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H)》 分卷阅读1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 《漩涡》作者:lz丢啊丢 内容简介: 狗血父子文。 1 四月的天气,尚未完全回暖,春雨绵绵,马路上一片湿澄澄的。 公车的尾气从排气管喷出来,很快,就又被雨给浇了下去,干燥的日子里,空气中总像浮泛着颓淡的尘埃,现在全都没了踪影,变成湿浊的水和泥。 顾斯人走在这样的道路上,他穿着件白衬衫,牛仔裤的裤腿已经被溅上了点点污斑,离公车站还有几步路了,他加紧步伐。不远处的江畔,塔式钟楼高高耸峙,俯视着滚滚江水,悠远的钟声响了七下,日复一日地见证着老城的兴与衰。顾斯人喘着气挤上404路公车,离早读开始还有四十分钟时间,他定了定神。 顾斯人目前在w市一家私立中学任职,工作刚过了实习期,目前除了每星期上十四节语文课外,还兼任了一个班的班主任。 已经没有座位了,不大的车厢内四处飘着恶心的包子味儿。他没吃早饭,空置的胃一接触异味便开始泛酸,随着汽车的停停走走,胃袋难受地晃荡着,旁边一个小姑娘不错眼地打量他,他板着张脸,显然是已经意识到了别人对他的注意,但他看起来并没有一点得意或羞臊,相反,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有些故作漠然的恶意。 顾斯人不喜欢女孩,这种对异性的恶感最早可以追溯到他的童年时期,当时他只有五六岁,邻居家一个姓方的大姐姐喜欢和他玩,大人见不着的时候,大姐姐想着法骗他,掐他的乳头,摸他的小鸡鸡。 往事如烟,近几年网络上突然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树洞帖,诸如“小时候被表哥猥亵过,直到今天我也抗拒和男人有身体接触”,这般也许真实,却又着实骇人听闻的标题屡见不鲜,顾斯人也点进去类似的帖子看过几次,但他从未想过要把自己的经历拿出来,暴露在除了内心以外的任何场合。 他似乎有所不安,但又相对淡定。 刚过完二十二岁的他,对世上的事情,已经无法完全用“对与错”去判断。他对网络也不信任,更没有爱好来八一八自己。经历是私人的,他不像大多数人,有那种“受害者”的自觉,他没想过谴责、抨击任何人,或许因为他是个男人?所受到的伤害远没有女性那样大?及至后来,他喜欢男人、成为同志,这也算不上什么出路,因为不论异性恋、同性恋,都是恋情的一种,哪怕喜欢猪,喜欢狗呢?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他天生要弯,那个姓方的大姐姐只是被他厌恶的异性的其中之一。而被猥亵,则是他在成长过程中的一次经历,一件既不光彩,也不愉快的事情。 顾斯人的父亲,同时也是他目前的领导,刚过四十三岁的顾亦言一手创办了以国际化、高质量教学闻名的育华中学,管教育的朱副省长一年来学校视察 两次,和顾亦言有着过硬的交情。顾亦言从前是个纨绔子弟,拈花惹草的恶习简直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仗着有点家世,手段霸道,他将无数美女视为囊中物,甚至屡次爬到他人夫妻床上,惹下不少艳债。顾斯人就是他年少轻狂时播下的种,而那个怀胎九月,且最终死在产床上的女人,却直到最后一口气咽下也没混上顾太太的名分。 其实生性贪婪的顾亦言何止这么一个孩子?不过养在身边的只有一个顾斯人。 或许是可怜他没妈疼吧!顾斯人生下后,顾亦言转头把孩子扔给了父母,直到顾斯人长到十二岁,要上中学了,一直溺爱他的爷爷奶奶实在担忧儿子和孙子的亲子关系,终于狠下心飞去了加拿大颐养天年,顾斯人这才得以住回顾亦言于w市中心地段花天价买下的独栋别墅,从此,父子俩在同一个屋檐下过起了朝夕相处的日子。 2 年过四十,在商场上尔虞我诈多年的顾亦言性子越发深沉,年轻时的棱角收敛成锋芒暗藏,即使对着儿子顾斯人,他也不轻易喜怒形于色。 然而父子终归是父子,凭着天生一份细腻,加之日久天长的相对,成年后的顾斯人已然谙熟顾亦言的脾气。对父亲,他内心保持着十分的敬畏,不仅因为他这条命是父亲给的,更在于顾亦言为人诡谲,做事极深,既充塞着贪淫恋色的疯狂,又具备九死一生的胆量。 顾斯人六岁那年,家里出了大变故,顾亦言官居商务厅厅长的父亲倒台了,树倒猢狲散,那段捱着白眼创业的经历在今天这个坐拥数家公司的顾亦言眼里或许有点儿轻描淡写,但一向浪荡傲慢的他能在当时那个关键时刻毅然决然地扛鼎,或许多少也说明了此人并非完全徒具形骸。 在父亲心里,钱和色究竟孰重孰轻?这是一个顾斯人比较喜欢猜测的问题。 也许在人的一生中,每个阶段各有每个阶段的重点吧! 三十五岁后,顾亦言四处猎艳的癖好有所收敛,就顾斯人所知,他目前固定包的女人有两个,一个是“当代画廊”的老板徐康晴,三十三岁的徐老板成熟有风韵,光看皮肤其实形似少女,但修炼多年的艺术家气质是众多少女所望尘莫及的,冷冷淡淡,蛮会使男人迷恋自己。另一个是女明星林静儿,长得清纯可人,媒体形容她都用“静若处子”四个字,顾斯人和她是高中同学。 也许是早年玩腻了淫妇,现在的顾亦言更追求个性,在两个情妇里,徐康晴明显比林静儿“更有个性”,她就更讨顾亦言欢心。 除了这两位大小奶,在顾亦言的日常生活中当然也充斥着各色连英文名都曾撞上过的小花:模特、ol、甚至夜总会公主……对这些莺莺燕燕顾亦言只是偶一宿之,花钱买肉---真正是一次性交易。 而比起年轻时的风里来浪里去,顾斯人认为爸爸现在几乎可以称得上修身养性。 顾斯人下了公车,从昨天就开始下的雨过了一夜仍在滴滴答答,伞在撑开时抖落的水珠打在他的脸颊上。 他是学校的太子爷没错,可他连辆车都买不起,讽刺吗?顾亦言舍得豪掷千金给一个艺术天分是世界第八大未解之谜的徐康晴开画展,但对儿子顾斯人,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严父。 平日里顾斯人被他抠得很紧,想多要一千块也得去和父亲请示,看父亲的脸色做人,好在他吃喝都在家里,工作一学期,工资也攒了四五万,加上他当学生时候打工挣的钱,他打算下个月就拿出一部分来作首期买辆车代步,虽然他最多也只买得起一辆小天籁,而父亲光停在家里不开的豪车就有四辆。 对顾亦言的钱,顾斯人打从心底认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像他的钱怎么用顾亦言也管不着!他想再过一阵子他就会从只有他和他的别墅里搬走,他已经在找房子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2 。 再过一阵子,他总这么想:再过一阵子…… 3. 这天顾斯人刚到学校,教导处副主任缪万声就把他喊去了办公室。 “缪主任?” 顾斯人敲了敲门,今年三十八岁的缪万声其实是他小舅,他妈死后,这个舅舅一直东游西逛,钱花完了就去找他老爸的碴,两人一直不对付。 前几年,缪万声于外省惹出大事,在局子里一扣就是一个来月,当时他爸施以援手,这对实质上的郎舅关系才有了转机。顾斯人记得那天,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外公外婆腆着老脸去求顾亦言,顾亦言冷淡地一笑,说:这个忙他帮不上,省内还有点意思,省外?他翻不了天。劝二老还是先回家,公安最多把人扣押三十七天,再等个几天吧,不妨先给儿子准备点柚子叶什么的,到时候臭小子回家了还能去去晦气,这次吃了教训,以后要学乖了不妨上他这来,不嫌弃的话,他兴许能给他找份活干。 直到今天顾斯人也不知道舅舅当年到底犯了什么事,惹了什么人,外公外婆一家对此讳莫如深,顾亦言就更没兴趣主动提起这桩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顾斯人连打听都没处打听,他只知道三十七天拘留期满后,缪万声果真没缺胳膊少腿,人完完整整地回来了,虽然是从河南跪着回来的,但打那以后,缪万声再见了顾斯人他爸就像见了亲哥一样,那份真情流露,即使是顾斯人这个做儿子的见了也心生惭愧,假如顾亦言再多长个几岁,顾斯人相信他舅一定能把他爹叫爹……想到这里,站在缪万声办公室门外的顾斯人不禁低下头一笑,若按这个逻辑,他们家社会活动能力惊人的顾亦言没准能当上很多人的爹,按《甄嬛传》里的话说就是:“开枝散叶,子嗣延绵”。 “进来。” 办公室里,缪万声正在打电话,虎着脸叫顾斯人把门带上,转头对着电话里的人却又是和颜悦色,嘘寒问暖,一副万年老奴才相。 顾斯人拿手指划拉着名贵的红木桌面,面上看不出什么,一双冷清清的双眸低垂,如同罩了层又薄又透的雾,细密的情绪被掩在底下,一点一滴也不让涌出来。 低沉有力的男声间歇从缪万声的电话里传进他的耳朵,他安静地不发一语,直到缪万声按下外放键,他的背脊上像是陡然蹿过一道电流,只听顾亦言冷冷道:“宝宝在你那儿?” “在啊!”缪万声笑道,看向顾斯人。 “你爸……”他做了个口型,又捂住话筒低声训斥:“怎么手机也不开!你爸早上把你电话都打翻了!” “我手机坏了。”顾斯人接过舅舅的电话,小心翼翼的表情:“爸爸,早安。” 顾斯人十年如一日地和爸爸问早,电话的那头,男人基本也是十年如一日地无视这句话。 “晚上在家待着,有客人来吃饭。” 对儿子,顾亦言不习惯废话,他的缠绵多留给女人,小时候,顾斯人曾不小心听到过爸爸和情妇在床上撩骚,那个情妇只有十七岁,爸爸管她叫“小奶子”,小嫩 “晚上?”顾斯人细细地皱起眉,犹豫着:“我晚上约了同学,大学同学聚会……” “这么巧?” 顾斯人能想象,父亲现在一定是老不耐烦的神色,嫌这个别人强行塞给他的儿子不够乖。 “你不能叫他们一起来?”几乎没给儿子任何选择的空间,接下来顾亦言一句话就解决了顾斯人在个人生活和服从爸爸命令这两者间的挣扎:“静儿也会到,叫她给你同学签名,合照。你同学里面没有她影迷?” 这句话可不是疑问句,顾斯人脸白白的,有气无力道:“有。” 又补上一句:“都是。” “叫你舅舅听电话。” “舅舅,他叫你听电话。” 顾斯人把手机递给缪万声,再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缪万声瞪着外甥的背影,暗笑:这孩子也不知像谁,顾亦言就不用说了,他死了的老姐缪江南,当年也是出了名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爆脾气,否则怎么会干出未婚先孕这种丑事?顾斯人呢?胆儿不比一只猫大!顾亦言何止是他老子?简直是他天皇老子!听说两人就算在家,但凡不是一间房里呆着,只要隔了道门,顾斯人找顾亦言都只敢打手机,就怕被他老子耳提面命!真不知道这一对亲父子哪儿来这么大的隔阂! 4. 宝宝是顾斯人的小名(因为他爹一直没给他取名字),长大后,爷爷奶奶曾开玩笑:宝宝是大小伙子了,该改名了,然而他爹说,改什么?大宝? 顾斯人心想,他爹这逗小姑娘的脾气在女人身上惯好使的,怎么一到了他这做儿子的身上,难得发挥一次,还成了搞笑…… 下班后,顾斯人先去修手机,他刚买的机器没过三个月就坏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用的? 也难怪,他老往里面塞gv,没准就种下什么病毒了,因此他找修理工也不敢找不认识的,就怕万一自己性向曝光,不幸叫人勒索打劫,上个月w市新闻头条里就有这么一则:男子和男网友见面,开房后被对方索要五十万。 五十万!顾斯人吓死了,换了他可没这么多钱! 在这个社会上,有些人会选择正大光明地坦诚自身的喜好,喜欢男人喜欢女人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但很明显,顾斯人不属于上一类人,他对光明实在谈不上热爱,个性生来就是偷偷摸摸的,从他偷偷摸摸被他妈妈背着他外公外婆生下来那一刻起或许就注定了,因此他偷偷摸摸地喜欢男人,偷偷摸摸地满足自己,偷偷摸摸地窥视另一个人…… 一切顺理成章。 “你这手机被你怎么弄了?” 杨珏是顾斯人刚入gay圈那会就认识的朋友,一个半弯不直的攻,从前貌似对顾斯人有过几分好感,但在他身上没讨着什么好,渐渐热情也就消弭了,两人如今成了内裤都能换着穿的哥们。夸张了,应该还没这么哥们儿。 “我哪儿知道,我知道会找你吗?” 脱离了老师这个桎梏着人的身份,和哥们待在一起,顾斯人说话竟也张狂起来。 “操,你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怎么说话呢,你这个姿色不要侮辱钟无艳。再说我哪儿来的夏迎春?我要有夏迎春我还不早把你休了?” “你说什么呢你,一堆废话,我说你一句你呛我十句。” “我还不是怕你修手机无聊嘛?” “你爸呢?这么有钱也不给你多备几个手机,现在月薪1000的人手机坏了都是买,没见修的。你看你被他养的,一张脸一点血色也没有,心疼!” “我爸我爸,你也知道那是我爸!是长辈!有你这么议论长辈的么!一点不乖。” “哟,长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3 辈?长辈还真是不把自己当长辈……”杨珏啧了一声,笑道。 顾斯人低头看着他拿着吹风机近距离吹自己的机身,不做声,忽然嚷起来:“诶你别搁这么近!别给我烫坏了!” “你有没有常识啊!我操我服你了!这能烫得坏?!”杨珏怪好笑地瞪着顾斯人。 “我要懂还找你修吗。” “啪!”杨珏白他一眼,钻工作台底下,往柜子里叽里呱啦一阵翻找,好不容易倒腾出一本杂志大力甩到台面上。 “你看你一打岔我就忘了,和您报告一下啊,我现在要继续说你爸,哦不,说长辈坏话了。” “说什么……和我报告什么,想说就说。”顾斯人厌恶地撇了撇嘴,又催促他好好修手机。 “你看啊,你上次不和我说你爸这几天去日本开个什么会吗?” “嗯,他已经回来了,就今天早上到的,一到就给我打电话了。结果我手机坏了没接到。” “啧啧,是吗,他这趟回来估计心情不错吧。无视顾斯人的自说自话,杨珏翻开杂志内页,上面登载着林静儿最新的行程消息。 “最有古典气质的美女---林静儿。带你邂逅京都。” 林静儿也去日本了? 顾斯人心里跳了一下,他明明告诉自己这次他是去办公,百分百的公事,谁也不带的啊…… 见顾斯人开始看杂志,沉静的侧脸一点表情也没有,杨珏也自顾自开始拿起螺丝刀拆主板。 “我差不多要走了,晚上还有事,这手机修好了吗?” 半晌,顾斯人抬起头,把杂志合上,不动声色地问杨珏。 “快了,就是浸水,你别总边听歌边洗澡就行。” “没关系吧。反正有你给我修啊。”顾斯人轻轻笑着,只见他双眸璨璨如星,唇角似笑非笑,一颦一笑间,自然流露出江南盈盈一水的灵动,更闪出几分轻易不给人发现的心眼儿,直叫杨珏看得一呆。 “你有病吧!又不给我当老婆又和我放电。”杨珏说,该把顾斯人骂走了。否则就是自虐。 谁叫你要说我老爹坏话。顾斯人暗想,他也说走就走,对杨珏这位好哥们绝无半点留恋。 “你叫你老爹不准碰我女神林静儿!操!她是我大老婆!”见顾斯人手机一到手就迫不及待一溜滑出自己视线,杨珏不禁对他大喊。 然而顾斯人头也没回,杨珏暗骂声他妈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过了会,杨珏手机收到顾斯人的微信,他这是手机一好就首先给自己发微信了?杨珏不由笑了。 “抱歉。”是一条文字信息,顾斯人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已经碰了。我可管不住我家顾亦言。” 另外顺带还有两百块转账,附言:亲兄弟明算账。维修手机费用,请查收。 5 这天的顾家,灯光通明,顾斯人推开了巨大的镂空铁门,里面飘着醉人的音乐。 靡靡的西洋爵士一下子把人拉回了最近正流行的民国电视剧里,力求逼真的场景,既有还原历史的雄心,但又总棋差一招,像是难以避免地顾及了观众的口味,华丽有余,风骨欠缺。 顾家这栋别墅是当年雄踞一方,一位老军阀的公馆,据说出自一名西班牙建筑家之手,整栋建筑,从参差不齐,却极有情致的屋顶,到蜿蜒起伏,超逸豪放的墙面,无处不体现出西班牙建筑大师高迪的名言:“直线属于人类,而曲线属于上帝”,即使是阳台上的铁栏也刻意扭曲着,像乱乱的炼火,昼夜不分地狂烧,四根顶天的门柱,以性感的黑色瓷片镶嵌其上,仿佛长满逆麒的怒龙,叛逆驾驭怪异,浪漫与霸道齐驱。 顾斯人一节节登上白石砌成的阶梯,室内亮到刺目的灯光照耀着宽阔的阶梯两侧,环绕着阶梯扶手,大朵大朵盛开的波斯菊艳丽妖娆,八瓣红,白蝶,金黄,多色……一簇一簇缤纷的花团如难以抑制的热情,从进门处便开始铺张,浅黄色的像星星一样遍洒星光,朱红色的撑开了最深处的花蕊吐露鲜香,一路盘旋上升至通往室内的金粉摇曳的廊下,形成一片富饶的花海,使人目不暇接。 脚跟轻飘飘地踩在了这浮世的顶端,人们高高在上地往下俯瞰,似乎脚底这世界,颠倒黑白,如梦幻泡影。 顾斯人走到台阶上,早有服务生替他开门,今天他家就是个高级会所,服务生是顾亦言从一个老战友的五星级酒店里喊来帮忙的,平常,顾亦言并不喜欢家里多出现半个陌生人。他防人防得紧,商人本性,除了渔利,就是忌贼。除非能为己谋私,否则这片宝地可不随便对外开放。 换言之,今天能被邀请来的人,除了那些充当陪酒小姐的小明星,其他人等一律和顾亦言有利益瓜葛,顾斯人常想:像父亲这样的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他的朋友总是要么从他这儿拿走什么,要么被他拿走什么,他有真正的朋友吗?他的人际交往很少,不,是除了性行为以外,几乎没有不带目的的,有时候,即使连性行为也有目的,顾亦言他累不累? 顾斯人打断自己的臆测,讪笑一下:他怎么会站在自己个人的角度妄图评议父亲的心理呢? 对顾亦言来说,追逐利益就是他最大的快乐吧! 否则他是怎么挣下的这份家业? 顾斯人进了他声色犬马的家,没引起任何人注意。他爹顾亦言正被人围攻,恭维和谄媚是众生相,顾亦言目中无人。 顾亦言手边挽着徐康晴,大厅西角,林静儿纤柔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动着,乖巧地为他弹琴,琴声说高雅也不多高雅,但应付场面绰绰有余,一贯冷淡如风的徐康晴此时也依然冷淡,除了两枚翡翠耳坠在她鬓边若隐若现,她浑身上下再没佩戴其他任何首饰,偶然在她腮上滑过的一抹清高笑靥,那必须是对着顾亦言的,真叫人羡慕顾先生的艳福不浅。 两个大小奶相处得不错,顾斯人仅仅只瞄了一眼与他隔了许多人群的顾亦言,偷偷溜回了楼上自己房间换衫。 顾斯人带上门,房间的隔音效果总算差强人意,外面乌漆抹糟的声音勉强去了大半,他打开偌大的壁橱,发现里面的衣服竟然比他早上离开时更多了一多半,想必又是他老爸这次日本之行顺带给他捎回来的,顾斯人一件件捻过,名牌从a到y,无一缺漏,如果说顾亦言对他有什么大方的,那就是在穿上了,似乎是对儿子的形象颇为在乎,每次无论他去任何地方,出差,因私……哪怕去的地方是阿拉伯,他都能给顾斯人带回一顶白色钩边的小帽…… 顾斯人虽然是gay,但对穿着打扮却无甚研究,顾亦言给他买回一屋子衣服他不穿,天天就是衬衫仔裤,他已经什么都听顾亦言的了,难道连着装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4 上的自由都不能有吗!最多---不不,没有最多了,顾斯人连条稍微鲜艳点儿的领带都不爱打,衣橱是受他冷落的一隅,对老爸强行的赏赐,他视若无睹,他想:他要是能送自己辆车开才好。 顾斯人换好衣服,一屁股坐在了软塌的床上,望着天花板,那里就像是大教堂里的一块玻璃花窗。 红的,绿的,蓝的。 玫瑰红,松枝绿,埃及蓝。 房间的灯被熄灭了,黑暗与月光彼此吞噬,是神在向他招手吗?抑或魔鬼的倒影。玻璃天花板像是泼满了油彩的夜空,五颜六色,支离破碎,被割裂出的,大小不均、规则不同的精神,散漫着,游移着,摇摆着,既幽暗又神秘,试图互相靠拢,可又被无坚不摧的黑色所阻断,有着水与火的严格区分,华丽、虚幻、堕落到了极致之后,伟大的秩序也在俨然中诞生,气象万千地在顾斯人的头顶照耀着他,使他感受到自己心中也有一丝热情的跳动,却最终只能悄无声息地滋生、分裂…… “真不想下去啊……” 顾斯人长叹一口气,不下去怎么办,卧室里是不让吃东西的,这是顾亦言的规矩,他既不让他在不该吃东西的地方吃东西,也不让他在房间里存半点零食。 “你是我儿子?我看你倒蛮像只仓鼠!” 初中的时候,顾斯人偷偷在柜子里藏着一罐曲奇,有天他发着发着呆(那时候他正处于思春期),竟然就坐在香气四溢的衣柜里开始啃饼干,可能是他呆发得太投入,思春的心太冥顽不灵,没留意到顾亦言竟然就进来了,男人一把掀开衣柜门,少年呆愣着。 父亲的不期然闯入吓了顾斯人一跳,在他嘴角上,还残留着没舔干净的饼干屑,当时顾亦言就说他是仓鼠,吃东西的样子像极了仓鼠,小偷小摸地。 顾斯人抱着饿得要命的肚子在床上翻起来,他的床单是海蓝色的丝绸,这个房间里,主角不是顾斯人的玻璃天花板,是蓝。 铺在床下面那张软乎乎的地毯是浅蓝的,像婴儿的眼白。衣橱是宝蓝的,贵不可言的古董,象征门第。墙纸是比牛乳深一点的蓝,天真、愚蠢,那是他小时候刚搬来这里时,顾亦言大发善心给他布置的,他都十二岁了,他还给他贴这种,怎么说,芭比娃娃才喜欢的蓝!他以为他还是二岁不成! “哎!” 顾斯人又叹口气,以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年来说,他叹气的频率着实有点频繁。 顾斯人挣扎再挣扎,最后还是抗拒不了生来就有的食欲。穿着件蓝色针织、几何图案的毛衫,裤子则是蓝到近墨色的羊毛裤子的他走出了自己的卧室,上身慵慵懒,略带文艺,下身又阔又长的裤腿潇洒而明朗,套上这身巴黎最新设计的春装,他陡然像是换了个人,尽管表情仍带着些不情不愿的敷衍,但这次他走下楼时,几乎所有人都向他投以注目。 “顾斯人,你怎么才出现啊,今天你爸生日诶,刚大家一起给你爸唱生日歌,就缺你,你真不懂事。” 林静儿,顾斯人的高中同学,现在是他小妈。 “我换衣服啊。”顾斯人笑着说,顾亦言生日,他当然知道,可客人一年比一年多,他是给大家腾地方。 两人一块儿搭伴找了个位置坐下,顾斯人问:“你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一并拿来。” “都可以。”林静儿说。 “只要不甜不油不辣不……” “白饭好吧?” “那是淀粉。” “黄瓜?”顾斯人一本正经地问。 “嗯,ok,别放沙拉酱。” “好,就给你拿根粗黄瓜……” 顾斯人小声地自言自语,穿过一堆衣香鬓影,他停在了焗海鲜和葡国鸡前面,离他不远处,顾亦言正在和刚到w市就任的江秘书长私谈。 顾亦言:“江秘书长,恭喜您,古玩收藏协会由您这么一位实干家出任会长,相信下届博览会一定能办得别开生面。” 江若旺谦虚地:“不敢当,我是为人民办事啊,公仆嘛,顾总才是实干家,你过誉了。” 顾亦言:“其实我称不上实干家,公司的事目前我只负责拍板儿,活都给年轻人干了,我的 重心反而多放在学校,毕竟教育关乎国家未来,有什么比孩子重要?” 江若旺:“是的。” 顾亦言:“就连我自己儿子……呵,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我的影响,毕业了我让他进公司当个小主管,他不干,非要做老师,您看,那就是犬子,顾斯人。” 顾亦言抬起尚且握着玻璃酒杯的左手,朝顾斯人站着的地方略一指点,江若旺朝他所示的方向望了望,只见灯火阑珊处,斯人凝眸,笑道:“顾总,你的小公子玉树临风,顾斯人这个名字取得可真是贴合本人。斯人顾盼啊。” 顾亦言:“斯人顾盼。哈哈。江秘书长真是文化人,我敬您。” 江若旺:“顾总和我都是政协委员,怎么用敬语。” 顾亦言:“江秘书长,您别忘了,从前您在h市的时候就是教育局局长,是我真正的领导,做下属的尊敬领导,这是规矩。” 晚宴进行到一半,顾亦言陪着这位w市的新进红人,同时也是传闻中的古玩行家江若旺走进了顾家的书房,此时由于江若旺的一再坚持,顾亦言只好勉为其难似的把那个“您”字抹去了,两人年纪相差五岁,顾亦言私下里就叫江若旺大哥,江若旺这个大哥不能白当,通过顾亦言,他可以往上攀上朱副省长这层关系,另外,顾亦言这趟去日本搜罗回了一堆玩意儿,其中一幅吴青霞的工笔画,据他说,是他一位日本朋友硬要和他交换的,他对书画兴趣不如瓷器,更谈不上研究,不如把这副画儿当做他的一点心意,给今年将举办的w市文物博览会用作噱头,也算他给w市的文化活动略尽一点绵薄之力。博览会既是公事,那就和受贿扯不上一丝一毫关系,但江若旺搞过教育,以前又是教师,在这方面可算得上七分谨慎,直到顾亦言在他耳边将细节一一交待,他才放下疑虑。江若旺一早有所耳闻,在这w市,顾亦言是只拦路虎,不吃人,反倒割肉送人,凡是官员在此过路,莫不要接住他双手奉上的一把油水才能走,水至清则无鱼,商圈官道,无一例外,这就是大环境的悲哀,如果别人都浑,你清,这个官还怎么做得下去? 同商人一样,官员也是勉为其难似的。 6 宴席散了。 徐康晴在送客。 她穿着纤薄的旗袍,站在四月的晚风中,一件狐狸毛披肩适时地盖在了她的肩头。 “快冻死咯。”情人,同时也是她的老板,顾亦言笑道。 男人握着了她的肩膀,给她本就柔弱的女性肉体注入一点力量,尽管他们远非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5 灵魂伴侣,但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对这个包养她的男人,冷冷冰冰的徐康晴也已经上了心。 她本不想和顾亦言在除了金钱和性以外的地方有更多纠葛,顾亦言是什么人?吃人不吐皮的。但人的感情总和脑子反着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行了,你进去吧,摊子让我来收。”顾亦言说,徐康晴点点头,不拂逆他,先进了客厅,只见林静儿正在教顾家小公子,也是她的同学---顾斯人弹琴。 “哎呀,顾斯人你真笨,真笨真笨。”林静儿讲话嗲嗲的,还有点蠢,见徐康晴出现了,她头也不回,故意展示和老同学的交情,亲热地在顾斯人额头上戳了两下。 “那你别教我呗?”顾斯人撇下嘴,但说归说,他脾气好,还是在林静儿的指点下继续弹起了简易版《卡农》。 凡事都有两面性,顾家这个孩子嘛……照徐康晴的看法,父亲过于强大,对下一代来说未必是好事。 “徐小姐,你晚上在家里睡吗?” 顾斯人弹了一半,林静儿干脆捂住了耳朵,他无奈地停下手,转向独自坐在吧台边自斟自饮的徐康晴。 “嗯。有事吗?”徐康晴问。 “哦,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林静儿就不用问了吧,顾亦言不介意享齐人之福。 顾斯人放下琴盖,站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工作。” “明天是星期六啊!”林静儿诧异道,她原本也要去外地录节目,好在由于天气原因临时取消了,连老天爷都帮她,陪顾亦言度过他四十三岁的第一个早晨,这当然比工作重要得多。 “是啊。我去给一个外国学生补习中文,打工。” 顾斯人说完转身走了,不顾林静儿的惊讶,就在他上楼梯时,顾亦言推门而入。 “去哪?” 徐康晴仍闲坐高脚凳,林静儿已先迎了上去,被顾亦言搂入怀中。 顾亦言怀抱着美人儿,表情还算可以。 “爸爸生日快乐,我先去睡了,明天要早起,晚安。” 顾斯人维持着平静的语调,可听起来却像在完成任务,林静儿看着他一会儿,女孩子好奇的目光又绕回顾亦言脸上,顾亦言笑笑,在她香唇上尝了一口。 当着两个情妇的面,顾亦言吩咐儿子:“明天好好在家待着,别乱跑,辜成宇今天飞机晚点,明天一准到,你不是最喜欢他带你玩儿?” 辜成宇是爸爸的一个下属,三十五岁,这几年一直在北京那边负责一个房地产项目,辜成宇毕业于一所名牌大学建筑系,但在顾亦言眼里,他最有价值的还是他的红三代家世,以及“玩儿”的能力。他为了顾亦言在帝都公关,结交权贵。的确,顾斯人以前是挺喜欢这个大哥哥的,可那都是多久以前了啊,那会他还没上高中吧?辜成宇长得很帅,现在顾斯人就记得这个了。 “可是我和学生早就说好明天上午了,他的工作比我忙很多,我想让他配合我的时间不太好吧……”顾斯人据实解释,被顾亦言搂着的林静儿这时轻轻叫起来:“言……” 大概被顾亦言大手搂着腰,她习惯性就要叫一叫。 顾斯人难以克制一丝轻蔑在脸上流露。 “没事了吧?”他昂起下巴看向顾亦言问,难得,连称呼都免了。 “你本职的工作就干好了?打工……”顾亦言放开林静儿,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香烟叼进嘴里点上后,他嗤笑一声。 头也不抬地,顾亦言边吸着烟边随意发问:“干一个小时能挣多少?” “按小时算的话,”顾斯人顿了顿说:“100吧。” 客厅里的空气真像是被冰冻了一样,闻言,顾亦言扬了扬眉,他不正经评价,让人搞不清楚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两个女人都意识到了气氛不对,识数地先后上了楼,顾斯人立在逼仄的楼梯转角上,这个家里,哪还有他的位置? “哦。”顾亦言终于点点头,看向他脸色苍白、进退维谷的儿子。 “还不错嘛?嗯?”他笑了。 顾斯人麻木地站在原地,一双杏眼里没有情绪。 顾亦言:“还站在这?想我再和你聊聊?” 顾斯人弓起腰,没再看父亲,也不吭声,只是难受地皱紧眉头。 “你怎么了?”发现儿子面露难色,牙齿把小嘴都给咬红了,顾亦言走上前问。 “说话!”他急躁地。 “麻……全身都麻掉了……”顾斯人小腿脱力,说话也是没点刚劲的,顾亦言二话不说将人抱了起来,父子俩来了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公主抱。 耳尖瞬间涨红了,血液飚到了极致,顾斯人瞪着顾亦言,顾亦言不耐烦地命令道:“搂着我啊!”他声音强硬,顾斯人依言缓缓将手臂收紧,攀在爸爸的颈项上,顾亦言抱起儿子就往楼上走。 像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二十二岁的顾斯人过着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的普通日子,但在他这无味无觉的生命中,却也出现过极少数的,闪着光的命题。 喜欢顾亦言,喜欢爸爸。 无声地,他把头埋进了父亲的胸膛,他红得过分的脸得以遮掩,像个心脏病突发的病人,心不是属于他自己的,他生病了。爱情堵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哑了嗓子,无法出声。 7 父亲和爱人可以由同一个人来扮演吗? 爱情像场革命,在它爆发之前,也许已经度过了经年累月的铺垫,终于它像暴民一样推翻了人之前对世界的所有认知,人为激情而狂喜,迫不及待要建立新的秩序。 顾斯人认为自己是有罪的,像个小偷一样,他时常害怕,他怕顾亦言发现了他的心情,他宁愿去死,可他还是挡不住自己的需要,就像吃喝拉撒一样,爱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是从十三岁那年开始吧,元旦过了几天,他在半夜发起高烧,顾亦言把他送到医院,一查,竟然癌指标很高,但找不到肿瘤。接着他寸步不离地照顾了顾斯人三个昼夜。在那三天里,顾斯人看着他接了无数电话。那时,顾亦言的事业也麻烦不断, 每天都有新的问题亟待他去解决,电话解决不了,他就把人叫到医院开会。顾斯人躺在床上,不大的私人病房内,除了床以外的地方都成了顾亦言的临时战场,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的经理鱼贯而入,几乎都是不带喘气地把各式各样需要决策的难题抛给顾亦言,顾斯人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的父亲,顾亦言,时而沉思,时而兴奋,时而掷地有声,时而怒火高涨,一个不锈钢垃圾桶被他踹翻了,顾斯人没喝完的牛奶从包装盒里淌出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当时顾斯人觉得在父亲站着的地方,似乎笼罩着无穷阴影,但他的身形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6 并没有因此委顿,反而更加高大,他的信心像是从来没被困难击退过,一种疯狂而强大的欲念在他身上支配着他,使他绝处逢生,在令其他人都陷入绝望的阴霾中擒获那缕唯一的曙光。 一件搞笑的事,顾斯人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妙。那天顾亦言正在对下属训话,一个年轻人,大概气血太旺,上面嘴憋得太紧,气就从下面走,噗的一声,房间里顿时陷入寂静,顾斯人悄悄地闭起气,只见威严日盛的父亲瞪着那恨不得拿手捂住屁眼的小年轻,神情古怪,忽然,他嘴边凝起一丝笑意,再接着,干脆就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跟着或真或假地爆发出笑声,护士闻风而至,眼前这么大阵仗着实吓了她一跳,她怒叫道:“病房里不让待这么多人!你们会影响到病人休息!”顾亦言笑着说:“抱歉,您见谅,我是单身父亲,要养家糊口又得照顾儿子,不容易啊。”,护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老总都道歉了,一群男人也纷纷打蛇随棍上,一时间“对不起”“没下回了!”不绝于耳,终于把个大姑娘搞得只能冷下脸头一甩,帮各位带上了门。“别害我被护士长骂啊!”她又钻回来郑重警告。“她要敢骂您半句您就让她来找我。什么东西,欺负小姑娘还牛逼了。”当时三十出头的顾亦言,身上依然保留着早年当兵时熏染的流氓气质,望着他那张能让女人没辙的脸,护士咬了咬嘴唇,啐了一口,这回真走了,其他人还沉浸在嬉皮笑脸的气氛中,只见顾亦言的神色已经收敛下来,扣起手指,他冷不防地敲了两下顾斯人床边的柜子,顾斯人见到自己刚吃完饭的空碗还放在上面,跟着震动,顾亦言突然看向他:“你睡你的觉!”他钻进被子,感觉到顾亦言的大手隔着被子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 深夜,人终于散了,病房里安静下来,护士也查完了房,累极了的顾亦言一头倒在顾斯人床上,大个子压着儿子的身体。“宝宝,你身上真香。”顾亦言嘟嚷着,把儿子抱怀里睡了。 那不是顾斯人第一次被爸爸抱着睡觉,刚搬到爸爸家那阵子,他夜夜想爷爷,想奶奶,爸爸是他最怕的人,为什么要突然把他扔给爸爸?爷爷奶奶去了加拿大,姑姑也在加拿大,听说姑姑最近又生了小女儿,爷爷奶奶是不是以后就不要他了?是他不乖吗?他想哭,又怕,只好憋着。一天,他正在床上再次望着天上月亮,想着加拿大现在是几点,那边的月亮怎么样,这时他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哭什么哭?”男人酒气熏熏的,明显是刚在外面花天酒地完,顾斯人赶紧把眼泪吞回肚子里,小小的身体一个劲往墙角缩。“你胆子怎么这么小。”顾亦言皱起眉,好像眼前这孩子不是他的,他怎么生出个这么怯生生,和个女孩似的男孩,别是搞错了吧。酒精上头的他差点把儿子裤子扒下来看看他到底公的母的。顾斯人受到了惊吓,哭也忘了。“怕得连哭都不敢哭了?”觉得好笑,顾亦言看着被他搂在怀里的儿子。顾斯人点点头,嘴一扁,之前还是被爷爷奶奶娇宠的宝贝,现在就像从天上摔到地上似的,他好疼啊。“不准哭!”顾亦言又吼他,又凶他。“……”顾斯人眼睛眨了两下,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但一串清泪还是顺着他的脸庞流下。“你听不懂我说话?”顾亦言瞪着眼前这个眼泪如脱了线的珍珠似的孩子,这必须不是他的崽,改天,他想:他非得得找个专家鉴定鉴定不可,他不帮人白养孩子。“爸爸……”顾斯人突然小小地动了动嘴,说:“你不要这么凶,好嘛?”他哀求的语气,苦情之极,终于让顾亦言笑了。“我凶你你不会凶回来?”掀起嘴角,顾亦言要帮儿子找回点男人的血性。“凶回来?”顾斯人傻了。“爸爸,我们睡吧,我不哭了。”他再度擦干眼睛,然后转过身,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太不坚强了。“真不哭了?”像逗个小动物,顾亦言从身后抱住儿子,粗糙的手指往他脸上一揩:“还骗爸爸?”他突然温柔起来,小孩咸涩的眼泪沾在他的手指上,浸湿他干燥的皮肤,他心里竟然了一种陌生的情感,是他从前从未体会过的。 那晚在病房,顾亦言粗重的呼吸一下下地打在顾斯人的耳边,顾斯人被父亲抱得紧紧的,两条手臂铁条似的桎梏着他,他觉得难受极了,动也不敢动,偶尔小腿挪腾一下,立刻被父亲坚实的大腿给制止住了,他感觉有种沉重的力量压在自己身上,是父亲的重量,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使他一直无法入眠,他整个人火烧火燎,脑子里懵懵的,理不出一星半点头绪。 第二天,顾斯人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烧又回来了,医生说是他晚上发汗太多,反而感冒。顾亦言说:“我感觉他身上挺凉。”医生一摸顾亦言,笑道:“顾总,您自己也发烧了。当然摸儿子身上凉。” 和顾亦言在一起,顾斯人总觉得自己是他的麻烦,是累赘,这种心情随着时间,竟然渐渐转化为了爱意,此中曲折,是连顾斯人本人也闹不明白的。 8 hans是顾斯人偶然认识的朋友,那天他去书店买书,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和他撞在一起,两人在付钱的时候又遇上了,并且都买了一本梁实秋的散文,后来,那个外国人主动和他自我介绍,说自己叫hans,德国人,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hans的中文并不好,不过爱买书,他拜托顾斯人做他的中文老师,顾斯人说:“我收费很贵哦。”hans说:“多少?”顾斯人:“开玩笑的。你要碰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不一定需要请我做老师啊。”hans在外企上班,今年三十不到。hans:“我想学好中文,我有个女神,她说要我写封中文情书给她,证明我的诚意。”顾斯人:“哦……”他不好说:上网抄吧。傻乎乎追爱的德国人,他还以为他是gay呢。 “顾?你在想什么?” hans写了个产品简介,想交给顾斯人过目,见他正在发呆,脸上露出深远的表情,他把手中的a4纸在顾斯人眼前一扬。 “哦,没什么。”顾斯人接过学生作业检查起来。 “顾,你明天有没有空?”hans问:“我想请你吃顿饭,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你。” “啊?为什么要认识我。”顾斯人皱着眉,hans上了三个月课,对中文一些细腻的用法依旧茫然,他不懂为什么“我的车是德国的”这句话得有的,而“我妈三十岁”这句话又没有。 “哦,他是gay,要我给他介绍对象,他长得很帅,而且人很好。” 顾斯人正色道:“谢谢你,不过我不是 “没关系啊,那你就当多认识个朋友吧!” “我不想认识。” “就当给我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7 面子。”hans这句话用中文说,顾斯人不由笑了。 “我明天不能出来了。今天我出来家里人就不高兴了,我爸昨天生日,今天家里还有客人,本来我该在家的。” “你今天本来有事吗?那你为什么不和我换课?” “太麻烦了。”顾斯人站起身,以前他有一次也曾想临时和hans换课,可那次hans就好像不太高兴。 作业改好了,他穿上牛仔外套:“下课了hans,下次上课的时间等你确定好了微信告诉我吧。” “我送你回去?” 见顾斯人形色匆匆,hans也站起来说。 “谢谢,不用了,这个时间地铁比较快。” 十一点半了,顾斯人从hans的公寓出来后本想直奔地铁站,没想到尚未出小区大门,一辆volvo把他拦住。 “……辜sir?” 从车上下来的人一脸帅气,这么个大阴天还戴着墨镜,幸好辜成宇颜值高,否则必遭路人鄙视。 顾斯人一直叫他辜sir,因为他做过警察,后来负了伤,无奈才把警服脱了。 “我来接你的。”辜成宇撸了把顾斯人的头毛,爽朗地笑着,他不分对象地放电,看起来心态比顾亦言还轻松,男女都要死在他的电眼下,顾斯人对这种人和人的身体接触很敏感,脖子微妙地缩了缩。“干嘛啊,摸一下都不行,我抱你上车了啊。”辜成宇打量着这个好久没见的小弟弟,觉得他还是一样可爱。“不要,我告你性骚扰。”顾斯人赶紧钻上了车。 车在拥堵的马路上停停走走。 顾斯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啊?” “你说呢?”辜成宇睨着他反问。 “我爸告诉你的?” “嗯。”辜成宇点了根烟,给顾斯人也递了一根,谁知顾斯人摇摇头:“高中的时候因为你教我抽烟,他发了好大火啊。” “暴君。”辜成宇大笑,又问:“你没说是我教你的吧?” “还用我说吗,他自己就猜到了。” “诶那他怎么没找我出气。”辜成宇捏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 “这么点小事。”顾斯人心想:你是他的爱将,他用得着你呗。 “对了,我爸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过了会,顾斯人反应过来,他从来没有告诉过顾亦言hans的家在哪儿啊! “这个问题……他可是你爸。” “你是说他找人跟踪我???” “有老爸会找人跟踪儿子?”辜成宇笑了,好像顾斯人的说法特别好笑。 …… 也对,顾斯人闭上嘴巴,他才不会这么关心自己,还找人跟踪……哈,他真是想太多。 回家后,林静儿并不在,顾亦言独自对着墙壁打网球,见辜成宇来了,正嫌运动量不够大的他喊:“来,好久没和你练了,使劲吊我,别放水。” 你也没必要饭都不让人吃吧…… 顾斯人在心里翻白眼,父亲对这个辜成宇的宠爱,可见一斑。 辜成宇潇洒一笑,几乎有点撒娇:“你得让我先吃点儿吧,老板。” “几点了?”顾亦言接过佣人手中的毛巾,抹了把汗。 “十二点多了。”辜成宇说。 “操。这么晚了。” 顾亦言说着走进房间,辜成宇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后面,顾斯人落在最后,见父亲和辜成宇的背影都是高大挺拔,两人站在一起,有种出奇的和谐,正午的太阳晒着他,他的影子被拉扯得更长,意兴阑珊。 9 多年前,h省国土资源厅下面辖了一个房地产公司,当时政府划了块地,准备用这个公司搞土地开发,未料想,就在负责这个项目的领导想要大发一笔横财时,国家突然颁布命令,不允许政府办企业,计划因而被打乱了。要发财就必须另辟蹊径,年纪轻轻、初出茅庐的顾亦言与伺机而洞的官员们不谋而合,趁他父亲还在位,顾亦言自己成立了一家房产公司,政府以超低的价格把土地出售给企业,紧接着,一座当时w市最大的商业中心投入了规划设计,但工程却迟迟未动,这当然和顾亦言父亲后来的失势有直接关系,及至十年前,顾亦言重新累积资本,这块曾被一位高人评为敛财聚气的风水宝地很快又再度列入他的考量,只是前期启动资金的数目过于庞大,刚从低谷中走出,顾亦言不得不按捺他本就过度膨胀的野心,直到前年年初,辜成宇在北京认识了某银行行长的儿子,把这位公子哥拉入伙做了股东,顾亦言便感到时机已经成熟,不能再成熟了,他从哪儿跌倒必须从哪儿爬起来,目前工程已经进行到了第二期。 阳台上,顾亦言和辜成宇边抽烟边谈事。 辜成宇:“老板,你就别再忽悠我了,我要求回来,上次我去北京你说让我待三个月就回,结果呢?我待了三年!” “当时是我绑你去的是吧。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顾亦言淡笑着,似乎辜成宇的抱怨听在他耳朵里只是挠痒痒,让他发笑。 辜成宇没好气地:“那个王毅简直比你……” 顾亦言:“不要随便比。” 那可是财神爷。 “他就是个斯文败类。”辜成宇想了想,一句话总结:“没你帅,更没你霸气。” 贷款一开始很顺利,但随着银行的人事调动,变数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刚刚混上副行长位子的王毅就是变数之一,说起来他也是顾亦言的一位老朋友,顾亦言还在部队的时候两人就结下过梁子,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顾亦言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打压,当年没把王毅玩死,他自认为是自己“心慈手软”,不过现在出于利益需要,两人必须尽释前嫌,顾亦言已经在找人做王毅的工作了,等有了眉目,他还打算亲自北上拜访这位副行长一趟,不过,这些辜成宇并不知道。 对于下属的奉承,顾亦言随手抖落了烟灰,笑了笑:“批文拿回来没有。” “拿回来了,我在他办公室门口等了三个小时。他连口水都没让我喝。最后他像打发个叫花子那么把我给打发了。” “行了。卖什么关子。好孩子。”闻言,顾亦言对王毅心里的想法大概有数了,手摸在辜成宇的后颈上拍了拍,算夸奖他的能干。 辜成宇笑了。 “老板,”两人边走进饭厅,辜成宇见只有佣人在摆碗筷,顾斯人则不见踪影,问:“小弟是不是找女朋友了?我感觉他和以前比,变化很大。” “小家伙还小。”顾亦言一言以蔽之。 二十二岁了还小?辜成宇不以为然地挑起眉,正好这时顾斯人从楼上下来了,他刚洗完澡,听顾亦言说他是“小家伙”,表面上他毫无反应,心却在暗处起跳。 只要顾亦言一句话便能让他颠三倒四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8 ,高中时,他明确了自己对爸爸的爱意,每次顾亦言用他低沉磁性的嗓子叫他“宝宝”,他都会脸红到双腿发软,明知很傻,但他无力抗拒这份偷来的甜蜜。 “小弟,你在学校有没有很受欢迎?有没有女学生暗恋你?” 吃饭时,辜成宇连问了顾斯人好几个“你有没有这个,有没有那个”,顾斯人坐在他父亲身边,一律笑着摇头。 “老板,你是怎么教孩子的。” “我搞的不是性教育。”顾亦言已经吃饱了,喝了两杯酒,他的眼神浑浊而炙暗。古铜色的肌肤上,隐约沁出了男人的汗水,衬衣裹着他一身雄浑的肌肉,贲张的线条,把衣料撑得略有些绷紧,他凝视因为他说的那个字眼,就故意把眼睫敛下的儿子,只见凉风从庭园吹来,带着树影的光晕,漫漫地擦过了儿子的耳垂、后颈,儿子似乎被一种朦胧的光线困顿住了,他秀丽的脸上涌出两抹欲遮还羞的淡红,文静,内向,打一下动一下,没有一点他年轻时的影子,明明是他的种,可他强大的基因却好像从没进入过他的身体。 “小弟长得真是好看。”与此同时,辜成宇也在打量着桌上这个唯一的“男孩”,他感慨:“纯得简直让我都自惭形秽,小弟,你说说,你爸这么流氓,你是怎么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不受他影响的?” “流氓?”顾亦言皱起眉,横了一眼端坐在一旁不吱声,“出淤泥而不染”的他的小崽子。 他粗壮的手臂大喇喇搁在了小崽子的肩头,揶揄着问:“你问问宝宝,他老子现在还流氓吗?” “……”顾斯人挣扎地摇头,桌子底下,他的一只手偷偷绞紧了。 爸爸碰他的方式,和世界上所有人都不一样,男也好女也好,有一种微妙的东西,是魅力吗?好像只有爸爸才拥有。 顾斯人不敢侧过脸,知道顾亦言揶揄的目光就绕在他脸上。 顾亦言为什么要那么看他呢?好像他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当着辜sir的面,他会脸红…… 爸爸,顾亦言…… 内心的困惑使他陷入焦灼,仿佛黑暗中有一只大手,在他心里煽风点火,只和他隔了咫尺的,象征男人意味的雄性气息一再侵占他的呼吸,他几乎是克制不住地,轻咬了一下嘴唇。 10 站起身,顾斯人下定决心从这种暧昧中解脱出来:“我有点困了,爸爸,辜sir你们慢慢吃吧。我上楼睡会。” “刚吃完饭就睡?” 端起桌上的红酒又喝了一口,顾亦言品味着其中滋味,他没再说什么,放儿子走了。 顾斯人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发现过他的不对劲,有一年……他还不到十六岁,趁着顾亦言不在家,他偷穿他的衬衫爬到他床上睡觉,后来顾亦言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也不清楚,但他醒来的时候他就睡在他身边,父子俩枕同一个枕头。 记忆中的那个午后,明荡荡的阳光,比胶片更鲜艳,吸收了初秋的嫩黄,银杏叶似地抖动着尾巴,又饱满、又缱绻。稚嫩的他大着胆子把脸贴到了他爸的胸膛上,那么放肆地拿身体厮磨着,被强烈的体温烘得很暖,他像小动物一样感动。 也许那时候他就发现了? 直觉叫顾斯人的心一跳。楼下,佣人已经把饭菜收走了,顾亦言和辜成宇在谈w市一家软件公司最近成功上市的事,他心慌意乱走回了自己房间,听不见顾亦言的声音以后,才稍微安定下来。 那天下午,顾斯人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时而像塞车一样拥堵,时而像被抽空氧气一样发晕,等他迷迷糊糊地一觉起来,身上早布满了黏腻的汗。 在刚刚结束的梦里,他先是和顾亦言做爱了,顾亦言牢牢地把他擒住,不顾他反抗,将性器推挤进他的腿间,他边哭着,全身都给男人舔遍,乳晕被含住的时候,他叫的声音像坠进了春草,无助着被男人耻笑。 男人为什么要满足他? 他的阴茎娇嫩、秀挺,被期待已久的凶器顶入,龟头既兴奋又黏糊。意识混沌了,无数的喜欢和爱恋都被肉欲击垮,他无法抵赖对性爱的饥渴,震动沿着震源,他攀附在男人身上扭动。后来,他射了精,男人又毫无留恋地把他放开,冷冷的眼神,用来视察他发红的身体。 “滚。”男人说。 他听到自己被叫做贱货。 梦就醒了过来。 顾斯人回忆顾亦言在和他交合后弃如敝屣的眼神,并不真切,模模糊糊的,但他越想越害怕。梦没有意义,不具有任何先见之明,然而很多次,当顾亦言对他稍显亲昵后,他都会下意识地进行自我惩罚, 顾斯人在床上继续麻木地躺着,脑海中回顾这些年来和顾亦言在一起的一幕幕,水一样的日子,没什么甜美,平淡的一天又一天,只有顾亦言自私又自以为是的照看。 他没有妈妈,刚和顾亦言住一起那阵子,家里连佣人都没有,顾亦言不喜欢外人,每天司机送顾斯人上学前,那些赶时间赶到火烧眉毛的早晨最是鸡飞狗跳,因为要给顾斯人做早餐,顾亦言什么时候给人做过早餐?顾斯人肠胃不好,爷爷奶奶打回家的电话快把顾亦言搞疯了,老人啰里啰嗦不过一句话:早餐是最重要的一餐,不准让宝宝在外面吃。顾斯人记得,自己每天坐在餐桌旁战战兢兢地等啊等,等到最后往往是一个煎糊了的荷包蛋,还有一杯会让人甜到发呕的牛奶。 “快吃。有吃的你还挑?兔崽子。好不好吃啊?”顾亦言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无能。 顾斯人想到这里,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后来,慢慢地,傻爸爸顾亦言也有了技能,会一边打鸡蛋一边和他开玩笑,会把面包泡在玉米汤里,会一次给他买回一堆衣服,还给他洗过内裤。 既满足又心酸,顾斯人从绵软的床上坐起来。就算顾亦言一辈子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爱,可那又怎么样?没关系,他本来就不应该知道。知道的话他们就会像梦里一样,或者比梦里还坏,顾亦言会不要他,那他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顾斯人打开门的时候正碰见顾亦言回房,两人的卧室面对面,顾斯人看着人到中年的爸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的双眉间竟然多了一道思索的沟壑? “爸爸。你晚上在家吃饭吗?”顾斯人问。 “什么事?”顾亦言看着儿子,顾斯人穿着件浅蓝色条纹的睡衣,脚上是一双米色羊毛袜子,这样打扮很适合他。 “我有话想和你说,你有空吗?” 顾亦言已经走进房间,顾斯人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脱下了领带、衬衫,露出一身彪悍的肌肉。 由于早年当过兵,顾亦言一直保持着相当程度的锻炼,他肌肉硬朗,线条性感,上臂和腰腹是他运动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9 的重点,因此他两边的膀子极有力量,配合富有活力的腹肌,保证他既能在性事上满足肉体的欲望,也能把喜欢的女人随时抱起来扔上床,为性爱营造情趣的浪漫和刺激。 “爸爸……”顾斯人犹豫了一下。 “说吧。”顾亦言刚从外面回家,热得很,换上一身白t恤,回过头颇为不耐地催促。 “前几天有个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他最近正在找房子,他说,像我们这么大的人很少有在家吃爸妈喝爸妈的。” “不找房子不知道,原来现在稍微好一点的房子租金都很贵,我就想,可能我也应该先搬出去住一段时间,体验一下自己生活,我大学的时候都没有住校,老是觉得自己和其他同龄人相比少了一种经历。正好我这个朋友今天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合租。” 不废话,顾亦言走近儿子,顾斯人舔了舔嘴唇抬起脸,努力地镇定。 “如果爸爸不同意就算了,我现在就去和他说……” “等等。”顾亦言一声令下,顾斯人背对着他站住了。 “我说我反对了吗。” 心脏被掐住了,在顾斯人身后,传来他爸爸简短且略带讽刺的声音。 “那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急什么。”顾亦言一把将他拽住。 “要搬也等过几天,你爷爷下个星期七十大寿,到时候他和你奶奶会回来。” “爷爷奶奶要回来了?”一听说祖父母的事,顾斯人瞬间忘记了其他,他一味惊喜地转过身,被顾亦言捕获住了两只发亮的眸子。 “……小兔崽子。”阴沉在眼中一闪而过,顾亦言抬手在儿子屁股上狠狠拍打:“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就天天想着要离开我?嗯?!” 话音一落,顾斯人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他本能就想辩解:不是啊,怎么会想离开你,我从来不想离开你。 “我只是想先搬出去一段时间试试,我永远是你儿子啊。” 他无法说出内心真实的语言,事实,就是他唯一能说的话。 顾亦言瞪着他,无可无不可地笑了:“谈女朋友了?宝宝?” “想和女人同居,所以编了套谎话骗你老爸是不是。” 他掐住了顾斯人的脸颊,让他细嫩的皮肤迅速涨红。 “我没有……没有女人。” “没有就去找一个回来!” 顾亦言竟然要他找女朋友,顾斯人心痛了一下,他别开眼睛,顾亦言盯着脸色陡然苍白了一层的儿子,面无表情地把他放开。 “这么大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我顾亦言的儿子会没女人喜欢?” “我不像爸爸这么受人欢迎。” 事实如此,顾斯人重新站得端端正正,凝视着爸爸,他说。 “……自信一点。”顾亦言也盯着他:“你有什么好不自信?我什么没给你?” 你不爱我。 顾斯人凝视着父亲:我想要的是你,是你和我做爱啊,你能给我吗? 11 几天后,顾斯人的爷爷奶奶果真从加拿大飞了回来,顾亦言带着儿子去机场接老人,就在快出市区时,一辆奥迪毫无预警地从巷子里飞出来,幸亏顾亦言反应及时,他一打方向盘,狂踩刹车,前边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学生吓得从车上滚了下来,顾亦言的黑色ghost也撞上了别人的水果摊,人没事,但红澄澄的橙子撞了满天飞,噼里啪啦地跳到了车前盖上。 前灯刮坏了,漆也掉了两块,顾亦言铁青着脸下了车,没想到宿醉未醒的奥迪车主认识他,交涉变得没有必要了。顾斯人惊魂未定地坐在车上,冷汗密密麻麻地从他背部不断渗出来。 “宝宝,没事吧?别怕。” 顾亦言上了车,手刚挂上方向盘,突然被儿子一言不发地攥住了,一股异常尖锐的力量从顾斯人的身体内部爆发出来,和他清丽秀澈的外表截然不符,陷进了顾亦言的骨头里。 “爸爸,对不起。” 顾斯人莫名其妙地说完,他的手脱力滑开。 车里的气氛有些怪异,顾亦言沉默着打开了音响,是顾斯人非常喜欢的,由德国音乐家瓦格纳所创作的歌剧---《唐豪瑟》的序曲部分。 据说,瓦格纳的音乐有使人疯魔的力量,就像毒药使聆听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年轻的游吟骑士唐豪瑟放荡不羁,狂妄傲慢,他厌倦了仙境---荒淫无度的维纳斯堡,欲从肉欲中逃脱,前往人间寻找救赎。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树木,只有光秃秃的山。 受恋人伊丽莎白的召唤,他来到圣洁的瓦特堡。在这里,人们歌颂爱情的力量,站在一侧的唐豪瑟却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似乎爱情算个狗屁,是凡人愚蠢和执拗的象征。 唐豪瑟赞美狂欢的维纳斯,他渴望通宵达旦的肉体盛宴。妖风乍起之中,唐豪瑟再次走向维纳斯的怀抱,就在此时,死去的恋人---伊丽莎白的名字破空而降,震醒了他…… 13分钟的乐曲并不长,复杂而晦涩的古典音乐已不在它的时代,汽车开上了旷荡的高速公路。 顾斯人:“爸爸,你以后还是别自己开车吧,刚才太惊险了。” 有人说,开幻影的往往是司机,而ghost的驾驶座上则常常坐着老板。 “一点意外,宝宝吓坏了吧,哈哈。”顾亦言大笑。 顾斯人不喜欢父亲这种拿什么事都不当一回事的个性,或许这样的个性有其值得崇拜的一面,在很多时候,顾斯人自己也迷恋顾亦言作为男人的霸道。但顾斯人毕竟不是顾亦言的一个崇拜者,不是他的粉丝,不是他的员工,他是真的关心他,爱他,因此,还有些时候,比如现在,顾斯人甚至宁愿父亲再甘于平凡一点。别那么强大,没有关系的。 到了机场,顾亦言下车前吩咐儿子待会别跟爷爷奶奶面前告状,刚才那事就芝麻点大,修车的钱也不是他们出,顾斯人一笑,谁会想到风流成性的顾亦言其实是只连修车费都要计较、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顾亦言瞪着他:“笑什么?你这么笑真像……”他想说:顾斯人像他妈。顾斯人懵懂地:“像什么?”顾亦言咳嗽一声,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两下:“你爷爷奶奶来了,还不快去给他们提行李?” “爷爷奶奶!” 才刚到七十岁,顾斯人的爷爷已经一头华发,这都是从政后期劳心劳力、担惊受怕催生出来的,但尽管如此,他依然英武挺拔,器宇不凡,顾斯人的奶奶则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秀美温柔、又不失大气,顾斯人常怀疑:不仅自己不是顾亦言的亲儿子,没准顾亦言也是被爷爷奶奶抱来的,否则爷爷这么刚直(老爷子出事是由于政治斗争,不是贪污受贿),奶奶这么贤惠,除非是抱错了,否则到底是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0 怎么生出了禽兽顾亦言啊? “宝宝,宝宝!” 两位老人家激动地喊着,眉开眼笑,其实也只是半年没见,但顾奶奶爱不释手地在孙子脸上摸了又摸,又握住孙子的手,爱逾性命地揉搓着。 “爷爷奶奶,我好想你们啊。” “一见面就撒娇?”顾亦言微笑,在父母面前,他自然也有儿子的一面:“爸、妈,一路辛苦了,我订好了酒店,先去吃饭吧。” “在外面吃干什么?回家,我给我孙子做饭。”顾奶奶说,顾斯人已经把老人们的行李接到手里,顾奶奶一迭声劝阻:“亦言,你这个当爸爸的两手空空,倒让宝宝替你做苦力?” “我刚开车的路上出了点事故,差点见不着我妈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妈只知道心疼她孙子。哎!” “什么事??”听到儿子差点出事故,顾奶奶顿时紧张起来。 顾斯人不禁偷笑,这什么老爸,出尔反尔,刚不还警告他别告状来着吗! 顾家两老先坐上车,这次回来他们给顾斯人带了不少礼物,装了满满两个大行李箱。 后备箱打开了,顾亦言先塞一个进去,顾斯人勉强拎起了另一只箱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啊?这么沉。 “你让开。”顾亦言二话不说接过了儿子的负担,抬手就扔后备箱了。 “小心!那都是我的宝贝!”怕顾亦言手脚没个轻重,顾爷爷紧张地喊。 “什么玩意,爸,待会让你见见我新收的那些,那才叫宝。”顾亦言坐上车,不无自豪地说。顾爷爷有收藏古董的嗜好,因此顾亦言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家学渊源。 “乖宝宝,告诉爷爷,你爸又乱花钱了是不?” 顾斯人依旧坐副驾驶座:“不知道。我爸的事我从来不管。” “亦言,你最近是不是又老挑剔宝宝了?”顾爷爷沉下脸,这回,顾亦言丝毫不买账:“我儿子怎么教是我的事,爸,这你就别管了。” “你……”顾爷爷气得差点想买机票回加拿大。 “爷爷,我爸从来不瞎批评我,他都是有理有据的。”难得有爷爷奶奶做靠山,顾斯人少不了要发泄怨气。 “他自己一身毛病,怎么从来不自我检讨一下?” “我没事自我检讨干嘛?我这么闲?”顾亦言漫不经心地道:“我犯了什么错我要自我检讨。” “你犯的错……”顾爷爷咳嗽起来,一直在旁边不发表意见的顾奶奶拍着丈夫的背,埋怨地瞪了儿子一眼。 “我错了。”顾亦言打着方向盘,不慌不忙地扭转话题:“爸,和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顾爷爷喝了口孙子递给他的水,又禁不住心里满溢着爱,马上就要夸奖一句:“宝宝真乖。” “算了。提前说没意思。”顾亦言眼看着儿子被父母无所不用其极地惯着,傻兮兮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他猛地一踩油门:“待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12 主营改良川菜的西来饭店开张不过三个月,已经赢得了许多明星和社会知名人士的喜爱,尤其上个礼拜某地方电视台还在这录制了一期美食节目,饭店现在的生意异常火爆。 顾亦言把车开进停车场,一个车位同一时间就有三辆车瞄准,顾爷爷见状问道:“宝宝,你来这家店吃过饭吗?” “没有。第一次来。”顾斯人说。 一家人进了饭店正门,服务生上来问有没有订位,一个理着平头,精神十足的小伙走了过来,他没穿饭店制服,但一身西装相当笔挺干练。 “顾总,您订的包厢在里面。” 看来是餐厅经理之类的人物,这么年轻?顾斯人觉得奇怪,只见小伙子一张国字脸上,两道眉毛又黑又粗,都快赶上蜡笔小新了,他忽然回忆起来,这人好像是他小学同学,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大家给他取的外号就是新之助。 一行人往里走,顾亦言订的包厢叫“巴山夜雨”。 “宝宝,你想吃什么?” 顾爷爷顾奶奶落座了,顾亦言随手打开窗户站在窗边抽烟,顾斯人说:“爸爸应该点好菜了吧?” “嗯?”顾亦言头也没回,视线下方,他们的包厢正对停车场,只见一辆红色敞篷跑车冲了进来,一气呵成地停车入库后,上面下来一位英姿飒爽的美人,美人一身皮衣皮裤,手里还栓着条大狗,黑色杜宾犬在美人玉手的牵引下显得格外乖顺,就这么一幕,让顾亦言眼前一亮,他把烟圈吐了出来,脸上透着股气定神闲的野性。 门响了两声,顾亦言:“进来。” 方才那个平头小伙,连同一位身材清癯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一身唐装,头发稀少,脸上已经浮起晦暗的老人斑。 “你是……”见了老人,顾爷爷的双眼眯了起来。 “领导!”老人已经激动地握住了他的双手。 老人姓吴,是顾家以前的司机,这家西来饭店就是他儿子开的,而那个平头小伙则是他的孙子,名叫吴川。 在他们后面,还有一位美少女,名叫吴洋,和一个中年妇人:翟雨,分别是老人的孙女和儿媳妇。 顾爷爷和老人叙了一番旧,吴川说:“顾爷爷,真抱歉,我爸今天有事,不能亲自来和您问好,这个星期五,他请您到我们家另外一家店小聚,那家店没那么多人,菜也更清淡。” “没关系没关系。”顾爷爷笑道:“你爸爸现在当老板了,贵人事忙,你多大了?看着和我们家宝宝差不多?” 宝宝这两个字一出口,顾斯人尴尬得脸都红了。 “扑哧。”仿佛是要加深他的尴尬,吴洋轻笑出声,她一双大眼睛望着顾斯人,只见顾斯人已经恢复了正常肤色,神情略嫌冷淡。 “你是顾斯人吧?” 在顾斯人刚踏进饭店时,吴川已一眼认出了这位老同学,并同时惊讶,没想到他就是爷爷老领导的孙子,而他的爸爸竟然是顾亦言。在w市,顾亦言很出名,财富,女人……关于他,吴川曾听说过一个段子,说是有人想给顾亦言送礼,可不知送什么好,钱?人家有的是,美女?值得考虑,但送的人太多,要突围而出有些困难。最后那人想了个好主意---干脆亲自上阵,去泰国做个变性手术好了,反正有钱人什么没玩过,玩到最后,不就玩个新鲜嘛!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吴川,我们是小学同学。” “记得。”顾斯人和吴川握了握手,顾爷爷见两个年轻人竟然是小学同学,不由又大大感慨了一番。 顾亦言:“顾斯人,吴川很能干,这家店基本是他在管理。吴川,估计不到一年成本就能收回来了吧?” 吴川:“还不都是靠顾总帮忙罩着,我能有多大本事啊,我爸说了,让我今天必须好好敬您三杯。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1 ” “三杯?”顾亦言压下嗓子,半玩笑半压迫地:“吴川,敬几杯酒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吴川愣了愣,正待说话,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吴川自己去开了门,一个性感、冷艳、甚至略带一缕杀手气质的女人一进来就被他牵住了手,正是之前让顾亦言多看了两眼的那位香车美女,没想到此时竟然又撞上了,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梅玫,这是顾爷爷,我爷爷的老领导,这是顾奶奶……” 梅玫是吴川的女朋友,梅已经很香了,再加朵玫瑰,梅玫人如其名。 两人就快订婚了,吴川一个个地把顾家人介绍给女朋友,看得出来,他很为拥有这样一位美貌出众的女友自豪。 轮到和顾亦言握手时,梅玫说:“你就是顾亦言?” “……”顾亦言哑然失笑:“我就是。怎么?你认识我?” 梅玫的笑容很官方:“当然认识。顾总,你好。我是《江报》的记者,请问你能和我留个你的联络方式吗?我们报社最近正在策划一期企业家专访,你是我们的重点讨论对象!” 她甚至立刻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顾亦言。 顾亦言低头看着她的名字。梅玫。 “聘请这么漂亮的女记者,你们梁社长很有胆量。” 梁社长的老婆是远近闻名的河东狮,而太过漂亮的女记者则很少受到重用,顾亦言这句话是一语双关。 顾斯人站在一边,吴川的妹妹吴洋正在为刚刚笑他的事说抱歉。 吴洋:“顾斯人,你是我哥的小学同学哦?那你今年也23吗?” 顾斯人:“我二十二。” 吴洋:“那我们一样大!我只比我哥小一岁。” 顾斯人看得出来吴洋对自己有好感,但吴洋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无所顾忌地展露对顾斯人的热情,就越容易让顾斯人反感。 知子莫若父,这句话反过来或许也同样成立,顾斯人也很久没看到有女人能这么快就吸引住父亲的目光了,顾亦言的这种眼神他太过熟悉,似乎梅玫已经进入了他的狩猎范围。 顾斯人敷衍着吴洋,同时又看了一眼忙着招呼顾爷爷顾奶奶的吴川,心里隐隐有点为这个老同学叫糟。 吴家人并没有打扰顾斯人一家太久,吴川和他爷爷再三邀请顾爷爷顾奶奶这周五再上他们家的那座山庄玩玩,但顾爷爷不愿意总被自己的老部下款待,只说再说吧!再看! “亦言,你说的惊喜就是指老吴?” 顾亦言似乎若有所思,顾斯人看着他:“爸爸,爷爷问你话呢。” “听到了。”顾亦言说,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瞥了一眼屏幕,他拿在手里:“我出去接个电话。” “宝宝,菜不合你胃口吗?” 顾奶奶发现孙子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关心地问。 随着顾亦言把门带上,顾斯人再也坐不住了:“奶奶,我去上个厕所,肚子有点不舒服。” “哦哦,那快去。” 顾斯人直奔出门,透过他的呼吸,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强烈不安,在这样一个环境,爷爷奶奶只和他一墙之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追出来。 顾斯人左右张望,长长的走廊上铺着地毯,墙面上粘贴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壁纸。他顺着直觉往右边走,没一会到了楼梯口,见到顾亦言正在下楼。 其实他最害怕不是顾亦言流连花丛,而是他真的爱上了某个人。 顾斯人悄悄地跟在了顾亦言身后,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直到顾亦言走出了饭店,簌簌的风声刮到他的耳际,他的心脏再一次加速。只见顾亦言边打电话边走到路边,等吧,就这样等着,他在等什么呢?要等到什么时候?是等那个讨厌的女人主动来对他投怀送抱吗?一定是吧!顾斯人捏紧了自己的手心,他有被害妄想,指甲边缘带来的尖锐使他稍微能够缓解一些: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他的高中同学,林静儿,那个婊子,她花了那么久时间接近他,最后竟然只是为了爬上他父亲的床…… 好多年了,顾斯人已经习惯了,父亲象征着东西太多,顾亦言,他罗织出了一张利益网,无数的蜘蛛在上面爬着,吐着黑丝,每只蜘蛛都想把顾亦言吃掉,喂饱自己,顾斯人是在这张网上唯一和他最亲近,也和他最无关的那个人,他理所当然地爱他。 好久好久,不知过了多久,顾斯人像个小偷一样地窥伺着父亲。 一辆黑色轿车开来,戏剧性的一幕,顾斯人没看到任何女人从车上下来,他屏住呼吸,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失望,然后始终没有人从上面下来,反倒是顾亦言走近了它,车窗被摇下,顾亦言俯下身和车里的人说了什么,没过一会,他掏出口袋里的一件东西(顾斯人看不清楚),不由分说地扔进车里,接着掉头就走,顾斯人赶紧躲到了饭店的门柱后面,再过一会,他听见汽车开走的声音。 “……” 顾斯人紧张得汗流浃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顾亦言停在了他的面前。 也不知道他发现多久了?黑色皮鞋凑近顾斯人,鹰一样的双眼攫取住了他的慌乱,在父亲威严的逼视下,顾斯人的脑筋被迫飞转,试图为自己找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跟着我干嘛。” “跟着我干嘛。” 顾亦言不动声色地问。尽管他没表露出什么,但顾斯人很了解他,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气压极低。 “我……”顾斯人吞了口口水,眼珠定定地注视着顾亦言,他直觉自己的秘密就要曝光了,慌乱、不镇定,脑子里各种想法乱七八糟,顾亦言已经看穿了他,他的脸烧了起来。 “你什么。”顾亦言又再走近一步,周身气势逼近了顾斯人,顾斯人不由自主地别开了眼,被顾亦言怒喝一声:“看着我!” “我以为……”顾斯人努力镇定,他把目光再次对准父亲的双眼,他脆弱的心脏,就在薄薄的衬衫下面叫嚣。有种勇气要破膛而出,鼓励他:告诉他吧,告诉他算了! “你以为我干嘛?去找那个梅玫?” 没想到顾亦言把他要说的话先给说了出来,他怎么知道他在担心这个呢? 顾亦言盯着他看,很久,父子俩一句话没说。 “爸爸,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梅玫了?” 又过了一会,顾斯人笑了笑问,抬起头,他看到了自己在顾亦言眼中的样子,自嘲又落寞。 “你是管家婆?”顾亦言嘲讽地掀起嘴皮:“怕我抢了你同学老婆?” “……是。”顾斯人艰难地点点头,心里有些尖锐的想法:爸爸还挺有自知之明。 顾斯人问:“你能不能不要抢别人的女朋友?你已经有林静儿,有徐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2 康晴,你还有很多很多人啊。” “我想要谁是我的事。” “哈……”顾斯人闭了闭眼。 “爸爸,你后悔要我吗?”他忽然问,手像是无心那样扯住了顾亦言的袖口。 “是不是那时候我和我妈一起死了,更好?” “死个屁。”顾亦言重重地说:“你是我儿子。” “我可以不当你儿子吗……”顾斯人惨笑了下,紧接着,被顾亦言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 顾亦言发火了,他的力气好大,顾斯人整个都被提了起来,双脚离开地面,离开重心,被顾亦言用他坚硬的身体压在了石柱表面。 啊…… 爸爸生气了,顾斯人却忍不住地脸红心跳。 原本惨淡的心情烟消云散,在这种发火中,他敏感地嗅到了一丝性欲。本来这两种暴力应该截然不同,但他就是要联想,他没有办法。 “对不起,爸爸。”他听见自己先服软了。 “我下次不会再管你这些。” “你管啊,管啊!”和他相反,顾亦言激烈地喷他,那凶恶的语气,简直像个一点素质也没有的流氓。 顾斯人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老子他妈看上个女人你也管?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是你儿子啊……” “闭嘴。” 顾亦言没好气地瞪了顾斯人一眼,只见顾斯人一脸的不解和受伤,似乎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你自己连我同学都搞!”这句话一说出口,顾斯人就知道自己也失控了:“我还不能生你气吗!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 “现在又来算旧账?”顾亦言哼笑一声,毫不在意被指控,只见他好整以暇地从口袋中摸出烟盒,刚想抽一支,没想到顾斯人劈手把他的烟盒抢了过去,手抖着,嘴唇也在颤抖,顾斯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他既恐惧,又兴奋地含住了一支香烟,他真的很久没有和爸爸起正面冲突了,关键时刻,却偏偏少了打火机。 顾亦言:“找打火机呢?” “……你要借给我吗?”顾斯人豁出去了问。 “哈。”顾亦言笑了一声:“臭小子。” “臭爸爸。” “……”顾亦言说:“过来。” 像忽然收到了上级的指令,原本沉浸在叛逆情绪中的顾斯人从尾椎骨开始抖了一下,叼着那根没点燃的烟,姿态很可笑地挪到了父亲跟前。 “想抽烟?”顾亦言问。 不。顾斯人摇动着僵硬的脖子。 “吐出来。”顾亦言命令道,他掐了一下儿子的下巴。 “乖宝宝。”顾亦言说着,将被儿子含过的香烟若无其事地塞进口中。 “啊……”光天化日之下,顾斯人难以自持地发出了一声羞耻的呻吟。 顾亦言吐出一口青烟,跟没听到似的,他又再吸了两口。 “被爸爸吃到你口水了?不嫌我恶心吧?宝宝。” 顾斯人说不出话,他涨红了一张脸,顾亦言回过头,带着丝恶劣的微笑问他。 风吹过他皱了的衣领,他的嘴唇也嫣红如花瓣,半张半合着,像是马上就要破口大骂,但他最终只是瑟瑟地舔了舔嘴唇,粉红的舌头擦过唇面,很快又缩了回去,仿佛他在诱惑着谁,但他是不自知的。 “你电话响了。”顾斯人忽然说。 电话的确响了。 顾亦言把目光从他二十二岁的儿子脸上移开,顾斯人垂下眼睛,他不知道顾亦言还有没有在看着他,但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做过似的,靠着柱子,忍耐着没有抬手遮住自己滚烫发红的脸。 13 从酒店回家的路上,顾斯人一直在装睡。 “宝宝。”顾亦言叫了他一声,车里面一片静谧,顾家两老也睡着了,只是他们睡得比较自然。 “睡了?”顾亦言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儿子的左边耳廓,只见顾斯人坐在座位上,不受他的干扰,浑身纹丝不动。 “……”顾亦言叹了口气。 爸妈在,不好开空调,他把窗户打开一点,散散车里的闷热。 四月到了中旬,已经时不时让人有了夏日的体验,灼热的太阳透过玻璃,直射入他的眼睛,他加快车速,路面上的一个浅坑让车身轻微抖动了一下,顾斯人也随之发出“嗯”的一声,好像真的要被震醒了似的。 到家后,顾奶奶忙着收拾行李,顾爷爷自然先去二楼书房品鉴儿子最近新得的宝贝,顾斯人跟在奶奶屁股后面,祖孙俩进了房,奶奶顺手带了上门。 “宝宝,有没有谈女朋友啊?” 顾斯人和奶奶面对面坐下来,奶奶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他有没有对象。 “没有啊。”顾斯人笑着摇头。奶奶真是可爱。 “哎哟,没有好,你不像你爸爸,你心静,我们慢慢挑。不急。” “奶奶……”顾斯人想了想。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像爸爸呢?”他皱着眉头问。 “有没有可能……我不是爸爸的小孩。” 他问出这么异想天开的问题,心里也觉得自己真是好笑。 “宝宝?”顾奶奶啼笑皆非,之后很心疼的语气:“一定是你爸爸对你太严厉了……” “哎。”老人叹口气:“他也是对你爱之深责之切,你不要怪他。” “父子俩不要有隔阂。” 见孙子欲言又止,奶奶再次补上一句,看来女人的直觉真的不容小觑,顾斯人立刻摇了摇头:“我对爸爸没意见。他怎么样我都习惯了。我就是希望……” “希望什么?” “我希望我能别让爸爸失望。” “你怎么会让他失望呢?”奶奶失笑了:“你不会让他失望的,你是他儿子。” “他还有别的孩子啊!”顾斯人忽然有些赌气地说。声调激亢。 “谁跟你说的?”奶奶冷下脸,用半强制的语气哄着顾斯人:“不要听别人瞎说,他有几个孩子我还不知道?如果他有的话,怎么不带回家?” 顾斯人也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他自顾自地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取出压缩袋,本来顾奶奶还想问问孙子关于儿子的事,这父子俩,其实儿子比孙子更让她操心,但她又想,以宝宝的个性,恐怕不愿意在背后议论自己的父亲……宝宝一向很乖,是她和老伴的心肝儿肉,但和别的男孩相比的话,比如今天那个吴川,的确是有点太乖了。哎。 梅玫的行动力惊人,和顾亦言认识的第二天下午,她就直闯了对方办公室。 “顾总,有位梅小姐找你。” 秘书几乎挡不住人,一身烟灰色职业套装的梅玫霸气十足,外加一副黑框眼镜,简直是av女主角上身,坐在大班台后面的顾亦言抬起下巴看向她,冷冷地:“有事?” “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3 顾总……”秘书诚惶诚恐,顾亦言在公司说一不二,绝对不允许有超出他控制的事情。 顾亦言直盯着梅玫,吩咐秘书:“你先出去。” 秘书替两人带上了门,梅玫径直走到顾亦言面前,她看着顾亦言,脸上没有分毫怯色,她发现,顾亦言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对女人没有原则。 “请坐啊。”他随意地说着,梅玫深吸一口气,交叉着两条长腿坐下,她相当了解自己什么样最好看,胸部高耸,脖颈像只天鹅般倨傲地拉伸。 “什么事?”谁知顾亦言似乎全不把她的美色放在眼里,反而颇为不耐地催促她。 “……”梅玫有个习惯,当她越紧张,表现出的气势就越像只母老虎。 “顾总,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我们报社的采访。” “我没空。” 顾亦言漫不经心地回答,答案一点都不走心。 梅玫站起身,也不和他再废话半句。 “我知道你每个星期五下午都会去云顶俱乐部打高尔夫,那我们到时候见。” “哈哈。”顾亦言大笑,笑声中充满轻蔑和愉悦。 梅玫差点要把自己的手包砸在他桌上了,她忍住了,给了顾亦言一个挑衅的微笑:“希望顾总到时候不要怯场,不敢去。” “梅小姐,”顾亦言低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希望你下次别再不请自来。” 14 顾斯人知道自己应该要尽快搬出去了,未来室友陆哲是他的一个大学同学,毕业后陆哲去了w市一家国企工作,是收入稳定、生活无聊的白领,两人之前并不怎么熟,但有一天陆哲在同学群里喊人合租,顾斯人莫名其妙地心动,于是这才加了微信私聊。 新家位于市中心,新世纪百货附近,诚如他之前告诉顾亦言的那样,离学校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这样他就不用再赶公车,买车这笔钱也可以暂时省下。 周末,顾斯人和陆哲、杨珏一起去宜家买了些简单的家具,回新屋布置,玄关的灯是淡黄色的,当软光把这千家万户中的其中之一也盈盈照亮时,他依稀从中获得了一点希望:他想他是可以离开他爸的,只是从前他缺乏一个环境,他对感情一直狠不下心。 “去吃饭吧。”三人将房间进行了初步的打扫,一忽儿天就黑了,杨珏提议去附近的烤肉店吃烤肉,还强迫一向小气的顾斯人请客。 “aa吧。”陆哲说:“我支持aa。个人付个人的。我吃得少。” “我请客就我请客。”顾斯人今天心情好,掏钱不是出血,是锦上添花:“不过我只带了一千块啊,你们悠着点。” 杨珏:“放心,给你剩下两块钱,让你搭公车回家。” “好哦,谢谢你,不过你有车,为什么不送我?” “行啊,不过我的车只送我女朋友,你是我女朋友吗?” “陆哲,那我们一起坐公车回去好了,正好我们一路。” “操,我送还不行吗,哎,谁叫我这人大方,那点汽油钱就不用你贴给我了。” 陆哲老实地摆摆手:“你送小白就可以,我自己搭公车,很方便。” 小白是顾斯人在学校时的昵称,因为他皮肤白,一个通俗易懂的昵称。 “随便。”杨珏一撇嘴,本来也没想送这位老兄,电灯泡嘛不是! 三人边说边到了烤肉店,顾斯人牙好胃口好,饭量惊人,三人总共消费了六百多块,包括菜、饭,还有二十瓶啤酒。 顾斯人喝醉了,食物在他的胃袋里翻滚,他本来肠胃就弱,走两步搁街边就开始吐,陆哲已经搭上公车走人,杨珏边掩着鼻子,边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对不起啊。”顾斯人扭头,嘴唇上还残留一抹污渍:“害你恶心了。” “这么见外?”杨珏表现得还算体贴,把纸巾递给顾斯人,顾斯人说声谢谢,乏力地笑了笑,杨珏看着他的笑容,突然颇为不耐烦地一把抓起了顾斯人的手,很难说他这动作到底是粗暴还是温柔,是抓还是牵,结果他立刻被顾斯人甩开,两人都是一愣。 只见在散着初夏气氛的夜晚,顾斯人的双眸纯洁、清亮,不顾杨珏的尴尬,他拔腿冲到马路上大喊:“让我们来跳舞吧!” 原来还在醉…… 杨珏心里松了口气,方才的愚蠢被顾斯人的耍酒疯给糊弄过去了,看着顾斯人嘻嘻笑地站在街道中央,这时,竟然有一辆不长眼的宝马超速驶来,刺眼的远光灯正打在顾斯人的脸上,而在那一瞬间,他竟然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杨珏吓了一大跳,酒精一下子被赶跑,电光火石之间,他眼疾手快地把差一点,真的就是差一点点要被压成肉泥的顾斯人拽进怀里。 顾斯人看着他,虽然杨珏知道他刚才还吐过,但此时的顾斯人真诱人,既茫然又脆弱…… 顾斯人眨了眨眼。 “我想自己走回家。你别送我了吧。” 抬起眼,他好商好量地冲杨珏笑,心里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刚才那种行为很作。 “不行。”杨珏坚决地拒绝,就是个傻子也能意识到顾斯人现在不对劲! “好吧。”顾斯人也没再挣扎,自己先钻进杨珏的凌志,杨珏说:“扣好安全带。” 只见顾斯人仿佛没听见他说话,再次木呆呆地看向窗外霓虹流肆的世界,五颜六色的光点映在他脸上,使他看上去竟有些不可捉摸,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这样的他并没有维持太久,过了会,他低下头动作起来,安全带在他手里发出“咔”的一声。 “你怎么了?刚喝酒不还挺高兴。”杨珏猜测着。 搞这么情绪化,失恋啊?那他也得先有恋才行啊! “有点不开心。”顾斯人的声音很轻很轻,不与人说似的:“想到我自己要离开家,搬出来住,总好像是把我爸丢下了一样,不知道这样到底好不好……” “你爸哪儿是一个人。”杨珏啧了一声,顾斯人这不是典型的想太多么:“你前脚搬走,你后妈后脚就住进去。” “可能吧。”顾斯人面无表情地,似乎有点不高兴他这么说,俩人的对话就此告一段落,没有后文。 到家了,杨珏替顾斯人打开车门,顾斯人下车的时候绊了一下,今天第二次倒在了杨珏怀里。 “喂……”杨珏的眼光离不开顾斯人的脸,路灯下,他的轮廓异常柔和,他应该是很单纯的,是被保护的,但杨珏就是觉得,或许是错觉,在他那双特别干净的双眼里,总像是想要和人倾诉什么,异样地柔情和怨忿,被他那样带感地一望,人很难不自作多情。 “我抱你进去吧!”杨珏忽然豪情万丈地说。 “啊?”顾斯人登时从自己原本的情绪中被drag出来,杨珏真是太搞笑了,他以为自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4 己是谁?顾亦言? “我开玩笑的。”自尊心受了伤,杨珏坚强地出尔反尔。 “是吗?”顾斯人望着他,淡淡一笑。 杨珏走了,顾斯人再次回到他离开了大半天的家,时间不过晚上九点,不过爷爷奶奶睡得早,已经休息了,屋子里的灯大多被熄灭,只留下铁门两旁的陶瓷卤素灯,一直是温暖而明亮地照着。 家就是家,他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有他所熟悉的一切,他恋家。 “宝宝,回来啦?” 顾斯人正要上楼梯,顾奶奶听到门响,知道不是儿子就是孙子回来了,于是走出来看看。 “嗯。奶奶,你快睡吧。晚安。” “晚安。厨房有西洋参炖鸡,你喝点啊。” “好。” 顾斯人听话地走到厨房,熬了几个小时的鸡汤真香,这也是家的一种味道,他喝了几口,可胃里还是不舒服,他去玄关边上的柜子里翻出胃药,也不看说明,仰头就吃了两片。 门外又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在静夜之中,响起了顾亦言边大声吼着军歌,边踏进门的脚步声。 “爸爸。” 顾斯人刚把门打开,一个醉醺醺、沉重的身体差点就把他压倒。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勉强站好,顾亦言完全趴在了他身上,他撑着顾亦言的腋下,顾亦言的头耷拉在他的肩膀上,浓烈的酒气冲进他的鼻息,顾亦言抬起头,顾斯人心一跳,他爸爸冲他邪气地一笑。 “宝宝,你想爸爸吗?” 顾亦言说完,单手使劲揽住了顾斯人的脖子,直起膝盖,男人从胸腔中发出的低沉的笑声,顾斯人的左半边耳际突突地发麻,在极度震惊之中,他忘了挣扎,男人的另一只手竟直接摸到了他的屁股上,一阵粗鲁地抓和打。 “爸爸……” 顾斯人失声地,在他懵了的那几秒钟里,顾亦言的大手已经强硬地突破了他的裤缝,真实的色气,稳操胜券的玩弄,顾斯人从嗓子眼里钻出了既兴奋又尴尬的气音,这不会是他在做梦吧? “宝宝,你没穿裤子?为什么不穿?” 顾亦言似醉非醉地喃喃,像在指责儿子的没规矩,他皱着眉,侧头看着儿子秀气的耳朵。顾斯人本来就瘦,他的手掌轻而易举就抵达了翘挺的臀部,顾斯人的半边屁股被父亲掌握了,被握在又粗又厚的手掌心里揉搓着,他的全身血液都冲向了和男人发生肌肤接触的那处,几乎要昏过去,顾亦言的五只手指陷进了他的屁股肉里,他腰软,站都站不住。 “爸爸,你在干什么呀……” 只是几下子,他就被摸得浑身发酥,质问也显得色情,倒像是故作无知的发骚。 顾亦言从身后把儿子压在了玄关的柜子上,这组柜子上满是雕花,刀子凿出的锋利,顾斯人的t恤被男人撩开了大半,一朵艳丽的蔷薇花印着他的乳头,他仰起头,双眼中浮现出迷人的泪花。 “宝宝,爸爸对你好不好。”男人没再摸他,手停留在了他腰部的两侧,用胯部的力量顶着他,在他耳边恫吓地问。 “好……”顾斯人点头,又摇头,他的脑子是懵的,为什么爸爸突然对他这样…… 难道他也喜欢他? 性器近乎痴狂地膨胀起来,顾斯人半惊喜半不敢相信地对着墙壁问:“爸爸……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把我认成别人了?” “宝宝,爸爸没喝多,嗝……” “爸爸疼你,爱你,你感觉不到?” 顾亦言继续他的流氓行径,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眼里的他有多么惊世骇俗,泛出点拉碴胡子的下巴压住了顾斯人的脸,那真切的触感比顾斯人的梦鲜活一千倍!顾斯人的神魂都颠倒了,世俗礼法犹如过眼云烟,男人哈着酒气的嘴唇乱七八糟地印在了他的脸颊上,老子亲儿子,天皇老子也管不着。 “宝宝,今晚和爸爸睡?你想不想?” 顾亦言把被他几个吻就弄得浑身酸软的顾斯人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边打着酒嗝,他边说。 “爸爸,放我下来……”顾斯人垂死挣扎,他心里巴不得就这么和爸爸去了,可他又羞又臊,活似个小媳妇被人推搡着着入洞房。 “爸爸,爸爸……”从玄关到卧室,短短的一分钟内,顾斯人喊了多少声爸爸他自己也数不清,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他大概慌得想蹬一蹬双腿,可他又没力气,软绵绵的,就像中了春药一样,任由男人把他扛回了二楼主卧。 顾亦言把儿子摔在床上,顾斯人昏头胀脑地爬起来,几乎跪在了床边,他仰望这个居高临下的,他的父亲。 “爸……”顾斯人又再叫,另一个爸字还没出口,就又被猛地推倒,顾亦言掐着他的下巴命令他抬起头来,另一手擒住他一边手腕,单膝跪在他的两腿之间,气势汹汹地俯视他。 “还要搬走吗?” 顾亦言森冷地问。 “……” 爸爸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醉了没有…… “说话!” 顾亦言突然一个巴掌扇在了他脸上,顾斯人猝不及防地挨打,半边脸迅速地泛起红印子。 “顾亦言!你有病吗!!!” 他大吼起来,双肘撑着床面,拼命想要摆脱男人的桎梏,怎奈男人的力量是压倒性的,他的动作只是蹭乱了本来齐整的床单,让场面更加引人遐思。 顾亦言盯着他,既像是醉过了,又像是纯粹的清醒,酒精使他看起来深不可测,双眼中闪着危险的信号。 手从顾斯人的肩膀,一路滑过了他的手肘内侧,顾斯人的身上立时泛起一溜敏感的小疙瘩,顾亦言接着来到了他的手腕,这样的手腕在男生里算是纤细的,但和女人仍有不小的差异,不过,这皮肤真是极品,顾亦言的手掌在儿子细嫩的手腕上蹭了两下,就这两下,使顾斯人挣扎的动作竟不自觉地演变成了另一种味道,两人都不再说话,彼此勾视着对方的眼睛。 “顾亦言,我……” 顾斯人喘不过气来,他说:“我快昏过去了,救我,救我啊……” 爱欲和性欲被撩到了极致,他既愉快又痛苦,他不知所措,半哀求地望着顾亦言,算了吧,别再装了,他上半身试着挺起来,失了心智的眼神,央求父亲吻他。 “救你,救你什么。” 顾亦言眉毛一拧,他再度俯下身,英俊的脸庞逼近了顾斯人,审视着他的无助。 就在顾斯人以为上帝要眷恋他,最想要的东西就要降临,闭上眼睛,等待这个不知是梦还是幻觉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时,压在他手腕上的重量戛然消失了,他听见顾亦言站起了身,此时此刻,顾亦言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顾斯人心里已经有了大概,是恶心吗,还是面无表情?他明白地想,一切都结束了,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5 也许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他自觉地没有再睁开眼,然后,一床被子被扔到了他身上,硬是把他半敞露在外面的腰盖住,接着,他听见父亲的脚步声,他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所以他把侧脸埋进了被子里,最后是: “碰门被摔上了,他知道自己完了,爸爸看到他最脏的地方,然后他被拒绝,被嫌弃了。他早知道会这样。 15 梅玫和顾亦言约了星期五下午在高尔夫俱乐部见,但这天恰巧也是顾亦言父亲的七十岁大寿,梅玫的男朋友吴川、父亲吴念都到场祝贺,梅玫只听说男友今天有应酬,吴川并没有具体告诉她应酬的正是顾亦言,梅玫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吴川不是不清楚,但他防的倒不是女朋友,而是顾亦言。 顾亦言这天刚从北京回来,除了和王毅重拾友谊,五一劳动节也为官商双方提供了联络感情的机会,他亲自出马,整整忙活了四天,总算赶在星期五中午之前回到w市给父亲祝寿。尽管如此,老爷子依然不大爽快,吃饭间隙,就絮叨过两天该回加拿大了,夫人劝他:“少说两句!这么多菜,你不是最喜欢那道鸡茸架鱼肚?”老爷子哼了一声,才拿起筷子,顾亦言起身为父亲夹了。“加拿大有这个吗?”他淡定地问。老爷子的腰挺了一下,虎目一瞪,被顾斯人打断了父子俩的拉锯:“爷爷,吃饭就吃饭,能不能别吵架?”“宝宝,你怎么啦?”顾奶奶问。“没什么。”顾斯人说,低下头,他静静地又喝了一勺莼菜汤。 给顾老爷子贺寿的人很多,其中一大部分是老爷子从前的旧部,如今成了现任的市政府官员,w市民风热烈,喝酒豪爽,顾亦言几杯酒下肚,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大副主任已然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其实那老家伙算什么东西?也配跟他称兄道弟。但他骨子里亦不乏市侩,对官员,他很少在明面上摆弄自己的架子,对钱,他最着紧,也最看得开。他自己就是个官二代,当初在部队时,年轻的他经常不服从管理,退伍后他凭借几次三等功被安排进公检法系统,可没干一年他就辞职下海了,气得老爷子七窍生烟。 顾奶奶怕儿子酒喝得太多,对顾斯人说:“宝宝,去叫你爸,少喝点。” “我不去。”顾斯人说,坐在位子上,就是不肯挪动。 “去,乖。”顾奶奶又是一迭声催促。 她看着顾斯人站起身,向儿子走去,接着自己就去劝老伴:“少喝点啊!你都摘了个肾了,还喝!” “爸爸……” 顾斯人刚接近他爸,顾亦言一个转身,手里的酒斜泼在顾斯人的衬衫上,点点酒香扩散,顾亦言的眼睛是兴奋的。 “没事吧?”顾亦言问。 “爸爸,”白衬衫湿了一大块,顾斯人的眼光在顾亦言脸上停留一会,自从上次他对他…… 然后他就去了北京,一去就是四天。 顾斯人说,语调已经有些疲软:“奶奶叫我来叫你少喝点。” “没事。”顾亦言拍了拍儿子的背:“你去照顾爷爷奶奶,别让爷爷多喝。” “嗯。”顾斯人点点头,转身走了。 因为这天下午还有课,寿宴结束后,顾斯人便直接去了学校。他爸说让司机送他,今天家里配了一溜车,专门送没开车来或喝了酒的客人,顾斯人听凭他爸的安排,他舅舅缪万声也和他坐一辆车走。 车上,缪万声提起他老婆,也就是顾斯人的舅妈,有个表侄女,和顾斯人一样大,让顾斯人周末抽空和女孩吃个饭,大家见一面,了解了解做个朋友,顾斯人默默听着,心里咀嚼着舅舅的话,冷不丁问:“是我爸让你给我介绍的?” 缪万声说:“你爸?关你爸什么事,你爸忙事业都忙不过来,还是你舅舅我关心你。” “不见。”顾斯人扭过头任性地说。 “嘿你这孩子……” “我有喜欢的人。”顾斯人情绪不平静,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哟,谈恋爱了?”缪万声猥琐地笑着,把手搭在了外甥的肩膀上。 “没谈。”顾斯人对着他舅舅、以及他妈这边的亲戚一向欠了几分亲切,他有意识地认为自己是顾家人,他妈的亲戚说他是嫌贫爱富,他认了。 “张叔,你放我在前边下吧。”舅舅开始变着法打听起顾斯人的感情,顾斯人不耐烦,让司机小张把他在前面路口一放,说他要去银行一趟,反正这离学校也不远了,让小张送他舅舅就行。 “宝宝,你听舅舅说啊。”其实缪万声也不多喜欢顾斯人,但作为他妈的弟弟,有些事还是要提点一下他:“这件事估计你还不知道,可能你爷爷奶奶知道,那个徐康晴怀孕了,是个男孩,你……”缪万声适时地停止,观察顾斯人的反应,只见顾斯人的眼睛就像失焦一样,放空地盯着前面的座位,他的手原本搭在了车把手上,硬是没打开门。 “舅舅,你跟我说这个没用。”过了一会,顾斯人出声了,声音死死的:“我也无所谓……” “傻孩子!这怎么能无所谓呢!”要不是顾忌司机还在,缪万声的声音非得高八度不可。 “我真的无所谓。”顾斯人说完,撇过脸下车了。 快五月了,时间过得真快,顾斯人在银行拿着号边排队时边想,距离他第一天搬去和爸爸住,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年了。 十年,这应该是个有意义的数字,很多故事都是以十年为一个阶段的,十年内应该发生什么,十年内应该结束什么,十年了,应该再开始什么,顾斯人拿着手里的号码,他想着那天晚上顾亦言压在他身上的样子,他想,也许顾亦言也对他动过念头,也许邪恶,也许和他是一码事,也许……本来,他们就是父子,并不一定只有他是个变态。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再想起了徐康晴,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半老徐娘。现在徐康晴有一万个理由让他讨厌她了,因为她是个女人,因为她能登堂入室,因为她能公然睡在顾亦言身边。顾斯人的心一阵阵抽痛起来,但他谁也不怪,也不再纠结自己的原罪,这件事就这样吧,最美好的结果就是这样了,止于幻想。 16 夏天的到来总伴随着大面积降水,连续一夜的滂沱大雨后,w市再次成了水城,地铁线路被暴雨逼停,交通工具晃晃悠悠地开向大海,照片和视频被发上微博后,各地网友纷纷表示要去w市看海。 学校停课了,顾斯人在家一呆就是三天,每个早晨醒来窗外都是湿哒哒的,也不知道雨是一直下呢,还是曾经停过,“w市暴雨,仿佛世界末日”,新闻稿不断地出,标题一次比一次耸动。 顾斯人正在备课,窗外淅淅沥沥的声音搅得他无法安静,但他又不想关上窗户,雨水在喧闹的同时也带来一丝清凉,冲淡了初夏的郁热。 电话响了,是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6 他一个同事,风风火火地问他在哪,说班里一个学生昨晚上出去玩,今天也没回家,电话又是关机的,他家人急死了。因为还没到24小时也报不了警,没办法了只能先四处联络亲人朋友帮忙找孩子,同事是孩子的班主任,刚已经打了电话给顾斯人他爸,可顾亦言电话不通,现在怎么办,还请大老板费心了。顾斯人挂了电话,走到对面房间门口,先是敲了敲门,见没动静,他转动门把手往里走。 顾亦言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得没个正形,昨晚他陪个领导打牌,具体几点回来的顾斯人也不清楚,好多天了,顾斯人几乎没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看他,他心理素质还是不行,不能像他爸那样把什么事都不当事。顾斯人蹲下身,只见顾亦言原本偏古铜色的皮肤到了夏天反而有些泛白,浓眉皱着,时不时伸手挠两下精赤的后背,一个蚊子包被他抓得更红,顾斯人心里一动,摁住父亲的手腕,他凑到近前,轻轻对着那蚊子包吹气。 气息若有似无地拂在顾亦言的背上,止痒效果一般,倒挺能搔弄,顾亦言被儿子松松扯住的手腕忽地往后伸,结果摸到手的是一张嫩脸,顾斯人立时站起身,推了推父亲的肩膀:“爸爸,起来了,学校有事找你。” 顾亦言一咕噜翻起身,眼睛颇为浑浊地瞪着地板,顾斯人倒了杯热水端到尚未醒过神的父亲面前,他就着儿子的手仰头喝了,汗水沿着粗壮的颈项渗出来。 “什么事。”顾亦言恢复清醒说,顾斯人把事情讲完,他哼了一声。 顾亦言行动很快,当即把孩子的照片转发给一个开出租车公司的朋友,全城四分之一的哥的姐边载客边盯着路面,当天下午孩子就有了下落,十五岁的男孩是和同班女同学到小旅馆开房去了,女孩家里大人在外地工作,家里平常就保姆看着。 事情闹得很大,派出所里,有路人把两家大人推搡加谩骂的视频发上了网,一环扣一环,一时间顾亦言的个人作风取而代之一跃成为了最新的热门话题。金钱,美女,官二代的身份,和女明星的绯闻…… 顾亦言放下手机,副省长朱远和他是多年朋友了,朱远是农民子弟,两人相差十几岁。照理说,论出身 、论年龄,他们南辕北辙,本来走不到一块去,但早在朱远还于某贫困县当县长的时候顾亦言就看出来,此人在政治方面大有天赋,果然,后来朱远官运亨通,连带着顾亦言一起飞黄腾达,顾亦言在这位老大哥面前可谓无话不谈,朱远曾经当着他面,点着他鼻子笑骂他玩女人的本事当属一流,但在做生意上,撑死了是个处级干部。 今天这通电话是当年这句玩笑的老调重弹,只不过气氛就和玩笑相差甚远了。朱远先是好言相劝,让顾亦言收收心,多少钱拿去做慈善都弥补不了他在个人形象方面的严重亏损,到后来,副省长的威严出来了,有意无意地把话越说越重:这是在中国,什么东西比名誉更重要?你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跟个小子似的浑闹?我在领导面前给你的公司说好话!你呢?你是给你自己拖后腿,让我替你做无用功? 顾亦言被教训得青筋爆起,牙关紧咬,忍到最后,他差点没把徐康晴送给他作生日礼物的手机给砸了。他妈的,顾亦言在心里暗骂,他本是见风使舵的性格,但一个生意人要是择定了自己的靠山那就必须坚定不移,否则权力的大山随时会把你压垮,而当官的则正相反,通常左拥右抱。多少人觊觎他和朱远的“亲密”,他绝对不能让朱远对自己产生一丝不满。 警惕心一起,顾亦言这个被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成功男人便也暂时放下了对世上这份“不公平”的介怀,沉心思索起来,是否除了这件事以外他还有别的方面没做到位,他打了几个电话,断断续续抽了几根雪茄。 古巴有一句著名谚语:“ 30岁时,抽环径30的雪茄;50岁时,抽环径50的雪茄 ”。而男人四十,正处于这中间的过度阶段。顾亦言往皮椅上一靠,轻轻地吐出一缕烟雾,雪茄有种特殊的魅力,能使氛围变得庄重,这般绅士的精神有助于趋平他天生中的血性和野性。 目光随着袅袅的烟雾缓缓上升、盘旋、流连,顾亦言不禁感慨:人,你永远无法违背自己的个性!尽管他已被岁月磨练得足够成熟,但要他低调?那就像是拿床沉重的棉被裹着他,让他在这大夏天里不能伸展拳脚,闷! “爸爸,”顾斯人走进父亲的卧室,只见顾亦言坐在窗户边,两条长腿不羁地交叠在桌上,雪茄淡淡的咖啡味渗入顾斯人的鼻息,既甜苦又醇厚,他恍了一下神,视线离不开正在吞云吐雾的顾亦言。 “过来,帮我揉揉肩膀。” 顾亦言说着,闭目把头靠在了椅子上,父子俩好久没好好说话了,小兔崽子是他带到这世上来的,即使他犯了什么错,难道还要向他儿子低头认罪? 椅子随着他身体的重量发出吱嘎一声,没一会,顾斯人的脚步声渐渐向他靠近,接着,一双又温柔又忠诚的双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恰到好处地为他放松紧绷的肌肉。 “真舒服。”顾亦言叹口气,真心实意地夸奖了儿子两句,顾斯人轻声笑着,听不出是敷衍还是欢喜,顾亦言忍不住用大手握住了儿子那几根比自己光滑柔嫩许多的手指,在手心里宠爱地捏了捏。 那双手是什么反应呢?由不得顾亦言不在意。 那五根既敏感又羞怯的手指在他手心里微微挣扎着,仿佛是要激起他更深层的攻击,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被这样挑逗,他本能地不允许人从自己的控制中逃脱,带了点命令,又狡猾地:“我叫你停了?接着揉。” 顾斯人为难着:“你握住我的手了,我怎么揉?” “你上次不是用嘴对着我吹气?”顾亦言正经八百地觑了儿子一眼,只见儿子的脸孔上浮泛出淡淡红晕,为他像瓷一样柔白的肌肤增添一抹令人怦然心动的光彩。 “那是挠痒啊,不是按摩……”顾斯人低下头轻声说,表情委实可爱,看得顾亦言一怔,顾斯人趁机从他爸爸攥紧的手里逃开,留下几滴冷湿湿的汗在顾亦言手心里。 顾斯人关掉空调,转身推开窗户,以此躲避父亲灼人的目光,顺便好散散屋里的烟味。 风吹遍顾亦言的全身,自然的清新也使他心怀为之一畅,父子俩并肩站在了窗口,共同沐浴着夏季里难得的凉爽,楼下,院子里的石榴树正值花期,榴色似火,在夏光的暴晒下,黄绿光滑的新叶越发显得鲜嫩,反衬得钟颚型的小花儿娇媚可人,垂垂脉脉,含苞待放。 “爸,你还记得石榴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顾斯人主动问父亲,好多天了,如果不是那天学校有事,顾斯人根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7 本不会厚着脸皮先行来和他爸爸说话。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顾斯人嘲讽地想,这句诗拿来形容乱伦不也很贴切吗?顾亦言的态度不明朗,他自己又是个走在钢丝上的人,即便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仍然是谁也动不了谁一下。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蛰伏了。 “是什么。”顾亦言不答反问。 顾斯人:“你不记得了啊……” 小时候,顾亦言拉着他的小手种这棵石榴树,后来把他驮在背上摘果实,现在这片树木出落得亭亭如盖了,两人都很有成就感,彼时顾亦言曾打趣地告诉儿子,石榴花的花语是“无私、付出”,是花里的傻子,顾斯人一直没有忘记。 有人说,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私的,那么反过来呢? 人又是否能真的做到无私?要无私地爱一个人,是否违背人的本性? 也许世界上本不存在什么道理,总有一个两个为世所不容的怪人,而一切存在乃自天成,倒行逆施到了尽头也许也能换得个好轮回,也许吧。 “是什么?”顾亦言继续问,忽然东南角的天空攒起乌云,善变的雨说来就来,打在了父子俩的跟前,沾湿脚下一块木板地。 “我也忘了。”顾斯人神色落寞地关上了窗户,顾亦言边抽着烟边看他,过会,问儿子晚上想吃什么,他给他做。 今天爷爷奶奶和佣人都不在家,只有这父子俩在屋里头,顾斯人问:“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顾亦言给他做饭,这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平时没空。” 顾亦言务实地回答,他才四十三,不醉里挑灯看剑……沙场秋点兵,难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我以后要是生了小孩你会给我照顾吗?”顾斯人追着父亲身后跑,父亲给他发糖,他也找回点做孩子时要糖吃的稚气,其实他们不发生什么也没什么,他自我安慰地想:他永远是我爸爸,我也永远是他儿子,父子的关系是不会变的。 “你先生了再说。”顾亦言虎着脸道,经不住他这句话,顾斯人下楼的脚步一顿,笑着问:“爸爸,我是不是要有弟弟了?爷爷奶奶知道不?” “听谁说的。”顾亦言不置可否:“过来帮我打下手,你奶奶把东西都放哪儿去了?宝宝!快下来。” 这是个初夏的傍晚,天上飘着些微的雨丝,泠泠地下着,剪不断,理还乱。比暴雨天温柔不少的气候,顾斯人手里的碗盘在水流冲击下发出轻快的响声,他想,顾亦言一定知道他爱他,而他比自己原本以为的境地已经前进了一大步,他不再有什么奢望了,他的爱得到某种程度的姑息,这是他离开的前提吗,还是结果。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异常平静地面对这件事:他失恋了。 17 徐康晴怀孕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学校里的人就都知道了。 这天上课前,顾斯人在讲桌的抽屉里发现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顾老师。他笑着拿起信问:这是谁写的,今天不是教师节,也不是愚人节啊。学生们纷纷摇头表示不知,根本没人注意到抽屉里有一封信。顾斯人询问无果,只好把信装进了文件袋,回家后,他抱着一丝好奇拆开用胶水黏着的信封,把信笺从信封中抽出来时,心情倒还真有几分忐忑:万一这是封情书呢? 他自己的情书都还未寄出去过呢。 “我知道你的秘密。” 谁知信里只有这句话,没有别的。 顾斯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了好久,后来他把信揉捏成团丢进垃圾篓,他奶奶在楼下叫他吃饭了,他再没理过这件事。 晚上,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月光透过窗玻璃渗进来,平常觉得很美的月色,今天看在眼里竟然冷冷地多了几分寒意,顾斯人并不慌乱,虽然他也有一瞬间怀疑这个秘密是不是指他暗恋父亲,但……怎么可能呢,他反笑自己:不可能有人知道。只要他不说,这个秘密就会烂在他心里,就像他的感情从没存在过那样了无痕迹。 那么,是他曾经无意识地说出来过吗?比如说,喝醉的情况下?可是,他最近喝醉都只是在跟诸如杨珏等少数几个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这些朋友怎么接触得到他的学生?经过一番排除,他判断这个秘密大致和他的性向有关,毕竟,他也只有这个能被人发现的秘密!他的学生里有人知道他是gay?还是信干脆不是学生放的?是他的同事?可是同事为什么要放在讲桌上呢?顾斯人陡然一惊,他坐起身:不管是谁也好,如果这封信他今天没发现,被别的老师、或者同学拆了,别人会怎么想?是当做恶作剧还是……也许这本就是个恶作剧吧! 顾斯人深呼吸着,试图让自己更加冷静,这肯定是个恶作剧,他安慰自己,又忍不住问:如果真的被人知道他是gay呢?哪怕不知道,只是谣传?他该怎么应对? 第二天,顾斯人在阳光中睁开了双眼,经过一夜的睡眠,他本以为自己应该调整好心情了,可没想到 “我知道你的秘密。” 这句话竟然又在他意识恢复清醒的第一时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为自己无法控制自己过多过早的情绪而感到不满和焦躁,他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像顾亦言,如果是顾亦言的话,根本不会为这种小事犯难,他在他父亲的身上寻找那些能使他成长的点,尽管他已经决定不要再爱顾亦言了,但顾亦言仍在影响他,他就像他想要走上的那条生命轨迹,即使他不能真的实现,也总是在望着它。 一个星期过后,这件事没有了下文,顾斯人渐渐放下心来,他转变思路,也想明白了,其实,他不存在任何秘密,即使他喜欢男人又怎么样呢?他从来没和任何一个男人交往过。他的世界里只有他爸,在行为上,他和一个单身的异性恋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没有必要做贼心虚。 “宝宝,爸爸打电话回来了,你要不要和他说话?” 周末,顾斯人和几个同事一起在学校改考卷,临近期末了,老师们常常需要加班,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满地,顾斯人刚脱下鞋,他奶奶就拿着手机走过来。 顾亦言去了美国,听说是公事,但徐康晴的父母兄嫂也都住在美国,两人是一块去的。 顾斯人本来不这么想,但随着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也不禁像其他人一样猜测:爸爸这是要结婚吗? “不说了。我好饿。我去吃饭。” 他匆匆掠过奶奶的身边,逃也似的走进饭厅,他听着奶奶对电话那头说:“宝宝啊,宝宝最近很忙……我和你爸爸想好了,暑假我让他陪我们一起回加拿大,我们舍不得他,他姑姑也想他了……让他在家呆着?……这样啊…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8 …那到时候我再问宝宝吧,让他自己决定。” 奶奶挂了电话,见顾斯人埋头吃饭,怕菜冷了,又要张罗着去给他热,这段日子以来,顾斯人的爷爷忙于朋友聚会,在家留守的奶奶则对他比以往更宠爱,顾斯人有时会想到他舅舅那句话:徐康晴怀孕的事,你爷爷奶奶可能知道的。此时他不禁渴望脱口而出: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可是他越长大,就好像越懂得体贴别人,尤其是长辈,对成年人来说,维持表面的稳定很重要,有些话也真的很难开口。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从现实状况来看,他已经可以也应该独立,家里的事,他会慢慢学着放下。 杨珏听说了顾斯人被学生写匿名信的事情,顾斯人本是想试一试他,看看有没有可能是杨珏泄的密,但杨珏的第一反应就打消了他的多疑(他多疑这点,或许还真和顾亦言有那么点像),杨珏当时说:哎……既然你是gay,那秘密被曝光就是迟早的事,这还只是个先头兵你就怕成这样,孩子啊,坚强点!哥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天晚上杨珏提议带顾斯人去gay吧玩玩,他不信顾斯人那套偷偷摸摸的理论,说来说去是怕别人不接受真实的自己,那要别人接受你,首先你自己得先接受!其次他要让顾斯人放松放松,生活中不应该只有正事,烦心事,还应该有娱乐,释放,享受。 顾斯人第一反应是要拒绝的,但最后他依然违背本心地上了杨珏的车。 顾亦言都和徐康晴去美国了,这似乎使他感到在父子关系方面两人也出现了裂痕。 “你怎么了?”杨珏问,有些不习惯顾斯人如此好约。 “我没怎么啊。” 顾斯人问,很好学的样子:“我今天穿这样会太随便吗?gay吧里丑的多还是帅的多?” “……您老没毛病吧。” “你就说随不随便?” “太随便了。不过有颜就是任性。” “真的太随便?那你先停车,我下车去买套新的。” “我拜托你正常点吧……” 车子风驰电掣,顾斯人任凭车窗大大地敞开着,风吹到他的头发根,紧贴着他的头皮擦过,新的空气要换走旧的,他又会被什么给带走? “你爸呢?最近不管你了?” 车子在闹市区里开开停停,来到了一条酒吧街上,入夜后潮人遍地,尤其这天又有球赛,专门设置了看球区的球吧门外便格外火爆。无国界之分,不论音乐,美食,俊男,美女,傻逼,奇葩……灯红酒绿之处总不乏热闹,寂寞在城市的特征中无处躲藏,偶尔钻进了小清新的狭窄空间想要透口气,爵士乐和红酒又会巧妙地参与其中,制造些暗昧的闷骚。最后艳遇成为比寂寞更高级的主题,性似乎就是终极幻想。 “这家是gay吧吗?” 顾斯人不答反问,遥遥一指,就在临江路的尽头,一栋外表破败的建筑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没怎么来逛过这儿,偶尔路过也不感兴趣,今天杨珏是他的向导,没向导的话,他不大可能一个人来这。 “对。” 杨珏停好车,顾斯人下车以后立刻凭借他同为基的敏感意识到自己没选错地方,其实进去酒吧的人里不止有gay,拉拉,还有三三俩俩结伴的腐女,以及偶然入错门的直男,但gay就是gay,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是不一样的烟火”。 真好,顾斯人不向往奢侈,更不坚持文艺,要找文艺的话去看书、去旅游、去看电影就好了,干嘛来酒吧?他喜欢这里,大喇喇地,和其他俗套的爱恨情仇搞对立面,颇富大声嘶吼的摇滚气质。 “这原来是家电厂。”杨珏下车以后说。 顾斯人点点头:“挺好的。” “哎等等。”杨珏牵住他的手,像是怕他走失,说:“跟着我。” “好。”顾斯人试图忽略心头那点异样,杨珏也没给他时间感受异样,两人手牵着手往里走。 顾斯人这个晚上玩得特别好,不是开心,而是好,像是有什么开关一直藏在他的身体里,现在他决定把它打开了。 他表现得比任何人都疯,都嗨,都投入在吸引他人的兴奋中。 杨珏经过分析,认为顾斯人这是典型的闷骚,一个平常太乖的孩子,面对如此大的诱惑,当男色疯狂地向他袭来,他根本无力抵抗。就像一张白纸,他任凭他人随意往上画色。看着顾斯人在舞池中疯扭,他白t恤下面的肢体,原本是沉睡的,安宁的,保持着婴儿似的、尚未破壳的可爱,可现在他竟然一下子活脱起来,蜕变成了激情的肉体,连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了。不怀好意的人和人挤着他,攒着他,拱着他。说他像精灵,但精灵是不会疯的,说他像妖精?有点这意思,可他又不成熟,他还是青涩,青涩的他像是要愤怒了,不要命的性感必须在他身上纾解,他陶醉的汗,晶亮的眼,还有他纤长的脖子…… 杨珏终于忍不住了,把顾斯人摁在自己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去。 “你有病啊!” 顾斯人愣了一下,紧接着一脚把他踹开,是踹! 杨珏忘了自己只是顾斯人的一个向导,他只负责把他带进这道门里,不应该太过注意他的。 顾斯人踹出那脚后,杨珏站起身,周围不少人都注意到他俩了。 两人互相注视对方,顾斯人自己也说不好自己那一脚是怎么出来的。 顾斯人想解释:“你不应该这样。你这样……” 他不知道怎么和杨珏沟通,你认为只是一个吻的东西,很可能会破坏人家所珍惜的价值。人和人是不同的。 “我不是拒绝你。”顾斯人想了想,一束红光打在他脸上,使他看上去即堕落又暧昧,放纵过后,妖艳疲软地在他身体里残喘。 “你不是拒绝我?”杨珏就当他的话是个笑话那样听了:“算了,是我傻逼了刚才。对不起。” “你没有错。喜欢一个人当然会这样。”顾斯人竟然还帮杨珏解释起来:“其实是我错了,我因为需要朋友,所以……” “你不用说了。”杨珏阻止他,自尊心再次发挥作用,问:“你还玩吗?我到门口去等你。” “算了吧……” 经过那个差点没把顾斯人牙齿都撞掉的吻,两人彼此都有些泄气,其实顾斯人认识杨珏已经两年了,他一向是很放心这个朋友的,看来他比自己想象中更有魅力?跟在头也不回的杨珏身后,顾斯人稍嫌消极地玩味着朋友与朋友之间的界限,看来它并不像传说中那样难以突破,色相与理智的推杯换盏只在一念之间,顾斯人理所当然地又想到了顾亦言:色相如此伟大!可他却无法把色相袒露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他不能疯给他爸爸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9 看,他不能把性魅力建立在一个做儿子的身上。他多想要怎么样,就多不能怎么样,也许他曾经迷恋的就是这种被绑缚的状态,他被活生生地捆绑在了比他大许多倍的十字架上。 18 徐康晴从梦里醒过来,她做了个噩梦。 身体微颤了一下,她很快又被一个坚实的怀抱给搂住了。 身后,顾亦言的胸膛紧贴着她,他让她感觉这么强壮,有力量,连搭在她腰上那两条手臂,也是沉甸甸的…… 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这本来是徐康晴想也不敢想的事,早些年,她在一年里连续流产了两次,医生都说她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了。和顾亦言在一起时她也讲明过,她不可能怀孕。一开始顾亦言不信,两人做爱很少不戴套,顾亦言虽然没说,但徐康晴猜测:顾斯人的母亲从前就是在产床上死去的,即使顾亦言不爱她,但这件事或许多多少少也给他留下了阴影。别看男人外表强悍,但在这种事情上,男人不又总是意外地脆弱吗?徐康晴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认识,和她从前的经历关系很大。 “宝宝……” 身后,顾亦言埋在她秀发中的嘴唇发出一声喃喃。 “言?” 徐康晴回过头,只见顾亦言睡脸深沉,浓眉微微皱着,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烦意乱。 第二天早晨,徐康晴做了早饭,顾亦言在美国有房子,这么巧,就和她父母家在同一个社区,当年三十岁的徐康晴满身情伤,从纽约的工作室离开,到父母这边享受阳光与海滩的治疗,希望能拨开阴霾,走到人生的一个新阶段,没想到又被顾亦言这混蛋给网罗住。第一次见面,顾亦言就对她展开追求,没多久她知道他还有别的女人,两人分开了一阵子,可过了一段时间,她重新回到国内,再遇见顾亦言时,又有了新的感觉,他仍旧万花丛中过,她却不再为之愤怒了。 上了几次床后,顾亦言送了她辆五十万的车,徐康晴问你这什么意思?顾亦言说:不喜欢你可以送人。徐康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似乎总是在舍与不舍之间徘徊,后来,她发现顾亦言对女人也不都是这么大方的,有的人费尽心机在他身上也捞不着什么好,顾亦言也说了:送你东西是因为我宠你,你们女人啊……那次他在床上发出这样的感慨,说完徐康晴扑哧一笑,问:我们女人怎么?顾亦言嘴角一拧重重挺入她体内:就是欠操。 “有什么吃的?饿了。” 早晨九点,顾亦言也醒了,他赤裸着上半身从楼上下来,只在胯部围着条浴巾,在美国,他每天早上起来游泳或者跑步,难得,今天睡了个懒觉。 “早。”徐康晴说,给他递了杯咖啡,顾亦言看也不看就皱起眉,徐康晴只好又给他倒了杯热开水。 徐康晴在国外呆了很久,生活作风偏西式,不过骨子里还是中国人,否则怎么会喜欢水墨画?顾亦言则正相反,他对西餐欣赏不来,某些观念也极为传统,但对买卖这两个字的理解相当西化,并不在乎什么仁义不仁义的存在,至于道德礼法,他更是有些执拗地藐视。 “你东西我帮你收拾好了,下午去机场我就不送你了?” 两人边吃早餐,徐康晴说,怀孕以后她就晕车,现在还没到三个月,医生也叮嘱她要十分小心。 “你在家休息吧。”顾亦言淡淡地回答,刚打了个电话回国内,听说儿子又不在,他面色稍有不虞。 “怎么了?”徐康晴诧异问:“你去哪儿?” 撇下一桌丰盛的早餐没吃多少,顾亦言跑上二楼,没一会,他套了件polo衫就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拎着的旅行包。 “现在就去机场?”徐康晴跟在他身后,心想:急什么?是公司有事? “宝宝不在家。”顾亦言边说边走到阳光下,打开车,他随手把旅行包扔到副驾驶座。 “他都二十二岁了,你天天管着他真的好吗。” 虽然顾家两父子之间的感情看着不热乎,但顾亦言有多在乎这个儿子,徐康晴心知肚明,就说顾亦言的那个钱包吧!用了这么久也不见换,听说就是顾斯人用第一次打暑期工挣下来的钱给父亲买的。顾亦言不喜欢儿子抛头露面去当什么餐厅服务生,哪怕是六星级酒店呢,他的儿子去给别人端茶递水?哈。那么干电话推销?那还不把好好的嗓子给说哑了?但他又喜欢儿子不靠老爸的面子在外面混吃混喝,凭他挣多少,他儿子从不乱花他一分钱,他管他严,他也服他管!儿子挣了钱头一个就想起老爹,这就是感情,也是孝心。 徐康晴追着顾亦言问问题,多多少少是有点为肚子里的孩子吃醋,可顾亦言一径沉默着,她有些急了。 “我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你一点不吃就走?” 也许因为在妊娠吧,徐康晴眉宇间有种淡淡的幽怨,她总觉得自己怀孕了使顾亦言对她性欲大减,本来前三个月就不能进行房事,要他在美国守着自己,几乎等于叫他禁欲。 “我吃饱了,乖乖。” 看出来徐康晴有点不满,顾亦言亲了她脸颊一口,可徐康晴仍然不满足,她抱住顾亦言的腰,缠着他,问他需不需要sex,让他:别憋着。 “我是需要啊,你不是不能嘛?”顾亦言觑着她,笑。 她了解他,把他推到驾驶位上,低眉顺眼地解开了他的腰带。 顾亦言任她服侍着,懒洋洋地,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暴晒的阳光,女人白花花的肉体,温情脉脉的黑发,在阳光下,在他掌心里柔腻地滑动。 “待会,电话。” 徐康晴把头埋在情人的胯下,忽然顾亦言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拉开,她叫痛,顾亦言顺手捏了她胸部两下,电话那头人还在说话,他面色渐渐阴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徐康晴敏感地问,她直觉电话那头的信息和公事无关,顾亦言挂了电话,眼神复杂不定,手指在方向盘上焦躁地点了几下,他突然爆发出来,毫无预兆地,徐康晴送他的手机被他猛地往地上砸,虽然是草坪,手机没摔坏,但他太过突如其来的怒火依旧叫徐康晴吓了一大跳,她好久没看他这么火光了,把手机拾起来,徐康晴颇为疑心、更带些不以为然地看着他,还没敢张口问他到底怎么了,顾亦言先发制人地怒喝道:“看什么?!”徐康晴往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说,语带威胁:“你走啊!我马上就去打孩子!”“说你一句你就要打孩子?”顾亦言先是嘲讽地瞪着她,见徐康晴眼里浮出眼泪,两只脚没穿鞋白生生地站在草地上,小腹在棉布裙下微微有些凸起,他叹口气,神色放软。 “你怎么会这样!” 徐康晴哭着被他搂住了。 “是是是,我混蛋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20 ,你别哭。”顾亦言笑着抹去她的眼泪,又是一连串不怎么走心的道歉。 “……你快回去吧。看你担心的。是不是怕我缠着你不让你回去?你没必要哄我。我自己能好好的。” “说什么呢,我哄你什么了?” “行了,你走吧。是不是顾斯人有事?” “没什么。小事。”冷冽在顾亦言眼中一闪而过,徐康晴认真又敏锐地盯着他,有时候女人太敏感对男人来说是种负担,顾亦言有些烦闷,他发动车子,徐康晴发现他并不留恋自己,他不爱她,她一直很清楚这点,他也从来没说过爱她,她忽然有种感觉:或者这孩子就是上帝送给她的礼物,她不应该期待更多了,她也不爱他。 19 顾斯人一觉醒来有些恍惚,陌生的房间让他一瞬间竟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窗帘边,光影浮动,还是半夜吧,街道上仍在亮着。 他的太阳穴很闷痛,想起来了,晚上他和杨珏不欢而散,他要杨珏把他放在路边,杨珏连声都没和他说就走了,他看着他的车越开越远,不知道这个朋友是否就这么失去了?但是杨珏确实不应该亲他啊! 可能所有关系都有个本质,掩人耳目的表象,无法回避的本质…… 天上的月牙弯弯的,像颗被虫蛀坏的牙,顾斯人躺在床上,他忽然想给他爸打电话了。 他做梦呢:要是告诉顾亦言有男人亲他了,不晓得他会是什么反应? 手机上赫然有好几个未解来电,都是顾亦言,他心一跳,接着就狂跳起来,因为监考的关系他把模式设成了震动,他赶紧回拨过去,可这会他听到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二天,顾斯人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爸爸打电话,还是关机。 星期六,陆哲和他都不上班,陆哲问他暑假过不过来住,顾斯人考虑一会,说:“我待会就回家收拾行李。” 缪万声打电话给他,问他下午有没有空,见见他上次说的那个女生,顾斯人压根不记得这码子事,弄清楚后,他当然说不,缪万声说:宝宝,你就当给舅舅个面子,舅舅又不会害你!顾斯人烦起来了,说:你不如介绍给我爸啊! “陆哲,你没女朋友吧?”顾斯人挂了电话,决定不如把机会出让给他的呆头室友。 顾斯人回家收拾东西,他第一次开诚布公和爷爷奶奶面对面坐着谈了自己的想法。他自己都觉得他的表达有些冠冕堂皇,但独立确实是每一个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所该做的事,幸好,爷爷奶奶并不像他爸爸那样能看穿他,他们既担忧又高兴,顾斯人觉得很轻松,爷爷奶奶的态度还是偏向于支持他的,这让他感到自己做的决定很正确。 其实他的东西早就整理得差不多了,他早就做好准备要搬走了不是吗?只带换洗衣服,电脑,工作要用的东西,他周末可能还是要回来的,毕竟这是他家。顾亦言送他的那些名牌衣服就留在这吧,仍然是一件一件整齐干净地挂在橱柜里……他发现自己很舍不得离开,觉得自己好傻,他和顾亦言还是生活在一个城市中啊!有什么好舍不得? “宝宝,你真的不等你爸爸回来再走吗?” 奶奶站在门口问,孙子的决定似乎太过仓促,她刚才答应完就有些后悔。 “没事的奶奶。”顾斯人微笑着,又看了眼这间他住了十年的屋子,对面就是顾亦言的卧室:“我和爸爸早就说好了,他同意的。” “宝宝,你最近都不怎么回家。”奶奶望着他,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我给你爸爸打个电话。你再和他说说。” “奶奶,不要!”一听他奶奶要给他爸电话给顾斯人就慌了,顾奶奶怔了怔,顾斯人有些口干舌燥地说:“美国现在是半夜哎……没事的。而且我刚给爸爸打了电话,没打通。” 陆哲相亲回家发现顾斯人正在看韩剧,这可是件奇事。 “怎么样啊?”顾斯人斜靠在沙发上,他上半身啥也没穿,打赤膊,下半身只穿条运动短裤,一只脚搁在另一只脚上,徐徐微笑着问:“看没看对眼?” 陆哲一进门,差点被他这副样子吓到,再往茶几上一看,明白了:“你也喝太多了吧。” 十几二十个空易拉罐整整齐齐地码着,叠成一整座颇为壮观的小山,陆哲叹为观止,都有点不忍心破坏这最(醉)后的艺术品了。 “嗝。”酒气上涌,顾斯人的双颊泛起红晕,连脖子都红了,陆哲啧啧称奇,问:“你没事吧?” “没事,那还有半箱,是我给你留的。” 顾斯人脚丫子一抬,左晃右晃,好不容易笔到墙角,陆哲跑过去一看,冷笑,哪来的半箱!连一罐都没有剩下好吗?这个顾斯人啊!真的醉了! “我去洗个澡,你相亲怎么样?” “不行。”陆哲看到顾斯人当着自己面就把衣服都脱了,那身细皮嫩肉,细腰长腿……陆哲操了一声,找老婆忒难,要不他还是去当同性恋得了! 顾斯人喝醉了,他醉倒在浴缸里,水龙头里喷出来的热水不断浇在他身上,掩饰住他的哭声。 一直哭一直哭,他忍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哭出来了。丢脸但是真实,他需要发泄,酒精带来的效果很好,让他赤裸裸的,不再憋着。 背脊被热水打痛,顾斯人本来就喜欢热一点的水,现在的温度更是近乎于烫,他白皙的皮肤很敏感,在热水的冲刷下迅速变红,他哭着,表情歪七扭八,失去了正在向成人过度的适应,变成一味发泄胸膛里的闷气,他委屈,但委屈无法通过流泪来排解,哭只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怎么这么贱啊!他总是忍不住回想那天,顾亦言把他压在身下,冷冷地俯视他,警告他:你还要不要离开我? 顾亦言为什么要把他丢上床?然后又不管他?他没有错!起码这次他没有!是顾亦言主动来碰他,摸他,亲他,顾亦言是喜欢女人的吧,可是那天晚上,他碰到了,发现了,甚至看见了,在摸他的时候,顾亦言也硬了,他对他起反应了,他也喜欢他…… 顾斯人绝望地钻进水里,浴缸把他闷住了。要闷死他。 “顾斯人,顾斯人你干嘛呢?” 陆哲在外面敲起了门,顾斯人吃下去的酒精还没挥发完,胡乱答复着:“没事,我没事……” 他拖长着音调,显然是醉得一塌糊涂了。 陆哲摇摇头,真没见过谁喝醉了还一直叫自己老爸名字的,这父子情深的……他都想哭了。 顾斯人在水里泡着,被温暖的水流包裹,他觉得很安全,很舒服,他想:他要住在浴缸里! “顾斯人,开门!” 谁啊又敲门,陆哲你烦不烦啊,顾斯人把脸埋在浴缸里,听不见,他不想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21 听就不听见。 “开门!”门外又是一声怒吼,紧接着一下暴踹,又是一下,震天动地的,让他缩在水里不敢出来。 他想这谁家呀,半夜还拆房子呢? 他心惊胆战地等着,房子不拆了,呀!这下换地震了? 门被踹开时,顾斯人刚从水里一头扎出来。 瞧,他看见谁了他?他真是醉了,顾亦言竟然会来找他,他不是在美国吗?自己肯定是做梦吧…… 顾亦言的脸色看起来真吓人,他怎么了?谁惹他生气了?门是被踹开的,门把手可怜兮兮的,像是快要掉下来了,顾亦言为什么要踹门呢? 顾斯人又把头埋进水里…… 这太不现实了。 “叔叔,他喝醉了。” 显然被吓尿的人不止是他,陆哲三下两下把顾斯人脱得到处都是的衣服捡起来,心里暗骂那该死的房东,怎么就忘了留把浴室的钥匙,顾亦言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视线在客厅里逡巡了半圈,茶几上用啤酒罐子堆成的小山还没收走,他喝醉了的儿子躲在水里,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出来。”顾亦言命令儿子,没空陪他玩捉迷藏。 低沉的声音让顾斯人背脊上的蝴蝶骨微微震颤,显示着他的脆弱。 顾亦言见他没动作,眉毛一拧,强行把人拽了出来,把个赤裸裸的儿子用浴巾一包,当着已震惊的陆哲的面,他把人横抱着打包带走。 20 顾斯人在副驾驶座上瑟瑟地打着抖,一条浴巾可以拧出水了,湿哒哒地、紧紧地裹着他的臀部和大腿,下半身的水珠,顺着他的小腿滑动,一路滚到脚踝,轻缓地落在了座椅底部的真皮垫子上。 空气带走水分,蒸发使体温下降,他觉得自己从膝盖内侧到脚心都冷了起来,很想蜷缩四肢,缩在座位上。 “爸,你怎么来了?” 顾斯人问,顾亦言就坐在他的左手边,半个字不多说地开着车,好像有意要让顾斯人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他以沉默向他施压。 “你不是在美国吗?”顾斯人知道他爸生气了,每次他找不到自己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可他从前很少去想为什么,爸爸怎么管他,是不需要理由的。 顾斯人说:“昨天你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没接到,我手机是震动的,因为监考……” 顾亦言听着儿子和自己解释,没什么表情,他打开窗户,车里堵塞的一股酒味儿立时被风吹跑,顾斯人身上的气息一阵一阵,混合着清水味道的酒精,闻着很暖,像热过的酒。 “阿嚏。”顾斯人打了个喷嚏,接着又吸了吸鼻子,顾亦言说:“酒醒了没有。”声调里没有起伏,克制着,简直想把人弄死似的。 “爸爸,我……”顾斯人脸红了,有没有衣服穿很重要,内裤没穿,他的身心都越发敏感,就像是那天晚上,情况一样,可又不一样,现在,因为他湿哒哒的身体,车里又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性感味道,他因此而羞耻,双腿忍不住合得很拢。 那天晚上压在他身上的顾亦言像只野兽,把欲望紧锁在每一块贲张的肌肉里,他的大手放肆地摆弄他身体各处,眼神快要把他吃了…… 臀部在座位上微妙地轻挪一下,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皮沙发有股特殊的味道,和酒精一块儿再次冲上了他的头脑,淫荡作祟,他无法不去动心:要不要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体,他没有别的,爸爸会看上他的身体吗? “爸爸,我错了。”顾斯人说,他伸出手,强忍着内心紧张,五只手指轻轻搭在了顾亦言穿着西装裤的膝盖上,顾亦言看也不看他,只把窗户关上了,风没有了,车里静得很,只剩下顾斯人拼命按捺的呼吸。 “我,”顾斯人说,舔了舔嘴唇,他猜他爸爸喜欢他这样,那天在吴川家开的酒店门口,他也是这样,伸出一小截舌头擦过唇面,他爸就一直盯着他看:“我想,你不想看到我,所以我……” 顾亦言把车拐进一条巷弄,走这条小路能节省时间,使他们更快回到家里,顾斯人知道自己无耻极了,因为他没有经验,所以他一定很笨拙,也许他已经引起了他爸的反感,可没想到就在这巷子里,黑漆漆的环境中,顾亦言把车停下了。 “爸爸?” 车子刹车,毫无预兆地,顾斯人的身体因为惯性而前倾,前方是漆黑的路面,这时他忽然又有些不敢去看他爸的脸色了。 顾亦言把车停下后就不再说话,顾斯人低下头,开始专心打量自己的膝盖,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掐紧又分开,忽然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侧过脸,他偷偷看了他爸一眼,可顾亦言并没有点燃香烟,只是在手中摆弄一个打火机。 车里的气氛真奇怪,好像他们马上就要说开了,他因此而心跳得难受,顾亦言手中的那个打火机一下下地发出“嚓”的声音,蓝色的火苗,跳起来又熄灭,如此沉闷地循环,这就像是他们之间。 “爸爸……” 顾斯人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声音几不可闻,足以令顾亦言无视。 欲叫人难堪,爱命人低头,空气那么闷,把人都吊了起来,好像在诱使爱欲挣脱,可这诱惑越大,顾斯人就越保守,他只能等待爱人和父亲的发落。 好一会过去,顾亦言停止了摆弄他的打火机,最后一下“啪”的声音冷冷的,金属打火机合上了它的盖子,顾亦言也同时盯住了顾斯人。 “爸爸。”顾斯人叫他。 “你真不乖。”顾亦言说,手指拂过儿子的脸庞,顾斯人全身一震,爸爸的动作让他情不自禁地咬住点嘴唇,他闭上双眸,被顾亦言低声斥道:“看着我。” 顾斯人听他的话睁开双眸,不知因为酒,还是因为天性的屈服,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乌黑黑的瞳仁像从水里被捞出来,软濛濛的亮。 “爸爸我不明白你……”顾斯人说,最后一个字几乎消音,顾亦言抬起他的下颚,拇指摁住了他的唇角,像在审问他,男人用粗糙的手重重从他唇面碾过,他每个毛细孔都被说不出的快感堵满了,强忍着没有叫出声。 顾亦言:“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不喜欢我找不到你。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他胁迫的语气,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真他妈变态。 顾斯人说:“昨天……” 他先想了想……昨天,昨天他都干什么来着了? 现在这种气氛下,他哪还能记得那些。 他很自然而然地回答:“昨天和一个朋友出去玩了。” “去哪?” “……gay吧……同志酒吧。” 手在顾斯人下颌骨上使力,他疼得眼睛里流露出不解,顾亦言的目光迫视着他,用对待自己所有物的语气:“别再想搬出去住,我根本没打算让你走。” 顾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22 斯人:“爸爸?” “我不喜欢你在外面过夜。” 顾亦言上下打量着他,趁他不在家就跑到外面洗澡?这条浴巾下面是个光屁股,他和他都知道。 终于顾亦言把他放开了,那一下力量的抽离让顾斯人下意识地“啊”出了声。 “爸爸!你听我说。”他喊。 “你闭嘴。”顾亦言打断了他:“说什么说。” 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无动于衷地踩下了油门。 车子发动起来,马上就要开出这条暗巷,顾斯人的手指滑到了浴巾的边缘,他眼睛垂着,颤抖的手指自行把浴巾解开,露出原本被遮住的,淡淡的肉茎。 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而迅速挺立的性器官,在窒暗的灯光下充血,饥渴地发疼。 最令人羞耻的是毛发,软软的,在雪白的肌肤上很触目,露出来整根茎身,肉粉色,真是根花茎,包皮的颜色比肉棒更浅,裹不住前端,龟头隐忍地往上翘,颤颤巍巍地,很害怕,他干净,干净,是只未经人事的雏鸟。 “爸爸。”顾斯人叫着,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顾亦言还不看他,他心一横,竟用指尖揪住了胸前的两颗乳粒,心跳得太快,他在做什么?当着他父亲的面自慰?!他不敢想别的,想多了就什么也做不出来,真的没办法了,他开始揉搓自己那小小的两点,揉第一下的时候他的睫毛都在颤,他力道很轻,手因为绷劲的意志一点力气也没有,但他还是细细地“嗯”了一声,他是故意的,不知道这样的声音是否具有足够吸引力,可他再也不敢叫出第二声。 “你不让我说……”他快哭了:“那你能看看我吗?” “你在干什么。“顾亦言冷淡地问。 “我也不知道……”顾斯人胡言乱语,他现在哪还有正常的思维,只是害怕得孤注一掷:“爸爸,那个浴巾都是水,我好冷,你抱抱我吧?” “回家穿衣服。”顾亦言一口气把车开出巷子,在这黑夜之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即使只有窗外一点点零散的星光,也足以将车内这具已然赤裸的身体照得更加诱惑。 “我不想回家。”顾斯人说,死就死吧,他把手往下探,自己都倒抽一口气,握住柱身的时候,他真的感觉浑身都瘫软了,泪水沁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顾亦言似乎有意羞辱他:“给你找个鸡?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不喜欢女人。”顾斯人痛苦地表白,找鸡,这倒真像是他爸会做的事。 “你能不能别再装了?顾亦言?你敢看我一眼吗?” 顾亦言猛地一踩刹车,顾斯人光溜溜的上半身重重地弹回座位上,他们正好停在一片仍在施工的小区附近,在这个四下无人,不见天日的地方,顾斯人呼吸困难地张嘴喘气,眼泪不断浸湿眼眶,他像一只濒临渴死的鱼,身体红透了,从里面散发出的羞耻让他模样色情不堪,他的舌尖好烫,因为想要叫出父亲的名字而焦炙火热,车子熄火后,车内的灯也跟着黯灭,顾亦言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小崽子,呼吸渐渐粗重。 “你要不是我儿子我就把你扔出去。”他说,顾斯人察觉到父亲在说这话的同时也在用目光视奸自己的乳头,还有大腿……阴茎,他羞耻得没话说,抬手想遮住自己赤裸的关键部位,下体却更加难堪地流出水来。 “冷……”顾斯人说着,又吸着鼻子,顾亦言把条湿淋淋的浴巾重重地摔回他身上,“操”了一声:“下次还敢不敢在别人家洗澡?嗯?” 这句话问得凶,顾斯人几乎想立刻就满足他,服从他。 “爸爸,你能抱我一下吗?”顾斯人问,他的脸烫烫的,嗓子眼发痒:“就像小时候我生病那样,你能不能抱着我?” “……不能。” 顾亦言沉着气,眼神像要冒火,他坚实的胸膛起伏不定,他从来没觉得这么烦过! “那我抱你……”顾斯人试探地伸出手想碰碰他的顾亦言,被顾亦言一手不耐地挥开。 “你不喜欢我吗?”顾斯人哭着问。 他的嗓子堵得难受,声音开始发抖、抽噎:“我需要你……” 他往顾亦言身上爬,双膝跪在了副驾驶座上,屁股自然而然地翘了起来,压出动人的凹线:“我想抱你,爸爸……” “滚。” 顾亦言说,顾斯人一愣,眼泪流得更凶,他无助地摇头:“不要,你抱我,我是你儿子,你不能叫我滚……” “……你是他妈欠揍吧。”顾亦言暴躁地咒骂着,儿子白皙嫩致的身体就在他眼前,晃得他眼晕! “对……我就欠了,就欠你打了……你打啊!反正你又不是没打过!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打我了?!” “操。” 顾亦言猛地把人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大巴掌毫不留情地拍上了顾斯人的屁股,顾斯人大叫一声“啊!”,他狠心地无视,一手强行按住后腰,另一只手响亮地落在儿子雪白粉嫩的屁股上,娇气的部位被他狠抽了一记又一记,给一个巴掌起一块红印,火辣辣地互相交叠,啪啪啪声不绝于耳,激得顾亦言施虐欲暴涨,他要惩罚他,叫他不听话! 顾斯人一开始是吓到了,崩溃地大哭,他都多少岁的人了,打屁股这种事只偶尔在心里幻想,真发生在现实中则又和想象的不一样,屁股被揍得红了,又烫又麻,他感觉到肉体开始变肿,有种突突的感觉在往外挤压,痒痒热热的,在他那块被蹂躏的皮肉处细密地蹿胀,扭曲了他的感官,他害怕得战栗,可挨近的尾椎骨部分又好像偷偷开始渴望被男人的大掌给予更多惩罚,被欺负、被毫不怜惜地蹂躏,他因此而产生出的兴奋,变态又刺激地叫他发情,渐渐地,他不再大声叫痛了,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天真地去指控顾亦言多粗蛮,他无声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顾亦言的大手一扇下来,他便因那扬起的掌风而恐惧又期待地收缩臀部,他的肉变紧了,顾亦言的巴掌还没挥下去时他就朝他挺起红肿的屁股,细软的呻吟,憋不住似的从他的口齿中流泻,每一声都那么磨人,听得顾斯人自己都羞耻万分,能不能捂上顾亦言的耳朵叫他别听?他使劲把欠揍的屁股撅紧,身心俱臣服在了顾亦言的力量之下,“嗯……”他又叫了起来,声音不再痛苦,懒洋洋的,倦慵慵的,不再紧张了,倒像是得到了满足,他浑身都透出了舒服的汗水,把他泡得一点劲也没,最后那巴掌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臀尖上,他“不要……”了一声,阴茎一挺一挺地随着巴掌被摁压着蹭在顾亦言的西装裤上,他噙着眼泪屈辱地不敢看父亲,下身流出来的淫水都把他父亲的裤子打湿了。 被羞辱得惨不忍睹的小屁股,必定是又红又肿,又酸又胀,他偷偷地抬起头,屁股都发麻了呢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23 ,没有感觉了,只见顾亦言的巴掌刚要落下来,被他的泪眼一激,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不要……”他似真似假地恳求他。 “啪!”可巴掌仍旧冷酷地甩在他身上,他难受得喘气、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哀鸣,顾亦言一把将他从身上推开,打开车门,顾亦言点了支烟,他那被虐待到差点射精的儿子迟钝地被他丢在了车里,呆呆地看着窗外,看到他爸爸站在外面抽烟,在施工队伍悠远的照明下,顾亦言的侧面看上去那么复杂,成熟的中年男人和他这样的小男生是不一样的,就在顾斯人想:又是这样,他拖着疲惫、软绵、被蜜汗弄得滑溜的身体,既心酸,又困惑地缩回副驾驶座上时,车门突然被再次打开了,顾亦言出其不意地坐了回来,烟头一甩,连车门都没关,他睁大了眼睛,被父亲堵在了座位上狂暴地湿吻。 “唔嗯……” 爸爸,顾亦言,顾斯人的心脏瞬间被喜悦涨满,他说不出话,懵懵地意识到在他口腔中是顾亦言的舌头,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他搅动着,纠缠着,要揉着他不放,要占用他的呼吸。 他不敢置信地伸出手回抱住男人的肩膀,顾亦言的身体那么强壮,他亲他所发出的声音让人脸红心跳,真皮座椅随着父亲侵占儿子的动作性感地凹陷,顾斯人傻呆呆地被卷着舌头,如果不是他父亲暂时把他放开,他大概连呼吸都忘了。 “高不高兴。” 顾亦言低头带着微微的喘气问他,他暗哑的声音那么欲望,还有他充满攻击力的表情,这些都让顾斯人红了脸,欣赏着儿子绯红的脸颊,男人忽然一笑,结实的手臂搂住儿子的腰,没等顾斯人回话,顾亦言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顾斯人傻傻地任父亲摆弄,两条腿岔开两边分别跪在了父亲的身体两侧,赤裸的臀部下面是父亲结实的大腿肌肉,他刚想说“你为什么……”,屁股就被玩了,手在他的臀部上肆意揉弄,一张鲜艳欲滴的嘴唇也同时被男人再次吻住,不由分说地,舌头长驱直入,搅动他嘴里的口水,揉他屁股的手既使劲又强悍,好像有多爱他,就要多对他使坏似的,手指扎进他被掌掴到红肿的两团嫩肉里,他的身体都快要在这种霸道中化开了,晕眩得闭上眼睛,失去了理智和神识,他只有一张嘴,在孜孜不倦地被男人嘬着,时不时叫出两声猫儿似的,青涩又喜悦的喘息。 21 一个真正的初吻,势必如暴风雨那么充满了甜蜜和激情,顾斯人眼眸半睁,被顾亦言霸道地撑开了两片因为不知所措而微张的嘴,用力地舔舐,含吮。像初尝雨露的花瓣,他承受不住太过粗鲁的掠夺,嘴唇红红地颤抖着,湿润着,带着唾液的味道,柔软又香甜。 顾亦言抱着儿子,大手不断揉捏他的两团嫩屁股,脸颊绯红的儿子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被他用西装裤裤裆内明显撑起的那根东西反复摩擦。顾斯人害羞着想抬高臀部,顾亦言摁住他的腰肢不准他逃跑,舌根用力,胯下猛撞,强势又刚猛,直顶得他全身轻颤,从鼻腔中闷哼出黏腻的求饶。把玩着顾斯人的那根软舌头,顾亦言轻而易举就夺住了他的呼吸。被男人贪婪地吞掉因为下巴无法顺利合拢而分泌出的唾液,顾斯人的头皮都麻了,难以启齿的舒服沿着他的尾椎骨直蹿到发根,他浑身酥软,差点没被这快感给冲晕过去。 他从没幻想过如此细致的接吻,当顾亦言粗蛮地抵开他的上颚,然后把舌头插进去强迫性地要和他交合时,他惊得眨眼,一张秀气的脸蛋又羞涩又迷茫,瞳孔中时而绽露亮光,时而含着羞耻,要不是顾亦言一手稳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强迫性地掰着他的下巴,他肯定早就把头埋到洞里去了,他完了,他真的好淫荡。 “宝宝。”男人低哑地在他嘴边吐出湿气的呼吸,一下子,那种迷醉似的梦境结束了,顾亦言的欲望真实得让他慌乱,他的脸发烧,像要生病一般头脑昏沉。“舌头真软。”顾亦言说完忍不住又亲了他一口,他晕红得比刚才更厉害,自觉就微微张开了嘴巴,等他爸爸再把舌头伸进去给他甜吻。 但顾亦言这次只砸弄他的唇瓣,粗略地把那两片柔软包在口中含吮,肆意戏弄,他的舌头受了冷落,没有着落,他奇怪地睁开眼睛。睫毛扇了两下,眼前的顾亦言就像品尝甜点那样品尝自己的嘴唇,那张闭着眼的俊脸,神情愉悦之极,顾斯人看着看着心好像忽然炸开那样,灿烂的喜悦从里面迸发出来,像海水那么翻腾搅滥。按捺着,他重新闭上眼,小心翼翼地张开双臂抱着顾亦言宽阔的肩。亲着亲着,顾亦言胯下那根东西顶他的力度越来越大,狠狠地戳着他的腿心,他心跳得厉害,但也柔顺地承受住了男人对他的侵犯。他揪住顾亦言的上衣,直到嘴唇都被蹂躏得有些发痛肿胀了,那条惯会调情的舌头才又再次探进了他嗷嗷待哺的口中,一再地勾弄,又砸又舔得他婉转呻吟,他像掉进了蜜罐里,顾亦言是他怎么亲也亲不够的蜜糖,他使劲搂抱着顾亦言的肩膀、后背,再也不想和他分开。 双腿在屁股下面那根硬物的戳弄下时而想要夹紧,但又合不拢,顾斯人将膝盖支了起来,脚丫踩在微微泛凉的真皮座椅上,双腿内侧轻轻夹住顾亦言比他雄壮许多的身材。汗水渗下顾亦言的额头,豪华的车内,他像头野兽似的拿手掌在儿子身上来回抚摸,把儿子光溜溜的身体摸遍了,摸得腰肢软颤,他才觉得变态地兴奋,裤裆下的大屌发疯地巨大,勾得顾斯人半渴望半拒绝,矛盾又敏感地翘起了屁股,顾亦言挺起腰,放开他的舌头,低沉道:“乖宝宝,别乱扭。”顾斯人被他说得心跳,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烫热的脸,屁股却乖乖地坐了回去,正好迎接顾亦言胯间的那团硬热。 父子被欲望摆布,顾斯人那根连自慰也很少有过的性器马上就快射精了,一直竖得高高的,贴在顾亦言的小腹上毫无章法地磨蹭。顾亦言的力气好大,钳着他腰的手也一再用力,两人互相揉着对方,不知不觉顾斯人的舌头也蓄了些意志,略嫌笨拙地回吻着父亲,舌头抽插伴随着口水被吞咽的声音,顾斯人正沉醉在自己的主动意识中,突然,胸前早就挺立起来的一边小乳头被轻轻拨弄起来,他像被电流击中,乳尖被轻揉,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像棉花似的软了,连舌头也发起傻来,被顾亦言单方面进攻得“嗯嗯”直叫。 “叫你主动了吗?”唾液溢出了他的口唇,顾亦言森森地问他,他懵得不知道说什么,还在喘气呢,紧接着就被顾亦言惩罚性地搓起了乳尖,他叫起来:“爸爸,痛……轻点……”想要拨开顾亦言玩弄自己的大手,结果却被顾亦言二话不说地掐住手腕反拧在他身后,他被迫挺起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24 胸膛,顾亦言刮搔他左边的那颗小点,指甲盖戳刺在他的乳晕周围,他情不自禁地皱了眉骂他爸爸:“好痛!顾亦言!”又气又臊,从疼痛中升起的快感堆积在他的胸口难以消化,左边的乳粒红艳艳的,顾亦言一语不发地用两指夹起飞快地搓弄,力气一点不怜惜,即使真把他弄疼了也不停止,他忍不住发出崩溃的声音,气息挤在他的鼻腔,“顾亦言!顾亦言!”他想骂人,又不知道该骂什么,最后他服软了,求他:“爸爸……我错了,你来亲我吧……” “你亲我……”他闭上眼,抬高屁股半撑着身体喃喃:“爸爸…… 昏暗的光线下,在他身体上布满了莹亮的汗水,眼睫颤动,连鼻尖也缀着一滴汗珠,他的呼吸那么迫切,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变成细细的哀求,被男人一再玩弄的乳头硬得像颗小石子,被好多小蚂蚁啃过似的,又麻又痛。 他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么,好像有人往他精神里注射了麻醉剂,他变得有那么一丝淫乱了,超出他该有的程度,他渴望男人关注他的需求,可似乎男人越无视他,越不满足他的期待,他就越焦急,越无助,也越舒服…… “唔嗯……” 唇舌砸吧的声音再次响起,男孩子紊乱的喘息声和男人粗重的气息混成一团,重新被顾亦言噙住舌尖狂吻,顾斯人的快乐难以形容,他的手腕在顾亦言有力的掌控中试图反抗,明知是挣不开的,但他还得试试。 手腕被顾亦言掐得发红了,他被一阵特别委屈的感受扯着心,软嫩的舌头再也没有挣扎的意思,任凭顾亦言予取予求,这样服从了一阵,长时间的激吻让他再想逃也没有劲,“嗯嗯……哼。”他双眼泛泪,舌头被顾亦言卷着一直嘬,舌根被轻轻舔,他亲得他好痒,好热。他摇起了屁股,渴望放在他乳头上的手挪开,分一点精力照顾他的屁股,光用下面蹭他竟然无法使他满足,他还想被摸!想被顾亦言有力的手掌抓着他揉弄! 鬼使神差地,一根手指悄悄地勾住了顾亦言西装裤裤裆的拉链,也没有要拉下来,就那样勾着。 顾斯人凭借本能地往顾亦言身上挤,他被压在中间的阴茎因此获得刺激,扯着顾亦言拉链的手不舍得放,同时用另一只手半握住自己的根部和蛋蛋,悄悄揉搓。 “嗯嗯,啊……” 喘息得那么性感,任谁也听得出来他在激动,顾亦言知道他在自慰吗?不知道才有鬼!顾亦言听着儿子的叫床声,他何尝不激动?不冲动?他硕大的欲望被裹在内裤里,他才是那个要发疯的人!可要他插到儿子的屁眼里去? 真他妈现在就想干了怀里的人,让他叫! “啊啊……” 顾斯人猝不及防地拱起背脊,屁股收紧,乳白色的精液从他小小的孔中射出,喷在顾亦言的衣服上,激动得他不再那么细腻,也因为欲望而粗了呼吸,顾亦言吸紧他的舌头,他发出抗拒十足的尖鸣,他的眼睛红得真漂亮,眼泪从眼角滑落,憋得太久,阴茎像只可怜的鸟似的抖动着,一阵又一阵的精液挤了出来,射了那么多,多到他迷乱,淫乱的感觉如同置身天堂,比天堂还美,只有浑然忘我的幸福。 …… 从激情中疲惫地脱身,他彻底软在了顾亦言身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天啊,他爸会怎么看他……??? 他喝醉了就会这么无耻吗?全都被顾亦言看到了…… 顾亦言抱着他羞惭万分的儿子,听他喘,听他呼吸,听他年轻而澎湃的心跳。 把脸贴到顾亦言满是汗水的脖子上,闻着那咸咸的汗味,顾斯人忍不住拿鼻尖蹭着他爸。 “爸爸,你为什么不骂我?” 他看也不敢看顾亦言地问,屁股下面,顾亦言的那根大东西还是硬着的呢,戳着他酸软的大腿根,他想伸手摸一摸他爸,这样硬着很难受吧?可他一射完后酒都醒了,胆也缩了回去,只好任凭顾亦言的鸡巴顶着他,气氛又舒服又暧昧,还有种说不出的幸福。 “骂你?”顾亦言说完,沉默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顾斯人点点头,脸埋在父亲的颈项里,语声模糊:“我把你衣服都弄脏了,我帮你洗衣服……” “你舔干净不就好了?”顾亦言说完就把他拎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的。 “啊!不要!”顾斯人笑着抱紧他爸的肩膀,忘了羞耻和不安:“我帮你洗还不行吗?我一定洗得很干净,不要叫我舔啦……” 他说着边拿起早被扔到一边的浴巾,仔仔细细地给顾亦言擦起衣服来,结果发现他射得到处,不止顾亦言的衣服上有,还有裤子,座椅,还有…… “爸爸……” 顾亦言的目光令他心一跳,顾斯人知道他在看哪里,精液黏糊糊地粘在自己的大腿上,看上去色情极了。 “爸爸,你要吗?”他大着胆子问,乌黑的瞳仁欲语还休地凝视着顾亦言,他是他的,生下来就是。但他还想真的属于他,他不要脸了。 他温情脉脉的双眼像汪秋天的水,明净而天真,十年的守候使他说出这句话时一点淫荡也没有,只是单纯地在爱着一个人。 “唔……” 顾斯人似乎并不那么意外,这次他又被顾亦言凶狠地撬开了嘴唇,有些默契是不需要用口挑明的,两人紧紧地吻着彼此,方才在顾亦言掌控中的张力散开了,只有欲望赤裸裸地对接,唇与唇的厮磨,舌和舌的缠绵。 “都麻掉了……舌头,还有嘴巴。”顾斯人好不容易被他父亲放开,口水咕咚咕咚地被咽进身体里,口角上闪着水光,眼睛里又累又疲,听了他这句意乱情迷的傻话,顾亦言重新把人搂紧,这次手又探到了他的屁股上,重重地揉着。 “爸爸……我想睡觉……”顾斯人说,身体在发泄后不再那么敏感,顾亦言揉他屁股的动作反使他觉得懒,犯困,他像只猫打了个呵欠,激烈的射精让他精疲力尽。 顾亦言:“……” 顾斯人怎么回家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了,车子开的途中他已经睡去,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顾亦言不在家,他睡在顾亦言的床上,身上还是什么也没穿,大腿之间留着一些浓腥的浊液,那不是他的,他昨天都把自己擦干净了…… “爸爸,你去哪了?”顾斯人给父亲发短信:“我怎么睡你床上了?” 顾亦言暂时没回,他等了好一会,发了长时间的愣,都没去洗澡,就又直接钻进了父亲的被窝,半晌后他又钻出来,怀疑这一切都是他的梦,比他的梦还好,不是真的。 那一整天,顾斯人都被不可思议的兴奋所包围,他每隔几分钟便要想一遍顾亦言,有时是一分钟,有时是两分钟,昨天晚上的事将他的脑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25 海占满了,他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今天的他和昨天的他已不能相等,他的一些细胞被置换掉,说过分一点,脱胎换骨又有何难呢?光这个早上,他就因为自己没有接到顾亦言的电话或者信息而感到度日如年,以前,他不会这么频繁地想和他父亲联系,现在他回不去了,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顾斯人走下楼,家里的一切依然和他昨天离开时一样,院子里的水管坏了,喷泉的泉眼里出不了水,时不时吐几个稀烂的泡,一株澳洲火焰木疯长着花,又多又红地艳炽,阳光照耀着,静静的,写满了神秘,让生机喷吼。 夏天很美,顾斯人深深地呼吸,日头高悬,金色的波光满到了自然的极致,热浪透过他的头颅,几乎要把他融化了。 “宝宝,还是在家住好啊。” 顾奶奶可高兴,孙子又回来了,这才不过一个晚上呢,她给顾斯人做好早饭,顾斯人从院子里回来,他晒够了太阳,餍足得骨头都发酸,脸也晒红了,奶奶帮他盛了粥,他一愣,说:“谢谢奶奶,我……” 他并没有想过要搬回来的事,这时,顾亦言对他说过的话起了作用 我从来没打算过要放你走。 他怔怔地坐了下去,吞咽着绵滑的鸡粥,自己和顾亦言的关系真的有变化吗?在需要他做选择的时候,他又不那么肯定了。 如果两个人的关系只有一个人在思索,在考虑,那这说明什么呢? w市某大学的体育馆内,两只大学的篮球队正厮杀至最后阶段,拉拉队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全部人紧张地注视着场上,“哔---”,哨声响起,分数截止于88比87,坐在看台上的顾亦言站了起来,他笑着鼓掌,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朴素的女生走向他,她是w大篮球队的经理文菲,一个外表很普通的女孩。 “顾总,您今天又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文菲问,顾亦言是w大篮球队的赞助商,他经常来看比赛,但每次行事都极其低调,就差戴副墨镜了。 “今天这场比赛很刺激。”顾亦言说,随口点评了几句,都很专业,边聊着,他和文菲来到场上。队员们风华正茂,体力与精力都处于最佳时期,恰好今天教练由于生病缺席,刚挥洒完热血的大学男生们无人管束,把顾亦言抓了个正着,纷纷放肆地起哄让顾总也投一个,要不就请他们吃饭,让顾亦言自己选! 对这帮没大没小的屁孩子们,人到中年的顾亦言似乎格外宠溺,其实人与人的相处往往是相对的,没谁会二十四小时地端着威严唬人,累吗? 当兵时顾亦言也玩篮球,尽管他后来退伍了,但军人岁月依然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站在三分线外,他随手投了几个球,璀璨的灯光下,随着篮球脱离他的手心,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他似乎也感到了年轻的可贵,青春的重叠。 顾亦言这天很早到家,平常他可不那么恋家,事实上他并不想回家,他巴不得能逃跑,换做二十年前的他早撂挑子走人了,对于他来说,昨天的意外非常没面子。 他差点把他儿子给干了,并且他此刻依然想干,面子再大大不过欲望,性欲如决堤的口子,今天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儿子那可爱又淫荡的小屁眼,甚至没办法完全投入在工作中,只好去看了场篮球。 “宝宝!我回来了!” 顾亦言进门后即忍不住大喊,他的兴奋随着脑海中已被他扒光的儿子而迅速膨胀,他儿子应声从楼上下来,母亲正在院子里浇花,父亲去看人下象棋了,夕阳下山,屋子里只有他们父子两人。 窗帘拉得半闭,金色的海正在退潮,光线壮阔而朦胧,当最后一丝的火热熨帖在了巨大的落地玻璃上,顾斯人静静地踩下最后一节楼梯,身影被拖曳到了迤逦的夕阳里。 刹那间,他被裹在最美的余晖之中,脖子上的一根银链子反着冷光,仅是这样看着他,就足以叫当了二十来年父亲的顾亦言浑身热血沸腾。 “过来。” 顾亦言说,在儿子面前,他习惯了霸道,习惯了命令,即使他已被欲望驱策成了奴隶,他仍然是顾斯人服从的对象。 “我……”顾斯人用全力遏制住心跳,凭着血缘,凭着同为男性的本能,他绷着全身走到了顾亦言面前,真想马上投入到他爸爸的怀抱。 “我给你发了信息。”他说,想要看着顾亦言说,但他太紧张,手心里捏把汗,低着头,露出他细软白腻的后颈。 “我没看到。”顾亦言回答,冷酷的调子,就好像他是块坚硬的大理石,顾斯人只能被他压碎,绝无法触动他。 “没关系……”顾斯人有些犹豫,还沮丧,他继续垂着头,注视着父亲的皮鞋,他还没换鞋呢,于是顾斯人蹲下身,自然而然,又极度鬼迷心窍地给他爸拿拖鞋,他看着他爸不动如山地站了一会,然后他拿着那双拖鞋,仰起头柔顺又无言地望着他爸。 顾亦言的脚动了动,脚在黑色皮鞋里紧绷着,顾斯人蹲着,仰视着,片刻过后,他听见他爸用低沉的声音地对他说:“帮我把鞋脱了。” …… 顾斯人迟钝地蹲在那,顾亦言抬起脚踢了他的小腿一下,不轻不重,但还是让他心中大震。 男人的皮鞋被他用手扶住了根部,他不知道自己该使多大力,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但当他回过神时,皮鞋已经被他脱了下来,他几乎是失去自我意识地又把拖鞋给顾亦言穿上,然后顾亦言说:“鞋子放好。”顾斯人点点头,傻傻地,他半躬起身体,撅着屁股把皮鞋放进鞋柜,就在此时,他的身后被一堵肉墙抵住了,火热的体温把他包围住,粗大的肉棒在裤子里叫嚣着要占有,顾斯人吓得脚软,身体往前跌,摔倒在鞋柜上,他抓着柜门,柜门还没关好,被他抓得前后直摇,顾亦言抱着他的腰,身体往他的那儿顶撞,他只穿了一条薄薄的睡裤,刚洗完澡,水从他的发丝晃落,摇摇欲坠地滴在他美妙的耳垂上,被顾亦言贪婪地一口含住。 “爸爸……你……”顾斯人眼睛闭了又睁,忍耐地,他听着柜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你能不能回房间……” 说出这么一句狡猾的话,他对自己的无耻没有办法,偷偷咬住了嘴唇。 “回房间?干什么?”顾亦言右手摸索着他被咬红了的嫩嘴,将食指和中指戳了进去。 睡裤不知是被汗还是别的什么打湿了,顾亦言感受着撞击儿子下体的兴奋与刺激,问:“没穿内裤?” 不待顾斯人回答,他用胯部把顾斯人顶在了柜子边,柜门猛地被身体的重量合上,发出响亮的一声,顾亦言的大手伸进了顾斯人松松的睡裤里,尽情抚摸那两团滑腻,顾斯人被他的手指粗鲁地搅动舌头,他羞红了一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26 张脸蛋,他的牙齿又被分开,咬着顾亦言的指节,那样一阵抽插戳刺,口水就流至了他的两腮。 “奶奶……不要被奶奶看到……”他口齿不清地说,下半身的性器也在迅速长大,顾亦言的粗喘声在他耳边放大数倍,他腰肢酸软,双腿不断往下滑,都快跪下了,终于被顾亦言用两条结实的胳膊伸进他的腋下把他接住。 “妈!我和宝宝有点事要说,别叫我们吃饭!” 顾亦言对着门外大喊,他那么 无耻,顾斯人快哭了,听着他奶奶远远地说“好”,他闭上了眼睛,然后父亲一把把他扛了起来,还是扛在了肩膀上,和那天晚上一样要扛他进洞房似的,做父亲的本人亦急不可耐,其形其状,不正像那初生牛犊似的新郎官?顾斯人全身僵直,只有阴茎在四溢着喜悦,淫水湿了他的裤裆,他爸扛着他依然健步如飞,他在上下颠簸中晕头胀脑地想:他就要成为他爸爸的人了,他即将属于顾亦言,他不要再做顾亦言的儿子,他迫不及待地要被顾亦言插入,这份渴望使他难以面对,但他又极度地喜悦,尽管他如何忍耐,爱都是忍不住的,他的呼吸因此粗起来,他的确是不参一丝一毫杂质地爱着对方。 22 顾亦言扯开儿子的睡衣,绿色像湖水一样的料子,柔软又妩媚,勉强地披罩着顾斯人的肩头,绿得越绿,白得越白。圆咕隆咚的扣子弹到地板上,间歇地唱歌,顾斯人的下半身都被扒光了,他紧闭着双眼,在把窗帘吹得直响的微风中,他像是要把自己的生命都交托出去,那么紧张,又向往。 阳光拂过叶子,倾斜地暖着他的肌肤,他好像听到一连串风铃在晃动,一双古铜色的大手摸过他的颈子,锁骨,他本能地凹起身体,平坦坦的胸上,两点肉晕被品玩着,亵弄至诱人的樱红,“宝宝的小奶头真美。”顾亦言说完,野兽似地狠狠啃咬,他差点没羞得上天堂,快感充溢,顾亦言把那两粒凸起的粉嫩吮得砸砸响,波浪似的欲望漫过顾斯人的身体,他颤巍巍地搂着他父亲的背,好一番舔吮吸刺,直到顾斯人的乳头连着乳晕都湿淋淋得荡漾着淫光,顾亦言才搂着他的腰把他抱起来,此时他仍是不肯睁开眼,不过是从床上被拉起来换成坐姿,他就觉得天旋地转。 被顾亦言抱在怀里,他背靠着顾亦言健壮的身躯,中年男人的肌肉魁梧,他感觉自己像靠着一头大豹子,他全心全意地浸在这种享受里,顾亦言盯着他,捏住他的下巴,看着顾斯人红晕满面地伸出一截舌头,顾亦言赞道:“真乖”,但语气却忒地邪恶。骨血融合地,父子俩在阳光渐渐变淡的薄暮中交缠在了一起。 “爸爸……” 啵地一声,吻失落了,亲这两下怎么够呢,顾斯人这才肯撑开眼睛,只见和顾亦言的嘴角之间仍牵连着一条银丝,他心里蓦地一撞,这么色,他手足无措地垂下头,顾亦言刚想命令他把头抬起来,他忽然紧张地捉住顾亦言的手,十指相扣,鼻子细细地呼吸,他再次主动送上去,将柔软的嘴唇贴在男人同样炽热的唇上。 “唔嗯,嗯……啊……” 顾斯人呻吟着,被亲得止不住地叫,他爸爸提醒他,舌头仍在他嘴里抽插:“不怕奶奶听到了?” “……”顾斯人急着想把舌头扯回来,被顾亦言早有所觉地紧紧吸住,舌根生疼,一种直接的快感击打在他的背上,复杂又陌生,他浑身泛起疙瘩,下腹酸软,阴茎吐着水,可怜又兴奋地翘着。 顾亦言笑着,笑声不言自明,顾斯人的心里酥酥的,因为父亲低沉而愉悦的笑声而软成一滩水,吻落在他的侧脸上,渐渐绕过他的耳后,宠爱地在他耳背上舔着,又湿又色,那黏腻的触感使他不停向后缩,奈何后背又是顾亦言有力的支撑,他被男人控制得服服帖帖的,半身依在顾亦言的怀里,失去了力气,只剩下叫床的自觉,顾亦言听着他动人的声音,胯下那根巨物更粗更长,蘑菇头中间的小口涌出黏黏的液体。 他往前探至儿子早已勃起的性器,手心握着,快速地撸动,顾斯人快哭了似的,崩溃地叫喊:“爸爸……”像在和他爸爸求救,顾亦言一言不发地搓着那杆嫩鸡巴,包皮被他的动作带着上下翻动,又湿又滑的淫水打湿了龟头,他热热的手指摁在上面,堵住小眼,顾斯人慌了,身体在他怀里扭起来,嘴唇主动去找他的嘴,要亲他,要饥渴地止渴,他嘬吸着儿子的唾液,儿子若有似无的气音美妙极了,回荡在他的耳边,他放开手指,精液立时喷了他一手。 “啊……”顾斯人的眼前黑了一下,顾亦言帮他手淫,这是事实吗?还是春梦?顾亦言的手掌上有些厚茧,他用自己的鸡巴体会了他的触感和力度,他迟钝地望着父亲手里那滩东西。 “爸爸去洗手……”他转身正面搂着父亲的脖子,屁股抬了起来,正好被顾亦言一手握住,他自己射出的东西被涂在了他的小屁眼上,他全身轻颤,屁眼那圈皱褶敏感地收缩,咬着唇,他第一次被做这种事,下巴搁在顾亦言的肩上,羞耻又尴尬地忍受着手指对他的入侵,他细细地哼着,又纯又他妈骚,顾亦言色心难抑,不耐烦地一把将他推倒,力气大得惊人,当着他的面脱掉了衣服裤子。 顾斯人迷瞪瞪地注视着顾亦言的胯下,这十年里,他头一回忘掉了他多爱顾亦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也没办法挪开眼去欣赏父亲刚强的身体,顾亦言的那根硬棒直挺挺的,叫嚣着热气和精神,那么大,他幻想过无数次,爸爸这儿长什么样?只见硬杂的阴毛覆盖不住那根傲人的宝物,青筋交错的大鸡巴雄叱地翘着它红红的蘑菇头,烫人得很,顾斯人心跳得快,目光流连在上面,心里又畏惧又敬畏。 和他的不一样,顾亦言的尺寸显示着身为男性的地位,像是胀满了力量那样混蛮。那些躺在他父亲的身下的女人,曾经无数次承受过他的占有,顾斯人非常嫉妒,热烈的嫉妒,使他产生了不切实际到可怕的想法,以后得把顾亦言绑起来,不让他再出去干坏事!他本来躺在床上,现在,他爬起来,像只小猫爬向自己的主人,他的屁股翘着,无意识地诱惑,艳红的乳头也因为想要被爱而疼得厉害,顾亦言站在床边,看着儿子四肢着地朝自己爬,他像座大山似的阴影压着儿子白嫩的肉体,顾斯人神魂错乱地望着父亲的胯下,总算爬到了顾亦言的两腿之间,他伸手轻轻碰了碰顾亦言的囊袋,那么沉,沉甸甸的,心中被崇拜和爱意溢满,他捧着顾亦言的睾丸放在唇边贴着,不敢擅自亲吻,只是天真地膜拜,只待顾亦言一声令下,红润的嘴唇就要含住那热乎又硕大的龟头。见他那副痴样,顾亦言的呼吸不由更加粗重,他的儿子尊敬他,崇拜他,畏惧他,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27 渴望被他玩弄,他怎么生出这么个邪乎的东西? 知子莫若父,他忽地意识到不满足儿子,才是对待他的最佳方法,揪住顾斯人的头发,他严酷地盯着儿子那张意乱情迷的脸,用冷冷的声音说:“我叫你碰它了?嗯?!” “爸爸……”顾斯人不解地叫出声,他眼睛眨着,害羞又真诚:“你好大,你真的……” “啪啪。”顾亦言拍打着儿子的脸,力道不重,但声音听着响亮,顾斯人并不觉得痛苦,相反,他甚至从身体深处生出一种愉快,他迷茫又懵懂地抬着头,眼睛里闪着妖异,像团雾似的又柔又涨,盈满了顺从和臣服。 “趴下。” 顾亦言说。 “……”顾斯人无声地听父亲的话,乖乖趴在床上,顾亦言又说:“屁股翘起来。”绝对命令的句式,顾斯人满脸通红,背对着父亲翘起屁股。顾亦言抬腿在他饱满圆滑的屁股踩了两下,被男人用脚踩屁股,这是顾斯人从前从没想过的,他差点被踩趴下去,顾亦言说:“翘起来”,语气明显的不悦,顾斯人立刻努力挺动发软的大腿根,将下半身支起了,他不禁回过头看向他父亲,只见顾亦言瞪着他的肉穴,大脚再次往他的臀缝蹭,脚趾碾压他的会阴,他哪里经受过这种阵仗?全身都烧了起来,他问:“爸爸,你干嘛?” 声音里隐隐有点害怕,顾亦言不客气地回答:“闭嘴。你想惹我生气?” “爸爸……”顾斯人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忽然顾亦言双手将他的臀瓣分开,露出粉嫩的小穴,褶皱都被掰开了,窥探幽闭的肠道,他“啊”地叫出声,两根粗粗的手指伸进了他的肠壁,一点温柔也没有,只有粗暴和蹂躏,在他身体里无情地摁压着,但他的jj却竖了起来,刚发泄完软绵绵的海绵体再次膨胀,他羞愧地把脸埋进床单里,顾亦言的手指在他肉洞中深深浅浅地戳刺着,捅他娇嫩的小穴,有点疼,他忍不住浮现出凄然之色,可在这暴力之中隐藏着另一种魅力,他的叫声从没有停过。 小穴好像是棉花那样,推挤着,排斥着,顾亦言的手指因此被挤出去了一点,顾斯人的屁股立时被赏了两个狠狠的巴掌,他叫道:“你干嘛又打我!”腰肢扭动,被顾亦言强行摁在床单上,这一抗拒一压迫使两人都获得快感,接着顾亦言的手指更不留情,直插直入,肠道被他搅得发出淫靡的响声,扑哧扑哧地好听极了,肠液随着他抽出的动作被带出来,他的儿子天赋惊人,没多久便湿了他一手。 “爸爸……好舒服……啊……” 顾斯人喃喃,性爱挖掘他的慧根,羞耻却快乐地报喜,他硬是将腰往下压,把屁股抬高到不可思议的角度,试图让顾亦言的手指抠挖得更深,要把他的身体塞满! 顾亦言双眼炽热地注视着儿子雪白的背脊,另一只手饥渴地在上面摸索,儿子被他摸得全身发骚,乳头娇挺,淫水流的更厉害,肠道不停收缩,嘬着他的手指,色情地对他展弄风情。 “啊,嗯……”顾斯人小声叫着,阴茎悬在胯下,因为屁股翘着,他无法自慰,他想伸手摸一摸,他爸就会打他,苦于无法安慰,但他也知道忍受才能获得更强的快感,他只好求他爸:“爸爸,我想要……” “嗯?” “想要……” “我给你的时候你才能说想要,懂吗?” 顾亦言毫无感情地说,激得顾斯人不依地摆动臀部:“爸爸,别折磨我……我喜欢” 爸爸两个字还没出口,那两根引起他全部高潮的手指就撤了出去,他全身力气尽失,瘫在了厚厚的大床上奄奄一息,肠道空虚地蠕动着,下腹又焦又躁地蹿着新一轮的渴迫,他不知道他爸要干什么,小屁股已经不再翘了,无力地松懈着,像两团白馒头,阵阵痒意在吸他的后穴,因为顾亦言的沉默,他只好再次保持好端正的后入式,直到他爸爸把炽热的大鸡吧贴到他的小洞外面,他不自觉地欢喜,男人胯下的力量强硬地抵着他,他要被干了吗?他激动又害怕地想叫他爸爸的名字,可又想起父亲刚才警告过他:只有他给的时候他才能要,他不得不咬住嘴唇,压抑住满心的情绪。 “嗯,嗯……” 细碎的呻吟声从齿间流泻,顾亦言闷声不吭地在他的屁股外面蹭弄鸡巴,他拼命地摇动屁股,可得到的始终只有在穴外浅尝的热度,那根屌明明坚硬得那样厉害,为什么就是不肯插进他的穴里,给他一点他渴念已久的满足? 真刀真枪地干也许很美,但欣赏儿子那么羞涩又无耻地扭腰摆臀,又是另一番快感,更何况,顾斯人的叫声扭曲而性感,得不到比得到更加妩媚,他在顾亦言的冲撞下比春水更服帖,屁股水汪汪得像颗熟透的水蜜桃,汁水横流,又甜又软地渴望爸爸操,顾亦言握住他的两条腿,使劲夹住自己的鸡巴。那烫度在大腿内侧感觉起来更加强烈,顾斯人又是一阵淫叫,柔嫩的肌肤被滚烫强势插入,仿佛要灼伤他似的,让他心里发慌,有一种异样的刺激从他的腿心扩散,麻麻的舒服延伸至他的腰背,他又流出更多的水来,龟头和肉缝都湿乎乎的,顾亦言抓紧他的屁股大力抽动,一开始他只是羞赧地被插,后来他主动夹紧男人的那话儿前后移动,顾亦言操着他的屁股蛋,喘息一声比一声粗,像头野兽在他的身后蹂躏他,他拼命夹着大腿,那根热铁烫得他心里满是快感,不知抽了多少下,他被戳得身子一耸一耸,睾丸啪啪啪地打在他的臀上,他经不住身体的摆弄,快感的高涨叫他忍不了要求饶:“爸爸,进来!进来好不好?”他哭起来,但顾亦言依然不肯就势插进他里面,两人都湿成那样,但他怎么都无法得到父亲,无法被占有,渐渐地他的脑袋迷糊起来,似乎从双腿之间勉强得到了似真似假的交合的快乐,他努力感受着,蛋蛋又积攒得重重的,前端很热,青涩地重新挺翘,他感受到顾亦言振动的全身,绷紧的阳具,于是更加猛烈地晃动臀部,淫荡得像个不要脸的娼妇,顾亦言肆无忌惮地顶着他,将他柔嫩的部位都给蹭红了,他的双手被顾亦言束缚在身后,不允许他自渎,节奏越来越快,快到他身心都快飞了起来,他花枝零落地被顾亦言戳弄,羞耻,惭愧,堕落,喜悦……神也进入不了这个快乐窟!顾亦言重重一捅,一股他期待已久的精液跟着洒遍他的大腿,剧烈到让他失神,比他自己射精还要令他满足,百倍的舒爽在顾亦言的嘶吼声中达到顶点,光是听到顾亦言的叫声就让他克制不住地想射,顾亦言仍然揪着他的手腕不放,他全身抖动,只能无措地流出眼泪,被快感涨满了每个毛细孔,却无法纾解,顾亦言射完精,将沉重的身体压在他身上,被那重量侵占,他的性器终于蹭到了床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28 单,几乎毫无挣扎地就飚射出精液,父亲的阴茎贴着他的后腰,好长时间,他被疯狂的感觉控制住,完全说不出话来,眼睛空茫地瞪着床头一盏古董台灯,顾亦言紧紧搂着他,他能感觉到父亲的那根东西还没有全部发泄出来,并没有彻底软掉,他回过头,被顾亦言拧住了下巴亲他的嘴,舌头,顾亦言边与他可爱的小嘴纠缠,边带着他的手继续教他为自己手淫,剩余的精液由马眼喷出,喷在他的手心,他们密不可分地箍在了一起,亲密到任由对方倾听自己失控的心跳。 23 学校放暑假,开教职工大会那天,同事都说顾斯人看起来心情尤其好,神采飞扬,他也笑着承认,放假嘛,谁心情不好呢! 好心情也体现在了穿着上,从前,他讨厌鲜亮的颜色,也排斥出挑的设计,顾亦言买给他的那些时髦靓衫,他统统吊牌也不拆地束之高阁,和父亲作对,是他隐秘的乐趣之一。但从几天前开始,这个乐趣被人收走了,他乖乖穿上了顾亦言喜欢他穿的衣服。无一丝抗拒地,他穿给顾亦言看了。他不再反抗专横,他就属于那个专横的人!他心里都是糖和蜜,尽管两人仍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但顾亦言会要他的,一定会吧?他了解他爸,这个臭爸爸…… 他自己呢?身体和意志也均被性欲的野马操控,连着几天,他都巴不得日日夜夜被父亲压着,父子俩挤一个被窝,他不愿放他爸爸起来,徜徉在性爱的海洋里,他流连忘返。顾亦言手段百出地开发他,挖掘驻扎在他这具肉体上的神妙,他像被他引领着奔赴万劫不复的众妙之门,爱情变得遥不可及了,感官是一个更迷幻的世界。早晨,顾亦言先他一步起床,他故意把床弄得皱巴巴,暖呼呼的,勾引他父亲再次粗喘着把大鸡鸡塞进他的腿间,奋不顾身地要擦他的睾丸和阴茎,他被插得流出精液,自己也奇怪,为什么爱着顾亦言,他所表现出来的需求却只有肉欲。 放过暑假,顾斯人便像学生时代一样彻底闲荡了,搬家的事情似乎遥遥无期,既没人催促他,他自己也提不起劲,顾亦言这天一早就南下深圳,离开之前,顾斯人不舍地圈着他父亲,好半天不说话。顾亦言拍着他屁股,叫他下来,他要刮胡子,顾斯人默默用脸颊蹭过父亲起床后硬得扎人的下巴,沮丧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要多久才回来?”仿佛他是一刻也不能没有这个人了,但他又别扭。顾亦言低低地笑:“把你栓裤裆里带走,小宝宝,你要榨干你老子。”但这只是戏言,在顾亦言肚子里头这种话可不要太多,他去了深圳又要去香港,两人要隔一整个月才能再见面,顾斯人对他日思夜想,诗经里辗转反侧这句话在几千年后的今天仍旧是恋爱中人的写照,当新的一天到来,城市再次喧嚣,顾斯人就拖着煎熬了一夜的身体去跑步,他在巨大的城市噪音中目空一切,思念令他发狂。 一星期后,顾斯人只身站在香港洲际酒店门口,顾亦言就住在楼上的十六层,天气炎热,维多利亚港的海风吹到他身上,他仰头往上望,回不去了,他真的在发疯。 晚上十一点,幽暗的酒店走廊内,男孩背靠着房间门席地而坐,双肩包仍旧背在身上,他头歪向一边,像是睡熟了。 顾亦言站在他面前,儿子蜷缩成一团,侧脸埋在阴影里,露出来的那半边脸蛋,粉白的,脆弱得要人呵护,柔软的睫毛,散着淡淡栗色的头发,在一天的忙碌工作之后,一种远离世俗的浪漫惊喜得堪比戏剧,顾亦言把儿子抱入怀中,顾斯人于睡梦中挨紧了父亲的胸膛,难过地说:“顾亦言,我不要你有别的小孩……不要……” 顾斯人半夜醒来,窗外落着小雨,气氛静谧,顾亦言坐在他的身畔,还没睡,光着膀子在抽烟。顾斯人枕在顾亦言的左边小臂上,这一觉睡得他晕头胀脑,顾亦言见儿子醒了,熄灭烟头,转身回抱住睡眼朦胧的小孩,沉默而有力量,顾斯人被他箍在怀里,那种成熟男人的气息密密匝匝地占满他的鼻息,顾斯人醒过神,多少有些被自己感动,他哽咽着,忍受着推挤在胸膛中的情愫:“爸爸,我太想你了……我真的……”顾亦言捏紧他的下巴,不让他再说下去,带着烟味的舌头钻进了他的嘴唇,父子俩深吻着在床上滚了好几下,互相搏斗,当顾斯人被顾亦言摁着肩膀压在身下时,顾亦言的眸子既野性又镇定,酝酿着暴风雨前的气流:“想被操吗?嗯?”“爸爸,你爱我吗?”顾斯人流着泪问,泪光闪烁,顾亦言狠狠压下去亲吻,不远处,巨轮发出鸣笛,碾压着黑沉的海面,雨越下越大,房间内的光影被雨水浸满,像被搅混的起伏的船舱,危险地动荡在海面上。光线悄悄漫进了天花板,顾斯人在天旋地转中仿佛见到雨丝在眼前落下,刮打着他的视线,他的手指陷进父亲的肩膀,那雄浑肉体中所蕴含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往他身体里推进,他感到害怕,走在狂风大作的悬崖边上,他发现自己是会往下望的,万丈深渊,深不见底,他泛着冷汗咬住父亲的肩膀,顾亦言被他牙齿一触,想要再深入而再遇上壁障,汗珠从他额上沁下来,开拓得愈深,痛苦就愈取代快乐,一种朦朦胧胧的恐惧同样跃上他的心头,银色闪电掠过眼前,但他偏向逆行倒施,顾斯人哼了一声,心灵挂着最后的藤蔓,他不知道自己该是前进还是后退?人都是侥幸的,想要踩着边缘以图自保。像过筛子似的,他浑身难以抑制地发抖,眼泪不断地流,他太年轻了,恐惧异常真实,他不具有资本对抗。 第二天醒来,顾亦言不在,顾斯人光着身子走到浴室,顾亦言正在刮胡子。 “我帮你刮。”顾斯人说着,接过了顾亦言手中的剃须刀,顾亦言看他一眼,只见他脸上颓废,眼角发红,眼眶下两团淤青,碍眼得很。 昨晚儿子哭得崩溃地扑到了他怀里,抽抽搭搭到没力气了才睡着,他也近天亮时方合上眼,统共睡了不到三小时。 “我今天还得开会,待会有人来陪你。”顾亦言说,hk这几天有点乱,有个人陪着他很必要。 “我不出去,就在酒店呆着。”顾斯人细心地帮父亲刮着下巴,那模样,小媳妇透了。 “我一直想帮你刮胡子。”顾斯人整理好父亲的仪表后笑着说,他从身后抱着顾亦言,要顾亦言照镜子。望着镜子里英俊的中年男人,顾斯满足地亲了亲爸爸的脸颊。 “衣冠禽兽。”他说,恋恋不舍地拖着爸爸的手:“今天你也要应酬吗?我想和你一块吃晚饭。” 小情人似的语气。 顾亦言颇有些不耐烦:“你以为我是来干嘛?陪你旅游观光?”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如果没事做就先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29 回家,我忙起来顾不上你。” “……哦。”顾斯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浴室,他手无足措地立在床边发起了呆。 过一会,他听出顾亦言要出门了,急忙回身叫道:“顾亦言!你站住!” “……你这是和我说话的口气?”顾亦言压下声调,顾斯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不是因为昨天我没和你上床,所以你生气了?” 上床两个字做起来挺愉快,听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主要说这话的是自己儿子,顾亦言也真的懵了一把。 “我还有事,走了。” 房门被硬邦邦地关上,顾亦言走向电梯,没料到身后紧跟着响起脚步声,他继续头也不回,直到顾斯人撒腿跑到他面前,呼吸起伏地看着他。 “你带我一起去。”顾斯人说,表情倔强的,像只受伤的小动物,眼泪就在眼眶边打转了,他还挺能装。 “带你去?你能干嘛?给我拎包?”顾亦言冷冷地嘲讽着,这话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 “你不可以这么不负责的……”顾斯人惨淡地笑了起来,他看着他爸,执着地伸手要抓他爸的手,他手上都是害怕的汗,但还是死死抓着他爸不放。 “我负什么责我。”有住客经过他俩,顾亦言把儿子的手甩开。 顾斯人被推开踉跄了几步,鼓起勇气又重新看着他。 “我和你干嘛了吗?嗯?!” 住客进了电梯,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顾亦言耐着性子低吼了这么一句,撇下脸色苍白如梦初醒的儿子,他一手插进了电梯门。 “1楼。”他对讷讷站在一边的住客说,电梯门缓慢合了起来,顾斯人站在外面,凄楚又不解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两人即将消失在对方视野的时候,眼泪在顾斯人脸上刷地流下。 24 大约在十年前,顾亦言刚三十出头的时候,他爸妈把顾斯人栓回了他身上,要他履行父亲的责任。身边忽然多了个小鬼,他很不习惯,经常发火。有次顾斯人在学校里上体育课时跳马不慎摔伤了手,学校方面打电话叫他赶紧去医院,当时他正和一个客户扯皮,知道孩子没有大碍,硬是把这件事压到了最后,当他赶到医院时天已经晚了,刚上初中的儿子躺在病床上,细细的胳膊上缠着绷带,安静地睡着。医生夸奖他儿子:这孩子真勇敢,手脱臼了都没哭。小爱哭鬼也会这么硬气?他抚摸儿子的小手,知道就算再来过一次他还是会选择以事业为重。也是在那段分身乏术的日子里,顾亦言有过一个女人。女人很普通,但也很可爱,他意外地非常迷恋她。两人进展到谈婚论嫁的阶段,顺利的话,本该让顾斯人有个妈不说,他也有份对家的期待。作为一个孤军奋战多年的成功男人,他很清楚一个好妻子的重要性,于那时的他而言,无论是出于事业还是生活的考量,建立一个完整的家庭都迫在眉睫。他爱她,可拦不住他是个天生的花花肠子,最后他们和平分手了,是女人提出来的,这段爱情使她遍体鳞伤。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他送了礼,她的丈夫还是他给介绍的,一个普通干部。一开始别人都说他把自己穿过的破鞋扔给别人穿,可他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爱过的人,非要堵住悠悠众口。有一阵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可过后他又感觉那就是个傻女人,相处一久必定十分乏味。 走出洲际酒店的大门,如织的游客从顾亦言面前经过,他上了自己的座驾,海风拂面,他竟然时隔十年又再想起了她。她现在怎么样?顾亦言打了个电话,那边没人接,他心头颇有些怅然,又好笑。人生在世,他感到有意思的事情并不多,一些他本该珍惜的东西在当时看来并不那么紧要,失去后才知道无处可寻,他并不介怀自己过去所犯的错误,他伤害别人,自己未尝不痛苦。 顾亦言在香港拥有一家投资公司,主要负责引进外资回内地发展房地产,这次来港,他主要目的就是主持公司的业绩大会。去年,公司在hk新开发的一个位于西半山的豪宅项目落成了,和业内的悲观预期不同,目前已出售90%的单位,在会议上,顾亦言秉持了他一向的大胆作风,鼓励员工:和大众市场不一样,hk的豪宅市场依然非常乐观,尽管现在大家都比较谨慎,但只要他们产品出色,相信市场反应还是会好。 会议在君悦酒店举行,结束后他还要送一个内地领导团赴美考察,走下大堂,一群大腹便便、中年谢顶的官员正在酒店门口拍合照,其中意外有张眼熟的面孔,被众多男人簇拥着,一身火红色旗袍的梅玫就像初秋的一片红枫,顾亦言已经忘了她的名字,只想起一句诗: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顾总,这次辛苦你了,还要你亲自来送我们,真不好意思呀!” 顾亦言一现身就被某位领导亲切地拉了过去,领导春风满面,看来那几十万经费没白花,顾亦言笑道:“哪里,您出行是代表国家,我只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生意人,和您一比,有什么辛苦可言?” “你太谦虚了。” 中巴车开到便道上,顾亦言恭敬地等候官员们鱼贯而入,车子发动时,他挥手致意,一双长腿从旗袍的高叉中半掩半露,软缎高跟鞋轻点在台阶上盈盈下了车,梅玫从顾亦言身边经过,对他视若无睹,只留下一阵香风。 下午六点,顾斯人出了地铁站,走上天桥时,经过一个在拉小提琴的街头艺人。 天是灰蒙蒙的,从女孩的琴弦中奏出烂大街的流行乐曲,顾斯人静静听了一会,尽管音乐俗气得让人翻白眼,但他依然留下了一张人民币,女孩说声谢谢,他冷漠地走开了。 在酒店无论如何都呆不住,他还是出了门,无意识到了君悦附近 ,站在十字路口前,此起彼伏的交通信号灯、密密麻麻的车流,水泄不通的人潮,这些都让他感到彷徨。 和顾亦言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昨晚,他是在顾亦言的怀抱中哭睡着的,早晨起来他看到床的另一边空了,也只是想快点看到他,谁知不过几个小时而已,顾亦言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他像被敲了一记闷棍,顾亦言一定要他醒过来:他说,他并没对他干嘛。 的确,他们是没干嘛,顾斯人被人潮推着往前,他忍不住自我打击:对他父亲来说,之前再出格都不过是一时冲动,他就像他的那些女人,甚至还不如她们。 此时他感到一阵痛苦,隐隐约约意识到是因为自己昨天的退缩而引起了父亲的警觉。 他一直想要实现的“美梦”,在真的发生时竟然会让他害怕成那样,这难道不荒谬? 简直可笑! 离他不远处,君悦酒店大堂内,顾亦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30 言舒适地靠在沙发上,风情万种的梅玫就坐在他对面,录音笔开着,她认真地思索问题,外貌并不影响她的专业,她要顾亦言尊重她。 “顾总,在去年楼市总体表现不佳的情况下,naga广场刚做完一期工程商铺就售罄了,在营销方面,您能谈谈您的成功之道吗?” naga就是顾亦言在他早些年以公益用地价格买下的那块地皮上投入建设的项目,一个未来的新地标,梅玫这个问题问得好,顾亦言心想:打铁趁热帮他做宣传。 他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观点和梅记者交流,梅玫看出他的敷衍,略有些不满地柳眉微蹙。 “怎么。”顾亦言一本正经地问:“梅小姐不满意我的答案?” “我对我的工作是很认真的。”梅玫生气,甚至有些委屈,在她心里,一直不认为顾亦言会是一个众人所说的那样只会玩弄女性于鼓掌之中的风流商人,能像他一样从低谷中重新崛起的必定是真男人,梅玫对他抱有期待和希望,但顾亦言的表现却让她感到两人身处不同层面,他甚至不让她了解他。 梅玫在工作中遇到过许多歧视,但她从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为什么她不允许顾亦言对她轻视? “……抱歉。” 美人竟然眼泛泪花,顾亦言心里好笑着,面上非常庄重地同她道歉。 “没事。”梅玫眨动睫毛,若无其事地说:“我去下洗手间。” 她拎起包包补妆去了,顾亦言点点头,玻璃窗外,正值下班高峰的人流量不可小觑,乌压压的一片,浑浊,麻木,这时一抹穿着浅蓝色t恤的身影就那样直接而莽撞地扎进他的眼底,真他妈邪门,这么多人,他只看见这一个,那瞬间他有两种选择,冲动是他的天性,压制是他的责任,脑海中适时又响起了副省长朱远骂他的那句:你以为自己多大的人了?能和个小子似的胡闹? …… 怎么偏就是他的儿子? 顾亦言浅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头一次发现这滋味并非难以忍受。 梅玫很快就回来了,她又恢复了艳光四射,姑且拿她发泄?虽然他心里想要的是另一个人。顾亦言站起身。 “怎么了?我的采访还没结束。”梅玫奇怪地看着他。 他用坚定且不容拒绝的语气:“陪我吃饭。你不饿吗?我想吃餐饭和你认真工作应该不存在冲突。” “……好。” 梅玫不矫情,他们一道走出酒店大门,即使是见惯了明星的hker也不禁多望了这对男女几眼,二十多岁的高挑美女和年过不惑的英俊男子,这样的组合走到哪儿都赏心悦目,引人遐思,梅玫走在身着深色西装,俊朗逼人的顾亦言身边,她当然知道这是一个有钱、有势、有阅历、并且有挑战性的男人,她觉得很愉快,很有斗志,这样的状态是她自己最喜欢的。 “我接个电话。”顾亦言说。 梅玫看着他,冷淡地嗯了一声。 一辆重型机车从他俩跟前擦过,梅玫吓了一跳,好在顾亦言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及时护在身后,她心跳加速,很快顾亦言松开了手,风度十足。 “爸爸,你在哪里?” 顾斯人问,他看着近在眼前的父亲的背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打电话这样狗血的方式。 可能人有时候就是想伤害自己。 “我有事,晚上你自己吃饭,嗯?” “你和谁在一起?”顾斯人问。 他很傻很傻,连掩饰自己的怀疑都做不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他心痛得要死,他后悔自己来了香港。他应该在家等他的,他为什么要来呢?” “我现在忙。回去再说。” 顾亦言挂了电话,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梅玫观察他的神情:“顾总,你有事?有事的话我们可以约其他时间采访。” 顾亦言:“我儿子,小孩子闹脾气……操,走吧。” 26 顾亦言醒过来时,月色已弥漫了整个房间,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梅玫半裹着软被,睡在他的手臂上,娇慵得被他干得散了架,徐徐地呼吸着。 她的脸庞不再那么咄咄逼人的艳丽了,反像个婴儿一样,有种乖乖的可爱,腮边挂着那两行泪珠,没有干,衬得皮肤越发透明。脂粉被洗干净了,露出一张不失青春与可爱的脸庞。梅玫素颜没有上妆那么惹人惊艳,但顾亦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被此刻更为真实的她给吸引住了。 电话在静夜中响了两声,顾亦言看向屏幕,眉头皱了起来,又是顾斯人,几个小时前于他心头充斥着的内疚在和梅玫大干一场之后已被急于脱身的迫切所取代,一种他自认为的责任感使他毫不犹豫地关了手机,儿子做不了的决定他来做,铃声停止了,房间中再度安静下来,他懒洋洋地凝视着怀里的美人,熟睡的梅玫就像一朵娇弱的玫瑰,女人的头发又柔软又卷曲,刮搔着他的皮肤,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激情被点燃,梅玫在床上是个十足的浪货,方才的性爱令人回味,顾亦言捏着那两团粉嫩的胸脯,和男孩的青涩纤细不同,女人沉甸甸的分量在他手中,天生会令男人满足。 “你醒了……?”梅玫被他玩弄胸部,早就不是毫无所觉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漂亮的桃花眼中写满了娇羞和甜蜜。 “嗯。累坏了?”顾亦言凝视着她,深情得好似十分怜爱。 “哼!”梅玫拿拳头打他,脸上又恢复了几分骄傲,两人嬉笑玩闹,粉拳不断被男人掌控,梅玫花拳不行又耍起了绣腿,冷不防顾亦言猛地扎进了被子里,掰开她湿乎乎的双腿,梅玫尖叫起来,手拧着顾亦言的肩膀,作势要和他搏斗,顾亦言抬起眼,低沉而蛊惑地说:“宝贝,我想干你,你让我好兴奋。”“啊……”梅玫软成瘫水,乖乖地任他品玩,顾亦言自打和儿子厮混以来就没碰过女人,久旱的身体自然一次满足不了,他带着愉快的心情再次把梅玫这朵娇花操了一番,直到尽了兴才鸣鼓收兵,梅玫见他在差点把自己做死以后竟然又起床穿衣,问:“你去哪儿?不陪我了吗?”顾亦言对她一笑:“我怕打扰你,睡在你身边我怎么睡?”梅玫红了一张脸,其实,她本来也不喜欢和男人在一起呆一整夜,顾亦言这样应该是更合她脾气的,她嘟着嘴说:“你的精力太可怕了,怪不得别人都说你三宫六院,一个女人真的满足不了你吧?”“吃醋了?”顾亦言坏坏地笑着。“我吃醋?”梅玫大窘,叉起腰,女中豪杰地似的叫嚣起来:“你以为现在什么时代,只有男人能风流吗?我也……”“你什么?”顾亦言打断了她,有点凶,梅玫住了口,两人互相瞪着,片刻过后,顾亦言叹口气,像看个孩子似的看着她,已是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把女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31 人抱起来,轻拍她的屁股:“傻瓜!人言能信?我是什么样,你应该自己来体验!”他说完大笑,爽朗地开门走了,梅玫听着他那阵豪迈的笑声,不知怎的心中就有点扭捏起来,她双眼放光地躺回被窝,回想起昨晚和顾亦言做爱后两人聊天,她觉得自己和顾亦言在某种程度上属于物以类聚,不care别人的想法,强势,在性爱上默契十足!不过,她又提醒自己:男人有什么好东西?梅玫不想被顾亦言干扰,但假如顾亦言真的是特别的那个呢?在胡思乱想中,她困难地入睡。 顾亦言风驰电掣地回了洲际酒店,打开门,顶层的总统套房异常安静,他察觉气氛的异样:“顾斯人?”低沉且饱含气势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没人应,他打开灯,快步进了卧室,发现顾斯人好端端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靠在床头。老爸回来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顾亦言不禁有些窝火。顾斯人一只手缩在被子里,另一只手玩手机。漆黑的房间内,手机闪着幽灵似的光,打着他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人不人鬼不鬼,简直比天塌了还夸张。“你怎么了?”顾亦言情不自禁地关怀,尽管他内心厌恶儿子太过软弱,但现在的局面的确有一部分是他的责任,再说儿子是他的,他不管谁管。 “……”顾斯人依旧不吭声。 走到床前,刚才开车回来时,顾亦言内心深处隐隐有缕不好的念头,手掌因此而汗湿了,他重重撸了一把儿子的头毛,本以为小兔崽子这下该给他点反应了吧!谁想顾斯人依旧无动于衷。他低着头,自顾自地盯着手机,手机有这么好玩?顾亦言跟着看了一眼页面,只见顾斯人竟是在和人斗地主,已经输了几千分,屏幕上飘着一连串都是搭档骂人的话。 他不由好笑。 大概他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顾亦言自我解嘲地想,随手脱了衣服扔在地上,梅玫的打火机掉出来,他捡起放在床头柜,这时顾斯人才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神情,像是两人毫无关系,但又埋着很深的恨意,顾亦言反倒得了些趣味,问:“怎么了?我没回来你生气?”“……”顾斯人看着他,心底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流失。“我今天真的忙。”顾亦言坐在床边,掰过儿子的小脸,又意识到这么做不好,他怏怏然罢了手。“我洗个澡。你快睡觉。”站起身,老顾唬着张脸说。顾斯人盯着他的背影,突然问:“在外面没洗吗?为什么回来洗?”闻言,顾亦言挑起眉,儿子跟个刺猬似的要扎老子,这是要翻天?顾斯人看着父亲转过身,高大的身影走向自己,他努力无视内心的起伏,用近乎理智的声音继续道:“我不是在挑衅你,不过为什么你可以做到完全无视我的感受呢?”他真的不懂:“就算我们什么也没有,可我还是你儿子,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为什么能做到不接呢?”尽管他多么想平静,可声音还是说着说着就颤抖起来,眼泪夺眶而出,一颗颗垂到了面颊上,他才二十二岁,顾亦言是他爸爸,也是他的初恋,他爱了他十年,无论亲情,还是爱情,他都觉得自己没有得到。一想到这些,大江大海似的感情就快把他淹没了,可顾亦言只是冷酷地盯着他看,好像他的眼泪对他来说毫无意义。“怎么会有你这种爸爸……”顾斯人失声问,他的眸子睁大,极致的空洞和失望。“我就这样。”半晌,顾亦言轻描淡写地撇了撇嘴,顾斯人苦笑。“你这什么表情?”顾亦言逼近他,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回来还不够?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回来?你还嫌你小时候给我添的麻烦太少是吧。你多大了。现在还要我24小时守着你?”“我给你添麻烦?”眼泪流得更厉害,顾斯人不敢置信地把嘴唇张了又张,他大声喊:“那你干嘛要生我!你生我又觉得是麻烦!你根本不负责任!你不够资格做我爸!你以为我想麻烦你吗?我早就想离开你了!每天都想!是你不让我走的!”他吼叫完摸爬滚打地爬起床,折腾着就要离开,被顾亦言凶狠地压回床上,顾斯人越是反抗,顾亦言压他的力量就越强悍,他想离开?顾亦言就听不得这句话。突然他掐住顾斯人的一条手臂,瞪着他的手腕:“这怎么回事?!”“你管我??”顾斯人脸上泪花四溅,他丢脸得不肯再说下去,把头埋在一边,任由眼泪往棉被里掉。“我操……”粗口从顾亦言的牙缝中狠狠挤出,被子掀开后,床单上惊人的猩红一片,血液的浓腥这时才散发开,异样到有点发臭,只见顾斯人细白的左手手腕被一条满是血水的毛巾包着,顾亦言一扯毛巾,苍白的夜色中,手腕上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像被人咬过的,几个血淋淋的洞口硬是刺进了细皮嫩肉里。“你他妈干嘛了。”顾亦言真他妈想扇死这鸡巴兔崽子,他把他养这么大他就这么伤害自己?!“自杀……”顾斯人说完,冷笑,好笑:“可惜没死成,让你失望了。”“啪!”顾亦言给了他一巴掌,顾斯人在父亲的暴虐下又哭了起来,像个小孩似的,他嘴瘪了下去:“没想到要死也这么难,我不够勇气……你不是觉得我给你添麻烦?我死了就没人再麻烦你了!”他回忆把玻璃碎片插进肉体里的痛楚,他当时克服的是什么?就像着了魔一样。他不禁浑身打抖,说话声变成喘不过气的抽泣,胃在痉挛,似有无限的委屈被强迫着憋住,他倔强地撑着自己,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抹干。“你死了我也能把你弄活。”没工夫和这个神经病小鬼多说了,顾亦言抱起儿子,要送他去看医生。“我不要去,没事的。”顾斯人突然别扭起来,他把头钻进了父亲的怀里,脸热热的,父亲又抱了他,他以为他再也不会抱他了!他甚至不禁为自己所做出的蠢事而得意,他疯了:“我不去……我不要去。”“你闭嘴。回来再跟你算账。”“我用毛巾包着了!我死不了!”“你死不了?”顾亦言拧起嘴角,不知该笑呢还是骂,但他更多的还是恐惧:“你还知道你死不了呢?你不记得你妈是怎么把你生下来的了?你这么做对得起谁?!”“我谁也对不起!可是你要我怎么办!”顾斯人也崩溃地大喊:“你可以去找女人!我呢?你叫我怎么办!我爱你!我爱你啊!”不顾一切的告白在黑暗中回荡,顾斯人看着顾亦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他有些晕眩。“你如果真的想我好的话还是别管我吧。”他说着说着声音弱下去:“可能你别管我,我还会觉得好过点……”“我不管你你要死,你叫我别管你?我敢吗?”顾亦言冷笑,怒火蹭蹭上冒:“我不回来你就要死?嗯?我找个女人,你就连命也不要了?”“对!”顾斯人大喊,眼睛睁得大大的,头一回,他在气势上强过了父亲,顾亦言瞪着他,脚已经跨进了电梯,深夜,没人注意到这对举止怪诞的父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32 子,顾斯人吼完一句对之后又自个软了下来,他气愤又气馁地看见了电梯镜子中的自己,真的像抹幽灵,他很心痛,也很讨厌这样爱着顾亦言的自己。“我不会死了!”他咬牙说:“你以后和什么女人在一起我都不会!我已经不爱你了!你刚和别人做爱了对不对?”他说着说着又感到痛彻心扉,他再也说不下去…… 看着孩子哭花了的小脸,震动的身体,加速的脉搏上正潺潺流着血,脆弱的心脏在他的胸腔中,差这么一点就要停摆,在密闭的电梯中,顾亦言忽然情难自禁,忍耐到了极限,他俯下身吻住儿子的嘴唇。 27 影片《自杀空间》中有这样一幕,女人用刀片划破了自己的皮肤,再把自杀视频放到网上,顾斯人现在回味起来,他不得不承认在自己体内也有自虐的冲动,小时候做题做不出来,他总把背着人自己关在房间里以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泄愤,当情绪堆积到最高点时他似乎无法正确处理,而选择用激烈的痛苦来掩盖,最后又恢复成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平静。 轻飘飘的针头挑开了他的皮肉,顾斯人不知道原来割腕还要缝针,他坐在位子上略有不安,缝针,这可比割腕恐怖得多。顾亦言站他身后,一双大手按在他肩膀上以防他跑了,果然他禁不住问:“不打麻药的吗?” 医生是个内地人,讲普通话,冷冷道:“打麻药?这么点小伤口你让我打多少?” “又是感情问题吧!年轻人真不爱惜身体。”医生说话太直白,顾斯人臊得脸涨红。 “就是不小心摔跤,被玻璃割伤的。” 医生抬头撩他一眼,嘲讽的目光让顾斯人更是臊得没处藏,盯着儿子手腕上冒血的小洞,顾亦言问:“缝几针?”语气特别淡定。 “六针。”医生说完,线再次被穿进皮肤,顾斯人疼得冷汗直冒,他死硬着头皮没错眼地见证医生一针一针地缝合,有种心跳加速的刺激感。 “……”他倒抽气,不喊,光紧咬着牙关,顾亦言手护着他头,不让他再看了,把他往自己小腹上摁,顾斯人额头倚着父亲坚实的身体,忍不住从眼缝中继续瞄医生操作,他边咋舌真可怕真可怕,又边觉得自己真的是…… 他今晚真的是疯了。 但疯狂过后的感觉很奇怪。他已经有了抽离感,疯狂离他又远了。 “痛?现在知道痛了?” 最后两针了,医生仍一丝不苟地嘲着。 这医生也太凶了吧,顾斯人仰头往他爸那儿望,求助似的,他爸不理他,面无表情问:“有什么要注意的?” “少吃发的,别碰水,适当吃点消炎药。” 伤口被包上纱布后,顾亦言拎着儿子站起来。 “我去开车,你在这等我。” 走到医院大门,他给儿子交代一句,不意外儿子默默跟了上来,小狗崽似的,就是不离不弃要跟着他。 顾亦言也懒得管他,习惯了。他径直走向停车场,儿子似乎也并不强要他理自己,父子俩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走着,期间顾亦言一次头也没回,直到了停车的地方,他转过身,赫然发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狗崽不见了。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顾亦言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他甚至感觉比在商场上打了一仗,比做小伙子时在部队搞实弹演习还累! “你跑什么?”顾亦言找了一圈,在半道上擒住了他的小狗崽,顾斯人被他拽着手臂,顽固地低着头,就是不肯看他。 快天明了,鱼肚白隐约在东边浮现,黎明渐渐拉开了帷幕,似蓝似粉的几点星子,在晨昏交接的天空中晕出光来,软和的,水水的,被跨夜的夏风吹着,顾斯人的脸不见血色,倒有些弱不禁风的沉默和隐忍 “你不是不管我吗?”他扭着身子,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试图从老爸的钳制中挣脱,撇过脸,他不轻不重的语气:“我在你后面走,你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没管你?”顾亦言用力握住儿子的手腕,满肚子的火憋了一晚上没处发。不顾儿子蹙起的眉头,他那明显带有发泄和惩罚意味的力道掐得人生疼,强行将那只没受伤的手举到儿子面前,示意他好好看着:“怎么管算管?回头找你?还是你非要人牵着?” “……你放开!我才没这么说……” 不顾儿子反抗,顾亦言硬是把人拽着往前,顾斯人跟在他后面拧手腕,拿脚踹,百般挣扎,突然顾亦言回过头,大手在儿子的手腕上一顺,瞬间把顾斯人的五根手指握得很紧,“你……”顾斯人一下子呼吸发紧,他恨自己这么没用,顾亦言睨着他,嘴角一勾,略带几分愉悦地调侃:“不闹了?” “……”顾斯人脸红得没法看。 “你欺负我。”他小声说,眼睛又不敢看他爸了,光盯着脚下的地面。 “你真爱撒娇。” 顾亦言说完,他儿子的脸就热得能煎蛋了,咬着嘴唇含羞带怯,清纯又诱人。 明知这是公共场所,但热血上来了没法忍,顾亦言蓦地回忆起上次他在车里和儿子的调情,想着儿子那两团又白又紧实的小屁股,他手又痒了起来,今天非得好好揍这小兔崽子一顿不可! 28 回到酒店,套房里依然一片狼藉,血的味道让顾亦言皱眉不已,他顺手就把顾斯人按自己腿上扒掉裤子又要扬巴掌,“爸爸不要……”顾斯人下半身一凉,浑圆的屁股又暴露在空气中,他臀肉都缩起来,脸红心跳:“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伤害自己。你别打我……想惩罚我的话……就别打……” 意味不明的反应,越来越弱的语气,情欲并着怒火在顾亦言心中勾兑,他改打为拍,不轻不重地在儿子的小屁股上蹭了两下,顾斯人绷着身体感受到男人手心里的热汗,呼吸提起来又放下。若有似无的气音从他鼻子里腻出来,顾亦言俯下身于他耳边低声问:“怕什么,屁股撅这么紧?” “爸爸……你和那个梅玫……” “她自己送上门。”顾亦言一言以蔽之,顾斯人“哦”了一声,对着顾亦言的大腿轻咬下去,一口难以止恨,心中愤怒借由“咬”来发泄,顾亦言沉默不语地任他啃噬,不痛不痒,像只大豹子纵容小奶豹子在他身上嬉戏。 “爸爸……” 顾斯人撑着父亲的大腿坐起来,跨坐的姿势让他双腿大大敞开,顾亦言胯下热热的,膨胀起来坚硬的一大块,戳在他的股间气势汹汹,他眯起眼睛,心头小鹿乱撞,顾亦言搂着儿子的腰,眼睁睁看着儿子掀开自己的衬衫,一张小脸痴痴地望着自己,病态又深情。他抚摸儿子光滑的脸蛋,大大的手掌在小脸上滑来滑去,顾斯人脸红红地失神,忽然被父亲摁住了后脑勺,不容反抗地,顾亦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33 言把舌头蹿进他的嘴里,长驱直入,顾斯人睫毛眨动,他愣怔着,爸爸的舌尖扫过他有些发苦的口腔,舔掉他嘴里的苦味,唾液又湿又滑,带着男人的温柔和强势,男孩的敏感和不安,在两条舌头密不可分的纠缠中碰来撞去,顾斯人的舌头麻麻的,像是不会挣扎那样,任凭爸爸有力地吸吮,他眼睛睁得大大得,看着和自己舌吻的顾亦言,不快的感觉被稀释得很淡,历劫之后的辛酸交织着快乐,化成了急促的呼吸,惴惴的等待,但手还是疼的,一吻终了,他把脸埋在父亲的胸口,张口含住父亲暗褐色的乳头。被儿子那张小嘴羽毛似的搔着他不甚敏感的部位,顾亦言先是轻笑,顾斯人越咬越爱上那坚硬的乳粒,用牙齿磨蹭,用舌尖轻挑,感到顾亦言握着自个儿腰肢的手掌越来越紧,呼吸渐粗,他的情绪越发轻松,舔得砸砸有声,忽又闻到父亲身上若有若无的女人的香气,心里的气苦一下翻涌出来,他不禁拿父亲的乳头发泄,狠下心口齿并用地夹了一下,顾亦言捏紧儿子的腰,一把将儿子拎起拿手垫在了那两团光屁股下面,顾斯人“嗯”地叫起来,本能要摆脱他的桎梏,他说“别动,你接着咬”,把玩儿子的翘臀,不客气地揉捏拧弄,任凭儿子使了多少力气啃他胸膛他也毫不介怀,享受年轻男孩屁股的光滑饱满,和女人截然不同的结实紧翘,是未被任何人染指过的他的独享。双臀在父亲的掌控中,顾斯人张嘴在喘与咬之间下不定决心,臀上火辣辣的,像两团白面被顾亦言揉散了,红艳艳的嘴唇终于放过了被他咬的发肿的乳粒,抱着父亲,顾斯人把脸贴在父亲热烘烘还沾着他口水的胸膛上轻声说:“我们换间房吧,好吗?” “这么乱七八糟怎么睡觉……” “都天亮了,还睡?”顾亦言一笑,大手把儿子的屁股掰开,反复掐着,任由空气袭击那微微张开的屁眼,顾斯人羞得睁不开眼,他搂住父亲的脖子,轻轻在男人耳边叫出声来。 顾亦言抱着儿子,怎么也不腻味手里那两团屁股瓣儿,一会用力地掰开,让宝宝身下的小洞被迫张大,一会又搓紧,屁眼被挤压着,粉嫩的褶皱收得小小的,像朵害羞的花骨朵,“宝宝,宝宝……你屁股怎么这么翘?”顾亦言边摸边哑着声感慨,诱惑极了,顾斯人脸红着,搂紧了爸爸的脖子,气喘又生气地指责:“你身上还有那个女人的香水味……很臭。”“臭吗?”顾亦言无耻地笑出声,放开儿子的屁股,起身进了浴室,顾斯人懵懵懂懂地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心里说不出的烦恼。 水声停了,顾亦言下半身赤裸地走出来,湿淋淋的水珠顺着他结实的大腿肌肉往下滑,冲向他毛发浓密的双腿,纠结着钻到了古铜色的脚背上。他的那根大屌在胯间半勃起着,龟头矗立得高高的,撑开了深色的包皮,他拨了拨自己的阴毛,又粗又多的茂密虬结,他的大家伙随着动作摇来摇去,水花从龟头上抖落下来,这个画面霸道地占据着顾斯人的视线。 顾亦言径直走到儿子面前,让儿子跪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他扣住了顾斯人的后脑勺,叫他闻自己的大鸡巴:“宝宝,你闻闻,还臭吗?”“臭……“顾斯人说完,扭着头,脸蛋又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爸爸像在流汗似的,冒着热气的柱身,他羞涩得闭上双眼。“啪。”顾亦言雄伟的性器在他脸颊上拍打着,拍了一下又一下,丝丝腥味的液体从马眼中溢出来,被他涂到儿子娇嫩的唇边:“不可能啊,我没洗干净?”他揪住儿子的头发,示意他抬起头来:“宝宝帮我洗好不好?”顾斯人怔怔地,漂亮的眸子雾蒙蒙地眨了眨,顾亦言话一说完,龟头撬开了儿子的嫩嘴,象征全部生命力地开拓、青筋暴涨地弹跳,顾斯人耳边轰的一声爆炸,口腔霎时被那根强势的巨屌充满,塞得他口水滴答滴答,顺着他爸的命根子流淌,顾亦言笑道:“用口水洗得干净,宝宝喜欢吃大鸡巴吗?”顾斯人无声地摇头,阴茎在他的嘴里冲撞,他脑袋里嗡嗡嗡地乱叫,睫毛渐渐被打湿了,牙齿合不拢,舌头被迫缠住了爸爸的肉棒。太大了,龟头直抵他的喉咙,蛮横地往里压,“嗯……”水汽涨满他的眼眶,肩膀无助地缩了起来,男性生殖器的气味占据他的呼吸,顾亦言粗喘着,揉捏他的后颈,有些沙哑地笑:“宝宝吸得真好,爸爸早就想这么干你了……啊……”他仰起头,露出粗犷的下颌,蛮力地摆动胯部,顾斯人被他戳得喉咙发疼,可听他说早就想这么干自己,口腔又变得绵绵软软,爸爸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他的……他真想知道。 顾亦言挺起腰,阴茎把儿子的小嘴塞得鼓鼓的,他戳刺着喉咙深处的黏膜,动作狂野,放眼望去,房间里凌乱不堪,床单上的血腥像场噩梦,被狂风暴雨吹打过的玫瑰花瓣死在了污泥里,闪烁着近乎淤黑的光。太阳升起了,暖呼呼的强烈,交杂着昨晚的疯狂,大量血液在他的动脉中奔腾,冲击着吼叫着,心跳加速,他的感官也被照亮了。 窗户大大地敞开,海风湿润,吹着他满是汗水的躯干,海港,马路,天空……城市文明重新运作的声音响在耳边忽近忽远,而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儿子正被他奸淫,脸蛋粉扑扑的,嘴唇被他插出水来,生涩的舌头打在他的阴茎上,紧巴巴地缠裹,他头皮一麻,腹部发力,在越来越热的阳光下体会着真正的疯狂。 快到七点时父子俩换了间房,就在顾亦言快被儿子嫩稚的口技给逼出精液时他及时勒住了缰绳,经验丰富地将鸡巴抽了出来,待会要好好享用美味,儿子软在他的脚边,精疲力尽地喘息,他把儿子抱起,两人都穿好衣服,迅速地换了新房间。 换房固定的程序减淡了浓情,疲惫与欲望天人交战,父子俩最终在唇舌的厮磨中睡了过去。 太阳落山,黑夜降临,城市的幕布再次风云变换,忙碌的一天重新陷入了璀璨繁华的灯色中,像是永远没有尽头的蜿蜒。 顾斯人醒来后第一个念头是查看自己的手腕,皮肉麻麻的,在纱布的包裹下有些胀痛,他不敢乱动,轻易的动作就会扯痛神经,顾亦言从他身后抱着他,左手枕在他的脑后,右手贴着他扁扁的小肚子,胸膛暖暖的爸爸,抱着他睡了一整天,昏头昏脑的十几个小时就在亲昵的怀抱中度过,他心里甜甜的,又温馨,嘴角翘了起来,眼睛在黑暗的房间里幸福地亮着。 他又闭上眼睛,努力想把这样似亲人似情人的幸福再延续一会,身后的男人却打了个喷嚏,响亮的声音好笑又势大,热热的呼吸喷在顾斯人的耳朵上,顾斯人回过头,顾亦言的眼睛里还有未消的血丝,目光浑浊地瞪着他。“手怎么样?”顾亦言第一句话也是问这个,刚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34 睡醒,他的声音沙哑又粗噶。顾斯人笑着说:“爸爸,你的呼噜声真响……”还想和顾亦言再开两句玩笑,他的睡裤已经被扯开。顾亦言的大手握住了儿子冰冰凉的屁股,像握着一颗鲜嫩的水蜜桃,他轻轻把水蜜桃掰开,咬着儿子的耳垂,低哑地说:“宝宝,爸爸想插你这里,你手疼不疼,受的了吗?”被他耐着性子询问这种事,顾斯人一时呆住了,多年来习惯了被命令,他反倒有点不适应会呵护他的顾亦言。 裤子被脱掉了,半褪到他的小腿上,他傻乎乎地不吭声,任由父亲的耻骨贴紧了他的后腰,毛发在他的尾椎骨上刮搔着,顾亦言抬起他的一条腿,让他紧紧夹住自己的粗壮。他被那东西烫到,他爸又再插深了一点,问他:“大么?”发狠地在他腿间抽动起来,龟头碾过他的睾丸,他的阴茎被戳得哭起来,可怜兮兮地左右摇晃,顾亦言边插他边伸舌在他耳朵里搅动,湿热的舌尖不停往里戳:“宝宝,爸爸快疯了,你感觉到没有?”说罢恶狠狠地摆跨,连声咒骂着“操,操”,粗野的脏话吓得顾斯人心如鹿撞,大腿根也火辣辣地疼,顾亦言粗喘道:“宝宝怕疼对不对?那为什么勾引爸爸?”又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半张的嘴唇里捅入两根手指,模仿性爱地抽干起来,顾斯人涨红了脸,羞得几乎抬不起头,被顾亦言折腾成了一汪泉水,软软融融的,最热烈的愿望从泉眼里冒出来,他转过身,紧紧搂住了父亲,嘴唇颤抖着,满腔的柔情和决心化作一吻,差点没把顾亦言的牙齿磕痛,“爸爸,爸爸……”他哼叫着,十指陷进了顾亦言背上的肌肉,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小截粉舌。 热吻,狂吻,顾亦言扯掉温柔的面具,将主动献吻的儿子压在身下撕咬,微弱的呻吟声又甜又怕,柔柔软软地勾着他的魂,他的攻势太过强劲,充满魄力地在儿子身上亲吻、抚摸,窗户被风拍打发出啦儿啦儿声,顾斯人像是被气流刮到了半空中,他细细地呻吟,双腿紧紧缠住了父亲的劲腰,两根肉棒相贴,交颈似的互相磨蹭,空旷的房间正对准广阔的海面,他听着浪花的声音,舔掉快从顾亦言下巴上滴下的汗水,咸咸的,他蹙着眉,爸爸流了好多汗啊,贴在他肌肤上的掌心也是汗湿的,他迷迷蒙蒙地软语:“爸爸,你别怕,我也不怕……”顾亦言堵住他的嘴唇,吞掉了彼此仅剩的挣扎。 侵犯他,占有他,被他侵犯,被他占有,好几次,他们都要突破防线,顾亦言胯下那根巨物磨蹭着儿子的穴口,眼看着便要一杆进洞,可儿子太嫩,每次龟头进入一点点他就受不了。腰在顾亦言的掌握中打起颤来,腿止不住地发软,顾斯人趴在床上,身体从诱人的弧线被操成一块僵硬的板子,支撑他的精神越是逞强,他的躯干便越是紧张,他气馁地想踢他爸爸,顾亦言什么时候成了心慈手软之辈?管他疼不疼呢?硬生生插进去不会吗!他骂道:“顾亦言!你只会和女人做吗!换成我你就不行了?”无法顺利进展的性爱不止搞得他一个人心焦气燥,顾亦言何尝不大皱眉头:“我把你捅破最好!是不是?骚货!你想被弄死?”他们气喘吁吁,顾亦言搓着顾斯人的阴茎,让他躺平,大手愤怒地把他两腿折过去,摸完阴茎抠屁眼,等他射了滩精,娇气的小洞也被玩得水淋淋,顾斯人又发了瘾,叫着,腻声求着:“爸爸,进来吧,想要,快进来……”顾亦言也正准备好提枪上阵,可听他这么撒娇,忍不住骂道:“闭嘴!待会别喊疼!”扶着早就快疯了的性器,堵准他的洞口,光是被龟头那股子热气紧逼,顾斯人脸上就情不自禁地露出动人春色,他脸颊飘红,明艳得像是罩上层红纱,星眸沉醉,喂了酒似的甜软,顾亦言紧盯着儿子,胯下那玩意进一步涨大,顾斯人看着他,半眯上眼,唇瓣一张一合地颤动:“爸爸……快……你不想要我吗?你那好硬……”顾亦言沉住气往下压,儿子那张小脸上立时泛出痛苦的神色,但他还要忍,死死咬住嘴唇不喊疼,牙齿把红唇咬出白印,紧张地双眉不断拢起,“操!”顾亦言又往里压一点,狠心无视儿子的抗拒,热烫的阳物一鼓作气顶入小穴,“嗯嗯”,可从那唇缝中,又不断飘溢出委屈和不满,“很痛?”顾亦言皱着眉问,操,操,他在心中狂骂不止,儿子这个小娼妇,b怎么这么紧,顾斯人一笑,摇摇头,轻轻地吸着气:“你是不是好生气?好着急?”“妈的!”顾亦言再次狠狠吻住儿子越发厉害的小嘴,口水在彼此的喉间流淌。一吻再吻,顾斯人被吻得浑身软腻,他的大腿根子就像跑了一万米那样酸胀,舌尖嗯嗯呀呀地半翘,被他父亲的性器顶开了褶皱,缓缓刺入他的身体。 只冷静了一秒,顾亦言就被那紧致的肠道逼疯,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冲撞起来,儿子小穴里面长了好多好多可爱的小嘴,紧紧地吸吮着的他的阴茎不放,顾斯人扒着爸爸的肩膀,刀子硬生生地钻进了他的身体,疼得他孩子气地放声大哭。“乖,操熟了就不疼了。”顾亦言边操着边柔声安慰,“你骗人……”他眼泪泛滥地夹紧小穴,差点把没操够的大鸡巴给挤兑出去,“你别挤。”顾亦言不由分说,扛起了他的两条架在肩膀上接着狂操,他被戳得哭叫不止,头都哭昏了,那么可怜,顾亦言却越发冷酷无情,闷声不吭地将凶器对准同一个方向钻井似地插干,“顾亦言!你刚才还说怕我受不了的!”顾斯人哭叫起来,哪有这样可恶的爸爸?只顾自己爽……他没头没脑地委屈,没受伤的拳头砸在了他爸的肩膀上,顾亦言皱起眉,在抽动中被带出的蜜液扑哧扑哧地流得欢,儿子都被他操湿了,淫水四溅,这床单待会得扔了吧?还哭?他野蛮地将性器推挤得更深,逼得顾斯人“嗯”了一声,含着泪淫叫:“爸爸,你把我弄得痛死了!啊嗯……”“是爽吧?”顾亦言笑完,顾斯人终于放软了拳头,抱着他爸爸的肩膀,他崩溃地啜泣道:“爸爸,我好淫荡……快死了……其实就开始痛了一下……怎么办?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爸爸这么色,你会不会不喜欢爸爸?”顾亦言吮掉儿子眼角的泪串,不待他回答又再次发力。“爸爸……哈啊……顾亦言……言……”爸爸顶得好深,肉棒在销魂的肉穴中打着转儿,大力抽出,全根没入。戳到他的敏感点了,顾斯人撅起屁股被整根操插,顾亦言压在他酥软的身上向更深处进攻,啪啪啪啪地大力开凿,卵蛋沉甸甸的,快速打在他白白嫩嫩的小屁股上,顾斯人迷糊地哼哧着,每一下撞击都像要把他干死,湿漉漉的小洞被插开又捣松,顾亦言挺腰,狠狠地耸胯,刺激太过分了,顾斯人好怕自己会这么被干死,他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发软的身体要被撞飞,欲拒还迎地叫着不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35 要。动了一百来下,顾亦言把儿子掉转过来,让他趴在床上。肉棒从肠道中抽出发出“噗”的一声,小穴被操得红肿外翻,勾引着男人更疯狂的贪欲,也不知他爸顶到了他哪里,顾斯人那初尝滋味的后穴一阵无助地咬紧,他松开咬着嘴唇的牙,腰也没力了,软塌在床上。顾亦言俯下身喘口气:“宝宝,喜不喜欢?屁股还痒么?”“……爸爸……”顾斯人声音带着颤音,顾亦言那根大家伙毫无间隙地塞满他的肠道,又疼又麻的,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哭着说:“爸爸太大了,我希望爸爸小一点……”“哈哈!”顾亦言大笑,一丝怜惜混杂着说不清的快感,胸膛紧贴他汗湿的后背继续甩动鸡巴,操进软得像蜜壶似的穴里。 总统套房内,男孩的呻吟细弱像在啜泣,双臀颤颤巍巍,摆动的淫状难以描摹,儿子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把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干得要死要活,身为父亲,顾亦言的内心深处可曾有过一瞬间的内疚?即使有,这种内疚也更像是身为人的共性在他身上的闪现,他顾不了这许多,尝过禁忌的滋味,疯狂在他心中无法形容地涨大,四十多了,可年轻人的激情和胆量也远不及他。没什么比干他人所不能干不敢干之事更让他兴奋,他大概有这份难容于世的基因,他无法,也不想克制,他是自己的主宰,谁也没办法叫他退让。 29 香港之行的最后一周是顾斯人记忆中最美好的部分,白天,顾亦言有事就出去,没事他们就相拥在被窝里补觉,入夜,顾亦言驾车载他上飞鹅山兜风。从这座九龙最高峰下眺,临着风,顾斯人得以饱览整座半岛及近海一带。 黑色的夜幕下,浮世梦幻的星带动中有静,他在众多情侣包围中与父亲并肩而立。站在人生的至高点上,明明未来还是模模糊糊的一片,但他已为眼前的美不胜收陶醉。其实他心里头有种悲观的预感,但他不自禁地将之转化为爱欲。在甜甜暖暖的夜色包溶下,顾亦言在车内把他操翻,顾亦言精实的身材具有冲破一切障碍的力量,顾斯人的衣服也被他撕扯。嘶吼,尖叫,父子俩彻彻底底沦为了两头赤身裸体的野兽,纠缠不休。 离开前的一晚,顾亦言有事出门,顾斯人一个人被抛在酒店内,他躺在花园上的游泳池里仰面望天,数不清的星座点缀在夜空之上,遥不可及。影影绰绰的星云,笼罩着朦胧的银纱。他瞬间觉得孤独,恐惧一切都是他做的梦,等回到现实,幸福就不在了。 ……他闭上眼,把自己埋进了冰冰冷冷的池水里,在水波中他又把眼睛打开,任水流漫进他的眼眶。柔柔的,静静的,像失去重力,他漂浮着。有种闭塞感慢慢堵住了他的恐惧,在夜空映衬下,水下世界也泛着幽暗的微光。他也不察觉这样沉浸了多久,直到顾亦言把他从水里拎起来,他大口喘气,热热的泪水刷过眼角,带着游泳池水味道的嘴唇不顾一切地贴到了父亲唇上,又冰冷又火热。顾亦言愣了一下,紧接着按紧他的后脑勺让他强烈的吻更深入。分不清谁更主动,呼吸烫得如两团火在焚烧,浑身湿透的顾斯人贴在他爸身上,顾亦言的大手擦过他的脸颊,抹过他的眼角,他笑一下,似乎浑然不觉此刻的自己有多脆弱。紧盯着这样的顾斯人,美像一头雄鹿,硬闯进顾亦言的内心,他激情地把儿子抵在冰凉的瓷砖壁上抽插,水花震撼,他大汗淋漓,扭曲的波纹是一场风暴,情欲危险,他失去了控制,逐寸深入中心。顾斯人被他尖锐地扎进去,眼花缭乱地跌堕,头顶,浩瀚的星河飘走了,只有男人粗野的喘息。痛并着快乐,这太可怕了,他忽然慌起来,眼前一黑,身子重重地埋进了水里。顾亦言在他身后嘶吼,在他的深处爆发出子弹一般的快感,他被杀死了,顾亦言趴倒在他的身上,两人一起被水浸没。 “宝宝,爸爸刚才快死在你身上了。”疯狂过后,顾亦言把白浆从儿子的屁股里抠出来,笑着感慨,顾斯人奇怪,他也有相同的感觉,但那份恐惧他就说不出口,爸爸的手指在他的敏感处钻着,他嗯了一声,顾亦言上下抚摸他的腰线,竟又疯狂地把儿子摁在身下做了起来。 “真美啊。” 银汉迢迢暗渡,明天就要走了,顾斯人心中充斥着浓浓的不舍之情,顾亦言和他一起枕在池畔,夏夜的清风,吹干了他们身上的水滴,马路上嘈杂的车流固然仍在川流不息,但在精疲力尽之后一同观赏星空,这份柔美即使是顾亦言也能有所体会,他捏了捏儿子的手,魅力十足地笑道:“舍不得走?下次再带你来玩。” “我不要来香港了。”顾斯人撇了撇嘴:“一个地方不要来多,来多了不好玩的。” “小兔崽子,那你想去哪?” “……柬埔寨……”顾斯人想了想说。 “柬埔寨?”顾亦言失笑,但他没说什么,痛快地答应:“好,随你去哪!” “爸爸……”顾斯人轻忍着内心的风波,伸出一条腿,白嫩的脚趾在池子里轻轻划水,踩在了顾亦言的大脚上,他缓慢地磨蹭着父亲的脚,说:“你这几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对你好吗。”顾亦言皱眉:“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哼。” “哈哈哈。”顾亦言大笑,一把搂住儿子的腰,顾斯人猝不及防地腾空,再落地时,他的两只脚都踩在了顾亦言的脚上,心一跳,两人面对面地,一时都没有说话。 “爸爸……”好久好久,顾斯人叫着,半迷半醉,星光吻着他的眼眸,他的脸颊飞上两抹可爱的红晕,顾亦言看着看着呼吸就粗重起来,但又不是超人,体力也有尽头,他只好把儿子揉进怀里,狠狠地骂:“一刻没插你你就发骚?”他忍着一句,要不要我找个人一起干你。 顾斯人吓了一跳,摇头否认:“没有啊,我没有!” 顾亦言盯着他,半晌苦笑:“你太美了,宝贝。” 顾斯人怔住了,呆住了,痴痴望着他一向高高在上的父亲,顾亦言好笑地亲了亲他半张的嘴,掐一把他呆滞的脸颊,突发奇想,觉得该有点音乐,于是就打开放在池子边的手机,随便点了一首,让沙哑而慵懒的女声流泻出来。 “爸爸,你干嘛?”顾斯人傻傻地问。 顾亦言让他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自己则轻松带着儿子的腰,他们在水池里跳起了舞,浪漫得不得了。 “……”顾斯人的脚仍踩在父亲的脚上,水流减轻了重力,他一左一右地抬脚,乐感失灵了,他被顾亦言带着起起落落,有时并未踩准节拍,但那也无妨,顾亦言本来就不会跳舞,节奏压根束缚不了他。 “高不高兴?”顾亦言低下头,问他看起来傻乎乎的儿子。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36 “我很高兴,可是……” “可是?” “没想到你这么浪漫……是不是对女人都爱耍这种花招啊……” “女人?”顾亦言失笑,他嘴角咧着,毫不掩饰他的不屑,顾斯人奇怪地看着他,很好奇爸爸对女人到底怎么想的,女人在他的生命中又到底占有什么地位?但他不再发表更多看法,继续抱着儿子在池子里很随意地走来走去。 一曲终了,顾亦言先上岸,再把儿子拽了出来,长久泡在水里,顾斯人的皮肤都皱了,顾亦言扔了条毛巾到他身上,见他动作慢吞吞的没点利索,简直是挑战他的耐性,索性自己动手将他上上下下使劲擦了一通。 “爸爸,你现在对我就像是保姆。”观察皱着眉头给自己擦身的父亲,顾斯人大着胆子说。 “是吗。”顾亦言扬起眉毛,不废话地揍了他屁股一下,他一点也不意外,跟在板起脸的爸爸后边进了卧室,只见顾亦言打开冰箱,仰头咕嘟咕嘟给自己灌了瓶冰啤酒,顾斯人喉头大动,跟父亲提要求说,他也想喝!他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从儿子学会喝酒起顾亦言就不让他喝,以前的顾斯人也绝不敢当他面嚷嚷这嚷嚷那。他把儿子变成了情人,在床上操哭这个小情人很简单,但在床以外的地方呢?他贪婪并且固执地认为两人依旧是父子,关系无变化的必要,或许他可以多满足儿子,这并不难办,他看儿子也很容易满足。 30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一晃到了九月,开学后,顾斯人原先带的两个班级也升上高二,周六没了,他一下子忙起来。 “是说夜深,银河随着时间的逐渐消逝,不断变换位置。而当家家户户都放下重帘帷幕后,词人却无法入睡,只能独自遥望着天上的景象,试想牛郎织女,尚且能一年一会,但词人和她的丈夫却永无相见,阴阳两隔……” 这首《南歌子·天上星河转》是宋代词人李清照的作品,顾斯人站在讲台上,十六七岁的学生们坐在下边,聚精会神,掩不住的青春。窗外,风吹树不止,蝉鸣入耳,时序接近了夏季的尾声,但秋天的味道尚不明显。讲完这一页,顾斯人端起水杯喝水,在课桌与课桌间来回踱着步。暑气翻涌,在窗外掀起热浪,冷气声中,学生们埋头书写,钢笔在白纸上压过黑色的墨汁,这种状态就像诗词一般对仗工整,令顾斯人不由得心生愉快,他喜欢这种快乐的秩序之美。 和眼前的井然有序不同,从香港回来后,他私下里的生活就一直乱乱的。 做爱,做爱,做爱! 好像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像飞转的陀螺,被不停鞭打,思及此,顾斯人的脸悄悄红了,他没想到他爸竟然会舍下其他人,只和他一个人亲密,可事实上,只要他下流一点他便该想到:顾亦言在年轻的儿子这释放了大量精力,要想再分身旁骛,怕也不太可能吧?爷爷奶奶早回了加拿大,父子俩一个屋檐下处着,那还有不尽情苟合的道理?早上,顾斯人想上班就必须从顾亦言的怀里爬起来,把顾亦言还箍着他腰的,那条重重的手臂搬开,再蹑手蹑脚地,溜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考验,只有在上课时,面对天真无邪的学生,他才能从情事中逃脱出来,获取一丝冷静的氧气。他装出一脸正经的模样,但事实上呢?他快死了,就像一部叫《快乐到死》的电影,他在无休无止的爱的高潮中向往瞬间的解脱,某天他告诉顾亦言,他在刚刚过去的肉搏中看见了上帝,上帝原来是团白色的光,顾亦言哈哈大笑,顾斯人不清楚这样的幻觉是否顾亦言也有,每一次他们的性行为都使他竭尽全力,他攀在顾亦言身上,紧紧地缠着他的肢体,汗水是快乐的,吼叫是快乐的,疲惫是快乐的,就连痛苦也是快乐的。 花样百出的性爱,他偷偷地想尝试一切,顾亦言是他父亲也是他老师,他从他父亲那里学会一切!他们竟要为彼此神魂颠倒了,这谁能想到? “老师,你明天有空没?我们班包场看电影,你来不来哦?” 下课了,一个男学生走到他面前和他邀约,他在整理东西,抬头看学生一眼,双眼呈现出恋爱中人特有的朦胧,学生被拒绝以后回到座位,他这么心不在焉,又动不动脸上红扑扑的,神往似的微微一笑,傻子都看得出来,八成是恋爱啦! “爸爸,你说我们能这样多久?” 又是一天过去,欢爱过后,房间里充满情欲气息,夜凉如水,月色从顾斯人的头发丝直落到他的脚尖,他下半身围条浴巾,枕着父亲的手臂,依恋又惆怅地抱住比自己健壮许多的身体。 顾亦言伸手拿过床头的烟和打火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压根不是事,他甚至戏谑地想,谁能阻止他和儿子“两情相悦”呢?他皱眉点了根烟,他儿子从他的臂膀里钻出来,硬要和他一同分享,他浓眉拧得更紧,但挨不过儿子可爱的表情,允许他浅浅吸了一口,顾斯人眯起眼睛,吐出烟圈的样子十分老练,他又好气又好笑,狠狠吸了口之后掐紧儿子的下巴,口对口地又把尼古丁强渡进儿子嘴里。 “咳咳。咳咳。”顾斯人面红耳赤地咳嗽起来,顾亦言在旁一脸无动于衷,高深莫测地憋笑,儿子气极了地瞪着他,好一会他重新把他搂过,让心不甘情不愿的儿子两手都栓紧他脖子,看着问:“还抽不抽?”儿子哼了一声,被亲红了的嘴唇十分孩子气地嘟了嘟,他忍不住又去吻,这次舌头刚要深入一点就被突袭地反咬一口,小兔崽子,他痛得骂“操”,只见儿子得意又狡黠地望着他,愈发淘气的模样,一双眼睛亮亮的,像有宝石藏在里面,饶是他半生风月,依然无法躲过这番来自他亲生骨肉的勾引,色字头上一把刀,他要以血养刀。百尝不腻的禁忌,如今分不清场合地扰乱他心神,最近,他动不动就想跟他儿子翻云覆雨,有时他在下属面前摆足了架子,人人自危,他却好像忽然着了魔,脑子里一时尽是那档子事,也许死后他得下地狱,作为生意人,他对鬼神向来是半信半疑。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顾斯人鼓起勇气老话重提,自从被爸爸占为己有后,这个问题他问过不下十遍。 “你生下来的时候。”顾亦言敷衍儿子地回答,顾斯人把脸在他胸膛上蹭了会,复又抬头不满地看着他,似乎在用眼神指责他,还挺严肃。他想笑,若无其事地说:“哦,你是说这种喜欢?”抚摸顾斯人的屁股,摸儿子,他有意正经八百似的。 “要不然呢?”顾斯人眨眨眼,轻轻扭动屁股摆脱他的性骚扰,脸上浮起艳红,向他耳垂吹气道:“不要摸了,大色狼!” “小妖精!”顾亦言笑了,使劲又捏了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37 几把他的小屁股,色情之极,掀开碍事的浴巾,双眼肆无忌惮地淫亵他身体各处,搂在一起,又是一阵揉蹭爱抚。 “你说呀!”顾亦言的大肉棒在睡裤里支了起来,趁着老爸有求于自己,顾斯人按住他不断挑拨自己敏感地带的大手,边笑边气喘吁吁地命令:“不说就不准你摸我了。” “我儿子我还不能摸了?”顾亦言拿撑起的裤裆戳他小腹,抬起他下巴,凝视那张牛奶似的又白又滑的面颊,不摸,亲可以吧? “你爱我吗?”顾斯人问,拿手捂着了自己的嘴唇,顾亦言攫取着他敏感、不安的眼神,握住他的手腕,攥在掌心之中。吻落下去之前,顾斯人听见他爸在他耳边低声喃喃:“爱你,我的小宝贝。”顾亦言的嗓音沙哑又性感,仿佛会令人酥麻的电力嗞嗞地流遍他的全身,他主动滚到了他的身上,扯掉睡裤,蹭着挺起的肉棒,一屁股坐了下去。在做爱过程中,他快速扭摆胯部,手摁着顾亦言的胸膛,十分熟练地拷问顾亦言,他爱不爱他,有多爱,像块海绵吸水那样,他狂吸着顾亦言教给他的性爱技巧,但对他给他的爱,他永远无法满足。直到顾亦言强行突破他的“求爱”,迅猛地干他的g点,将精液强而有力地灌进他的屁眼里,他才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只有这时,他真正感到精神和父亲相连,那根雄壮的鸡巴在他屁股里跳得好厉害,他被喂得饱饱的,在高潮中他昏了过去,顾亦言这时也精疲力尽,抱住汗津津倒在他怀里的儿子,两人毫无交流地入睡。第二天早晨醒来时,顾斯人常发现老爸还插在他的身体里,他晃动屁股,会觉得肠道都有点麻麻的,他莫名幸福着,也许在情欲之外,温馨的情愫也在他们之间默默流转。 31 这天的雨兀自不停,太阳傍晚出来了一会,天说阴又阴下来。顾斯人抱着作业本经过湿滑的过道慢慢往办公室走,白炽灯在蔽晦的天气里显得虚弱,一个比他略高的男孩冲撞在他身上,男孩穿着校服,他竟然一下忘了男孩的名字,也难怪,他心里有事。 孩帮他捡起散落的本子,笑容有些揶揄:“顾老师,你不会忘记我名字了吧?” “我记得啊……”顾斯人极力回想,在男孩点破他之前,他的手机响了,把他救了。 “喂?” 顾斯人接起手机,是他舅舅。缪万声特意提醒他,明天是他妈的生忌,按规矩,他们每年这时都会去祭拜,顾斯人说:“我知道啊。”又奇怪地问:“舅舅,以前不都是我提醒你吗。”缪万声遭他外甥奚落,这个长辈做得真没面子。他的车坏了,明天须劳烦外甥和姐夫顺道捎他一趟,顾斯人说:“我爸……”缪万声说:“你爸还没回来?”顾亦言去北京了,快到十一,长假对他来说总意味着马不停蹄,顾斯人做贼心虚地回答:“不知道啊,我没问他。”“你也不多关心下你爸。”缪万声抱怨了两句,听他言下之意,人家美国那边都快足月了,顾斯人这还不抓紧点争宠,高枕无忧呢?顾斯人一笑,他舅是甄嬛传看多了吧,话不投机半句多,关心对他来说有时也是种负担。 夏天一晃就到了尽头,时间过得真快,晚上顾斯人在家翻相片,找着了他和他爸为数不多的一些合影,他爸人高马大,穿得像那个年代的香港明星,黑呢子大衣又挺又阔,一条大围巾英姿飒爽,走路都带风。他呢?截然相反,像个营养不了的小萝卜头似的瘦骨伶仃,拽着他爸的手,还不到他爸的腰呢,也站得有板有眼。那时他整日地思想自己到底是不是顾亦言亲生的,童年过得没有安全感,眼睛里凝着些不得宠的忿冤,。 “人亦有言,斯情无假。” 从他手中滑落的那叠相片掉到了脚边,他捡起其中一张,写在背面上的一行钢笔字,是他父亲年轻时的笔迹。 顾亦言的车驶进院落,月色溶溶,枝头湿润,他刚下车就尝到了雨的味道。舔了舔唇边。抬头望,二楼他儿子的房间灯亮着,透过那扇敞开的窗,光在夜幕下异常温柔,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顾斯人就站在那条缝里边,一双黑眼睛窥视着他,一颗心偷偷地爱他。 爱? 顾亦言上了楼,吱嘎一声推门而入,灯已经关掉了,房间里没一点光。时近午夜,顾斯人依照平常的作息躺在床上,顾亦言走到床边,儿子的睡姿很规矩,睡相呢?有点好笑。 “装睡很好玩?” 顾亦言一把掀开被子,抱起儿子就往对面那间主卧室走。 “……”顾斯人紧紧抓着父亲的衣服,闷声不吭地,忍着乱跳的心脏任父亲把他抱回了房。 “啊!” 顾斯人缩起肩膀,尖锐的嗓音像被人掐住了嗓子,他的身体被完全撑开,无论做了多少次的依然紧致如处子的小穴,顾亦言狠心往里头插,笑道:帮儿子破处的责任舍他其谁。 “小逼真紧,操,好爽……” 他在年轻美好的身子上耸动着,顾斯人被他肏得咬着嘴唇,轻微地扭臀:“爸爸,别这么用力……啊,求求你……爸爸……” “爸爸操你,你喜不喜欢?”正干到兴头上的顾亦言扯起儿子的头发,将发烫的命根子又狠又准地一杆送进洞。后背紧紧贴着男人健硕的胸膛,被他大力捣弄下身,顾斯人半痛苦快愉快地眯起眼。唇内含着男人的手指,他粉红色的舌头缠着他,乖乖地受他凌虐:“喜欢嗯……爸爸再来……” “宝宝。” 疲惫在颇为家常的性爱中尽数发泄,顾亦言捏揉着儿子的臀瓣,一粒粒细密的汗珠从他掌心中蹭过,细皮嫩肉,滑不溜秋,他懒洋洋地吟湿。顾斯人像是为了情欲贡献出他毛窍中的每滴汗水,从指尖到脚趾都酥软了,精力也随之灰飞,他柔软地偎在爸爸怀里,小别胜新婚嘛,彼此的思念都在这一刻得到缓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顾斯人问爸爸这趟去北京都干什么了?公司最近怎么样?被顾亦言掐了把脸:“想跟我学做生意?老师不当了?”“你有辜sir帮你啊……我喜欢当老师。”顾斯人哼了一声,有点嫉妒,他轻轻咬住了爸爸的乳头,和贪奶的娃娃那样,他吸着不放。“……”顾亦言一笑,怪怪的笑容:“把我当妈了吧?”“对啊。”顾斯人甜甜地说:“还是奶妈呢。”“有奶吗?”“没有,还害我吸得腮帮子痛。”“找打是吧……还吸?!” “爸爸,我小时候是不是都喝奶粉?”放开被他嘬得湿啾啾的奶头,顾斯人意犹未尽地抬起脸,顾亦言闭着双眼,从喉咙里咕哝出一声:“嗯?” 连续数日的忙碌不堪,他真累了,有些嘶哑的嗓音:“……我哪知道。” “傻爸爸,一定是你那时候太忙,所以才没空管我吧!” “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38 说得对,”顾亦言大言不惭地笑了笑:“我当时每天忙得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还不是为了给你挣奶粉钱。” “呸,还奶粉钱,我知道那时候你做生意不够周转,我爷爷奶奶还会偷偷给你钱,你还得给他们打借条!你都是用我的奶粉钱。” “……你哪听来的。” “哈哈。” “实话。我没拿过他们一分钱。他们那点钱拿来管屁用。” “爸爸,你真要面子。” “你下次当面问他们……我退伍以后有转业费,至于找他们要钱?” “转业费够你用的吗?”顾斯人腹诽:你玩女人还要钱呢! 他哪里知道,他爸年轻时追女人尽玩手段了,钱,恐怕是女人倒贴他的还比较多! “我不会挣?”顾亦言耸了耸眉毛。 现在的小孩拿爸妈就跟提款机似的,钱是这么好挣的?给什么要什么,废物就是这么惯出来的。 “我弟弟什么时候出生啊……”顾亦言正在沉思,往昔创业的艰辛直到如今依然历历在目,顾斯人忽然幽幽地望着他,他被那目光一扎,敢情绕半天就为了说这个,他直言:“快了。十一月底吧。” “……爸爸,你以后会不会很宠他,会不会把以前没有给我的,全部给他?” 顾斯人知道在顾亦言这个岁数,男人应该已经弄明白了当父亲意味着什么,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味地逃避责任了。 忙归忙,可以前顾亦言对他这么疏忽,他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很难受,他爸爸不待见他,不想见他,甚至烦他…… 哪个小孩不会为此受伤呢。 “……胡说。” 这个点不睡觉想什么呢,顾亦言按着儿子的肩膀把人往被子里压,越是内疚的事,他越想逃避。 “爸爸,你再说次你爱我吧。” 顾斯人轻轻说,温柔的眸子凝视着顾亦言,希望他爱的人给他一点鼓励。 “睡吧。” 顾亦言一阵哑口无言,他闭上双眼,顾斯人心底“呵”了一声,异常讽刺在他脸上亲了亲,差点忘了说:“明天是妈妈……” “没忘。”顾亦言不耐烦地打断。 顾斯人“哦”了一声,钝钝地,叹口气说:“睡吧,晚安爸爸。” 顾亦言:“……” 顾斯人背对着父亲睡下了,忽然人被大力翻转,顾亦言不断起伏的胸膛又压在了他身上,他感到兴奋,父亲在回应他,他嗅到了暴力的味道。野兽似的瞳孔正暴躁地盯着他看,他的虚伪被审视,痛苦又满足。顾亦言像是要将他拆骨入腹一般,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父亲的脸,受虐的口吻,柔声问 “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 吻再次席卷,嘴唇被死死地蹂躏,顾斯人抓紧他爸的肩膀,柔顺地承受男人施予他的一切,他闭上眼睛,已经萎靡了的性器被顾亦言粗暴地揉搓,他皱起眉:“别弄了,爸爸……痛……”顾亦言置之不理,翻着花样逼迫他的小弟弟重新鼓起精神,他忽然体会出顾亦言的心思,直觉地展开双臂,掰着大腿内侧,把半边脸埋在阴影里,声音微微颤抖地乞求:“你进来吧,进来我就硬了……”顾亦言骂道:“你还想我进来?进来你不就爽了?”顾斯人哭起来,挣脱他的束缚,两条腿刚下床,被顾亦言拦腰抱住。“我爱你。”顾亦言对他说。“这几天没看到你,你想不想我?”顾亦言见儿子不言语,只是泪珠默默地垂下来,继续问。“……”顾斯人紧咬着牙关。“乖宝宝。”顾亦言又哄他,温柔地吻他耳垂,感受到他的震动,他把儿子摁在怀里。“睡吧。”把人抱着塞回被窝,顾亦言好笑地擦走他的泪水。“你真坏。”顾斯人不是撒娇,这套柔情蜜意的手段,顾亦言怕是太熟练了!习惯性地就往他身上使。一丝恨意在他心中生出,复杂的感情……但他给顾亦言看到的只是爱!顾亦言叹口气,从背后搂住儿子,吸着儿子身上的气息,他忍不住喃喃了一句:“我刚进家门的时候就觉得激动,宝宝,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他又嗅了一会,儿子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像花,淋了雨。“春药。”顾斯人肯定地说,小学生都想得出来的答案,他爸是笨蛋吗。“哈哈哈。”他听见他爸大笑,他爸把他掰过去,两人四目相对。 “你就是欺负我没妈……”顾斯人说完,顾亦言眉毛扬了扬,不置可否。 “你妈在你还敢这样?” 没节操的老东西,正经不过五分钟,就又开始在他儿子身上东摸西摸。 “你为什么给我取名字叫顾斯人呢?” “随便取的。”顾亦言早忘了有什么典故,二十年前的事了,他这辈子最浪漫的一次想法。 32 高三那年,顾斯人填报志愿,他本想选商科,加拿大的姑姑替他找好了学校,他爸说:你英文行吗?结果他雅思过了6.5,去留学的事还是不了了之。 很多细节现在他已经想不清,到底最后一刻是他不想走了,还是顾亦言不想他走,总之,他无法远走高飞。 这天晚上顾斯人做了个梦,他爸送他上飞机去加拿大,可不知为什么,忽然又变成了是他看着他爸上飞机,飞机越飞越高,他在地面上巴巴地看着他离开自己,忽然---轰的一声,飞机在惊人的声势中爆炸,碎片抛撒,他眼睁睁见到团团火光在天空燃烧,瞬间的高热灼烧到地面,热浪强猛地扑到他的脸上,吹打他的皮肤,他的心也惊痛起来,满脸是泪地从梦中睁开眼睛。 梦,回忆,现实,他怔了好久,醒过神来揉了揉泪水模糊的双眼,坐起身,一轮冷月亮挂在天边,树影哗哗地像风。 他凝视顾亦言的睡脸,中年男人的面庞成熟且沧桑,他摸他刚冒出胡渣的下颌,忽然心软起来,什么都没所谓了,他想:这样的日子过一天是一天,他不要太贪心了。 十点钟,缪万声站在家门口,眼见顾亦言的车远远开过来,他赶紧小跑步过去,“姐夫。”缪万声钻进车,只见今天驾驶座上坐着的既不是司机也不是顾亦言,竟是外甥顾斯人,他讶然:“今天宝宝开车啊?” “是啊。”顾斯人笑了笑,指头愉快地弹着方向盘。 “你爸同意你开车了?” “他同意啊。”顾斯人轻巧地说完,发动车子。 顾亦言坐在车后座,黑衬衫黑裤子,缪万声和顾斯人闲聊了两句,转头向他关心道:“姐夫,这趟去北京顺利吧。”顾亦言的语气不咸不淡:“你是说我花了多少钱,还是说我买到多少东西。”“姐夫你哪会做亏本买卖。”顾亦言哼笑:“买萝卜白菜呢?”火药味十足,顾斯人听不下去了:“舅舅,舅妈她们呢?”“去旅游了,周末两天都闲不住。”人都有优点,缪万声的优点就是疼爱老婆女儿。“过几天我要去美国一趟,”顾亦言说完,缪万声“哦!”了一声,下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39 意识观察外甥的神色,只见顾斯人面色不改,顾亦言看他一眼,顿了顿:“学校的事你看着点。”“会的会的。”缪万声连忙收回视线点头。顾斯人继续开车,雨天里,车子在湿泞的路面上平静地往郊区驶去。 顾斯人的妈妈死时二十三岁,比顾亦言年纪大,墓碑上,灰色的雨水如注,顾亦言撑着伞,顾斯人蹲下身把黄花摆在母亲的墓前。黑白照片上,女人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姐姐你要保佑姐夫,保佑宝宝……”一旁的缪万声合掌喃喃,顾亦言沉默地一手插袋,顾斯人心里确有所托,他希望母亲在天之灵,能原谅自己。 祭完母亲后顾斯人说想吃点东西,他的肚子好像忽然很饿,胃很空,缪万声提议不如就到附近一家菜馆,口味清淡。顾亦言看着儿子:“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差。”顾斯人摇摇头,一手打开车门,顾亦言转头吩咐缪万声:“你来开吧。 “行,宝宝你还是和你爸坐后面吧,休息一下。” “……随便。”顾斯人不看父亲,径自钻进古斯特的后排,比前排宽敞许多的空间,父子俩可以一人一端,也好。他闭上眼睛,冷不防肩膀被父亲扣住,顾亦言的体温贴近他的皮肤:“靠着我睡会,到了叫你。” “我没事。” “宝宝,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驾车的缪万声回过头,担心的表情更让顾斯人厌烦。 “都说了没事!” “怎么说话的?”顾亦言皱起眉。 缪万声打着哈哈笑了两声,所幸餐厅真的不远,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 下车后,缪万声让姐夫和外甥先进包厢,他去点菜。顾斯人说:“我上厕所。”头也不回地走了,好久才出来。 水龙头有点堵了,他任稀疏的水流冲着手,抬头撞见镜子里无精打采的自己,他不禁自言自语,顾斯人啊顾斯人,昨天夜里你不还想得很清楚嘛,你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嘛,对无力改变的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啊!干嘛你今天又这么小题大做?你真是没用。 推开包厢门,里面竟然还只有顾亦言一个人坐着。 “舅舅呢?”顾斯人问。 顾亦言正在抽烟,随手拉开一条椅子,示意他坐下。 “其实……”顾斯人整理好了心情,用平和的语气说:“其实你去美国或者去哪都无所谓,你可以不用特意告诉我。” “这件事让你这么不高兴?”顾亦言吸了口烟,吐出来。 “我没有。我知道徐康晴怀孕了,你关心她去美国很正常。我只是不想听到你当面跟我说,我会想象。” “你看看你,快哭了一样。”顾亦言意味不明地笑起来,玩笑似的掐了把儿子的脸颊。 “我可以接受你有别的人,也可以接受你快有别的孩子……”顾斯人告白道,忽然他噎住了,看着顾亦言的眼睛问:“你以后会不会和徐康晴结婚?她生了小孩以后,你会不会想给她们一个完整的家?” “结婚?” 顾亦言眼神闪了一下,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难道你心里没有想过? “姐夫,这有海龟……,要不要来一点?”缪万声推门进来,顾斯人马上垂下头拿手遮住脸,顾亦言盯着儿子,捻灭烟头:“我出去打个电话。”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顾斯人满脑子都是真的和徐康晴结为夫妇的顾亦言,其实,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他们连孩子都要有了,结婚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虽然顾亦言一向眠花宿柳,可结婚后他也可以照样花不是吗?顾斯人越想越觉得可能,他甚至开始怀疑:徐康晴这老女人难不成是故意设计他老子?想当顾太太想疯了吗? “我操,”席间,缪万声喝了几杯酒开始和姐夫唠嗑:“我就和我老婆说了,人家老婆摸起来是小排骨,你摸起来啊,是红烧肉。人家练的是瑜伽,你看你练的什么玩意,气功啊?” “你小子。”顾亦言也笑了,他红光上脸,不像以往那样对缪万声嗤之以鼻。 “宝宝,怎么了?”缪万声接着抹黑自己老婆,顾亦言分神顾及儿子:“菜不和口味?” “没什么,挺好。”顾斯人敷衍地吃了口菌菇。 “宝宝不舒服吧。姐夫,要不咱们撤吧。让宝宝回家休息?” “我没事,你们聊。” “还聊?”顾亦言看着缪万声,缪万声二话不说站起身去埋单,顾斯人跟在他爸的屁股后边走出包厢门,他爸的司机已经等在酒店外面,车发动了。雨还在下着,回去的路上,喝了几两白酒的顾亦言兀自闭目养神,缪万声也睡了,发出踏实的鼾声。顾斯人一个人打量着被雨水模糊的街道,他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如果以后他和顾亦言不在一起了,那他们还要怎么继续相处? “我去睡觉了。” 进家门后顾斯人直奔他自己的房间,大着胆子不理他那时不时打个酒嗝的老爸。他躺倒在床上,再次仰望头顶教堂玻璃似的天花板,神圣的色彩,无法给他救赎,他背过身想要逃避什么,忽然开始大哭,边哭边还往地上扔枕头,特别可笑。 顾亦言被横飞过来的一个软枕砸中,他把枕头丢开,走到床边摸了一把儿子的脸,毫不意外湿乎乎的一片。 “你走啊!”顾斯人一手将他挥开,他再去摸,儿子竟然要咬他的手腕,使劲地,像个小兽似的要把他咬出血。 总是这样,当顾斯人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感情时,表现出的歇斯底里让人惊讶。 “我叫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顾亦言的手腕上留下他的一排牙印,他不由往后缩,真怕顾亦言会和他发火。 “ 陪我睡觉。”顾亦言毫不在意这点“小伤”,扑倒在儿子身上,沉甸甸的体重压得顾斯人大口喘气。 “你快压死我了!”顾斯人埋怨道,他推顾亦言推不动,气急败坏地:“你怎么不去压徐康晴,压林静儿,还有……” 顾亦言掐住他的下巴,紧盯着他不准他再说下去。 “你越来越放肆了。”顾亦言说完夺走他的呼吸,辗转之间竟然又被他咬住舌尖,但这次顾斯人不敢用力,只是屏住呼吸要带给他一丝丝的疼痛,黏连的痛感像在打针,病态得让人无法愉悦,顾亦言有些不耐烦,使劲捏紧儿子的下巴要把他倔强的牙齿撬开。好痛啊,这时顾斯人忽然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他又在顾亦言面前哭了,他放开咬着顾亦言舌头的牙齿,蜷起身体,把软弱的脸埋进了膝盖里。 “……” 顾亦言俯下身,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不去美国了,傻宝宝,你哭够了没。” “你骗人……”顾斯人心里一动,脸还是不肯抬起来,被他爸从膝盖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40 里撸出来。顾亦言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我去个美国你怎么就跟要死一样,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这么爱哭。” 按住儿子的肩膀,顾亦言有些无奈。 “真的吗?你真的不去吗?”他儿子一时半会无法止住眼泪,像个小孩似的哭得打抖,真的吗,只有小孩才会这么问! “我怕你再割腕。”顾亦言轻描淡写地撇撇嘴角,顾斯人瞬间涨红了脸,大声反驳: “我不会的!” “……”苦笑了下,顾亦言搂紧儿子,他大力拍了两下儿子的翘屁股,叹道:“所以说,是我怕。” 33. 十一刚开始就是一连串的事儿,先是某领导突然来公司检查,顾亦言率几个手下前前后后地陪着,接下来又是亲朋好友的子女结婚,恨不得满大街跑的都是婚车。这天下午,顾亦言难得有了一丝空闲,秋雨连绵,浇在他办公室外的梧桐树叶上,听着雨声,他时而闭目沉思,时而把玩一个蟾蜍镇纸。就在前天晚上,他请那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领导吃饭,就座后没多久领导就自然而然地向他问及公司最近的生意如何。那还用得着说吗!形势不好,整个h省的地产圈都是死气沉沉,他表面风光无限,其实谈何容易?公司是市里的明星企业,他就像背着个沉重的鱼雷,在波云诡谲的商海中与大浪搏斗固然刺激,可稍有些经验的人都清楚海本身就是变幻莫测的,火山要爆,他不会是唯一沉海的那个。领导逐步向他建议,不如找人参股,缓解他资金上的一点压力。他何尝没考虑过,但他的作风众人皆知,公司他是最大的股东,权力太大,无人制衡,明里暗里都树敌不少,领导的话不会是空穴来风,他想来想去,眉头紧锁。 “顾总。”秘书敲了敲门,进来和他说,美国那边给徐小姐请的看护又被她辞退了,这是半年来的第三个。徐康晴昨天还给顾亦言打过电话,说她想回国,在娘家待不下去了,当时顾亦言已经睡了,安抚了她两句,儿子就睡在他旁边,他实在不想再伤小孩的心。挂电话后,顾斯人从被窝里钻出来,愣愣地看着他问:你真的不去美国看看她吗?被他骂了一通,小孩闭上嘴睡觉了。 “那就再给她请一个。”顾亦言发话。 秘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又说:“对了,昨天还有位梅小姐来过。” “梅小姐?”顾亦言刚拿起手机,闻言抬眼看向秘书。 “嗯,就是江报的那位梅玫小姐。” “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她好像是到这附近办事,顺路经过咱们这的。” 顾亦言笑了笑,秘书也笑了。 “其实……”秘书犹豫了会:“其实之前梅小姐也来公司找过您,不过那天正好您不在,我就……” “什么时候的事?”顾亦言打断她。 “有一段时间了。”秘书回忆道:“就是您六月份刚去香港那几天,她说想给您做个专访……抱歉顾总,因为您吩咐过不要随便给别人透露您的行踪,所以梅小姐问的时候我说我不知道。” “没关系。”顾亦言想了想,很随意地下了指示:“她帮了我个小忙,你替我挑份礼物送给她。” “好的。”秘书会心地出去了。 梅玫这荡妇,顾亦言不禁好笑,上次他俩干了几次来着……世上竟有这么贱的女人。他怎么都忘了这茬。 离开学还有两天,顾斯人走出家门,他爸的车就停在路灯下,最近他都享受专车接送待遇,他升级了。 他爸忙,经常没空回来,可越忙就越需要发泄,顾斯人已经连着在顾总的办公室里睡了两夜。昨天,他们刚做完爱就又被徐康晴的电话吵醒,顾亦言对她可真冷酷,有时候顾斯人不知道自己是他儿子这是否是一份幸运?他现在才彻底认识到他爸在对一个人没有兴趣的时候究竟会是什么态度,他试想他爸应该是为此内疚的吧?否则,他骂他干什么。 “等等!” 车开到市中心一所高中附近,顾斯人无意中透过某家便利店的玻璃门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司机把车停下,他兴冲冲地开门下车,刚买了包烟的杨珏转身见到是他不禁一愣,气氛有些奇怪,两人都沉默一会。 顾斯人先开口,主动说:“好久不见。” “是挺久了。”杨珏冷淡地反应,一个还穿着校服的男孩走上前挽住他的手,上下打量着怔住了的顾斯人问:“你朋友啊?” “不是很熟。”杨珏瞥了顾斯人一眼,拖着男孩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离开。 顾斯人从小到大的朋友不多,杨珏算是和他比较玩得来的一个,他一直知道杨珏对自己有意思,可他选择不去面对。顾斯人默默低头回到车里,司机小张看他有点不对劲,问他没事吧?他说没事,又问他爸晚上吃过饭了吗?小张说顾总下午开会,估计现在还没吃呢,顾斯人马上把杨珏的事情抛到脑后,特意绕道去家大酒店买了父亲爱吃的螃蟹,顺带又稍上些其他下饭的菜肴。 “顾叔,那到时候婚礼务必请您光临了。” 到顾亦言的办公室门口,吴川刚从里面出来,顾斯人和这位老同学打了个照面,吴川春风得意,一身深蓝色西装精神奕奕。 “hi。”吴川拍了拍顾斯人的肩,笑着说:“正好你也在,我妹妹天天念叨着你。呵呵。” 顾斯人:“你要结婚?” 吴川:“嗯。我求婚很久了,昨天她终于说了yes。你说她早答应我该多好啊,十一嘛,大家亲戚朋友放假都有空,这一拖起码得明年了,呵呵。请帖印出来我第一时间送到。” 他人逢喜事,好像碰着谁都想分享这份准新郎的雀跃,巴不得昭告天下。 “恭喜你。”顾斯人不知说什么好,幸好有些约定俗成的话专门用在这种场合。 吴川:“谢谢。” 客人走后,顾亦言让站着发呆的儿子过来,他懒洋洋地靠着大班椅上,两腿交叠着搁在桌面。 顾斯人走上前,他爸让他捏捏肩,他心不在焉地揉着,忽然被他爸握住手腕,顾亦言仍然闭着双眼,话不多说,带着儿子的手腕沿着自己的衬衫径直往下,到了胀起来的两腿间。 “你是木头?” 顾斯人一手握拳,怎么都不肯摸那个看着就让他脸红的地方一下,被顾亦言揶揄地笑了,顾亦言睁开眼,见儿子脸上又红,嘴唇又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他心里爽快,凑上去硬是亲了儿子一口。 “这个女人真坏!” 被他摁在大腿上一番肆意亲吻,顾斯人好不容易找回说话的舌头,顾亦言边抚摸他那动人的腰线,边暧昧地在他耳边低笑:“嗯,坏透了。” “你还笑?你和她一丘之貉。”顾斯人冷冷地别过脸,又想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41 起那天老爹不知怎么和那女人翻云覆雨来着,他一阵作呕。 “我怎么了?” “你不要脸。” 顾亦言“哦”了一声,继续下流地问:“怎么个不要脸法?嗯?” 他大手探进儿子的t恤,轮流摸那又嫩又翘的两边乳头,眼底色欲流露。顾斯人被他用露骨的目光瞧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软下来,眼睛水汪汪地湿润,喘息声猫似的,嘶哑又软绵。他眼瞅儿子的媚态,突然严肃道:“你现在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我说什么了?”顾斯人眼眸半眯,意识皆化为水,他的双腿已经夹紧,磨蹭着要求助父亲的热源中心,这阵子不分日夜的春宵,他像个被过度开发的玩具,抵挡不住父亲性欲的诱惑。 “你想被爸爸打屁股是不是?” 顾亦言浓眉一拧,顾斯人下半身一条单薄的短裤立马被他扒下,谁叫他儿子腰细,皮带不起作用,他感慨着摁住顾斯人的后背让他趴在他的办公桌上,顾斯人手抵着他的文书,一下下地被他从后面扇打屁股。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顾斯人遮住耳朵:“别打了,爸爸,外面有人……” “听不见。”顾亦言又挥了一巴掌下去,儿子的嫩屁股反应敏感,经不住疼,三两下就像熟透了的蜜桃似的又红又圆,他胯下疯了似的叫嚣,按捺着,接下去左右开弓,再分别狠狠揍了几下儿子的两边屁股蛋,顾斯人流出眼泪,既担心外面人进来,又担心自己勃起的阴茎被父亲发现,他咬住嘴唇,不让呻吟声泄露内心的淫荡,但鼻息一下比一下细腻,甜甜地诱惑父亲下狠心虐待他。 “小骚货。”顾亦言兴奋地骂道,胸膛压在他背上,掐住他的下身,以指腹摩擦他湿润的铃口,他扭过头,水汽氤氲的双眼失神又松快,顾亦言的内心蹭地欲火暴涨,下手更不留情面,顾斯人终于叫出声,配合着父亲的惩罚,他嗯嗯着哀求:”嗯嗯,啊……我错了……啊……顾亦言没有不要脸……顾亦言……言……“ 再没什么春药比儿子的叫唤更撩人了,顾亦言揪起儿子的头发强迫他跪在自己身下,凝视他问:“你说你骚不骚?被老子揍屁股也能叫床。” “……”顾斯人先是不肯开口,嘴唇被咬的鲜红,顾亦言啪地打到他脸上,不重,但他依然有些晕头转向,顾亦言凶他:“说话!骚吗?” “……骚。”顾斯人轻声说完,被逼得忍不住要放声大哭。顾亦言及时地捂住他嘴巴,他舌头舔在父亲的掌心上,发泄地戳着,顾亦言昂起头爽得叹了口气,忽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两人都吓了一跳,公司副总王也笑呵呵地走进来,只见顾亦言正襟危坐,斥他:“什么事?不会敲门?” “我来看看你在这藏了什么人。”王也说完,探头往里张看。 “瞎瞅瞅什么?”顾亦言火气一上来,胯下一挺,缩在他办公桌下的顾斯人被戳得猛地流泪,口水顺着嘴角不断流下。 怒涨的阴茎插在他口中,耳边,父亲还在和王也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他吸着嘴里那根玩意,闻到顾亦言胯下那股男性腥臭的味道,下半身竟然也硬得不像话,在异样的刺激中,他伸出手隔着布料轻轻揉搓自己的裆部。 “我还以为你又金屋藏娇,下了班一个人待办公室干嘛?”王也问。 “我哪是一个人?”顾亦言故意笑道,感觉到儿子的嘴唇因为他的话松开一下,他抬脚踩在了儿子背上,吸着他鸡巴的小嘴又再收紧,这次更配合上一只上下撸动他根部的灵巧的手。 “啊?”王也愣了。 “你不是人?”顾亦言哈哈大笑,儿子吸他吸得太卖力,他的脸上也自然而然地浮起一层红晕。 “你这热吧?”王也观察他脸色,走向窗边让窗户大开,习习的凉风荡进来,回过身,王也见顾亦言眯起了眼睛,似是被风吹得爽快。 “行,那我走了,听说这两天斯人都睡这?”王也正要带上办公室的门,又转过头问。 “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顾亦言似笑非笑,王也不禁怪叫起来:“他多大的人了?我女儿十五六就一个人出国,你也别太拿儿子当女儿养了!” “我又没女儿。”顾亦言似乎有些惆怅。 “生一个呗。”王也哈哈大笑。 顾斯人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身子刚挣扎地要爬起来,他父亲二话不说地从他口中拔出阴茎,粗喘着将一股新鲜的精液喷在他脸上,射的他满脸都是,内心酥酥麻麻。 顾亦言有片刻的失神,忍是他的弱项,刚才已经达到了刺激的极限,在办公室当着人面让儿子给他口交,他差点当场缴械。 他缓了缓神,低头只见儿子天真又无辜地看着自己,色情极了的模样,自己一炮白浊弄脏了儿子的唇边,白白红红的好不漂亮。 顾斯人知道父亲被自己迷惑,他闭上双眼,鬼使神差地撒娇说:“帮我擦擦。擦干净点。好恶心。 “我的宝贝。”顾亦言连忙抽了两张纸巾细细揩着儿子的脸蛋,爱怜地呵护,揩到最后鸡巴竟然又硬起来,他儿子嗯了一声,睁开眼,隐秘的笑意在他眼中流转。 “好玩吧。”顾亦言捏了捏他的下巴,笑骂:“小妖精。” “你不准再找那个梅玫了。”怎料儿子不受他调戏,格外严肃认真地对他警告,又捏起他的阴茎,粉色舌头绕着他半硬的柱身吮了两下,他情不自禁往里捅得更深,顾斯人见机吐出来说:“反正你不准再破坏别人。你答应我。” “就因为他是你同学?”顾亦言并不立刻答复,只是好笑。 “你答不答应?” “有你我怎么会想别人。”一番谈判,顾亦言的阴茎有点泄了劲地软下来,站起身,他不再多说什么,顺手拉了儿子一把,顾斯人观察他的脸色,内心忐忑不安。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他故作神秘道。顾亦言挑挑眉,玩笑了一句:“哦?还有外卖?”他笑出声,刚要揭晓谜底,这时顾亦言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父子俩同时将目光扫向桌面,徐康晴的名字显示在屏幕上。“我去洗手。”顾斯人逃避地低下头,匆匆躲进卫生间,他不知道怎么样表现更好了,只能关上门,用被开到最大的水流掩住他不想面对的声音。他恨他,可更恨想要改变他的自己。 34 也许因为傍晚时在办公室里偷偷干了一炮,那天晚上顾亦言没有性致,顾斯人睡到午夜醒转过来,床的那一侧是空的。 “爸爸,你还不睡?” 他光着脚,推开父亲办公室的门,立面烟味弥漫,他下意识地掩住口鼻,办公桌一角,烟灰缸里已经积攒了满满的烟头,他无奈地摇头,因为心疼,他不大高兴地说:“少抽点啊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42 !”立场在儿子和小媳妇之间变换。可顾亦言仍聚精会神地对着电脑屏幕,对他的抱怨视若无睹,他好奇,探过身一望,竟发现原来顾总在玩桌球。 “我还以为你在工作!”他取笑地看着父亲。 “嗯。”顾亦言不置可否,眼睛仍胶着在得分上,他已经赢了一整晚,这盘又怎会输? 顾亦言顺手又想拿烟盒,没想到被他儿子抢了先,“拿来。”顾亦言不耐烦地皱起眉。顾斯人板着脸,宣布这些不健康的东西他要没收,还警告父亲,不可以再抽烟,抽这么多你想得癌症? “抽烟会得癌症?”顾亦言蔑视地一笑,完全不理科学,他这样自大狂妄,简直叫关心他胜过关心自己的顾斯人跳脚。 “你怎么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健康?”顾斯人抓住他一连串的“劣迹”抨击:“如果你有点事的话……” 他真情真意地问:“我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有事。”顾亦言肯定地回答,自信强大到让顾斯人发笑。好笑之余,顾斯人更着紧这老男人的身体,他推着顾亦言去洗漱,又催他早点休息,知道他累,他就帮他挤好牙膏,不用他动手,毛巾也会拧得热热的。他孝顺吧,可他知道在顾亦言的心目中,这样的自己远远算不上一个好儿子。 “想什么呢?”顾亦言吐掉嘴里的泡沫,儿子发呆的样子特可爱,无忧无虑。 “爸,你说我这么没用,是不是因为你太能干了。”想了好久,顾斯人竟然把原因归结于他爸。 “谁说你没用。”顾亦言解开衬衫扣子,将抽掉的领带随手往地上扔。 顾斯人一面弯腰替他收拾残局一面被他摸屁股:“我要是有用就不会只当个语文老师了。”应该像辜sir那样。 “你想来公司做事?”顾亦言随口问。 “不想。”顾斯人摇摇头,说了句真心话:“我怕我做错事你骂我……” 父子俩钻进被窝,顾斯人枕着父亲的手臂,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 顾亦言的心跳强健又有力,就像他这个人。这么多年了,他虽然不像其他大人那样关心和照顾小孩,但小孩还是在他这棵大树的庇荫下长大,顾斯人忽然有点感动,他抬脸凝视父亲,顾亦言竟已经睡着了,在沉倦的夜色中,他的脸庞依然很英俊,头发也还是黑黑的,一点不见老。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顾斯人亲了亲父亲的脸颊,孩子一样发誓。 睡到半夜,他模模糊糊听到手机在震,他还困着,顾亦言已经一个翻身起来接电话。爸爸睡得这么浅吗?他打个呵欠,也坐起来。“我现在就来。”顾亦言的声调陡然变冷,他刚揉了揉眼,眼前的顾亦言脸上毫无表情,只有一双瞳孔射出森冷的怒火。 “怎么了?” 顾亦言不发一言地站起身,他又再追问一句,只见顾亦言拎起了床头柜上的一个水晶摆件,下一秒,狠狠地砸在地上。 “轰” 一声巨响,震得顾斯人心脏狂跳,他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父亲的侧脸,男人出乎意料的暴怒叫他喉咙像被掐住,手心生病似的直冒汗。他已经好久没看过父亲发这么大火了,恐惧深有体会地再次蹿上他的大脑。 房间里陷入疯狂的死寂。顾亦言瞪着地板上被他砸至粉碎的水晶,半晌,他重新拾起扔在床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喂?……是我。帮我订去美国的机票。” “你现在要去美国?” 顾斯人还呆坐在床上,顾亦言已经穿上了长裤,腰带搭扣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冰冷刺耳,顾斯人迟钝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也静静地拿起衣服往身上套,直到他追着顾亦言一起进了电梯,“你干什么。”顾亦言的口气极差,顾斯人小心地问:“她怎么了?” 顾亦言盯着不断下跳的电梯楼层,此时此刻,他的心已经飞去了太平洋的对岸,内疚和焦急不断冲击,他实在没工夫再顾及任何人了,包括儿子。 35 坐在飞机上,顾斯人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夜已深,机上的乘客都在酣然入睡,他爸坐在他的身边,像是和他没话说,他也不主动说话,毕竟,该说什么呢? “带我一起去。” 就在上飞机之前,他死死拖着顾亦言不让他走,非要他带自己一起去美国,哪怕顾亦言凶他:“你是不是要我把你踹开。” 他毫不怀疑父亲真的会这么做,他甚至闭上眼睛,就等着顾亦言朝他胸口踹上一脚。 “……” 可最后顾亦言妥协了,原因不在于不舍得伤害儿子,而是懒得浪费时间和小孩痴缠。 飞机上,时间过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对顾斯人来说都是煎熬。这是他第一次去美国,抵达洛杉矶机场后,他又快马加鞭地跟上顾亦言的步伐,他知道现在不是他该矫情的时候,可在这个陌生的机场,人流冲撞中,他一个人落在了后面,那一瞬间他不后悔吗?因为顾亦言压根没回头找过他。顾斯人的心当然很痛,可他来美国不是为了自虐的,他忽视掉不合时宜的感受,从人潮中挤出去,好不容易找到顾亦言时,只见顾亦言已经上了他朋友的车,他被抛下了,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顾斯人勉强笑了笑,和父亲的朋友打过招呼,他钻进车里,他爸就坐在他的旁边,两人的目光短暂接触一下,顾亦言先开了口:“你说你到底跟来干嘛?”像是还想对他发火。他太寡言,太内向,一路上,博得了他爸朋友的关心,问他这问他那,还热情地表示这两天会抽空带他上哪儿玩,他像小孩一样地被对待,等他解释自己已经工作后,他爸那位朋友连声感慨:你看起来就像高中生!他于是不痛不痒地和人对话着,装得和个没事人似的。 “你在家等我。” 车开到顾亦言在洛杉矶的房子门口,顾斯人很讶异他们竟然不直接去医院,他摇头,固执得可怕:“我和你一起去。” 顾亦言索性让朋友先走,他一路把顾斯人拖回了家,“在这等我。”他把他强行关进了屋子里面,不顾他的踢踹扭打。顾斯人在听到父亲反锁房门的声音时绝望了,为什么?他喃喃,泪流不止,又用嘶哑的嗓子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带我去?他越是这样,顾亦言越是反感,“开门啊!”顾斯人拼命地敲门,他疯了似的反应迫使顾亦言头也不回地直奔车库,对男人来说,眼前的处境何止尴尬,儿子,情妇……操。用英语表达或许更加恰当但不管怎么样,顾亦言作为男人必须处理他一手造就的麻烦,天知道他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按了多少次喇叭,他的额头冒汗,踩紧油门。 顾亦言到医院的时候徐康晴已经做完了手术,人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医院下了风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43 险承诺书,徐康晴的哥哥差点当场和顾亦言动手,被徐父厉声喝住,审视顾亦言,徐父以长辈的身份郑重地要求他:“以后请你不要再和我的女儿来往,也希望你能保证,不会再有其他人来骚扰她。”顾亦言像是个本应该俯首认罪的恶徒,他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徐康晴的哥哥在电话里交代得不清不楚,“你装什么装。”徐康晴的大哥蔑视地说,从鼻子里喷着气。“伯父。”顾亦言压下被不断挑衅的情绪:“小徐现在没事吧?”“她很伤心。”徐康晴的母亲代丈夫回答:“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去看看她吧。”顾亦言松了口气:“她人没事就好。”“孩子死了!”徐康晴的哥哥恨声道:“你知不知道她为了把它生下来吃了多少苦?她以后真的不可能再生了!”“我进去看看她。”顾亦言推开病房的门,又转身面相徐康晴的父母:“我会对小徐负责的。”徐康晴的母亲靠在丈夫的怀里失声痛哭,徐父安抚妻子,顾亦言注视着二老,他沉默地走进病房。 四面粉刷得雪白的房间恍若一个冰窖,徐康晴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这给顾亦言一种人已经死了的错觉,他回忆起二十多年前,顾斯人的母亲就是这样过去的,女人毫无预兆地死在了他面前,虽然他对情感关系向来不负责任,但内心的谴责,是所有人都躲不掉的。 “对不起。” 顾亦言走近面色苍白的情人,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多年的感情,在这时变得异常明显。被他触摸的瞬间,徐康晴的眼泪也同时沿着眼眶漫下,温热的泪水打在顾亦言的指尖,她紧紧地闭着双眼,别过脸:“你走吧,现在来有什么用?” “孩子没了没关系。”顾亦言安慰她:“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我情愿是我死。” “别说傻话。” “你根本不懂!”徐康晴恨恨地说:“也对!你从来就没关心过我!” 她摇晃还插着针管的手臂,从内心深处释放出强烈的恨意:“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女人激烈的反应让男人手足无措。 “我明天再来看你。” 顾亦言几乎是逃走的,徐康晴瞪着那扇被他带上的门好久好久,他真的就这么走了!第一次,她见识了男性的懦弱。 顾亦言走出病房,徐康晴的哥哥不出意外在门口等着他。 “说吧。怎么回事。”顾亦言点了一根烟,立刻有护士提醒他医院不能抽烟,“这里连清洁工都不能抽烟。”徐康晴的哥哥嘲笑地看着他。“那就不抽。”顾亦言捻灭烟头,两手插回口袋,抬起眼,他直视的目光令徐康晴的哥哥更加厌恶,仿佛他无丝毫的反省,至于伤心?那更是影连都找不着!难以置信。真是个没人性的男人。徐康晴的哥哥一向黑白分明,经过父亲的劝解,他只好尽力约束自己的行为:“昨天,一个女孩子突然闯进家里,当时我和我老婆都在上班,刚巧看护又被karen解雇了。”“女孩子?”顾亦言眯起眼。“嗯。听karen说她是你的女朋友之一,还是个明星,她们一言不合,那个女孩子就推了karen一把,然后……”还有然后?顾亦言似乎见到了那个无辜死去的孩子,血肉模糊,说:“嗯?”“然后她就跑了,连救护车都不知道叫,把karen一个人扔在家里……“……”顾亦言抹了把脸,他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没办法抽烟,他掏出兜里的打火机在手里转着。“……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办。”徐康晴的哥哥继续说:“幸好karen没事,否则你就是间接害死她的凶手!” 夜。顾斯人迷惘地站在洛杉矶的大街上,他不断地伸长胳膊拦计程车,雨下了几个小时,街道上湿漉漉的,他的身上也被淋湿了,好不容易有辆闪着红色信号灯的计程车在他面前停下,司机是个黑人。 顾斯人报了医院的名字,雨刷哗哗地摆动,他狂打顾亦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重拨之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顾亦言:“嗯?” “爸,你在哪里?” “医院。”顾亦言顿了顿,交代一句:“没那么快回来。” “她怎么样?”顾斯人又问:“小孩呢?” “等我回来再说吧。”顾亦言把电话挂了,语气里隐约透着冷意,顾斯人的心一紧,他不担心别的,只担心他父亲!他听见忙音在耳边响起,六神无主地又打了一次顾亦言的手机,这次没等提示音再次响起,他先把电话挂断。 顾斯人深呼吸着,反复掐自己的手心,层层雨雾笼罩着城市中的钢筋水泥,高楼大厦不间断地在道路两旁并起,奇怪吧!昨天他还抱着美好的期待!他在变幻的彩灯中眨了眨眼,被水淋过的光晕漫着他的脸,各色人种从他眼前掠过,他像是在做一个梦,梦里诸多细节,他甚至闻到了司机身上的狐臭味,荒谬,真实。 救护车的鸣笛在长街上渐渐远去,雨越下越大。顾亦言匆匆步下医院大门的台阶,雨珠斜飞着打湿他的头发,他看上去疲惫,像是中年人特有的精神状态。 因为身上没带美元,顾斯人只好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又给他打电话,顾亦言拉开车门,只见儿子落汤鸡似的坐在里面,和司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见着他,第一反应是露出怯色,问:“爸爸,你没事吧?” 衬衫湿哒哒地裹在他身上,他看上去马上就要感冒了,一个喷嚏接着另一个,他尴尬地捂住鼻子想揩掉鼻涕,但这些都不重要,他看到他爸,心又安了下来。 儿子对他的关心,的确是世界上任何人所不及的。而这份关心,对目前的顾亦言来说究竟有没有意义?顾亦言取出钱包,顾斯人跟着落车,计程车的指示灯一闪,水花四溅。他拉着儿子以防他被溅得更湿,但顾斯人已然不能更糟糕了。 “你怎么出来的。”终于出了医院,顾亦言性急地摸出烟盒,边点烟边走向车库,顾斯人跟在他屁股后边问:“我们去哪儿?” “回家睡觉。”顾亦言径直上了车,他儿子脚步一顿,顾亦言不耐烦地摁喇叭,顾斯人这才坐上车,担心的眼神,担心的语气:“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很难过?” “还好。”顾亦言捏了捏眉心,发动车子。 “我爬窗户出来的。”顾斯人老实坦白,顾亦言意外地未批评他半句:“嗯。”车已经从雨里冲了出去。 一路上,汽车飞针走线似的在顾斯人来时路过的那些景物中直刺,一模一样的建筑物,一模一样的邮筒,一模一样的下水道盖子,被顾亦言目不斜视地一带而过。那小孩到底怎么样了?……死了?顾斯人几次想要开口问,他从前最怕的事,现在他不需要再怕了。然而他好像也不能完全感到愉快,人死了,这到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44 底不算一件好事,他的头也开始痛,像他爸爸一样觉得累。 顾亦言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洗个热水澡,然后倒头大睡,到了家,他先把儿子的衣服扒光,让他进去冲冲,接着上二楼找了自己的干净衣服给儿子替换,顾斯人怔怔地被他推进浴室,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他爸竟然在照顾他。热水喷下来,刷啦啦地洒到他身上,他冰冷的脚丫都水汽包裹住了,暖得他打颤,他再洗了几下,就打开门让他爸也一块进来洗,正好顾亦言也把衣服脱光了,刚准备用另一间淋浴房,“我们一起洗吧。”顾斯人的眼睛里浸着一层温软的水雾,父子俩共同经历了这件事,很奇怪,现在谁也没有怪谁,他们乖乖帮对方洗了个澡,一举一动凭借着默契。依靠在彼此身上,滑不溜秋的泡沫被顾斯人缓慢地揩过父亲的身体,在这样的情况下,顾亦言本不该动任何邪念,但他依然坐在浴缸边让儿子跪着服侍了他一次,一番温柔的口舌,顾斯人被毫无保留地射了一嘴,他吐出男人疲软掉的器官,咸腥的气味又被热水冲走,顾亦言捧过他的脸,盯着他红肿的嘴唇,与他亲密地接吻,激烈又疼爱的吻像场暴风雨,过一会,他抓紧他爸的肩膀,他爸扶住他的阴茎。他站着,顾亦言坐着,帮他两腿之间的欲望也撸了出来。 “睡吧。”夜阑干,天光将至,顾亦言把儿子抱回床上,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爸,你不怪我吗?”儿子傻乎乎地问,这么问父亲时,儿子的心也痛了一下。好怕他会怪他。 “没什么好说的。”顾亦言合上他的眼皮,他忽然抱住顾亦言的肩膀,闭着眼,妥协似的告白:“我以后都同意你……” “好了!”顾亦言不耐烦地打断他,骂他:“听不懂我说话?让你闭嘴。” “……”顾斯人情不自禁地死搂着爸爸,怎么都不肯放手:“我爱你。” 他说。 “……”顾亦言叹口气,猛地竟然被儿子推倒,儿子跨坐在他身上,骑着他,骨子里的依恋,使他的神情欲语还休,他的手指,如同盲人的手指,极富情感地、沉默地抚摸过父亲的鬓角,脸颊。精神和体力都已达到了极限,但稀奇的是,像中了魔,顾亦言的欲望竟然被再度唤醒,不要命了么他?胀起来的阴茎凑紧儿子的股间。感受到那股热意,顾斯人怔住了,被他父亲一把拽过去亲吻,心跳得厉害,我爱你,我爱你,他这么在心里念着,父子俩同时发出沉闷的喘息。 36 顾斯人知道他爸今早一定会去医院看病人,所以起床后,他先去附近转了转,找到家华人超市,挑着买了些面条、大米,新鲜的蔬菜和肉类。超市的伙计是个二十出头的留学生,还管他要电话,他的心情并不差,在异国他乡,视野变得开阔。 十月的西海岸阳光明媚,天气宜人。他穿着薄薄的t恤和牛仔裤,微风透过树荫,少女那么文文静静,在初秋轻薄的暖意中消逝。枝头的露水渐渐干了,蒸发的水汽使太阳的色彩更加丰富,街道两边的绿地上,不知名的黄色花瓣呈零星状散落,像是蝴蝶翅膀,他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只见灰紫色的路面如同上帝即兴捏出的橡皮泥,匆匆忙忙地,在拥挤的车流和起落的脚步中收尾,昨晚湿漉漉、滑溜溜的天空,此时已完全晴了,依稀泛着湖水般的明亮。 顾斯人一手拎着购物袋,正在掏钥匙,门从里边被打开。 “你跑哪去了?” 顾亦言上半身是一件旧夹克,几年前买的了,但看上去一点也不过时。 从小到大,顾亦言英俊的外表都使他区别于一个普通的父亲,顾斯人红了脸,小声表白着:“爸,你今天真帅。” 昨晚他说了那么多句我爱你,爱到痴狂,到最后顾亦言也动了情,把他粗鲁地亲了一身印子,他回忆起彼此的失控,不可思议的甜蜜在心中发酵。 顾亦言瞥了眼儿子手中的“战利品”,顺手接过拎回了厨房,顾斯人跟在他身后,正要开炉子为他煮早餐,顾亦言已经放下东西往大门走。 “爸,你不吃东西吗?我下点面条,很快的。” “不了。”顾亦言打开车门,顾斯人见状也坐了上去:“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顾亦言不以为然地打开车锁,示意他下车:“别给我添乱。” “我不会的!”顾斯人又和昨天一样固执,他系紧了安全带。 “不许胡闹。”顾亦言瞪着他。 父子俩僵持不下,顾亦言不征求儿子的同意,直接打电话安排人待会陪儿子在周边景点逛逛,他说一不二,惯于不纵着儿子,顾斯人有些难过:“那你要在医院呆多久,晚上我们能一起吃晚餐吗?” “爸爸……”他声音放软,杏眼期盼地睁着,圆圆的像只小狗。 儿子都和爸爸撒娇了,哪个做老爸的能不心软?再说一起吃个饭又有何难,顾亦言一口答应:“好,我忙完就来接你……宝宝。” 他有些急迫地搂过儿子,边骂道:“小狐狸精。”顾斯人顺从地坐上他的大腿,他一把将儿子摁向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两人都被逗笑了,“要不要爸爸教你车震?”顾亦言颇为认真地盯着他,顾斯人先是怔了一会,接着,在父亲的注视下,他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顾亦言半天没动作,他情不自禁撅起嘴等着他爸亲他,后来,他爸把嘴埋在他的颈窝里,边亲,边发出闷笑的声音。 与儿子的性爱并不是顾亦言在同性身上头一回开荤,有段时间,他尝新鲜也玩过男人,其中一个大约三十来岁,是个出名的舞蹈演员,皮肤有点黑,媚笑的模样叫人反感。开始时,他甚至怀疑自己会硬不起来,男人的手指轻点他下巴,在他耳边呵气着问:“没玩过吗?”霎时间他的征服欲代替了精神上的不满,将陌生的同性压在身下操干。男人一条水蛇腰扭起来风骚逼人,屁股功夫深,一吸一嘬得人精关失守,顾亦言和他做爱喜欢把他的眼睛绑起来,让他疯狂以便于自己享受,但现在顾亦言已经想不起那个骚逼的脸,印象中只有他的腰和臀。他热衷拈花惹草,说到底干男人只不过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过后有了更中意的女人便自然冷淡下来,他从未想过什么异性恋、同志的问题,他身边不乏男女通吃的朋友。不过在此之后的某一天,他陡然发现自己竟对亲生儿子产生了性欲,那时候顾斯人才十六岁,他无意中发现儿子在他的床上自慰。他甚至为此考虑过去看心理医生,想占有儿子,着魔的欲望一天比一天更折磨他,他再也受不了和儿子朝夕相对,一有空便消磨在事业和女人那里,他再怎么混,那也不能搞他儿子。 “宝宝……”有人给他介绍了个小男孩,他在射精的关头喊出儿子的小名,那男孩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45 一双杏眼像极了顾斯人,头一次卖肉,不幸被他干得死去活来。他人生中很少痛苦,那次他震颤着射在男孩体内,甚至有些暴力地发泄痛苦,他幻想他蹂躏的是他的宝贝,事后,他给了那男孩一大笔钱。更令他烦躁的是儿子对他的态度,显然也极不正常。恋父?他生平第一次想起这个词。他无法理所当然地对儿子干出有逆人伦的行径,倘若儿子试图摆脱他的束缚,他又忍不住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发怒,百般挑逗、诱惑儿子。 顾斯人被父亲找的向导带去了好莱坞大道,与此同时,顾亦言来到了逸林酒店5楼,他按响门铃,一个年轻的女生不施粉黛地给他开了门,顾亦言进房后,女生乖乖地坐在了靠窗的座椅上等候他发落,好半天他没开口讲话,女生的脸上被阳光的阴翳笼罩,看上去分外憔悴,不似以往的青春靓丽。 “没话和我说?”顾亦言走近林静儿,高大的身影压向她,她蓦地一缩,咬紧嘴巴不说话,顾亦言好整以暇地在她身旁的位子落座,盯着她,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倒也不完全像在做戏。 “她怎么样?”沉默了有一阵子,林静儿深呼吸一下抬头挺胸问。 “孩子没了,”顾亦言轻描淡写地开口:“她很伤心。” “不是我害她的!”林静儿大声道。 顾亦言不理不睬,自顾自走到了壁柜前,拉开柜门,里面挂着满满当当的名牌衣服,看来林静儿这几天来la没闲着,还花了他不少钱。 “我没有对她怎么样,真的,言……”林静儿蹲下身,几乎是跪到了顾亦言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说:“你不要听她胡说好么?” “她没和我说什么。”顾亦言看也不看她,她呼吸一颤,忽然眼泪自觉滚了下来:“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我真的没干嘛,因为你太久不找我了,我以为你在美国,其实我是想来找你的……可是没想到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她和我说,你很少去看她,她也不知道你最近忙什么,她骗我对不对?所以我才和她争了几句……”林静儿罗里吧嗦地陈了一通情,顾亦言就像座冰山那样毫无反应,她心慌意乱,跪在地上搂住顾亦言的腰,把脸贴在他结实的小腹上,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服:“我知道我后来跑了不对,可是我当时好害怕……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流血,我发誓,我碰都没碰她一下,她自己说她肚子有点疼,我……”她说说,又眨巴着泪眼观察顾亦言,见顾亦言正冷淡地瞥着她,她无辜地哭得更厉害:“我……对不起,是我不对,可能我根本不应该去找她,可能是我说话的时候不注意让她生气了,可是我真的好想你,你最近为什么都不找我?” 她越说越激动,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被她哭声搅得心烦,顾亦言吼她:“别哭了!”突然衣柜上一整排的靓衫被他扯落,劈头盖脸地砸到林静儿脸上。 “你把我当什么?骗我?”顾亦言掐住林静儿的下巴,她痛得不断掉泪。 “我的钱花起来过不过瘾?嗯?!”顾亦言拽着林静儿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拖到窗户边,窗帘刷地一拉,十分响亮,阳光炙烤着玻璃,林静儿的一头秀发被他扯得七零八落,林静儿哀声求他:“言……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没动她……”哭得花枝乱颤,跟真的似的。 顾亦言一脚踹在她小腹上,见她惨呼一声抱住肚子,他继续冷冷道:“痛不痛?你肚子里没我的种吧?我能不能踢?” “……”林静儿不敢说话,抱着他的脚,呜呜地哭了一阵:“我知道错了……顾亦言……你说过你喜欢我的,其实你还是比较喜欢她对不对!她孩子没了!你就要拿我出气对不对?” 顾亦言猛地一脚将她踢开:“贱货,我不拿你出气拿谁出?你他妈是我养的,我干你是因为你贱,你以为我会喜欢一只鸡?” “你混蛋!”林静儿也才二十二岁,和顾亦言的儿子一般大,她终于受不了了,跳起来扑向顾亦言,顾亦言反手一巴掌将她扇在地上,她嘴角流血,脸颊也青了,被顾亦言一把扯住领子:“你想干嘛?反了你?” “……”林静儿刚才是一时冲动,此时她回过神来,哭哭啼啼道:“顾亦言,我真的喜欢你!你以为我是看上你的钱吗!告诉你!追我的有钱人不止你!喜欢我的人多了,就连你儿子当时也喜欢我!我……” “说下去。”顾亦言放开她,站起身,什么表情也没有,但林静儿不知怎的就被这样的他吓得噤声,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顾亦言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林静儿默默站起身,白衬衫不堪撕扯,扣子飞了好几颗,半遮半掩地挂在她身上,她拉一拉衣领,结果状似不经意地暴露出更多皮肉。 两只乳房被阳光晒着,小鸽子似的肉团,我见犹怜,盈盈颤动,顾亦言灼灼的目光落在上面,呼吸渐粗。 “贱货。”他突然上前,林静儿遮掩不及,白衬衫被男人彻底撕碎,她嗯啊乱叫,脸上半是恐惧半是喜悦,顾亦言大力地掐住她一边乳房,暴怒道:“让他看看你这副浪样?他还看得上你?嗯?!” 他是谁……她被蒙头蒙脑地扇了两个巴掌,眼冒金星,再次摔倒在地,只听顾亦言凑到她耳边说:“打得你爽不爽?” 她说不出话,此时眼泪真实地流下,被顾亦言掐住下巴晃她的头。 手机响了,是顾斯人给老爸打电话了,顾亦言接起来,当着林静儿的面,儿子那头先是和他汇报行踪,并且单纯又甜美地告诉他,已经订好了餐厅,要爸爸别太晚,因为他中午都不打算吃了,就等着晚上的大餐。 “乖,宝宝,爸爸这有点事。”顾亦言温柔地回答,林静儿听得直打抖,电话挂了,顾亦言冷冷地盯着她,她本能地捂着肿得老高的脸摇头道:“我说错了……顾斯人怎么可能喜欢我,他最恨我,觉得我最贱,他讨厌我和你上床,别生气了……言,我错了……” 37 住院部楼下,阳光正好,午后的酥风吹得人浑身发软,徐康晴坐在窗边,日常穿得很随意,一棵李子树的枝桠伸到了她的手边,上面结满红澄澄的果实。烂熟的李子甜香四溢,轻轻一咬就要飚汁,她嫌那味过腻,刚想带上窗户,此时一辆吉普车开进住院部,驶入她的视野,她脸上漫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下意识还是去整理两鬓的乱发,扎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顾亦言推门而入,只见徐康晴不施脂粉,脸上透着黄气,这么看着,美女也和个普通的妇女没什么两样。 顾亦言生平不乏哄女人的经验,要说女人,天生就有一种软弱,需要男性用强势弥补。对徐康晴他于心有愧,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她,无形中也消弭他自身记忆中对于已死去的人的亏欠。徐康晴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46 是个风流的女人,顾亦言对她一向十分宠爱,但这样的女人绝不适合娶回家当老婆,顾亦言不是没动过成家的念头,但妻子的人选必须是身家清白的好女人,在这点上,他不能凭下半身说了算。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这天顾亦言临走时,徐康晴拉住了他,两人共处了两个来小时,顾亦言并不勉强她说什么,这使她有种感觉,对方似乎吃定了她,很有信心她能被“搞定”。 “问吧。”顾亦言给她倒了杯热牛奶,徐康晴接过以后说声“谢谢”,傻子都听得出的弦外之音,她要和顾亦言划清界限。 顾亦言:“你这么恨我?” 徐康晴不理他:“听林静儿说,你这段时间也没找她,你……”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问了,一了百了,就当是让自己狠心,她早料到了乐顾亦言是另结新欢:“你是不是又有新人了?” 顾亦言沉默片刻:“没有。”笃定的口气。 “你还骗我……”徐康晴冷笑。 “我有没有对你来说很有关系?” “你!”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顾亦言离开病房,住院部门口,一个清爽的男孩正巴巴地坐在石阶上等他。 楼栋正对着一座水风琴喷泉,阳光下,泉水飞舞,折射出渐变的光线层次,美轮美奂的水汽如烟似雾,将男孩的衣裳都溅湿了,他的脸庞和俗气二字绝不沾边,是一种处子的魅力。喷泉的周围精心种植着玫瑰花圃,在肥沃的土堆里盛放,娇艳欲滴,院子里,除了李子树外,无花果树、橙子树,丁香树……错落林立,植物天然的香,让顾斯人在等待中时不时地深呼吸一下,男孩的世界和男人的,女人的都截然不同,他们是怎么相爱的呢? “宝宝!” 顾亦言很意外,儿子竟然再次不服从他的安排,但这回他丝毫不愤怒,相反,他笑着搂儿子入怀,眼中掠过一抹惊艳:“你身上好香!” “不是我,这院子里好多花和树,你闻啊。” 顾斯人轻轻皱起鼻子,示范性地挺胸抬头深呼吸,看他像只小猫似的陶醉,发出的叹息和叫床似的,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这么美好,他则是最美好的那部分。 “嗯。”顾亦言揽过儿子的肩膀,低下头,再次深深嗅着儿子身上的气息。 在洛杉矶待了三天,顾亦言匆匆结束了这趟行程,来日方长,以后他有的是时间哄回徐康晴。登机前,儿子问他:“爸爸,对你来说,到底什么最重要呢?”是钱,还是女人?因为公司有事要处理,顾亦言似乎一分钟也不能再耽搁,务必尽快赶回w市。父亲有感情吗?当他得知徐康晴出事的那瞬间所显露出的暴怒,令顾斯人不禁怀疑:也许女人比父亲曾经形容过的更重要。但爸爸真善变啊,似乎对他来说,永远没有“最”的存在,他的天秤时不时倾斜向某一方,一切都是衡量。 顾亦言想了想,儿子的问题像是小时候他父亲也问过他。 “时间。”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是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顾斯人望着父亲,头一次,他用那种既不是崇拜,也不是迷恋,而是属于平等的个体之间,那样的眼神审视他的父亲。 “你也会怕老吗?” 要上飞机了,顾亦言一个人拿着两张票,他儿子跟在他身后,像个好奇的小学生一般对他追问不休。 “废话。” 顾亦言皱着眉,不过他还没老。 年轻的空姐对这位东方的乘客灿然一笑,接过两人的票,她看了一眼,随即不可思议的语气,可爱极了:“你们是父子吗?” “不像吗。”顾亦言一本正经地反问,空姐讷讷地:“你真年轻。” 顾亦言哈哈一笑,顾斯人暗自哼了一声,他突然掰过父亲的脸颊,出其不意地吻了下去,幸好老爸反应快,嘴唇落在了顾亦言的左脸上,让他的占有欲无法完全得逞,他略带攻击性地眯起眼睛 顾斯人很少这么霸道,受异国氛围的渲染,也许人也会有新气象,顾亦言颇为哭笑不得,这么孩子气的人都22岁了,说出去有人信吗?身为父亲,他从未想过要为儿子的成长提供任何温室,一路以来他都秉持“严父”的作风,他当然希望儿子像自己,可效果却南辕北辙。在给儿子取名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一句诗:“人亦有言,斯情无假”,大意是指,父母既然把孩子生下来了,便都会在下一代身上寄托自己美好的期待,这份感情,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真诚的。顾亦言的儿子是他的情人,他在爱儿子的同时也将顾斯人卷入了情欲的漩涡,骨血交融,灵肉结合,他们真正是一体的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顾斯人挽着父亲的手进了机舱,紧紧贴在父亲的身侧,这甚至使他有种新婚夫妇度完蜜月的错觉。这次的la之行给了他一种自信,找好位子后,他把头靠在父亲的肩上,撒娇着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顾亦言笑了笑,闭上眼睛。 “你说啊!我重不重要?” “……”一个乘客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个空姐冲他们微笑示意,接着便去了经济舱,没人了,顾亦言猛地把儿子按在座位上,顾斯人的心砰砰跳了起来,顾亦言盯着他看,赤裸裸的目光叫他脸上烧得厉害,他迷醉地闭上双眸,等待已久的亲吻终于降临,他想,不管怎么样,他对他爸来说都不可能是无足轻重的,他的手攀上了父亲的脖子,飞机在地面发出震动,忽然,他的耳根子一热,顾亦言在他耳边沉声喃喃:“你比我的命还重要。” 这年的农历新年来得特别早,一月份刚到,旧年就进入了倒计时,气温一再走低,w市的冬天尤其严酷,虽比不上北国的冰封万里,但南方迎面而来的雪花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针,裹在风里,一刮就是一天一夜。 星期天早晨,终于不用再赶公车吹冷风了,顾斯人从被窝里爬起来打着呵欠往楼下走,户外,铺天盖地的雪仍在吹,他爸站在院子里,雪地上留下一排脚印。 顾斯人跟着走过去,一个接一个的脚印叠盖,悄悄从后边蒙上他爸的眼睛。 “谁啊?”顾亦言故作懒洋洋地问,拽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调皮鬼。手怎么这么冷?” “冷吗。你起这么早干嘛?” 顾亦言不答话,大手蹿进儿子的牛仔裤裤缝,一摸,果断开骂:“穿一条裤子还不冷?兔崽子。” “……有一种冷叫老爸觉得你冷。” 顾亦言掐住儿子的下巴,过一会顾斯人的脸就红了,嘴唇被父亲惩罚性地摩挲,身上也热乎起来。 他抱着男人的肩膀不撒手,顾亦言被他扒着,倚靠着,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47 享受地问:“还冷不冷。” “你明知故问。” “怎么明知故问。” “顾亦言你节操掉了,连你儿子都调戏……” “顾亦言是你叫的?” “我错了。” “跟我来。”顾亦言不苟言笑地说,抓着儿子的手,顾斯人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跟着他:“去哪儿?” 父子俩来到车库门口,顾斯人只见自动闸门缓缓打开:“车库有什么好看?” 直到一辆崭新的奥迪出现在他眼前,他还傻乎乎地:“你又买新车了?怎么买奥迪?” 顾亦言将钥匙交给他,让他试车。 顾斯人半天没反应过来,怔住了。 “怎么了?”顾亦言盯着儿子,顾斯人木着一张脸:“多少钱啊……”他想哭又想笑,嘴唇呵着热气:“我把钱还你啊……” 傻小子。顾亦言唬他:“你有钱还?存了多少?” 顾斯人红了脸,自觉存款上不了台面,很羞涩地报了个数。 “多少?”顾亦言大声问。 “你听到还问!” 顾亦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纵容地笑了:“没什么别扭的。还不上车?” “你为什么要送车给我?”顾斯人还穿着睡衣,但抑制不住情绪,他神采飞扬。 顾亦言:“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车子里,音响被开得很大,阿卡多演绎的帕格尼尼令人热血沸腾。 他面色不改地踩紧油门,他们飞驰在路面上,顾亦言眼见一辆又一辆车被惊险地超过,这才是他儿子,他天生爱刺激,儿子怎么可能不像他。 “是不是因为我们上床了你才……” 车开到江滩边停下,风声大作,强势地灌进耳内,暖气开再高也没用了,顾斯人的头发都被吹乱,此刻他最需要的是什么呢?父亲?情人?抑或纯洁的爱?也许他们之间太复杂了,永远找不到一个词去概括。 顾亦言紧盯着儿子,同时也心疼他的敏感:“不是。” “我爱你!顾亦言!我爱你!” 大雪天,在江边吹风的傻子不会多,有感受就要喊,爱意于银涛雪浪间回荡。江面广阔,延延绵绵至天边,沉沉地凝视着父子俩,顾斯人连声呼喊完,兴奋的红晕在他脸上久久不褪,他的眼睛里充溢激情,喜悦和爱恋,使年轻的他富于高出一切的激情。“给你买辆车就这样?”顾亦言抚摸他发烫的脸颊,小东西,灿烂得令他转不开眼:“你真可爱。”“我一点都不可爱。”他把脸埋在父亲温暖的胸膛,带着发泄的情绪,动物似的磨蹭、牙齿咬着衬衫的纽扣,顾亦言抬起他的下巴,他睫毛长长的,按捺不住的流泻的笑,使他看上去熠熠生辉,甜美得不可思议。 顾亦言一口咬住儿子的嘴唇,尽情爱抚,他的血管似也贲张,其中涌动着狂野的血流,分不清是谁施加给谁的影响,激情一味地嚣叫与澎湃,终于压倒了理智,迫使他要不顾一切地满足儿子的期许,对眼下的他来说,使儿子开心,竟比以往任何原则都更加重要了。 新年前两天,父子俩抵达温哥华国际机场,顾亦言的妹子在这生活了多年,难得大哥带着侄子来加拿大过年,她的心情特别激动。 “哥!” 顾亦言轻装简行,一件黑色飞行员夹克格外帅气,儿子和他穿同一牌子同一色系的羽绒服,顾亦言的妹妹笑讶道:“看看这两父子,竟然穿情侣衫。” “老爷子呢?”顾亦言问。 “他和妈在家准备饭菜,宝宝,你累不累?姑姑真想你。” “不累。姑姑好,姑父好。”顾斯人微笑着和姑姑一家人打过招呼,姑姑姑父,连带三个表妹,一家五口其乐融融。最大那个妹妹只比他小两岁,人高马大,黑皮肤,最近从学校退学了,非要做模特。另外两个一个念高中,一个念初中,也已经很有主见。 “乖。”姑姑见面就给顾斯人塞了封大红包,顾斯人连忙婉拒:“姑姑,我都工作了啊。”他汗颜,不知是否该将准备好的给表妹们的红包也提前拿出来。 “拿着。”姑姑很热情,冲顾亦言那边挤挤眼:“是不是怕你老爸不高兴?不会的!” “爸爸!”顾斯人高声喊:“姑姑非给我红包。” 顾亦言用家乡话骂了一句“脱线”。 “你这孩子……”。姑姑好笑地埋怨。 大年三十下午,顾亦言两兄妹帮着顾奶奶包水饺,顾斯人吃过午饭就被三个活泼的妹妹拉走了,说是去附近的湖泊上滑冰。 “哥,我觉得宝宝最近看起来开朗了很多。你们父子俩的感情好像也比以前好了。” “哈哈。”顾亦言被妹妹一句话说乐了,要是这一屋子人知道真相还不把他给剐了。 顾奶奶见儿子饺子包得甚是像样,做母亲的立马赞不绝口:“儿子,你是不做家务则已,做则一鸣惊人那,包得比我还快。” “还不是妈你教的好?”顾亦言拍母亲马屁,逗得老人家笑不拢嘴。 “哥,”他妹子假作吃醋道:“你说你们男人重男轻女就算了,我妈是女人,她怎么也这样?我做再多事也没听她夸我一句能干。” “你还不知足啊?”顾奶奶不是偏心,而是儿子女儿情况有别:“家里有佣人,老爸老妈给你看孩子,小波(顾亦言的妹夫)人又那么好,你哥呢?孤家寡人一个……” “你还替他操心……等宝宝结婚以后他就彻底自由了,爱怎么玩怎么玩。” “瞎说什么?”顾亦言将包好的饺子一溜下锅,洗了手:“我去抽根烟。” “一批评你你就跑了?”他妹妹揶揄他,又问:“徐康晴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妈那会还说想去看看她,是我不让妈去。” “我没说过。”顾奶奶拉下脸。 “别瞎掺和。”顾亦言沉声说,对母亲也有种命令的气势,他妈尽管不怎么高兴,仍答应了一声:“你的这些事我从来不管。” “她没事吧?”顾亦言走出院子,他妹妹追出来问,兄妹俩在枫树林间散步,白日渐次闭上帷幕,远山染上朱色,天空中不时掠过飞鸟的身影。 不远处,传来顾斯人和妹妹们的嬉笑声,年轻人在冰湖上驰骋的身姿十分曼妙,顾亦言驻足观赏,只见被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前后夹击,顾斯人仍旧美好、漂亮,他富有朝气,与最雄壮的余晖互相媲美,夕阳倾泻于天地之间,不动声色地盘踞了整座小镇,湖水被渲染,如同一面红彤彤的大镜子,顾斯人轻快地滑动,像要在湖光山色中飞起来似的。 “她一直不肯见我。”顾亦言转身对妹妹说,抚摸光秃秃的枫树干:“你们女人绝情起来简直比男人还狠。” “哥,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啊。”他妹妹无语,挽住哥哥的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48 胳膊,笑了笑。 “我很想弥补她。”顾亦言皱着眉说,征询性地望着妹妹。 “你不可能娶她。” “我不可能吗?” “……?” “哈哈。”顾亦言安抚地搂了搂妹妹的肩,继续往前走。 “哎。你什么时候才肯收收心?”他妹妹半玩笑半认真道:“都老男人一个了……难道真打算打一辈子光棍?等你老了,你的情妇会照顾你?如果你找个稳定的人,还能给宝宝以后减轻负担。” “……”顾亦言很难得地沉默,他妹观察他的神情,不明就里地问:“怎么了?干嘛我一提到宝宝你就老不说话?” “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什么不知道怎么办?” “可能我要一辈子拴着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哥,孩子总是要离开我们的。” 顾亦言待再开口,儿子那边出事了,一声惨叫,顾亦言的妹妹大声喊顾亦言已经跑向了湖边。 “舅舅……”顾斯人的大表妹见顾亦言出现即刻让到一边,顾亦言蹲下身,儿子坐在冰面上,脸有愧色。 顾斯人手捧着脚腕,顾亦言说:“很疼?” 顾斯人苍白着脸摇摇头:“不怎么疼。” 顾亦言不由分说,脱掉了他的鞋袜,只见原本白皙的脚踝又红又肿,高高地隆起一大块,他轻触一下,儿子闷哼一声,咬紧了嘴唇,额头冒汗。 “不怎么疼?”顾亦言冷笑。 “……你别这样……”顾斯人小声说。 “舅舅,”顾斯人的一个表妹插嘴道,告状的语气:“我叫哥哥滑慢点了,他不听我的。” “没事。”顾亦言说完,把儿子打横抱了起来,几个女孩先是呆住了,接着几乎要尖叫,她们对亲情伦理的概念抵不过眼前画面的冲击性,按捺不住兴奋,纷纷咬起了耳朵。 姑姑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哥,怎么了?宝宝没事吧?” 顾斯人脸红心跳,怕父子俩的奸情被几个古灵精怪的妹妹识破了,强自镇定地要求顾亦言放他下来,说他没关系,能自己走回家。 “别废话。”顾亦言盯着他,怕是嫌他脸红得还不够,骂道:“我一下不看着你你就出点事是吧。” “斯人哥哥,你还是让舅舅抱着你吧。”几个表妹们唯恐天下不乱:“这样比较养眼。” “养眼?”她们的妈妈怪叫起来:“都是你们,硬要拉哥哥来滑冰,结果害哥哥脚扭了,你们还觉得养眼?” “妈……哦你真难沟通……” 女孩子们悉悉索索的议论声飘在后头,顾斯人快气死了,他自暴自弃地搂住父亲的脖子,大声道:“那你抱我走快点!我脚痛死了!快点回去擦药。” “你不是说不怎么痛?” “……我错了……” 尽管顾斯人一再催促父亲,但湖边离家约有一公里的距离,姑姑和妹妹们慢慢走到了他们前面,顾亦言抱着他,虽然步伐不快,但双臂始终坚定有力,他默默替父亲擦拭掉脸上的汗水,望着他坚毅的面庞,听着他粗粗的呼吸声,胸膛中汹涌的爱意在此刻忽而温馨、宁静下来,也好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你对我真好。”他说。 女人们的身影看不见了,他终于可以说会真心话。 “歇会儿。”顾亦言把他放下来,喘口气,扶着他倚在树干上。 “还以为你不会累。”顾斯人笑看着他。 他觉得爸爸越来越不像爸爸了,倒像他的男朋友,他想:爸爸和他算在谈恋爱么?可是父子俩怎么恋爱呢? “想什么呢?”顾亦言粗声问,儿子脸红得像被云霞笼罩,发骚了?他好笑地拧了把儿子的屁股,很高兴听到他骂自己:“色狼,你注意点影响啊……” “注意什么影响?这有人吗?”像被一根手指头轻轻刮搔,顾亦言心痒难耐, 他把受伤的儿子抵在树干上,低下头调戏:“你再叫大声点,说不定有熊来救你。” “救命啊,救命……”顾斯人始终不敢大声,堵在嗓子眼里的声音着实勾人,在妹妹家呆了两天,顾亦言像是被绑着手脚,每晚孤枕难眠,此时倒是得了机会一呈兽欲,他大胆地偷香,将儿子吻得浑身酥软,依靠在他身上喘息。 “唔嗯,爸爸……被人看见就完蛋了……”顾斯人试图说服父亲冷静,但他被调教坏了的身体何尝不饥渴?顾亦言抱着他坐下来,大衣将他圈住,手攒进他的裤缝,要摸他的屁股。 “让爸爸摸摸,宝宝……” 顾亦言色起来的样子……顾斯人明知自己无力抗拒,还是试图将他推开,拳头挤在他胸膛上,软着声:“不要……求你……我们要小心点……” “怕什么,把你包得那么严实,看不见。”顾亦言经验丰富,他将儿子不安分的手搁在自己裆下,粗鲁地亲他的唇,顾斯人被那处火热刺激,傻傻地被父亲吸着舌头,他的手心都要烧了起来,脸颊生晕。 春情遍野,心跳声太大,鸟儿在空中成群地盘旋,一只金黄色的麻雀最胆大,甚至停在了他们跟前,眼珠咕溜溜地转动,顾斯人的屁股被脱得光光的,埋怨:“你太乱来了。”他爸笑,把大衣铺在地上让他坐在其中,牛仔裤被拉到了小腿,右手粗蛮地插进他的大腿内侧,他局促得不断绞紧两条腿,膝盖内侧因为没被大衣垫着,野草和落叶刺得肌肤发疼。 “爸……好想你进来……”顾斯人被父亲摸着小穴,难以抵挡抽插的快感,呻吟声不断。 顾亦言的手指在他穴里进进出出,拉扯着有水出来,他渴望更粗大的东西,干他,给他刺激…… “乖宝宝,爸也想。”顾亦言夺走他的呼吸,唇舌暴力地蹂躏,他甜蜜的唾液全被掏干净了,一双眼睛泛起泪光,迷迷蒙蒙地乞求他父亲施与。 “做吧……”他坐起身,攀在顾亦言身上,狂热地亲他的脖子,舌尖舔舔滑动的喉结。 “不行。忍忍。” “坏爸爸……” “宝贝……”他叫得顾亦言真兴奋,眼神炙暗地拿裤裆顶了顶他的腿心:“小骚货。真骚。” 顾亦言坐着,让儿子侧躺,从远处看只能见到父亲独自坐着的背影,儿子则蜷成一团。 顾斯人的两条腿缩着,被父亲沿小腿直摸到屁股,粗糙的手掌刺激他的感官,甚至有些猥琐地侵犯,他舔舔嘴唇,牙齿咬着了父亲的裤裆拉链,欣喜地听到父亲骂了声粗话,大着眼睛轻轻扯动,不知不觉他已经好淫荡了,控制不住要献身,红润润的嘴唇亲昵地吻着湿热的龟头,闻着男性的气息,这真叫他打从心底迷糊起来,顾亦言拍拍他的脸:“舔啊!等什么?” “你要我舔吗?”他睫毛眨了眨,不是小孩了,他也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49 懂得玩花招。 “操。”顾亦言直接顶进他的嘴,毫不费力戳中他的软舌,柱身一旦被火热的口腔包住,顾亦言爽得叹气,捏紧儿子的头发,前后动腰。 喉咙里抵进这么一个大东西,顾斯人难受得想吐,他爸不那么容易射的,每每得他吸得口腔都麻了,还须借着手上的功夫才能叫他爸胡乱发泄一通。 “爸爸……”他心里害怕,紧张会被人看到,边吸着鸡巴边口齿不清地相劝:“你快点射,万一有人来呢……” “!”牙齿不小心碰到了龟头,顾亦言瞪着他,他讨好地笑笑,闭上眼,始终敌不过老男人的顽固,耐性地吮吸、舔弄,不断收紧的口腔让顾亦言奋力戳插,阴茎在他嘴里越挺越大,他心里叫苦,头脑晕眩得几次要呕出来,忽然他爸把他拽开,他被抱坐在父亲的大腿上,背贴着父亲的胸膛。 顾亦言的阳具抵着他的屁股,试探着要戳他身后的小洞,他吓得叫了一声:“不要啊!”,阴茎就被顾亦言捏住了,他什么话也咽下去,身心似都被牵制,贪婪享受父亲的爱抚。顾亦言边帮他撸前面 ,阳具勃起至最大尺寸,在他淫靡的小穴外寻找快感,好几次惊险,龟头差不多要被嘬吸的小穴给含了进去,父子俩同时叫出声,低不可闻地,性感至极。顾斯人轻皱着眉,秀气的性器挺得老高,被父亲玩弄,大手摁住龟头,缓缓擦过,温热的精液就那样失控地流出来,配合他收紧的小腹,粉玫瑰似的肌肤,他又发了一身汗,香艳之气钻进他父亲的鼻息,顾亦言再也忍耐不住地,掰开儿子的大腿,火热地往早已饥渴不堪的洞里面插,被穴肉包裹的瞬间,他也射了,从没射得那么快,那么销魂,刺激得他射了好一阵之后再次硬挺,阳具嚣张地扫着儿子的屁股深处,一跳一跳地,青筋暴露。 “爸……别再做了……” “……”顾亦言抚摸儿子的头发,回味方才短暂的欢爱,他仍有些意犹未尽:“宝宝,你真棒。” 他的赞美令儿子留恋地夹了夹屁股,“松开!”顾亦言大拍儿子的屁股蛋,愤怒极了,小骚货,还惹他。 顾斯人扭了两下,任由他把阴茎拔了出来。 肉棒离开了温暖的巢穴,两人都有些不舍,浓情蜜意地望着对方,互相撩拨,顾亦言想调笑两句,可当务之急是把这烂摊子收收,该回家了。 轮到爸爸服侍儿子,顾亦言替他擦掉身上不干不净的东西,刚要帮裤子也穿上,不知何处乍起一声枪响,父子俩都吓了一跳,鸟儿嘶鸣,拍打着翅膀四散,顾亦言紧紧搂着儿子,一下一下拍他的背。 天黑下来了,夜色悬浮,顾斯人安静地靠在父亲身上,脚痛,这早已被忘到了九霄云外,草丛中不时钻出些奇怪的虫子的声音,他如坠梦里地听着,想啊:他和他的色狼爸爸被逼的没法,竟窘迫到肆于荒郊野外,多荒唐,顾斯人觉得好笑,大自然里飘着一股浓浓的他和他爸的精液味,不过一会也被夜风吹散了。 回到家时,年夜饭已经做好,原来他们只消磨了十几分钟,没人多半句嘴,顾斯人的心总算放下。 饺子在锅里,沸腾的水再煮一会,几个胖胖的就抢先跳了起来,顾斯人指着其中一个问:“这是谁包的?” 顾亦言在门口张贴春联,挂灯笼,过年的氛围很浓。 “你爸包的。”顾斯人的姑姑说:“怎么样?包得还可以吧?” “没我包得好。” “我和你爸说了,让他给你找个后妈。”他姑姑在他耳边唠叨,他盛饺子的手一顿,汤勺在锅里捞了个空。 “要不然以后他老了没人帮你一起照顾他,你会很烦的。” “姑姑……”顾斯人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就很烦。 38 听说加拿大今年过的是暖冬,除夕那晚却依旧大雪纷飞。室内的温度舒适,壁炉烧得很旺,天南海北的亲人聚在一起赏雪、聊天,落地长窗外,院子里的灯照亮了视野,夜色更浓了,远方矗立的山峰,混着黑的深青色,近乎伤感。夹杂着英语的中文平平淡淡地融入了噼里啪啦作响的柴火,顾斯人枕着他爸的大腿,四肢蜷在沙发上,听顾亦言和爷爷奶奶谈起他小时候的趣事。 儿子在幼儿时期都干了什么,诸如会不会尿床,多喜欢吃手指,顾亦言理所当然地一问三不知。“哈哈。”顾斯人笑起来,太好笑了,他睁开眼。“哟,把宝宝吵醒了?”姑姑起身去厨房给他泡牛奶,一只大猫跳到了他身上,爪子尝试去挠顾亦言的手,顾亦言厌恶它:“去!”,低喝一声,把猫赶跑了。 夜空真漂亮啊,顾斯人又注视了一会棉絮状的云。 “姑姑,不用给我泡奶,我想去睡了。”他打着呵欠说,转身上楼。“时间过得真快。”姑姑不禁感慨:“一转眼宝宝都成大小伙子了。”“个子高了,人还是小孩。”顾亦言不咸不淡地评价,立刻被他老爷子顶回去:“你二十出头的时候也不见得就成熟。”顾亦言说:“扯淡。”父子之间时不时爆发出火药味,其他人大笑。 爸爸年轻时是什么样的呢?漆黑的卧室中,顾斯人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雪还在下……往他记忆的源头回溯,顾亦言一直非常帅,好的,坏的,因为他总很有自己的一套,因此顾斯人崇拜他。马上就要到新的一年了,顾斯人给他爸发去一条新年快乐的短信,谢谢爸爸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照顾。闭上眼睛,他记得有一回,好像是上小学时,他突然生病了,不知道为什么,那次是顾亦言去接他,真难得,他们共度了一下午的时光,顾亦言给他买了许多吃的,还亲了他好几口…… 他们在加拿大待着的那几天里,表妹们的男朋友(连在读小学的表妹都有了写情书的对象)时常来家里玩耍:去冰钓,看姑父表演舞狮。每当这时顾亦言就和他厮守在一起,两个人静静地(必须保持不发出声音)享受片刻鱼水之欢。他脱光了贴在顾亦言的身体上,像条光溜溜的鱼,被人捏住了尾巴,他品尝着嘴里的鱼饵,痛苦又快乐。他舔父亲的胸,舔他的手指缝,连他的屁眼他都想舔,他喜欢老爸玩弄他臀部的手,问:“为什么别人家里这么开明,为什么你的占有欲这么强?”“我很强吗?”顾亦言笑了,胯部一顶,将热乎乎的阴茎插进他的屁股。快感似毒药,蚕食他一身,从每条血管运输的血液均洋溢着可怕的美妙,他满足,可永远不够,顾亦言扣住他的腰,从下往上强势地贯穿他,他被撞击得有点疼了,胸口都慌起来,咬住了嘴唇。男人连性爱都如此霸道,使他不敢再问什么,顾亦言不全部满足他的多情,这么操起来更刺激。 大年初五那天,父子俩踏上了回程的飞机,从温哥华到北京,黑夜像是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50 没有变过。当人们都熟睡时,航线悄悄地经过了北冰洋,在一次晃动之后,顾斯人在昏暗的舱内醒来,他睁开眼,万里之下,本该出现的海洋,和块状的白色浮冰,被黑沉的夜幕覆灭了,与此同时,天边漂浮着流动的星光。他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一手挡住多余的光线,刹那间,在北冰洋的夜空上,他目睹了灿烂的一夜,繁星围绕着他,像围绕着月亮,神乎其技,忘乎所以。他维持着一个姿势,就那样看着,不知过了多久。第二天,当他再次醒转,昨夜之境尚未完全离他远去,他爸早已醒了,拥着他,猜他八成做了一个可爱的梦,他有些赧然,又恍惚。一缕阳光照到机翼,黎明驱逐了包容的,神秘的夜晚,天际慢慢揉出红边,飞机向下俯冲时,云海渐蓝,顾亦言搂着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他还有些不舍呢,毕竟他还年轻,又执着,可新的一天就来了。顾亦言亲了亲他的耳廓,声音挺愉悦的,感慨道:“好多年没见过日出了。” 开春后,顾亦言不再有空陪他戏耍,公司出了点小麻烦,他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有些担心,和缪万声打听了,才知道是一个洗钱的窝点被端,幸好公司的损失并不大,而且那窝点的老板也主动出现了,表示愿意承担责任。 “这样啊,已经解决了吗?”顾斯人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感觉我爸这两天有点烦躁。” “是嘛?”缪万声疑惑地,琢磨了一会:“听说那老板是你爸从前战友的弟弟,因为有这层关系,公司才和他合作。这事黄了,估计你爸也没面子。” “舅舅,你替我多关心点我爸这方面的事,你也知道,我帮不上他什么。” “你怎么帮不上他了?你这孩子,怎么就缺点男子汉气概?幸好徐康晴那胎没生下来……这女人也真本事了,摆了林静儿一道不说,现在还哄得你爸对她比以前更认真,我听说因为你爸和她冷下来了,打她主意的人还真不少……又装可怜又欲擒故纵,不过男人就吃这套。” 话糙理不糙,顾斯人心底冷笑:“是吧……” 傍晚,他开车出门,一路心不在焉地,不知不觉就到了顾亦言的公司门口。是下意识吧,老爸两天没回家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今天他得管管他。他不无乐观地想,管管他,对,就是这个词,他现在就是个管家婆嘛,这样刺一样的想法使他有种快感,好像可以借此淡化一些消极的因素,顾亦言的公司处在闹市区,位置关系,这儿总充斥着许多俊男美女,人来人往,他坐在车里边听着音乐,边时不时捎上一两眼路过的帅哥,嗯,这个还不错,脸白,五官有点像韩国人。那个估计是英国人,可惜,是异性恋,穿得够土,和以前的他挺像。他的心理像道脆弱的城墙,他不时击打自己。其实他这样做有什么用呢?纯粹消遣一些等待的时光。 顾亦言和梅玫一道走出来,梅玫现在是吴川的未婚妻,两人言行举止注意了不少,不过一对绯闻男女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眼前的顾斯人来说还真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爸爸!”他生平最恨就是勾搭他父亲的女人,下了车,气势汹汹地朝目标走,因为怒火,血都是辣的。 顾亦言和梅玫道了声“失陪”,上前揽住儿子的肩膀,又回过头,好似光明正大地问:“要不要送你?” “顺路吗?”梅玫看着顾斯人,友好地伸出手:“你好,好久不见。” “上次听吴川说,你们快结婚了?”顾斯人面无表情,和情敌握了握手。 “嗯。”梅玫点了个头,她不像其他新娘,结婚对她来说或许真的不比工作更有意思,真“特别”啊,顾斯人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顾总,我还是等吴川来接我好了,他刚给我发了微信说他就在附近,我这会倒忘了。” “行。”顾亦言真幸运,这时候有电话来,为他化解尴尬,他吩咐儿子去开车,挡着另一辆车倒出来了,谁知顾斯人死盯着梅玫不放:“梅小姐你之前是不是在香港和我爸做过一个采访?真巧,在香港竟然也能遇到你。是你和吴川一起去旅游吗?” “我那次是公干。”梅玫的声音有点冷。 “梅小姐,稿子你再发一份到我秘书那。”顾亦言唠完一个电话,见儿子还不放人走,公事公办起来:“我想发表之前再过目一下,没问题吧?” “您这是怕我伤害您?”当着顾斯人面,梅玫玩笑般的语气:“放心,我会维护您的形象。” “我相信你的专业。”顾亦言把话拨了回去,再次提醒女人这可是公事。这么冠冕堂皇干嘛?顾斯人讥讽地:“爸,要不晚上请吴川还有梅小姐一起吃饭吧?你们能再交流交流。” 梅玫不知他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但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哪个做儿子的会喜欢父亲身边这些“情人”呢,顾斯人不过是连“装”都不会,够单纯。 顾斯人打开车门,顾亦言主动说:“我来开。” 顾斯人无所谓,不接茬,上车后将脸转到一边,冷冷的,一副别扭样。 “想吃什么?”顾亦言问,顾斯人说:“随便,你爱吃什么吃什么,我没意见。” “哦,吃你怎么样。”顾亦言笑笑地,无奈儿子现在被油炸了,火气大:“不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啊。”顾亦言摸了一下儿子的后脑勺,给他捋毛:“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她今天找我纯粹是公对公。” “是吗?”顾斯人哼了一声,索性闭上眼睛,来个不问世事。 “怎么了,我说的话你不信?”顾亦言发动车子,提示绑安全带的声音一直没断过,他探过身和儿子亲密接触,顺势偷了个吻,不料被顾斯人狠狠推开,激烈的语气:“我觉得好恶心!你,还有那个梅玫,你们明明上过床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采访?!哈!当别人傻子吗?你还记不记得,我很早就和你说过的,不要搞她,我讨厌她,结果呢? 他质问父亲:‘’你根本就没当回事!” 顾亦言捏紧儿子的下巴:“我做已经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不要你怎么样,这件事我以后都不会说了,你放心——”顾斯人咬着这两个字眼:‘’要不是今天再看到她,我也不爱提陈年旧账!” 后面的车子狂打喇叭,儿子一腔连珠炮,吵得顾亦言呼吸都粗了,他扯松了领带,瞪着脾气渐长的顾斯人,竟有些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本来,这是他儿子,只有他教训儿子的份,几时轮到儿子来教训他?还他妈张嘴就是恶心。对着儿子一张被宠坏了的脸,顾亦言意味不明地笑笑,靠回驾驶位,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扣了两下,轻描淡写地说:“我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51 ,”顾斯人愣了愣:“你呢?” “我待会回公司有事,你别等我。” “我说我以后不会再说你和她的事了,你竟然倒过来生我气?” “我真有事,你别胡搅蛮缠。” “你明明就是不高兴了……” 顾亦言沉默,有时候情绪被人揭穿不是多舒服的事,他调低一点暖气,车窗上起雾了。 那天夜里顾亦言很晚到家,进门时带着一股酒味,他儿子没守在客厅里,这叫他松了口气,但又莫名有些失望。他上了二楼,脚步声不轻,见到儿子的门是虚掩着的,他笑。等着他进去找他吧!兔崽子。这些日子他们父子一直在一张床上睡着,同床共枕,只要他没出差,一夜也没落下过操他儿子,今晚这是打算和他闹闹?有什么所谓,顾亦言无可无不可地脱掉大衣,酒精的兴奋和酥软还在他身体中作祟,他带点发泄地倒在床上,月光照着他的背脊,一时间,公司的事再次纷繁杂乱地涌出来,他玩了一晚上,和朋友花天酒地,这样怀旧的模式令他感到熟悉和放松,而回到家后,怎么了?他反而心烦意乱。顾亦言转了个身,在脸上搓了一把,望着窗外永远那样清冷的月。没过多久门口响起轻之又轻的脚步声,不用看,他心头已掠过一抹喜悦,嫉妒的儿子站在了他门口,穿着睡衣,光着脚,也不敲门,也不进来,他半眯着眼,这样彼此的折磨竟会让他觉得有那么点惊心动魄,很刺激。 “……”顾斯人等不到他出声,只好可怜兮兮地张口:“你睡了吗?晚安。” “过来。”他懒洋洋地说。 顾斯人依然站在那,不肯挪步。 “我睡觉了。”父亲给了他个台阶下,他反而强起来,扭头要跑。 “跑什么?”顾亦言放低声调,立刻像命令一样止住了他的脚步,他真的像被电打了一下全身,麻麻的,有种奇异的快感。 他像是一座钟被人上发条,他是没有意识的,而那根拨动他的手指才掌握着他。 他缓缓地转过身,试图让他爸明白:“我不是想和你翻旧账,我只是……” “没关系。”顾亦言先表态,又软和地:“小傻瓜,晚上哭了没有?” “……”顾斯人这才悄无声息地挪到他爸跟前,顾亦言仍躺着,看清他泪痕斑斑的脸,楚楚可怜。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顾斯人笑了,微微抬起头不看他父亲,叹口气:“我知道你除了我以外还有好多人,可是你是我的全部。” “我哪有好多人?”顾亦言笑起来,又不乏心疼,拽住儿子的手,一个使力,让比他纤弱的身体顺势倒在他身上,便于他调戏,他按住了他的腰,把他固定住,凝视他,顾亦言有些不解地:“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嗯?” “我没那么厚脸皮,你说了叫我别等你,我不想你觉得我在等。” “哈哈,你真可爱。”顾亦言压倒了儿子,俯身观察这张小脸,多有意思的宝贝,从没有人让他这么牵挂。难以置信的是这是他儿子,是他和女人结合出来的生命,他深深为彼此的羁绊着迷,低下头,霸气十足地吻下去。 “你以后还会见她吗……”顾斯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他的确又哭了,他终于等到爸爸回来,这晚上他都在想什么呢?他想,人都是犯贱的,如果你心不够狠的话,就永远玩不过另一个人。 “不会了。”顾亦言狂乱在他身上动作,随口答应,男人的喘气声震着他的耳膜,赤裸裸的欲望再无其他,这使他压抑住想哭的念头,扭曲地笑起来,反压在他爸的身上。 手指抚摸顾亦言的眉毛,鼻梁,下巴,再落到喉结,这是一张英俊的男性的脸,他委屈了,怨恨的目光,轻声说:“晚上不给你做了,你让我等太久了。” “宝贝……”顾亦言喜欢这么撩人的宝宝,双手抚摸他紧致的腰线,让他坐在自己的热源中心,突破布料的包裹,他往上大力顶了一下。 “啊!”顾斯人叫起来,淫荡得不可思议。 这样一声诱人的媚叫换来顾亦言迅速把他剥光,迫不及待地将他扯回床上,粗鲁的力道使他陷在床垫里,头晕脑胀地,被他爸用性器抵住后穴,顾亦言吐了点唾沫在他手心,接着用他的手帮助自己湿润龟头,又烫又大的柱体被他握住根部,剩下的部分想顶进去也并不容易,口水的润滑效果很差,他摆动腰肢,倔强地叫着:“不要!会痛!”被顾亦言狠狠亲了,舌头伸进他嘴里大力搅了一气,渐渐地,他身体热了起来,在唇舌的抚弄下,暴力地叫他忘掉不快,他双腿缠在了父亲的劲腰上,像控诉父亲的暴行:“你强奸你儿子,你这个老变态……”“哈哈。”顾亦言更快活,掐进他的腰就要实施“强奸”,他咬着嘴唇,忍痛被他深入,真的很痛,他打起颤来,双腿克制不住地收拢,两人都不爽。顾亦言紧盯着他,从下体传来的鲜明的焦躁,一如成吨的炮弹即将被引爆,强烈得支配着他的行动,他意识到这份乱伦之欲是源自于他对儿子的迷恋。他妈的。操。顾亦言突然咬住儿子的耳垂,百般 舔舐,邪恶地唆使儿子情迷意乱,对着他呻吟:“爸爸……插我……”,他低笑,心脏砰砰跳了两下,吐出湿热的气息,:“我想了你一整晚,宝宝,我爱你……” 那阵子他们做爱常换着花样来,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他们仍处在热恋期。有时候,彼此也有约会的需求,或者去看一部电影,也许到异地玩两三天,呼吸些自由的空气。顾亦言喜欢把儿子打扮成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这样当他们走在没人认识他们的街道上时,一些敏感的目光总朝着他射去,充斥羡艳和妒忌。 “爸爸,我非这样穿吗?” 就算是晚上,不见人的时候,顾斯人也总穿得吸人眼球,尽管男人的欲望总会使顾亦言扯掉那些累赘的布料,暴力的过程也总伴随着顾斯人的叫喊,但性爱的魅力因此更淋漓尽致,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当顾斯人的身上流满汗水,腰肢绷成一根紧致的弦,肚脐都在颤抖,被柔软的舌尖舔掉他毛发上的露珠,他不住地去搂在他身下的父亲的脖子,雾蒙蒙的眼睛睁开又闭上,顾亦言直刺刺的,邪气的眼神,令他浑身毛孔都战栗了,乖乖地打开双腿缠住那坚实的身体,硬的更硬,精神十足地抵在顾亦言的喉咙深处,连乳头都挺成了小石子。他的手指抓着顾亦言的头发,持久一点吧,臀部的肌肉也收紧了,泄精的冲动因此得以缓和。“宝宝……”顾亦言放开他的性器,准备大干一场,对着他敏感的腰侧沉沉低喃。嗓音里释放的磁性,像黑夜一样,令他愈发觉得缺氧,床单被搅得凌乱,每天铺好是为了什么呢?他们在上面动作,床沾上他的体液,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52 湿了,干不了似的,他被他爸不停笑话,最后他受不了了,说:“你别说了!”他爸故作诧异地:“没什么的,你真容易脸红,怎么?你不喜欢爸爸这么说?”“我不喜欢。”“为什么?”“你是我爸!”“哈……” 那天顾亦言偶然有空,从公司绕道学校去接儿子下班,在学校门口见到的那一幕可不怎么让人愉快。 “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顾斯人上了车,满脸愉悦的微笑,眼神没望着他父亲,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春天了,四处都是鸟叫声,一个年轻男孩骑在自行车上,跟在他后边,晃晃悠悠地过来了。 “那我们说好了?顾老师。”男孩探身进敞开的车窗,手肘不大正经地搁在窗户上:“星期六见?” “好,你负责组织好同学,还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你发微信告诉我。” “你带上你自己就行了。”男孩笑着离开。 “什么事这么高兴。”顾亦言没立刻发动车子,学校门口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尽管他的脸色并不好,可那些人看不出来。儿子坐一边低头玩手机,竟硬生生略过了他的问题。 顾亦言劈手夺走他手里的玩意:“问你话呢?” “哦……没有。”被父亲凶了,顾斯人愣愣地,脸有些涨红,说是一个班的学生说星期六去郊游,叫他和他们一块去,没老师带着,他怕他们安全有问题,这才答应了。 “礼拜六?” “嗯,怎么了?” “这个周末我要去b市一趟。”顾亦言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又去出差吗?” “辜成宇的父亲生病了,”顾亦言喂了一声:“是我”,交待了两句,吩咐秘书帮他订机票,又看了眼儿子:“癌症,我没告诉你?” “没有啊,你没告诉过我……”顾斯人很紧张,握住了父亲的另一只手,一直追着问:辜sir的爸爸不是才五十多么?那辜sir怎么样,他爸得了什么癌,能不能治好? “食道癌。估计不乐观。” 顾斯人听后,立刻表示:“那你也帮我订一张机票吧,我和你一块去,学生那边可以推掉的。” 父子俩回了家,顾亦言率先上楼,他手机没电了,赶着处理几个急电。数月前,公司在南湖的一个洗钱点出了纰漏,钱是小事,合作对象是他亲自找的,是个关系户,这让顾亦言在同僚面前颇失颜面。他妈的,他往后重重一靠,皮座发出“嘎吱嘎吱”声,当初他认为老a那家伙很聪明,性格上欠点魄力,但胜在可靠,这次天灾,从明面上看是意外事故,但稍稍动点脑子,不难判断:公安必须是根据线报出动,否则哪能这么恰好逮到交易现场?顾亦言疑心重,贼出在他自己窝里,这是他的第一想法,于是立即找人暗中搜刮线索,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排除,线头算是落在了两个人的头上。顾亦言拿支笔在手中转啊转,以他以往的作风,最忌讳的就是吃里扒外,但有个相士给他算过命,说他在今年会有人祸,如不谨慎处理,祸则可大可小。 “爸爸,吃饭了。”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顾亦言一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八点多了。 天早就沉了下来,像口又密又实的瓮一般倒扣,他进门时并没开灯,此刻被一片黑暗笼罩,有种说不出的意志力在蛰伏。 “宝宝?” 推开门,走廊上十分幽暗,与一楼明亮的客厅之间形成过渡的阴影,儿子找不着人,偌大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忽然从楼下传来一阵极香,极诱人的味道,伴随着蒸汽不断从气孔里溢出的嗤嗤声,一并抵达人的嗅觉和听觉,顾亦言顿感胃里空空如也,急需一顿美味。 “做这么多菜?” 他下到餐厅,惊讶地发现一桌摆得满满当当的菜肴,从竹笋炒鸡丝,到臭桂鱼,无一不是他从小吃惯的,因全都是他母亲的拿手好菜,顾斯人绷着脸,从厨房中又端出一锅莲藕炖排骨,见他杵在桌旁,如临大敌似的大喊:“让让啊!好烫!” 他乖乖让开了,只见儿子系着一条围裙站厨房里继续忙活,收拾厨余,背影简直说不出的可爱。 因为不喜欢油烟的味道传到厨房以外的地方,故顾斯人做饭时向来紧闭着玻璃门,这样一顿饭做下来,他身上总甩不脱一种油气,幸好他动作快,是熟练工,洗洗刷刷完总共只不过五分钟,他又愣是不顾他爸骂他像个娘们,那么爱干净干嘛?有点憋气地上楼冲澡,换上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坐下好好吃饭。 “好吃吗?”顾斯人问,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个盼望宝石的小孩。 “非常好。”顾亦言难得不吝啬地夸奖,闷头只管吃,这架势特真诚,令他笑逐颜开。 饭后,顾亦言主动提出陪他散会步。“你这么好?”顾斯人笑笑的,有点取笑的意思。“你辛苦了。”顾亦言拉过他把他抱在怀里,嘴对嘴又喂了口“糖”,他盯着顾亦言说:“以后可以不请佣人了,我做饭给你吃。”一点也不辛苦,还能让他有存在感。顾亦言嗯了一声,懒洋洋地:“你决定。”他轻浮起来:“我是不是很棒?”摸摸父亲的肚子,他张大嘴巴:“你吃的肚子都凸起来了。”“我还吃得下,你信不信?”顾亦言笑着把他压在沙发上,结果他不知怎的想放屁,连忙把他父亲推开,坐起身,那股屁意可又没了。“怎么了?”顾亦言见他脸色一变,还以为他哪儿不舒服,有点紧张。“我没事……”他直愣愣盯着父亲,不知该不该说自己刚想放屁的事。“我们能一辈子在一起吗?”他愣头愣脑地问,这样家常的日子,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只歌来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顾亦言愣了愣,这反应让他瞬间有些失望。“对了,”他下意识地找了个话题:“我要打个电话给我学生,和他说我这星期六不能去了。”“你怎么了?”顾亦言盯着他。“没事。”他心想;你又何必明知故问。顾亦言见他拿出手机,便自顾自走去了阳台,远远地,他看见父亲点了根烟,他为自己曾有过一刻真实的愿望而心痛,边回答学生他为什么爽约时,他边想:为什么我不能喜欢这个喜欢我的学生呢?为什么我不能喜欢杨珏呢? 他得不出一个答案,只知道只有在碰到唯一的那个人时他才有心跳的感觉,像是他对着其他所有人都隔了一层什么,使他无法和他们深入交流,他既不想去影响、也不想去侵占别人的生活,但对他爸,对顾亦言,他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他:他想他发疯地爱自己,想他以自己为中心,想他爱自己超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53 过他自私的本能,他甚至想要不爱他,以此去看到顾亦言意识到他有多么重要,他想过最可怕的一个想法是:他要和他爸断绝关系。那还是他青春期时的想法,很二,但他当时真就是那么想的。 “那小男生对你有意思?” 他一个电话打完,没一会他爸也溜回来了,把烟味同时带进了屋子里。 “你说什么?”当时他正在抹桌子,听到这句话,笨拙地扭过头,顾亦言摸着他的屁股,力道不像是平常的爱抚。 “哪个小男生?”他嘴硬地说。 “除了我以外,你还想过其他男人?”顾亦言用双手轻轻环抱住他的腰,动作中,有种故意让他察觉到的不满,温热的嘴唇压过他的耳垂,以至于他耳朵上的血管加快流动。 “我从来没想过!”他听着顾亦言短促的呼吸声,自己的呼吸也随之发紧。 “你对他没意思?” “顾亦言!” “学生怎么会喜欢你?你勾引过他?” “我没有!他也不喜欢我……” 顾亦言掰过他的下巴,眼神冷冷的,他吓了一跳,顾亦言盯着他潮红的脸,他颤动着那双干净、比什么都可爱的双眸。 顾亦言不允许他撒谎:“你还想骗我?” “我不觉得他喜欢我……” “那他想干嘛?”顾亦言皱着眉头,身体使劲靠在了儿子的身上,那种力量感几乎不掩饰他的怒气,他也根本不打算掩饰,一手插进儿子的裤缝,手掌蛮横地抓揉:“像我这样?他是不是想这样?” “你怎么了!”顾斯人推挤他,因为难堪,他脸上烧得厉害,扭动身子左右挣扎,被顾亦言用下半身的力量牢牢地制住了,抵在餐桌边缘,他的双腿发软,小肚子里抽动出莫名的快感:“我不能和学生来往吗?你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我?你……” 他眼睛转了一下,忽而冷笑,可不懂了:“你有什么资格……” “我没资格吗?” 顾亦言将人一推,摁在刚擦完的、锃亮的餐桌上。 顾斯人紧张地望着父亲,顾亦言说:“你看什么?”沉稳的语气让他感到战栗的同时,又从心窍中冒出一小簇激奋,他要加剧这种张力,于是摆着腰,用腿故意踢他父亲的身躯:“你神经病……你以为我是你……没节操!”毫无疑问,他被他父亲捉住两只乱动的脚踝,一双拖鞋掉到地板上,露出他光溜溜的脚板,顾亦言压下来,阴影笼罩住了他,那种强大令他心悸,他敢肯定顾亦言会听见他的心跳的,心跳声很吵。头顶暖黄的灯光,在顾亦言的眉宇间落下一片阴翳,顾斯人压抑的呼吸声很难不从开合的鼻翼中喷出来,从姿态上,暴露出了他本质的软弱,与可笑的被征服的欲望。 顾亦言轻轻揪起他一边的乳头,用指头玩弄地弹击:“奶头都翘了,你在想什么?”“我什么也没……”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掐住了下巴,力道很紧,他痛苦地扭着头,男人舔湿他的嘴唇,他以为这吻会很长、会深入,手已经不自控地揉到了男人的背上,捶打么?不像,倒像是在索求这个可恶的人对他温柔些。 顾亦言果然享受他软绵绵的拳头,舌头照顾地伸进他的口腔,然而只是短暂地啵了啵他,让他有些眩晕即可,他的嘴唇被口水沾得晶晶亮的。 凝视他,顾亦言不露出一点笑意,脸绷得很紧:“又撒谎?” “我没撒谎……”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还玩这套把戏,但他直觉地争辩道:“我不觉得他喜欢我,除了你……哪有人喜欢我……”“你不承认?”儿子扭捏的语调很挑逗,顾亦言的眼神变了变:“那别怪我。”“你要干嘛?!”顾亦言解下领带,命令他:“自己把眼睛蒙上。”“我不……”他本能地拒绝。“顾斯人。”顾亦言唤他名字,不给他任何机会:“否则我帮你带。” “……”就这样,世界黑下来了,顾斯人自己给自己打上了结。在什么也看不见的环境中,他产生出了某种渴望,静静地躺在餐桌上,眼睛上缠着黑色领带,他的衬衫扣子被顾亦言一颗颗耐心地解开,有些太耐心了,他既焦躁又不安地催促:“你在做什么?”顾亦言不发一语地继续,解开倒竖第二颗纽扣时,纽扣的位置正贴着他的肚脐,因此他的小肚子被父亲手掌的热气拂过,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下腹部收缩,裤子也跟着往下滑,腰带起不了多大作用,他的腰肢尤其纤细。 39 尽管顾斯人什么都看不见了,但他仍然想把眼睛闭得更紧,性感和恐惧的氛围,一直涌进他的喉咙,又一丝不漏地通过他的身子(他一点也看不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传达到他父亲的眼底。顾亦言的下腹部胀热难忍,一股股压力强逼着他。顾斯人丝毫不知父亲的处境,他自己的四肢,像柔弱无骨那样软绵,但他仿佛随时又想挪动,因为父亲身上的汗味儿就离他不远,很刺激他的感官。他的无名指和小指头神经质地震颤一下,需要触碰到一点实物,被顾亦言喝止了:“别动。”“爸爸,我没骗你……”他继续说,声音糯糯的。他大概是在表演,但也不完全是。顾亦言就那样盯着他看,他摸不清顾亦言的意图,裤子还没剥下来,冷风吹在他的面颊,他缩了缩脖子,胸部是热的,上面的两颗粉红色的小花蕊隐隐地胀痛,像已经有人在掐他了,但实际上只有冷空气,以及男人两道赤裸裸的目光在上面饥渴地巡礼,男人洞穿他渴望被狠狠揉掐的欲望,他咬着嘴唇,这次什么也没有再要求,只是无声地别开头,希望不要顾亦言再看自己。 顾亦言凝视他的脸,只见他脖子上,青色的血管很明显,白皙、柔软的皮肤,他的外表使他比富有脂肪的女性更加脆弱,也更值得顾亦言在乎。顾亦言掐住儿子的十指,与他紧密地交扣,这同样让顾斯人觉得有点疼,顾亦言很用了点劲,然后他发沉的手臂被这股力量提起来,他的后脑勺也跟着抬了一点点,后颈承受了些许压力,他张了张嘴,双手来到了父亲的裤裆上,奇怪的是,这已经是他第无数次碰那块地方了,可那儿硬是怪唬人的,会令他手心一烫,那种被烫的感觉甚至会直达心底,直接引起他的性欲,他的下腹部几乎在这瞬间便暗暗作乱般地骚动。男人勃起的海绵体尺寸巨大,令他恐惧,在他的手底下,他必须用两只手去圈拢他,可以想象那根赤红色的阴茎,邪恶的龟头在撑开内裤的缝线,隆起的形状又使西装裤会有一点绷紧,因他大脑中色情的画面,顾斯人张开了浑身毛孔,在整个过程中,他都未曾擅自取下领带,双手伸进父亲的两腿间,沿着拉链慢慢向上挑拨,隔着布料,感受里面的大家伙在他手心里时不时地跳一下,他兴奋莫名,他父亲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太阳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54 穴被他摸得有点鼓胀,当他感觉男人的生殖器已经硬得要命了,该放出来透透气时,顾亦言握住他的手腕:“够了。”接着用指甲盖在他的乳头上轻轻刮搔,痛!他晕乎乎地想:可是是要有一点痛感的,他挺起上半身,好让顾亦言可再用力一点地去刮弄他的胸膛。 当顾亦言的手指从他的乳头上撤离时,他几乎愉悦得像棉花一样失去意识了,他的乳头很胀,顾亦言稍微衔住了其中一边,和石榴的果实一样甜美,他技巧地转着舌尖,经过唾液的湿润,乳头比另一边更闪着淫乱的光,顾亦言抬起头,审视着儿子起伏的,薄薄的胸膛,双手掰开他的两腿,让他缠住自己的腰,接着抚遍他的下巴,让他把头完全抬起来,接受他的抚摸。手掌经过顾斯人汗津津的脖子,到达他美丽的锁骨,快速地在早已疼痛难忍的乳头上滑过,最后摁压住他的小腹。顾斯人立刻“嗯”一声尖叫,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他脸红红地喘气。“怎么了?”从顾亦言的语气里,可听不出来什么关心,倒有点不耐。“我……”顾斯人说不出口。他想撒尿……顾亦言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裤头,将那因为兴奋而异常肿大的热块给放了出来,空气里立刻飘着股性器的麝香味,顾斯人憋住喉咙,腿从顾亦言的腰间滑下来。“没力气了?”顾亦言笑道。“……”他哼了声,乖乖又将两条小腿放回原位,牢牢地圈住顾亦言的腰,表达他的意志。顾亦言说:“真乖。”他看不见的眼睛有些湿润,好像这两个字是一种表扬,令他甚是激动了,他难耐又扭捏地嗯嗯叫着,被顾亦言骂道:“骚货。”顾亦言扯腰带的声音在耳边作响,皮质摩擦布料,他以为他要解开裤子,没想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反应了好一会才清楚,是腰带的搭扣,在他左边髋骨上停住了,慢慢上移,目标是他的阴茎,他忍不住问:“爸爸?你干嘛?”他的裤子被脱掉了,腰带被粗暴地扔在地上,肌肤接触到父亲的西装裤料子,冰凉的搭扣伸进他的内裤,在他的阴毛上略微刮搔。“爸爸……”他的手开始挥舞,顾亦言摁住他,搭扣晃到他分泌出淫液的龟头上,他兴奋、害怕得一直叫“爸爸,拿开,我要你的手……”“撒谎。”顾亦言说,彻底拽开他的内裤,他甚至能感觉到吊灯的温度晒在他的下体,他难忍地皱起了眉头。顾亦言继续不紧不慢地,用那块小小的不锈钢搭扣在他的阴茎上捻来捻去。他那根东西并不大,但也不小,顾亦言知道他害怕,但金属的硬度仍给他不同于平常的刺激。他们甚少使用器具,顾亦言想:也许是时候让他试试,没准他会喜欢。“爸爸,”儿子突然开口,不知是不是达到了一定的兴奋度,他要求:“解开我好吗?解开?”“现在解开你我会生气。”顾亦言说完,给了他一个吻,以示安抚。“那让我也摸你吧……”顾斯人说完立刻被腰带的金属表面狠狠压了一下翘起来的柱身,整根贴在他的下腹上,惩罚性的动作突如其来,力道控制得并不特别好,疼痛感过重,他有点头晕眼花(但他看不到的),泪珠弄湿了领带,稍静了一会,他听见顾亦言丢开腰带的声音,摆脱了那变态的玩意,他一下子显现出欣喜,顾亦言狠狠堵住他的嘴唇,舌头舔舐他的口腔各处,他勾紧腿,赤裸的屁股可劲地磨蹭顾亦言。顾亦言边亲他边教导他用手去爱抚他的阴茎,他的头脑都发热起来,当真正碰到那根已经有点湿润,估计兴奋了好一阵子的大家伙时,他手指灵活地拨弄龟头,有点调皮地一会往左,一会往右,顾亦言放开他的舌头,哼哼:“好好摸!”那令人害怕又兴奋的sm过程似乎结束了,他遵命行事,乖巧地用两只手握住自己和父亲的两根鸡巴,温柔地上下撸。 顾亦言的小腹压着他的小腹,父亲的重量时不时去挤压他,他在发骚的同时有些羞愧,“怎么了?”意识到他有点不对头,顾亦言索性挥开他的手,脱掉身上的西装裤,直接将阴茎往他的两腿之间捅。他屁股被托高了,好使他那粉红色的私处完整地呈现在顾亦言的眼前,龟头烫了烫小洞边缘的褶皱,只要戳进去便可叫他被插个快活,可就在此时,他的膀胱却涌上一股股酸胀感,对,他已经很久没上过厕所了,他听见顾亦言吐了口唾沫在手心,湿润的手指随即就到,不一会便伸进他那一圈紧紧的肉缝,他赶紧喊:“爸爸,我要上厕所!”顾亦言浑然不理:“让爸爸先操进去,宝宝……”“我没骗你,真的……”“真的?”顾亦言扬起眉毛,他被蒙住眼睛的脸上滑过微笑,拼命点头:“真……”还没说完,肉棒就硬生生戳进了他体内,他的脸痛得发白,泄愤的拳头落在顾亦言的肩膀上,胸膛上,顾亦言享受这一切,堵住他的屁眼,把他压在桌子上狂猛抽插起来。 “我要尿尿……尿尿……”他哭叫,泪水漫过脸颊,肠道经过一阵子的刺激已经失去了感觉,麻痹大意地迎接男性的抽插,顾亦言的舌尖在他脖子上舔着,他想要扭头躲避掉那种触感的骚扰,“好痒!”他叫,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大,顾亦言捉住他的肩膀,舌头偏偏扫到他更敏感的耳垂,他“啊”地叫起来,顾亦言的舌头伸进他的耳内,他的屁股里面包着顾亦言的阴茎。 男人动作又快又准,在他屁股深处的敏感位上肆虐,操得非常起劲,每当肠道被湿热的龟头快速入侵,推进,捅入最销魂的那一点,接着再不留情面地抽动时,他的声音便扭曲起来,自己都能感觉到内壁的弹跳,将顾亦言的生殖器吸得更紧。顾亦言边操他边问:“想尿尿?”“呜呜……”他哭起来,说不出什么具体的语言,鸡鸡被顾亦言的手掌一阵揉搓。他的小屁股里又热又软,夹着顾亦言的阴茎,像个熟透了的水蜜桃被戳烂,汁液多得惊人。他的头歪向一边,嘴唇被牙齿咬着,想泄精,与想尿尿的冲动合二为一,实在是憋到了极致,害他乱扭乱叫,小腹不停地抖动,羞耻万分之时,他的身体亦在柔和的灯光下泛起美丽的纹理,顾亦言瞧得着迷,一扭胯,正触碰到他儿子的兴奋中枢,顾斯人尖叫得厉害,肚子里的水像要立马从尿出来了,他拼命抬起上半身,搂住父亲的脖子,凭感觉咬着他耳朵说:“抱我去尿尿,抱我去……”“不行。”顾亦言坏坏地说。“我要尿尿,尿尿……”他崩溃地扯开领带,将眼泪蹭在父亲的脸颊上,两个人脸上都湿乎乎的。“夹紧点。”顾亦言一鼓作气地说,直接把他抱在身上,他两腿夹住顾亦言的后背,屁股因此重重下落,与鸡巴贴在了一块。“爸爸……”他无望地喊,鼻涕都要哭了出来,他的鸡鸡也绷得直直的,像被鱼线绑住那么的痛苦。“宝贝,宝宝……”顾亦言胡乱喊着他的小名,他哭得更厉害,恨他,恨他亲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55 热的语言。他张开红红的嘴唇喘息,预感自己随时随地都要尿出来,无助得全身抽紧,小肚子鼓胀。 爽。顾亦言粗喘了下,稳定住呼吸,严厉地说:“不准尿出来。”他快疯了一样把头埋在顾亦言的脖子里,发出小动物似的呜咽声,随后,鸡巴被猛烈拔出,又塞进,来回地抽动了几下,一股热流打在他的内壁上,流进他的体内。 “抱我去尿尿……”肛口被操得有点松,他失神着,嘴唇仍在张合。顾亦言仍摁着他的腰,“嗯”了声,抱起人往浴室跑,可在这过程中他已经失去了自我控制,膀胱经不起晃动,尿液顺着大腿根子里流出,热热地滴在了顾亦言的小腿上。顾斯人不说话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他闭上眼。但这泡尿不怎么骚,至少闻起来还好。可顾亦言愣了愣,亲了亲他闭着的眼睑。他厌恶地任他亲着,过了会,他感觉到自己被放进浴缸里,花洒的水很暖,开到最大的力度后浇在他的皮肤上,使他麻木掉的身体又有了一丝温热的感受。“宝宝,尿完了舒服吗?”顾亦言好笑地问,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拨了拨他被水淋湿的,并且本身已经被汗水弄得有些贴服在他额头上的刘海。顾斯人不言不语,很长时间不做出任何反应。顾亦言索性跨进浴缸,一只脚才下水,顾斯人忽地推他:“你不要进来!我恨你!”“……”浴室里很滑,顾亦言差点被他推倒,稳住脚后跟,他发现儿子这回真哭得一团糟,像是受了很大打击,面无血色,泪水狂流,他不断地揩掉,最后只好仰面躺进了水里,任身子沉下去,被热水缓缓浸过了他的面颊。 顾亦言看不过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将人从水里拎出来,捉住一边脚踝,作势要分开双腿检查里边:“让我看看。操坏了没有?”“滚!”顾斯人又推他,这次恢复了点力气,把他狠锤了一拳头,气急败坏地大吼道:“你滚!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啊……”“怎么了?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尿床。”顾亦言笑了。他儿子干脆不理他,也不知在想什么,完全背过身去,将屁股对着他了,脸则朝着墙壁,脖子一歪,靠在了浴池边。大概真的被他惹生气了,生平第一次,顾亦言犹豫着是否该和儿子道个歉。 40 他们星期六到了b市,周末,两地奔波的人来来往往,在机场,辜成宇一身黑衣,这个三十岁的男人神色憔悴,但站在人群里依然颇受瞩目。“你怎么来了。”顾亦言伸手勒过他的肩膀,动作很亲密。奇怪的是,这次顾斯人并未因此而感到嫉妒。辜成宇打量他们,顾斯人冲他一笑,他也笑起来:“还好宝给我打了电话,走吧。先送你们回酒店。” 车子一路开得很稳,因为几乎不怎么动,似乎不论走到哪儿,交通都是一样的糟糕,辜成宇开车时显见烦躁,连抽了几根烟,尽管如此,气氛倒并不沉闷。顾亦言和他详细询问了病人的情况,那种毫无避忌的、直接的问话方式,是上级对下级之间特有的,有时会令顾斯人替辜成宇感到不舒服,认为顾亦言在性格上缺少了某种对人的细致的关怀,赤裸到近乎盲目的自我。 他们到酒店时已过傍晚六点,夜幕之下的b市处处闪耀着华灯,为原本灰云遮蔽的天空又舔上了一抹重彩。 “这个点去看病人不太合适了吧?”辜成宇陪父子俩吃晚餐,趁他去洗手间时,顾斯人不太满意地质问父亲:“我们为什么不订早上的机票。”“你早上起得来才行。”顾亦言不动声色地嚼着肉柴了的鸭子,直到他儿子将大腿从他的手底下抽开。 “我这次真的很担心。” 饭后,顾斯人说想去一个人去银泰逛逛,坐在安静的套房内,辜成宇终于有机会一吐心声。 “也许他这两天就要不行了……” 顾亦言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把箱子里的两包w市当地特产提出来,放在辜成宇脚边:“上次来北京的时候我陪你爸聊天,他提起想吃熏鱼。这次我给他带了点来。” 辜成宇失笑,摇摇头:“谢谢。” 他晃动玻璃杯内透明的冰块,随后仰头一口倒尽酒液进了喉咙,窗外,无数的霓虹在渐渐晕开,他的侧面被酒精沾染之后俊朗得有些脆弱,顾亦言俯瞰着夜景:“公司的事你最近别管了。”辜成宇点了点头,嗓子有些低哑地再次道了声谢,顾亦言转头觑着他,语气柔和:“坚强一点。”像白天那样,他又搂过辜成宇,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沉默着,拍了拍他的头,像父亲对待孩子的方式,没一会,耳边传来辜成宇忍耐的哭泣声。 顾亦言在亲生儿子的身上常常找不着良好的做父亲的感觉,然而和辜成宇在一起,他所释放的年长男性的魅力却更显得顺理成章。也许人和人是有缘分的,他和辜成宇就不乏缘分。感情是一根看不见的纽带,在实实在在的利益的捆绑下,它维持着人和人之间最深层的关系,任何成熟的人都应该认识到:很少有人能做到毫无感情,绝对的冷酷只属于魔鬼和上帝。 这天夜里,顾斯人睡得很早,直到三点多钟一阵强烈的震动将他撼醒,接着,窗户开始不断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少见的气象使他睡意全无,紧张地瞪大眼睛:地震了吗? 赶紧叫醒还在打着鼾的顾亦言:“爸,你听见声音了么?” “……嗯?!”顾亦言一个翻身坐起来,眉心皱着,像头被吵醒的豹子,全身戒备。 轰 这次父子俩都听得很清晰,不知从哪个方位发出的爆破声,分贝如同近在咫尺,在到达他们所处的位置时仍然巨大得可怕,叫人耳膜震痛。顾亦言紧搂儿子,本能地揉着他的头发:“别怕。”他安抚他,语调分外沉着,但其实顾斯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不安。顾亦言判断很可能是哪儿的厂子爆炸了,随着滞暗的天空被瞬间照亮,顾斯人缩在他怀里,口干舌燥起来。 地面仍在轻微地抖动,他始料未及这趟来北京会和父亲一同见证了灾难的发生,要想再睡着是不大可能了,爆炸声在感官中持续的时间很长。第二天,新闻报道着不断上升的死亡人数,消防员是逆行的英雄,冲进火海,当顾斯人在刷微信圈时特别留意到了好几个在b市工作的同学,其中一个女生,她已经结婚了,这样记叙道:昨晚我以为是世界末日了,紧紧抱着老公,正想和他说如果没有明天,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时,他对我先说了这句话。 女性的心情是如此感性,甚至在“世界末日”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秀恩爱,顾斯人轻快地滑过了这条朋友圈,每个人都在谈论意外的发生,谴责,心痛,质疑,愤怒…… 顾亦言何尝意识不到天灾的毁灭性?古人云,旦夕祸福。他的一个微信群里,几个老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56 朋友,如今是美分,针对这件事趁机滔滔不绝,微博的情况也大同小异。今时不同往日,哪儿都有不同的声音,哪儿都是战场,其实立场的不同从一开始就昭然若揭,但在越来越多的昔日兄弟们加入论战之后,不同渐渐演变成了弥漫着硝烟味的对立,即使连顾亦言这样满身铜臭的商人也忍不住被激出了一腔怒火。尽管男人们都已年过四十,有些人甚至已开始抚育第三代,但在某些方面,他们又都仍保持着强硬的、不可动摇的态度,很难彻底保持沉默。 “爸爸,你在和谁聊天啊?” 第二天,顾斯人洗完澡,正准备和顾亦言一起出门看望病人,发现顾亦言坐窗户边上打字,他凑过头去围观,发现是个叫“峥嵘岁月”的微信群。 “小屁孩别多问。”顾亦言一手将他挡开,又笑骂:“这些人……傻逼。” “我们要不要移民啊?”顾斯人突然问,蹲在顾亦言的脚边。从加拿大回国后,他总惦记着那段人在他乡的清淡日子,在年轻人看来,那是远离俗世纷扰的所在。顾斯人向往简单和宁静,如果就此远去的话,顾亦言说不定也能抛下灯红酒绿的生活氛围,那么女人……他知道老爸不喜欢洋鬼子! 心渐渐飘远,他多想拽着顾亦言一起逛博物馆,虽然顾亦言的文凭都是买来的,但他对艺术品鉴赏的确有一套,在清晨的晨雾中,他们从公园一路畅快地跑到了湖边,闲了便找条凉椅坐下,钓鱼,或者必排坐着吃点面包,喝水都会饱的!大太阳的天气里,他们的其中一个推着车子,从超市牵着手逛回家…… 顾斯人忽然意识到,这就是他的理想生活。 但他又马上抑制住这个理想,事实上,与其说和顾亦言远走高飞是他的理想,不如说只是他一时的冲动,他应该迅速冷静下来:现在已经很好。 “移民?去哪儿?”顾亦言头也不抬地:“公司谁管?” “又不是一定要过去生活……”顾斯人心虚地,打起了退堂鼓,声音变弱:“我随便说说的。” “你可以问问姑姑。”顾亦言滑着通讯录,敲开和妹妹的聊天框,又扬了扬眉:“那边天还没亮,等会再说。” “你同意?”顾斯人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轻描淡写的父亲,记得以前他姑姑也曾劝过顾亦言移民的,彼时顾亦言并不动心。 “我最近没空管这事。”顾亦言摸了把他湿漉漉的胸膛。 “你的意思是……” 顾亦言仰头往后靠,这是一个比较放松的姿态,他凝视着儿子充满期待的脸,徐徐微笑了一下,虽只是嘴唇勾了勾,却叫顾斯人一张脸蛋整个儿地明亮起来,绽露出喜不自胜的光彩。 顾斯人平静地、又充满真诚地,用十分缓和的语气,心却在砰砰跳,握住了顾亦言的手:“那我来管?” “国内活得不舒服?”顾亦言揽过他,把他掐在自己的胳肢窝里:“怎么?在加拿大很爽?” “你说什么呀……”他强调爽这个字,逗得顾斯人脸都红了。 “嗯?”顾亦言抱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味,大手钻进裤头,兴味盎然地抚摸年轻男孩那绵软、乖巧的性器,摸着摸着又来了性致:“上次和你野战,你特别紧,把爸爸直接夹射了。” “喂……”顾斯人嘟嚷着:“我平常松是不是。” “松?紧得要命。最喜欢宝宝的小紧逼。” “爸……”顾斯人被他一再调戏,靠在他坚实的躯干上喘息,乳头那里男人的手指变着花样玩弄,他把嘴唇贴在顾亦言的耳垂上,边叫边问:“爸,那我真的和姑姑去说了哦?” “傻瓜!”顾亦言猛地打他屁股:“国内的钱多好挣?外边就什么都好?” “我就傻了……”顾斯人气闷地咬他耳朵:“你呢?就晓得挣钱……” “我挣钱不是为了你?” “原来你是为了我啊……我才知道。呵呵。” “我死了什么都是你的。” “……”顾斯人一愣,怔怔的表情,被顾亦言捏住下巴端详,目光扫着他的脸,看着他因为这句话而伤心。 “你还很年轻。”顾斯人从来没有想过会离开父亲,尽管他们相差二十一岁。他张开双臂环绕住他的肩膀,投靠他,胸口贴着胸口,互相的心跳也能感知。 “乖。”顾亦言一挺腰,正戳准他的菊花,他笑骂:“流氓。”又羞涩地注视他的眼睛,四目相对,摸着他的下面赞许:“这里也很硬。” 41 顾斯人回忆他小时候,和顾亦言不论上哪儿,顾亦言都会事先往他兜里塞点钱,要他:如果你走丢了,自己打车回家/酒店。那时的顾亦言和现在不大一样,忙起来压根不顾儿子。顾斯人能够体会,顾亦言作为父亲的成熟并非一蹴而就,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无法扮演为人父的角色,给顾斯人的父爱不如其他正常的父亲那般无私,这也许和他本人太有魅力有关,也导致了顾斯人始终无法长大,一部分性格徘徊在缺爱的童年和少年阶段,继而以畸恋的方式去渴慕父亲,是这种感情空洞在持久的紧张、焦虑、期待、不满之间不断挣扎后的最终释放。不过,人这东西,起码从今天来看,可能真的会与时俱进。当顾斯人听到了顾亦言对他的表白(尽管顾斯人不认为他说的是真话):“老子挣钱都是为了儿子”时,他有了一种快慰:顾亦言对他的需要正在日益加深。 在教科书式的完美家庭里,孩子本该是逐步独立的,夫妇才是家庭的核心,可正由于顾亦言缺乏一个妻子,顾斯人从小失去了妈妈,他钻了这个空,勾引了亲生父亲。性在破坏他们父子关系的同时,也使他们拟出了一种新的状态,有时顾斯人感觉顾亦言像是他的男朋友,他们做爱,说情话,有时候顾亦言对他依然维持着过去的作风,这是顾亦言的保守,但顾斯人也享受作为儿子被父亲用严厉的态度斥责、管教、控制、疼爱。 在医院,辜成宇的父亲所暴露出的死前的真实令人心惊,顾斯人出于本能害怕那种样子,老人(其实并不老,六十岁不到)的眼神,与其说是眼神,不如说是罩着眼珠的一层黯淡的灰色的雾。 当他坐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时,外人很容易看出他的局促不安,据说有三分之二的成年人都至少经历过一次即从未碰过的情况,在初次碰上时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顾斯人怀疑自己曾经到过这里,一切都这么熟悉,但这又是绝不可能的。他对病床的滑轮摩擦地板所发出的打滑声十分敏感,这是一种极其刺耳,难以忍受的声音,随后他产生了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所都会有的感觉:情绪的骤然低落,脑子里净是些有的没的,虚无的,捉不住的,不爽快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57 的,类似气的东西。 走出医院后,他想和顾亦言聊会天,他为自己刚才的敏感羞耻,想坦诚他性格上的这种不堪一击(但他昨天对爆炸的反应却颇为迟钝),这样一来顾亦言八成会瞧不起他,他就反倒能松口气,但当他娓娓道出自己的感受,握住顾亦言的手,问:“我是不是神经病?”顾亦言浓眉松开,拍了拍他手背,第一次,他也和他坦诚:“我也讨厌医院。”“真的?”“我来一趟都嫌事多。”“是吗,可是徐康晴住院的时候你看她看得很勤。”“想什么呢?”顾亦言笑了,儿子的小脑瓜子越发叫他捉摸不透:“我现在和她没有来往。其实她是个不错的女人,可我对她不用心。”“哦。”“怎么了?又不高兴?”顾亦言小动作还挺多,又是捏脸又是揪鼻子,宠溺得一塌糊涂。“你爱过她吗?”顾斯人逃避着他爸爸的魔掌,没躲过,又被摸了胸,涨红着脸求饶道:“别来了,我怕你……”“知道怕就好。”顾亦言大笑,可顾斯人又换个宾语,继续不耻下问:“你爱过她们嘛?”他一双澄澈的眼睛,其实他不知道自己想得到的答案,爱过?那顾亦言真“浪漫”。没爱过?那他和那些贱人为什么要纠缠?“没有。”顾亦言摇头,头脑里忽然飘过某个身影,是过去的一个伤疤,如今提起依然隐隐作痛,或许他也曾认真过,对某人,但那不足以抵消他的自私,他是自私,难道他对此毫无反思吗?怕也不尽然吧!久而久之,顾亦言意识到世间男女之间总是欲大于情,真情浅而又浅,叫人遗憾。 “我很怕你只是嘴上说说,回头又去找她了。”她是徐康晴,也指其他一切情敌。 “我说到做到。”顾亦言嗤笑一声,他有种气概,就是他一向拿得起放得下,这是被历史证明过的。 顾斯人长舒口气,眯起眼睛,主动贴到父亲身畔,嘴对嘴喂了他口水。 “这是哪儿你知道么?” 走在长安街上,人来人往,顾亦言脑子一懵,儿子红润的嘴唇已经对着他吐气如兰,无数的眼光朝这对“同志”瞥来,饶是他胆比天大也承受不住如此艳福。 “我知道啊,所以你快带我回酒店……” 顾斯人缩在他怀里不肯出来,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从情态上看就和他养的小情人无异,可不是他的小情人么,这要是个女儿,他们上辈子就搞一块去了。 “酒店?在这我也敢搞你。”顾亦言对着他低喃,光天化日之下,竟又鬼迷心窍地飞快吻了吻儿子的嘴唇。 从b市回家后顾斯人就病了,他得的病还挺怪,全身长水泡,又不是出痘子,奇痒无比。考虑他小时候得过哮喘,医生马上为他做过敏原测试,谁知他除了有轻微的花粉过敏外,其他并无大碍。顾亦言只好将他转去专门的皮肤病医院治疗,医生判断他是细菌感染,没有别的办法,涂药,静待皮肤随着时间康复,这是唯一的法子,而疗程到底需要多久,谁也没个明确的说法。 “我好难受……” 炎热的六月,顾斯人躺在冰凉的冷气房内,他一病就是一个多月,工作也歇了,每天起床就是照镜子检查一张脸,后来干脆懒得再照,彻底放弃希望,瞧他,手足上没一处干净,密密麻麻和得了什么病一样,怕是永远也好不了了吧! “胡说八道。”顾亦言一听他自我放弃,立刻厉声训斥,瞳孔内射出不耐烦的火,深吸口气,安抚他却是前所未有的耐心:“我看今天比昨天好多了,你看呢?” 他问一旁站着的护士,顾斯人这身泡没人敢照料,千金也买不到一个南丁格尔,顾亦言二话不说自己上,护士点点头,毫无说服力:“你要保持良好的心情,这样才好得快。” “你出去。”顾斯人一扭头躺床上不理人了,闲杂人等一概被扫出门,顾亦言拽起他的袖子,凉凉的药水又触在他皮肤上。 顾斯人被擦着药,突然哭起来:“完了,我有种感觉,我以后都毁容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上次咱们在b市住的那酒店浴缸不干净,我就说了不要在浴缸里做……” “别想这些。要有问题我怎么不生病?你怎么病的有什么重要?来。”顾亦言抬高他的两膝,“细心”到检视他的胯下,那里毛发健康,肌肤依然白嫩:“嗯,这块还是好好的。”他重重吐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逗得顾斯人又想哭又想笑。 “转个身。背上还没擦。” 顾亦言拍他的屁股,他先是不听话,接着在他催促之下缓缓地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小腿内侧忽地又起了阵撩心刺骨的痒,忍着没哼哼,只痛苦地咬住了嘴唇。 “你去公司吧,别管我了,我一个人没事。”他闷闷地说。 顾亦言在医院一待就是大半天,近来他被水泡这玩意折磨得不轻,都快疯了,性情大变,时不时就向人开炮,摔的东西不计其数,在医院里,他这种属于难缠的病人,轻易没人敢和他说话,可他憋着又想七想八,最怕医生和顾亦言忽悠他,其实他是得了重病。 因此顾亦言多数是陪他聊天,父子俩天南海北地说话,有时明明说着高兴的事他又烦起来,此时顾亦言只有变着法哄他,纵横情场多年,浑身解数眼看要一朝用尽。 恶魔般的病情反复无常,时常今晚给他一点惊喜,隔天又打压他的精神,他没心情进食,整个人硬生生地饿瘦了一圈,看着忒叫人心疼,显得憔悴不堪。 “我以后再也不住酒店。” 这天顾亦言伺候完他,他泪眼汪汪地说,捉住顾亦言的手,提醒他:“你以后也不要住酒店,对了,你最近怎么都不出差?” “等你好了再说。”顾亦言按他的手,笃定的口吻意在叫他安心。 “我根本不可能好。” “放屁!”顾亦言也不耐烦起来,愠怒的神色一闪而过:“下个月吴川结婚,他给我送了请帖。到时候你该好了。” “他?”顾斯人冷笑,脾气显然比从前刁钻得多:“他真喜欢气你,他八成知道你和他老婆有一腿,他怎么这么喜欢戴绿帽?” 他咄咄逼人,顾亦言盯着他,一笑。 “你笑什么?!”顾斯人脸白了:“我不可能好,你自己去吧!” “我走了。”顾亦言撸了一把他的头毛,重新站起身。 “喂!” “怎么叫人的?”顾亦言失笑,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喂?”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顾斯人躲会被子里,过一会,顾亦言真走了,门轻轻被带上,他又钻了出来,望着天花板,静静地等待身体的不适过去。 顾亦言某天夜里收到条微信。 宝宝:我会快点好的。都两个月了……我想和你做爱。 他立马回了过去:“我也想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58 。宝宝,你在做什么?” 儿子意识到他的图谋,回了俩字:“睡吧……” 又怕他不满,解释道:“我还难受呢……” “乖。爸爸硬了。也难受。” “呵呵,晚安,大鸡吧爸爸。” 顾亦言乐了,竟发了个亲嘴的表情。 顾斯人捧着手机,夜里,万籁俱寂,只有窗外的蝉鸣,还有斜照进屋的月色,他想起白天顾亦言照顾他时的小心翼翼,像呵护珍宝似的捧在手心,他辗转反侧。这段日子以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真实而动人,他头一次感受到了父亲对他的切爱,傻子吗?为什么不怕被他传染?顾亦言是全世界对他最好的人,关键时刻,还是爸爸靠得住。顾斯人拥着薄被,凉风透过窗户吹着他的皮肤,他默默念道:我快好了,我马上就好,我要早点好,我不要让爸爸再这么公司医院两头跑地照顾我,上帝啊,快点让我好吧…… 42 “顾老师,这送你的。” 男生碰了一大束花来到他的病房内,他多少有些吃惊,因为生病,他不想见到除了顾亦言和医护人员以外的任何人,他才发现原来他很怕丑,更何况男生好像暗恋他,他今天更加确定。 男生姓周,叫周衡,成绩特别好,是学校数一数二的人物,长得也很俊俏,早在顾斯人任他班主任的第一天,就对这个男生多一分关注。 “谢谢。”顾斯人接过花,很快打了个喷嚏,护士帮忙将花插到了花瓶里,周衡四处打量病房,关心地问了顾斯人几个问题,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只见顾斯人的脸庞并没什么瑕疵,只是手上有红红的小点,不算什么,周衡暗忖:怎么一病就这么久? “我想和老师单独呆一下。”周衡微笑地望着护士,顾斯人来不及阻止,嘴皮子刚黏在一起,护士就听话地出去了。 “老师。”周衡是个审慎的人,对顾斯人,他喜欢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段时间见不着面实在受不了,昨晚寻思一夜,他必须早些出击!否则他怕可爱的老师被人抢走了! “我其实有点累了,周衡,我这个病搞不好会传染,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老师,我喜欢你,你知道吧?” 周衡大着胆子握住顾斯人的手,顾斯人蓦地一愣,接着重重地将他甩开,他其实也紧张,手心里都是汗,这下被顾斯人强烈地排斥,大概就等于拒绝吧,叫他心头一痛。 “你先回去吧。” 顾斯人躺进了被窝。他闭上眼睛,对求爱者不闻不问。 “我本来觉得每天上学真没意思……是因为老师,才喜欢上学校……每天见到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快乐的事情……” 顾斯人仍然闭着双眼,不言语,不动作。 周衡咽了口唾沫:“我知道你也是同志。” “我不是。” “你是……否则之前你看到那封信你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因为心虚所以……” “……” 顾斯人的脸渐渐涨红,的确,他是很容易心虚。 大概一年前他收到封匿名信,当时他连着担心了好几晚,可这事后来不了了之,他没心思深究是谁想捉弄他,此时此刻,听了学生的“攻心计”,他简直哭笑不得,还有点愧之不如。 “我希望你能把心思都花在功课上。”顾斯人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找了个最端正的坐姿,他试图直视周衡,但很困难,他觉得羞耻,有人说喜欢他,可这人根本不了解他。但他现在有点觉得他自己也有点错,和杨珏的情况不一样,对学生,他更有负责的心态。 “我功课不劳老师操心。” “……” 周衡看着他,再试一次:“我希望老师能……” “你别再说了。”顾斯人打断他,简直有点怕了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男孩。 “好吧,不打扰你休息,只要你能早点回学校上课就好。” 周衡走了,尽管不舍,但行事干净利落,顾斯人取出床头柜里的镜子,端详镜中的那张脸,其实,他从不觉得自己长得好看,真的从不。 顾斯人没声张有人追他的事,他不惯于和任何人交流这些,顾亦言当天就知道了有个男生来看过他,见面第一句就是:“花谁送的?”,他说了,顾亦言不爽,道:“你有事瞒得了我?”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他是怕自己“炫耀”,不是怕说了的话顾亦言觉得他是炫耀,挑事,而是他怕自己一旦说出口就真的是炫耀,在某些方面,他的羞耻心异乎寻常的强烈,而顾亦言不信任他,因为顾亦言也无法理解他的全部性格,后来他只好用发脾气来换取顾亦言的良心,最近他发现只要他发脾气发得厉害,顾亦言甚至也会被他压迫住,倒头来还得拉下脸来哄他。这种相处之道其实挺不要脸的,但他喜欢自己被顾亦言哄,并且他从不怀疑说到底还是他爱顾亦言更多。 七月中旬,学校放暑假了,顾斯人的病也好了大半,骄阳似火,他时不时到院子里去晒太阳,只剩下手指缝里零零星星几个水泡没好全,他心情舒畅总算了不少。 梅玫的婚礼上了本地一个著名的微信公众号,也算是一则新闻了,标榜着富二代和美女的结合,永远这么吸人眼球。顾斯人因病不能参加,可顾亦言竟也未能出席,顾斯人纳闷:他爹不会是怕尴尬吧?这不像顾亦言的作风嘛。顾亦言很惊讶儿子竟然了然自己的行踪,顾斯人呵呵一笑,不告诉他,其实是他在那个公众号发的推送里没找着顾亦言的身影,要知道顾亦言是名人呀,如果出席了,嘉宾的阵营里哪能少了他? 顾亦言给儿子吹干手上的药水,傍晚了,夕阳如血,吞噬着地缘,火烧云美得惊心动魄,覆盖住肉眼可见的所有不完美,连远处的烟囱里笔直上升的烟线,也成了一处独到的风景,颇具想象的空间,顾斯人联想到《挪威的森林》里绿子的经历:她说她所住的那家学校,有个烟囱里整天冒烟,因为要烧女学生们使用过的卫生巾。顾斯人笑起来,明朗的笑容很久未曾出现过在他的脸上,顾亦言瞧得满意,高兴,索性牵着他的手,在住院部特意开辟的一块人工湖旁的林荫底下散步。 “我想听你的事。”人工湖里住着几只鹭鸶和天鹅,闲闲地停憩在粼光闪闪的湖水上,这儿是私人医院,老板有路子,病人非福即贵,医院建设得不像医院,更像是座度假山庄。 顾斯人见父亲眺望远处的青山,侧脸因此而显得说不出的“有故事”,他的好奇心痒痒的,朝顾亦言的颈窝呵气,难得的调皮。 “我什么事你不知道?”顾亦言低头翻检堤岸,拎起块石头飞掷水上,拍开几朵水花,又稳又准地直奔湖心深处。 “都可以,比如……爷爷那会出事了,你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59 心里怕不怕?” “不怕。” “真的?为什么?” “我是我,他是他。”顾亦言举重若轻地回忆:“不过我印象很深,那天我在外面打桌球,接到你奶奶的电话,她让我别回家,就搁外面呆着,最好找个朋友的家先住几天,你姑姑当时在读大学,她随后打来,在电话里哭着问我怎么回事,其实我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你姑姑说:我现在就回来!担心得坐不住了,马上就要买机票。” “然后呢?”顾斯人安静地听着,像是随着顾亦言的叙述也走进了他的回忆。 “然后我给你姑父打电话,让他稳住你姑姑。但我自己也忍不住,当天晚上我就溜回了家,你奶奶和你爷爷都被带走了,家里有个亲戚守着,见我回来就赶我到外地去呆几天,我收拾了点东西立马动身去你姑姑那,她接了我以后我们在她学校食堂随便吃了顿饭。我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形,你姑姑一直哭,你姑父给她打电话,她一个也没接,我被她哭得慌了,她说咱们家要是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办?哥,你想过没有。” “你想过么?” “我说:什么都没有的人多了去了,别人活得下来我们就活得下来。”顾亦言顿了顿,像是想起自己那时的莽撞,笑了笑,又摸起一个小石子,放在掌心中掂量它的边缘,觉得不够扁平,但仍放手一掷,他的运气真好,石子仍然连跳六下。 “后来我告诉你姑姑,这是个看清人心的机会,比如你姑父,本来我瞧不上他,我认为他太老实,不够聪明,不够男人。但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对你姑姑不离不弃,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个好人,老实的个性在国外也并不就意味着弱势,你姑姑现在很幸福,她有眼光。” “那你觉得人是聪明点好还是老实点好呢?” “人没得选择。” “嗯?” “生活很残酷,宝宝,我一直希望你能像我,因为我喜欢残酷的环境,我适应这种生活方式,但是……”顾亦言凝视儿子,有些无奈地笑:“但是你太天真,太脆弱,我无法改变你,你是我儿子但不十分像我,这点一度让我对你很粗暴。其实你反而接近你姑姑年轻时的个性,你像个女孩子,尤其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你怎么会说我像女孩子……”顾斯人脸红了,嗫嚅着,脸发烫,他将眼睛转向了湖面,此时夕阳已经完完全全地沉浸到了湖水里,那种暖光想必在鱼儿和水草之间穿梭,轻描淡写,不再炽烈,顾斯人临风眺水,犹如人在画中。 “你不像吗?女孩子才喜欢我。”顾亦言笑了笑,又像调戏情人一样轻松地调戏儿子。 “我是男的。”顾斯人皱起眉头,颇为认真地争辩,虽然他的个性是不够man,可也不喜欢老爸说他像女孩子,这是他的缺陷,他要用生理性别掩盖这种不足。 顾亦言揽过他的肩头,两人共同欣赏斜晖脉脉水悠悠,眼前天地之静美非言语所能尽述,风声渐响,吹起柳树上的蝉鸣,两人一时皆已忘言,惟愿时间且住。 43 在医院的日子里,没什么事可干,顾斯人几乎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上,一些住院部的护士们私底下管他叫豆瓣美少年,确实,他有那份文青气质,抑郁、冷淡、沉默。枕头边的一摞书是他亲自网购的,可有时光是选择购买书籍这件事就能叫他头痛,他的心情起伏不定,既希望快点结束疗程,以恢复工作,又害怕去学校后会再见到周衡。 “羁绊于肉体,自由于心灵。”托尔斯泰的思想发展到了现代,就成了高晓峰嘴里的“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暑假过去一半,顾斯人的书还没有看完,出院那天,他爸不赶巧去了南方某省会出差,难不倒顾亦言,白绢色的玫瑰、绿色的郁金香、绿爪菊(英文名顾斯人翻图鉴找出个英文名,上网查了方弄清楚她的中文翻译),青白的花卉,清清淡淡的香气,在家里,代替着另一位主人迎候他,他惊喜地捧起花来,凑到鼻尖,闻一闻,仿佛是要被宠坏的童话故事的主人翁,当他推开卧室的门,又要被另一重惊喜推倒,装修变了,蓝色飞走了,不晓得哪位巧匠经手,大胆地选用了奶绿色与黄色,年轻而富有创意,抱枕上绣着的猫头鹰讨喜得要哭,光线暖,均匀地被堆砌在墙角的桂花树吸收,新长出来的嫩叶不规矩,也许是太阳营养得太过分。深红和粉白的芍药插了一大瓶,静静地绽放在枕边,纯洁而浓郁。 忧郁的情调一扫而光,健康的审美取而代之,可最吸引人的仍数那高大的古董书柜,棕黑色的木纹质地,沉稳、大方,金色的拉钩,书多到看不完,顾斯人震惊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半天,他钻进洗手间想洗把脸,差点又被唬出来,连浴缸里都加了按摩设备,这大概是为了他们今后的性爱生活着想。 “我房间怎么回事?”他缓了很久,躺床上联系始作俑者。 “我只负责出钱。设计师弄的。喜欢吗?” 顾亦言回得很快,他在开会,是摸鱼与他调情。 “我很喜欢。谢谢。爸爸,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没那么快赶得回来。你想做什么?来找我?” “我等你回来!” 消息在此截止,顾斯人又站起来环视他父亲送他的新房间,吃过午饭后,他和佣人交代一声便独自去了郊区的墓园,在母亲墓前待了半小时,随即买上晚上往杭州去的高铁票。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早在十几年前顾亦言就在西湖区购置了一栋别墅,2006年时,他们曾在那里度过短暂的假期,彼时正值除夕,天冷,杭州下雪,顶层的天花板竟然会渗水,有天理吗?顾亦言打无良开发商电话,大过年的,老板关机躲债了,谁理他?拉倒吧!顾亦言气得反笑,雪水滴滴答答得没个歇了,他就光盯着那堵墙,坐沙发上面色阴沉得和要杀人差不多。尚在读中学的顾斯人很害怕,怯怯地问:“爸爸,要不然拿个盆先装水吧……” 十年过去,那栋回忆中的别墅经过了两次翻修,一次捯饬成了北欧风格,最近一次是中式,可顾亦言去住的次数寥寥可数,也许偶尔公干会去临幸那么一两天吧,想一想,真是浪费。顾斯人下了火车,天光是黑色的,车站内部人流闷挤,等他好不容易再次探出头时,倏忽间,杭城的夜色,使他联想起郭沫若笔下的《天上的街市》: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街灯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那浅浅的天河,定然是不甚宽广,那隔着河的牛郎织女,定能够骑着牛儿来往…… 计程车一路兜着晚风,空气中飘着沁凉的雨水味道,西湖真美啊,他飞掠过了苏堤,湖心亭,小瀛洲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60 ,雷峰塔,随手一张照片抓准他当下的心情,他写:“喜欢就是放肆。”到了别墅门口,司机问他这儿的房子得多少钱,他哪管这么多,又说这不是他家,怕别人觉得他有钱。屋子里一片漆黑,想是顾亦言还没回来,可怜的老总,这么忙。他笑着,进门了,在沙发上找到一件顾亦言穿过的,还留着汗味的衬衫,他给他洗衣服,又把烟灰缸清理掉,实在是没事做了,最后只有干等,可是等待的过程也很甜美,后来他想起来自己应该洗个澡,他仔细地清洁,对着镜子检查皮肤上的泡泡到底好全了没有,是他想多了,他身上几乎没有瑕疵的,唯一的疤痕是他上次在香港时自己拿玻璃刺的,他摸摸那点痕迹,一年了,他们在相爱。 他忽然好想顾亦言啊! 躺在床上,他忍耐着不催顾亦言早点回来,他想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都共同经历了什么,后来他又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他们做爱的细节,他们真的做得太多了,每次都这么要命,他急需爱抚的身体在床单上磨蹭,把空调调得更冷,他很热,灯也关掉了,可他闭上眼睛还觉得亮亮的。 快午夜时有人回来了,他没睡沉,听见声响就往楼下跑,接下来他经历的事情,他将花掉很长时间去努力遗忘、原谅。 先出现的是声音还是影像?他不确定了。因为很害怕去记忆,所以大脑本能就选择了模糊处理。应该是声音吧,后来他又很多次想尝试去记,他自虐,认为疤痕挖得越深会越清醒,他听到了顾亦言的声音,不对,先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是个男孩,说:“顾亦言,你别这么用力,啊……嗯……”那声音真诱人,然后他浑身的毛孔都被堵住了,天旋地转,毛孔被寒气堵住,他呆怔着,眼前一黑差点摔倒,顾亦言笑:“我温柔点,好吗?”刹那间他掉下眼泪,想尖叫,尖叫的冲动又塞住他的喉咙,他嘶哑地发出一声没人能听见的呼救。 他真希望是梦,可是那一幕太彻底了,后来他怎么也忘不掉,毫不留情把他砸得个粉碎,顾亦言紧搂着一个男孩,一个陌生的,从来没被顾斯人看到过的男孩。他的嘴唇在男孩唇上逡巡,眼神恶狠狠的,像匹狼,真是熟悉的眼神。男孩一阵娇吟,被他往身上揉,身子扭得很厉害,脸上的表情还是羞涩的,他很清纯,当顾亦言把他往沙发靠背上推,自己迫不及待地从身后顶进他的身体时,男孩惊恐地一下子把头昂得老高,这样一来顾斯人才得以看清他的脸。 男孩长得特别好看,真的,比他好看多了。他当时脑子里所有的线路像被切断了,眼前顾亦言在男孩身上动腰,他动作得这么热烈,爽得飙汗,性致被男孩美丽的身体撩得高涨,男孩嫣红的脸的的确确是魔鬼的脸,他们都是魔鬼,紧跟着顾斯人听到自己的尖叫声,他毫无意识地尖叫,声音又尖又细,他从来没发出过这么难听的声音,形容起来就是被拉坏了的小提琴弦,刺耳得让人难以接受,顾亦言骂了声什么,他颤抖,摔倒在地下,发出一声响,蛮吓人的,可他完全没觉到痛,但他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哭声从鼻腔中不间断地促发,顾亦言跑过来抱起他的时候,他的泪光使他完全无法看清他爱的人的脸。 “顾亦言……我怎么办?”男孩也没料到有这一出,顾亦言说:“你自便”,抱起顾斯人就要往楼上走,男孩冷笑:“你够可以的啊!”还摔门走了。“恶心。”顾斯人听见男孩走掉了,男孩那愤怒的语调使他的脑海中迅速分裂出了一万种最糟糕的幻想,他抖了抖嘴角,紧盯着顾亦言,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良心:“你真恶心!!!” 他是用吼的骂顾亦言恶心,吼完他又没力气了,一阵头晕目眩,他怀疑自己是否在做噩梦?因为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恐惧。原来还有这种事。 他看见顾亦言舔了舔嘴唇,暗褐色的肌肤上也泛起红潮,如果顾亦言表现出一点心虚和愧疚的话,这也只会使顾斯人更恨他,更恶心他。 “啊啊啊……”他又叫起来,没有意义。顾亦言紧紧地把他搂进怀里,大力钳制他不允许他伤害自己,他是想伤害自己,拼命要扯自己的头发,顾亦言沉闷地,掐住他的手死死扣在身后,他没办法了,发狂的动物一般踢顾亦言。“你去死,你去死……”他胡乱的骂声是不经大脑的,顾亦言用另一只手摁住他的肩膀,他就咬自己的嘴唇,咬出血,顾亦言盯着他,终于吼他了:“你想干嘛?又想自杀?” “对……我想死……” “对不起,宝宝。” 顾斯人推开他,眼泪再次激流,对不起比什么都更伤人,因为证明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只见顾亦言神色镇定地立在他面前,恢复得比他要快得多,看不出来有什么痛苦。他是正常人吗??是戴着面具生存吗?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年,可他真的认识他? “别跑!” 他们在大半夜里冲出房子,四周只有蝉声,非常非常响的蝉声,顾亦言叫他名字的声音在黑夜里听起来有些异常,如果说以前他的命令会使顾斯人即刻听令,那么现在就是激起了无限的恐惧。顾斯人想逃,不小心跌倒在台阶上,正好被一块小石子压住面部,他鼻血顿时涌出来。“别动。”顾亦言焦急地说,帮他捂住鼻子,他有片刻的愣神,被顾亦言托起下巴时,他把头抬起来,树荫底下,路灯的光穿过缝隙,有些不真实,顾亦言贴着他站,热热的呼吸吹在他脸上,那担心的神色真的不像是装的,因此他感觉到了更深的心痛,眼睛闭上的时候眼泪又滑出眼眶。 “我没事了。”他似乎冷静下来了,不会吧?难道他这么抗打击吗?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顾亦言的袖子全沾染了他的血,他凝望那截袖口,眼神一时不知道怎么变活,他可能已经死了。 “我想一个人呆一下。” “不行。” “我没办法再看到你。” 顾亦言咬了咬牙,只见儿子神色失常地,低着头,轻声说:“我真的只想一个人呆会。” “我说了不行!” “……不行就不行吧。” 顾斯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牛仔裤的布料贴着地面,天上许多星星,天上的街市?他眯起眼睛,无法接触那光亮了,他摔了下来,什么都变了。 顾亦言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他任他从身后把自己搂住,用嘴唇贴住他的耳朵:“别哭。” “你经常和别人上床吗?是不是这两个月,我在住院的时候,你都和别人上床?” “我没有。”顾亦言回答。 我真傻,顾斯人嘲笑自己,我竟然会以为你能因为爱我就对我一个人好,他把脸埋进膝盖里,双臂无助地环绕住自己的身体,他不停哭,牙齿不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61 停打颤,他好像退回到了幼儿状态,但其实他一直也没有长大,他一直没有接触过真正的现实,从前的他并不知道什么是伤害,现在他尝到了。 “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他又痛哭起来,谁能帮他找到答案呢? 顾亦言抬起他的脸,试图抹掉他的泪水:“相信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顾斯人苦笑,望着顾亦言,他想他得问的,尽管那真的是个愚蠢的问题。 “顾亦言……你说你爱我……” 顾亦言也看着他,沉默了许久,那瞬间顾斯人感觉到,似乎有感情千头万绪也在冲击着他,但对他来说真正讲出这句话很艰难,奇怪了,之前在床上时,他就像家常便饭那样说爱。 顾亦言的声音滞重,眼神异常复杂:“我是爱你。”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也许是因为太过失望,并且始终也弄不明白爱这件事的困难到底在哪里,所以当顾斯人问完这个问题后,他的脸上现出像孩子一样的迷惘,他是真的想问顾亦言:你说你爱我?你骗我吗?在那片刻的等待过去之后,顾亦言也无法给出他任何答案。最终他无法再等了,他认识他很久了,该懂的:沉默是最好的表明。 44 十二点过后,现实变得不再那么清楚,似乎某种令人心痛的力量正在被迫地消失,在湖滨路上,一辆黑色的奥迪a8混入了仍在街上游荡的人们的视线,一个男孩子,大约二十来岁,五官和气质都尚未蜕变至成熟,仿佛忧郁的青春期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抹影子,从车里走下来后,湿重的空气使他感到片刻的不适,男人,作为他的伴侣,跟着他,显而易见,现在他是中心。当男孩子说:想抽烟时,男人有些不乐意地掏出了香烟和火机,男孩抽了第一口烟,手指颤抖着,牙关轻咬,那模样看着可真叫人心疼,一颗年轻的心碎了,大抵就是如此,所有适合他堕落的方式他都需要尝试一遍,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自己?但男人绝无可能眼看着他有任何真正脱轨的行为,所以,他想:为什么直到现在,即使是现在这样,他还是没有自由? 顾斯人其实并不能从抽烟这档子事中获取什么快感,他很久没吸烟了,瘾断得彻底,但这种尼古丁的作用,以及抽烟这个行为本身,都多多少少让他好过一点,会比较轻松,他连抽了三根烟,烟头全被抛在了地下,像个很失败的人,他抽完烟,眼泪又开始莫名其妙地滚出眼眶。 我该怎么办,他这样想着,在迷惘中他甚至想到了一了百了,可他心中的不甘心,不想相信,拒绝接受,这些最愚蠢的反应,同时也是最诚实的,遏制他消极的取向,可以说,他从来没这么愤怒过,如果他敢的话,他幻想顾亦言在他面前颜面尽失,他要撕掉他那张看着不容他人质疑的,握在任何情况下掌握一切、仿佛永远也不能有什么东西叫他表现出沮丧的那张脸,他幻想着撕碎它,这些邪恶的念头,帮助他重新掌握了泄气的法门,当然,他也没忘了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今晚的事?种种矛盾让他快疯了,可他无法用肢体表达,于是当他终于再开口时,他竟然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你回去吧。”他说,矫情到天真:“谢谢你送我出来。你可以走了。” 怕顾亦言不明白,他强调:“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你想干什么?”如果说顾亦言肯给他一点温柔的话,或许此时他就要跳起来了,他想不顾一切去咬他,啃他,或者说干脆蔑视他,把他踩在他脚下作乱,爱怎么践踏怎么践踏,但是顾亦言的温柔,从来就和别人的不一样,他甚至到目前这一秒钟还在不爽儿子管他要烟抽:“你如果想发泄,可以选别的方式。” “我不想。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你走吧,”顾斯人猛地推了他一把,无奈没把对方推动,他喝道:“你走啊!” 尽管时近深夜,但马路上从不缺少看热闹的人,两个男人推推搡搡,这比一男一女要鲜少得多,他们在吵架,没准待会要打起来,顾亦言绝不会为儿子推他一把就生气,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儿子在乎他,在乎他到为他失魂落魄,爱情的嗅觉,丰富的经验,都使他没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味道,然而很奇怪,一段时间前顾斯人不也因为吃醋在香港闹着要为他割腕?那次他发火倒是真的发火。 “上车说吧。”顾亦言打开车锁,走到驾驶座的门前,他示意顾斯人也上车,无谓让群众看笑话。但当他执意地、自以为是地认为儿子和他一样要面子,并且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如出一辙地用他惯有的强势要求儿子顺从他时,顾斯人扭头跑了,他立即奔上去想截住他,边跑边锁车,谁料顾斯人跑得飞快,大半夜的,俩人折腾了一宿,你追我跑了一条街,当顾斯人最终体力不支地停下来,累趴在地下时,他不再说什么,歇了一会,将儿子扛在肩头,告诉他:“你这样发泄,比抽烟好,你觉得呢?” “混蛋!你放我下来!”顾斯人狂骂不止,接着一口咬住他的耳朵,他毫无廉耻,明明是他的错,是无法原谅的错误,但他越这样嚣张,内心受到的苛责就越少,他内疚于对他人的伤害,但这样的内疚能显示出多少,那又是另一回事。 “乖。”他安抚儿子,冷不防被顾斯人一脚踹到下腹,他松手把人放了,顾斯人跌倒在地,瞪着他,两人互瞪,谁也不让着谁,紧接着,他先妥协了,蹲下身,轻摸儿子的脸颊:“回家吧,我答应你,以后……” “啪!” 顾斯人一个巴掌刮在他脸上,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扇打唬住了,顾斯人有一瞬间又对他惧怕起来,身子往后缩,不管怎么说,顾亦言是他父亲,给了他生命……他怎么能打自己老爸? “我……”他的手还没放下来,已经被顾亦言握住了,这次顾亦言没再和他啰嗦,直接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往车子的方向拖,他刚才那巴掌刮得发自肺腑,顾亦言红了半边脸颊,但他打了他爸,这样一来,反而像是失去了生气的立场,他很震惊,怕刚才那巴掌是他灵魂出窍了,直到顾亦言把他塞进车里,他才醒过来,再一次剧烈地反抗,死都不让顾亦言替他系上安全带。 “我恨你!”他说,目光在顾亦言低着的面庞上钉钉子:“我刚才打你,心里觉得很爽!” “……”顾亦言一言不发,不给反应,这使他没了谱,但他很快又回忆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于是他也不再讲话。 他的情绪太激烈,安全带最终没系上,车内频频发出刺耳的提示声,他将头转向窗户,顾亦言投降了,老实说安全带系不系也无所谓吧?!于是他也好像能稍微地消停下来,任凭父亲把车开回了刚才那栋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62 别墅。 车一停下,他就感觉到某种气势在使他投降,而在回别墅的路上,他的心已在渐渐下沉。那种颓势,并不是顾亦言在压制他,而是现实使他挫败,在他的脑海里,重新出现了那个被顾亦言插干的男孩的声音,那声娇滴滴的呻吟,恶心之极,偏偏就在他耳边挥之不去,他用双手捂住耳朵,大脑发出嗡鸣,只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像个神经病,他在刹那间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愤怒,精神陷于崩溃,大喘气也无法使他好过一点,反而让他心跳变得更快,情绪更不受控制,顾亦言没有立即抱他,事实上,他发作的样子也同时使顾亦言震惊,明明刚才他还好好的,他俩还像从前那样磁石似的吸着彼此,虽然在争吵,但此时此刻他被噩梦控制住了,脱离了顾亦言,他的眼泪再度狂涌,心里的伤口不断被掀开,他咬住嘴唇,这次血都被咬了出来,他简直想毁了自己。 “我错了,别这样!”顾亦言搂住他,他被他箍在怀里,尖锐的嘶鸣不断从鼻腔中挤出来,眼泪噼里啪啦打在顾亦言的肩头,他愤恨地、无奈且密集地哭着,后来他哭到身体不断打抖,太阳穴都剧烈地痛,顾亦言一碰他,手刚拍到他背上,他就急切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甩开车门,他往外跑,顾亦言从身后把他抱住,他大叫:“你没有错!是我有病才会爱你这种人!”他完全忘了彼此是父子的关系,说出来的话就是对情人的表白,他无法原谅自己在爱情方面遭受的挫折,不止是背叛,还有欺骗…… “你要怎么样呢?别掐!” 顾亦言发现他在死命地虐待自己,从短袖t恤里伸出来的手臂被他用另一只手狂掐,掐出一个个青红的痕迹,他力气很重,从自虐中获得一点点的解脱,一点点个人意志的存在感,他流着泪说:“放开我……” 不知为什么,顾亦言这次竟被他打动了,心狠狠扯了一下,手上的劲便跟着松开,他难受得过分,整个人软倒在了地上,就滑在顾亦言的脚边,头靠着他的膝盖,低着头,他的眼泪溅在顾亦言的皮鞋上,顾亦言听到他用不带生气的声音说道:“我恨你……我恨你……” 45 他明明是真的恨,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当晚,两人竟又同床共枕。 快天亮时,他们都听见了真实的,漂泊无边的雨声,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吗?顾斯人觉得绝望。 想要抓住什么,彻底的绝望,可难道现在的绝望还不够彻底吗?人怎么这么贱。 顾亦言从身后搂着他,激起他的反感,但亲密的动作总会体现出一点关心,他宽阔的胸膛一如既往的那么好依靠,厚实的手掌有点暖又有点粗,贴着顾斯人身上的薄衫,顾斯人没反抗,不挣扎,态度比较麻木。 昨晚上他们俩谁也没空洗澡,结局是他逼问顾亦言到底和谁,在哪儿,做过几次爱。 越来越多的问题,好像每个受害者都无法做到不去刨根究底,即使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顾亦言拧了拧嘴角:“今天是唯一一次。” 去死吧。顾斯人心想,你为什么还要骗我?我不会相信你。 “那你真倒霉。”他笑着说:“一次就被我抓了个正着。” 鸟儿啾鸣,雨水带着潮润又有些肮脏的气息一阵一阵地扑来,顾斯人翻过身,对准背叛他的男人的脸,顾亦言低头看着他,表情是说不出的纵容,很深沉的喜爱,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歉意。 “你昨天没做完,抱歉,是我打扰你了啊。” 顾斯人很讽刺地说,像是着了魔,他张开冰凉的手指,轻巧地包拢住了顾亦言的下半身,顾亦言仍穿着内裤,可他仿佛就能闻到那东西的味道,他想哭,眼泪咸咸地被他噎进喉咙,顾亦言注视着他,清晨的他不再那么歇斯底里了,周遭的空气很像他,脆弱而充满美感,顾斯人说:“你硬了。你真容易硬。”随手拨弄两下那硕大的孽根,顾亦言的反应特别强烈,阴茎即刻在他的手心里弹动,硬度更明显,他心里一跳,是阴茎带给他的那种心跳,贱死了,他又想吐,很快他就被顾亦言翻身压住,把他抵在床板上,粗壮的身躯迫不及待要给他雄性的力量,气势同样逼人。他想:他们还能好吗?不可能了。眼泪冲了出来,顾亦言摸着他的脸颊,他抗拒地扭开脸,沾满泪水的眼睫撑开着,最后顾亦言久不动作,吻落在他的泪痕上:“我去洗个澡。” 一旦他从他身上离开,他就立刻又被不快所包裹,如果说顾亦言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感到恶心,但那种不快仍然有它的去向,可假如顾亦言不在了,他则会陷入完全的沮丧,他的思想会开始游离,掉进黑色的峡谷里,在那孤独的,只有他自己的边缘地带,谁也不知他会触碰到些什么。 “你再睡会。”顾亦言洗完澡出来,他仍旧蜷在床上,咬着嘴唇,顾亦言走过去不准他再自虐,手指拨开他的唇瓣,他马上又把头缩进被子里,顾亦言坐到床边,撸着他露出来的头毛:“我们下午走?我争取早上把事情处理完,你别乱跑。乖。” 真恶心。 他不作反应。 听见了顾亦言开门的声音,他即刻下床,飞速搜罗自己的东西,钱包,卡包,钥匙,身份证……可当他刚一打开门想逃跑,他呼吸都刹住了车,顾亦言就站在他跟前,靠着门,正抽着烟。 “我不是让你别乱跑?”顾亦言的语气并不好,他还没反应过来,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拽住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走吧。”顾亦言将剩下的半截香烟捻灭,烟灰从墙上滑落:“回家。” “你不是还有事……”顾斯人内心深处乱糟糟的,要跑,非跑不可,他这么想着,转动手腕努力从对方的掌控中挣脱开,但毫无疑问,他的力气有些发虚,跟昨晚上的坚定没法比,顾亦言竟然在门口等着他,这件事真蛮奇怪,扰乱了他,或许从经验方面来说他真的太空白,无法与比他年长二十岁的男人匹敌,他很好抓。 顾亦言将儿子带回了w市,当天下午本来在杭州还有个会,副总王也只好马不停蹄赶去杭州接他的班,两辆车在高速上的加油站交汇了,顾亦言下了车,王也问他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这时他才感到累,伤筋动骨一般,在他的心底甚至有点说不出的烦躁,他厌恶别人的敏感:“老了。”他说。王也递过烟来,好像男人就离不开香烟:“怎么了?我帮你出出主意?是情场还是什么场?”“儿子的事。”顾亦言笑笑,漫不经心地吐出烟圈,味道很焦苦:“生我气了,我简直束手无策。”“我没听错吧?斯人这么乖。我家那兔崽子才可气,上辈子我和他妈欠了他的,从日本回来以后半句话都不跟我们说,成天关房里和网友聊天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63 。”“哈哈。”顾亦言很不给面子地大笑。“我也是真没办法。”王也苦着张脸,但家丑到底不可太过外扬,他又忍不住为儿子解释:“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最近在考司法考试,而且我们给他的钱,你知道嘛,他自己不用,都捐给慈善机构!你说他这个性奇怪不。”“怪嘛?嗯,那还不是像你。”顾亦言继续笑着。“操。”王也抽完烟上车走人了。顾亦言也钻回车里,儿子,他的儿子睡着了,乖宝宝一样的睡脸,靠在车窗旁。 他可真乖,大多数孩子是和父母讨债,他倒像是反欠了顾亦言。阳光晒着他的眉宇,他的睫毛长得像是小说里的人物,美好得令人心折。顾亦言心中微微一动,早年他也看书,现在他回忆那些充满诗意的语句:馒头白啊白,白不过姑娘胸脯,荷尖翘啊翘,翘不过小娘屁股。他一笑,那又如何呢?大胸脯肥屁股,不如儿子的两处小腰窝甜。儿子的睡脸也真他妈招人,比昨晚上发疯的样子可爱忒多,他贼兮兮地啵了一口,意犹未尽啊,又亲上儿子薄薄的眼睑。性是性,爱是爱,他没法和儿子解释这些,小孩太单纯。 w市的夏天真热啊,八月份,市民们巴不得睡到江里去。晚边,老人喜爱到江畔散步,打不完的蚊子,吹不完的江风,是一种习惯。其实要说舒服,还不如逛商场,帘子一撩起来,凉快得激起人一身疙瘩。 顾斯人站在电影院门口,手里捏着票,这几天《烈日灼心》很火,朋友圈里都在刷,听说有同志情节,口碑也不差。影片就快开演,检票口处,排队进场的观众正在陆续变少,顾斯人看一看手机,算了,八成要被放鸽子。 从杭州回来后,顾亦言把他拴在了身边,那份宠爱一忽儿飚至了前所未有,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顾亦言,单是每晚不超过十点钟乖乖回家,这就算是神迹了,父子俩成天同一个屋檐下处着,连上厕所久了都要来嘚吧嘚地敲他的门,问:没事吧?仿佛顾斯人下一秒钟就要自残。有人会在排泄的时候自残吗?顾斯人不屑地,又有些好笑。可如果,顾亦言真觉得他这么脆弱,为什么还要忍心伤害? 顾亦言太狠心了,自私就是他的天性,关于这点顾斯人应该看得再清楚不过,可他又清楚:难道自己就不自私吗?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顾亦言从小就这么教育他,这就使他总暗示自己伤害都是不可避免的。而作为他暗恋了十年的对象,顾亦言又是他的至亲,即使撇除了爱人与父亲的特殊身份,也没人能否认这是个极有魅力的人,哪怕是在“渣”了之后,一言一行仍能很轻易地笼络人心,有时顾斯人恶心他,故意要给他难堪,那天,坐在餐桌上吃饭,食物很美味,但耐不住他想开炮。他精心地问:“你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妈当年到底看上你哪了?”“你要听吗?”结果,顾亦言挥开服务生,给他简明扼要地概括了与缪江南认识的经过。“……你爱过她吗?”顾斯人问。这问题是他从前的雷区,他刻意绕过了,下意识地明白顾亦言不爱他母亲,他会因此为死了的母亲难过。“没有。”顾亦言伸手抹去他嘴角的粉红色奶油,那晚吃西餐,他俩还出去吃的,约会吗?可笑。“一点都没有吗?……是不是这么多年过去,你已经忘了当初的感觉?”“没有就是没有。”顾亦言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不容他有幻想:“我告诉你实话,你妈对我来说唯一的意义就是生了你。”“……”顾斯人低下头,双手紧握着刀叉按在桌面上。为什么?他听到父母不相爱还是会难过? 有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更复杂,是因为爱上自己?顾亦言“自作多情”地想,他喝了口杯子里的红酒,这种酒很特别,产自一个新酒庄,中文名叫“蓦然回首”,灯光下,儿子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般,委屈的神态再一次将他诱惑。“怎么了。”他低沉地询问:“忽然又不高兴了?”“我没有。”顾斯人平淡的语气,皱起眉,舀了一勺草莓冻进嘴里,他老爸不知怎地,难道刚才喝的酒里掺了强猛的春药?不顾包厢门微敞,他把不声不响吃果冻的儿子拽进怀里狂吻。真甜,他内心久违地大快,一条手臂有力地钳制住儿子后背,另一只手捏住下巴,命令儿子抬起头,只因他酷爱欣赏他脸红得手足无措的模样:“乖宝宝,你肯让我亲了,不生气了?”“你要亲就亲吧。”儿子任凭他摩挲嘴唇,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墙上的壁灯。其实那盏破灯有什么好看?顾斯人挖掘全身的意志力,无视胸膛中澎湃的心跳:“你碰我一下,我就想起那天的事,真恶心,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顾亦言亲亲他他就浑身发软,这么多天以来,顾斯人第一次强迫自己去劳动不堪的记忆。 自我斗争总在睡觉前达到顶峰,一方面,他天生想亲近父亲,父亲对他而言就像是那书本里所赞美的“我的灵魂之光,欲念之火,我的罪恶……”,另一方面,他的爱情被毁了,已经残缺的心,让他不得不保护仅剩的那部分自己。“你跑什么?”某天夜里,顾亦言强行把他掳回主卧(当然免不了一番毛手毛脚),他极力挣扎,假寐至半夜,怎么都睡不着,耳边是早听习惯了的呼噜声,男人的那玩意还无耻地贴着他的后腰,怎么有人做梦的时候都能硬起来呢!多大岁数的人了!他实在受不了,又蹑手蹑脚地溜回自己房间。“如果你不让我睡我的房间,你干嘛给我装修?”隔天清晨,他被顾亦言钻进他的被窝,他义正言辞地抵挡。顾亦言凝视他:“漂亮吗?很配你。因为我想在这张床上操你。”“你……”顾斯人面红耳赤,父亲愉悦的笑声使人误以为他俩在调情,也许调情是快乐的,但这种快乐亦很可耻,顾斯人总在相似的堕落之后被无尽的反省折磨,他害怕,怕自己又把自己绕回去了,他该怎么办呢?怎么做才能躲开爱人的诱惑? 不论如何,犯贱确有其快感可言,否则谁会没事犯贱?因此他会在想看电影的时候不抗拒父亲的相陪。憎恶是一阵一阵的,有时他又觉得没事啊,因为顾亦言不就是这么个人?他早知道的。直到噩梦再次把他吓醒,他在梦里看到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骨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是阻止他轻易对魔鬼妥协的,他太需要人倾诉了,然而这又是一份到死都说不出口的恋情,凭他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他又不坚强,挣扎得好辛苦。 “我这有点事,开演了吧?别等我。” “你忙。” 顾斯人回了条微信,进了黑漆漆的放映厅,他独自坐在靠后的座位,周围全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的身畔是空着的,会在意这种事情,他嘲笑自己的愚蠢,以前他看电影时从不爱携带任何吃啊喝的,总觉得电影就该专心看,否则多对不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64 起电影票钱啊,可现在他却巴望手边能有点什么就好了,爆米花,或者巧克力,诸如此类的甜食……屏幕上,段奕宏靠着重型机车等待邓超下班,他心不在焉地吐槽:这有什么好看的,低下头又瞥了眼微信,信息还停留在他那条装模作样的“你忙”,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难道他和他还有转圜的余地吗?他想: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和顾亦言再上床了,怎么能再做那种事呢?在亲眼看到顾亦言操别人操得这么嗨以后,他想:我对他来说根本一点也不特别啊…… 平心而论,电影并不算难看,但他全程克制着自己想提前离场的冲动,他那屁股坐不住似的,老想出门左转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顾亦言痛快地批斗一顿:你不说你要陪我看电影么?出尔反尔,你是不是觉得我答应你让你陪我看电影对我来说是件特容易的事?好不容易散场了,他舒口气离开,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脚扭了,这时身后有人把他托住,他边说“谢谢”,回头一看,那人和他皆是一愣。是他先动了动嘴唇,但到底没开口,因为上次和这人碰面,他是有点不愉快的。“没事吧?”杨珏问,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下,顾斯人下意识地往他身侧张望,没发现有伴。这倒是奇了,顾斯人说:“没事,你一个人来看电影吗?”杨珏点点头,又脸有点红:“额,不行吗?”“我也一个人啊。”顾斯人笑起来,观众络绎不绝地从他俩身边离开,两人沉默了一会,不过谁也没觉得尴尬。“你有空吗?我请你喝点东西吧。”顾斯人说,也许是他,在更早的之前推开过一次杨珏,所以致使这个大男生受伤了,可他又猛地想起自己曾被杨珏亲过,杨珏很粗鲁,他本能地害怕他身上那种冲动,又开始后悔自己不经大脑的热情,默默祈祷:杨珏还是说没空比较好。“嗯。”杨珏说,又盯着他:“怎么了?你不会是担心我给你点一堆喝的吧?”“……呵呵。”顾斯人干笑两声:“不会啊,你想喝什么都可以,你以前不也老被我蹭么?”“你啊。”杨珏叹口气,表情怪得很。“我怎么了?”“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出了电影院,两人往地下的美食城找了家小店坐下,一场两个小时的电影看完肚子都饿了,满眼的美食叫人垂涎欲滴,杨珏说:“你能在外面吃饭么?”顾斯人奇怪地问:“为什么不行?”“那点菜吧。”杨珏叫来服务生,顾斯人看着他,好心情地一笑,他又别开眼光,心里骂声他妈的。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你。”喝了点啤酒,杨珏红光满面,顾斯人很久没光顾这种小吃摊了,味道真是怀旧,他竟然开始琢磨着要带顾亦言来一次。“什么啊?你说。”他给杨珏又满上酒,杨珏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盯着他:“你爸是不是有病啊?上次,你记得吧,就我带你去了趟夜店,后来他找人揍我。”“什么?”顾斯人脱口而出:“不可能……”“什么不可能,要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不理你。”“你不是有对象了吗?”“哎……”杨珏一脸苦大仇深:“别提了,小婊子,分了!”“哦……”“要不是哥认识的人多,消息来源丰富,”杨珏啧了一声,接着说:“还就莫名其妙被打了,操,你不相信啊,要我给你看证据不。”不待顾斯人回答,他自顾自地点开手机相册:“可凶残。”照片里,杨珏,应该是杨珏吧,只拍到腹部,一大片青紫。顾斯人脑子还是懵的,懦懦问:“你没事吧?”杨珏没好气地瞪他:“你说呢?哎我说我到底是对你干嘛了?你爸是要找人把我废了啊?”“你亲了我。”顾斯人盯着照片,仍有些不敢置信。“那有什么呀?”杨珏面红地狡辩,嚼着嘴里的辣鱿鱼:“我追你那么久,亲你一下怎么了。再说我这么帅!你被我亲一下你吃亏啊?” …… 黑色的古斯特驶进车库,车灯一闪,顾亦言下了车,皮鞋踩到地面上,夜晚的气温比白天略为人道,花园里,雪白的玉簪花全开,仙逸,香冽,他缺乏赏花这份兴致,但对花的常识是母亲从前教授的,顾斯人五月份出生,十二岁以前的每次生日,他定被父母耳提面命务必到场,那会父母家的院子可远比这儿更美,石榴花初开如火,艳红浓绿掩映,朋友送来一大筐时鲜的杨梅,甜酸多汁,颗颗含着甘浆。顾斯人不爱吃杨梅,小小的他,一吃了杨梅就皱起眉,想吐又不敢吐,只怪作父亲的顾亦言逗他:“这么点酸都怕,你是男子汉?”顾斯人闭眼吃下去了,吐出核,小小一粒,被他憋着笑伸手接住。 像往常一样,儿子的房间亮着微光,这栋楼有点老旧,可那种风情倒是愈来越浓,他下腹忽然绷紧,口舌焦渴。徐徐的风吹动他的面颊,他身上带着汗味,夜露,花香,那一盏永远等着他归家的灯,无不构成对他,一个中年男人,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刺激。没有人不孤独,越成功越孤独,他自信是每战必胜的将军,但成功背后的孤独是他独自品尝的。 顾亦言用跑的上了楼,今晚他必须搞定儿子,不操不行了,他已触及忍耐的极限。要知道天天对着这么一个宝贝,他浑身的血都是热的,奈何小妖精竟只准他亲亲摸摸,这真是老天给他最大的惩罚!“睡了?”不知从何时起,他学会了敲儿子的房门,这才是文明的举止,不是吗?妈逼的文明。可怎么办呢?现在他被迫承认,在内心深处,一丝丝多余的负罪感在缠绕着他,作为一个在残酷环境中求生的人,他的良心常需要躲起来,是最见不得人的东西,但当他爱一个人时,似乎他就无法躲避了。“没有,你进来吧。”顾斯人在房里说。哟,今天这态度怎么了?想通了?顾亦言推门而入,儿子穿着米色的睡衣,坐在玻璃窗边窥着夜色。“我回来了。”顾亦言说,走过去伸手触摸儿子的脸颊,顾斯人不闪不避,还看了他一眼。“宝宝。”顾亦言蹲下身,握住儿子的手,顾斯人任他握着,他挺深情地烙下一吻:“抱歉。今天抽不开身。电影好看吗?”“不错。”“哦,国产电影也好看?”他调侃道:“讲什么的?搞基?”他说搞基这两个字的时候还不忘揶揄地挤挤眼,老男人,以为自己会使这些个网络用语很时髦。“我今天碰到杨珏了。”顾斯人漫不经心地开口。“哦,就你那个朋友?”顾亦言站起身,脱掉衣服,露出一身精实的肌肉,站在儿子跟前,好似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你别装了,他都告诉我了,是不是你找人打他?!”顾斯人的口气登时激烈起来,也站起身,急促地呼吸,其实他还是怕顾亦言的,胆敢与父亲面对面地交火,他承受得了后果吗?“他是我朋友!”顾斯人的嘴唇颤抖着,试图把道理讲清楚:“你连认都不认识他……你打他干嘛!”“我打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65 他怎么了?嗯?”顾亦言逼近他,将他迫到冰冷的玻璃窗前:“他对你做了什么,要不要我说给你听?”“你……”顾斯人怒不可言,天晓得顾亦言竟然还有脸承认!他都四十多岁了!还找人打个小年轻……他试图去推父亲的胸膛:“你变态啊!你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如果他有什么事……”“他告诉你的?他找你干嘛?诉苦?抱怨?……还是告状?”“他没找我!是我碰巧遇见他!”“哦。”顾亦言吐了口气,冷气聚集的玻璃窗表面立刻起了层薄雾。“没事了吧?”顾亦言说完,扯掉领带。“喂!你给我站住!你去哪儿!”顾斯人追着他问,哦???顾亦言你这什么态度!“洗澡。”顾亦言说,当先一步跨进了儿子房间的浴室,没开灯,他深吸口气。站住?这就是儿子现在对他的用词。也不太文明嘛。“你不准再干涉我交朋友!”“我干涉了吗?”他打开花洒,就那样乌漆墨黑地任水淋到赤裸的身体上,顾斯人跟着上前,脚趾也浸水了,水花一道泼上他的衣襟,浴室是开了窗户的,淡淡的月光呈现出乳白色。“你没干涉?你刚不还承认是你找人打他……”“这就叫干涉了?我以为我应该把你关起来……”顾亦言冷不丁说完,儿子直斥他:“你这个疯子!”他笑笑,承认了:“嗯。不过我是被你勾引的。”“啪!”顾斯人又扇了他老爸一巴掌。顾亦言皱皱眉,还未有任何动作,儿子先恐惧地倒退一步,他仍没动手,遏制住浑身想要暴力的冲动。“……你没事吧……”顾斯人细声细气地问,又有些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过来!”顾亦言低吼道。顾斯人一步步地凑了过去,老爸捉住他的胳膊向后一拧,他痛得咬紧牙关,顾亦言盯着他,终究不忍心折磨,手上力道一松,他背靠着墙弯下膝盖,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怎么了?你还想他来往?”顾亦言继续方才的话题,内心醋火频发,烧得他骨头都痛。“……”顾斯人流出眼泪,抬起头,凄惶地问:“你怎么有资格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你和我,我们,是谁一直在伤害谁……”“我没资格?”儿子哭了,顾亦言却感到莫名的快慰,他凑近一步,手撑墙直接将儿子困在了墙壁和他的躯干之间:“你爱我,我就有资格。”“我呸……”“否认也没用。要我操你证明给你看吗?”他夺走儿子的呼吸,那刹那间,两个人都要被这令人窒息的一吻弄得头皮发麻了。 46. 如果爱一个人就只意味着想被他操,被他征服……如果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顾亦言大手一揩,蹭过顾斯人的眼角,难以辨别沾在自己指腹上的温热的液体是儿子的眼泪抑或其他,从水管里流出来的自来水带有某种特殊的铁锈味,随着舌头的吸吮与抽插,被不停地吞进二人的喉咙深处,顾斯人扭开脸,未断的银丝衔接着彼此,正好被父亲顺势舔掉。“不要……”他挤出一句理所当然的对白,被顾亦言强势地捂住嘴,只见他长长的睫毛震颤,这下那滴绽出的泪珠顾亦言瞧得格外清楚。“哭什么。”顾亦言低沉地喝道,并不温柔,顾斯人吸了吸鼻子,掰开他的手掌,别开脸:“你说呢?”顾亦言低下头,咬着他粉红色的嘴唇,沙哑的声音说:“还没怎么碰你,你就又哭又叫。”大鸡鸡不紧不慢地顶着顾斯人的裤裆,夹在紧闭的大腿内侧来回蹭,从顾斯人的内心深处涌出了极大的恐慌,一种直击的电流宣布了连带着他的灵魂本身都要被强占的事实,臀瓣直觉地收紧,在顾亦言的巴掌里颤颤悠悠地挣脱不开,顾亦言命令他:“腿张开。”他摇头,耳根子一热,连尚未被男人触碰的颈项也瞬间起了鸡皮疙瘩,顾亦言转移攻击阵地,虽还未亲够那张诱人的小嘴,但儿子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带他都要一一侵占,双眼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狠劲儿,他边嘬吸儿子的耳垂,在逗弄的间隙边惩罚性地揉起了儿子的翘屁股,夜晚好像比白天更适合犯罪,更别说他绝对不是强奸,他的舌头沿着耳廓上下来回地滑动,挤进了还没沾到太多水的耳背,一只长着薄茧的大手硬是爬进了顾斯人的内裤里,越来越往下,直摸到了光溜溜的大腿根儿,下身猛地往前顶,大力又快速,很快顾斯人就压抑不住地呻吟起来,好似久旱逢甘露,老子把他顶没了魂,谁也料想不到他会有这样下贱的一面,前一天还信誓旦旦地想要弄清楚彼此的关系,此时此刻却又沦为欲望的奴隶,彻头彻尾忘记了什么是真爱,只要沉溺于父亲对自己的情欲就是最幸福的。 “爽吧?”顾亦言再次噙住他被热水淋透的红唇,他慌张地摇头,唾液已被不由分说地送进他的口腔,他被迫去吞顾亦言的口水,夹着烟味,是成熟男性的味道,真迷人,狡猾的舌头又再扫他的齿列,麻酥酥的快乐在他的抗议下无论如何都不肯就此罢休,反而高唱起了凯歌,他的精神在听到自己的喘息时分裂,窄小的浴室里分贝变得更明显,若有似无的淫叫声叫得他自己心里都痒痒的,想顺势而为,被操一顿,也许不被操呢,只是这样舒服地亲吻……可意志力的地位并没有被太轻易地动摇,他仍然懂怎么样做最好的:推开顾亦言,他发誓过不再和他做了,他要惩罚他,一辈子都让他吃不着。 “不爽。”他找回自己的舌头,尽管对方还在他嘴里任意地嬉戏,顾亦言理都不理他,继续亲,该怎么亲怎么亲,搂住他的腰,托起他的屁股,两人在花洒下面漂亮地转了一圈,顾斯人赶忙将两腿盘紧父亲宽阔的背部,新买的按摩浴缸算是派上用场,顾亦言将他放在比以前宽阔许多的浴缸边沿,感受到儿子浑身瑟缩了一下,顾亦言顿起爱怜,方才的醋火再激烈,也抵不过儿子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你不能再见他。”顾亦言勾起儿子的下巴,用霸道的语气命令。“你没资格管我。因为你连自己都管不好。”“哈哈。”顾亦言大笑,儿子太可爱了,他顺手解开了儿子湿哒哒的睡衣。“你不准摸。”“摸哪?”顾亦言捻起他的左边乳头,用力地一捏。“……”瞧儿子咬住嘴唇,坚决得好似革命烈士,顾亦言索性罢手,狼爪正经地搁在他的肩膀上:“那不摸了。”“你……”“亲可以吧?”顾亦言笑道,饶是他半辈子饱经风月,也从未因调情而这样兴奋过,毕竟是他儿子,爱的滋味到底非情欲所能匹敌。顾斯人蹬腿,扭脸,挡住他气势汹汹的攻势,就是不肯好好就范。“别动了!”顾亦言不巧被他踢到裆下,该死的,有个词用在这可能怪不合适:谋杀亲夫。“我踢到你了?”顾斯人先是疑惑了一下,后又忍不住偷笑,表面上冷冷冰冰,骂:“活、该。”“放心。没把爸爸踢坏。”顾亦言忍住痛,为强调自己的无坚不摧,他脱裤子露出胯下的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66 庞然大物,狭窄的空间变得更为燥热,顾斯人的精神马上绷紧了,真实的心理活动是:裤子都脱了,那今天没可能不做了吧?但那根东西又是如何的可怕,他心知肚明:那时他还未开苞,第一次被插入时顾亦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没弄死他……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近在眼前的阴毛又硬又粗,像片密苒的草丛,在顾亦言的刻意使力之下,阴茎听话地上翘,热烘烘的龟头因此直接拍上他的脸,他闻到股咸腥,下意识地用手背去擦。“小骚货,硬不硬。”顾亦言享受那种猥亵儿子的快感,微笑,握住根部,透明的液体从马眼溢出,像给儿子做面膜似的,他逼顾斯人抬起脸去摩擦他湿润的顶端,谁知顾斯人死都不肯动一下,他只好揪起顾斯人的头发,痛得顾斯人瞬间张开了嘴,他撑开口腔把鸡巴沿缝斜插进去,这下捅得深,龟头堵住了顾斯人的嗓子眼,顾斯人差点被那玩意戳得吐出来,想起那天他是怎么插干另一个人的,生理厌恶一时大作,鸡巴还在他嘴里进出,他一不情愿,牙齿就磕碰了被他含湿的大肉棒,“你搞什么?!”顾亦言掰开他的下巴,本来是性致盎然,现在是痛得卵颤,却是他泪水盈盈,凝视着顾亦言,屈辱地强调:“不要你碰我。”“乖,好好舔。”明知他在气什么,但顾亦言确信儿子其实是特别需要自己的,他拧住儿子的一边耳垂,缓缓用指腹揉搓,用性感得要命的低音哄诱他:“不记得怎么舔我了?教过你的,像吃香肠一样。”“流氓……”顾斯人羞怯又反感地皱眉,心砰砰跳,嘴唇依旧半张,红红的舌头在两片被插得红肿的唇瓣下露出了色情的一小截,顾亦言顿时什么痛都飞了,两颗卵蛋涨得厉害,他深吸口气:“张嘴。张大点。”“不……”顾斯人盯着他:“你骗我,你还说叫我去杭州找你,结果呢?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操他的时候都在想你。”这么说够了吧?顾亦言的确想过儿子,但却是对比他和那年纪轻轻便随随便便与人上床的男孩的迥异。“我不信……”“他怎么比得上你。”顾亦言温柔抬起儿子的脸蛋,因为他这句情话,顾斯人有片刻的失神。“我不要他比不上我。我要你只有我。我不要你在操别人的时候想我。我要你只能……”“好。”顾亦言二话不说地承诺,反正,这阵子他也早已有了这样的打算。一向自信的他,自认为只要决定了他定能办到,只不过以前的他缺乏自控的理由。“你怎么这么快答应???”顾斯人忙着推他,人却已被顾亦言翻了过来,趴在坚硬的大理石浴缸边,睡裤一扒,屁股被捉住了往上提,顾亦言半蹲着,阴茎从内裤的边缘戳入磨蹭他的会阴。真爽。“我答应了。你放心。”内裤也被一拽到底,龟头戳刺着湿软的肉穴边缘,顾亦言喘着粗气,奇怪地发现自己在长久不碰儿子后竟有些陌生的恐惧:怕自己硬得还不够。“我不要!不要做!”顾斯人也不管这承诺到底有没有半点可信度了,只一味狂乱地扭摆臀部,企图逃避父亲那根又粗又长的阴茎。性比爱还可怕,何况他原本就无法将性爱分离?!“我不要……求你!顾亦言!”“叫爹都没用。”顾亦言克制住压力,操他妈的压力,又被儿子撩起新一波的兴奋,月光下,儿子的细腰扭得真厉害,小穴饥渴得很,咕啾啾地冒出水,他爱不释手地把儿子的屁股蛋儿包裹在手心里揉来揉去,粗蛮地分开粉嫩的肉瓣:“宝贝,让爸爸摸摸?小穴够湿了没有。”顾斯人对性爱的接受度相当好,肠道在欢爱时总会自动分泌滑液,想到被那紧致的洞穴包裹,小嘴吮吸柱身,会是怎样难以想象的天堂,顾亦言便情难自禁地勃起,胸膛起伏,眼前的屁股比任何男人女人的性器官都要性感,他竟再次生出了几分激动,像从未触碰过禁忌一般,终于他的鸡巴硬到了发痛的地步。 他儿子是无法拒绝他的。正是由于这样的想法,他才加倍地爱着儿子。在做爱方面,他不需要一个会对他说不的情人,他要他绝对地服从。“好痛!”顾亦言伸手探了进去,即使是顾斯人吓得发抖的颤音也完全无法阻止他的施虐欲,一旦进入那比他料想中更湿漉漉的小洞,他便头脑发热地抽插起来,光是用手指在儿子淫荡的屁股里面寻找靠近前列腺的位置,这种行为就得叫他失去理智,他必须听到顾斯人小猫似的叫床声,哀求他插他,他从未见过比儿子更清纯的男女,开发这样一块处女地让他充满了成就感,这辈子不可能有更好的替代品了。“顾亦言……你到底为什么要找人打杨珏?其实我和他没什么的……”这时顾斯人小声地问话,扭过头,满脸绯红地注视着他,被两根手指不住戳刺的小孔已经有些不堪承受了,滑溜溜的淫水流满了他的指缝,不过还不够,顾亦言耐着性子想,还得再为儿子扩张一点,毕竟他好几个月没操过,里面必定紧得和小处男没两样,他恐怕自己伤了他。“没什么?”闻言,顾亦言勾起嘴角。“嗯……”顾斯人轻轻点头,眼神闪动着,屁眼那圈褶皱很是紧张,一缩一颤:“你不要进来,我答应你,我们会和好的,但是现在不行……我还忘不了你那天的样子。”他眼睛闭上了,仿佛是忍受了极大的矛盾,好像在回味一个噩梦,汗水从他额头上滑至太阳穴:“我真的忘不了,我真的……啊!”他突然睁开眼,瞳孔失焦,失控地大叫,摇着头:“我不要!!!”“干什么?!”儿子发疯不是一回两回了,但哪能次次都纵容?!顾亦言拦腰把顾斯人抱住,性器紧紧地贴在他的股缝处,顾斯人浑身不断发抖,过筛子似的,顾亦言吐口口水抹在柱身,积淀了多时的性欲眼看就要一触即发,顾斯人忽然一动不动地静止下来,任他搂着,很麻木的,喃喃:“如果我也能喜欢别人就好了,如果我也能和别人做就好了,那样说不定会更好……”“你试试。”顾亦言简直被儿子的愿望气出了血,再联想那句狗屁不通的“我和他没什么”,他怒火难遏,炽热的龟头硬生生捅进儿子窄小的内壁,肠道发出“噗”的一声,粗壮的肉棒直入到底,两人同时喊出了声,一声尖锐,一声低促,“爽死了,操,真他妈爽……”顾亦言将顾斯人抵在墙壁上挥动胯下,随意戳了两下就感到肠道对他天生的接纳,蜜汁横流,他不像以往那样嗤笑儿子的淫荡,反倒是越发不爽起来,摁住顾斯人的腰拼命往里捅,已经不能再深了,越往里进阴茎被绞得越紧,爽得非人类所能享有的快感左右住他的感官,但他还嫌不够,再强有力的肉体刺激也仍满足不了他的贪婪。“啊,啊……”顾斯人什么话都没了,浴室里只剩下黏腻的水声,走了调的呻吟,父亲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因此失去了言语能力,泪水挤在眼眶打着转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67 。 顾亦言在做什么?要把他搞死吗?都有点痛了,可是……又那么爽……在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的节奏中,他全身通电一般战栗,眼泪因为快乐而干涸,脱口而出:“你爱我吗?只爱我吗……”像是他只在乎这个似的。 肉体拍打声不绝于耳,一次又一次以超出想象的攻势撞击着他。没爱过他妈妈,没爱过任何人,只爱他的顾亦言奋力往他的身体深处一顶,什么话也不回应,一味沉默着,在爆发到极点的欲望中给予儿子最心领神会的答案,咆哮着的精液激射在肠壁上,顾斯人泪眼朦胧地大喊:“我要死了!啊!”屁股被使劲一撞,心豁豁地震响,他的性器蹭在墙壁上,夹紧大腿,也哆哆嗦嗦地射了一通,粘稠的精液从马眼喷出,缓慢地沿着瓷砖墙上凹凸不平的花纹往下滴,顾亦言吻了吻儿子汗湿的后背,阴茎在温暖的后穴里再度跳动,顾斯人浑身疲软,赖在父亲的怀里求饶道:“不要了……”“宝宝,宝宝……“顾亦言低吼着,激烈地向他索吻,嘴唇被粗暴地摩擦,最后的一缕氧气也让父亲给掠夺走了,顾斯人无力再挣扎,刚发泄过的软下来的海绵体竟然也在让人晕头胀脑的热吻中颤巍巍地上翘,顾亦言一手搂住他一个劲往下沉的身子,另一只手掌迷恋地揉搓他的屁股。勃起的阴茎被压在墙壁与小腹之间,顾斯人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呻吟声,心跳与汗水都变得更剧烈,像是要抽干他的水分那么夸张,他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顾亦言拔出一点阴茎,他虚弱地摇头:“嗯,快出去……”肠道却恋恋不舍地抽搐,被男人强势插入的快感像是还没完全撤离,他吐出一口气,迷迷糊糊间,心莫名其妙地痛了一下。 下一秒钟,屁股被大力掰开,顾亦言再次狠狠干了进来,太深入了,他头昏眼花地张开嘴,心灵上也有种受了伤的错觉,花洒里喷出的水流进他的嘴,顾亦言扭过他的下巴,他被迫拼命地和他接吻,四片嘴唇毫无缝隙地贴合,舌根甚至被吸得发疼,印象中,他们的情事好久没这样过分激烈了,顾斯人怀着某种迟疑的心情睁开双眼,只见浴室里热气升腾,在视线一片模糊的情况下,顾亦言边操他边投入地亲他的模样深刻地印进他的心底,他蓦地激动起来,抑制住想要真爱的欲望,也许恨来得还要更猛烈一些,多重情感燃烧他的精神,他闭上眼睛,陪着父亲一起,跌进了比死亡还美的深渊。 这天晚上他们疯狂交合,像动物一样纠缠着彼此,直到顾斯人的性器因为持续射精而痛苦,无法再挤出任何东西,顾亦言仍强行将他抱上床,即使儿子的身体早已达到了承受的极限,但父亲的欲望仍然无休无止,像是恶魔企图抢夺他的灵魂,又似举行邪教的仪式那么晦涩而难懂,他们都忘了爱,肉欲追逐到了最后甚至也并非为了单纯地索求快感,顾斯人一度被弄得昏了过去,在意识消失的瞬间他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去,性器仍在抽插,汗水浸透他的身体,他从头皮开始直至脚趾泛起一阵阵的凉意,尽管顾亦言没有任何表达,但同样的念头也一样牢牢地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是最现实的个性,却依然在暴风雨一般的做爱中抛掉了舵手的位置,任凭情欲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他,既然他已经拥有了一切,名利的追逐也时不时地叫人疲惫,那么在高潮这片刻死去怕也未尝不可吧?求死是弱者的思维,而人是因为爱而软弱,或许顾亦言早已察觉到自身的软肋,他从此不再无坚不摧。 天亮了,当阳光再次铺满整个房间,过去的一夜悄然而逝。 顾亦言仍闭着眼,本能地伸手一捞:“宝宝”,与他料想中不同,怀抱很是失落,似乎在他还睡着的时候,顾斯人就已经离开了他。 顾斯人曾以为,这一辈子,他所最迷恋的事物就是对父亲的爱。父子之爱,情人之爱,他从不是什么正常人,没有正常人会和自己的亲人做爱,其实就在昨晚,他也能依稀感受到父亲也在爱着他,但他们的矛盾又永远无法被调和,出于对父亲的了解,他深知他不可能改变,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尽管如此,软弱的他依然放任自己沉沦,为一时的欲望而不可自拔。人类的本能提醒顾斯人,这种状态很危险,在他的身体失去记忆,所有的思考能力也随之湮灭后,噩梦随之而来。他先是又回到了被背叛的那天夜里,当顾亦言怀里的男孩不是他时,他的心就已经撕裂了,后来,从小到大他所见证过父亲的情人一个个轮番登场,嘲笑他,侮辱他,骂他,说他其实是他爸捡来的小孩,没想到长大以后竟然又勾引父亲,他不像他了,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只知道摇头否认,他的嗓子又像吃了会把他毒哑的药,他出不了声。直到所有人都评论够了他,最后,连他最爱的父亲也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上,顾亦言冷冷地睇着他,就像不认识他那样,和他曾经做过的那个噩梦如出一辙,他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顾亦言上下扫视他光裸的身体,他羞耻地想拿手遮住下身,顾亦言不屑的目光使他万分扭捏,仿佛他是一个货架上残次品,他想要求助,迫切地投奔父亲的怀抱寻求庇护,被推开了。“你是谁?”顾亦言搂住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在她献媚的脸上亲了一口。“你不认识啊?他是我们儿子啊。”开口说话的女人,竟然是他的母亲,也同样鄙视他,一点也没有爱意。 “爸爸,我想自己冷静一段时间,请你不要找我,因为只要在你身边,总是会出现那么多我想象不到的人和事。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你了,我希望你能给我自由,我不希望自己仅仅是作为你的儿子而存在。如果其他父亲能做到,你应该也能吧?另外,请你不要再骚扰我的任何朋友,我很珍惜他们,谢谢。” 顾亦言接到这条短信是在当天上午九点,距离他发现儿子不见了仅仅过了半个小时,而彼时顾斯人已经坐上了前往邻省的大巴。他这才明确儿子不是在怀着“和好”的好心情去给他们俩买早餐或别的什么,哈!这是和他玩新把戏?捉迷藏?最后那句别再骚扰我的朋友直接让他愤怒到了无以复加,手机就理所当然地遭了秧。他自信儿子出不了三天就会回到他的身边,找儿子只会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颜面尽失,等兔崽子回来,到时候他自然会好好收拾。他哪里需要去找人?儿子压根不可能离得开他。 47 “到a市一个星期了,城市不算太大(和家乡比起来,a市的城市布局更为紧凑),酒店在江畔,和家乡一样,这里也有长江的支流经过,每天早上,我都醒的很早,晚上,也会去尝试a市的夜生活,下午,我一般都在床上睡觉,这样一下午不动,晚上醒来肚子也不会太饿,我经常不吃晚饭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68 ,a市的夜宵也很多,可能不管在中国的哪儿,夜宵摊子都是朋友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最佳场所,我一个人吃不了什么,通常就吃碗白粥配碟小菜,然后走路回酒店,夏季风来得早去得晚,路过江边时,巨大的风声和涛声总在耳边回响,顺着水流,一路延伸至看不见的地方,而从这水向北往上,就会在某一个点上和你汇合吧。” 顾斯人接着打字 “早起后,我总在酒店的自助餐厅解决早饭,外面的吃的和酒店里相差不远,还会让我陷入选择恐惧症,我喜欢这家酒店做的蒸饺,如果光对比食物的话,我常常误以为自己其实并没有离开w市,只是从家里搬到了酒店。因为天气炎热,白天我很少上街,这几天,只勉强自己去了趟步行街(这里有像我一样的,来自天南海北的普通游客),a市的人流量并不比w市少,走在马路上时能看见浮起的热雾,景物都因此变得扭曲了……因为回酒店的时候太困,我在坐公车时坐过了站,最后只好从终点站a大重新坐回程的车,也因此在回程的路上又睡了一路……” “我打算下个星期就去找工作,本没有在这边工作的念头,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厌倦‘离家出走’,可是不知不觉心情改变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但我已经请中介替我找房子,我想不久就会有消息的。” “爸爸,很抱歉我突然离开你,离开家。我知道自己很鲁莽。我不是想故意吓你一跳。那天,在天亮之前,我坐上了来a市的大巴,当车开上高速时,我突然发现这竟然是我第一次离开你,更令我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决定竟然下得这么晚。” “请保重身体。” 顾斯人发掉这封邮件,他知道顾亦言有个私人邮箱,但很少使用,他没把握邮件会不会被父亲阅览,他想,假如自己真的这么想联系父亲,大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所以他一定是想离开顾亦言,离开这棵遮蔽着他的大树,但又缺乏勇气,他真像块奶油蛋糕,很难狠下心把自己往地上砸。 “顾总不好意思!占用了您这么长时间!您留步!” “你把具体方案交给高虹,这事她负责。” a市万豪酒店内,顾亦言在和本城一家房地产广告公司的副总见了面后,两人一道进了电梯,边谈些最近a市招商引资的情况,电梯下到一楼时发出“叮”的一声,只见辜承宇打扮得很偶像风,头顶棒球帽,脚上一双绝版漆皮鞋,迎面撞上了顾亦言,他笑道:“真巧啊,我刚想上去找你。” 顾亦言:“怎么了?飞机又晚点?” “这次还真不是。咳,先说好,不准笑我啊,是我临时没找着身份证。哈哈。” “你怎么没把头给掉了。”顾亦言理所当然地批评一句,旁边的某副总观察二人关系,像父子,说话够随便,且俩人都是少见的帅哥,就是辜承宇明显三张以上了,虽然打扮得是个小年轻。正尴尬不知该如何和辜承宇打招呼时,顾亦言为他们做了介绍。 “这人来干嘛的?” 待那位副总走后,辜承宇斜着眼问。 顾亦言和他一起出了酒店,夜晚的江风习习,吹在八月的路面上带来阵阵凉爽:“来毛遂自荐。” 顾亦言招了招手,一辆的士停下了,待会吃完饭他不打算开车,想和辜承宇喝点酒。 “就我们俩去吃饭?”辜承宇问,语气很疑惑,广播里正放着一首陈升的《不再让你孤单》。 顾亦言掏出口袋里的一部手机,处理掉几条信息之后关了,留着另一部更重要的号码是二十四小时能接通的,一边低着头对辜承宇吩咐:“别叫其他人。我想清静点。” 要真想清静就把两部手机一起关啊,辜承宇暗自观察老板,道:“宝宝不跟我们一起吃饭?” “他没来。” “是吗?”辜承宇盯着老板看了半晌。 “你倒还挺挂着他的?”顾亦言夹了根烟进嘴里,没记错的话,辜承宇也算是儿子的半个青梅竹马,他没找着火机,问辜承宇:“发什么愣?火机呢?” “哦。”辜承宇给他递上火,顾亦言的侧面在蓝色火苗上亮了半秒钟:“可我刚看到宝宝了啊。难道是我看错了?” “在哪?”顾亦言头也没抬,吸了口烟,尼古丁进入肺部,他皱着眉。 “就在x江边上。不过当时我叫他他没理我,我坐车上呢,他从我车旁边过去。难道我看错了?” “你没看错。”顾亦言仰头靠着车座,计程车里空调效果不好,还不如滚滚长江水上的风来得痛快:“是他非要自己出门旅游,不肯跟着我。” “不会吧。” “还突然说要在这边找工作。” “……哈哈哈。宝宝怎么想的。真有意思。那你同意了吗?” “……他太幼稚。从小被我娇生惯养……他吃得了什么苦?!” “给他个机会试试吧!我倒觉得这是好事!” 好不好得看结果。顾亦言点点头,放眼望去,a市的马路上人挤人,路边商铺的音响不断在播放广告,他这趟来是专门为祝贺一位朋友的五十大寿,昨夜在酒店收到了儿子的邮件,其实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邮件提示,确保他不会遗漏任何重要的信息。 “叫宝宝一起出来吃吧。这么多菜……小心被人拍照说咱们浪费。” 酒过三巡,辜承宇玩笑着说,顾亦言像是完全没考虑过这点:“吃不完说明这儿的菜味道不好,走吧,去别的地方坐坐。” 顾斯人心慌意乱地奔回酒店,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辜承宇!他一定会把自己的行踪告知父亲……顾斯人果断退了房,思前想后,他认为这片儿是不能再住了,冒着夜色,他像个逃犯一般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去了另一家位置较偏远的商务酒店。 躺在床上,商务酒店的气味着实让他难受,他觉得自己真不赖,自从上次的皮肤病事件过去后他竟然还有胆子住酒店,他有些洁癖地把酒店的床单换掉,又把自己的牙刷什么的摆好,毛巾全是他前几天买的,仍然洁白簇新,等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想:我该去洗个澡,该睡了。 窗外,灯流远不如市中心那么繁华,给人一种城镇的感觉,似乎和w市一样,这里也是一个大县城,顾斯人边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边贴近玻璃表面,忽然他哭了起来,眼前的灯火顿时模糊成了色块。眼泪很急,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哭,只觉得胸膛里塞了很多东西,异常发堵。他想也许明天顾亦言就会来把他抓回去了……可是如果不呢?他必须面对自己的选择。就是这样,是他选择要离开他。 48 “来a市两个月了。我没有获得想象中的解脱,反倒像是陷入了不知何时才会终止的煎熬。在一开始的时候,每个夜晚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69 都显得漫长,我体会着无所事事,父亲的形象便趁机钻进我的脑海,无孔不入地折磨我,忽视我。我因为心情偏执而痛苦,记忆甚至刻意抹去了那些他对我好的方面,只留下我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比爱我更爱他自己,钱,女人,过去由女人代表的色相(现在又加入了男人),这些对他来说都很重要。而在这些东西面前,我往往是牺牲品。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痛彻心扉,我恨他的自私,也恨那些纵容他自私的人。在我眼里看来,没有人能对他像我对他这样真诚,其他人都是别有所图的,而我图的是他的关心和爱。好像我满腔都是对他的不满和恨意。正因为他是我的父亲,而不仅仅是一个情人,所以我对他越发严苛,尤其在我一出生就失去母亲的情况下,他对我的疏忽几乎可以说是极端的,还记得小时候,我常拿他和其他人的父亲做对比,可那时我总得出以下结论,即他非常“特别”,很英俊,能干,强大,有性格…… 我总是把他和别人交媾的声音和画面放在最后来回忆,那个男孩,我问自己,他能带给顾亦言什么呢?是新鲜感吗?还是他比我更“可爱”?为什么顾亦言会被这些转瞬即逝的东西迷惑?顾亦言真是蠢极了。我被这些问题逼到了夹缝中,因为没有任何人能诉说心声,有时我感到自己就快疯了,但同时我又觉得自己其实是清醒的,清醒地恨他。 幸运的是,我找到了工作。由于缺乏求职的经历,只在大学期间打过短工,因此我把整个找工作的过程设想得很困难,早就做好了“找工作是持久战”的准备,因此,每次面试后回到房间(我已经租好了一套酒店公寓),即使没收到什么应聘成功的信息,我也不觉得多失望。我发现自己真的很难表现出亲切友好,尤其是在对待陌生人时,我很容易对人抱有敌意。举个例子,如果一个女生穿着得过于暴露,我就会尽量坐得离她远一些,我明白穿着暴露不代表什么,但是……可能和其他的求职者比起来,我的一举一动都有点像个假人,在面试了大约三家公司后,我碰到一个同志,他和我竞争同一个职位,我们很快攀谈起来,这时候,我又一点都不冷漠了,我感到自己很有和人说话、聊天的冲动,有非常多的话想说,几乎是克制不住那种交朋友的欲望,好在他并没发现我的“饥渴”,也向我倾诉在异地生活的烦恼,我们在约好面试以后一起吃饭,他是0,吃饭时他男朋友也来了,在我眼中他们过得特别幸福,让人羡慕,当他们问起我以前谈没谈过时,我撒谎说自己毫无经验,并且也不想谈朋友,他们说:你的要求一定很高。我说,我更想找到份不错的工作。吃饭时我因为交到朋友很高兴,所以就提出不如由我来请客吧,他们还多点了好几个菜,一点没和我客气。饭后他们一起送我回家,本来说带我去酒吧玩玩,不过我以明天还要面试为由拒绝了。” 顾斯人关掉电脑,当他意识到顾亦言不会来找他之后他就不再给他发邮件了,他还想把那封寄出去的也删掉(他希望顾亦言没看到,并且害怕被他看到),某个三更半夜他爬起来,只为了尝试去登陆顾亦言的那个私人邮箱,以便删除他自己的邮件,他像个犯人,证据没被销毁他就睡不着觉。他试了五次密码,顾亦言的生日,他的生日,名字缩写加生日,很显然顾亦言不具备如此浪漫的性格,他抓狂也没用,就是登不上那个邮箱,只好祈祷父亲不会发现他一时的冲动和软弱!真丢脸,自己跑出来又巴巴地告诉别人他在哪里……他想顾亦言要是看到的话一定得意极了,可顾亦言有这么幼稚吗? “顾斯人!下班了,还不走?” 六点钟,交通超负荷地运转,马路上此起彼伏的噪音使落地窗发出微微的震动,秋日的霞光开始变得黯淡,天空失去艳丽的色彩,只有一朵朵云从马路那边飘过来,变幻的影子落在顾斯人的衣服上,轻轻扯着他的白衬衫,留下若干几何图形似的花纹。他的办公桌上有个袖珍的玻璃鱼缸,鱼缸旁边是盆紫罗兰女王(一种多肉植物),一条小金鱼在鱼缸中安静地游着,偶尔不甘寂寞地吐出一两个泡。 公司员工大部分都走光了,这是一家广告公司,听同事们说,只要是广告公司就没有不加班的,这家公司倒是行业里的特例,起码顾斯人来了一个月也没见过有人不准时下班。上班时间倒是很松散,有些前辈甚至敢拖到下午才露面。老板是北方人,以前是画家,性格很潮,和顾亦言不同,他不是那种典型的成功人士,虽然他也很有钱,但生活在顾斯人看来比父亲要自由得多,骑机车上班,头发是自然卷,老婆开化妆品公司(他投资的,盈亏都由他来承担),女儿在国际学校念初中。他成天把老婆和麻将挂在嘴边,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妻奴,女儿上小学就早恋了,夫妇俩见过那男孩。虽然身为老板,却动不动就冲着员工大喊三缺一,尽管如此,公司却是在他个人的名声下维持着运作,他颇有才气,也不乏好人缘,顾斯人初进公司便被他识破是gay,甚至没有一丁点伪装的余地。他有一种看穿人的本事,却能因此更好地关心别人,真诚而不做作。当顾斯人连他那头不羁的长卷毛都越看越顺眼之后,不由把他和顾亦言放在一起对比,显而易见,老板的人格更理想、更健康。 原来理想和健康也是一种魅力,顾斯人越发叛逆地想:不是只有顾亦言那种坏男人才吸引人的。 同事们一个个走了,顾斯人也开始收拾东西,因为他是新来的,公司还未给他安排过任何正经的工作,每天来公司就是看看软文,从各大房地产公司的微信公众号中找出有用的信息,并且分类整理。学习下别人是怎么写文案的,东抄抄,西捡捡,在别人已经产生的工作成果上进行适当修补,变成另一种富含他个人性格的东西(他总是边改边想:这样算抄袭吗);把搜集回来的资料做汇总,并且在每周二下午的会议之前交一份a市房地产行业的分析报告,在上司批改之后,再发回去给他重写。这就是他这一个月来的工作---学习模仿,以及研究房地产走势。他的上司是个三十五岁的单身女人,貌似家庭背景很厉害,给公司拉过不少客户,全公司只有老板能支使她干活,她从不给顾斯人半点好脸,如果说在这个公司做事有什么使顾斯人感到忐忑的地方,一就是女上司那张像母猫一样的脸,二则是少得可怜的工资。 “顾斯人。”同事文菲叫住了他,正当他要上公车时,文菲把自己那辆尼桑停在他的面前,温柔地问他去哪儿?是不是回家?顾斯人说是回家,文菲笑笑,说上车吧,顾斯人告诉过她自己住在哪儿,由于她正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70 好要去那附近有点事,可以顺道送他一程。 顾斯人上了车。文菲是个很得体的女孩,长得不算漂亮,但让人感觉舒服。她是学新闻的,江苏人,大学是w市的一所重点高校,和顾斯人的母校仅隔着一条马路。两人因此走得比别人近,毕竟都去过对方的学校食堂吃饭。顾斯人刚进公司那天就听她操着一口到底的家乡话逗得同事们哈哈大笑,其实w市的方言听起来并不悦耳,但经由文菲这个江南水乡长大的女孩口中讲出,仿佛也有种娓娓道来的动听。 “公司下个星期要派人去w市出差,张姐和你说了没有?”文菲问。 “没有啊。怎么了?” “我说让她叫你一起去,她同意了呢。” “啊?”顾斯人吓了一跳,什么鬼,他可不想回w市。他正是从那儿逃到这的不是吗! “啊什么呀?是不是大惊喜。”文菲观察顾斯人的表情,有些奇怪:“还是我该先问问你?你不想回去?” “……也不会。”顾斯人想了想:“为什么去w市出差?” “因为那有好几个我们的客户啊,快十一了,得赶在节前和这些老板们联络好感情。不过,说是这么说,我看其实是张姐自己想去玩,呵呵。” “那我要负责做什么嘛?”顾斯人问。他刚进公司,对好多工作还没真正上手。 “不用担心。出差基本就是玩儿,你跟着就行。下次去成都我也争取建议她带你去。那里帅哥美女多嘛,又是美食天堂。” “我对帅哥美女没兴趣。”顾斯人冷淡地说,文菲好笑地横了他一眼。 “那下个星期一就在火车站集合咯。” 顾斯人下车前,文菲叮嘱他说。 “啊?星期一就走?” “嗯。你周末好好休息。因为到了w市我们会疯狂逛街。你得帮我们拎东西。” “w市也没什么可买的呀?” “哎……”文菲轻轻叹了口气。 星期一,顾斯人一早便坐上回w市的高铁,不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很快他就又会回到熟悉的地方,他感到些许紧张,不对,是非常紧张。 文菲和张姐上车就睡了,因为她们平时都很晚上班,不习惯早起。顾斯人独自望着窗外,发了一会呆,此时他的脑子似乎不大好使,一颗心忽上忽下。他会遇到顾亦言吗?不可能吧。w市这么大呢!那么是遇到好还是不遇到好呢?顾斯人开始幻想遇到顾亦言后他们会发生什么?他一定要装作没看到他,就那样直愣愣地从他面前走过去。可……他们是父子啊!他晃了晃神。 “小顾,”张姐醒来后打个呵欠:“去买点面包牛奶什么的来,空腹坐车想吐得很。” 他说:“我带了吃的。”从感情世界里抽身,一头扎进现实,他得救了。张姐努努嘴:“蛮细心的嘛。”他腼腆地笑笑,文菲在一旁帮着腔:“这个牌子的牛奶啊,张姐,不就是你平常爱喝的吗?”“嗯。而且我只喝原味。”“为什么?香蕉味也很好喝啊。”文菲说。“我讨厌香蕉。”噗。顾斯人和文菲差点爆笑,互看一眼,憋住了。 49 到了w市,他们一行人才下车就碰上暴雨,街没逛成,一整天只能在酒店里蹭wifi。到了晚边,雨水渐渐地止住了,连滴滴答答的声音都听起来耳熟!这大概是顾斯人的错觉吧!坐在标准间里,他望着窗外灰糊糊的一片,水像泥浆一样流满了城市大大小小的每条街道,楼房是高低不平的,有的耸立着,有的低矮到随时要被推土机铲走一般,行迹不可辨别的人们在街上混乱地奔走,似乎w市最大的特点就是混乱,有时候是脏乱。在这儿生活的人们常会莫名其妙地暴跳起来,下至贩夫走卒,上至达官权贵……顾斯人忽然想:顾亦言现在在干嘛呢?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这样的想法始终无法被他付诸现实,因为一打电话就输了,他得忍着。他一定会忍。 “顾斯人?你收拾好了吗?” 文菲敲了敲他的房门,他一身西装地出现在文菲面前,晚上陪客户吃饭,他被要求必须穿正式点。 “这样算收拾好吗?”文菲凝视着他的样子让他格外不好意思,好像之前她从没这样看过他,他也知道自己穿西装很“怪”。 “勉勉强强吧。”文菲说,见他惊讶地眨眼,笑容一下子涌现出来:“我开玩笑的,很好,快走吧。张姐都催了。” “我们不是在等她吗?” “是啊,但是她现在好了,不能等我们啊!” 两人轻声耳语,不多时就下了电梯,酒店大堂内,张姐坐在沙发上翻杂志,正等着顾斯人去拦车,他们住市中心的商务酒店,被夹在一片餐馆和店铺之间,人流量很大。顾斯人半天没拦到的,内心急跳了脚也不敢回去,直至他的西装被淋得有了色差(因为只是毛毛细雨,他没打伞),湿的是黑色的,肩膀以下干的部分还是灰色,张姐见了脸色直发青:“你还带了别的西装没有?”顾斯人摇头:“就这一套。”“算了吧!”张姐说:“这天衣服不容易干。待会进了包厢你赶紧把外套脱了。太难看了。”顾斯人点点头,文菲看着他,爱莫能助。 到了吃饭的地方,对方还没来。“今天请谁吃饭呢?”等了半天,顾斯人悄悄用微信问文菲。张姐点好菜了,正在反复审视菜单,文菲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张姐什么都不告诉我,可能怕我待会表现得太玲珑,囧。”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顾斯人手里本捏着一个茶杯,他负责为每个人涮杯子,这时摔在桌上咕噜转了好几个圈,顾亦言盯着他看,两人目光交汇,顾斯人心脏砰砰跳,他先转来眼睛,想捉住那个茶杯,结果手抖了抖,茶杯直接掉在地上,沿着大红地毯一路滚,直滚到了顾亦言的脚边。 顾斯人脸上一片火烧,弯腰去捡那个杯子,不知为什么,这个动作竟让他感到羞耻,此时顾亦言掠过了他,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带起的那阵气流,吹拂着他的鬓边,痒痒的。顾亦言和张姐握了握手,顾斯人捡起杯子后直起腰,感觉头上顶了个千斤坠,压着他抬不起来。 “顾总,你好,一路堵车吧?”张姐热络地说,顾亦言回答:“抱歉啊,来得晚了点,你们应该都饿了?上菜吧。” 说着门口又进来了好几个人,是顾亦言的属下,都很年轻,像群花儿啊草儿啊似的簇拥着老顾,其中一个认出了顾斯人,顾斯人本来缩头乌龟当得好好的,这回真别扭得没地藏了,顾亦言适时地为他解围(又或者是有意加深了他的尴尬),拉开身旁的檀木椅子,言简意赅地说:“顾斯人坐我旁边吧。小张,这是我儿子,这段时间他受你照顾了。” “……张姐,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今天请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71 的是我爸……本来我该提前和你说的……” “……”张姐心里发毛,眼珠子瞅瞅顾亦言,又端详顾斯人,顾亦言笑问:“怎么?不像我?”张姐“嗨”了一声,笑容里有种商场上常见的亲密:“我说呢,为什么顾总今天亲自来,平常我见的可都是王副总。” “他今天没空,我代他来。再说我也很久没见到你,估计今天要被你放倒了?” “我怎么敢在顾总面前卖弄酒量,我只是个小女子……” “哈哈。”顾亦言开怀大笑,露出一口白牙,这在商人里可是少见的,顾斯人不敢看他,但他低沉的笑声回荡在自己耳边,耳根子都热了,他猛地灌了口白开水,结果一口滚烫的热水冲进他喉咙,他差点喷在顾亦言身上,咳嗽得面红耳赤,顾亦言拍拍他的背,问:“没事吧?”他点头,仍然一个劲猛咳,顾亦言摸着他那层单薄的衬衫,皱着眉,说:“怎么就穿这么点?”张姐连忙解释:“来的时候下雨,小顾他衣服淋湿了。”顾亦言解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儿子身上。别装了!顾斯人差点把他挥开,但父亲的衣服很暖,带着他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他心都颤了两下,不再咳嗽,脸却依旧罩着说不出多么好看的粉晕,顾亦言很想念他,在桌下握住他的一只手,将目光转向文菲,而文菲也正看着他。 “文菲?”顾亦言说:“你怎么在这。” 他们认识?顾斯人一惊,第一个反应是:文菲不会也是老爹情妇吧?! 幸好不是。顾亦言是文菲母校篮球队的赞助商,而文菲曾是篮球队经理,两人因此有缘认识,文菲也有段时间没见到顾亦言了,两人随意地聊起了最近的nba(顾亦言是篮球迷),看起来关系不错。 饭桌上觥筹交错,高声笑语,唯有顾斯人不怎么开口说话,满脑子都是他和顾亦言的这笔糊涂账。 “真是的……顾总,你也太见外了,要不是这趟恰巧带小顾来,我还真没把他和你联想在一起!想当年他考上大学,我还来喝过酒呢!”张姐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晃了两下脑袋说,顾斯人可不记得自己请过这么一位客人,顾亦言把他捉起来,用威严的语气命令:“还不主动敬一下张阿姨?”“我都叫张姐……”“错了!是该叫张阿姨!”张姐也站起身,豪迈地说,手竟还伸过来和顾斯人碰了一下杯子,文菲似笑非笑地望着顾斯人,顾斯人自己也相当“受宠若惊”,好像他的天地忽然间就倒了个转,短短半小时之内,生活竟又发生了剧烈变化,而这一切都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似乎只在乎顾亦言想怎么安排。 “张阿姨,我人比较笨,给您添不少麻烦……还请您多包涵……”“我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相处久了就知道。”“爸爸,”顾斯人刚要喝下那一小杯茅台,忽然心里一动,转头正视隔了两个月没见的父亲,那双眼睛仍旧这么充满魄力,但此时是放松的,愉悦的。顾斯人轻轻问道:“我能喝酒吗?”没父亲批准,他怎么敢擅自粘有酒精的东西呢!他会“教训”他的嘛!“这也要问我?”顾亦言笑了,环顾整桌子人,朝顾斯人抬了抬下巴:“喝吧。醉了有我给你顶着。”“哎哟,顾总真心疼儿子。”张姐笑得极令顾斯人厌烦,他闷头把酒干了,连眼都没眨。顾亦言好笑地看着他,真是只初生牛犊不怕虎,将人按在座位上,他举起酒杯说:“后浪推前浪,小的说干就干了,好像我还不如他?”顾斯人横眉竖眼地瞪着父亲,用眼神狠狠地说“放开我”,他才刚坐下,手就又被顾亦言牢牢地攥住了,顾亦言抓着他汗湿的手心,这杯酒喝得真不是一般畅快。 50 顾斯人歪歪斜斜地走出酒店,雨又下大了,风刮着他的脸,他披着顾亦言的外套,心想:叶落花谢,是秋天了。 夜间在逐渐地变长,这顿饭也吃了好久,天是暗蓝的,像被拓上去的墨水印,与其说是雨丝,倒不如说是雨雾,在十月的夜里徒留着夏季才有的狂乱,又更添上了十月的萧索。 停车灯连续地闪烁,几辆车停在了饭店门口,顾斯人望着眼前这副凄迷的景致,他醉了的眸子半眯,淡淡血红色的嘴唇张了一下,微微打了个酒嗝。 他是第一个出来的,身后跟着响起了一群人的脚步声,顾亦言的声音尾随他而至,因为他喝多了酒,男人的嗓音听起来比平时更让他恍惚,和他的心跳声混在一起,回摆着,咚,咚的,像沉甸甸的石英钟,被放大得异常猛烈,伴着雨的沙哑声,让他一瞬间想逃开。 顾斯人怔看着飘来荡去的水雾,脚跟提不起来,像灌了铅,这当然是因为酒精作用的缘故,但他感觉自己像身处在冰冷的海里,大雨把他阻滞住了。 当顾亦言迈步到他身边,将他揽进臂弯时,他愣愣的,一时半刻还找不着北。顾亦言的气味夹杂着酒气,很霸道地钻进了他的鼻子,他的嗅觉多灵敏,马上使他想起他们之前经常接吻,是很深很醉人的舌吻,他骑在顾亦言的身上疯过,衣衫半敞,双腿夹着顾亦言的腰…… 他的心重重跳了两下,小腿也跟着软了,接着顾亦言很用力地勒住了他的腰,否则他保准跌下去。 顾亦言抱着他,一边同其他人打招呼。顾亦言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商人,半斤八两的酒于他无碍。烦死人了!他们怎么尽说些客套话,叽里咕噜,咕噜叽里的,顾斯人一句也听不见。他光扯着顾亦言的领带,透过晕开的视线,顾亦言的笑容好熟悉!……可又有点模模糊糊的,让他鼻酸。顾亦言仿佛在用一种极缓慢的语速说话,声音被拉得越来越,越来越……远。 顾斯人闭上眼皮,真是个好梦。顾亦言温柔地在他耳边叫他名字:宝宝?宝宝?又笑道:“真醉了?”他乖乖地点头,想哭。张姐说:“哦哟,年轻人这点酒量怎么行?顾总,你别太护着小顾了,得让他多锻炼啊。”他讨厌张姐,把脸埋进了父亲的胸膛,不想看的人就不看…… 双脚离地了,顾斯人的双手耷拉在两侧晃荡着,顾亦言把他抱上车,他睁开一条眼缝,眼珠像无机质的玻璃。张姐说:“小顾,这两天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在家休息休息。”他注视着渐渐合起来的窗户,顾亦言就坐在他身边,非常沉稳的感觉,给他枕着自己坚实的大腿,他动也不动地,木讷地被顾亦言揉着后脑勺上的头发。“回家。”顾亦言吩咐司机说,另一只手握着他的右手,把他的手包住了。他想回嘴的,但又干嘛非得回嘴呢?反正这一定是梦吧,在梦里他们和好了。 回家以后,顾亦言把人带回自己的卧室,一切都表现得十分理所当然。顾斯人全程闭着眼睛,当顾亦言把他抱放在床上,沉重的身体迫不及待地覆在他身上时,他情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72 不自禁地抬起两条腿,想挡住对方的进攻,又想被对方更坚定地压制住。他无法忽视自己的渴望,从他的下腹部起涌起阵阵令人激动的快感,酒精仍在他的血里,麻痹他的意志,再说他本来也爱着父亲……躁动的血液一再突刺他的皮肤,他像贴身穿着件羊毛衫那样渴望挣脱,他的脚趾在皮鞋里发胀,而顾亦言的欲望是这么直接,让他不得不睁开了双眼,直面上男人那种深邃、能灼伤他的眼神…… “好难受……”他呻吟一声,酒液的确快涌上来了,他慌忙找了个话题。 什么也没说,顾亦言俯下身亲他的嘴,他吟哦一声就想把人推开。 “怎么了,”顾亦言邪笑了下,捏着他的下巴,逗他的语气:“还生气呢?” “对。”顾斯人听到自己一本正经地说:“不可以吗?我还在生你气。而且以后也不会再和你上床了。 “我、不、和、你……”他拿手比着顾亦言的脸,非常没礼貌地戳来戳去,好像刚才的一本正经就是个笑话,其实是他喝醉了。 “原谅我吧。”顾亦言拿这醉酒后的小孩没辙,为什么宝宝就是长不大呢? 雨点般的吻落在儿子的眉心、眼角,他高大的身躯像座山一样密实地覆盖住儿子。 发现儿子浑身打了个激灵,他带些痛惜地皱起眉,重复地问:“还生气?”,轻啄那两片颤抖的等待他进入的嘴唇。 一阵悉悉索索声,顾斯人被他扒掉了所有,好像这样一来就失去防护了,顾斯人软软地呻吟了一声。 顾斯人心智迷乱地搂住了父亲的肩膀,嘴唇半张开,仿佛嗷嗷待哺地容纳了父亲的舌头。 “宝贝!”感受到他的回应,顾亦言激动地说,抚摸他的脸颊。 顾斯人的眼睛水汪汪的,柔情似水,爱顾亦言,又恨顾亦言。 那种一直支持着顾斯人要他和父亲对垒的意志力好像马上就要飞走了,身心渐渐被不应有的欢愉占满,他挺起胸膛发泄似的又是挤压又是揉蹭,他推不开顾亦言,只会让顾亦言更明了他的心情,在他口中更彰显征服欲地逡巡。 两个月了,他们都相当思念彼此。当顾斯人被迫要将他的肉体一览无余地呈现在顾亦言面前时,他们都抛掉了一些旧仇,暂时言和。 儿子在外一呆就是数月,顾亦言孤枕难眠,算是真正体验了一把苦行僧的生活。 是他变了吗?有时他甚至会害怕这种改变。 吃素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现在他无法把目光从上床上这具男孩的肉体上移开了,和个没吃过肉的和尚一般两眼放光。 从客观上来讲,顾斯人这阵子瘦得着实有点过分,因为太过思念父亲,他在刚去a市时几乎无心饮食,就说他那屁股吧,肉明显不够从前饱满,像有点干了的白面馒头。尽管如此,他浑身上下,每一个部位却仍被顾亦言贪婪地掠进眼底,顾亦言心无旁骛,只感到这是世界上最可爱最性感的躯体,简直舍不得说干就干进去,他要再多看看。 顾亦言最后一次品味了这两个月来的别离之苦,与此同时发誓绝不再让儿子从他身边消失,尽管他最后总能把人给捉回来,但他的确希望儿子能再老实一点。 今晚,当他见到儿子因他的出现而瞬间慌了手脚,他何尝不是在按捺自己的激动,要知道这回他可没采取任何行动(的确他清楚儿子的动向,可他并没强行把人掳回来吧!),本来他还想看看这回儿子的决心有多大,能独自撑多久……可看来他们父子俩的缘分即使是他也掌控不了,儿子竟又被送回到了他的身边!晚上那顿饭他是吃得心不在焉,只因喜悦自顾自地浸遍了他的全身,他根本舍不得放开儿子的手一下。 此时此刻,他想到:必须好好惩罚顾斯人,别指望他就这么放过他。 51 雨声一直没有停过,抒情而安谧,像首舒伯特的小夜曲,轻轻地穿过了黑夜。 与之相反,室内是一片热烈的景象,床头柜上摆着的那座西洋古董鎏金钟,白色大理石的质地起码有十几斤重,不时地轻颤几下,最后竟干脆被撞翻倒地。 “完蛋了。”听到声响,顾斯人先一屁股坐了起来,这时天空上掠过两道银色的裂痕,白光闪着他的眼球,他本能地缩了一下,又想起不该就这么和顾亦言和好,会不甘心啊……被顾亦言用力地搂住肩膀,吻他的耳垂,回忆他小时候一碰上暴雨天就躲在衣柜里不出来的趣事,宠溺与无奈兼有之的老爸心态暴露无遗:“你真的长不大。呵……还和以前一样胆小。抱紧爸爸。” “不是,我怎么胆小了?我只是怕钟摔坏了。”顾斯人辩嘴说,又拿不定主意地要求顾亦言回答他:“我是不是不应该和你上床?” “……” 烂问题。被打断的攻势需要被重新组织,顾亦言再次把人压回床上,掰开儿子的大腿内侧,太久没操了,他意外儿子竟和个傻子似的乖顺,一双眸子愣怔着,软软地任他摆弄,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双腿张成了大字型。 更诱惑的姿势他待会要逐个欣赏,现在先…… “我是不是不该和你上床……你说啊!” 顾斯人忽然又坐起来,双肘撑着床,瞪他,语气有些激烈地质问,他失笑,不由分说将手指捅进娇小的屁眼,很坚定地往里塞,粗大的指节让顾斯人一瞬间忘掉心结,连脚趾都蜷了起来,顾亦言盯着他看,欣赏他性感的表情,内心火热一片,指腹转了转,坏坏地磨蹭着敏感的肠壁,只见顾斯人睫毛颤抖,容忍着顾亦言对自己的下流行径,小穴很快就湿了,他仰起头,露出汗腻的颈子,张开手臂,像只鸟儿抱住了顾亦言,无力地说:“进来吧。” 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顾亦言笑笑:看来儿子很爱他,也很想念他。他很高兴。 “钟会不会坏了啊……”被他一记深深地顶入,顾斯人差点哭起来,浑身打颤。 顾亦言挺动着释放在即的阳具,毕竟两个月没做了,他英俊的脸庞上现出有点严肃的表情:“没事,别管它。” “可是……” “没摔坏。”顾亦言安抚地说,将刚插进去个头的下身缓缓地抽出来一点,缓和一下快感的冲击:“还在走,响得很,你没听到?” “你再出去一点……啊……还是太深了啊……” “我就没进来。” “你……我不要做了。” “都湿成这样了还说不要?” “混蛋。”顾斯人边骂他边又离不开他:“你背叛我……还骗我……我恨死你了,以后不给你养老了。”想他抚摸自己,这么多天了……抚摸自己的乳头,腰,阴茎……凡是敏感部位,都想被他好好照顾。 顾亦言感受到自己浑身是劲,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73 坚硬如铁的武器,血脉贲张的炽热,比他妈见到上帝了还激动,这两个月他忍住了多少次把儿子抓回身边的冲动……积下的精力不知今晚使得完吗? 两人的体内仿佛都有座火山在不断地沸腾,顾亦言搂着儿子的腰,顾斯人喘得厉害,任他把早已沁出湿汗的自己掉转个头,屁股朝向顾亦言,双腿大大地撑开。 被顾亦言操了无数次的屁眼,依旧粉嫩,比最羞涩的处女都紧,像只等着人采撷的小花蕊……怎么这么小呢,顾亦言着迷地凑上去舔了一圈,赞叹道:“小逼真漂亮。是被我操红的?”干儿子的感觉比犯罪还刺激,他总是一兴奋便口出秽语,越脏的东西越真实,他一向这么认为。 一手覆上儿子的屁股蛋儿,顾亦言玩弄地抓揉,动作粗暴得要命,内心欲望如野马脱缰,另一只汗湿的手心啪啪啪地下手拍打。 打多少下也发泄不掉他的不满,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室内,但他愈打愈感到是自己失去了冷静和理智,操!他养大的儿子竟然还敢逃开他!翅膀硬了?! 顾斯人大叫着承受他的惩罚,被拍红了的屁股拼了命也无法逃脱,又一次被他捉住了腰,这回是把扔在一旁的皮带握在手里,顾亦言毫不犹豫地赏了儿子一记鞭打。 好痛! 顾斯人多少也体会着一些父亲的愤怒,虽然真的好痛!顾亦言这禽兽!可性爱方式传递出的异常浓烈的情感,这不会是骗他的……是真的……是他梦寐以求的…… 被抓回来的幸福让顾斯人不禁晕头胀脑起来,急促地呼吸,任由心脏像快死掉一样地疯狂跳动。 最后顾亦言松开有点发麻的手掌,扔掉皮带,这才意识到顾斯人的屁股已经被他抽肿了,毛细血管充血,留下了他下狠手鞭出的美丽的红痕,他喘着粗气问:“还跑嘛?”“嗯……”听到顾斯人从嘴里轻轻地呓出一声呻吟,像是很恐惧他,又像是终于获得了满足,暧昧得要命。 低下头,顾亦言咬了一口被他疯狂蹂躏的屁股,滚烫的皮肤贴着他的嘴唇,他发疯地喃喃:“宝宝,爸爸这两个月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 “你想我吗……”顾斯人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你说呢?嗯?!”顾亦言又再发狠,大力掰开儿子的臀部,炽热的龟头生猛扎了进去,顾斯人只是轻叫了一声,被鞭打的那块皮肤就像被无数只小虫子啃咬过,还是麻的!可接下来男人不要命地抽插硬是把他逼出了一连串呻吟,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下意识地按住了下腹部,怕被戳坏了。顾亦言扶住他在两腿间晃荡的性器,刚上手就沾了一手湿黏的淫液。“好湿啊。”顾亦言直接了当地说,感受顾斯人在他怀里别扭地动了一下,低笑着把人抱起来。顾斯人跪在床上,腰被迫往后扯,扭着头,被他用力捏住下巴用吻封死了嘴唇,堵得只能从鼻子里腻出一两声。背贴着他的胸膛,汗水沿着他俩身体之间的夹缝流下,快速擦过彼此的皮肤,在顾斯人快哭出来的时候,他舔掉他的眼泪:“都被我操熟了,哭什么?宝宝。”舌头还没尝够味儿,又霸道地碾压戳刺,辗转吸吮,嘴唇被他咬了好几下,顾斯人只好放软声音,让他不要这么发疯,他们密密匝匝交换着口水,半强迫式的接吻更来劲,亲密愈来愈浓,顾斯人一哆嗦,情不自禁地夹了夹湿滑的小穴,肉棒在里面的感觉更敏锐,爽得抖了一下,强大的脉搏贴着内壁,被又紧又暖的包裹送上天堂,只听顾亦言闷哼一声,两颗睾丸重重地打在他屁股上。窗外细雨缠绵,抽插却似疾风骤雨般紧密,顾斯人睁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视线模糊,却见顾亦言正沉浸在愤怒中占有他,贪婪的眼神直盯着他看,让他心房一颤……不知不觉便脱口而出:“我很想你,爸爸……我真的很想你!” 大概父子俩做爱的感觉太过惊人,就像一个无人踏足过的花园,只容纳得下他们彼此,那种快乐是旁人永远无法领略的,所以在性交时投入的精神远远超过了世俗道德和情感所容许的范围,以至于诸多苦恼和牵绊都消失了,皆成为快感的来源,一丝一缕的肉体契合,在高潮来临之际甚至可怕到了要强行控制人身心的地步,一度令顾斯人迷茫起来:是否他根本不应该要求什么情爱,父亲怎么样对他其实也无所谓,两人能肆无忌惮地交合,这才是最重要的…… 漆黑的夜空下面,天色隐约亮出了一道乳白的细线,一夜就荒唐地走了,从窗外射入的光线显示着新的一天就快到来,那迹象越来越清晰,而黎明真的抵达时,雨声也渐渐地歇止,不过风就依然在刮着,不肯罢休地轻击着窗户,顾斯人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不知从哪儿传来的鸡鸣,像做梦一般,放出遥远又嘹亮的响声。 “几点了?”顾亦言哑着嗓子问他。 顾斯人翻开手机:“五点不到。” 光很刺眼,他迅速按灭屏幕。 “嗯。”顾亦言伸直腿,搁在他汗津津的腰上。 再过了一会,风声也停了,房间里只剩下一片寂静,这时,顾斯人才听见了那座被他们打翻在地的法国钟,仍在滴滴答答地转动着秒针,顾亦言在帮他拍背,一下一下配合着他的心跳,还关心地问他:“冷吗?” “不冷。”他说,又嘀咕了一声:“不怎么冷。” 闭上眼睛,他有点逃避地背过身,被顾亦言一把拉回来:“怎么了?” 顾亦言实在有点搞不懂他,这不都和好了?又闹什么? “我想睡会。”他眼睛别开,又挣扎了一下:“我不冷,你不用抱着我。” 顾亦言牢牢地搂住他的背,很轻易便识穿了他,低声警告道:“我抱你你还不乐意?你跑不了。乖点,睡吧。” 做爱之后,两人曾一度长久地抱着彼此,在那短暂的时间段里意识都不清醒,只希望把快乐到放开一切的感觉再延续得更久一点。他会任由顾亦言把已经发泄完毕的分身一直埋在他的体内,因为有多大的快感就会导致多大的落差,从射精那一刻起,天堂即降临了,可也同时预兆了随之而来的空虚和委顿,男人就是这样,持久得再久都无法挺过性交之后的疲软,怪不得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因为越是下半身发挥到极限时就越是能远离现实。男人有无能的一面,幸好做爱能让他们忘了这一点。 在做爱时疯狂的人,一旦分开后便产生不安,似乎连接彼此的只有身体,想要永远地和对方在一起,就只有通过不断地做爱来实现。顾斯人从第一次被顾亦言占有后便接触了这种恐惧,他自认为这代表了他的消极,他们的消极,但他并不明白的是,会产生这样恐惧的人已经比世界上的其他许多人都要更了解性爱,不是所有人类都有机会体验到极致的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74 欢愉,他是幸运的,可也不是绝对幸运。 “宝宝……”顾亦言已经睡着了,双臂仍然固执地紧搂着他,在梦里还叫他宝宝,好像多爱他一样,他低下头,在一个人睡不着的时候就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心酸。 第二天醒来后,顾斯人问顾亦言:“辜sir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在a市碰到过我。” 这问题,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顾亦言坦然回答:“说了。我告诉他你离家出走。哈哈。” “哦……”这有什么好笑的。顾亦言似乎认为自己的回答很妙?顾斯人心想:看来,他老爸比他想得还心狠呢,明明知道他在a市,可就是没想过要去找他,哈哈! 别说找了,就连一条微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们俩一个下面条,一个切葱花,就像他们在一起后一贯的相处方式,表面看来很和谐,是一对配合默契的父子情人。 很快拌面就做好了,热气腾腾地端上了桌,顾斯人捧着碗安静吃面,因为吃的是正宗家乡味,又休息了一整晚,他的心情倒也不算太差。 “晚上我请小张吃饭,谢谢她这阵子照顾你。” 吃完早饭,顾亦言还得去趟公司,貌似不经意地丢下句话给儿子,打算就这么结束掉儿子为期两个月的独立生涯。 “啊?又要请她吃饭?昨天不是才吃过……” 奈何顾斯人压根没听懂。 “怎么了?她对你不好?”小傻瓜,一提起上司脸色就比腌菜好不到哪儿去,顾亦言摸摸他的头,笑道:“其实我也烦她。” “真的吗??”顾斯人抬起脸,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对女性容易有敌意来着……听到爸爸这么说真是太好了。 “这么受委屈?那我该早点让你回来。”顾亦言轻描淡写地说。 “你什么意思?”顾斯人现在是真没听懂了。 “怎么了?你还不想回来?” “我不想……” “……” “这事等我回来再说。”顾亦言正色道,天晓得他费了多大力气才把怒火压下。 顾斯人惴惴不安地送顾亦言到门口,目送顾亦言打开门,走向车库,他正要把门带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追了出去。 初秋的早晨,院子里凉风习习,吹荡他面颊上的毛细孔,带着雨后特有的泥土味,一齐扑入了他的鼻息,这使他感受到季节的变换,那种自然的舒畅,使他的内心深处也渐生出一种奇怪的希冀。一滴滴饱满的水珠从银杏树上落下,浇在地上铺着的密密麻麻的嫩黄树叶上,蚂蚁在树根边排着队打洞,密密麻麻地等待钻进去。 头一回感到拖鞋啪嗒啪嗒踩压落叶的声音竟这般悦耳,顾亦言知道儿子追了上来,他下意识地耽搁了几秒方才回头,只因那种被在乎、被关注的喜悦在瞬间占据了他的脑门,父子俩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开口。 “你不想回来你想干嘛?” “你生气了吗?” 语气是截然不同的。 “我看起来像生气?”顾亦言盯着儿子,眼神中透露着不屑,肯定地说:“不会。你在家好好待着,我马上赶着去市里开会,这事还是等我回来再说。” “你如果生气的话能不能直说……我刚说我不想回来,你就好像忽然很不高兴一样……为什么?” “瞎说什么呢?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没生气。”顾亦言径自打开车门上车,见儿子仍守在车门外,一脸显而易见的失望,他就莫名爽快:“怎么了?”语气近乎残忍:“你到底想说什么?要不你上车说?嗯?” 这是顾斯人第一次发现父亲的幼稚。 其实顾亦言的伪装并不好,甚至连他都能感觉出来,在那张看似自私自我的面孔下,隐藏着由于事情超脱本人控制而飙升的怒火,但顾斯人的问题是:明明知道顾亦言是强撑的来伤害自己,却仍会为他的表现感到难过。 为什么呢? 只是希望他亲口告诉自己一次:他很需要他,非常想念他。不仅仅是在床上的那种想念。 他真傻……又不是没见识过他和别人做爱的样子,不也同样投入?怎么还会有这种无聊的希望。 人是因为有希望才痛苦。 “没事,你去吧。”顾斯人说,放弃了。站得离远了点,好让顾亦言把车开过去。 “嗯。”顾亦言关上车窗,油门一踩:“拜拜。” 儿子很快被他甩在了身后。 拜拜?顾斯人哑然失笑,气炸了五脏六腑:他竟然和自己说拜拜? 这……这什么人那!幼稚……幼稚之极! 52 父子俩在去留问题上无法达成统一,那要么沟通要么吵嘴,随便怎么办吧,顾斯人想:他等着。 当天稍晚一些,顾亦言出面请了儿子在a市的领导和同事吃饭,作为父亲而非合作商,他说今天这餐饭不谈生意。 这一晚宾主尽欢,当顾亦言重新当着其他人的面在饭桌底下握住了他儿子的手时,今早他们俩的矛盾在他眼里已经不算事了。他打定主意要让儿子留在他的身边,不管家长还是情人,他认为总归他说了算。 刚进家门没一会,顾斯人又接到文菲的电话,文菲通知他说买好了明天下午两点的火车票,让他到时候在车站同她们碰头,这可不就是平地一声雷么?顾斯人边接边留意父亲的神色,说:“好。”很快挂了电话。 顾亦言走进书房,留给他一个什么都不表态的背影,果然顾斯人见不得他这样,有点急切地追上他问:“你怎么了?”顾亦言说:“什么怎么了。吃饱了有点撑。”关上房门,老男人径自抽起了闷烟。顾斯人被没道理地挡在门外,左右踟蹰:哄他?不哄他?最后,他还是下决心不管顾亦言,转过身回他自己房间收拾行李…… 上次他出走是临时起意,带的东西不多,这回最好再备上点冬天的衣服,他思索着,心不在焉地叠起羊毛衫,边想:顾亦言说得对,可能他是翅膀硬了,换了以前,他绝对不可能丢下顾亦言就自己这么跑了,可他也并不就因此觉得愉快啊,他要的是什么呢…… 总之他不能留下,他也要面子。 这晚上父子俩谁都没理谁,保持一致的沉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赌气竟是这么难熬。不知几点钟时,天仍是扯开的黑幕,顾斯人睁开眼,他坐在床上愣怔了会,然后光着脚来到顾亦言的卧室门口,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敲门,没想到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顾亦言竟也光着膀子,望着他,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焦躁。 “怎么了?睡不着?” “嗯……”顾斯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我明天要走了……” “几点的车?” “下午两点。” 顾亦言点了个头,没心情再和他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75 废什么话,仅着一条内裤下了楼梯,在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转过身,见儿子仍像小狗一般地跟在自己屁股后头,那张脸惶惶然,眼睛里飘着某种令人心碎的忧郁,好像就快被喉咙里憋了一海水的怨言给噎死似的,他很想发火:“到底怎么了?有话说吧。” “没什么。我去睡了。” “明天我没空。让小陈送你去车站。”小陈是公司的司机。 “好。”顾斯人本能地应了一声,然后就站住了。 “顾亦言,我们能谈谈么?”顾斯人说完就他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还谈什么谈啊?现在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回他房间睡觉,然后明天上火车,最后等着和顾亦言分道扬镳。 可他怎么又犯贱呢? “太晚了吧。”顾亦言看了眼墙面上的钟,有点不耐烦地:“你不都想清楚了?” “我……” “其实你要想换工作,在哪儿不行?”顾亦言看了儿子一眼,那种典型的家长式的“不得不说”使他能彻底无视自己作为情人的不爽,他拉开一条餐椅坐下,憋了一晚上仿佛就为了在这一刻开火:“在w市找不到事做?非得去a市,理由呢?” “……” “你就这么走了,你原来的工作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后来怎么样了?我是说学校的事。” “怎么样?”顾亦言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感觉自己像在教育一个三岁小孩:“总有人替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因为我是你爸,而你在靠我。” “你竟然认为你走了就是独立?你就是仗着有我在。否则你敢就这么一走了之?!你完全不懂工作对大部分人来说意味什么。” “……”是因为你背叛我,这些都是因为你背叛我啊…… “我可以让你在外面锻炼锻炼,”顾亦言吁口气说,火发到这个程度,他又渐渐感到冷静的回归,他认为自己的确应该放儿子一码,让他吃点苦头也未尝不可:“如果你真能因此弄明白到底什么是独立的话。” “对不起。我当时也想过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我也承认这事我做得太鲁莽。但是你呢?你就没一点错吗?如果不是你和别人上床,我会说走就走吗?” “我和你说工作,你和我说这个?” “你觉得好笑?可你本来就没有把我当你的员工,现在你倒要求我把你当老板?”顾斯人一张嘴噼里啪啦的,甚是利索:“你儿子的表现让你不满意,你就知道嫌弃。难道你就不会反思?你认为你这个父亲就没有责任?在你眼里,钱,女人,哪样不比我重要!你以前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回家的时候,想过我一个小孩在家等你的感受吗!我爱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老当着我的面和那些女人做那些恶心事!如果你要装就装一辈子好了!可是你还让人偷偷跟着我!你还要找人去打我朋友!你讲不讲理!如果不是你做这些事……我们能发展到今天这样吗?现在你还有脸我说我公私不分?我没疯就算不错了!你以为你就很理智吗!?” “你是我生的,你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你就会拿架子压我!我什么态度了我?你明明知道我在a市也没有来找过我一次!现在你凭什么要求我为你留下?” “我说了明天让小陈送你去车站,我态度还不好?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说得好听!有本事你别摆臭脸啊!你不就是知道我在意你,所以你才……” 顾斯人说不下去了,脸一撇,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羞耻的红晕爬满了他的脸颊。 “说完了吧。”顾亦言问。 “……” 嘴唇堵了上去,压住他的一切怨言,当被碰的那一刻心就停止了跳动,傻傻地任人侵蚀。 有时候彼此都难免许多的不满和期待,于是失望也就必然存在,情人如是,父子亦如是。所有的亲密关系都不会完美,那两者到底有什么不同?也许毫无差别……因为生来就是父子,所以注定要相依相偎,却又难以抗拒对方的吸引力,于是便不顾一切地成为了情人…… 吻可以解释很多事情,伤心,愤怒,不满,委屈……当舌头传递出唾液,内疚和心虚也就在口腔的温度中化开了,顾亦言难得吻得这么气急败坏,可能只有用亲嘴才能恢复他的气势,他示弱了,可他能怎么办呢?的确如儿子所说,他有错,不是个好父亲,还上了他自己的儿子!这话从儿子嘴里说出来就是赤裸裸地数落他!他受不了……他简直要气疯了。 “真这么想走?” 顾斯人使劲把父亲推开,嘴唇在分离的一刹那依然颤抖,牵连着能证明他们罪恶的银线,顾亦言情不自禁又吻了他一下,要命得很,两人都有点精虫上脑,理智根本无法与这种对彼此身体的强烈渴望相提并论。 顾亦言紧搂着儿子,大手掐着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揉,那种恨不得把对方揉进骨血的欲望或许就是这段禁忌关系的起源。 “嗯。”顾斯人挣扎了一下,承认道:“可能一开始我是想逃开你,因为你……” 他没再提背叛什么的,太可笑了,如果一个背叛的人都不觉得自己有错,那被背叛的那个人又何必反复提醒? “不过我的确从很久以前就想过要独立。” “我怎么没看出来?”顾亦言轻笑道。 “哼……”顾斯人发现老爸忽然又不生他的气了,这老不正经的东西……他暗自舒口气,刚才他是说得太过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冲动,其实他从不觉得乱伦是顾亦言一个人的责任啊……下腹蹭蹭顾亦言的裤裆,他在男人把他压倒之前急忙要求道:“等下!我……” “你什么?”顾亦言倾身把他按在了饭桌上,他也没反抗,顾亦言知道今晚他必须说个痛快,因此故意吓唬地用胯部猛顶他的大腿内侧,坏笑着亲近他的颈项:“你好香啊,宝宝。” “哪里香了……我还没洗……” 闻言,顾亦言失笑,将他抱起来,抱上二楼的浴室。 在热水包围全身的浴缸里,他终于对父亲剖了一次心。 他说,一个决定不可能是突然的,也许那天在杭州的事并不是他想走的根本原因,而是一根刺激他的导火索。没有人会想做个彻底的异类,他也是,看着身边的同龄人一个个地独立,他会想:为什么他不想呢? 53 “我一直很自卑。觉得自己在别人眼里肯定非常奇怪。从小到大,哪个男生会和我一样每天准点回家?要去哪儿还得向你报备?我那时候都大学了……我从小就羡慕很多人……我羡慕他们想怎么玩怎么玩,爱怎么野怎么野……我也羡慕你,你总说爷爷奶奶从不管你。其实我也很爱玩,可是小时候你对我太冷淡了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76 ,我什么事都不敢和跟你说。有一次我和同学偷偷溜出去玩结果把腿摔断了,真是倒霉。结果你记得吗?你当时要出差,我害你赶不上飞机……你骂我说,我怎么就不能少给你找点麻烦。……也许你只是随口一说,但是这句话我记了很久。” “我这么说过?” “嗯。不过,你对我其实也很好。你只是嫌我麻烦而已,但该照顾我的你还是会照顾。” “……”说得好像他一直虐待他似的,顾亦言想,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差劲的老爸? 顾斯人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我知道我没有别人这么独立……可是那是因为……因为我怕我走了没人照顾你……哈哈,”他有点怕自己说的话恶心:“我一直都不懂,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想离开父母自己生活……我不懂。因为我从来不想离开你,我每天都想跟你在一起。你对我来说不仅仅是爸爸,也是我爱的人。我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开始没办法接受你那些情妇的存在……我好痛苦。可是就算这样我也舍不得走。你就是我的全部,如果我离开你的话,那我就是一个人了……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有很多人,其他人好像也可以有很多人……有时候,我这种状态会让自己都很害怕。我怕我是疯子。可能我真的是……还有,我感觉你根本不会照顾你自己,如果不是我在家,你肯定天天在外面吃饭,喝酒。虽然你一直你自己身体很好,可是你记得吗?我上高中的时候你病过一次,很严重,当时你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一直打吊针……因为你人在外地,都不告诉我这件事,所以是你病好了回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有时候我会想……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这么让人失望,可是有时候又会让人很佩服你……我真的宁愿我们家没这么多钱……因为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不想你这么辛苦……我也不需要这么多钱。” 他终于哭了起来,顾亦言搂过情感失控的他,低声说:“知道我辛苦你还走?留下来。” “不行……如果我留下来,呆在你身边的话,我就会一直想管你,而如果我管你,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再次背叛我!” “你这么不信任我吗?” “对,因为我很了解你。” “我不会变吗?” “我不知道。可能会吧,但是我觉得你不会因为我改变……” 因为我太爱你了,顾斯人心想。 每个人都有秘密,顾斯人的秘密则会被永久埋在心底,直到烂死。 这个秘密是,在他离开顾亦言的这两个月里,曾经在梦里数次见到父亲。 第一次,他梦见顾亦言出现在他的面前,冷冷的,什么话也不说。他说:你来干嘛?顾亦言说:没事,来a市办点事。 顾亦言装着若无其事,像是他根本不知道会在a市碰见儿子,还问顾斯人:怎么样?离家出走的感觉好吗?顾斯人看着他,很激动的语气:你一定是来找我的吧!顾亦言没说话,突然对着他笑了下。虽然没承认是特意来看儿子,但顾亦言也没舍得否认,这个梦就这么别扭地持续下去,他们又在一起了。当时顾斯人的心里真高兴!不需要顾亦言承认什么,他就觉得很满足。” 很快他又第二次梦见他。这次距离上次只仅仅相隔一天。他真的太想他了,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可那天他已经感觉到顾亦言不会去找他,白天,他没有太想起顾亦言,因为他开始找工作了,他有事情做,可是一到了晚上,他的潜意识就…… 这次顾亦言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告诉他,他很想他,这次他是特意来找他。他问顾斯人,你为什么要离开?你有什么不满意?顾斯人说:不为什么。让你自己好好反省。顾亦言像看孩子似的看着他,说:我很想你。还说:你看你在外面都吃什么乱七八糟的……给他带去好多好吃的,说是趁他不在的时候他学的……顾斯人说:你骗鬼吧。顾亦言叹口气,非常舍不得他的样子,说,以后你爱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什么都答应你。顾斯人说:你这么空?来给我当保姆吗?顾亦言说不行吗?既然有的家长是陪读,那他就能来陪他找工作,有何不可?哈哈…… 顾斯人高兴极了,可是……一醒来,他发现自己还是一个人躺在租来的公寓里……没有顾亦言。是他在做梦。 原来他离开顾亦言已经一个月了。他熬过了一个月,可是还要熬多久?他有点受不了了。心痛得难受。 后来,他又梦见他,这次好像是过了很久以后。 他看到他们在一起时候他们的样子,只有他们俩。可是画面一变,他突然又看到顾亦言和别人在一起了……顾亦言依然来找他,希望他回到他身边,这次他意识到顾亦言变了,像是他成了顾亦言的世界中心。顾亦言变得很温柔,是真的温柔,而且似乎弱势了不少,比上次还爱他。……那么爱他,都有点变得不像顾亦言了。 他在梦里病了,顾亦言守着他,一直握着他的手,他让顾亦言唱歌给他听,顾亦言就唱了首军歌,不对,是吼了首军歌。他问:你不生我气了吗?顾亦言说你病糊涂了,我生你气干嘛?哪有老子生儿子气?他说:因为我离家出走啊!上次我做梦的时候你来了,你不还说我是离家出走吗?这时……他忽然反应过来,其实这次也是梦啊!一定是在梦里顾亦言才会来主动找他吧!顾亦言不会和他低头的!他太要面子了,面子比他重要。他睁开了眼睛,舍不得那个梦,可是不能不醒来啊。有一瞬间,他还滞留在梦境的甜蜜里,乍然回到现实,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什么,非常空。他发现果然如此,真的是他在做梦。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他像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他太了解顾亦言了,即使是在梦里也十分清楚现实和梦的界限,因此他不容许自己再有幻想,狠狠地警告自己,掐着自己的胳膊:这次一定不能认输。不能和顾亦言妥协。他和他爸一样要面子。可他们又不一样……原来爱的确没有面子重要,当对方没那么爱你的时候。 54 星期五,文菲刚到公司便听说顾斯人被张姐叫办公室里去了。“跟要吃人似的”,同事们形容的可不就是张姐么,文菲谑笑着说:“看戏是吧?” “嘿嘿。”众人散了。 文菲去茶水间泡了杯茶,经过张姐办公室时留心听了一下。“咋样?小顾被骂哭了没有?”她回到座位,一个多事的同事又跑来八卦。“你这么闲呀?”文菲操着口吴侬软语说,一双单眼皮斜挑着。“呵呵。”同事讪笑两声,摆摆手,表示得罪不起这位姑娘。 “你以为你是中文专业的就肯定能把这份工作做好是吧?” 顾斯人站在办公桌前,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77 活似个挨训的小学生,似乎他身上的那种“书生气”很得罪了张姐,被张姐劈头盖脸数落得来了气。 “你这份文案是散文呢,还是广告?”张姐连珠炮似的,教训起人来口才那是没话说的:“我们要让客户看得明白,不是看得费解,ok?” “张姐,那您能告诉我哪里不好吗?我尽力修改。” “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是吧。”张姐啧了一声:“我看了一眼,就根本没兴趣往下看,你说哪里不好呢?” “……那我从头开始改起。” “行。下午再交一次。多用用脑子,你得对得起你这份薪水。” 顾斯人沮丧地走出办公室,以前他觉得教书是顾亦言给他安排的人生,这种安排曾一度让他感到空虚,但现在看来,空虚是因为没有其他烦恼,自由或不自由的选择都和完美无关。 “没事吧?她说你什么了?” 回到座位上,文菲及时递给他一杯热巧克力。两个月前,他俩一块出差去了趟w市…… 已经两个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顾斯人对着电脑发愁,逐字逐句的修改使他越发不确定自己呈现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张姐说他写的是散文,可在他眼里看来这就是广告。见文菲一脸同情地望着自己,他挤出个笑容,心里更不屑自己过低的抗压能力:“嗯,没事,就让我改改文案。” “哎,我知道你想快点证明你能把工作干好,但也不能不吃饭啊?傻瓜。” “我真的没空……”顾斯人伸了个懒腰,十二点半,同事们都去吃中饭了,的确,他是想要迫切地证明自己能把工作干好,因为这是他留在a市的理由。 他扭了扭脖子,听见骨头在咯咯地响动:“你看我这下午就要交呢。” “我帮你看看?” “啊好的。谢谢。” 这是一份房地产广告,楼盘是专门针对外国友人设计的,地点在北京,走的是胡同风格,文菲移动着鼠标,只见顾斯人这样开头 “北京,在这个全中国最具有可能性的城市,人们不仅仅可以找到现代生活所提供的一切,更从内心深处期待着,能发现一些有别于其他城市的情怀……” “怎么样?”文菲只花了五分钟便浏览完顾斯人的作业,顾斯人鼓足勇气问。 “嗯,张姐怎么说?” “她说我不该用写散文的方式写广告,然后,不应该让客户费解,应该尽可能地通俗易懂。” “我不觉得客户会费解吧……”文菲思索着,组织着语言:“就是有种不够吸人眼球的感觉。” “或者你可以考虑别用这种写东西的方式来写?”文菲给了个建议,顾斯人“嗯”了一声,说:“我也觉得。” 脑海中搜寻了一番,却很难捕捉到任何具体的灵感。 人们每天在路边随处可见的房地产广告,看起来大抵无甚新奇,很少有能让人“怦然心动”的。 而能否令人在见到那句广告词的片刻就停下脚步,驻足观望……这考验的就是广告从业人员的才能。 顾斯人琢磨了一整天,下午四点半,他把修改后的文档重新发给张姐,这次应该好点了……吧? “还是不行。比上次还差。” 张姐说话总会让人搞不清楚她是对人还是对事,顾斯人还以为上次就是差的极限了呢。 张姐见他低头不语,给了两分钟让他自己反省,拎上包,吩咐顾斯人:“你加班搞吧,我先回去了。” “嗯……” 顾斯人跟着张姐一起出了她的办公室,明天就是周末了,同事们不到五点便都不见了踪影,冷清清的办公室里,他趴在办公桌上,盯着那缸也有些无精打采的金鱼,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我肚子好饿又不想吃外卖怎么办哦……” 从w市到a市,开得快的话,车程大约在四小时左右,顾亦言在傍晚时分到达a市,下高速时碰上了一起车祸,夕阳焚烧,血色缓缓地倾向大地,道旁的野草在秋风中此起彼伏,路面上满是腥臭。顾亦言掠过这片光影,很快,夜幕便降临了,稍静了一会,进入市区后四下的热闹即与白昼无异,使开了一下午车的他略感疲乏。市区交通当然堵,他必须时不时踩住刹车,他按捺住想念,在车后座上摆着满满的鲜花,火红的色泽,逼人的香味,是玫瑰所独有的。 距离上次顾斯人回w市再离开已经又过去了两个月,两个月,六十天,顾亦言来来回回跑了a市七八趟,这频率够勤快了吧?老夫聊发少年狂,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 “还没下班?” 在顾斯人租住的小公寓门口等了将近一小时,顾亦言抽了两根烟,等待儿子下班的时光对他来说并不煎熬,反倒像是忙里偷闲般浪漫。 “嗯,加班。” “我来接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啊。中饭都没吃。” “谁虐待你了?” “没人啦。” “那想吃什么?火锅?” “不知道。你帮我随便带点吃的来吧……啊不说了,女魔头打电话催我了。” 这世界上有两种老爸,一种选择挂儿女的电话,一种专门被挂电话,所以顾亦言到底是那种……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自从顾斯人敢于当面斥责他:是你这个当爹的没做好,他就也相应地感受到了某种内心谴责,其实愧疚一直都存在,只是以往他选择不去面对。 “宝宝?” 到了顾斯人公司所在的28f,眼前漆黑,耳旁一团寂静,连半条鬼影都没有。 “宝宝!”顾亦言加大音量又叫了两声,这时一个细弱的声音喊他:“顾亦言……” 他心一紧,应道:“我在!”循声快步走去,狭小的格子间排列得十分紧凑,很快他就在最后那排找到了顾斯人。 顾斯人趴在桌上,神色痛苦地呼吸着,撩起眼皮无神地望了他一眼,他急问:“怎么了?” 伸手摸儿子的脸,触手冰凉,满是冷汗。 “哪不舒服?”顾亦言焦躁地问,不自觉扫了一眼顾斯人的桌面,收拾得十分齐整,一摞文件夹堆得高高的,顾斯人皱了皱眉,挪动身子,手臂碰到一下鼠标,电脑屏幕这才又亮了起来,他双手按着肚子说:“胃好痛啊……” 顾亦言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这下可急得不行:“中午不吃饭?你他妈不胃痛有鬼!” “我其实吃了的……酸奶,还有苹果……” 顾亦言懒得再和他废话,没吃米算是吃饭吗?妈的。 当着保安的面,健壮的父亲把儿子公主抱上了车,油门狂踩,一路呼啸地奔向医院。 夜间的急诊室内只有一个值班医生,这对长相出色的父子一来到便赶跑了她的瞌睡,顾亦言缴完了费,在门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78 外听见儿子的倒抽气声。 “很难受?”他推开门,紧盯着白大褂女医生摁在他儿子腹部上的手。 “别紧张。”医生扭过头,微笑着瞥了他一眼:“我不检查不能判断他哪儿不舒服。” “我是他爸。”顾亦言也一笑。 “哦,”医生很理解地问:“独生子吧?” “嗯。”顾亦言点了个头。 医生暗想:这老爸看起来真年轻。疼儿子疼成这样,这么个检查还拉着手呢。 幸好,顾斯人只是旧病复发,胃炎是他从小就没断过的毛病,他庆幸自己没得什么大病,否则不就又给顾亦言添麻烦了? 回到家后,顾亦言像照顾一只小猪那么地照顾他,命他乖乖躺在床上,还给他煮了锅稀粥,怕他不吃,不忘撒点白糖。 “张嘴。” 顾斯人咽下一口软绵顺滑的爱心粥,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流连着,对顾亦言说:“还可以再加点糖。” “还不够甜?” “不够……”甜一辈子都不够。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感觉窗外广场舞的声音才歇下不久,夏虫滞留的声音又响起来,秋夜亦无甚闲静,顾斯人被顾亦言喂完粥,胃部消耗糖分,脑子便昏昏沉沉得像是一团浆糊。 顾亦言催他睡觉,他钻进被窝,又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他,问:“不做了吗?”好像顾亦言来找他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似的,不敢相信这就让他睡觉?他受宠若惊。 顾亦言被他问得好笑 “你想做?” “我怕我受不了……” “那你帮爸爸吹出来?” “顾亦言,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口交很累的好不好! “哈哈。我开玩笑的。” “你才不是……” 顾亦言拍着顾斯人睡觉,此时的顾斯人又像个小孩,把情人当孩子那么养,这恐怕是父子关系的特权吧?顾亦言呵护地想,内心有些感情泛滥的迹象。 顾斯人即将入眠,迷迷糊糊地,他甜美的气息骚扰着顾亦言的脖子。儿子亲了爸爸一下又一下,黏黏糊糊又清脆利落,顾亦言享受着这般温馨,阴茎半硬不硬,抵着顾斯人的大腿之间,那种模棱两可的快感在温情与激情之间游走着,很奇妙。 顾斯人突然一个翻身坐起。 “怎么了?” “我答应女魔头十二点前把改好的文档发给她!!!” “……” 两个月了,父子俩第一次爆发争吵竟是因为儿子的工作。 “你一个月拿多少钱?” 顾斯人深吸口气,忍受顾亦言老套却依旧伤人的质问,脸色苍白地继续敲击键盘。 “你现在这种状态能工作?” 顾亦言绕到他的身后,只见屏幕上的字句加了又删,删了又加,犹犹豫豫,跟挤牙膏似的,不由冷笑一声:“行,你打到十二点,我看你能打出什么。” “你不要打扰我做事好吗?”顾斯人很怕被顾亦言盯着工作,唯恐行家看穿自己的窘迫,他合起电脑就要去客厅,被顾亦言拦腰抱上床,电脑扔走,压倒他:“你替我做事不是更好?” “不要!” 他高声反抗,还想着工作,顾亦言带着怒火去征服他,一番挣扎后,他索性放弃了,双腿缠上顾亦言的腰,赌气地说:“你做吧,你做完我再去写。” “操。”他还真以为自己要做? 顾亦言不介意两地跑,儿子对他有怨言,他作为父亲的良心总能找到机会弥补。于他来说,这不叫异地恋,因为不论在哪儿,儿子总是他的。他不过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与儿子约会,尽管…… 他习惯了每天回到家中都能见到有一盏灯在等着他…… “你这么紧张这份工作?为什么?” “……”儿子埋头不答,挤牙膏挤得很认真。 好不容易写完了,顾斯人点发送的手指就是没信心,按不下去。 “你能帮我看下,我这份文案写得怎样吗?” 他敬畏地问父亲。 “我帮你看,我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不帮算了! “乖,你睡。电脑给我。” 深夜两点。 顾斯人一点也不困了,已经不是春天,但窗外的猫仍在叫春,星光柔情地在夜空上伸展,他那充满崇拜的目光投射在顾亦言的脸上,问:“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写呢?” 顾亦言先从辞海里找出胡同的定义,接着,又挑选各种胡同里的典型标致,例如:如意门,抱鼓石,门簪……配以图片,谈古说今,用最通俗易懂且兼具文化内涵的方式呈现出社区特色,当然,诸如网球场,游泳池,健身馆……这些标配也务必得一应跟上。语言简洁有力,保证老外不需要翻字典。 让老板去干员工的活,老板怎能不累? 顾亦言无心应付儿子的赞美,捏了捏眉心,该来的总得来,那种上辈子欠了自个孩子的感受……他终于也体会了一把。 “果然有些人是天生的能干,有些人就……”顾斯人轻叹着,他小小声问父亲:“你到底喜欢我哪儿啊?” “哪儿都喜欢。”也不看是谁生的。 “哦……”电脑被关上了,顾斯人凑上前,小猫似的讨好地吻着顾亦言的脸颊。 “乖。”顾亦言懒洋洋地,指了指嘴唇,说:“亲这。” 又哼了声,说:“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当初怎么招你进去的?” “……你又来了。” 顾亦言失笑,一头栽倒在床上,他儿子到底心疼他辛苦,爱着他那样地看了他一会,坐到他的腰上,双手轻柔地替他按摩肩膀。 秋气清爽,夜久无眠,月色与梧桐树叶的影子一起摇曳地落下,铺满了一张窄床,父子俩才有了这一刻的休憩。 “你很喜欢在外面做事?” 就在顾斯人以为他快睡着时,顾亦言咕哝了一句。 顾斯人边捏着老爸硬硬的肌肉边想: 不喜欢。 但如果这是唯一能够离开你的方法,我又哪来的选择呢…… 55 周末是情人相会的日子,一星期见一次并不算难熬,对顾斯人来说,这样的频率竟是刚刚好,有时,过了周一,周二,到了周三,他会分外想念父亲,这时他会打个电话,期盼着星期五的到来,问老爹:“你在做什么?” 偶尔顾亦言会这么说:“这星期我没空过来,你回家一趟?” 他总拒绝:“那算了,你忙你的,正好我公司周末组织活动……” 不是不想回家,只是一回家仿佛就有许多问题要去面对,不如懒懒地等待顾亦言来找他,把主动权交给别人,自己也省些杂念。 顾斯人的文案被提上去了,张姐的反应是:“勉勉强强吧”,倒是老板夸赞了一句: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79 “有心思。” 开头就让老板笑出了声:“想要体验北京人的感觉不能单靠撸串,真正住上一回胡同,您才成了北京人儿。” “这句是我写的~\(≧▽≦)/~”顾斯人这天写日记的内容终于不再干瘪,好歹他加上了一个表情符号。 冬天似乎不适宜出游,在异乡人的眼中,a市的风景还数秋天最美。远山红叶,波涛不竭,雀鸟南飞,秋风飒飒,油炸食物的香味在街市上流荡,眨个眼天黑下来,城市街头再次人潮涌动。星光扑灭,霓虹放彩,约会的人们占据了城市的心腹地带,无处不闪烁着恋爱的氛围,而单身狗也三五成群,不时冲电话那头吆喝上一句“到了吗?”,那头人回:“在地铁上了。催什么催。”一近冬天,霎时之间,春夏秋所积蓄的精气就用尽了,万物衰败,生气寥寥,人们则偏好在下班后去室内娱乐场所坐坐,热闹嘛,周末的酒吧总是人满为患,聊天,喝酒,跳舞,听歌,艳遇…… 顾斯人也终于过上了其他年轻人都在过的“漂”们的生活,交上三两个好友,闲了就一起聚餐,逛博物馆。有人追他,男的他会多看两眼,女的他则避之不及,有钱了花,没钱了穷嗨,还计划明年和几个同事一块去泰国玩。就像小学生以为考试不及格天就会塌一样,顾斯人也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融入不了群体生活,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当他远离了他爱的人,朋友就来了,一切顺理成章,踏上了“正轨”。 没有什么不可能,也没有谁总是一成不变,但变化有时便意味着失去,有时顾斯人会害怕: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需要顾亦言了。 “我对顾亦言越来越不好了。”顾斯人在日记里写道:“两个星期没见面,我完全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每次我问他生意上的事情,他都冷冷地让我别管。我也不想管,管了他还发火。今天,因为他不能来我们俩吵了一架,他说:‘我抽不出空’,我问:‘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他回:‘忘了。’我很生气,就因为以为他要来,所以我推了和朋友一起去露营的约会。” 从前盼月亮盼星星的他渐渐变得不识相了,似乎顾亦言的补偿非但没能换来他的谅解和深爱,反倒使他更加地倨傲、贪婪。 写完日记,他的指尖在键盘上停留了一会,两个礼拜没见,顾亦言那方面的欲望又这么强…… 他会耐不住寂寞吗。 顾斯人在床上翻了两下,在回家与不回家之间艰难地抉择一番,最后他想烦了,自暴自弃:随便吧。顾亦言要是耐不住寂寞就随他好了。大不了就分开呗。 大不了就分开。 他人生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情不情愿都好:他想他长大了。 56 一转眼,年关将近。 顾亦言和徐康晴正式分了手,其实两人之间何需分手这道程序?早就没了联系。只是当对方都把请柬送到顾亦言的手中时,顾亦言顿感不快:女人,真他妈的事多。不晓得谁娶了她。 婚礼上,宾客满堂,当徐康晴还怀着顾亦言的孩子时,她也曾想过要在这里举行婚礼,当天,穿着中式礼服的她在喧闹的音乐声中与丈夫喝下了交杯酒,老实说,她并不感到多么幸福,毕竟已经过了会为出嫁而感到幸福的年纪,有些事来得迟了也就没感觉了,从内心深处而言,她仍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但那个人是不会来的,她心知肚明。 所以当顾亦言出现时,她真的感到蛮愉快,明艳的妆容挡不住她眼中那抹复杂,但她的惊喜又绝对不狗血,与顾亦言目光相触时,反倒有种相濡以沫后相忘于天涯的恰到好处的潇洒,她轻快地问:“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 顾亦言说:“为什么不会?” 接到请柬却不来,太不礼貌,顾亦言没女人那么多宛转的心思,他还送上一份贵重的贺礼。 徐康晴的丈夫是个外国人,对顾亦言这个英俊的中国男人和自己妻子之间的感情史一无所知,倒是徐康晴大大方方告知他:“我们以前约会过。”顾亦言有些尴尬,徐康晴的丈夫搂紧妻子,对他憨厚地微笑:“感谢你们分手,我才有机会娶到她。” 顾亦言点点头,今天才知道原来在徐康晴眼中他俩从前是在恋爱? “祝你们幸福。” 独自坐在徐康晴的亲友堆里,他是那天的半个主角,宾客们除了看新郎新娘,就数看他这位事主看得最多。徐康晴半醉后,又换了身礼服,像只花蝴蝶一般轻飘飘地穿梭于人群之中,偶然经过了他,留下一阵香风,叫他:“别客气啊,你怎么不喝酒?”他多少有点不爽,眼中现出压制的阴鸷,说他没爱过徐康晴么?好像多少又有那么点意思。爱是什么?对像他这样的成功男人而言,乃至于当今社会,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房子,车子,和她做爱,甚至让她怀孕了,这难道不算爱?不过没娶她而已。因为不合适。的确,他们之间是少了点什么,打从一开始顾亦言就没想过要认真,女人那么多,认真得过来么? 世道艰难,情爱犹如过眼云烟,最近,顾亦言有缘结识了一位佛教大师,屡屡在一块吃饭,大师颇欣赏他,赞他“有慧根”,他暗笑,跟着吃了两天素,没啥感觉,只是一张嘴要淡出鸟来。有时他会怀念年轻时没那么多钱的岁月,那份恣意和冲动是眼下所不可求的。仔细想想,彼时做几万块钱的买卖也一样刺激,现在则不过是数字的游戏。换情人的影响远不如换领导,领导一换届,他满脑子几乎塞不下生意以外的东西,要他去做情圣每星期跑外地和儿子约会,一时可以,一世? 他都四十五了。 大师也说了么:“一个人拥有财富,便成了财富的奴隶。” 他的苦衷不难理解吧! 还得趁早把儿子弄回来,顾亦言离开热闹的宴席,开车竟又不知不觉地上了高速。 57 他们一起去野外露营,再没有哪里比冬季的山林更加静谧。 雪在夜间落下,干草地上点缀着零星的白色,树影渐渐融化,湖水轻轻作响,风穿过山谷,带来远离城市的空旷,浓郁的山林之气冷静之极,直穿头颅,在山路的尽头,灯影摇曳,天空泛着美丽的淡紫色,神秘而绵亘。 营帐里打开了照明,从高处俯瞰,犹如在黑黢黢的山地中亮起了一只只橙色的灯笼,雪在暖光的辉映下越发动人,仿佛在呼吸一般自然地下着。 顾亦言没带装备,如此一来肯定要和儿子挤一个睡袋,一个帐篷里能睡四个人,另两个是他儿子的同事。 “顾总,这有热水,您洗把脸?” “顾总,这块雨布给您,万一您觉得湿就再垫一块。” 下雪天,帐篷里是容易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80 潮湿,可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顾斯人偷笑,被他老爹扭了把屁股,那同事还傻乎乎问:“顾总,要不我这睡袋给您用吧,晚上我和小顾挤一挤,我更瘦。” “不用了。”顾亦言拒绝了。 稍晚一些,人群在帐篷外燃起篝火,烧烤出的油脂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肉香扑鼻,浓烈得引人口涎。 “好吃。”顾斯人接过父亲递来的肉串,随着火越烧越旺,他的脸蛋也被映得红扑扑的。 山上竹林遍布,倘若是在夏天,便是一片清幽的绿海,凤鸣竹哨,清风明月…… 可这是寒冷的冬天,顾斯人只好紧紧依偎着父亲。 “顾总,轮到您了。” 他们玩游戏,该顾亦言表演节目,顾亦言调侃道:“我刚不是表演生火了?” 他特适合去参加真人秀,穿迷彩服,开着大卡车,在高山峻岭间野外求生。 “顾总真帅!”好几个同事都花痴他。顾斯人也为有这样的父亲骄傲,脸上沁出了隐隐的喜悦。 顾亦言在众人起哄下站起身,犹豫了一会:“上阵不离父子兵,我让顾斯人帮我一把,没问题吧?” 他目光一扫,众人自然附和:“这有什么问题!没问题没问题!” 顾斯人往后缩,一个劲摆手:“老爸你自己上啊!” “哎哟”了一声,已经被老顾拽了起来。 “帮我一下,否则……” “好吧!你要表演什么?” 顾亦言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就是要你帮我想。” “……”众人默。 顾斯人有些害羞:“那还能表演啥?你唱军歌吧!” 顾亦言调戏了儿子一把,别说军歌了,就是叫他去摘月亮都好说,有什么不行的? 嗓子一吼,嘹亮的军歌震颤山谷,直奔天幕。 雪花娓娓动人,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视线一直不曾离开儿子的脸庞,只见迷人的火光在他的双眼中跳动,顾斯人又一次被他征服,冬天的心被唤醒了。 那天夜里,顾亦言把顾斯人裹怀里睡觉,没带润滑液不要紧,口水多抹点,龟头也能勉强插进去,可就是进不深,一来顾斯人太紧,二来不好惊动身旁好眠的人。 还未真正交合,他俩已憋出了一身汗……声音被封在嘴唇里,父子俩干起了最隐秘的快乐事。 当久违的高潮来临之际,顾亦言在儿子耳边粗喘着:“回来吧?我天天想你,宝贝儿。” “我也想你……”顾斯人的心剧烈跳动…… 营帐外,篝火的灰烬被野风吹跑,鹅毛雪片飞舞着,肉体在窄到极致的空间里极尽纠缠,仿佛是天生注定要连在一起。 58 文菲负责的一个企划拿到了这一年a市房地产广告大赛的银奖,作为入行两年的后辈,她成绩斐然,公司特意为她办了个庆功宴,当晚连服务生都有分拿红包,气氛被搞得很喜庆。 文菲在宴会上感谢了一圈人,谈到初进公司时她内心的彷徨,这一向大方的姑娘竟语声哽咽,下台后,一群人抢着抱她,她主动找到顾斯人问:“我刚是不是好雷啊?” 顾斯人认真思索了一会,摇摇头,又点点头。 文菲扑哧一笑。 “我偷偷告诉你,我要跳槽了。” “去哪儿啊……”顾斯人有点懵,的确,现在的房地产是超不景气,连带衰了地产广告,可老板对文菲一向青眼有加啊,重要的项目都让文菲跟着学习,文菲这时候选择要离开…… “我不是为了钱走的。” 文菲看出他的疑惑,喝了口香槟,她抿抿嘴唇。 “陪我出去走走吧?” 今天外面没下雪,不过风也刮个不停,顾斯人瞥了一眼人群:“你走了可以吗?今天是特意为你办的庆功宴。” “没关系的。” 文菲披上大衣,顾斯人见状只好跟了上去。 快过年了,a市处处张灯结彩,同为异乡客,不论是文菲还是顾斯人,在内心深处都有种挥之不去的疑惑,为什么要离开家?为什么要到这里? 不断涌向天空的烟花发出了些微的热度,一阵喧闹过后,天空却又恢复了平静。 文菲出了会神,侧过脸一看,顾斯人也在发愣,她不禁微笑,轻轻在顾斯人脸上亲了一下。 “……” “你别吓到,我知道你是gay,就是看你好可爱。” “……” “喂!真的吓到了啊?”文菲本还有些内疚,可见顾斯人一脸严肃,她忍不住喷笑。 “我小时候被女人骚扰过。” 顾斯人一个劲揉搓着被文菲亲吻过的脸颊,那厌恶的神色根本无法掩饰,文菲张了张嘴,略有些惊讶地:“对不起……” “内疚吧?”顾斯人哼了一声,烟花又开始鸣放,在他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了恶作剧的快感,被文菲掐住脸蛋:“你耍我!我又要亲你了哦!” “没有啊,我是真的被骚扰过。” 顾斯人回忆了一会,怕她再亲自己,双手赶紧捂住了脸颊。 “要说说么?”文菲打了个酒嗝。 “不要。” 这话题多少有点久远,而且也没什么可猎奇的。唯一使顾斯人惊讶的是:他竟然会把这件事告诉文菲,在说的时候他犹豫了一秒,果然,现在又有点后悔了。 “还是说说你为什么换工作吧!” “我……因为……” 路人经过他们,文菲提防得很,掩住嘴,露出有点小女生的神色,轻声说:“因为我暗恋老板很久了,对他我是一见钟情,再待下去,我怕我要做小三。” “……老板很爱他老婆,你想多了。” “是吗?可是他经常对我很暧昧啊,那天他还叫我在没别人的时候可以叫他名字,不要总是老板老板的,他听腻了。” “我操。” “你懂了吧!宝宝心里好苦的!” “老板真的会这样吗?”顾斯人有点幻灭,可怎么说呢,又觉得挺有意思的。 “会啊。他也是人,是人心里就都有小恶魔。他能忍住不出轨,已经很厉害了……” “你跳槽的事情告诉他了吗?” “没有。我要吓他一跳。杀他个措手不及。” “呵呵- -。” “怎么了,我是不是很任性。” “没有。” “如果继续再待在他身边,我真的要疯了……” “真看不出来,你平常看起来挺正常的。” “那是,我什么心理素质,你啊,学着点吧!” 两人边走边谈,一会来到了江边,文菲不断叫着好冷好冷,跺脚搓手,顾斯人只好搂住她,两人互相取暖。 “你怎么样呢?看你平常老周末不出来,我猜你应该是有对象了吧?” “嗯……有啊!”目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81 光投向漆黑的江水,顾斯人回答道。 “不会和我一样,也是个有妇之夫吧?” “不是。” “那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你觉得我爸这人怎么样?” “嗯?他啊……”文菲陷入沉思:“你不会恋父吧!” “没错。”顾斯人点点头,又问:“很明显吗?” “哈哈哈哈哈。”文菲大笑。 顾斯人也笑笑,心中五味杂陈。 “我觉得他不好接近,没什么亲切感,我喜欢有亲切感的男人,最好还要有点孩子气,那我就会母性泛滥到不可自拔了。” “你喜欢的类型这么明确啊?” “我对任何东西的喜好都很明确。” “这是好是坏呢?” “对啊,是好是坏呢?所以这次我一定要走了。” “为什么?” “因为老板就是一个百分之百满足我喜好的人啊!” 文菲轻轻叹气,他们停下来,看了一会江畔的钓竿,整齐地搭成一排,握在钓客的手中,正在等待鱼儿们上钩,抬起头,桥面上的光纷纷洒洒,有些恍惚似的,照在他们的脸上,他们一时都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可能不是光凭喜欢就可以的吧?” 文菲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寂荡的江边,高楼林立,她把头埋在顾斯人的肩膀上,难过地啜泣起来。 59 大年二十九这天,顾亦言亲赴a市把儿子接回了家,因为高速堵车他们走的国道,中途还偷着震了一回,到家后,两人都精疲力尽。 顾斯人发现回家的感觉是这么幸福,在外边呆了大半年,他很少想念过家的存在,他想的都是顾亦言,可当他第一眼看到院子里的腊梅花儿,推开门,挂在廊壁上的是一位香港画家的作品:《西班牙印象》,还有他最钟爱的躺椅式沙发……他立刻就赖在沙发上起不来了,那种家的舒适和放松是异地的一间房、一张床所无法提供的,他抬手盖在眼睛上,挡住吊灯的光:怎么办?舍不得走了呀! “笑什么?” 晚饭很丰盛,顾亦言说是说吃面,似乎不必特意准备什么为儿子接风洗尘,结果到了八点钟,面也下锅了,大酒店的外卖却送到了门口,还都是顾斯人爱吃的特色点心,就这,顾斯人能不笑吗? 顾斯人说:“没什么。我吃饱了,你别收碗,我来吧。” “我对你好不好?” 幼稚! “很好啊。”顾斯人端着碗筷钻进厨房,以前的顾亦言根本不可能会问他这句话,所以现在是真的很好了。 “爸爸,你干什么……” 顾亦言贴在儿子的身后,水哗哗地响着,碗碟被冲洗得光洁簇新,他揉着儿子的屁股,享受这种厨房里的激情。 “你洗你的。我干我的。” 一次车震哪够?顾亦言直咧咧地说。 一手摩挲着儿子的乳头,那尖挺的触感让他啧啧称奇:“真敏感!宝宝,你可爱得要命……你知不知道?” xxx “不要……你这样我没法……啊……”下腹抵着坚硬的流理台边缘,身后是顾亦言铁墙似的身躯,顾斯人几乎捏不住手里那块滑不溜秋的碗,他眸光湿润,任由顾亦言粗暴地把他的长裤扒掉了,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赤裸裸地展露在空气中,腰椎往里收,屁股撅得高高的,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道性感的弧线在白炽灯下有些刻意引诱的意味,真叫男人血脉贲张,明显变得粗重的呼吸喷在他的颈后,他察觉到自己骨子里的淫性,不由羞耻起来,沿着大腿根子往屁股那处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冷吗。” 顾亦言蹲下身,先是掰开他的屁股,猛力揉搓,大手温暖着他怕冷的皮肤,接着嘴唇凑了上去,亲吻隐藏在股缝之间那朵羞涩的小花,舌头戳刺,强袭他脆弱的地方,他紧张得收拢屁股,那软热的舌头持续朝他施压,让他情不自禁地摆动腰肢,穴口紧紧的,不肯让舌头插进去,只听顾亦言重重地喘了口气,朝他那儿吐了口唾沫,他知道自己铁定要被干了,趴在水池边,不说话,挺起了屁股,闭上眼睛。 耳边的水声突然没了,顾亦言关掉水龙头。 “宝宝。” 顾亦言是个急性子的人,可每次给他的前戏都很充分,捏住他的下巴,舌头蹿进他的嘴,变着花样翻搅,他被激烈地拥吻,顾亦言的技巧好厉害,光是抽插舌根就让他骚到流水,唇齿交缠,他只好用鼻音短促地表达兴奋,一声又一声甜腻的呻吟叫得他不敢细听,他有时撑开眼缝偷望,只见顾亦言也投入得很,又啵了他一下,脱掉身上的大衣铺在流理台上,怕他冷,先给垫好了,然后嘴唇舍不得分离,边亲边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抱坐到大衣上去,分开他的大腿,让他紧紧缠着自己的腰,对着他充满魅力地眯了眯眼,说:“爱我吗?” “啊嗯……爱爸爸……最爱爸爸了……” 嘴唇被啄得发烫,胸口也满溢出像激流似的热情,仿佛在他的内心深处,存活了一小丛只属于他们爱情的温泉,在冬天又涌荡出来,从来没有枯竭过。 “爸爸,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深夜,他趴伏在顾亦言的胸膛上,像以往一样,听着父亲沉稳的心跳,彼此身上静静散发出来的汗水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此时的他是最幸福的。 “嗯,”顾亦言摸着他的头发,同样沉浸在欢爱过后的气氛中:“辞职了没有?” “我……”顾斯人坐起身,被他揉进怀里,他们吻了一阵。 顾亦言替他拿主意:“还是你说不出口?放心,小张那边没什么不好交待。” “爸,如果我因为工作不顺利,就跑回你身边和你求救,你会觉得我没用吗?” “你工作不顺利吗?前几天不还得了什么银奖?” “那是我同事好吗?又是女魔头给你的假消息吧……” “呵呵,她要和我打交道,难道不该投我所好?” “什么投你所好啊。”听着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你如果想做事可以回来帮我,你觉得那份工作很有趣?”因为吃定了他,所以顾亦言很有耐心地问,手掌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他尖尖的下巴上,捏了捏,他“唔”了一声,摇摇头:“不算有趣,因为我是个无趣的人。” “你刚才不就挺有趣的?”顾亦言扬起眉,低下头揶揄地看着他,低声道:“被我操的时候。” “喂……” “那我无趣吗?” “你就是太有趣了。” “哈哈。” “如果我不回来。”顾斯人屏住一秒钟的呼吸:“如果我说我不想辞职,你会生我气吗?” “不想回来?”顾亦言讶然失笑,眼眸轻松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82 地落在他的唇上,顾斯人尽管忐忑,仍然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顾亦言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抽没两口,突然,一个猛力把顾斯人压倒,带着烟味的嘴唇重重落下。 “不回来?” 顾斯人刚穿上不久的睡衣被拽开了,露出一片被顾亦言亲吻过后的胸膛,上面布满了鲜红的吻痕。 “我……”顾斯人被他强压在身下蹂躏嘴唇,逮着机会便大喊:“我怕你又背叛我!我怕你又那样!” “是吗?还是你就是不想回来?”拖了半年还不够? “你别逼我……以后我可以每个星期回来,不用你跑……” “这么麻烦干嘛。干脆我住过去不是更好?嗯?!公司都搬过去?” “你说什么?” 顾亦言一把推开他,骂了几句粗话,顾斯人怔怔地看着父亲从自己身上起来,然后赤裸着身体站在地毯上。 他没想到父亲会这么生气,难道他真的能影响到他? 夜色深沉,顾亦言狠狠吸了一口刚才没抽完的烟,娴熟地吞云吐雾。 “爸爸,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当时看到你和那个男生……” “行了,你说得够多了,这件事是我错了,其他事也都是我的错,可以了?”顾亦言不耐烦地打断他,过去的事难道不应该让它过去?重复提的意义在哪? “你……” “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原谅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原谅……” “你想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真的觉得自己有错吗?” “要我和你忏悔吗?还是和你妈?” “……” “忏悔我是个禽兽,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要了你又不好好珍惜?” “是我先勾引你的!不要这么说……” 听了这话,顾亦言吐出口烟圈,鹰隼一样的眼睛眯起来,冷硬得不近人情,让顾斯人主动退了一万步:“上次我不应该把什么都推到你身上,对不起……可能你说得对,我应该相信你……相信你会改变……” “不用勉强。你要真这么不放心,回来看着我不是更好?”顾亦言有些嘲讽地说,烟捻灭了,走近床边,他按住儿子的双肩。 “不……”顾斯人在他的注视下摇了摇头,脱口而出一句:“那样很累,对不起,我不想管你……” 60 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我想在a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希望能把工作做好,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你儿子所以我只是去混日子的,我不想给你丢脸……” “你想得真多……”顾亦言弹掉烟灰,略微讥刺的语调。 “可能是吧。”顾斯人不说话了,低下头,绞紧了一双手。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别人说什么?你不累?” “难道你不在乎吗?”顾斯人抬起头,反问道。 “如果你不在乎,为什么你要这么辛苦挣钱?难道是单纯因为你爱钱?我觉得是你也很在意别人会怎么评价你,你也希望成为别人眼里成功的男人,你怕自己丢脸,你希望自己特别……” “我不为钱我为什么?你觉得还能为什么?我怕丢脸?如果我怕丢脸当初就不会不让你爷爷帮忙自己出来做生意,我怕丢脸我会给人当孙子,让那些狗屁都不算的领导随随便便就使唤我?” “你和我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总之你不肯承认你也很在乎就对了!顾斯人气闷地想,咬了咬嘴唇。 一对父子就是父子,即使再爱着对方,也始终无法像朋友或恋人那样沟通,偏又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没有距离,多可笑的缺点都看得一清二楚。 “爸爸。” 顾斯人跪在床上,还是希望父亲能理解他,抱住父亲的腰,他撒娇地用脸颊在父亲的背上蹭了蹭。 谁知顾亦言用力把他挥开,他猝不及防跌在床上,床垫塌了下去,顾亦言一下将他压住,燥热的胸膛抵着他的,瞳孔中满是难以忍受的不满,警告道:“你只能听我的。” “不……” 父权有时真令人反感不是吗? 顾斯人反射性地摇头,被顾亦言亲了一下嘴,他逃避地转开脸,顾亦言掰住他的脸颊,他疼,可他又挣脱不开,被暴力地桎梏着,一个接一个的吻不顾他反抗地落了下去…… 又是一年除夕。 天还未亮,窗外便紧锣密鼓地响起了炮仗声,大概一整年的烟花炮竹都挤在今天放吧,顾斯人被吵得很烦,转了下脑袋,眼睛发涩,丝绸枕套摩擦过他的脸颊,他习惯性地去抱另一边,结果什么也没抱着,被子凌乱,顾亦言睡过的地方还是温热的。 “爸,你起这么早干嘛?” 当做昨晚的事情没发生过,眼下顾斯人只能想到这么办,他认为自己没错,想要在外地工作有什么错?可他就是忍不住和父亲示好,他又知道:我是该安慰他的。 顾亦言从储藏室里拖出一大卷鞭炮,很不想搭理儿子似的,脸也臭,语气也敷衍:“你再睡会。” 昨晚谁都没睡好,顾斯人难掩呵欠,跟着顾亦言出了门,天气异常的干冷,他们在院子外的石子路面上把鞭炮铺成长长的一条红。 街道空寂,此时天还达不到白天的样子,路灯的黄色垂垂脉脉,浇下一点亮。 “轰!” 每年都是顾亦言负责点鞭炮,震耳欲聋的轰鸣中,红皮炸飞,空中腾起分不清颜色的烟雾。 鞭炮声声除旧岁,希望今年家里人都身体健康,顺顺利利,望着顾亦言的侧脸,顾斯人一如往年般许愿。 “天还没亮呢……” 一卷鞭炮快而流利,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响彻了街头巷尾,好不容易止住了,耳边仍余回音。在东方的天际,隐隐缀着星星的影子。晨光飘逸,在迷雾的掩映下,渐渐透出了清亮的妩媚,顾斯人突然想起一首诗:“影动参差里,光分缥缈中。”顾亦言等最后一节鞭炮响完,铁门一拉已经要回去了,见他仍在发怔,忍不住骂了声:“还不走?想什么呢?” “没有。”他匆匆咽下那句,你别生我气好吗?连个眼神也不敢露,敛着睫毛,看起来像是心思很重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做早餐,你再去睡会吧。” “……” 这年过得不痛快。 父子俩都好长时间没看春晚了,今年竟也老老实实地坐在了电视机前,顾斯人时不时关注一下微信群,顾亦言则电话不断,笑声也不断,应酬着各种关系。 每当顾亦言大笑的时候,那种男低音的震动都会使顾斯人情不自禁地瞄一瞄他,也不知他心情变好了没? 好几次,被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83 顾亦言逮到他那偷偷摸摸的小眼神,他马上一缩,又装模作样地玩起了手机…… 想往父亲那靠一靠吧,把头枕在大腿上看电视边看边睡觉多舒服!可又硬生生地掐住了念头,维持僵了的局面,也不懂为什么要这么犟,犟什么? 直到十二点种,家家户户放飞了烟花,火光在整片天空中渲染,黑夜亮如白昼,电视里一片歌功颂德,顾斯人实在坐不住了,也困了,揉揉眼睛,他自然而然地倒在了顾亦言的身畔,顾亦言正打算品品京剧,肩膀一重,顾斯人的脑袋偏一偏,整个人遍已经落进了他的怀里,直到此时,他才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父亲所该有的表情,溺爱在他脸上是无法掩饰的,他怎么会不爱儿子?可儿子不乖啊…… 难道真的长大了? 真想离开他了……? 一路啄吻,如此甜美的唇瓣怎么尝得够,呼吸涤荡着,直到电视里,名角们挨个地登了场,顾亦言这才挺起腰板坐好,意犹未尽地抚摩了两下儿子的嘴唇,很难罢手一般,有些心不在焉地欣赏起了《同光十三绝》。 61 “真想我放你走?” “不……” “你要我怎么样?” “说你需要我!永远只爱我!” 顾斯人从梦中惊起,眼前是茫茫然的昏暗。 渐渐地,许是乌云挪了一个角,月色依稀,照亮了室内的半边墙壁。 他又看了一眼睡在他身边的顾亦言,充满爱恋地深深凝视,泪水打在他的脸颊上,蔓延如潮,被咽进心底,他有多舍不得顾亦言,爱欲紧揪住他不放,情到极致分不清是自私还是无私,梦只能是他的奢念,真实却不现实。 “爸爸,我出门了。” “嗯,到了给我电话。” 大年初七,他独自坐上去a市的火车,顾亦言说没空送他,两人吵都吵不起来,是摆明了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给他宠爱。 “我五一会和同事去泰国玩。” 高铁的速度过快,上车没一会就离w市很远了,他发了条挑衅的微信给顾亦言,起身往餐车走。 “不好意思。” 周衡回过头,早就发现是顾斯人坐在自己后面了,抱住不小心撞在他身上的顾老师,他试图打个不慌不忙的招呼,但心跳却一再失控。 果然,他略有点苦涩地想:我还是喜欢他。 师生乍然相见,双方都措手不及,倒是顾斯人先恢复镇定,问:“好巧,周衡是你啊。好久不见,你去哪儿?” 周衡指指坐在他位子旁边的女孩:“我表妹,她来w市玩,然后我又和她上她家玩几天。她家在a市。” “哦……” “顾老师呢?你怎么突然辞职了?” 像是从没和顾斯人告白过,周衡的表现很得体。 “我啊,”顾斯人谨慎回答:“这事说来话长。你呢?后来你考上哪儿了?” 周衡叹口气,笑看着他:“哪儿也没考上,我复读了。” “怎么会哪儿都没考上?你成绩明明很好啊!”顾斯人吃惊极了,不禁猜测:难道是因为他? “没事。反正我早读一年书,就当再过一年高中生活吧!顾老师,你是不是换了手机号?” “嗯,那你现在怎么样呢?今年想报哪里?”顾斯人着急地问。 “还没想好。我爸在香港,他想我考港大。” “港大,很好啊。你那么优秀,一定可以的。” “顾老师都这么说了,我争取吧。” 两人沉默一会,顾斯人的表情既担忧又内疚,落入周衡的眼中,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最佳范本,他几乎忍耐不住想一把握住顾斯人的手,质问他为什么突然跑了? “我请你吃饭吧。” 顾斯人说,又望了望周衡的表妹,一个眼睛圆圆的小女生:“请你们俩一起,不过餐车上可能没什么吃的。” “为什么。” 人来人往,周衡却不急着答应,他拽住顾斯人的胳膊,让他站得离自己更近一些,他想再看清楚点这个人。 “我请学生吃饭,不需要理由吧!”顾斯人掩饰地微笑,被周衡一眼看穿,“嗯”着点了个头,放他一马:“好啊。求之不得。不过你现在不算是我老师了。” 周衡的表妹是个大胃王,听说有人请客,不讲客气点了一大堆,餐车里的食物很贵,不过这次顾斯人可不肉痛,还大发慈悲,问周家兄妹要不要喝饮料?冬天喝点热热的不错。 “热热的。好啊。”周衡揶揄地说,顾老师真是太可爱了,用叠字的小孩特别萌啊。 “那喝点牛奶好了。” “牛奶?好啊。”顾斯人不疑有他。 年轻男生的心思哪是顾斯人能猜到的,连牛奶两个字都能给他们遐想,下车后,顾斯人和俩人一起坐上大巴,周衡的表妹一会就睡着了,周衡见机问他要电话,顾斯人无法拒绝,他咬牙的模样看得周衡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后不得不使出杀手锏,说:“其实复读不可能没压力,我的状态好像还不如去年,顾老师,你能偶尔抽空陪我聊聊吗?” “我不能保证我有空,不过……” 就这么着,顾斯人拿出手机加了周衡微信,顾斯人下车后,周衡表妹立马醒了过来,嘟嘴问周衡:“就是他?你喜欢他?” “怎么了?他长得很好看吧?” “肤浅!” “谢谢你啊。刚装睡蛮自然的。” “哼!嘴巴谢谢有啥用。” 周衡无奈地掏钱包,他表妹忽然问:“你会想和他啪啪啪吗?” 被周衡捂住嘴巴,这该死的小妞知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言……能不想吗? 遇上周衡对顾斯人来说只不过是件小事,别说喜欢上周衡,在他心里周衡根本就是个孩子,是他的一个学生。他可以乱伦喜欢他爹,但对学生之于他的感情却始终无法理解,是他只对自己例外吗?他缺乏同情心?抑或他不够自恋,根本不明白别人到底为什么会被他吸引。 顾亦言回了他微信 “行。你自己决定。” 看来是彻底放手不管他了。 他要自由,现在都给他,那根拴住他的绳子如他所愿地被彻底剪断,他有一种错觉 他的亲情和爱情都得不偿失,一开始就注定了是错。 《》,近来他钟爱的这只曲子,是阿根廷大师皮亚佐拉的作品,比一般的探戈音乐更富于理性和冷静,又饱浸了想象力,犹如在灯火朦胧的舞场,男人怀抱着心爱的女郎,流放于节奏中的爱和梦想、痛苦和真实都并不持久,随着休止符的到来,空洞的悲伤一泻而出,最后一丝情感也散逸在了迷雾中。 人是犯贱的,顾亦言放逐他,他就又开始在自我和他的夹缝中寻找生存空间,工作上他屡次犯错,被批评是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84 家常便饭,其他同事渐渐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头,他晚上睡不好觉,连梦也没机会做,就是难以入眠。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就这么差?后来他学会了喝点红酒,在晕眩中闭上眼,自我解脱。顾亦言越漠视他,他就越心如刀割,痛苦像戒不掉的毒药,有时他会羡慕两年前的自己,爱疯了就割破血脉,现在他失去那份冲动,像匹老掉的马,泥足深陷,裹足不前。 “这个完成得还不错。”张姐审阅着顾斯人刚发给她的邮件,这次甲方是一家本地公司,围绕一片新建在湿地公园的湖景别墅区,顾斯人的字句像是信手拈来: “从何时起,我成了两栖动物,生活在水边,能忘却孤独。” “这个不会太文艺吗?” 顾斯人搞不懂别人的品味,自认为没在状态,竟被女上司破天荒地表扬了。 好讽刺啊。 “是文艺。不过挺时髦的。” “谢谢张姐。” “不错,比你以前做的那些都有个性。个性很重要……”张姐顿了顿:“我和你爸认识好多年了,你好好努力吧。” 二月十四那天,文菲打来电话祝他情人节快乐,文小姐目前已经辞职,但他们的友情却还延续下去,顾斯人汇报说:“张姐今天夸我了呢。”语气是这阵子少有的雀跃,文菲立刻恭喜他,并表示:“那下班一块吃饭,给你庆祝庆祝。”他羞赧地:“这有什么值得庆祝。”“听我的。”文菲订好餐厅,也许她也寂寞,顾斯人到的时候发现她化了妆,一身皮草,他说你这是要走贵妇路线啊,文菲含笑着:“我漂不漂亮?”顾斯人对着她,又证明了一次gay就没有不毒舌的:“你胖了。” “呜呜呜,你要不要这么诚实……” “想吃什么?”顾斯人问。 “胖了。不吃。” “我开玩笑的啦。你肯定没到100斤吧?” “早就过啦!哈哈哈。” 他们聊减肥,聊八卦,聊工作,最后不能避免地聊到感情。 “今天没约会?”文菲察言观色,那双能挖掘人内心秘密的眼睛是女人所特有的,顾斯人压根回避不了,正所谓不怕女人笨,就怕女人太聪明。 “没有啊!”他轻快地说。 “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 “喂,不要什么都憋着不说啊,这样我会更想知道。” “我真的没什么好说。” 侍者送了面包上来,顾斯人说声谢谢:“现在我们也和以前一样经常见面,只是他每次都搞突袭,从来都不通知我他要来……” “嗯,然后呢?” “有时候我和别人约好了他就跟我一起赴约,搞得我尴尬死了,有次我怎么都不让他跟,也不想老是放同事鸽子,结果那次我饭都没吃完就中途走了,发现他还在门口等我,我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一声他要来,他就笑,我都不知道他笑什么?!” “哈哈。” “你怎么也笑?上个星期三,他在公司楼下堵住我,直接把我拉到车上就……我说我第二天还要上班,可是他一整晚都没让我睡……” “原来你找了个一夜七次郎!”文菲双眼放光地说。 “我……对啦。他那方面是很厉害……” “好嘛,瞧你脸红的。那不是很幸福吗?” “一点也不幸福。” “为什么?” “就是不幸福啊。每次都只有做做做,他好像在故意折腾我?可是我又拒绝不了……” “……我不懂了……” “呵呵。”顾斯人喝了点杯子里的白葡萄酒,抬起眼睛,在今天这个到处都人满为患的日子,相爱的人们是会感到幸福,可旁观者只觉得厌恶。 不知道顾亦言现在在干嘛?他晃了晃神。 这家餐厅的灯光漂浮着,如同一盏盏半悬在空中的蜡烛,在明亮与昏微之间,暧暧昧昧。 有时一阵风撩起来,铁索制的吊杆会发出缓慢的,摇摆的回响,那声音仿佛离他们很远,听着不大真切。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变了……” “嗯?”文菲刚吃口主菜,虾子冻好好吃!她极力推荐顾斯人也尝尝,顾斯人笑着摇摇头。 “可能是在一起已经久了吧,快三年了。” “三年就久吗?” “很久了。对他来说……” 顾斯人拨动了一下叉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如果两个人都在一起三年了,那可能原来的新鲜感已经没了。以前我做梦都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当真的在一起了我发现,原来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他说他爱我,可是他也不会为我改变,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这就是他。” “人最爱的是自己,有问题吗?”文菲忽然停下咀嚼,讨论起来:“那你最爱的是他吗?” “没有。不是。我也最爱我自己。”顾斯人迅速回答,他又想起在杭州亲眼所见的事,仰头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任由心结泛滥。 是没问题啊!文菲说得对,人对恋人可能都难免自私!可是,顾亦言还是我爸爸啊!谁会希望自己的爸爸不是最爱自己! 正是这种执念在折磨着他。因为听多了太多家长最爱孩子,为了孩子多么无私的“信息”,所以他也真的分不清自己对顾亦言的期待是出于父爱的缺失还是爱情的贪婪,也许从小就被顾亦言定义了他所有的情感需求,无论他如何长大这个空洞都无法被填满! “对不起哦,我只是不知道你到底在烦恼什么,因为你也不肯说更具体一点的事情……”后来文菲和他道歉,他有点喝醉了,好笑地问:“干嘛道歉啊?你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了,其实他已经为我变了很多,你知道吗?过年那天我们吵架,他还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我,可是……”他说着说着就笑了,眼脸抽了一下: “为什么他就不能……” “嗯?”文菲有些诧异,一向性子清淡的顾斯人竟然会情绪这么激烈,她赶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谁知他一下就把手抽了回去,那种反应很伤人,似乎对她的触摸很厌恶,文菲被他搞得有些尴尬,不快在心中一闪而过。 “……没什么。我想我们会就继续这样下去吧,反正分不开的。” 因为是父子,所以分不开,没有别的原因。 “嗯。”文菲应了一声。 “我们走吧。” 顾斯人埋了单,天又下起雪来,马路上一片湿滑,雪积压在路边,泛出泥泞的黑色。 他们上了公车,文菲穿着华丽,但依然陪他坐在窗边吹冷风,她想起自己今天找顾斯人的目的本是想从他嘴里问点老板的最新消息,聊着聊着就忘了。兔毛飘了好几缕在空中,场面颇有些戏剧化,她还没从刚才两人的交谈中抽离,理所当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85 然地认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啊。如果对别人要求太高,那不仅会使对方厌烦,最后受伤害的终归还是自己啊! “不想回家。”顾斯人打了个酒嗝,死板的语气。 “那想去哪儿呀?” “想喝酒……” 把头靠在座位上,有一会文菲还以为顾斯人睡着了,直到顾斯人抹了一下眼角,迅速把头撇向一边,她才看见在他眼角边上沁出了水光,隐隐约约的,干涸着,这时,女孩才发觉身旁坐着的人在性格上和她有本质的不同。 他太脆弱了。 62 顾亦言等在黑夜中,独自等待令人焦躁,当计程车在路面的尽头停下,他甩掉指间的香烟,却在看清下车的人是一对年轻男女时顿住脚步。 “顾斯人,你长得真好看……” 顾斯人喝得懵懵的,被文菲捧住了脸颊,路灯下,雪花飞舞,文菲深情款款地凝视他,踮起脚尖,两人像是演偶像剧一般接吻。 “爸爸!” 触碰到女孩柔软的嘴唇,顾斯人竟然并没太多反感,可马上他就像被电击了一下,酒彻底醒过来了,因为看清顾亦言就站在文菲身后,他高大的身躯完全被笼在阴影里,可黑暗未能吞噬他,他浑身透出怒火,浑似一头被人侵占了领地的大豹子。 “你喝醉了!”顾斯人手忙脚乱想把文菲推开,文菲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腰,嘴唇又在他脖子上乱蹭,很饥渴那样去闻他的气味,撒娇着说:“你好香哦!有点酒味,还有点奶味,嘻嘻。” “她真的……真的醉了。” “嗯。”顾亦言点了个头,貌似还算冷静,眼神在儿子脸上扫了一下,见他也是双颊绯红,和个醉汉无异,他一手架开醉熏熏的文菲,把文菲拖上车三两下塞进后座,然后直接把顾斯人压在车门上,对准他还沾着一点女人口红的嘴唇硬亲了下去。 “喂……你疯了!”顾斯人震惊地挤着父亲的胸膛,睁大眼睛,心跳狂乱,雪仍在温柔地下着,降落在他们的周围,落在他的睫毛上,晶莹易碎,他发出几声呜咽,渐渐地软化了,接着便受到传染似的生出了喜悦,手臂用力环住了顾亦言的双肩,嘴唇轻启,任顾亦言对他发泄不满。 见他在自己的攻势下沉醉,顾亦言的喉头滑动一下,眼神中闪过某种凶狠,突然止住了对他唇舌的掠夺,两只铁钳似的胳膊松开一点,在他耳边低吼着:“你喜欢她?嗯?” “我没……” “喜欢她也无所谓,你也该交个把女朋友了,不过爸爸还是会想操你就操你,宝贝……”顾亦言说完又想去吻他,被顾斯人一把推开,只见顾斯人那两片嘴皮子抖得厉害,显然是被他气得不轻。 “……你在说什么!?” 顾亦言注视着儿子发红的眼角,扯了扯嘴角,表情冷酷:“我不干涉你交女朋友,不过男朋友就别想了,还是你在我不在的时候连男朋友也交过了?” “你明明知道没有!你不是都有找人跟着我!为什么还要这么说?”顾斯人大口喘气,脑子都懵了,刚才那点喜悦顿时化为乌有。 “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只有我能乱来?你也想试试?” “你滚!”顾斯人抬手想给他一巴掌,被他硬生生地截下,拧着顾斯人的手腕,顾亦言的眼神异常暴戾:“你敢和我动手?” 顾斯人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求你别当着其他人的面这样行吗……求你了。” 加注在他手腕上的力道使他的指尖都发麻了,牙齿神经质地抖动,他靠着车门站不稳脚跟,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快被吸干,这时顾亦言又凑近他,亲了他一口,搂住他的腰,低声问:“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你疯了……”顾斯人一阵晕眩,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口干舌燥地又求了顾亦言几声,放开他,拜托,真的很危险。 “老子教训儿子,谁他妈敢管?”顾亦言很凶地说,理所当然得让人无奈,但终于还是把他放开了,短短几分钟之内,他的汗水沿着脖颈渗出,密密地往下淌,那种可能会被人发现的恐惧使他血液发冷,全身止不住地战栗,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出事他们父子俩会陷入什么境地,他眼睛黑了一下,竟然当场摔在雪地里。 他的脸埋在积雪里,冰冷和要死掉一样的温度沁入他的皮肤,雪粒掩住他的口鼻,那一刻他尝到不知是泪水还是雪的味道,他舔了舔嘴唇,有些自虐地笑了,被顾亦言霍地拽起来。 “她家住哪儿?” 顾亦言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上驾驶位,见儿子仍愣怔地站在雪中,有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意味,那种迷惘的表情几乎立刻便刺痛了顾亦言的心,但他选择无视,再次催促了一声:“上车!你怎么了?” 顾斯人被他吼了一句,有点回过神来,望着顾亦言,隔着一层玻璃,他俩互相凝望,顾亦言甚至按了一下喇叭,听着那刺耳的声响,顾斯人感觉这人怎这么奇怪,好像是自己欠了他的,这辈子也偿还不完。 他手脚僵硬地爬进车里,顾亦言见他冷得和个雪人似的,不发一语握住他的手,很粗鲁地攥了攥,顺便把空调开大,他低下头,不知道顾亦言为什么又对自己好了,难道是他看上去很需要他对他好么? 他轻轻一笑问:“你吃醋都是这样的?以前和那些女的在一起,也是这样?”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晚上喝了多少?” 车里和车外边不同,后排还睡着个大活人!顾亦言也不晓得儿子怎么这么傻,刚还知道怕,现在该注意反而又不管不顾? “你不是说,老子教训儿子天王老子也管不着?这话不是你说的?” “……” 顾亦言发动车子,很快在路灯的照耀下驶远了,雪地下留下车轱辘的印子,沉默的夜空上仿佛漂着块冷冰,星光透不出来,云层愈积愈厚,很快就一点车子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只有雪还在岑寂地下着。 63 顾斯人一直不想说话,把文菲送回家后,在车上,顾亦言打开音响,一首顾斯人爱听的歌儿震动他的耳膜,是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 不必过分多说,自己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些什么 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 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xxx 是他先主动的,也不知怎么了,像野兽那样一下子挣脱开了所有观念的束缚,任情绪爆发,用发泄取代了忍受,他疯了一样大喊你停车,只听车子在路面上剧烈打滑,急刹车之后的冲力让他直直地瞪住眼睛,顾亦言冷冷问:“你干嘛?”然后他惨笑了一下,疯狂去亲顾亦言的脸,五官,脖子,混着一点失望,扒掉顾亦言的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86 西装和领带,把所有的,也是他最剩余的一点东西用肢体语言告诉顾亦言…… 他们仿佛在向死亡过渡一样做爱,感情中混杂着危险与不安,这一切都融进了彼此的血脉,狭窄的心房内挤满快感,垂死挣扎的欲望盖过一切,顾斯人咬着顾亦言的肩膀,狠狠啃噬,攀在他身上,被顾亦言干得叫不出呻吟,只能张开嘴巴管自己的呼吸,顾亦言那种占有他的贪婪比什么都更清楚明白,使他一再挺起腰迎接一次比一次凶猛的撞击,奋不顾身得像是他从来不曾失去过信心,如同一开始那样完完全全地爱着他的顾亦言。 事后他们又谈起文菲,一场够烈的性爱显然能打开顾亦言的话匣子,顾亦言说文菲是个不错的女孩,还开玩笑问顾斯人是不是真对她有感觉?难道他的魅力还比不上文菲?顾斯人似乎有些疲惫过头,懒懒地不答话。父子俩对身心这俩字的重视程度不一,性始终在撮合他们,却又强烈得过了头,仿佛爱是高潮那一瞬间受极度的快乐所嗦摆出的错觉,有时顾斯人会认为他和顾亦言合拍的只有身体,其他一切都是扯淡,要非得给他俩的感情加上爱情俩字,大概终究太过勉强,不过是不是爱情也无所谓吧,难道肉体抵死的纠缠还不够? 之后某次他陪周衡聊天,周衡老生常谈似的语气,表达一个不怎么年轻人的观点:爱情应该是一瞬间的心动,加上持之以恒的追求。 “你听过心动这首歌吗?”周衡问他。 “听过。” 可他已经忘记了。 “就是吧,有时候,当夜深人静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怎么都睡不着觉,躺在床上和个神经病似的翻来翻去,每次呼吸都会想起另一个人。” “……” 他下了微信,有点苦恼。 “我们以后怎么办?” 那天晚上,他光着身子躺在车后座上问,浑身都是黏黏的汗,身上盖着顾亦言的大衣,上面有股淡淡的烟草味。 顾亦言抽完一根烟,回答他:“别怕。爸爸起码还能干你十好几年。” “哈哈哈哈哈。”他大笑。 “笑什么?”顾亦言皱起眉,装作自己不是有心在逗儿子乐。 顾亦言也不是不内疚,可好多东西就没必要讲明了道歉吧,他有他的面子要维护,毕竟他是父亲,父子俩更没必要纠结什么。他连儿子要离开他都忍了,难道儿子还和他计较诸多细枝末节? 顾斯人笑完后问他:“你看到我和别人亲热你是不是特伤心?” 顾亦言很自信也很不屑:“文菲这孩子我了解,她不可能看不出你喜欢男人。” “……”顾斯人不说话了,第一次听顾亦言正面评价他的性向,他竟有点心虚。 他们又扯了点别的话题,顾亦言屡次催他睡会,他答应了。车再次开起来,黑漆漆的路面几乎只剩下了他们,偶尔与不知是第几辆经过的车交汇,拐了几个街角,中途还被个大坑给震了一下,直到过了十二点,顾斯人模模糊糊地问顾亦言,要是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顾亦言说,想这些干嘛?怎么会被发现?他心知顾亦言也不是全无恐惧的,笑笑,自言自语那样:“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反正我们就是这样。”顾亦言沉默地从倒后镜里关注他,只见他像是睡着了,脸上泛出令人心疼的忧郁,像个婴儿一般蜷缩身体,顾斯人喃喃着说了一句:“爸爸,晚安。” 顾斯人磕着瓜子,手机一响,他关掉正在播放的小黄片,是老板打电话来问他星期天有没有空,他疑惑老板怎么亲自给他打电话,老板说:“星期六是我女儿生日呀,她让我邀请你。” 那天风和日丽,是适合出海的好天气,他们一行人去了浙江某小岛。顾斯人坐不惯快艇,软脚虾一般地登了岛,岛上其他都蛮落后,除了海产以外无甚吸引力。 听说老板的朋友早就准备好了鱼虾蟹,在海边一家小餐馆煮了请他们吃个痛快,所有人齐声欢呼,就顾斯人痛苦:“不打鱼了?”他的胃还没缓过来呢!“下午嘛!要在这待一天呢!”其实有人吐得比他还厉害,不过没他事多,再说大伙儿来这就是为了吃的,能吃谁还管是不是自己打的啊。 。 “你觉得泳装是不是比基尼才好看。” 丫丫是老板的女儿,一个刚上初中的小姑娘。她一向钟爱顾斯人,以话题大胆,作风成人化建立了个人形象。 顾斯人冷淡地说:“丫丫,你才多大呢?” “干嘛这么严肃!我爸都不管我!”丫丫负气跑了。 总之,很少有小孩是对父母百分之百满意的。 顾斯人去出海,顾亦言却在百忙之中抽空去了趟加拿大看望父母,顾奶奶上星期摔了一跤,骨折了。老人家经不住折腾,起码得躺上三个月,顾奶奶不让儿子在孙子面前说道,怕孙子瞎担心,如此宠溺真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可顾亦言作为儿子也莫能奈之何。 加拿大的春天多风,带着海水的气息,洒脱而不羁。 顾亦言飞抵时恰好赶上一场豪雨,狂风大作,道旁种植着的樱树娇弱不堪吹打,花瓣在阴霾天里被卷了个七零八落,雨后的城市像被彻底清洗,残粉消蚀,落叶萧颓。 次日,天又放晴,顾奶奶念着湖边的水鸟,初开的水仙,说想出门赏春。 老人的异想天开可不叫一屋子人啼笑皆非嘛,顾爷爷直说:“你少给小的添麻烦!好好躺着!”顾奶奶撇撇嘴,一副受了十分委屈的模样,顾亦言被小妹撺掇去给老太太讲笑话哄她开心,他把儿子抬出来:“妈,你想不想看宝宝?”“宝宝经常和我视频。”老太太提起孙子,总算欣慰。“哪像你?”她嫌恶地看着儿子。顾亦言不以为然地:“我怎么了?”打开手机里的相簿,好几张他趁儿子睡着时拍的相,老太太喜欢地看来看去,目光时不时又落回儿子那英武的五官上,最后定结论:“嗯,都说儿子像妈,我看宝宝还是像你的。你看这眉毛。”顾亦言点了点头,站起身,离开病榻,他妹妹继续组织人哄妈妈,在他身后一会说:“宝宝刚出生时像只小猫。”一会又笑:“哥小时候就是只皮猴子。” 夜晚,他陪父亲到书房下棋,顾爷爷棋风清正,恰如其人,杀了他一个落花流水,末了真诚地称赞自己:“看来我宝刀未老!”顾亦言收了散落的棋子,怏怏不乐。顾爷爷连忙道:“再下一盘再下一盘。我给你让子。”“我去看看我妈。”“嘿!叫你陪我一会,你架子老大!” 养儿防老,但孩子长大了大多要离开父母。孝子难得,这是现实。 “怎么了?想宝宝了?” 顾亦言站在廊下吸烟,眼前夜雾弥漫,他人到中年,自觉从未在精力和能力上输给过任何年轻人,这源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87 于他天生的侵略型性格,日益庞大的野心,以及甚至连他都务必小心处理的形势所带来的紧迫感,离开祖国来到加拿大,隔了半个地球也没使他忘却公事,反而希望能尽快赶回去处理问题。 “没啊。”顾亦言笑了笑,妹子递给他一杯热茶,让他别抽烟了,多伤身呢。 “你手机里竟然存了宝宝这么多照片。有儿子真令人羡慕呀!” “嗯。没事就看两眼。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我想见他还得先和他打电话预约。” “哟,这真稀奇。我印象里一直是宝宝黏你。” “……美好的回忆。” “对了,你怎么让他去外地工作了?在学校不是干得好好的?” “我为什么不让?他想做什么随他高兴,别闯了祸要我给他收拾就好。” “宝宝能闯得了什么祸……你看你,看他照片还挺高兴,可一提起他又没句好话。哥,现在不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年代了,你老说他不自信,那你就多鼓励他嘛。为什么要让他怕你呢?” “你看爸妈给过我什么鼓励?”他哪怕他了?都被他给宠出毛病来了。 “你是你,宝宝是宝宝啊,再说你本来就骄傲,爸妈只好选择压一压你,可也拿你没办法啊,你还不是照样混?” “男人混点怎么了。” “我不想批评你,可是哥,你这种大男子主义真是没几个人能受的了。” 顾亦言吸了口烟。 “怎么了?生气啦?”他妹妹扑哧一笑 “你受不了有人受的了。”顾亦言弹掉点烟灰,无所谓地说。 “你是说你那些情妇?她们就会哄你!其实还不是因为对你有所求啊,你们男人就是这点傻。” “有所求是坏事吗?人要是没所求那还是人?” “……” “别要求太高。” “是你的要求太低。” “ok,你说得对。”顾亦言揽住他妹妹的肩膀,把人往里带,外面太冷了:“放心吧,男人没你想得这么傻。” “我是怕宝宝和你有隔阂,上次过年你们俩都好好的,结果突然宝宝就从家里搬出去了,我忘了问你,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他不想回家我能做什么?把他绑起来?” “为什么不想回家呢?” “嫌钱少?要么就干得不爽。”顾亦言哈哈大笑。 “哥!你怎么就没句正经的?” “没什么,别瞎操心。他和我总不能比我和老爷子处的差吧。” “你别什么都不重视啊,说起来,我还从没见过哪对父子像你俩一样的,站一起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顾亦言“啊?”了一声,香烟差点从嘴里掉出来。 “可能我生的三个都是女儿,体会不了你们父子之间那种感情,不过宝宝特别崇拜你,这点是一目了然的。” “是吗?我值得崇拜?”顾亦言难得谦虚了两句,心里却美得很。 “你当然值得人崇拜啊,何况不是很多男人都会崇拜父亲吗?你小时候也崇拜老爸,你忘了?” “我记得。不过那是以前。”现在老爷子连下盘棋都这么计较输赢,害他连输都得输得小心翼翼。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虽然老爸和我常年生活在一起,可他心里记挂的还是你,他还是最爱你……” “他疼你是出了名的。” “还有妈也是,每天都要提你,还会怪我为什么老给她找事做,说她最想的就是以后回去照顾你和宝宝。” “她说是这么说,回去了也是一样想过来。” “哎!” “你还对生活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有。就是随便聊聊。” “早点睡吧。我明天还得飞回去。” “好。对了……” “嗯?” “最近公司不顺利吗?我看你好像瘦了点。” “一天到晚在外面喝酒吃肉,还瘦了?” “你也不能总在外面啊……酒也不能多喝。看来宝宝还是得回来,有他在你起码还会顾忌一点。”他妹妹心疼得很,看着他,沉默着。 他温柔地“嗯”了一声。 “都是因为宝宝他妈早死……哥,你一个人辛苦了。” “我哪儿是一个人,加他不就是两个人了?” “嗯,是你们父子俩都辛苦了。” 顾亦言洗漱完,走回卧室。上次来这他还是和儿子成双成对,如今孤身一个,枕边没人的滋味可真不适应。 他又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光在黑暗中亮起来,手指滑动,照片中的儿子睡相安静,还有些寂寞,可不就像只小猫吗?他看了一会,想起公司的事,顺手摸了摸鸡巴,中年的心境异常复杂。那晚在杭州,儿子流下的两行情泪时不时地在他的脑海中徘徊,其实他早已不内疚了,但他忘不掉儿子为他心碎的模样,那样的宝贝真是招人怜爱,让他慌了手脚,他的心都会时不时被扯痛一下。 夜色渐深,儿子那边却是白天,临睡前,他又想了女人,毕竟女人简单,容易搞定,后来他胡乱睡了过去,也记不清最后在他心里的到底是谁,更可能谁也没有。天明时分,他有点烦躁地醒转过来,本能便给儿子拨去电话,听见儿子在海边追风逐浪,他流氓地要求儿子叫两声给他听听,顾斯人先是拒绝,后来被他逼急了,对着海“啊~~啊~~”地大叫起来,他骂道:“兔崽子”,又说:“想我了吗?”顾斯人反问:“你想我了吗?”他很自然地回答:“嗯。否则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他情话绵绵,一百个顾斯人也招架不住,他仿佛见到了儿子被他逗弄至粉红的双颊,他想那该是很诱人的。闭着眼睛,他的手抚上下半身,一番自我搏斗后,吼叫着射了出来。而在大洋的那一边,顾斯人也在金灿灿的阳光中被海水溅了衣衫湿透,笑容甜蜜中泛着羞涩。这一刻他们都异常着思念着对方,隔着一万公里的距离,这思念也插上翅膀,飞抵对方的身边。 64 文菲后来和顾斯人问起,那天晚上我是被谁送回家的呀?好像我们后来还碰到你爸了是不是?顾斯人心虚得不行,试图从文菲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来,又安慰自己:没事的,她没说就当她啥也不知道,我也当我啥都没干过。 日子依旧一天天地照过,似乎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也没有这么一段他和他之间的不为人所理解的关系,偶尔顾斯人会开心,因为能见到顾亦言,虽然他们之间的矛盾永远闹不清楚why,也不分可是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心底的喜悦就已经超过了日常生活中的一切。 顾亦言到a市就在他租的小公寓里吃饭,睡觉,做爱,打电话处理公事。好像他也不嫌那房窄,偶尔还调侃有偷情的气氛。外面车堵人多,顾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88 斯人不愿出门,顾亦言也无所谓,在家里的时间愈多,小家慢慢开始有模样了。衣柜里,总会摆上顾亦言的几条内裤、几双袜子,烟灰缸顾斯人买了高级的,茶叶,顾亦言爱喝红茶。上星期,公寓淋浴房的门坏了一次,在顾斯人洗澡时玻璃突然碎了一地,效果不下于地震,他自己找开发商理论,吵架吵到面红耳赤,完后在日记里自得:原来我这么会吵架。并配了张九品芝麻官的截图。而尽管顾亦言再不认可,可当与他一起合桌而坐(他家的客厅是榻榻米式的),透过纸灯笼映出的清弱的光,边吃着家常菜,边被他时不时地询问“今天的菜怎么样?会不会淡?……你别光吃肉不吃青菜啊”时,那种温馨的感觉也被渐渐地悦纳了,像是这真的是最适合他们的相处方式,非常值得被珍惜似的。 可他却开始考虑回家的事情。 是他姑姑给他打来电话,说顾亦言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四十五的人却还跟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一样拼,要他也多关心一点他爸。他生平第一次被他姑姑严厉地指责,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顾亦言也出了点小事故,那辆开惯的古斯特撞了辆面包车,幸好当时在拐弯,顾亦言车速放得缓。他挂了电话,东西都没收便想冲回w市,给顾亦言打了电话,火急火燎地问:“你在哪儿?”顾亦言当时就在应酬,入他耳朵的是男人们在醉酒后你来我往的荤话。“在外面。”顾亦言如实回答他,说着和其他人碰了碰杯子,爆出大笑。他的心提了起来,喉咙很干涩:“你出车祸怎么都不告诉我……?”“哦。”顾亦言顿了顿,又笑了一下:“姑姑跟你说了?”“你为什么不说?”“怕你担心我就没说,我没事,你别紧张。”“你应该告诉我的。”“嗯啊,”顾亦言敷衍的语气:“待会打给你。”电话挂了,他靠在已经打开的门边,他想:要是顾亦言出了什么事的话怎么办,哪怕只是受了点伤…… 四月中旬,天气忽冷忽热,公司里不少同事得了感冒,请假的请假,早退的早退,办公室里一片萎靡,顾斯人却坚挺地带病上班,大伙儿都说:你也得给我们留点活路啊! 私下里,他只和文菲通了气,说他也可能要辞职。文菲发现他的反复无常:“你不是上星期才和我说最近工作越来越有感觉了嘛,怎么忽然就……”“嗯,家里有点事。”“这样啊……”文菲不禁叹了口气,的确家庭对任何人来说都很重要,没事时可以当做避风港,可一旦有事就必须喊“到”。 “没事,我就是和你说一下,其实我已经想好了,等老板出差回来就告诉他,争取月底走吧。” “要这么急吗?”文菲苦笑:“那老板又该头疼啦,一个个培养出来了就走。” “我还没培养出来啊。他应该没你走的时候那么头痛。” “哎,心疼他。” “那你回来啊。” “不了,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呢。” 顾斯人听文菲谈起新的工作,新的环境,说真的文菲的适应性很好,在哪儿都能如鱼得水。 “其实我也很喜欢现在的工作。”顾斯人状若无心地提起,文菲立马扑哧一笑:“你是受虐狂吗?其实张姐对你真说不上照顾,本来她该拍你马屁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她在我爸那儿受了气,就冲我发泄吧。”顾斯人随口猜测着,不过也不是没可能啊!原来文菲也觉得张姐对他不好哦,他还曾天真地认为:是在有意地磨练他呢。 “如果喜欢这份工作那就回家以后再找份差不多的呗!反正你爸是顾亦言,不愁没这样的工。” “喂……怎么说话呢?” “我这是羡慕嫉妒恨呢,大少爷。” 顾斯人和老板说要辞职的事情,结果老板给他唱了好大一出苦情戏,毕竟整个公司就二十来个员工,文菲走了新人没招进来,现在整一个二十缺二,于是老板心痛至极。 “真要走?”老板再三确认,他点点头,反而坚定了决心。 “我对你不够好?”老板贱兮兮地问。 他尴尬地说:“很好。”本来还挺抱歉挺内疚的,可被老板这么一挽留他反而迫不及待地想走,他最怕这种人情战术,会很不知道怎么处理。 四月的傍晚,天色终于阴了下来,顾斯人走出呆了一年多的写字楼,就像他第一天刚来这时一样,马路上,仍然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路面的路灯不全都是好的,工人正在整修,坏了的那盏下面没有虫子,而亮着的那些下面聚集了若干飞虫,嘈杂晃得人眼花。人声,喇叭声,脚步声,蚊虫的嗡嗡声,还有流行音乐声,每一种声音都不纯粹,互相交杂在一起,像一张大网朝他扑来,他愣怔了几秒,感性在这一刻忽然被放得很大,和所有城市人一样,他也害怕未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可现在却又这么匆忙地要走了。 有时候生活并不容自己决定,是这样吗?又或者说,决定自己的生活并不意味着就保有信心,更多时候,人只是在相应的环境下衡量,这种衡量或者感性或者理智,但没有正确不正确之分,,因为最后依然是自己要为之后人生的好或者坏负责。 “我要走了。” 留下在a市的最后一篇日记,他收拾出为数不多的东西,一些小样的家具和盆栽就留给后来人吧,随别人用也好丢也罢。从房东那拿回押金以后,他再望了一眼这间住了一年多的“蜗居”。“怎么突然不租啦?”退租时房东有点不满,这样临时找租客多难!他置之不理,突然想起自己刚来这的时候,这里什么也没有,是他一点一滴添置出了眼前的所在,起初他从未想过要在这里待多久,但原来感情在不知不觉中还是积累下来了,他有些不舍,最后也接受了自己的不舍,整装回家。 “顾总?” “进来。” 秘书抱着一大束花进门,身后跟着两个工人,在她指挥下将一副装裱好的张卫东的字抬了进来。 “顾总,今天是您生日,我们全体员工祝您生日快乐。” “谢谢!有心了!” 每年顾亦言都会收到下属送他的生日礼物,有时记得了甚至会事先期待一下,多数时候他忘了。如没重要活动,秘书会订好地方请公司中层以上的员工都来聚聚,前两年有个和他一起创业的哥们,尿毒症晚期都住院了依然坚持赴会,当晚和他大聊病况,酒过三巡,开始痛骂媳妇不贤,儿子不孝,场面笑泪参杂。 “顾总……” “还有什么事?” “梅小姐找您,刚我看您在忙就说让她先等等。” “梅玫?”顾亦言浓眉一耸,签字笔在手中转了两下:“不见。帮我找个理由推了她。” “好。”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89 秘书出去了,顾亦言起身欣赏那副《望海潮·东南形胜》。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和一班同事聚完已是晚上十点,顾亦言有点醉醺醺地躺在车后座上,此时月在中天,半浓半淡,笑饮千杯后,惟愿醉在春宵帐里,一死方休。 “老板?”司机叫了他一声。 “嗯。”他讪笑自己的“痴念”,醒过神来,刚要下车却只见好久不见的梅玫立在灯下,一眼望去,梅玫打扮得一如往常美艳,但随着她走近,那张芙蓉脸上的憔悴是夜色和脂粉都遮不住的,看着竟让顾亦言生出了几分怜香惜玉之心,他打开车窗。 “顾总,抱歉打扰你了。” 很少见的,梅玫对他恭敬地半欠着身,微笑着。 对她所为何来早就心中有数,可顾亦言就是装作不知:“怎么是你?” 梅玫用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望着他:“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想……” “上车说吧。” 顾亦言刚发话,司机便自觉地要下车,被他叫住了:“你着什么急?” 车门打开,梅玫挪了进来,穿着丝袜的双腿紧紧靠拢着歪向一边。 “就是这样……”她足足讲了十五分钟,末了哽咽:“我得承认,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我不会来找你……” 原来,吴川因为投资不慎欠了高利贷一大笔钱,本以为等形势好了窟窿就能及时补上,没想到等来的永远只有坏消息,一向很有主意的梅玫在遭遇这样的晴天霹雳后也禁不住慌神,日思夜想了好几天,终于下了决定:哪怕被人耻笑呢,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得先帮丈夫把这近火给灭了。 也是这时梅玫才发觉自己是爱吴川的,没法扔下目前急需要她支持的丈夫不管。 没有忌讳司机,顾亦言先是柔声安慰了她几句,接着问:“吴川呢?他自己现在人在哪儿?” 梅玫埋怨道:“他也天天在外面跑,不过都是瞎忙活……我来找你他不知道的。” “为什么不告诉他?”顾亦言的语气隐约流露出一丝鄙薄,梅玫刚要开口辩解,顾亦言继续缓缓地说:“我了解的和你告诉我的不太一样,我听说他天天都待在家不敢出门?饭店也不去管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梅玫说着便又红了眼眶:“对不起,我刚才没说实话。你能帮帮我么?” 她一反常态的脆弱,像是一个最最无助的女人。 “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其实那副张卫东的字是我送的……你还喜欢吧?” 顾亦言笑了笑,只见她粉脸低悬:“你送个礼物还偷偷摸摸的,为什么?” 梅玫不答。 顾亦言一手搭在了车窗上,语气仍然不咸不淡:“如果是你要跟我借钱,可以。借多少,什么时候还,这些你自己考虑。如果是你要求我帮你老公,那让他自己来找我,把情况说清楚。我不可能随便把这么一大笔钱借出去,我是个生意人,这点你很清楚。” “嗯。”梅玫咬了咬牙,其实吴川一早就清楚她和顾亦言过去的那档子事,所以当时才会冲动地去给顾亦言递请帖。顾亦言对此是心知肚明的。那么,他摆明了是要刁难吴川? 冲顾亦言绽露出一个娇美的笑靥,梅玫问:“生日这么早就回家,不在外面多玩玩?” “还好没玩。”顾亦言叹了口气:“否则你可能要等到明天。” 顾亦言下了车,吩咐司机送梅玫回家,梅玫说:“等等!”探出车窗望着他:“谢谢你肯考虑帮我!还有……” “嗯?” “生日快乐。” 顾亦言“哦”了声,低下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梅玫大胆而挑逗地回视他,他笑出了声,在她香唇边亲了一口:“多谢。” 65 顾斯人回了家,刚进门就听见他爸在吹口哨,水壶里正烧着水,达到沸点的同时发出刺耳的鸣笛。 “宝宝?”顾亦言快步上前先把人抱实了,惊喜得溢于言表:“怎么回来了?” “来祝你生日快乐。”顾斯人看着他,见他笑容愈深,两人对视。 夜已深,顾亦言一把将儿子扛起,不再废话直奔楼上卧室,顾斯人的视线随他的步伐癫动,眼前是暗炽的地毯花纹,夸张地扭扯着。 窗户敞开,夜风阵阵,夹杂着栀子花香吹在了顾斯人光裸的身体上,像一块冷掉的蛋糕,散发冷冰冰的甜美。 同样脱了个精赤,顾亦言一身雄健的肌肉几乎使他有点不像个沉湎于灯红酒绿的生意人。这种力量感也许是天生的,上天赋予了他阳刚和壮硕,所以他如何能不去扩张?不去征服? 此时满脑子只有一个操字,顾亦言咬着儿子的下巴,脖子,坐了一夜车的带点汗味的皮肤叫他更有性冲动,胡渣突刺,扎得顾斯人皱了皱眉,脑袋刚想扭开一点,就又被他强硬地掰住。 红色被嘬吸得更深,微微在肌肤上晕开,鲜艳却禁欲,美得不像真的。 一双大手上下抚摸各处,把一对平扁的胸部也揉搓出乳花来,只见两边乳头肿胀不堪,俏生生地立起,顾亦言叹一口气,下体支撑得像根大柱子,紧盯着顾斯人的眼神也多少有点凶煞。 而与他截然相反,顾斯人的眸光像一面镜子,只倒映出他本人,没有一丁点自己的表露。 有人摸他的脸,他就一动不动地任其抚摸,两只手掌遮去他的大半张脸庞,他亦不避不闪。指腹分开了嘴唇,两指紧跟着插入,在他的口腔内一味调情地刮搔,他始终注视着顾亦言,眼神里像是要卷起一池子的水花,可最后也陷入了死的寂静。 顾亦言低下头,先是轻啄了两口,接着伸舌探了进去,抽插间搅动得水意盎然,唾液全数被他密密匝匝地舔掉了,时不时地发出“咕”的一声,喉头滑动得很性感。 顾斯人忽然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两条腿弯曲格挡,顾亦言又爱又怜地亲着他的脸颊:“怎么了?” 顾斯人闭上眼睛,冷不丁说:“你刚亲她,你嘴里有她的味。” “怎么会?我又没真亲下去。” 顾亦言愣了愣,故作轻松地说,心内纳闷,怎么儿子身上是装了个雷达吗?每次都抓得这么准? 不待顾斯人反应,他连忙掰过他的大腿压在身体两侧,似乎着急着想插入。 “宝宝,你生气了?看着我。” 好像阴茎不怎么受欢迎,顾亦言俯下身先亲亲儿子的鼻尖,又真挚的口吻:“我没和她怎么样,有你了我怎么还看得上她?” “我没生气。”顾斯人迟缓地回答,张开大腿主动搁在了他的腰上:“就好像你那天看到我和文菲一样,你是什么心情,我就是什么心情。”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90 “一样嘛?”顾亦言揉着儿子的屁股,语气有点调侃还有点惧内。 顾斯人笑了笑,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其实我在外面想了很久,如果受不了我就走,受的了我就进门,你看,结果我受的了。” 他呵出一口气,忽然使力把顾亦言推倒,自己坐在了父亲的腰上,充满报复意味地俯视着。 顾亦言揽住他的腰,毛发丛生的胸膛轻微震动,难得他宝宝主动,气势还既悍又妖,如此新奇的感官享受竟然发生在窥到他“犯错误”之后,他哑声笑了两下,被顾斯人捂住嘴巴,冷冷地喝问:“你笑什么?你要不要脸?” 顾亦言一本正经点了点头,笑意还未从眼里退散,突然挺胯有力地往上冲撞起来,顾斯人顿时被癫得一上一下,放开顾亦言的嘴,双手使劲摁住他的肩膀,试图稳住也有点“无耻”起来的自己。 “对不起,宝宝,我该死,又让你伤心了。”顾亦言喘着粗气说,阴茎数次险险擦过了肉缝,热力十足的龟头给敏感处以最大的刺激,粉色的菊穴眼看就要被捅破,顾斯人气急,双手扼住了顾亦言的脖子,顾亦言任他掐着,大手在他光滑的背脊上来回抚摸,耐心地安抚:“乖宝贝儿,宝贝,我错了,你掐死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掐死你……”恨意从口齿中泄露,屁股却被掰开了,顾斯人不耐烦地扭动着腰,父亲热乎乎的手掌心贴在了他的洞口处,为他色情地揉穴:“用这掐?嗯?” “你真的很不要脸……”顾斯人咒骂道,顾亦言正着迷于用手指抽插那软软热热的小屁眼,听他这么评价自己,也承认:“嗯,宝宝说得对。” 顾斯人对着他的耳朵,看不清自己的心情:“你是在消耗我对你的感情,顾亦言,我今天是因为你是我爸我才进这个门,你知道吗?” 这有啥区别? 顾亦言伸长胳膊取出抽屉里的润滑剂,挤了一大堆抹在顾斯人的臀部上,冰凉的触感让顾斯人缩了一下,他没管这么多,直接用肉棒堵住屁眼,给予最火热最直接的安慰。 “啊……”顾斯人浑身震颤…… 顾亦言摇动着他的身体。 汗水飚出肉体,精健的肌肉鼓满,小腹一下下地向上顶…… 爆发力完美的戳刺不仅出自肉欲,也是一种爱的征服和占有。 “我爱你宝宝,爸爸爱你!” 顾亦言边贯穿他边发狂地吼着。 顾斯人倒在他身上,深埋于体内的阴茎仍在不断膨胀,给予他无限快感的同时,他的心好像也掉进了黑色的漩涡。 阴茎硬邦邦地跳动,勃起的肉茎上环绕着血管,正是相同的血液把他们紧密地拴在了彼此身上。 这样的痛苦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顾斯人冲动地咬住顾亦言的动脉,汗津津的脖子被他扎了一口,疼得青筋毕露,牙尖对准了戳得更深,舌头舔动…… 顾亦言怒吼着射进他的体内,精液随痛感一泻而出,一股股白浆冲击着内壁,积蓄已久的激情不断失控,在两人的贴合处满是骚腥,毛发也粘在了一块儿,顾斯人看着被他“干翻”的顾亦言,胸膛挺起,舌头舔了舔燥热的红唇,在月色下的眼神成熟而魅惑,顾亦言这时猛地掐住他的屁股,重重抬胯,已经发泄的阴茎竟又再勃起,往他儿子比以往更妖艳的身体里冲…… 66 夜凉风清,父子俩躺在一处,顾斯人枕着顾亦言的臂弯,顾亦言半倚着床头抽烟。 一室的春情还未释放,烟味又混合着体液的气味静静弥漫,经历了数次高潮,顾斯人几乎完全瘫痪了,他爸掐了掐他的脸,问他什么时候走?打算在家待几天? “不知道,”他说:“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咯。”语气有点轻佻。 乍然接了这么大一份生日礼物,顾亦言喜不自胜,说等过了五一,咱们去旅游。 顾斯人哼着:“你有空吗?” 顾亦言吹牛逼:“放心。挤挤不就有了?” 顾斯人睡着了,顾亦言的再三承诺正如“当时的月亮”,时圆时缺,也许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控。 回家后顾斯人不急着找工作,他想先考虑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是回学校重操旧业?还是找家广告公司继续打拼? 没事做的日子里,他把家务活全部包揽,一声不吭地贤惠。 很难说他是心疼顾亦言的胃抑或只是在尽义务以避开别人的谴责,总之现在他把顾亦言照顾得妥妥帖帖的,饭越做越香,保证顾亦言顿顿都吃得舒服。当一个偌大的家都被他布置得井井有条,他会觉得很有成就感,而一再目睹顾亦言工作的辛苦,又使他有时候不想再去计较其他,他渐渐感觉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但这样的感悟离完全的理解和体谅还差一大截,或许永远都达不到。 “我叫顾斯人。” “你好。”轮到最后一个求职者了,面试官审视眼前这个斯文、俊秀的年轻人,只见他一身深蓝色西装,打扮上稍有点故作老成一双,清澈的眼睛就像两潭深水,不骄不躁。 “我想问你,平时你在和人交往的时候大多数扮演什么角色?” “我比较擅长当树洞。因为比起倾诉,我更喜欢倾听,接收别人给我的信息。” “你认为你这种性格适合从事广告行业吗?” “我认为挺适合的。不喜欢倾诉并不代表我不擅于表达,而且喜欢倾听的人心很静,我认为从事广告业的人应该尽量避免浮躁,要坚持对美有一份追求。” “你有什么想改掉的缺点?” “有些时候我会过分偏执。我会慢慢学着自我调节,因为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会遇到挫折和压力,心理素质和专业技能同样重要。” …… 顾斯人进了一家本地的广告公司,他不知道这一次顾亦言有没有帮他的忙,甚至想可能有一天顾亦言又会成为他的客户,怎样都好……他都会好好工作。 67 “怎么趴着就睡着了?” 星期五,顾亦言应酬晚了,回家后到处找不着儿子,最后在书房把脸压在键盘上的小猪抱了起来。 电脑上还留着打了一半的文档。儿子的左边脸上印着一个个小方格。 “……你回来了?” 被温柔地放上床,顾斯人被老爸身上的酒气熏得直皱眉:“臭死了,又喝酒。” “心疼了?呵呵。” “快去洗澡吧,都几点了?” “是不是心疼了?” “是是是……” 直到脚步声离去,浴室里响起了水声,埋在被窝里的顾斯人才又再睁开眼,接着想起了工作…… 做了一段时间,不知为什么,顾斯人失去了当初在a市工作的那份快乐,他时常会感觉无聊,时不时地情绪暴躁,其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91 实新公司环境不错,起码上司里面没有张姐,但老板就没有上任老板那样幽默风趣,工作也比以前简单,在这里,“性格”好像又不如张姐口中那么重要了,作品大多很水,但也都不愁卖不出去。 偶尔他会想起文菲,想他在a市的那栋小公寓,他不知道曾经离家在a市混了一年这件事对他来说到底具有什么意义,但每当他想起那段时光,他发现自己最怀念的,是当时和顾亦言窝在那个小家吃饭睡觉的心情: 珍惜每一刻。 “梅实迎时雨,苍茫值晚春。”五月上旬过后,长江中下游地区便进入了黄梅雨季,一场又一场的降水急促而绵长,连空气都散发一股霉味,逢到这种阴湿晦涩的天气,顾斯人多半不自己开车,他搭地铁上班,下班早的话则有老爸的专车来接。 “我让小陈来接你了。你在公司门口等着。” “雨很大……”顾斯人和几个同事说桌上的a4纸被风吹得乱飞,:“我们这边都淹了,你让小陈游过来?” “小陈,你会游泳吗?”只听顾亦言在那头笑问,骚得很。 顾斯人摘下耳机,窗外的高层建筑被顽云压顶。过了半小时后他下楼,果见公司门口停了一辆奔驰,不管是游来的还是飞来的,反正他的待遇令其余同事们好生羡慕。 “我爸呢?晚上又去哪儿吃饭?” 他坐上车,雨已经把他淋湿了一半,小陈见他打喷嚏便递给他一盒纸巾,他说谢谢,把纸巾盒放回去时,只见前面副驾驶座上竟落了一只口红。 一味地盯着那东西看,尽管顾斯人也明白上面没写主人姓甚名谁,一股无名火催他发微信质问老顾:“你用口红吗?”顾亦言说:“什么?”“没什么。其实你可以别装。”顾亦言的电话过来了,顾斯人接连挂了三个,他等着第四个再打来,果然手机再接再厉地震,他就再接再厉地挂。红灯时,小陈突然惊喜地:“诶原来掉在这儿啊……”口红揣进怀里“这是你的?”顾斯人怀疑地问。“我老婆的,上次我接你的时候顺便把她送回家了,她找了好久,原来是在车上啊。”顾斯人听了低下头滑开手机,上面活生生的四个未接来电,他还在发愣,手机竟又跳了起来,他吓了一跳,两秒钟后电话被接通,顾亦言在那头已经咆哮开了:“你怎么了?什么口红?”“哦。”他小声地应了一句:“可能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宝宝,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会很累,你知道吗?”“好了别说了。”顾斯人心烦挂了电话。那天夜里顾亦言用身体狠狠惩罚了儿子的“不信任”,其实顾斯人何错之有?但在被蹂躏到射精之际他也失去了神志,呻吟着承认是他错了,哭叫着应该相信顾亦言,要和以前一样乖……当顾亦言抬起他的屁股从他背后一顿猛操,他被操得不要不要之时似乎除了淫荡也再没其他性格。在顾亦言的掌控下一切好的坏的情感都成了肉体交合的调剂品,不过是为了激发出更强大的快感而存在。欢爱至最激烈时顾斯人爽得几乎晕厥,又满身是汗地和顾亦言搂在了一起,像两团泥塑被炽热包围,渐渐融化在彼此的身畔。 在一起快一千多天,父子俩现在的日子也就这样平常。后来不知怎的,外边却又飘起雨来,顾斯人紧紧挨着父亲的体温,不多时便睡去了,打起了轻鼾。 68 梅玫没见过几次顾斯人,但她隐约记得男孩讨厌自己。那天在顾亦言的公司楼下她和顾斯人迎面撞见,她朝他礼貌性地微笑,但顾斯人却选择无视她。 顾斯人来到父亲的办公室门口,顾亦言正在里面和下属谈事,于是他就安静地搁门口等着,不知等了多久,直到一屋子的人都退出来,一个认识他的中年人和他打招呼:“小顾你怎么不进去啊?” “哦没事……”他在发呆:“我爸忙完了吗?” “你爸为了陪你度假最近把什么事都挤在一起办了,这老爸当的可真是没话说,小顾啊,你是有福气的。你爸又能干,又疼你。” “是啊。”顾斯人也挺感动,说实话从他出生到现在,一半人都在说顾亦言对他好,另一半人专门说顾亦言对他不好,而顾亦言作为老板同样也是毁誉参半。一半人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搞偶像崇拜,另一半人---没准对他恨之入骨。 六月底,天气还不是很热,只是闷。 黄昏时分寻着闹市区一直往前走,很快便江风习习。 灯河在视线的尽头闪烁,光线浪漫。而残蚊和雨滴,正是夏季喧嚣的征兆。不一会,天气重新恢复了清朗,抬头望去,墨蓝色的天空美得动人心魄,雨声却似断非断,原来是梧桐叶子仍在滴答作响。 “如果挑七月去旅游的话……” 一对男女与顾亦言父子擦身而过,男的说想去西班牙,女的说没去过塞班岛,好像周遭的言语就离不开“度假”二字,顾亦言听了问儿子:“你想去哪儿?” “现在去哪儿都热。”顾斯人若有所思了一会:“要是我叫你就在家陪我吹吹空调,你愿意吗?” “你不想出去玩?” “我不知道去哪……要不还是你决定吧。” 顾亦言成天在外面跑,真心实意地感慨哪儿都没家里舒服,顾斯人一半认同一半反对,想了想说:“其实我蛮想去英国的。” “那还不简单?你定好了我们就去。” “或者日本。” “日本好玩吗?”这话的意思就是换个地方,顾亦言最讨厌日本人。 “还是干脆就去某个岛上……” “随你。” “要不就住在山里,伴着阴凉读读书喝喝茶。” “你去不去火星?”顾亦言插了句嘴。 “……不好笑。” 父子俩边走边聊,顾斯人想去花市,结果被顾亦言拉去了理发店。 “其实想想就很美好了,不一定要真的去……”在理发店门口,两个洗头小妹朝他们鞠躬说欢迎光临,店里的流行音乐传出来,顾斯人忽然站住了说。 “别想那么多,你喜欢去哪都行。你来定。” “你为什么要弥补我?”顾斯人明知故问。 顾亦言先是笑笑,见他目光中暗含着天真的期待,便正色回答:“我想弥补。” 顾斯人点点头:“好吧。” “嗯?”顾亦言刮了刮他的脸颊:“你还板着个脸?不高兴吗?” “不会啊。”顾斯人平平淡淡的语气:“你想弥补我还不高兴,我有病啊?” 顾亦言理了个平头,看起来很精神,顾斯人走他身边感觉这就是自己的大哥,哪儿像爹啊? 夜晚的江岸人影黢黢,浊浪排空,顾斯人给平头的顾亦言照相,夜幕之下,镜头所捕捉到的中年男人依旧流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92 露出一丝邪气,大概男人真是越老越有味道,顾斯人恋恋不舍着相中人,真的无法想象有一天强大的父亲也会老去……他很好奇顾亦言会不会怕?顾亦言毫不在意地表示:“不会,我又不是女人。” “你以后可以不要再见梅玫吗?” 回家路上,顾亦言开车,顾斯人憋了大半天,最后还是失败了。 “我最近没见过她。” “她今天下午才去过你公司。” “我没见她。” “真的?” “嗯。”顾亦言点点头,简短地回答,装作若无其事地扭头看了儿子一眼,发现儿子并没有展露出他想要的喜悦,而是像他一样,也装作若无其事地把脸撇向一边,不看他,一副不怎么好哄的模样。 69 顾斯人抱着一盆新买的红花石蒜回家,车里还有另一盆橙色菠萝菊在等着他搬。夏季草木葳蕤,红花石蒜和橙菠萝菊都是应时的花朵,几趟进进出出,艳阳炽得他头晕眼花,他皮肤白腻,几滴透明汗珠沿着额角落下,垂在精致的鼻尖上,盈盈欲滴。 周衡坐在一辆小车里,心上人近在咫尺,光这样一幕也看得他口焦舌燥,年轻的心最是受不了色相的诱惑。 “喂?”只见顾斯人气喘吁吁地接电话,边把也是今日斩获的一篮小黄鱼提进家门:“嗯,我到家了啊。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我不想去外面吃,小黄鱼是新鲜的,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 “那好吧,我不等你了。” 对着话筒轻啾一下,电话挂了,顾斯人站在屋檐底下刚喘口气,周衡开门下车,他闻声回头,下一秒手里的小黄鱼就被打翻在地。 “hi。”周衡好像没觉出什么异样,帮他捡完鱼站起身冲他微笑。 “你怎么来了?”顾斯人问完后马上也反应过来:“是不是成绩出了?” “嗯。”周衡点头:“成绩是早就出来了,昨天刚收到录取通知书。对了,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庆祝。” “太好了!”顾斯人如释重负:“还是我请你吧,你想吃什么?” “小黄鱼看起来就蛮不错。”周衡嘿嘿一笑:“可以吗?我想吃你煮的菜。” “啊?”看起来顾斯人是真的有在考虑,其实他只是在考虑怎么拒绝周衡;“我知道有家店蛮不错,那里的招牌菜就是小黄鱼。” 小黄鱼真的不是重点,”周衡叹了口气:“你也太会装傻了,老师……” 因为顾斯人爱吃火锅,所以小黄鱼就被放弃掉了。周衡看顾斯人吃得满嘴油辣,活像只贪吃的小兔子,他自己没吃下去多少菜,就光顾着欣赏顾斯人的吃相了。一次周衡捏着纸巾想帮顾斯人抹嘴,顾斯人很尴尬,低下头猛喝了一大口茶。“这么抗拒吗?我好受伤哦。”周衡的话搞得顾斯人更不自在。买单时,顾斯人很俗气地拦着周衡:“我来我来。”最后被周衡强行付了钱,顾斯人叹一口气,完全是在拿看一个小孩子的目光看待周衡。 两人走出餐厅,在闹市区的马路边吃了一嘴巴灰,周衡突地感到烦闷,一辆摩托车和他们擦身而过,他赶紧扯过了顾斯人护在身后。 “我是不是很烦啊?”周衡问,自嘲了两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是“落花”。 顾斯人说:“不会。” 周衡冲动地抓住了顾斯人的手,握在他手心里的手指是冰凉修长的,符合他对顾斯人的所有想象,他心动不止,顾斯人任他握了自己一会,眼睛撇向一边:“放开吧。” “为什么?”周衡握得更紧了,急切地问:“难道你真那么讨厌我?” “我一点都不讨厌你。”顾斯人冷淡地说:“其实我这个人真的很不正常,你完全不了解我。” “你哪里不正常啊?”周衡不禁失笑,摸了摸他的脑袋。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的话,”顾斯人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警告他:“那就不要再来了解我了。行吗?” 70 在新单位工作了两个月,在一次等红灯的过程中,辞职的念头在顾斯人的脑海中乍起。 当时他归结于红灯太难等,而且他没吃早饭心情不好。可接下来的一星期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虽然他早已意识到自己对现在这家公司不满,但换工作真的能这么随便吗? 同事们深谙行业规则,能水则水,老板为人过分精明,显得悭吝,所以他就该换工作?那他是想去一个多理想,多有追求的公司啊? 然而他还是辞职了,走的那天正好是他干满三个月的日子。没有事先跟顾亦言商量,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理想主义在父亲眼中其实一文不值。离开了公司,他独自开车去往a市,在傍晚时分的夕阳广袤而壮丽,有点超过了他视线所能承受的极限,火红色连接着山脉和天空,云层熊熊燃烧,眼前的景物不再平凡,被霞光镀了一层看似销魂的金,炽烈却始终与眼球隔着一层高温的雾气,连远远飚过去的一辆新车也因此时光线的反射而显得光芒万丈,仿佛在拍广告大片似的夸张,顾斯人穿越了这一片被日暮铺满的公路,太阳穴因为色彩的压力而略微鼓痛。 “顾斯人?顾斯人!” 第二天一早,他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文菲身着清凉的背心短裤出现在他跟前,一头长发还在滴水,扫过顾斯人的前额。 “早。”顾斯人揉揉眼睛,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从沙发上跳起来。 “怎么啦?我这没你的充电器,对不起哦。” “你电话借我一下。” 飞快拨出顾亦言的电话,连等待接通那短短的几秒钟都叫顾斯人不耐烦,昨晚他和几个旧同事聚会吃饭,一高兴就醉得不省人事,中间顾亦言是有打过电话给他的……天哪,他忘记自己都说了什么,只隐约记得和周衡有关……好像他和顾亦言炫耀说有人追求他!还是一个比顾亦言年轻好多的小鲜肉! “你要回去了吗?”文菲头一回见顾斯人这么着急,一阵小旋风似的刮出了门。 “嗯啊。”顾亦言的电话没人接,此刻顾斯人巴不得插上翅膀飞回w市,可惜他没有翅膀!他只有死路一条! “亲爱的,你能不能顺便送我去趟公司啊,我车子前几天拿去保养了,还没开回来呢……” 顾斯人无情地对待文菲:“你搭地铁吧。” “那你就送我去地铁站嘛!” a市的交通和w市一样悲催,赶上早班的高峰期,顾斯人的车以龟速前行,愤怒地摁喇叭,他边狂打顾亦言的电话,前两个不知怎的信号不好就是打不出去,第三个终于接通了,顾亦言的声音很沙哑,显然还没起床:“喂?哪位?” “爸……” 顾斯人堪堪说了一句话,顾亦言那边停滞了一下,“嗯”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93 了声:“这谁电话?” “文菲的。” 电话那边,顾亦言接连咳嗽了几声,顾斯人一手捏紧方向盘,心都提了起来:“你怎么了?喉咙不舒服吗?我昨天突然很想以前的同事,所以就到a市来了,没提前告诉你,因为我也没想到我会醉得回不了家……” 文菲大叫:“开过了开过了!我到了!” “爸,我手机没电,我现在就回来了,你别生我气……” 文菲坐一边等着他结束电话,顾亦言沉默了会说:“我就在a市,你想回哪去?” 顾斯人:“……” 一个小时以后,顾斯人站在市中心的酒店套房内,顾亦言坐他对面,窗帘全部拉拢,光线被阻在了外面,一点火星在顾亦言的嘴边跳动着,房间内的气氛憋得叫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爸爸,我昨天喝多了。” 冷气开得很足,但顾斯人的背上还是淌了一层汗,他试图解释,但他发现解释只能更糟,顾亦言裹着件浴袍,神色疲倦,但仍然从头发根里都透出无上威严,单凭一个眼神就能叫顾斯人吓得跪下。 “爸爸,你在想什么?” 顾斯人往父亲跟前挪了一步,马上就被顾亦言喝止回去:“去,帮我泡杯茶来。” “好。” 顾斯人依言倒水,滚烫的茶水冲着茶叶,他心如擂鼓,茶水在杯子里闷了一会以后,被他毕恭毕敬地端给顾亦言,顾亦言捻灭烟头,皱着眉抿了一口,说:“太淡了。” “那要再加点茶叶吗?” 顾亦言不置可否,把杯子搁到了一边的茶几上,杯底叩击玻璃表面,是整间房里唯一的声音。 在茶杯旁边还摆着一个烟灰缸,里面积攒了满满的烟屁股。 目睹此景让顾斯人的心就像被狠掐了一下,他打从心底批判自己昨晚的“罪过”,难受极了,蹲下身抱住顾亦言的腰问:“爸爸,你怎么也来a市了?我还以为你……” “是你叫我来的。”顾亦言打断他说。 “啊?” “你喝多了。”顾亦言低噶的声音听起来略有点嘲讽,突然捏住他的后颈将他强行拉开,虎视眈眈的目光:“昨天你喝了多少?” 顾斯人在初中时曾经被他老爸狠狠揍过一顿,因为那时候的他虚荣、叛逆,不去上补习班就算了,还把学费都拿去乱花,比如请同学唱k之类的,是同学里的阔少爷,被顾亦言发现了一脚把他踹到墙边,他嚎哭,求救,扑到电话旁想打给爷爷奶奶求救,什么招都试过了,真怕他老爸把他给踹死,顾亦言被他气得双眼发红,不过他清楚这种情感的波动不是因为心疼他,而是因为觉得他给自己丢人了。 对顾亦言来说,教训儿子还就得来硬的,那次之后顾斯人便彻底乖了,像只被拔了毛的小猫,并且也没有因此就恨他,相反,顾斯人爱得更加扭曲,可能因为顾亦言也同样爱着顾斯人,爱是会互相传染的。 “我错了。”顾斯人乖乖认错,捧起顾亦言的手掌,放在唇边讨好地啄吻。 “到浴室去。” 顾亦言命令他。 对于周衡这样闲杂人等,顾亦言大概不屑于提,管他是什么老萝卜疑惑小鲜肉,儿子有追求者是好事,他的逻辑就是有魅力的人不可能无人问津,其他人无论怎么样都会使他的征服欲越加膨胀,当然,他还是要叫顾斯人明白惹怒他的后果,他不可能扔掉权威。 “我有点冷……” 顾斯人自己把自己脱得光光的,蹲在了顾亦言的面前,双脚岔开,彻底暴露出垂在胯下的阴茎,这个姿势是顾亦言指定的,当他像囚犯一样双手交叉地叠在脑后,他感到非常屈辱。 顾亦言冷冷地瞪着他,关上门,打开花洒,冷冷的水浇在儿子的背脊上。 夏天洗冷水其实不会冷,但顾斯人依然打了个抖,他心理上的恐惧使他神经紧绷,那种战栗要比肉体的刺激更剧烈得多,他想象不到老爸会怎么对他,但他是毫无期待的,他怕得瞳孔都缩小了,大腿根部神经质地抽痛。 “你乖吗?” 顾亦言问,手里拎着条皮带,用金属扣的部分迫他抬头。 顾斯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顾亦言面无表情地:“你在勾引我吗?宝宝?” “爸爸,我是错了,可是我没有想气你,那天你和梅玫……” “说。” “你亲她,我很生气,我忍了很久……这段时间我都不开心。” “可是我以后也会碰,那你要一直这样?” “你……!” 顾亦言解开浴袍扔在了一边,胯下硕大的肉棒对准顾斯人的脸,他恶劣地一笑,顾斯人突然伸手猛推了他一把,爆发性的力道使他往后趔趄了一步,他才站稳脚跟,顾斯人已经趁机奔出浴室,被他拦腰截在了半路,双手紧紧箍着肢体。 父子俩都处在怒气的高峰,顾亦言亲眼见到儿子恨他恨得眼神狂乱,自己不禁也心跳加速,他有些迷惑他难道真是个变态?嘴唇硬压下去,想那些干嘛?嘴皮子都被咬破了,他尝到血腥的味道。 “你有病!你真的有病!” 顾斯人一再推搡,无数次的反抗挣扎都被顾亦言制服了,最后一脚干脆往顾亦言的要害踢,顾亦言反应奇快地挡住,笑了起来。 “你真想把我踢坏了?宝宝?” “我简直想杀了你!” “你这是不孝。”顾亦言哈哈大笑,把儿子扛上了肩膀,拳脚如雨击打在他的背后和大腿上,他也发狂了,怒气和畸欲一齐发作,将顾斯人摁在花洒下,和着不断浇落的水珠再次舔舐让他欲罢不能的儿子的双唇。 性欲的魔力是顾亦言所深深着迷的,从他开荤后他就从未厌倦,他时常想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勇猛?他想不出来,但儿子的性欲竟也不下于他,顾斯人在他的狂吻下变硬的速度比他还快,他揉着儿子的肉芽,亲吻不知不觉地温柔,冷不防被顾斯人反咬了一口,在他刚才的伤口上又咬出一道口子,他舔掉嘴唇上的血珠,凝视着儿子,笑容反而弥漫得更加性感。 “……” 顾斯人呼吸一窒,人已经被父亲压在了浴缸里。 顾亦言骑跨在他的身上,水花很快便把浴缸浸满,甚至漫出去,哗哗地响。 耳边充斥着水声在闭塞的空间中被放大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顾斯人真的想就这么死去,因为以后也是一样的循环,他已经认命了他们永远不会改变,不会像其他情人那样过着平淡却彼此信任的日子,他的心是一道空空的裂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爱着顾亦言,只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吗? 两道温热的眼泪顺着眼眶溢出。他又开始用力踹顾亦言的腰侧。 顾亦言站起身,捏住阴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94 茎的根部,忽然滚烫的尿液淋在了儿子的小腹上。 “……” 顾斯人震在水中,一股尿味后知后觉地钻进他的鼻子,顾亦言尿完啥也没说,拿起花洒又替他冲干净。 “你变态……” 顾斯人本能地“描述”父亲刚才的行为,顾亦言一言不发地冲洗他的肚脐,阴毛,又拨开包皮撸了几下,抬起他的屁股用水淋他的股缝。 “干净了。”顾亦言摸了摸儿子的头,吁一口气,不爽好像也随着那泡尿被带出。 “你变态的吗?” “这就变态了?” 尿味被水冲走了,顾斯人还嫌不够,捏着香皂一个劲擦拭。 吻贴着他的大腿内侧一路流连,直如一场夏日的急雨,直到父亲那暖而有力的口腔包住他的两颗睾丸,他呻吟一声,发梢甩下水珠,捧住了顾亦言不断晃动的头部。 “啊啊。”无助得像只动物,他没有了人类的语言,只剩下快感如海。 顾亦言一再含吮,把他的两边照顾得无微不至,光是那种一吸一放之间释放的力道就让他发狂,他的声音高亢起来,失去了美感,纯粹的肉体感受需要被喊出来,他喊得忘我。 顾亦言趁机进入了他,那瞬间的痛感竟被他完全接纳了,紧密地含住深深插入自己身体里的男性性器,他自觉地在父亲的疼爱下尽情扭摆双臀,尽管他觉得自己已不再爱顾亦言了,因为没有爱会这么下贱,这么无聊…… 71 这件事过后,他们走向了倦怠期。 也说不清是谁先冷了下来,但他们的确不再那么激烈地做爱,性事变得循规蹈矩,或者说不再刻意挑拨和利用彼此的情感作为佐料,在日常相处时,他们经常爆发口角,顾斯人为此心烦不已,甚至会不想搁家待着,但顾亦言却没啥感觉,到点了没见儿子还是一如往常地电话盯人。 对顾斯人辞职这事,顾亦言毫不意外,声称早看出来儿子吃不了广告这碗饭。 “为什么?”顾斯人怀疑他爸得了健忘症!之前不是还称赞过他说他写的东西和别人都不一样?很特别? 顾亦言戏谑地说:“你就适合教教书。成天和暗恋你的学生待在一起。” “……” 赋闲在家,顾斯人并不急于规划人生,《痒》是怎么唱的?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时光!顾亦言某天回到家发现他瘫在床上咔嗤咔嗤地嚼薯条刷美剧,怒气蹭蹭上冒,说你打算赖到什么时候?他慢悠悠地把薯片扔在一边,抹了把油腻腻的嘴,眼神却还盯着ipad,边被剧情逗得嘿嘿笑边分神和他父亲聊天:“你每天让我为你服务,你怎么不付我工资啊?” 这还得了?顾亦言“啪”一声把ipad甩边上,嫖了儿子需不需要付嫖资?这得看是儿子说了算还是他说了算! 父子俩边在床上打架边气喘吁吁地问候对方:一个说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人生就这么白白浪费?一个问那我都快三十了,你怎么还老对我管手管脚?你到底想我怎么样?顾亦言边插入边亲儿子:“要你给我服务。”深深地顶了一下。“臭不要脸,”顾斯人骂道:“我吃了你多少米,你给了我多少零花,我做家务难道不是干活吗?你凭什么说我赖着。我平常给你做饭洗衣服,收拾家里打扫卫生,我是白伺候你是不是,你怎么能把你儿子运用得这么好,当泄欲工具就算了还给你当保姆……”“那你想一辈子这样?”顾亦言不答反问。“不想。”顾斯人坚定地回答,双腿攀在父亲的身上,催促他动作快点:“你也干不了我一辈子……你都……”顾亦言瞪着他,他识相地闭上嘴。为表示自己仍是如日中天的年纪,顾亦言拼命讨好着身下的年轻男孩,顾斯人在他的喂养下越发嘴刁,最近还开始嫌他有时候喝多了酒气大,不让他沾自己了。顾亦言在床上何时被人挑过?他疑窦丛生,嫉妒便随之而来。过没两天,他赴新加坡公干,一个星期后回家把等待了他一星期的儿子操得汁水飞溅在他身下断断续续地求饶,顾斯人说你怎么了憋得这么厉害吗……他发狠蛮干,毫不解释是因为就在他不在家的这么短短几天里儿子竟然出门和周衡“约会”了一次。 72 “你怎么回来了……” 顾斯人临出门就赶上老爸回家,穿着光鲜的他在顾亦言眼中显而易见是要去招蜂引蝶,而其实他只是要去参加周衡的谢师宴。 “你要出门?”顾亦言问,接着便说:“我回来你很意外?” “没有。” 顾亦言走向厨房,打开冰箱一看空空如也,重重地带上。 顾斯人咬了两下左手的食指关节,闹不明白老爸这是在干嘛?搞突击检查吗? “因为你说你今天不回来吃饭,所以我中午把剩菜全都打扫光了……” “没事。”顾亦言瞥了一眼他:“你穿的什么东西。” “你给我买的啊。” “妖里妖气。” “……” 顾斯人出门了。在巷子口,他和他父亲的车交汇过彼此,这次顾亦言异常地反常,没有干涉他的交友,周衡的人身安全也没有遭到任何形式的威胁,两辆车往相反的方向开,顾斯人不禁有了期待。 晚上他回家时,家里一片漆黑,顾亦言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他便径自去了浴室洗澡。洗到一半,眼前突然一黑,热水器的灯也不亮了,屋子里重新陷入黑暗。停电了,他胡乱擦了几下,围着浴巾心不在焉地走出浴室,湿湿嗒嗒的脚丫子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滋溜一声,接着额头就往地板上磕,发出可怕的碰撞声。他的耳畔被震得直嗡嗡,连痛也喊不出。反应过来以后他想爬起来,可因为手掌心出汗打滑他又摔了一次,他抹了抹嘴,见到指间近乎淤黑的红色,他下意识地叫“救命”,可这时候有谁会出现呢?漆黑的一团里面有人会管他吗?他的脚崴了,浴巾湿湿地黏在他身上,在冰冷的地板上趴着,要不是周衡发短信给他,问他睡了吗?没睡的话能聊聊吗?他几乎都要忘记自己也是一个有人关心的人了。 他的手机开始连续跳动,因为他没回短信所以周衡就给他打电话,他挂了,而周衡再打,这样他起码挂了他三四回吧,如此反复,最后他终于接了,因为周衡持之以恒的努力博得了他的“心动”。 “我睡了。”他装睡地说。不知该怎样面对自己的迷乱。 “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周衡的声音充满醉意:“你今天来了我就特别高兴。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 “你说。” “你长得特好看。”周衡低笑着。 “……” “哈哈。睡吧。晚安。” 周衡挂了电话,主动挂了自己心上人的电话使他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95 在他的心上人那里建立起了一种感觉,短促而热烈,顾斯人头一次从“除了顾亦言以外的另一个人”那里感受到了他自己的心跳,他竟会为另一个人心跳?那么爱情也是同样可以转嫁到另一个人身上的东西咯? 第二天早晨,顾亦言在餐桌上和他谈话,问他要不要去一个叔叔的公司上班儿,他回:“这是命令吗?”顾亦言盯着他:“你什么态度?”他笑了:“你放心吧。我不在家闲呆着,过两天就去找工作。”“过两天周末。”“那就过三天。”他站起身,被顾亦言看到他一瘸一拐地走路。顾亦言问他你的脚是怎么回事?顾斯人说没怎么回事,昨天摔一跤扭到了。顾亦言放下碗筷站起身,他原地不动。“擦了药没有?”顾亦言让他坐沙发上,握着他肿得高高的脚踝问。“嗯。”“待会我让小陈送你去趟医院。”顾亦言说着便看了眼手表,起身准备走了:“你脚不舒服就别乱走了。我如果中午有空就回来陪你吃饭。”“你忙你的吧。我没事。”“你闹什么?”顾亦言加重了语气,见他双眼中充斥着对自己的厌倦,不禁一怔。“我觉得我蛮喜欢周衡的。”他抬起头,忽然的表白让气氛顿时陷入僵局。“昨天他说他喜欢我,我很高兴。我是说真的。”顾亦言边瞧着他,边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今天的会我来不了了,宝宝有点事要去医院,我得陪他。”然后,利落地把电话收了,抱起顾斯人往屋外走。“你现在弥补什么也没用了。”到此一刻,顾斯人异常镇定:“我觉得我们俩,我是说我和你……我和你也没法彻底断,只要你是我爸,我就就始会在意你。我们可以继续上床,但是我没法只守着你了……”“闭嘴。”顾亦言气势汹汹地回答,将他塞到副驾驶座上,闷头给他扣好了安全带。直到他被医生检查脚骨有没有损伤时,父子俩都没再多交流一句。医生说:“你有点骨质疏松。”顾斯人还没笑出声呢,顾亦言先发问,一本正经地:“那该吃点什么药?补点什么?”医生给顾斯人开了药,顾亦言继续沉默地把儿子领回家,接下来的几天,他推了所有私人性的事务,专心致志地陪着儿子“养病”,当着他的面,顾斯人从不联系周衡,周衡发微信过来也不回,可一旦他不在场,顾斯人必定会把手机拿过来仔细看一看周衡都说了什么……偶尔还半含春地笑。 “你干什么!” 终于顾亦言忍不住把儿子的手机砸了,顾斯人的反应很强烈:“你凭什么砸我手机?!” 还说了一句特别可笑的话:“我的手机是你买的吗?你凭什么砸??” “你到底怎么了?”顾亦言失控地按住儿子的双肩,将他往床头摁,顾斯人头一次见到老爸这么暴怒且无措,但他毫无感觉,他既不高兴也不烦,就是有点诚实地别过了脸:“我说了啊,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他。” “宝贝。”顾亦言凑到他的耳边,宽和地搂着他哄他:“爸爸惹你不高兴了是吗?那天晚上我是喝多了,你可以理解爸爸吗?” “我理解。” 顾亦言说的就是他扭到脚的那夜,因为不悦儿子对自己反应冷淡,顾亦言借醉在他身上放肆地操弄了一顿,边捅他边半玩笑半质问地道:“我不是都让你去陪那臭小子吃饭了?你还给我摆脸色?” 顾斯人将自己从回忆里扯回来,父亲在床上激烈不一定代表吃醋,更可能是腻味了前阵子他们之间过于家常的性爱。 “别再和爸爸闹别扭了,好吗?”顾亦言尝试用温柔的调子哄他,希望他恢复原样,将他缓缓压在了床上,小心地抬起他的脚,吻了又吻。 “我不是在和你闹别扭。我也很努力地想理解你。但是你觉得你真的对我好吗?” 顾亦言愣住了,不甚自然地笑笑:“可能我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但是我很爱你,宝宝,你是我唯一爱的人。” “那你可以为我做到不要再和别人有牵扯,不要再随便亲别人,不要让我担心你晚回家的时候是不是在做不好的事,不要再在你想对我好的时候对我好,在你想对我不好的时候就对我不好……这些你做得到吗?” “……我尽量。” “你根本就做不到。” 顾斯人看淡一切地说,不带一丝一毫的个人感情,而是纯粹基于他对顾亦言的了解做出了判断。 他把头靠在床头,头一回从和顾亦言的交锋中获取了一丁点的快感,看着被自己堵得没话说的老爸,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消耗顾亦言的耐性。 “你最近对我很不满吗?”果然,顾亦言调整了战术,不再示好了,开始采取主动。 “我一直对你不满啊。” “就因为我太忙?有时候不得不逢场作戏?” “哈哈哈。”顾斯人冷笑。 顾亦言往后耙了一把头发,略有点烦躁地找烟。 “那小子不能和你再有往来。” 两分钟后,顾亦言撂出话来。 “因为觉得没办法哄好我,所以干脆就放弃交流,直接告诉我我该干嘛,不该干嘛……”顾斯人边说边端起床头柜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冷牛奶的味道很浓很腥,他这时才感觉出这种快感到底是什么,就是试验一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快感:“除非你把我绑起来……你会把我绑起来吗?你是不是为了让我服从你所以你有时候连犯法的事情你都敢干???” “我需要绑你吗?” 顾亦言直接打了个电话,顾斯人听他开口说话,立刻着了慌:“你干嘛???” 顾亦言望着惊慌失措的顾斯人,周衡父母的电话已经有人给他发过来了,他想打随时都可以打。 “你怎么这么无耻!”顾斯人挣扎着爬起来要抢他手里的手机,顾亦言哈哈大笑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双手重重地压制住儿子乱动的臂膀。 “怕什么?你担心他?”他俯下身凝视儿子的双眼,容不得儿子对他说谎,他看得出儿子的确在担心周衡,嗯,儿子很善良,这点是不像他。 “不……”顾斯人已经改变了立场,像是要安抚他那暴脾气并且啥都干得出来的老爸:“没有,我没担心他。” “哈哈。”顾亦言大笑,用身体的力量把已经失去挣扎念头的儿子抵在床上,一手捏起儿子的下巴,邪恶地说:“你明明担心得要命。为什么?你让他碰过你?他让你爽了吗?” “……”顾斯人的眼眶红了,却强忍着不让泪珠滚落,一双好看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胸膛因为怒气而上下起伏。 “我是做不到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所以呢?”顾亦言低头,猛地亲了儿子一口,得逞地微笑,这时顾斯人闭上眼睛,轻轻将脸扭向一边,表情木然。 “告诉你,我做不到不代表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96 我没资格管你。我是你爸。”他强迫性地吻着顾斯人的嘴唇,啃咬着那柔软的唇瓣,泪水一滴滴地滑进他的嘴里,被他一一吮掉:“你还想和我谈判?宝宝你真可爱。” “你真的爱我吗……” “如果你听话。”顾亦言笑着说,和他的语气不同,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吻快速席卷了顾斯人的全身,如火般炽烈的激情才是顾亦言所需要的,至于儿子那些拗折的小心思他哪儿顾得过来!顾斯人在颤抖中接受父亲的爱的洗礼,父亲越是狂热地爱抚他,他越是仿佛置身冰窖……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挣扎和反抗在父亲看来永远缺乏理由,而所达到的结果永远是愚蠢到可笑,还有比他更蠢更可笑的人吗?在顾亦言亲口说出“做不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无法无动于衷,依然会感到心痛的失望。 73 进入七月,w市迎来了十二年来最热的夏季,白日蚊鸣,炎夏的暑热带有一种明朗的寂寞,顾斯人每天跑面试,到家时常常夕阳已染红了云边,远处不时传来幽幽的雷鸣,暴雨如期而至。 窗外的雨点噼里啪啦,他回家后就洗脸洗手,换上家居的衣服开始准备晚饭。 伴着不断加大的雨势,潮味夹杂着腥气一下子盖过了闷热,大约八点钟左右,顾亦言也到家了,此时天刚擦黑,残雨将停,他挥别了马不停蹄的成功人士的日程表,而他的儿子则仍驻守在厨房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辛苦钻营。 蝉声清越,湿漉漉的天空上现出一抹弯月,一阵阵饭菜的香味从厨房中传出,父子俩一个说:“我回来了。”一个只回答“哦”,像是许多有话不说的家庭那样,他们静静地坐下吃饭,有点演默剧的意味,让人很难分辨这究竟是一对永远看对方不顺眼的父子,抑或只是一对平平常常在闹别扭的爱人。 自从前阵子顾斯人给了顾亦言一个下马威,说自己真的没法只守着他一个人之后,这对要面子的父子便一直如此。眼看七月已过了大半,离大家说好要去旅游的日子也只差了一个星期,顾亦言却还持缰以待,毫无表示,好在顾斯人最近忙于找工作,风花雪月的事情能不想则不想,别说旅行了,就连这每天仅有的一顿和父亲共进的晚餐都让他疲于应付,似乎家对他来说俨然成了另一个工作的场所,而顾亦言是他的老板,老板本事大手段多,他就是老板的奴隶。 “宝宝,你上来一下。” 吃完饭,顾亦言叫儿子给他揉揉腰,近来他“腰肌劳损”,儿子是害他腰疼的小妖精,这个工作不交给儿子交给谁? “你刚吃饱饭,别趴着。”顾斯人说,双手却还是服从地揉起来,力道不轻不重,按得和挠痒痒差不多,顾亦言索性脱光了上半身,让他坐到自己腰上放开了揉,顾斯人无论如何不答应,只推说“要是我把你坐吐出来怎么办?”,老顾于是说:“那我帮你揉?”顾斯人心想:“这是要和好了么?”他还有点抗拒,正在愣神,他爹已经主动坐起身,一把将他按倒在了自己坚实的大腿上,双手啪啪啪啪地打起了他的屁股,他先是呆住了,接着憋不住地放声大笑。“终于肯笑了?”顾亦言改打为拍,接着变为充满父爱的轻揉。“你拍够了没有……”顾斯人笑完指责父亲:“你真的会打电话给周衡他爸吗?”“我吃饱了饭撑的是吧。”顾亦言哼了声,表情不爽到有点做作,懒懒地躺下了,跟快睡着了似的。没一会,顾斯人就自己爬了过去,像小猫舔奶一般把他英气的额头到粗犷的下颚都舔了个遍,“怎么了这么骚?”顾亦言闭着眼,架子摆得很足,顾斯人又再舔一舔父亲的耳垂,饱含兴味地盯着他,轻声说:“好了。别吃醋了。” 就这样,父子俩只当没发生过之前那桩看上去很大,其实也许比个屁大不了多少的破事,重新恢复了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所该有的那种状态,那就是--好好处,两个人互相容忍。 不过矛盾总是存在的,人和人的距离过近时会产生亲密感,但亲密感又总以牺牲个人的自由为代价,顾斯人作为家庭里年龄最小、阅历最少、感情最细腻的人,他所体会到的不自由感也最深,限制最多。不可否认,尽管每个家庭成员都多多少少要为彼此牺牲一些自由,但仍然会有个“最自由的人”存在,在顾家,顾亦言始终高高在上,或许顾斯人可以忍受得了这种不公平,但那终归是忍。每当他显现出和父亲在行为和想法上的差异时,顾亦言极强的个人意志和理念、理所当然的控制欲、占有欲……都会使父子俩产生很深的隔阂,父亲当然希望儿子理解自己,而儿子也迫切希望父亲能稍微软化,因为作为人而不是一只猫一只狗,是喜欢不了地位上的高低差别的。 “爸爸,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星期五,顾亦言提前回家说给儿子烧大餐,好像父子俩最近都陶醉于烹饪,这大概是一种返璞归真的表现,顾斯人站在厨房门口边观赏父亲腰系围裙的英姿,边努力应付着微信上好友的问题。 顾亦言把韭菜花倒进锅里,油味喷香,抽油烟机呼呼地运转,他一手挥动锅铲一手提着锅子翻炒,回头问:“你说什么?” “我朋友问房价有没有可能降……” “没有!”顾亦言大声说,被油烟呛得咳嗽。 顾斯人的朋友是他在a市认识的,一个gay,和他不太熟,本来考上了a市的公务员,最近因为恋爱关系又考来了w市,不知从哪儿打听来顾斯人的老爸是谁,最近开始频繁和顾斯人讨论人生大事,比如,你认为我啥时候该买房之类,搞得顾斯人一个头两个大。 一来,他反感有人老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着问他这问他那,好像他是什么专家一般;二来,难道他说什么朋友就照他说的办吗?那他的责任也忒大了。 事实上,能够在动荡不安的环境中做出独立且理性决定的人少之又少。如果说六月的股市尚且给人以少许幻想,那么七月发生的巨幅波动则宣告了局势的尘埃落定,一时间各大社交平台上哀鸿遍野,而就在数月之前,一个帖子曾被迅速传播,声称某领导人在接见某杂志记者时亲口说出“股市会上一万点”,当时这则消息甚至被许多专业投资者信以为真,而顾斯人却与别个不同,连个赞也没点。及至如今股灾降临,天台上人满为患,顾斯人发现他是少数的漏网之鱼,当群体都疯狂了,他只偶尔看看新闻了解一下“其他人都在做什么”。其实他之所以如此缺乏从众的冲动,全赖于顾亦言从小提供给他的生长环境:很保险,却又不怎么奢靡,因此顾亦言能很粗暴地对他说“我是你爸,你的命是我给的”,而他则永远百口莫辩,好像事实的确如此,他之所以能成为他和他自己半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97 点关系也没有,只因为他是某人的儿子,某人是他爸,就这么简单。 失业了快一个月以后,七月十一号,顾斯人正式在一家新成立的广告公司办理了入职手续,公司是文菲的朋友开的,为此他顶住了顾亦言给他的压力,拒绝去父亲口中那家绝对能锻炼他的,并且真的名声赫赫的大企业学习,而选择了和一群刚毕业没多久的,心怀憧憬的大孩子们混在了一起。 顾斯人想,物以类聚。他已经吸取过好几次类似的教训了,他不愿意再辞一次职。 可顾亦言说:他只是在逃避和真正优秀的人在一起工作,因为他害怕竞争的压力。 不管老爸怎么说吧,总之顾斯人本人对新工作充满了期待,反正现在他对感情不抱有任何希望了,那何不寄情工作? 新老板和他一样是个富二代,看着不怎么靠谱,但很快就凭借自己在娱乐圈里的关系拉来了一档当红真人秀节目到公司拍摄。录制节目的那天,整栋写字楼星光熠熠,顾斯人从小到大唯一的女神朱茵也出现了,在人群中巧笑倩兮,穿着简单却还是那么美,说一口带粤语腔调的国语可爱之极,顾斯人远远地看着,脑海中自动回放《一生只爱一人》,他瞬间泪目。 节目播出之后,公司的名声水涨船高,顾斯人一下子忙碌起来,他自我感觉很是良好。没空兼顾家务,于是家里又恢复了佣人当班,假如顾亦言想吃点他亲手做的家常菜,那还得等周末两人都有空的时候。不过他也想通了,吃得少才觉得好吃,天天吃,鲍参翅肚也嫌平常。 “宝宝,下个星期你有没有空?” 在新公司干了两个月,这天顾斯人于上班的间隙接到他家“奴隶主”来电,他很奇怪奴隶主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学会问他有没有空了?奴隶主需要问奴隶有没有空吗? “怎么了?”他压低声音说:“我上班呢。” “那等你回家再说。”顾亦言故作神秘地道,顾斯人笑说:“什么呀?你说呗。” 那头已经把电话挂了。 下班后,顾斯人最后一个离开,没成想到了公司楼下一帮同事正等着他:“你怎么这么磨蹭啊!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么?” “什么日子?”他有点怂,不会是有人结婚要他送份子钱吧? “你来公司两个月啊!”同事们哈哈大笑,这群人平常都很毒舌,这天却一派秋日的暖心,集体创作一封情书送给了顾斯人,上面罗列他的萌点,并且附有若干张他们趁他没注意时偷拍的写真。 “我家到了!” 顾斯人一高兴就喝醉,两个同事一左一右地搀住他,他嘻嘻笑着问“你们要不要到我家来玩?”不待同事回答,又摇头:“哦还是算了,我爸不喜欢我们偷他的酒喝……他会很生气,他说那是他花钱买来自己享受的,不是给我们浪费的……” 一株株高大而优雅的梧桐树注视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大门口,树叶们在风中发出沙沙响声,犹如窃窃私语。 “咚咚。” 顾斯人整个人赖在了门上,拳头软绵绵地砸门,一分钟后,顾亦言把醉后的他抱了个满怀,他一见老爸酒立刻醒了一半,眼神十分警惕,这时同事的车开远了,他打个酒嗝,见顾亦言被他熏得皱眉,他说“对不起”,笑着用手掩嘴,顾亦言盯着他,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于是他彻底瘫软在了顾亦言的身上倚靠着,双手垂在了身体两侧,默默无语地任顾亦言把自己抱上楼。 “漱口。”顾亦言把他抱进浴室放了下来,打开水龙头摁住他的头,突然他大叫:“你对我温柔点行不行!”水都溅到他脸上了,他转动脖子挣脱开父亲的桎梏,闭着眼抬起脸,擦了两下湿润的睫毛,睁开一双酒醉之后的眼睛:纠结,却又闪着十足动人的光彩。 “你这么晚回来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顾亦言的语气相当诡异,顾斯人当即愣了,怎么老爸听着和个怨妇似的,吓死人了。 “……同事给我举行了个欢迎仪式。” “过来。”顾亦言发令,顾斯人怔了一秒还是选择服从。 顾亦言冷着张脸,拿过漱口杯装上了温水,递到了他的嘴边,稍稍有点“温柔”地说:“漱口吧。” 加个吧字就温柔了吗?顾斯人暗笑,被他老爸剜了一眼,他赶紧咕嘟咕嘟地漱口:“好了。” “嗯。”顾亦言点了点头,忽然说:“我下个星期有空,你想去哪儿玩?” “啊?” 说好的旅游一推再推,从六月推到了七月,七月后干脆就没人提了,眼下仲夏已过,转眼至秋……怎么贵人事忙的奴隶主又想起旅游了呢? “我没空啊,我要上班。” “请假吧。”顾亦言平静地说:“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否则到年底都不一定能陪你出去一趟。” “你是特意为了我抽时间吗……”顾斯人不含期待地问,浴室的灯不亮,他只能隐约捕捉到父亲那张永远高高在上到令人害怕的脸庞,与温柔相差甚远的神情。 “不然呢?”顾亦言挑了挑眉。 “你是想哄我开心吗?”顾斯人不禁略有些激动。 “你开心吗?”顾亦言淡淡地问,一丝笑意在眼中掠过。 “还好……” “嗯?” “我怕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想这么多,你累不累?”顾亦言又叹气,这可是他今晚第二次叹气了,他把他可爱又难搞的儿子揽到身边,带着宠溺的眼神问:“抽空陪你去旅游,这样够温柔了吗?” “不够。” 顾亦言捏住他的下巴,亲一亲嘴:“够了吗?” “好像还是不够……” 顾亦言邪气地勾起嘴角,低头再烙下一吻,直把儿子那张不诚实的小嘴摩挲得气喘吁吁。 “太贪心了。”他低笑了两声:“见好就收吧,兔崽子。” 74 “顾斯人,老板让你下礼拜出差学习,你身份证号多少我要给你订机票。” “啊??”顾斯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脱口而出:“我下礼拜不能去,我要请假!” 他以为自己把工作放在了第一位,却在选择的那一瞬间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自己,依然把父亲排在了一切人事物之前…… 顾斯人准备好了所有在旅途中能用得着的物件,包括情趣用品,可最后他决定轻装简行,因为他最重要的人就陪在他的身边,他心满意足。 “老顾啊老顾,你说你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呢……” 他自言自语,轻快地翻着整理好的行程表,从day1到day7,从坐哪趟大巴到在哪个景点花费多少时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父亲在异地的山水和建筑中徜徉,而且完全是依照着他的安排……他一向什么都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98 听他爸的,但这不代表他没主意啊!喜悦悄悄在他的眼角眉梢洋溢,他像是又回到了三年前,彼时他刚向顾亦言袒露心扉,一切都是美妙的,充满了奇迹的意味。 另一边,顾亦言的秘书也向老板又汇报了一遍顾亦言着她精心布置的行程,顾亦言边听边若有所思,秘书说完后等了好一会,见他始终不点头,不得不轻声打断:“老板?您看这样安排没问题吧?” 顾亦言仍在想着公事,随口答道:“很好。” “那老板我先出去了。” “等等!”顾亦言叫住她,两条腿搁在了办公桌上,头往后仰,吩咐道:“我每到一个地方你都提前准备好一份礼物送到酒店。顾斯人喜欢书,耳机什么的……你看着办吧。选文艺一点的东西。” “老板……” “嗯?” “没事……” 秘书出去了,公司里最近都流传呢,说老板快名草有主了,两三年没休假的人,好端端要跑出去“度蜜月”,结果,竟然是为了陪儿子!? 如果不是担心儿子真的移情别恋,顾亦言不可能这么拼了命地工作以拨冗满足儿子的心愿,他将大半年的工作硬压在两个月内解决的方案自然说不上尽善尽美,不过,与其担心不如行动,他不可能会输给个毛头小子吧。 这年十一,父子俩哪儿也没去,老顾在公司加班,小顾在老顾的公司陪床,一忙完了国庆,顾亦言便能换来暂时的自由身,所以这几天顾斯人连啪啪啪都不敢轻易烦着他,毕竟顾亦言经常忙公事忙到深夜,火气大,脾气急。 每天夜里,顾斯人总是很善解人意地一个人入睡,等睡熟后才被父亲重重地压在身上,一番蹂躏之后,俩人也不一定真做什么,大部分时候就是瞎蹭蹭,老顾说:我不进去。当然,擦枪起火也是在所难免,父子俩一般都会69解决,舔jb到一半往往是小顾先射在老顾的嘴里,再努力努力把老顾给砸吧出来。直至风平浪静,小顾精疲力尽地爬回父亲身边,想和父亲再聊两句天,可父亲往往已困倦之极,先去会了周公。 夜深人静之时,小顾爱听歌入睡,可一想到接下来一个星期的二人世界,他总是按捺不住兴奋,最后只好摘了耳机,还是伴着父亲的鼾声入眠好睡些,脚搁在父亲的腰上,双手环抱着父亲的胳膊,这是他小时候就养成的睡姿。 十月八号,大家都上班了,只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顾家父子仍在家中睡懒觉,飞机是下午三点钟的,因此他们还有半日时光在家里消磨,小顾昨晚想着今早要起床吃早饭,可一不小心他们干晚了,这赖床就理所应当地越赖越久,直到顾亦言被一个电话吵醒。 “喂?” 顾亦言翻了个身,先是轻松地和电话那头的人打了声招呼,问候十一长假有没有快活一番,不一会就恢复了严肃,顾忌到儿子还在身畔熟睡,他光着膀子走到门外接电话去了。 父亲一走,顾斯人便再也睡不着觉,他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精美的古董吊灯发呆。 “怎么了?” 十五分钟以后顾亦言回到卧室,顾斯人正好心情地给阳台上的花儿浇水,最近连着刮风,这盆君子兰可给冻伤了,可怜得很。 “刚接到电话,省里有领导要来公司参观。” 朱副省长即将调任外地,对顾亦言来说等于是失去了一半的靠山,老领导尚未尽去,新领导又马不停蹄地要来,这一轮该讨好谁亲近谁巴结谁靠拢谁,都是最需要他谨慎判断的大事。 “……什么时候?” 顾斯人静静问,把洒水壶放下了,走向顾亦言,有那么一瞬间,顾亦言真不知道怎么向儿子解释,但他儿子应该理解他的,不是吗? “就这两天。”顾亦言若无其事地回答。 “这两天是哪天?” “不一定。”顾亦言摸了摸儿子的头,顾斯人突然笑起来:“那我们就不去了?” “……”顾亦言不愿意看到他失落,想安慰他,可怎么安慰却异常词穷,最后只好尴尬地说:“宝宝,爸爸和你去旅游的机会还有很多,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在家等我两天,我一忙完就带你走。” “两天?你确定是两天?”顾斯人揪着他的一句话不放,搞得顾亦言也莫名其妙烦躁起来,他向来不擅长处理内疚这种情绪,只冷着脸说:“我也只是听到风声,领导他妈哪天来难道我能说了算?” “哈哈哈哈。”顾斯人大笑:“你别急啊,我又没怪你。” 顾亦言恼怒地瞪他一眼,在卧室里来回踱着步,反而顾斯人冷下来了,一屁股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拿手指划拉着床单。 秋雨连绵,敲打着窗户,从梧桐叶上落下了一片叶子,很快就被风卷起了更多树叶离开大树。 “我早就和你说过,”顾斯人清了清嗓子,抬头,凝望着父亲:“我说过不一定要真的去,其实光想想也很美好。” “我知道你很期待这次。”顾亦言蹲下身,态度有所软化,他捧住了儿子的手,只见儿子一脸死心的笑容,着实叫人心疼。 “我答应你,下次任何事都阻止不了我陪你,好吗?”顾亦言轻抚儿子的脸颊,顾斯人没有躲开,但是心里已经认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老爸又在哄他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顾亦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儿子,表情又显露出一丝那种家长式的霸权主义,语气中严厉与兼有之无奈:“宝宝,你能不能别和爸爸计较这次?你作为员工可以请假,但是我必须对公司负责。” “好了你别说了。”顾斯人低下头,心中一片茫茫然,不知为什么只是一次旅游不能成行就会对自己造成这么大的打击。 “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顾亦言看着他说,希望这句话能给他一点安慰,可他越发反感起来,无动于衷地摇头:“得了吧。我根本不需要你挣这么多钱。” “你懂什么?”顾亦言皱眉讽笑:“你以为你花的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他妈才用了你多少……” 顾斯人猛地提高声量。 再吵下去场面未免太过难看,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双方都感觉到疲累,怀疑,消耗,无穷无尽的没意义…… “我看我还是自己去吧。” 顾斯人提起行李箱,尽管离飞机起飞还有好几个小时,但他负气又伤心地往门外走。 “也好。” 顾亦言在他身后说,他突然有种冲动狠狠把行李箱砸到老爸的脸上去,可他没敢回头,怕自己会哭,全身都克制不住地想颤抖,但他最终依旧克制住了,维持着表情的平稳,他从嗓子眼里挤出最正常的声音:“我理解你,爸爸,但是你永远不理解我,这真的很不公平。” 75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99 原本他都计划好了,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去越南和柬埔寨,就像他少年时期看过的一些电影还有散文,先到金边坐摩托车,吃各种各样的淡水鱼,牛肉河粉;下雨了,躲在棕榈树下,或是淋着太阳雨,欣赏巴肯山的日落;傍晚,住进小旅馆的房间中,聆听河水的幽咽,喝一杯冰咖啡……天快亮时起身,黎明的天空蓝得像一条大河,又宽阔,又幽美。 谁叫我是小清新嘛,顾斯人自嘲地想。 可是现在,他一个人坐在飞机场里等候,等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最后他受不了自己再深究到底顾亦言是对是错,于是稀里糊涂买了一张去海南的机票,在大海边整整呆了三天。 这三天,他把手机关机,拒绝任何外界给他的信息,眼前的大海看似风平浪静,表面上毫无波澜,但每当太阳下山,茫茫夜色便变成了一面昏暗的镜子,映照出独坐在沙滩上发呆的他,白天时一望无际的海景到了夜里会再次陷入孤独,海面上凝结着一层阴凄的棕榈树的暗影,只有远远的灯塔依然亮着,散射的光线漂在半空,形成暧昧的雾,大海却一个劲地黯沉下去,最终什么也看不见了,黑得让人平静。 海边固然最适合情侣们山盟海誓,可也不能拒绝容留一颗失意的心。他虽然无法将心情开阔,但也稍稍获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间,他实在爱得太久了,以至于他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和自己的父亲谈恋爱,这种关系绝对不可能让人感到幸福,可能被诅咒了吧,不是任何人的错。 他在沙滩上走着,足印踏过细沙,年轻的情侣从他身边欢笑着跑过,嬉闹声太大,堵住了他的耳朵,他忽而落寞了,落寞得不得了,又有一对老年夫妇进入了他的视线,也夹杂在整个沙滩的情侣堆中,在夕阳的艳影底下,手挽着手,满头银发。 一瞬间,他好像被抛到了世界的边缘,没人能够理解他,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不真实,双脚悬空,四肢被细线高高地吊起,活似一个假人,连存在都是荒谬的。 在三亚的第四天,他打开手机,可能是情绪已经过去了吧,反正他也不可能真的怎么样。 “宝宝,你在哪?” 他姑姑给他打了数不清的电话,说他奶奶得了急性脑血栓,要他即刻赶去加拿大。 年初时,他和父亲拿到了枫叶卡,可在那之后就再也没去过那边。他忐忑不安地上了飞机,听姑姑说,奶奶已经做完手术了,不过目前仍在危险期。一时间他恨飞机起飞的时间怎么要这么久,想给顾亦言发信息,左思右想,最后只有真心真意的一句话:“奶奶会没事的。爸,你别担心。”他爸说:“嗯,你先去姑姑那,我随后就到。”他问:“你还忙吗?我没去越南。”“那你去哪儿了?”不告诉你,他这么想来着,就没回短信了,正好空姐过来,请他把手机关掉。 到加拿大已经是十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他心焦得睡不着,时差当然就倒不过来。一路上没有黑夜,去的时候是大白天,到的时候仍然阳光万里。 他姑姑在机场接到他,先是百感交集地和他拥抱,接着细看他的脸孔:“宝宝,你怎么了?看起来真憔悴!” 他一摸下巴,原来是他这几天忘了刮胡子了,怪不得下巴上硬扎扎的。 “奶奶怎么样了?” “暂时是没事了。”他姑姑还在盯着他看,长出胡子的他既不老又不嫩,有点不伦不类。 姑侄俩到了医院,顾斯人的爷爷不在,姑父和一个看护在守着病人,顾斯人来到床前,听到很轻微的机器的响声,一下子他就鼻酸起来,都有点认不出他奶奶了,只见老人原本象征福气的肉全部凹陷,只有两边颧骨高高地凸起,双眼是闭合着的,但仍能透过缝隙看见一丝浑浊的眼白。 “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了病房,顾斯人抓着他姑姑问,他姑姑凝望着他,好半天没说话。 他急得要跳脚:“怎么会突然脑淤血的?姑姑你快说啊……” “老人家就是会各种病的。”他姑姑撇开眼,扭头又匆匆进了病房,他张了张嘴,有点不可置信,:该不会是他姑姑和姑父吵架什么的,把他奶奶给气着了吧! 这天他坚持要陪床,他姑姑说:“你一个男生也不方便伺候奶奶,不如回家休息吧。” “我爸什么时候来?”他坐在床边,握着他奶奶的手,心里真的很怕顾亦言会来得太晚…… “他会尽快来的。”他姑姑说,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安抚着他。 顾斯人不回头,他姑姑叹气,安静的病房内,只听他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是很慌。” 他姑姑拉过椅子坐到他的身边:“怎么了?宝宝,我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不了。”他摇了摇头,固执地守着老人。 “奶奶没事的。”他姑姑轻声说。 “我担心的是我爸。”他转头看向姑姑,眉宇间一片忧色:“他从来都最紧张奶奶的,这次奶奶出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还不来?” “他没什么好担心的,”姑姑苦笑:“就是忙而已。宝宝,你就别瞎想了。” “希望吧。”他默然,又掏出了手机。 “现在中国是晚上呢!”他姑姑劝他:“别打了。说不定你爸明天就来了。” “姑姑,你先回去吧。” “嗯?” “我想自己待会。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呀?”他姑姑走了,轻轻地帮他把门带上。 温哥华时间上午十一点,那么在中国就该是半夜了。 忙音好像响了很久,直到听见顾亦言很清醒地“喂”了一声,他不自觉地捉紧了手机,再次听见他爸的声音,上次那通没有结果的争吵好像已经离他们很远。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啊?”顾斯人问,他奶奶眼皮跳了一下,他观察着,轻轻揉搓老人皱巴巴的手背。 “怎么样?奶奶情况还好吧?”顾亦言问,又说:“你还生我气吗?” “没有了。爸爸,你呢?你没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顾亦言严肃地说,父子俩沉默了一会,顾斯人犹豫着问:“真的没事吗?没事就好。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担心你会出事,在飞机上还做了噩梦。” “我过几天就到。”顾亦言打断他,又嘱咐:“你好好照顾奶奶。” “我会的。” 顾斯人答应完,又笑着补上一句:“其实我前几天是去三亚了,至于东南亚那些地方就留着下次你有空再陪我去,好吗?” “没问题。”顾亦言说完,电话断了,顾斯人发现是他自己的手机突然间没了信号,他低着头等了好久,依然没有恢复。 起身走到窗前,只见外面的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00 太阳不大,淡薄的阳光被云层笼着,依稀可辩出这是早秋的气象。温度穿过玻璃窗照到他的皮肤上,使他突兀地打了个寒噤,这时看护推门而入,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天,窗外,日头渐渐地往西,他一边敷衍看护,一边希望明天早上醒来就能见到顾亦言,就像他小时候每一次等顾亦言回家都会感到不安一样,最后顾亦言也一定会在他眼前出现。 76 十月十一号,十二号,十三号…… 转眼间顾斯人和公司请的假期已经所剩无几,在温哥华呆的第三天,顾奶奶醒了过来,老人家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听人说话会转动眼珠。 “老董,宝宝来看你了。”和顾斯人的激动相比,顾爷爷的感情非常克制,但他同时也是家人里最乐观的,一直坚信妻子能挺过这一关。 透过模模糊糊的视线,顾奶奶逐渐看清眼前的人影,只见床前离她最近的是丈夫,孙子……女儿被女婿搂着,几个平常调皮到家的孙女此时乖乖地望着她。 儿子呢?! 在她差点被死神带走的那一刻,最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她儿子。 原来顾家大大小小都到齐了,只剩下顾亦言缺席。 顾斯人见状赶紧他安慰奶奶,说待会他就叫他爸陪奶奶视频聊天,顾亦言太忙了,可再忙也不应该不顾家人,他已经替爷爷奶奶批评过顾亦言…… “奶奶。”顾斯人拿出了十二万分的演技:“你要好好养身体,我爸把你交给我了,过几天他来了要检查我的工作,说让我一定要把你养得和以前一样胖胖的。” 顾奶奶眨了眨眼,顾斯人身后的姑姑哽咽着拥了上来,顾斯人得以退出病房,走到住院部的楼下,连着守了几天病人的他浑身疲惫,抬头只见初秋的阳光烂漫,蓝天通阔,一点没有国内的飞沙走石,是明朗之象,他担心死了国内的人,顾亦言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夜里他实在等不下去了,担心得接连给国内打电话,那边顾亦言才刚起床,应付了他几次,被他逼问却始终按捺着暴脾气,这种反常深深扰乱了他的思维,挂电话后,他姑姑看他简直快疯了,和丈夫商量过后,又觉得事情瞒不住,决定悄悄和顾亦言通气,在电话里,兄妹俩激烈地争吵,没办法最后只好让脾气宽忍的姑父和顾亦言说,谁都没留意到顾斯人也溜出了病房,把走廊转角的这通电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你爸不让我告诉你。”晚上九点,他姑姑把吓坏了的他拉到医院楼下,坐在车里,他默默地低着头,车窗外面不时蹿过一只野猫,他听他姑姑在他耳边絮叨,过了好一会,他感觉自己恢复冷静了,就又开始担心顾亦言,想给顾亦言打电话,他姑姑阻止他:“你现在别打扰你爸,让他把事情安排妥当,他肯定会过来的。” “他真的能来吗??” 顾斯人努力控制着恐惧问。 “嗯。可能会先到香港。从香港过来。” 晚上姑姑和他一起陪床,三番两次劝他回家休息失败,最后姑姑都生气了,说“你怎么这么倔”,顾斯人只对着一轮朦胧月,反复咀嚼那天他和他爸最后争吵的场景,他恨恨地说:“我还是自己先走吧。”他爸说:“也好。”他失神地问他姑姑:“我爸是什么时候决定让我先来加拿大的?”“不知道。”他姑姑也心烦,才发现这大小两个男人的脾气如出一辙,根本容不得别人说他们半句。“不过你奶奶生病这事是突发事件。”姑姑想了想,又上前握住顾斯人的手,打气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爸是提前计划,还是临时起意。总之,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他。他会想办法的,因为要把公司的事,还有你们在这边生活的事安排好,所以他才不能说走就走。你姑父也说了,你爸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其实我们不用太担心。” “我知道他会想办法,可是为什么他要让自己一个人……?” 顾斯人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墙上,他姑姑吓了一跳,只见他死命咬紧腮帮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一直是这样的了!其实我们都很依赖他……如果他让我们担心他也会自责……” “我爸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你爸爸对你是最好的。” 有作家在小说里写过,人都是一夜间成熟的,顾斯人经历了这样的一夜,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成熟,也预料不到明天,但他并没流过眼泪,所有情绪都被他硬生生地噎回肚里,他不要泄气,得挺着。 网上什么官方消息也没有,只搜到一些不知真伪的匿名帖子,说的都是朱被人举报的事儿。顾斯人以前没怎么关注过,一开始他以为帖子是近期发布的,看清楚时间才发现原来都是老帖。似乎每次领导换届前,总有人在背后搞各种各样的小动作。这次朱要高升,顾亦言一直很为他高兴,但w的局势也将随着班子的变动再度变得扑朔迷离,顾斯人搞不懂这些政坛的是是非非,可他印象里的朱副省长,他叫朱伯伯的中年男人一直是个特别没架子的领导、长辈,在省里,朱副省长颇具清望,和他爸爸虽然是利益关系,可也不失为真的知交,他有一次听到他们打电话,朱伯伯抱怨家事烦心,和老婆的感情由于长期两地分居难以维系,他想象不到一个这么稳固的人脉会倒塌,也接受不了他爸会被牵连,在他心目中顾亦言固然胆大妄为,但谁也不会把一个商人的灰色行为理解成违法乱纪,毕竟,所有人都是这么干的!一个和他们家最亲近,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领导、朋友突然就要面临树倒猢狲散的下场,他觉得恐怖之极,不是因为他心理脆弱才觉得恐怖,就连他姑姑,他见多识广的姑父也说:事出突然,这么大事搁谁身上谁能不怕! 在那些帖子里面,他也看到了他爸,顾亦言的另一面,也许不那么真实,却极度骇人听闻,好多事,是外人所无法理解的,民众会震惊,会愤怒:“哇,你顾亦言怎么这么牛逼!这么狂!”顾亦言不止和朱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w市大大小小的官员谁没和他同桌吃过饭?一个包厢里喝多了,拍一拍胸脯亲兄弟都喊得出口!“顾亦言不仅自己风流,甚至多次大方地向省、市级领导进贡美女。”帖子里的原话还有很多。“二十年前自建加油站那事w市的人都知道,项目未经招标就被转手给了顾亦言那时刚成立没多久的公司。”“不断送去巨额财、物,以艺术品居多”。顾斯人越看越胆战心惊,最后下决心关了浏览器,他姑姑说:“怎么了?有什么新闻?”“没有。”他说,其实这些事他早都知道,可为什么一被摆在网上,换种方式叙说,就显得这么不堪入目? 看来纸醉金迷皆是假,肮脏丑陋无疑真。 又等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01 了一个星期,顾斯人的奶奶出院了。顾亦言那边却是没有半点确切的消息,仿佛乌云压顶,却又像是在走钢索,或许如履薄冰地过去了,前方就又是一片光明大道。顾亦言每天会给儿子电话,十月十五号,顾斯人问爸爸我能不能回来……被他毫不客气地骂了一顿。“其实,”顾斯人咽了口唾沫:“我今天打了电话给我老板,说奶奶生病情况不明,我得再请一阵子假。” “嗯。”顾亦言的声音略带戏谑,听不出来有任何异常:“还舍不得说辞职?” “不是啊,如果我突然说要辞职,别人不会觉得很奇怪吗?那万一联想到你怎么办?”顾斯人一板一眼地解释。 “宝贝,让你担心了。”好半天,顾亦言温柔地说。 “我什么都帮不了你,爸爸……” “有句老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顾亦言低笑了两声。 “谁要和你当夫妻啊!”他们是家人,家人是不会遗弃彼此的!顾斯人破口大骂:“你就别装没事了好吗?你越这样我越担心!” “对不起。不过我真没觉得有什么。” “你……” “好了。乖宝贝,你替我多陪陪你奶奶就是在帮我的忙。她今天怎么样?” 顾斯人只好改变语气,积极地说:“她很好。就是想你,你快点来吧……” “我已经把你送出去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顾虑?” “你这话什么意思???” “哈哈,开个玩笑。” 电话总要挂的,不可能无休无止地打下去。 窗外是明月夜,清风寂寥,如水的月光映照着院落里的枫叶,又是一年枫红。 天淡银河垂地。顾斯人已经无心再想什么诗词,他满脑子都是他长到这么大以来,和顾亦言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 “我儿子怎么半点都不像我?”某一年的暑假,他被杨梅酸得皱了一张小脸,顾亦言这也要拿去说道。才上小学的他在心里偷偷抱怨:因为你从来都不管我啊…… 他和同学打架,因为同学把他新买的衣服丢厕所里去了,说他嘚瑟,这回顾亦言半句批评没有,他就也没告诉他,因为那是他给他买的衣服,他可喜欢了。 “我成绩不好,爸爸会生气。”初中他想溜出家玩,又自己打自己手心。他那时候可真有病啊!有哪个小孩会不贪玩呢! “我的家长会你去吗?”老师会表扬我的。 “我没空。你老师电话多少?要不要我和他请假?”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初三了,他长大了,知道自己对顾亦言是什么心思,有时候一犯傻,会脱口而出一句傻话。 顾亦言压根听不懂一般:“你电视看多了吧?整天叽叽歪歪什么?” “我才没看电视。” 高中以后他变了,他以为他变了,他想离开顾亦言,离开家。 “我想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我对你很不好吗?你怎么成天想和这个那个一起生活?” 顾斯人无法不介怀他高中毕业那天,顾亦言带了个女人回家,问他这个阿姨怎么样? 顾亦言的双眼中绽着喜悦,还带着股说不出的幸福,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幸福和父亲的幸福存在冲突,他要他的幸福!他自私地说:“很好。我祝你们幸福。” 顾亦言盯着他看了很久,后来刮了刮他的脸,他默默回望着父亲,俩人都觉得有点异样。 回忆戛然而止,顾斯人呼吸急促地望着眼前,不知何时视线已经模糊了,玻璃窗上弥漫着雨花,他只觉胸中有成斤的话想和父亲说,可是也全融化在雨里,也许是不需要道明的。 “我不能从香港过来了。” 两天后,顾亦言通知儿子,语气很镇定,好像露一点怯他就不是他了。 “为什么呢???”姑姑也急跳起来,姑父还变了脸色,只有老爷子是最冷静的,从始至终没问过儿子一句安危,反说:让他吃一次教训最好!做错事是要负责任的! “我妈怎么样?”顾亦言只这么问。 “你不要把你妈气死!”顾老爷子暴跳如雷地怒吼。 “爸,”顾亦言不轻不重地反驳:“你没病吧这么咒老太太。” “你为什么不能从香港过来?”顾斯人从姑姑手里抢过手机,顾亦言的号码一直没换,该说他胆大包天吗?? “有点麻烦。”顾亦言顿了顿,短促地安慰了两句:“没事。我另想办法。” “朱伯伯怎么样呢?” “还在接受调查。我今天刚和他碰过头。” “他女儿是不是还在美国来着?” “在纽约读设计吧。应该快毕业了。怎么了?” “爸爸……” “嗯?” “我会好好照顾奶奶,爷爷也只是说气话,我们都在等你……” “呵呵。” “你笑什么?” “我爱你。” “我也是。” 77 十一月是柬埔寨的旱季,少雨,天气也不太热。顾斯人在金边下了飞机,去除掉相片效果的城市看上去贫穷并且落后,踩在脚下的是沙石和碎土,一家狭窄的服饰店在播放陈奕迅的《十年》,摩托车乌压压地堆在道旁,行人都被挤到了马路上,中英法多国语言混杂着飘荡在半空中,顾斯人压了压头上戴着的棒球帽,穿过杳杂的闲逛的人群,直奔顾亦言住的酒店。 到前台一问,却找不到顾亦言这个人,他急得想一间房一间房去敲门,给姑姑打了电话后,他又坐上前往暹粒的大巴,一路上晃啊晃的,因为不是夏季,车上的空调没开,气温渐渐地攀升,窗户大开着,日头爬到了天顶,金色欲滴的阳光依然闪着夏日的色彩,大片大片的棕榈叶子从头顶上方掠过,蝉歌单调,重复……周围的乘客们恹恹欲睡,时断时续的,带着比蚊香的青烟还要淡薄的柠檬草味的香风安抚着人的嗅觉,而透过眼皮能感受到的炙热光线又具有明显的热带风味。车上的座椅也不知被多少人坐过了,污秽到辨不清本来面目,顾斯人屁股底下坐着的这块还残留着被烟头烫过的痕迹。耳边偶尔会响起一阵不知是哪位乘客的鼾声,想必是相当好眠的,但接着就被耳机的音乐挡住了,沉寂下去,只留下一碧如洗的天空的蓝色,浓丽却又一成不变。没有任何语言能诉说的心情就在熟悉的没有歌词的钢琴声中被一再地强调,最终在管弦乐器的配合下演变成了轰鸣,就像从洞眼中窥视自己的内心,而肉体本身的存在则变得异常渺小。就这样颠簸了不知多久,他眯着双眼,像只没力气的苍蝇一般失去了特征,表情呆然。 原以为到了暹粒还是会到处乱撞,因为自从几天前市里的一个秘书长失踪,姑姑就也联系不到顾亦言了。没想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02 到刚下大巴,挤在好多汗味的衬衫和牛仔裤里就一眼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站在苍白的灯光下,还是那么高大,略见消瘦。 顾斯人激动地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血液冲击着他的血管,心跳声震着耳骨,砰砰砰地大作,直到顾亦言像从前那样抱住他,有力的手掌握住他的后脑勺拉近,另一只手臂揽住他的背,他又接触到父亲的体温,气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两人在异国,这么样一个车站里拥住对方,周围的人声和车声一下子飘得很远,杂乱无章的房屋和街道也突然消失,天色近晚,夜空澄明,在参天耸立的树干之上,繁星明灭,仿佛有诸神在遥遥地俯视着他俩。 顾斯人抬起胳膊,很沉很沉地抬起来,困难地回搂住了他的父亲,然后肩膀上的背包就被接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感触良多,顾亦言就啪啪啪地当着所有陌生人的面赏了他屁股几下巴掌。 “你怎么尽捣乱?”顾亦言的语气非常无奈:“我不是让你在加拿大好好待着等我?”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顾斯人指责道,快哭了,可是语气很强硬。 “我说了不准你乱跑没有?” 顾亦言扯着他的手臂,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 “你瘦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斯人爱怜地轻抚父亲的脸颊,顾亦言沉稳地注视着他,目光深邃,在交织的路灯照耀下,父子俩同时听见了彼此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在窄小的车厢里回荡,出租车司机打开收音机,一曲不知名的泰文歌曲缓缓流泻,这时暗云聚集,天空又落起了轻柔的小雨。 “奶奶没事,你不用担心。”顾斯人低声说。 顾亦言突然把他压在了座位上,这辆车这么脏,顾斯人的手指极不情愿地陷在了沙发垫里,顾亦言的嘴唇不容片刻缓和地压住了他,他被他滚烫的舌头烫伤了,全身血液都涌到了脸上,顾亦言尝到他颊边咸涩的苦味,捏着他下巴问:“哭了?”只见他眸光半羞涩半倔强,半熟的表情叫人极度兴奋之余,又有种虐待他的快感。顾斯人摇摇头,掩饰性地一手扣在了顾亦言的脖颈上将他拉进自己,这次主动递出舌尖与他共舞。 司机看得目瞪口呆,车子一路狂飙,浇起了数不清的水花,溅在本来风尘仆仆的车身上,行人们撑起雨伞,在灯光寥落的长街中绽开了罗曼蒂克的色彩,倒映在雨中变成非写实的姿影,多情而寂寞,无声地见证了这一刻车厢中的地久天长。 车子停了,顾斯人被父亲领到一家小餐馆吃晚饭,一块普普通通的虾饼被厨师炸得喷香,他的食欲也突然恢复了,可能对着父亲的脸就是吃什么都觉得香吧,狼吞虎咽了一番,被顾亦言嘲笑道:“这么多天没吃饱饭?”他点头,何止是没吃饱,简直是吃不下睡不着。那傻气到不行的模样,让顾亦言由不得要去爱他,指腹帮他抹了抹嘴唇,目光温柔得如同他还是个小孩,虽然他已经胆大到敢不听自己的话了。 顾斯人吃饭的时候,顾亦言在一旁大口饮着冰啤酒,本来该对顾斯人说明点情况,但三杯啤酒下肚顾亦言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实在吭不出什么屁话,万一把人给吓傻了怎么办? 不过警告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下次别再任性。我说什么你照我说的做,你姑姑发短信告诉我你在金边找不到我都慌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看不到短信你怎么办?” “没想过。” “……” “你也会担心我吗?” “废话!” “所以我也会担心你啊……”顾斯人放下手里的虾饼,试图和父亲交流。 油腻腻的手指放进嘴里吮了两下,接着就被顾亦言抓过去了,亲一口,再拿餐巾纸揩得干干净净。 “我以为你是……我以为你没办法了,想不开才跑到之前说好要陪我来的地方,”顾斯人被顾亦言抓着手,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 “我想不开什么?”顾亦言语气很奇怪地问。 “我怕你受不了打击……” “这算什么打击。”顾亦言点了根烟,态度一如既往地狂妄:“你也把你老子想得太脆弱了。” “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你,我知道你比很多人都棒,但我就是会担心你。” “你是管家婆嘛?” “哼!” 吃完饭,父子俩又手牵着手在下过雨后湿漉漉的街道上一前一后地走着,许多黑不溜秋、营养不良的小孩沿街叫卖花束,顾斯人随口说:“好可怜啊。”顾亦言立即买了许多扎成一大束,塞到了顾斯人的怀中,小女孩拿了钞票用英文开心地说完谢谢走了,顾亦言被香味熏得打了个喷嚏,只见花朵尚未完全长成,只是含苞待放着,正如孩子在父亲心目中的样子,永远是世上唯一纯洁的。 回到酒店后,顾斯人把睡莲放进游泳池里,花瓣仿佛又回到自然一般徜徉水中了,散发着幽怨的清香,在池边四根整齐的石柱簇拥下,沐浴着比玉石更加皎洁的月光,黑夜被映衬得异常美丽,带有宗教式的灵性。 “你怎么还住这种大酒店?” 顾斯人发现自己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爸都逃难了还一点不懂得低调,堂而皇之地住在暹粒最奢华的酒店里,享受贵宾待遇。 “这儿有一个优点。” 顾亦言让儿子先去洗澡,接着自己也步入浴室,父子俩互相裸呈在对方面前,不动声色地欣赏了彼此的身体一会,他把儿子抱回了房间。 “什么优点?” 全身光溜溜的,水珠都还没擦干净的顾斯人被老爸放在床上,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单。 “你不觉得这的床很适合搞你吗?特别舒服……” “喂……” “宝宝,爸爸想死你了。”顾亦言犹如饿虎扑食似的首先噙住了儿子的乳尖,顾斯人“啊”地尖叫,一个枕头被砸了顾亦言的身上,顾亦言浑然不顾地咬着那粉嫩的乳尖吸吮、舔弄,顾斯人的身体好香,吸引他不断地闻,着迷地探索,顾斯人原本绷紧的肢体在他的制服下渐渐发软,大腿淫荡地分开了,任由他把膝盖向腿心顶,乳尖被他暖热的舌尖烘得像两颗小樱桃似的绽放,甜美得惊人。 “我们什么时候回温哥华?” 被老爸四处逡巡的舌尖逗弄得气喘吁吁,顾斯人双眼迷离地问。 “明天。”顾亦言头也不抬地吸嘬着他的胸部,像吸奶一样的力气搞得人心慌意乱。 “明天???” 顾亦言已经让人帮儿子也买好了机票,闻言一愣,一种不理智的冲动突然使他很兴奋:“要不我陪你在这多玩几天?” “别开玩笑了!”顾斯人实在受不了他这么无视危险:“能走就快点走啊!”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03 “我没开玩笑。”顾亦言讶然失笑,儿子真的很胆小:“你不是一直想来这旅游?” “这种时候,旅游根本就不重要……” “你的事最重要。”顾亦言埋下头,对着浑身红粉的儿子低声喃喃,甜言蜜语说得比任何正经话都溜。 在最危险的时候,一向理智的父亲好像比他儿子更浪漫,更不切实际,这大约就是中年男人的天性吧! “我好久没碰你了,宝宝。”顾亦言津津有味地舔吻着儿子的大腿内侧,胸膛中涌动着甜蜜的激流,嘴唇印下如似雪片一般艳丽的痕迹,以霸道口吻宣告主权:“我们到温哥华以后,你要再想见到那个周衡可就难了,哈哈。” “你现在说这个干嘛?”顾斯人羞耻极了,被父亲用鼻子拱着会阴处,他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那欲拒还迎的姿态看得顾亦言欲火沸腾,双眼露出野性的光芒:“我就喜欢在这种时候说,怎么样?!” 他大举入侵,性器凶猛地开拓,挤进了顾斯人窄小的体内,顾斯人把痛苦全遏制在了鼻腔里,只发出腻人的呻吟声,床被震得上下癫动,父子俩犹如野兽似的交合,浑然不顾彼此其实早已不堪负荷的精神,灯光摇曳着落在两人赤裸的肢体上,流苏灯坠发出妖艳的响声。 “我爱你,我爱你!” 顾亦言狂喊道,四十多岁时爆发出的激情格外惊人,仿佛他从没有爱过谁,把满腔的赤诚都献给他自己的血肉。 “爸爸,轻点……啊……” 肉体被撞开,好像连五脏六腑都快被撞散了,顾斯人无助地流泪,毫无反抗之力的任人蹂躏。 压在他的身上的顾亦言简直是丛林中攻城略地的猛兽,本能就是他所遵循的一切法则,七情六欲大行其道,胜利的凯歌在汗水中向往毁灭,世间礼法通通都是狗屁,道德被大肆驱逐出境,肉体将他们彼此的灵魂流放,困在了只能容纳得下彼此性器的方寸之间,在一插一入中被原始交配的甘美和汹涌所支配,最终爆发的就是人间最美妙的享受,在射精的瞬间,顾斯人的瞳孔失焦,喉咙干噎,一滴滴汗水流淌下他的脖颈,柔顺的眉眼也扭曲得与世上任何一个淫娃荡妇无异,顾亦言狂吼着向他体内的最深处注入一股股热流,他喘着气回抱住被他的身体击败得如同溃军似的父亲,不断发泄自己的需索:“还要,你不要停……操我嘛。爸爸操我……我还想要你……” “妖精!”顾亦言狠狠骂道。 万籁俱寂之夜,父子二人在黑暗中放肆地交合,从紫色的大床移步到浅褐色的地毯上,顾亦言抓起皮带凶狠地抽打着顾斯人的屁股,鞭声震碎了空气,挺翘的臀部红白相间,引得他胯下那根性器益发阳壮,而顾斯人在疼痛中一再地绵软,双眸湿润地求他进入,将性器逐寸逐寸地深入体内,直到睾丸啪地卡在了洞外,顾亦言胯下用力一顶,直顶得顾斯人再也发不出任何淫声浪语,哭得满脸是泪任他操弄,他邪恶地一笑,压低身躯,舔起了儿子汗腻的脖颈。 顾斯人趴在窗前,深邃的星空下,古老的城镇在发出细浪似的纤巧的低语,这文明曾经灿烂过,此刻却被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当着面调情、意淫,他一下子羞得满面飞红,后穴像颗水蜜桃那样收紧,束得体内那根硬到极致的阳具再次喷精,顾亦言扭过他的头迫他和自己接吻,彼此的身体黏糊糊地贴合在了一起,扭动,尖叫,哭泣,颤抖,顾斯人陶醉在被最爱最亲的人插弄的快感之中,在父亲的身畔即是地狱,却也毗邻着天堂。 “在想什么?” 一夜还长,顾亦言轻柔地刮了两下儿子的脸,他需要休息一阵。 夜凉如水,风吹得他们满身大汗的身体打起了激灵,顾斯人的皮肤上泛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蜷在他怀内,懒懒地嗯了一声,说:“我本来想的不是这样。” “你想什么?” 顾亦言抬起儿子的下巴,目光很有想了解他内心的意思。 真奇怪,尽管对他们来说,彼此已经是世界上最熟悉的人,但偶尔,还是会有点情趣。 “我想的是在小旅馆里,到处都脏兮兮,乱七八糟的,你抱我坐在油腻腻的桌子上,然后正面操我,把我的腿环在你的腰上,你动得全身大汗,我埋怨说,臭死了,你头发上的汗都滴在了我身上,你无所谓地笑我,说那把窗户大开,然后就抱着我走到窗边,一边走一边动……”顾斯人说着说着脸又红了:“窗外还是很拥挤的街道,人声热闹,蝉声一阵又一阵的,烈阳照得人眼花,你不知为什么就射了,说:他妈的。然后精液流得我两条大腿上都是……你说帮我擦干,然后蹲下身,掰开我的腿,又开始舔我……” “你的重点真多。”顾亦言听完哈哈大笑。 顾斯人眼珠子一转,他的性幻想本来就很丰富,只是平常喜欢自己偷偷琢磨,不擅长和人分享。 “还想了什么呢?”顾亦言好心情地问,起身给儿子倒了杯水,顾斯人坐在床上喝完,然后挑眉冲他一笑,勾了勾手指,他倾身过去,儿子咕嘟咕嘟地把水渡进他的口中。 顾亦言被顾斯人按在了胸膛上,不准他笑自己。 “还有,就是我们都很热,可是房间里没有空调,你买了很多啤酒回来,问我要不要洗啤酒浴,我说,好啊,不过请让我帮你洗吧!然后我就让你躺着,把啤酒浇在你身上,然后一口一口地把淌在你身上的啤酒舔干净,一直舔到你下面,你的毛这么多!我说:都湿哒哒的,缠在一起了,还有一根黏在我舌头上。你一下子按住我的头,命令我说:舔。废什么话?” 顾亦言听完,又想笑,又想硬,可算是服了他儿子,顾斯人不准他笑,用力按住他的头,继续道 “我们去旅游的时候,你也要偷偷操我,在吴哥窟,其他人都在欣赏神庙,感慨文明的消失,只有你说:宝贝,你的身体真美……” “宝贝,你是美。” “我说你别说了,快帮我把衣服穿上……” “你说,这儿绿幽幽的,宝宝看起来更白了,叫大声点啊?!真他妈刺激。” “……我们还是别走了?” 顾亦言抓住儿子的两只手束在后背,一本正经地考虑。 “不行。就想想就好。” 顾斯人痴痴的目光:“有些事,不一定要真的去做,想想就好……” 一阵风铃的声音摇响了顾斯人,他不知自己何时睡着了,枕畔,空无一人。 他惊坐起来,难道昨天是梦? 这时他听见厕所冲水的声音,浑身冒出的冷汗黏在他的背上,顾亦言走出来,见他怔怔的,昏暗的月光洒遍他的身躯,问:“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刚看见你不在,以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04 为今天碰见你是个梦。” “我让你这么没安全感吗?” 父子俩第一次不需要沟通便直抵对方的内心深处,好像一条小船啊,在芦苇从中摇啊摇,艄公不停地划桨,却始终见不到方向,这时风吹荡起来,芦苇全都飞跑,只见在湖心处,只留下一片清风明月,大山松岗。 “不会。我多大的人了,不需要那么多安全感……” 顾斯人略带扭捏地说,其实被父亲正中心事总是很羞耻的,所以撒个谎,希望老顾别揭破他。 “是嘛?”顾亦言坏心地凝视着他特别容易红的脸,拉长声调说:“哦……” 将近天明时,他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去机场。 酒店叫来了出租车,顾亦言去等他的时候,顾斯人突然有点忐忑。 在去机场的路上,他们经过了吴哥窟。 顾斯人流连忘返,看了好几眼,顾亦言突然吩咐司机停车,拉着他往黑黝黝的古迹深处跑。 “我们来干吗啊?” 风很大,四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们的脚步声划破空气中寂静,像是冒失地闯入了神圣的所在,带着小偷一般惊心动魄的心情。 “还有时间。”顾亦言说。 飞机还有三个小时起飞,他看眼手表,东方的天边,黎明的曙色尚未浮出表面,黑暗如宝刹,庄严而神秘。 不一会,身边就出现了更多游客,大约都是来望日出的,只有顾斯人和顾亦言没有携带相机。 在水池边,顾亦言托起儿子坐在一块冰凉的大石头上,自己随后攀了上去,手臂上的肌肉毕现,顾斯人却无暇欣赏他的肉体之美,全神贯注的目光投射在眼前静如处子的湖面上,不言不语。 文明在时空中穿梭,曾经以为消失的繁华在太阳的呼唤下正悄悄地复兴,人们以为美丽的东西永远逃不过被毁灭的命运,但不知何时却又会再次在人的内心深处被呼唤出来,原来人类对美的向往从未消失,就像对爱情一样,保留了最古老的记忆,即使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中也能艰难地存活。 “你知道吗?” 太阳一点一点地浸透地平线。 先是紫色的幕布被拉开,缓缓地涌现出更多的粉红色羽毛状的云,且又似絮状的倩影,在天边散漫地游弋。 吴哥窟就像一部佛经,寂荡的风诉说着人生的无常,参天古木上爬满藤蔓,柔软的叶面上布满转瞬即逝的朝露,伟大的庙宇,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栏杆腐烂了,静静地排列在那儿,凭吊着逝去的传统…… “什么?”顾亦言问,揽过儿子的肩膀,听见顾斯人吸了吸鼻子。 “之前我还想,如果你没钱的话,我就把你送我的衣服统统拿去卖掉,接济你。” “你怎么这么傻?”顾亦言失笑:“那值几个钱?” “我不会的。我开玩笑。” “放心。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 “我不担心钱,我只担心你。我能为你做什么?” 顾斯人怔怔望着父亲,顾亦言情动得忍不住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他:“你说呢?你能为我做什么?嗯?”。 “在我第一次去a市的时候我碰见过辜成宇……”顾斯人不理他色色的话,径自说下去。 “嗯,我知道。” “后来他有问过我我们怎么了?为什么我不回家?”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但他劝我,可能看出来我们不对劲吧。他说:孩子不应该和父母太较劲,因为你是我爸,所以我应该让着你。” “是这样嘛?”顾亦言凝视着如金轮一般,向庙宇方向渐渐地、渐渐地隆起的日光,顺着天空延绵,朝湖水低俯下去。 光线无边无际地扩散,连石壁上的青苔都被照亮了,人声鼎沸之后,又自发地安静下来,只听风声如经文,曾经以巨大智慧造就的人类辉煌,在被摧毁了千年后,原来依旧了持着无可动摇的特色,起码在自然与人工共同早就的神迹面前,连顾亦言也学会了敬畏和感动。 “我说,因为我一直都让着你,所以我很不服气,而且那次真的是你错了,我想让你和我认错。” “我认错。”顾亦言感慨地说,在宏大的景观面前,他变得格外好说话,一切如梦幻泡影,他想起前阵子他结交的那位老和尚对他说的话,觉得自己也有所领悟,心情不错。 “你认真点好嘛?”他儿子歪头看他。 “我、认、错。”这样够认真了吗? 远处,乌黑的树林尽收眼底。 太阳露出了峥嵘之气,射在顾亦言的面庞上,显得他异常阳刚,他不由得大叹人生,极目远眺的同时,从内心深处涌出了一丝一缕的放松,以及温柔的牵挂。 而清晨的风声,也更加强劲地吹响了茂密的灌木,拂过夹杂在被焚烧过的石缝间的野草,在这众人跋涉千里只为寻访旧梦的秘境中,顾斯人却仿佛透过了眼前的色彩,见到数千年前文明原本的样子。 “下次我让着你,好不好?” 顾亦言低头碰了碰儿子的前额,顾斯人哭笑不得:“还有下次啊?” 顾斯人从石头上爬下来,伸出手臂执意拉住父亲的手,要他在自己的牵引下跳下来。 顾亦言握着儿子的手掌一跃而下:“没有下次!以后每次都只有我让你!” 四周突然掌声雷动,原来太阳已完全升上天空,金色如琴弦,摇撼着天地,自然发出了剧烈的共鸣,使顾斯人忍不住想流泪。 他忍了很久别再软弱,算是有点进步吗?还是没有? “我怎么又哭了。”他好笑地擦了擦眼角:“你知道吗?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两次,但是……背叛的伤真的很难好,所以拜托你……” 顾亦言主动将手心贴在儿子强烈跳动的心房上。 以古刹为中心,阳光久久地萦绕着他们不散。 他知道自己无法给出永恒的承诺,因为那太过不切实际,但他更加不能再肆意伤害自己最珍惜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珍惜的那份爱,而名利不过浮云。对他来说,他所能做的应该不仅仅只有在最危急的一刻挽回,他向来是很自信的,却在这一刻意识到了谦虚的必要,因为压在他肩膀上的责任似乎比以往更重,以至于他不敢轻易地开口。 “喂……”顾斯人催促他。 终于他执起儿子的手,放在唇边郑重地烙下一吻,眼见儿子被他的举动挤出了一滴眼泪,他心疼地只会说三个字 “我爱你。宝宝。原谅我吧。我爱你。” “不够。” “我比你爱我更爱你,这样够不够?” 顾斯人闭上眼睛,父亲的爱就是他想要的一切,其他的……他甘愿放弃。 全文完。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漩涡(H) 作者:飞梦轩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