蔚州,除了走堡寨上所开劈的城门洞,则别无他路。 此时,堡寨厚重的大门已经开启,而城头上负责守卫的也不是契丹兵,而是挺立着十几个虎涧岭的寨兵。 孙方简和孙行友都是左右观察了一下这黑石岭所处的地势,觉的当真是险关一座,论险要程度不比自己狼山寨中任何一座险隘差,若在这里安排几百精干守卫,任你城下有几千人正面进攻也很难攻克。主要是因为可供进攻堡寨的道路就是这么窄,攻击方就是有再多的兵力也是无法一次性投入,永远都是只有少数人在做攻击,而其他人在后面干等着的添油战法。 孙行友赞叹道:虎涧岭的兄弟真是有一手,老夫现在身临其境才知道若是要想强攻下此关有多么的不易,如果让我来守此关,只需给我五百人,当可抵 (本章未完,请翻页)挡的住五千人的攻击而不陷落。 孙方简也道:二弟此言不虚,在这小道上连攻城用的投石器都无法摆布开,只能靠用人命堆上墙头。好在此等险关已经落入我们之手,二弟若想今后以此关来拒敌,当是有机会的。今日老夫才算真正的见识了虎涧岭三寨主的英雄无匹啊。不知三寨主现在何处,老夫想要当面致谢他为大军立下的如此奇功。 林仁肇接口道:两位伯父过誉了,陈铁能这么迅速的拿下黑石岭,还是因为我们出兵突然,契丹人没有防备,而守卫这黑石岭的士兵也没有太多的缘故。以有心算无心,自然能够得手。 陈铁他应该还在堡寨之中,小侄这就让人把他叫过来,详细与两位伯父述说攻打黑石岭的经过。 孙方简摆手道:不急,先让陈寨主休息一下也好,我们也可入这黑石岭让全军休息半个时辰,并且可派人先往蔚州探听消息。 林仁肇也点头道好 众人正说着话要进入黑石岭,就见一人哇哇大叫着从堡寨中蒙头冲出,细看这人正是刚才说到的林仁肇麾下三寨主陈铁。 陈铁有如被恶狗咬到屁股般的飞跑出来,还一脸惊慌不时的回头探看。见到林仁肇过来,本来惶恐的脸上终于如见到救星般的大叫道:大哥救我。 林仁肇心道:这个陈铁,除了会作怪,天下间还没有见到过能让他害怕的东西,如此说却不知有何缘由。便道:兄弟何故惊慌,什么事,自有大哥与你做主。这里还有两位伯父在呢。 陈铁听到两位伯父在的话,神情变的有点扭捏状的反而不说话了。 孙行友自身的性格比较直爽,所以对于他眼中莽汉一个的陈铁却是喜欢,便道:陈兄弟,出啥事了,不会是堡寨中的契丹人没有清理干净,起来造反了吧? 陈铁见说,便道:就那些契丹废料,还不够我两锤一划了的,一早就被制的服服帖帖的了。全堡寨中的两百寨兵,除了十几个想要负隅顽抗的契丹人被我就地正法了,其他的已经全部投诚我虎涧岭了。 孙行友奇道:那你又是为何如此? 陈铁不好意思的对林仁肇道:大哥,这个,是吧,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千万、千万别生气啊,我把嫂子给打了。 本来就认为陈铁在作怪的林仁肇,见到他又如此吞吞吐吐的说话就有点生气,心道:好歹你也是我拔山军中的三把手,要作怪也要分时候啊,现在正行军打仗干正事呢,你还要搞哪样? 正待摆个脸训斥一下陈铁,却被陈铁口中的那嫂子两字给惊住了,连道:你说什么?什么嫂子被你打了。 陈铁见说连忙道:这也不能怪我啊,大哥,你让嫂子随军,我也不见怪,何必遮遮掩掩的,害我没认出来,才冒犯了嫂子,日后嫂子怪罪,你可得给我挡着啊。 林仁肇还是听的一头雾水,那边孙行友却是听出端倪,定是先前赶过来的女儿与这陈铁起了冲突,想来这陈铁既然已经知道了女儿的身份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如何的,但是还是不放心道:缈月现在如何了,陈兄弟没伤着她吧。 陈铁连忙摇手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伤到嫂子,只不过小子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对嫂子有所冒犯。 原来前面孙缈月不服气自己夫婿候选人林仁肇的手下能够这么迅速的拿下了险关, (本章未完,请翻页)又出言挑衅林仁肇。被林仁肇一句眼见为实给噎得要先到前面来确认实事。 待她赶到黑石岭前,就见险关的大门确实洞开,而且在关上巡游之人也是虎涧岭寨兵的穿着打扮,便率先进入堡寨中查看情况。 堡寨虽然高奇,但是里面的空间却并不是太宽阔,也只有两三百米的方圆,而且被切割成许多各种功用的小房间。 当孙缈月来到堡寨方圆百十平米的大厅里,就见虎涧岭的三当家陈铁,正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张石凳上,他面前却有一两百号契丹兵打扮的俘虏,全都老实的两手抱头的蹲在地上,听陈铁给他们训话。 只见陈铁对他们道:我说你们啊,都他娘的是汉人,干嘛要给契丹人做狗啊。 啥?身不由己,是,是石敬瑭出卖了幽云十六州,顺便也把幽云的汉人都卖给了契丹人,身为契丹奴隶的你们为了存活为契丹人做事也是没有什么错。 但是现在不同了,用一位了不起的人的话说,你们现在是被解放了,就是解开枷锁放归自由的意思,可以有自己的新生活了。再也不用被契丹老爷们压迫了,也不用被契丹的军官们随便抽鞭子,多好啊。 会不会放了你们? 放,当然放,我们是解放者,不是奴役者,知道么?先把你们给解放了,将来就解放全幽云的汉人。我们又不是土匪强盗,专门喜欢杀人放火的。 那我来问问你们,我放了你们后,你们想干啥去。 啥?回去,那还需要我解放你干嘛,还不如刚才一锤把你给锤死得了。 还有家在幽州? 你们当兵打仗的,难道不知道人到哪里哪里就是家的道理。 哎,年轻人不要老想着家,待在家里能干嘛,趁年轻就是到外面闯一闯啊,天下这么大,你们不想去看看?日后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来才好衣锦还乡么。 没门路? 跟着你们大哥我啊,有大哥我罩着你们,你们的未来都不是梦。 在忽悠你们? 我跟你们讲,这天下间能跟你们这么好好说话的,除了我们虎涧岭的人,还能有别的地方不?契丹人会跟你这么好好说话不? 还有,后面马上过来一票狼山寨的土匪,那可都是杀人如麻的祖宗,我要是把你们都交给他们,谁要是敢跟他们说个不字,铁定被他们放风筝啊。 知道什么叫放风筝不?就是先用刀在你肚子上开个口子,然后抠出你一节肠子,让人抓着你这节肠子再把你从城头上踢下去,听说人的肠子可以拉出好长,所以你就会像拴着线的风筝一样挂在城头上,那时可能你还有口气呢,老惨了,哎呀,想想就觉得可怕。 说到这里,陈铁伸手从身旁脸上憋笑憋的紫红的亲卫身上扯过水袋,顺便在亲卫的屁股上轻踢一脚,喝了口水润了下喉咙,心道:这做俘虏的思想工作还真是累,比自己上战场要费神太多了,看来自己身边确实要配上一名主公口中提到过的专门做思想工作的思想指导员才行了。 接着又看着俘虏们道:怎么样,都同意加入我虎涧岭了没有? 俘虏们都齐声的道:愿意归降。 陈铁一拍大腿道:得,今后大家就是兄弟,你们各人都去准备准备,等会儿就跟我一起出发,离开这里。 (本章完) 133章 夺下黑石岭 这时陈铁又指着俘虏中的一个人道:你,就是你小子,刚才我攀上黑石岭的时候,就是你小子眼最尖,先看着了我,然后发出警报的吧。 被陈铁指着的一个面容看着只有十七八岁样子的青年俘虏,听到后身体明显的一抖,心道这位刚才杀伐如魔神般的山大王终于还是找上自己了。 本来随着众人起身的这少年看到陈铁叫自己,便自觉的止住身形,重新如前番一般的双手抱头蹲好,等着陈铁来对他命运的判决。 陈铁看着这眼前的青年,点了点头道:你小子警觉性挺高的,老子自认我攀墙的时候可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且选的还是黑石岭临渊的一侧,应该很少有人会注意那一边的,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差一点就坏了大事。 那青年听他这么一说,便有点后悔的回忆起不久前才发生的那一幕。 他与一些新佂入伍的幽州兵一起刚刚被被派遣到这黑石岭来做守关的戊兵没几天。他就独自被这里的契丹戊主给安排到靠悬崖的这方来守卫,因为是临崖的一面,按照常人的考虑会受到攻击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这一方的整条墙头也只有他一人在此守卫。 一连几天都无事,眼前只有连绵的大山和到处的云蒸雾绕,青年开始有点松懈。 因为这黑石岭处在大山深处,离着两边的出口都有大几十里的,所以给养也不是太方便。身为新并入契丹没几年的幽云汉人,本身地位就很低下,故而在这戊堡中能分配到的食物的质量和数量也是大大低于那契丹戊主和他手下的十几个契丹兵的。 青年看着自己这边反正左右无人,肚中也只是半饱,心身上也没多余的力气,就挨着城头坐下,偷懒打盹。 不过就在他正迷糊的睡的正惬意的时候,他未当兵前久随自己的猎户父亲入山打猎,从而形成的对猛兽来袭时有着特别的敏锐感让其惊醒。 站起身左右看看,不大的四方城头尽入眼帘,前后城头上因为面对的是通关道路,各有十几个兵丁还在有模有样的挺立看着前方,那里可是契丹老爷们吩咐过的重点关注方向,若是都像自己这边看不到人影,全体都是会挨鞭子的。右面的城墙上本该也如自己这边一样有个人象征性的守卫的,现在也看不到人,估计也是躲哪偷懒呢。 探头往城里偷看,全身甲胄契的丹戊主,如往常一样的,刚刚带着手下打猎归来,似乎今天是打到了大猎物,一群人正在那里热闹的剥皮切肉。青年心道:看来晚上自己这些汉人也能够得到一碗肉汤喝了,在这万里大山里戊守也只有这点好处了。可惜自己没机会独自外出,否则肥美的野鸡喷香的烤兔肉,想想都要流口水。哎,现在只能看别人吃肉,自己喝点汤了。 想到此,肚子又发出了咕咕的叫声,青年心中又不由骂道:娘的这些契丹人,不知道老子胃口大啊,就给这点口粮,哪里够填肚皮呢。 由空腹发响而产生的牢骚发完,青年又感到刚才惊醒自己的那股惊悸感,却并没有因为他的三处观察而减少,心道:不会是悬崖那边有什么吧。不可能啊,那里平时除了而尔有猿猴飞渡而过,就不可能有其他东西了。 抱定无事的青年便面向悬崖,把头探出墙外,好证明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确是因为饥饿才产生的这种不安感。可是当他向下定睛一看,却是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平时还算光滑的崖壁上平添的多出来数十个凸起,关键这些凸起还在快速的向上移动。最近的一个已经只离自己所在的城头约三四丈远。 敌袭,还是经过伪装的敌人,这招自己以前打猎的时候经常用,就是为了不让猎物提前发现。 知道是敌袭后,虽然刚当兵不久,但是青年知道自己首先需要发出警报。便捡起身边不远处,听老兵们说从未用过的铜锣使劲的敲了起来,并向四方大声叫嚷道:敌袭、敌袭,悬崖这边有敌袭。 焦急的看着正在攀崖的敌人听到了锣声后也是加紧了攀爬的速度,青年不由的心中又咒骂起那些契丹人来。 原来契丹人在夺得了幽云十六州之后,因为本身契丹族的人口不多,而且契丹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不善守城,于所以在幽云十六州各城池中负责城防的主力还是以汉人为主。一般城中只有少数的契丹人作为官长,负责领导监督和收刮钱财。黑石岭上也是如此,契丹人只有十几个,平时并不干守关的事,整日的就知道打猎游玩。 而契丹人为了防止人数为多的汉人士兵作乱,就会采取总总防范措施,比如把汉人将领的家族都迁往契丹统治的复地。还有平时不让汉兵吃饱也是很好用的一招。再有就是非打仗时,不给汉兵们发放武器,如此两手空空的汉兵就算作乱,面对全副武装,习与作战的契丹兵,即使人数占优,结果也只有引颈就戮的份。 现在的这青年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一种尴尬的局面,他心中想着如果现在自己手上能有把弓箭,凭着自己的箭术,再加上居高临下的优势定然不会让偷袭的人好过。 可是现在手上没有武器又如之奈何呢,愚蠢的契丹戊主甚至在这边城头上连块用作滚石可以用来砸人的石头都没有给准备,除了手上的锣和用来敲锣的短木棒,青年在城头找不到任何可以挪动用来做武器的东西。 看堡寨里的人已经听到了自己敲响的锣声,并且契丹戊主正擒着武器,带着几个同着盔甲的契丹兵以及数十个汉兵赶过来,还有几个契丹兵也是慌忙的在打开武器库要给其他的汉兵发放武器。 青年将手中的锣和棍都扔向悬崖上那个攀爬的最快的身影,那身影感觉有东西从上面向自己砸过来,便轻舒猿臂,侧身躲过,在崖壁上动作灵活稳健的让人诧异。 那身影又突然仰起头,双方距离现在只有一丈,青年看清这人在对着自己微笑,一种得逞的微笑。 紧接着这偷袭的人借着一块崖壁上凸起的手掌般大的石块,脚下一蹬和手上同时用力,人便一下子蹿上了城头。 青年看着这身高约莫两米,满脸的横肉的巨汉,心下骇然。惊慌的连忙要往城下跑,没跑几步却被正冲上来的契丹戊主给堵住,往其手中塞了把刀,就让他往前冲杀。 这从悬崖上偷袭黑石岭堡寨的正是陈铁,为了这次的作战计划,训练时,如这里类似的悬崖攀爬,陈铁不知道和手下的兄弟们演练过多少次。现在终于让他登上了城头,心下大定。 趁着敌人还处在被偷袭的慌乱中,陈铁并未急着单身去攻击堡寨中的军兵,而是将系在腰上的绳 (本章未完,请翻页)索解下来,在城头找个结实的石柱绑好,方便下面的手下能够更快速的攀爬。然后抽出随身携带的宿铁刀,向着正往他这边自投罗网而来的守军扑去。 陈铁随手用宿铁刀挡住对面青年纵劈过来的朴刀,两刀交接,陈铁手中感到微微一沉,心道还有把力气。而青年则感觉自己用尽力气这一劈砍就如同砍上了城墙一般的对方纹丝不动。 陈铁宿铁刀轻轻往上一推,架开青年的朴刀,然后趁对方未及变招,手上刀用力一斩,青年手中的朴刀便断为两截。还没等他从惊愕中回过神,陈铁的连环脚又至,将其踹倒在墙根下撞昏过去了。 对着被踹倒的青年露出一丝笑意,陈铁转身对上契丹兵,这回他手下可没留情。高大的身形轻盈的躲过了契丹戊主迎面劈来的一斧,趁着间隙,手中宿铁刀向上用力一拉,直把那契丹戊主由下而上,剖为两半。血花飞溅,五脏六腑全都散落一地,而陈铁没有半分的停顿,脚踏地上还冒着热气的肝肠,随手一刀剁下契丹戊主的人头。他此时满身是血,一手杵刀一手提人头,脚踏尸身的模样在所有守城兵丁的眼中直如一尊上古魔神一般。 在堡寨守兵惊骇的不敢向前时,陈铁转眼又斩杀了几名契丹士兵。凡是与他交手都无能扛过一合之人,且最后都是被斩做两段。 最先上来的几十个汉兵手上并无武器,只是被契丹戊主裹挟的上来壮声势用的。看到陈铁的手段,以及一地倒伏的尸身和人的内脏,心中都道面前的不是人,乃是山中精怪所变化的杀神,全都腿一软跪伏在地,口中都叫着饶命。 陈铁见城头的契丹人都已被自己诛杀了,后面的兄弟也都逐个的登上了城头,大局已定。便道:让爷爷绕你们一命也可以,捡起地上的武器,下去把堡寨里的契丹人都给宰了。否则面前的这些尸体就都是你们的下场,不要想着开堡寨的门逃跑,爷爷能够从这万丈深渊爬上来,擒杀尔等在这山路间也是易如反掌。 在众人犹豫间,陈铁一刀剁下了旁边尸身的一条腿来,暴喝道:还不快去。 一帮人在陈铁展露的他们无法抵抗的绝对力量前,捡起地上契丹人的武器,都呼啦啦的转身冲下城头,杀向了剩余的几个契丹人。转瞬,在堡寨中正在向汉兵们发放武器的几个契丹兵还没搞清楚城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蜂拥而至的几十个汉兵围殴致死。那残暴程度让其他一直在城下,不明就里的汉兵们都惊呆了。 在上过城头的汉兵,向没有上过城头的汉兵们讲述着城头上的那个魔王是如何的身手了得,杀起平时在堡寨中以强悍著称的契丹戊主如砍瓜切菜一般,而对于敢拿武器反抗的人又是多么的残忍弑杀后,堡寨中的汉兵,有武器的手中便如抓着的是毒蛇一样连忙扔掉,与没有武器的人一起都做了陈铁的俘虏。 在城头上被陈铁踢晕的青年醒来后,才知道堡寨已经被眼前的大魔王给占领了,当然也是知道了原来的契丹戊主的下场。现在被陈铁叫住又说自己差点坏了对方的大事怎么能不感到害怕。 刚想要辩解两句各为其主的话,就又听到这大魔王道: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便赶紧回答道:禀大王。 陈铁道:什么大王,先叫三爷。 (本章完) 134章 孙小姐的行事风格 青年连忙道:是,三爷。禀报三爷小人姓田名重进,今年十七岁,世居幽州,家中乃是猎户出身。这次契丹皇帝派人在小人的家乡征兵,因为小人父亲腿上有疾,所以田重进便代父从军,并被派到这黑石岭来戊守。 陈铁点头道:嗯,不错,代父从军是个孝顺的儿子,像我。我看你的身手还可以,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若能学得你三爷我的三成本事,你小子日后也是受用无穷啊。 田重进哪里敢反对面前这魔王所说的话,到现在这魔王还穿着沾满人血的衣衫,而他自己却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感觉。看得新入伍的田重进又是心中一阵的发颤。 田重进这里只能点头答应,不敢出声。 在一旁偷听的孙家大小姐就淡定不下去了,本来孙缈月气冲冲而来,见到黑石岭的城门大开,证实了前头的送信人所言不假。又不好意思立马回去,那不是要看林仁肇的眼色了。她便进入黑石岭,却听到陈铁在这里劝降俘虏。 一开始听来还觉得这虎涧岭的三寨主陈铁说话还蛮风趣的,没想一转眼他却诋毁起自家的狼山寨来了。习惯性的孙缈月自认为这是林虎平时教导手下的结果,不但自大还轻视自家的狼山寨,这就是轻视她孙大小姐呢。 孙缈月闪身快步来到了陈铁的面前,站定后手指陈铁道:你这狂徒,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竟敢污蔑我狼山寨。 陈铁正因为刚刚收了个自认为还不错的亲兵心情不错,现在却被人指着鼻子训斥,心道:除了自己在金陵做家丁时候被老马头虐待过,出来后还没被谁指过鼻子呢,这他娘的是谁? 抬眼观看,只见自己面前指着自己鼻子的却是一个玉面小郎君,心道:这不是跟在孙家兄弟面前的小子么,前面看他穿着一身亮晶晶的铠甲骚包打扮,就知道是把打仗当做春游来的富家公子的作风,没想说话还是个娘娘腔。孙家和孙全晖同辈的堂表兄弟自己也大都见过,一群人虽在自己眼里都算不得英雄了得,不过任哪个也都像是个土匪家族的爷们啊,而这一个倒是特别,难道就是自己主公以前说过的变异品种。 陈铁嘿嘿笑道:原来是孙家小兄弟,是孙寨主把你给放风出来了?哎,你也不要跑到前面来么,前面的战场对于你来说太危险,听你陈家大哥的话,赶快回去孙寨主身边才安全呢。待哥哥将来给你们打下了蔚州城,整个蔚州城都随你闲逛。 孙缈月听着陈铁一口的哄小孩的话,明显的就是瞧不起自己,联系刚才的总总,气愤的抬起手中的用来赶马的马鞭,对着陈铁就是一鞭。 陈铁探出右手,很轻易的一把抓住了鞭梢,任孙缈月在那里用力想要抽回马鞭都不成。 陈铁心道:呦呵,想跟我动手,难道孙全晖没有告诉过你,咱先前都收拾过你孙家多少不服的年轻一辈了。 原来孙全晖自被林仁肇等人救过,回到狼山寨后与自己孙家的小兄弟们也是不时的谈起事情的经过,自然就会说到陈铁的勇武,并说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人物。孙家的小辈们一听就不乐意了,特别是几个平时自命不凡的,听到孙全晖的话后就是不服。他们便找机会,趁跟孙全晖去虎涧岭或者陈铁跟随林仁肇到狼山寨拜访的时候 (本章未完,请翻页),非要跟陈铁过过招,最后无一例外的都被陈铁给打服。 孙缈月一开始哪里能顾得这个,她只是想找人出气。可是哪想这陈铁是当真不好惹啊。两人在这里一僵持,可是急坏了被孙行友派来保护自家小姐的亲兵。 当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为亲兵的还能不知道么,对面这人可是未来姑爷的兄弟啊,咋能自家人动手呢,就要上来劝阻。 陈铁也是故意要让面前的这个孙家小子出点洋相,好让他知道陈三爷的手段,手上便用上了一股巧劲,鞭子一拉一松之间,正使力较劲的孙缈月失却平衡向后,一屁股跌倒于地。 这一跌倒不要紧,连虚系的头盔也是掉落于地,一头飘逸的秀发便洒落在众人的眼前。 护卫的亲兵这时口中也连忙道着小姐的,将她扶起。 只见他们家小姐被扶起后,眼中却泛着泪光不做声。 那边陈铁一见对面的小子变成了小姐立马傻眼了,连忙上前拽过一个孙行友的亲兵低声问道:这位小姐,是你们山寨中的哪位? 那亲卫苦着脸道:是二寨主家的小姐。 陈铁闻言不由的吸口冷气,又问道:你家二寨主有几个闺女。 回答道:只有这么一个独女。 这时陈铁满脸的尴尬,确定了这就是自己营长未来的老婆了。 而且看来这位未来的大嫂,可被自己气的不轻。哄女人,他陈铁可不在行啊,便丢下一句误会之后,落荒跑出来找林仁肇了。 所以才有了前面陈铁向林仁肇大喊的求救之事。 林仁肇这边听到了陈铁讲的经过,又得到了一边孙家兄弟的承认,刚才那两次三番的指摘自己的人,就是孙方简要许配给自己的孙家小姐,他也是不由的头疼。 原来他上次回虎涧岭后,便用飞鸽传书回金陵,给主公李煜报信,阐述了自己现在身在公务,不能行这会影响大局的私人之事。便请主公让自己的兄长林仁翰回信,要回绝了孙家的兄弟,或者尽量拖延到大事定抵之后,再回绝了也行。 没想到主公的回答竟是“若年轻貌美,品相端正,我看可以” 紧接着林仁肇收到兄长林仁翰的回信,总结就是一句话,一切听主公的。 这事被陈铁知道后,便在拔山军中宣扬开来,搞的全军上下,都来恭喜营长,弄的林仁肇都无法反驳。 林仁肇现下只好道:既然孙小姐也无事,两位伯父,不如我们进入黑石岭再谈。 孙氏兄弟也道好 林仁肇便对身前的陈铁喝道:你也进去给孙小姐赔礼道歉。 陈铁便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跟着众人再次进入了黑石岭。 来到城堡中却是不见孙大小姐的人影,一个孙行友的亲兵来报,孙大小姐已经出关往北而去,说是要为大军探听蔚州的虚实。 孙行友听了脸色变化怒道:这丫头,做事没轻没重的,在家也就算了,在军中怎么也这么瞎胡闹,蔚州城岂是她这个没有什么江湖经验的女孩子能随便探查的? 孙方简则是安慰兄弟道:哎,侄女儿也是想为山寨尽点力,况且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也有武艺在身,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林仁肇怎能不知这孙小姐之所以如此,是在跟自己赌气,虽然自己似乎也是很冤枉来的,但是却不能不管,便对孙氏兄弟一抱拳道:两位伯父,为安全起见,林虎这就率领本寨人马赶去蔚州城,定能保得孙小姐安全无虞。 孙行友听了,脸上露出笑意道:那缈月的事就拜托贤侄了,我与大哥在后面带着其他人马上就会跟进的。 看着林仁肇带着手下往蔚州奔去,孙行友又对他的大哥孙方简道:大哥,我看这两个人的事,就这么成了。 孙方简也是点头,然后道:好了,我们这里也跟上吧,蔚州的事对山寨的未来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林仁肇等人一路追赶,因为部下大多都是步行,只是跑步前进,所以直到老远都看到蔚州城了,却是还未看到那孙小姐的影子。 陈铁在林仁肇一旁道:营长,我看嫂夫人定是进城了,不若先派两个兄弟装作客商进城打探一下,若城池中没有异状,我们就趁他不备,一齐杀过去夺了蔚州城。 林仁肇听后点头道:根据我们先前的情报,这蔚州城中现在只有兵丁两千人,且大多都是被强征的汉兵,他们缺乏训练和武器,战斗力不高。蔚州城中的真正战力就是那约五百人的契丹兵,不过在城池中作战契丹骑兵的机动性也受到限制,战斗力就等于减去一半,如此我们当可一战,不过副营长,如能避重就轻降低我们的伤亡是最好不过了。 陈铁点头道:这个我晓得。 他便点起身边的三个为人机灵且身手不错的手下,令他们乔装去蔚州城。其他人则在离蔚州城不远处寻了个树林,暂时做隐蔽之所,等待下一步行动。 也没过多长的时间,打探消息的人便回来了,陈铁奇怪道:这么短的时间,你们就进城探听回来了? 其中一人道:报告营长,副营长,我们三人并没有能够进得主城。我们到城下时,过了蔚州的南关城,却见主城的南门紧闭,便贿赂了关城内的守城兵丁。 那兵丁道,本来今天蔚州城的三门都是照常大开,供城内外的百姓、客商进出之用。不过就在不久前,蔚州的契丹主将萧啜理在城内巡视时,看中了市坊上的一红衣女子,便要让手下强抢入府。 不想那红衣女子却是有武艺在身,她打翻了萧啜理派去抢人的手下,便消失在市坊之中,所以萧啜理便命人紧闭城门,派人在城中四处收索,说是定要活捉此女子,做他的一房小妾。 林仁肇听了皱起眉头,陈铁在一旁道:营长,说的这红衣女子不会就是嫂子吧?要是让那帮契丹狗抓到了嫂子,岂不糟糕。 林仁肇现在已没心思去计较陈铁一口一个嫂子的,若真是孙缈月被契丹人给抓住或者有什么不测,自己也无法向狼山寨交代,便道:很有可能,副营长,我们也不能等后面的大队了。虽然不想,但是拔山军现在也必须要独立面对一场恶战了。你先带着先遣队,翻越城头,抢占城门应该没有问题吧? 陈铁透过树丛,看了眼蔚州城墙,轻蔑道:蔚州这种只有十一二米高的城墙,连黑石岭都比不上,又怎么能够止住我们拔山军的脚步呢。 (本章完) 135章 杀进蔚州城 蔚州城内灵岩寺确是一座千年古刹,寺庙中高耸的佛塔林立,配上无数合抱的古松环绕,端得是佛韵盎然。 灵岩寺向来香火鼎盛,整天往来敬佛的善男信女也是络绎不绝。这时就见来往佛寺的人群间有一道红色窈窕的身影往前直奔,而红色身影后不远处则又有数百蔚州城内的官兵在追索。 官兵中当先数十人,都骑着战马在人群中驰骋,丝毫没有因为顾虑路上的行人会被马蹄踏到而降低马速。 路上行人有躲避不及的都被撞翻路旁,这反而惹得马上骑士阵阵大笑。行人们面对此景皆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这些纵马之人就是蔚州城中的土皇帝,契丹主将萧啜理和他的亲卫们。而后面领着汉人步兵紧随的是蔚州刺史耿绍忠,被他们所追逐的人影正是林仁肇他们所猜测的孙缈月孙小姐了。 话说这孙小姐前番受到虎涧岭林、陈二人的刺激,大小姐脾气发作,脱下了亮晶晶的铠甲,就穿着一袭红色劲装,扮起女侠,单枪匹马的到蔚州城中探听消息,想要在面子上为自己扳回一局。 不料她进得蔚州城,在街市上刚露得几面就被上街巡视的萧啜理给盯上了。都因她人本就长的俊俏,再穿上一身引人眼球的红衣,想要让好色的萧啜理在人群中不看上她也很困难。 在打跑了第一批三个做狗腿来拉扯她的汉兵之后,她便又引来了更多的追兵,最后蔚州城中四份之一的守城士兵都在她身后追逐了。 跑入了灵岩寺的大雄宝殿,孙缈月已无路可逃。她咬牙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就要跟追兵拼命,想着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让那该死的契丹胖子碰到自己的半根手指。 再想到现在面临的绝境她又暗恨起那个人来了,那张说话总是很自信的脸容,还有那看着让人生气的微笑,自己不就是为了跟他赌气才肚子来到这里的。 她又想着或许自己该听爹爹的话,那个男人再让自己生气,总归算是个英雄,为人好像也很光明磊落,对手下也不错,也讨孙家其他人的喜欢,可是自己还有机会看到爹爹看到那个人么。 完全丧失了女侠风范的孙缈月在大雄宝殿中胡思乱想时,萧啜理添着自己的大肚子,一把推开了身旁劝阻他不可在佛祖的座前妄言妄行的灵岩寺主持,一脸淫笑的带着两个贴身护卫跨步进了大雄宝殿。 萧啜理身为蔚州城内实际掌握最高权力的主将,在草原民族强者为尊的规矩下,他能做上这个位置,也是有点能力,身上也是有点功夫的,而这点功夫对付现在正手足无措的孙缈月也是足够了。 再在两个亲卫的帮助下,几招过后便很轻松的他便将孙缈月手上的匕首打落于地,就要伸手去擒拿孙缈月。 这时从大雄宝殿外却冲进了一人,此人边跑过来便大嚷着什么。当萧啜理听清了此人嘴里喊着的是什么的时候,刚刚充满心中的猎艳之情,便荡然无存。 只见他上前一把抓住 (本章未完,请翻页)正跪在地上向自己报信的来人,厉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来人看打扮是一个蔚州城中的守城汉兵,这汉兵带着哭腔道:大人,蔚州城南门确实是被人攻破了。那帮人人数约有数千(其实只有五百),虽然未打旗号,可是来势汹涌,他们武艺高强,都会飞檐走壁般的翻过了本来紧闭城门的蔚州城墙,杀进了城内。我们这边没有大人您的统领,弟兄们也是抵敌不住,眼看着就要溃散了,请大人赶快带人过去增援啊。 这时萧啜理也是顾不上孙缈月了,慌忙的跑出大雄宝殿,就要领着手下去城南。当他领着手下刚出得灵岩寺就听到大街的另一边传来了喊杀声,且这喊杀声似乎正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这里接近。 萧啜理心道来的正好,翻身上马,随手从马鞍上卸下自己的兵器狼牙棒,用满是铁刺的狼牙棒头向前一指,对身后的手下兵丁道:随我杀过去,将贼人们赶尽杀绝。他手下彪悍的契丹兵都是连声的应喏,汉兵们也是咋咋呼呼的在一旁呐喊助威。 不多时,街道另一边就露出了陈铁、与林仁肇的身影。为了孙家小姐,这二人现在连蔚州的城守府也不去抢占了。在分过三百人让两个都长带着守卫已经夺取的南城门好接应后面的狼山寨的大队入城后。他们便带着另外的两百人,让抓住的知情俘虏带路,赶来解救他们想来有极大可能是孙小姐的红衣女子。 还真给他们蒙对了,在这里不但有他们要救的孙家小姐,还聚集了蔚州城中契丹和汉军中的最高领导者。 面对挺着狼牙棒,汹汹而来的萧啜理,陈铁也只是哈哈一笑。向身边的林仁肇露出了一个让他来的眼神。林仁肇也只有无奈的点头答应,要在正面战场上用勇力来震慑住对手,自己这边确实没有比陈铁更合适的人了。 陈铁因为先前是领着先遣队靠着特制的飞爪翻越蔚州城墙,并且占领了南城门。之后将林仁肇等一干人放进来的同时又去抓俘虏了解情况,所以忙的一直未来的及换乘战马都是在步行。 现在面对身材同样高大的萧啜理骑着他的契丹良驹,陈铁两米多高的身材却是并没有在高度上显现出多大的优势来。 陈铁看着萧啜理的坐骑做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心道:多好的一匹战马。 萧啜理看到来人只有区区的两百人,还不够自己身后的几十契丹铁骑一阵践踏的,更何况还有五百汉兵的辅助呢。心下倒是没有那么慌张了,就想先报个万,用自己的名号震慑一下这伙连旗号都没有的毛贼。 还未等他开口呢,就见对面那伙人中,有个身材高大,手握两柄铁锤的家伙,向着自己快速的奔来,萧啜理心道:既然你这么求死,本将军便成全了你。也好让你们这帮汉民知道,吃粮食长大的身体与喝奶吃肉长成的身体有多大的差距。 萧啜理甩起狼牙棒迎着奔来的陈铁当头一棒打来,陈铁面对这一棒当然不会选择躲闪,举起左手的铁锤向着落下的狼牙棒用尽全力的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挡,口中叫道:开呀。 只听一道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的当啷声传遍全场。紧接着又是传来一道物体高速飞向空中的呜鸣声,就见场中两手各抓一锤的陈铁仍然无恙的站在当场,而对面的萧啜理此时却是面如土色,他手中的狼牙棒现在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这一锤一棒的交锋,以陈铁的完胜为结局。 紧接着,还未等契丹主将萧啜理从刚才交锋彻底失败的打击中回过神来,陈铁右手上的第二锤又至,直接打在萧啜理坐骑的马头上,直把那马头打的稀巴烂,马身随即是轰然倒下,萧啜理也被掀翻在地。 陈铁的步伐也是紧跟而上,又复一锤,直接敲打在卧倒地上的萧啜理的胸甲上,只把一副上好的山纹铠甲打的变形,让前胸贴了后背。萧啜理的内脏都被这一锤打的两头冒,人也呜呼哀哉了。 这双方交手才两三招,契丹为首大将就丢了性命,而且是死相极惨的那种,这种结果不免让观战的敌我双方其他人都感到震惊异常。 契丹人这边当然是震惊的害怕,而拔山军这边震惊的兴奋。 就在陈铁如魔神般的举锤向前方一指大叫一声:杀。 两百拔山军士,用如拥有千军万马般的气势,举起手中的武器向对方冲去。 蔚州守军这边,汉兵们早已被陈铁的勇武吓破了胆,就在陈铁那一声喊杀声叫出来之后,多数人都做鸟兽散了。只有少数的人在刺史耿绍忠的组织下想要负隅顽抗一下,却被林仁肇带着几十个拔山军士迎面一冲,也就溃散了,刺史耿绍忠也被林仁肇一刀背砍翻,命人绑了,抓做俘虏。 而那数十个契丹骑兵,在主将被杀丧胆之后,又被陈铁横冲直撞的打杀了十几个,外围的拔山军士也见机的用强弩射翻十几个,只有十余个人,见势不对,拨马就往东城门而去,估计是想从东门逃出蔚州城。因为蔚州城自古为了防备北方的游牧民族的侵扰,只设东西南门,不设北门,现在南门被占他们想逃出城也只能走另两个门了。 等到街上再没有了反抗的蔚州兵,林仁肇便让陈铁领人再去收复东西两门,自己就准备带着几名亲兵去灵岩寺里探看一下里面是否有自己等人要找的正主。 陈铁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就要带人回头去东门,却是见到背后街道上人声鼎沸,还以为是蔚州城中的守城兵马要来反击,刚想让手下的军士做好战斗准备,就看清了来的一群人,当下放下心来,心道:原来是营长的老丈人不放心,自己赶过来接闺女了。 话说来的一群人正是狼山寨的二寨主孙行友。本来孙行友还老神在在的在后面等着女儿与林虎之间爆出什么火花来,没想到等他跟大哥孙方简带领大队来到蔚州城后,看着洞开的蔚州南城门,再听拔山军负责守护南城门的一个队长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不由心下大急,心道:自己闺女千万可别出事,如果被那契丹狗怎么了,自己到哪里去找这么个好女婿去。 (本章完) 136章 蔚州城中 话说孙行友在问清了林仁肇等人的去向后,便跟他大哥商量,分出一部分人马由他领着去解救自己的女儿。其他的人则由孙方简分成几路,去攻打刺史府,以及占领粮库和武库等蔚州城内重要的地点。 林仁肇和陈铁等看来人是孙行友,心道免了一番厮杀,便前去跟孙行友见面。 孙行友见街市上的局面已被林仁肇一伙控制住了,自也是放下一半的心,便问林仁肇道:贤侄,可有缈月的消息了。 林仁肇拱手行礼回道:二伯父,我与三弟也是刚到这里便与在这边的契丹兵一番厮杀,还没有来得及去确认令嫒是否在此。 孙行友听的点头,正要开口说去找人询问,便见灵岩寺中冲出了一道火红的倩影,不是孙缈月孙小姐却是谁来。 其实孙缈月在萧啜理半途停止了对她的调戏后不久,便自己来到了灵岩寺的大门口,向外面窥探街市上的情况。 正好看到了陈铁在街上大发神威的将萧啜理连人带马的打为烂泥,心下惊骇这林虎的拜把兄弟竟然勇悍如斯。 那个她刚刚打不过的契丹主将在陈铁面前竟如纸糊的一般,可笑她以前还想跟陈铁动手来的。 再看林仁肇那边对阵蔚州的刺史耿绍忠,他虽不如陈铁一般的招式暴虐的三两招解决问题,却也是轻松的在十数招内便擒拿了对方,霸道而不失温雅的招式,看得此时的孙缈月心中一阵的激动,似乎这林虎在她的眼里,也不是原来那么的讨厌,看着比以前顺眼了不知道多少分。 看着林仁肇他们已经打散了契丹兵,孙缈月也不好意思过来相见,心情纠结的只是躲在灵岩寺的大门后偷偷的向外观望。 这个时候孙行友的到来算是给了她一个合理借口,就见她一头扑进了孙行友的怀中,小女儿状的哭泣起来,现在总算是可以发泄一下她所受的委屈了。 孙行友一如慈父般的用手轻拍着女儿的后背,以示安慰,口中有宽慰道:好了,丫头,都过去了。下次可不能如此的任性做事了,否则林贤侄可没有时间天天跟在你的后面,任你胡闹。男人家可都是有大事要去做的呢,你日后成婚了更是要做人家的贤内助。 见父亲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自己现在最害羞的事上,孙缈月用小拳头轻敲她父亲的胸口,做不依状。看得一旁的陈铁也是忍俊不禁,心道营长这婚事铁定跑不掉了。而林仁肇则是在一旁落汗不已。 林仁肇最后还是站出,打断了那对父女正准备说的悄悄话,道:伯父,您与贤妹在这里稍歇,林虎这就带人去攻占东西两门,还得与孙大伯父商量日后如何防守契丹人有可能会对蔚州城的反扑。 知道女儿无恙,便放心的孙行友笑道:我就喜欢贤侄这种公事为先,做事有始终的性格。老朽又岂会误事,咱们一起走吧。想必现在另外两门已经被我们都拿下来了,我们直接去蔚州刺史府。 林仁肇便跟着孙家父女去蔚州城守府,而陈铁则是个闲不住的,硬是要去东西两门看看,还有没有仗可以捞到打。 林仁肇等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到刺史府,这里虽留有战斗的痕迹,现场也只有狼山寨的人往来收拾。守门的寨兵看到他们的二寨主来了,便跑过来为孙行友一行人引路。\t 进入了刺史府,孙行友的兴致很高,左瞧右看的,因为这里以后就是他们孙家的府址了,是他的新家。 来到刺史府的大厅,只见孙方简坐在大堂上,听着手下人给他汇报当下的蔚州城中各处情况。 见到自己的二弟携着林仁肇来了,孙方简起身来迎。满脸堆笑的对林仁肇道:终于见到贤侄了,亏得贤侄凭一己之力攻下蔚州城,来,贤侄,最上面的这个位置当由你来坐啊。 林仁肇笑道:伯父这是要把林虎架在火堆上烤啊,林虎是尽了点微末之功,不过还不是全仗几位伯父在背后的强力支持,才取巧夺了蔚州城门。接下来的夺取全城,稳定局势除了伯父谁能做得? 况且林虎与伯父早有协定,此次是虎涧岭辅助狼山寨夺取蔚州城,本着的是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心。林虎附为尾翼足以,所以这个这个位置当是伯父来坐。 孙行友在一旁道:大哥弄的这么客气干嘛,虎子马上就要真的和我们成一家人了,你是家主,哪有女婿跟丈人家长辈抢位子的道理。 这时陈铁因为手下来报,说是东西两门也被虎涧岭拿下,而稳定全城的事也由狼山寨的人接手了,战事已歇。他就又回来与林仁肇等人相聚,刚被人引路进入大厅,就听到孙行友在如此的说着,便也笑着大声插口道:二寨主说的甚是,不久前刚从福建来了我大哥兄长的消息,说是完全同意大寨主提出的两家结为秦晋之好的主意。只是他现在人在远方,且这一路上正直战乱,就不能赶来主持大事,就请大寨主这里多担待,多操劳,请尽快为我大哥大嫂主持婚事。 林仁肇被陈铁说的也是抹不开面子,低声斥责道:老三,别在这里瞎咧咧,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 孙方简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上位,笑道:哎,侄女婿不必不好意思,既然令兄那里已是这般的意思,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了。我看不如这样,待得蔚州这里一切安定后,就选个良辰吉日为你二人操办了这婚事就好。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把个在一旁的孙缈月听的娇羞不已,只见她偷偷看了林仁肇一眼,一跺脚,轻推一下她的父亲,就跑到外面某个角落里独自欣喜去了。 林仁肇见所有人都赞成和推动自己的婚事,他本身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既然前面已经有主公和兄长发话了,而且孙家的小姐长的也不是太差,再说这婚事成了更方便自己日后的行事,便向着孙氏兄弟一抱拳道:如此林虎就恭敬不如从命,有劳两位长辈了。 孙氏兄弟自是高兴的一口应承下来。 林仁肇的私事谈完,众人的话题又转回到蔚州城上的事来 孙方简本来就是个有谋略有野心的人,从他投机般的向后晋朝廷求诏安的图谋就可以看的出来。可是一直最让他烦恼的是孙氏一族中就没有一个能从天下大势的全局角度出发而给他出谋划策的人在,而能够独立操作办大事的人根本就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现在突然有了这么一个侄女婿,他怎么能够不大加利用呢。便笑对林仁肇道:虎子,蔚州城我们已经占了,下面我们该如何做,你有什么想法? 林仁肇这里略沉思便道:大伯如此问计林虎,林虎自是不敢推脱。 我想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无外乎两点,一是内修武备,二是对外连横合众。 首先来说一下对外的连横合众之法,这里我们要分析一下我们周边的势力范围,这个大家也都是很清楚的,北面的契丹、南面的后晋还有我们自己。 而几方中就属于我们的势力最为弱小,实际情况我们现在的实力是顶不住其他两方任何一方的全力一击的。所以我们要在这两方强大的势力面前求生存,求发展,就必须利用好这两方现在之间存在的大矛盾。这一点大伯之前就已经在做,且做的很好。 现在我们夺得了蔚州城,且是从契丹人手上夺取的,看似本来名义上就站队在后晋这边的我们与契丹人之间的矛盾已不可调和。我猜测契丹人也很有可能从东面分出一支军队来攻打蔚州城,不过林虎认为当下的局势还没有到我们必须跟契丹不死不休的时候。 孙行友这就听不明白女婿的意思了,道:虎子你说话说明白点,这契丹人要派军队来夺蔚州城,我们还要手下留情么?那这仗还怎么打。 林仁肇微微一笑回道:林虎倒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契丹派兵来夺城,我们自然是要狠狠的杀,哪有留情之理。 我是想说,这契丹人会在与后晋大战的时候分出一支兵来攻蔚州,想是契丹人认为我们是由聚众的山寨而来,必定不堪一击。所以派出的军队人数也不会太多,林虎想绝对不会超过万人,且其中多数是战力较差的汉兵。如果我们能够将这支契丹军大败,甚至是全歼,那么契丹这边必定会从新评估我们的实力,以及击败我们需要付出的代价。我想就是契丹皇帝这个时候也是要思量一下,到底值不值得分出大的精力对付一个小小的蔚州的。 这个时候只要大伯父向契丹皇帝发出一个愿意臣服的信号,以及解释我们之所以占据蔚州实在是因为原来的契丹主将和刺史在蔚州的胡作非为,让百姓民不聊生。这也大大损害了契丹朝廷在百姓中的形象,我们也是应蔚州百姓之邀才不得已做出这种安民之策。待得日后契丹王师南定中原之日必定去向契丹皇帝负荆请罪。 如此双管齐下,以契丹这种草原民族强者为尊的习性,应该会接受我们占据蔚州的事实的。 孙行友听了女婿的一番讲解,深感捡了一个好女婿。孙方简那里用手捻胡须道:虎子说的是不错,不过如你所说的,若这契丹人真的分出一万兵来攻打蔚州城,以我们全寨三四千人的兵力,靠着这蔚州坚城,也是可以抵挡一二,但是要想大败他们怕是做不到啊。 陈铁在一旁听了,心中想:这狼山寨的大寨主未免也太高看自己寨中的寨兵了,这些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寨兵,不就是一窝盗匪,乌合之众么。还守城呢,到时候大军压境下不做鸟兽散了就不错了,靠他们能守住蔚州城简直就是做梦。 (本章完) 137章 林仁肇的规划 林仁肇听了孙方简的疑问,心中早有了谋划,沉着道:伯父所言甚是,不过蔚州城今后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林虎又怎么能够让契丹兵临蔚州城下。 孙行友催促道:虎子又有什么谋划快快道来。 林仁肇点头接着道:先前说过,这契丹人,自从前年派他们的伟王统合云应等山后诸州的兵马去进攻河东,被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击溃后,便带着残部走井径回到河北去与幽燕的契丹主力汇合。 现在留在可以从北方来进攻蔚州的云、应、妫、新、武等州的兵力也如这蔚州城中原来般的仅仅只够维持本州的统治。加上府州的折从阮这时也借机在西面向朔州进攻,所以现在要想从这几州抽调兵马来进攻蔚州却是万难。 我认为这个时候契丹能够抽调出兵力来进攻蔚州的出处,只有他们聚集了大量兵力的东部。而从东部进攻蔚州,也只能如我们来时一般的走飞狐径,我想要在飞狐径中打败这一支契丹兵却是要比在蔚州城下简单的多了。 孙方简听林仁肇如此分析,觉得不错,便开口道:虎子是想要借用黑石岭的险要地形来拖垮这支契丹兵? 林仁肇抱拳道:大伯父明鉴。 孙行友也拍手道:好啊,到时我来镇守黑石岭,保证不放走一个契丹兵。脑子没虎子的好使,但我这把老身子骨还能动,总不能把所有的事都让后辈们给做完了。 孙方简笑道:得了二弟,这是在炫耀你女婿的能耐呢,等等吧,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夸耀,先让虎子把话说完。 孙行友在自己大哥面前也没啥不好意思的,但是更想听他女婿下面的话,便不做声的看着林仁肇听下面的说词。 林仁肇继续道:刚才说的是我们对待契丹的大略方向,另一方面对中原晋朝,林虎认为我们这是为正与契丹作战的朝廷立了大功,收复了隶属幽云十六州的蔚州,也是达成了后晋皇帝要收复幽云之地的大心愿的第一步。 大伯父应尽快派人向朝廷报捷请封,说句不雅的我们要抱着会叫的孩子有奶吃的原则,该张口处就张口。我想首先大伯父要向朝廷请封自己为大同节度使,节帅府驻地为蔚州,下辖云、应、蔚三州。当然现在云、应二州还在契丹人的手中,我想朝廷也是乐意慷契丹人之慨,而如此赏赐大伯父,更是希望我们能够出兵云、应,扰乱契丹人的后院。 再者除了要官,我们也应当向朝廷要节帅府下辖军队编制,以及相应的粮饷和武器。 孙行友哈哈笑道:虎子这个说的也不错,节度使的官够大,坐着正合适,这样我们几兄弟也都可以弄个一州的刺史做做了,不过这向朝廷要钱要粮怕是没那般容易了。 陈铁在一边插道:老岳丈多虑了,这朝廷不给,我们还不能自己去取?这不甘做孙皇帝的石重贵难道认为这契丹人我们敢动得,他后晋朝我们就不敢动了? 孙行友被他一句老岳丈叫的高兴,道:陈三哥说的正是,不行咱就自己拿,大哥你认为呢? 孙方简只是笑笑,等着林仁肇的下文。 (本章未完,请翻页)林仁肇又道:对待晋朝廷也是跟契丹一样,日后要多做周旋,也不需一棒子打死,可以讨价还价么。除了这两方,林虎认为我们还得再结交另一方势力。那就是位置在蔚州西南方河东的刘知远。 孙行友道:虎子的意思这刘知远和朝廷并不是一路的。 林仁肇道:伯父也许不知,这刘知远与后晋朝廷不和也不是一时之事了。 这刘知远与石敬瑭一样都是沙陀人,也是石敬瑭未称帝之前心腹之一,曾经多次救过石敬瑭的性命。后来与当时石敬瑭的谋士桑维翰等人一起劝石敬瑭借契丹兵反了后唐,才让石敬瑭做得了儿皇帝。 事成后石敬瑭也没有亏待刘知远,让其接替了自己原来的职位,做了河东节度使,镇守河东。可惜石敬瑭没做几年皇帝就死了,传位给了现在的这任皇帝石重贵。 石重贵一上位便与刘知远不对眼,想要调遣刘知远去别的藩镇任职。可刘知远也算是一个枭雄,知道自己离开河东很有可能就是个死,哪里肯离开自己已经营多年的河东老巢。 石重贵正想调兵遣将对付刘知远,刘知远也在河东准备积极防御朝廷将要对自己的兴兵。可双方的将要爆发的军事冲突却被契丹人的大举入侵给打断了。 虽然后来石重贵封刘知远为抗击契丹的北方行营都招讨使,名义上统领北方所有藩镇,实际上他却是指挥不了其他藩镇的一兵一卒。 同样的朝廷发往河东的调兵命令刘知远也都是当做耳旁风的。除非契丹兵入侵河东,如前年伟王率领几万大军进攻河东所属的忻州,刘知远摔所部将其击溃,之后便很少有出兵契丹的事了,只是在一旁观望。 林仁肇简单介绍了河东的情况,孙方简这里也才清楚,原来这能左右中原形势和影响自己狼山寨发展的还隐藏着这样的一方势力。点头道:照虎子这么说,刘知远的实力确实不能小觑,我们这里靠河东这么近,结交好刘知远也是必须的。 林仁肇附和道:示好刘知远,能够稳定我们的南方,这样我们才能经营好蔚州周边。 刚才说的这些就是对外的连横合众之策,至于内修武备,我这里也是分为两个部分。 一是在蔚州这里,首先要开仓放粮,目的是稳定局势、收拢蔚州民心。 其次废除契丹人统治时所设立的一切苛捐杂税,让蔚州百姓知道由我们占据蔚州而普通百姓带来的好处。 再来待击败可能来的契丹军,局势稳定后,需派人丈量蔚州盆地中原来被契丹人大量侵占变为牧场的田地,将这些田地分出一部分来,送给那些拥护我们的无地的农民耕种。其他的则备作有功将士的赏赐,以鼓励人心。 最后以大同节度使府的名义在蔚州城内募兵,选轻壮的男子,与原来的寨兵一起组成大同军,是为大同军节度使麾下的牙军,以抵御各方。 听的林仁肇如此说,孙氏兄弟连连的点头,他们都没想到这林虎不但经营山寨和打仗有一套,对于这一州的内外的政务上的观点和见识,也是高过他们的设 (本章未完,请翻页)想。 陈铁在一旁听到,虽然这些都是在金陵夜校中听各位老师讲过的,但是现在听林仁肇又侃侃而谈的说了一遍,更是深感自己的营长在学习时比自己用功多了,这活学活用的一手,自己还是差上不少,难怪主公要让营长做拔山军的主将,只是不知其他几军的主将又是如何强悍的人物在担当,对此陈铁充满期待。 在大厅外偷听的孙缈月虽然对林仁肇说的这些并不是太关心,但是看到林仁肇把自己那个平时自认了不起的父亲还有全族中公认的智者大伯说的一愣一愣的,似乎都对林仁肇赞不绝口,心下很是欢喜。这女人的心思变化起来就如热带雨林的天气一样,现在孙缈月对于林仁肇就是满目的蓝天,阳光一片,喜欢上了。 事业型男人林仁肇,也没有空去猜测他人此时心中对自己的奇怪想法,接着讲他对狼山寨,啊不,大同节度使府未来治下的规划,道:第二点在蔚州之外,易州地界的狼牙山老寨子我们也不可放弃,反而应该大肆经营一番,这样就能与蔚州互成犄角,便于今后的进攻与防御。 具体的实施我是这样想的,待局势稳定后,便将狼山寨中的老弱都迁来蔚州城,让狼山寨彻底变为蔚州的一座前锋兵寨。如此狼山寨上的士兵因为家人都在蔚州这大后方,更可以心无旁骛的作战,我们在狼牙山中更可以灵活的运动作战不用为了家小而死守某个山头,发挥了我们地形熟适应山地的优势。 同时我们更要统合狼牙山五十三座山寨,这样一方面算是给这些多是被战火逼迫落草的百姓一个有安定生活的机会,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在短期内集合更多可战之士壮大我们自身的力量。 孙方简听了林仁肇的这后半截话,也是点头肯定,不过嘴上却道:想要统合狼牙山上诸多的小寨子,怕是不容易。虽然以前狼牙山各寨子明面上都推举我狼山寨为盟主,不过真要让他们跟着我们干,兼并了他们的人手,怕是没有几个山寨之主愿意。有道是宁为鸡首、不为凤尾啊。 见他如此说,林仁肇只是微笑,一旁的陈铁道:大帅,陈铁想啊,这是因为以前大家都是混山寨的,面临的都是随时被官军围剿的朝不保夕的日子,谁又能更相信谁,大家是没得选啊。 现在大帅这里今时不同往日,在节帅麾下怎么都能给安排上一个好位置,不比落草强?再说了以后狼牙山界内就属于大同军的势力范围了,我们怎能容忍自己的辖境内盗匪横行不是。 如有不肯听命的寨子,请大帅交给我与大哥去处置,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交给大帅一个团结一心的狼牙山。 孙方简也是被陈铁一口一个大帅的叫得心中欣喜,哈哈笑道:年纪大了,倒是没有了年轻人的进取心,三将军刚才说的话倒是让老夫汗颜啊。虎子你心中如何想? 林仁肇回道:大伯父,林虎也是很认同三弟所说。本寨那里诸事繁杂,不仅要处理好各山寨的事,还要在契丹和后晋两方的大军搏杀下回旋,为我们自己谋得更多的利益。小侄斗胆,自请大伯父让林虎回归本寨,以协助应付那里即将到来的各项事由。 (本章完) 138章 契丹王帐内 见林虎也这么说了,孙方简便当场拍板,都按林仁肇刚才说的办。并郑重对林仁肇道:以后山后的事(山后主要指太行山燕山以西)就交给我们老哥几个,山前河北那边的是就要多多劳累虎子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林仁肇也向上座的老二位,恭敬抱拳行礼道:林虎定当竭尽全力。 语终会散。 狼山寨的人在大寨主的指令下忙碌起来,所作所为大多按照林仁肇所说的安内计策行事,这样一边收买民心的稳定自己做为蔚州新的统治者地位,一边招兵买马的准备应付将要到来的各方可能的武装攻击。 另一方面几位带着大寨主孙方简的亲笔信的使者们,也第一时间的骑着快马向着四方奔去,这也引来了各方势力对这本不起眼的山区小州蔚州的注意。 首先收到消息的是失去对蔚州城控制的契丹。现在契丹国主正身在幽州,准备率领他召集的十万契丹部族铁骑以及同等数目的汉军从已经占领的瀛州和莫州境内杀入中原,与晋国的军队进行决战。 因为飞狐径中的黑石岭已经被狼山寨控制了,所以蔚州城中败逃的契丹士兵凡是走飞狐径的都无一逃脱的或被生擒或被杀死。只有不多的被突然的袭击给弄的头昏的士兵,走的是北方的盆地出口。他们弃马涉水强渡桑干河经,再经过长途的步行,从而到达山后诸州中离蔚州最近的妫州。 山后其他州的契丹人这才知道,山后通往山前河北地域的要冲蔚州,被一股不知道是哪里的势力给攻取了。 妫州的契丹首领这又派人快马绕道东北的居庸关把消息送往河北前线的契丹国主耶律德光。因为相比于天上乱飞的鸽子来,契丹人更相信与他们朝夕相处的战马。 所以当孙方简的信使来到契丹王帐,将孙方简的请罪信交到契丹国主的眼前的时候,耶律德光没有收到契丹自己人的报信,还不知道蔚州发生的改天换日的事。 看完孙方简的信,年逾四十五岁,在草原民族来说已算中老年的耶律德光大怒,心道这中原的盗匪也敢来捋自己的虎须了,真是岂有此理。 随即他将手中信交于帐中手下众位文臣武将传看,不管是识字的还是不识字听别人处听得内容,在场没有一个人不气愤填膺。 都道晋朝这头大象马上都要在契丹铁蹄下倒伏,还能让孙方简的狼山寨这只小老鼠给钻了空子。 一致的都有请他们的契丹皇帝陛下发大兵,让这只偷食的老鼠有来无回,这样才能够震慑住天下宵小。甚至有的契丹将领在叫嚣着杀进蔚州城,永不封刀的话了。 身着胡服的契丹国主,看着手下文武,捋了一下头顶侧留着的小辫子,点头道:各位所言甚是,自从之前我契丹两次从山后出兵雁门,杀入河东,都被南朝的河东节度使刘知远给击败,损兵折将,并使山后诸州的兵力空虚,这才让此等小人得逞一时。没想他还敢来信向孤家炫耀,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孤当派遣一员 (本章未完,请翻页)上将,带领一支雄兵,将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给孤擒来。到时将他们都斩于军阵前,为大军的南征进行祭祀。 先将这送信人监押下去,待日后将贼众擒来后一并处死。 狼山寨那可怜的喽啰,就这么无助的被两个狞笑的契丹大汉给拖了出去,这时他才后悔,早知道就不要头领多给的那十俩跑腿的银子了,现在倒好,银子还没花掉,命倒是没了。但愿大寨主不会给契丹人抓住,这样自己就可以多活几天,如果真能像自己这些人出发时大寨主说有信心顶住契丹人,那自己不是还有活的机会么。 当这送信人被带下后,就见帐中本站立在一旁的一个人,迈步来到大帐中间,向契丹国主躬身行礼,耶律德光定睛一看,却是自己的翰林承旨、礼部尚书张砺。 张砺是个汉臣,他本在中原沙陀人李存勖建立的唐王朝,也就是五代中的后唐供职。后来后唐的末代皇帝李从珂与他的封疆大吏,当时的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因互相猜疑而产生矛盾,进而两方爆发战争。 实力不济的石敬瑭便用出卖幽云十六州以及做儿皇帝为代价引契丹人发兵救援,从而打败了后唐军,做得了晋朝(五代中的后晋)的开国皇帝。 当时在后唐军中任职的张砺,就随着打了败仗的后唐军一起做了契丹人的俘虏。 那时还年轻的契丹国主耶律德光就有了兼并天下的野心,不过作为契丹人的大酋长,他深知打天下要靠契丹部族兵的骁勇善战,而治理天下就需要汉族文士的聪明才智了。 从他登基起,耶律德光就开始改革契丹官制,官分南、北面,因俗而治。北面官以契丹旧制来管理契丹人,继续过着他们的游牧生活。而南面官以汉制管理汉人,整订赋税,奖励耕织,发展生产。 而他朝中的文臣也多以他多年收罗的汉官为主,张砺被俘虏后,耶律德光就看出他是个人才,对他礼敬有佳,更授予他高官厚禄,一直让他坐上了吏部尚书的要职。 张砺也是投桃报李,在契丹为耶律德光兢兢业业的做事,得到了德光的高度评价。这个时候张砺站出来说话,契丹国主就想听听自己手下的这位重臣要说什么。 张砺开口道:陛下,臣认为现在大战当前,分兵他用舒为不智。想这三四年来,我契丹一直对晋朝用兵,虽多以胜利为为结果,但也有在河东的两次失败,以及阳城大败,让我契丹实力受损。此等原因陛下不能不查。 臣下认为,除其他因素,当时实行的分兵之策也是制败的重要原因。陛下倾契丹全国而来,为的就是要夺取中原,完成天下一统的丰功伟绩。而分兵之策往年施行都是为了让敌方首尾难顾,以劫掠财富和人口,从而达到削弱对手为目的。 所以臣下认为,若分兵的目的是攻取南朝,则十分不利于我契丹。首先分兵后我们各路的人马都被削弱,如此每当占领一地,又需要分出一部分人马去守卫,我契丹勇士又不擅长守城,如此只能从大队中分出更 (本章未完,请翻页)多的兵力去戍守。 南朝往往利用这一点,从而在关键的战役中总能集结比我方多出不少的兵力来与我方交战,这就是兵法中的以强击弱,以多欺寡。我契丹勇士虽然个个骁勇善战,但是一来是身在异域,作战地利人和皆不在我方,二来战线过长,我军兵少,将士们往往需要来往奔驰,转战千百里才能互为接应,使将士们疲于应付。三方面南朝兵多也会造成双拳难敌四手,蚂蚁咬死大象之局啊。 所以臣下认为,现在陛下实在不该为这小小的一个蔚州而分心,而应该集中所有的力量将眼前的大敌晋朝给扳倒。 若中原王朝都被彻底击败了,到时这蔚州城区区的几个草寇,陛下只需发一旨诏书,便可让他们自缚来朝,听凭陛下发落。 耶律德光听得张砺的这一番直白的劝谏,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仔细想来,他也认为张砺说的是有道理的。 前番自己派遣伟王从西路攻击河东,用来配合自己在河北主力的军事行动。当时伟王手下有将近三万空弦之士,若是放在河北平原,足可任意纵横了,没想到却仍被刘知远利用地形优势和谋略给击败了。从这一点上不得不称赞这刘知远有点手段,不过这也证明刚才张砺说的分兵攻城对契丹来说的确不利。 耶律德光正想改变主意,就见他帐下又一人物站出来道:张尚书,莫要这般的小题大做,区区贼寇也只得我契丹分大兵攻打么。 陛下如此草寇的乌合之众只需派遣五千士兵,配上一员得力骁将,往那蔚州走上一趟,不日就可擒来,耽误不了陛下用他们的人头祭祀出军中原的大事。 都道此人是谁,他就是契丹大将萧翰,本名敌烈,也有国舅的身份。后来改名萧翰,从此萧氏一族就为契丹的后族,历史上出过好几个厉害的皇后、皇太后。 萧翰这一带头说话,其他的契丹和部族将领都认为对,其中几个更是自荐带队为他们的皇帝去铲除蔚州这疥癣之疾。 耶律德光本来听张砺的话觉的有理,但是他的体内毕竟流淌着的是游牧民族好战的血液。加上麾下各族将领在下面的积极表态,便认为军心可用,游牧民族打仗,向来就是大队骑兵嗷嗷叫的冲过去,用手中的钢刀解决掉遇到的所有阻碍的。 耶律德光见说当即拍板,发兵,打。 在各族将领为即将有一个城池可以被他们为所欲为的抢劫,而呼号庆祝的时候,张砺等一些汉族文臣,却只能默不作声的退缩到某一个角落里,以一种奇特的心里看着帐中欢快的人群。 可能他们想的是,即使武力再强大,也只不过是一群只知道破坏而未开化的野蛮人罢了。而这个自己栖身的国家,是否能够像汉人建立的朝廷一样将文明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又或者在不远的将来被另一个更加野蛮的部族给替代了。 反正不管怎样,林仁肇他们预计的契丹人可能的军事镇压,以草原民族一向雷厉风行的军事作战风格马上到临。 (本章完) 139章 石重贵的想法 就在契丹人派遣军队准备武力镇压蔚州的时候,孙方简派出的使者也先后到达了东京汴梁城以及河东太原城,他手书的信件也很快的被送到另两方霸主石重贵的和刘知远手上。 在给晋朝皇帝石重贵的信件上当然都是表功表忠心的言语, 现在的石重贵也在集结后晋朝廷能够动用的一切军事力量来面对契丹人的军事威胁,为此他调动了汴京周边以及河北河南淮北山东大概有十五个节度府的兵力,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了。 并且为了供应大军日常消耗,他也派遣数十个使者到地方去收刮钱粮,搞得中原地区本就被各种自然灾害折磨的活不下去的百姓们,或者流亡他乡成为流民,或者聚众起事,成为盗匪。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是石重贵需要担心的,他自己或许还沉浸在马上就可以指挥大军,扫平契丹,收复燕云,纵横大漠,一洗父辈的耻辱,获得至高的武功的荣誉喜悦中呢。 这不手上的这封信不就是一个好预兆么,石重贵心道:这大军还没出发呢,这前不久才收的便宜手下孙方简,就帮自己打下了燕云十六州中的蔚州。连这等毛贼都能够轻松的攻下一州,自己麾下的大军在众多名将的指挥下,要达到自己驱除北虏的目的,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虽然自己开始也有点瞧不起孙方简这样的盗贼出身的人,认为这样的家伙除了打劫下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或者偷袭几个落单的契丹人向朝廷表功,还能干啥。 当初给予这些盗贼诏安还是自己的内客省使兼宣徽南院使李彦韬的主意。 当时李彦韬就说,这诏安的这些人,一不需要朝廷供应粮饷,派发武器铠甲,让他们自给自足;二也不需要朝廷安排州府给予安置,让他们就地守边就行。 想想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朝廷耗费的只是一纸诏书和一些空头的职位罢了。就像这孙方简的北方招收指挥使,朝廷同时派发出去的相同相近的官职就有好几个。不过有孙方简这样能够打下一州之地的事出现,也算是朝廷赚了。 所以说虽瞧不上这些盗贼出身的,但人家立了功劳,还是挺大的功劳,那就得赏啊。 看了眼站在下面的几人,都是石重贵自己信任的重臣。 有现任丞相枢密使、门下侍郎、同平章事的冯玉,这是他的小舅子,绝对的自己人。 旁边那个侍中兼枢密使李崧,也不用说,从上代皇帝石敬瑭开始就担当丞相了,忠诚度和才干也是没得说。 再下来就是石重贵年少时的伴当李彦韬,这家伙聪明伶俐,帮石重贵解决了不少棘手的问题。 比如说将原来不识相的丞相中书令兼枢密使桑维翰赶去做开封府尹,将听话的翰林学士、户部侍郎赵莹擢升为中书令丞相顶替桑维翰,这样朝廷中再也没有敢反对他自己这个皇帝的声音了。 石重贵脸上露出笑容,摇了摇手上的信纸道:几位卿家,孙方简在北地立下了如此的功劳,现在他的请功信已经呈送上来了,朕该如 (本章未完,请翻页)何赏赐他。可不能太小气,以免寒了天下那些一心为朝廷的将士的心啊。 停顿了一下,石重贵又道:不过现在朝廷经费粮饷也很困难,现在派到地方上去收集粮饷的使者每次收得的粮饷是越来越少,而且周期也越来越长,听说有的地方还会有暴民起来造反。所以几位爱卿看看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啊? 冯玉本身是个饭桶,考个进士还是落地的。靠着他老子冯赟当年为节度使,走制度的空子恩推了一个小官,后来又靠着他姐姐做了皇后才能混到丞相的位置上来的。所以他除了收钱卖官,他又能提出什么好主意来? 李崧他本身还算个正当的官员,管理朝政还是有一手的,只是不会识人,后晋朝最后有一半就是断送在他识人不明上的,当然这是后话,眼前他也是没有什么能够让朝廷既做了表子又立了牌坊的好招了。 最后能给皇帝石重贵排忧解难的还得说是他的好伴当李彦韬啊,只见提捋了一下他的两撇小胡子,向皇帝躬身行礼道:启禀陛下,我观这孙方简的来信不过就是求官求钱罢了,官我们这里可以答应他所要求的大同节度使一职,反正这大同节度所属的地域现下都在契丹人的掌控之下。臣想朝廷不妨更慷慨一点,多归属给他一些州府,当然也要都是现在契丹人所占领的,若那孙方简真的有这本事,尽管都夺过来好了。 至于这钱粮么,朝廷也很困难,我相信这孙方简也是知道的,否则他也不会未曾上奏朝廷给予支持,就去攻打蔚州了。所以朝廷不妨派遣使者陈说缘由,并且不妨跟他说,朝廷特别允许他,日后凡是他大同军收复的州府,所有府库中的财货和辖地内的税收都供他大同军抵御契丹之用,不用再向朝廷中贡献了。 旁边的冯玉听了不禁的摇头来道:这怎么能行,节度府辖地内的税收除去本军之用,其他按理都要进献朝廷的,不然天下各地的节度都如此做,朝廷那里来的钱财来供养大军呢。这不是又要培养出一个河东府来了,如此万万不可行啊。 李彦韬却笑道:丞相大人,这孙方简想要成为第二个河东谈何容易啊,特别是在契丹大军环饲之下,简直就等于是痴人说梦罢了。想那河东刘知远若不是仗着当年先帝对他的信任而将偌大的一个河东重镇交于他手,你若是让那刘知远自己白手起家的在契丹人的领地里打下半个河东来,他也是不能啊。 只见众人都对李彦韬的定论表示同意,都认同一个没有没有任何后台基础的人想在这乱世空手套白狼,简直就是不可能。就如五代中的任何一个开国皇帝哪个不是先给别人做小弟,然后利用大哥的资源扩展自己的势力,实力达到了,才起事创下基业的。 李彦韬接着又道:我之所以这样说,也只不过是要把不可能的事,说成是可能,但他其实还是不可能的。就是要利用这孙方简的野心,我们来给他弄个画饼充饥,让他在幽云地带去闹腾吧。不管结果是真的给他在山后诸州站稳了脚跟,又或是他被契丹军给剿灭掉了,对于朝廷来说没有半分的损失,还可以分散契丹军的一部分 (本章未完,请翻页)兵力,对朝廷马上要开展的进军行动来说是好事啊。 冯玉这边也道:听李大人这么一说,我也感觉甚是。再说等日后朝廷大军驱除了北虏,那么大军所向还会在乎他一个小小盗贼?只不过是让朝廷来接收他最后的成果罢了。 后晋皇帝石重贵听着自己的这一对宠臣在这一唱一和的话语,不停的点头,然后下定论道:卿家们,说的甚合朕心啊,如此就这么办,就封孙方简为大同节度使兼山后诸州观察使,加同平章事。大同节度府所需钱粮武器就按刚才李爱卿说的办。 又道:好了,公事就说到这边吧。冯丞相,朕的猎鹰和猎犬都准备好了没有,皇家猎场那边猎物放置的可还丰富。 冯玉这里来了精神连忙道:陛下放心好了,都准备停当了。就是购置这些都花费了不少,您看这钱? 石重贵大手一挥道:没事,都从国库中支取,以前不也是这么办的么? 李崧久居丞相之职,看到这一幕,本想出言向皇帝进谏,这国库的钱并不等于皇帝的钱,任何人未三省六部的审核查验,都不可私自动用。国库中的钱财支取,自古以来都是有一套程序的。不可以如内府的钱一般让是皇帝私自动用。 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没有说出口,说了又怎样,还不是得像桑维翰一样的靠边站。话说回来桑维翰被弄去开封府管杂事,他李崧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这时石重贵又对一旁的李彦韬道:李爱卿,上次让你准备的铺设在朕与爱妃寝宫的地毯做好了没有。 李彦韬连忙道:回禀陛下,臣下已召集数百名织工日夜赶工,相信一个再过一个月就会全部完工了。 石重贵点头道:如此甚好,想必爱妃一定会喜欢朕的这件礼物的。还有今天晚上招几个乐工舞姬过来,朕这几天忙于国事整个人都觉无味,正好用舞乐来提提神。 李彦韬连忙遵旨道是,如此石重贵也结束了这场军机议事,又去过他声色犬马的美好生活去了。 再说孙方简送往河东的信件也是在河东府中引起了一阵波澜,现在的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与晋朝的开国皇帝石敬瑭可是老兄弟的关系了,他也曾经数次的挺身救过石敬瑭的命的。 所以石敬瑭才会把他的发家之地河东节度使府,这么重要的一块地方交给刘知远来管理,可见对他的信任以及能力的肯定。 刘知远在河东任上的表现确实是没有让石敬瑭失望。虽然石敬瑭实行的是与契丹交好,做个好儿子的外交政策。 但是在河东这个胡汉杂居的地方,总会有一些不顾大局的胡人小部落会干点聚众抢劫的事,不但抢商队还会打劫官仓。当然这些部落也不止有契丹人,还有吐谷浑、回鹘、沙陀、党项等各部族的,情况很是错综复杂。 不过自刘知远上任之后,他通过各种手段将河东境内治理的要好过从前,河东百姓也多有称赞。 这本来该君臣都很满意的结局,却因为石敬瑭的驾崩,和石重贵的上台而发生了改变。 (本章完) 140章 契丹与晋朝以及河东之间的事 话说石敬瑭驾崩后,本来是该他的亲生儿子石重睿坐上皇帝位子的。石重贵只是石敬瑭早逝的兄弟的遗腹子,是侄子的身份。可是石重贵却是勾结了托孤的大臣,篡改了遗诏自己做了皇帝。 因为帝位来的不正,石重贵就担心那些镇守一方的晋朝元老们会反对自己,就想了一个主意,将这些在一方做节度使的元老们调换位置,这样离开了各自老巢的元老们就都如丧家之犬,还不任由他这个新皇帝拿捏的了。 想的挺好,可是做起来就比较麻烦了,话说封疆大吏们在一个地方做了许多年的官,必定都会在那里扎下根,各种各样的利益纠葛根本就很难割舍。再说五代时各方有实力的节度使早就习惯了为了自身的利益而不听中央指挥的行事风格。 而且只要离开了镇所离开了兵,皇帝只需要在半路派个使者就能结果了这些平时看似威风凛凛的节度使们的性命。 话说要是石敬瑭还在世,调动起这些老手下来,就不用说了,还不是指哪打哪么,换了是石重贵么执行力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晋朝中最大的地方军头刘知远拒绝调任。 这石重贵就怒了,怎么看不起我小石是吧,还是认为我不是亲儿子上的位,就不服了,好,待我聚集全国之力,把你打服。 正当石重贵聚集全国兵力要去攻打河东刘知远的时候,他却忘了,他还得罪了另一个实力更强大的敌人,就是他的契丹皇爷爷,耶律德光。 自从石重贵上位登基后就对他的这位皇爷爷说了,今后我还是您孙子,您还是我爷爷,我会像孙子对爷爷一样的孝顺您的。不过,咱今后不能以君臣相称了,咱俩都是做皇帝的,君君地位平等。 话说这孙子都做了,还计较这君臣关系呢。这可能是古人把君臣关系看得比较重,凡是都是先君臣后父子。这与后世人的价值观有点出入,像后世骂人都是说我是你爷爷的,如果说我是你君上谁也没啥反应啊。 不过契丹国主耶律德光可不这么看,他一听石重贵这么说,立马就火了,啥,你个损样,你以为老子死了儿子当家做主,就可以翻身闹革命了。你是孙子还得是孙子,是臣也还得是臣,你老石家要是还想做这个中原皇帝就得给我们耶律家做臣子,世世代代的做下去。 这边石重贵也管不上刘知远那点小事了,可能是心想先解决了那个老东西后再来收拾他吧。反正就是把自己的狗皮帽子往地上一砸,指着耶律德光道:老子就是不做这个臣子了,你能咋地吧,要想动手,老子现在年轻气盛,身强体壮,天不怕地不怕,俗称的愤青,你自己掂量一下自己的老骨头经得起折腾不。 耶律德光一听,头上的几根小辫子都翘起来了,指手道:欺负我年纪大,挥不动刀片子了是吧,告诉你,俺们契丹多的是年轻愣头青勇士,大牛二虎,啊,不是,敌烈、解里、麻答给我上,狠狠的弄他,我要让他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几个契丹小辫子操着各种家伙式就上了,直把个河北平原弄的是狼烟四起,百姓奔走呼嚎。老弱都浮尸旷野,轻壮就被掳掠回契丹境内做奴隶,从此过上了大牲口的日子。 再说那本来准备要跟新上任的皇帝掰腕子的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一看,哎?对手没了,这不是白让自己紧张了一把。心道:你看我这边家里都准备好了,给士兵的奖金该发的都发了,连往年拖欠的农民工工资都给补齐了,就是希望在打的最热闹的时候,农民兄弟能够帮一把,在石重贵的屁股上给来一脚,这不是白费了么。 这个各位兄弟既然打不起来了,能不能就把钱退回来,哎,那位农民工大哥,我记得你一老光棍,家里又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还成天在我这里混吃混喝,能不能把你领的那二两银子还给我呢,放心下次我给你发双份,你看行不?啥?娶老婆,一看你这猴样就知道不举,娶个老婆准备给隔壁老王用呢。我管不着?我才不要管你丫的呢,我去看人打架去了。 刘知远就抱着个膀子,大冬天的也不怕冷,可能是钱都发光了,没钱买冬衣。反正别看他自己日子过的也不是多好,治下的百姓也只能说是在温饱线上挣扎,但是总好过中原不是死就是做牲口,或者自救的做盗匪强不。 刘知远把自己的半露的归头探出井径关,准备安安乐乐的看那两个傻帽干架。 他躲得隐蔽,但是石重贵眼尖啊,经常玩猎鹰和猎犬的人,就会用那招“鹰的眼睛,狗的鼻子”啊。石重贵又闻到了刘知远经常窝在太原盆地中不出来,而身上携有的那股特有的骚味儿。心道定是刘知远本人了,别人要是化妆,这股骚味儿可装不来啊。 便一个劲的对刘知远使眼色,意思是要刘知远上,跟他一起干耶律德光,虽然这个时候石重贵也是吹哨子叫来了不少肯为他拼命耍刀片子的小弟。如天雄军节度使杜威、天平军节度使李守贞、义成节度使皇甫遇、彰德节度使张彦泽、还有等等,永清节度使梁汉璋表示反对,为什么到我这里就等等了?滚蛋,一个因为贪功冒进快要死的人还好意思在这里冒头,一棒子敲死。洺州团练使某某某有意见都滚蛋。 反正石重贵现在想的就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虽然还看不上刘知远。不过耶律德光的小弟也不少啊,其中还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很多原来中原后唐王朝的打手也在帮契丹人的忙,特别是那个叫赵延寿的老小子,就是心里老想着做石敬瑭第二那个,打起来最是凶狠,还带上了他的儿子赵匡赞,正是打仗父子兵啊。欺负老子没儿子是吧,回头瞅瞅,家门口站着两干儿子石延煦、石延宝,连忙招招手,延煦、延宝啊,快来,帮爹爹打坏人。 这个时候一个人不干了,就是他干儿子的亲老子石重睿啊,石重睿冲出门口对外面嚷嚷了,你丫把我皇位都抢走了,现在都跟自己爷爷打起来了,还想让我儿子跟你一起犯上作乱,没门。 石重睿一转身,对两儿子道:看什么看,没听到你妈叫你们回家吃饭,吃完饭就给把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做好,不然打手心。 两宝贝乖乖的跟着亲老子回家吃饭去了,留下傻傻的石重贵在那感叹,儿子还是亲生的好啊。好你们不帮我,要是我输了,虽然我最后肯定会被老家伙给整死,但是你们也没个好,还你妈叫你们回家吃饭,到时候你妈都给别人抢走了,你们吃屁去吧。 石重贵想想,还是要拉拢那个正在东张西望的家伙了,好歹他也带着一帮能打敢拼的小弟来的。趁老家伙耶律德光还没反应过来,石重贵就吼上了,兄弟,刘知远,咱兄弟之间闹归闹,但一个字写不出两个沙陀啊,咱们是沙陀好安达,一起来干这帮契丹龟儿子。 看到刘知远投来一个鄙视的眼神,石重贵想起了自己真正的好兄弟,吃喝玩乐从来都不忘了自己的宣徽使李彦韬经常用的那招,封官啊,往大了封,这些土鳖还不都心动啊。 好,就这么办,石重贵便对刘知远叫到,帮我打这老小子,封你做北面行营都统。 刘知远在那里也不见动静,只是仰头道:你先打着,我马上就来帮。 石重贵心道小子心挺黑啊,一个北面总指挥的位子还拿不下他,便又叫到道:太尉。 刘知远向他挥挥手 中书令,行了吧这是能封的最大官位了,你想日后你死了你后代都尊称你为刘令公,刘令公的听着多爽啊。 刘知远不乐意了,道:你才死,你全家都死,老子现在活的好好的,看人打架多有乐子啊。 石重贵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太原王总可以了吧。郡王爵位不小了,咱大晋朝现在有几个外姓人封王爵的?你就知足吧。 北平王,到底了啊,再不答应我就投降了。反正再封你也只能把这皇位让给你了,那还不如投降这老不死的,说不定他还能封我个负义侯之类的爵位做做。让你做皇帝,别说是我们老石家了,就是上一朝的老李家的人也别想有活路啊。 刘知远在那边哈哈笑道:我封两个负义侯让你做,怎么样,够意思吧? 这边耶律德光听到这两个人的讨价还价,肺都要气炸了,心道:你们两个兔崽子,真当爷爷我是死的啊。 对了,那边那个探头探脑,想捡便宜的那个叫刘知远的小子,还当真老子认不出你来了?想当年要不是你背着石敬瑭叫了老子一声爷爷,老子会拍着你的肩膀对石敬瑭说,这个小伙子不错么。要不是我这么一说,你以为真的就凭你给我儿子石敬瑭让过几次马,挡过几根冷箭就能让你坐上河东镇这么大堂口扛把子的位子了么。这年头为了一口吃的,别说挡箭头了,卖儿卖女卖心头肉的人多了去了,咋就没看到别人都坐上这个位子呢。 你小子现在是上了位了,吃干抹净想不认人了。爷爷我最恨你这种小人了。 心里这么想着,耶律德光回头看了一下自己这方的阵营。就见平时在自己面前吹牛时说自己如何英雄了得,如何凭着两把西瓜刀,在草原狼群布下的“人畜一扫光天绝地灭阵”杀进杀出的冬瓜部落的大酋长伟王,正晃着两条胳膊,在群殴的人群外做摩拳擦掌状,像是随时要扑上来将对方的某个目标拆皮拔骨,撕得粉碎。 德光便张口道:老伟,去,带个三万人,把那河东的小子给我干翻了。我要让他从哪儿爬上来的,再给我跌回哪里去。 又道:放心,他没什么能耐,小弟又烂,以你的能力分分钟就能把他给搞定了,还有,我在后面掩护你。 伟王听了自己老大的话,再看看蹲在那里乐呵呵的看戏的刘知远,心道:这不傻小子一个么?就我,还带着三万人,干翻不了这样的一个小子,岂不是笑话。 便对他老大德光拍胸脯道:欧了,老大,你放心,我保证把这事办的妥妥的。 耶律德光听到他这里这么一开口就火大,骂道:你们这帮矮骡子,说过多少次,不准叫老大,也别叫大酋长,土了吧机的。咱现在是在中原,文明人的世界懂不?张秘书,奥不,张尚书,告诉他,在文明世界应该叫我啥。 那边正在忙着给群殴中的己方兄弟,递毛巾,送可乐,外加把飞到战圈外不知道沾着谁的狗血的西瓜刀,再塞到战圈里去的契丹礼部尚书张砺,接口道:启禀老大,应该叫陛下。 这家伙倒是个奇才,手上忙不停,还带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也不亏耶律德光给他的高职位高待遇。 耶律德光如很享受般的听完陛下二字,感叹道:文化人说话就是中听,还带启禀的,话说这启禀是啥意思?反正不管了,你以后就叫陛下,等你陛下老大我把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孙子的地盘给抢过来,给你们每个人都发一个节度使大的堂主做做。 伟王听了自己老大这番分脏的话,喜滋滋的走了,虽然每次出来打劫老大总会把大头抽走,但是自己这些小头目也都会捞到一些油水的。 伟王心道:现在自己带着三万小弟,冲进这傻小子刘知远的太原城,来个十日不封刀,太原城的花姑娘正在向俺老伟招手啊。 本想直接扑到刘知远身上厮杀一番的,不过走到半道看到这刘知远个傻小子长的还挺壮实,怕一下不能搞定对方,又见刘知远半露个归头在井径外,就想,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这个姿势正好让我到你后面的雁门去爆你的菊。 说干就干,伟王领着三万小弟呼啦啦的来到雁门,蒙头冲到雁门下。就见从雁门关的山后面撞出一伙人来,为首一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当然其他的人长的也比他都差不了多少,都是群殴中的悍将争地盘的高手。 当先那人不是别人,乃是刘知远手下头号的打手,武节都指挥使史弘肇,其他的分别为蕃汉都孔目官郭威、内客省使王俊、右都押牙杨邠、都孔目官王章、节度判官苏逢吉、观察判官苏禹珪、还有等等各种走关系进入太原的打手们。城头上摇旗呐喊的是年逾七十的老江湖,北都副留守白文珂。 还没等伟王招呼身后的三万小弟拉开阵式,史弘肇一干人就拖着折叠椅,板凳腿给围上来了,对着伟王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毒。伟王那个惨哦,趁着几人打累了休息的间隙,伟王就逃了回来。他见到了老大耶律德光,哭的像个泪人。指着还在那里傻笑看热闹的刘知远,向老大诉说的自己刚刚经历的血泪史。 耶律德光听后一摆手道:你个傻子,做老大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是白活了,真不知道你是从那个什么“人畜一扫光天绝地灭阵”中杀进杀出的。你不会让你的小弟先上,让小弟们先把那几个人给打残了,你在上去补上两脚,这功劳还不全是你的了。 伟王不由的从心里对自己老大表示佩服,竖起大母指。啥也不说了,在脸上又贴了几块狗皮膏药,又领着刚从山后诸州收罗来的三万小弟,杀向了刘知远的雁门菊花。 这回秉承了老大耶律德光的教诲,伟王没有冲在第一线,让三万小弟先上,反正也不是自己家儿子,死几个没关系。“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句话自己一直记在心里,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先说出来的,反正念着很顺口。 伟王在后面看着小弟们轻易的用撞木冲开了忻州城的城门,小弟们嚎叫着花姑娘的大大的有,一窝蜂的向里面冲,直急死个在后面的伟王了。还好他身边的汉军将领刘九一会看眼色,大叫一声,好的都留给伟三哥,伟王的脸色才好了不少,送给刘九一一个日后我会罩着你的眼神。刘九一很配合的做点头哈腰状。 正想等着如花般的女人排成排的任自己挑选的美梦,忻州的城头又降下了一堵厚重的石门,将伟王的三万小弟隔为城内城外的两半,同时在城外的四面八方又冒出了无数刘知远的小弟,向着这里杀来。伟王大吼一声:老子他妈又上当了,拍马就往回跑,心道自己别再被那几个没人性的家伙给逮到了。 不过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是要找上你。史弘肇一伙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的又在半路把伟王给堵上了,这一顿胖揍,只把个伟王打的面目全非。当他借着装僵尸,逃回耶律德光身边的时候,别说是他老大德光,就是他妈也认不出他是谁了。契丹国主只爆出一句whatareyou,迎来的却是伟王再一次的痛哭流涕。 伟王因为这两次的殴打,心灵受到了很大的创伤,曾经有一段时间,每当契丹国主耶律德光要派给他什么任务的时候,他反射性的都会先说我再也不去雁门了。 两次伟王的偷袭不成,反遭重创,也让耶律德光认识到这刘知远确实底蕴深藏,自己看来是养虎遗患了。 想这事,一失神的间隙,德光就被石重贵那边的李守贞和符彦卿打了个配合,在李守贞的掩护下,被符彦卿一个直拳击中了鼻子。 见老大鼻子鲜血直流下,契丹本来士气高昂的一众小弟也肝胆俱裂,在耶律德光留下了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话后,契丹全体狼狈而逃。 石重贵这边追杀了一阵,便也返回了自己的地盘,该玩鹰犬的还继续玩,该盘剥百姓的继续盘剥。 契丹国主在回到幽州后,也是重整旗鼓,收拢散落的小弟,将那些跑的时候比自己跑的快的各堂主每个人打了数十板子,以示警告。下次逃跑一定要掩护老大,不然全部斯拉斯拉。惩罚过后,吸取教训,契丹国主又聚拢了契丹境内可以动用的所有能打的手下,以便与他的孙子石重贵继续开撕。看来他是对自己孙子的地盘志在必得了。 当然两方现在似乎是同时忽略了河东的刘知远,谁都没有再跟刘知远有过交流。而刘知远见外面没热闹看了,便从井径返回太原老家。他相信,只要自己紧守河东老家,以后还会有热闹看,有好处拿的。 当收到了蔚州孙方简的来信后,刘知远便在自己的堂口召集了手下的几个得力干将,对,主要就是蹂躏过伟王的那几个人。要与手下们商讨一下这新近冒出来的狼山帮是否真的可以结交,对他们这个等于半独立的晋朝河东堂口有什么好处。 (本章完) 141章 战前 河东节度使、太尉、北平王刘知远坐在自己的帅案后,他的下首依次坐着北都副留守白文珂、判官苏逢吉、观察判官苏禹珪、行军司马张彦威、北都马步都指挥使刘崇、都孔目官王章、蕃汉都孔目官郭威、右都押牙杨邠、武捷都指挥使史弘肇、兴捷军都指挥使刘信。 可以说河东节度使府的所有高层都齐聚一堂,讨论这一封来自北方蔚州的信件。 同样的流程,在他自己看过之后,信件又在他座下的手下将官们中间流转了一圈,刘知远便道:各位怎么看? 虽然年逾七十高寿,但是现在仍身居河东名义上的二把手,北都副留守老将白文珂,带头开口道:王爷,老朽认为,此乃好事啊。北面多出这么一股势力来,虽然我们还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到底如何,不过能够让现在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契丹人都吃了亏,也将契丹人在山后的注意力从我们一家身上给分过去不少,这对我们河东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对待老将白文珂,刘知远还是相当尊敬的,不然也不会让白文珂的女婿王章做了河东的都孔目官,就见他点头表示赞成白文珂所说。 这时判官苏逢吉接着道:从这封信中那孙方简的口气来看,他是在向我们河东示好。甚至有点要与我们结成一定的利益联盟的意味在其中。不知王爷是否有意要接过他这片心意? 观察判官王章也道:这也要看他自身的实力如何,如果实力能够赶上西边府州的折家的话,我感觉也并无不可与他暂且结盟,以应付契丹与朝廷。 白文珂道:哎!结盟与否自然有王爷来决定。 刘知远微笑道:无妨,大家畅所欲言么。各抒己见,把能考虑到的都拿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郭将军你有什么高见么? 刚投靠河东没多久,就被刘知远委以重用的郭威连忙起身抱拳道:启禀王爷,刚才听得各位大人说的都很在理。所以末将就想,不妨先派人去往蔚州查看那里的实情,然后再做定断。 刘知远听了,点头,心道也是,自己这些人在这里说的再多还真的不如派个信的过的人去蔚州那里看看,便道:郭将军说的在理,这样吧,二弟你就去走这一趟,去探探蔚州的底子,也把我们的一番好意传达给孙方简。 马步都指挥使,也是刘知远的二弟刘崇,起身抱拳道:遵命。 当朝廷对孙方简的任命书还在半道,刘崇也正准备离开河东,出访蔚州时,契丹用来讨伐蔚州的大军却已经开到了涞源县。 这支有两千契丹部族骑兵、五千汉军步兵外加三千运送粮草物资的汉人壮丁组成的军队,对外号称有三万人。从聚集在河北的契丹大军中分离出来后,一路向西直奔蔚州而去。 领军的是国舅萧翰手下大将高谟翰,这高谟翰本是渤海人。自渤海国被契丹上代国主耶律阿保机给征服之后,契丹军中便充斥着大量的渤海人的身影,他们为兵为将、为吏为官彻底的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契丹人,高谟翰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高谟翰对契丹人的骑射战法已掌握的相当的透彻,所以每次随契丹国主南下作战,他都是急先锋,为耶律德光立下过不少的战功,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给河北百姓带来了许多灾难。 高谟翰的副将乃是汉军将领刘九一,刘九一本是隶属中原王朝的河北军一名军校。他在一次与契丹军作战失败被围后,便带领手下投降了契丹。从此便被契丹国主安排在高谟翰身边为副将,为高谟翰出谋划策,反过来领着契丹兵残害自己原来的河北父老。 这蕃汉二人虽说都不是契丹族人,不过对契丹的忠诚度却是不比正儿八经的契丹族人低。而且头脑灵活很会讨他们的直接领导国舅萧翰的欢心,所以萧翰便揽下这攻打蔚州的差事交给了这二人去执行。也算是把抢劫蔚州城的发财机会让给了这二人,让二人对萧翰也是非常感激,并在萧翰面前保证,他们捞到财物必定会分出最大的一份献给国舅。对于抢劫他国人口、财物已为契丹人的传统,萧翰也是欣然接受了他们俩的好意。 就见本在队伍后面,带领后军督运粮草的刘九一拍马来到身在前军的高谟翰身边道:高大人,眼看就要进入飞狐径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派遣斥候去飞狐径中查探一下,毕竟飞狐径路深且险,就怕那些贼寇在其中有什么埋伏啊。 高谟翰笑道:怎么?刘将军是害怕这孙方简,还是对我领兵不放心啊? 刘九一连忙道:末将怎敢怀疑大人,只不过以前我在河北汉营中时,也跟这些盗匪打过一点交道。所以知道这些人就喜欢钻在大山中,往往依靠着熟悉险要的地形与官军周旋,也让晋朝廷的官军对他们一时间也无可奈何啊。 高谟翰点头道:刘将军所言固然不虚,不过这趟我们可不是要跟这伙山贼们去山里兜圈子去的。我们的目标就是蔚州城,拿下蔚州城就算是完成了陛下对我们交代的任务,至于这伙山贼最后跑了还是逃了又有什么关系。 刘九一听了点头,又问道:那么陛下要的祭祀人头怎么办? 高谟翰听了,深然一笑道:杀进了蔚州城,刘将军还怕没有人头么。 刘九一做恍然状,连道大人英明。 反正杀百姓冒功这种事,不管是契丹人也好还是晋朝的官军也罢都没有少做过。只不过契丹人把这种事看得更加稀松平常罢了,下至契丹小兵上至契丹皇帝从来就不认为杀几个无用的懦弱汉人有什么罪过的,这就是契丹的草原法则,优胜劣汰。 高谟翰又道:刘将军刚才的担心我也知晓,也一早就派了两队斥候去飞狐径中打探。刚刚就有一队斥候来回报,结果也是跟我所谋不差。这些盗匪并没有想要轻松放我们过这飞狐径的意思,他们现在正严守黑石岭,想要将这扼守要径的堡寨当做蔚州城的第一道防线。 看着身旁的刘九一一副聆听受教的表情,高谟翰满意的继续道:简直可笑,这帮盗贼看来是忘了他们是依靠什么才能存活到现在的。放弃了他们做耗子满山转的生存技能,而想跟我们的大军打攻防战,这些毛贼也不想想,他们那些乌合之众能匹敌我们手下这些百战之士么,这就是不知死活啊。 又道:等到了黑石岭我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契丹军的威名可不是靠耍小计谋换回来的。 听了高谟翰的这一番说词,刘九一虽然心中并不认为有如何高见,但面上却连着巴结道:大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英明,那大人,待会儿到了黑石岭下,这攻打堡寨的任务就交给我们汉军去干吧,契丹部族精兵就请为我们压阵,以防贼人狗急跳墙出城拼命。这正面战场的硬战可非汉军所长,自然要多劳大人所率领的部族精兵了。 高谟翰露出一副本该如此的傲慢表情,挥手让刘九一退下去督导汉军,他自己却当先带头进入了飞狐径。 飞狐径中的要塞黑石岭,现在这黑石岭自从被狼山寨占领之后,为了防备应付契丹人可能会从东边来的军事报复,早就对城防工事,防守力量进行了强化。 在得到了契丹人正式向蔚州出兵后,狼山寨众位头领一合计,又在林仁肇的建议下,就决定把与契丹人的主战场放在黑石岭要塞。 狼山寨的二当家孙行友和后来过来的四当家孙方遇现在就坐镇在黑石岭中,负责整个堡垒即将面临的防御战。 堡寨内只见孙行友大马金刀的坐在石凳上与坐在一旁他的四弟孙方遇商量事情。 这时就见一个手下急来来报道:启禀二当家、四当家 孙行友一听连忙叫停道:早跟你们这帮小子说过,我们再不是打家劫舍的盗匪,而是有朝廷任命的正式地方官员了。怎么禀报事情还是一口一个当家的,真是匪性不改,朽木不可雕也。 一旁的孙方遇哈哈一笑道:二哥,兄弟们一时反应不过来也属正常,就是我自己还不能适应现在身上挂着的应州刺史的头衔的。 孙行友那边道:哎呀,老四,平时都道我们兄弟中除了大哥就属你最聪明。咋刚给做个刺史就脑子转不过来呢。我女婿说了,以后我们行事都要以一个正式的官府要员来要求自己,约束手下人。说出去的话,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满嘴跑马车了,那得叫政令。你看我,这个大同副节度使做的就没有半分的不适,看来我天生就是一个做官的料了。 看到二哥又在吹嘘,孙方遇也是无奈,笑道:看,又来嘚瑟你的女婿了。还是听听下面人有什么急事禀报吧,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好女婿从前方发来的军情急报呢。 孙行友听自己四弟这么一说,便又对送信来的士兵道:到底什么事,赶快说。 那原来的狼山寨喽啰,现在转正为大同节度麾下正式的官兵,连忙道:启禀副节度使大人,前面的林将军发消息过来,说是契丹军的大队已经进入了飞狐径,让黑石岭这里准备好迎敌作战,并且要各部都按照原定的作战计划行事。 孙行友与兄弟对视了一眼,该来的终于来了。便都起身道:召集所有头目过来,然后按计划好的分批上城抗敌。再确认下城门后面都给用石头堵死了没有。把城头需要的滚木礌石都准备充足了。 然后又对自己兄弟道:我们这里顶住不是问题,如果不是这黑石岭只能够装的下一千多,我们就可多带些人过来了。不过就现在的人手,再靠着这黑石岭要塞咱也能耗死这些契丹狗了。下面关键就看虎子那里的发力了。老四,你说他这计划能成不,这小子竟然想一口吃掉这支契丹军,真是野心不小啊。 孙方遇接口道:看二哥您说的,只怕在你心里对你女婿的信任度,比他自己还要更甚吧。 (本章完) 142章 狂攻黑石岭 田重进狸猫一般敏捷的穿梭在飞狐径边山脊的隐秘小道上,在这条只有当地猎人才知道的隐秘小道飞奔,对于田重进来说并不是难事,他原来在老家燕山山脉的无路丛林中穿行也是很稀松平常。 当田重进来到离黑石岭不远的一面峭壁时,便蹲下了身子,将手扣在嘴唇上,发出了有特别节奏感的鸟鸣声。 不一会峭壁上又有同样的鸟鸣声传回来,紧接着便有人发话道:是小田么?娘的,前面的信号旗都打了多长的时间了,你这里才跑过来报信,要不是咱拔山军有这一套快捷的传信方法,只靠你的两条腿来报信,敌人就都要抢到眼皮底下了。 另一个声音又道:别是这小子在蔚州城中私下找了姑娘,搞的现在成软脚虾了吧。 田重进没有在意这两个玩笑似的声音,自他被陈铁收为亲兵,后来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拔山军士,并被营长林仁肇批准正式纳入了拔山军中,他就很了解到自己加入的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 拔山军中虽然上至营长和副营长下至队长和老兵平时互相之间都不拿架子,从不以官威压迫比自己级别低的人,说是以兄弟相称也不为过。不过一旦上了战场,这支军队就必须和只能遵守一个规则,那就是军令。别看营长他们平时对人都是很和蔼,不过一旦你违反了军令,不管身在何职,该挨军棍的你得一下不能少的挨着;该砍脑袋的,脖子上也少不了那一刀。 所以那两个声音说的战时找女人的事,却是在拔山军中没有敢干的。田重进向着发声的地方道:妈的,废话真多,知道有军情还不赶快让老子上去,误了事当心军法司的人收拾你们。 话音刚落,峭壁上就落下一根绳子来,田重进手抓着绳子,轻盈的攀援而上,来到了壁顶。只见这有几十平米方圆的顶上蹲伏着二十名拔山军士,在军士之间又累放着四五个大木箱。 田重进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交给这二十人中的一个为首的队长确认,在对方确认无误后道:营长有令,可以开箱准备动手了。 然后田重进也不管其他,就转身顺着上来时的那根绳子又回到崖壁下,奔往另一处去传令。虽说他也很好奇的想知道那箱子中装的是什么,但是有军令在身也不敢多问。 这边高谟翰终于领着手下来到了黑石岭,看着高耸的黑石岭城墙,以及上面躲在城头碟堆后面的人影,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得笑意,便命契丹骑兵就地休息,让传令兵招呼后面的刘九一带领汉军步兵们上来攻城。 待得刘九一上来后,看着四面的地形,不由的担心对高谟翰道:高大人,您看我们万多人都挤在这狭窄的飞狐径中,如果不尽快突破眼前这黑石岭,只怕时间长了有变啊。 高谟翰点头道:这正是我请刘将军过来的原因,不过这地方虽然险要,真的想要在这里伏击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我观此处两边尽是悬崖峭壁,若想偷袭我们,用火攻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刘将军你看这两边峭壁上皆是石头,连根引火的树木也没有,就算是从这山崖上扔出一把火来又能对我们造成多少伤害。 刘九一心道:什么话都被你一个人说干净了,苦力的活还不得老子给你去干。 但是嘴上却是连道:大人高见。 等马屁拍够,汉兵们都上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时候,刘九一便随手点过一个汉军指挥使,让他带着手下一个营的兵力扛着云梯去攻打城头。人再多狭窄的道路上也施展不开,就这一营五百人还得分成好几队。 高谟翰又向手下的一个契丹牌头一招手,让他带着几百能拉强攻的契丹兵在攻城的队伍后面向城头射箭掩护。 一时之间城头上箭如雨下,守城的原狼山寨士兵只得将身体紧贴在碟堆后面躲避,有倒霉的身上要害处被乱箭射中,惨叫声中人也倒伏于地,鲜血流淌一地。 人力有用完的时候,所以箭雨也有停的时候。当契丹这边向城头的射箭开始稀稀落落的时候,负责守卫墙头的孙行友知道契丹军要开始攻城了,便亲自带领第二批支援的人赶上城头防守。 果然当他登上城头后,契丹军的云梯已经架在城墙上,城下的契丹汉军士兵也在各自队正和都头的指挥下开始往上攀爬,在他们的身后更有数十个平短弩箭的的督战队,随时准备射杀可能会有的逃兵。 孙行友等敌军士兵爬到云梯的一半时,便对拿着各种武器,跃跃欲试的手下们道:杀,给我狠狠的杀。 得到命令的手下们,便将准备的巨石、滚木、弓箭、熬好的金汁、开水等家伙式一齐向城下招呼,一时间城头下传来了大量人类临死前的惨呼声。 站在远处的高谟翰眼神冷酷的看着城墙上的拼杀,他心中认为现在战斗才刚刚开始,攻城战死些人也是稀松平常,话说这些汉人步兵就是用来消耗在这里的,不然难道要用骁勇的契丹骑兵去攻城么。 一旁的刘九一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在被人自上而下的屠杀,听着他们临死前的惨叫心中也会产生些不忍,但是自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这些人的命不好,身为汉人,被契丹人抓了壮丁,吃了这碗当兵掉脑袋的饭呢。 不多时高谟翰对刘九一道:刘大人,看这架势,你们汉军要再加把劲了。不要舍不得手下士兵,皇命在身,今天就算是要用尸体堆,也要给我把黑石岭夺下来。 一直关注的战场的刘九一眼看着自己第一波派去攻城的五百人,已死的没几个了,其中有不少人是在往回跑的时候被后面的督战队给射死的。 咬了咬牙,刘九一拍马而出,随手取过马鞍下的强弓,然后弯弓搭箭,正中负责第一波攻击的指挥使的后心,那指挥使一声没吭的便扑倒在地。 刘九一又拍马回来瞪着眼,对着手下的其他指挥使道:这就是攻不下城头的后果。 几个指挥使不敢看他们的军主眼睛,一来这双眼睛现在透露出的可不是和善的眼神,二来更怕下一波的攻击,军主会叫自己上阵。 但是该来的躲都是躲不过的,刘九一又随手点过两个靠他最近的指挥使道:你们两个,领着手下给老子接着上。攻不下城头,陛下那里我也讨不了好,大家都得死。只要大家肯卖死力,陛下那里也不会亏待咱们的。陛下来时就发过话了,攻下蔚州城,城中的女人与财富任大家取用。 听到刘九一如此说,除了那两个刚被选中的指挥使兴趣乏乏的应付欢呼几句,其他的指挥使和汉兵都配合的大声高呼万岁,似乎唯恐声音叫低了紧随旁边这两个倒霉蛋攻城的就会是自己。 黑石岭城堡内,刚刚由兄弟接替自己在城头指挥的孙行友回到里面休息。一连灌下十几口茶水, (本章未完,请翻页)他便对一旁跟随的小头目道:娘的,这些契丹军中的汉兵还真他妈的拼命啊,要不是我们早有充足的准备,怕是第一波就会抵敌不住了。 旁边的小头目附和道:就是,不过二,副使大人,我看这些汉兵也是没办法,他们后面都有契丹人在督战呢,回头也是死,就想在我们身上找活路了。 孙行友道:还真他娘是这么回事,他们要是能拿出对我们的这股狠劲来对付人数比他们少的契丹兵,不更有活路的可能。 一旁的小头目心道:想要反水哪有自家的二头目口中这么容易的。 孙行友自己知道这也不大可能,除非自己们能把契丹骑兵也给收拾了。否则,这些汉兵就算拼杀到最后一人也只敢对城头上同是汉人的自己这些人下手。契丹骑兵的战力这些年来已经深入河北地汉民的内心深处,就算是自己的狼山寨,以前也是不敢与如此之多的契丹兵放对的。 想到此,孙行友又对身边的小头目道:前面还没动手的信号传过来么? 小头目回道:启禀大人,前面林将军的拔山军中负责发旗语的各信号点都还没有消息传过来,看来林将军那里认为时机还未到呢。 孙行友点头,鉴于一向来对女婿林虎的能力肯定,他并不是太担心整套计划会失败。只是又想到预计契丹军中做添头的的汉兵在背水一战的压力下战斗力飙升如此之大,这恐怕会让自己一方要达到预期的全歼对方的目的很可能落空。话说别人打不过你,跑总是行的吧。 就在这时,外面有传令兵跑进来道:二当家,外面虎涧岭的人打出行动的信号来了。 孙行友听到汇报,知道战场的关键时刻到了,没功夫去纠正这小喽啰对自己称呼的错误,便站起身,吩咐身边的小头目道:快点拿家伙跟我上城头,我可不想错过热闹了。 黑石岭城头上,正领人跟城下的契丹兵杀的如火如荼的孙方遇也是通过林仁肇留在黑石岭的观察旗号的传令兵知道了林虎那边要行动了,便在领人拼杀的间隙,举目探看向眼前飞狐径两边的崖壁顶。 这时连绵距离约有两里长的悬崖顶上,拔山军的各支小队早已打开了身边的木箱。从中取出为了应付这次的战役,林仁肇特别向主公李煜申请调拨过来的燃烧汽油弹。 这些放火杀人的利器,是李煜派人通过自己手下组建的五州商行,从水路走黄河一路北运到了河北,及时交给了林仁肇他们使用,一路辗转上万里,能够平安运到,也足见现在李煜手下商行的实力。 凭借着玻璃和烈酒以及晒盐法制出的大量便宜的海盐当然还有其他奇巧的货物,商行不但为李煜挣得大量的暴利,而且凭此也开拓出了一条条通行全国的商道。而这些商道的开拓也是离不开与它所路过地域的地方权贵的勾连,所以五州商行就算是在中原或者契丹也是很吃的开的。 就说拔山军的各小队士兵们,都取出了装着汽油的特制陶罐,在接到了林仁肇那边发出的行动旗号后,便都点燃了陶罐上的引火之物,将陶罐用力的抛向了山崖下密集排列的契丹军。 当然燃烧弹的落点都是按林仁肇事先吩咐好的主要往契丹人等胡人骑兵所在的方阵扔,放过汉兵所在的位置。毕竟汉兵是下一轮统一战线重点的拉拢对象,现在整惨了,等到后面的时候面子上需不好看了。 (本章完) 143章 火烧飞狐径 话说装满汽油的燃烧弹落地,那场景是个现代人就能想象的出来。真说是陶罐落到什么地方,哪里就是火海一片,有时还会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将周围的契丹兵给掀翻一片。 燃烧弹在持续落下山谷,狭长的飞狐径里现在早已是火海一片。有无数的火人来回奔跑,在地上打滚,希望能够熄灭身上的熊熊火焰,但是他们所做的这些自救措施都是徒劳,结果整个人只能是被烧为一团焦炭。 突遭如此打击,契丹军的士兵们固然是乱成一片,他们领军主将高谟翰现在也是目瞪口呆。 就在高谟翰的身边也有数个燃烧弹炸开,谁让他是契丹主将,身边围着的契丹部族兵是最多的。还有他旁边还撑着数面象征着主将身份的大旗在高高的飘扬着,也太过惹眼了,燃烧弹不找他找谁。 不过这高谟翰也是运气好的逆天了。虽然受到头顶的拔山军重点照顾,眼看着他身边的士兵包括他的数十个亲兵都化为了团团火球,有的甚至被爆炸给掀飞到半空中,成了空中火飞人。不过高谟翰的身上却是半点火星也没有沾到,就连他的坐下马也是好好的安然无恙。 发傻的高谟翰盯着身边连成一片的火域,听着手下在被烧死前而发出的惨嚎声,彻底傻了。在燃烧弹这种非常规武器的打击下,他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发号施令。 这时就见一个浑身都被点燃的火人,也不知是不是平时跟高谟翰很熟,在他生命最后的这一刻,竟然一眼就看上了高谟翰。 估计也是想让他的这个平时无所不能的主将帮自己熄灭身上的烈火,更或者想让高谟翰减轻自己的痛苦,便飞奔向高谟翰扑来。 面对自己手下的这种等于同归于尽的动作,平时神勇的高谟翰竟然不知道回避躲闪,还是愣在当场。 就在那火人离高谟翰还有约摸两米多远时却一头扑倒在地,就见他的后背心脏的位置正插着一支狼牙箭,不过转眼这支狼牙箭便被熊熊火焰给吞噬了。 刘九一在不远处收起刚为高谟翰解难的强弓,拍马来到高谟翰身边,慌急道:不行了,高大人,这伙贼人不知道放的这是什么火,有猛又急,完全扑灭不了。关键它还会像炸雷一样的,一下就炸飞一群人,这非是人力所能敌啊。这才多少时间,就让我方损失惨重,大人赶快下令撤退吧,不然大家都得烧死在这里了。 高谟翰听刘九一这么一吼,也是回过神来,连忙道:对,对,得赶快撤退。 说着他转身叫过几个没被大火殃及到的亲兵道:传令下去,让全军,奥不,让契丹骑兵先撤,汉军负责殿后掩护,如有不从或搅乱军心者斩。 一旁的刘九一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差点没被气死,心道: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还把人给分成三六九等呢。这漫天飞火的,还让老子给他在后面断后,早知道刚才就让他给烧死得了。 气愤之余心中虽然有这个法,但是刘九一知道高谟翰不能有事,自己也不能让高谟翰出事。 被这大火一烧,这场仗契丹军的失败是一定的了。不过如果连主将高谟翰都阵亡了的话,就算他刘九 (本章未完,请翻页)一能够活着回到幽州的契丹王帐那里,怕是在契丹皇帝的怒火下,他小命也难保。再加上一个痛失爱将的萧翰,他自己怕是要得到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了。 所以怎么着刘九一也要保得高谟翰无恙的。听得高谟翰如此的命令后,他也没犹豫的叫过手下的几个还未去攻城的指挥使道:听见高大人的命令了么?你们几个给我带着自己的手下,堵在黑石岭的城门下,严防撤退的时候,敌人趁机出城追击我军。待得骑兵们都撤退了,你们再带人分批撤退。 只见其中一个指挥,哭丧着脸道:大人,现在除了正在攻城的那两个营没有受到这怪火的攻击,还算在我们的指挥控制之下,其他的人现在都被烧得乱了套了。怕是一时无法把人组织起来啊。 只见刘九一随手抽出自己的佩剑,剑尖直指那个说话的指挥使的咽喉,然后面露凶相的道:不能做,只有死。谁要是说做不了,老子现在就斩了他,而他留在幽州的家小也会一个不留通通处死。 几个指挥使看着刘九一那要杀人的凶恶眼神,都不敢再说话,只是诺诺的向刘九一行礼,然后都转身去规整自己乱成一片的手下,准备应敌。 而本来是战场上厮杀最惨烈的黑石岭城墙下,这时却是逐渐的安静下来,不管是城下进攻的契丹汉军还是城头上防守的原狼牙寨的人,此时都是停止了互相的攻击,双方一齐看向了后面的赤焰战场。 刚刚上得城头的孙行友看到了远处正在爆炸蔓延的大火,目瞪口呆的来到同样表情的兄弟孙方遇的身边,用结巴的声音道:这、这就是虎子定下的火攻之计,这弄的是什么天火,也不是靠柴草做引火之物的,就能如此的猛烈,竟然连山崖两壁的石头也给烧着了。 孙方遇也是咽了一口口水道:是啊,这是什么火,传说中古时的火烧赤壁也不过如此吧。看来这契丹军是要彻底的完了。 旋即稍微回过点神的道:我说二哥,我们是不是该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追杀这些契丹军。 平时暴躁的孙行友这时却是没有附和自己四弟的这一建议。而是笑道:老四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胜局已定。我们还是继续相信虎子的计策吧,他原来说不需我们出城出击,我们就别去凑这个热闹,给年轻人们去收这个尾吧。 飞狐径来源县的出口处,林仁肇领着陈铁、孙全晖等一千多人正守在这里,这些人都手持弓弩严阵以待。而在这些弓弩手的后面,则另有五百多原狼山寨的小喽啰们正在收拢和看押着为契丹军押运粮草的那三千多民壮。 林仁肇正是利用契丹马步军与后面押运粮草的队伍之间有间隙,趁着前方军队都进入了飞狐径,便带人插入这个间隙,截下了后面的粮草,也把前面的契丹军堵在了飞狐径中。 当高谟翰带着收拢的千余骑兵,被熏的满脸黑灰的来到出口。心想着总算能够逃出这个要命的地方了,他刚刚被惊吓过度的精神也有了一些回复。 看到了眼前的情景,不由大怒,心道:刚刚这伙盗贼利用地形,靠着那鬼火才让自己着了道,现在也敢明目张胆的在平地上向自己挑战了,难道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当自己手下的这些契丹骑兵是死的。 他再想到身后那随时可能追上来的要命鬼火,高谟翰手中刀向前方一指,大叫一声,杀。他身后的契丹骑兵便一窝蜂的向林仁肇他们杀来。 林仁肇当然是没想要跟这些刚刚死里逃生的契丹骑兵来个正面搏杀的。只见安稳的骑在马背上的他举起了右手,发出了动手的信号。 就见正往前冲的契丹骑兵的马腿前突然多出了数十条粗大的绳索,这就是俗称的绊马索了。只刹那间,向林仁肇等人冲过来的契丹骑兵就人仰马翻,顿时就被绊倒了百十骑。 高谟翰没有因为这点小陷阱而让手下停止进攻,因为他屁股后面有更大的威胁啊。所以在付出了一百多人马的代价后,契丹骑兵终于越过了绊马索的布置区域,也更靠近了林仁肇他们。 不过还没等契丹兵们高兴一下,他们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人马,就都在轰然一声后,消失了身影。后面人急忙勒住战马的缰绳,这让整个进攻的骑兵队伍又是一阵大乱。契丹骑兵们这才看清,原来在前方早被人挖出了一个深约一丈宽约两丈长更有十数丈的陷马坑来,刚才不见的契丹骑兵们现在正在坑底挣扎的向外面爬呢。 这时林仁肇又举起了左手,就见蔡仑领着他的工程小队,将早已准备好的燃烧弹放进了几架小型投石机里。随着林仁肇的手势令下,几个已被点燃的陶罐向着被陷马坑阻断而聚集停止不动的契丹骑兵们飞去。 看着飞过来似曾相识的火魔,高谟翰彻底的傻了,心道完了,难道我高谟翰今日要死于此了么? 伴随着陶罐落地,契丹骑兵再一次发出了非人的惨嚎,整场战役就这么的划入了尾声。 接到前方飞狐径中己方大获全胜的消息,心中兴奋异常的孙方简便留下他的三弟孙行义守卫蔚州城,自己便带着亲卫就往战场赶去。 在路上孙方简果然见到一队队由自己原山寨中的喽啰们押解的契丹军俘虏往蔚州城的方向走,而且越是靠近黑石岭了,这俘虏的数量也就越多。前面都是一二十个人一队的俘虏,最后却是一两百人一队,他们都双手被绳索反绑又成一串,一个个的脸上显着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惶恐,被全副武装的蔚州兵们驱赶着往前走。 看到如此的战果,孙方简心中自是高兴之极。他几个兄弟早跟林仁肇等商讨过的要将擒获的俘虏都严加筛选,年轻力壮的就为他们刚成立的大同军士兵,体质弱的就编为大同军治下的百姓,所以眼前的这些人将来都是他孙方简手下的兵和民。而蔚州本来因契丹的人口迁移计划而丧失的人口,现在总算通过这一战而得到了一定的补充,这些大多可都是青壮来的。 来到了黑石岭,负责守卫的小头目眼尖,看到孙方简过来了,连忙跑过来行礼。 孙方简挥了挥手,示意免了,问道:我两位兄弟何在、林将军何在。 小头目连忙道:两位老寨主听说林将军在前面打了大胜仗,便去前面迎接林将军去了。 孙方简点头道:看来林将军为我蔚州是接连取胜,好,我也去看看林将军这次又取得了什么战果。 (本章完) 144章 蔚州保卫战后 孙方简刚出得黑石岭的山门,就见从涞源县的方向过来一大票人,领头的不正是自己的两个兄弟。 当然两位孙氏兄弟间,众星捧月般着的人正是这场战役的主要谋划者和最大大功臣林仁肇了。 一路被身边的两孙氏兄弟赞扬,林仁肇似乎也有点承受不了。他一抬眼就看到正骑马立在黑石岭门口的孙方简,便口中大呼道:哎呀,大伯来了。 孙行友两兄弟这一听,再一看,果然是自己大哥过来了。便都满脸兴奋加骄傲状的策马奔到他们大哥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为孙方简讲述着整个战斗的经过,直听的孙方简不断的捻须点头。 待到林仁肇等人到了面前,孙方简才止住了自己两个弟弟的喋喋不休,笑道:虎子这次又为我大同军立下了奇功一件,走,大家先回蔚州,待全体参战人员都回到蔚州后,再论功行赏。 自林仁肇而下,原狼山寨的各大小头目都喜形于面的抱拳得令。 一众人回到蔚州,在原来的刺史府客厅团团坐定,这就有专门负责统计战斗成果的小喽啰上来汇报。 是役,蔚州这边共出兵四千人用来埋伏契丹军,除掉在守卫黑石岭时有约三百多人的伤亡,其他各处的伤亡都很零星。 伤亡虽然不多,得到的成果却是不小。 契丹来犯的七千战兵没有让逃掉一个,其中约有四千的汉兵做了俘虏。而契丹部族兵中也有数目约八百多人做了俘虏,其他的全被歼灭,谁让他们是这次战斗蔚州这边打击的重点照顾对象呢。 蔚州方还擒获了契丹主将高谟翰、副将刘九一在内的几十员契丹军大小将领。 而且契丹军后方的三千壮丁和他们押运的近万石粮草也全部归了蔚州。 这完整的报告出来,又引的大厅内的所有人一阵惊叹。都没想到己方能用这么小的代价就换回了如此大的战果,便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当然其中不乏对孙方简这个大头领的领导有方的马屁赞叹,还有对战役的实际指挥者林仁肇的谋划莫测的推崇。 本来还担心自己这方是否能够抵挡住契丹军讨伐的大小头目们,现在早就忘记了此前的惶恐感,都大言不惭的叫嚣着就算这契丹皇帝再派个几万人过来自家也会让他又来无回的。 说到此,二头领孙行友也道:说的就是,有这飞狐径天险,再有虎子放的那把神火,任他契丹再来多少人,也是只能做烧鸡的货。 在众人的大笑中,大头领孙方简和林仁肇脸上的表情都有了变化。 孙方简之前也是早就听说了林仁肇放的那把凭空出现,又无法扑灭的怪火的可怕。也曾见过己方士兵打扫战场时,被收拢起来去掩埋的整车整车的被烧焦的人体残骸,当得是触目惊心。 心中想着,他林虎什么时候有了如此战争利器的,自己等人完全就是一无所知。看来他是手中先有了这个武器,才谋划了这一场战役。依然是谋定而后动,如此可怕的心机,如果不能剪除,便要跟他做永远的伙伴,不可为敌。 林仁肇那边首先开口道:岳父也许不知,林虎心中有把握能够打赢这场仗,正是有这把火做依仗,不过我手中可以用作引火之物的宝贝在这一场仗中已经彻底用完,所以下次想要再重新用这火攻怕是不成了。 孙方简听了便问道:哦,此话怎说,难道这火真是天生地养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神物,用一次就没有了?哎,看来我们还是不能过于贪心,虎子机缘巧合得到过一次已是万幸,还帮我们渡过了最大的难关,我们又怎可再强贪。 林仁肇见说便笑道:回禀大伯父,此物倒不是大伯父所想的是天地造化之物,它其实也是人做出来的,不过做此物的人,却并非在中原。 接着又道:此物乃是我做行商时,偶然间碰到过一个天方的海商,这海商的家乡就有此等他们称作汽油(李煜起的名,原因可能是想家了)的东西,这汽油平常成液体状,又比水轻,能够浮在水面。 汽油燃烧起来,不依附柴草,靠本身也能猛烈的燃烧,且遇水不灭。 当年我见此物过于独特,中原人都不曾见过,便将这天方海商手中所持有的汽油都买了下来,囤积在汴梁的一个库房中,准备有机会就脱手牟利。 不过不多久后,林虎便落草了虎涧岭,直到谋蔚州时,我想到手上还有此物,心道正好可以用到,便派人去汴梁的库房中将这汽油全部取来,才有了这把火,算是救了急。 孙行友叹息道:这就是全部了?早知道当时就该省着点用,说不定还可以多用一次。 孙方遇在一边道:虎子的这汽油既然是买来的,不知可否再去找到这天方的商人,多买一些过来呢。 所有人都向林仁肇投来了渴望探寻的目光。 只见林仁肇环视一圈,叹息道:林虎又何尝不想,可是一来此物当时乃是那天方商人手上所有的存货,就算我们找到他,他那里也不可能再有这汽油了。 另外他的家乡离中原有数万里之遥,听那些海商说,坐海船往来一趟也是需要一年的时间,所以我们这里要救急之用,怕也是赶不及了。 孙氏老三孙行义也道:这么好的东西咋就让那些外夷给掌控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然要是靠着咱中原近,靠这汽油还不把中原都烧成一片白地啊。 其他人都是点头赞同。 林仁肇这边又道:不过我想,经此一战,各方都该重新评估一下我们蔚州的实力,而契丹那里也是要掂量一下是否要改变一下对我方的策略,毕竟死磕对谁都没有好处。而一个小小的蔚州可没有整个中原来的富足和繁华,能得到的财货对于整个契丹来说,也是有限,掠夺财富才是契丹上下,大小部落出兵的根本目的啊。 孙方简点头笑道:那么我们现在就需要向契丹发出第二波求和的使者了。既然硬的来过了,就该来软的,契丹皇帝对我们亦该如此。 孙行友却是不甘道:难道真要把那些俘虏的契丹将领给放回去?这些可是咱们好不容易才抓住的。 孙方遇却笑着对他道:怎么?二哥还要留着他们在蔚州请客吃饭呢,你这也太好客了点吧。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孙行友却道:想的美了他们,怎么都要像虎子前番说的,对那些一时无法改造过来的俘虏,要进行劳动教育。得让他们加入劳改团,帮着百姓开垦荒地去啊。还有让他们去修建城墙也是可以的,现在蔚州到处不都缺人手么。 孙方简摆手道:哎,二弟,你就别在这里瞎扯了。放他们回去这是早就定下的,这也是向契丹的当权者显示我们的诚意以及决心。另一方面说明我们可不是怕事的人,敢现在把这些俘虏都放了,他契丹要是再紧咬着我们不放,我们还能再俘虏回更多的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孙方遇拍手道:大哥说的好,将他们放回去又如何呢。他若想战,只是再给我们送更多的兵和劳动力过来。 其他人都附和起来,一时大厅中好不热闹。 这时就见外面跑来进来一个侍卫回报道:禀报大人,晋朝廷的使节已经到了城门口,说是有圣旨到了。 孙家四兄弟一听,都是站起身来,他们知道这是晋朝皇帝的封赏诏书到了,就是不知道皇帝石重贵是否会按照他们请求的来封赏。 孙方简便对众人道:既然如此,诸位跟我一起去迎接天使吧,看看朝廷是怎么封赏我们这些有功之臣的。 说着便带头往外走,一众也都跟在他的身后。 话说后晋朝廷过来的使节确实给孙家几个兄弟带来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在跪拜接旨,听完使者的宣旨,又重赏使者后,双方都处在一种开心的氛围中。 派人将使者送到客栈好生招待,孙方简手捧圣旨,又让人抬着一大堆印信,重新回到已升格为节度使府的原蔚州刺史府大厅。 正式被朝廷命为大同节度使的孙方简,现在是红光满面,多年不敢想的高官厚禄如今一朝得来,恍如梦境。想他老孙家多少代都没出过个举人,现在到了他孙方简手里,几兄弟个个都成了朝廷任命的高官,算是光宗耀祖了。 将印信发给几个同样喜色溢于言表的兄弟,以及一众得力的手下。 林仁肇也被授予了一个妫州刺史的头衔,陈铁亦被授予了一个新州刺史。当然这二州也像孙氏几兄弟被任命的云、应、寰、朔等几州一样的在契丹人的掌控之下,但是这也足见孙家兄弟对林仁肇的看重了。 孙方简手下其他外姓的人,可没有一个人是被封为一州主官的,就是孙方简手下头号心腹大将王友遇也只不过得了一个指挥使的职位。 这边朝廷的使者刚过,那边河东的使者又来了。不知道当这使者也就是刘知远的二弟刘崇将孙方简在蔚州又大胜契丹军消息传回河东后,刘知远又会对蔚州有一个什么样的重新认识。 林仁肇在自己需要的发言讲完之后,便和陈铁在一旁淡淡的观看着蔚州发生的这一切,就似乎这些所有取得的胜利跟他们本身无太多关系一样。他们脑中只记得主公跟他们说过的,在敌后建立根据地,要始终记住一点,那就是刀把子上面出政权。 角落里,陈铁对林仁肇低声道:预备役在俘虏中又招收了大概五百人,我看过了,底子都不错,假以时日,手下就可多出一营的拔山军了。 林仁肇面色不改的望向场中的众人,也低声道:告诉蔡仑,思想工作要做好,队伍大了,更应该注意,这样才能更好的掌控指挥,完成主公的大计。 陈铁了然的点头。 这时林仁肇就隐隐感觉有一双目光似乎始终落在自己的脸上,便下意识的转头望过去,却是女扮男装的孙缈月也混在人群中,向着他这边窥视。 林仁肇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孙缈月却又迅速的转过头去,假装啥也没看到。弄的林仁肇耸肩自嘲一笑,女人的心思不是一般的难让人弄懂。 陈铁一旁又低声道:主公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只听说东边那个吴家小儿又不听话了,说不得要被主公好好教训一番。 林仁肇只是摇头,主公天纵之才,他的心思,又岂是他们这些属下能够猜度的到的。 (本章完) 145章 终抵海州 此时林、陈二人的主公,本书的主角李煜,正身在去海州的海船上。 看着广阔的大海,李煜这时竟然有一种要扬帆出海的冲动。或许到海外去另谋生路,不失为自己逃避原本轨迹上最后悲惨结局的另一个好选择呢。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中一闪而逝,摇了摇头,李煜暗道,既然自己现在已经参与进了天下局势的纷争中,不复原来的避世心态,那就好好的去大干一场吧,如此也算是不负此生和来世了。 日后若万一真的力不能回天,再选择入海远遁吧,反正现在自己拥有和对未来规划的海军实力足以让自己纵横海上了。 看着眼前逐渐显现的海岸线,李煜不由的大呼道:我来了,海州。 船上的士兵们听到主公如此的呐喊,加上几日一直在海上飘荡,心中也是压抑,便都随着叫道:来了,来了,来了。 齐声的震吼将一群本在海面的觅食的海鸟惊起,扑扇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船队临近岸边,海州这里还没有建造可以供承载李煜等人的大型海船停靠的港口,所以海船只能抛锚在离岸边较近的深水处,放下小船将大船上的将士们分批的转运往岸上。 在甲板上看着忙碌的手下们,李煜转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僧景全道:看来这建造海港的事,还真是刻不容缓啊。僧大人现在已为我海州刺史府的长史,这件事日后就需要你多多劳神了。 只见僧景全恭敬道:能够在主公身边辅佐主公,是僧某长久的夙愿,定当不辜负主公,将这个长史做好。筹备港口的事,自然也是我分内之事,不敢推辞。 李煜对其点头笑道:你也不用担心,这次我们预计会在海州待上几年的。用海州来做大唐的一块试验田,进行一些政经方面的改造革新。所以我也会给你物色几个好帮手,辅助你去做各项事务的。 僧景全也道:如此正好,主公能看上的人,一定不会有错。如此我们就能更快的把各项事务铺开了。不过主公,我们在海州这里施行的各方面策略,是否仍旧是按照南方清海军治下的那一套来施行呢? 李煜道:大体上还是以民为本、鼓励生产,发展工商为主线,最后以达到最后富民强军的目的。 不过某些细节上还是要与在南方时有所区别的,毕竟这是在大唐境内,海州也是要归朝廷管的。所以我们做事,在明面上就不能让人看得事事都太过于激进。 牵扯到各方利益的时候要选择变通的方法去做,比如在南方时,我们就可以强制规定粮食价格,若有囤积居奇的地方豪强,规劝不成,便可以用武力让其屈服。在这里若是遇到此种情况,就不好如此了,我们要多以商业手段去引导他们,还有变通的做法,比如自己做最大的粮商,以控制世面上的粮食价格。 僧景全在一旁听了,点了点头,表示大概理解了自己主公话里表达的意思了。 当李煜在石敢等数名亲卫的护卫下,坐着小船登上了海岸,便有一名亲卫拿着一张信纸过来,双手呈送给李煜。 李煜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林仁肇那边发来的消息,说的也正是在蔚州发生的事,看完后李煜便面相北方,脑中又呈现出林仁肇那张坚毅的脸容。 他心道在本 (本章未完,请翻页)来的历史轨迹中,林仁肇虽然有心去挽救南唐面对后周的进攻显出颓势的狂澜于既倒,还想要亲自带兵去淮北为南唐收复失地。并向李煜立下了若不成功,对外就说林仁肇叛变了,杀他全家的计策。 但是自己这个南唐国主却是被后周打的丧了胆,没有给林仁肇这个机会。直到最后还中了赵匡胤那可笑的离间之计,反赐给林仁肇一副毒药了断了他的性命,做了自毁长城的蠢事来。 这该是历史上李煜的一个大大失策了,若是留得林仁肇为其征战说不定最后南唐还能多坚持一段时间,李煜自己也可以多苟活几年呢。 淡淡一笑,李煜自语道:你要去,便给你去。 他相信在那更北、更广阔的空间,在自己这个已变的不一样的主公支持下,林仁肇定然能够展翅高飞吧。 正在李煜感叹着林仁肇将会有一个不同的造化时,又有外围的军士领着一个身着绿色文官袍,一脸正直模样的官员走了过来。 李煜看着这品阶估计也就六品的文官,盘算着在海州有这个级别的官员,心中猜测这应该就是那个人了。不由回头对刚上岸的僧景全道:僧大人,应该是我给你的帮手来了。 转眼领路的军士上来报道:启禀王爷,海州司马张雄前来拜见。 李煜道:请张大人过来。 只见张雄来到李煜身前,虽然还是有点震惊朝廷派原来在袁州做宜春县令的自己来辅佐的这位郡王爷的年幼,但面上还是规矩的向李煜躬身行礼道:卑职张雄,见过郡王殿下。 李煜本身就是知道这张雄在南唐是一个忠臣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原来历史上北宋大军围攻金陵的时候,领着自己的七个儿子以及不多的袁州士兵,奔去金陵勤王,最后他自己与七个儿子都战死疆场。这也是让李煜十分感动的一个人。 所以在知道自己要来海州后,李煜便请自己的皇祖父,将现为宜春县令的张雄给掉到海州做自己刺史府的司马,也算是提拔张雄了。 张雄要比李煜早来海州半年,谁让主角事忙,拖拉着一直没有上任呢,所以他也比较熟悉现在海州的一应事务。 在年前他也就到任了,虽然说司马在一般刺史府中算是个闲职,那也是因为刺史和长史掌权,而司马又不是主官的心腹的情况下的事。 像张雄来时,原任刺史早有新的调令,就是因为李煜的没有到位,才暂时没有离开以稳定局势,所以很多事便都交给下任的司马张雄去处理,可以说张雄现在是整个海州刺史府最忙碌的高级官员了。 李煜笑道:张大人来的正好,来我介绍一下,我旁边这位就是海州新任的长史,僧景全僧大人。两位今后就是一府的同僚了,公事上应当同心同德,多多为海州百姓做善事才对。 张雄知道李煜能带在身边的长史必定是心腹了,便过来与僧景全见礼。僧景全知道这个司马也是主公看重之人,便忙着回礼。 李煜见大家都见面了,而海岸边可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便对张雄道:张大人可否为我们领路去海州城,等本王与原任刺史办完交接,再将海州各大小官员召集起来,商谈今后的施政之事,你看如何呢。 张雄见说连忙道:殿下说的正该如此,原任刺史张纬张大人已经等 (本章未完,请翻页)待驾临海州殿下半年有余了,自从知道殿下要从海上来海州后,这几日便多有派人在海边看守,只是不知道殿下具体在哪天到,才没有亲自来迎接。下官也是刚好路过,听当地渔户说有大股的军队在登陆,便过来查看,果然是殿下到了。我想张大人听到消息后定然也会赶来迎接殿下的。 李从嘉见说笑道:是李从嘉之过,把这场面搞的大了点,惊扰了海州的百姓。既然这里有张大人为我们领路,我看也就不需要张刺史再过来了吧。 说着他回头对一个亲兵道:去,马上派人骑快马到海州府城,转告张刺史,就说我们马上就到,请张刺史把要与我交接的事项准备好,他本人就不需要过来了。 亲兵忙去传令。 这里张雄一边感叹着眼前的这个小郡王说话的老成持重,另一边更是震惊于李煜刚才说的搞的有点大的场面。 这又何止是大了一点之说啊,只见他眼前的海面上无数巨大的海船停泊在不远处,来回于巨大的海船和海岸之间的是更多的装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的小船。 看看已经登陆的约有一万多名身着半身甲的精锐士兵,张雄心道:这位小郡王弄出的这翻场面当真是不小,这是带了多少的军队来上任的。若不是有从金陵朝廷那里来的事先通知,张雄都会认为这是他**队的对海州大举入侵了。 朝廷派这么多的军队来海州难道是想对外用兵了? 也不怪张雄会如此的认为,因为本来全海州的驻守军队,算上老弱病残还有吃空饷的一起,也只不过只有五千人。 当然这还是因为海州北邻中原,属南唐的边境州府,士兵还算是多的,像南唐内地的一些刺史府,可能麾下所属的士兵也就一两千人。 而南唐在淮南边军的主力,多是放在寿州、濠州以及鄂州这些军事要冲之地。 还有最精锐的禁军十二卫则大多是驻守在南唐国都金陵附近,以拱卫京师么。 李煜见张雄还在盯着登陆的士兵,不由的笑道:张大人对这些士兵不要感到奇怪,这些原属于清海军的士兵是皇祖父担心我一个人待在海州不安全,特别调拨过来,保护我的,也只是为了保护我罢了。 本来还在猜测中的张雄,听他这么一说,就更肯定了朝廷这是要对中原用兵了,心道:保护你一个郡王需要好几万军队么,你骗鬼吧,就是太子也没这个待遇,陛下自己出行也没听说有你这么声势浩大啊。 还说海州不安全,这海州是遭到晋朝大军入侵了,还是契丹人的铁骑已经越过边境线了? 看着张雄那张明显怀疑的表情,李煜也不去多做解释。毕竟张雄现在只是一个六品州司马的小官,太机密的事他还不够格知道。便笑了笑道:张大人应该来海州有段时间了,想必对海州境内各方面的情况也是了解掌握的很清楚,不知可否在我们去海州城的路上详细介绍给本王听听呢。 张雄道:郡王现在乃是海州刺史,我身为州司马自是应该向刺史汇报工作。 李煜点头道:那我们便启程,慢慢谈。 说着李煜便领着一干亲卫,在僧景全和张雄的陪同下,一路骑马向海州城而去。至于后面整顿军队的活自然会有马承信和刘茂忠等一干将校帮他做好的。 (本章完) 146章 路上行谈 既然身为刺史的李煜发问了,张雄这个行军司马也是一五一十的将现在海州的境况向李煜禀报起来。 海州本身在南唐来说属于边远州府,所以算不得繁华,不过有赖于烈祖皇帝对南唐全国的苦心经营,海州地方治安上也算得上是稳定。 现在全海州约有百姓两万余户,十万余人口,虽然比不得后世一个城市就几百万人,但在这五代的乱世中,一个普通州府能有这么多人口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海州现在的经济,主要还是以农耕为主。当然因为靠海,也还有搞那么一点点渔业,作为添补。不过在李煜眼里这都不够看的,他想的是等自己谋划的港口建起来,可以停泊大型船只了,就会大力发展渔业。打造海量的大型捕鱼船,这样有着还未像后世一样快弄绝户的中国沿海四大渔场的支持,怎么都能够缓解不少中国境内因为兵灾和天灾而造成的一个个大饥荒,话说吃鱼也是能够饱肚子的。 又从张雄的口中李煜了解到海州的土地兼并也很厉害,地方豪强常常用各种方法手段去逼迫自耕农将手上不多的田产低价贱卖。这种手段往往会造成地方上大量的农民家庭丢失了日后谋生的依靠,只能靠向大地主出卖劳动力,才能换得一口饭吃。若是地主们不用他们做事,那全家就得饿肚子,这也是除战争和自然灾害外流民的主要出处。所以可以说,大规模的土地兼并乃是中国古代社会动乱的根源所在。 只听张雄道:据卑职所知,在海州内,最为霸道,侵占田地也最多的家族非方家和崔家莫属。要说这两家敢在海州如此蛮横也是有依仗的。 李煜似乎知道张雄接下来要说什么,便举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而是接道:张大人想说的,本王自也有所耳闻,这些事我日后定然会有所计较。张大人还是为我介绍一下别的吧,比如说,北方正发生的战乱,可有外地的流民因此来到我海州地界,而海州官府又是怎么处理流民的事务的呢。 张雄仍是很惊异这小郡王说起话来让人感觉很是老到,一点不带有孩童的稚嫩感。 他便正色的回答道:启禀王爷,往常对待中原来的流民,老实说朝廷也并没有明文规定各地官府应该如何去做。不过又鉴于陛下一向以来对于对于流民的宽容之心,所以各地的官府也都不会刻意的为难流民们。 海州由于处在边境,往来的流民不少。这些流民在中原战乱,匪患严重时,就会越过边境,到相对安稳的海州来躲避。等他们的家乡稍微安定了,他们大多数人都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当然也会有不少的人,留在海州或者前往我大唐的其他州府寻找新生活。我在袁州时就听说过在金陵有很多流民被朝廷安置在一起,数量多了,竟然形成了一座新的城市,而且据说住在这个城市里的流民们过的都相当不错。这让张雄对这安顿流民之策的谋划人感到钦佩,总想有一日能够到这流民组成的城市中去参观学习。殿下从金陵来,可曾有去过这座新城。 只见跟随在李煜身边的几个知道内情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骄傲般的微笑。 李煜却道:张大人这是扯远了,我只是想问你海州的流民状况如何。 张雄见说,便歉然一笑道:这确是卑职的不是了,只是想到了现在海州流民的处境,才会有此种联系和感慨。留在海州的流民们,虽然也有官府定时的施些粥食,不至于饿死,但是也只是不饿死,天冷冻死和病死的却也不在少数。话说海州本地的乡民大多也都过的并不如意,更何况他们这些外来的流民呢。 张雄又道:前段时间,听闻黄河在下游地段几处地方大决口,恽州、齐州、淄州、青州等地都受到了洪水的灾害,粮食算是绝收了,所以就有这几地的流民大量的南下,涌入了我海州境内。 当时刺史张纬大人,因为见流民来的太多,也不敢让如此多的流民进入海州境内,便派本州的军马将大股的流民都拦截在边境线外。近来我常去边境线上查看,每天因饥饿和疾病还有盗匪而死的流民,不可胜数啊。 李煜听到这里便又打断了张雄嘴中继续想要阐述的一副流民图般人间惨状的话语,道:张大人,你也不必多说了,既然我李从嘉来到这海州做了刺史,代表的便是我李唐皇室的威仪,皇祖父对于流民的仁慈之心,也不可在我手中断送。 又转头对僧景全道:刚刚说过,你现在已是朝廷任命的海州长史,虽然我这里还没有与上任办理正式的交接,但那也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所以带上我的令箭,行驶你海州长史的职责,将那些愿意做我大唐子民的人,给我好生接来海州,我这个刺史也定将会给他们找到一条生路。 僧景全在马上恭敬抱拳行礼道:属下得令,定会将这些大唐子民都给安全的接入境内。 李煜又对张雄道:张大人,你能否派个熟悉海州流民情况的人为僧长史带路,这样他也可少些周折。 张雄没想到李煜竟然是如此的雷厉风行,说做就做,而且这意思就是要把所有的流民都放入海州境内了。他心中虽然为那些整日在边境线上与各种绝境做抗争的流民们高兴,但是也为李煜怎么才能一下子就安置下这么多的流民而担忧。 李煜那里大口一开,将所有流民放进,而张雄他可是知道现在海州边境上被拦截的流民加起来就有五六万人,都超过海州本来人口的一半了,这下官府如何才能养的起这五六万张嘴呢。这人放进来容易,可万一处理不好,若是弄出个民乱来,连本州的百姓也要受到牵连,将这好事变成了坏事啊。 只见张雄道:殿下,是否现在就去派人到海州城中的各粮店采购粮食?否则等这些流民都来了,怕是会让海州城的粮价出现动荡,若有商家会囤积居奇,坏了殿下安民大事。 李煜见他如此说,心道这张雄毕竟是踏踏实实做过县令的人,也是懂得一定的市场规律,知道提早防备粮价波动呢。 便对他微微一笑道:张大人的担心很是在理,不过本王自有解决之道,张大人只管按我说的做就可。 张雄见说,便按下好奇之心,回头对他身后的几个步行的从人道:张忠、张孝,你二人就去为僧大人好生带路。 只见从人中两个年约二十岁上下,长相都与张雄有几分神似的年轻人,抱拳道:孩儿遵命。 一听这二人如此回话,李煜心中也是了然了,这两个必然就是张雄七个儿子中的两个了。这个张雄儿子多倒是可以跟后世电视剧中的杨家将有的一比,只不过在原历史轨迹上抗击北宋入侵南唐时,老子张雄加上七个儿子,八条好汉都以身殉国了,端的可惜。 李煜笑道:原来是张大人府上的两位郎君,难怪长的英气逼人,颇有几分张大人的风骨啊。 一旁的僧景全也附和的道:确实如此。 见到李煜夸赞自己的儿子,张雄也是微笑道:殿下和长史大人谬赞了,卑职家中确有几个不成材的犬子,有时也会跟在卑职身边跑跑腿,这面前的两人就是老大张忠和老二张孝。 又转头对两个儿子道:还不快过来拜见殿下。 只见张忠和张孝快步来到李煜的马前,都躬身行礼道:张忠(张孝)见过郡王。 李煜见到这二人,心中欢喜,便跨步下马,双手虚扶二人道:二位张世兄免礼。 这二人见李煜虽然位高年纪小,但是对他们却礼遇有加,心中都对李煜产生好感,都认为自己的爹爹将来在这个小郡王手下做事,应该不坏。 对于李煜口中称的张世兄一词,二人嘴上连忙道:不敢。 毕竟就算李煜再客气,古人的君臣之礼还是要守的。 其他人见李煜突然的下马与张氏二兄弟谈话,也都下马在一旁静候,谁让李煜是主角的呢。 各人的心情也是各异,特别是张雄,心中更是摸不着头脑,搞不清这小郡王为啥对自己的两个算是白丁的儿子如此的客气。 李煜又向张雄问道:张大人,令郎们可有功名在身,可出任何等职务了? 张雄脸上晒然道:殿下,卑职的几个孩子都太过玩虐,除了这老大和老二现在只考得一个秀才的功名,其他的都仍是白丁,也没有在衙门挂上什么供职,这也怪老夫平时疏于管教。 李煜心道这张雄还真的算得上正直,要是一般贪腐点的哪有不把亲儿子安插进自己辖地个衙门的道理。 便笑道:我观令郎们长的也是精明强干,若是放到金陵的国子监里苦读两年,考取功名也不是难事。不过本王想,现下我海州正是用人之际,用才取士也不可太过于陈条旧例。我看这样,张大人可否让两位公子随我办事,在刺史府中担个参军事呢? 那张氏兄弟听到李煜如此说,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神情,刺史府的参军事虽然多属于刺史的私人幕僚,平时并无多大的职权,不过他们也算是被特招,入了公职不是。 另外他们自己也清楚,凭着他们并不是多么出众的文采,想要在科举时金榜题名,怕是很难。而他们的老爹也是一个性格忠直古板的人,肯定是不会为了他们几个兄弟走私下的门路的,所以他们想要靠恩推为官的可能也是不大,现在突然的被李煜这么一提拔,怎能不喜形于色呢。 张雄那边却是为难道:殿下,这恐怕于理不合,会引人非议吧。 李煜不在乎道:我刚才就说过了,非常时行非常事。我刚到海州,手下总要用到几个信得过的人为我办事。况且现在海州是我说了算,别人的流言蜚语,又能奈我何。 张雄这里虽然说自己被这新来的郡王刺史信任,应该感到荣幸,但是李煜这番直白的近乎有点无赖的话语,却让他无可奈何的暗自苦笑摇头,心道,还真是新生的牛犊不怕虎啊。 既然无法改变李煜的决定,张雄便对两儿子道:还不快谢过郡王,以后在郡王身边做事,你们都不可懈怠,知道么。 这兄弟二人见自己的父亲也这么说了,知道自己兄弟的这个官身算是定下了,便都单膝跪倒在李煜面前,抱拳行礼,兴奋的大声道:卑职见过殿下,为殿下办事万死不辞。 李煜又将他二人扶起,每人赏赐了一匹战马,便让他们跟着僧景全去办理流民的事去了。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 私_生活视频遭曝光!!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 147章 继续聊 李煜等人看着僧景全带着几个个侍卫跟着张忠、张孝骑马远去,便又都重新上马,也往海州城的方向而去。 离海州城越走越近,路上能见到住人的村落开始多了起来,不像开始在海边时,只能而尔的看到三五户散住的渔民。 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而李煜这一伙几十人大多都是骑马的,且其中大多是浑身穿戴甲胄的武士,更是能够引起路人的注意,都在猜测李煜这些人定是官府的人,所以便都有意的避让开来。 看着这些步行中的乡民,虽衣衫褴褛,眼神中又往往都怀着对生活有所期盼和希望的眼神,李煜心中不由的生出了要为他们做点什么的想法。 李煜便转头对身旁的张雄道:张大人,我看这往来百姓的依着打扮似乎过的并不如意。所以就想想问下大人,海州百姓普通的一户人家一年的收入又是几何? 张雄心道自己身边这位郡王爷虽然小小年纪便被委派到这边境地方来历练,这在皇家中来说已经算是出类拔萃的翘楚。但是他平常过的日子相较于普通百姓来说,似在蜜罐子中也不为过。他当然无法想象,这些在他眼中过的不如意的百姓们,在这乱世已经算是身在福中了。 郡王爷问的海州普通百姓的收入,张雄想想,也是苦笑。 这些百姓家每年除去交给东家的租金,官府的赋税,有时候还会碰到额外来盘剥的官吏和豪强,这一年下来能够留下供全家人果腹的口粮已经算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收入这一说的。 只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道:禀报郡王,据属下所知,海州普通百姓,除了在城中有手艺的靠着手艺能够有些许微薄的收入外,其他大多在村庄中以务农为生的人家,一年下来,家中根本积蓄不下来什么钱财,全家人的劳动所得也只是谋得果腹之食而已。说来下官这个做父母官的也是汗颜,做官这么多年,也没有能够为治下的百姓做出多少谋福的事来。 李煜微微一笑道:首先多谢张大人的直言相告,不过我认为百姓过的不够好,不能见怪于如大人这样有心为民办好事的地方父母官。要怪只能是怪朝廷常年来没有为国家和百姓制定出一套好的发展规划之路。 听得李煜说出这样一个有点骇人的言论,张雄的额头顿时的冒汗。他左右环视了一下,见李煜周围的随从都面色如常,像是没有谁听到李煜如此的大逆之言一般的照常环绕在李煜的周围策马前行。 李煜又道:张大人以为是李丛嘉年幼才说出如此的狂悖之言么,这其实是我在金陵时,多有听皇祖父也如此感叹的。奈何身为一国之君,皇祖父心中虽有很多利国利民的想法,却是无法去亲手一州一府的去尝试施行。而想通过朝廷来施行这些想法又多受到国中顽固保守势力的阻滞,兼且担心派去执行之人又未必得力,从而会让良法变成害民之法,为民谋生的福路也会变成戗民的绝路。 张雄听得一时愣在了那里,他原先只是一个没有后台从七品的下等县的县令,后被李煜特别的提拔,才破例的连升数级为正六品级的一州司马。以他往日的品级平常当然是没有机会能够见到烈祖皇帝的,所以对烈祖皇帝真正的为人品性也是一无所知,估计在他心中皇帝的映像也如大多百姓想的,就是高高在上。 现在听的李煜亲口说着自己所效忠的皇帝心中最牵挂的还是国本民生,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感动,觉得自己的大唐皇帝真是一代明君。他自己虽然官小,但是仍然生出要全心辅佐这样的明君才能不辜负这一生的强烈愿望。 李煜那里倒是没有去留意因为自己的一番胡说而让张雄心中起了波澜,仍然自顾的道:所以我便来到了这里,我想这也算是皇祖父他老人家心中想要实现常年来的想法的一个尝试吧。李丛嘉自然不会辜负了皇祖父的期望的。张大人,我有一个计划,就是我要雇佣海州全境的轻壮百姓为我做事,凡为我做事的人,除供应相应伙食外,每月还将支付给足额的铜钱一贯为工钱,你看如何啊? 张雄本来还处在对烈祖皇帝的盲目崇拜中,但是听到李煜这最后说出口的这些更为雷人的话后,整个人又激灵灵的回过神来。 不禁脱口的道:殿下,难道陛下和朝廷已经决定要对中原大举用兵,打算征用全海州的百姓来为大军押运粮草么?往日征用民壮出征,官府只是将其算作平时应服的劳役,并无酬劳,就连饭食往往也要各人自备。殿下现在不但供给伙食,还付给酬劳,真是大功德一件。 这个家伙现在已经认定了李煜要雇佣海州如此多的百姓,只能是为打仗服务的了。他也没注意李煜想要辩解的神情,继续嘚吧道:不过每人都给一贯钱,而且是足额的,就算这仗只打个两三个月,怕是也要多花出十几万贯的钱财来。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殿下私自决定,怕是朝廷那里难以通过。哎!就算是通过了,如此的一场大仗打下来,又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大唐好儿郎要命丧疆场。 看着张雄这家伙在展开他丰富的联想,一会儿担忧一会儿感叹神伤的,李煜也是无奈的看着他的自说自话。 直到他感叹完了,李煜这才道:张大人会意错了我的意思,我并没有想要征用百姓为打仗服务,当然短时间内我大唐也不会再对周边其他地方用兵,特别是大规模用兵,这点张大人可以放心,只管治理好民政就可。 不管张雄相信不相信,李煜继续道:我说要雇佣百姓乃是想私人出钱出粮请百姓为我做事。至于做什么,张大人是海州的司马,也不用瞒着大人,而且这件事日后一旦展开也瞒不住别人。 张雄见李煜好像确实言之有物,且若动用这么多人去做也定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而这种大事也定不是眼前的一个年少郡王能决定的,再想及刚才李煜说烈祖皇帝的事,心道这件事八成是皇帝谋划要做的,张雄便面容严肃的坐立在马上,要认真的听李煜接下来要说的话。 李煜见他如此,也不以为意道:本王奉命将在海州兴建一座大型的海港,用来发展商贸,联络中外之用,所以需要大量的人手来用于海港的建设。另外我还想在海州建立一些工坊,而这些工坊里也是需要不少人手来做事。日后海港建好了,日常运作所需要的人手也是不少。这些都需要海州百姓给予大力的支持了,不知道张大人以为然否。 张雄在一旁听得,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朝廷要在海州建造海港,听李煜刚才说还是不小的一座。海港就代表了财富啊,谁不见沿海的一座座有大型海港的城市都富得流油了。东都扬州就是因为有港口,从而聚集了众多南来北往的海商,才成了南唐国首屈一指的富裕城市。还有南方听说更富裕的福州港、广州港,想想这些张雄都觉得激动。而现在将有一个大型的港口在海州兴建起来,作为见证者和父母官,张雄也不能不感到激动和高兴,为治下的百姓将有的富裕日子而高兴。 在反复询问李煜是否确定了这件事,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张雄就道:殿下所要做的事,是为海州百姓谋福利的事。其实官府只需提供伙食,而百姓建设海港的这段时间,就抵作每年应该服的劳役就可,省下的工钱则可以为建设海港多买些材料,毕竟南方连连的战争,我想我大唐的国库也定不丰裕。 李煜听了,哈哈笑道:张大人还真的是一心为大唐,为这将要建设的海港打算啊。且不说,打仗未必会赔钱,咱大唐的国库也还没穷到建设不起一座海港的地步。 看着张雄,李煜顿了顿道:就是这海港的出资者,也都是富可敌国的人物呢。哦,我还没跟张大人说清楚,这座海港虽然是朝廷批准建设的,不过他的建造出资人和建好后的所有人都不会是朝廷。海港建好之后,朝廷也不会介入整个海港的生产运作,朝廷只管对进出港口的货物收税拿钱就好。 还没等张雄从自己的这番话所携带的惊人信息中反应过来,李煜又笑着回头对张雄道:对了,张大人,还有一条,日后在我的辖地,也就是海州,所有的治下百姓不再有无偿的劳役,就是官府也不可强迫百姓去做无偿的徭役。 张雄听了这句话,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甚至忘了拍马去赶上李煜等人,只独自一个人落在了后面。看着前面李煜远去的身影良久,张雄脑中想着的是以后海州的天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天的疑问。他眼中渐渐的闪现出一张少年的面孔,那双有着一只双瞳孔的深邃眼神却变的越加的清晰。 就在海州城不算雄阔的城墙仿佛突然在李煜眼前展开的时候,落后的张雄才赶了上来。知道刚才自己言语间所透露的信息给这位往日兢兢业业的坐着一方父母官的手下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李煜也没有见怪张雄刚才的失态,见他上来了便道:诶!那些人出城是来迎接我们的么? 张雄这时却道:殿下,张雄有个不情之请,请殿下将建设海州港口的事交由张雄去督办,张雄立誓一定为殿下为朝廷把这件事办好。 李煜笑道:这个不急,张大人以后也就是我刺史府的重要成员,我有很多事都是需要和张大人等几位一起商量着办的,这港口的事也不例外。总之在我的手下,不怕没事干,只怕你不要事做。张大人你且看这迎面来的是谁。 见李煜都如此说了,张雄心定下来,也不矫情,便在马上定睛向前观望过来的那伙人。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 私_生活视频遭曝光!!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 148章 欲夺军权 一边看着那群出城的来人,张雄一边对李煜道:禀郡王,来人正是以前刺史张纬张大人为首的海州所属官员。哎!在张大人身旁与他并骑而行的那个全身穿着盔甲的将军似乎是左右卫圣都统军使李金全将军啊。 李煜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注意到了那方来人中,一个五品刺史服的文官身旁确是有一个似乎品级不低的武将,这个武将身材魁梧又有着一脸络腮胡子,看不清面目。 这就是李金全啊,李煜心道,对于这个李金全李煜还是有所了解的。就是因为这个人,南唐才会跟后晋大战了一场,而且南唐还打输了,损兵折将下,让烈祖皇帝心情郁闷了好长的时间。更为重要的是严重打击了那时想将南唐的版图向外扩张的烈祖皇帝的自信心,使得烈祖心中渐渐的改变想法,变得保守起来。 当然南唐付出了损兵战败,如此的代价,换回来的就是这李金全了。据说是个猛将,以李煜手下情报司对他的详细调查,也就是马上功夫有一套,因为他是草原民族吐谷浑人,而他年轻时冲锋陷阵也是一把好手。至于说统兵能力,他却算不上是个帅才。带兵能力稀松,而治理地方的能力更是一塌糊涂,在后晋时放纵手下军将劫掠驻守的地方百姓也是常事。 至于李金全本身的为人,不用说,贪鄙是一定的。当年虽颇受后晋朝皇帝石敬瑭器重,但贪财好色的他正是听信身边的谄媚小人的话,私下屠杀了一支闹事的后晋地方军的所有将领,并侵占了那些将领的所有财物,后来因害怕石敬瑭会惩罚他,便逃往南唐。 南唐得不偿失的收容了李金全,还要厚待他,就相当于千金买马骨架势。烈祖就让他做了十二支禁军中的左右卫圣军的都统军使,以表示对他的重视,并且赏给他良田美宅,还有大笔的钱银以按其心。 早在年前烈祖定下让李煜来海州主政时,便让这李金全率领三千卫圣军来海州守卫边界,算是先行为李煜稳定下局势打个前站。所以南唐在海州境内也就有了加上本州原来所属的两千士兵共五千军的武装力量。 这李金全带着手下在海州的大半年还算是守些规矩,没有如以前在后晋朝带兵时的肆无忌惮,做出什么太过出格为祸海州乡里的事。不过可能是因为一直在金陵城附近戍守,皇帝脚下,李金全和他的几百个部族亲兵受到的束缚太大,很少有机会如以前一般纵马狂奔,恣意杀戮劫掠。他们这一出得金陵城,难免流露出些许草原民族的本性,纵马游猎的不亦乐乎。 期间纵马难免会践踏到农田,打猎也会猎到百姓家饲养的牲畜。 相对于杀人放火,李金全根本就没把这些事放在眼里,而当地官府更是习惯了强兵悍将们而尔的做出的一些小事故。甚至是那些吃了亏的乡民们在乡老的劝解下,也只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的不去声张。 这一切李煜也是知晓的,若是平时在金陵时,碰到这样的事,李煜也就是训诫犯错军士,并责令他赔偿百姓的损失。不过现在李煜却并不想如此简单的放过这李金全了。话说在他将要主政的海州,怎么可能容忍眼皮底下有一支不能让自己如使臂指的军队存在呢。李金全这个人,不管是能力还是忠诚度,李煜可是都不放心的很。 李煜心道,自己怎么也要先把这支禁军的指挥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虽然这做法算是有点僭越了,不过既然自己的皇祖父事先将这支军队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怕是也有让自己指挥的意思在里面的,自己只是越过不能让自己满意的李金全来直接指挥,想想也不算太过份吧。大不了将来在海州再给自己的皇祖父交一份满意的成绩,这点小瑕疵又有谁会在意呢。 就在李煜心中计定时,张纬等人也是来到了他的面前。在李煜的示意下,本挡在前面的护卫,便将他们一干人等放过来。 张纬率先的甩鞍下马,紧走两步,向李煜拱手躬身施礼道:下官张纬携海州全体同僚拜见定南郡王。 李煜并未显出先前对张雄那般的热情和礼贤下士的样子来,一来固然是因为他马上就要自编自导自演一出大戏,自己的表现怎么也得应景。二来这张纬确实不是李煜喜欢的历史人物,据李煜知道的这张纬还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物,比如因为他自己不是科举出身,他便从内心里敌视科举出身的人,更是对南唐开始没多少年的科举选材制度抵触,妨碍朝廷纳才,所以李煜不喜这个人。 李煜在马上,面色严肃,只是稍微点头,道:众位大人免礼吧。张刺史请为我引路去往刺史府,待将相关的交接手续办完,再与诸位叙谈如何。 张纬听到李煜如此说,一时也摸不清这少年郡王到底是个什么习性。不过既然皇帝将这个皇孙派过来接替自己,就说明这个小郡王颇受皇帝的喜爱,自己还是小心的伺候才是。况且自己马上就要回朝廷去做中书舍人这个京官了,海州就算日后被这少年郡王给折腾成什么样子又关自己屁事。 张纬满面堆笑道:这个自是应该的,郡王一心为公,真让下官汗颜。下官日后定要以郡王为标榜,为大唐尽心做事,郡王这边请。 说着,张纬又带头上马在前面领路。 这时,一旁的李金全却是给弄成了一个大红脸,想他官职并不比张纬低,按爵位来说他更是被烈祖封为郡侯,在金陵时烈祖面上对他也是礼遇有佳。 没想到在这里却是被李煜给无视了,这让本来想在将来一段时间里跟自己共事的小郡王面前露露脸的李金全好不尴尬。 没办法,李煜就这么大一个小屁孩郡王,李金全想起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草原上撒欢捉野兔放羊呢。看来他本来想的挺美的,要让李煜面上对他礼敬和倚重是不现实的了。 没奈何,李煜装作没看见的不理李金全。张纬也被李煜一句话给堵的只管带路,也不给他引荐,其他人就更不敢多嘴了。李金全也只好再次上马,跟着人群进入了海州城,往刺史府而去。 进了海州城,李煜也是沿街左右观看,心中感叹这海州毕竟是边远的州府,街市上的繁华程度跟金陵是远远比不了的。 这里不但建筑物都很陈旧甚至有的可以说是破败,几乎看不到如金陵城街道上常见的有几层楼的高大建筑存在。路面也是很狭窄,有的地方根本不能够允许两辆马车并行会车的。店铺也是三三两两的,远没有金陵城的品类齐全和繁多。 看到这些,李煜心中想着,看来自己近期在海州会有好多事要做了。 海州城不大,所以众人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位于城中心的刺史府衙。 看着府衙门口安置的两头约有两米高的威武石狮,李煜点点头,心道这就是自己这未来要住上一段时间的府邸,外观上看着还算是威武。 在前任主人的引荐下,李煜很快就坐上了刺史府客厅的主位上。现在李煜正假马日鬼的喝着自己带来的茶叶泡好的香茶,眼光却在坐在下手位的其他人身上逡巡。至于前面说的要跟张纬交接手续的事,他早就大手一挥的让自己的司马张雄代自己做这些形式上的事。 作为一个穿越的屌丝,现在做了上位者,李煜早就给自己定下了凡是手下能够做好的事,自己就不动手的规矩。 而现在李煜就要做手下们做不了的一件事了,在肃面沉默了半晌,众人都对李煜现在的反应不知所以。就连刚刚与李煜有过交流的张雄也是纳闷,咋郡王殿下一见到属下的所有官员后就如变了一个人一样的,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心在颤抖滴血中,李煜幽怨的瞥了一眼张纬,心中暗骂道:这狗日的,不知道老子下面要假装发火摔杯子么,竟然用如此精美的唐三彩瓷杯来给众人喝茶,不知道这样的一套瓷杯在后世就是价值连城的国宝级艺术品么。看来日后自己也要招些工匠来,为自己多烧制几窑的唐三彩,以弥补今日之过错啊。 心中怨归怨,手上却不停留,李煜随即便将前一刻还端在手上品茶的瓷杯狠狠的砸在了客厅的地面上。 见到如此情形,场中的人哪里还不知道新来的郡王殿下这是心情极端不爽,在发火呢。只是不清楚,是何事或者何人让这位初来乍到的郡王爷如此的火大。就在各人心中都在思量下面自己该干嘛的时候,李煜却是为他们解开了刚才的疑惑。 砸完杯子后的李煜又面色沉静的将双手轻轻一拍,便有一旁的亲卫过来,将早就准备好的数份信纸让在场的海州府所属的大小官员传看,当然大字不识的李金全却似乎是被故意的漏掉了。 盏茶的功夫后,在场的官员们总算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能惹的李煜这位小郡王生气。便都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了坐在张纬身旁还对局面一无所知的李金全身上。 张纬现在心中却是不由的叫苦,他心道,刚才在城外时受到了李煜的冷遇,还以为自己在海州为政时有什么疏漏,被传到了金陵,皇帝陛下有什么降罪的旨意要这定南郡王带来,他才不给自己好脸色的。没想到问题竟然是出现在身边这个莽夫的身上,还亏得自己原来以为这个李金全颇受皇帝的信任,以前一直有意的与李金全搞好关系,还经常宴请他,送他一些小礼物。 可是现在从李煜拿出的这份调查李金全和他的手下亲兵在海州的各种不法的事,虽然都算不得罪大恶极,不过收集的如此详尽,连李金全的手下亲兵顺手摸走了乡民家的一只鸡的事,时间地点当事人竟然一点不漏的全都记录在案。这些不由的不让张纬联想这是皇帝想要要整治这李金全的节奏啊。 越加的认定了李煜这小屁孩郡王的所作所为,都是出自皇帝陛下的旨意。张纬现在后悔的都要煽自己两个嘴巴,自己马上就要回金陵去做京官了,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自己在海州曾经跟李金全有过这么一段略微亲密的交往,自己怕是屁股还没在中书省坐定,就又要被发配到更加偏远的地方,且永无出头之日了。 想到此,本来正坐的张纬,身体不由的向着李金全的座位相反的方向倾斜,似乎这样就能够显示出自己跟李金全不是一伙的,自己早就看李金全不顺眼了。 看到下面人的反应后,李煜自觉很满意。看来这些都是官场老油条,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角色。自己只发出了一个信号,就让李金全在海州官场被完全孤立了。 而老小子李金全还傻不愣的坐在位置上,对于李煜这种摔只茶杯的的事,对他来说似乎只是小意思,他还心道,想当年他年轻时,砍个人头当凳子吃饭也是常事,所以他只管装出一副大将风范,面不改色的品着李煜带来的好茶所泡出的茶水。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 149章 比武定兵权 直到李煜大吼一声:来人,给我将李金全看押起来,待本王日后将当事证人都找全了再来判定罪行。 李金全这时才知道,自己大事不妙。 本来他还怀着这初来的小郡王,要在这边境的海州做事混日子,必定要倚重和拉拢自己这个海州掌兵第一人。哪里想的到李煜这么一个毛孩子的做法,完全出乎他的预料,竟然第一个就要针对他下手。在他想来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事陛下知道么?肯定不知道啊,这一定是这么个毛孩子一时起意瞎胡闹呢。 心中还埋怨着皇帝要派年幼的皇孙出来磨炼,也不给找几个懂事靠谱的幕僚在一边看着点,这要是要把地方弄得民怨沸腾怎么办的李金全站起身,向着李煜施礼道:请问殿下,不知末将犯了什么罪,殿下竟然不通报朝廷和圣上就要将奉旨来镇守边界的末将给羁押。 李煜冷笑一声,道;你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好事,竟然还要问我犯了何罪。张大人麻烦你将纸上所记录的李都统和他手下的所作所为给大家当众念出来如何。 张纬这时当机立断,表现出一副与李金全势不两立的表情,大义凛然的道:这个自是应当,没想到李将军在海州如此的胡作非为,以前下官一直忙于政事,一时不察,让百姓们受其荼毒,想先在此向郡王请自己的失察之罪。 李煜摆手对他道:张大人身为海州刺史,管着偌大的一个海州的军政民事,哪里能够做到事无巨细的。况且卫圣军乃是京城来的禁军,张大人有很多事不好插手,本王也是了解的。所以这也怪不得张大人,我也会将这一主张上报给朝廷的,请张大人放心。只要日后张大人能认真为朝廷,为皇祖父办事就好。 张纬见李煜这么说,当时就放下大半个心来,心道自己总算暂时过了这一关了,便开始用抑扬顿挫的语气朗读起手中纸上记录的文字。 开始的时候李金全还不是太在意,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这纸上所记录的一件件李金全和他手下的犯罪事实都通过张纬的嘴回响在厅堂上。李金全虽说是个粗陋的武将,但是还不算太过愚蠢,这些事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罪,但明显的说明是有人针对他事先进行过详细调查的啊。在南唐的土地上敢随意调查他这个禁军都统军使的除了烈祖皇帝李昪还有谁来。 生性多疑的李金全一如张纬般的自觉的把这件事往烈祖身上靠了,不由的头上就有冷汗冒了出来。 待到张纬将最后一头牛的丢失案件说完,在场的人除了李煜和张雄外,无不对李金全露出了一副痛心的颜色。 李煜还未开口,李金全便当先抱拳行礼道:殿下,这些事末将自认做错了,是末将自律不严和对手下疏于管教,才会有此等事的发生。可否让末将安价赔偿百姓,以弥补过失。 李煜听了不屑,心想认罪赔偿就没事了,那还要警察干嘛,便道:你身为大唐的将领,给百姓造成了损失,不管是出于公理还是私理,赔偿百姓事自然是要由朝廷官府主持去做,这也是朝廷因为自身的用人不当而应该做的弥补。不过对于你是否还适合坐现在的这个位置,朝廷也会重新决定,当然同时判定的还会有对于你这个犯错者的惩罚。 李金全见李煜不肯松口,在座的人更是没有出来为自己说情的,只好单膝跪倒,恳求道:请殿下看在这些年来,李金全一心侍奉大唐的份上,放末将一马。 这时李煜没有像小孩子一样的任意下去,转而一笑道:既然李将军都这么说了,本王这里也不是不可以为将军想想办法的。这样吧,听闻李将军当年乃是石敬瑭手下的头号猛将(给他吹嘘一下),身手定是不凡。本王手下有名亲军头领,也会那么三两下的功夫。那我们就用将军最熟悉的草原人的习俗,比武分对错。李将军不妨与我这名亲军头领过招比试一翻,若是将军胜了,那么这份信纸我就当场烧掉,一切自当是没有发生过。只要李将军日后不再犯,朝廷那里自是不会知道。不过若是李将军输了的话,本王只希望李将军日后能够在这海州城里享享清福就好,就不要再去操劳军务,累坏了身体。 单膝跪在地上的李金全听了李煜的话后,眼中不由的一亮,心道虽然李煜只是个孩子,但是现在却身居郡王与刺史的高位,说出的话当然不能再当做是普通小孩说的看待。 这也算是李金全内心中要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他便目有深意的看向李煜道:郡王说的可是当真,若是末将侥幸胜出,真的可以前事一笔勾销么? 李煜点头道:这个当然,而在座的各位大人都可以作证。 说着,李煜的目光便扫向其他人 张纬正想着挽回前失,怀着代罪立功的心,这时哪有不站出表现之理,在李煜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时,便首先起身道:下官愿为殿下来做这个证。李将军尽管放心好了。 其他人这时也是纷纷起身作保,完全就是一副把李金全当成了一个胡乱怀疑上级的卑鄙小人状。 李金全这时也只能孤注一掷,便抱拳对李煜道:那末将就来求教一下殿下手下的高人高招了。 李煜道:那就去外面院子中宽敞处吧。 转头对矗立在身旁的石敢道:你就去会会李将军,记住取胜就可,点到为止,不可伤了李将军,他可是皇祖父很欣赏的大将啊。 一直在李煜身边闲的蛋疼的石敢见可以与人过招,似乎还是个不错的对手,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这个单纯的家伙早就被刘茂忠给带的除了喜欢喝酒就是喜欢打架,一口答应道:好嘞,保证不打死他。 李金全在下面听的这主仆二人如此说,鼻子都要气歪了,想当年他李金全纵横中原所向披靡的时候,谁人听到他的大名不闻风丧胆。现在算是虎落平阳了,便暗暗决定,等会儿一定要给李煜这个夸口的侍卫一个大大教训,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威名是在血腥拼杀中得来的,可不是陪着那些公子哥走鹰斗兽而来的。 说罢众人都来到外面宽敞的院子中,就见石敢早已跃跃欲试的站立在场中,等着开打。而李金全也在手下跟随的亲兵帮助下,脱下了身上正穿着的铠甲。毕竟比武不比冲锋陷阵,穿着厚重的铠甲在躲闪腾挪间难免碍事,他要想完全发挥实力还是轻装来的好。 不多时,李金全准备停当也来到了场中,闲话不多说,在李煜点头首肯下,两人便抽出家伙开打起来。 这二人一个是成名已久,曾经带领胡人骑兵肆虐中原的一代猛将。一个是被李煜发起与民间,还名不经传的侍卫亲兵。可是这二人交起手来,一身的本事都不含糊。 李金全手中一杆狼牙棒,舞动起来虎虎生威,进击似有千钧之力,防御起来又给人一种滴水不漏之感,不负他创下的猛将威名。 再看他对面的石敢,虽还未有立过什么大的威名,但是本身就练有一身高强的武艺,再加上跟在李煜身边后,也多有跟刘茂忠、陈铁、还有李煜找来的禁军高手对练,兼且在金陵时也会为李煜执行一些铲除黑恶势力的杀人实战,手底下也当得不弱。一双熟铜锏舞动起来,威势似乎更胜李金全。 两方战斗,武器交加,打的是乒乒乓乓好不热闹,旁边观战的人不管懂还是不懂的,也都品头论足起来。不过大多都是赞扬石敢,贬低李金全的。因为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即使这李金全胜了,怕是也落不了一个好。已被最高统治者厌弃的一个武夫,难道还想靠着一场比武就反天了? 也在一旁观战,站的位置离李煜不远的张纬看了看似乎正全神观战的李煜,他估计还是嫌自己表现的不够,脑子里转动间,便往李煜身边走来,李煜的贴身侍卫见他靠近主公,便要阻拦,却见李煜不经意的一挥手,示意放他过来。 张纬向李煜的贴身侍卫讨好般的点头笑了笑,迎来的却是一张冷脸。他也不以为意,便来到李煜的身边,低声对李煜道:殿下,以下官看,就是李金全输了,怕是他也不肯交出兵权。而且以他反复的性格,下官怕到时会有祸乱发生。因为毕竟李金全做卫圣军的都统军使也有许多年,难免会安插自己的心腹在军中担任要职以控制这支禁军。 说到此,再看李煜,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比武场,不过却是微微点头道:以张大人的见解,我们该如何处置呢? 张纬看了看正在场中激斗的李金全,眼中寒芒一闪,道:以下官的愚见,不若由殿下传下一道令喻,就说要犒劳卫圣军,便可将卫圣军中的高级将领都召集起来,然后就可派出本州所属的军兵将他们一举成擒,若有反抗则格杀勿论,也好剪除掉李金全的党羽。如此卫圣军可定,李金全也无能再掀起任何风浪了。 李煜听他说完,面上微微一笑,才转过头来对张纬道:张大人的计策确是不错,而你一心为国的心意本王也心领了。不过这个计策本王却不欲采纳,一来本王还未想过要推翻自己刚才定下的诺言,二来本王觉得这种计策只有在实力弱小时为之,而现在么本王只想以力破法,张大人只管在一旁静观,当需要你协助的时候,自会通知你的。 见李煜这么说,虽然还是不能太理解李煜将用什么方法收服卫圣军,张纬也只好灿灿的抱拳退下。 李煜也没有再去在意他,而是继续观看起场中的武力比试。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 150章 击溃李金全 再说场中,打斗已持续了有两炷香的时间,本来僵持的局面也开始有了变化。 李金全毕竟已年逾五十,相比于早已入土的他的故主石敬瑭来说,他已经算是高寿了。所以气力上已不复当年之勇,现在么更是比不上才二十出头的石敢了。所以跟石敢这么硬碰硬的拼斗下来,也开始呼吸不匀,气喘起来,显出败势了。 而对面的石敢,现在却处在终于碰到好对手的兴奋期,手中的双锏挥动起来,一招快似一招,只想把这一段时间积蓄在体内过多的精力全都发泄出来一般的。要说李煜手下人在气力上比较的话,第一当属陈铁,第二便是石敢了,而刘茂忠虽然武力值上不输于这二人,不过比力气却是要对这二人甘拜下风的。所以以招式猛烈为特长的李金全遇到石敢也自是倒了霉了。 又一刻,李金全直被石敢砸的连连后退,再加上旁边都是别有用心的人言语起哄,一时气没提上来,手中的狼牙棒便被石敢深沉的一铜锏给砸飞了。就在李金全因手中狼牙棒被打飞愣神的时候,石敢的另一锏又挥至,直指李金全的天灵盖,李金全被这一招吓的脚下不稳,坐倒在地,更闭起双眼,心道,我命休矣。 几秒过后,他却未等到石敢的铜锏,李金全不由的睁眼,就见石敢早已收起了武器,离开了当场,回到李煜的身边。心中羞愧难当的李金全站起身,垂手呆立在当场。 李煜这时却是鼓起掌来,赞道:好一番精彩的比斗,李将军当得是老当益壮,威风丝毫不下于年轻之时啊。 李金全见说,知道自己终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便单膝跪倒,向李煜道:末将输了,按照前次所说,全听郡王发落。 李煜摆手笑道:哎!李将军言重,什么发落不发落的,本王前面就说过,只是想请将军休养身体,勿需再为军事操劳了,良田美宅也自会为将军备好的。 李金全听了也只好垂头认命,不敢再有异议。一番比斗让他认识到他自己到底还是老了,而他自小就遵从的草原法则更教会他,这个世界向来就是年轻的更强者的世界,而自己作为一个猛将已经过时了。 就在李煜稍微言语安慰了李金全,其他人都在赞叹定南郡王爷的手下都是强兵猛将时,就见外面有李煜的亲兵来报。来人向李煜单膝跪倒道:禀报主公,马将军与刘将军派人来报,说是大军已在城南驻扎好营寨,请主公前往视察。另外已按主公军令,派出一支人马包围了卫圣军军营,并传主公令,让卫圣军全体都头以上军官都到海州城中来聆听主公训话,现在人都已在城南大营中。 当场众海州官员听到禀报后,心中又是起过波澜。 那些不知道李煜带着大军来上任的海州中低级官员更是一脸的懵逼状,都在想着哪里来的大军,海州境内不就只有本州两千军马,和三千卫圣禁军么,怎么突然又冒出一股听来规模更大的军队,而只分出一部就能包围卫圣军,并让卫圣军上下军官投鼠忌器的全体脱离军队前来拜见这位郡王爷。 而那些知道李煜随行大军的海州高级官员,如张纬、张雄、以及海州州军的统军使等更是惊讶,都没想到李煜这边的动作是如此之快,这刚登陆的军队,似乎还未修整便来了一场突击战,将卫圣军给拿下了,足见其战斗力的强大。 特别是张纬他现在才知道李煜刚才口中那句以力破法是什么意思,原来面前这位小郡王根本就没有把海州境内原来的军事力量看在眼里,因为他似乎是带来了一支更为强大的武装力量,有这样的一股军事力量为后盾,还担心什么卫圣军作乱呢。 李金全这边听到了,心便彻底的凉了下来。本来以他不讨喜的胡人性格,在南唐朝野不管是忠奸各派系,他的人缘都不好,这也是为什么烈祖皇帝会将一支禁军交给他掌管的一个原因,没派系的人只能抱皇帝的大腿,这种人掌兵对皇帝来说也放心。 所以先来海州的李金全便不知道李煜来海州是带的近三万大军的,金陵城中更是没有人会给他千里迢迢的透露消息。现在他咋一听见说卫圣军营被包围,手下的大小将校都已被软禁在李煜带来的大军的军营,直接的想到是皇帝派大军来收拾自己了,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烈祖皇帝如此的大动干戈,要收拾自己不是一诏圣旨的事?看来是彻底不放心自己,怕他李金全会率军叛乱才如此的明面上派个郡王来做刺史,暗地要派大军把自己给灭了。 李金全越想心中越是害怕,谋反大罪可不是任何人可以背的,况且现在自己已离开军营,成为鱼肉。 看着不远处的李煜,李金全不由升起要挟制这个小郡王,以求自保的心思,但是又看看紧跟在李煜身旁的石敢和一干亲卫,这个念头便立马消散了。 李金全不愧是个草原直汉子,想通了自己处境后,也不犹豫的向李煜一跪到底,哀求道:末将虽有小错,但绝无谋反和背叛陛下之心,请王爷明察,若是李金全起了如此心思,便让我万箭穿心而死。 李煜见了,笑道:李将军快快请起,谋反一词又是从何而来,本王可从没有说过将军有谋反之意的。 李金全嘴中嗫嚅道:可是,这大军,难道不是... 李煜听了他如此说,大概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李将军想多了,本王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身上所负的罪责也就是刚才张大人诵读的信纸所记录的,而本王所带来的大军则是皇祖父为了维护本王的人生安全,特地从南海王手下调拨来的一部清海军罢了。 就见李金全听了,这才点头表示知道,也不知他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在场的其他官员听了,也是都做出一副恍然状,都道陛下英明,郡王殿下圣眷正隆,吉人自有天佑。 片刻,李煜便道:好了,众位大人可愿与我一起去检阅一下这些原来的清海军,现在的海州卫戍军雄壮否。 对于李煜的如此说词,在场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又都道,愿与殿下同行。 一大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出得城来,前往马承信等人在城南建的军营。 出南城门不远,一行人就见一座浩大的木栅军营突兀的拔地而起,往来与军营中的士兵如蚁群般,似乎连绵不绝。当得一句老话说的好,人上一万无边无际,这就是随同李煜一起来的海州官员们对这座大营的感觉了。 跟在队伍后面的李金全,看着眼前的这座大营,以他常年从军的经验,要从营寨的规模来粗略的估量一下这座大营中的士兵人数他还是有这个能力的。可是这一估计,却是吓了李金全自己一跳,因为在他观来眼前这座大营,至少可容纳大军两万人,而现在他可见的士兵人数,就已经在一万五千以上了。 现在他更肯定李煜说的如此大军不是专门用来对付自己的,虽然不想贬低自己,但是用如此大军来对付自己手下的三千人,确实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至于李煜说的保护安全一说,李金全如何能够相信,不过他也很自作聪明的把大军来此的目的当做了自己不可以知道的机密。如此他心中反而踏实了下来。 到辕门外不远处,早有负责大营警戒的士兵,派哨探过来探寻李煜这一群人的目的,李煜这里也有拿着令箭的亲兵前去交涉。那哨探头目也是共济会出来的年轻将校,见是主公来来了,便取下自己马鞍上的号角,并有节奏的吹响,向大营中发送信号。 大营中很快就有了回应,并且整个大营中各支队伍也是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摆开了迎接的阵式。整个过程繁杂而不慌乱,看得李金全也是连连点头,心中想的这是一支训练有素,似乎丝毫不下于自己麾下禁军的一支大军。只是数目竟然如此之重,难道那张遇贤将自己麾下的精锐都一股脑的送来海州了么,还是传说中在南方闹的天翻地覆的中天八国麾下的军队都是如此精锐呢。 如李金全如此想的可不止他一个人,稍微有点见识的海州官员,也是大多有过这种想法的。 被李煜打算当做心腹来培养的张雄,此时离的李煜最近。他心中自也是有这种想法,他可是近距离观察过这支大军中的士兵的,也是知道这些士兵个个都是装备精良,现在又看到大军整体行动起来又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他不由的心中有点担心起这支从清海军借过来的军队,想着万一这大军被有心人利用了,或者眼前的这位郡王刺史和朝廷派来管军的将领不能够有效控制他们,那么海州的天说不定就不再是大唐的天了。 心中对海州的未来有了担心,以张雄的性格不向李煜建议是不行的,他便紧赶两步到李煜跟前,李煜在马上似有所感的望向他,迎着李煜询问的眼神,张雄道:殿下,如此的强兵,数目又是如此之众,属下怕对我海州和大唐非是好事,如今它又在我海州腹心,一个控制不稳,是要出大事的。 李煜心道这位虽是自己人,但是还未到向他全盘脱出的时候,关于自己现在手中所掌握的一切,待日后慢慢再让他接触吧。不过眼前就可以让他见识一下自己对这支清海军的掌控力,也好让他知道他眼前的这位郡王爷也是有着一身王霸之气的。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 151章 晓之以情 话说李煜要在海州众文武官员的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王八之气,眼前他麾下的天威军和近卫军就是他现成的好道具了。 只见李煜脸不红,气不喘,一身自信满满的轻松样,带着海州的官员们来到了驻军的大营门口,这里自有马承信和刘茂忠带着军中的高级将领们守候迎接。 见到主公李煜身后跟着一帮人的当先过来,马承信便带头行军礼大声道:末将马承信,现代表天威军与近卫军众将士恭迎主公。 其他将领也是同声恭敬道:恭迎主公。 李煜左右看看紧随其后的海州官员,笑道:马将军免礼,众位海州卫戍军的将士们都免礼吧。 听到李煜突然这么称呼天威军和近卫军,两军的将领当然都不会有异议的,反正不管军队的名称怎么变,自己这些人不都是在为主公效力,只要主公他“老人家”乐意就成。 不过海州的官员中一些头脑活泛的人可就不这么认为了,一支军队的名称,不但象征着荣誉还示意着这支军队的归属。这支明明是纯种的中天八国清海军,到了哪里只要还受中天八国的控制,怎么都该叫做清海军。哪怕它受到了烈祖皇帝的压力,名称前面加上大唐二字,但也该叫大唐清海军的,哪里能像李煜这样随意更改的。再细观对面军中出来迎接的各个将领,也没有一个因为被李煜改名而露出不高兴、又或有着些许质疑的表情的。反而多是露出本就应该,亦或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这一句话当然还不代表结束,见大军的众将官免礼之后,李煜又大声道: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支大军万里迢迢的从大地最南端的中天八国赶来这里,一路乘风破浪,舟船劳顿,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保家卫国,忠心护主么。 这些话说的马承信和刘茂忠等人一时都摸不着头脑,心道主公这是唱的哪一出,事先也没给打过招呼啊,自己们该如何配合呢? 不过他们想的这些答案,自然是会被李煜接下来说的话而引出来的,只见李煜又道:你们本属中天八国,本属于清海军。不过既然南海王张遇贤都已经归附于我大唐了,那么你们就是我大唐的兵将了。你们忠心的对象便不再拘泥于原来的中天八国,而应该是大唐国。而你们的主公自然也不再是南海王张遇贤,而应该是我大唐皇帝陛下。现在大唐皇帝陛下暂时将你们拨附在我的麾下,听我的指挥,那么你们现在的主公又该是谁呢? 马承信他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这等着呢,便都向着李煜单膝跪倒,大声的宣誓般道:我们的主公就是定南郡王殿下。 主将如此做,下级的军官也都如此的效仿重复。本来么,整个大军中,即使队长级别的低级军官也大多都是被吸纳入共济会的,早就受过无数次的洗脑教育,对于李煜是他们的主公的事,心中早就认定了,自然是没有异议。有这些军中骨干们带头鼓噪,全大营的士兵们也都发出了郡王主公的欢呼。 大军的欢呼雷动,海州官员们的脸色也是动容。他们都没想到自己的大唐皇帝陛下笼络人心的手段是如此强悍,连带着这小小的皇孙竟然在这方面也不是一个庸碌的角色,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一大股外来的强兵如此的心悦诚服。如此的算是一来海州便给了海州官僚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了日后在海州谁才能做的了主。 回头再看看这些海州官员,大都脸上露出敬畏之色,李煜见目的达到,便点点头,拍马进入军营。在马承信和刘茂忠等人的簇拥下,开始视察军营,主要目的自然也是让跟着的官员们近距离的看看和体会一下这支大军的军容和实力。 待一圈转下来,所有人又都回到海州城的时候,这下李金全是哭着喊着的自己要交出卫圣军的指挥权了。刚才他通过在军营中遛了这一圈,算是看出来了,这他妈的应该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新崛起的清海军,这就是皇帝陛下秘密训练出来的新式禁军啊。 看看那些士兵的装备,李金全心中想想都感到发寒。士兵们身上穿着的都是铁盔铁甲,铁甲虽然是大半身,上身只露出了胳臂,下身的护裙也只保护到大腿,可也算是把人的重要部位都是保护住了。而且这样的防护,在作战时要比全身甲更灵活,步兵穿着更实用。再看这军中都头以上的将军们身上穿的都是全身甲,可是这些全身甲却不显的笨重,关节部位都是用看似很强韧的钢丝编织而成的。这种技艺制造的铠甲以往只有大食和天方的海商会从他们的家乡带回来几套,听说轻薄柔软,质量却是不下于中原地区防护力最强的山纹铠甲。这是连他李金全,堂堂的一个禁军都统军使都没有的,关键是有价无市啊,也不知道皇帝陛下从哪里找到如此多的宝甲够武装一支大军的。 还有那些兵将手上的武器,嗯,这次算是官兵一体,没啥区别。不过李金全看着这些士兵或者将领手中擒着的制式朴刀,那模样咋这么像自己在金陵城最好的兵器铺子里看到过的宝刀宿铁刀呢。话说这刀虽贵,李金全还是咬牙花了大价钱给自己买了一把上品的宿铁刀以及给几十个心腹侍卫都配上了下品的宿铁刀。 对于自己佩刀的模样李金全怎么能够忘掉呢,这宿铁刀不管是上品或下品在模样上都是一个样,只是在好钢的用量上有差别罢了。这还是兵器铺子的掌柜看他是禁军高级将领的份上仔细讲解给他听的,至于那些定制的镶嵌着各种珍宝的绝品宿铁刀,李金全自问还舍不得耗费那么大身家去购买,那种刀根本就不是用来战斗的,只能给人挂在书房赏玩罢了。 李金全不知道要这样武装整支大军需要耗费多少的钱财,反正他认为这是一个他无法想象出来的天价。面对这样一支用黄金白银堆砌起来的军队,他自己再不识趣就妄为一个识时务的厚道草原人了。 所以很干脆的,李金全彻底向李煜表明态度,他自己就打算在这海州城中找几房小妾,下半辈子就只为扩大他的部族而努力造人了,卫圣军从此为定南郡王马首是瞻。他还主动请缨,要求派自己去开导卫圣军中的大小将领,以免日后里面有些人不开眼的人给郡王殿下添乱。 在李煜夸赞的点头下,李金全便屁颠的去立他的功了。 还有海州原任的刺史张纬,在观赏过北来的大军军营后,似乎也有了一定的觉悟。总觉得他自己一个五品的中书舍人,在金陵城也就属小小的一个京官。李煜这个小郡王现在这海州搞的场面太大,远不是他这个小官可以参与的,而且看李煜的样子似乎也不乐意让他参加,那么他还在这等什么呢。早点离开这是非地,到金陵那更广阔的天空去琢磨他升官往上爬的大道去吧。他便跟李煜打过要走的招呼,而李煜本也没打算给他留饭,如此他也脚底抹油,遛了。 李煜见自己的威也立了,碍事的人也都送走了,便开始要布置起自己早已谋划好的,海州大开发的事来。 在刺史府的客厅内,又如前番一样的坐满了人,除了原来的大小官员外,又增加了马承信等一干军队要员。这些兵油子就是来给李煜撑场子的,有他们在,李煜自觉得下面讨论的话题要在海州的官面上通过,会容易很多。 只见李煜坐在主位上,重新扫视了一遍全场。见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等着自己发言,便开口道:诸位,本王这次北来做这个刺史,自然是身负皇帝陛下与朝廷的授予的重任,而我身上的这任务想要圆满的完成,也就要靠各位同僚与我一起努力了。 底下人见李煜这么说,虽然不知道李煜将要干什么,但是都道着,愿与郡王同心协力,不负陛下与朝廷。 李煜点了点头道:很好,那么首先我就来说第一件事,就是需要大家协助去完成的。大家都知道,这次我率领大军来到了海州,大军来此,也是为了防范日益严峻的中原形势,不波及到我大唐境内。海州离中原最近,当然是首当其冲的,所以我认为海州有必要拥有如此一支的武装力量,即使不发生战争,也能起到稳定民心的作用,很是必要啊。 其他人也是附和道:确实。 李煜接着道:不过这次因为大军走的是海路,而给养物资却是从陆路押送过来的,从陆路来海州显然要比走海路慢,所以大军的给养现在还在路上,故而大军所需的粮草也只能由海州府这里先行供给了。 刚才我从张司马那里却得知海州府库中的粮食也不是太充裕,所以本王就想向海州民间借贷一些粮食,初步以三万大军,三个月的粮食需求量为目标,想向海州的各家大族共借粮五万石,各位大人认为这可有难度啊? 在场的各大小官员,听了李煜的话后,当然都露出了一脸的难色。 李煜这么说就等于在向这些官员们伸手要粮呢,为何,只因封建时代,中国自古就有钱多则为官,做官就捞钱的好传统。特别是在一些地方上,别看官不大,甚至有的都不入流,不过这些小官却是一方的土霸王,或者至少跟当地的豪强地主大商人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李煜知道在场的这么多海州大小官员,估计已经能够代表的了全海州里大多数排的上号的家族和势力,若是有事需要海州地方势力的介入,跟眼前这些人说,反而更直接有效。 仿佛早已料定了这些人的表现,李煜嘴角露出一丝讥讽般的微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几位事先准备好的丘八太爷。马承信他们被李煜叫过来,仿佛也就是等的这个时候,只见马承信的副手,天威军副都指挥使陈诲迎着李煜的眼神微微点头,便在客厅围坐的其他官员互相窃窃私语中,将右手重重的一拍身旁的案几,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声震全场,其他人都停止了说话,看向了此时已经站起身的陈诲。 童颜巨_ru香汗淋漓 大_尺_度双球都快溢_出来的大_胆视频在线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 152章 动之以理 就见站起身的陈诲满脸的怒容,对李煜抱拳行礼,作为一个地道的闽地人,又故意用一种很有南方腔调的官话道:殿下,末将心中有话要对在场的诸位大人说,这些话积在心中,实在是不吐不快。 李煜这时配合的道:陈将军说哪里的话,本来你在海州也算是主人,可是这里似乎有人仍是要把将军当做客人看待,既然如此,客人想说几句心里话,难道还会有谁敢拦着不让么。 底下的官员听到李煜这种语气,都道不好,这位郡王爷这是又想给人来唱戏了。 就见陈诲面向众人以他独特的腔调道:陛下与王爷对我清海军视如己出,陈某便是为大唐丢掉性命也是在所不辞的。我自家也早已将自己当做了一个大唐的人,大唐的兵。即便现在这里有人不认同我和我所带的兵,我也不想辩驳。不过我想奉劝在场的有这种想法的人一句,你不认同我没关系,作为一个有觉悟的将领,我是早已将自己的性命交给殿下了,就是把陈某饿死,也改变不了陈某心中的一个忠字。不过我手下的兵么,我只能保证说,作战拼杀没有一个是孬种,但是谁要是想平白的饿他们几顿肚子,那后果就恕陈某无能掌控的住了,自古就有皇帝不差饿兵一说。若到时一旦大营中的士兵们闹将起来,陈某拼死也要保得殿下的安全,不过其他人么,就不要怪陈某无法分身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哪里能有这样胡闹的。所有人都把听到陈诲爆的这个料算在了李煜的头上,心中都道这明明就是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小郡王出的损招啊。 你还别说,这些官员面对李煜所表现出的一会儿老练一会儿幼稚无赖的做法完全是束手无策,还都真害怕李煜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粮食,会派遣麾下的军队劫掠海州。就算是有针对性的只抢大户人家,这些人也受不了啊。他们自己很清楚,在场的有几个不是大族出身?而又有几个是没有多少身家的清官来的。 待陈诲说完又坐下,客厅中倒是安静下来。也没有人敢跟陈诲去争辩,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跟李煜去讲理?那好像有时更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众人心中一时都道着苦也,看来海州的大户们真的是要被李煜白白的勒索一回了。 见下面的人都被陈诲的一个强插,给弄的鸦雀无声了。李煜这才道:陈将军此言过甚了,海州百姓,特别是那些望族和乡绅哪里会如将军想的对国家军国事如此冷漠呢。况且我刚才说的这借粮,也不是白借的。我大唐朝廷怎么会想着光占百姓的便宜,没有付出就想得到,那岂不是等同杀鸡取卵了。 看着下面人,仍然是一副死了爹的任宰样,李煜笑道:实话跟众位大人说吧,这次为了凑足三个月的军粮,朝廷可是拿出了天大的好处给予海州的。这一点我早就透露给了张司马一点消息的,还没来的及跟其他人说,下面也就来跟大家伙说一说吧。 其他人也是很奇怪的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外来户张雄,就等着听李煜那所谓的好处。 张雄这里也有点猜测到,估计郡王爷是想在将要建造的海港上打主意了。 果然,就听李煜下面道:各位可能都不知道,朝廷将要在我海州建造一个大型港口的事吧,这个港口将是我作为海州刺史来,第一件要为海州做的大事。相信各位都是见过世面,有一定见识的人,知道一个大型港口会给一地带来多少财富的吧。还有我要说的另一点更重要,就是这个港口的开发建设和建好后的拥有权都归私人,也就是说,谁出钱建的港口日后就归谁,虽然这个消息太震撼人,但请大家不要怀疑,这是大唐皇帝陛下亲口答应的事情。当然这么大的产业也不可能被一个人一口吞下,现在已经有金陵城中许多有实力的大财主要出钱加入到这海州港的建设开发的股本里。他们的身份和背景我这里就不多说了,可以这样说,若是让朝廷派其他人去主持这件事,那港口和它日后的收益,基本上就跟在座的各位没有什么关系了。 李煜说到这里停下,现在再看场中人的神情,那才真叫是丰富多彩呢,有的人为听说海州港的将建而兴高采烈,估计是想到了什么发财的门路了。有的听李煜说能私人投资时,内心中刚升起一丝小小的涟漪,又被李煜接下来说的金陵的众多大势力的介入给吓的立马熄灭了自己的小心思,只能暗自神伤叹息啊。毕竟在南唐京城中最有钱的一群人哪一个身后不会通着至少三省六部的大佬级别的人物啊,如此哪里会有他们海州地方势力插手的份呢。 李煜道:可是现在这件事由我这个海州刺史来主持就不同了,本王身为海州的父母官,在这件事上纵使外界给我的压力再大,我也是会为海州百姓和各位同僚考虑,这好处里面怎么也要分出一部分来给海州不是。所以,我认为,我海州百姓只要是有财力入股将要建设的海州港是合情合理合规的。我这里还要提一点,就是刚才说的军粮的事,若是海州豪绅中有人能筹集粮食一万石以上,则这些粮食就可以按照市价,享有优先折兑成未来的海州港建设运营商行股份的权利,参与海州港的利益分割。 李煜这一爆炸性的消息一说出口,下面的官员便群情沸腾了起来,其中一个起身代表众人问道:殿下说的可是当真,朝廷那里能够答应么。 李煜一看这人,便有一旁的张雄附耳告知了此人的身份,说这是在海州颇有资历和人脉关系的东海县令李元白。听这一说,李煜就记起他来,知道这东海的李家也是当地大族。李元白和他的兄弟李元清都算的上是一号人物,特别是李元清在原来的历史上更是造就了赫赫有名的民间义军“白甲军”,在抗击中原后周军入侵南唐时,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李煜便点头对李元白道:李县令是怀疑我说话的效用了,不过这可能也是在场各位所担心的。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只要有人能够达成刚才我说的输送军粮一万石以上,我立马就可以给立下字据,并且用上刺史打印,白纸黑字下诸位还担心什么呢。 李煜说完,现场就是短暂的安静,李煜说的用刺史大印的事还是对这些人很有效力的,毕竟在这些人平时能够接触到的最高南唐官员也就是一州的刺史了,刺史大印在州府中的效用就仅次于圣旨了,或者在州中普通百姓来说,刺史老爷的话更具权威性呢。 短暂的安静之后,便有人抢先道:殿下我代表家族乡老,愿意提供军粮一万五千石。 这一有人带头,其他人便也都这个一万那个两万的叫起数来,最后所有人提出的总数一相加,总共有大概十五万石的数目。得到这个数目倒是吓了旁边负责统计的张雄一跳,他心道这海州民间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粮食呢,他原来还担心海州很可能会发生的粮食紧缺的问题,现在突然手中有了这十几万石,足够全海州百姓吃上三个月的了。 李煜看着张雄的吃惊样,不由的微微一笑,自古饥荒饿死的可多是平民百姓,至于世家大族总是会把粮食储存的足足的,因为必要的时候这些粮食也是他们用以自保或者顺势而起的资本呢。 等粮食换股份的事告一段落,现在客厅中又是一种皆大欢喜的场景,只见海州官员们个个都如捡了天大的便宜般互相的祝贺着,其中不乏几家合伙提供足够一万石粮食,想共享利益的。 李煜又对他们道:不过本王这里丑话要说在前头,这些粮食可是将用来作为军粮的,若是谁用霉变的陈粮来应事,不但股份没有了,本王还要追究他的贻误军机的罪责。 所有参与出粮的人都是点头应事,个个打保证供给的都是应季的新粮。 李煜继续道:粮食的事,先说到这里,以后自然会有张司马来筹办此事,相关一应事宜找张司马就可。下面我要说的是另一件关乎大家自身利益的事。 众人听说也来了兴趣,等着听李煜的下文。 李煜道:大家都知道,这海港一建设,还有日后海港建设好了,海州境内的商贸活动就会变的繁荣起来,那么作为一个重要的商货集散中心的海州城,就有必要有所改变。本王观察现在海州城的规模和布局,那就是杂乱和落后,远不能与将要建造的大型海港相匹配,和提供相应的服务,所以我认为,该是重新规划一下海州城的时候了。 一帮人听到李煜这么说,便又都愣住了,心中都道:这位小郡王爷,这是来放雷来的呢。他这才来还没一天呢,大招是一个连着一个的,发了没完啊,且看看他又待怎么说吧。 又都望着李煜了,李煜见说便站起身,来到了客厅的中央。转身对着亲卫招了招手,两名亲卫便从里间取出了一张大羊皮纸,并把这羊皮纸平铺在客厅的中央。 李煜站在羊皮纸边上,对场中其他人道:大家都过来看看,这就是我计划将要建设的能够与海港配套的新海州城。新城建好后,不但可以承担海港各种货物的集散地的作用,而且我海州将会成为淮北,甚至是面向中原的一个经济中心,富有程度必定不输于扬州。到时作为一个海州人,各位也能得到相应的利益和荣誉。 所有人听李煜这么说,都不由自主的围拢过来看。 一副如清明上河图一样的地图,在场的人还是看的懂的。只是李煜这副地图上所画出的海州全貌,还是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都认为相对于现在的海州城,这规划的海州城也太过于宏大了吧,甚至大多人第一直觉就是,若要完成图上所绢画的景象,就算收刮全海州的财富去建造,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成呢。 只看着这些人又在发愣的表情,李煜知道要让这些土包子理解自己麾下先进的生产力的巨大威力还有点困难。不就是是把城墙向外又扩大了三倍且又加高加宽了一倍么,不就是建造了成片的楼房么,不就是把扩建了好几倍的马路上面标注了石质的么。这些在水泥铁筋混凝土和共济会那些用习惯了各种大型辅助建设器具的工程大军面前都不是个事了。 童颜巨_ru香汗淋漓 大_尺_度双球都快溢_出来的大_胆视频在线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 153章 海州城的建设计划 现在李煜为开发海州而准备的另一支各方面技术人员的大军也正在赶来海州的路上,这些人都是李煜从金陵和南方抽调来的精兵强将,连他手下第一批元老级的作坊主都来了好几位,可见李煜对开发海州的重视。 当然一起来的还有李煜的老丈人周宗帮忙筹集的海量的建设费用,也就是李煜承诺过的用海港的股份兑换的钱财。 用别人的钱为自己办事,李煜常想,他这是把后世房地产开发的精髓用到古代来了。当然李煜认为自己用的都是有钱财主家的钱,可没缺德到用普通老百姓的钱,他这也算用有钱人的钱为老百姓谋福利,劫富济贫了。 有了这些钱,李煜才能大笔一挥,要给为自己干活的海州百姓付足额的薪水。这也让不知情的张雄在前面为李煜心疼了一把,李煜现在想来也觉着实好笑,百姓给干活,不但可以不给工钱,连伙食也能省,真是乱世人命如猪狗了? 抛开这种情绪,李煜提起精神,在别人都不敢相信李煜图纸上的海州新城能够修建的起来,都估摸着,没个十年是见不到个大概样子的观点下,李煜兴高采烈的手中拿跟小木棒,点指在地图上,口中也详细的描述起来。 就见他口若悬河道:众位且看这新城的总体布局,我将其按照功能划分为四大区域。 整座城东南西北各有不同之处,大家先看这城东,这一地区水资源比较丰沛。很多河流的水流湍急,正是大有用处的好地方。也许大家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大用,这里我先卖个关子,以后大家便能亲眼见到其神奇之处的。我的打算就是将东城设置为工坊集中区,大家可别瞧不上工坊的产出,在金陵冶炼、纺织、榨油、印刷、茶叶加工等都是很来钱的行当,而且我手上可是有这些行业里最新的技术,一样的人手产出却是以前的几倍十几倍甚至是数十倍,那效益更是连带着可以想象的,怎么样?各位大人等下回去后也可以联络熟悉的有经济实力的亲戚朋友来与我合作,大家共同做工坊,一起赚钱,这可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好事啊。而且工坊建起来后,海州原来无以谋生的百姓就可以去工坊中做工,挣工钱,用来养活全家老小也不在话下,对各位来说实在是大功德一件。 说着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李煜又把小木棍指向了城西,这里不再像城东画的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工厂,而是密密麻麻的盖满了筒子楼。这些筒子楼都是老长的连栋的四层楼房,一列列的排放整齐,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住人的,可是在场的人怎么都觉的这些房子盖的规模也太宏大了一点了吧,一栋怕不有数千间,而城西排满了这种建筑,若是建成,就是让全海州的百姓都般到城中来住也是足够了。 李煜道:各位大人看到城西的这些建筑,可能心中也会有所猜测这里是用来住人的,没错这里就是未来我规划给海州普通百姓的住处。我观现在普通海州百姓的居住条件都不太理想,有人还在露宿街头,这让我很不满意。所以本王已决定,未来这些以砖石为材料建造的房屋一旦建成,每家户籍在册的海州百姓人家都可按照家庭人口分配到相应大小的住处。 大家再来看看这城南,这里是我专门为将来海港建成后,海州必将繁荣的商贸活动准备的大型集市。城南靠海港相对较近,集市放在这里也是应该。各位家族中若有要做与海贸相关生意打算的不妨先下手在集市中选个好的铺位,我想将来一旦海港建成后,好位置的铺位必将紧俏,若是现在不尽早下手,到时额腕痛惜者也定会不少啊。 这一说到赚钱的事,在场的人虽说都是做官的公务员应该矜持一下,但是大多数人仍然是两眼放光的盯着李煜用木棍尖指着的地方,仿佛那里就是唾手可得的金矿一样。哪里如刚才李煜说城东时的满是怀疑的眼神,因为有数十倍收益的工坊是在场谁也没听说过的。也不像李煜说要在城西给穷老百姓免费发房子住时,一副看白痴的眼神,以李煜的理解就是看人傻钱多的人的眼神。 这城南的集贸市场可是并联着将要兴建的海港呢,这也是个坐等收钱的交易啊。刚才能够入股海港众人还会担心抢了金陵那些有来头的人的红利会和人起了矛盾,自己讨不了好。可是现在这些同样会赚钱的商铺却是能少了这方面的担忧,毕竟商铺那么多,而且自古买店铺就是很平常普通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自己这些人也只是购得本城几个不错的铺面用作家族的传世产业罢了。 这时那个说有办法联系到提供两万石军粮的财主的官员问道:殿下是说现在我们,我海州有资产者便可以预定下这将要建起的商铺了?而这集市不会因为殿下的这规模宏大的建城计划延期吧。 李煜这里已经知道这个家伙是泰州刺史方讷的同族堂兄,方家在海州是排的上名号的家族,很是根深蒂固,也就是前面张雄欲要禀报李煜海州境内土地兼并最厉害的两大家族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就是在南唐官面上以雄武军使、涟水知县崔万迪为代表的崔家,这崔家乃是整个唐代在中原都很有影响力的清河崔氏的一个分支,在海州境内也是势力盘结的一个家族,这次崔家也有代表的官员在场,并且刚才也报名要筹集军粮一万五千石的说。 李煜看着眼前这个估计在海州府衙中也就是个六曹的曹长官职的方氏族人,回答他的问话,肯定点头道:方曹长自不必担心这件事,集市将会和海港同步建设,绝不会应为任何事而拖延的,这下大家可以放心的优先选购了,而且不管是真金白银还是粮食都可以用来支付购买。 那位方氏曹长听了脸上露出喜色,不光是他,所有有意向又有财力的人都如他一般,而且都有点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想早点回去找家族的人商量筹措钱粮事。 可李煜这里话还没说完呢,只好再让他们等上一等了,最后李煜的小教鞭又指向了图上仅剩的城北,道:最后就是城北,我的计划里,城北日后是要作为海州的政治和教育中心的。我打算将刺史府和各级刺史直属的衙门都迁移到城北。今后官员办公和居住都统一在城北,当然我会建造一批优美舒适的宅院提供给各级官员以便给大家安置家眷之用。不过这些福利房也只是仅仅提供给在职的海州官员,致士和调离的人需把分配的宅院归还官府,不可任意侵占。 除了官署,我还将在城北建造多所官学,并且免费让海州百姓家的孩子来官学上学。另外城北还会建起一座大型的官营医馆,并且聘用名医坐馆为百姓治病。对于家境困难的百姓,不收取任何费用,并依据病人病情,免费提供汤药。 现场的人眼神都随着李煜的小教鞭在地图上移动,看到李煜所指的学堂和医馆皆算得上是规模较为宏大的建筑,嘴上虽都赞叹着郡王殿下这是要把海州建造成一座教化之城,功德无量。而大多数人心中却是都在腹诽李煜这算是疯了,这些可都是会花去海量的金钱的,但是产出几乎看不见。 而李煜自然也是不会去管这些算作井底之蛙一群没有长远眼光的乡巴佬的心中所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从上而下的做宣传,让全海州甚至是海州周边的地方都知道,他定南郡王兼海州刺史李煜就是个人傻钱多的主。那些有钱的地主想赚小爷的钱只管来跟小爷做生意,而那些苦哈哈的老百姓想要吃饱饭也来跟着自己这海州刺史在海州讨生活吧。 就在李煜一番口沫横飞的话说完,在场虽都是海州官场的人,但李煜也是把他们看作未来生意上潜藏的合作对象的。如此宾主双方又各自的边品茶便想心思了片刻功夫,李煜就要宣布散会,也让手下这些心中肯定各个不平静,估计也想回家找人商量的官员们回去。 刚要做些类似端茶杯送客的事,就有外面的亲兵来报道:禀报郡王,僧长史派人来报,说是已经将约五万的流民接入海州境内,现在人都已到了离城南军营不远处的临时安置点,请郡王派遣军士以维持流民秩序,并请问郡王现在是否要莅临流民的营地以安定民心。 李煜点头道:去我当然是要去的,这样立刻取我的令箭到军营中找行军司马调拨五千军士去维持秩序,还有相关的一应安置流民所需的物资请僧长史让人归纳一下,并尽快到海州府库中调取使用。 说到这里李煜转头笑对张雄道:这些事就需要张大人多多费心,统筹安排。配合僧长史把流民的事办好,对我们下一步将要进行的海州内外建设很重要啊。 张雄这里眼见着刚才李煜很容易的就把他一直担心的大量流民进入海州而需要的口粮问题给解决了,心下相较轻松起来,在这个时代,人只要肚皮吃饱了,其他的问题都不是个问题了。 知道李煜是要用这些流民做劳动力建设海州之用的,原来还担心只建设海州港光是海州的原住民就有足够的劳动力了,因为在张雄的眼中李煜可是为每个出工的百姓准备了相当丰厚的报酬的,海州中除了那些大户人家,还不都全州出动啊? 可是看到李煜刚刚又抛出的大跃·进式的海州城建设计划,张雄自己心里也是早就在计算,要是真的这么干的话,且不说金钱,就是所需要的人手也是海量的啊,所以担心流民抢原住民刚到手的铁饭碗的事,真是白担心了。张雄现在所求的就是这些计划都是出自于自家英明神武、高高在上的烈祖皇帝之手,而不是眼前这个小郡王爷的信口胡诌。 张雄连忙道:属下还是那句话,为了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张某万死不辞。 童颜巨_ru香汗淋漓 大_尺_度双球都快溢_出来的大_胆视频在线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 154章 刺头胡则 李煜微微点头,心中也是知道,对于处理一般的政事,张雄他们怎么都比自己来的得心应手和靠谱。自己也就是利用一点未来者的后知后觉,抓抓大局罢了,好歹自己在这个时代最拿手的一招就是亲贤臣远小人了。 李煜转头便对其他人道:各位大人,刚刚也听到了,建设海州需要的五万劳动力到了(除去老弱当然是没有这么多的,为了提高说服力李煜也是故意忽略了这一点,当然这时候也没有哪个不识相的敢站出来跟李煜唱反调的),所以请各位尽快的把刚才说好的粮食送到府库去,我们这里有专门的人做记录,一旦粮食达到了需要的数量,这粮食换股份的好事可是就没有了。 还有这图上可供各位采购的好店铺也是不多的,毕竟这么大的项目也不是我们海州一地的财力可以支持的了,故而所得的利益也得分出很大一部分去给有更多财力支持的金主,这也是刚才说过的,所以各位也得抓紧了。而对于不积极配合的人,将会被列入海州建设的黑名单,日后但有我海州官方主导的什么有利可图的商业活动,入了黑名单的家族或个人可是没有资格加入的哦。 被李煜这一糊弄,固然下面的人都是人老成奸的主,但是耐不住李煜的来头太大,这可是直通天听的皇孙。任何怀疑心在这身份下都要减去七分,至于剩下的三分,一棒子抽过去也不敢提了。所有人便都向李煜行礼,口中都打保票的说着请郡王放心之类的话,便都呼啦啦的请退了。 没一会儿,场中除了李煜带过来的人,也只留下了张雄及其所属的两三个官员。张雄说着也要告退去忙正事去,就听外面又有人来报道:禀郡王,卫圣军都统军使李金全李大人请求面见,说是有事禀报。 李煜心道:这老小子动作还挺快,就自己在这边胡侃的功夫他就出城把事情给手下人交代清楚了,能这么识相,自己看来也不能太亏待了他,就多给他个百十两的安家银子吧。 口中道:请李将军进来述话吧。 不大会儿的功夫李金全便兴冲冲的走进了客厅,看那神情就像立了什么大功一样的。来到李煜面前的李金全彻底放弃了作为一个武将该有的忠直的武人精神,早就卸下铠甲的他向李煜单膝跪倒,行大礼道:末将幸不辱命,已经与卫圣军的各级将领交代清楚,以后卫圣军便以郡王为马首是瞻了。 李煜对其露出笑脸,单手虚抬道:李将军快快请起,卫圣军乃是朝廷禁军,自然是要听从朝廷与皇帝陛下的调令。而本王以皇族身份担任海州刺史,要说在海州本王就代表了朝廷与皇帝陛下也是不为过的,所以卫圣军听从我的指挥也只是按律令行事。 不管别人认不认为李煜的做法是按律法来做的,反正他给出的解释就是这个,现场自也是没人敢反对的。 李金全唯唯诺诺的连连道是,不过转眼他又向李煜进言道:禀王爷,末将去军营中与卫圣军的将领们说项,进行的也挺顺利,不过其中却是多出一个小波折。想必王爷也是知道在各军中总会有一些老兵油子、刺头,虽然未曾触犯什么严重的军法,但是总是会闹出一些事来,让主官下不了台。我卫圣军中就有这么一个都头,平时就对我这个统军使多有顶撞,他的行为不检也受到过多次兵部的贬斥,但是仍不知悔改。这次他就跳将出来,说我一无兵部的调令,二无陛下的圣旨,就私下将卫圣军的指挥权交于他人,有叛敌之嫌。而且他还扬言要将此事上奏朝廷,要告发殿下与末将。 李煜本来也没太在意,不过心道此人敢以下属的身份长期与李金全放对,看来还真是个硬骨头,若不是有后台也定是自身有几分真本事的。不过此人最后也只能是被李金全压制在一个都头的位置上常年不得升迁,看来这李金全也是存心的要侍弄这个人,不然若他看不顺眼就将人给踢出卫圣军到别的军中去就是了,他却是硬是把人压在卫圣军的最底层,说不得再给他这么打压下去,这人很快便要做伙长去了吧。 就见李金全又道:这区区一个都头,竟敢怀疑殿下,实在是让末将气愤难当,当下便让人给绑了,若不是现在卫圣军已交由殿下指挥,末将不敢僭越,早取其首级,当做其对殿下的大不敬之罪的惩罚。 李煜听了也只是呵呵一笑道:李将军言重了,此等小过错,还罪不至死,罚他个二三十军棍便可。对了此人姓甚名谁,罚过后,便调他到本王手下来做事,本王就乐意炮制这些刺头了。 李金全便随意道:他叫胡则,江州人氏,入伍也有好几年了,竟然殿下要用他,那末将这就去先给他长个记性,好让他知道日后该如何在殿下身边安心做事。 李煜心道谁?胡则?难道是自己曾经派人去江州寻找而没找到的那个胡则么。行,如果真的是他,你丫刚才想多给你的百十两安家银子就没了。 还有也别让这李金全去给人教训了,还不知道他要给这胡则下什么眼药呢,若是现在让他去狠狠教训一顿胡则,这帐还不都得记在自己这个主事人的身上了,日后若是胡则万一因此而记恨自己,在背后捅自己一刀还不冤枉死。 连忙叫停住了李金全,更叫过一个亲卫到外面李金全的手下那里把人给接进来询问。 时间不大,就见两个亲卫便押解着一个年约二十三四岁黑脸膛的年轻汉子来到了客厅。 从这一身武将打扮的黑汉子一进入自己的视野李煜就在仔细观察他,首先就武将来说他的身形并不出挑,只一米八的样子,也不是肌肉虬结型的。透过身上穿着的破旧的皮甲看,似乎是个内练筋骨皮的练家子,一双刀眉下豹眼圆睁,一脸的刚毅与不屈。 这就是常给李金全捣乱的胡则了,从这一点可以推测这胡则人品应该不差。因为李金全平时也不是个正经人来着,干的好事估计没干的坏事的一个零头多,正直的人在他手下当差当然会看不惯这个胡人主官行事作风了。 再看这胡则的年纪,估摸着也和李煜要找的胡则是差不多的。待到他被押到面前,李煜便让亲卫为其松绑,若是不知道他是否是自己要找的人,李煜这时就准备来一套大耳贼刘备喜欢用的招数,哭将了。 现在么,还是先问清了再说吧。 下面的胡则心中本来抱着的是他自己这回怕是真的要倒霉的想法来的,一向刚直的他也没有因此在李金全面前低头认错。他虽自认自己的观点并没有错,若像往常在金陵皇城时,遇到这种事,就是平时看他不顺眼的主将李金全也不敢把他如何,顶多就是找个其他的由头体罚一顿。在金陵城要杀他这个禁军的军官,那得上报有兵部,兵部审核过后无误,才会被打入兵部大牢,按期处置。 现在不成了,这是在边地,主将李金全能够行驶的权利又比在金陵时大了几分。更关键是李金全现在似乎找了一个后台很硬的靠山,而这个靠山按照年龄来说似乎应该是一个不太讲理的主,否则也不会一来海州就骄横跋扈的夺了李金全的兵权,而李金全还得开心的接受这个事实才成。 如果李煜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治他胡则的罪,即便是要杀头,他胡则也是挺直腰杆,梗着脖子受刀的。可是现在李煜却是先命人为他松绑,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胡则自己却是再不能装横了,好在他也是知道面前坐着的这位小少爷可是货真价实的龙子龙孙,跟南唐现在的皇帝和未来的皇帝都是至亲之人,是君的身份,而自己却是臣子,君臣之礼当然不可废。 胡则这里先给李煜躬身行军礼道:微末小卒胡则,见过定南郡王殿下。 李煜则是面露和气的笑容道:胡将军免礼,听说将军乃是江州人,不知可否属实啊。 胡则纳闷对面的李煜怎么会问起自己的籍贯来了,但是也不好不答,只好如实道:禀殿下,末将家里累世都定居在江州,祖上都是靠在长江中打鱼为生,到了末将这里因为学得一些武艺,兼且有心为国效力,所以才在数年前应征入了行伍,并一直都在卫圣军**职。 李煜听了了然,看来真的是错不了了,在历史上这胡则不但守城的功夫了得,水上的功夫也是了不起,有着不输于水浒上描写浪里白条的手段。 李煜心中又有点小激动,为啥,因为这胡则却也是历史上南唐武将中不多的能对南唐死忠的武将之一。就是他在南唐金陵城破李煜被俘虏投降后,自己率领着江州的军民,以一区区的江州城抵挡了北宋大军两年的围城强攻,让北宋的赵匡胤空有精兵强将,却一时对个小小的江州城也无可奈何。直到后来胡则在没有外援的困守中日夜操劳而病逝,江州城少了这根主心骨后才被北宋军花了老大的代价攻克。为了泄愤赵匡胤命人将胡则的尸体从坟墓中挖掘出来,并且腰斩了他的尸体。还有北宋军因为几年的攻城也死伤惨重,为了泄愤,竟然用上了草原民族对抵抗者常用的屠城,使江州城一时人畜皆灭。 所以对着这样的有能力的忠将,李煜就如同以前见到林仁肇、张雄、以及众多的能对南唐忠心到底的肱骨之臣一样,心中有所触动。这些人都是李煜极力笼络要厚待的人,面前这位当然也是不例外的。 翘_臀女神张雪馨火辣丁_字_裤视频曝光!!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baixingsiyu66(长按三秒复制)!! 155章 赠甲 李煜听了胡则的自述,便道:胡将军不用客气,来,请坐,有什么事我们都坐下慢慢谈。 李煜这一说,现场的李金全就尴尬了,本来他带胡则过来就是想利用李煜无法无天的行事风格把他给咔嚓了,这倒好,就刚才人还没见到呢就有要收其为手下的意思。见了面之后却见李煜对胡则更是客气有加,不但马上为其松绑,还给他看坐了,根本就不提胡则冒犯的事。 而他李金全现在还是站着的呢,也没见李煜让他的坐,这让他李金全现场怎么能不弄个大红脸呢。 可能李煜也是注意到了李金全站在这里很是碍眼,便对他道:李将军这一天都劳碌辛苦了,还请回去先行休息,若是本王有劳烦到将军的地方自会派人去请将军的。 其实李金全的骨气也是早在前面就被石敢几铜锏给打没了,他心中很快就转过味来,连忙向李煜恭敬失礼道:为殿下做事哪敢提辛苦二字,这乃是末将的荣幸啊。既然殿下这里暂时没末将的事,那我就先下去了,殿下日后但有吩咐,李金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煜也是笑纳了他这一番表白的话,而李煜手下的武将们在一旁听到了个个的都是直撇嘴,大有看不起这位曾经的北地猛将之嫌。连久为李金全手下的胡则也是为自己的这位都统军使而感到羞愧。 张雄见到也是心中暗暗的摇头,他这一天作为一个旁观者,自是观察了自己的这位郡王刺史上司良久,也大概了解了李煜对人的脾性。那就是李煜的心中似乎自有一杆秤,绝不会只因为一个人的奉承巴结而交好,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刚正不阿而疏远。这实在是一位让人有点看不透的少年郡王。 待李金全走了,张雄也出去联系僧景全,帮忙主持张罗流民的相关的事宜。客厅中除了李煜这个主公,也只剩下一干武将了,如此一群人说话反而可以更直率一点。 李煜走下了本来坐着的主座位,走到坐在最下手的胡则的身旁一张空椅子上坐下,同时用手按住了将要站起身的胡则,笑道:哎,老,胡你坐下,坐好么。虽然大家都知道你的马步功夫练的扎实,但是像你这样屁股只沾着椅子边上的一点点,谈起话来也太别扭了。你看看其他人,都是跟你一样的是军中的直汉,哪一个不是坐的稳稳当当的,那些连坐都不能坐稳的人,还能指望他保家卫国么。 胡则被李煜如此说的不好意思,看了一圈周围坐着的人,官都比他大上不知道多少级,但是却没有人投来的目光是带有芥蒂的,反而都显的真诚无比,就仿佛在看自家因没见过世面而出丑的兄弟一样,更是带有鼓励的意味在其中的向其点头。 李煜不待胡则在脑中收集词语向自己解释,便又道;我说老.胡啊,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而闹心,认为我李从嘉做的不对,是不是?自古兵家无小事,更何况这次是事关三千禁军的归属的大事。你能有这种想法和做法我认为就对了,那些听凭李金全吩咐而照做的人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是渎职了。 胡则听得李煜这么说,自己反而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原来自认有着多大的反对的理由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想开口说话解释却又被李煜抢在前面接着道:我刚说老.胡的做法对,也是说给在座的各位将军听的。我们大唐是乃是中原正朔,真正的李唐宗室建立的朝廷,现在虽偏据江南也只是为能够再次逐鹿积蓄力量。我们大唐可不是现在中原那些正闹的欢的胡人建立的草台班子,岂能失却了正统的法度。 其他人听李煜这么说都带着一种自豪感的点头,表示很同意自家主公的说法,就连胡则也有同感。 说着李煜一招手,便有一旁侍候的亲卫将一封圣旨取来放在了胡则面前的案几上,李煜用手轻轻将圣旨往胡则的那方推了推,示意他打开来看。 以现下胡则的身份,虽然没有亲身迎接过圣旨,但是而尔作为士兵甲,为高官站岗放哨或者护卫皇宫的时候,也是老远的见过数回的圣旨颁布的仪式的。现在看到了眼前绸缎做成的卷轴,如圣旨般的外观特别是上面还绣着腾龙,心中倒是有了几分猜测。 在李煜的眼神的鼓励下便恭敬的站起身,双手战战兢兢的拿起了圣旨慢慢的打开来观看其中的内容。 这道圣旨是当然也是李煜离开金陵前向烈祖皇帝求来的数道圣旨中的一道罢了。至于为什么要数道,也是李煜认为自身出门在外的,圣旨在不同时期不同场合的功用不同,多准备些也能做到有备无患么。再说他自己早就过了拿着一块太子爹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的金牌招摇撞骗的年纪,现在改玩正儿八经的圣旨了。 胡则正看的这道圣旨的内容,无外乎就是宣布李煜到了海州之后,对海州境内一应的军政大事都可以便宜行事。 这还真真正正的算是烈祖这辈子做得皇帝以来所发出的少有的几道不太明确责任的圣旨中的一个,而其他的估计也大都跟李煜这个好皇孙有关吧。 胡则看完了圣旨,心境就完全变了一个个了,现在看该是在埋怨他自己了。他心中不由反问自己,李煜这位大仁大义的郡王办事能像他想的那么不靠谱么,就算李金全傻,朝廷和英明神武的皇帝能让这种不合律法的事发生么?这不,眼前这道分明盖着皇帝大印,由中书省发出,再经门下省复核过的正儿八经的圣旨不就在自己眼前了。只怪自己职位太低,也没资格知道圣旨的事,可自己之前还在无理取闹,要误了郡王和陛下的大事怎么办。 想及此,胡则便向着李煜单膝跪倒请罪。 李煜了然,但又哪会怪他。本来么,夺卫圣军军权就是李煜自作主张的事,烈祖皇帝更是不知道李煜是用这圣旨来做借口的。本来李煜也没想过要用上圣旨,这不是眼前人才难得,才拿出来收服人心用的嘛。 李煜已很自然的把胡则看成了自己的手下的一员大将,而且是要重用的那种。将胡则重新请回座位,胡则也是恭敬的双手托着圣旨,将其轻轻的放回到李煜的身前。 对着胡则笑了笑,李煜便招过一名亲卫将圣旨收起,并对亲卫低语了两句,亲卫听了李煜的话后便应命退出客厅。 李煜对胡则诚挚道:现在将军可还有异议了。 胡则连忙道:胡则怎敢,以前末将行事过于鲁莽,还请殿下赎罪。 李煜摆手道:胡将军做事严谨,正是军中诸将领的楷模,何罪之有。我认为将军不但无罪,而且有功。既然立了功,将军可想获得什么赏赐,只管提出,只要李从嘉能够做到的,定会满足将军。 胡则见李煜如此的客气,只又站起身,道:殿下如此说真是折煞小人了,想胡则只是卫圣军中一小小的都头,现下更是做出了犯上的罪责,殿下不赐罪小人已是万分感激,哪里能厚颜敢获封赏呢。 李煜现在要做的就是厚待与人,从而拉近彼此间的关系,哪会让胡则拒绝自己的好意。便脸一沉道:将军敢是忘记了刚才圣旨上所说的内容,还是要违抗本王的命令了。本王说要赏赐你即可算作是一个命令,可要接受。 胡则毕竟不是一个惯于玩弄心计的文官,听到李煜如此说,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照李煜所说意思,他若是不肯受这赏,就算是一天违抗两次皇命了,这又如何使得,他胡则向来自我标榜的可是一个忠心为主的大唐好男儿。 就见胡则内心很无奈的向李煜行礼道:胡则谢殿下赏赐。 李煜这才脸容转晴微笑道;哎,老.胡对于这赏赐你也不用有太多的心里负担,本就是你该得的。况且我要给你的可不是什么金银珠宝,美女良宅,而是你用的到和用的到你的。 胡则一听就纳闷了,心中不由想:这我用的到的和用的到我的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马承信和刘茂忠等人也是大概知道自家主公的作风,知道主公看上了这胡则。而他的这低级军官的身份怕是马上就要有大变化了,就如同原来的自己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出自底层,很多人本来的身份更是连现下的胡则也是比不上的。当然职位升上来了,要为主公和大唐做的事也是更多的了。 这时刚刚出去的那个李煜的亲卫又反转了回来,他的身后又多跟了两人,三个人的手上捧着一整套的铠甲和武器装备,其中一人手上更是扛着一杆长长的骑兵用的马槊。 李煜用手一指亲卫拿来的装备道:良将如何能够不配有好甲,这套铠甲是我在金陵城时专门找不世出的铸造大师亲手打制的玄铁铠甲,它的特点就是重量只及的上山纹重铠的二分之一,而防护能力和人穿上后的灵活性却是超过了山纹铠。 听得李煜如此说,胡则看着亲卫手上端着的发着暗黑色光泽的铠甲,心中不由一热。哪一个征战杀场的武人不想得到一副好铠甲,在战场上作战的人穿有一副好铠甲,就等于多了几条命啊。 李煜接着道:为得这铠甲我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两三年间也不过只打造了二十副,而我也已送出了十副。得到这十副铠甲的人,任一个都是已经或者正在为我大唐开疆扩土征战四方的好儿郎,他们都是英雄豪杰,都当得起拥有这样的一副铠甲。而这铠甲只有跟随着这样的主人才不算埋没了。 现在这第十一副铠甲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胡将军,它今后就属于你了,希望你穿上它之后,能够让它如它的伙伴们一样,驰骋在守卫大唐的血火战场。 胡则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认怂,虽然自己以前并没有立过什么大的战功,但是要为大唐征战之心火也从未熄灭过。 他自己现在恍若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穿上这套战甲,他日后的军旅生活再不会如前几年那番的平静,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不正是一个如他般的年轻将领所期盼的么。 如此,胡则单膝跪倒,向李煜拜道:末将谢郡王殿下赐甲。 翘_臀女神张雪馨火辣丁_字_裤视频曝光!!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baixingsiyu66(长按三秒复制)!! 156章 胡则做教练使 见胡则甘心收下自己送出的铠甲武器,李煜心中很是满意,心中给自己总结道对于劝说这些忠直的人,大义总会是一把万能的钥匙。 李煜便趁热打铁对起身的胡则道:老.胡,不如你现在就将这铠甲穿上看看合不合身,不行的话我让人给你改。 胡则心中直道这位小郡王爷还真是热心,嘴上连道:合适合适,不用改了。 见他如此说,李煜以及其他人都笑了起来,马承信在一旁道:胡将军,既然殿下让你换,你就换上试试。不亲身穿上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我看你身上的这身皮甲也是有好多年头了吧,怎么舍不得脱掉?还是要学当年的关帝爷不肯用曹操的新袍更换拜兄刘备所赐的旧袍啊。 马承信这话一出口,李煜不由的暗中竖起大拇指,看来自己的这位拜兄这两年在家练兵也没少看书,还知道这个典故。其实这算是李煜误解了,马承信可比不得兄弟马承俊是位儒将,他向来的行事作风就是能动手解决的事绝不吵吵,这个典故只是他碰巧在天桥下听说书的听来的。 话说胡则被马承信这一插科打诨,给弄的很不好意思。他身上的这套皮甲还是刚当兵时军中配发的,多少年了也没有更换过。主要还是因为他没有与上级搞好关系,军中报备老旧军械更换时,军需官总会不经意的把他给漏掉。 而他自己平时为人豪爽,未当兵时因水上功夫了得,平时打得鱼获也多,但是禁不住他时常的接济乡里和朋友,故而没有留下什么积蓄。当兵后更是如此,手下哪个兄弟家中有经济上的困难,便将自己的军饷借与他人,还愣是不让别人还。 如此的几年下来一套皮甲被磨损的不像样子仍旧穿在身上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在李煜及众人的目光下,胡则本也不是个扭捏的人物,既然郡王说穿了那自己就穿呗。婉拒了李煜要派亲卫帮他着甲,他自己便当场脱下了破皮甲,开始穿戴起李煜送给他的新式复合钢甲来了。 你还别说,李煜命人制作的这套铠甲,虽然制作打造工艺上比当时要先进好多,但是穿着方法还是很传统式的,胡则只三五下便穿戴了整齐。再看现在配上头盔面罩和武器装备的胡则,连李煜都不由的赞叹好个雄赳赳的威武将军。 其他人不管是自己有还是没的,都赞叹着好甲。 胡则本人全身被这暗黑色泽的铠甲包附,铠甲的甲片上因为锻打和特殊的热处理过后有着自带的美丽纹路,配合着特别雕刻着的吞兽护肩护肘,给人传来一种冷冽感,再配上手中的宝刀和背后的强弩,让人直联想到铁与火的战场。 李煜围着胡则绕了两圈,感觉这套战甲胡则穿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话说回来,能不合适么,李煜虽然嘴上说只有二十套,但是也只是每种样式的二十套,他收藏准备用来赏赐给手下并让工匠设计的不同装饰花纹的新式全身战甲却有几十种样式之多的。 当然是各种尺寸都是有的,再说胡则个头中等,没有石敢和刘茂忠那种虬张的身材,更是没有陈铁夸张的身高,他的体型长的也很中正,所以给找件合适他的铠甲还是不难的。 甲是玄铁宝甲、刀是宿铁宝刀、努是神臂强弩,这些当世最先进的的军用装备现在都给胡则配上了又怎能不显出胡则一身的精神劲来。 李煜赞赏着问胡则道:将军觉的这套铠甲如何,穿在身上可有什么不适的。 胡则那里早掂量着身上的这铁甲真的如郡王爷所说的并不是很沉重,想必防护力也是如王爷说的不差,心中很是欢喜。见到李煜问话,连忙掀起护脸的面罩回道:禀王爷,这套宝甲穿在身上并无不适,末将觉得它甚至比皮甲穿的还舒适。 听他如此回答,李煜也是满意的点点头道:既然老.胡你觉的还能穿着就行了,我这个送出者也算脸上有光。就只盼着你日后穿着它为我大唐杀场建功了。 胡则连忙行礼道:胡则敢不效死命。只是这铠甲太过贵重,殿下是否再考虑.... 李煜一摆手道:老.胡,你休在提及此事,在我眼里一套铠甲还远远比不上一员能为大唐做事的上将来的重要。不过一件死物罢了,放在仓库中蒙尘更是毫无价值,现在它才算是到了它该到的地方了。 被李煜如此说,胡则面上便不好意思,只觉郡王殿下这是太抬举自己了,不过更抬举他的事还在后面呢。 只见李煜又道:现在你需要的我也给了你,而需要你去做的事更是不能拖延。 胡则举目望着李煜等着他下面的话 李煜道:卫圣军都头胡则听封,我以大唐北面行营都指挥使兼海州刺史的身份,特封你为卫圣军都教练使,暂代统军使李金全之责,统领驻扎在海州的卫圣军全军事宜。待日后你立下战功,本王自会上禀朝廷和皇帝陛下,封你为正式的统军使。 胡则听闻,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之情,他没想到郡王殿下让他去做的事竟然是统领卫圣军。 虽然教练使并无正式的品级,当然这也是因为胡则他本身的品阶太低,又无立大功,在南唐的军事体制中很难一次把他提升太多。不过由于李煜这位实权者的任命,这个教练使却是有点钦差的意味在里面,试问有李金全在前面做榜样,卫圣军中谁敢不从,所以他胡则现在就是这卫圣军中最大的军头了。 好长时间,反应过来的胡则连忙向李煜行礼急道:请殿下三思,非是胡则害怕推诿,但让本地位低微的我去统领卫圣军,一来与礼法不合,若朝廷得知难免怪罪;二来军中诸将心中必定不服,虽有殿下龙威庇佑无人敢造次,但悠悠之口甚于防川啊。 见他如此说,李煜如早有料到一般,只是笑而不言。直让胡则急的脸上流汗,李煜才开口道:老.胡你是有所不知啊,我用人向来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手下们都有自己的事做,你让我现在去找一个能够统领卫圣军的高级将领哪里能得啊。再说了就是让朝廷现在派一个来,这往来公文的也是要时间的,海州现在百废待兴的,哪里有时间在这上面浪费掉。 看着胡则听到自己的这些牵强的解释露出似懂非懂的模样,李煜干脆道:我看老.胡你的担心也是多余,一、刚给你看了圣旨上说的很清楚,我在海州对这里的一切事务有决断权,所以朝廷那里当然不会对我的任命有任何的意见的;二、我知道你平时为人诚实讲信誉,在卫圣军的底层军官和士兵中还是有威望的,由你统领他们,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有意见。至于那极少数平时跟你不对付的高级军官,若是真有人不识抬举,我便会让李金全将他们打包带走,如此再无你那所谓的悠悠之口了。 被李煜如此一说,胡则就觉得自己这个教练使看来是当定了。 李煜那里道:别废话了老.胡,赶快领命吧。说了海州现在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正需要你我同心出力,岂能做事犹豫不决。 就见胡则暗中一咬牙,心中道:也罢,我胡则这也不是做有违国家大义与君恩的事,更没有对不起军中的手足兄弟。 他便单膝跪倒在李煜的面前。 李煜知道他已下决断有话说,便没有阻拦。 胡则目视李煜,眼神清澈,以坚定的语气道:既然殿下这里说的都是句句在理,让人无法指摘,胡则又哪能不识抬举。这个教练使胡则便当下了,就是拼掉这条性命,也不会有负殿下之托。不过胡则有个不情之请,请殿下允许卫圣军营指挥使宋德明做我的副手,一起为殿下尽快的整训好卫圣军。 李煜见说便小手一挥道:准了。 胡则见李煜如此豪爽的答应,便谢恩起身又坐回座位,现在他似乎在场中也自然了很多,屁股坐在椅子上也更踏实了一点。当然对于李煜对他老.胡的称呼也似乎更有了亲近感。 如此这一帮人便在客厅的扯开了话题,一群将领间也是主要谈论军事方面的事了。这一顿谈论下来,各人也变的更熟悉起来,而李煜手下的将领们通过谈话也是认识到胡则这个李煜新收的小弟,确是很有才能的一个人,特别是在谈及水战和守城战上时他都会提出自己独特的见解。 李煜见天色不早了,这一整天忙于各种事务,真是脚底下都没有歇息过。现在总算是把几件事给结了,还收了个不错的小弟,算是有成果。便建议留几位将领今夜就在刺史府中歇息,待明日再让各人各回军营处理军务。可惜他的这一建议立马就被自己的几个手下给否决了,由马承信领头道:统帅长离军营已是不对,又岂能夜宿他处,若在战时这便是违反了军法,当军法从事的。 李煜听了不由的脸上稍露尴尬之色,也是连忙道:将军们说的有理,是我这个做主公的懈怠军事了,好吧,各位将军不送。 看着自己的一群手下挺胸收腹的赳赳而去,胡则即在其中,李煜暗道倒霉,这一天在外人面前占进了优势,却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走了滑铁卢了。看来自己军中训练强度有待提高,当然将领也不例外而且还要特别提高标准,听说前世海豹突击队的训练有点意思,再不就让这些将领先锻炼一下传说中的贝尔野外求生法?想着生吃活蚯蚓,李煜一个人站在客厅的门口,不由的肩膀一阵颤抖,害的亲卫们还以为自己的主公得了羊癫疯。 刚出得刺史府,跨上战马的马承信没来由的感觉身后一阵的发冷,还心道以自己这身体素质要感冒?不能够啊。 翘_臀女神张雪馨火辣丁_字_裤视频曝光!!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baixingsiyu66(长按三秒复制)!! 157章 僧景全举荐人才 第二日,李煜早起晨练完毕,刚准备去用早饭,就听得亲卫来报,说是长史僧景全求见,现在人已被引到会客厅等候。 李煜心中本来以为自己今天起床算是很早的了,没想到立马就出现一个比自己还要勤恳的手下,这真是在用实际行动鞭策自己这个做主公的不能偷懒啊。 想在李煜手下中,僧景全的智谋虽然算不上顶尖,不过勤恳这一点上却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证明的。 李煜将他留在南方委以重用,从各方反应到李煜手上对僧景全的评价都是赞扬他勤于公事,办事也是克己奉公;与同僚之间能够和睦相处;对百姓更是能体百姓之苦,为百姓办实事。 故而李煜才一意的想将他带在身边,做上了自己在海州的副手。 李煜听完亲卫的汇报,便也来到了客厅,看到僧景全正在客厅中。见李煜出现,本喝着茶水提神的僧景全连忙起身向自己的主公行礼。 看着僧景全通红的双眼,脸上却未过多显露出疲态,李煜心中有点小感动,心道着看来他的这位亲信文臣,为了安置流民的事熬夜了啊。不由的开口问道:为了流民的事,长史不会一夜未眠吧。这如何使得,身体乃是做事的本钱。若是过渡操劳,累坏了长史的身体,谁能够如你一般熟络的帮我挑起处理海州这么多繁杂事务的重任呢。 听到李煜如此说,僧景全展颜一笑:自从跟随主公以来,僧景全才觉得以前用来读得几本书,识得几个字所花费的时间是没有白费的。跟着主公就能为像属下以前一般的劳苦百姓做很多的实事,属下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精神,一点也不觉得劳苦。 李煜摆手严肃道:话虽如此,但是睡眠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这乃是为人必须遵循的天地之道,不可违反。你想做事,日后会有做不完的事等着你,但得保重身体。 僧景全见主公没有说客气话的意思,连忙道:主公说的事,我日后一定注意,其实我还是休息了一个时辰的。况且这一路北来,我整日就在船舱中除了看海就是睡觉,也是睡够了。 李煜转脸微微一笑,手指着他点了点道:你呀你。对了这么早过来你还未用早饭呢吧,就跟我一起吃吧。我从金陵带来的厨子,做得一手的好包子,加上小米粥吃了也是很养胃的。 听了李煜如此说,僧景全倒是一口应承下来。反正李煜以前在南方时跟手下一起吃饭就是很常有的事。他还道:那属下今天算是有口福了,主公都认可的手艺,这包子的味道一定是错不了的。 话说自从李煜将包子,油条,豆浆等等一系列吃食开发出来,他的手下们就以能够蹭到主公的伙食打牙祭,为一项李煜发放的福利看待了,话说他们的这个主公可不是一个喜欢吃粗食的主啊。 清爽的小米粥就着韭菜鸡蛋馅儿的包子,李煜和僧景全是吃了个稀里糊涂的。待吃饱了,嘴也抹干净,主从二人便开始商量起事情来。 李煜手头上要处理的很多事情都是早就商量讨论过无数遍的,没有什么突发事件,所以僧景全述说的诸多事项也是进行的井井有条,李煜也是听的连连点头。 半个时辰后,僧景全道:主公,流民的安置难点也只在粮食这一点最为重要,但我想现在海州境内民间深藏的粮食便可缓解,若是我们再用力挤一挤的话,暂时的做到海州粮食自给自足也不是问题。 李煜给其一个所以然的眼神,并未答话,但僧景全是心领神会接着道:另外所有的一切基础建设,也会在这两天慢慢的展开,等到走陆路的后勤都到达后便可以全面铺开了。 看到僧景全一副一切皆在掌握的自信样子,李煜点头道:是啊,谋划好的事,终于可以按部就班的去做了,海州这块大唐境内的试验田终于要显出其价值。可要做好这一切,要做的事太过,虽然前期我们也培养了不少各方面的人才,但现在我手上能够挑起这内政大任,且能够独挡一方的人却只有你与张司马,哎,想在南方时我也没有这么手上人才见拙啊。 僧景全点头同意道:在南方时有主公麾下陈起大人,诸佑大人,还有留从效、林仁翰等等大人为主公分忧,可是现在他们都身负稳定和复兴南方的重任,不能轻离。南方这个大后方对主公来说也很重要,不容有失。 对于这个张遇贤的土参谋出身,现在已成长为很有远见的自己的长史,李煜暗暗点头,附和道:长史说的是,所以现在海州的诸位只能辛苦点了。 转而叹道:哎,自古就说为君之道,首先要做到亲贤臣远小人,可是贤臣又哪里是那么好遇到的。现在我手上等着急用的人,不说贤臣吧,就只能把事情给我办妥帖的也没几个啊。难道真的要让我去找那些奸佞小人来先权宜一下,眼下这海州的原班官员可有不少这样的货色呢。 僧景全听到自家这个平时在人面前展露的都是满身自信的主公如此说,不由会心笑道:虽实情如此,但主公也不必如此行事,大不了属下们多担待点就是,总不会误了主公的大事的。 李煜也笑着摆手道:我也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知道自家主公的为人脾性,在用人方面确是个宁缺毋滥的主,僧景全便道:主公,卑职在昨日在处理流民事宜时却是发现了两位我大唐遗落民间的贤者,正要推荐给主公。 见自己刚提起手上的人手不够,僧景全就保举人才来了,李煜的热情也被提起来,想看看他给保举的是什么样的人才,便高兴道:真是刚要说出远门长史就送鞋来了,还不快快让人将两位大驾请进刺史府来。或者不知这二人现在何处,应该由我这个主事人,亲自前去拜访,怎么也要三顾茅庐的将他们请出山才是。 僧景全见主公说的有趣,便摇手笑道:主公,您这三顾茅庐倒是不必用了,因为这两位也是心系国家的热诚之人。以前虽有满腹的才能,但是却是想投效国家无门啊。这次属下奉主公令去迎接在边界的中原流民时,这二位先生却是带着从人在建立粥棚,为流民施粥,而且还聘请了海州城中的医馆大夫为患病流民治病。 看李煜听的认真,僧景全又道:属下到时,传达主公的旨意,流民们自是欢声雷动。然后就开始命士兵们组织救济和迁移流民来海州复地安置,这两位本忙的不可开交的先生才有了片刻喘息。属下便和他们攀谈了许久,就发现这二人的见识和才智丝毫不下与早随主公身边学习多年的属下。且这二人同样忧国忧民的心思,不正与主公多年来推行的以民为本的施政纲略相吻合么。所以长谈之后,在惺惺相惜之心下,属下便决定将这二人推荐给主公,好堪大用。 僧景全起身向李煜施礼,正容道:主公,这二人现在就等在刺史府门外,请主公接见这二人,并考教之。若是真如属下所言,还请主公务必接纳贤明为己用,为大唐之振兴更添臂力。 见他如此说,李煜点了点头道:长史放心,我一定会量才适用的。 说着,李煜突然大呀出口道:哎呀,老僧你真是粗心了,为什么不一来就说此事。想这二位跟你一起来,也是没有用过早饭的,现在我们两个倒是吃饱了,却是将那二位放在外面饿肚子,真是大大的不应该啊。这二位不会心中在腹诽我这个还未见面的主公如此怠慢呢。 听李煜如此说,僧景全也是懊恼的一拍自己的脑门,道:是属下糊涂了,怠慢了两位先生的罪责在我,主公我这就去将二位先生请进来。 李煜道:你快去吧,我这就叫人为这二位准备早餐,厨房应该还有不少现成的。对了,我还不知道这二位姓甚名谁呢。 僧景全又是一拍自己的脑门道:属下今天这是糊涂到底了,这都忘了向主公上禀。他们一个是金陵人氏,姓邵名棠字宏远。另一个是吉州人,复姓欧阳,单名广,字便于。 李煜听了这二人的姓名,心中了然。看来僧景全给自己推荐的这两个人还真不是平常之辈,自己若是用好了,这海州基地的建设自己便也可以放心好多。 当僧景全将两位年约二三十岁,一身布衣文士打扮的人引进来的时候,李煜便已仔细观察这二人。 两人年纪相仿,在未报上姓名前,李煜自是分辨不出谁是谁的。不过这二人身上皆露出了的文化人。而左边的一个皮肤更黝黑,眼神更坚定,行走间步伐矫健,看着就是经过很多风雨的人。右边的那个,皮肤白皙,浓眉大眼,书生气更足一些。 这二人进得客厅,就见李煜坐在场中一张圆桌前,桌上摆着似乎是早点,但是自己却从未见过。心中还道这位传说中的小郡王刺史,是要边吃早饭便接见自己等人么,这位小爷还真是如传说中的一样奇特啊。 来到李煜近前,在僧景全的介绍下,二人便放下心中的杂念,同时向李煜行礼道:小民欧阳广(邵棠)见过郡王殿下。 翘_臀女神张雪馨火辣丁_字_裤视频曝光!!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baixingsiyu66(长按三秒复制)!! 158章 欧阳广和邵棠 听了他们的自报家门,李煜这里就知道那个长的黑的,身材略高的是欧阳广,而白净的就是邵棠了。 没有如二人设想的一开始的考教,就见李煜指着圆桌旁的两张椅子道:二位连日来为那些欲入我大唐为子民的百姓操劳,实际上是做了我这个海州刺史该做的事,这个情本王便先记下。我知道两位还未用早膳,来请坐,这顿早饭便当是我李从嘉对二位这些天的所为而表达的一点谢意。 这二位当时就愣了,原来这些饭食不是李从嘉用的,而是为自己二人准备的。从未想过有如此开场的两人,虽有满腹经纶,但脑子也一时的未转过弯来,都眼睛直直的望着李煜与桌上摆好的碗筷,身子都未曾动弹。 转颜一笑,李煜对僧景全道:僧长史想是也没吃饱,不如你我一起来陪二位先生用餐如何。 僧景全当然知道自家主公如此说,是想让自己带头,让这二人不要过于拘束,也顺便拉近大家心理上的距离。便当先在一张椅子上大咧咧的坐下道:殿下这么一说还真是的,不怕欧阳兄,邵兄见怪,刚才二位仁兄在外等候的时候,僧某已经厚颜无耻的蹭了顿主公的饭食。这主要还是因为主公的饭食在我们这些做属下的眼中太过有吸引力了,僧某也是不能免俗的没抵抗住美味的诱惑。不过因心中一直惦念的二位,我还真没吃饱,来来,现在就与二位一起吃大户吃个饱了。 李煜用手指着僧景全笑道:僧长史这话说的还真是厚颜那个啥,刚才明明见你一个人干掉了五个大包子,六根油条,加两碗小米粥,这明明是个武将的肚量,哪里像是我海州府下的头号文臣啊。 僧景全将那两人又按坐在椅子上,然后一手从盘子中不顾形象的抓过一个包子,对众人道:主公算是说对了,我这肚量虽然不及宰相的肚子能撑船,但是再放进这一盘包子总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他张口便咬掉半个包子,大嚼起来。 李煜便用筷子,给欧阳广和邵棠二人每人身前的碗里都夹了一个包子,这二人便稀里糊涂的学着僧景全的样子,一口包子一口稀饭的吃了起来。 而这时与李煜同坐一桌的二人,似乎也是忘却了读书经年所学到的君臣礼仪了,只觉的如此的融洽的气氛,若是自己带头破坏了,确是一种罪孽一般,跟眼前的这个未来小主公彼此之间也似乎拉近了不少的距离。 这也正是李煜想要的结果,要想手下跟自己推心置腹,就不能事事都带有阶层感,否则就会让自己这条阵线各个关节点离的过远,更容易被对手击破。所以他自己与手下,以及手下与手下之间的私下交往李煜是倡导如亲友之间一般的态度,李煜相信由自己开始潜移默化的引导,自己手下的人必定慢慢能够接受,并推广,直到有一天会有超过自己预想的好的回报。 就如此的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吃起早饭,待停下嘴的时候,桌上的饭食早被一扫而光,弄的欧阳广和邵棠两人看着光光的碗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李煜却道:好啊,我就推崇光盘行动了,要知道粮食产出不易,不可浪费呢。 僧景全也是赞同的只道:是极、是极。 如此打诨下,那两人才渐渐恢复了本来的从容颜色。 待亲卫们将碗碟撤下,四个人又分宾主落座,李煜坐在主位,面向注视自己的三人道:长史向我推荐两位先生有大才,而我现在正是求才若渴。不知两位先生可是真的愿意屈身海州,与李从嘉一道为这一方的百姓谋得福祉。 两人这时都是年轻气盛,胸有抱负之时。可他们本身在官面上并无熟络的亲朋可以投靠,在这个多是任人唯亲的封建乱世,是很难出头的。而他们两个又是心高气傲之人,也不愿意靠贿赂奸佞,做投身事贼般的龌蹉事,所以也只能游荡于江湖,一是可以增长自己的阅历,二来也未尝不想出来碰碰运气能得到一个进身的机会。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虽然李煜年纪算是幼小,可是前途光明啊。况且李煜这几年流露在外的见得光的事迹也是表明了这个小郡王可不是一个会胡闹的纨绔子弟。 相反的李煜有可能是下一届的储君,是被现任皇帝非常认可的一个皇孙的谣言还在民间广为流传的。 听到李煜的询问,欧阳广和邵棠面露激动之色,邵棠当先道:小民等确有如此打算,请郡王赐予我等能为百姓为朝廷尽职的机会。 欧阳广也道:若得此机会我等必将竭心尽力,绝不敢做出有辱殿下威名的事来。 李煜听他如此说,不由的笑道:有辱我的威名?怎么我现在民间也算有点名气么。 僧景全在一旁笑而不语的看着二人与自家主公的对答。 面对李煜的问话,欧阳广略顿了一下便接道:在民间殿下现在可是大大的有名呢。不说别的,就殿下心怀慈悲,为救济金陵城中的流民而建立共济会,让他们不必在露宿街头,避免了他们为了活下去而发生的卖儿卖女的惨剧。更是为他们开辟谋生的手段,让他们活的比在自己的故乡还要好。这等圣事,足以让身为发起人的殿下名传天下了。大唐谁人不知现在小金陵秣陵城中充满的却是欢声笑语,真正是一座乱世中的美好家园。住在秣陵城中的数万人,谁又不会感激陛下与郡王的恩德呢。 邵棠也是赞同的道:邵某是金陵人,对秣陵城中的事也算是亲眼目睹的。我时常过去观察,除了一些机密之地未曾去过,秣陵城大都逛过多遍。就发现这秣陵城中各行各业的运转就如精巧的机关一般,一环扣着一环,看着眼花缭乱但是却被管理的有如一个整体。他其中的谋生、养老、教育、建筑以及各种福利的机制被制定的细致又缜密让人找不出丝毫的缺陷,直让人叹为观止。我认为秣陵城远不止欧阳说的只是美好的家园,它在普通百姓特别是对广受战乱之苦的人来说应该就如人间极乐世界一般了。 看着这二人这么的吹嘘,虽然是实事,但是李煜也是要谦虚一下的,道:这都是皇祖父的功劳,李从嘉只是见到流民的境况于心不忍,提出了建议。而真正施行的还是诸多同道的志士,还有就是流民们自己的勤奋,才能为他们自己博得衣食无忧。 欧阳广听了赞道:好个衣食无忧,殿下,欧阳广就是想在殿下的麾下为我大唐的所有百姓都能够衣食无忧而献上自己的一份力。 邵棠见欧阳广都这么说了,便也没有在这方面凑趣,而是话锋一转道:殿下,您可不只是做了这么一件大事啊,殿下也许不知,现在我大唐民间说书先生间最流行的一个说书的段子就叫定南郡王怒打江王府八百恶奴了。 他说的这个李煜倒是有所耳闻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有才之徒,把他跟江王李景逷之间的那点小过节编成了桥段。 其中亲王李景逷当然是个行事一塌糊涂的把百姓不当人看的社会公敌了,李煜自己就成了一个受皇帝宠爱的愣头青郡王,而且是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的那种,说是他一个人在不报姓名的情况下硬是靠着自己的一双铁拳加上天生的神力打跑了江王府的八百武艺高强的欲强抢民女的家奴,他自己也来了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被揍的爹妈都不认识的那种。 最后还是英明神武的皇帝出现,充分的体现了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的形象,不但将江王的爵位一捋到底,还给予了江王一定的肉体上的惩罚。至于那八百恶奴也都被皇帝陛下给咔嚓了。 李煜初听到手下向自己这么汇报的时候,也是置之一笑。 虽然他自己被说成了一个只会路见不平的傻小子,但细想想这不就是每个时代底层百姓对于顶层权贵们的态度的一种心声么。遇到太多如江王这样的不法权贵的为非作歹,只能默默的承受。对于顶层们既失望却又希望最顶层者能够发发善心,能够像对待一个人一样的对待自己这些普通百姓。 见邵棠现在提起此事,李煜莞尔一笑的道:民间的传说,有时过于言过其实了。实话说我这小体格别说八百恶奴,就是和个把江王府的护卫放对,我也是要落荒而逃啊。 邵棠笑道:不过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殿下在我大唐民间的人气之高,直把很多亲王都陛下去了。 这个家伙的这句话虽说是拍马屁,但也也可以算是诛心之言了,要知道烈祖李昪可不是那些种马皇帝,儿子就那么三五个,说李煜在民间的人气胜过了很多亲王,不就是把除了太子之外的其他皇帝的儿子都囊括了,这就是意思李煜有九五之尊呢。 就见李煜微笑着接口道:对于民间的流言,我一向的观点就是不信谣、不传谣。不过五叔做事确是过份了点,皇祖父将之贬斥也是相当公允的。如此我想金陵乃至大唐中的其他权贵们在做不法之事的时候心中也会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有没有一个亲王重。人们头上都悬着这样的一把刀,才能知道敬畏,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baixingsiyu66(长按三秒复制)!! 159章 邵棠论中原 欧阳广和邵棠听了李煜的这番言论,不由的对视点头,都认为李煜年纪虽小,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十分的老成持重。面对夸奖奉承之言,也没有丝毫的轻傲之态。而评论江王的事上,并不出于个人好恶,却是出于公心来的。 所以原本对他们来说属于传说中的这个定南郡王,现在在他们的心中开始有了不少切实的认可度。 这也主要是僧景全因为信任度的原因,前面想拉他们入伙的时候,也没敢过多的如实介绍李煜以前的英雄事迹,他想着这些秘密现在可不是能随便告诉人的,就算信得过这二人的人品,但是也得有主公李煜的受命才行。 李煜也见到了两人在听到自己说的话之后的眼神变化,当然也是知道要收服人心说是一套,做是更重要的另一套。只要让这两人亲身体会和参与自己将要带给海州的变化,于公于私相信他们二人也只能成为自己人这一途了。 看着等着自己说话的两人,李煜首先对邵棠开口道:听说近来邵先生出游淮上,对中原的形势多有了解。想必现在也有自己不少的心得,不知可否对李从嘉讲解一二,让我能未行千里路而知天下事呢。 邵棠听李煜如此说,只道是僧景全将前面私下的谈论之言都上禀了李煜,所以李煜才有此一问,这算是给他出的一个考题了。 想他邵棠本金陵城边一苦读学子,自负聪明才智,也有济世救民之心。他本想通过烈祖李昪即位后才在南唐通行的科举中进身,达到自己的抱负。 奈何这科举制刚刚举行没几年,制度还不算太完善。而主持之人以前大都是武夫和非科举出身的谋士。这些人现在得高位当然不会单纯的想着为国家量才适用,他们更多的是将一些与自己亲近之人提拔起来。所以如邵棠一般的人在这样的境况下是很难出的了头的。 现在见李煜要考教自己,邵棠心中当然是无惧的。来淮上时邵棠就是怀着要探听现在的中原形势,再结合南唐国中的情况,判断他自己所在的大唐国能否在中原变化的格局中占有一席之地,或者说大唐能够捞到什么好处。 如果他邵棠能够向朝廷进策,而立下功劳,获得封赏不也是与科举殊途同归了么。 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想也不想的,邵棠张口就道:殿下,邵某认为,中原局势之乱,已不可控制。 哦?李煜听到他如此说,一双剑眉一挑,心有感应的问道:先生是认为后晋朝已不可存了么,契丹人真的强成如此地步。 听到李煜如此问,邵棠接道:殿下,我并非能算到晋朝廷与契丹人之间的这一场大战最后谁能够胜出。因为决定这样一场大战的胜负的因素太多了,如两方积蓄的实力、双方士兵作战意志、最高统帅的临场指挥,还有各方盟友的介入都有可能决定这一场战争的胜败走向。有时胜败可能只在一个刹那,决定于某个看似小人物的行动或者战场上某一支流矢的走向。 李煜听了邵棠如此说不由的点了点头,觉得他分析的相当合理,虽然没能猜到结局,但足见邵棠不是一个只会信口开河的人。 邵棠见李煜点头似乎听进了自己刚才所言,心中暗自高兴继续道:不过邵某认为,不管双方哪一个胜利,最后得到的也只是一个败局罢了。 僧景全在一旁也听的认真,他是知道自家主公和远在金陵的烈祖皇帝这一对爷孙俩都是对中原有所图谋的,不然自己等人也不会来到这海州,并要在这里搞出若大的阵势来,这都是要为后面的北伐做铺垫的。 忧主公之忧是一个谋士出身的文臣所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听到邵棠说现在中原打的不可开交的两股最大势力最后得到的都是失败的结局,这不就意味着自己这方有利可图?这正是主公李煜需要的。僧景全便急着开口问道:他们真的会两败俱伤?那最后就没有胜利者了么。如果真的这样我大唐岂不可以.....。 李煜道:哎,僧长史听邵先生继续说么,想必邵先生经过这么长时间对中原形势的研究,定是能够给我们一个正确答案的。 听到李煜有肯定自己的意思的话语,邵棠又顺着道:之所以说这两方所面临的都是败局,我也是从交战双方的实际情况去分析才得出的结论。 首先看契丹人,他们的军力确实强大,这些本生活在极北之地的游牧民族,军中的战士个个都身强体壮、骁勇善战。特别是他们几乎都是骑兵,且弓马娴熟。 契丹大军南下运用的战术又是以战养战,再配合着拉拢收买河北河南之地的当地豪强,和实力强悍的盗匪为己用。更加上原属于后晋的很多地方势力的领兵将领态度的摇摆不定。这定会让契丹大军一路南下时攻城略地的难度降低很多,所以若是契丹人打败了看似强大的晋朝廷,我认为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 不过我们要看到,即使契丹人能够攻下开封大梁城,契丹主耶律德光想靠着手下的这群北蛮统治中原却是万难的。 为什么呢,原因我分析有这么几点。 第一点就是本来生活在极北之地的契丹人,从贵族的领兵将领到普通的部族士兵恐怕没有几个能够适应中原之地相对来说炎热的天气。他们若是短暂的以抢劫的方式纵横中原或还可行,要他们长久的驻扎下来怕是不够现实。 第二点契丹族乃是游牧民族,他们平常的生活方式也是以游牧为主。全部族的统治方式,也很散乱,有大大小小的酋长头人,代表自己各自的势力。不像中原是中央集权,有朝廷统一管理国家的农耕社会。所以让契丹人来管理中原只会把中原地变成一个大牧场罢了,这中原的老百姓能答应么,肯定都会群起反抗,而面对反抗契丹人只会镇压,这又会激起更多的反抗,他们这样又怎能在中原占的长久。 第三点从历史上契丹南侵的目的看,无外乎抢劫财富。这已经是这个民族的一个习性了,若是占据了中原他们岂不是没地方可抢了,想来我大唐抢劫,一来我大唐兵精将广不好抢,二来有长江天险他们骑马可飞不过来呢。 李煜听到邵棠介绍的有点意思,心道这个家伙分析的都有点靠近原历史轨迹的走向了,算是个有眼光的人才。 邵棠又道:再说晋朝,世人或许会说晋朝坐拥中原河南河北山东山西关内关外数十州,人口也可以说是当世最多的国家。能纠集起来的士兵数量连我大唐可能都莫能及之,这些足可以证明它的强大了。 不过我要说的是晋朝其实比我们看到的还要强大,只不过这般强大已不属于晋朝皇帝石重贵的掌控内。 且不说北方的北平王刘知远所控制的晋朝最强大藩镇河东镇,早就是如一个独立王国般的存在,对石重贵的命令向来都是任赏不任罚的。就是其他稍微强大点的藩镇也都是各自心怀鬼胎,对他们的皇帝石重贵留着一手的。 邵棠接着道:就说离我们大唐最近的徐州,武宁节度使符彦卿吧,他们符家可以算是历经中原几朝而不见丝毫衰落的豪门。从后唐开始其家族就颇受重用,现在石重贵对符彦卿更是青睐有加,让其为北面行营副都部署,掌握重权。可是他却是赖在徐州,迟迟不肯赴任。就是怕石重贵借着打契丹人的借口,夺了他家经营了多年的徐州。这不虽然后来他人在石重贵的好几道圣旨的催促下总算离开徐州了,但是还是任命了他的儿子符昭序暂代徐州全权事,大有一看中原形势不对就要龟宿回徐州自保的样子,一个怀有如此心思的将领,又怎能尽心的为石重贵领兵作战。 还有我们正北方的兖州泰宁节度使安审琦,这个人还是石重贵的同族沙陀人呢。他以前也是杀场打出来的名将,现在呢,见到契丹大军杀过来了,他没想着为他的皇帝献忠心去前线御敌,反而派手下携重金到后晋朝廷中帮他运作,谋求调往了襄州,做他远离战场安逸的山南东道节度使去了。 石重贵手下的要倚重的人,心都如此不齐,怎能打得胜仗。就更别提这石重贵,除了有敢和契丹人放对的勇气之外,就是一个只会鱼肉百姓,只图自己享受玩乐兼且任用奸佞的昏庸帝王了。 所以邵棠自认为中原的这场大战对于交战双方来说都不会有胜者,最后能够渔利的只可能是第三方又或者第四方。 邵棠的话说到此处才算是结束了,然后便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李煜的反应。 李煜听到此,就认为就以邵棠分析这中原局势的能力,他便已可纳入一流谋士的行列之中了。原来历史中渔利的确实是身为第三方的河东刘知远,他便借着这个机会建立了后汉朝,将老石家扫出了历史的舞台。 微微一笑,李煜道:邵先生看来在淮上没有白待啊,甚至是对于海州周边的势力动向都可以说的上是了若指掌了,听了先生的分析李从嘉真是受益良多,更想以后多听听先生的其他高见,就想请先生暂为我府中的录事一职,不知先生可否屈就。 刺史府录事这个职务,虽无朝廷的正式官阶,只算是刺史的属官,但是一般都是刺史的心腹才能担当,而且提拔擢升的机会也多,对于现为白身的邵棠来说,这个位置很合适,算是很满意了。 邵棠当时便向李煜拜倒道:主公在上,邵棠必定忠心辅佐主公,尽心效命于我大唐的天下大业。 李煜笑道:好啊,邵先生不必多礼,还请回坐。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欧阳广。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baixingsiyu66(长按三秒复制)!! 160章 欧阳广评张遇贤 收下了邵棠,并让他在海州刺史府下做了一个录事的职位,这个结果对于李玉和邵棠来说都是很满意的。 当然这一边还有一个欧阳广没有安置呢,李煜也是要意思一下的向他质询一些对当世观点的高见,然后才能将其收为麾下,这也算是尊重人才的一种手段了,总要让手下人有机会在他这个主公的面前显显高明才是。 李煜便对欧阳广道:听了邵录事刚才的一番言论,不知欧阳先生可有什么不同的见解。我可是听说欧阳先生更是游历广阔,南到大海北到雪域,西到荒漠东至蓬莱,都可说是留下了先生的脚印。俗话说的好,知天下者,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这两样先生可都是做到了,真是让困居在大唐一隅的李从嘉羡慕不已啊。 欧阳广见李煜对自己就如对邵棠一般的了解,也很自然的归类为僧景全的多嘴上了。当然这也是他们两人所希望的,只有在未来主君的先期映像中确立了他的学历渊博,通晓世事的形象,将来他也才能够受到重用。 就见欧阳广也是恭敬对李煜行礼,然后暗自压服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内心,打定主意后沉声道:启禀殿下,欧阳广是游历了一些地方、读了一点前人先贤之书,但也是不敢冒领殿下的抬举之言。不过以欧阳广的浅见,也是很赞同邵宏远的见解。 我与邵兄相识于江湖,并结伴游历至海州,平时也是多有一起讨论当今天下之时弊。我们之间的观点既是有大同之处,现在我大唐座山观虎斗,必定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 说完此话,欧阳广便闭口不言的垂目而立。 这几句话就说完了?这真是让一旁比较了解他的邵棠感到奇怪,平时他的这位好友跟他讨论起问题可不是这么话少的人,现在到了该说话的时候,竟然几句话就完了,就这几句话还多是来附和他邵棠用的,真是让邵棠不解。 而作为引荐人的僧景全在一旁看的也是心焦,他自昨天跟这二人的交谈过后,自感觉二人中欧阳广更富有才智,是个大才。若是日后能够在主公郡王爷的手下好好做事,或许几年后地位便能超过他自己了。因为对主公李煜的信任和拥戴僧景全这个时候是不太在意欧阳广日后是否会抢他自己的位置,而只在意欧阳广的才能是否能够完全发挥的出来。 现在欧阳广明显的有点藏智的做法让僧景全都替他着急。 李煜听了却并未在意,转而思路跳跃若天马行空般的开口问道:欧阳先生也去过南方,不知道对南海王张遇贤,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问得旁听着的僧邵两人思路都一时的没有跟上,特别是僧景全心中更是产生疑惑,“张遇贤”?说的不就是主公自己么,这是主公要试探欧阳广什么吗。 只见欧阳广听到问话,面上没有露出犹疑思考之色,只是淡淡一笑的道:殿下,是要问什么时候的张遇贤呢。 哦,评价张遇贤的为人还要分时段么,他身为大唐边疆的重臣难道还有双重的性格,白天和晚上能不一样的?李煜故意的如此问道。 欧阳广很自然的道:殿下,居欧阳广在南方的所见所闻判断,南海王张遇贤身上确实发生过莫大的变故。可却不是指他能在一天之间有变化,而是他在某一个时段性格发生了变化,这变化之大,最后直接的造成了中天八国从覆灭的边缘重新崛起,直到变成了我大唐在南方的一方重镇。 李煜也是微笑看着欧阳广继续的侃侃而谈。 就见他接着道:殿下,若我所料不差,张遇贤的变化起源就发生在当年率领他在南汉起事失败后的残部流窜到了我大唐的江南西路的虔州,百胜节度使府境内。 当时他被现在的百胜节度使周邺周大人率领大军生擒活捉后,得到皇帝陛下的恩典,没有将他处死,宣旨对其教育一番后反而放他一条生路。 如此又回到了南汉的张遇贤如同变了一个人,从原来一个只为义气就伙同他人谋反的乡下普普通通的里长转变成为有了自己抱负和理想的一方统帅。紧接着世人都看到了他变化后的事迹,不但率众打下了原属于南汉国的半壁江山,更是在臣服我大唐之后协助朝廷出兵,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平灭了闽国。 所以欧阳广才说评价张遇贤要分时间的。 李煜见他说的精彩也凑趣道:欧阳先生也许不知,就在不久前张遇贤又出兵吴越边境,以强大的兵势,力压吴越朝廷向我大唐屈服,也是我大唐赢得了两国之间的这场大战关键因素之一。 听到后的欧阳广面上虽然能看出意外之意,却比之一旁的邵棠脸上的震动颜色要冷静的多了。 欧阳广向南方金陵的方向抱拳道:这个结果也是陛下洪福齐天,我大唐国运昌盛必定使然的。 话说现在殿下问我对张遇贤的看法,以前的张遇贤就不提了,只是一凡夫尔。 而现如今的张遇贤,他在南方清海军辖地内,爱惜百姓,减免百姓的赋税,并且无偿的发给无地农民田地和种子开展农业生产,这是为仁;稍有战绩,便向我大唐输诚,没有被眼前的些许胜利冲昏头脑,能分清厉害,这是为智;壮大并在南方站稳脚跟后,他能毫不犹豫的响应我大唐朝廷的号召出兵闽地,这是对我大唐有义;皇帝陛下一纸诏书,便能将其召回朝廷朝拜,以尽臣子之礼节,这是为知礼;再者身为有一定独立性的封疆大吏被滞留于朝廷日久,而毫无怨言,到朝廷需要他南下效力时,仍然亲身使往,毫无二心,这是为信。 如此仁智义礼信皆占者,欧阳广认为此等才为真豪杰。 话说到此,没想到欧阳广对张遇贤的评价会如此之高,邵棠虽然以前也是和他有谈论南方之事,言语间也听得欧阳广推崇南方所发生的事和人,但是毕竟邵棠的注意力多在北方,南方少有涉足。对欧阳广说的也是多不置评,没想到欧阳广竟会对李煜说出此等话来,心中不免的有点他担心起来。毕竟在任何一个封建国家,过于强势的地方势力,对于中央朝廷来说总不是好事。欧阳广如此说若是有心人不免会有其他的想法。 不过这在李煜这里当然是不会发生的了,没见旁边做长史的正是张遇贤的头号谋士么,这也是邵棠有点摸不清头脑的地方,有点真的相信欧阳广所说,那张遇贤对大唐真的是忠诚的,但是心中又总觉得这个断言还是有点说不过去。 僧景全现在是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品起茶来,他似乎挺享受欧阳广述说南方的人和事。毕竟他可是亲身的经历者,有着身旁两人所不具备的优势,没来由的有一种先知先觉的优越感在心中流窜。 况且欧阳广说的真是对极了,夸奖的也是恰到好处,当然僧某人自认为这些夸奖都该落在自家主公的头上的。 看欧阳广对张遇贤的评价如此,李煜微笑道:照先生的分析评价,南海王张遇贤确实算的上是我大唐的大忠臣一位了。不过先生想过没有,张遇贤有今天如此的地位,在南方清海军辖地内也算得上一言九鼎,即使他自己忠心拥护我大唐,可他的手下们却未必没有从龙之心呢。 欧阳广也是笑道:殿下,本来欧阳广也是有这个担心。毕竟张遇贤崛起如此之快,大有横扫岭南之势。若是他能在短时间内全部占有了南汉国,再携这种威势领大军北上,不论是进攻马楚还是直接针对我国的江南西路,结果对于我大唐都是很不妙的。 看着李煜,欧阳广目有深意道:不过,欧阳广也有不确定的猜测,我大唐可能会对张遇贤和清海军留有足够的后手,而这些手段足可以保证南海王张遇贤只会作为我大唐的栋梁臂助,不会有被其反噬的危害。 果然,殿下的到来就印证了在下的猜测,分割了清海军的近三万精锐来到了海州,这既是增强了海州的防卫和对周边势力的威慑力,也算是保护了南海王不会因为手下实力太强而被这些实力所挟持。虽然我不知道陛下和殿下以及朝廷中的诸位主事者是如何保证这些外来的军队在海州能够被如使臂指,不过欧阳广深信这一切都在陛下这位大唐中兴之圣皇的掌控之下。 说着欧阳广还抱拳向金陵方向恭敬行稽首礼,面容上尽显钦佩赞叹之色。 李煜被他这么一说,虽然事实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但是现在若是要给世人解释个中原因,似乎欧阳广的这个判断是最为合理的。而且这么一来,连李煜听了都会觉的自己的皇祖父的形象会变得更加的高大和显出驾驭臣子的手段深不可测。 见到欧阳广仍然是一脸的儒慕之色,李煜也只能表面配合的道:是啊,皇祖父以诚待南海王,南海王自然是投桃报李,不辜负我大唐的了。至于其他的,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倒也不用去妄自猜测,我想凡是只要听从朝廷的安排,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 欧阳广这个时候表现出一个谋士的基本素质,对李煜的话露出了一副然也的赞同样子。 对欧阳广如此的人才,李煜当然是要重用的,不过却不是现在。怎么都要让他在手下锻炼一段时间,有了一定的人气和功劳才好封赏。现在么,同样的如邵棠一般做了刺史府麾下的一名录事。 对于此等安排欧阳广同样是没有意见,毕竟他也深知饭要一口一口吃的道理,况且他将要服务的这个主公也不是个一般的角色,他怎么也要用实事证明他自己,才能得到更多的重用。 得到两位手下,李煜固然是心满意足,不过眼下要处理的事务也是庞杂,得把这两人用到好处才行。要让他们尽快融入,做事当然是第一等的好办法,所以李煜便要带着面前这三人去今天首先要做的事的现场,去视察流民的安置地。 就出门前,李煜又眨巴着眼睛,故意问欧阳广道:先生评论张遇贤,把仁义礼智信都用遍了,说到皇祖父时就用一个圣字来定评。不过先生,李从嘉在你眼中是怎么样的人呢? 听见李煜的提问,欧阳广深思良久,道:恕属下无理,属下至今仍旧无法看通主公,只能暂时用一个怪字来概括了。 听到他如此说,僧景全和邵棠的表情怪异,而李煜则是一脸后悔的状,心中直道自己这算是自找的,对待说实话的文臣,总不能像武将那样通过强化训练找回场子,自己这个怪物主公名声怕是要跟着自己好长一段时间了。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baixingsiyu66(长按三秒复制)!! 161章 烈祖科举追责 数日后,远在金陵的皇宫中,烈祖李昪看着内卫司安插在海州的密探送来海州的最新奏报,脸上的表情变化无常。 喜怒现于颜色,这是长久服侍在烈祖身边的王绍颜以前很少见到的。 还在数年之前,李昪批阅奏折或者观看密探送来的内外情报,都是一副古井不波的冷面孔,从来都看不出这位九五之尊的心情变化。 不过这种情况却在近几年有了变化,当然这种变化也只限于一个人,那就是皇孙定南郡王李从嘉。只要是关于李从嘉的事情,烈祖李昪都是超常的关注。 对于李从嘉的所行所为,烈祖更是时常的表现出如一个常人般的喜怒。当然是喜更多,而怒几乎没有。由此可见这位小郡王的受宠程度,在一边常年伺候皇帝的王绍颜更是深有体会的。 这不,当烈祖看完手中的信件,嘴中只顾的道:一群老怪物教出个精灵古怪的小东西,这评价确是中肯啊。嗯,这个欧阳广是个人才,不错。 听得烈祖皇帝的赞誉,王绍颜便在脑中搜寻起这个受到烈祖夸赞的叫做欧阳广的大臣的相关信息来,很可惜的是,他苦想了好一会儿也完全记不起朝堂上有这样一号人物的。 烈祖的心情似乎不错,转头莫名的对王绍颜道:看来我推行了几年的科举,施行的也不怎么样。这就要给人抓住小尾巴,说不得要被我李家的这小精灵笑话我这个做皇帝祖父的放贤于野了。 王绍颜是摸不着头脑,但是皇帝既起了话题,自己这个做家仆的总得回答啊。王绍颜也算是个有见识的內宦,便小心道:陛下开科举,是为国选材,谁人敢说不好呢。 烈祖笑道: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这个好孙儿现在肯定会腹诽他祖父我没有将这项举措推行好呢。现在海州就有如此两个一心想要为国效力的人才,却是投效无路,只能流落与江湖。还好现在是被丛嘉收为麾下,能为我大唐所用了。若是不然,被他国招揽去,岂不增强了敌人的实力,会给我大唐造成多大的损失。再联想到,现在民间还有多少这样的贤达不得重用,难道每年主持大考的人全都是饭桶不成,看来我这朝堂上有些人的位置确实是该动一动了。 听着烈祖皇帝最后几句话却是冷声出口的,王绍颜知道就在这几句话之间,朝廷中怕是会有好多人要倒霉了。别人不说,就吏部尚书钟蒨,身为吏部管乌纱帽的大佬,负有考察全南唐各级官员功绩的职责。现在皇帝说选官用人的问题,可想钟蒨的这顿排头怕是跑不了。 不过王绍颜知道钟蒨就是有点老好人,办事磨不开人情,其他的德行方面还是受到烈祖皇帝认可的,所以估计也就一顿训斥罚个俸禄。 而身为这两年科举主考官的侍御史查文徽恐怕就要倒大霉,话说选不上人才都该是查文徽的直接责任才是。 查文徽本就是宋齐丘一党的,曾经做过宋齐丘的门客。后来宋齐丘因依附开始还只是一名吴国刺史的烈祖李昪,一路的水涨船高,地位提升。 当然宋齐丘也是把不少的心腹门客推荐给了李昪,这些人中有些也是有点才能的。在当时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李昪也是有点只看能力任用手下,对德行方面就要求的低了一点。 所以查文徽也是得到了重用,到了现在做到了御史台地位仅次于御史中丞常梦锡的侍御史。 登基后,烈祖皇帝禀着不愿落人口实,被说成薄情寡义,所以对以前跟自己夺江山的老人都委以重用。更是让查文徽主持了为国选材的科举,而这个家伙,却没有少用这项权利为自己谋利。不但如宋齐丘等一丘之貉们推荐的阿猫阿狗都一概录用,而且还私下买卖名额,给钱的就金榜题名,至于没钱没关系的只能名落孙山。 如此作为还能给国家选屁的人才啊。 无外乎烈祖皇帝现在如此的生气,当然更有在王绍颜眼中风头正劲的定南君王李从嘉的推波助澜,这场风波怕是小不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的朝会烈祖皇帝就大发雷霆,痛斥了朝中某些重要部门的高官们尸位素餐,升元殿下排班站立的众大臣都呐呐不敢言。 烈祖皇帝看着下面重臣道:科举算是我大唐的第一等重事,可是历年来出自科举的人才却是少之又少。我得空翻阅了过往的卷宗,发现往年通过科举被录用为官的人在吏部近年来的考评中能够得到上等的几乎没有。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升元殿中一片安静,朝中的许多大臣对此事都是心知肚明的。人是查文徽录用的,不堪用,但也用了。 吏部的考核自然是吏部的人做的事,虽然吏部尚书钟蒨也是个有名的老好人,不常得罪人。可是吏部侍郎徐铉却是个眼中掺不得沙子的主,兼且年轻气盛,在公事上很有原则,通常是谁的面子也不给。就算是顶头上司钟蒨的说项也不屈就,所以吏部对各级官员的考核,都是经过徐铉之手,按各人的所作所为来考评,公正严明也很难更改。 查文徽这种奸佞小人的面子,徐铉更是不会看的。如此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科举不出贤才的明显大漏洞,查文徽虽然恨徐铉恨的要死,但是因烈祖还是很欣赏徐铉,兼且宋齐丘被贬黜朝廷,查文徽一伙人也失去了主心骨,才没有想办法将徐铉挤兑出吏部。 往年烈祖皇帝也没太注意到这方面的事,这也让查文徽逃过了数劫。朝中虽有大臣弹劾查文徽的,但是烈祖也把它当做是党争之故,未加严查。 现在终于露馅了,却是谁也不肯出来做这个出头鸟,受气包的。 总算还是有人知道沉默不能解决问题的道理,只见户部尚书宋齐丘用眼神不停的示意站在他不远处的吏部尚书钟蒨。那意思是想让钟蒨出来代为辩解一下,救个急,灭灭火。 毕竟钟蒨也是他宋齐丘的老相识,两个人都是最早跟随烈祖李昪的那一群人中的,还是有一些情分在。且钟蒨一直都对烈祖李昪忠心耿耿,旧时更有以身救主的事迹,所以深受烈祖的信任。 若是钟蒨站出来,估计烈祖也不好太过责难。宋齐丘他自己现在是不敢挑头为党羽申辩的,以前他仗着老人的身份,一次次的向烈祖要官要权,而且贪污受贿不干好事,好几次都被烈祖抓了现行。最后被烈祖厌恶,远调到洪州做了一方节度。虽然是封疆大吏,但是远离朝廷的权利中心的滋味却不是宋齐丘这种久在中枢高位的人能甘心受用的。 所以想尽了办法才再回来金陵的宋齐丘,现在也是格外的低调,凡是能不出头就不出头,以免皇帝又对他产生什么不好的映像,再给他来个远窜千里,那对他就大大的不妙了。 钟蒨受到宋齐丘那哀婉的眼神蛊惑,再加上烈祖皇帝提的事确实与他任职的吏部有关,便站出了队列,先向威坐于上的烈祖躬身施礼,道:启禀陛下,吏部考评的卷宗记载,虽然详尽,但是我大唐官员广众,负责考校的人可能也会有些许疏漏的地方。这科举出来的官员是否称职,优劣性所占的成数有多少,还当再仔细甄别才是,臣想或者还是会有差异的。 钟蒨的话刚说完,烈祖尚未置评,大殿中便有一个声音异议道:钟大人此言差矣。 再看说话之人,却是本站班在钟蒨身后的吏部侍郎徐铉。他也没管自己部门大佬难看的脸色,徐铉直接向烈祖皇帝行礼道:启禀陛下,徐铉敢用身家性命担保,考评结果的公正性。这些考评,臣都是经过多方查证,才慎重做出的,绝不会出现如钟大人所说的差异。 李昪听了徐铉的话,点头道:爱卿说的是,朕也会派人去查证的。不过话说到这里,难道正主儿不应该出来澄清一下,到底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的心里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靠别人去查难道不嫌多此一举吗。 烈祖的话刚说完,就听大殿下传来噗通一声响。只见一人跪倒于地,向烈祖皇帝叩首请罪。此人正是这几年南唐科举的监考官,侍御史查文徽。 查文徽跟随烈祖多年,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位主上若没有确实的证据是不会在朝堂上提出这件事的。一如往常的,烈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就像当年夺取杨行密子孙的基业,也是谋划了近三十年,万无一失时才发动,并一举成功,才有了这南唐国的存在。 查文徽跪倒,大声请罪道:臣有罪,臣能力有限德操有失,却是不自量力的去做陛下赋予的这件要事,请陛下责罚。 烈祖听了他的话,不由的自嘲一笑道:你倒是会说话。既然自认错了,我若处罚你轻了,于国法不容,对那些因你而错失为国效力之机的士子也很不公。但若是从重处罚似乎这个责任也有一半是因为朕的用人失察造成的。那这样吧,就免去你侍御史之位,你也和溧水县男李景逷一起去金陵府衙执役去吧。 泰国胸最女主播衣服都快包不住了视频在线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 162章 处罚查文徽和李征古 听到了皇帝的如此判罚,伏在地上的查文徽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也是知道,以他犯下的罪过就是判个砍头抄家也不为过,不过作为一个历史上南唐官场有名的奸佞五鬼之一,他当然不是傻子,在揣测上位者的心理上也是有一套的。 查文徽自被烈祖点名的那一刻,脑中就定好了应对的方略只有一条,那就是绝对不可抵赖。他只能俯首认罪,这样利用烈祖的念旧情结才可逃脱一命。 果然,查文徽压对了这一宝,救了自己一命。 烈祖这么处置了查文徽,与他一党之人固然是心有余悸,不敢正视。其他正直的大臣们觉得没有借这个机会除掉这个祸害可惜了,但也总好过让他逍遥法外继续祸害朝廷。 本来这篇就该揭过去了,但是有一个人却是不干,这人就是以耿直不阿名震江东的南唐中书侍郎,兼工部尚书,同平章事江文蔚。 身为宰相之一的江文蔚向来就看不惯宋齐丘等一伙人,本来烈祖将将宋齐丘贬黜洪州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以往,常和时为中书令的宋齐丘一党作对的江文蔚心中也是高兴的。可是后来宋齐丘走门路又回到了金陵,身居户部尚书的要职,这朝中的奸佞们就又有了带头人,眼看着一个个的又活跃起来,这就让江文蔚很是厌恶愤恨了。 现在有机会彻底铲除宋齐丘的一条左膀右臂,而且还是皇帝自己提出的,证据确凿。可没想到皇帝只给罢免官职了事,难免以后查文徽不会趁势再起,又出来做祸害。 本着打蛇要打死的原则,江文蔚毅然的出列上奏道:陛下,既然罪过已经犯下,那么惩处之法也是要按照国之律令来评断的。自古就有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之说,我大唐臣下又有何人可以例外。 说着他又转头向刑部尚书韩熙载道:韩大人,你主掌刑部,对我大唐律法想来也是很熟悉,查文徽所犯之罪过,按照律法不知当如何判罚。 刑部尚书韩熙载在一边道:按照律令,罪当斩立决,且家属充配边塞。 听了这二人的说词,跪在地上的查文徽心中痛恨,暗道这二人真是歹毒,似乎他已忘了这种事他自己以前可没少干。 烈祖坐在上面听了江文蔚的话却是皱起了眉头,虽然这两年他脾气变的较好,但是作为一个开国皇帝,平时一言九鼎贯了,也是很不喜欢臣下推翻自己的决定。 便摆手道;朕今天主要谈及此事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要惩处谁。更重要的是今年的科举该如何筹措,不可再出现往年的境况了。 江文蔚听了烈祖这含糊的回答,却并不打算买账,继续道:陛下若是不斩查文徽,将难以服天下士子之心。若就此放过,其他宵小便会更加猖獗,会如蛀虫一般的将我大唐基业蛀噬殆尽,到时就悔之晚矣,请陛下三思啊。 句句真言,如此苍白的直述出口,朝中其他大臣不由的为江文蔚捏上一把汗,不少人都偷眼看向烈祖皇帝。 果然烈祖皇帝脸色阴沉,任哪个贤明的皇帝也不喜欢臣下说自己亲手打造的江山会覆灭的。 只见烈祖皇帝将手在御座的扶手上重重一拍道:江爱卿言重了,有朕和众位爱卿在,任谁也翻不了我大唐的天。 江文蔚又要开口,却又被烈祖止住,烈祖又道:好了,江爱卿,你也不要再把心力放在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了,朕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与你去办,办好了得到的好处却是胜过你纠结的事情的十倍。 烈祖自顾的继续道:自我大唐建国,和中原朝廷之间少有正式的官方往来,甚至过去还有过不小的军事冲突。如此关系不睦,不符合我大唐睦邻友好的策略,而且会对两国之间的商业贸易有不小的影响,边境百姓也会常处在战争的阴云之下,如何能安居乐业呢。 所以朕决定派遣一支上规格的使节团去出使中原朝廷,用来去缓解我们与中原的关系,表达我大唐的和平意愿。朕想这使节团的正使就非江爱卿莫属了, 爱卿是丞相,我大唐肱骨重臣,且年轻时也在中原任职,比较熟悉那里的风土人情,爱卿认为如何。 将要被发配为使节,江文蔚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无用了,只好道:臣遵旨。 烈祖点头,和朝臣们商讨了以后的科考的改进举措,决定主考官都由宰相兼任,副考官由六部尚书里出二人来担当,而烈祖皇帝自己将会临时担当巡查官,随时抽检科考现场和相关人员。 主要议题说完,就要烈祖将要宣布散朝时,又有人出列奏本了。 一看此人,烈祖竟然心中有点来气,这人是谁,却是枢密院副使李征古。 就见李征古上奏道:启禀陛下,东征吴越的战事已经结束,大军也已返回。有功将校也都向枢密院报备过,却独缺先锋使龙武都虞候柴克宏,这规定的时限已过,却仍不见踪影。臣下见他是有功之身,不敢擅专,请陛下裁夺。 柴克宏到哪里去了,烈祖皇帝当然是知道的了。而且还是奉了烈祖的圣旨行事去的,这件事全南唐也只有烈祖与李煜是知道全情的,李征古一个副枢密使当然是不知的。 他还以为柴克宏是因为年纪轻、恃功而骄,自己违反军令脱队了。所以才在朝会上点出来,李征古想来皇帝陛下也是不会喜欢有如此大胆妄为行径的人的。以皇帝以前的脾气,即使不要了柴克宏的性命,一个发配边疆的惩罚是少不了的,如此算是给他李征古出了口气,铲除了一个他看不顺眼的人物。 哪知,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倒是让烈祖想起李煜说过关于李征古为难柴克宏的事了,一个无所作为的李征古哪里能够与年轻有为,会使出白衣渡江这种计谋的良将柴克宏相比呢。 烈祖李昪脸上又现怒容大斥道:你这蠢材,还好意思提得这事。朕前面和朝廷各位爱卿为大军东征之事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可万万没想到还是在你这边出了事。朕问你,当初你是不是将大批不堪用的废旧武器铠甲拨给柴克宏的手下用了,还有是不是配给柴克宏的都是老弱残兵? 李征古一听皇帝这话茬,本来有点得意的小心肝现在变的是一片哇凉的了。这算也是他自己找倒霉,忘了自己做过的缺德事,还以为皇帝不知道,他却哪里知道李煜那小子是最最喜欢打小报告的了。 李煜不仅把李征古为难柴克宏的丑事添油加醋的给烈祖皇帝演绎了一番,而且把暗自派人调查出的李征古平时利用职权敛财的事也给烈祖皇帝全盘托出。当时直气的烈祖要杀人,只是在李煜用眼前大战要紧的借口下,暂时放下了这个茬。 后来烈祖冷静下来也思忖过该如何处置李征古,虽然不至于宰了他,但是他这个枢密副使的位置肯定是做不成了。 就是现在,烈祖一拍座椅道:幸亏我大唐得上天护佑,前线的将士为国用命,赢得了这场大战。否则若是战场因你这狗才而受挫,就算将你挫骨扬灰也不能解朕的心头之恨。 见皇帝震怒,说的又如此狠辣,李征古不禁的两股战战的噗通一声如前面查文徽一样的跪伏与地,更是夸张的磕头如捣蒜般的向烈祖认罪求饶。 烈祖也不理他,对殿下的众臣道:众位爱卿,你们看此人该如何处置啊? 这时刚被烈祖任命为出使中原的大使的江文蔚就要出列发言,却被站在他身后的一人扯住了衣襟。 他回头一看,扯他衣襟的人是他的好友御史中丞常梦锡,只见常梦锡对他微微摇头,眼神里有肯定的意味让他不要出列,这使得江文蔚不由皱起了眉头。 只见常梦锡又向御座的方向努了努嘴,江文蔚便联想起刚才查文徽的事,便若有所悟的也对自己的老友点头回应,也不坚持出列,便老老实实的等着看风景。 这时,枢密院的名义老大枢密使陈乔站出来要为自己的副手说好话了。 前面也说过,陈乔这个人,就是一个老夫子式的人物,学问做的很好,但是却不知兵。任翰林学士很多年,资格在朝中也算比较老的,再说之前南唐很多年无战事,烈祖让他坐在枢密使的位置上也没看出太大的不妥来。 而陈乔的性格,更是比钟蒨还要脾气好的老好人一个。兼且为人心性平直,不好勾心斗角,平时在枢密院都要被李征古给架空了,还一无所觉。 现在实际上是李征古出的纰漏,连带着要连累枢密院的,可陈乔却是要出言为他说好话。 听着陈乔用文章式的口吻,把自己比喻成古之圣君中的鸟生鱼汤之类的,烈祖直是哭笑不得。心中感叹这个陈老夫子说的什么跟什么啊,国事可不是纸上谈兵,说的什么以德服人,改过自新善莫大焉,要的是更多的杀伐果断来的。看来老夫子是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陈乔侃侃而谈的说完收工,殿下就变冷了,没有人再出来发言,都等着皇帝的最后判决呢。 烈祖也不多啰嗦了,直接道:本来朕想判你去陪查文徽,但是又思量你的能力还是胜过他,如此做也算是朝廷的损失。你最大的缺陷就是心性不好,这样吧,判你去做江州司马一年,若这一年中做不出点成绩出来,就说明朕看走了眼,你就直接在江州跳江,自我了断,省的丢朕的人了。 李征古这边心道还好,自己还有个五品官做做,没有去做个小吏,性命更是无忧,面上不由痛哭涕淋的向烈祖谢恩。 烈祖挥手,让他退下。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退朝做准备的时候,烈祖又道。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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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祖没有给人辩驳自己的机会,直接道:宣旨,司徒、大理寺卿周宗为枢密使。原枢密使陈乔就为国子监院判。升百胜节度使周邺为枢密院副使。礼部右侍郎乔匡舜为大理寺卿。好了,散朝吧。 王绍颜很狗腿的大声重复道:退朝。 捡到元宝的周宗,也顺着人群退出了大殿,人还处在懵逼的状态之中,完全没有从因烈祖的任命而受到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很机械的拱手接受其他人的祝贺。然后就这么的出了宫门,上了等在宫外的自家马车回家了。 一直跟在周宗身后,想跟这位高升的自己的前任上司多聊两句的周弘祚也被周宗完全无视了。不过这倒是并不妨碍周弘祚现在的好心情,原因不光只是这位跟自己很处的来的前上司高升,更是因为自己的兄长就要回到金陵来做副枢密使了,这是否代表着皇帝陛下想重用自己的兄长,也是他们周家自他老爹西平王周本去世后,又要回到南唐的权力中心的一个讯号呢。 看着周宗目中无人的坐车远去,宋齐丘心中恨极。盘算着周宗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本来都要被他宋齐丘设计的赶出金陵了,没成想竟然跟太子做了儿女亲家,还是皇帝御赐的婚事。连着又是发财升官,现在风头正劲下,连他宋齐丘一党人也要避退三分,不敢正面与他冲突。 这时倒霉蛋查文徽来到了宋齐丘的面前,宋齐丘看了自己的这个头号心腹大将一眼,叹了口气,道:走吧,我们回去再商议你的事情。伴着查文徽的苦瓜脸,两人就这么悠悠的走了。 金陵城中日后发生的这一切当然与现在的李煜是不知情的,现在的他正在带着手下的文武视察流民的营地。 出得海州城往南不远就是流民的暂时安置地了,当然离的李煜大军驻扎营地也是不远,这样比较方便有突发事件的时候,派兵维持秩序。毕竟这五万人都是来自中原各地,或遭兵灾或遭水灾等不同的缘由才离乡南下的,人员也很繁杂,当然得做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了。 老远就看到这安置地的规模也不小,走进了李煜才发现,这里却是比海州城中还要热闹。本来么全海州才几万人,城中的人也就两三万,哪里有眼前的这五万多人聚在一起来的声势大呢。 安置地的周围也有少许的士兵在守卫,看穿着的甲胄样式和站岗时的姿态就知道是李煜带来的天威军和近卫军的士兵。 本来海州府军的都指挥使燕敬权是想要他麾下的海州原班士兵来维持秩序以讨好李煜的,但是在马承信看过海州兵的整体军容军貌后,却是很礼貌的拒绝了他的这一提议。只按照僧景全的要求,从天威军和近卫军中各抽调出五百精锐士兵来维持秩序。 由僧景全领着在安置地绕了一圈,李煜还是很满意的。他最关心的也是这营地的粮食和卫生问题了。不过看着早就从城中运来的堆积的如小山的粮袋,任是饥饿的流民们看到心中也能够安定不少吧。 命人任意的打开了一个粮袋,李煜顺手从中抄出一把麦子,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样子还行。 僧景全笑道:主公,属下已经让人都一一查看过了,这些粮食都没问题。大多都是今年的新粮,其他的也都没有查出有霉变坏掉的。看来主公的警告,这些海州城的大户们还是记在心中的。 已知道怎么回事的邵棠和欧阳广都露出赞同的表情,更是感叹眼前这位主公的手腕了。 李煜点头道:既然粮食没问题,那就按计划好的办吧。特别记住,现在人员比较聚集,卫生工作要抓好。首先第一条强制规定所有人都不准喝生水,还有,人的吃喝拉撒要分开,招募的大夫要赶快进入营地,多多准备药材,······· 李煜说的这些其实僧景全和张雄都已经照办了,甚至比李煜说的更要详细和完善,不过谁让李煜是主公呢,一群人也只好陪着李煜的话头点头称是。 好一会儿后,也是觉得自己说的过多了,难免啰嗦了点,李煜心中有点不好意思,便岔开话题,不再谈论具体的安排事宜,环顾左右道:张司马现在哪里办公,我们这就去看看这位劳苦的功臣吧。 僧景全道:张司马就在前面不远,主公这边走。 接着他又道:主公若说起张司马做事,连卑职也不得不佩服。处理起事务来不但简洁干练,而且他还不辞辛苦。这流民安置的事,大多也是他在处理,属下就是个配角啊,看着张大人带着他的二子张忠和张孝奔走忙碌,属下才不敢停歇的也陪着忙碌了一夜。 僧长史这是在诉苦了,李煜笑着道,百姓们一安顿下来我就放你们的大假如何。 僧景全也笑道:主公的好意属下们也是心领了,可是现在海州百废待兴,我们是谁也没有休息的心情的。 其他人也都赞同的点头。 到了张雄处理事务的临时营帐,里面却没有人。刘茂忠就要询问门口的卫兵,却看见张雄的的大儿子张忠气喘吁吁的往这里跑来,便几个健步跨过去,一把抓住了张忠的肩膀,笑着大声道:小子,跑这么急干什么,你父亲呢,主公来了要见他。 张忠连忙道:刘将军有理了,我父亲到流民中处理点事情,马上就会回来。我就是知道主公来了特地跑来报信,还请主公在营帐中等候片刻。 李煜过来,他也听到了张忠说的话,便道:张司马那里遇到什么难事了,还得他亲自出面,寻常事派个小吏跑腿办理不就可以了。 张忠见李煜说话了,越过让到一旁的刘茂忠,来到李煜面前躬身施礼道:启禀主公,具体的来龙去脉张忠也不知晓,只知好像是流民之间为什么事起了争执。父亲怕派他人去了,事情会多出波折,便自己去了解实情并准备安抚他们。 李煜一听道:有这种事,那我们也去看看,或许可以帮的上忙呢。 张忠不敢有异议,只能随着李煜等人一同去找他的父亲张雄了。 目的地并不是太远,只要随着人群聚集的方向便很容易就找到地点。这里处在流民安置地的西北角,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围观人群,当然都属流民中人了。 李煜他们来的较晚,所以只能被人群挡在离事件中心有约三十米远的地方,也看不清场中的具体情况。 这倒是难不住李煜他们,在金陵城中,这种看热闹的场面遇多了,有刘茂忠和石敢两边开道,李煜总能得到一个前排的vip位置的。 这次也一样,两个凶神恶煞般壮汉,手中还拿着凶器,远不是这些逃难来的流民可以应对的。 李煜顺利来到前排一看,只见张雄正在场中与一帮老者说话。这些老者看年纪和气度,李煜猜测很有可能就是这批流民在老家时,各族中德高望重的乡老了。 话说在古代封建时期,读书人占的比例很少。所以一般的乡下百姓,都很尊重那些活的长的,懂的道理多的老人。某个姓氏的族长也一般都由这些老人担当,他们说的话在当地百姓中也很有权威的。 当然,若是碰到乱世,靠刀把子才能生存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境况了。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mei222(长按三秒复制) 164章 流民中的那点事 李煜他们往挤到前面,往那里一站,这在人群中就比较显眼了。因为他们这一伙人就穿着打扮上看就就显出独特感来,兼且有不少人都是穿着澄明瓦亮的铠甲来的,再加上一手抄着凶悍的家伙式,怎么看都和现在还是破衣烂衫的流民人群格格不入。 正在陪着那群老者说话的张雄也看到了李煜他们的到来。便向老者们用手虚指了一下李煜所在的方向,同时在说着什么。 那群老者听了张雄的话,面上的表情都变的很激动的样子,也同时向李煜这边张望。有个像是领头的老者向张雄说了什么,估计是要张雄引荐的话,就见张雄点了点头,便带着那群人向李煜走来。 约隔着十步远,人群停下脚步,只张雄一个人来到李煜的身边,先向李煜躬身施礼,然后道:殿下,流民群中的长者们听说殿下来了,都想过来拜见殿下,以感谢殿下对他们这些流民的救护恩德。不知殿下可要接见。 李煜笑道:张司马你都把人带到面前来了,我还能拒绝么。若是不见怕是有人会说我这个皇孙真是好大的架子,连百姓都不放在眼中,要知道官府和百姓之间可是舟和水的关系啊。我怎么能冒这天下之大不违而为之呢。 张雄被李煜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乡老们的心意他也不好回绝。报都报了,既然李煜这边不反对,他便要转身去叫乡老们过来了。 刚要转身,又被李煜叫住,李煜道:不是说你过来,有什么事要处理么,事情都处理完了?可周围怎还有如此之多的人在围观呢。 经李煜这一问,张雄便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五万多人来自与中原不同的地方,其中有为了躲避战争而逃离家园的沧州、冀州、德州、贝州等地的百姓,也有来自恽州、博州、齐州因为黄河决堤而无家可归的百姓。这些来自一片广阔地域的百姓们携家带口的一路南下,由开始的分散逃难最后汇聚成了五万人的队伍,才被害怕境內受到冲击的海州官府派兵拦截在边境地。 既然来自不同的地方,人数又众多,一路上难免会发生很多的矛盾,甚至会有两个来自不同村子的人,只因为一点小事而发生聚众斗殴的流血事件。 大家都是逃难的,不互相扶持帮助就已经增加了生存的难度了,现在还时不时的互相攻击,算计。年轻的欺负年老弱小的,强壮的欺负瘦弱的,男人欺负女人,若这种风气若在人群中盛行,人们就将会自相残杀而死。 更何况还有更可怕的饥饿和疾病更是在每时每刻的夺取着逃难人们的性命。 意识到不对的人群中的长者们,便聚集起来商议,临时组成了一个松散的如长老会形式的机构,用来约束人群,组织互帮互助,禁止互相欺压和抢夺。如此才把大多数人平安的带到了南唐的边境。 本来被南唐官府挡在边境好长时间,虽然也有开粥棚,来赈济流民。但是这些离家的百姓最迫切需要的却是真正的能够在一块地域安顿下来,边境毕竟也不安全,也有成群的匪徒出没,更有人担心会有契丹兵会出现在身后打草谷。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安稳的情绪逐渐在这些流民中扩散,其中更有许多有用心之人在推波助澜,传播流言。 就在长老会们将要压制不住这股风潮,害怕将有事端起,准备带着还听他们话的大多数人向西继续逃难的时候。李煜来到了海州,决定收纳流民吗,也将流民们全都放到了海州城边。 居无定所的人群只要看到了城池心中便会安定下来,更何况这些流民们还看到了南唐官府整车的往他们的安置地拉粮食,直到粮袋都堆的老高了,看那数量,估摸着足够他们这些人吃好长时间的。 当然,被安顿下来的流民中,除了想在南唐安安静静的做一个顺民的主流想法外,也不乏别的声音的。 其中就有那么一股人,他们原来都是天威军中的士兵。别误会这个天威军可不是李煜组建的天威军,更不是南唐禁军中的那支天威军。这个天威军本是后晋的现任皇帝石重贵为了能够多征兵来与契丹人作战,而强征的壮丁,命名为天威军,算是乡兵。 可是由于没有专人指挥和经费的支持,这支天威军虽然人数不少,但是训练不到位,缺乏组织性,武器装备破旧,作战能力极弱。他们大多数连土匪的战斗力都赶不上,更别说去跟契丹铁骑作战了,纯是给契丹人送俘虏呢。 所以最后石重贵干脆解散了天威军,当然作为弥补又在百姓头上压榨了一大笔的出丁钱。 这些被解散回家的天威军士兵,军纪没学到,倒是学得了一身的兵油子气。回到家后,他们中多数人却不再愿意像原来一样老老实实的去做一个种田的农民了。 胆子大的开始据啸山林,要趁这乱世,官府管不到的时候占山为王,过上逍遥自在,无法无天的日子。另一些胆子小的,就整日的在乡里游手好闲,成了一帮只会好勇斗狠的帮派闲人,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混子。 这五万流民中也有不少这样的混混,而一路上,流民中发生的暴利事件,也大多数都是由他们这些人而引发的。平时就是靠着欺负乡里而存活的人,现在这种境况当然也是做不了好人的,真正能够行侠仗义的人物在21世纪的现代少,在古代更是少,而在这些目不识丁的闲人混混中是少之又少了。 就说李煜眼前的这群混混吧,随着张雄的指向,李煜看清了原来跟老者们对峙的另一群人。 这些人,年纪都比较轻,人数能有个两三百号吧。大多光着膀子,个个身上都刺着花绣,也就是纹身,满胳膊满脖子都是的。再看看他们的神色,个个都看似面目不善的狠样子,流里流气,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个顶个的硬汉。 李煜光看着就不喜欢,心道自己的手下林仁肇虽然也是文了满身的虎纹,但那属于行为艺术,跟眼前的这些小瘪三靠着纹身吓唬老实人能一样么。人家林虎子敢跟契丹人动刀片子,这些人又敢么?看到契丹骑兵还不都吓的尿裤子啊。 继续听张雄的介绍。这些流民中当过几天乡兵的混混们,虽然也是逃难来的,可是他们却是并不安分。一来平时习惯了游荡乡里,二来大多都是光棍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行事也少了很多的顾忌。 当流民群被阻拦在边境线上时,这些人就有要提议裹挟人群去占山为王,想劫掠边境一带来自存。 而就在李煜命令放开边境,引流民入海州安置后,这些人又把主意打到利用流民本身的人多优势,来向海州官府要挟,要求给予流民自治权。 那直接意思就是要南唐官府在海州境内帮流民们组建另一个新城,而城中的军政大权都要由流民中德高望重的人来掌控,所为的德高望重也就是他们这些混混了。 当这些青皮混混们将自己的想法通知到在这群流民中比较有威信的乡老团,要求乡老们领着其他人跟着他们配合向南唐官府提要求,还说若是南唐官府不同意,便要闹出点动静出来。 反正在他们的眼里,南唐在这海州一带就那么点小兵,而且看着军容,也不比他们这些曾经的乡兵油子强多少。关键据有心人在被拦在边境时多日的观察,南唐在海州的军兵人数也不多。若是有这一起逃难的五万人撑腰,他们威胁南唐官府的计划还是有很高的可能性成功的。 当然若是南唐官府不答应,派兵镇压,这里有五万人,足够与南唐官军周旋的,反正他们打定的主意就是不行就跑,这边境地有的是连绵的大山来给他们安身的。 当乡老们听到这些愣头青年的提议,都不由的大声的训斥。告诫他们自己这些人都是身家清白的百姓,背井离乡到这里安身,乃是因为受到了天灾人祸,迫不得已。现在南唐官府愿意接受他们这些人,供给吃食,虽听说,今后是要以工代赈的,但是能够这样已经是侥天之幸了。况且自己这些人本就是勤劳的农民,平时在老家就是靠干农活才有收成有吃饭的,也不怕做事,哪里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威胁官府,那就是造反啊,自古造反的事都是要有许多人掉脑袋的,现在有饭吃的情况下谁还愿意造反啊。 乡老们与混混们争执不下,乡老一方是人多,但多是年老体弱,或胆小怕事的。混混一方人虽然占少数,耐不住一个个年轻体壮,且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只管乱吼乱叫,有的手上还抄着不知哪里找来的木棍,在那胡乱比划,竟然势头压过了人多的一方。 这时有人及时报告给了张雄流民中出现的这个状况,张雄便过来探看。刚刚他便将两方暂时分开,正安抚了乡老并了解情况,后面李煜就跟来了。 听完了张雄竹筒倒豆子般的解说,李煜心中也了然。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这些混子任哪个时代都会存在,对社会影响也有大有小,后世的一部电影古惑仔不就影响了好几代年轻人不成熟的世界观么。 在五代这个没有那么强大的传媒力量的时代,这种不误正业的思想也只属于小众,真正的主流还是大义的天、地、君、亲、师等观念。就算最后吴承恩借一部水浒,将替天行道推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但最后不都诏安了,还是回到了大义的轨道上。 当然李煜眼前的这群青皮混子的高度还远远没有达到替天行道上,顶多也就是如你瞅啥的,那种靠欺负良善的伪争强好胜,才获得存在感的层次罢了。 对待他们李煜可用不着客气,不过也没有立即命人下杀手将他们就地正法了,而是笑盈盈的走到了那些青皮的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