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梦》 十四、轶事 ?因是快要正午,酒肆中的人也多了起来。而那酒肆正中央坐着两人,似乎已是来了好一阵子的了。酒过三巡,只听其中一色厉而粗犷的人道:“柳爷,你说这祝子风怎么还不来,看这厮最近是越来越摆架子了。” 坐在对面举止端正的华服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粗犷男子道:“等等也无妨,这事还得靠他,云海,一会儿祝先生到了,你不得无礼。” “一切都听柳爷你的吩咐。”云海向着酒肆门外看去,哎了一声道,“这就是柳爷你好说话,要是我,早就教训他一顿了。会点歪门邪术,他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将酒肆小厮唤了过来,云海厉声道:“小二,快去看看,那姓祝的什么时候来。看见了,就说柳爷等得不耐烦了,叫他快点。” 酒肆小厮连忙点头道:“是,是,二位爷消消气,小的这就去看看。” 刚一转身,酒肆小厮便见到酒肆门口近来一人。 “祝先生,您可算来了,快里面请。”酒肆小厮谄媚的小跑到门口,恭恭敬敬的招呼着一身着蓝布衣的中年男子,“柳爷他们二位早就等急了,您要是再不来,这小店怕是要被掀了。” 只见这姓祝的先生一摆手,也不去理会这酒肆小厮,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正中央的桌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云海脸色一变,恼怒道:“我说姓祝的,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柳爷让你坐了吗?” 柳爷一抬手,拦道:“祝先生是我的贵客,云海,你不得无礼。”看向祝子风,柳爷笑道,“祝先生见笑了,还望祝先生莫要放在心上。不知柳某拜托祝先生的事,祝先生办的怎么样了。” 祝子风拿起一盅酒,一饮而尽道:“柳爷吩咐的事,祝某自然尽心尽力。不过,这几日,柳爷可有听过一件事。”祝子风神秘的看了一眼柳爷与云海,接着道,“最近鹿吴山发生了怪事,听说山上经常听见婴儿的哭啼之声。于是就有人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结果没有一个人回来的。即使回来的两个人也是一个疯了,一个卧病不起死了。后来就没人再敢上那鹿吴山上去了。” “姓祝的,柳爷叫你去办正事,你在这儿讲故事呢?你别不知好歹。”云海一拍桌子,喝道。 嘴角一扬,柳爷摇头微微一笑道:“好了,云海,让祝先生把话说完。” “还是柳爷聪慧过人,不像某些莽夫不带脑子。”祝子风看了看四周,站起身来,来到柳爷身旁,俯首压低了身子,轻声道,“柳爷,这要想办好事,这鹿吴山上的东西可得拿到手才行。” 眉头一皱,柳爷道:“你确定?” “千真万确,绝对不会有错。柳爷你还不相信我吗?”祝子风肯定的答道。 思索片刻,柳爷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事不宜迟,吃过酒饭就走。此处人多嘴杂,还是小心一些,其余事宜路上再说也不迟。” 端起一盅酒,祝子风道:“柳爷好气魄,祝某敬柳爷一杯,此行必当顺利。” 这一幕落在兰月的眼中,好奇的看着坐在中央的三人,兰月道:“诶,木头,你说那人说的鹿吴山上的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些人上了山就没有回来了?” 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三人,若羽冷冷答道:“道听途说的东西你也信。” “可是他们好像是要去那鹿吴山,”似乎想到了什么,兰月忙看向若羽道,“对了,你说那鹿吴山在哪里?要不我们去那山上看看,到底有没有那像婴儿哭啼的声音。” 若羽一低眉,紧紧皱起眉头,站起身来道:“兰月姑娘,鹿吴山恕在下不能陪你去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这已耽误半日时辰。在下先走一步,告辞。”说罢,不待兰月回过神来,若羽转身往着酒肆门外而去。 这一变故,让兰月有些愕然,自从若羽到了这翡凰城,也不知怎的就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会儿更是二话不说便要独自走人。兰月连忙起身喊道:“喂,怎么回事嘛,怎么说走就走,你什么意思啊?” 微微放缓了脚步,若羽冷声道:“抱歉。” “什么嘛,真没意思。”哼了一声,回过神来,兰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个,我是不是去那丹穴山就能找到你?” 望着若羽离去,出了门外转角不见了身影,兰月脸色一变,随后撩了撩头发,微微一笑,低声说道:“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也不知之前说的是真是假,下次若能见面,定要你好看,竟然敢无视我。” 放下筷子,梅小天举手无措的对着兰月道:“兰姐姐,若羽哥哥他怎么走了。” 坐下身子,看了看梅小天和梅小元,兰月笑道:“小天,小元,若羽哥哥有事先走了,不用理会他。一会儿我们吃完就把这翡凰城再好好逛逛好不好。” 一拍手,梅小元欢呼道:“好,兰姐姐,小元最喜欢逛了。” 掩嘴轻轻一笑,摸了摸梅小元的头,兰月道:“那就快快吃吧。” 片刻,兰月神色一暗,一抬头,看向酒肆中央,只见柳爷三人已吃过酒菜,付了酒钱,小心谨慎的出了酒肆。兰月嘴角一扬,独自暗道:“鹿吴山,有意思。” 不一会儿,兰月三人吃好喝好,兰月将酒肆小厮唤了过来,付钱之际,兰月向着酒肆小厮问道:“刚才出去的那三个人是什么人?看着有些霸道啊,看你很害怕的样子?” 酒肆小厮苦笑了一声:“这位姑娘,小人不得不怕啊,姑娘还是别问的好。” “怎么,那三人还能吃人不成。”兰月好奇的问道。 不自觉的看了看门外,酒肆小厮压低了声音道:“姑娘,不是小人不告诉你,只是那三人都有通天的本领,惹不起啊。还是奉劝姑娘一句,还是别去招惹才是。”小厮收了酒钱,也不与兰月多说什么了,忙活着收拾着桌子了。 看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兰月哑然一笑:“小天,小元,我们走了。” ; 十五、凤山 ?凤江之源——凤山,位于凤江城西三十数里处,树茂林深。一条曲径蜿蜒而上,足有那千仞之高。峰腰之上耸立着一只十数丈的凤凰石像,石像之后是一座雄伟的宫殿,但见殿门之上表着“凤临天下”四个金漆大字。凝望着大殿,夜凰俊俏的脸上浮现出敬仰之色,这一瞬间夜凰仿佛间也有些出神了,也不知自己是否该来此地。此处虽为凤山,神凤国第一位凤皇横空出世之地,如此神圣之地,却被那位凤皇在此地设置庙宇,立为禁忌之地,闲人皆不可靠近。 凤江城数日的打探,除了先前所了解的消息,至此毫无进展。就在今日早间,夜凰忽然收到探子来报:十五月圆之夜,啸月国境丘山村祭拜月神之时,天空忽悠一道青光现世,随之从那圆月之上飘落一名女子,村民皆以为是那月神降世。听闻传来的消息,夜凰心中难免有些失落,自听闻凤江城有人见到苍鸾现世起,自己与父皇皆是打心底的欣喜,父皇更是派遣自己亲自前来调查。如今得来的消息竟然是一名从天而降的女子。夜凰除了失落之外,更是不知如何去向父皇道明。不得已时,夜凰终于还是决定去那凤山一看了。 留下一封密函,差人连夜送到凤皇手中,夜凰便独行一人来到凤山了。望着前方的大殿,夜凰行了跪拜之礼,口中喃道:“凤皇在上,恕夜凰无礼,不听教诲,前来叨扰您。当年您将此地立为禁地之时说过,天下危难之际,吾族后人有缘方可至此,可窥探其中一二,保神凤国之安危。千百年来,神凤国内无人前来此地,只是如今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五凤血脉至今下落不明。天龙、金麟诸国更是虎视眈眈。夜凰无奈之下,唯有前来求您了。还请您指点迷津。” 说罢,夜凰站起身来,向着那大殿缓缓走去。夜凰行出两步之遥,忽听身后一声悦耳的凤鸣传来,其声响彻天际。惊愕的愣了片刻,夜凰慌忙转过身来。只见那十数丈的凤凰石像泛出赤、青、白、黄、黑五种光芒,交相辉映,五色斑斓,好不美丽。就在呼吸间,那五色光华幻化做一只硕大无比的五彩凤凰,飞向空中。望向空中的五彩凤凰,夜凰跪拜在地,急忙道:“还请凤皇息怒,夜凰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不是有意触犯您的。” 五彩凤凰在那空中曼舞,片刻之后,一声凤鸣再一次划过天际。跪拜在地的夜凰突然感到身子似乎动不了了,全身仿佛不听使唤,一道红光从身上散发出来。呆呆的望着空中的五彩凤凰,夜凰心里甚是复杂,完全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好一会儿功夫,五彩凤凰再一次发出悦耳的凤鸣,一道红芒从身上飞出,眨眼间附在夜凰身上。夜凰只觉全身一热,气血上涌,眼前一暗,晕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凰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坐起身子,夜凰一脸迷茫的看了看四周,一切似乎回归了平静。良久,夜凰想到了什么,急忙站起身来,焦急的看向天空,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寻找了许久之后,夜凰心里一阵悲戚,大声道:“凤皇在上,难道这还不算天下危难之际,难道您打算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您打下来的江山就这样拱手送人了吗?” 久久不得回应,夜凰微微一闭双目,两行清泪划过脸颊,看来这行是要落寞而归了。就在此时,夜凰似乎感到了什么,徐徐睁开双眼,只见那凤凰石像光芒再现,五色光华飞向空中,一刹那间,化作两行字来。夜凰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但见那第一行字道“凤临天下,有缘之人方可入内”,第二行字道“五凤既出天下乱,定数皆定待有缘。” 默默念着这两行字,夜凰心中思索了片刻,道:“您的意思是天下即将大乱是因为五凤已经出世了是吗?那有缘人是谁?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五凤血脉。” 天空的两行字渐渐消失,不见了踪迹,过了许久,也不见再有回应。夜凰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道:“虽然此行收获不大,但至少还是知道五凤血脉已经现世。还是先回去吧,回去后在想这些头疼的事。” 向着大殿,夜凰行了一礼,道:“凤皇在上,今日前来打扰您,还望您莫要见怪,夜凰先行告辞。” 说罢,夜凰转身向着山下而去,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凤江城。也来不及休息,便将于鸿唤来,吩咐了几句,又道:“于大人,你且去准备马匹和干粮,本公主要亲自前往啸月国调查一番。” 于鸿领命道:“是,公主,下官先行告退。” 挥挥手,夜凰道:“速去速回,本公主稍后还有密函需要于大人你派人快马加急送到我父皇手中。” 待于鸿退去,夜凰仔细看向案上的地图,默默叹道:“此去啸月国,也只有从翡凰城绕道天龙国前往了。夜龙城,夜龙城!也不知前方情况如何,正好顺道去查看一番。唉,希望此行会有收获吧。”抛开杂念,夜凰坐了下来,将凤山的上的经过与自己所分析的结果一并写了下来,包括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一并写在密函中。 一炷香的功夫后,于鸿返回来了,向着夜凰回禀道:“公主,一切准备妥当,不知公主还有何吩咐?” 夜凰站起身来,将写好的密函递给于鸿道:“很好,你且去将密函差人快马呈与我父皇即可。本公主这就不打扰于大人了。” 接过夜凰递过来的密函,于鸿道:“是,公主。是否需要下官派人与公主一同前往,也好一路护得公主周身安全。” “不用了,此行本公主自有打算,此行须当保密,于大人切不可让他人知晓。”夜凰回绝道。 行了一礼,于鸿道:“是,公主,下官明白。公主请,下官在前面带路。” ; 十六、凶兽 ?银凤城西四十里有一山,名唤鹿吴之山,山上皆是乱石林立,几乎不见草木,山上有水源,名唤泽更之水。鹿吴山下数里处有一村,其村世代倚仗鹿吴山上的泽更之水方得世代繁衍,得一生息之地,故而唤作鹿泽村。只是近期,山中生得一怪事,害得村中之人人心惶惶,已有许多村人因此事,举家逃离,数十户的人家,如今剩下的不过十数户人家。 此事说来,那是两个月前的一个清晨。每到清晨,村中的壮年都会前往山上的泽更水去打水。那一日,村中的名唤阿海的人前去打水后直到傍晚也没有回来,他家媳妇秀儿甚至担心,于是前去山上寻找,此一去亦是再也没有回来。 村中的人本没注意此事,只当是阿海和秀儿去走亲戚去了。直到后来,村中接连发生此等怪事,方才惊慌起来。村民聚在一起,商讨此事是何缘故,却是各有各的说法。最后,村中三名胆大的青年决定前去弄个明白,看看山中究竟是何缘故。 趁着烈日当头,三个青年小心翼翼的向着鹿吴山山上走去,行至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听到山上是乎有什么声音,不过声音甚小,听不大真切。于是三人闻声寻去,那声音越来越大,谁曾想,那声音竟是婴儿之声。三人好奇,这山上怎有婴儿之声。小心的迈着脚步,三人径直向着传来婴儿之声的地方寻去。这一去可不得了,那发出婴儿之声的竟是一怪兽,那怪兽长得像一只雕,头上长着一对角。 只见那怪兽似乎在撕咬着什么,仔细一看,那怪兽周围全是残肢剩骸,正是村中最近接连消失不见的村民。三人一见,着实吓了一跳。就在此时,那怪兽似乎发现了这些人,向着三人看来。三人吓得不知所措,好一会儿,其中一人大喊道:“快跑。” 惊慌失措中,三人向着山下跑去。那怪兽叫了几声,如风般追了上来,转眼间便追上了落后的一人,直至将那人扑到,一口咬住那人的脖子。只听那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脖子上一股鲜红喷流而出,就再也没有呼吸。逃离的两人听得毛骨索然,也顾不得那么多,拼命的往着山下逃去。 那两人死里逃生,却受了惊吓,其中一人回来后疯了。还有一人也因此事,吓得一病不起,没有几日就撒手人寰了。村中的人看到此状,都吓得不轻,于是纷纷收拾行囊,逃离了村中,至如今就剩下这十数户人家。 听闻眼前老人把这鹿吴山上发生的事说完,白衣男子皱了皱眉头,思索道:“多谢老人家相告,既然这山上如此凶险,老人家为何也不一起离开呢?” 叹了口气,老人道:“我辈世世代代在此生活,早已有了感情,如何离开得了。年轻人,此地不安全,还是赶紧离开吧。” 点点头,白衣男子道:“多谢老人家,老人家多保重,在下告辞了。” 白衣男子说完,打量了一番村子,便向着村外而去了。 这白衣男子正是在翡凰城与兰月分道而别的若羽,若羽与兰月分开后,便一路跟着柳爷三人来到了这鹿吴山。 出了鹿泽村,若羽看了看天空,艳阳高照,已过了正午。微微点点头,冷冷道:“果然如此,此三人大逆不道,好大的胆子。” 却见若羽一闪身,快步往那鹿吴山而去,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鹿吴山山脚。而那柳爷三人此刻正在山脚的一块石头上歇脚。看着不远处的柳爷三人,若羽冷哼一声,绕过柳爷三人,先行往山上去了。 “祝先生,我们已经到了这鹿吴山,怎么不赶紧上山,以免夜长梦多啊。”柳爷喝了一口水,问道。 祝子风摇摇头,谨慎的道:“柳爷,时候未到。” “真好笑,”云海喝道,“我说姓祝的,你走累了要休息就明说,说什么时候未到。正如柳爷说的,我们就别在这为了这破事耽误了大事。” 柳爷拦道:“云海,你怎么就不会好好说话,祝先生自有他的理由,我们都是外行,别在这瞎参乎。祝先生,你别见怪。” 摇摇头,祝子风道:“柳爷,祝某怎会与莽夫一般见识。此行本就凶险万分,况且现在刚过午时,正是阳气十足之时,那畜生此刻还在泽更水旁,与之正面发生冲突,我们毫无胜算。到时候都得成那畜生口粮了。” 祝子风掐指一算,眉头一皱,又看了看天上,接着说道:“虽说之前祝某做好了准备,但是一些细节还是要与柳爷道明,若是鲁莽行事,必将万劫不复。” 云海别个头去,冷哼一声,也不再说什么。柳爷尴尬一笑道:“但听祝先生安排。” 鹿吴山上,泽更水畔,一片光秃秃的地面上不见任何草木。遍地却皆是残肢剩骸,加之炎热的天气,早已腐烂不堪,一丝丝恶心的气息在空中弥漫。四周如此寂静,唯有那如婴啼的声音传来,而那婴啼之声竟是从一只形状看似雕,头上却长着角的凶兽口中发出,甚是骇人。只见那凶兽在那泽更水畔来回的走动着,不时的还在用嘴翻动着地上的残肢剩骸。 就在此时,若羽已经只身来到鹿吴山上,站在那凶兽百十步远处。望着不远处的情形,若羽心中一寒,一丝不忍浮现,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晚了一步,先看看再说吧。” 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那凶兽一抬头,一双凶恶的双眼牢牢盯向若羽,血口一张,四肢一发力,便向着若羽飞扑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若羽脚下一动,身影已飞至那凶兽身前,右手一掌拍在了凶兽的头顶。一股若有若无的五色光芒从若羽的掌心浮现,眨眼间没入了凶兽的头顶。而那飞扑过来的凶兽亦是戛然而止,停落在了地面上,凶恶的眼神早已不见,剩下的只是深深的恐惧之色。仿佛方才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 收回拍在凶兽头顶的手掌,若羽面色一暗,一道凌冽的目光盯住那凶兽,厉声道:“孽畜,在这儿呆着,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只见那凶兽缩了缩脖子,使劲儿的点头,嘴里发出凄凉的婴啼之声,似是哀求之意。 似乎想到了什么,若羽冷笑一声道:“待会儿有三个人会到这儿来,帮我拦住,别来打扰我。”说完,若羽也不去管那凶兽,快步来到了泽更水边上,沿着水边向着水源方向走去。 ; 十七、幻凤 1 ?若羽静静伫立凝望着泽更水源,一堆堆的乱石之中一股股泉水翻涌中,汇聚而成一个不大的水池,顺着山势流去。池水尚浅,清晰可见的池底除了凌乱的石头,在这烈日的照耀下,竟然泛出些许的金色光芒。 “两月之久,这烂摊子。”面无表情的若羽忽然有些犹豫了,摇摇头,打定主意道,“也罢,只有如此了,再藏也藏不住,只有辛苦你了。” 若羽从怀中掏出一只坠子,一只雕刻着五彩凤凰的坠子,也不知这坠子是何材质,只觉那坠子上的五彩凤凰光彩夺目,煞是耀眼。这时,若羽拿起坠子,口中念叨了几句,那坠子化作一道细小的五色光华冲天而起,向着天际飞去,转眼间不见了踪迹。 待那光华飞逝不见,若羽苦笑一声:“这祝子风,修得一身五行之术,却不用在正道之上,将蛊雕放出来,助纣为虐,害人不浅。不趟这浑水是不行了,那东西岂是尔等贼子可以染指。” 抬手一挥,那池水竟从中分出一条道来,露出那青褐的池底,散乱的石头铺满池底。不过细看之下,却发现,这些凌乱的石头颜色深浅不一,似乎是不久前被谁破坏过。方才隔着水面不细看还看不出,这一看却是真真切切。而那石头之下泛着金色光芒的赫然是一块块金石。 正要查个清楚,若羽突然收住了手,眉头一横,诧异的低语道:“来人是谁?这感觉怎么如此让人不舒服。” 也不去管那池中之事,若羽转过身看向身后,冷笑道:“来者何人?何不出来认识认识?” 却听远处传来一声惊异之声:“咦?怪不得那蛊雕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感情是有人先到了,这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还在山下偷懒。” 那声音还未说完,一身长八尺,一袭墨色衣衫的络腮胡中年人的身影出现在若羽的身前不远处。那中年人打量着若羽,凝重的道:“年轻人,警惕性挺高的。不过,奉劝你一句,这里的东西不是你能动的。” 看着中年人,若羽心中思量着其中的利害关系,问道:“怎么?这山上的东西是你家的?所以碰不得?” 中年人笑了笑,心中却是没什么底,隔着如此之远竟能发现自己,也不知道眼前这年轻人是何方势力的人,神色却也镇定的道:“年轻人问题还挺多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将那畜生制服的,但是别在这儿撺着明白装糊涂,这儿的东西最好别碰为好。” “阁下是在说笑与我听吗?”若羽似乎看出了什么,心中一定,也不与中年人废话,说道,“阁下让我很不舒服,说吧,你是谁,一会儿成了畜生的口粮就没机会说了。” 中年人脸色一沉,厉声怒道:“别给脸不要脸,小子,你是谁,你家大人没教你出门在外莫说大话,会闪了舌头吗!” 目光一凌,若羽毫无一丝感情的道:“天龙国的一条爬虫,还不配知道我是谁,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与之对视,那一股凌厉的目光让中年人浑身不自在,虽然心中有些拿捏不定,自己好歹也是一堂之主,怎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吓住:“小子,还从没有谁敢这般威胁我夏子蛟,就让你大爷我教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语毕,夏子蛟脚下一动,双手化拳。霎时,一股冷风骤起,向着若羽扑面而来,吹动着若羽白色的衣角乱舞。呼吸间,夏子蛟的身影已来到若羽身前,右拳一发力,打向若羽胸口。 毫不在意的看着挥来的一拳,若羽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眼见拳头近在咫尺,若羽冷冷的道了一句:“太慢了。”只是轻轻的一侧身子,若羽便躲开了那如风般挥来的拳头。 夏子蛟一拳打了个空,立即转身稳住身子,却发现,此刻若羽已在数丈之外。夏子蛟顿时惊魂不定,心中暗道,“速度好快”。 也不敢再有一丝懈怠,夏子蛟站稳身子说道:“难怪你小子敢说大话,速度倒是挺快的。你大爷我也不和你玩了,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速度。” 脸上一道青光闪过,夏子蛟络腮胡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道道青色纹络,片刻后,那一道道青色纹络绘成一个图案来。若羽定睛一看,竟是一蛇头图案,冷眼一笑:“果然是条爬虫,天龙国竟敢染指这里,真当神凤国没人了。” 仿佛没有听到若羽的声音般,夏子蛟大喝一声,身影瞬间没入了风中。烈日下,夏子蛟的身影已化作一道黑影,直向若羽袭来。 若羽依旧就这般冷冷地看着那夏子蛟袭来的身影,那犀利的目光看着夏子蛟心中直发毛。本想这一行会很顺利,没想到却不知从何冒出一个好事的毛头小子。若是那东西没有拿回去,后果将会比死亡更残酷。所以这一战,只许赢不许输。夏子蛟一咬牙,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拼了。 一阵冷风吹过,夏子蛟的身影定在了那里,眼中一阵恐惧之意,惊骇的看着眼前的若羽,自己在这年轻人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对方动都没有动一下,自己的身子就被定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想着方才的情形,夏子蛟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若羽,不可思议的道:“刚才……那五色光华是……你是幻……凤,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抬头看看天边,若羽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回目,看着夏子蛟,淡淡地说道:“一个不成气候的小爬虫,脏了我的手就不好了,就便宜那畜生一回。” 死死地盯着若羽,夏子蛟身子想动却动不了,恐惧道:“不要,不要,求求你,给个痛快吧。” 懒得去理夏子蛟,若羽一手将其拍晕过去,徒手拎了起来。一闪身,数个呼吸间,来到了那头凶兽蛊雕的旁边。将拎在手上的夏子蛟随手一扔,喝声道:“赏你了,再有人来打扰我,他就是你的下场。” 缩着脖子,蛊雕低声哇了一声,拼命点着头,随后目光盯着地方的夏子蛟,卷了卷舌头,口水都快滴了出来。 扔下夏子蛟,若羽又一闪身,再次来到了泽更水源头,再一次看向天边,轻轻地说道:“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希望你能来得及。” ; 十八、幻凤 2 ?“鹿吴山,无草木,多金石……水下金,金生水,水克火,火克金,”绕着泽更水源转了个来回,若羽嘴角一扬,说道,“原来如此,东西必然在这池底了,那祝子风将这池底封土阵法破掉,放出蛊雕,又在这四周布下业火阵,打得好算盘。” 双眼半闭目,嘴唇轻启,若羽低声念道:“黄土为信黑水避,赤火为礼白金开。” 风起,尘扬,一声悦耳如铃的凤鸣从若羽的口中响起,若羽身上一只五彩凤凰隐隐浮现。徐若羽徐徐睁开双眼,只见那五彩凤凰挥了挥双翅膀,两道光华飞出,一黄一红飞向水池。 黄色光华率先而至,一遇水面,那水像是有灵性般,向着两边避去,水源涌出的水纷纷从水池的两岸绕过,再汇聚在一起流向山下,将那不大的水池池底露了出来。 红色光华随后而至,化作一道光幕铺在池底,池底凌乱的石头尽皆一飞而起后向着四周散去,掉落在了地上。随之,池底一声巨响,那泛着金光的池底缓缓地沉陷了下去。盏茶功夫,一个偌大的洞口出现在了池底。 风止,尘落,那五彩凤凰转眼间消失不见,望着池底那偌大的洞口,若羽愣了愣。忽然,若羽心中一惊,抬眼向着西南方望了一眼,暗道:“这是……还是招来了吗?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摇摇头,若羽纵身一跃,进到了洞中。从外面看来洞穴挺大的,这一进来,却不过是一个长约十数丈,宽约数丈的洞穴。洞中四壁竟然全是金石,借着洞外烈日的光芒照耀下,洞内亦是耀眼夺目。 细细打量着洞中,若羽的目光聚集在了洞中正中央的地方,那是一个金石而成的盂,大小约有三尺,盂中盛有九分水,那水似是从地底涌出来的,不断的翻涌着,却不见有一丝水溢出来。 若羽轻步来到金石盂旁,俯身看下金石盂底部,那盂底竟是深不见底。带着疑惑,若羽小心的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了水面上。翻涌的水面散发出一丝丝凉意冰浸着若羽的手掌,片刻后,若羽定睛仔细看向那深不见底的水中,似乎隐隐泛着淡淡的红光。 收回手掌,若羽面色一喜:“找到了。” 随后又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嘴里轻轻地说道:“白金生黑水,黑水生青木,好一定地方,生得这一物,此物出世亦不知是好是坏。东西是找到了,你可得快点来了。” 夜凰自凤江城出发,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路。这一日正午时分,夜凰已经进了银凤境内,一路风尘仆仆,亦是有些疲劳了。恰巧见到前方有一简陋的酒肆,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正在吃酒的路人。夜凰看了看天时,还是决定歇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走。 夜凰下了马背,将马匹拴在酒肆旁边的树桩上,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随后夜凰便招呼来酒肆小厮,点了两份素菜,半斤牛肉,一壶酒。待酒菜上齐,夜凰便吃了起来,对着不远处的酒店小厮随口问道:“小兄弟,这儿到银凤城还有多远路程?” 挠了挠头,酒店小厮回答道:“五六十里地,姑娘你要去那银凤城,骑马的话,也不用着急,今日肯定到得了的。” 放下筷子,夜凰有些好奇的看着酒店小厮问道:“对了,小兄弟,我在路上听人说这附近有吃人的妖怪,这是怎么回事?” 酒店小厮呆了呆,神色中有些不自在的道:“姑娘,你问这个作甚,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听酒店小厮这么一说,夜凰心中更是好奇,忙道:“我不过是好奇,这世道莫非还真有妖怪?” 酒店小厮看了看四周,一脸谨慎的说道:“既然姑娘好奇,我就给姑娘说说吧。哪有什么妖怪,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这事说来还是那鹿吴山上的事,那山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只凶兽,会吃人,鹿吴山下的一个村子里好多人都被那凶兽吃了。” “竟有此事?”夜凰又问道,“那就没有人管吗?” 酒店小厮摆摆手道:“我也不过是听这过路的行人听来的,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听说那凶兽长得像一只雕,可说来也怪,竟然还长了角。以前谁见过这等凶物,于是啊就以讹传讹,有了这妖怪吃人。” “哦,原来如此,谢谢了,小兄弟。”夜凰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心中却是犯嘀咕,“这听着怎么这么耳熟,雕,长着角?还要吃人?这事要不要去看个究竟,可是就要打乱了计划。真是多事之秋,银凤城的人都干什么去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管管。” 却在此时,夜凰心中一动,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夜凰连忙站起身来,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东北方向隐隐约约中一道五色光华冲天而起,不过眨眼之间,消失在了天际。这感觉瞬间也消失了,夜凰拿捏不定这感觉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不会是错觉吧,这几日累得有些疑神疑鬼了。”忙指向东北方向,向酒店小厮问道,“小兄弟,那个方向是前往哪里?” 酒店小厮看了看夜凰所指的方向,面色突然一暗,眼中浮过一抹惧意,回答道:“姑娘,那个方向是鹿吴山的方向。劝姑娘还是别在好奇了,那凶兽可不会认人,小心丢了小命。” 点点头,夜凰笑答道:“谢谢小兄弟好意。” 说完,夜凰坐了下来,终还是打定主意,还是先去那鹿吴山上看个究竟,或许有所收获也说不定。 酒足饭饱,夜凰付了酒钱,牵上马匹,正准备继续赶路,方才的感觉再一次从心底升起,甚至比方才强烈了无数倍。惊愕的看向东北鹿吴山方向,随之夜凰又是一喜。连忙骑上马匹,飞奔而走。 骑着马行出不远,那熟悉的感觉再一次消失。夜凰心中着急万分,看了看四周,见已无行人。急忙纵身一跃,将马匹抛弃,一声凤鸣划破天际,夜凰的身上瞬间化出了一道赤红的凤凰身影,风风火火的向着鹿吴山方向而去。 ; 十九、幻凤 3 ?掏出手巾,递给梅小天,兰月嘻嘻一笑道:“小天,走热了吧,拿去给自己和小元擦擦汗吧。前面有个村子,我们去歇歇脚吧。” 点点头,梅小天接过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好奇的问道:“兰姐姐,这大热天的,怎么不见你出汗啊?” 拍了拍梅小元的头,兰月想了想,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叹了口气,自恋道:“小天啊,你兰姐姐我天生冰肌玉骨,自然不怕热了。你说是不是啊,小元。” 天真的看着兰月,梅小元使劲点着头道:“真的吗?姐姐。可是为什么小元会热呢?”转头看向梅小天,“哥哥,我也要擦汗,我也要。” “给,给,给,”将手巾拿给梅小元,梅小天又道,“兰姐姐,还有这么一个说法吗?” 一指前方的村子,兰月转开话题道:“好了,前面有个村子,我们去借个地方休息一下。” “好,好,”梅小元欢呼道,“我要吃饭,小元肚子饿了。” 兰月带着梅小天和梅小元,向着前方的村子行去。忽然,兰月一抬头,看向远方的一座山上,心中暗道:“刚才那是?九天五凤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鹿吴山上到底是何凶物?” 在看向前方的村子,现在是正午时分,数十户人家,却只有寥寥几户人家炊烟升起。兰月带着疑问,来到了村中,才发现,大部分的房子都空了出来,屋内皆是落了一层灰。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有人,开门却还是一六七十岁的老妪。 兰月对着老妪行了一礼道:“老人家,打扰了,能否借您这里歇个脚?” 打量了兰月三人一番,老妪点点头道:“小姑娘,进来吧。” 兰月三人进到屋中坐了下来,不一会儿老妪盛了三碗清粥上来道:“只有清粥了,将就着吃吧。” 接过清粥,兰月道:“谢谢,老人家您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你了。对了,老人家,能冒昧的问你一下吗?这村子怎么会如此清静,许多屋子都是空着的。” 听了兰月的话,叹了口气,老妪一脸悲戚,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许久才回道:“以前这村子还是很热闹的,不过最近,大部分的人都搬走了。” 见老妪悲伤的神情,兰月忙歉意的道:“对不起,我好像让老人家您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摇摇头,老妪道:“也没什么,要怪就怪那山上的凶兽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生息之地就这样毁了,毁了……” “一路上听说鹿吴山上有吃人的怪兽,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兰月奇怪的问道,“那岂不是说这山上很危险,没人敢上去了?” 老妪想了下,说道:“说来也是,知道山上有吃人的东西,人都跑了,谁还敢上去。不过听隔壁刘老头说,不久之前,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也是问了那山上的事情,似乎是上了山,真是作孽啊。对了,小姑娘,老人家我还是好心说一句,虽然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来这儿,但是还是劝一句,别好奇去那山上。” 点点头,兰月笑道:“多谢老人家好意,不过,老人家多虑了,我和两位弟弟不过路过此地,既然那山上如此凶险,怎么还会去以身犯险。” 却在此时,不知怎的,兰月心中一动,定了定神情,端上清粥,喝了一口,赞道:“老人家,没想到这清粥如此好喝。” 笑了笑,老妪道:“好喝就多喝点,过了还有,好久没有人来了,今日也是难得。” 回谢了一句,兰月不禁俏眉轻蹙,心中思道:“刚才的感觉,一定不会错!老人家说不久前有个年轻人上了山。九天五凤坠,会是谁呢?等等,这,还有,一个小小的鹿吴山,竟然引来这么有意思的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兰月突然灵光一闪,想到爷爷说过的话来,自嘲的笑了笑,喃喃自语道:“算了,看来没必要去趟这浑水了。” 看着兰月神情忽然间阴晴不定的,梅小天关心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哦,”抛开心中杂念,兰月道:“没事,快点吃吧。姐姐再想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抬头看向老妪,兰月问道:“老人家,您刚才说的那个年轻人长什么样啊?” 摆了摆手,老妪答道:“这个我就知道了,我也是听刘老头说的。待会儿你可以去问问刘老头,不过,刘老头视力不是很好,估摸着也问不出个什么。小姑娘问这个做什么?莫非那年轻人是小姑娘熟识之人?” “没什么,”兰月尴尬的道,“我不过是随便问问,老人家不用多想。” 兰月三人吃好休息了片刻后,便留下一些钱财与老妪,起身向老妪告别了。来到老妪所说的刘老头那一打听,果然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出了村子,兰月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鹿吴山方向,一拍手,笑道:“小天,小元,我们走,接下来我们就一路向南,去凤皇城咯。” 鹿吴山下,云海嗖的一声站起身来,仰头看着鹿吴山上,大喊道:“柳爷,山上好像有动静!” 柳爷忙站起身来,疑问道:“祝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祝子风一脸不解的道,“难道有人山上了?” 不屑的看着祝子风,云海大骂道:“呸,姓祝的,说了一大堆废话,看吧,被人捷足先登了,要是坏了大事,要你好看。” 柳爷连忙拦道:“云海,多说无益,还是赶紧上山看看才是。” 祝子风无奈的摇摇头,叹道:“就听柳爷的,去看看吧,没想到关键时刻出了这茬子。” 云海骂骂咧咧道:“还不是怪你,东西拿不到手,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三人就这般不和谐的向着鹿吴山上而去。因为不清楚山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三人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山上,眼前的情形却是让人一呆,随后又是一惊。 尤其是祝子风,更是心中一凉,看着眼前那似雕长角的凶兽正咀嚼着什么,地上一滩血水中躺着一半截人身,头颅不知去了哪里。望着半截人身被血水染红的衣衫,祝子风暗自惊道:“这衣服是……夏堂主,怎么回事?完了完了……” 那凶兽蛊雕已经发现了祝子风三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身后,嘴里低声哇哇啼叫了几声。也不去管地上的半截人身了。便向着祝子风三人飞扑而来。 见祝子风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见蛊雕扑过来,柳爷大喊一声:“小心,那畜生过来。祝先生,你在干什么。” 被柳爷这一叫喊,祝子风惊醒过来,慌乱中应付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