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爱上你》


 χyцzⓗáìщц㈨.cǒм 楔子

他离去的背影，依旧历历在目。
    我手中的项链，却也在一片大海无情之中给带走了。
    也带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睁开眼，眼泪从我眼角滑落。
    但是，我不乐观起来，要怎麽面对这世界。
    以及青春带来的伤。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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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χyцzⓗáìщц㈨.cǒⅿ 01

    刺耳的闹钟声在我耳旁响起。
    我伸手按掉，然後用被子盖住头。想继续赖床。
    今天是高中开学第一天，生理时钟还没调回来，暑假期间，我都是半夜才睡，两个月下来，已成一个规律。
    昨晚原本要预计晚上十点睡的，结果却发现根本睡不着！
    门一打开，有人拍了我的屁股，「纪孟羽，起床啦！」
    我不理会。
    但是下一秒，那个人突然掀开我的被子，然後开始骚我痒。
    痒是我的弱点，我全身上下都会怕痒，这招果然有用，我马上跳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姐姐笑的人仰马翻，我忍不住抱怨：「姐！你真的很坏欸！」
    「我知道你一定会赖床，所以我就特别准备这招。」姐姐摸了摸我因为睡觉而乱掉的头发，「下来吃早餐啦。」
    姐姐走出去之後，又探头进来：「五分钟，我如果没有看到你，我会再用刚刚的方式对付你。」
    我发愣了三十秒，之後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了起来，准备洗漱。
    换好制服，整理好头发之後，我走下楼，发现全家都在吃早餐。
    「爸妈、哥，我起床了。」我对在场的大家打招呼，妈妈看到我，皱眉念：「你看你，开学前一天不早睡，还要孟慈去叫你。」
    「妈！我昨天晚上十点就睡了，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阿。」我说。
    我原本要在哥哥的旁边坐下，哥哥却说：「这是孟慈的位子，不是你的。」
    哥哥这句话，让我的心微微的刺痛一下，之後我还是微笑的说：「好，那我坐姐姐旁边。」
    他没有说话，继续吃着早餐。
    「孟哲，怎麽可以这样对你妹妹说话。」妈妈不满的说。
    「没关系啦，哥哥就想跟姐姐坐嘛。」我赶紧缓颊。
    我有一个哥哥跟一个姐姐，我是家里最小的。而我哥哥跟姐姐是龙凤胎，只是，我们之间有点戏剧化。
    妈妈当初跟她的前男友交往时怀了孕，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哥哥跟姐姐，但是後来，妈妈的前男友突然消失，只留下一笔钱，换句话说，我妈妈被抛弃了。
    之後我妈妈很伟大，她把两个孩子生了下来，努力工作，直到四年後遇到爸爸，我爸爸不介意我妈有两个孩子，於是，最後他们结婚，生下了我。
    而哥哥跟姐姐，原名冠我妈的姓姓王，之後嫁给我爸之後都改姓为纪。
    姐姐对我很好，就像是一般的姊妹一样；只是哥哥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我每次想跟他聊天，都吃闭门羹，从小就这样。以前会很难过也很纳闷，我是哪里惹哥哥不高兴了，但随着时间过去，知道了自己的家庭状况之後，我就逐渐的不再在乎，放由哥哥跟我的关系如此的冰冷。
    不过幸好，我跟姐姐的感情非常的好。
    也弥补了一小部分，我心中的小遗憾。
    虽然这份小遗憾随着时间已经淡了过去。
    「我出门搂！」吃完早餐，我便背着侧肩背包，牵着脚踏车要去学校。
    「路上小心！看第一天能不能跟帅哥有邂逅。」姐姐说了不正经的话。
    我翻了翻白眼：「姐，想太多了。又不是偶像剧。」
    哥哥跟姐姐大了我四岁，他们今年读大学二年级，他们今天都没课，真好。
    我还要上到下午五点，一开学就觉得好累。
    跟家人说再见之後，我便当起了单车族，骑着单车往学校骑去。
    这所高中离我家比较近，我的成绩虽然可以去到更好的学校，但是我不想一早就要赶公车，所以我最後就选择路程只有十分钟的学校。
    这所高中，我是以第二名的成绩入学的。
    然而这所高中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喷水池，如果led灯一打开，整座喷水池就会变得很梦幻。
    我是在网路上看到的，也真的满美的，因此也成功吸引了一些学生。
    一到校门口，单车的车棚就在校门口右手边骑进去，而我发现一件事情，这所学校骑单车来学校的学生好多阿！车棚几乎快没有停车位了。
    我急了起来，要是找不到车位，就会来不及看编班名单，我可不想在上学第一天迟到阿！
    绕了好几圈，我终於发现了一个车位。
    但是，正当我要停下去的时候
    一个男生一样骑着单车冲了过来，似乎也要抢车位，但是他及时看到我，於是他赶紧踩了煞车。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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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由於煞车声太过刺耳造成我轻微的耳鸣，使我忍不住摀住耳朵，之後耳朵耳鸣的状况好了一些之後，我对那个男生抱怨：「喂！你真的是冒失鬼，会不会骑脚踏车阿？」
    那个男生跟我一样都是新生，因为新生还没有绣学号。他闻言之後先是愣了一下，之後竟然直接下车走来我面前要跟我理论。
    「你以为我是因为谁才紧急煞车的阿？那个位子原本是我要停的欸！结果你突然出来！我不煞车是要撞上你吗？」他皱眉的说，语气很不客气。
    「请问一下，这个位子有写你的名字吗？」我问，看到那男生顿时说不出来话来的样子，我得意的笑：「既然没有，那就代表任何人都可以停，谁先停，谁就赢。」
    「你...！」他想反驳又无得反驳的样子使我更想笑。
    周围骑脚踏车的学生越来越多，这个男生要是继续在这里，他说不定真的就没有位子停了，於是我决定当个好人，好心的说：「好心提醒你，你再继续跟我争辩，你的脚踏车可能就要停路边了喔。」
    那个男生闻言看过去，车位真的越来越少，他慌张的挎上脚踏车，之後瞪着我说：「最好不要让我遇到你！」
    说完，他便赶快骑走。这个位子也就这样顺利的被我停了。
    看着他的背影，遇到？不太可能了吧，这所学校学生那麽多。
    开学第一天，就这样跟一个男生摃上了。
    车子停好之後，我便走到穿堂想看编班名单。
    「欸，有一个男生好帅阿。」
    「你说那个混血儿对吧？他是以第一名成绩进来的喔。」
    有两个女生就这样从我旁边经过，而我没错过她们刚刚的对话内容。
    第一名成绩进来的学生。
    虽然没有要跟谁竞争的意思，但我还是想看看一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混血儿的外表，那应该很好认吧？
    走到穿堂，一堆学生挤在那里，看了就不想过去。
    但是学校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没有把编班名单放到网路上，真奇怪。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我还是决定等人少一点再过去好了。
    不过，在我用眼光四周观望时，我看到了一个混血儿外表的男生，在左边的公告栏前，似乎看着编班名单。
    那里比较没有什麽人，我就决定去看看好了，说不定，我的名字就在那边的名单上。
    我就站在那男生的後面，没多久，我在一班的名单上，看到了我的名字。
    那个男生视线一直停在一班的名单上，他是否也是一班的学生呢？
    他有着混血儿的外表，那他应该就是第一名进来的学生吧？
    基於好奇，我便上前跟他搭话。
    「请问一下，你也是一班的学生吗？」我问。
    那个男生先是愣了一下，发现我是在问他的时候，他礼貌x的回答：「对，」他又问：「但你怎麽知道？」
    「我也是一班的。因为我刚刚看到你一直在看一班的名单，所以我在猜测。」我笑着解释：「原来，我们真的是同班同学啊。」真的好巧。
    这个男生虽然长得很好看，很有混血儿的高颜值，只是觉得他的气质有点高冷。
    「请问我脸上有什麽吗？」他别开视线问道，似乎感到微微的不自在。
    「啊...抱歉。」我赶紧道歉，毕竟一直盯着人家看，怎麽可能不尴尬，我说：「我是觉得你长得满好看的，你是混血儿对吧？」
    他闻言顿了一下，之後说：「...对。」
    「我叫纪孟羽，你呢？」因为都已经是同学了，知道对方名字也不为过吧？
    「言春旭。」好温暖的名字。只是，他怎麽一直都站在这里？
    「你在等人吗？」我又问。
    「嗯。」果然。
    我原本要再说话，结果这时传来了一个男生的声音，而且，还有些耳熟。
    「春旭！我来了！脚踏车的停车棚超多人的啦！差点没位子停。」
    我闻言转过头去，看到来者，愣了一下。
    不会吧？有这麽巧的事情吗？
    而那个男生看到我也是一样的反应，他则是直接说：「又是你！」
    「你不是那个冒失鬼吗？」我故作镇定的说。
    「谁冒失鬼？你全家冒失鬼啦！」然後那个男生就这样呛我。
    「不知道是谁反应慢车位被抢齁，被抢还没风度，真不绅士。」我也不甘示弱，就这样跟他斗嘴起来。
    而一旁的言春旭则是有点高不懂状况。
    「那个...你们再这样吵下去，我们真的会迟到。贺意，你跟我一样，都在一班。」言春旭说。
    「等一下，你说他....」我指着这个名叫贺意的男生，讶异说：「他也在一班？」
    「干嘛？难不成你也....」贺意的表情大概跟我一模一样。
    老天，是有没有真的那麽巧阿？
    我跟贺意就这样讶异的互望，直到预备钟响起。
    这所学校有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上课前五分钟会敲一次预备钟，提醒同学要上课了。
    「走吧。」言春旭拉着贺意要离开。等等，他们感觉感情很好欸，这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男生居然可以处的那麽好？
    「我带路吧，暑假时有来这所学校逛一圈，我大概知道教室位子在哪。」贺意说。
    「大概？」我抓了他的语病。
    「你要嘛就跟我们走，要嘛你就自己在平面图研究教室位子。」贺意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
    啧，这个男生真的是...
    但我也看不懂平面图，还是实际走一次比较快。
    於是，我就跟在他们後面走。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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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我後悔了。
    贺意这个人，简直b我还路痴！
    「贺意，你确定是这里？」言春旭不解的问：「这里是高三的楼层欸。」
    这所学校很大，这样逛了两层楼我脚微微的发酸了。
    「咦？是吗？我印象中我来的确实是这个方向阿。」贺意无辜的说。
    而我跟言春旭顿时三条线。
    这时有一个学姐走了过去，我上前去问：「请问，一年一班的教室在哪？」
    那个学姐看到我们先是愣了一下，说：「你们是新生？」
    我们三个点头之後，那个学姐讶异的说：「一年级的教室在对面栋阿，你们怎麽走来这？」
    我无奈的看向贺意，而贺意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在说看p阿？
    最後依照那个学姐的指路方向，言春旭上前去听，之後由他来带我们。
    在言春旭的带领之下，我们终於到了教室。
    里面的教室几乎都坐满了人，教室里鸦雀无声，也是，毕竟大家都是新同学，自然就会很安静。
    前面坐着三个学长姐，他们是带新生熟悉环境的学长姐。
    「你们三个是一班的学生？」一个学长看到我们，这样问。
    我们三个点头。
    「知道吗？全班都在等你们三位。」学长说。
    「.....」班上的同学都往我们这个方向看，很好，开学第一天，我们三个也许都被记住了。
    「对不起，我们迷路了。」贺意说。
    学长闻言看似有点无奈，之後说：「进来吧。」
    我们三个就默默的走进教室，然後角落也刚好剩三个位子。
    言春旭跟贺意坐在一起，而贺意前面就只剩一个空位。
    早上跟他抢了车棚，之後还要坐在他前面....
    这是什麽缘分....
    虽然是这样想，但其实我觉得没差，於是就这样在他前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全班同学自我介绍完之後，班导就走了进来。
    班导说了他对我们的期许，之後快速的选完g部，就这样，早自修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幸好我没有当上任何g部。我知道当g部是最累人的事情。
    但是，贺意当上了康乐股长。也是，他看上去就是阳光型的男生，长得高，颜值的话，客观来说确实可以，跟言春旭俊美的外表又是不同的型。
    之後就是到礼堂参加新生训练，整天下来，我已经累摊了。
    也就这样过了一天，熬到了放学。
    开学第一天，就那麽累了，之後要慢慢训练自己早点睡了，我心想。
    骑着脚踏车离开校园时，我还看到了言春旭坐上轿车，那台轿车看似很贵，言春旭该不会是公子哥吧？
    「干嘛，绿灯了欸。」贺意这时出现在我旁边，他同样也骑着单车。
    「喔没什麽啦....」
    贺意看向我刚看过去的方向，他似乎看到了言春旭的车子。
    「有钱人家的生活，并没有想像中的那麽好呢。」贺意突然感慨的说。
    「什麽意思？」
    「就那个意思。」
    「你该不会是在羡慕你的好朋友是有钱人吧？」
    「蛤？」贺意讶异的说：「好朋友？」
    「不然呢？」喔天阿我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就是以前国中班上有些女同学都在腐那些bl，我捂着嘴，讶异的说：「你们...该不会是...？」
    「白痴喔！才不是你的那样啦。」贺意对我大骂。
    「不然是怎样？」
    「他是我表弟啦！你不知道？」
    「不知道。」
    「全班的人都知道，唯独你不知道？你是平行时空来的吗？」贺意怪叫着。
    「我对八卦又没有很大的兴趣。」我说：「所以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阿...」他突然又说的很小声。
    好，我原本还很疑惑这两个个性不同的男生居然可以处的那麽好，如果贺意是太阳，言春旭就像月亮，是相反的存在。原来，他们是表兄弟。
    开学第一天，我就发现了。
    下课的时候，贺意会主动跟同学打交道，反之言春旭就是在位子上看书，而我的话，会跟附近的同学闲聊几句，之後就戴上耳机听着音乐。
    「好啦，先这样，我要回去了。」贺意说完先是往前骑了一步，之後回头对我说：「你路上小心。」
    不等我回应，他便直接骑走了。
    贺意，其实也蛮有礼貌的嘛。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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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回到家之後，妈妈在厨房对我说：「回来啦，先去洗澡，等一下饭就煮好了。」
    我点头，之後看着客厅空荡荡的，於是我问：「其他人呢？」
    「爸爸还在公司加班，孟哲跟孟慈去买饮料。」妈妈回答。
    我点头表示理解。
    「孟羽。」妈妈突然叫了我。
    「怎麽了？」我回头好奇的看着妈妈。
    妈妈脱下围裙，摸了我的头，说：「哥哥对你的态度，你别想太多。那孩子...其实是在怨我，但因为我是他妈妈，所以他选择把这个怨气算在你身上，这点，妈妈一直都对你很抱歉，你没有错。我也跟他说了很多次....」说完，妈妈还叹了一口气，似乎拿哥哥无法。
    「我听姐姐说过，妈妈当初嫁给爸爸之前，你们三个是一起苦过来的。」我说：「哥哥会这样对我，可能是嫉妒我有爸爸吧...因为姐姐说过，以前她跟哥哥很常因为没有爸爸都会被同侪取笑。」当初听到姐姐这样说我其实满生气的，虽然也许当时的小孩是无心的，但也就算是无心的话，也会伤到别人阿，没有爸爸又不是他们愿意的！
    妈妈闻言只有苦笑，「是啊，我不是个好妈妈，我的确亏欠那两个孩子很多。」
    「没有没有！妈妈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我抱住妈妈，希望她不要这样想，「而且，爸爸对哥哥还有姐姐也视同自己的亲生孩子阿对吧？」我又说。
    「你跟孟慈能明白就好。」妈妈笑着说，「好吧，先去洗澡吧。」
    我微笑点头，之後就回房间拿起换洗衣物去浴室准备洗澡。
    在餐桌上，由於爸爸还在加班，所以就只有我们四个人在吃饭。
    哥哥会开口说话，但只要他开口我通常都是在旁边当听众。
    以前有一次我就回应了他的话，结果被无视。事後哥哥被妈妈骂，姐姐还跑来我房间跟我聊天，想弥补哥哥冷淡的态度。
    『你真的很幼稚！』
    我不会忘记，有一次姐姐就这样生气的对哥哥说。
    「明天你们几点的课？」妈妈问哥哥还有姐姐。
    「我十点，孟慈早八。」哥哥说。
    「大学...是怎样的生活阿？」我不免好奇的问，虽然我才刚要开始高中生活，但对於哥哥姐姐的弹x大学生活还是有一些些的期待。
    「大学很自由喔，可以自己选课，不用每天早上六点起来，还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去学校，还可以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姐姐闻言兴奋的说。她也的确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虽然我觉得她不用打扮就很漂亮了。
    哥哥当然是不会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他会回答，答案也大概跟姐姐差不多吧。
    只是哥哥跟姐姐不一样，姐姐似乎是真的在享受大学的自由生活，哥哥则是每天都在房间读书。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姐姐马上就跟了进来。
    姐姐晚上都会来我这里玩手机，看漫画之类的，而我也习惯了，有时候我也会跑去她那里。
    「欸孟羽。」
    「嗯？」
    「开学第一天，有没有发生好玩的事情阿？」
    「才开学第一天，是有什麽好玩的事情。」我失笑。
    「有没有帅哥同学阿？或者是，跟帅哥有接触之类的。」姐姐笑着问。
    「才没有。」说是这样说，但我脑海闪过早上跟贺意抢车位的画面。
    「你刚刚顿了一下欸，说！是不是有跟帅哥有邂逅？」姐姐果然很了解我。
    「才不是邂逅勒！」我咕哝着：「那算是孽缘吧？」
    「孽缘？」
    「没事。」
    「喔纪孟羽，我可爱的妹妹！告诉我好不好啦。」姐姐开始对我展开撒娇模式，但这招通常对我而言不管用，所以之後姐姐就开始要对我上下其手，而我开始在房间跟她玩起你追我跑，不知不觉就玩开了。
    「喂。」哥哥打开了我的房门，看到我跟姐姐在房间玩，他皱眉：「你们两个，要玩要吵去外面好吗？我还有报告要写，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大声？我都被你们干扰了。」
    「好啦，对不起。」姐姐吐舌对他道歉，而我也说句对不起之後，哥哥看了姐姐，再看看我，最後就把门关上了。
    哥哥离开之後，我们两个瞬间安静了下来，之後我们互看一眼，忍不住笑了。
    「高中的生活如何？」
    早自修我在听音乐看漫画的时候，有一则讯息如此这样传来。
    我看了看传讯息的人，思绪顿了一下。
    传讯息的人叫庄璃萱，她是我国中时，最要好，也称的上是「闺蜜」的朋友。
    当然，只是我单方面这样认为罢了。
    之所以我会这样说，是因为我一直以为朋友之间，都是要对等的。
    我帮助你，那下次换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是否可以也伸出个援手呢？
    她国中被男生捉弄的时候，一直都是我出面帮她出头，跟那些男生吵架，吵到他们最後打退堂鼓。
    有一次我被国中学长告白，但是我拒绝，却换来他的骚扰，放学他都在校门口等我，为此我很害怕，所以问看看庄璃萱愿不愿意陪我走一段路？
    「那个，孟羽...你是不是没有说清楚你不喜欢他呢？」结果她支支吾吾的说。
    「我有！可是他就这样死缠烂打，我有什麽办法？」
    「我还是觉得你一直放线给他，他才会这样。你长得这麽漂亮，是吧？」
    她的回应当下让我不是很高兴，我之後冷冷的说：「我知道了，不用你陪了，我自己走。」
    之後，我不顾庄璃雨的叫喊，迳自绕到後门离开。
    我生气的点不是在她拒绝我，她拒绝我我其实觉得没差，但是她却说了这种话，这b拒绝更令人失望。
    我总是为了她想，也懂以及t谅她的点；但是她，从来没有t谅过我。
    暑假时，我们很常用通讯软t聊天，但是她有一个缺点，就是很常已读然後忘记回，有时候问她很重要的问题她也会这样。这就算了，事後她还会嘻嘻哈哈的跟我说：我忘记回你了，我的习惯就是这样。
    真正压垮我们友谊最後一根稻草，就是我用ig跟她聊天，结果她已读，我之後就问：你又忘记回了吗？
    结果她回：原来你有看到我已读喔？我以为你看不到欸。
    其实看到这句话我心情瞬间不好了起来，那意思是说，就是以为我看不到，所以你就可以这样随便已读？
    於是之後我就把我跟她的纪录全部删掉，再也不想跟她有联络，然而她之後似乎也无所谓，脸书看到她跟其他人出去玩的照片，这更加深了我不想理她的念头。
    如今她传了这则讯息来，不禁让我认为她是突然想到吗？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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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我此刻不怎麽想回覆她的讯息，於是把讯息直接关掉。
    昔日的友谊最後高成这样，曾经让我怀疑自己的付出是不是都被认为是应该的？
    这时後面的贺意突然点了点我的肩膀。
    我拔下耳机，转头看着他。
    「你的橡皮擦掉在地上了。」他指了指我旁边的地板。
    我闻言看向我右边的地板，果然看到我的橡皮擦躺在地上。
    我弯腰捡了起来，贺意懒懒的说：「你心情不好？」
    闻言我愣了一下，之後说：「没有啊。」
    而贺意旁边的言春旭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发现了。
    贺意也发现了，他问：「今天要家庭聚餐？」
    「嗯。」
    「辛苦了。」贺意这句话没有讽刺的意味，而是来自内心的安慰。
    只是如果是家庭聚餐，贺意应该也会去吧？
    「下课时大姐要带我去挑衣服。」言春旭说。
    「今天是你爸生日对吧？」贺意说。
    「对。」
    「记得帮我跟你爸说生日快乐。」
    「我知道。」
    我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
    是我的错觉吗？平常无话不聊的他们，讲到言春旭的家庭，他们却语带保留，对於对方。
    我好奇，贺意难道不用去吗？
    不过，每个人的家庭状况不相同，像我家就是如此。
    所以尽管好奇，我也不会去问。
    「纪孟羽，这一题你会吗？」前座的女同学转头过来，把数学习作递给我。
    我回过神来，之後说：「我看一下。」
    距离开学已经一个月了，班上的同学都已经彼此熟稔了不少，班上也开始有了小圈子。
    虽然有很多同学来找我讲话，我虽然都客气回应，但都会保持些距离，换言之，就是不会太过深交，但对每个人态度都随和。
    其实我会这样，多半跟庄璃萱脱离不了关系。
    朋友之间，定义已经摸不太清楚了。
    『我们是好朋友！你当然要帮我阿！』
    想到她曾对我说出这句话，如今想起，只有满满的辛酸。
    今天回家没有半个人。
    爸爸跟妈妈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晚餐要自己解决。
    我姐知道之後马上就跟朋友约去唱歌了，而哥哥选择跟他一起做报告的组员留在图书馆读书。
    这两个人虽然是龙凤胎，但个性还有生活方式差别真大。
    之前曾听过姐姐说的大学生活如此的美好，如此的自由，我也有些期待，迎接我的大学生活，会是什麽样子？
    虽然依现在的我而言想这个还太早，但不得不说还是会期待，想去看看外面更大更辽阔的世界。
    只是现在...一个人在家真的好无聊阿。我骑着脚踏车到附近的超商吃个饭团，然後不想要现在回家，於是索性在街上骑着脚踏车四处逛逛。
    夜晚的风刮过我的脸庞，使我的皮肤感受到微微刺骨的寒意。
    经过一个篮球场时，我瞥了一眼里面，虽然只有一眼，但在里面打篮球的那个人，使我停了下来。
    广大的篮球场只有他一个拿着篮球奔驰的身影。
    是有没有那麽巧？竟然也可以在学校以外的地方看到贺意。
    我把脚踏车停在旁边，我们之间隔了一个铁网，我朝里面那个人喊：「喂！」
    身穿球衣，满头大汗的贺意看向我，明显一愣。
    我就这样，跟他坐在篮球场旁，看着他喝运动饮料。
    「这麽晚还出来打篮球？」我开口。
    「我喜欢阿。」
    「喔。」我说完还耸肩一下。
    我知道贺意很会打篮球，言春旭反而就不怎麽打。
    「你晚上跑出来，不怕家人担心阿？」贺意又问。
    「家里没人在，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也是，你就一脸小公主样。」他笑着说。
    「什麽小公主？」我一头雾水。
    「你看起来就是在家里被受宠爱的公主阿。」
    贺意确实有个部分说对了，我家人确实都比较疼我，除了我哥哥。
    「家里只要有一个人一直冷漠你，这些宠爱对你而言，无法填补心中那微微的痛。」我讲出了自以为文青的话，我不奢望贺意能听懂。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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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χyцzⓗáìщц㈨.cǒм 06

    贺意闻言，先是沉默了几秒，之後呵了一声。
    「纪孟羽，难得文青欸。」他笑着说。
    而我正要开口反驳，贺意又说：「但是，我懂。」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却站起身来，继续打球。
    看他没有打算想理我的意思，我在这里站也不是，突然离开也不是。
    这时又有个脚步声传来，我回眸一看，发现是穿着衬衫的言春旭。
    他有个混血儿的高颜值，套上这件衬衫，根本看起来就像是活生生的王子。
    「你来啦。」贺意把球丢给了言春旭，而言春旭也顺手接住。
    「是啊。聚餐的时候就接到了你的讯息，」他边说边解开了领带，像是在摆脱困着他的束缚，继续说：「只是我没想到纪孟羽也在这。」
    「刚刚遇到的。」贺意耸肩着说。
    我在原地看着贺意跟言春旭，夜风吹过，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他们两个，承载着「家世」的负担。
    待他们满头大汗的走来，我递上了两瓶运动饮料。
    「请你们。」我笑着说：「不用说谢谢。」
    「这样好吗？」
    「你有那麽好心？」
    不用想也知道後面第二句是贺意那个冒失鬼说的。
    「要我现在下药也可以，给你喝最特别的运动饮料。」我微笑的说。
    言春旭微笑接过，之後说：「我会还你钱的。」
    「不用了。」我摆手。
    之後贺意还站在原地，狐疑的看着我。
    「你到底要不要？手会酸欸。」我催促着。
    贺意之後还是接了过去，跟言春旭一样坐在地上喝了起来。
    「你今天去跟恩旭哥还好吧？」贺意说：「他不是要出国了吗？」
    「就那样。」言春旭说：「没有什麽话可以说，我们依旧还是一样，跟对方完全没对到眼。」
    贺意没有搭话，仅拍着言春旭的肩膀。
    在後面的我，无意间听到了言春旭跟贺意讨论的「恩旭哥」。
    那个人，应该是言春旭的哥哥吧？
    言春旭，也跟他的哥哥不亲吗？
    贺意这时转过头看到了我，讶异的对言春旭说：「我忘了她还在这。」
    言春旭顿了一下，也回头看我。
    我见状就从後面走到他们面前席地而坐，说：「放心，我绝对不会把我听到的说出去。」
    言春旭看了我，之後笑着说：「我知道。」
    「小公主，既然你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你是否要跟我解释一下你刚刚说的那段文青话？」贺意挑眉：「我刚刚在思考，实在还是听不懂你的意思，应该说，是不确定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我什麽时候多了小公主这个绰号了？」我翻了白眼：「还有哪里文青了？」
    『家里只要有一个人一直冷漠你，这些宠爱对你而言，无法填补心中那微微的痛。』
    贺意指的意思，大概是我稍早对他说的话吧。
    我微笑耸肩，「就字面上的意思。」
    贺意看了我，居然没有继续追问。
    但我知道，言春旭某些方面，跟我是一样的。
    回到家之後，刚好看到微醺的姐姐坐在客厅喝着蜂蜜水。
    「你去哪？」我坐在她旁边，她看起来没有很醉，意识还算清楚，而且她今天妆容跟穿着都相当的精心。
    「去唱歌，跟联谊。」姐姐笑着搭着我的肩膀，说：「可是呢，都没有我看的上眼的帅哥。」然而浓厚的香水味从她身上传来。扑鼻而来的味道使我微微皱起鼻子。
    「你快去洗澡吧，不然妈回来看到又要念了。」我推了推她。
    姐姐稍微站起身，但看到她有点重心不稳於是我也赶紧扶住她，她看着我，笑着说：「孟羽阿，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妹妹呢。」
    「你也是个非常好的姐姐。」我也笑着对她说。
    姐姐走进浴室後，我也回到了房间。
    在这个家庭里，我还是很幸福的。
    虽然跟哥哥感情不好，但我跟姐姐的感情却是非常的融洽。
    我很珍惜。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07

    隔天一早到学校，我走进教室，发现平常b我早来的贺意居然位子是空的，言春旭倒是已经坐在位子上了。
    「早安。」我对他说。
    「早。」
    「冒失鬼呢？」我问。
    「谁？」果然是言春旭，回话短而精简。
    「贺意。」
    言春旭耸肩，「睡过头了吧。」
    言春旭说完便直接低头继续看书，我见状也只是坐在位子上。
    贺意这个人，迟到了。
    因为到早自休，他都没有出现。
    『纪孟羽，难得文青欸。』
    『但是，我懂。』
    过了一晚，我发觉我越来越在意贺意昨天突然对我说的这几句话。
    第一节是音乐课，下课之後我便离开了教室，当我经过学校着名景点喷水池时，後方的围墙似乎引起了一些骚动。
    我眯着眼，基於好奇心前去查看，我不相信学校会有什麽闹鬼事件，何况现在是白天呢。
    走近一看，我还真的差点要尖叫了。
    「嘘！」贺意赶紧b噤声的手势。
    「你怎麽出现在这里？」我小声的问。
    「睡过头啦。」贺意略带焦躁的说：「对了，下课了吧？」
    「下课了。」
    「幸好我逃过了音乐课。」贺意说：「我真的超讨厌上音乐课的。」
    「不过今天有小考喔，老师说你今天没来要找时间去补考。」我挑眉说。翘课也要翘对时机，贺意刚好就非常的不走运。
    贺意的脸色瞬间一僵。使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什麽好笑的，啧。」贺意说完便转身离开。
    「欸，你为什麽那麽讨厌上音乐课阿？」我在他後头好奇的问。
    「我为什麽要告诉你阿。」他懒懒的回应。
    「不说就算了。」我嘴里这麽说，但心里却一直思考要怎麽开口问他，昨天对我说的话。
    我不是对於任何事都很好奇的人，而且我觉得，贺意似乎看穿了我什麽。
    「春旭！早安，谢谢你的连环call啊。」贺意一进教室就搭着言春旭的肩膀，而我只是坐回位子上。
    「你半路遇到纪孟羽是吗？不然你们怎麽一起进来？」言春旭好奇的问。
    怪了，我怎麽觉得言春旭也太在意贺意的一举一动了吧？
    我微微偏头，听到贺意也很坦然的说：「是阿，翻墙进来遇到她的，对了，音乐课有小考？」
    「是啊。」言春旭说：「要补考喔，不然成绩会很低，她考课本上一些作曲家的曲子跟年代，我知道你课本没有写重点，我的借你吧。」
    说来好笑，他们虽然是表兄弟，但互动却好像老夫老妻。
    不过他们的兄弟情，不得不说让我觉得很羡慕。
    毕竟很少看到同年纪的手足感情那麽好的，像我家哥哥姐姐互动也没有像他们如此的亲密。
    好吧，好像也不能这样比较。
    有一天我来到学校，经过喷水池时，看到言春旭坐在阶梯上，看着天空。
    基於好奇，我走到他旁边。
    走近之後言春旭抬头看了我一眼，明显一愣。
    「你怎麽坐在这？」我问。
    「没什麽。」
    「要打钟了喔，」我说：「还要打扫呢。」
    「我知道。」
    言春旭虽然高冷，但此刻我看到他除了高冷，甚至多了忧郁。
    「贺意！」
    在走廊上我遇到贺意，於是我叫住了他。
    他狐疑的看着我，我说：「言春旭还没进来欸，你要不要去叫他一下？」
    「他书包在教室呀，没事的，」贺意手叉口袋，说：「你让他静一下吧，他哥哥今天出国了。」
    贺意说完便直接晾过我走人，我回头看了他，他跟言春旭，虽然感情很好，但是为什麽，我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人背负的事情，其实都跟对方有关系呢？
    虽然，第一节上课言春旭准时回到了教室。而且还是跟着贺意进来的。
    看到言春旭因为哥哥出国如此的失落，他应该跟他哥哥感情很好吧？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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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放学回到家之後我直接瘫在床上，打开学校选社系统，看着眼花撩乱的社团，我还真的不知道我该可以选什麽。
    因为国中不强制参加社团，所以我都不参加，但高中可不一样了。
    球类就算了，画画的话，我还算还可以，但也没有说到很会画呢。
    「孟羽。」妈妈这时敲了敲门。
    「怎麽了？」我坐起身。
    「下礼拜六妈妈要去一间育幼院参加慈善活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好啊，反正我也没什麽事情。」
    妈妈离开之後，我也听到哥哥回来的声音。
    「回来啦，去洗个澡，晚点要吃饭了。」我听到妈妈这样对他说。
    「孟羽，你可以到牛肉店附近那家蛋糕店买几块蛋糕回来吗？」吃完晚餐我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姐姐突然搭着我的肩膀用拜托的语气问我。
    「才刚吃饱，你又要吃啦？」我好奇的问。
    「不是啦，那是新开的，我同学说那间蛋糕店东西都很好吃，只是我报告缠身，走不开，所以要拜托你了，而且折价也只到今天。」姐姐双手合十，说：「拜托你啦。」
    「好啦，知道了。」因为对象是姐姐，我实在没什麽理由拒绝她。
    接过姐姐手中的折价券，那家店我知道，每次去都很多人在排队，虽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新开的。
    一边思考要参加什麽社团一边走路，也很快就到了。
    幸好现在没有什麽人，於是我就走了进去。
    我一走进去，差点马上退出去。
    为什麽走到哪都可以遇到他阿！贺意！
    不过贺意没有发现我，他背对着我，看着橱柜里的蛋糕。
    之後我看到他拿起了一块提拉米苏跟一块黑森林蛋糕。
    他那麽的瘦，居然吃那麽甜的东西。
    他向柜台小姐说他要什麽蛋糕之後，他就走到旁边的结帐区了。
    「小姐，请问需要什麽？」小姐微笑问我。而贺意立刻回头看我，他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
    「我要草莓波士顿，6寸的。」我说完，便也拿折价券给小姐。
    「好，在旁边等候。」
    我便照着小姐的指示站在旁边，贺意问我：「小公主，你也来买蛋糕阿。」
    我闻言差点踩他一脚，我瞪着他说：「不要帮我乱取绰号，冒失鬼。」
    贺意原本要反驳我，但此刻他跟我的餐点都好了，於是我们就一起拿，也一起离开店里。
    「你买两个小蛋糕是要自己吃的吗？」我问。
    「黑森林是要给春旭的。」难得贺意会跟我讲。
    相b之下，贺意其实还比较好相处一点。
    「他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啊？」我问。
    「应该没那麽快恢复吧。」贺意欲言又止：「春旭很多话想说，但最後依旧没有对他哥说出口。」
    「......」
    「他跟他哥，感情其实没有说到很亲。」贺意微微勾起唇角：「但那也是他们家的事情，我不能管，也不给管。」
    我听的出这句话充满了无奈。
    「言春旭家就是有钱人，也许这就是他的苦衷吧。」我也不打算问太多有关言春旭的事情，这样感觉很八卦，不如他们自己愿意讲。
    「是啊。他喜欢吃巧克力，看吃这个能不能让他稍微打起精神。」贺意笑着说。
    「真的看不出来他喜欢吃巧克力。」我笑了出来。
    难得我跟贺意对话如此的平静。
    走到我家附近，我发现他还跟着。
    「你家也是在这个方向？」我问。
    「是啊，只是我比较远，我还要在走五分钟。」贺意点头。
    这时我看到哥哥跟他朋友在门口，他朋友拿了一叠讲义给他，而哥哥转身时看到我们，没有说什麽，只是看一眼就走进了家门，门也碰一声关上了。
    「这是你家？刚刚那个人是......？」因为我停在我家门口旁，贺意看到我哥哥这样的举动，愣了一下。
    「是啊，他是我哥。」我故作轻松的回答完他两个问题，说：「我先进去了，你回去路上小心。」
    说完，我对他微笑挥手，之後走进了家门。
    看到哥哥走上了楼梯，我微微吐了一口气。
    反正，已经习惯了。
    之後的我把波士顿拿去冰箱冰，我听到了一阵跑步声。
    「买了吗？」姐姐开心的说。
    看到她的脸，我瞬间有被疗癒的感觉，我笑着说：「买啦，幸好还有呢。」
    「我们先切两块来吃吧。」姐姐笑着说。
    「现在？」
    「对呀现在。」
    姐姐喜孜孜的把蛋糕拿了出来，之後用刀子切了两块放在盘子上，我们姊妹俩就在客厅吃了起来。
    「好好吃喔！」姐姐一脸幸福的说。
    「有那麽夸张吗？」我说归说，但也笑了出来。
    看着姐姐对我这麽的好，也许，她是在连带哥哥的份，在疼爱我吧？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χyцzⓗáìщц㈨.cǒⅿ 09

    耳机里的音乐流传到我耳里，我闭上双眼，享受着音乐的节奏。
    「你也在这吃饭阿？」突然我右边的耳机被拔掉，然後贺意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贺意一脸问号的看着我，而言春旭好像是看到我现在的反应很好笑，而笑了出来。
    「你干嘛？」我问贺意。
    「我叫你好几声了喔，因为你没听到我才拔掉你的耳机叫你的。」贺意b了言春旭：「我有证人。」
    「叫我干嘛？」我决定不太在意这个了，於是我问了重点。
    「你吃了没阿？」贺意问。
    「没吃。不饿。」只是想来水池旁边的阶梯呼吸新鲜空气。
    贺意似乎有话想说，但他最後还是什麽都没有问，这让我感到很不习惯，向来对我都有话直说的他却如此反常。
    「你们要来坐这里是吗？」我起身，「那给你们坐吧。」
    「又没有要赶你的意思。」贺意说。
    「你们不是要在这里坐吗？」我问。
    「是真的没有要赶你走。」言春旭也开口了：「我们只是坐在这里吃饭而已。」
    我狐疑的看着他们，「不对啊，你们吃饭我在旁边干嘛？」
    「上次我们打篮球你也不是在我们旁边？」贺意堵了这句。
    「」
    算了，反正回教室也不知道要干嘛，於是我把自己挪到了最角落的位子，让出大一点的空位给他们两个男的坐。
    星期六，我陪着妈妈去育幼院参加慈善活动。
    因为妈妈有在当志工，所以有时候都会去参加慈善活动，而我有空也会陪她去。
    这次去的育幼院我上次也去过，那里环境很清幽，品质也不错，可以看出院长经营的用心。
    下车之後，我跟妈妈就在里面入座。
    「欢迎」然而要去签到的时候，我又看到贺意了。
    「你怎麽会在这？」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嗯？阿意，你们认识吗？」一个中年女子如此问道。
    「嗯，同学。」贺意简短的说。
    「原来，我们阿意承蒙你的照顾了。」那位中年女子微笑的对我说。
    「不、不会。」我摇手。同时也高不清楚眼前是怎麽回事。
    「孟羽！」妈妈在不远处叫了我。
    「我妈在叫我了。再见。」我对他们说完就赶快跑到妈妈身边。
    好奇怪的巧合！怎麽走到哪都会遇到贺意？
    「你跟那个男生认识呀？」妈妈问我。
    「我们是同学。」我回答。
    「之前妈妈来过几次，都会遇到他呢。」妈妈笑着说：「会来帮忙的年轻人不多了。」
    妈妈这番话更让我讶异了，那照理来说，贺意来这家育幼院还满频繁的。
    活动进行的时候，我听妈妈介绍才得知，刚刚在签到时站在贺意旁边，称他为「阿意」的中年女子，是这家育幼院的院长。
    贺意跟院长感情好像也好呢，而且看到贺意跟院长的互动，看起来就真的很像母子。
    活动结束後，才晚上七点，我跟妈妈要走出育幼院时，贺意传了讯息给我。
    「你晚点有空吗？」
    我选择已读，不过我倒是跟妈妈说：「妈，晚一点我要出门一下。」
    「要去哪里？」妈妈问。
    「找个朋友，我很快就回来了。」
    「别太晚回来喔。」妈妈不疑有他。
    小时候，我要去哪里，只要不妨碍到别人，妈妈基本上都会让我去，她对哥哥姐姐也是如此，教育方式很自由。
    经过妈妈的同意之後，我回传了讯息：「约在哪？」
    「学校附近的河滨公园。」贺意也很快就回覆了。
    我依约来到了河滨公园，我看到贺意双手撑着栏杆，看着河流倒映上的灯火。
    「怎麽这时候找我？」我开口。
    夜晚的风在河边显得大，我的长发也在这时候被吹起。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麽我会在那里？」贺意微笑开口。
    我没有说话，但我站在他旁边，跟他用一样的姿势撑着栏杆。
    「如果我跟你说，其实我是育幼院出身的孩子呢？」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10

    「什麽？」我讶异的看着旁边的贺意。问：「你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言春旭的表哥吗？」
    「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我是他阿姨的养子。」贺意说：「我亲生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送来育幼院了，之後大一点就被春旭他阿姨是收养，因为我又b春旭大两个月，所以理所当然我是他的『表哥』。」
    「等等，好复杂。」我的脑海还在消化他刚刚给我的资讯，於是我又说了一次：「所以你本来就是那间育幼院的孩子，之後被言春旭他阿姨认养，而你就跟言春旭认识到现在？」
    「就是这样没错。」贺意点头。
    「你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我问。之前只要问到他们两个的事情他们都直接选择略过不回答。
    「说来突兀，」贺意摸了摸鼻子，说：「看到你，我就觉得也许我们是一样的人。」
    我狐疑的看着他。
    「你跟你哥哥感情不好对吧？」
    贺意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使我愣了一下。
    「并没......」我原本要反驳，贺意却先堵了我：「你们的互动，跟春旭他哥对他的方式很像。」
    「......言春旭跟他哥？」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敏感。」贺意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他这回转过身，上半身依靠在栏杆上，看着夜晚的星空：「放心吧，这些我都是有经过春旭的同意，我才告诉你的。」
    「......问题不是这个。」我喃喃的说。
    贺意看着我，我说：「我没有想到言春旭跟他哥哥感情是疏远的，因为那一天......当我知道他哥哥出国的时候，他看起来挺难过的。」
    「是挺难过的，」贺意微微勾起唇角，说：「他一直希望他可以跟他哥哥拉近距离，但他哥哥总是拒他於千里之外。」
    「为什麽会这样？」我忍不住问。
    「因为春旭是他爸爸在外面的孩子，在他十岁的时候，他妈妈过世了，他爸爸就找上门来，把他接回去。」
    我闻言因为惊讶而愣住了，没想到言春旭的过去居然跟八点档一样。
    「那他那位哥哥，也就是他爸爸法律上老婆的孩子搂？」我推测。
    「对。春旭上面还有一个姐姐跟哥哥。所以春旭跟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关系。」贺意叹气，说：「所以恩旭哥一直都无法接受，不过言羚姐倒是一开始就很乾脆的接纳他了。」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地上的影子。
    「其实我跟我哥哥感情不好也是有原因的，」我娓娓道来说出我不曾对其他人说过的事情：「在我妈嫁给我爸之前，我妈妈就独自一个人扶养哥哥跟姐姐，因为他们是龙凤胎，一个母亲要顾两个孩子真的不容易，幸好，她最後遇到了我爸，也跟我爸结了婚也生下了我。」
    「听我妈妈说，从小哥哥跟姐姐因为没有爸爸的缘故，就被同学欺负，但我有爸爸，所以他大概是把心中这样的不平衡，发泄在我身上吧。」我说。
    「那你姐姐是怎样对你呢？」
    「她对我很好喔，」说到姐姐，我眼睛一亮，也开始说了：「我们从小感情就很好，几乎无话不谈，而有时候我被哥哥冷落的当天晚上，她就会跑来房间跟我睡。」
    「你不会难过吗，被你哥哥这样......」贺意问。
    「应该说，是习惯了吧，」我耸肩：「反正从以前就是这样了，他也没有对我说难听话或对我动手，顶多在家就是把我当成空气。」
    「所以你那一天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是吗？」贺意又说。
    『家里只要有一个人一直冷漠你，这些宠爱对你而言，无法填补心中那微微的痛。』
    「所以你才会说你懂是吗？」我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反问了他。
    「是啊。不过我养母，她是真的对我很好，春旭他亲生母亲也是视我为己出。春旭在回到言家前，我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贺意说。
    「但没有想到竟然没有血缘关系。」我笑着说：「你们感情真的很好。」
    「你有时候跟春旭很像，都散发出疏离的感觉，只是你还会跟人互动，但春旭却不一样了。」贺意说。
    听贺意这一说，我顿了一下，之後缓缓的说：「因为，我没有任何可以让我能够真心对待的朋友，所以，我跟所有人都保持适当的距离。」
    我一直都是抱持这样的心态跟人相处，直到现在，遇见了贺意，跟他谈心之後。
    谈我们内心深处，没有人知道的秘密。连廖璃萱都不知道。
    然而贺意是我第一个诉说这些事的对象。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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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不能说出去喔。」回家前，我还对贺意叮咛。
    「你觉得我会那麽无聊吗？」贺意挥了挥手，「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所以我才没有特别叮咛呢。」
    「......我没有那个意思啦。」我赶紧解释。
    「逗你的。我相信你不会说，所以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贺意突然笑了出来，而我看着他的笑容，思绪也停顿了一会儿。
    「明天见啦，别再睡过头了。」我说完便转身离开，只是，此刻我的心情却意外的轻松，意外的好。
    好像感觉交到了一个朋友，而且还算是聊的来的朋友。
    虽然这个人是冒失鬼就是了。
    隔天到了学校，贺意跟我同时到达车棚，这一回，又刚好只剩下一个车位。
    「这次让给你吧。」我笑着说：「我去後面找。」
    想到开学第一天的相遇，如今想起还是很滑稽。
    「我又没有要停这。」贺意说完顿了一下，之後搔了搔脸：「我是说，我想停後面一点的车位，那里比较不会那麽挤。」
    说完，他便骑着往另一个方向离开，留我在原地。
    「纪孟羽。」
    他回头叫了我。
    「干嘛？」我回应他。
    「中午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跟我还有春旭一起去吃饭？」
    「去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贺意跟我卖关子，我也就看着他骑车离开了。
    看着他「让」给我的车位，我扬起嘴角，怎麽感觉好像什麽都不一样了呢。
    此刻的心情，是我自从上了高中之後，第一次有的心情。
    那就是期待。
    走到教室之後，言春旭看到我，对我点了头，跟以往比起来，他的冷漠稍微消散了些。
    其实，我觉得他人其实不错，只是班上除了贺意，他不会主动去找别人。反而是贺意，在班上人缘真的很不错，有时候体育课都会看到他带领他那一队赢的获胜，而且他的队友几乎都会传球给他。似乎很搏得他们的信任。
    贺意跟言春旭，气场真的不一样。
    不过看到言春旭刚刚的态度，看来昨天贺意应该有跟他说了一些。
    中午的时候，贺意居然叫我跟言春旭先过去目的地等他。
    「什麽阿？」我问。
    「你跟春旭走就对了。等我。」贺意说完便离开教室。
    「他要做什麽呀？」我转头问言春旭。
    言春旭笑着耸肩，「等下就知道了，我先带你去那个地方吧。」
    我们没有去喷水池旁边的阶梯，而是在另一栋校区的中廊。
    中廊墙壁很漂亮，被人精心设计画过般，就像个艺术品。
    「好漂亮。」我赞叹着：「你怎麽知道这个地方的？」
    「因为我社团的教室就在这里，所以之前就有来过。」言春旭勾起唇角。
    「社团？」
    「是啊，我加入了摄影社。」
    「摄影社不错阿。我觉得把照片拍的很漂亮的人都超厉害，」我对他竖起大拇指，说：「相信你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摄影师。」
    言春旭闻言笑了出来，他看了看我，问：「那你呢？你是什麽的社团？」
    「我参加了电影欣赏社，」我吐了吐舌，说：「因为真的不知道要参加什麽社团，我也不像贺意热衷於篮球，也不像你喜欢摄影，所以就选个比较轻松的社团了。」
    「是喔......」言春旭顿了顿，似乎对我有话要说。
    「想说什麽就说吧。」我微笑着问。
    「相信昨天贺意跟你说了很多。」
    「是阿。那他有跟你说到我的事情吗？」我问。
    「嗯，关於你哥哥的部分。」
    「你是重视你哥哥的吧？」我说。
    言春旭微微勾起嘴角，没有说话。
    「我明白为什麽贺意愿意会找你跟我们一起了。」言春旭说。
    我抬头看他，这时吹来一阵风。
    「我们三个，其实都挺像的。」言春旭的声音在风中飘散，至今还传进我耳中。
    不过，我居然不否认。
    也许，我们三个真的很像，所以也会有些羁绊。
    看着抱着便当盒，一路朝我们跑来的贺意，我的目光也一直停在奔跑的他身上。
    直到奔来。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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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χyцzんáìщц㈨.cǒм 12

    「久等了。春旭，你这次真的找到了好地方。」贺意满意的笑着说：「看来这间学校着名景点不只是喷水池了。」
    言春旭闻言没有回答，不过倒是微微笑着。
    「你带了什麽？」我问：「午餐也说不用准备。」
    「我带我妈的私房料理。」贺意说完还特别看了言春旭一眼，我知道贺意指的是言春旭的阿姨。
    「阿姨帮你准备的？」言春旭微微睁大眼睛。
    「是啊，她今天突然想到要做凉面，我准备了三个碗。」贺意也从袋子里拿出了三个小碗，之後用骄傲的口气对我说：「纪孟羽，你一定要吃看看，我妈妈的厨艺b外面卖的凉面好太多了。」
    「是啊，贺意说的没错，我阿姨很会做凉面，酱汁也是她自己调配出来的。」
    看他们两个一搭一唱，我也笑了出来。
    高中第一个学期过了一半，我似乎得到了两个值得我交心的朋友。
    虽然，他们都是男生。
    真的让我想不到，不过看来，我们的缘分也许在开学那一天就结下了。
    贺意的妈妈做的凉面真的很好吃，连对凉面无感的我也吃两碗。
    看着眼前的贺意给言春旭开心的聊天，我先是稍微放下碗，有点不好意思的问：「我在这里，会不会让你们不习惯呀？因为你们两个比较常在一起。突然多我一个，会不会」说完我还耸肩了一下。
    「如果会介意的话，我们就不会邀你一起了。」贺意笑着说：「何况，我跟春旭都难得认定你是我们的朋友。」
    「能把话讲的那麽直白的人大概只有你了吧。」我吐槽着，而言春旭笑了出来。
    其实我也喜欢跟他们相处，因为很轻松，很自在，不用时时刻刻都要看对方的心情。
    在国中跟廖璃萱相处的时候，由於她情绪起伏大，有时候讲话都要配合她，还要注意自己有没有说错话，说实在的挺累的。
    於是我在高中就保持了人人好，但是有点距离的态度。
    但是面对言春旭跟贺意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贺意。
    他是第一个让我敞开心房的人。
    今天是第一次社团课，我算是很早到的人了，我也随意挑个位子坐，然而没多久同学也陆陆续续入座，然後这时有一个短发女生问我：「这里有人坐吗？」还指了指我旁边的位子。
    「没有。」我微笑回应。
    於是那个女生就在我旁边位子坐了下来，我刚好看到她带了习作簿，我瞥见她的名字，叫施又珈。
    电影欣赏社其实真的满轻松的，基本上都是社长带片子过来放，要看不看都随我们高兴，只是为了学校要的作业，每个人都要写两百字的心得。
    这部电影我已经看过好几遍了，所以我一开始因为无聊而感到昏昏欲睡。
    第一节还没结束，我就看到好几个同学已经偷跑了，我看向坐在最前面的社长跟他们的同学，他们就坐一排，有说有笑的。
    看着身边的同学都快跑光，也激起了我想离开的慾望。
    反正这部影片我也看很多次了，心得什麽的当然没问题。
    於是在内心的天人交战之下，我最後也选择偷跑出去了。
    走出教室，因为教室内窗户灯光都是关上的，所以一走出来，短暂的无法适应阳光。
    我微微眯起眼，想一想这两节课，我可以去哪里耗。
    在这期间我还跑去福利社买了饮料跟零食，原本要去水池旁边的阶梯，但後来突然想到上次跟贺意还有言春旭在美术墙那里吃凉面，於是我就转移阵地，去了那里。
    由於现在是社团时间，外面很多人都聚集在那一栋的广场，据我所知，那好像是童军社或康辅社活动x质就大的社团才会占用那麽大的场地。
    坐在墙边吃着东西的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我好像在流浪一样，事实上，确实也是。我还看到电影欣赏社有些同学都还跑去打球了呢。
    『因为我社团的教室就在这里，所以之前就有来过。』
    蓦然，我想到之前言春旭曾经对我说过，他的社团教室就在这附近。
    但是，问题来了，我不知道他的教室在哪一间。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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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我一间一间慢慢看，慢慢找，除了找言春旭之外，我也顺便看了其他社团是如何经营的。
    好吧，怎麽找都没有看到他，不过倒是看到其他社团的同学都满认真的。
    只要对自己热爱的事情，想必都会非常的投入在其中吧。
    这时下课钟声也响了起来，第一节社团课就这样结束了。
    篮球场的吆喝声总是如此的大。
    我坐在司令台上，看着对面的篮球社在打篮球。
    实在是不知道能去哪里，这时回到社团教室又很无聊，最後绕去了司令台，去那里吹个自然风。
    「贺意，接住！」
    在球场上的贺意帅气又顺利的接住那颗篮球，坐在我附近的那几位女同学用赞叹的语气说：「那是一班的男生吧？好帅喔！」
    「真的，放学看过他打过几次篮球，真的很帅！而且又是阳光型的男生呢。」
    虽然我眼睛盯着前面的球场看，但我耳朵却很仔细的听着她们的对话。
    其实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贺意也满有人气的。
    「你怎麽在这里？」
    社团课结束之後，贺意一定会从球场走过来经过司令台，因为我们教室就在司令台後面这一动。然而他走过来看到我明显一愣，也顺势问了那一句。
    「翘课。」我笑着说。
    「所以你两节课都在这里？」
    「严格上来说只有一节课左右，其他时间我都在乱逛。」
    「你什麽社团的啊？」
    「电影欣赏社。」说完我便跳了下来，跟贺意并肩而行。
    「我以为你会去参加烹饪社或者是美妆串珠之类的。」贺意说。
    「有想过烹饪，可惜人数满了。」我又说：「美妆串珠那些我没有太大的兴趣。」
    「你跟一般女生还真的很不一样。」贺意大笑。
    我一记眼刀递过去，佯装凶狠的问：「你的意思是我是男的吗？」
    「我可没这麽说喔。」贺意笑着说。
    「你！」我差点作势要打他。但是我马上收手了，同时也很讶异，我不曾这样跟一个人打打闹闹。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回到教室之後，言春旭早已坐在位子上，他开始研究起他的单眼相机。
    「有拍到什麽好照片吗？」贺意一走进去就拍着言春旭的肩膀，而我则是坐在位子上，但把身子转向他们。
    「你的好照片是指什麽？」言春旭一边看着相机一边回应贺意。
    「有没有美女之类的。」贺意开玩笑的说道，但使我差点翻他白眼，然後言春旭像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胡言乱语，仅回了他：「没有。」
    贺意大笑，笑声如此的爽朗跟清新，他拍了拍言春旭的背，最後甘愿的回到位子上。
    「明天见。」言春旭向我们挥手道别之後，便坐上了一台黑色轿车。
    「其实言春旭可以骑脚踏车来上学的吧。」经过相处下来，每天看到言春旭上轿车离开，久了之後也发现言春旭好像也不是很愿意坐车回去。
    「这也没办法阿。」贺意耸肩，「他姐不太希望他跟我走太近，所以都叫司机来载他。」
    「为什麽？」我跟上了贺意的脚步，其实现在我们算无话不谈，但是很多事情我都是等他提到了我才会问。
    「他姐姐就是很标准的贵妇，所以她觉得我是个普通人家出生的孩子，怕我跟言家要好处吧？」贺意一边牵着脚踏车出来一边说。
    「都什麽年代了，怎麽还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牵着停在贺意旁边的脚踏车，也不是很明白言春旭他姐姐的想法。
    「她高兴就好了，反正，我跟言家也不熟，她不喜欢我也是她的事情，但她对春旭很好就是了。」
    「这样生活很累吧？我是指言春旭。」我说：「感觉他们家都好强势。」
    「住在有钱人家，很多时候春旭都是身不由己。」贺意无奈的说：「感觉我阿姨离开之後，他就失去了自我。」
    我没有说话，但脑海里想到的都是言春旭眼里那深不见底的忧郁。
    原来，他的忧郁，是来自於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不过很多我的习惯也因为贺意跟言春旭的介入，而改变了。
    像以往我都是放学时间一到我骑着脚踏车就先走了。现在我跟都会等贺意牵出来之後我们再一起骑脚踏车离开，不过我们家里的方向都一样，所以也都顺路。
    就这样过了高一上学期。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14

    寒假期间，我突然意识到，没有上学的日子，还真的有点无聊。
    「寒假不知道爸妈会安排我们去哪里玩呢。」姐姐躺在我的床上，呈大字型躺着。
    而我坐在床边，手机也在这时候震动起来。
    贺意在学期末突然跟我要了line，而我也觉得没什麽，於是我也就给了他，结果他就创了三人群的群组，而里面的成员无疑就是他、言春旭、我。
    贺意：「寒假快乐，你们有要去哪里玩吗？」
    言春旭：「可能会去日月潭。」
    贺意：「纪孟羽，你呢？」
    原本打算看他们的对话不插嘴的我，就这样被贺意点名了。
    贺意：「我看到已读2了，所以你一定也在。」
    看到贺意这番话，害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而我的手有开始在手机萤幕上敲打。
    纪孟羽：「干嘛？」
    贺意：「要不要找时间出来一起吃饭？寒假在家感觉很无聊呢。」
    我在思索要怎麽回覆时，姐姐这时突然勾住我的肩膀，惊喜的喊：「纪孟羽！他是谁？怎麽要邀你出去阿！男朋友吗？你交了男朋友？」
    对於姐姐这一连串的问题使我当时无法招架，我那时候仅回了到时候再说就把手机关掉了。
    姐姐暧昧的笑，对我说：「那麽神秘，我一看到就关掉了，放心啦，我不会跟爸妈说纪家小妹谈恋爱了。」
    看到姐姐如此浮夸，我失笑：「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不然是怎样呢？我家妹妹那麽漂亮，交男朋友其实正常的啦。」姐姐怎麽看起来b我还兴奋。
    「姐，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先认真解释，「他是我的同班同学。」
    「但也是朋友对吧？」姐姐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是朋友没错。」我点头。
    「不过你交了男朋友之後，一定一定一定要带来给我监定，知道吗？」
    「我觉得你会b我先交。我才高一欸，谈恋爱还太早了，」我看着天花板，说：「而且我不觉得在高中生活我会有喜欢的人。」
    「可别把话说的太死。」姐姐也跟我一样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学生时期暗恋的对象，其实也是一种美好的回忆呢，上了大学，可就不会有这样的心情了。」
    「姐姐，那你现在幸福吗？」我问。
    「很幸福阿。虽然爸爸不是我亲生父亲，但我愿意叫他一声爸爸，而他也确实像爸爸一样疼爱我跟孟哲。妈妈也很疼我们，更重要的是，我还有你这麽可爱又漂亮的妹妹。」说完，姐姐还轻轻捏了我的脸。
    「我也有你们这些家人就够了。」我说。
    「不过孟羽，如果孟哲真的对你太过分，你不要一个人忍着喔，其实我是都有在看的。」姐姐正色的看着我，也无奈的说：「我那个哥哥从小个性就有点奇怪，但也许是小时候被欺负的阴影残留在他心里，所以他才会这样。不过真的太过分，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一定会去骂他。」
    闻言我感动微笑，也抱住姐姐：「姐姐，有你真好。好到我觉得这辈子没有男朋友也没关系。」
    「说这样，那我老了你要养我喔。」
    「那有什麽问题。」我笑着说。
    姐姐可以说是在这个家里面，最疼爱我的人。
    我一直深信，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感情永远像现在一样的好。
    公车坐到目的地之後，我立刻打给了贺意。
    「我到了，你跟言春旭也到了吧？」我说。
    「到了，你下车就看到我们了。」贺意这样说。
    之後我们也真的约了时间出来逛逛，我们在一间新开幕的小型游乐场见面。
    走下公车之後，我果真在前方站牌附近看到了他们两个。
    「你......」贺意稍微打量了我。
    「我怎麽了吗？」我今天穿了白色雪纺衬衫跟一件黑色牛仔短k，但是看到贺意的反应，使我不禁怀疑：「不好看吗？」
    「很像贺意时常称呼你的小公主。」言春旭难得直接说了出来。
    「带路吧，春旭。」贺意似乎在故意转移话题。
    言春旭看了我，再看了贺意，露出了微笑。
    认识言春旭以来到现在，他倒是第一次对着我展露笑容呢。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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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yцzⓗáìщц㈨.cǒⅿ 15

    「言春旭，你将来有没有考虑当导航？」我笑着说：「在你的带领之下，我们走的满顺的呢。」
    在前方的言春旭闻言笑了一声，我看向贺意，他在我耳边小声说：「他很开心。你不要误会。」
    「是今天能出来玩很开心吗？」我也小声回答。
    贺意微笑点头，而我b了ok的手势。
    我们在那一天玩了海盗船、惊吓列车。而我发现贺意满怕鬼屋这型的。在惊吓列车里面，我们坐一台车，车子开始在地下道的轨道上行驶，四周都是y森的东西，也因为灯光比较暗，所以气氛有些可怕。然而我看到坐在前面的贺意一直用手遮住眼睛。
    那时候的我难得兴起，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干嘛遮眼睛阿，惊吓列车就是要看很可怕的东西阿。」
    「我就不想看啊。」贺意嘴硬的说。
    「不看你还进来，这样很浪费欸。我啊！」我打算继续游说，结果旁边突然冒出一个很像贞子的人，使我忍不住尖叫。
    而我这一叫，也吓到了贺意，他也跟着叫起来，明明他的手都没有离开眼睛。
    「你干嘛乱叫啦。」走出惊吓列车之後，贺意仍然心有余悸。
    「我也不想阿，谁知道讲话讲到一半旁边会冒出」我现在想到那个画面也还是会起j皮疙瘩阿！
    「你们两个，真的很胆小呢。」走在後面的言春旭笑着说道。
    「哪有！」贺意抱怨着：「你不是跟我说不恐怖吗？」
    言春旭闻言又笑了出来，今天大概是我看过他最多笑容的一次吧？
    我们三个在里面附设的速食餐厅解决午餐之後，言春旭问我：「你最晚能几点回去？」
    「我跟我妈说晚上八点前就会回到家了。」我问：「怎麽了吗？」
    「那应该赶的上，我们下午五点时，可以去最上面的观景台，这边的日落很美。」言春旭微微勾起唇角。
    「这就是我们今天来的目的。」贺意也在一旁附和。
    「好啊。既然都来了，当然就要去看看了。」看着他们两个男生期待的样子，我也开始期待着，日落的美景。
    虽然在游乐园里有时候都会被几个男生盯着看，虽然我穿的没有很暴露，但是也不喜欢这样的目光，何况我也很讨厌搭讪。
    不过贺意跟言春旭似乎有注意到那些视线，他们总是有意无意的为我挡下那些目光，即便我没有说我不舒服的地方。尤其是贺意，他在跟我说话的时候，还会故意瞪着那些男生。
    看着正在聊天，实际上为我挡住视线的他们，我不禁感到自在跟安心。
    在摩天轮里，我看着逐渐升高的景象，望着底下越来越渺小的景物，我不禁感到惊奇。
    「你是第一次坐摩天轮吗？」贺意问。
    言春旭跟贺意坐在对面，而我一直看着窗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直盯着外面的风景。
    「对呀，」我回头看着他们：「莫非你们来过很多次了？」
    「开幕第一天我们就有来了。」言春旭说：「以後想来也可以一起。」
    「还会有下次吗？」我问。其实，我没有想过我们还会不会有下次呢。
    「当然搂。」这回是贺意回答的。
    之後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随着太阳即将下山，我的嘴角也微微扬起，从来没有那麽的充实过。
    最後到了重头戏，我们三个都拿着在外面买的饮料跟点心，站在一起看着眼前的画面。
    太阳下山时的那种景象，是在我平常时看不到的。
    看着太阳缓缓落下，我的心情也一次b一次澎湃。
    「谢谢你们，今天我玩的很开心。」离开前，我对着言春旭跟贺意说。
    「不客气，该说谢谢的，是我。」言春旭诚挚的说。
    然而我明白为什麽他会这样说。
    他就像是被囚禁在华丽笼子的鸟，渴望着外面自由的一切。
    「下次再一起出来吧。」贺意微微笑着说。
    由於我跟贺意是同一个方向的，於是在公车来临前，我也看到了那台黑色轿车朝我们这里驶来。
    「再见。」言春旭恢复到以往的客套，之後他便坐上了车离开了。
    望着那台车离去的方向，我不禁感到一阵唏嘘。
    「春旭这次能出来，是因为他姐姐去国外找她丈夫。」贺意说：「不然平常我是不能自己去找他的。」
    闻言我突然心感到一阵酸，「你们真的好辛苦。」
    「纪孟羽。」贺意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其实，我们三个虽然很像，但也不像。不过彼此之间却能互相吸引。」贺意看向我，微笑问：「你说是吧？」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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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公车意外的几乎客满。
    原本我打算用站的，即使看到只剩下一个座位，我也不打算要去坐。
    而且这到我家也只有十分钟左右，用站的就行了。
    「你坐吧。」贺意站在我身边，他拉着公车上的拉环意示那个空位子要给我坐。
    「没关系啦。」我摆摆手。
    「你如果站不稳......」贺意说完公车突然煞车晃了一下，我重心不稳身子往前倾正要撞上前面的人时-----
    贺意及时拉住了我的手。
    回头一望，贺意的眼神，也这样望进了我的眼底。
    「就叫你坐着了吧。」贺意笑着说。
    我不语，但也怕像刚刚的事情发生，而且说不定，如果公车在这样煞车一次，贺意高不好也无法及时拉住我了。
    於是我就搔了搔脸颊，也就这样乖乖的在位子上坐下。
    下车之後，我突然想到，於是转身对贺意说：「我们去学校一下好不好？」
    贺意对於我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愣了一下，他说：「好是好，不过你要干嘛？」
    「我听说学校的喷水池到了晚上会放led灯，很漂亮，我想去看看。」我说。毕竟我们上课的时间是在白天，根本看不到。
    「喔，之前我来学校打球就有看过了。你想去的话，就去吧。」
    於是我跟贺意就先去学校看一下喷水池，之後再回去。
    喷水池的灯光如此光彩夺目，颜色的转换用渐层的方式呈现，加上水柱的流动，让人看了更是目不转睛。
    「真的好美喔！」我拿出手机，打算把这场景给拍下来，回去拿给姐姐看。
    「纪孟羽，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也挺有少女心的欸。」想贺意失笑。
    「哼。我本来就有。」我一边对他说一边把照片储存下来。
    「纪孟羽。」
    「嗯？」
    「你为什麽不怎麽跟班上的人互动呢？」
    贺意这一问，使我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微微一笑，说：「现在的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对吧？」
    「......」贺意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站在我身旁。
    「以前的我，曾经不被自己的好朋友t谅。我以为她能懂我，结果并没有，一直以来都是我单方面为她付出，她视为理所当然。」我浅浅笑着，轻声说：「但是，这似乎也不能怪她吧，也许会变成这样，我也有一部分的原因。」
    「她占有慾很强，所以我国中的时候除了她，也很少跟其他同学接触，因为有一次我只是稍微跟其他同学功课讨论久一点而已，她居然对我那同学大小声，从此，班上没有什麽人敢来找我。要不是我放任她这样，她应该也不会这样为所欲为吧。」我耸肩了一下。
    「所以你之後不跟人亲近，是因为她吗？」贺意问。
    我闻言，思索了一下，之後缓缓点头。
    「想必她在你心中也留下了阴影吧。」贺意问：「那我跟春旭会给你很大的压力吗？」
    「不会！」我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下意识的回答贺意。
    来自内心的，真正的答案。
    我忘了那时候贺意之後是否有说什麽，我只知道他对我露出，认识以来最温柔的微笑。
    「关於今天我原本要说却没说出口的话......」走到家门口，正当我对贺意挥手说再见时，他突然开口。
    「什麽？」我回头看他，等他回答。
    结果他突然别扭了起来，之後说：「我说，你今天的样子真的很像小公主，很漂亮。」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贺意已经先跑走了。
    不过他跑没多久就转过头来，再次的对我露出笑颜。
    就算他消失在巷口转角，我也依然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进家门。
    寒假一转眼就这样过去了，很快的我们就来到了高一下。
    今天是开学日，我坐在镜子前，一边梳头发一边发呆。
    「纪孟羽！」姐姐打开了门，看到我早已穿好制服坐在镜子前梳头发，一脸不可置信的走进来，她捏了捏我的脸颊，问：「天阿，你是反常了吗？通常开学都要人家请起来的纪孟羽居然自己起床了，还穿好制服了？」
    「怎样不好吗？」我笑了出来。
    其实我没有告诉姐姐，我从昨晚都几乎睡不着了。
    得知今天开学，我最近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贺意，再来是言春旭。
    也会想到我们三个一起去游乐场，也意外知道贺意怕鬼屋那种的，最後的画面总是停在......他跑走时最後转过头来对我露出的笑颜。
    只是想到这里，我都会用双手拍了拍脸颊。
    -----不要多想！我总是这样对自己说。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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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开学第一天，大家见到面都是说寒假过的如何。虽然高中同学基本上都很好相处，在言春旭跟贺意来教室之前，有几位同学也会随口问我寒假过的如何，而我都礼貌笑笑的说都过的还不错。
    看着後方贺意的位子，自从出游那一天之後，除了群组偶尔问候生活状况，我也没有再跟贺意他们见面了。直到今天开学。
    「早安。」言春旭走到我旁边，微笑对我说早安。
    「早安。」我也微笑回应他，他似乎变得比较开朗些了呢。
    「早喔。」贺意一来也是直率的打招呼，但当我们对到眼的时候，感觉我们彼此之间的气氛似乎起了变化。
    「早安，贺意。」我率先打破这个气氛，微笑的对他打招呼。
    像以往一样。
    第一堂课正好是班导的课，班导就利用了这堂课来选g部。
    我一直坚持作死的原则，想在高中三年里，不当任何g部，无事一身清。
    我看了看选出来的g部，言春旭原本有被提名当班长，不过差了另一位同学两票所以没当选。
    然而贺意连任康乐股长，我有听到一些同学说贺意做事能力不错，而且在体育课也能凝聚大家的团结力，不过这样说也对，上学期的班际球赛，我们班都有前三名。
    可见而知，贺意在这块领域伤是搏的大家信赖的。
    「你又要忙一学期了。」下课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相约去福利社，在路上的时候我如此对贺意说。
    「我觉得还好阿，而且我本身也很乐於康乐这个位子呢。」贺意看了看我身旁的人，说：「春旭，倒是你，你很有当班长的料，结果却输给了杨兆莹。」
    杨兆莹是我们班这学期选出来的班长，也是刚刚言春旭竞选的对象。
    「我不在意这些的。」言春旭挥了挥手。
    「你呢纪孟羽？」贺意问我。
    「我？我才不想当g部呢。」我说。
    言春旭这时突然开口：「其实你可以当学艺之类的。」
    我愣了一下，之後赶紧摇手。
    贺意看着我们的互动，也不禁哈哈大笑。
    我们也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的进去福利社。
    有一天体育课我突然感到很不舒服，所以我坐在树下休息。
    正在打篮球的贺意拍了拍我的肩，略带担心的问我：「你没事吧？要不要去保健室躺一下？」
    我顿了一下，之後缓缓的说：「我不是身体上的不舒服，我今天心中一直都很忐忑不安，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从早上就这样了。」
    「你在害怕什麽吗？」贺意这回蹲下身跟我平视。
    我闻言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怕发生什麽不好的事情。」我紧抓着穴口，害怕情绪之余也多了点烦躁。
    今天早上起来，我就开始这样了，但是生活也跟平常一样，早上跟家里的人吃早餐，之後就骑脚踏车来上学、上课，都是过的再也平凡到不能平凡的事情了。
    「你先去打球吧，我没有身体不舒服，只是心情上有点浮躁，不过我没事的。」我微微勾起唇角，也不希望他因为我而浪费他还有跟他打球同学的时间。
    见贺意还不太想走，我微笑说：「过去吧，没关系的。」
    此刻我也瞥见班上几个女生坐在一旁的角落正在往我们这方向看，眼神都透漏出好奇。
    而贺意在我的催促之下，也回到了球场。同样也在球场的言春旭，见贺意过去拍了他的肩，他也好奇的朝我这里看过来。
    之後我把头埋进我的双膝，为我这突如其来的心悸跟不安感到懊恼。
    放学时分，贺意过来问我：「你急着回家吗？」
    「嗯。」我不假思索的点头：「虽然家里没事，但我今天只想赶快回到家。」
    「那我陪你回去吧，反正我家也跟你同方向。」贺意说。
    此刻他体贴的样子，不知道为什麽，居然开始在我心头上勾起一点点的涟漪。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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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放学也跟往常一样，我们看着言春旭坐上轿车离开，而我跟贺意则是前往脚踏车车棚。
    一路上我的手下意识的抓紧背包的背带，我的心情也依旧七上八下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妈妈打来的。
    「抱歉，」我对前方的贺意说：「我接个电话。」
    「好。」贺意回答。
    我立刻接了起来，问：「妈，怎麽了？」
    结果下一秒，我立刻瘫倒在地，也不小心撞倒了一排的脚踏车。
    「纪孟羽！」贺意赶紧扶我起来，着急的问：「你怎麽了？」
    「贺意......怎麽办？」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真的发生不好的事情......怎麽办？」说完我忍不住崩溃了起来。
    「冷静，纪孟羽。」贺意双手按住我的肩膀：「让我高清楚是发生了什麽事情。我等你，慢慢来、慢慢讲。」
    在贺意的眼神跟安慰之下，我赶紧擦掉眼泪，抽抽噎噎的说：「刚刚......我妈妈打电话来，说奶奶出了很严重的车祸，状况很不好，叫我赶快......赶过去医院......」说完我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小时候，我跟我奶奶的感情也非常的好，她的手很巧，我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她亲手做给我的，哥哥姐姐也有一份。
    每逢回去奶奶家，她也会笑眯眯的抱抱我，甚至还说，如果将来我结婚了，她一定要包很大的红包，从小到大，她最疼我了，如今她却正在经历生死关头......
    「不，不能再拖了。」我伸出颤抖的手牵脚踏车，结果不管怎样都牵不出来，而我见状着急了起来。
    而贺意见状就抓住我的手，把我带走。
    「放开我！我要去医院看我奶奶！」我急着挣脱。
    「你这样的状况能骑脚踏车吗？」贺意打断了我：「我载你去比较快！你如果想早点看到你奶奶，你现在就照我的话去做！给我载，知道了吗？」
    贺意此刻的气场不容许我拒绝，於是我愣愣点头，任由他拉着我的手走到他脚踏车前面。
    贺意骑着脚踏车，而坐在後座的我拉住了他的衣服，他也用他最快的速度，往医院方向骑去。
    贺意在一路上都用冲的，甚至还闯了好几次红灯，也在车子内快速的穿梭。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过幸好他的骑车技术非常不错。
    「你将来骑机车会不会也这样骑呀？」我问。
    「那是因为现在是紧急状况，我才会这样，我平常可是都是守法的好公民。」贺意微微转过头如此对我说。
    我闻言马上笑了出来，内心的恐慌也因此少了些。
    不用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医院，而我下车之後马上往医院里头奔。
    奶奶！我来了！
    你最疼爱的孟羽来了！
    你一定要等我！奶奶！
    我在心里不停的呐喊着。我也相信奶奶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通往妈妈告诉我的楼层，我心急如焚的搭着电梯，每上一层楼我都觉得过了一小时久，我双手合十，希望老天爷不要带走我的奶奶，希望奶奶平安无事。
    但是，在我到达奶奶病房的楼层时，我看到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姐姐，以及医生跟好几位护士，神色凝重的站在病房外。
    当我走近时，他们的声音更能清楚的传入我耳中。
    「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我听到医生沉重的语气。
    然後我听到姐姐的哭声、一向坚强的爸爸也落泪了。
    我看着一个病床上，盖着白布，在医生旁边静静躺着的人，我似乎感觉到我心里有一个部分已经碎了。
    「医生！」我赶紧上前拉着他的衣服，只差没有跪下罢了，我恳求的说：「请你救我奶奶好不好，再救一次试试看，说不定她就会活过来了！」
    医生心疼的看着我们，妈妈哽咽的把我拉开，忍住情绪说：「不要这样，医生他真的尽力了。」
    「为什麽奶奶会变成这样......」我哭着大喊：「为什麽------」
    「奶奶她过马路的时候，被一台闯红灯的轿车撞飞，听说还肇事逃逸，现在警察已经抓到他了，他正在警察局做笔录。」姐姐搭着我的肩膀解释着，眼泪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我踉跄的走到奶奶旁边，以前跟奶奶相处的回忆也接踵而来。
    『孟羽，长大後，要好好孝顺爸妈，也要当个善良乐观又美丽的孩子哟。』
    『我要看到你嫁给一个好男人。』
    『孟羽，你是个很乖的孩子喔。』
    奶奶的声音似乎从那块白布里传来，每当她的声音响一次，我的心也就痛一次。
    我跪了下来，眼泪也在这时候溃堤。
    「奶奶，醒来啊。」我哭着说：「我求你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会像你说的，做一个善良、乐观的人，可是你要陪在我身边看着啊.....你不是还要教我做衣服跟煮菜吗？你不是还要看我嫁人吗？奶奶......」我哭到不能自己，任由自己的哭声在这层楼回荡着。
    家人们的哭泣声、医生护士的叹息声，以及在角落，那个从头到尾都陪在我身旁的贺意，他远远的站在一旁，也露出难过的神情。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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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冷静了之後，我们坐在医院大厅，爸爸捏着我的肩膀，但我知道，他还在哭泣。
    为什麽那个人要那麽的狠心？奶奶已经是年事已高的人了，为什麽撞到她还可以狠心的逃走？
    想到这里，我都忍不住落泪，包含心疼、气愤，以及想要亲手把那个人给掐死的泪水。
    可是我知道，我什麽都做不到，只能自己在这边流泪。
    我也知道，就算我把那个人给掐死了，奶奶也回不来了。
    「你不是上次在育幼院的那位孩子吗？」妈妈看着始终在一旁的贺意，她礼貌x的对贺意说：「谢谢你载孟羽来医院，你也还没吃东西吧？要不要阿姨请你吃？」
    贺意始终都在我身边吗？他没有回家吗？我抬眸，就跟他对上了眼。
    「不用了，我等等要离开了。」贺意礼貌的说，之後他顿了一下，说：「阿姨，叔叔，节哀顺变。」
    「谢谢你。」妈妈客气的对他说。
    「跟你同学说声谢谢吧，他今天载你来呢，」爸爸推了推我，笑着说：「再怎样难过，做人基本的礼貌可别忘记了。」
    我点头，之後擦乾眼泪站起身，对贺意微笑说：「谢谢你今天载我来。」
    「我也要说抱歉。」贺意垂下眼。
    「为什麽？」
    「要是能再快一点的话......」贺意握紧了拳头。
    我一愣，之後赶紧握住他的拳头，柔和的说：「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我还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苦笑：「我真的连送我奶奶去太平间的机会也没有。」
    贺意抿着唇，没有说话。
    但此刻，我也想起。
    贺意跟言春旭，其实也经历过这种状况。
    所以贺意才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奶奶过世回到家之後我因为哭累而睡着，隔天妈妈就帮我请了一天的假，也许就藉此让我整理心情吧？
    走下楼梯，我看到妈妈跟姐姐坐在客厅摺着莲花。她们两个一脸疲倦，脸上没有表情。
    爸爸回去照顾爷爷，哥哥一早就去上课了，姐姐说她无心去学校上课，所以跟我一样请假了。
    「妈，姐，早安。」我开口。
    「早安。」姐姐跟妈妈同时说。
    「需要帮忙的吗？」我走上前。
    「不用了，目前莲花也快摺好了，」妈妈拍了拍我的手，微笑着：「中午你就跟你姐去吃就好了。妈妈有馒头，还没吃完。」
    「妈，要不要我带点东西回来给你？吃馒头不会饱啦。」姐姐说。
    妈妈摇头，说：「我吃馒头就可以了。」
    妈妈之後一边拭泪，一边笑着说：「你们奶奶，是个很伟大，又坚强的女人。」
    闻言，我跟姐姐同时抬头看着妈妈。
    「当年奶奶不介意我已经有孟慈跟孟哲，不但同意我嫁给你们的爸爸，也视你们三个兄妹都为自己的孙子，这份感激的心情，也一直这样放在我心里。」妈妈一直拭泪着说：「只是现在，能继续孝顺的机会都没了，只能透过做摺莲花这件事情，来尽一份我这个媳妇唯一能为她做的。」
    姐姐听到也忍不住掉下泪来，说：「是啊，尽管她不是我的亲奶奶，但我早就把她当成是自己奶奶了，因为她对我跟哥，真的很好。」
    「所以，为了不让她在天上为我们担心，我们一定要好好打气精神，哭过了，明天也要继续过生活，知道吗？」妈妈摸了我跟姐姐的头。
    闻言我用力点头，「对，我不能辜负奶奶对我的期许。」於是也把眼泪擦乾。
    我们三个之後也笑了出来，我们知道，日子也还是要过下去的。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χyцzんáìщц㈨.cǒм 20

    我跟姐姐中午就去速食店吃点东西，我们两个在等餐的时间里，都没有交谈，只是滑着手机。
    「孟羽。」姐姐突然叫了我。
    「嗯？」
    「你到底有没有交男朋友阿？」
    我闻言，瞬间能理解为什麽姐姐会这样问了。
    毕竟昨天我们离开医院之後，贺意才离开，即使他那时候离我们有段距离，但是姐姐一定会看到。
    「听说昨天也是他载你来的。」姐姐又说。
    「姐，我们只是同学，在班上算是比较要好的朋友。」我微微笑着。
    「这样阿，难道你不喜欢他吗？他长得很帅欸。如果我是你，遇到这样的男生我早就动心了。」
    「怎麽每个人都觉得他很帅。」我失笑。
    「是真的很帅啊，你不觉得吗？」
    我闻言微笑耸肩。
    「不过，他喜欢你吗？」
    姐姐这一问使我顿了一下。脑袋居然空白了几秒。
    「没有吧。」最後我如此回答。
    其实我知道，贺意跟言春旭之间有我都无法g涉的羁绊，贺意跟言春旭，最重视的人是彼此。
    「好吧，我不信你不喜欢他。」这时餐点来了，姐姐说完这句就直接开动。
    我从来没有想过恋爱这件事情。所以那时候姐姐随口说出的话我也没有往心里放去。
    贺意：纪孟羽，你心情好点了没？
    下午我在房间里玩手机，贺意突然敲来了讯息。
    我看了看时间，原来这时候是自习课。
    纪孟羽：有~明天我就会去学校上课了。
    言春旭：今晚要不要出来逛逛？
    我思索了一下，之後继续打字。
    纪孟羽：要干嘛？
    言春旭：出来散个心吧。
    我盯着手机萤幕，但心中也浮现出暖意。
    纪孟羽：好。
    手机放下之後，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微微一笑。
    幸好，这时候我有他们这两位知心的朋友。
    晚上的时候，我来到约定的地点，也就是学校的篮球场。
    不过我只有看到言春旭在里面，贺意呢？
    「你来啦。」言春旭微微笑着。
    「是啊，我来了。」我东张西望，说：「贺意呢？」
    「他有事情，晚点到。他说我们先开始。」言春旭神秘一笑。
    「开始什麽？」
    言春旭递给了我一支仙女棒。我见状，没有立刻接过。
    「今天出来，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的。」言春旭说：「我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很抱歉我没有及时安慰你，其实另一方面我也是等你情绪沉淀了我再跟你联络。我想说的是，我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
    我看向言春旭，之後也接过了他手中的仙女棒。
    看着仙女棒美丽的花火，有一瞬间，我好像感觉到了奶奶在祝福着我。
    祝福我，成为一个快乐的人。
    我的眼泪也溃堤，眼前的仙女棒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哭吧，没关系的，」言春旭说：「你心里有很多委屈的，对吧？」
    这时，我也想起，言春旭很多方面，真的跟我很像。
    不论是失去亲人，抑或是努力想要得到哥哥的认可，但是因为对方依旧不领情，所以索性放任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手中的仙女棒已经熄灭，而我眼泪也逐渐停止。
    而贺意还没来。
    我看着旁边的言春旭，他看着我，便问道：「我们真的很像，对吧？」
    我低下头，之後说：「你在意你的哥哥吗？」
    「他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
    我抬眸看向他，他苦笑着：「他指责我，没有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过，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我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言春旭，」我开口：「我也觉得，人生真的该为自己活。我奶奶就算过世了，我也还是决定要打起精神，继续过生活。」
    言春旭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的情绪。
    「你也何不妨，像你哥哥说的，为自己而活？我相信你哥哥的意思是如此的。其实我觉得，你哥哥不是不关心你，也许你们之间的芥蒂不会马上消失，但我可以感受的出来，你哥是用他的方式在关心你。」我微笑着。
    「那你呢？」言春旭沉默了一会儿，之後便开口。
    「嗯？」
    「你没有想过要修补跟你哥哥的关系吗？」
    「他对我的厌恶，是根深蒂固的。小时候积极的跟他接触，他一次也没有搭理。」我耸肩：「也许我是消极吧，最後也就这样放由他跟我距离越来越远，虽然他没有对我说过难听话。」我们很像，却也不像。
    「我们果然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对吧？不论是你，还是我，甚至是贺意。」言春旭微微苦笑。
    这时脚踏车的煞车声回荡在篮球场，我看向门口，是带着一包咸酥j的贺意。
    「抱歉啦，我来晚了，因为刚刚在排队买这个。」贺意笑着走来：「仙女棒还很多，可以一边放一边吃。」
    「这麽豪迈。」言春旭笑着说。
    「当然。就出来放松一下心情吧。」贺意看着我笑着说。
    对上他的眼，我的心情也似乎因为他，在迷惘的青春里，亮起了一盏灯。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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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yцzⓗáìщц㈨.cǒⅿ 21

    我挥着仙女棒，开心在空气中写着自己的名字。
    贺意跟言春旭吃着咸酥j，也看着我玩着仙女棒。
    「一盒玩不够还有很多盒。」贺意坐在地上笑着说。
    「我才没那麽会玩。」我笑着说。
    回头，他们都会在，而且还会适时的给予我，友情的温暖。
    「今晚的星星特别美。」贺意说。
    「是啊。」我也认同。
    「谢谢你们，」我诚挚的对他们两个说：「幸好，有你们在。」
    贺意闻言，也微笑点起一根仙女棒。
    夜晚，我们三个在篮球场，玩着我从来没有玩过的仙女棒。
    仙女棒灿烂的花火，对映着眼前那两个男生的笑颜，似乎找回了我们这年纪应有的快乐的青春。
    要永远快乐，对吧？
    「请问贺意在吗？」
    「请问言春旭在吗？」
    最近的我，时常听到别班的女孩子来班上找这两位男生。
    「他们人气真好，不过也是，两大帅哥都在我们班上，这也让不少人知道我们班了。」
    「何况贺意还是康乐，曝光率更大吧？」
    我看着被叫走的贺意，耳里听见了班上同学讨论这话题的八卦。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贺意这麽受欢迎。
    但是为什麽，我却觉得心里有点别扭？
    「纪孟羽，你跟那两个男生那麽要好，你都没有想过，你会喜欢上其中一个吗？」前座的女同学转过身子，好奇的问我。
    「我？」我愣了一下，之後诚实的说：「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那我用另一个方式问你好了，贺意跟言春旭，你会选哪一个？」
    这位女同学的问题使我一愣，除了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甚至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两个男生都很好，只是
    我们也许更多的，是来自同样身不由己的同命感吧。
    「你要吃巧克力吗？」贺意问。
    「不要，那是别人送你的心意。」我懒懒回应。
    我也看向一旁的言春旭，说：「你也满辛苦的，巧克力的数量也不输贺意，吃的完吗？」
    「你可别说风凉话。」贺意说：「跟你说，外面也很多男生在妄想你。」
    「嗯？」我问：「可是没有人来跟我告白过。」
    虽然我知道只要走在校园里，我都会被引起一些注目。但基本上只要没上来跟我攀谈我都装没事。
    「那是因为我跟春旭都挡在你旁边，自然也就挡了很多苍蝇。」贺意说。
    「只是女生不一样，就算我们身边有你，她们还是会一直靠过来。」这回换言春旭接话。
    我的头上似乎有乌鸦飞过，重新思索他们刚刚的话，我发现事实好像真的是如此。
    女生，其实有时候在感情方面，b男生勇敢许多，也主动许多。
    「辛苦你们了。」我似乎想到了，又说：「不过春旭不是喜欢吃巧克力吗？」
    「这种的我就不会想吃了。」言春旭几乎秒回我。而我见状也大笑了起来。
    「那好吧，」我伸手：「那既然你们不要，这些巧克力我来吸收吧。」
    「你要一个人吃？」贺意狐疑的看我。
    「我姐可以帮忙吃阿，她也喜欢吃甜食呢。」我顿了一下，之後问：「你们有没有好好回答她们阿？如果不喜欢，可别让那些女生会错意了呢。」
    「当然有，我一天都说了『抱歉，我不能答应你。』这句话说到快变成口头禅了。」贺意无奈的挥手。
    「那」当我的眼睛对上言春旭时，我发现，言春旭从刚刚，就一直盯着我看。
    他的眼神，参杂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比起以往那冷漠压抑的眼神，此刻居然多了温柔。即使只有一闪而逝。
    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倒影。
    我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於是我抿了唇，之後微笑开口：「我脸上有东西吗？」
    言春旭回过神，之後微笑摇头。然後别开了眼。
    「欸春旭，今天的关东煮特别好吃欸。」贺意似乎没有发现刚刚那微妙的气氛，他还把一支黑轮给了言春旭。
    看着他们此刻的互动，我突然很害怕一件事情。
    我怕他们的关系，会被改变。
    毕竟刚刚言春旭的眼神突然让我察觉到不对劲。
    还是是我想多了？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22

    不过之後言春旭再也没有对我露出那种眼神，之後的相处模式都跟之前一样，这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然而每次都带着一堆巧克力回家，我姐终於问了：「孟羽，到底是为什麽你每天都要带一堆巧克力回来呀？」
    「就......」我话还没说完，姐姐就打断我，她说：「你是不是代替别人收巧克力啊？」
    我愣了一下，心想姐姐一下子就猜到了。
    「我之前有个同学也是这样，收到一堆情书阿、巧克力礼物的，都是由我们这些朋友帮忙处理的。」姐姐一边说一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好吧，既然你猜对了，那我也不用隐瞒了。」我也坐在姐姐旁边。
    「这次怎麽突然那麽坦率？」
    「因为我骗不过你啊，不是吗？」我笑着说。
    「也是。」结果姐姐也没有否认。
    「让我猜猜，这些是不是那个叫贺意的男生收到的巧克力啊？」姐姐这一问，使原本在喝茶的我猛然被呛到。
    「果然被我猜中了。」姐姐笑着，之後突然靠我很近，问：「他真的感觉很受欢迎欸，纪孟羽，你不会担心他被追走吗？我现在就有点担心了欸。」
    「为什麽？」
    「因为他被追走了，你怎麽办？」
    「姐！」
    「我讲认真的！」
    「姐，我也讲认真的，」我拍着她的肩膀，说：「我跟贺意，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跟贺意，不是旁观的人能了解的。
    只是这份心情，我居然无法对姐姐启唇。
    「你还是要好好厘清自己的心意阿纪孟羽。」姐姐搭着我的肩膀，笑着说：「我对贺意印象可是满好的呢。」
    我闻言无奈的微笑摇头。
    有一天假日，我戴上耳机，穿着运动服，也绑起了马尾，决定要去学校运动一下。
    其实也是因为家里没有人在，一个人在家太无聊，於是决定自己出去走走。
    进去c场，在c场跟篮球场之间，有一段平衡木，我走了上去，一边听着耳机的音乐，一边伸出手摇摇晃晃的走在平衡木上努力维持平衡。
    『那是因为我跟春旭都挡在你旁边，自然也就挡了很多苍蝇。』
    『那是因为现在是紧急状况，我才会这样，我平常可是都是守法的好公民。』
    『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所以我才没有特别叮咛呢。』
    『纪孟羽，难得文青欸。』
    『但是，我懂。』
    我的脑海，突然都浮现出贺意的声音。
    现在的我，每听到他的声音一次，我的心也会因为这样悸动一次。
    这是为什麽？我怎麽了？
    然而，我也想到了言春旭上一次突然对我露出的那种眼神。
    「小心！」这时，贺意突然出现了，他左手拿着篮球，右手扶住我的手臂。
    「你居然会出现在这？」贺意笑着说：「你刚刚差点摔下来呢，你平衡感满差的喔！」
    我没有回嘴，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可能通常的情况如果我听到他如此吐槽我，我一定会叫他冒失鬼之类的。只是现在，看到我如此安静，贺意此刻似乎也看着我。
    我们就这样，互看着彼此。
    我率先挣脱了他，之後便跳了下来。
    「你怎麽在这？」我问。
    「打篮球。」
    「你这麽喜欢打篮球？」
    「跟你说一个好消息。」贺意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开心。
    我狐疑的看着他，他之後也不打算卖关子，直接说：「我当上篮球队的队长啦！」
    看着他开心的模样，此刻我也因此感染到他开心的氛围，我笑着说：「恭喜啊。」
    「我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当上队长！」贺意不敢置信的说。
    「当上队长很好阿，实力是被认可的。」我笑着说：「加油喔。」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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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转眼间我们也来到了高二，时间过的真快。
    暑假期间，我们三个依旧保持联络，言春旭有跟他的家人一起去国外旅游一阵子，他也都会拍几张风景照传到群组。
    「各位同学，你们剩一年的时间，就要开始进入水深火热的日子了。」开学第一天，班导一走进教室，就说了这个消息。
    明年的现在，也就是现在的高三学长姐，都要面临到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准备学测。
    班导此话这一说，部分同学都哀嚎着。
    「我们才刚升上高二，不用那麽早就要我们面对这个事实呀。」
    「还有一年呢老师。」
    班导拍了拍讲台，之後说：「就是要早点提醒你们，你们能玩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过开学第一天，我们该做的还是要做。」
    开学第一天，又是选g部、发新书。怎麽感觉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呢？突然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啊。
    才一眨眼，我们就已经高二了。
    也跟贺意还有言春旭相处了一年。
    这次毫不意外的贺意又连任康乐，而言春旭当上了班长，而上学期的班长杨兆莹，这学期当了学艺。
    「你康乐股长当了一年了呢。」放学时，我说。
    「你能力也不错啊，为什麽就是不当g部？」贺意也反问我。
    「我觉得这样太累了。」
    「话说下礼拜选社团。你一样要待在电影欣赏社吗？」
    「应该吧。」不然也不知道要参加什麽社团。
    「你无聊的话，社团课也可以来找我啊。」
    我抬眸看向他，他笑着说：「反正春旭也都会来打篮球，我们社团都时常跑来其他社的。」
    「他跑来找你正常阿。」我笑了起来，也突然想到，笑着说：「我之前有听说过有些女生都以为你跟他是一对，因为你们很常走在一起。」
    贺意翻了白眼，说：「我早就知道了，但我懒得解释。难道要我一个一个拦下她们，解释说『我跟春旭其实是表兄弟没有其他关系喔』这样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被他这样的反应逗到笑得人仰马翻。
    只是我眼角余光，刚好看到一个女生一直看着我们。
    在我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女生正好别开眼。那个女生就是杨兆莹。
    看着她的反应，我再看看身旁的贺意，印象中，他们两个并没有交集，一学期话也说不到五句。
    是多疑了吗我？我之後把这个想法甩在脑後，不去多想。
    「妈！」
    有一天晚上，我跑到妈妈的房间，她正好在房间擦着r液。
    「怎麽了？」妈妈问。
    「明天是哥哥跟姐姐的生日，对吧？」我问。
    「是啊。很快的，他们已经要大学毕业了。」妈妈笑着说：「岁月真的不绕人，而你明年也要十八岁了。」
    我帮妈妈按摩她僵硬的肩膀，由此可知她这些年有多辛苦。
    「妈，我想为哥哥跟姐姐庆生。我想买一个蛋糕送给他们。」我说。
    「喔？」
    「也许明年，哥哥跟姐姐大学毕业了，就要去工作，说不定也不会住家里，」我抿唇，说：「也许这是最後一次可以在家里帮他们庆生了。」
    「他们如果知道你有这份心，一定会很高兴的。」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样吧，妈妈赞助你一些钱，让你去买蛋糕。」
    我摇头，说：「我有存钱，没问题的。」
    姐姐喜欢吃那家新开蛋糕店的提拉米苏蛋糕，哥哥虽然没有明说，但有时候也会看到他去买那家店的蛋糕。
    虽然哥哥从未正眼看过我，但毕竟......也还是一家人呀。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24

    「你怎麽停在这里？」贺意见我停在蛋糕店前面，於是好奇的问。
    「买蛋糕呀，今天是我哥跟我姐的生日，我想说我这个做妹妹的，可以为他们做一些事情。」我说：「你要一起进去吗？」
    「好啊。」贺意回答的很乾脆。
    「你要不要一起来参加庆生会呀？」我说：「我家人也都认识你，所以应该不会对你感到陌生。」
    「你不怕他们会错意？」贺意突然轻声问我。
    「会错意？」
    「怕他们认为我跟你之间关系......」他突然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不、单、纯。」
    故意这样弄我的下场就是被我打了肩膀。
    走出了蛋糕店，贺意手叉口袋，笑着说：「那我就厚着脸皮，加入庆生会啦。」
    「我爸妈会很欢迎你的啦。」我翻了白眼，之後说：「他们之前就有说要请你来家里坐坐了。」
    「他们都没有误会什麽吗？」贺意失笑。
    「一开始有阿，後来我就一直解释，他们才相信。」除了我姐。
    贺意笑笑，没有说话。
    然而走到门口，我刚好看到了哥哥。
    贺意见状，轻推了我一把。
    像是一股动力，使我往前。
    我愣了一下，但看到贺意鼓励的眼神，我抿着唇，深呼吸，之後微笑走向哥哥。
    希望，我们的距离可以拉近。
    「哥！」我叫住要进家门的哥哥，他闻言一顿，之後转向了我。
    「我买了蛋糕，今天是你跟姐姐的生日。我们一起庆生，好吗？」我开口。
    哥哥看了我，也看了後面的贺意，之後微微笑着，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还带了男朋友？」
    「啊？不是啦！」
    「不用了，不用那麽费心。你帮孟慈庆生就好，我不需要。」
    「可是今天也是你生日！让我这个妹妹，为你做一点事情吧？」
    哥哥闻言，久久没有说话，他之後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你花的钱，也是妈给你的。与其说是你买的，倒不如是妈买的吧。孟慈也许会很开心，但我跟她不一样。」
    「......」
    「你有必要这样对她说话吗？大哥。」
    贺意这时走上前，他的身高跟哥哥一样高，而两个人此刻平视着。
    哥哥一愣，之後只是微笑：「怎样？舍不得？」
    「我只是看不过你对她的态度罢了。」贺意冷冷的说：「她没有做错什麽事情，你没必要这样对她吧？」
    「你懂什麽？」
    「我确实不懂。」贺意又说：「但我知道你没有做哥哥的样子，没有值得她把你当成哥哥的样子。」
    「贺意！」我吓到了。
    「纪孟羽，」哥哥冷冷的看着我，之後也用冰冷的语气说：「你真的很幸运，有一个对你好的爸爸，现在又一个舍不得你被我讲的男朋友，你说，你是不是很幸运？」
    哥哥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家门。
    而我愣在原地，手中的蛋糕差点拿不住。
    「......抱歉。」贺意说：「我真的是看不过他......」
    「没关系。」我微微笑着：「其实......刚刚一开始看到他的眼神，我知道我依旧还是会被他疏远。」
    「我觉得他这样做很没有道理。」贺意不解的看着我：「你难道不会觉得自己很无辜吗？」
    我看着他，但也从他眼神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言春旭。
    他跟他哥哥的处境也跟我很类似。
    那一天，贺意没有进去。他说他高砸了我准备的庆生会，即使我没有怪过他。
    「贺意。」所以在他转身前，我叫住了他。
    月光之下，微微照亮了我们。
    「谢谢你。真的。」我衷心的说。
    篮球场的吆喝声、篮球着地的声音，以及，一群女孩子的尖叫声。
    毫无疑问，这时是社团课，我跑去篮球场找贺意了。
    贺意现在是篮球队队长，他的人气突然变得很高，声名大噪，引来了许多女同学。
    「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贺意居然那麽有名。」我对着旁边的言春旭说。
    「可能因为贺意比较随和吧。」言春旭笑着说：「我不太习惯跟不认识的人相处，你跟贺意算是例外了。」
    「是啊，你跟去年比起来，对我说的话多了十倍。」我说完言春旭也笑了。最近，不论我说什麽，言春旭都会笑。
    我喜欢跟他们相处，我喜欢他们这两位朋友。是友谊的喜欢。
    但是，我发现事情好像越来越不能在自己控制的范围内了。
    我想起贺意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我帮你拍一张照好吗？」言春旭顿了一下，之後说：「因为社长规定，要找一个模特儿拍照，原本要找贺意，不过......」
    「好啊。反正那个贺意，玩篮球玩到疯掉了。」我故意这样说。
    我们走到稍远的地方，在树下，言春旭对我说：「你摆一个姿势。」
    「随便摆吗？」
    「对，不要太奇怪就好。」
    我想了想几个姿势，其实拍照摆姿势有点尴尬跟困难，於是我还是b了最大众的姿势，就是剪刀手势。
    言春旭拍完之後把相机里的照片拿给我看，我看完之後忍不住赞叹：「你也太会拍了吧！」
    言春旭闻言略带骄傲的说：「当然，很多拍照的技巧，都是我妈妈教我的。」
    「所以你妈妈是摄影师搂？」我问。
    然而言春旭露出怀念的神情，点头。
    「自从她过世之後，我就在想，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继承她的梦想，然而，这也是我自己的梦想。」言春旭笑着说。
    我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他真正的想法呢。
    「希望你的梦想有一天可以实现。」我衷心的说。
    言春旭闻言，只是看着天空，也轻声附和我刚刚的话：「希望。」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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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你们两个怎麽跑来这了？」贺意气喘吁吁的跑来。
    「你在忙阿，所以就由我来帮春旭完成他的社团作业了。」我挥了挥手。
    「讲这样？」贺意对言春旭说：「我有那麽没义气呀？」
    言春旭闻言只是无奈的笑笑。
    「欸，纪孟羽。」贺意突然叫了我。
    「嗯？」
    「你......之後跟你哥哥相处还好吗？」贺意支支吾吾的说：「虽然那一天我是真的有点看不过去，但我其实也没有要破坏你们兄妹感情的意思。只是想让他知道你的心情......而已。但好像有点j婆了。」他搔了搔头。
    「还好啦，没有交恶。」我微笑的说：「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没事的。」
    「下次有机会，你们再来我家坐坐吧。」最後我如此对他们两个说。
    这时下课钟声响了，社团课也结束了。
    我原本要离开，结果发现他们没有跟上来。
    转头一看，我愣了一下，也开始陷入迷惘。
    这回不只是言春旭，连贺意也对我露出那温柔似水的眼神。
    突然间，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们三个，不可能永远只有同命感跟友情。
    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面临选择是不是会使对方的关系都回不到从前呢？
    我瞬间感到害怕，於是低头先快步离开。
    暂时离开他们的视线。
    那时候，我一直认为，只要他们都不说，那就没事。
    很多事情不说破，是能过且过的。
    何况他们之间的羁绊如此的深，不是我能说介入就能介入的。
    因为说出口了，不论是什麽的答案，必定会像一个断掉的天秤，永远维持不了平衡。
    早该发现了，一切的开端，就是从那时候悄悄开始。
    今天下午有一场篮球班际比赛，我们班是第一个上场的，我跟言春旭就坐在最上面的长椅上，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你要帮贺意拍照是吗？」我问旁边带着相机的言春旭。
    「是啊，因为这是班际比赛，我们摄影社的要拍几张相关的照片，到时候是要放在学校网站跟公布栏上的。」言春旭微笑着说。
    「所以这就是你们摄影社的工作？」
    言春旭微笑点头。
    「看来，摄影社的工作也不轻松。」我说。
    「我觉得还好。」
    正当我跟言春旭在闲聊的时候，坐在前面的杨兆莹微微偏头，似乎在听我们说话，看了有点不是滋味。
    然而杨兆莹之後察觉到我在看她，於是她把头给转了回去。
    「怎麽了？」言春旭小声的问我，看来有时候他也挺会察言观色的。
    「她从刚刚好像就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我微微皱眉，「有点不是很不舒服。」
    「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麽？」
    「她喜欢贺意。」
    我讶异的看向言春旭，问：「贺意知道吗？」
    「我没有跟他讲。」他回答。之後他又笑着说：「不过很明显，相信贺意应该有发现，只是不想去管。」
    这时体育老师的哨声响起，言春旭拿起了他的相机，而贺意在场上蓄势待发的样子，都微微牵动了我的心。
    比赛一开始，贺意在一开场就直接三分球进篮框，当下赢的我们班跟一些女孩子的喝采。
    连我也看的目不转睛。
    穿着球衣的贺意，此刻在我眼中居然如此的耀眼，使我的目光，也追随着他。
    下一秒，我控制不住自己，把手圈在嘴巴边，奋力喊：「冒失鬼！加油啊！」
    然而这一喊，我看到贺意顿了一下，之後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不偏不倚，就这样跟我对上。
    我还瞥见言春旭放下相机，看向我的眼神，还有杨兆莹直接看着我的目光。
    但我此刻不想管。
    因为我看到的，是跟我对到眼的贺意。
    我们都有发现，只是我们都不去管而已。
    所以，後头才会导致发生那麽多的事情。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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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χyцzんáìщц㈨.cǒм 26

    「你有帮我加油，我有听到。」比赛结束後贺意回到班上就马上找我跟言春旭去福利社。
    「你是我们班的，当然要帮你加油啊。」我说。
    言春旭都只是微笑站在一旁，不过走没几步，他就走在我们後面了。
    「春旭，跟上啊？」贺意转过头，而我也是。
    看着言春旭的举动，还有他的神情，突然让我很慌、很迷惘。
    「三个人走一起，会太挡路。」言春旭笑着说。
    「哪会啊！」贺意皱眉的说。
    於是我故意停下来，两个男生都愣住了。
    「不然你们兄弟一起走，我走後面。」我笑着说。
    言春旭跟贺意还是很狐疑的在原地看着我，於是我推了他们两个的背，说：「走了走了，到时候福利社人太多又要人挤人了。」
    他们两个虽然有点疑惑我的做为，但也还是乖乖的往前走了。
    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後微笑的跟在他们後面。
    也许，这样就够了吧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
    从合作社回来之後，我们三个刚好在楼梯口听到了杨兆莹的声音。
    杨兆莹跟我们班另一个男生林子祥就在那里，我看到杨兆莹对他露出困扰的表情，然而大家都知道，林子祥从高一的时候就很喜欢杨兆莹，但是她对他没有感觉，无论林子祥如何的献勤她还是无动於衷。
    然而林子祥也是跟贺意同一个社团的。
    以往我看到都会觉得这跟我没有关系，如今我看向贺意，他也刚好看到这一幕。
    「绕远路吧，」贺意搔了搔头：「不然走过去还挺尴尬的。」
    我跟言春旭同时点头，也同时转身离开绕了别条路走到教室。
    不过我以为事情就在那一天就结束了。
    但是我发现好像是我想的太过天真。
    杨兆莹居然从那一天的隔天起，都找机会跟贺意讲话，有时候还会故意把我跟言春旭隔开，每当这样，林子祥都会用愤怒的眼神看过来。
    我还记得之前班上有同学问我，贺意跟言春旭，我会喜欢哪一个？
    那时候刚好在g部训练，贺意跟言春旭都刚好不在。
    我那时候回答了两个都不是我的菜，不过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当时我以为这样说，就能完全隐藏我真正的心情。
    但就算隐藏，这句话却也是真心。
    他们两个，确实是我能交付真心的朋友啊。
    下课时我拿着水壶出去装水，刚好遇到了从厕所出来的杨兆莹。
    「我问你。」杨兆莹叫住了我。
    「什麽？」
    「贺意跟言春旭，你难道都没有对其中一个人动心吗？」她犀利的看着我。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我微笑的问。
    「是没有那个必要，但有一件事，我确实有必要要告诉你。」
    我看向杨兆莹，她的嘴角微微扬起，说：「既然你不喜欢贺意或者是言春旭，那就拜托，不要把他们两个绑在你身边，长得漂亮又如何？这种做为在我眼里，」她摇了摇头，又笑着说：「跟绿茶没有两样喔。」
    「我喜欢贺意，所以我会去追求他。」杨兆莹在我耳边小声说：「你对他没有那种感情，那还是保持点距离吧。绿茶这个绰号可不适合你。」
    她说完不等我回应就迳自转身走人。
    而我看着逐渐升高的水位，发呆着。
    回家时我躺在床上，同时也在思考今天杨兆莹对我说过的话。
    我知道，她并不知道我会跟言春旭跟贺意亲近的原因，但她也说的对，既然我只是把他们当朋友，那我是不是真的要对他们两个保持距离呢？
    可是、可是太多的可是，使我的心情更加迷惘跟郁闷。
    我下床敲了敲姐姐的房门，姐姐一脸惺忪的打开门，看到我愣了一下：「孟羽？这麽晚不睡觉？」
    「想跟你一起睡。」我微微笑着。
    「我看你是有心事吧？」姐姐肉了肉我的头发：「进来吧，我听你说。我猜，是不是贺意欺负你了？」
    听到姐姐提到贺意，我的心顿了一下。
    「姐，如果我承认我喜欢这个人的话」
    那麽，是不是真的有些关系都回不去了呢？
    「傻女孩。」
    在眼睛闭上之前，我听到姐姐轻轻笑着说这句话。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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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yцzⓗáìщц㈨.cǒⅿ 27

    面对林子祥继续的死缠烂打，使杨兆莹按捺不住，终於在班上爆发。
    「要我接受你，下辈子吧！你林子祥，」杨兆莹露出冷笑，一步一步的接近林子祥，说：「你、不、够、格。」
    说完，杨兆莹高傲的转身回到位子上，而林子祥觉得自己面子扫地，居然把他的椅子踹倒，然後离开了教室。
    早自修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大家有点错愕。
    「贺意，」下一节音乐课，杨兆莹笑硬硬的走来，跟刚刚和林子祥对杠的样子截然不同：「走吧。」
    贺意看了她一眼，之後冷冷的说：「抱歉，我一直都是跟春旭还有纪孟羽一起行动的。我跟你不太熟。」
    听到贺意这句话，我居然想哭。
    「当然知道你跟我不熟阿。」杨兆莹笑着说：「这样吧，如果我说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呢？可能要请他们两个回避一下了。」说完，她冷冷的看向我跟言春旭。
    贺意显然不想跟她独处，我原本要开口，言春旭却说：「我知道了，我们先走吧。」
    说完，言春旭便拉着我的手先离开教室了。
    「春旭！」走到了一楼，我们的手放开之後，我不解的看着他，说：「你没发现贺意他其实」
    「我知道。」言春旭冷静的说：「但这件事情我相信贺意会处理的很好。你刚刚没有发现吗？杨兆莹对你有很大的敌意。」
    「贺意不会喜欢她的，所以当然也不会接受她。」言春旭微微笑着，说：「也许这样，就能跟以前一样了，是吧？」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微微一颤。
    『也许这样，就能跟以前一样了，是吧？』
    是吧？
    但是也在那一天过後，杨兆莹再也没有来找贺意。
    「贺意，听说你是养子，对吧？」
    有一天，林子祥突然这样问贺意。
    班上的同学，还有我，都错愕的看着林子祥。
    「林子祥，现在是早自修时间。」我率先开口。
    「我不是在问你。」林子祥冷笑。
    他缓缓走来，说：「酒家女的小孩，居然还能那麽受欢迎，连我喜欢的人也喜欢着你。」
    说完，杨兆莹微微转过头，没有反应。
    贺意闻言，居然立刻站起身，直接揍了林子祥一拳。
    而我跟言春旭见状赶紧上前拉住贺意。
    林子祥不甘示弱，他站起身也要回敬贺意时，我当下挡在贺意面前，林子祥看到我，立刻停手，他的拳头也就停在我眼前两公分。
    「纪孟羽！」我听见贺意跟言春旭的叫喊。
    「够了，林子祥。」我说：「这件事不是贺意的错，你也不要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真的不好笑，而且显得你很没品。」
    「哼，我说的是事实。」林子祥哼了声。之後瞪着贺意转身离开。
    班上的同学都装作没有事情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但我都有看到，他们看向林子祥的目光都是鄙夷。
    拿别人身世开玩笑的人，真的很没品，我气愤的想。
    第一节上课，我们三个都翘课了。
    其实也没有翘去哪，我们三个都不想在教室面对这麽尴尬的气氛，於是我带他们两个来我社团的教室坐着。电影欣赏社的教室大而宽敞，除了社团时间，平常都没有人使用。
    「我真的是不知道，他到底为什麽会知道这件事情。」贺意啧了声：「而且我都拒绝杨兆莹了，他为什麽还要这样高针对？」
    「我记得，你们不是同个社团的吗？」言春旭问道。
    「是啊。」
    「我听说，他的家庭背景很严格，在学校表现的不亮眼，在家似乎会被看不起。」这回是我说。
    「我想，他可能对你是嫉妒吧。」我推测着。
    「嫉妒个p。」贺意翻了白眼，看起来还是很生气。
    「以後他说什麽，你就不要太在意了。」言春旭说：「跟那种人计较也只是在浪费时间。」
    而我闻言也认同点头。
    「虽然我没有要特别隐瞒我的身世，但我觉得这个人真的有病。」贺意最後这样说。
    事情过後的一个礼拜，虽然林子祥有意无意都在讽刺贺意，但多少也都有同学看不过去说了他几句。
    「别嫉妒人家人缘比你好。」
    我都听到这样的话语。然而林子祥也成功的被堵住嘴。
    班上的人也没有因为林子祥之前的爆料而对贺意改变态度，一如既往的跟贺意打闹聊天，有时候还会去打球。这让我了解到班上的人其实都真的满好的。
    直到那一天。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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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纪孟羽！」午休的时候，一个人奋力的把我摇醒。我起身肉了肉眼，定睛一看，竟然是杨兆莹。
    「有什麽事情？」我问。
    「贺意跟言春旭不知道被林子祥带去哪里了！」杨兆莹着急的跳脚：「我去阻止一定没用，林子祥那个人真的是疯了！」
    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
    我差点说出这句话。
    但是最後我沉住气了，我冷静的问：「那他们往哪个方向离开？」
    「往厕所那里！」
    闻言我立刻起身离开教室，隐隐约约还听到杨兆莹在後面说：「你等我一下啊！」
    我不管这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他们！
    楼梯口聚集了一些人，见状我头皮发麻，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我奋力推开人群，心里希望不是他们两个。
    大家看到我，我听到有些人说：「贺意的女朋友来了。」
    我装作没听见，下一秒我看到的场景，使我愣在原地。
    林子祥被推下楼梯昏迷了过去，然而，言春旭倒在地上痛苦的按着肩膀，贺意着急在他身旁。
    我马上知道为什麽言春旭会受伤了，我看见旁边有一摊水，而且在地上的水还在冒烟，那是热水阿！
    热水是可以烫死人的，是谁那麽残忍啊！
    「别在这边看，回去教室！回去！」这时教官赶来了，他看到眼前的状况，也吓了一跳。
    被教官驱赶的人群中包含了我，这时贺意跟我对上了眼。他无助的神情使我心如刀割。
    这时眼泪从我眼里流了出来，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哭了。
    我怕，今天过後，所以的事情都会改变。
    我更怕贺意跟言春旭出事情。
    「纪孟羽......」这时杨兆莹赶来了，她有点担心的问我：「贺意他......会不会被记过啊？」
    我没有回答她，我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转身走回教室。
    即便下午的课我没有心思在上。我一直都在等着放学的到来。
    即使大家这段时间都过来问我知不知道贺意跟言春旭的状况，我都无法回答。
    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也b任何人都还着急！
    放学时刻，我原本要打电话给贺意，结果他却先打来了。
    「贺意！」我马上接了起来：「你还好吗？春旭呢？他也没事吧？」
    「......」电话另一头鸦雀无声，只有医院其他人的交谈声。
    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医院，送走奶奶的场景。
    「贺意！」我急了，「拜托你不要这样，说话好吗？这样我会怕！」
    「都没事，你放心。」贺意最後这样说。
    「真的吗？」
    「嗯，只是春旭的烫伤有点严重，需要休养。我知道你会打来，所以我想说，那我就先直接打给你吧，医院就是之前我们去的那一间。」
    说完，便听到贺意挂了电话。
    空虚的嘟嘟声，让我的心情很是不安。
    我从来......没有听过贺意如此冷淡的声音。
    『对方只要跟对自己往常不一样，而你因此在意而不安，也开始害怕，那就代表你很重视这个人，也代表你喜欢他。』
    突然间，我想起了那一晚姐姐对我说过的话。
    我能明白此刻贺意的心情，我也能t谅。
    只是......
    当真的遇到了像姐姐说的情形，我居然如此的不安。
    我在意贺意吗？
    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当然在意阿，但是要再往更深的情感想时，我脑海浮现的，是对着贺意笑的言春旭，以及他们g肩搭背的身影。
    直到今天，我知道林子祥原本要对贺意拨热水，结果言春旭却冲出来挡了，贺意在极度愤怒之下，把林子祥给推下楼梯。
    我骑着脚踏车，盼望着能赶快到贺意身边。
    说出口了，会不会改变？
    当我走到医院时，我便在急诊室看到了贺意。
    然而在他对面站着一个女人，她涂着红唇，气势高傲的对贺意骂：「你给我离春旭远一点，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自己在那边做乱就算了，为什麽要拖春旭下水？现在你看看，春旭因为你，肩膀被烫伤了！」
    贺意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没有回话。
    最後那个女人瞪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人。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29

    贺意这时抬起头，便直接跟我对上了眼。
    「你来啦。」他微微笑着，笑得我心好痛。
    贺意朝我走来，他对我露出哀伤的微笑，说着令我无法接受的事实。
    「我跟春旭，要转学了。」
    这晴天霹雳的消息使我愣在原地，我鼻头一酸，说：「就因为今天的意外？可是那不是你们的错阿！是林子祥的错！」
    「林子祥的脑震荡是我引起的。我会被记过。可是春旭......」贺意仰头，看着医院的天花板，说：「他原本不能来读这所高中的，他原本是要念他爸为他安排的贵族学校，那是他求了很久，才可以来这里跟我一起上学。」
    「所以......言春旭他就是因为你才来读这里，是吗？」我喃喃的问。
    「对。如今......」贺意双手埋进手心，哽咽的说：「如今我却害了他走回被他父亲安排的路上，他父亲这回态度强硬，要他转去贵族学校。」
    「......所以你也要离开是吗？」我马上掉了眼泪，但也随即抹掉。
    「因为我亲手葬送了他的未来，从此，他不能再随心拿相机，他再也无法为自己做决定。而我还有什麽脸，继续待在我想要的学校？」贺意红了眼眶，继续说道：「反正学校给我两条路，一是转学，二是记过，当然，林子祥也会被记过，不过是我下手比较重，相对的惩处也会比较重。」
    「那我呢？」我忍不住哭了，「你们走了，我怎麽办？你离开了，我怎麽办？」
    贺意看了我，原本抬起手似乎想摸我的头，但是最後，他把手收了回去。
    「纪孟羽，我们有时候真的完全无法做选择，不论选了什麽......」贺意哽着嗓子：「都回不去了。春旭的伤......春旭的未来，都是我造成的。」
    「贺意！」我不想再忍了，我想跟他说，我一直以来对他的感情。
    「纪孟羽。」贺意微笑的对我说：「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我跟春旭，都很感谢你。」
    我按捺不住，泪流满面，此刻哭到居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还没来的及说的心意，我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言春旭跟贺意，之间的羁绊是一辈子的。
    而我，只是他们高中时期的过客。
    我明白了。
    心再怎麽痛，但我确实也能明白贺意的选择了。
    我缓缓站起身，看着贺意身後的走廊，微微笑着，说：「帮我跟春旭问好。」
    贺意抬眸看我，眼神闪过一丝的复杂，但最後，我只听到了：「嗯。」
    此刻的坚强全数瓦解，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胆小跟迷惘，在眼泪再度掉下来之前，我率先离开了医院。
    但是走出了医院门口，我再度回头，很想再跑进去见他。
    可是，一切都变了，b我想像中的还要快、还要更无法收拾。
    天秤，终究还是断了。
    言春旭跟贺意果然真的转学了。看着昔日他们坐在一起的位置，我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我不在乎自己独来独往一个人，而是当自己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但是他们离开之後，那份孤寂感也快淹没了我。
    自己上课、自己吃饭、自己骑脚踏车回家，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如今，我却像行屍走肉般，失去了重心。
    「纪孟羽。」杨兆莹走来我位子旁，她转了转眼珠，说：「你，还好吗？」
    我戴起了耳机，佯装在看书。
    「我知道你还听的到，」杨兆莹握紧了拳头，问：「贺意他真的离开了吗？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从她口中听到贺意，我就想到因为她，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她而起，要不是他，贺意根本不会走，言春旭也是！
    我拔掉耳机站起身跟她平视，冷冷的回：「我不知道。」
    「我再问一个问题。」正当我要离开教室时，杨兆莹又叫住了我。
    「你到底喜不喜欢贺意？」她问。
    「......这很重要吗？」人都离开了，我说喜欢很重要吗？
    我喜欢他啊，可是......他选择了会一辈子都会跟着他的言春旭。
    「你到头来，还是在玩弄他吧？贺意他说他喜欢你！」杨兆莹心痛的说出这件事情。
    我愣在原地，也握紧了拳头。
    「而你呢？却一直在他身旁围绕，却也不说你喜欢他！」杨兆莹这一吼也引来了一些同学的注意。
    「你懂什麽？」我冷冷的回。也克制拳头也挥过去的念头。
    我们三个之间的羁绊，你最好能明白？
    看着眼前的杨兆莹，将来林子祥出院回来学校上课，我也无法再用以前的心态面对他们了。
    同进退，是吧？
    那好，我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我离开教室，反正现在学期也即将进入尾声，我走到学务处，从柜子拿出了一张申请表。
    那是转班的申请表。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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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有一天中午我吃完午餐，收到了贺意的简讯。
    『我在门口。』
    於是我赶紧丢下东西立刻奔向校门口。
    因为一路都用跑的，导致到达目的地时我有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怎麽用跑的？我又不急。」贺意穿着便服，看到我这样子跑来失笑着说。
    我怕你不见。
    我心里如此的想。
    「最近好吗？」贺意问。
    我顿了一下，之後说：「我要转班了。」
    贺意闻言愣了一下。
    我微微一笑，没有你们，那一班我也待不下去了。
    「我搬家了。所以下学期开始，我也要到新学校报到上课。」贺意说。
    我深吸一口气，之後微笑点头，问：「那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情吗？」
    没想到，这一见，我们居然变得如此生疏。
    生疏到让我想哭。
    「送你一个礼物。当作......是离别礼物吧。」贺意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笑着说：「看到的第一眼，我想到了你，於是买了下来。想说在离开前，送给你。」
    我愣愣接过他递过来的小盒子，我一直拿在手心，没有打开。
    「打开看看呀。」贺意说。
    闻言我也照他的话，缓缓打开盒子。
    发现里面躺着一条星星的项链。白金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好漂亮。」我赞叹着。鼻头也逐渐酸了起来。
    「喜欢就好。」贺意也勾起嘴角。
    「我先走了。」在我开口前，贺意专注的看着我，说：「希望你永远可以快乐。我最美好的青春。」
    我微微启唇，千言万语哽在我喉间，什麽话都说不出口。
    贺意，不要离开好吗？
    不要转学好吗？
    尽管我心里如此恳求。
    『都回不去了。春旭的伤......春旭的未来，都是我造成的。』
    『因为我亲手葬送了他的未来，从此，他不能再随心拿相机，他再也无法为自己做决定。而我还有什麽脸，继续待在我想要的学校？』
    『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我跟春旭，都很感谢你。』
    但是，我知道，我无法留下他。
    能留下的只是回忆。
    看着他缓缓转过身的背影，我的眼泪落了下来。
    我们，有些时候真的无法为自己做选择。
    等到贺意真的离开了我的视线之後，我按捺不住，蹲在校门口痛哭失声。
    手中的盒子也因此被我握的很紧.....
    转班很顺利，一开始拿着单子给原班的班导签名，开学之後我便被教务处安排到十一班。
    其实我就是从在功课比较好的班级，转到了普通班级。
    其实我是觉得，只要自己有心想读，转到哪里都一样。
    离开了原先的班级，除了不想再看到杨兆莹跟林子祥，还有以免在原班，我还会一直想到贺意跟言春旭，过往的回忆也会排山倒海的袭来。
    他们消失了，完全人间蒸发。
    他们的赖也删除了帐号，看来好像是重办了。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联系，那麽的薄弱。
    然而在新的班级，由於教室离的很远，所以他们都不太清楚我在之前班级的事情，有些同学还很好心，协助我早点适应新班级。
    而只要有同学跟我打招呼，我也会客气回应。
    直到有一天。
    在九班的施又珈突然过来找我，我印象中，我们虽然同个社团，但很少有互动。
    「你知道贺意最近的状况吗？」结果她一开头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我知道他已经转学，也搬了家，不过他是搬到我外婆家附近，之前看你们感情很好，想说你知不知道？」施又珈又问。
    「我不知道欸，」我好奇的问：「怎麽突然问我这个？」
    「没啦，只是好奇你们有没有再联系，毕竟之前我跟贺意是国中的补习班同学，结果我问了他说没有跟你联络，你们是吵架了吗？」她问。
    我微笑摇头。
    「你想见他吗？」
    而我顿了一下。
    「我可以帮你约他出来。」
    「你......为什麽愿意帮忙这个忙？」我疑惑的问。
    「没啊，只是觉得你们感情那麽好，现在却没有联络，之前就有传闻了，你跟贺意疑似在交往。」
    「......」现在听到贺意这个名字，我的心依旧因为他而逐渐涟起了涟漪。
    说不想他，是骗人的。
    真的是骗人的。
    我一直以为只要转班，不要接触到以前的人事物，就会随着时间而淡去。
    「要吗？纪孟羽。」施又珈又问。
    「......我考虑看看，之後再跟你说。谢谢你。」我语带保留的说，手中也逐渐握紧挂在颈部上，那条星星的项链。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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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孟羽！」姐姐一如往常的进来我房间。
    「姐姐，」我拔下耳机，微微笑着：「今晚要睡我房间吗？」
    「好啊！顺便跟你说一件事情。」姐姐进来按摩我的肩膀：「明天是假日，爸妈说要带我们三个一起去海边散心。」
    「好啊，最近天气也开始变热了呢，去海边玩刚好消暑。」我笑着说。
    「对啊，暑假你也不轻松呢，因为要升高三了。」姐姐说完还抱紧了我，说：「再过一年你也要读大学了，好快。」
    「我可以跟姐姐念同一所大学呀。」我说。
    「孟羽，虽然姐姐有点舍不得你长大，但是，大学一定要认真选，照你想读的方向去读，知道吗？」姐姐正经的说。
    「我知道，」我拍了拍姐姐的手臂，说：「我有事先查过姐姐的大学，我发现学校风气，还有些科系不错欸，而且又离家近。这样考上了，刚好也可以省住宿费啊。」
    「你还真会精打细算。」姐姐笑着说：「好啦，早点睡，今晚我就睡在这，明天还要早起呢。」
    「嗯。」我微笑点头，之後跟姐姐一起躺在床上熄灯睡觉。
    『你想见他吗？』
    『我可以帮你约他出来。』
    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背影，他站在樱花树下。
    我原先迟疑的站在原地，之後决定往前走。
    那个人一转过身，我的目光就不动了。
    是贺意。
    我朝思暮想的人。
    我赶紧奔上前，紧紧的抱住他，此刻只有我们，我无论如何，这一回，要把我的内心话告诉他。
    「你是我的唯一。」
    贺意的声音响了起来，我鼻头一酸，微微笑着说：「你也是。」
    樱花飘落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发现贺意不见了。
    「贺意！贺意！」我慌张的四处乱走，我发现四周逐渐变成白色，连原本飘落的樱花以及樱花树，都逐渐消失。
    「不要！不要消失！」我大喊着。
    「不要消失！」我马上睁开了眼睛。
    看着漆黑的房间，以及安稳的睡在旁边的姐姐。我立刻明白，是梦。
    是梦阿......
    看着挂在颈部的项链，我紧紧的握着。
    「孟羽？」一旁的姐姐看到我坐起来，她肉了肉眼睛，也跟着我坐起来。
    「做恶梦了吗？」她温柔的问，而我摇头。
    看着我紧握着项链，姐姐了然於心，问：「又想起他了吗？」
    见我还是不说话，姐姐抱住了我，说：「孟羽，我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了。你何不妨哭出来，不然你一直憋着，我看了也很难过啊。爸妈明天要带我们出去玩还有一个用意，就是希望能让你的心情好一点。」
    我看着天花板，但我知道，我的眼眶积满了泪水。
    「姐，」我哽咽开口：「我是不是很懦弱？」
    「想哭就哭吧。」姐姐摸了摸我的头：「贺意是一个，心思比较熟虑的人。他不可能不喜欢你。只是这样听下来，他大概是在愧疚他害他的表弟陷入了这样的危险。」
    『因为我亲手葬送了他的未来，从此，他不能再随心拿相机，他再也无法为自己做决定。而我还有什麽脸，继续待在我想要的学校？』
    尽管明白言春旭对於贺意的重要x以及羁绊，但是我的心，依旧很疼。
    姐姐温暖的安慰跟拥抱，使我的眼泪，又在黑暗中释放。
    希望，这次是我为他哭的最後一次。
    我还是由衷希望他过的好。不後悔，他的出现。
    「如果还能有再见到他的机会，你会把握吗？孟羽。」姐姐在睡前，问了我这句。
    我没有马上回答，不过在我翻身的时候，那条项链也垂了下来。
    我看着那条项链，陷入了沉思。
    一到海边，姐姐开心的往沙滩上跑去，哥哥虽然没有太大的表情，不过我也看的出来，他也想要藉由这次出游来放松心情。
    「你们几个，要注意安全阿！」妈妈在後头喊。
    「好！」我跟姐姐异口同声，说完便看着对方笑着。
    「走吧！我们去玩水，顺便去捡贝壳当纪念！」姐姐兴奋的说。
    「好啊。」说完我也看向在後面的哥哥。
    姐姐见状，也大声对距离稍远的哥哥说：「哥！要一起来玩水吗？」
    哥哥这时跟我对到眼，原本我以为他不愿意，结果他点头了。
    姐姐乐不可支，牵着我的手一起去海边玩水。沙滩上留着我们鲜明的脚印。
    「哥！」姐姐叫了哥哥，见哥哥转过头来她就往他身上拨水。
    「喂！」哥哥左挡右挡，一边挡一边说：「你故意的阿！纪孟慈！」
    「哈哈哈哈哈！」我跟姐姐笑的好开心。
    这应该是我这阵子以来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孟羽！」姐姐这回也拨了我水，我也不甘示弱，用手捞起一些海水回敬回去，我们三兄妹因此玩了起来。
    「救命！」
    一阵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小男孩在水中挣扎。
    那个小男孩痛苦的喊：「我抽筋了！」
    我闻言愣了一下，之後赶紧上前去救他。
    然而我也有听到有人喊说要去找救生员，不过海滩上根本没有救生员阿，找他过来说不定小男孩被卷走了！
    「孟羽！我跟你一起！」姐姐也跟了上来。
    「姐！这样太危险了。」我回头对她说，之後转头对着离自己只有一只手距离的小男孩伸出手，对他说：「拉着我的手，我带你回去！」
    小男孩看到我，便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他赶紧回握我的手，但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沉了下去，他的手在半空中挥阿挥的，竟然把我的项链给挥掉落了！
    「我的项链！」我大喊。看着项链在海面上浮载浮沉，且被卷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我心一急，想要上前要去捡回来......
    这是贺意送我唯一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弄丢，一定要找回来！
    「孟羽！」我听到後头姐姐的叫喊，我转头过去，但是下一秒，海浪朝着我们打来，我根本反应不急，整个人被卷了进去。
    在意识模糊前，我看见贺意送我的项链从此游进了最深的海里。再也，找不到。
    如同我对贺意的感情。
    在黑暗中，我听见了大家叫着我，还有姐姐的名字。
    对！姐姐呢？姐姐没事吧？
    那个小男孩呢？也没事吧？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32

    这时口腔突然涌出了一堆水，使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眼睛缓缓睁开，但我却躺在沙滩上，睁开眼，我就看到爸爸跟妈妈，还有哥哥担心的表情，还有很多人。
    我还看到当初那溺水的小男孩，他害怕的缩在一旁，他的家人不断的安抚他。
    「她醒了！醒了！」其中一个人看到我醒来，开心的喊着。
    「孟羽！」妈妈哭着摸我的脸。
    我没有力气说话，目前只有听觉是没有迟钝的，只是，我听到了有人说：「可是另外一个人还昏迷不醒。脸色很苍白！」
    「叫救护车阿！」
    「叫了！马上就到了！」
    另一个人......是谁呀？
    看着爸妈还有哥哥表情痛苦，我吃力的往我右边一望，看到躺在我旁边的人，我的眼泪落了下来。
    是姐姐。
    她跟我一样，浑身湿透的躺在沙滩上，只是，她双眼紧闭，嘴唇跟脸色，是整片的惨白。
    「......姐。」我吃力的叫她，但视线因为泪水而模糊了。
    姐姐如果出了什麽事，我一定是罪魁祸首！
    要不是我没有及时阻止姐姐跟过来，那今天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姐！」我用尽力气叫了出来，眼泪也在这时候越掉越凶，我声嘶力竭的喊：「姐，醒来！拜托你醒来好吗？」
    最後，我又失去了意识。
    再度睁开双眼时，我看见一片的白。
    天花板是白的，墙壁也是白的，四周的白瞬间似乎压迫到我的视觉神经，使我忍不住眯起眼。
    这里......是哪里？
    「孟羽？孟羽看的到爸爸吗？」下一秒，我就听见爸爸的声音。
    稍稍转头过去看，爸爸惊喜的神情映入我眼帘。
    看着爸爸的脸，我突然想到，在眼睛闭上之前，我是在沙滩上的呀。
    小男孩、项链，最後，是倒在我旁边的姐姐。
    姐姐！
    我猛然坐起身，吓了爸爸一跳。
    「孟羽，你......」
    「姐姐呢？」我抓住爸爸的手，着急的喊：「姐姐呢？她没事吧？她在哪？我要去找她！」
    面对我一连串的问题爸爸赶紧安抚我，说：「你不用担心，你姐姐她......」
    「我要去看她！」
    「孟羽，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晚一点，好吗？」
    「我现在好很多了！」我作势要下床，爸爸阻止了我。
    「爸！姐姐她......是因为我才会出意外阿......」我哽咽的说：「如果不能确定她平安无事，我无法原谅自己，永远。」
    爸爸见拗不过我，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後缓缓点头，扶着我走出病房。
    我吃力的走着，心里一直迫切能赶快看到姐姐。
    希望看到姐姐时，她还可以跟以往一样，笑眯眯的对我开玩笑的，明知道我怕痒，但也还是会找机会骚我痒，虽然我常抱怨这样真的很痒，但是我知道，这是她爱我的表现。
    我这辈子没有朋友没关系，我有姐姐就够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走到姐姐的病房外，我抬头看着上面的字。
    ----加护病房。
    里头都是医护人员，姐姐全身插满了管子，看的我心好痛、好痛。
    我上前走近那片可以看到姐姐的玻璃，此刻我们只能透过玻璃来看她。
    「......姐姐......」我呼喊着：「姐姐......」
    里头仪器的声音，盖过了我的呼喊声。
    姐姐被那麽多管子插着，那一定是我想不到的痛。
    「你来g什麽！」
    听见这句话的下一秒，我立刻被人推到在地。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xyцzⓗáìщц㈨.cǒⅿ 33

    哥哥红着眼，刚刚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他。
    「孟哲！不要这样！这不是孟羽的错！」妈妈赶紧拉住他。
    「不是她的错，是吗？」哥哥冷笑着，我第一次看到这麽冷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他指着我，说：「要不是她多事去救那个溺水的人，孟慈会跟去吗，刚刚医生说过了，孟慈伤到脑部，起来可能无法恢复到以前的状况，纪孟羽能够负责吗？」
    我闻言，愣愣的看着哥哥，喃喃的说：「真的吗？」
    「我骗你干嘛？」哥哥此刻看我的目光，是深切的恨意，他说：「你毁了孟慈的人生。是你！都是你！」
    「你有什麽资格站在这里！」哥哥最後对我咆哮了这句话。
    「孟哲！」爸爸跟妈妈同时厉声喊。
    「请你们家属在外面安静一点。」里头一个护士出来严肃的说道。
    哥哥瞪着我，我知道，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原谅我。
    因为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啊！
    都是我害的。
    都是我！
    「妈。我要搬出去。」哥哥深吸一口气之後说道。
    「为什麽？」爸爸讶异的问。
    「我无法跟这个毁掉从小到大跟我一起生活的妹妹的人住在一起！孟慈是我的一半，她现在这样，等於我的人生有一部分被她毁掉的！」哥哥连看都不看我，冷冷的说。
    「孟哲！」妈妈皱眉着说。
    「要是你再反对下去，我连你这个妈都不认。」哥哥说。
    「你这样太过分了，孟哲！」爸爸难得愠怒了，他说：「孟慈会这样，我相信在场的大家一定很难受，也不想要这件事情发生，你想想，如果孟慈醒来看到我们这样，她会有什麽感受？」
    「别跟我讲这些，医生不是说过了，醒过来智商退化的机率很大。不要再说些美好的p话，这样只会更难受罢了。」哥哥咆哮。
    见状况越来越无法挽回，此刻我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哭着说：「但是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
    「孟羽，你要干嘛？」妈妈错愕的问我。
    「再一年我就要读大学了，到时候，我会离开这个家，不会让你们因为我而难过。我真的很抱歉，姐姐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对不起」说完，我便哭了起来。
    流再多的眼泪都没用，姐姐也不会因此好起来。
    可是我很懊悔，也很後悔。
    我恨不得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我。
    为了不让哥哥跟妈妈闹革命，只有我离开，家里的气氛才会有好转的可能。
    贺意离开了，他送我的项链也在那片海中消失了。
    姐姐从那天醒来之後，行为跟思想真的跟孩子一样，妈妈成天以泪洗面，哥哥痛苦的样子以及爸爸憔悴的模样，让我明白，我纪孟羽，没有幸福的资格。
    因为姐姐的未来是被我毁掉的，就像哥哥说的一样。
    熬过了高三这一年，我在学测成绩还不错，备审也上了一所好学校。
    当我真正的告诉爸妈志愿时，他们明显愣了一下。
    「你要读那麽远的学校？」妈妈讶异的问。
    而姐姐这时走了过来，她自从那次意外之後，也退了学，不过也是，她这样的状况也无法再学习了。
    「是啊，那所学校的资源比较好。」我浅浅的笑着。
    「什麽？妹妹要离开了吗？」抱着兔子娃娃的姐姐伤心的说。
    姐姐也在那场意外之後，原本叫我孟羽的她，现在都叫我妹妹。
    「嗯，妹妹要去读书。」爸爸温柔的说。
    「我不要！」姐姐抱住了我，「我不要妹妹离开我！」
    我看着此刻抱着我不放的姐姐，眼眶逐渐泛红。
    『我无法跟这个毁掉从小到大跟我一起生活的妹妹的人住在一起！孟慈是我的一半，她现在这样，等於我的人生有一部分被她毁掉的！』
    我抿唇，之後拍了拍她的手臂，说：「姐，我必须离开这里。」
    每当看到姐姐的状况，我心都会痛一次。
    而且我也跟哥哥约定好，高中一毕业就离开家。
    幸好我要报的大学附近有亲戚在那有租屋处，透过我爸的关系，我暂时有了可以住到开学的地方。
    「孟羽，不要等到大学开学再离开吗？」爸爸当时这样问我。
    我摇头，说：「哥哥已经忍了一年，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我也必须说到做到。」
    我知道这一年来哥哥跟其他人相处的模式也有点糟，这也是我的关系。
    所以，我离开才是好的。
    只是
    「爸。」我挽着他的手，这也许是最後一次，我挽着他的手了。「妈跟姐，就要麻烦你照顾了。」
    同时，我也明白自己有多不孝。
    但是目前的状况，「离开」，才是最好的吧。
    这是一年前的我绝对想不到的。
    原本要念姐姐的学校，要当她学妹的我，如今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踏入姐姐原本的校园。
    『因为我亲手葬送了他的未来，从此，他不能再随心拿相机，他再也无法为自己做决定。而我还有什麽脸，继续待在我想要的学校？』
    贺意当时对我痛苦的说出这段话，如今，我已经能够明白了他的心情。
    今天，是我住在纪家的最後一天，在这里，我生活了十八年。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的星星。
    突然，想念起高中的他们了。因为今天也是我高中毕业的日子。
    你们，也过的好吧？
    贺意，言春旭。
    尽管我这辈子很有可能不会再跟他们见面，但我由衷希望他们在未来，依旧可以乐观，微笑的过下去。
    就像是奶奶生前对我说过的话。
    我也意识到，我失去的东西，也是满多的呢。
    我微微一笑，看着天空心想：
    乐观对於现在的我，也是需要学习的呢。
    这个世界复杂的事情太多，若不乐观起来，我要怎麽面对呢？
    先前施又珈有再来问过我，想不想再跟贺意见面。
    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我想我会答应吧？
    不过，现在这样，我觉得我没有什麽资格追求我的感情，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离开。
    所以，我下定决心斩断我对贺意的感情，不论我要多久才能真正放下他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χyцzんáìщц㈨.cǒм 34

    「妹妹！」
    一大早我在整理我的行李，我看到姐姐探头进来。我恍惚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以前她也是像现在这样，总是好奇的探头进来我在干嘛。
    「姐？」我愣了一下，之後她跑了过来，抱紧了我。
    「你会不会回来？」她闷闷的问。
    然而这一问，我的喉间像是被什麽哽住了，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也许在那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不打算回家了吧？
    「你一定要回来喔！我会想你的！」姐姐之後笑着说。
    「你不恨我吗？」回过神之前，这句话已经从我嘴巴里脱口而出。
    「恨？」姐姐用她无邪的眼睛看着我。
    也对，现在的她跟孩子一样的纯真，怎麽可能了解到恨这个字呢？
    「纪孟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姐姐从话一说，使我的心也痛了起来。
    「我并没有你说的那麽好。」我鼻头酸了起来。
    也许我之後不在，她就会遗忘我了。
    毕竟现在的姐姐，现在满脑子只有玩跟吃饭而已，跟真的小孩一样。
    「孟羽，走搂。」妈妈上来叫了我，我从她眼中看到了不舍。
    「妈妈，我也要去！」姐姐说：「我也跟妹妹去车站。」
    「姐？」
    「孟慈，你在家好吗？乖。等等妈妈带你去买衣服。」妈妈安抚着她。
    「不要！我就是要跟妹妹去！」姐姐见妈妈不给她跟去，开始像要不到玩具的孩子一样闹脾气。
    看妈妈如此烦恼，我拉了妈妈的袖子，说：「让姐姐跟吧。毕竟」我没有再说下去。
    毕竟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
    妈妈眼眶也泛红，她轻声问着：「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妈妈摸了摸我的脸，哭着说：「你们三个孩子，我一个都不希望你们离开啊。」
    闻言我也掉泪了，我哭着说：「唯有这样，哥哥才会跟你和好。再说，姐姐也需要你们。我相信我不在，姐姐可以过的更好。」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妈妈这回抱着我。
    可是哥哥不会这样想。但是这一次，我也认同了哥哥的想法。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家里的气氛都会变得很差。
    「妈妈，妹妹，不要哭，不要哭。」姐姐凑了上来，她张开双臂，拥抱了我跟妈妈。
    我抬头看着姐姐，她温柔的笑颜依旧还在，我深深的看着她，希望把这一刻她美丽的笑容，烙印在我心里。
    然而，姐姐的拥抱，也很温暖。
    我依靠在她手臂上，这也是我最後一次，可以依靠她的机会了。
    「到了地点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在月台上，妈妈不放心的叮咛。
    「我知道。」我微笑的说。
    「到了租屋处，要跟我们视讯，好让我跟妈妈可以了解你居住的环境。」爸爸说。
    「好。」我点头。
    这时火车已经驶来了，我深吸一口气，之後微笑转头，对爸爸，妈妈，还有姐姐挥手说再见。
    「一定要打电话，知道吗？」妈妈仍然不放心的说。
    「知道了！我啊，已经很期待新生活了喔！」我笑着说：「相信我，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能适应了！」
    这些话不只是对爸爸妈妈说，同时我也是对自己说。
    说完，我赶紧转过身，以免思念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踏进火车後，我人生即将进入另一个，连我也不知道的阶段。
    可是我没有後悔的机会了。
    火车门在我走进去之後在我背後关上，窗外的景色开始快速移动，火车开始行驶了。
    我站在门边，右手放在窗户上，看着景色开始陷入迷惘。
    但是，下一秒，我眼角余光看到的景象，使我刚刚才建立起来的坚强，再度溃堤。
    姐姐追着火车跑，一边哭，一边挥手。而爸爸妈妈在後面追着她，直到她停下。
    「姐姐」我的眼泪落了下来，我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在火车上哭出声音。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35

    帮我处理租屋处的人是大伯，大伯跟爸爸的关系很好，他长相很和蔼，还跟我说生活上有需要什麽都可以跟他说。大伯母也是，她也会热情的邀我去他们家吃饭。
    小时候曾经来过大伯家玩，所以我对大伯以及大伯母不会说很生疏，不过他们的小孩年纪都b我大很多，如今已经出社会了。
    在开学之前，我都会出门采买一些生活用品，也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也顺便在找打工，想说大学学费如此的贵，我也成年了，可以帮忙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也因为学校宿舍我没有抽到，所以我就要在这间屋子住上一段时间了。
    生活过的如此，平淡。
    然而每天也都会打电话给妈妈，跟她说我在这里的生活。
    「现在都适应的可以吧？」妈妈问。
    「可以呀，大伯他们人也很好。」我一边说一边上网找寻打工资讯。
    「有空可以回家看看。知道吗？」妈妈此话一说，我的思绪顿了一下。
    「嗯。」最後我只说了这个字，今天跟妈妈的通话也结束了。
    从第一天来到这里到现在，我努力的调整自己他心态，到了新环境，将来也不知道会面对什麽挑战，不过也要像奶奶说的，保持乐观。
    我对着镜子，笑了出来。之後也对着镜子的自己心想喊话：「要保持乐观阿，不然每天都哭丧着脸，也是很丑呢。」
    不过，要不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我想，我也不会认识到住在我附近的人吧？
    那一天我的睡衣被风吹到隔壁房子的阳台，而且还是很粉红的那种。
    我站在自家阳台上看着自己的睡衣飞到那边去，我顿时觉得，老天，这是要尴尬死我吗？
    但是，还是要捡回来阿！那件睡衣可是我等了一个礼拜才到货的欸！我多喜欢阿！
    於是我硬着头皮走到隔壁家里，看着应门的人狐疑的看着我，我微笑着说：「我要找二楼的人，请问他在家吗？」
    「在阿。」那个人不疑有他，虽然对我有点警戒，但也还是放我进去了。
    我走到二楼的房间，依照位子来看，那件睡衣大概是掉在这户房间的阳台。
    如果是女生住倒是还好，如果是男生的话....
    纪孟羽！既然都来了，你就别再犹豫了！绝对要把自己的睡衣拿回来！我在心里说。
    深吸了一口气，我便敲下了门。
    过了一分钟，没人来应门，怪了，是没人在家吗？
    正当我要再敲看看第二下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不开还好，一开不得了...
    来应门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年纪跟我差不多的男生，可是重点是，他竟然裸着上半身（幸好有穿裤子）来开门！
    他看到我，马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而我看到他的肉体立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下一秒，他快速把门关上。
    我到底是看到了什麽啦！我根本想不到拿个睡衣却看到了别人的裸体，而且还是不认识的男生！
    之後门再度打开，那个男生穿上了衣服。
    「有什麽事情吗？」他皱眉问。耳根子还红着。
    他在害羞什麽？现在该害羞的人是我吧？
    可是重点不是谁应该要害羞，我打算速战速决，赶快拿着我的睡衣离开这里。
    「我的睡衣，」我指着他身後：「掉在你家阳台了，让我去捡。」
    「想搭讪帅哥，这招会不会太老梗？」那个男生竟然这样说。
    我听了差点翻了白眼，我之後正经的解释：「没有要搭讪，是我的睡衣真的飞到你这边了。」
    「你住哪？」
    「隔壁。」
    见那个男生还是不太相信，於是我改口：「不然你跟我去捡。」
    「我去帮你捡。」
    「欸欸欸欸等一下！」我赶紧上前拉着他，见他错愕的看过来，我也马上放开，我怎麽可能会让他去捡那件睡衣。但是既然我的脚都已经踏了进来，於是我说：「给我30秒！」
    「喂！」
    我赶紧跑到阳台，发现我用手g不到那件粉红色睡衣。
    「粉红色？」後头传来了那个男生的声音，他先是讶异的看着我，说：「你穿粉红色？是要高反差吗？」
    「要你管！」我瞬间觉得有点难为情：「你、你帮我捡啦！」
    那个男生白了我一眼，之後拿起旁边的竹竿，轻松的勾起我那件睡衣。
    「粉红色感觉就很有气质。」那个男生喃喃的说。
    「你对粉红色的定义是这样喔？」我接过睡衣，之後也不会忘记做人基本的礼貌，「不过，还是谢谢你啦，抱歉打扰了。」
    我原本要直接离开，结果却突然被他叫住。
    「怎麽了？」我好奇的问，他朝我走近，定睛一看，这个男生长得满帅的，眼睛大而明亮，身高也很高。只是第一印象给我的感觉是，自恋。
    还是非常的自恋。
    「很少有女生像你这样的，」他微微勾起唇角：「所以感觉有点有趣。」
    「但我知道不会有任何女孩子听到这句话会开心的。」我凉凉的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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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於是之後又过了两个月，下礼拜开学，我去书店买一些文具用品，买完回到家的时候，遇到了突发状况。
    有一个人经过我旁边立刻抢走我的皮夹，我愣了一下，之後追着他大叫：「你不要跑！你干嘛拿我皮夹！」
    那个人回头看了我，之後便牵起路边一台脚踏车赶快跑。
    我跑到他刚刚牵脚踏车的地方，这里的脚踏车都是停一排的，而且感觉都没有人骑，於是我也随便牵一台，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我皮夹抢回来！脚踏车我之後再牵回来放！
    我一路上穷追不舍，那个人看到我不死心的跟上，也越骑越快！
    「给我停下来！」我一边骑一边喊，脚踏车也穿过了大街小巷。
    骑到一个巷口，我看到了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挡下了那个人的脚踏车。
    那个人赶紧煞车，他回头看我一眼，之後把我的皮夹丢给其中一个男生，还说：「老大，东西给你！」说完他又快速骑走了。
    「就是你！」我跑上前，不过看到对方时，我跟他都愣住了。
    他就是之前那个怪邻居！
    「所以真的是你......」我话还没说完，他便抬起手。示意我安静。
    「所以这是你的？」他问。见我点头之後便把皮夹还给我。
    「再等一下，我知道你要问什麽。」他说：「那个人我不认识，可是我知道他，他是附近的扒手。要抓他吗？」
    「当然要阿！」我不假思索的说：「小偷就是要抓起来！这次如果没抓到，他下次一定还会再偷东西！」
    「很好，走，我带你去抓小偷。」那个男生手叉口袋，倒是旁边一个看起来是跟班，身材b那个男生还胖而头发带点卷毛的男生问：「亨净阿，你真的要去抓喔？」
    「当然，我是有在做好事的好吗？没听我乾爹说，日行一善。」那个男生的名字原来叫亨净阿，感觉也太有气质了吧？
    结果他自己也是一个很反差的人阿！我在心中吐槽。
    「快阿！」他叫了我，也意示要我坐上後座。
    但是这时，以前的画面出现在我脑海。
    那就是贺意骑着脚踏车载我去医院看奶奶的画面。
    「小姐，」那个卷毛男在我眼前挥了挥手，问：「要去抓小偷吗？」
    「要、要啊。」我犹豫了一下，之後才坐上後座。
    在他骑着单车的时候，回忆随即排山倒海的袭来。
    吹过的风，明明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甚至载我的人也是不同的人。但是，却是一样的。
    经过了一座桥，我发现我们快要追上那个人了。
    「快追到了快追到了！」我拍了拍那位名叫亨净的背。
    「我知道！你不要一直拍我！我不是马！」他也喊着。
    这时那个人突然停了下来，而我们这台脚踏车也随即煞车住。
    不过可能是亨净煞车太猛，我跟他也因此重心不稳，直接往旁边的河边滚过去，但因为是斜坡，下去的速度太快，快到我根本来不及抓个东西阻止，跟我一起滚下去的亨净也是如此，我们两个就因此掉进河里。
    我破水而出，幸好这河水不深，可是衣服跟牛仔裤的重量让我差点沉下去，这时好像抓到一个东西，我一直用手压住维持身体平衡。
    然後被我压住的东西突然也破水而出，我紧张之余也一直拍打水面。
    「你、你一直压我的头，是要害我淹死是不是？」亨净一边咳一边大吼。
    「我哪知道那是你的头！」我一直在水中跳，解释着：「我的牛仔裤，很重！」
    「你还跟我说这个！」他又吼：「我身上这件衣服是我打工好几个月存来的欸！我才穿第一次，就第一次！就这样跟你泡在水里！」
    「泡在水里又怎样啦！」我一边挣扎一边说：「回去再洗阿！我的衣服，也很新好吗！」
    「顾亨净！」上面传来一个声音，勉强往上一看，是刚刚那个卷毛男。
    「阿丁！我在这！」他说。原来他全名叫做顾亨净。
    「我也在这！」我也对阿丁喊着，阿丁看到我们两个都在水里，於是赶紧下来。
    「你们两个怎麽都掉进河里？」阿丁傻眼的喊。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37

    幸好有阿丁，我跟顾亨净才能顺利的上岸。
    这下不但没抓到那位小偷，甚至还高的一身湿！
    「噗，亨净，」阿丁噗哧一笑，之後指着顾亨净，笑着说：「你新买的衣服，想帅都帅不起来了，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顾亨净上前踢了阿丁的脚，之後他指着我，说：「要不是......」
    「要不是什麽？」我双手插腰瞪着顾亨净。
    「要不是.....！」顾亨净用力把手放下，之後说：「算了，帅哥不跟女生计较。」
    「自恋狂！」我喊完之後便直接往上走，打算牵起脚踏车物归原主。
    「不会说谢谢是不是啊！阿丁也把你救上岸了欸！没礼貌！」我还听到顾亨净那个神经还在後面喊。
    不过也是，那位叫阿丁的男生确实先把我拉上岸。
    「谢谢！」我往下喊，之後骑着脚踏车快速离开。
    下次，绝对，不要再遇到他！
    每次遇到他都没有好事情！我边骑边想。
    回到家梳洗一番之後，我躺在床上带着耳机听着音乐。
    才出去买个文具而已，就发生了如此轰轰烈烈又离谱的事情。
    顾亨净这个人，从一开始不小心看到他的上半身，这一次却跟他一起跌进河里，上辈子我跟他是有仇吗？
    这时妈妈打电话过来，我顿了一下，之後才按下通话键。
    「妈。」我勾起唇角，「怎麽了吗？早上才刚通过电话呢。」
    「没什麽，只是想打给你而已，」妈妈也微笑着：「你快开学了吧？听说你之前有在的找打工，结果有录取吗？」
    「我下礼拜开学呀，我是有找到一个，在火锅店，老板说等他消息，应该这几天就会知道结果了。」我说。
    「原来如此，」妈妈点头，之後顿了一下，说：「稍早听爸爸说，当年撞死奶奶的那位凶手，听说最近过世了。」
    「......是喔。」还真的出乎意料之外。
    不过，也好。
    喝醉酒撞到我奶奶还逃跑的人，本身性格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虽然他过世了，奶奶也回不来。所以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只有满满的惆怅。
    最後我打工结果终於有了下落，我终於录取了那家火锅店，担任外场跟收银员的员工。
    不过这家火锅店虽然薪水福利都不错，但是一个礼拜都休两天，所以对我而言不会说太过负荷，而且时间多到还可以去找第二份打工。
    确定了工作内容跟规则，我便离开了火锅店，明天开始上班。
    我看着天空，吐了一口气。
    终於，有了赚钱的机会了。
    搭上公车之後，我看向窗外，开始思索拿到薪水之後，要怎麽分配。
    第一一定要寄回家里，家里的部分，因为要支付姐姐的医药费，我也必须帮忙分担一些，然後缴房租费，买一些生活必需品......等，我把这些打在手机里的备忘录。
    「哔---------」公车这时突然紧急煞车，我的额头也因为重心不稳撞上了前面的椅背，手机也从我手中滑了出去，还滑垒到前面。
    「什麽阿？！」我摸着额头站起身，顺便想看看前面的路况是什麽情形，怎麽让司机突然煞车。
    「一群人在那边，是要打架吗？」我还听到同车的乘客这样说。
    我走到前面捡起手机，司机也刚好打开车门下去了解状况，我往前一看，发现前方真的一群男生围在那里。
    他们手上都有拿道具，看来真的是要打架了。
    要打架我无法管，重点是不要在大马路打架好吗！
    眼见司机无奈的在旁边摇头，见状我下了车，之後居然看到了顾亨净跟阿丁。
    「欸！」我叫住了他们两个。
    「是你？」顾亨净看到我便皱了眉，「先不管你怎麽出现在这里，你现在赶快离开，不然被扫到我不负责。」
    「什麽？」我疑惑着：「你该不会是要去打架吧？」
    「你不用懂太多。」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
    看阿丁也要跟上，我便拉住了他。他错愕的回头看我，我抿了唇，问：「前方到底是什麽情况？现在交通也因为这样而乱了欸。」
    阿丁闻言，只是摇头，说：「我们也不希望这样阿，但是今天是对方来找碴，我们也不会坐不吭声的。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
    阿丁说完也直接往前方走去。
    等等，他们两个看起来好像真的要去打架一样？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38

    顾亨净马上拿着棍子冲了进去，他轻松的就把几个原本要围住打他的人给打倒在地。
    他踩在倒地里其中一个人的胸膛上，他居高临下的样子，跟我在河边跟他斗嘴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说，是谁叫你们来闹的？」顾亨净冷冷的问。
    那个被他踩的人只是瞪着他，但是嘴巴却闭的死紧。
    这几幕我都看在眼里，连後面的同车乘客也是如此。
    但是下一秒，我立马被一个穿黑衣的人架住，我惊讶的大叫着：「救命！」
    我只是下车刚好遇到顾亨净他们而已，怎麽马上被扯进去了！
    「亨净！」阿丁先看到了我，他拍了拍顾亨净的肩膀，顾亨净转头看到我被架住，睁大了双眼。
    顾亨净见状立马冲过来，用他手上的木棍俐落的打了抓住我的那个人後颈。
    「啧，真棘手。」顾亨净拉着我的手，对阿丁说：「其他人在路上了，我先带她离开！不然到时候她又被当成是人质！我们不好处理事情！」
    「知道了！你先带她走！这些我可以！」阿丁要喊着。
    「走！」顾亨净便直接拉着我的手赶快离开现场。
    看着他拉着我的手离开现场，我的心跳顿时跳的好快。
    当然不是动心的那种心跳加速，而是我对於刚刚差点被当人质的状况吓得心有余悸。
    跑到巷子里，顾亨净松开了我的手，气喘吁吁的说道：「就说了吧，你该离开的。」
    「......你是......？」流氓？但是我始终没有把这两个字说出口。
    「你觉得是，就是。」顾亨净微微勾起唇角，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便说：「喂？乾爹。目前状况阿丁去支援了，至於对方是谁派来的，还没问出来。我？我现在跟......」
    「在跟一个女生在巷子里约会？」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闻言看过去，发现一个穿着西装，微微秃头身材有点肥胖的男人走了过来。
    「乾爹。」顾亨净微微鞠躬。我倒是讶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原来，他就是顾亨净的乾爹啊！
    「对方的底细，我已经查到了。」那个男人悠悠的抽了一根烟，之後他看到我，微微一笑：「不过你居然丢下江湖事保护一个弱女子。这倒是让我出乎意料之外。」
    「乾爹......我只是帮忙处理而已，江湖事这个对我而言太难了。」顾亨净乾笑着。
    乾爹？所以这位男人是流氓搂？
    原本以为这辈子不可能跟流氓有所接触的我，如今再次感受到人生真的充满了，惊喜。
    对我而言惊讶还比较多。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之後便离开了巷子。
    「他是你乾爹呀？」虽然知道了答案，但我还是随口问问。
    「是啊，海哥他阿，是目前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顾亨净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如此说道。
    那你爸妈呢？
    我突然差点问出口。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问这种的话题。
    「你叫什麽名字？」
    「我？」
    「不然勒？」顾亨净说：「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让我知道也不为过吧？还是你要我叫你大美女？」
    「神经病。」我忍不住吐槽外加给他白眼。
    顾亨净闻言睁大眼睛，他一步一步朝我靠近，而我见状一步一步後退。
    「你不要再靠近了喔！」我瞪着他。
    「现在巷子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顾亨净可是迷倒众多女孩子的男生喔，要不要在这里试试看？」他挑眉着说：「你听过莫非定律吗？」
    「听过阿。就是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越容易发生。」
    「所以，千万不要保证你不会爱上我。」他挑眉着说。
    「放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只剩下你，我也不会喜欢你。」我微微一笑。
    「就说别乱保证了。」他勾起了坏笑。
    人家说，男生撩妹要看颜值，我必须承认，顾亨净真的很帅，只是他这样的做为不但没有吸引我的注意，反而让我很想揍他。
    我微笑，之後也抬头挺x望着他，说：「是这样吗？跟你说，我在我以前的高中，曾经当过微笑天使跟班花过，所以我的人气跟你比起来，应该是压的过你。你要知道，在高中被我的魅力吸引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呢。」
    顾亨净被我的气场压到後退好几步，我见状更补了他一枪：「怎样？是试试看吗？」
    顾亨净先是看了我一眼，之後说：「好啊！来啊！我怕你阿？到时候是看我这个大帅哥比较厉害，还是你这个什麽微笑天使比较厉害，到时候，我绝对要让你後悔叫我神经病！」
    我闻言愣住了，不但没有说过他，反而还被他反了一军，见他又再次朝我b近，我在後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旁边的是小石头，因而脚软跌坐在地，顾亨净见状原本要拉住我，结果不小心摸到了......我的x部。
    在他摸到的那一刻，我跟他大眼瞪小眼，之後我便尖叫站起身，作势拿东西要丢他。
    「嘘！嘘！不要叫！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摸到！」他慌张的说。
    结果发现我根本找不到东西可以丢他或打他，我握起拳头朝他跑过去，而他见状也赶快跑走，我们两个就这样一前一後追逐着。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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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顾亨净因为脚长又跑的快，所以我都追不上他。
    追到一间屋子前，刚好看到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阿姨！」顾亨净叫住了那个女子。
    「亨净？」女子看到了他，之後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怎麽跑成这样？」
    「.....我......」顾亨净顿时说不出来，也对，刚刚突然袭我x怎麽可能直接把这件事情说出口呢。
    「一定是你欺负人家！」那名女子拍打了他的肩膀。
    「我又不是故意的！」顾亨净如此说。
    那名女子先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之後满脸歉意的转过头对我说：「不好意思，我是他的阿姨，他刚刚是对你做了什麽不礼貌的事情吗？放心直接跟我说，我等等一定会好好修理他。」
    「呃......」我跟顾亨净如此对看，其实，刚刚袭x是场意外，好像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对吧？
    而且我怎麽可能直接跟他的阿姨说她的侄子袭我x呢？
    「阿姨，没事的，他没有对我怎样，真的。」最後，我微笑的说。
    顾亨净先是睁大双眼看着我，但之後他随即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阿姨没有那麽容易就放过他，她瞪着他，说：「你真的有够调皮。人家今天不跟你计较了，你还不请她进去泡个茶吗？」
    「阿姨？」
    「不好意思，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算是一个小赔罪。我这个侄子确实会一直惹麻烦，但是他人不错。真不好意思。」阿姨又说。
    「惹麻烦？确实阿，他刚刚......」我原本作势要说出刚刚斗殴的事情来唬他，结果顾亨净突然说：「欸进来泡茶吧！别一直站在外面阿，阿姨进来坐，你，也进来坐。」说到最後他是用瞪的在看着我。
    「眼睛大了不起啊？」我用唇语回应他。
    阿姨进去之後，顾亨净跑来我旁边，小声的说：「你要说我坏话没关系，但是拜托不要跟她说我在海哥那边的事情。」
    「你怕人家知道？」
    「总之，我就是不想让我阿姨担心，海哥那边的事情，一言难尽啦！」
    看着顾亨净如此恳求，我莫名觉得好笑。
    「看我心情。」我说完便直接走进屋子里。
    「喂！你要先答应我！」
    走进里面之後，阿姨端了一盘水果，後头跟着一个男生，那个男生长相清秀，身高也跟顾亨净差不多高。
    「哥，你在家呀？」顾亨净走进来说道。
    「是啊，报告弄好就回来了。她是？」那个男生好奇的问。
    「亨净交了女朋友吗？」之後厨房又走出一个女生。
    「赵煦佳你不要乱说。」顾亨净无奈的说。
    「他是我儿子，允生。他是亨净的表哥。煦佳是允生的女朋友。」阿姨笑着说：「坐下呀。」
    突然觉得进到人家家里有点尴尬了，原本是要闹顾亨净，结果还真的将错就错的走进来了。
    「你跟你表哥气质差真多。」我小声的说。
    「他心理系的欸，怎麽b？观察人心不累吗？」他凉凉回我。
    我闻言顿了一下，但突然觉得他说他这番话也挺有道理的。
    而且允生哥看起来满稳重的，读心理系也满适合他的。
    「你叫什麽名字呀？」煦佳姐好奇的问我。
    「我叫纪孟羽。」我客气的回应。
    「孟羽？不但人长得漂亮名字也很美呢。」阿姨笑着说：「这个名字取的真好。」
    而我腼腆的笑着。
    「来，多吃水果。」阿姨热情的招呼，突然让我想到妈妈。以前在纪家生活的时候，妈妈也都用这种口吻叫我吃东西。
    「谢谢阿姨。」我微微一笑，之後看着眼前的顾亨净还有允生哥跟阿姨聊天的样子。
    突然间，真的一直让我想到以前的事情，才独居生活几个月，我居然如此怀念家里。
    只是想到家里现在的情况，我的心不免刺了一下。
    姐姐现在的样子、哥哥不愿意再见到我、爸妈的为难。使我选择了逃到远一点的地方，说是逃避吗？我确实是吧？
    我确实......害怕再看到姐姐或家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送我到这就好了。」因为离开前阿姨坚持顾亨净送我回去，於是走到了我租屋处的门口，我转头对他说。
    「你一个人住？」他看着屋子问道。
    「这是我大伯的房子。」我淡淡的说。
    「纪孟羽，是吧？」从他口中说出我的名字，突然觉得有股电流从我心中滑过。
    「干嘛？」
    「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他微微勾起唇角。
    「如果可以，希望这次是跟你最後一次见面。掰、掰。」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屋。之後看向窗户，我看到顾亨净也在我进去没多久就离开了。
    我倚靠在房间门板上，吐了一口气。
    今天，真的过的有够轰轰烈烈的。
    下礼拜就要开学了，明天也要准备打工，希望生活可以快点步入正轨。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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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走进大学校园，我左顾右盼，学校里头b高中还大呢！校园里还有小木屋在卖早午餐跟饮料，看来下次早八的课可以直接来学校买早餐了。
    看着校园里一些女孩子打扮的很漂亮又时髦，熟悉的对话也在这时候在我耳边响起。
    『大学...是怎样的生活阿？』
    『大学很自由喔，可以自己选课，不用每天早上六点起来，还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去学校，还可以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回想起姐姐用开心的口吻诉说着大学生活，那时候的我才刚读高中，转眼间，我也来到了姐姐口中说的美好大学生活。
    姐姐，我已经读到大学了呢。只是，我打扮的有点随x，没有说很漂亮，顶多只是打个粉底画个眉毛跟涂个护唇膏，穿着也是一件t恤跟牛仔裤，这样被姐姐看到一定会被她吐槽的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莞尔。
    其实我原本没有要化妆，但是画个淡妆是一个礼貌，有关礼仪的礼貌。
    我们的教室在四楼，我走进电梯，开始好奇自己未来的大学生活会是怎麽样的？
    走出电梯，我看到两个男生跟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从我旁边走过去，我看到这个场景，不禁停下脚步，看着他们的背影。
    是啊，我想到以前了。
    高中时期的我们，也是像他们三个这样，有说有笑的聊天，聊着日常的琐事。
    现在的我们已经大学了，不知道他们两个过的好不好？选了什麽科系，读了哪一所大学。
    迈开脚步，我继续往前走。
    尽管如此，我依旧，还是希望他们过的好。
    因为我已经没有过问他们事情的权利了。
    教室门是锁住的，我看到几个人也跟我一样站在门的旁边，我想，那应该是我未来的同班同学吧？
    「你是，纪孟羽吗？」後面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
    闻言我转过身，看到对方讶异了一下。
    「施又珈？」我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真巧，你该不会也在这间教室上课吧？」她也讶异的问。
    「是啊。」
    「那我们是将来要相处四年的同学欸！」施又珈松了一口气，说：「原本我还很害怕，到了新环境没有认识的人，幸好，还有你。」
    「我想，我们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我微微一笑，毕竟我不是那种会主动去认识新同学的人，刚好马上就遇到以前同社团的人了，至少在今天，我们还可以互相照应。
    今天是新生训练，除了班导的自我介绍，还说明了我们这科系毕业标准跟选课大纲，我坐在底下写着笔记，心想大学的毕业标准b高中时多满多的，大学的毕业标准比较着重的是专业项目跟技能。
    「好，今天就先到这边，同学可以去吃个饭，下午再继续。」班导如此说道。
    看着班上的同学三三两两的走了出去，我发现到跟高中不同的地方是，我的大学同学都满稳重的。
    「走吧，要一起吃饭吗？」施又珈问道。
    「嗯，好啊。」我收拾包包後站了起来，跟着她并肩而行。
    我看着身旁的她，我已经多久，没有跟女同学走在一起过了呢？
    「小木屋都在排队呢。」施又珈经过时如此说道。
    「对啊，可能要等很久。」我说：「学校旁边其实有一间超商跟早餐店。午餐其实挺方便的。」
    「我都可以阿，走吧。」没想到施又珈挺乾脆的。
    「对了纪孟羽，你有在打工吗？」我们最後决定在早餐店吃午餐，在等餐的时候，施又珈突然问道。
    「有啊，怎麽了？」
    「只是问你需不需要打工的机会。既然你有了，那就没事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们工作的地方有缺人吗？」
    「是啊。很缺呢。」
    这话题显然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好奇的问：「打工的资讯可以告诉我吗？毕竟.....我需要第二份工作。」
    「你这样吃的消吗？」施又珈狐疑的问。
    「我原本在一家火锅店打工，不过一个礼拜才做三天，所以我才想找第二份的工作。」我解释着。
    「原来如此，」施又珈点头，「我是在一家日本料理工作的，他们对工读生满宽松的，一个礼拜也做三天，时间可以跟老板乔一下。」
    「这麽好康？」我扬眉。
    「是啊我也吓到。」施又珈说：「不然我把老板的电话给你，你自己去跟他联络看看？」
    「好啊，谢谢你。」我微笑着说。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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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χyцzⓗáìщц㈨.cǒⅿ 41

    今天下午四点才放学，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我的生活很单纯，不是上课就是打工。
    每个礼拜一跟二跟星期六中午我都在日本料理店上班，三四五晚上则是在火锅店。生活简单，又充实。
    因为火锅店五点开门，我下课之後骑着机车，直接往火锅店骑去。
    下车的时候，因为我穿着短k，所以下车时都要很注意。
    「咖擦。」突然一阵相机声传了过来。
    我立刻寻找声音的方向，因为这种时候不可能出现相机声。
    一转身，我又看到了我决定不想再跟他有交集的人——顾亨净。
    他蹲在一台机车旁边，拿着手机，此刻只有我跟他，所以刚刚一定是他拍照的。
    我握紧拳头走了过去，这个自恋狂，上次摸我x，这次竟然偷拍我。
    顾亨净看着手机站起身，我立刻拿走他的手机。
    「你？」顾亨净马上认出我，他狐疑的问：「你干嘛拿我手机啊？」
    「我才想问你，你为什麽要拍我？」
    「谁要拍你？你模特儿吗？」顾亨净伸出手：「拿来喔。」
    「我要先把照片删掉再还你！」打开他的手机，发现要输入密码。
    「密码多少？」我问。
    「你自己猜啊。」顾亨净凉凉的站在一旁。
    「你生日多少？」
    「猜。」
    「他生日是五月七日。」阿丁这时突然出现。
    「你讲p阿！」顾亨净瞬间爆走。
    「五月七日」我在他的手机萤幕上输入0507，果然真的解开了。
    我之後找到了他的相簿，发现里面居然没有偷拍我的照片。是我误会了吗？
    顾亨净抽走了我手上的手机，他说：「这下真相大白了吧？纪孟羽。」
    「不好意思喔，不过我刚刚就有听到相机快门的声音。」我说。
    「因为我的摩托车被划到了，我要拍照存证。」顾亨净甩了甩他的手机，之後微微一笑的靠近我，说：「我真的不得不说，你这个女生，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
    然而阿丁在旁边偷笑，立马被我瞪了一眼。
    我微笑的用手轻轻推开他，说：「误会，是误会，真的很不好意思。」
    「你真的不怕我们啊？」阿丁好奇的问。
    「怕？为什麽要怕？」我疑惑的问，不过看到上班时间快到了，我挥了挥手，「我要去上班了。掰。」
    说完我便直接走进後门。
    进去员工更衣室拿着员工制服的红色衬衫跟黑色长裤，我先把放下的长发紮起了一个包包头，之後拿着制服走进更衣室，准备今天的工作。
    「结帐！」
    「要加汤！」
    「服务生！我们有三个大人两个小孩！」
    到了晚上七点多，是火锅店最繁忙的时候，我跟另一个女生都忙得手忙脚乱。我一下子收盘子，一下子要跑去柜台帮忙结帐。
    「这位先生，您的金额是2300元。」我算完之後对着这位客人说，同时不知不觉，也即将到了下班时间。
    「小姐，你几岁呀？」那位客人嘴里叼着牙签问道。
    「十八岁。」我微笑回答，虽然还要等到明年才十九岁。
    「这麽年轻？」那位客人原本还要再说什麽，这时另一个同事适时插进来打断对话：「老板说桌子擦一擦喔。」
    「喔，好。」明白她的用意，於是我赶紧先离开现场。
    虽然知道那位客人可能想搭讪，但基於从事服务业，如果对方没有做出太过的举动，应有的礼貌也还是要有。
    万一被客诉会被炒鱿鱼的是我阿！
    那位客人离开之後，刚刚那个女同事就走了过来。
    「那个客人，每次只要看到新来的女员工，都会故意找她聊几句。你如果可以就尽量用忙的藉口避开他，知道吗？」她说。
    「知道了，谢谢你。」我点头。
    下班之後，我也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份薪水。
    数了数，我也开始思考要寄多少钱回家。
    直到跨上了机车，我也想起今天在这里跟顾亨净的相遇。
    从一开始遇到他到现在，我们之间一直发生很奇怪又荒谬的事情。
    夜晚的风吹拂了我的脸颊，停红绿灯的时候，我看着远方的路灯，深吸了一口气。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我还是需要更啊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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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χyцzんáìщц㈨.cǒм 42

    周末时的车站上永远都挤满了人。
    我下了火车，之後离开月台，看着四周的风景。
    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来过了呢。
    虽然妈妈说她今天要带姐姐回诊，我也还是回来了。
    不过，我还是故意选在她跟姐姐可能不在的时间，回家看看。
    走到家附近，爸爸的汽车不在，家里里头电灯也没亮，看来，哥哥应该是跟同学出去讨论报告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近三个月没回家，这个家却让我越来越不熟悉了。
    拿出钥匙转开门把，我东张西望的看着黑暗的四周，走进了屋子。
    家里的摆设跟我离开时一模一样，没有因为我离开而改变。
    走到我的房间，一打开房门，一阵花香扑鼻而来。
    照理来说，我离开之後房间也没有人睡，但是看来每天还是有人在精心打扫，这应该是妈妈在做的吧？想到这，我微微一笑，也坐在书桌前，看着我没有带走的东西。
    瞥见书桌透明桌垫下我的照片，我顿了一下，之後也抽了出来。
    这是言春旭以前在社团课时，为我拍下的照片，那天过完没多久，他就洗了出来送给了我，这张照片也就这样一直被我放在这里。
    照片被我看了几眼之後就被我收了进去抽屉，之後我把装着薪水的信封袋放在爸妈房间并传简讯告知，然後离开了家。
    今天因为没有上班，於是我心血来潮回来这里走走，当然，我还是不太敢面对姐姐跟妈妈。
    虽然平常从跟妈妈的通话得知姐姐的状况，然而姐姐有时候知道妈妈在跟我通电话，也会吵着要跟我说话。
    原本还要回去高中的我，如今突然打消了念头，最後绕去了车站，想要回到租屋处了。
    我戴着耳机下了车之後，却不小心跟一个人擦撞。
    「看路好吗？」那个人不耐说完便转身离开。
    我拔下耳机。看到那个人，心想：靠！怎麽又是他？
    而且这次顾亨净怎麽那麽没有礼貌？
    眼看他走向一个女生那，我好奇的走了过去，毕竟，我下月台也是要走那个方向。
    那名女生泪眼汪汪，顾亨净难得显得不耐的表情。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吗？
    我讪笑走了过去，对他露出微笑，也兴起了想恶作剧的念头，说：「亲爱的这谁呀？」
    顾亨净一脸讶异，那名女生也是。
    我对他吐了舌头，之後要走下往月台的楼梯时。
    顾亨净突然拉着我的手走到那女生面前，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微微勾起嘴角，对着那女生说：「你听到了吧？她叫我亲爱的，我们是男女朋友，拜托你，别再来烦我了！」
    「你、你」那名女生张大嘴巴说不出话，但之後在原地跺脚转身离开。
    而我从头到尾就这样傻傻的站在原地。
    「亲爱的，是吗？」顾亨净微笑着说。
    「你、你想多了！谁叫你刚刚对我那麽没有礼貌，我以为她是你女朋友，想闹你一下难堪的。」我甩开了他的手。结果发现他们好像不是那种关系。
    「不过你确实帮了我大忙。那个女生从以前就一直找机会接近我，阿丁已经为了帮我挡了她很多次了。」顾亨净说道。
    「」
    顾亨净转身凑进我的脸，说：「我对你，确实有点好感。」
    「你这话撩不动我的。」而且，现在的我，已经决定不再谈恋爱了。
    「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女生。」
    「刚刚那个女生也不怕不是吗？」
    「她不是不怕。你没看她的反应吗？她虽然喜欢我，但能像你这样跟我说话的，其实没有半个。」
    我看着顾亨净，却不知道该怎麽反驳他，不过从他的话里我也发现，只要遇上他，我都会很想吐槽跟捉弄他，我从来不曾对一个人这样，顾亨净真的是第一个会让我想这样做的人。
    其实追根究底，是他这个人太奇葩了。
    「亨净说的没有错，我也很意外，你居然看到我们打架都不会怕。」阿丁也凑上来讲几句话。
    「我会怕好吗？只是那时候来不及跑走我就差点被当人质了。」我说。
    顾亨净闻言，只是微微勾起唇角，在我耳边说：「既然你刚刚喊我亲爱的，那我一定就会成为你的亲爱的。」他在我耳边说。而我只是微微翻了白眼。
    「之前跟你说过的莫非定律，」他说：「可别太铁齿呀。」
    我闻言之後决定先转身离开月台，不过，在我转身的那一刻。
    我在顾亨净那玩世不恭的眼神之下，捕捉到异样的光彩。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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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

    『有空多回来喔，大家都很想你。至於薪水部分，你可以留在身边自己用，毕竟你是一个人生活，在外开销也很大，妈这里还有钱，你可以不用特别寄回来。』
    在日本料理店打工的休息空档，我收到了妈妈传来的讯息。转眼间，我已经习惯了现在这样的生活，从一开始不习惯跟想家的我，如今心态也已经调整过来了。
    「累死了。」施又珈坐在我对面哀嚎着，她之後看着我，问：「你适应的还习惯吗？毕竟你是做两份工作。」
    「还可以，而且这两份工作时间上也没有冲突。」我微微笑着，之後把手机放在旁边。
    「纪孟羽。」
    「嗯？」
    「你真的......没有再跟他联络了吗？」
    「谁？」
    「贺意呀。」
    听到这个人名，如今我的心还会揪一下。
    「为什麽要问这个呢？」我微微勾起唇，问：「你好像很在意。」
    施又珈这时微微勾起唇角，说：「因为看到你跟贺意，会让我想到以前的事情。」
    我抬眸看向她，她把她的头发放拨到耳後，说：「我曾经跟你说过，贺意我国中就认识他了，对吧。」
    「嗯。」而且我还记得是在补习班认识的。
    「国中的我，身旁也有一个知心朋友般的男孩子。只是之後，当我要告白的时候，他已经......」施又珈说完没有再说下去。
    「已经，怎麽了？」我问道。
    「他就因为搬家，之後转学了，转到很南边的学校。距离非常的远。」施又珈耸肩：「来不及告白。」
    「抱歉。」
    「怎麽了？」
    「我好像勾起你伤心的回忆。」
    「我已经释怀了。」她微微一笑。
    「......有那麽容易的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事情我们其实都无法真正的挽留。到时候，你回头一看，那些都变成了回忆，回忆里的那些人，都变成了过客。」施又珈笑着说，这时我也觉得她的想法真的很成熟。
    「是啊......」我看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笑：「贺意，他已经变成是过客了。」不过我不後悔。
    「纪孟羽。」
    「嗯？」
    「你似乎承受了很多过去。」
    闻言我愣了一下，但是之後老板在後面喊着：「两位小姐，下班了。」
    「好！」施又珈大声回应。
    我回头看了施又珈离开的背影，此刻我托着腮，依旧沉浸在刚刚的对话里。
    直到老板把铁门拉下，我骑着机车离开之後。
    「小姐！」
    在我帮客人算盘子时，上次那一位男子叫住了我。
    他坐在隔壁桌，招手叫我过去。
    我瞥见上次替我解围的那个女生立刻看了过来。
    尽管心里有微微的不安跟疑惑，我还是面带微笑走了过去，问：「请问有什麽事情吗？」
    「汤底有点脏呢。」他指着锅里，而旁边几个男人都咧着嘴笑。
    「我马上去帮你换。」在我的手要准备端起锅子时，那个男人突然握住我的手腕。
    我差点叫出声，这时店长适时出来介入我们中间。
    「你先去柜台结帐。」店长对我说。
    「.....好。」我当下赶紧离开，突然感到一阵害怕。
    「你没事吧？」那个女同事担心的看着我：「我刚刚也被吓到了，他不曾这样对一个女员工。」
    「......」我低头反覆摸了刚刚被他碰过的手腕，这时突然感到一阵疙瘩。
    看着那一桌的客人，这次没得逞，下一次不知道会怎样。
    「妹妹，你叫什麽名字？」算帐的时候，明明店长已经叫那位女同事去算他们这桌的帐，结果他还是在找机会跟我接触。
    我原本打算无视他，结果下一秒他突然拉我的手，满嘴槟榔的他笑着说：「不瞒你说，其实我满喜欢你的呢。」
    顿时我感到一阵害怕，下一秒，他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然後我也就突然被拉进那个人的胸膛。
    「谁准你碰她的？」
    我闻言一愣，之後立刻抬头。
    「顾亨净？」我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他怎麽出现在这里？
    「你谁啊！」那个男人不屑的说，引来了店长跟其他员工的关切。
    「没事的，我来处理就好。」顾亨净搭着我的肩膀，微笑对他们说。
    看着顾亨净此刻的微笑，我也发觉了他此刻的气场如此强大。
    「她是我的女朋友。你那个脏手，最好给我放乾净一点。」顾亨净冷冷的说。
    而且不只顾亨净来了，连阿丁跟几个跟班也在後面。
    「你这个小毛头！」那个男人原本要抡起拳头时，顾亨净已经率先踹他一脚。
    「你！」被踹倒在地的那个男人原本要爬起来，店长这时走出来说：「我已经报警也录影存证了。你还要在这边闹吗？」
    那个男人闻言立刻站起身，之後马上离开。
    顾亨净这时也突然把我拉出去，我错愕的看着他，赶紧说：「我还在上班！」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44

    「顾亨净！」
    他把我带到後门之後就自己放手了。
    「我还在上班，有什麽事情之後再说吧。不过，还是谢谢你救我。」我诚挚的说：「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
    「纪孟羽，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对不对？」他突然这样说。
    「干嘛？请你吃饭吗？当然没有问题呀。」
    「上次你叫我亲爱的，我记得我说过，我会成为你亲爱的，对吧？」
    「这个不太可能。」我说：「你跟阿丁他们也是来吃火锅的吧？」
    「是啊，想说你也在这里打工，来看你有没有认真工作。」他微微勾起唇角。
    我原本要回嘴，结果我看到刚刚那个男人带着棍子从顾亨净後方走来。
    「後面！」我指着他背後。
    顾亨净俐落的闪过身，棍子也因此落地。
    「靠！你这个家伙竟然敢偷袭我。」顾亨净捡起棍子，作势要打下去时。
    「亨净！警察来了！不要打！」阿丁这时带着两个警察出现。
    顾亨净这时停下了手，之後两位警察就把那个男人给带走了。
    「真是不好意思。」顾亨净如此说道。
    「没事的，那位客人虽然常来店里，不过也很常在骚扰员工。没想到他这次居然变本加厉。」店长无奈的説。
    「店长，很抱歉。」我鞠躬着说。
    「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不然，今天让你提早下班好了。」店长温和的说。
    店长是个三十初的年轻男子，长相斯文有礼，然而对待我们这些员工跟客人就是如此，对於火锅店的汤头跟食材是脚踏实地的在挑选。
    这让我对他一直都很刮目相看。何况他对我们员工也真的很好，有时候店里接近打烊时间已经没有客人了，他也会提早让我们离开。
    「没关系的。」店长微微一笑：「不会扣你薪水。」
    「店长，你还真大方！」阿丁眼睛雪亮的说：「害我也想来这里工作了。」
    「就凭你？你别把这里的食材偷吃光就好了。」顾亨净冷冷的说。
    「亨净你真的很没意思，没提这个还好一提我都饿了！可以进去吃火锅了吗？」阿丁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子。
    顾亨净先是斜眼看了阿丁，之後拍了一下阿丁的肚子。
    「顾亨净。」我叫住了原本要走进去的他。
    他转过头之後，我说：「今天你们吃的这一餐，让我请吧。」
    阿丁闻言睁大双眼，顾亨净微微勾起唇角，上前搭着我的肩膀，好像很自然一样。
    「哪有让女人请吃饭的道理？」顾亨净说。
    「不然这样好了，你们今天这顿我请，算是答谢你们解决店里的问题。」店长这时微笑着说：「可以吗？」
    「好啊好啊！谢谢店长，这家火锅店我会很常来光顾的。」阿丁开心的说。
    眼见他们都走了进去，此刻只剩我跟顾亨净还站在外面。
    「走吧。」顾亨净指了指里面：「既然要报答我，那我要你陪我吃饭，你就要陪我。」
    「你！」我原本要反驳，但後来想想要不是他，高不好我真的会被那个男人吃豆腐。
    「无话可说了对吧？就跟我走吧。」顾亨净直接拉着我手进去，他那强而有力的力道使我不得拒绝。
    走进去之後，那位女同事先是讶异的看着我，我乾笑的对她解释：「店长让我提早下班，但是顾亨净他们却拉着我跟他们一起吃饭。」
    「原来你跟顾亨净认识阿？」她突然这样说。
    「蛤？什麽.....」我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别桌的客人叫走了。
    「大嫂好。」我一坐下，其他的跟班却这样叫我。
    「别这样叫我！」我无奈的说。
    「还是你有男朋友，或者是有暗恋的对象？」阿丁直接了断的问。
    我没有男朋友，至於暗恋对象......
    贺意的身影这时出现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似乎从来没有被我遗忘过，每当想起来，我就会在回忆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我不知道，我放下他了没。」我最後喃喃的回应。
    此话一说，我看到阿丁复杂的脸色，他看了看顾亨净，而後者没有回应。
    「即使如此，我也不在乎。」
    过了一段时间，我听到顾亨净用只有我听的到的声音说道。
    『你毁了孟慈的人生。是你！都是你！』
    我认为自己没有得到幸福跟爱情的资格。
    「顾亨净。」
    他没有转头看我，但我知道他在听。
    「我们不可能的。」我说。
    但他依然没有回应。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45

    从那天之後，我再也没有遇到顾亨净。
    那天他们吃完之後，我也为了闪避他们，自行先骑车离开。
    姐姐跟贺意的影响对我太深，深到我不觉得自己会有幸福的资格。
    顾亨净也大概不是认真的，那也许也是因为我是第一个敢这样对他说话的女生，所以他感到新鲜。那我何必太在意他说的那些话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也骑到学校的校门口了。
    不过在我脱下安全帽之後，我看到了阿丁背着背包从我眼前经过。
    「阿丁？」我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字。
    音量有点大，所以他听到先是东张西望了一下，结果发现是我，明显一愣。
    「你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他好奇的问。
    「是啊。难不成你也是？不过之前在学校没有看到你阿！」
    「我是阿，只是都没来上课而已，今天是期中考，我就来露个脸啦。」阿丁耸肩着说。
    「干嘛都不来上课？」
    「懒啊。那是海哥坚持要我们去读书，学费还都是他赞助的呢。」
    「我觉得这样更应该要来上课吧。」我跟他也就这样走在一块。其实我发觉，阿丁这个人满单纯的，不过怎麽会跑去当流氓呢？
    「我不是读书的料，不过......确实也想拿到文凭，我知道这很矛盾。」阿丁说。
    「确实很矛盾。你还是乖乖来上课，别一天到晚跟顾亨净鬼混。上课对你是有益无害的。」我说。
    「说到亨净，他今天b我早出门去上课欸。」
    我闻言愣了一下，说：「等等，你说顾亨净？」
    「对啊，他跟我还有你一样，今年都是大一生，而且还是应届的。」阿丁说。
    原来阿丁跟顾亨净都跟我同年？
    再仔细一想，我的生日在四月，而顾亨净是五月生日的，原来他b我小啊？虽然才小没几天。
    「他也是读这间学校的喔！只是什麽系我就不知道了。」阿丁说。
    「应该是不会跟我同一个系啦。」我随口说说。
    由於他的科系是在我对面那一栋，於是我们就在c场那里分开了。
    「对了纪孟羽。」阿丁突然叫我。
    我回头看着他，他抿着唇，最後说：「抱歉。」
    「抱歉？」我疑惑，印象中他没有对我怎样啊？
    「那一天......我不是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或者是暗恋的人吗？」阿丁说：「我那天是无心的，因为看到你有点难过的样子，所以......」
    原来是那件事啊......
    「你不提我都忘了呢。」我笑着说：「没事啦，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何况你们又不知道我过去怎麽样，我不会在意的，你考试加油啊！」
    跟阿丁分开之後，我便前往教室。
    我们系有70几个人，不过平常来上课的都只有三分之二的人数，所以今天来发现教室里都是满满的人。
    平常没有来上课的同学都在这一天出现了。
    茫茫人海之中，我看到了施又珈在滑手机。
    通常我的位子在都她前面，我也都很自然的坐在那里。
    不过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小声的说：「你的位子被坐走了。」她b了逼她前方的人。
    坐在她前方的人趴在桌上睡觉，身形看上去是一个男生。
    不过怎麽看起来很眼熟？
    我摇了摇头，应该是我想太多了。
    「没关系，我坐其他位子。」我话一说完，前方那个人突然坐起身，看到他的侧脸，我的心漏掉了一拍。
    那个人转过头与我对上来眼，我也从他眼神里看到了不敢置信。
    「纪孟羽？」
    「顾亨净？」
    旁边的同学都好奇的看过来，不过一会儿又低下头做他们自己的事情。我还看见施又珈因为好奇而投射过来的眼神。
    「还有五分钟就要考试了，请大家赶快坐好，手机关机，相关资料也收起来。」老师这时走了进来，而我见状也赶紧找个空位赶紧坐下。
    脑袋乱轰轰的，我虽然没有特别把班上全部人的姓名都记起来，但也没有想到，顾亨净居然是我的同班同学。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46

    顾亨净是第一个交卷离开的。
    而我本身写考卷的速度就很快，加上这阵子也有在准备，所以题目对我而言并不难。所以在他交卷没多久，我也跟着交卷。
    「真有缘。」顾亨净背着侧背包，倚靠在教室旁边的柱子。
    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嘴角微微一勾，说：「是啊。」
    「纪孟羽，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他说。
    而我闻言停下了脚步。
    「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是真的不会，尽管一开始我跟他的相遇有多浮夸。
    「你还是很在意我说的那些吗？」我率先开口。
    「你说你心里有人，我很在意。」
    「顾亨净。你的在意不是喜欢的那种在意。」我说：「那只是因为你觉得能敢这样跟你说话的人只有我，所以你才会有不一样的感觉。那种在意，不能算什麽。」
    「你不是我，怎麽知道我的在意是你想的那种在意？」顾亨净微微勾起唇角，「你说你心里有人，可是你的表情充满了忧郁。」
    「想不到你观察力这麽好。」我微微一笑。
    「是你表现的太明显。」
    我闻言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是不想比你，但我希望你能够坦然一点。」顾亨净又说：「当然我知道这很困难。」
    说完，他便直接转身离开，留下错愕的我。
    「亨净？亨净勒？」阿丁这时突然跑了过来，他看到我便直接问。
    「离开了。」我淡淡的说。
    「奇怪，他就跟我约在这阿，怎麽自己先离开了。」阿丁搔了搔头。
    「你现在追上他应该还来的及。」
    「不了，其实我们原本要去灵骨塔。现在他丢下我，那我也没必要去了。」阿丁说。
    「灵骨塔？」我疑惑的问。
    「嗯，他要去看他的朋友，听说今天是他的忌日。」
    「忌日？」我讶异的问。
    「是啊。」阿丁之後小声的说：「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我才会跟你说亨净的事情。」
    「什麽意思？」
    阿丁之後认真的看着我，说：「因为亨净，不曾像现在一样，对一个女孩子如此认真过。」
    「孟羽，今天怎麽那麽早？」店长看到我在上班时间前已经穿上员工制服在擦着桌子时，讶异的问。
    「想说今天没什麽事情，先过来整理了。」我微笑回答。
    「之琳都没像你那麽认真。」店长微微一笑。店长口中的之琳，叶之琳，是上次帮我解围对那位女同事。
    「我听到搂，以豪店长。」不料这时叶之琳已经来上班了。
    店长闻言摸了摸下巴，试图想掩饰刚刚他偷说叶之琳坏话的情形。
    不过叶之琳倒是不在意，她从柜子里拿出制服就往更衣室走去。
    「今天好好工作吧。我去厨房熬汤头了。」店长微笑说完，便走进了厨房。
    没多久之後叶之琳走了出来，她看到我，便直接问：「我从那天就一直很好奇，也很想问你，你跟顾亨净在交往是吗？」
    而我擦着桌子的手停了下来。
    叶之琳狐疑的看着我，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回答：「没有。」其实连朋友也说不上。
    「你跟他认识吗？」我问。
    「他是我国中学弟。以前住在同一个村庄的。」叶之琳又说：「看你的样子，好像不知道他以前的事情？」
    我摇头，其实尽管看起来我跟他关系算不错，但实际上我对於他的事情却一无所知。
    「他以前在国中就是个问题学生，打架闹事样样来，也不把老师看在眼里，差点被退学。」叶之琳说。
    看他现在的样子，其实也不意外他以前会这样。
    「那他以前是不是人见人怕？」我随口问。
    「是啊，我对他感觉也是害怕，直到有一天，我曾在路边......」她看了我，之後缓缓的说：「在路边看到他被他爸揍的半死，妈妈昏倒在一旁。」
    「什麽？」这突如其来的资讯冲击了我。
    「我说的是真的，不用怀疑。不过也在那之後，他人就消失了。听说他妈妈最後也跟他爸爸离婚了。而他最後听说翘家了还是怎样，总之就是很少回家。」
    我坐在一旁，叶之琳则是坐在旁边托腮看着我。
    「我以为你知道，而且，我真的很讶异你完全不怕他。因为他跟我印象中的样子差不多，虽然他跟以前比起来是收敛了些。」她说。
    「我对他其实真的了解不多。」我说。
    只知道他最常提到的人是他的乾爹海哥，而时常在他旁边出现的人，也只有阿丁。
    完全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过去。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χyцzんáìщц㈨.cǒм 47

    期中考过後，顾亨净居然每天都准时来上课了。
    「嗨，这次，我没坐到你位子搂。」顾亨净是没有坐到我位子，但是他坐在我的旁边。
    看了看教室，其实也没差，因为要看到全班出席，除非是期中考或期末考，不然这个画面平常应该是不可能看的到的。
    『我以为你知道，而且，我真的很讶异你完全不怕他。因为他跟我印象中的样子差不多，虽然他跟以前比起来是收敛了些。』
    『是啊，我对他感觉也是害怕，直到有一天，我曾在路边看到他被他爸揍的半死，妈妈昏倒在一旁。』
    顾亨净，他在看似坦荡无惧的外表之下，究竟藏着什麽过去？
    「纪孟羽，发呆呀？」顾亨净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然而施又珈从刚刚就一直好奇的看过来。
    我闻言赶紧坐下，藉由滑手机来分散注意力。
    「他是谁呀？没想到你居然会认识这麽帅的男生。」中午去吃饭的时候，施又珈笑着说，然而她说的这句话我也已经听了很多遍了。
    「他很帅吗？」我问。
    「我觉得不错欸，他眼睛很大五官也很立体，而且也很高。要不是他都没有出现，说不定他也会成为系草喔。」
    「没想到你对他评价那麽高。」我嗤之以鼻。
    施又珈看了我一眼，之後低头喝着她刚刚点的咖啡，说：「他确实不差啊。你们互动看起来也不错欸。」
    「哪有？」他一开始就让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之後拉着我跳河，又不小心被袭x，这一连串沙雕又超展开的事情发生不熟也很难吧！
    「如果他能让你挥别过去跟贺意的感情，我觉得没什麽不好啊。」施又珈说。
    「」我搅拌着刚刚送来的乾面。
    过去如果能那麽轻易挥别的话那就好了。
    「我大概无法对一个人再有那种情感了吧。」我喃喃的说。
    「第一次期中考过後，我觉得我们班可以来办个夜唱！」突然有一天，班上有一个女生站在讲台如此提议。
    「夜唱好像不错。纪孟羽，你有去过吗？」施又珈兴奋的说。
    「没有。」而且我还兴致缺缺。
    「那位帅哥，你有兴趣吗？」那个女生苗头对向了坐在我旁边的顾亨净，没错，他不但有乖乖来上课，而且每次都固定坐在我旁边。
    顾亨净闻言看向我，使我忍不住说：「看我干嘛？她在问你。」
    「纪孟羽去会更好喔！」那个女生笑着说。
    然而我一头雾水之际，另一个画着眼线的男生站在一旁，说：「就不卖关子了，我们跟外文系的说好要举办一场联谊，然後相约一起去夜唱，想要脱单可以趁这次机会，喔不是，我的意思是，可以藉由这次的机会来认识其他人，拓展自己的人际关系。」
    「想脱单就说嘛。」旁边那个女生笑着拍他的肩膀。
    其实，在这个班级里，我感到无比的轻松，这跟在高中和国中时的氛围差很多。
    至少在这一班，大家虽然有各自的小圈子，但也不会出现强弱势之分的情形。
    而目前在班上跟我比较有交集的人，大概就是施又珈了。
    「难得最近比较没有什麽报告，而且又刚考完试，不如就去夜唱一次吧！你们说是吧！」那个男生又试图游说。
    班上的同学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般，但似乎也被这个提议给打动了。
    「孟羽，就去吧！如果觉得太尴尬我们就找机会开溜。」施又珈看起来就很想去。
    「再说吧。」我懒懒回应。
    骑机车回家的时候，我在路边看到顾亨净拿着一盒便当在喂流浪狗。
    这个画面太过奇怪，於是我把车停在他旁边。
    「顾亨净，你在干嘛？」我把安全帽的护目镜往上掀起。
    「喂狗阿。」顾亨净连转头都没有转，就这样蹲在那只狗的面前回应我。
    「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举动。」我托着腮。
    「这只狗也不容易亲近人的呢。」他这回终於转过头了，只是他的唇角微微一勾，说：「我亲眼看过牠被牠主人丢弃在这里。」
    「你」我瞬间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曾经听叶之琳说过，她以前亲眼看过顾亨净跟他妈妈当街被他爸爸爆打，所以也就是说，他看到那只流浪狗，是否就会觉得他们很像？
    『我说的是真的，不用怀疑。不过也在那之後，他人就消失了。听说他妈妈最後也跟他爸爸离婚了。而他最後听说翘家了还是怎样，总之就是很少回家。』
    「那只狗曾经就是被牠的主人丢在这里，一开始牠都一直等一直等，看能不能有一天，真的会等到牠主人的回眸。」顾亨净说完还摸了摸那只狗的头，他的眼神也因此变得深邃：「不过，始终还是都回不了家呢。」
    闻言，我突然鼻酸了起来，没来由的。
    因为他这一句，戳到了我的心坎。
    顾亨净，似乎跟我一样，都是回不了家的人。
    「怎麽哭了？」顾亨净站起身问我。
    「没有，只是眼睛进沙了。」我肉了肉眼睛。正当我抬手要肉眼睛时，顾亨净猛然拉住我的手。
    「干嘛？」我问。
    「没事，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的泪腺挺发达的。」他笑着说。
    「信不信我现在骑车撞你？」我眯着眼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结果顾亨净笑了出来，说：「我不信你敢。」
    闻言我作势催油门要来吓他，结果他还真的被吓到，他退後好一大步，说：「你不要给我来真的喔。」
    而我看着眼前的他，心里的情绪也一直在翻搅着，对於刚刚他说过的话，以及阿丁跟叶之琳曾经说过有关他的事情。
    似乎，有点不一样了。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48

    推开火锅店的後门，我难得看到店长b我们还要早来。
    因为他家听说就在附近，所以通常上班时间不是我先到就是叶之琳。
    店长坐在一个圆桌前，看着手机。
    「今天，又是想起你的日子了。」走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店长对着手机说话的声音。
    叶之琳这时拍了我的肩膀，我闻言愣了一下，之後说：「你来啦。」
    「是啊。走吧，换衣服去。」叶之琳拉着我走进更衣室。
    换好制服之後，我看见店长收起手机，往厨房走去。似乎刚刚那略带思念的口吻是不存在的。
    下班时，我走出後门，看到顾亨净也骑着一台机车，就在那里等着。
    「你在干嘛？」我疑惑。这个人怎麽那麽晚还在这里？
    「等你下班。」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失笑。
    「我来也是要问你，联谊你有要去吗？」
    「应该会吧。」因为班上的人居然全部都要去。然而我也没有夜唱过，想说去看看也不错，别喝的太醉也还好。
    「孟羽，再见啦。」叶之琳这时也收拾好东西下班了，只是她看到顾亨净时，有稍微顿了一下。
    然而，顾亨净似乎也有认出她，我看到他微笑点头，还说了句：「好久不见。」
    叶之琳倒是没有想到顾亨净会主动跟她打招呼，於是她先是讶异了一会，之後也笑着说：「真的好久不见了。原来你还记得我。」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讲的才对。」顾亨净微微笑着。
    叶之琳回去之後，我看向顾亨净，问道：「原来你知道她？」
    「上次替你解围时，我就有认出她了。只是我跟她没有说到很熟，她是我以前的邻居。」顾亨净微微勾起唇角，问：「难道你都没有从她口中听说过我的事情吗？」
    「一部分。」
    「免不了是我曾经被家暴的事情吧？」
    我顿了一下，之後沉默不语。
    顾亨净把他的手臂伸向我，我看见他的手臂上，仔细一看，真的有些许的疤痕。
    「我爸他没有一天是尽到父亲的责任，我妈也为了要讨好他，没有理会过我，所以我小时候都是跟我奶奶住在一个很破烂的屋子里。最後我受不了了，我在半夜里打包行李，离开了那个残破不堪的家。」顾亨净说：「只要我离开那个家，我奶奶才可以不用一直照顾我，她也不用一直埋怨她那不孝子。她可以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你奶奶对你不好吗？」
    「她对我很好。」他看着天空，说：「只是有我在的一天，我爸妈他们根本就不会回来看她。虽然我对我爸妈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但是我奶奶一直相信他们会回来。然而其实我奶奶是可以享福的，如果我爸没有把我y塞给奶奶照顾的话。」
    「不过......在我十五岁那一年，我奶奶生病过世了，从此那个家，完全没有值得我眷恋的地方。」他又说：「而这个世界上，真心对我好的人，只有海哥跟我阿姨。」
    『再一年我就要读大学了，到时候，我会离开这个家，不会让你们因为我而难过。我真的很抱歉，姐姐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对不起......』
    「所以你回不了家里？」我喃喃的问。
    「就算要我回我也不会再回去。」顾亨净说。
    之前我想过，顾亨净跟我一样，都是回不了家的人，但是我们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顾亨净的家人让他心灰意冷，而我不是。
    我反而是让家里掀起重大意外的人。
    我跟顾亨净住同一条巷子，因此我们骑的路线一模一样。
    「你大可不用这麽费心，等我下班。」我说。
    「我不觉得是费心。」
    「顾亨净。」
    「我知道你想说什麽，你想叫我不要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你知道就好。」我沉重的说：「你值得更好的人。我们最多，就只能当朋友。」
    「我说过，你不是我，你觉得你不好，但我不这麽认为。」
    「如果你知道我曾经害我最重要的人失去她往後的人生，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我越说越心痛，最後也意识到自己即将崩溃，於是我赶紧收住情绪，说：「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
    最後我头也不回的把机车放好，然後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对不起，顾亨净。
    我想让你了解，我真的不是你值得付出感情的女生。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49

    联谊的地点约在距离学校有十分钟路程的一间小型ktv。
    我也没有特别打扮我的穿着，就像平常一样。毕竟我来，也不是为了找对象。
    在门口等施又珈的我，看到顾亨净这时出现了，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之後走了进去。
    自从那一天晚上我说了重话，他便很少来学校，直到今天才打了照面。
    「你跟亨净吵架了是不是？」阿丁这时出现了。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他说：「我没有要参加你们的活动，我只是载他来这里罢了。」
    「不算吧。」我随口回答，但心情有点沉重。
    「其实那一天，我有稍微听到你们的对话。」阿丁说。
    我闻言愣住了，於是说：「你偷听？」
    「谁跟你偷听，我才没那麽没品。」阿丁这时语气居然跟顾亨净也几分的相似，「原本要来找亨净，结果刚好看到你们都在你家前面，你跟他也讲的太专心，根本就没注意到躲在一旁的我。」
    「......我知道他的家庭状况了。」我说。
    「他跟你说的？」阿丁问，而我点头。
    「纪孟羽，你真的对亨净没感觉喔？」阿丁问。
    我抿唇不语。
    「孟羽，我来了！这位是？」施又珈这时出现了。
    「朋友。」我微笑着说。
    「你好。」阿丁点头，之後说：「我先走了。」
    目送阿丁骑机车离去之类，我跟施又珈一同走进ktv。
    在ktv里，里面很多人一同狂欢，震耳对音乐声使我微微皱眉，为什麽联谊一定要办在这呢？
    看着满地的烟蒂跟倒在桌子上一堆的酒瓶，我真正意识到我来错地方了。
    顾亨净坐在角落滑着手机，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原来他有来？」施又珈说。
    「嗯。」我简单回应。
    「你们是资讯系的吧？你们好，我是餐饮系的班代。」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客气的说：「谢谢你们来参加这场联谊，希望我们两个系可以透过这次关系能变得更密切。」
    见他举起酒杯，我意思意思的拿起来，倒是施又珈很乾脆的一饮而尽。
    「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那一群男生走了过来，「我们来猜拳，输的人喝一杯。你们班的人几乎玩过，只剩你们还没。」
    「我不玩，谢谢。」我微笑拒绝。而施又珈也对这个游戏兴致缺缺。
    「怎麽这样勒，太冷漠了吧！」其中一个男生难掩失望的表情。
    「玩几场，好吗？」
    「不要。」
    「拜托嘛。」
    「不要。」我就是拒绝到底。
    「那我来跟你们玩几场，如何？」这时顾亨净挡在我面前。
    「齁，原来是男朋友啊。」那个男生暧昧的笑着：「为女朋友出头吗？好像也可以。」
    施又珈好奇的看着我，而我只是担心的看着眼前的状况。
    「顾亨净。」我拉着他的袖子：「不用一定要跟他们玩这个。」
    「我不是为了你。」他甩开了我的手。迳自走向他们。
    而我的手还悬在半空中，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顾亨净的猜运似乎很差，我在远处看，都看到他被罚酒。灌到脸都红了，他还是继续玩下去。
    「你是不是很关心顾亨净啊？」施又珈好奇的问。
    「......」
    「关心他就去呀，看他喝成那样，到时候回去都有困难。」
    「......我要以什麽身份？」
    「同学阿。」施又珈看着我，之後问：「怎麽了？你在怕什麽？」
    「怕？」
    「在我看来，你很怕自己喜欢上他。」施又珈认真的说：「我知道当年贺意对你影响很大，不过那也已经是过去了。你可以试着走出你的小世界，不要再被过去的记忆束缚了。」
    我闭上眼叹了一口大气，之後又听到那些男生的吵杂声。
    「喝下去喝下去喝下去！」
    我猛然睁开双眼，我竟然看到顾亨净直接拿起一瓶酒直接往他嘴里灌。
    我站起身赶紧把顾亨净带离这里。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χyцzんáìщц㈨.cǒм 50

    我把顾亨净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因为他醉的太厉害，导致我走在街上没几步就开始走的歪歪斜斜。
    「我还要喝。」他迷迷糊糊的说。
    「喝什麽，你酒鬼吗？」我忍不住念了他。
    「你不要管我，我自己走。」他微微挣扎。
    「不要吵，我送你回家。」
    「再不让我走你就试试看。」
    「你能拿我怎样？」他好重，明明看起来很瘦，结果我却差点走不稳。
    「我就在这里强吻你。」
    「」我无奈的放开他，结果他差点摔倒在路边，我见状赶紧扶住他。
    「看吧，你还在逞什麽强？」我说。
    「纪孟羽。」
    「干嘛？」
    「我想吐。」
    於是我赶紧把他推到水沟旁，而他过没多久，就蹲在那里大吐特吐。
    我站在远处看着他吐的如此凄惨，这下好了，感觉要带他回去更困难了。
    我原本想要联络阿丁，结果发现我没有他的电话。
    顾亨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我又赶紧上前去扶住他，他略带抱怨着说：「纪孟羽，你也把我推的太用力了吧。」
    「我怕你吐在我身上。」我说：「还可以走吗？」
    虽然我们的租屋处就在前方几百公尺，但这样扶着一个男生回家对我而言还是有点吃力。
    花了二十分钟终於来到了他住的地方，这时的他已经醉倒了，我摇了摇他：「顾亨净，醒来一下。」
    「」
    「顾亨净，钥匙在哪？」
    见他睡的很死的样子，我直接捏了他的腰，这招果然有用，他吃痛大叫了一声，之後醒来瞪着我：「你g什麽啦？」
    「钥匙，我要送你进去。」我说。
    他不情愿的摸了摸口袋，最後拿出了一串钥匙递给我，然後又睡死了。
    过了一番折腾终於顺利的进到他家，想到还要扶他上楼梯又是一个眼神死的概念。
    但是把他丢在这里也太难看，於是我硬着头皮也要把他带上楼。
    「顾亨净，你看你欠我多少！」我咬牙着说。
    然而这个人当然没有回应，睡的可舒适呢！
    打开了房间的门，我把他丢在床上，因为一路上一直带着他走，害我现在也腰酸背痛，我在原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他，我先叹了一口气，原本要拿被子给他盖，结果他下一秒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向他。
    我反应不及，之後我的身子跟脸，瞬间跟他靠的很近，他此时睁开双眼，而我就注视着他的瞳孔，而他也是。
    「你说你不在意，为什麽还要大费周章带我回来？」他嘴角微微一勾。
    「你没醉？」我讶异的问，我想起身，但他却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是醉了没错。」他眯着眼：「但我可没醉到不醒人事。你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让我回来，为什麽要坚持自己背着我走？」
    「那、那是」
    我话还没说完，顾亨净把他的嘴巴凑向我耳边，说：「不要再骗自己了好吗？纵使你过去为了你心中那个人难过到现在，可是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像他一样，让你如此难过。」
    「顾亨净」我痛心的说：「就算没有那个人，我也觉得自己没办法得到你的喜欢。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吗？不然我们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
    「纪孟羽。我不会因此放弃。」他的眼光透露出他的坚持，还有认真。
    我先是抿唇，之後忍住眼泪站了起来，说：「你早点休息。」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出他家门口，我回头看向二楼。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我已经很少在想起贺意跟家里的事情了。
    取而代之的，都是顾亨净跟施又珈相处的日子。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我都很害怕。
    因为我对姐姐的槛依旧过不去。
    她因为我变成这样，我有什麽资格过的逼她好呢？
    太阳直接照射进来，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昨晚我都没有关上窗帘。
    走到阳台，我顺着那个人的住家望过去。
    『但我可没醉到不醒人事。你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让我回来，为什麽要坚持自己背着我走？』
    『不要再骗自己了好吗？纵使你过去为了你心中那个人难过到现在，可是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像他一样，让你如此难过。』
    『纪孟羽，你真的对亨净没感觉喔？』
    要不是阿丁昨天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去思考吧？
    自从搬来这里，我以为我会过着如此平淡的大学跟打工生活，完全没有想到会跟顾亨净他们搭上线。
    我看着那层楼，心想他一个人住，不要紧吗？
    昨天看似醉的如此严重，眼神却如此的清晰。
    清晰到我一度无法直视。
    我抿了唇，之後拿起钱包走下楼。
    到头来，似乎还是放心不下他呢。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51

    去超商买了一瓶蜂蜜水之後走来他的住家楼下，我原本要按下电铃，结果刚好看到了顾亨净的阿姨。
    「是你？」阿姨也认出了我，她端起了微笑，说：「你来找亨净的吗？」
    「呃，对。」我说：「他现在可能不太舒服，所以我带了蜂蜜水给他。」
    「不舒服？」
    「他昨天酒喝的有点多。」
    「这孩子真是的，等等我一定要念他一顿！」
    「阿姨，其实他是因为我，才会喝比较多，所以我才会帮他买这个。」
    阿姨看了我，之後问：「你跟亨净真的没有在一起？」
    我微笑摇头，我不知道我回答这个问题几次了。
    「亨净这个孩子，从小苦到大的，如果你能陪在他身边，阿姨我会感到很欣慰的。」阿姨说到这里叹了一口大气：「要不是我妹妹如此不懂事，现在亨净也不会这样。孟羽，虽然你跟亨净没有在一起，那至少还是朋友吧？」
    闻言我顿了一下，朋友，算吗？
    「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不过亨净他其实是一个好孩子，只是个性比较冲。」
    「我明白。」我微笑着说。
    「你一个人住吗？」
    「对啊，我住隔壁这栋。」
    「你一个人住会不会太无聊？有空可以叫亨净带你来我家里坐坐啊。」
    我微笑不语，现在这个状况，我都不确定顾亨净还会不会理我呢。
    「孟羽，我们进去吧。」阿姨笑着说。
    我微笑点头，之後跟着阿姨走进屋子里。
    阿姨敲下了房门，「顾亨净，起床了。」
    我站在旁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期待。
    我在期待什麽？我赶紧摇头。
    之後门一打开，顾亨净摸了摸头，面露痛苦的说：「阿姨，你怎麽来了？」
    之後他跟我对上了眼，他眼睛也就不动了。
    「你怎麽又来了？」他问。
    「你还敢说，昨天你喝那麽多酒g什麽？」阿姨皱眉着问。
    「阿姨别念了，拜托，我已经受到教训了。我现在不只宿醉头晕，连胃也很痛。不要念了，拜托你。」顾亨净双手合十的说。
    「臭小鬼。」阿姨瞪了他一眼，之後走了进去。
    顾亨净之後看了我，问说：「要进来吗？」
    闻言我有点受宠若惊，但下一秒直接说：「好、好啊。」
    坐在沙发上，阿姨在厨房忙进忙出的，看着顾亨净摸了後颈坐了下来，我从袋子里拿出蜂蜜水，递给了他。
    「给你喝。」我说。
    顾亨净顿了一会儿，之後微笑接过。
    「对了。」顾亨净从桌子底下拿出一袋东西，「这送你。」
    「这什麽？」我疑惑。
    「仙楂糖。」
    我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是满满的仙楂糖。
    「为什麽要送我这个？」我失笑。
    「你多吃点甜的吧。」他看着我：「你笑起来比较好看。」
    我原本要开口，顾亨净却抬手制止，他说：「只是想要单纯给你糖果而已，你不会拒绝吧？放轻松一点。」
    「顾亨净。」我顿了一会儿，之後说：「其实撇除我自己的问题，我是喜欢跟你相处的，像朋友一样。」
    顾亨净闻言抬头看我。
    「所以，抱歉。」我低下了头，之後站起身，「我先走了。」
    在阿姨出来之前，我已经先离开了。
    每当我对顾亨净想要更靠近一点时，我的脑海都会浮现出姐姐出意外的样子，还有贺意转身离开的样子，然後每次一想到，我都会反射x的想要逃避。
    都会告诉自己，这样就够了。
    不能再往前了。
    「你怎麽有仙楂糖？」有一天施又珈好奇的问。
    「你要吗？」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
    「好啊，谢谢。」
    自从那一天离开他家之後，他又不常来上课了。
    而我，也开始习惯吃仙楂糖。
    现在想到他，我的心都会莫名的为他悸动，即时没有很常看到他，却也希望在下一秒，可以看到他带着笑容，朝我跑来。
    每当我这样想的时候。
    也会连带想起，贺意的背影、姐姐昏迷不醒的回忆。
    是不是，在让我对顾亨净有更深的感情时，我必须要阻止跟压抑这份心情呢？
    下课时，阿丁突然跑过来找我，使我忍不住好奇，问：「怎麽了？」
    「你知道亨净怎麽最近都没有来上课吗？」阿丁问。
    「不知道呢。」
    「他生病，在家休息。」
    闻言我愣住了，「怎麽可能？」
    「骗你干嘛？他现在一个人住，海哥最近都在国外，我晚上还要上班，上到明天早上。现在都没有人能照顾他呢。」
    「所以......？」
    「就是你下课去看他一下。」
    「为什麽是我？」
    「你是他邻居阿，关心一下不为过吧？」
    「可是......」我抿唇，说：「可是我已经决定，不想让自己越陷越深了。」
    阿丁这时专注的看着我，问：「纪孟羽，虽然我只有跟你提过亨净的过去，但真正的故事，我还没跟你说过对吧？」
    「什麽真正的故事？」
    「亨净他......国中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进了少年观护所，直到高中时才恢复自由，遇到了海哥收他当乾儿子。」
    我心猛然一揪，「这怎麽可能？」
    「亨净他从来不曾对一个女生，也就是你如此的好。我觉得，我必须告诉你他的过去。」
    这时中廊一阵风吹来，吹起了我的长发。
    阿丁这时开了口，开始述说，有关那个人的过去。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52

    顾亨净从有记忆以来，就是跟奶奶住在一起，而且房间破破烂烂，身上也因为帮忙奶奶捡回收常弄的脏兮兮的，因此国小时受到同学欺负跟嘲笑。
    奶奶碍於年纪问题，只觉得顾亨净不要惹事，他想干嘛就给他干嘛。
    不过，除了奶奶放任式的管教，难得回来的爸爸跟妈妈，也不会给他什麽好脸色，妈妈对他冷淡，爸爸则是都对他恶言相向，也由於爸爸会酗酒的关系，除了殴打顾亨净，也会殴打他妈妈，所以他妈妈急着讨好他爸爸都来不及了，怎麽可能管顾亨净？
    每当爸爸常常没有来由的出手打顾亨净时，顾亨净对眼前这个亲生父亲，只有一个字，恨。
    奶奶时常盼望她的儿子可以回来好好的做人跟照顾他，但是顾亨净明白，他的爸爸跟妈妈，根本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照顾他了。
    所以他看开也看破，但是也不想说实话让奶奶伤心难过。他也明白，因为他在，爸爸根本不会回来看奶奶，回来都只是要钱而已。
    一切的导火线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发生的。
    在顾亨净的爸爸又要动手打他时，顾亨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恨跟愤怒，先一步用力把他爸爸推倒，最後逃出家门，不顾奶奶的叫唤。一心一意，只想逃离令他憎恨，又不像一个家的家。
    从小到大，同学看到他都离他远远的，原因就只是，他是父母没人要的小孩。
    可是他也不愿意这样啊，谁愿意住在一个破烂的家？
    他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离开那个家。
    不过，纵使自己的家人令他心寒，他母亲的姐姐，也就是他的大阿姨，知道他在家里的状况，时常会过来探望他，有时候还会带他去家里吃饭。
    然而，他有个大他两岁的表哥。然而表哥也很照顾他这个弟弟，他的表哥也像暖阳一样，温柔，又稳重。
    这是他们两个不一样的地方。
    尽管羡慕，但他也没有在那个地方，得到他想要的归属感。
    「年轻人。」
    有一天顾亨净翘课坐在公园里，一个刺着青，叼着菸的男生，看上去似乎是高中生的人走向他，问：「你这个国中小孩怎麽在这里游荡？」
    「跟你有什麽关系？」顾亨净冷冷的说完站起身原本要离开，之後那个男生挡住了他。
    「先别那麽冷酷。你是不是受到了很多委屈？」那个男生微微勾起唇角，「我叫阿邱。放心，跟我混一起，保证你不吃亏，而欺负你的那些人，也会因此付出代价。」
    「为什麽你要帮我？」
    「因为看到你我也会看到以前的自己。」名叫阿邱的男生搭着顾亨净的肩膀，笑着说：「现在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跟残忍，你不b别人强大，你一定都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的那一位。」
    顾亨净闻言，内心逐渐开始动摇，内心的本我也逐渐开始迷失。
    「先来抽一根吧。要吗？」阿邱递了一包烟过来。
    顾亨净盯着眼前这包菸，他也曾经在路上看到有人抽这烟，也看过自己的爸爸坐在门口抽着菸的样子。
    当时的顾亨净，才十四岁。
    基於好奇心的驱使，以及希望自己能强大到不被人欺负的慾望，他拿起了一根菸。从此，便开始走上了他人生另一个转折点。
    「顾亨净，钱交出来！」一个高大的男生把顾亨净带到没有学生经过的角落，对他勒索。
    顾亨净闻言没有回应，只是拿出口袋里，阿邱给他的菸，幽幽的在学校某个不起眼的校园内抽了起来。
    「你！你目中无人是不是？以前那个脏兮兮又没人要的......」那个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亨净踹倒在地。
    旁边的跟班看到这个情况都後退了一步。
    因为印象中，顾亨净是个沉默冷淡的人，不论他们怎麽对他冷嘲热讽，他从来不反击。
    顾亨净吐了一口烟，之後冷冷的说：「你们还真的当我是病猫是吧？狗屎。」
    「你信不信我去跟老师说！」那名被他压制在地的人对他咆哮。
    「你就尽管去吧。」顾亨净把菸蒂丢在那个人的脸上，冷冷的说：「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以前的顾亨净，早就已经不在了。顾亨净心想。
    然而那个男生不甘於被顾亨净这样羞辱，於是决定放学要在巷口堵他。
    不料，这样的伎俩马上被顾亨净识破。
    阿邱先派人早一步堵在巷口，准备「迎接」他们这些人的到来。
    「顾亨净！」那个男生抓住顾亨净的衣领：「你以为在学校我不敢对你怎样吗？」
    顾亨净只有冷笑，没有任何的反击动作跟现象，之後下一秒，阿邱带来的小弟就立刻拿出棍子，从那个男生身後狠狠的被修理一顿。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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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χyцzんáìщц㈨.cǒм 53

    看着倒地求饶的那个男生，顾亨净心中突然升起了优越感，有种痛苦无处宣泄，最终终於爆发的快感。
    阿邱走过来拍了拍顾亨净的肩膀，笑着说：「怎麽样？」
    顾亨净握紧拳头，不过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兴奋。
    「老大，该撤退了吗？」一旁的小弟如此问着阿邱。
    「当然，不过我先跟这个人讲几句话。」阿邱蹲下身，笑容里藏着威胁，对着倒在地上的人，说：「有些事情，可别乱造谣，你很聪明，知道我在说什麽吧？」
    那个人狠狠的瞪着顾亨净，而顾亨净只是冷冷的俯视着他。
    现在的他，没什麽好顾虑，没什麽好怕的了。
    在家梳洗过後，奶奶在门外喊着：「亨净，你阿姨跟允生来了。」
    顾亨净闻言赶紧换好上衣走了出来。
    「顾阿姨，您费心了。」阿姨笑硬硬的说，而旁边站着顾亨净的表哥。
    「亨净，你又瘦了。最近有好好吃饭吗？」表哥一看到顾亨净走出来，於是好奇的问。
    顾亨净其实一开始有被吓到，表哥怎麽观察入微到连他最近确实瘦了一公斤也被发现，但他随後也明白他的表哥从小本来就很会观察人。
    在奶奶去厨房後面准备晚餐时，阿姨走到顾亨净旁边，突然犀利的叫住顾亨净。
    「阿姨，怎麽了？」顾亨净好奇的问。
    「亨净，请你一定要诚实回答阿姨一个问题。」
    见到阿姨如此严肃，顾亨净莫名紧张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在抽菸？」阿姨问。
    「没有。」虽然紧张，但是当下顾亨净装作镇定的否认。
    「但是你身上有烟味。」阿姨眯着眼，说：「你不是个会抽菸的孩子，你该不会交到坏朋友了吧！」
    「那应该是我放学时刚好经过会抽烟的一群人旁边，味道沾染上的吧。至於朋友，你觉得我怎麽可能会有？」顾亨净微笑着回答。
    现在的他，可是人人见到都会怕的人呢。
    因为他有一个叫阿邱的人当他的靠山，虽然如今还是不清楚对方接近他的动机是什麽。
    然而一切剧烈的变化，就是从这里开始。
    现在的顾亨净，当时在那所国中，是人听人畏的名字。
    大家从一开始对他的嫌弃，到最後的惧怕。
    毕竟人称校园霸王的陈延义，也就是当初向顾亨净挑衅最後被阿邱一群人修理的很惨的那个人，最後下场就是浑身是伤的被丢包在巷子内。也因为巷子里没有监视器，所以校方无法定顾亨净的罪，因为不能证明顾亨净在这件事情当中。
    顾亨净在外面游荡到晚上八点，反正，也没有在乎过他。
    最近时常跟在阿邱身边，打架什麽的他也看过很多了，虽然阿邱是帮派的老大，但顾亨净从来不会後悔认识阿邱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跟他身处一样的黑暗。
    这个人，是自他阿姨之後，第二个关心他的人。
    他也在阿邱这个人身上，找到了他的「归属」。
    只是这个「归属」，若打从一开始是错误又虚幻的，最终还是昙花一现。
    「老大，他就是顾亨净！而他的大哥就是阿邱。」一日放学，顾亨净在巷口抽菸，陈延义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人脉，带着一群人出现在顾亨净的周遭。
    其中一个肤色黝黑，身材是陈延义两倍大的壮汉走了出来，笑着说：「你跟那兔崽子还真的长得很像阿。」
    在顾亨净还没高清楚眼前之际，他就被那个人揍到倒在地上。
    「c。」顾亨净踉跄站起身，原本挥起拳头要揍人的时候，再度被打倒在地。
    这麽多人对顾亨净一个，他根本不是对手。
    在他以为，他快死的时候。
    那个人的身影如电光石火般猛然出现在他面前。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54

    「高什麽？」阿邱也带着手下出现了，他瞪着那个壮汉，咬牙切齿道：「当年你害死我弟，我这帐都还没跟你算！你现在却来动我兄弟？」
    「那是你弟太没用了。我刚刚看到他，还真的有那一瞬间，看到了你那个无缘的弟弟。」那名壮汉冷笑着。
    这时顾亨净被阿邱的小弟扶了起来，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位头头如此对视。
    眼神包含了满满的怨恨、不甘、想致对方於死地的恨意。
    「既然你如此的犯贱再过来招惹我，」阿邱冷酷的说：「那就连同过去的恩怨，在这里一次算清吧，当初放过你，是我做过最後悔的事情。」
    壮汉不以为意，仅有冷笑。
    接着，壮汉手指一勾，後头的兄弟都冲上前去，然後在顾亨净旁边的小弟也上前去支援。
    「顾亨净，我跟你的帐也在这里算清！」陈延义说完，便拉起了顾亨净。
    斗殴的情况越来越剧烈，即使大家都伤痕累累，却也不因此停下手。
    最後阿邱骑上重机，恨恨的说：「我现在，就骑车撞死你。」
    结果那个壮汉见状马上架住了顾亨净，冷笑说：「是吗？那是看我先死，还是他。」
    在那之前，陈延义已经被顾亨净跟一些小弟打到昏迷了。
    然而，顾亨净先是对那个壮汉肘击，再来趁机给他一拳。
    「你这小鬼！」壮汉被顾亨净压制在地，顾亨净像是在宣泄似的，一直往壮汉脸上打。
    打到累了，顾亨净缓缓站起身，突然觉得人生，好像失去了什麽。
    「碰！」
    一个巨大声响回荡在空气之中。
    阿邱骑着那台重机，趁壮汉不注意时，直直的朝他撞了下去，然而，壮汉浑身是血的倒在一边，阿邱则是滚了好几圈，滚到旁边的草丛。伤势也很严重。
    壮汉眼睛半开，看似没了生命迹象。
    「......报仇了，终於。」阿邱虚弱的说完，最後昏了过去。
    警鸣声跟救护车也在这时从远处驶来，顾亨净看到警察的闪烁灯，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随即失去了意识。
    吵杂的声音使顾亨净皱着眉头醒来。
    他叹了一口气，原本想要坐起身，但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
    爸爸、妈妈、奶奶甚至是阿姨都在他面前。还有几位警察。
    「你这个不孝子！」爸爸看到顾亨净醒来就作势要揍他，被警察制止了。
    「看你做什麽好事，去斗殴？结果出人命阿，很行吗？杀人放火现在都做了，以後该怎麽办？」爸爸咆哮着。
    顾亨净瞪着眼前的爸爸，不顾身上的疼痛下了床，他也不顾阿姨跟奶奶要拉住他，他直接甩开，走到他爸爸面前。
    「谁才是不孝子？你b我还垃圾。我如果真的会杀人放火，我第一个就先杀你。」顾亨净恨恨的说。
    「你！」爸爸用力挣脱警察，之後竟然在医院的病房里对顾亨净拳打脚踢。
    「不要打了！他是病人！」阿姨赶紧拦住，奶奶也是，妈妈也担心的扶起顾亨净，但是也被顾亨净用力推开。
    「你不要碰我！」顾亨净也对他妈妈咆哮：「你跟他都不是我的亲人！」
    然而妈妈露出了受伤又无奈的表情，但顾亨净选择视而不见。
    「组长！邱竹昊自杀了。」一位警察匆忙的跑进病房。邱竹昊是阿邱的本名。
    「自杀？」一位警察皱眉。
    「对，他吞了非法的毒药，看起来是事先藏好，再来趁护理人员不注意时吞了下去。」
    顾亨净怔怔的听着，阿邱自杀了？是早就想这样做了吗？
    顾亨净无法接受，於是大吼了一声，之後把所有人都推出病房外然後把门反锁。
    他顺着门滑落在地，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其实在他醒来前，他朦胧之中就有听到警察说他可能会被送到少年观护所，因为他未成年。
    可是他不怕这个，他不怕自己有前科。
    而是他在这世界上，少数对他好的，唯一让他有归属感的人，已经不在了。
    永远，不在了。
    之後有好几天，顾亨净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而他爸爸跟妈妈，也才来那一天，之後就再也没有来医院看过他了。
    「亨净。」阿姨温柔的叫唤他。他的表哥也在一旁。
    唯独面对他们，顾亨净才会有点反应。
    奶奶原本花白的头发，现在显得更白了。他为此感到愧疚，也不敢面对奶奶。
    「这是你的朋友，留给你的信。」表哥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你慢慢看，我跟我妈不会吵你的。」
    顾亨净依旧沉默不语，其实从阿邱离去到现在，他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为什麽会愿意接近他、保护他呢？
    原本以为这辈子无法问到的答案，都在他手上这张纸里解答。
    亨净：
    我是阿邱，其实，我原本没有说很想活着了，只是我还有小弟要带，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你一定很疑惑，为什麽我会接近你对吧？
    因为看到你，我会想起我弟弟。
    他就是被那位黝黑皮肤的男人打死的。
    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跟家人的感情不好，对吧？
    我跟我弟以前也是如此，所以我就带他逃家了。
    但是有一次就是我弟被那个人勒索不成被打死了，这让我心里非常的恨跟无能。
    我恨我自己当下没有保护到他。但当时也因为法律问题，我放过了他。没想到，他之後居然对你重蹈覆辙。激起了我累积已久的恨。
    报仇了，也觉得你不该再继续跟我混在一起，於是我决定离开，抱歉，把一切丢给了你。
    但是，我由衷希望你过的好。真的，谢谢你，亨净，谢谢你如此的信任我。
    邱竹昊。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55

    陈延义被打到脑震荡，而那名壮汉也在意外中死去。
    顾亨净从国三开始，就在少年观护所里，除了上课，还有学一些在学校上课的知识。
    其实就跟一般的高中生一样，只差身份特殊罢了。
    所以他的高中生活就是在观护所里度过的。
    之後也因为表现良好，在顾亨净十七岁生日那一天，他就得到了释放。
    在他出来的时候，外面早就有人在等他了。
    是顾亨净的阿姨还有表哥。
    他的家人，确实也剩下他们了。
    因为顾亨净的奶奶前几年，也在他进去没多久之後，就生病过世了。
    「来阿姨家吧，阿姨有帮你煮面线。」阿姨摸了摸顾亨净的脸，「你长高了不少阿。」
    顾亨净微微一笑，说：「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你也是我的孩子阿，说什麽放弃？」阿姨笑着说：「之後出来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想办法让你上学呢。」
    「阿姨，我不是读书的料。」顾亨净失笑，他看着他的表哥，说：「表哥才是。我还是去打工赚钱比较实际。」
    「讲那什麽话。」阿姨皱眉。
    「反正现在应该也没有高中要收我，所以就这样吧。」顾亨净耸肩着说。
    因此在顾亨净十七岁到十八岁这年，他没有去读高中，而是都在四处打工赚钱，一开始也住在他阿姨家，但是在十八岁那一年，他选择自己出来住。
    顾亨净的阿姨也尊重他的想法，於是她説：「亨净，你已经十八岁了，你确实也该为你的人生负责，阿姨希望的，是你可以明白你现在要的是什麽。所以你出去住阿姨无法阻止你，但是，我有几个要求。」
    「什麽要求？」
    「第一，你要让我知道你住哪。我每个礼拜都会过去找你。第二，你每个礼拜也要自己选一天回来阿姨家吃饭，这样做的到吗？」阿姨说。
    「可以阿。只是你要先等我找到落脚的地方喔。」顾亨净带着简单的行李，就这样离开了阿姨家。
    然而，一走出去，他又再度遇到他人生中另一个方向。
    当顾亨净坐在公园看着手机，找寻着租屋资讯时，有一个人突然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公园，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人东张西望，似乎很怕被人发现。
    这个人，一定不单纯。
    於是顾亨净站起身，故意跟那个人相撞。
    而那个人手中抱的珠宝全部都掉在地上。
    「你这个！」那个人打算要爆粗口，结果被後面追来的一群人看到了。
    「原来是小偷阿。」顾亨净微笑说完，之後就把那个人压制在地。
    没多久在一群人架着那个人离开之後，有三位小弟在地上捡拾珠宝，此刻，这时一个穿着西装外套，脸上带着客气微笑的中年男人走来顾亨净面前，说：「刚刚是你抓到那个小偷的是吧？」
    「我只是把他压制住而已。」顾亨净淡淡的说。
    「还是很谢谢你，那个人原本是我的员工，结果今天却突然叛变，把我店里的珠宝店全部偷走。幸好，最後不但没有被偷，还都好好的回到我身边。」那个中年男人笑着说：「大家都叫我海哥。」
    虽然对於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感到莫名其妙，顾亨净仅有点头，说：「海哥你好。」
    「看你身手挺好的。看你也在找工作，看你有没有意愿跟随我。」
    「很抱歉，我没有兴趣。」顾亨净冷冷拒绝：「你的珠宝没有被偷走那就好了。」
    说完，顾亨净拎着他的小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人。
    当时的他以为，从此不会跟海哥有交集。
    几天之後，一个老爷爷在路上突然中风，因此倒在地上不起，顾亨净那时候正好经过看到有人躺在地上，当下机警的打救护车，所以那位老爷爷幸运的捡回一命。
    然而之後在医院遇到家属的时候，顾亨净看到家属睁大了双眼。
    又是他。
    怎麽又是上次那位海哥呢？
    「我爸爸是你救的？」海哥讶异的问。这个小子，已经让他欠了两次人情，何况现在能这样见义勇为的孩子，不多了呢。
    看来是个很重情义的孩子。彷佛看到了年轻时的他。
    「请你务必，让你请你吃一顿饭。」虽然是请求，但海哥的气场却不允许顾亨净拒绝。
    欠顾亨净的恩情，至少也要让他请他吃一顿饭。海哥当时心想。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56

    来到海哥的家，要不是因为海哥坚持要他去他家吃饭，不然他这辈子也不会看到这麽豪华的独栋房子吧。
    再往旁边一看，他还看到旁边的渔港，上面还有好几艘船，也有好几个员工在把鱼货从船上搬下来。
    「这是我开的渔船，晚一点带你上去看看。」海哥说。他从刚刚就有发现到顾亨净对渔船似乎有点兴趣。
    「可以吗？」顾亨净惊喜的问。也在这时透露出十八岁少年应有的阳光及光彩。
    「当然可以。」海哥微微勾起唇角。
    餐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海鲜，其中一道菜是最大尾的鱼，几乎占了餐桌的三分之一。
    从来没有吃过这麽豪华的菜色，一开始顾亨净以为他是在做梦。
    他偷偷捏了自己，会痛！所以眼前的菜都是真的。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吧，吃不够我再叫後面的厨房煮。」海哥说。
    然而，顾亨净也看向坐在他旁边，身材b他壮，皮肤小麦色的男生也拿着一碗饭吃了起来。
    「阿丁，你也要吃多一点。」海哥刚好也叫出那个男生的名字，因此顾亨净知道那个男生叫做「阿丁」。
    以前家里的经济状况从来不奢望能吃到这麽好的菜，更不用说吃不够还可以再加点。顾亨净感到受宠若惊，他今天离开前，一定要了解，海哥这个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这时脑海也闪过阿邱的身影，事情过去三年，转眼间，阿邱也离开了三年。
    除了阿姨跟表哥，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能对他如此的好了吧？
    吃完大餐之後，海哥就带着顾亨净走到渔船上。船一驶出去港口，顾亨净便问海哥：「你要带我去哪？」
    「海边。」海哥微微一笑。「顺便钓鱼。」
    顾亨净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海哥在用鱼竿子。
    「你为什麽要对我好？」顾亨净问。
    海哥一边钓鱼，一边听着顾亨净的问题。
    「那换我问你，你为何帮助我两次？」海哥问。
    「我怎麽知道他们跟你有关系......」顾亨净嘀咕着。
    「你在找租屋，也在找工作对吧？」海哥问。
    「你怎麽知道？」
    「调查你不难，我可是黑白道都通吃的人。」海哥笑着说：「不过，虽然说是这样说，我可是也有在做正当事业的，这渔船公司可是我努力几十年来的。」
    「我年纪也大了，我也没有结婚生子。有的都只有员工跟一些小弟。」海哥看着顾亨净，说：「还遇到了你这个恩人。」
    「......」
    「这样吧，我帮你找租屋处，也让你找到打工，看你这个样子，你也不想投靠家人吧？你若当我的乾儿子，应该不会太难过吧？」
    「为什麽要我当你的乾儿子？」
    「因为我觉得你很重情义，将来一定是个将才。我觉得你可以栽培。」海哥的眼神充满了诚恳。
    虽然自己只是举手之劳，并没有要让海哥欠人情的意思，何况，自己也确实需要落脚的地方跟打工的机会，於是他略微动摇。
    海哥的身份确实是正当的，他是渔船的老板，不至於会再度走回不归路。
    就这样的契机，连起了海哥跟顾亨净的缘分，直到现在。
    眼看红茶见了底，我也听完了阿丁说完顾亨净的过去。
    没有想到，他过去过的如此艰辛。
    「海哥对你们不错吧？」我问。
    「他好的很呢！他就像我爸一样。而且我小时候也是因为一场火灾失去了双亲，当时也是海哥在路边把我捡回来的。」阿丁说。
    我看着阿丁，感慨的说：「看来，不是每个家庭都是完美的。」
    「你家庭不完美吗？」阿丁好奇的问我。
    我顿了一下，之後犹豫该怎麽说。
    「不过也是，看你满的。」阿丁说。
    「......」
    「好啦，我要去上班了，没想到我说了那麽久。你等下有空就去看一下亨净吧。」阿丁站起身向我挥手之後就离开了。
    阿丁离开之後，我依然坐在原地。
    听完有关於他的过去之後，我心中竟然为他感到......心疼。
    是我同情心太泛滥了吗？
    可是居然除了心疼，我还多了，很想了解他，想靠近他的心情。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57

    「纪孟羽？」施又珈这时出现了，她旁边还多了一个男生，她对那个男生说：「你先去门口等我。」
    「那个男生是谁呀？」我好奇的问。
    「男朋友，那天联谊认识到的。」施又珈问：「刚刚那个男生又是谁？」
    「朋友而已。」我喝了一口红茶。
    「看你们聊满久的呢。」
    「就聊一些事情。」我看着她问：「只是你交了男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想说稳定了再公开。」施又珈笑着说。
    「你.......愿意再接受下一段感情了是吧？」
    「毕竟一直执着在过去也不是办法呀，如果你的『未来』可以让你遗忘过去，为你现在的生活添上有趣的事情跟回忆，为何不把握你说是吧？」施又珈笑着说：「而且那个男生是顾亨净的朋友吧？」
    我闻言点头。
    「纪孟羽，顾亨净跟你的条件都不错，我觉得，你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也可以给他一个机会，我们都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还是，你到现在还忘不了贺意呢？」
    我闭上眼睛，说：「不是忘不了他。其实自从遇到顾亨净之後，我确实想起过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是我也开始在害怕.....」
    「害怕什麽呢？」
    我看着施又珈，她正专注的看着我。
    「我等你。」她微笑着说。
    「......我怕如果我过的太快乐，太幸福，我会忘记我曾犯下的错误。」我喃喃的说：「我不想这样。」
    「就算如此，你也要为自己自私一次啊。纪孟羽，你的人生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
    「即便我伤害的人是我的亲人呢？」我问：「如果是你，你害了一个拥有美好未来的一个人的人生，你还能......心安理得的过好日子跟追求幸福吗？」
    「会。」施又珈定定的看着我：「你说你害了她，但你不是故意的对吧？为什麽就因为做错了一件事情，你就要全部都扛起来呢？如果对方根本不需要你的愧疚呢？」
    我闻言愣在原地。
    「人生真的是你自己的！」施又珈搭了我的肩膀，说：「我也说过了，活在过去，真的不是办法，而且，现在有对你好的人在你身边，你可以自私一回，为你自己去争取一段感情。」她笑着说完，最後对我挥手离去。
    『就算如此，你也要为自己自私一次啊。纪孟羽，你的人生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
    『即便我伤害的人是我的亲人呢？如果是你，你害了一个拥有美好未来的一个人的人生，你还能......心安理得的过好日子跟追求幸福吗？』
    『会。你说你害了她，但你不是故意的对吧？为什麽就因为做错了一件事情，你就要全部都扛起来呢？如果对方根本不需要你的愧疚呢？』
    我站在顾亨净家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去。
    眼看去火锅店上班的时间也快到了，我叹了一口气，最终，我还是过不了这关。
    过不了，对姐姐愧疚的那一关。
    我原本转身，但之後也想到阿丁说他生病，一个人在家没有人照顾。
    不管他到了几岁，感觉都是会令人担心的孩子呢。
    既然来了，就看一下他再离开吧。
    这样想的我，於是就按了电铃等人开门再走进去。
    站在二楼的房门前，我敲下了房门。
    过了五分钟都没有人回应，该不会出事了吧？
    我心一急转了转门把，发现竟然没有锁门。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但也担心顾亨净在里面出事情，我决定直接走了进去。
    顾亨净躺在床上，看起来睡的很沉。
    突然想起第一次来他家里时，他居然是上半身都没有穿衣服就直接来应门。当下觉得很惊恐，但现在想起来，我却忍不住莞尔。
    看到他被子没有盖好，我忍不住失笑，都已经这麽大的人了，还会踢被子。我便帮他盖上被子，无意间也看到他熟睡的脸庞。
    略长的睫毛，看似保养很好的皮肤，其实单纯这样看顾亨净的外表，还意外的有些好看。
    顾亨净翻身时肉了肉双眼，当他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而我有意识到刚刚这样在旁边看他的举止有点尴尬，於是我摸了摸头发，一边走到旁边的沙发一边说：「你醒啦。」
    「你怎在这？」他坐起身。
    「我听阿丁说你不舒服，想说来看你。结果我敲门你没有回应，我担心你在里面一个人发生什麽事情，刚好你也没有锁上，於是我就走进来了。」我耸肩，说：「放心，我等一下就要走了，我还要上班。」
    「我只是肠胃炎而已。阿丁怎麽老是觉得我生了很严重的病？」顾亨净摸了摸额头下了床，之後坐在我旁边，也为我装了一杯水。
    看着眼前的水杯，顾亨净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你是在担心我吗？」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58

    「一个人住，谁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情？」我说。虽然我好像也没有资格说他，因为我也是自己住的。
    顾亨净微微一笑，以往我觉得没什麽，但现在我却觉得他笑起来非常好看，而且，我好像也很喜欢看他笑。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要去上班了。」我说完便站起身，但是也在站起身的那一瞬间，我同时也被他从後面抱住。
    我愣了一下，之後问：「你在干嘛？」
    「就只是想抱你。」
    闻言我往他的腰用力的捏下去，原先在心中那股悸动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顾亨净毫不意外叫了很大声，我微笑着对他说：「谁允许你吃我豆腐的？」
    「我病患欸，你这样对吗？」顾亨净摸了摸刚刚被我捏过的腰部，也不忘说：「很痛欸！」
    原本想直接丢下他走人的，但後来也想起他因为肠胃炎的关系没有去学校，於是我有点心软，上前问：「你肠胃炎，有没有好一点？有在吃药......」
    话还没说完，他便把我拉向他。
    看着他的眼眸，我的眼睛也就此不动了。
    「我希望你可以对我直接一点。」他唇角微微一勾：「你说你担心我，是代表你开始在意我了，对吧？」
    「......」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顾亨净闭上眼睛，他的脸逐渐靠近我的，在他鼻尖的温热也越来越靠近。
    当时的我，居然也变得不像自己，之後也缓缓闭上眼睛。
    他的嘴唇距离我的只差半公分，我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了。
    手机铃声拉回了我跟他的思绪，他红着脸赶紧放开我，而我脸颊的温度也还没退去。
    我赶紧走到一旁，连来电者是谁都没有看便接起了手机。
    「孟羽，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你怎麽还没来？」店长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了过来：「你今天要请假吗？」
    我讶异的看向墙边的时钟，店长没有骗我！我下午五点上班，现在已经五点十五分，也快十六分了！
    「我、我有事情耽搁到了，我马上过去！」通完电话之後，由於刚刚突如其来的茫然跟暧昧，让我不敢直视顾亨净，於是我看着门口，说：「我先去上班了。」
    说完，我不等他反应，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骑着机车，我的脑海都是我们刚刚差点接吻的画面。
    我真正迷惘的是，当时的我，竟然不抗拒他的做为，甚至......希望能更加渴望他。
    连我都不知道为什麽我会这样，但是我也知道，现实中的我，是不被允许的......
    我用b平常快一点的速度骑来火锅店，我也用最快的速度打卡跟换上制服，晚点一定要跟店长还有叶之琳道歉。我心想。
    「你今天有点慢欸。」叶之琳拿着一堆食材走来我面前，她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的不耐，说：「那一桌要加汤，你去加吧。」
    「我知道了。」我说完赶紧拿着装着汤的水壶去帮那一桌的客人加汤。
    但是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想着顾亨净，就是太过专心想着他的事情，以至於汤不只被我加满，我甚至还被溢出来的汤汁烫到。
    「啊！对不起！」我回过神赶紧要收拾自己洒出来的汤汁，幸好客人都没有被汤汁泼到，这时店长突然出现，他拿着一条抹布过来，他对我说：「你先去冲冷水。这里我来。」
    「对、对不起。」我说完赶紧跑向洗手间，赶紧用冷水淋在自己被烫红的手腕上。
    冲完冷水之後，我之後也弯腰在洗手台前，用水泼了泼自己的脸，想藉由这样让自己可以清醒一点。
    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纪孟羽，你要振作一点。
    不要再被其他事情影响了。我心想。
    深吸一口气之後，我出来就看到了店长。
    「还好吗？」他温柔的问。
    我见状搔了搔脸，说：「抱歉，店长。我会努力让自己状况好起来的，明天开始我就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
    「下班我请你跟之琳喝杯饮料，」店长微笑的说：「先不要离开。」
    我还没反应过来，店长已经走进去厨房了。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χyцzんáìщц㈨.cǒм 59

    「他是想到吗？」
    下班的时候，我跟叶之琳在更衣室换下制服时，我突然听到她这样说。
    「怎麽了？」我好奇的问。
    「没事。」叶之琳微微勾起唇角，「只是觉得宋以豪他有点莫名其妙。」
    宋以豪就是店长的本名。
    「反正不管怎样，店长都是好意嘛，何况今天，我也添了不少你们的麻烦，对不起。」我说。
    「好意？是吗」叶之琳若有所思的重复我说的话，但之後也很快回过神，问出了重点：「所以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恍神归恍神但其实也挺专心听我说话的嘛！我心想。
    「就」我欲言又止。其实不是不想跟她说，而是现在对於顾亨净的事情，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能让你这麽恍神的人，大概只有顾亨净了吧？」叶之琳笑着说：「其实你应该不知道，我大学也跟你同校，只是我是你学姐，在学校也很常看到你们两个走在一起。」
    「真的吗？」我讶异了，我还真的不知道叶之琳居然也跟我读同一所大学。
    叶之琳微微勾起唇角，问：「所以你们有在一起？」
    「没有。不过今天却突如其来的，发生了最靠近彼此的事情。」我喃喃的说。
    「什麽？」
    我这时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怎麽突然就无意识的就差点说出稍早在顾亨净家发生的事情呢？
    「走吧。」这时店长收拾好东西便走了过来。
    「宋以豪。」叶之琳突然叫出他的名字，问：「你知道叶雅琳吗？」
    店长先生闻言愣了一下。
    「我跟她的关联x，我不信你没有猜测出来。」叶之琳微微笑着，「其实我本来就没有要跟你提这件事情。你也不用想太多，至於饮料，我不怎麽喝，你请孟羽就好了，我先走了。」
    看着叶之琳直接拿起包包就离开火锅店，我略微错愕，但也看到店长复杂的表情。
    由於听店长说目的地其实不远，於是我跟他骑了三分钟的车到达那里。
    只是看到店长要带我来的地方，居然是在我高中时，姐姐喜欢吃的提拉米苏的连锁店。
    店长见我迟迟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於是好奇的问：「怎麽了，不进来吗？」
    我闻言回过神，之後满脸歉意的说：「没事，我只是想到了过去。」想到了姐姐，还有贺意。
    现在的贺意对我而言，只是青春回忆里，一个过客。
    他永远，都只是个回忆了。
    店长点了黑咖啡，而我点了芋头牛奶，在他结帐之前，我已经抢先结帐了。
    「毟赡悖　沟瓿ぜ丛疽柚刮遥峁丫床患傲耍业那丫桓找绷恕�
    「让我请你一次吧，店长。」我笑着说。
    店长见状，无奈的笑着。
    夜风吹拂，我跟店长在门口一边喝着各自点的饮料，一边沉思。
    我想着顾亨净，但店长此刻想着谁呢？
    突然间，我也想到，上次店长对着手机讲的话。
    『今天，又是想起你的日子了。』
    『你知道叶雅琳吗？』
    看着店长的侧顔，我唤了声：「店长？」
    店长闻言回过神来，之後看着我，微笑着说：「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没关系。」
    「我已经习惯了。」我笑着说。
    然而店长一直看着我的脸，一直的看着，看到最後我有点不自在的问：「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抱歉，没什麽，只是看到你刚刚的样子，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罢了。以前也有一个女孩子，喝饮料都是她y要请，从来不让我付钱。」店长微微一笑。
    「是叶雅琳吗？」我问。
    店长顿了一下，之後点头说：「对，是她。我其实有一直在想，当初看到之琳来应徵时，她跟雅琳会不会是亲戚关系？但也想说事情上没有那麽巧的事情，於是也没有太过在意。如今，从之琳刚刚说的话猜测，她应该是雅琳的妹妹。」
    「」
    「想听故事吗？」店长微微一笑。
    虽然他是有询问我，但他好像也没有很在意我的回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在你们这年纪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离开了原本的家，之後遇到了她，她小我两岁，我也因为她，改变了自己的心态，这样朝夕相处下来，我跟她也建立起不同以往的情谊。」
    「之後，」他看着天上的星星，笑着说：「我放了她鸽子。而她最後也去国外念书。我们从此就断了联系。」
    「为什麽店长要放她鸽子呢？」我讶异的问。
    「她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跟着我吃苦，当时的我才二十初，我能给予她什麽？她的父母当然不可能同意，何况她们家都是家庭富裕的人家，你觉得如果你是她的父母，你会让你对女儿在外面吃苦吗？」店长问。
    「我」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後悔了，」店长微微勾起唇角，「如今想起，当时的我们，只是为了自己的不勇敢找藉口罢了。」
    听到店长这句话，我非常的有感触，笑了。
    「怎麽了？」店长问我。
    「我承认，现在的我，就跟当年的你一样，都在为自己的不勇敢找藉口。」我其实都是知道的。
    「上次那个来救你的男生看的出来很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他，何尝不试试呢？」店长微笑的问。
    这时的我摸了摸口袋，却意外的摸到一颗仙楂糖。
    曾几何时，我已经习惯了这糖果的存在？
    「不好意思，让你听我说那麽多废话。」店长笑着说：「只是那时候看到你跟那个男生，都会让我想到以前。最後，谢谢你请的饮料。还很不好意思让你破费。」
    说完，我们便各自挥手离开。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χyцzんáìщц㈨.cǒм 60

    今天不用上课，也不用上班，我意外的赚到一天假期。
    我拿着包包要出门买午餐，一打开门，我却看到顾亨净站在门外。
    「我原本要按电铃的，结果你出来了。」顾亨净笑着说，口气跟态度跟平常一样。
    「有什麽事情吗？」我问。
    「我阿姨要邀你去她家吃饭，她说之前就说好的。」顾亨净耸肩。
    我正在犹豫中，毕竟自己对顾亨净还是带点尴尬复杂的情感。
    「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嗯？」顾亨净笑着靠近我。
    「你说话就说话，有必要越说越靠近吗？」我眯着眼看着他，之後用食指推开了他。
    「既然是阿姨邀的话」我叹了一口气，说：「不过我可能需要买个东西去给她之类的。」
    「阿姨就知道你会这样，她说她不要你带任何东西。」顾亨净说完便拉着我的手，一边走一边说：「她要你人来就好。」
    顾亨净骑机车载着我来到一间房子前，旁边都还种了几个小花盆。
    「下车吧。」顾亨净转头对我说。
    「喔。」我说完便下了车，方才被他碰过的手腕还有些温热。
    「你来了呀。」阿姨走出门口，看到我便扬起温柔的微笑，「我有准备午餐，你过来一起吃吧。」
    「谢谢阿姨。」我不好意思的说。
    在餐桌上，阿姨一边关心着我，一边为我夹菜。
    她这样的举动让我感受到以前在纪家时妈妈时常也这样为我夹菜，阿姨的举动也让我感受到久违的温暖，我也一直微笑的跟她说谢谢。
    已经多久，没有跟家人一起吃饭过了呢？
    「一个女孩子住外面，父母想必也会很担心。你放假有没有回家走走看看呢？」阿姨问。
    然而这一问，我瞬间沉默了下来。
    顾亨净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对，於是开口问：「阿姨，你问的太深入了。」
    「是吗？」阿姨有点讶异的问。然而坐在阿姨旁边的允生哥稍微抬头看了我一眼。
    「不、不会啦，」我赶紧说：「我只是，真的很久没有回家了。阿姨煮的菜也很好吃，我也很久没有吃到这样的菜了。」
    「你父母不会担心你一个人住吗？」阿姨好奇的问：「怎麽久没有回家，你应该不是没有钱坐车回去吧？是有什麽原因吗？」
    顾亨净闻言看向了我，允生哥则是看着手机。
    阿姨温柔的目光定定的注视着我，使我想把心中的话，在这一刻倾诉给她听。
    「晚点可以找阿姨聊聊，如果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跟我谈，我一定愿意听。」阿姨笑着说。
    「谢谢阿姨。」感动的情绪瞬间充斥在穴口，化解了我心中一小部分的冰冷。
    「听亨净说你打两份工，这样会不会太累？」阿姨捏了捏我的手臂。
    「咦？」我转头看向顾亨净，「你怎麽知道我打两份工？」
    「之前路过一间日本料理看到的，那时候我还想说我有没有看错，因为我那时候还有看到施又珈，结果在学校看到你们两个我才明白当天看到的人还真的是你。」顾亨净说。
    「原来如此，不过我最近有在考虑，是不是只要做一份工作就好，毕竟现在报告跟作业有点多，我有点应付不过来，而且身边的钱也都够用。」我说。
    「做两份太累了，何况你目前也只养你一个人而已，不用做到两份工作啦。」阿姨说。
    「其实我都会寄一些钱回去家里，因为家里有人生病。」我微笑的说。何况最近有听施又珈说，她想换工作了，因为听说日本料理的老板身体不好，有考虑要把店给收了。
    吃完午餐之後，我帮忙收拾碗盘，这时允生哥走来，微笑说：「我收就好，你去跟我妈聊天吧。」
    顾亨净之後把我拉到旁边，他说：「来这里不用太拘谨，你放轻松一点吧。」
    「不能这样说，我是客人呢。」
    「我阿姨她很喜欢你。而且我阿姨也一直都有一个女儿梦，刚好你帮她实现了。」顾亨净耸肩着说。
    「什麽意思？」
    「我阿姨她以前就很希望能为我表哥添一个妹妹，但是後来都没有结果。刚好你跟我阿姨也很投缘欸。」
    「我也想到，之前煦佳姐不是也很常来吗？她跟阿姨处不好吗？」我好奇的问。
    「不是不好，就是跟你比起来阿姨比较喜欢你，我很了解她的，而且既然你提到赵煦佳，我也顺便跟你说，她前阵子跟我哥分手了，所以你尽量不要提到这件事，知道吗？」顾亨净说。
    「知道了，」我点头，但现在看到他，我也都会想起他过去过的这麽的辛苦，於是我下意识的拍了他的肩膀，说：「辛苦你了。」
    「你果然都知道了。」顾亨净顿了一会儿如此说道：「阿丁说的对吧？」
    「」
    「你不会看不起我？我是曾经进过观护所的人。不但不会看不起，也是不会怕我？」顾亨净问了我两个问题，而我两次都摇头。
    「谁没有过去，」我微笑着说：「如果我看不起你、怕你，你觉得我还会站在这里跟你聊天吗？」
    顾亨净闻言愣住了。
    「跟你相处下来，也知道你的为人，何况你的过去也是身不由己的。」心疼都来不及了，怎麽可能会看不起你呢？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

 61

    阿姨端出了饼乾跟她泡的红茶，笑着说：「来，这些都是我做的，你嚐嚐。」
    顾亨净跟允生哥都在後面洗碗，阿姨笑硬硬的说：「他们两个其实都挺孝顺的。」
    「阿姨对顾亨净而言也是妈妈的存在嘛。」我笑着说。
    「是啊，我也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儿子看待。他之前因为他原生家庭的事情，曾经让自己差点走错路还回不来。」阿姨说：「他以前曾经被关进去少年观护所，原因是参与斗殴然而有人因为这场斗殴中死去、重伤。」
    「我知道，这些他朋友都有跟我说，」我微微勾起唇角，说：「其实从某些方面来看，我跟顾亨净一样，都是无法回家的孩子。但是我跟他的状况，也不太一样。」
    阿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我说。
    「我爸妈其实很疼我，我还有一对龙凤胎兄姊，只是他们跟我是同母异父的关系，也因为他们小时候因为没有爸爸的关系受到同学的欺负跟排挤，所以造成我哥哥心态不平衡，之後我妈嫁给了我爸生下了我，他对我的态度一直都非常的冷淡，不过我跟姐姐感情就真的非常的好，跟一般姊妹一样。」
    「你哥哥会讨厌你吗？」阿姨温柔的问。
    「以前只是冷淡以对而已，现在......」
    『你毁了孟慈的人生。是你！都是你！』
    『我无法跟这个毁掉从小到大跟我一起生活的妹妹的人住在一起！孟慈是我的一半，她现在这样，等於我的人生有一部分被她毁掉的！』
    「现在他非常的恨我......」我喃喃的说：「但是我不会怪他，因为我们家之前去海边玩，我为了救一个溺水的男生，姐姐因为担心我跟了上来，结果後来发生了意外，我跟姐姐差点被海浪卷走，也差点没了命，不过我也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
    我深吸了一口气，颤颤的说：「我害我姐往後的人生，都无法自己打理了。因为她在意外中撞到脑部导致受创，她的智商也变回跟小孩子一样无行为能力。这对於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哥哥而言，我无疑是这场意外的罪魁祸首。」
    「可是你为了救那个男孩，不是吗？最後有救上来吧？」阿姨问。
    「有，可是也因为这样，我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哥不想再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妈妈伤心的样子，於是我就决定高中一毕业，我就来到这里，与其问说我为什麽不回家，倒不如是说......我不敢回家。」
    阿姨闻言，她没有说半句责备我的话，她温柔的抱着，也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你很勇敢。」
    然而阿姨这句话使我忍不住红了眼眶，但我也随即忍住。
    「以後，欢迎你来这里。」阿姨的声音温柔的响起：「这里永远都欢迎你。」
    「谢谢阿姨。」
    「当时你要上来的时候，你爸妈也一定舍不得你吧？」
    「嗯。」如今想到那天在月台上，姐姐追着我搭乘的火车跑时，内心满满的辛酸。
    「你不敢回家阿姨可以理解，但是做为父母的，当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生活，只有电话联系，是不够他们安心的。」
    「阿姨，」我抬头看她：「如果你是我妈妈，你会怎麽想我？」
    「我不会怪你，绝对。」阿姨摸了我的头：「而且也听你说你跟你姐姐的事情，你姐姐就算发生了这种事情，但你觉得这样的人生对她而言只有不好吗？」
    我不解的看着阿姨。
    「我不是指这场意外是好的。而是意外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以悲观的角度去看，人生其实随着年龄增长会越来越苦，如果你姐姐因为这样得到了永久的天真，你觉得对她而言是坏事吗？」
    「.......」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种事情，我时常在想，如果姐姐能好起来，那该有多好？
    「意外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改变它，只能靠我们自己如何看待它了。」阿姨温柔的说：「话说回来，如果我是你妈，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回家看一下我。」
    阿姨这时坐直了身子，说：「你们两个要在厨房偷听多久？」
    闻言我便回头看，顾亨净跟允生哥一脸装没事的走了出来。
    「阿姨，其实刚刚哥要出去啦，只是看到你跟纪孟羽聊的那麽专心，所以就。」顾亨净说完便耸肩。
    想必他们应该都有听到我跟阿姨的对话内容了。
    「抱歉，孟羽你会介意吗？」允生哥问。
    我闻言微笑摇头。
    离开阿姨家，顾亨净就骑车送我回去，然而一路上，他却沉默不语。
    停红绿灯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气氛有点奇怪，於是我故作轻松的开口：「你今天怎麽那麽安静？你平常不是很吵吗？」
    「我哪有很吵？」
    接着绿灯亮了，他又继续往前骑。
    「阿丁他跟你说了多少？」顾亨净突然开口。
    我瞬间明白他问的意思，我照实回答：「从你在原生家庭的时候，说到你遇到海哥。他说的，应该是正确的吧？」
    「正确的。」
    听着他淡漠的语气，我的心略微揪紧一下。
    「你过去有难以忘记的人吗？」他又问。
    「有。只是现在与其说是忘记他，不如说已经放下他了。」
    「前男友？」
    我摇头，轻声的说：「曾经互相喜欢的对象。」
    顾亨净沉默了一阵子。
    「你不继续问吗？」我开口。
    「你想说就说吧。」
    「你想听哪一个部分？」
    「......为什麽最後你没有跟他在一起？」
    「因为......」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微微勾起唇角，说：「比起我，他更看重他的表弟。但是也不能怪他，毕竟他跟他表弟，是从小到大，也是一起吃过苦的兄弟，当年我们三个是好朋友，下课时也时常走在一起，然而发生了一场意外。他被班上一个人针对，最後甚至差点要被泼热水，最後是他表弟冲出来挡。」yцzんаīщχ.cδм(yuzh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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