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三十年》 第四十九章 石中鱼 ?众人抬头望向陈教授的方向,只见他正半跪着爬在河堤地面上,用手抚摸这一块黑色的石头,他激动的双手不断地扒开地上一层草绿色的浮萍,这块石头渐渐地显露出来。这是一块长条形状的方石,约有两米多长,半米多宽,猛一看很像铺地面的大理石,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它整个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黑色,而里还有一种云母似的水韵,最让人惊奇的是居然有一条鱼在里面,有鳞有鳍,头尾齐全,全身布满了鱼鳞花纹,雕刻精细到令人叫绝,让人十分的惊叹。 我问洛宁,“这是大理石吗?” 洛宁摇摇头道:“不是,大理石是一种石灰岩,白种带黑,剖面可以形成一幅天然水墨画,而这个石头通体黑色,表面光泽亮丽,肌理透明,清亮的好像水一样,我觉得它更像是黑曜石。” “什么!”我惊异道,“黑曜石!” 虔诚信佛的人都知道,黑曜石是寺庙里常用来供佛、修持、布施用的宝石。当初我和胖子在高原火洞得到了一块好像舍利子的五彩石头,那年春节有探亲假,我和胖子一想,即使回了beijing,家人也是一个都见不到,还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到处逛逛,后来听说法门寺里供奉着佛骨舍利,就用领到的那两张车票一路南下,到了fufeng县,想看看真正的舍利子什么样子,和我们这块石头有没有区别。结果到了那里才知道,当时法门寺供奉的佛骨是僧人仿制出来的,和真的舍利子并不一样,令我们大为失望。 在中国历史上,曾先后有四位皇帝发动过毁佛灭佛的运动,分别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帝李炎和后周世宗柴荣,被佛家称作“三武一宗“法难。中国的佛舍利在当时,大部分都遭到毁坏。为了避免佛指骨真身舍利遭到损毁,僧人们仿制了三枚佛骨,也就是所谓的“隐骨“,当时法门寺供奉的就是这么一颗假的佛骨。 说实话,那假佛骨还真没胖子捡到的那块卖相好!我和胖子乘兴而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临走前,我和胖子在庙门外见到法门寺里的和尚迎送一位香客,送给他一个十四颗黑宝石串成的手珠,当时我和胖子也想来一串,结果那和尚道:“非有大姻缘者,不得奉送!”我和胖子呸了一声,还不就是嫌我们没给香火钱! 那串手珠就是黑曜石做的。长久以来它都被人们当做避邪、驱祸之物,是一种非常珍贵的宝石,一般人到了佛教圣地,你不拿出个万八千来添香火,庙里的和尚是不舍得送你一串的!我眼前这么大一块,这要是拿到外面去,岂不引起全世界佛教大地震啊! 我又扒了扒其他地方,发现这里到处都是这种石头,我越扒越是兴奋,只觉得大脑中一阵阵的缺氧,这要是弄几块到外面去布施,那得卖多少钱啊,估计在北京买几条街都不成问题。这还当他、娘、的什么兵呀,老子买了宅子,直接对外出租,当包租公,再娶个包租婆,每月收账,下半辈子岂不是幸福又快乐,想到这个令人振奋地主意,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就在这个时候,陈教授道:“这应该不是黑曜石,我还没听说过,哪里的黑曜石有这么大一块,更何况还这么多!”我一听陈教授这么说,头脑里刚生出的那个美梦,瞬间破灭了一半,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洛宁道:“如果不是黑曜石,那会是什么?” 陈教授一脸神秘地道:“我怀疑这是传闻中的玄石!” 没听说过,我一时间被那个噩耗打击的不轻,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了,也懒得追问,倒是洛宁好奇地问道:“玄石?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陈教授缓缓地语气道:“玄石,是传说里的石头,世上根本没有发现过!不过在郦道元的《水经注》里曾有记载,鱼石山,下多玄石,石黑色而理若云母,开发一重,輒有鱼形,鳞鰭首尾,宛若刻画。” 除了周教授,众人具是一脸茫然,六猴乐呵呵地道:“我说老爷子,您就别跟我们掉书袋了,您说的虽然是普通话,每个字我也都听的清楚,中国字,怎么连在一起就成了天书了呢,我都怀疑我妈小时候教的是不是中国话了!” 陈教授呵呵笑着道:“怪我,怪我,人老了,喜欢卖弄。那本书里是这么记载的,有一条河流过一座山,山下有很多黑色的石头,山高八十余丈,方圆十里,那里的岩石呈黑色,纹理好像云母,好像有鱼在水中游,打破石头里面会有鱼形石头出现,有鳞有鳍,头尾齐全,好像用斧凿刻画出来的一样,这些鱼有数寸长,而且用火一烧,还能发出一股鱼腥味!” 众人听了啧啧称奇,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世界上竟然有长鱼的石头,冬生道:“这鱼既然可以烤,不知道能不能吃?” 陈教授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这到底还是不是石头?”我忍不住问道。 “玄石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种玉吧”这时候周教授插嘴解释道:“《山海经》曾记载:婴梁之山,上多苍玉,錞于玄石,所以说这应该是一种玉石。” “值不值钱?值多少?”我实在不忍心放弃心中那个美好的愿望,忍不住问道。 周教授摇摇头,“这种玉石,世上罕见,价值几何,这个很难估量;不过对于地质和考古学家来说,它们都是无价之宝!” 陈教授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笑眯眯地望着我道:“如果说玄石是苍玉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个参考!”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一齐看着陈教授。陈教授道:“据我所知,蓝田和氏璧就是苍玉的一种,准确的说应该是水苍玉!” “啊!”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和氏璧,中国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传国宝玉,著名的“完璧归赵”说的就是这块玉,后来被秦始皇造成了传国玉玺,随着朝代的更迭,该御玺在唐后失传,从此不知所踪,具体是被毁了,还是落到什么人手里,基本上已经无法得考证。但在它流传的数百年里,一直被奉为“天下共有”的“传国宝玉”是一块无价之宝,秦昭王曾打算用十五座城池来换取它,可见其价值有多珍贵,至少比黑曜石要值钱得多! 我的心里顿时又燃起熊熊烈火,眼前好像未来的美好生活在向我招手,我用手抚摸着这些石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栓子更是拿起一柄小锤子,照着石头上一砸,只听到,叮当一声清脆的碎响,一块石头被敲下一块。 周教授急得大叫道:“这是全人类的财产,你怎么能破坏啊!” 栓子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道:“不敲一块试试,咱们怎么知道这石中鱼到底是不是真的,它到底是不是玄石,它到底值不值……值得咱们这么研究!” 我心中暗赞栓子这手干的漂亮,这个借口也找的不赖。陈教授也劝说道:“行啦,老周,这里这么多石头,敲一块半块儿的下来,也不打紧,方便咱们进一步的研究!” 周教授不再多言,和众人一齐看,石中之鱼! ; 拖更说明 ?@@前几天出了点事情,这几天一直在处理,耽误了更新,敬请原谅,今日起,恢复更新!;@@ 第五十章 消失的时间 ?栓子小心地敲着石头,一小块一小块地往下敲,害怕一个不注意把石头敲破了,伤及里面的石鱼,众人都以为那条鱼是化石,被火山灰包围后,随着火山岩冷却形成化石,可就在栓子敲击过程中,那条鱼忽然尾巴一颤,动了一下,栓子吓了一跳,小锤失手掉在地上,一脸的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们道:“你们看到那条鱼了吗,它好像动了一下!” 众人听了先是一呆,然后笑着“你看花眼了吧。” 冬生更是打趣道:“我说栓子,你开玩笑也得找个水平高点的啊,几千年的石头鱼还能动,你说我们能信嘛!” 我也以为他是看花了眼,石头虽然透明,但毕竟看得不那么清楚,众人这一路上吃的苦头太多了,神经都高度紧张,一时看花眼也是人之常情。我从地上捡起那柄小锤,笑着道:“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替你敲几下!” 栓子走开,边走边摇头,自言自语道:“没道理啊,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说完就一脸疑惑地坐到一边,看我敲石头。 我拿起那柄小锤子,沿着栓子凿开的裂纹轻轻敲击,敲了几十下都没反应,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手上稍一使劲儿,就听到,“喀吧”一声轻响,我赶紧住手,以为石头要被我从中敲开了,那化石估计也会跟着裂成两段,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悔。 还好那块石头并没有从中裂成两块,只是在表面被我凿开了一条细缝,里面的鱼毫发无伤,我长长地出了一口去。正在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丝如线的冷风从细缝里冒了出来,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空气中的水分迅速被冷却,在细缝四周形成一片水雾。我感觉到那丝冷风如一条冰线打在我的脸上,冰寒彻骨,我先是脸上一疼,接着整个脑袋好像都被冻住了,没了知觉,身体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身体好像化作一座冰雕,高高的矗立在冰山雪原之上,眼前到处都被冰雪覆盖着。天空零零散散地飘洒着几朵细雪。周围一片安静,我想张嘴呼喊几句,看看其他人在哪里,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四下里没有一丝声音,就连风都没有。整个世界好像被凝固在雪花飘落的这一刻,雪花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飘落着,不知道从何处来,要飘到何处去…… 一瞬间我回过神来,身上的那个冷战刚好打完,陈教授急切地话语传到耳边,“徐老弟?徐老弟,你怎么了?”他一边跟我说话,一边不停地拍打我,我先是一愣,心道“陈教授什么时候离我这么近了,刚才我明明见他离我有几米的距离,才一瞬间,就到了我跟前。”我摇摇头,整理了下一团乱麻的头绪,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细缝周围的水雾弥漫的到处都是,众人都是身处水雾之中,脸上还有些凉凉的,此时水雾正渐渐散去,我抬头望着陈教授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事?哪来的这么多水汽?” 众人见我回过神来,长出了一口气,陈教授道:“你刚才怎么了,在那发呆,怎么叫你都没反应!” “我?发呆?”我指着自己问道,“我就觉得自己打了个冷战,就一下子的事儿,算哪门子的发呆啊!” 众人面面相觑,陈教授疑惑地道,“你就只感觉自己打了个冷战,仅此而已?” 我点点头,在那一刻我脑海中虽然闪过很多画面,但我清晰地感觉到,那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徐大哥,你可别学胖子吓唬人哦,你都愣了好一会儿了,一动也不动,怎么叫你也没反应!”洛宁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道。 “啊!”我吃惊地道:“我愣了好一会儿了吗?” 众人点点头!“那一会儿是多久?”我不安地问道。 “够我老头子抽一根烟了。”周教授道。周教授抽烟简直是在细细品尝美味一样,一根烟,没十分钟,根本下不来。 我吃了一惊,我明明感觉到自己刚一打冷战,然后陈教授就突兀地到了我面前,开始拍我了,中间怎么会有这么久。 正在这时候,栓子大叫道:“你们快看那条鱼!”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那块被我敲出来的细缝,里面虽然依旧冷气森森,但比开始的时候好多了,虽然还冒着白雾,但白雾有渐渐散去的趋势,不断有水滴凝结在石头上面,顺着那条细缝钻了进去。石头里面躺了一条青色小鱼,大约有一指长,身子细长,眼大嘴窄,全身灰白,背有黑色花纹,一张小巧玲珑的嘴巴,似张似合,好像在吞吐着什么,就好像鱼离开水一样,嘴巴一张一合,艰难地呼吸着。 “我就说这鱼会动吧!”栓子道。 众人都看傻了眼,眼前情况也太诡异了,我把那个裂缝弄大了一点,示意栓子弄点水放了进去,栓子应声,沾湿了衣服,把水小心地拧了进去,来回弄了几回,水面渐渐将鱼浸没,那条鱼乍然得水,竟然在里面欢快地游了起来,里面虽然空间狭小,但小鱼在里面不住打转,显然是活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眼前这个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一齐望着两个教授,希望他们能有个让人信服的解释。两个教授也一齐摇摇头道:“我们俩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样奇异的现象,一块千年前的石头里的鱼,居然还是活的,世界上难道真的有千古不死吗?” “那怎么可能!”冬生道,“这鱼在这石头里,又没吃又没喝,怎么可能活几千年?” 洛宁也点头附和道,“即便有水,在石头这个封闭的环境里,也早闷死了,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二人说的都很有道理,我眉头紧锁,回忆着自己刚刚遇到情的遭遇,想了想,用一种十分不肯定的语气道:“会不会是时间凝固了,在我刚刚发呆了那会儿,你们说过了好几分钟,但我感觉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要不是你们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们看着我的那十几分钟,就好像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陈教授也是眉头紧锁,沉声道:“你说的这个情况,我好像听说过。在西方有人提出过时间相对性的概念,他说在不同的世界里,时间的长短是不一样的,有可能你只过了一天,在另一个世界里却已经过去了几年。”陈教授思索了片刻,接着道:“他还提出一个时间陷阱的概念,他认为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之间,有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从而使其中一个世界上的时间发生改变,任何事物落入这种陷阱当中,它里面的时间概念就变的不一样了!” 众人听得云深雾绕,他这些话让我不由得想起《西游记》里太白金星说的那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说法,如果说我刚才体验的那一刻就是这种所谓的时间陷阱,那么可不可以认为我在那一段时间里变慢了,可为什么这么多人,只有我一个人的时间变慢了,难道是因为那股冷风,我心里不断地疑惑着,猜测着。却又毫无头绪。 传说中,罗马古城庞贝由于火山喷发,被毁于一夜之间,后来考古发掘,发现城里的居民保留着死前的样子,整个古城在毁灭的那一瞬间,凝固了,几千年从未发生过任何改变!然而我眼前的情形更加诡异,一群人花了将近十分钟盯着我的一瞬间看了半天,而对于我而言,那十分钟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知道众人没有骗我,就在我打个冷战的时候,众人经历了身边冷雾从形成到散去的整个过程! 我摇摇头,对着众人道:“那条鱼会不会被时间凝固在在石头里,外面虽然过了几千年,对于它而言,也许紧紧才过了一会儿,连让它窒息的时间都不够。” 陈教授点点头,“暂时也只有这么解释,才能说得通!不过到底怎么,还需要进一步的考证!” ; 第五十一章 慌不择路 ?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这条鱼是怎么进入石头里面的?望着众人一脸迷茫的神情,我知道问也是白问,我望着陈教授,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陈教授沉吟片刻道:“石中鱼在古代的志怪小说里经常出现,一块完整的山石,被人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空心的,不但有水,而且还有活鱼,没有人知道鱼是怎么进到石头里的,也没人知道鱼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咱们寻找的这个罗殿鬼城,是传说中的遗迹,罗殿人有什么神奇的方法,也说不定!” 连知识渊博的周教授都解释不了的问题,靠我的脑袋也是白想,想到这里,我放下这个念头,找了一棵较高的树,爬了上去,仔细观察四周环境。 只见这座挂着瀑布的高山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边际,也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去了。高山之下,到处都是水泽,汪洋如海,将整片树林淹没,矮一点的被没过树顶,高一些的也只留一个树冠漂浮在水面。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海边?不过没听说过这里有大海啊,如果是个湖的话,地图上不可能没有标注,我疑惑的问陈教授。 陈教授沉吟片刻道:“这里是整个地区最低洼的地方,四周高山环绕,形成了一个脸盆状的蓄水池,此时正当雨季,雨水充沛,而面八方的雨水汇集成河,都流到这里了,过一段时间这些水应该会慢慢退去,露出这里的本来面目。” 我点头醒悟,原来如此,看这些树林在水中依旧未死,显然是适应了这种环境,我心中暗暗祈祷,我们要找的那个古城千万别跟这些树林一样淹在水里,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此行就此可以打住,还是直接打道回府的好。我们跟本没有准备潜水工具,两个专家一个学生又都是旱鸭子,让我去水里考察简直就是在难为我,还是让我去水里捞鱼更简单些! 整个水面上一片翠绿,不知道长着什么植物,乍一看还以为是水塘里的荷叶,但叶片要小了很多,而且叶型略扁,每个叶片根部还有一个鼓起的大包,好像一个匏瓜,也就是我们常见的那种瓢瓜葫芦,不过个头要小了很多,大概有一个铜钱大小,水面星星点缀着几朵浅蓝色的花,好像孔雀羽毛上的花斑,十分好看。周教授让栓子从水里捞起一株,仔细地翻看了这株植物,啧啧称奇道:“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生长在亚马逊河流域的凤眼蓝花,俗名也叫浮水莲花,属于多年生草本植物,经常匍匐在水面上生长,因其根叶间有一个像葫芦状的气泡,也被人称作水葫芦,适应能力较强,能在很多环境下生长!” 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周教授说的这个适应能力较强的威力,在九十年代后期,水葫芦被各地引植,用来净化水质,但是它的适应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堵塞整个河道,使得水中植物不能生长,水里的鱼虾没了空气和食物,大片死亡,形成灾患。 这些后话,暂且不表。我抬头往水泽深处望去,远处云雾缭绕,看不太清楚,不过我在水泽中部,发现那片云雾有些奇怪,里面隐隐浮现出一片青黑色,好像是什么建筑的轮廓,与其他地方的颜色有很明显的区别。那里就算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古城,也肯定是一片很大的人为建筑群,我将自己的判断告诉众人,众人顿时激动起来!这一路行来,危机重重,人死了好几个,却连古城的边都没摸到,这一次终于有了一个稍稍振奋人心的发现。 正当我打算从树上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右边的浮生水莲丛中,好像有什么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它下面经过,带得那片水莲不住翻动,莫非是胖子和全福?如果是他们,怎么不浮到水面上来,难道这水里还有什么古怪? 我疑惑地冲着那片水面喊了两句:“胖子!”,“全福!”无人应声。此时我发现那片水域的活动越来越多,好像一条条水线,从四面八方朝我们汇集过来,好像什么动物在浮生水莲下的水面上面爬行,数量之多,无法估量。 我心知那不可能是胖子和全福搞出来的动静,从树上折下一段树枝,奋力扔了几十米过去。树枝将浮生水莲匍匐的水面破开,溅起一片水花,然后就漂在那里了,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就在我疑惑之际,忽然一条鸡蛋粗细的水蛇从水里钻了出来,顺着树枝爬了上来,昂头吐信,冲着我嘶嘶作响! 我的妈呀,我吓的好悬没掉下去,这水里怎么会有这个玩意,我吓的吃了一惊,如果那些水线都是水蛇,这数量也他*妈*的未免太多了点。这些蛇快速地汇集过来,显然不是来欢迎我们的,我赶紧招呼树下众人收拾东西,三十六就走为上计! 这一路上,劳累颠簸,两个老教授早就撑不住了,尤其是周教授又受了伤,刚才经过那么生死一跳,虽然捡了一条命,三魂早就丢了七魄,刚才缓了不到半个小时,此时正是手脚发软之际,根本不想挪动一丝地方,忍不住问道:“徐连长,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咱们用不用走的这么匆忙?” “蛇…蛇…”我有点语无伦次,“到处都是蛇…冲着咱们来了!” 众人吃了一惊,赶紧收拾装备,准备跑路,其实大部分装备都已经丢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那两个包裹,六猴和栓子背起来就走,我一把搀起周教授,催促众人快跑。此处河岸周围杂七杂八的生长着一片红树林,将我们的视线阻住了,又加上瀑布轰鸣如雷,顺子没有听到它们的动静,让它们靠了上来。此时我们慌不择路,找了一条较为宽敞的林间小路,钻了进去。 我边跑边往后面张望,只见那片河岸上爬出了无数青鳞怪蛇,周身青翠碧绿,上面有几条黑色花纹,十分渗人。它们后面依旧有蛇络绎不绝地冒出,不知道还有多少。冲在前面的蛇,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十几厘米,最大的足有一米多长,堆积纠缠在一起,乌央乌央的,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几人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惊叫着往前跑;洛宁也忍不住一回头,顿时脚下一软好悬没栽倒在地上,她被吓的脸色发白,胸前不住地起伏,冲着路边干呕了几下,顺子一看,一看赶紧跑过去搀扶笑着说,“宁小姐还是别回头看的好,等下次我给你熬次蛇羹吃了,以后再遇到蛇,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洛宁强忍着心中害怕,颤声道:“蛇…这也能用来熬羹吗?” 六猴冲着她一笑,做了一个嘴馋的陶醉状,道“那可是极品的美味!” 洛宁又做状干呕,拧着眉头,强忍着心里的恶心道:“打死我也不会吃那些东西的!”表情既纠结又凝重,配上她亮清澈的明眸,十分的娇憨好看,惹得众人一阵笑声,紧张情绪也稍稍退去。 蛇虽然攻击速度奇快,但赶路的话就要差很多了,只要有足够的安全距离,是不可能追上人的,众人听到身后蛇群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远去,彻底放心下来。这一阵急奔,至少跑出去了一里多地,众人停下脚步,驻足喘气。我抬头四望,到处都是古树,我们只顾逃命,慌不择路,在林子里彻底地迷失了方向! ; 第五十二章 祭拜山神 ?在晴朗的天气里,想找到方向并不困难,只要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就能判断出方向,而水泽中部那片青黑色水雾更是天然的参照物,树林里虽然植物繁多,能见度低,但对我们来讲已经没什么障碍了。相比眼前的困境,我更担心胖子和全福两人,我一直纳闷胖子找全福跳下竹筏,按理说应该比我们下来的早,怎么一直没看见他们。 洛宁不无担心地问道:“胖子他们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怎么一直见不到他们?” 我皱了皱眉头道,说实话心里也没什么底,嘴上却说:“小洛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别看胖子平时好像脑子缺根弦似的,其实比咱们谁都精明,而且他那身手,比我都好!” 洛宁听我这么说,心下稍安。我让栓子做好标记,又不安地向身后望了望,仔细查看地面和草丛里是否还有蛇追来,蛇群虽然暂时被我们甩开,又有树木遮挡,根本不可能再看到我们,可蛇与其它动物不同,它们不靠眼睛,仅靠皮肤就能察觉到地面或空气中极细微的震动,而且它们嗅觉非常发达,它们的舌头在空气中不断颤动,就能分辨出几百米外的气味。 众人休息了没几分钟,顺子突然站起身来,道,“来了!” 仅仅两个字,众人稍稍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陈教授道,“徐老弟,这么跑也不是个办法啊,无论咱们跑多远,这些蛇都能追上我们,我们只要稍有松懈,它们就会追上来,还是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啊!” 这老教授说的轻松,我心中腹诽道,你以为这是对付几条蛇啊,这他、妈、的乌央乌央的到处都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眉头紧锁,口中却道:“暂时咱们也没有什么法子对付这个蛇群,只能尽快找到古城,依靠建筑物做掩体,再想办法;而且罗殿人能在这里修建城市,也许他们有什么法子能应付这些情况!” 众人无奈点头。 我心中还有一个担忧没有说出来,当代古墓发掘多以汉唐以后的居多,再早的由于年代久远,即使保留下来,如果不是环境特殊,已经很难维持旧观了,更别提这个更早的罗殿鬼城了,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城市在这密林幽谷深处,究竟能保存到什么程度,被水淹了也说不定。如果我们到了那里,只找到几片断墙残瓦,用来做掩体对付这些蛇,不见得比这些树丛灌木强多少。 我招呼众人起身赶路,众人挣扎着起身,两个教授脚步都有些踉跄。除了在竹筏上的一夜,队伍已经两天多没有好好休息了,此时已是疲惫不堪,这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找个地方,扎营造饭,再好好地睡上一觉,可是身后蛇群如跗骨之蛆,只要我们稍作停留,便会跟了上来,如此反复了几次,周教授一屁股坐在地上,抽着脖子喘气,连连对我摆手道:“徐……连长……我不行了……你们先走吧……我已经实在走不动了……” 此时,我们已经彻底进入密林深处,此处环境异常潮湿闷热,一眼望去,全是浓郁的绿色,长时间地看着一个颜色,眼睛都花了,藤萝紫荆爬的到处都,只能靠栓子和六猴用工兵铲在前面开路,草丛里虫蚊肆虐,我们带的防虫药剂又随水丢了,这些丛林中的吸血鬼,成群结队,不顾死活的往人身上扑,我们只得不断用手拍打,无形间增加了众人的疲惫感。那些被叮咬的地方又红又肿,用手一摸,还疼的厉害,简直苦不堪言! 前面开道的六猴突然道:“啊呀,这里有个石头人,你们快来看!” 我走到前面一看,只见杂草纵横的草丛里,躺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石像,表面生满了绿苔,身体被藤萝乱七八糟地缠了个结实,好像个被困在地上的犯人。六猴用伞兵刀刮了刮表面的绿苔,露出本来面貌,是一尊黑面煞神,双目圆睁,青面獠牙,倒是有点像城隍庙里的夜叉。我招呼六猴、栓子一起帮我把石像扶起来,把上面的藤草摘掉,又掏出烟丝卷烟卷。 陈教授望着这尊雕刻精美的石像,感慨道:“这应该是西莫陀人供奉的神邸了,只看着石像的雕刻技术,就不难想象西莫陀文明是何等繁荣,他们能够统治整个东南亚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很难想象,什么原因能使这个强大的民族一朝覆灭,在各国历史上也少有线索,成为历史难解之谜!” 我手里裹着烟卷口中笑道:“自古兴衰有数,阴阳一理,成败皆是如此,就连神仙老爷都有遭难的时候,更何况是咱们人了!” 陈教授笑了笑道:“徐老弟说的在理,自古没有不衰落的王朝,后人应该潜心研究,以史为鉴,避免走前人覆灭的老路!” 我呵呵一笑,把卷好的烟卷点燃抽了一口,然后插到神仙老爷嘴里,道:“什么史,什么鉴我不清楚,我只希望神仙老爷抽了我孝敬的烟卷能够保佑咱们此行顺顺利利,别再出什么闪失也就行了!” 众人哑然,六猴抱怨道:“我说连长,您不想抽也别浪费啊,您拿烟卷糊弄神仙老爷,小心他拿雷劈你!” “滚!”我没好气地道,“俗话说的话,见山拜佛,进庙烧香,老子这先表示一份心意,等以后要是发达了,再来重塑金身,添加香火,神仙老爷会体谅的!” 众人顿时无语。 我又卷了跟香烟,递给周教授,告诉他,希望在即,您老盼了大半辈子了,可千万别在最后一步路程上倒下了,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周教授抽完香烟,整个人精神了不少,挣扎着站起身来,道:“徐连长说的在理,我老头子要是在这里倒下了,死也不会闭上眼的,我就算是死,我也要到那里去看看!”说完一拍膝盖,站了起来。 我听到周教授言即提死,心中虽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见他终于能动身了,还是长出了一口气,俗话说打铁要趁热,等这股劲没了,就又走不了了,我招呼众人道:“同志们,咱们此行到了最后关头,山凶水恶,拖不跨革命人的钢铁意志,猛兽洪流挡不住咱们的坚定步伐。毛、主、席说的好,是鹰就要搏击长空,是鱼就会翔游浅底,到中流击水的时刻到了,只要迈过这一程,明天早上朝霞升起的时候,咱们就能带着胜利的喜悦,返回阔别已久的家乡,那时候再回想起咱们战斗过的每个日夜,胸中定是激情不已,我们可以向祖国母亲庄严地保证,为了全人类的幸福,我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 第五十三章 信仰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我。我心中暗骂,妈的,装逼又失败了。我这真是厕所里摔瓶子,臭词乱飞,太丢人了,我尴尬地道:“胖子不在,我这刚才是学他,给大家活跃下气氛,哈哈,哈哈!”众人脸色稍缓,我心中向胖子忏悔,对不起了兄弟,尴尬时刻,只能拿你来顶缸! 洛宁不满道:“我们胖子才不会这么满嘴跑火车呢!” “是是是,他嘴里不跑火车,都是开火箭的,一个不留神就冲出亚洲,面向全世界了。”我忍不住道,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陈教授笑着问我,“徐老弟给神仙老爷敬烟,也是个信佛了喽?” 我把头一摇,“这个属于封建迷信了,我是从来也不信的,以前我和胖子没少拆庙,砸佛像;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拜哪个山头,唱哪个山歌,既然来到这样的地方,我莫不如先做一个虔诚的信徒,至于以后信不信,以后再说。” “徐大哥,你好没有立场呀!”洛宁见我说胖子坏话,一直抓着我不放。 “我这不叫没立场,虽然说人都应该靠自己的胳膊腿儿活着,但信仰这个东西说不准的。就拿我爸爸他们那一辈来说,小米加步枪,能生生把美国人的飞机打下来,每天饿的雪地里挖蚯蚓吃,说话依旧那么大声,急得美国总统整天给麦克阿瑟打电话问whathappened,你们说为什么?” 众人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我嘿嘿一笑道:“那个时候美国人的信仰是‘谁骂我,我就打谁!’;英国人的信仰是‘美国打谁,我打谁!’;俄国人的信仰是‘谁打我,我就打谁!’;中国人的信仰是毛主席,毛主席说,‘一个拳头打美国,一个拳头打苏联!’,毛主席就是他们的信仰,所以不管敌人是谁,他们都坚信自己打的过,事实证明,他们却是把美国人打败了!”我顿了顿道:“信仰这个东西啊,啧,很玄的,有时候真的能够创造奇迹!” “说的好,人应该有个信仰,那样在活的没力气的时候,才能有继续走下去的动力!”周教授道。 我趁热打铁道:“周老爷子说的没错,美国有个吃饱了撑的慌得人给两个家族做过统计,其中一个家族有信仰,二百年以后,这个家族出了一百个教授,二十个校长,五十个律师,五十个法官,六十个医生,二百个牧师,五个议员,一个副总统。”我顺嘴胡编着,众人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 “那另一个家族怎么样了?”洛宁忍不住问道。 “另一个啊……”我拉长声调,脑子飞快地转动,“五十个小偷,一百个酒鬼,二百个流氓,三百个***四百多个人坐过监牢,其中有十个是杀人犯,三十个强奸犯……”我阴沉的声音吓的洛宁“啊”的一声尖叫! 其他人也听得目瞪口呆,冬生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举起来道:“难道一个成功人士都没有?” “有……”我故意声调一转,道,“他们里面还有三十五个成功商人。”我用眼角一看众人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好笑,我不待众人这口气喘完,紧接着道:“他们其中十五个是在监狱里学会经商的,十五个是通过带血的资本剥削发家致富的!”我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把故事编的有模有样。 “那还有五个呢?”顺子不安地问道。 “那五个啊,属于那五十个小偷里面的一份子,他们手段高超,一直没有犯案,从别人手里偷了万贯家财!” 众人顿时无语,一脸愕然地望着我,栓子小声嘀咕道:“说的这么吓人,是不是真的呀!” “你说呢?”我阴沉地脸望着栓子,栓子赶紧笑脸相迎,“是真的,是真的,连长你说什么都是真的!” 赵大壮一副顿悟的样子,“连长你说我让我们家儿子信什么好呢?” “这个啊……”我挠挠头,我他、娘、的哪知道你们家信什么好,老子家里都没有统一呢,“这个咱们还是因人而异吧,只要是乐观向上,斗志昂扬的,我觉得信什么都行……”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骂道,“你他、妈、的连媳妇都没娶呢,还想着儿子信什么,你先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再说吧!” “快了,快了,这次任务结束,老家里给安排了个对象……”赵大壮憨厚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呵呵笑道。 “哎呦!你小子行啊!”六猴搂着赵大壮的肩膀道:“快给我说说,嫂子人长啥样,脾气好不好?” 我厉声呵斥道:“给老子滚一边去,长啥样关你什么事儿?咸吃萝卜淡操心!”六猴被我吼到一边去了,我搂着赵大壮,“呵呵,大壮,你媳妇儿叫啥,水灵不,对你咋样?” “连长你……”六猴一副吃惊的样子。 “咋样!你小子想说什么?”我立即横眉怒目,吓唬六猴。 六猴把脖子一缩,道:“没啥,没啥,你们唠,你们唠,我一边呆会儿!”说完绕道我们身后,伸长了脖子,竖着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赵大壮脸上顿时一红,支支吾吾地道,“她叫兰花,很好看,对我……嘿嘿……”赵大壮不说话,只顾傻笑。 我靠,看把这小子美的,脸上都开花了,正在我腹诽不已的时候,赵大壮突然问道:“那连长你信啥啊?”边说边笑,鼻涕泡都出来了。 “我啊,”我回忆着自己这么多年来信过的东西,“我小时候信仰苏维埃,一心想着为工农解放斗争到底;十几岁的时候我又信毛、主、席,他老人家说什么我信什么,他曾说未来是我们的,我就一直坚信未来属于我们;插队的时候我信仰是要想吃的饱,思想工作要搞好,为此我没少给我们那村长做思想工作!”说到这里我干笑了两声,一副怅然的样子,“后来我当了兵,就改信‘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了”我咬咬牙,我不想欺骗赵大壮他们,我想脱了这身衣服,可是我不敢这时候说出来,我不知道我说不想当兵了,这群人会怎么样,还有没有勇气走下去,我只得说,“我现在我还穿着这身军装,军人的天职就是我现在的信仰!” 赵大壮在顺子的搀扶下,几人立正,对着我,对着东方,举起手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齐声道:“军人的天职就是我们的信仰!”听着这些话,我鼻子发酸,难过的有点想哭。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连长,也不是一个出色的演讲家,面对这群人我无法欺骗他们,我有话说不出来,我声音有些哽咽,我抚摸着肩膀上的肩章,我缓缓地抬起手来,对着他们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 第五十四章 月光林地 ?月光林地 黄昏的余晖还没散尽,整个树林笼罩在金黄色的暮纱中,高大的鹅掌楸足有几十米高,光滑、笔直,上面开满了黄绿色的小花;元宝枫林中,树姿优雅,艳红色的叶子点缀着黄色的小花,一阵风出来,沙沙的响;雪枫郁郁葱葱,随风摇曳,洁白的花瓣如雪飘落;绿草如茵,鲜花齐放;数不清的鸟儿觅食回来,纷纷落在枝头,声声啼啭。忽然山间刮一阵晚风,山林里顿时响起一阵响声,开始好像胖子见到美女时吹得口哨,虽然清脆,但总有那么一点不着调,响着响着,这声音好像活了,开始有了生命一样,不尖利也不沉闷,反而变得时而婉转,时而高亢,就这样伴随着鸟鸣,在我们头顶上,犹如天乐开奏,犹如梵琴拨响,犹如百凤齐鸣,充溢于山野林谷之中,飘洒在山风暮霭之间…… “我是不是到了神仙住的地方!”六猴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耳朵聆听着自然的声音。 众人下意识地点点头,这一路走来,奇峰险景见过无数,但像这么美丽祥和的地方还是第一次遇到,在夕阳的映衬下,好似人间仙境一样,众人忍不住驻足,忘了赶路。 “要是能一直这么响下去就好了!”洛宁一脸陶醉地望着树梢,望着那片声音。 陈教授也一脸的不可思议惊叹道,“我老头子都想在这里隐居了,就这么看着这里的风景,听着这里的歌,呵呵!” 这里确实很美,风声也很动听,让人瞬间忘记了尘世的烦恼,和喧嚣,只想一辈子就这么看下去,听下去! 夕阳渐沉,余晖的金色慢慢褪去,天空渐渐地暗了下来,有一种淡紫色的蓝在天空开始弥漫,月亮渐渐升起,在夜空的映衬下,好像笼上了一层粉色暗纱,神秘、妖异。刚才的祥和之气已经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冷、幽暗的暮霭,在妖异的夜色下,竟然透漏着丝丝血红,让人隐隐地感觉到一股不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变天就变了?”冬生骂道。 众人也都是吃了一惊,这天变得也太快了,眨眼间就从天堂变得这么鬼气森森的。丛林里比外面黑的更快,太阳还没完全落入山坳,四周就已经暗了下来,鸟儿停止了叫声,草丛传出阵阵让人不安嘶嘶声,深处还有有野兽发出的低吼。这对比有点突然,众人都有点适应不了,就好像在欣赏一部优美的歌剧的时候,台上的演员都变成了恶魔,开始演僵尸片,吓的台下的众人失声尖叫,外加乱七八糟,慌不择路。 六猴更是吓的跳了起来,口不择言叫道:“我靠……这……这……什么情况?” 我也吓了一跳,一边不安地观察四周,一边示意众人不要出声,尽量不要发出声响,悄悄离开这里。 众人脸上变得紧张起来,六猴和栓子一边在前面去开路,一边小心地注意周围环境,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在树林里穿行。 我总觉得这片林地有些诡异,开始还好像人间天堂的样子,一转眼就已经不像活人的世界了,让人身体阵阵发寒。我心道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到一块安全地地方。黑夜里,在这诡异的树林里乱闯,实在是太危险了,先不说这片林地有没有危险,就我们身后跟随着大群的毒蛇,就让人毛骨生寒,而且晚上不同白天,丛林捕食者在夜晚渐渐苏醒,它们在这里有着天然的优势,我们的队伍残缺不全,受到袭击,很难脱身! “六猴、栓子去前面探路,尽可能多的探索前面的地形,找一个能过夜的地方!”我对着两人说,如果按照队伍此时的速度,我们很可能在天黑前找不到露营的地方,再加上我们现在没了枪,我不得不万事小心。 二人领命,分开草丛,钻入前面树林之中。我们沿着两个人留下的标记,在树林中穿行,这片林地处处透露着诡异,还是尽快离开的好,正在这时候,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好像什么动物在痛苦的哀嚎一样,洛宁紧张地拉住了我的胳膊,声音颤抖的道:“徐大哥,这是什么在叫?” 我摇摇头,“可能是什么动物在捕猎吧,咱们这么多人,没事儿的。”洛宁神色稍安。 忽然又传来一声长嚎,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好像丛林的王者,一声令下,所有的动物都不敢出声了,四周安静地有些渗人。“是狼嚎,不要紧!”插队的时候,在sx北部和nmg的草原上,生产队没少组织人手打狼,我对于这个叫声不算陌生。狼也许就是这片丛林里最大的捕食者了,在热带亚热带雨林中除了丛林巨蟒,和少数山虎,很少有大型捕猎者,就连狼也很少见,即便是有个别的狼,我们这么多人也不用怕的。 顺子突然道:“不好,不是一只,有很多,靠过来了!” 我不由得有些上火,“我说顺子,别谎报军情啊,这树林里怎么可能有狼群?”这并不是我多疑,狼群多分布在草原,和北方树林里,以前沙漠里也听说过有狼群活跃;雨林,山地中出没的狼多是单独活动,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热带雨林中的狼还是成群捕猎的。 “连长,我以人头担保,我绝对不会听错,至少有几十只!”顺子低声叫道。 我脑门顿时见汗,这可怎么办,不要说几十只,那怕只有十只,也不是我们眼下能应付的了的,栓子和六猴还没回来,剩下的只有我和顺子有战斗力,大壮和冬生虽然勇猛,但是奈何行动不便,洛宁和那两个教授,还是算了吧,他们能不拖后腿就不错了,我催促众人赶紧走! 就在这时候,我们身后亮起了几盏碧绿小灯,在丛林的遮挡下,忽明忽暗的移动着,突然丛林里哗啦一响,窜出了两匹怪狼。说它们怪是因为它们棕黄色的身上,长着十几条虎纹斑,却明显不是老虎,体型似狗,脑袋却是好大一个狼头,,嘴巴很大,尖牙利齿,不断淌着口涎。 “这什么玩意?”冬生奇怪的问道。 我也一脸疑惑地道:“我也没见过!”我招呼顺子朝天开一枪,希望能把它们惊走,还指望栓子和六猴能听到,赶紧回来帮忙。顺子对着空中鸣枪,国产****式手枪,那独特的声音划破夜空,传了很远。 两匹怪狼很显然没见过手枪,吓了一跳,快速地钻回草丛,在夜色的掩护下,很快消失在丛林里,众人长出一口气,就在我们以为成功把它们吓跑了的时候,就听到丛林里一声狼嚎,凄厉、悠长。我大叫一声不好,它们在召唤同伴,咱们快走,晚了就走不了。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树林诡异了,我带着众人拨开半人多高的乱草,沿着栓子和六猴做的标记快步前进。我们走了还没二百米,就见栓子和六猴正飞也似的往回赶! 一见到我们顾不上喘气,就问:“连长出什么事儿了?” 我来不及细讲,简单道:“有狼群,咱们必须找到适合的地方做掩护,我估计那群饿狼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听了吃了一惊,栓子道:“前面有个残破的小镇,有十几座房屋,咱们可以在那里对付它们!” 我道声好,让两人在前面带路。我们翻过这片荒凉草海林地,又翻过一道山坡,眼前一条长河。六猴熟练地在林野中穿梭,很快在河上找到一座石桥,桥长约有二三十米,四米宽,全部涌石头砌成的,下面没有桥墩,只有一个拱形的桥洞横跨在河面上,桥下水波汹涌,桥上的条石被风吹日晒,风化出一条条深深地沟壑,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脱落,留下一个个大洞,能直接看到桥下的波涛,显得极其古老、荒凉。桥两侧花纹石栏斑驳不全,从残缺的栏板上,能看到隐隐雕刻着一些人物图案,我来不及细看问栓子:“这桥还能过人吗?” “没问题的,我和六猴都试过了,一个人走在上面,轻一点,没有问题!” ; 第五十五章 桥头 ?我让猴子安排众人过桥,我和栓子站在人群后面,眼睛紧紧盯着我们来路的树丛警戒。确如栓子所言,这座石拱桥,历经千年,看着破破烂烂的,却依然能够勉强通行。 六猴协助陈教授颤颤巍巍地走在桥面上,脚下随时注意上面的大洞,不时有碎石头落到水里,让人担心一个不小心,把桥踩塌了,二人十几米,足足踩塌了四、五处,露出一个个大洞。但总归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众人神情紧张,看到二人通过石桥,都长出一口气,我招呼洛宁过去,洛宁身轻量窄,虽然女孩子胆子小点儿,但过得比前面两人顺畅不少,居然连一块石头都没有踩落,就顺利地过去了。 接着是冬生,虽然身手还算不错,但毕竟一只脚踝不便,深一脚浅一脚,重心完全落在右脚,踩落了七八处石头,中间还有一次踩出一个一米多长的裂缝,差点整个人掉下去,多亏了背上的登山包挂在石头棱角上,再加上六猴回援及时,才捡回一条小命。顺子搀着周教授过去的时候,整个石桥已经摇摇欲坠,好像小孩子用积木搭成的城堡,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桥毁人亡,情势危如累卵。 我看形势不妙,赵大壮必须有人协助才能过桥,可他本人就身材高大,再加上一个人……我真担心桥会立即塌了。我掏出一条绳子,系在赵大壮腰上,道:“大壮,这次只能看你自己的了,抓着这条绳子,如果有危险,我把你拉回来!” 赵大壮神色轻松地道:“连长放心吧,不就是个匍匐前进吗,这个难不倒俺。”说完身子贴近地面,身子侧卧,手臂向下一按,身子缓缓前行,由于他小腿无法动弹,仅靠手上力量,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赵大壮慢慢爬上桥头,粗壮的胳膊,用力过猛,肌肉虬扎,胳膊底下碎石嶙峋,没几米就已经将他的衣服划破,他所过之处,留下一道血迹。赵大壮眉头紧皱,神色异常坚毅,一声也没哼出。他整个人爬在桥面上,受力反而更小,桥身摇摇欲坠,却一直没有坍塌的迹象,我想通过石桥应该问题不大。 赵大壮爬到桥身中央,突然我们身后草丛阴风作响,哗啦一声,钻出一匹青色怪狼,身子不大,像一只半大的小狗,怪模怪样的,一看到我们立即龇牙咧嘴,口中低吼,流涎不止。我举枪对着它脚下放了一枪,那怪狼吓的身子往后一跳,草屑纷飞,子弹钻进土中。栓子笑着道:“就你这么一头小小青狼,也敢在大爷们头上动土,小心大爷一枪结果了你,拿你充军粮!” 我见来的就这么小的一只,也没太放在心上,招呼栓子,盯紧赵大壮,只要他过去了,咱们也赶紧过桥。 就在这时候树林里阴风大作,断枝嘎巴、嘎巴脆响,树丛分开,从里面钻出几十匹怪狼,体形都不算大,最小简直像一只大花猫。只是为首的那头有些威猛,好像一匹獒犬,头大身小,身白尾黑,虎牙尖爪,昂首一声长嚎,声如虎吼,其它青狼在它身后伏身臣服。 “我靠,这么多!”栓子惊叫一声,抬枪对准最大的那头,嘴上却轻松地道:“连长,这是群什么玩意,丑了吧唧的,到底是狼崽还是虎崽,还是说小猫咪成精了?” “这恐怕不是狼,也不是老虎,更不是什么山猫一类的野兽,而马老虎。”我沉声道。 “马老虎?那是什么?”栓子不解地问。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民国时候,曾有人在川鄂边境,见过一种野兽,狼首虎身,尾巴细长,开始还以为是一头狼,后来有人捕捉了一只送到博物馆考证,最后认为是一种叫做安氏兽的远古异种!”这是那位阴阳道长在早年游历的时候,记载在那本笔记上的故事,也许他自己也没有见过,只有寥寥几笔,形象却与我们眼前所见极为相似。 栓子一听不是老虎,居然连狼都算不上,而且身形又这么小,显然不是什么凶猛的野兽,虽然数量多了点,估计放两枪,就全吓跑了,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哎呀,连长你咋不早说呢,瞧把我吓的这身汗,长得拐了吧唧的,我还以为是老虎把狼那啥了,留下的野种呢,哈哈!” “你不要小看这群下家伙,它们可是以野猪,老虎为食的!”那本笔记上记载马老虎成群活动,他们见到老虎,抓眼睛,掏屁股,只要几只就能把老虎放翻,成为它们餐中美食。 “我草……”栓子惊叫道,“连长你没吓唬我吧,这么个小家伙,对付得了老虎?还以老虎为食,说的也太邪乎了吧。”栓子犹自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边说,边往枪里装子弹,而后又把背后的丛林砍刀抽在手中,准备一搏! 栓子见我神色凝重,顿时知道眼前局势不妙,我们必须给赵大壮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让他通过石桥,然后我们在想办法脱身。我叮嘱栓子小心眼睛和身后,如果那本笔记所载没错的话,这里肯定是它们偷袭的重点。 就在我和栓子低声商议之时,天空一片浓云飘过,将月光遮住,四下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我和栓子顿时紧张起来,我们心中明白,对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攻击时机,它们一定会不惜一切地猛扑过来。 只听一声高亢长声,似狼嗥虎叫,嗥声悠远,里面掩饰不住的兴奋,那是那只白毛异兽发出的攻击信号,四周暗风扑动,无数盏绿油油的小灯冲了上来。我来不及细想,扣动扳机,一条火舌乍现,眼前小灯立时扑灭,扑通一声掉在地上,顿时传来一阵哀嚎。栓子手中的枪也响了,我大声道:“先打冲的最凶的!” 此时,周围漆黑一片,我们仅凭着它们的眼睛绿光来判断它们的位置,这是对身手和心理素质极大的考验,只有咬住了一只只打,千万不能被乱窜的小灯分了神,只要一只漏了,扑了上来,我们恐怕就会难逃一死! 四周小灯逐渐形成半圆,把我们包围在桥头,小灯虽然被打灭了几盏,但有更多的围了上来,正在这时候,桥对面赵大壮叫道:“连长,你们快过桥!” 我心道一声万幸,赵大壮终于过去了,我招呼栓子先走,栓子道:“你是连长,你先走,我掩护你!” “你掩护个屁,”我忍不住骂道,“就你那点身手,连一秒钟都撑不住,就喂了野兽了,赶紧走,不然老子一枪结果了你,省得你让野兽咬死了!” 栓子无奈,将手里的枪交到我手中,反身上桥。 我把砍刀插在地上,双手握枪,枪声连响。我必须保证命中率,这种64手枪,只有七发子弹,就算一枪一个,野兽连一半也打不死,更别提由紧张造成的脱靶。包围圈越来越小,我心里顿时生出一丝恐慌,再加上乌云遮月,能见度太差,我接连几枪都没打中,正在这时候,我右手的手枪咔哒一声响,击针撞击滑轨,一声空响,我心道不好,没子弹了,我一口气将另一只枪里的三颗子弹打光,抽出地上的砍刀,准备肉搏。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身后轰隆一声巨响,身后传来众人齐声呐喊。栓子为了节省时间,在桥上跑得太快,终于一个不留神,将桥石踩断,桥面顿时塌了,掉入水中,我心中不由得大为着急。 ; 第五十六章 生死一搏 ?我虽然为栓子担心,可我自己性命也在旦夕之间,心中虽急,却不敢回头查看,只得高声询问,“栓子怎么样了?” 顺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没事,他抓住绳子了。”原来赵大壮腰上的绳子,被他带到桥对面,我和栓子阻止兽群的时候,把绳子系在了桥头石栏上,栓子抓着绳子过桥,桥塌的一瞬间,挂在了绳子上,就这么慢慢顺着绳子爬了过去。 此时就剩我一个人,月光一闪,从云中漏了出来,淡紫色的月光照了下来,兽群绿油油的目光里闪烁着寒光,那匹白毛怪狼口中低吼着,一步步向我迈进,我不敢回头,我相信只要我稍一露出破绽,它就会朝我扑上来。我横刀在手,立在桥头,准备着在它扑上来的时候,先给它来一刀。我参加过西北的打狼运动,在野外如果单独遇到狼群,千万不能露怯,只要你稍微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就会被狼群群起歼之,这些虽然应该不是狼,但集体捕猎的习惯相信应该相差不多!俗话说狼怕拿刀,狗怕弯腰,我也不知道眼前这群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就扬起手中的砍刀,虚空劈了几下,携带者风声,倒也有几分气势,哪知那怪狼毫无惧意,虽然停了下来,却没有丝毫要退去的意思。这跟狼不一样,难道要狗的待遇才肯退去,我狐疑地刀交左手,右手装作弯腰捡石头的样子,那怪狼果然后退了几步,我忍不住心中大笑,“哈哈,瞧你这怪模怪样的小家伙,原来还真的跟狗一个德行……”我嘴上大笑,身子顺势就真的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在我弯腰之时,我右眼忽然狂跳,我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一丝不安,河对岸的顺子突然大喊道:“小心你后面,有动静!” 我听到顺子提醒,身子尚未站起,脑袋一低,往身后一望,就见身后左右两侧,各有一只怪狼在河堤岸的掩护下摸到了我身后,正对着我的屁股冲锋,我顿时又气又急,你它、娘、的装狗骗人,还真准备掏老子屁股啊。此时我已经能感觉出身后恶风不善,也来不及细想,半蹲着的身子顺势往下一倒,双手往地上一撑,双脚猛地向后踹了出去,这一下正踹了个结实,只听“噗通、噗通”两声落水。这一手可说侥幸,要不是顺子耳力超群,听到了动静,这一下说不定就真的落得个晚节不保了,我老徐活了快三十岁,还没碰过女人,后面却差点被野兽捣了老窝,只要想想我就心中一阵恶寒!我手撑在地上,还未爬起,先在地上吐了一口,“呸,老子这是老虎屁股,是谁都能摸的吗?”忽然又想起那个马老虎的传说,这它、娘、的不会真的是专掏老虎屁股的家伙吧,今天不会遇到克星了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宁可被咬断脖子,也别弄我后面啊,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正在我要爬起来的时候,忽然背上一沉,那头白毛怪狼将它的前爪搭在我肩膀上,后腿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我的眼睛抓了过来,我大叫一声不好,撑在地上的手,力气一松,再加上它脚踩的力气,整个人顿时摔在地上。我赶紧用胳膊护住了脸,我手上一阵剧痛,被抓出几道血痕,怕是连肉皮都被撕下来几缕。 我大骂一声:“我草你、奶奶!”一手抓起地上的丛林砍刀,对着这头怪狼的肚子就捅了上去。这怪狼在我肩上一按,一下子跳到了我背上,我被踩得背上一痛,怕是又被挠了几爪子,我扭头看时,就见那怪狼,獠牙一掕,大嘴就突了下去,对准的居然又是我的屁股,我顿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管你是狼大爷,还是虎大爷,咱们能换个地方吗?嗯?男人要是后面被人捅了,还不成了一生的痛处,更何况你还是个畜生,老子岂能让你得逞? 想到这里,我不知道身上哪来的那股劲儿,腰眼儿一挺,屁股一扭,身子先从地上撑了起来,紧接着右腿脚掌撑地,左腿使劲儿翻上半空,右脚也跟着离地,改用双手撑地,把那头怪狼掀到半空,右腿的膝盖,对着它的肚子就撞了上去,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兽群依然冲到我跟前,这次老子怕是要在劫难逃了,我咬牙切齿地道:“老子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敢掏老子屁股,老子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革命的解放军!” 我这一膝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正砸到怪狼肚子上,它一下子被我砸到地上,顿时尘土飞扬,我来不及站起身来,趁着它被我膝盖砸晕之际,我拎起刀子,对准它的屁股捅了下去,“妈了个巴子的,叫你咬老子屁股,叫你咬老子屁股!”我一连捅了七八下,怪狼哀嚎满地,后腿乱蹬,前腿不断扒拉身下的泥土,没一会儿就扒起两堆泥土,成了一个土坑,叫声渐渐低沉,终于转至无声。 我此时已经被鲜血染成了个血人,那怪狼整个屁股被我用刀子搅了个稀巴烂,肚子里的肠子都流了满地,鲜血迸得到处都是,那怪狼再不挣扎,只剩口里兀自气喘,身子不时地抽搐两下。我拎着刀子站起身形,想用脚对着怪狼再踢几脚解气,哪知我手脚酥软,根本踢不上劲儿,只软绵绵的踢到它嘴上,妈的,刚才这么一阵折腾,老子连吓再使劲儿,用脱了力气,怕是再也无法对付剩下的兽群了,我绝望地一声长啸,对着半空怒吼一声;“啊!”然后又缓缓地低下头,望着兽群大叫道:“来啊,你们这群驴日的,狗娘养的,老子死都不怕,还能怕你们!”我浑身是血的把刀子举到脖颈,准备着兽群一冲过来,就先抹了脖子,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它们掏了老子的屁股。 我此时浑身是血,面色狰狞的望着兽群;刀子上的鲜血不断流淌,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兽群彻底被我的模样的吓呆了,惊恐地望着我的样子,身子不断地筛糠,有些更是被我吓的屎尿都出来了,我忽然想起扎伊老丈在捕狼的时候对我和胖子说过的话,“你两个小娃子给我听清楚了,就算狼真的冲到你们面前了,也不要着慌,要沉着,要冷静,稳稳当当的蹲在那儿,等狼扑上来的时候,就一刀捅过去,再用力甩开,划开一个大口子,这狼不死也得半残了。记住,狼惨死的叫声,才是最好的驱狼武器!” 我想到这里,我一脚踩到狼脖子上,对着地上的怪狼王身上就是一下,那垂死的怪狼王被我一刀戳在眼上,只听噗的一声怪响,它的眼睛被我用刀背砸破,顿时好像又活过来一样,前腿不住地扑腾,却根本没什么力气,它口中凄厉的哀嚎却十分响亮,传出老远,它这个完全已经回光返照了,估计再过不了几分钟,疼也把它疼死了,我怕兽群为了救它们的首领找我拼命,估摸着差不多了,立威的效果达到了,就一刀抹了它的脖子,那声声哀嚎顿时像漏了气的笛子,顿时变得嚯嚯几声喘气,就此毙命! ; 第五十七章 谎言没下限 ?白毛怪狼一死,兽群中顿时响起几声哀嚎,声音凄惨如丝,似乎不敢发出声音响。我拎着刀子,面色阴沉,一脸煞气地朝前迈了几步,兽群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我见有门,就大喝一声,猛地一下跳入兽群之中,奋起全身余力,对着一个吓的在地上筛糠的怪狼当头劈下,那怪狼已被吓的全身酸软,哪里还知道躲闪,被我一刀砍在脑袋上,一只耳朵都被我砍得飞了出去。 那家伙怪叫一声,屁股底下顿时湿了一片,被我吓得屎尿齐流,这一下成了压倒兽群的最后一根稻草,顿时惊叫着四处乱窜,没一会就作鸟兽散去,仅余的几只也是被吓破了胆,除了发抖哀嚎外,不敢乱动分毫,被我一刀一个全部解决了账。 我的豪赌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功,此时桥头满地鲜血,肠子流了一地,看着就让人恶心,就连我这个始作俑者都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好悬没吐了。对岸众人已经彻底被我的行为惊呆了,赵大壮坐在地上,冲着我怪叫道:“我草,这他、妈、的还是人吗,连长你真他、妈、的不是人!” 顺子也跌坐在地上,顺手打了下他的胳膊说,“这怎么说话呢,咱们连长怎么就不是人了?” 赵大壮道:“你见过哪个人有这样的伸手,这样的煞气,这样的威风凛凛?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军神在世啊!” 顺子一愣,然后点头赞同道:“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咱们连长的还真他、妈、的不是人!” 我听前面的话,还挺受用,脸上不免露出几分得意,但是越听越不对味儿,老子怎么就不是人了,呸呸呸,这话真他妈难听,顺子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也这么的没文化,连夸人都不会!我腰上拴着绳子,漂浮在水面上,被栓子他们半拉半拽地拖过河岸,我瘫坐在草地上,呼呼直喘。我原本亢奋的火焰,被河水熄灭,此时我觉得胳膊上,背上火辣辣地疼。 冬生单脚围着我转了几圈,啧啧称奇:“连长,你这简直是太神勇了,真不愧是我韩冬生认可男人,”他拖着一条并不灵光的腿,跳到我面前,一张大脸直冲我贴了上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小声在我耳边道:“连长你也太他、妈、的帅了,真拉风,我要是个女人,我一定……” “滚!”我一声怒吼,身上更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旁边的栓子笑靥如花,一脸谄媚地道;“连长你简直比董存瑞和黄继光都牛,那些特级英雄人物在你面前都得说一声服,你说这次回去,首长们会不会也给你颁发个特级战斗英雄的称号!” 我怎么听着这话都别扭,这他、妈、的是个人都知道,你说的这两个特级战斗英雄都光荣牺牲了,还要给我也颁发一个,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啊,顿时就没好气地说:“你这什么破比喻,我宁可你说我是苏联的波克雷什金少校,一个人突出法西斯的重围,还击落了敌军少将的飞机,以少胜多,结果自己却安然不恙地返回斯大林格勒!”我臭屁地做出了一个苏联红军接受斯大林检阅的样子。 洛宁在旁边,边吐边哭,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的欲望,泣不成声地道:“徐……大哥……你……你这也太疯狂了……你们军人难道都这样……不把生死当一回事吗……呜呜……你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些关心你们的人怎么办?” 我听着这话,语气不对啊,怎么听着这小丫头对从军家属有意见似的,这胖子不在,他未来的准媳妇不会先被我吓跑了吧,那胖子回来还不找我拼命,赶紧和颜悦色地道:“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你小时候没被狗追过吧……” 洛宁见我语不达意,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狐疑地望着我,长久以来对我的信任让她下意识地摇摇头。我一见心喜,乐呵呵地道:“我小时候去上学,经常被几只野狗堵在胡同里,你知道那时候我怎么做?”我故意卖了个关子,众人以为我要讲故事,纷纷围了上来,我清清嗓子道:“我一开始被狗围堵了几次,又一次还被咬在屁股上,”我边说边拍着自己的一边屁股道,“就在这,这时候还有两排大牙印呢,”我笃定洛宁肯定不会让我扒开裤子查验,就满嘴跑火车,“后来我被一个路过的大哥救了下来,那大哥是天桥唱武生的,吊着嗓子吼了一声,就把那群恶狗吓跑了,俗话说恶狗欺善人,这人要一凶起来,什么野兽都得害怕,我那时候还小,吼不出那么大的声,那大哥就送给我一个花脸面具,让我下次见到那群恶狗,就戴上!” 冬生听着好玩,忍不住插了一嘴,“连长,难道只要戴上面具就行了?” “那当然不成,你还得使出你最大声,对着它们大声呼呵,就跟唱戏里的李逵似的,‘哇呀呀!’” 洛宁听我说的有趣,也忍不住破涕为笑,“这样就能把狗群吓跑?” “那是,它们一看到我那张狰狞的脸谱面具,再被我大声吆喝,屁都不敢放一个,夹着尾巴乖乖逃跑?”我一脸笃定地道。 “说的好像跟真的似的,”洛宁眉头阴云散去,“那你刚才那是再吓唬那群……那群……”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群野兽,一时不知道表达。 “噢,你说那群野狗啊,它们就是模样怪了点,跟野狗没什么两样!”我边说边对栓子打眼色,反正天色这么暗,又隔了这么远,相信她也瞧的不是很清楚。 “那是群野狗?”洛宁狐疑道。 “一群大狗带着一群小狗,不信你问栓子。” 洛宁将头扭向栓子,栓子道:“没错,那就是群山里的野狗,估计是没见过人,不知道人的厉害,被咱们连长这么一吓,简直吓破了狗胆……” 陈教授嗔怪道:“小宁,徐老弟受伤不轻,你还在这问东问西的,还不赶紧帮他把伤口包一下!” 我听了心里一惊,我身上这伤口很深,明显不是狗爪子挠的,怕洛宁看出破绽,再问东问西的,就赶紧摆手道,“这个用不着小宁同志了,她刚才吐了个七晕八素,身子也不舒服,还是让顺子来吧!”我对顺子使了个颜色,顺子会意,赶忙走上来道对洛宁道:“还是我来吧,连长背上有伤,你一个女同志,不太方便!” 我暗赞顺子这个理由漂亮,让她帮赵大壮去处理伤口,他的伤口是被石头划的,都在胳膊上。 周教授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却坐到我跟前,沉声道:“徐连长,那些到底是些什么野兽?” 我低声将心中猜测告诉他,又嘱咐道:“小宁是个女孩子,不要告诉她这些,省的她害怕!”周教授点点头,一脸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最后长叹一声道:“徐连长心细如发,这时候还为她人着想,老头子我实在是佩服!” “嘎!”我一时语噎,老子本意不是这个,就是换了个说法,还能有这样的效果,真是太让意外了!我心中忍不住骂道:“胖子啊,胖子,为了你的终身幸福,老子谎话说得底裤都不要了,简直没了下限,你小子要是再不回来,未来媳妇没了,可怪不得老子了!” ; 第五十八章 红土 ?栓子帮我处理好伤口后,领着众人穿过几排林地,眼前出现一条石子修建的小路,诡异的是,小路两旁的泥土寸草不生,而且颜色居然是血红色,好像是磨盘碾碎的血肉,黏黏糊糊的,让人看着都恶心。 众人看到这样诡异的情况,都吃了一惊,我闻着空气中有股异味,隐隐有点呛人,不由得脱口道:“我靠,这里不会死过很多人吧,这土居然被染成这个色儿,血流成河啊!” 六猴顿时喜道:“看吧栓子,我就说这里一定死过很多人,你还非跟老子抬杠,等回去了,你乖乖地给我洗一个星期的衣裳吧,哈哈……” 栓子脸上顿时一红,喃喃道:“不应该呀,我老家那里也有片这样的红土地,虽然没有这么红,但也差不了太多呀!” 我顿时感到一阵无语,让这俩货探路,居然还为了这个打起赌来了,顿时没好气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居然还有心思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要把对人们的忠诚,融化在血液里,铭刻在脑海里,落实在行动上,你们的行为简直辜负了党和人民交给你们的任务,辜负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殷切期望……” 二人被我训得的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低声道:“连长,我们错了!” 我叉着腰,一副领导做派,来回在二人面前走了两遍道:“知道错了就好了,这一次我就先代表党和人民会原谅你们了,以后做什么事一定要认认真真,踏踏实实,脚踏实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我天南海北地训斥二人,二人羞愧地简直要钻进地缝里了,我见火候差不多了,就收敛了怒容,一脸郑重地道:“干革命就要一心一意地,不要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革命事业没有小事情,容不得一点马虎,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二人见我终于熄火了,点头如同捣蒜,一个劲儿说明白了,我心里暗中好笑,嘴上却道:“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以信义为重,吐口吐沫一个钉,就算在赌场赌输了,也要先赔钱,然后再戒赌!” 二人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也就是说既然这次栓子你输,这个赌约,还是要履行的。” 六猴一听大喜,赶紧道:“连长英明!”栓子却是一脸的悲惨的神色。 我拍了拍栓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你们这个赌约,是我给你们做出的判断,也算我一份吧!” 六猴疑惑地道:“连长,您的意思是……”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我和六猴的判断一样,都对了,我那一个星期的衣服,栓子你也洗了吧……” 栓子一声哀嚎,“连长你这是落井下石……” 我把眼一瞪,“落什么井,下什么石?你跟六猴打赌,就不肯跟我打赌?瞧不起我,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怎么地?” 栓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哀怨地道:“我怎么敢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六猴喜滋滋地道:“连长英明!”说完又用肩膀碰了碰我,低声道:“连长你说这么多,这个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连长你好卑鄙哦!” “咳咳……”我用意被人戳穿,老脸也忍不住一红,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怒道:“胡说,我岂是和你们一样胡造八闹的人,我这是……恩……这是……为了让你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加深印象,以免以后再犯……”我说完这个完美的解释,一脸喜滋滋地站在那里,在部队每天都要训练,泥里来水里去,每天的衣服都得换洗,想想累了一整天,还得洗完衣服才能睡觉,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这下老子可以舒坦几天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正在这时候,洛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手上还沾着一撮红土,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吟吟地冲着我道:“徐大哥,你可别先别高兴的太早噢!” 我见她一副不怀好意地模样,心里没来由地一颤,她想干什么,可又一想,她一个小丫头,还能把我怎着,就一脸无所谓地道:“哎呦,你个小姑娘还有什么见教不成?” “见教不敢当,我就是想把我的想法说一说,咱们不妨也打个赌!” 我见她一脸吃定我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虚,干笑了两声,嘴上道:“我跟你个小丫头片打什么赌呀,哈哈,去去去,一边玩儿去!” 洛宁顿时急了,道:“咱们就赌这里到底是不是死过很多,才把这里的土染红的!” “哦?难道这片红土不是人血染红的?”我疑惑地道。 “当然不是,我观察这里只不过是一种红壤罢了,根本不是人血染红的!”洛宁道。 “你有什么证据?”我犹自不信。 “我当然有办法证明。”说着她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打开一个密封的小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张蓝色的小纸条,道:“这里的雨水太多,土壤里的很多成分流失严重,但是会有大量铁、铝残留在土中,所以颜色才这么红。” 我见她好像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先凉了半截,嘴上却道:“那你怎么证明你说这些是真的?” “哝,我就凭这个,”洛宁扬了扬手中的蓝色纸条,道:“这个叫ph试纸,土壤中有大量铁铝的话,会呈现酸性,这个试纸遇到酸会变成红色……”她见我疑惑地望着她,道:“你不信,可以问教授,教授他老人家总不会骗你吧!” 我疑惑地望着陈教授,陈教授冲我一笑,点点头,表示洛宁说的没错。 “那……好吧……就照你说的,检查一下吧!” 洛宁一乐,找了个小缸子,倒了点水进去,把纸条在水里沾湿,道:“你看,这纸条遇到干净的水是不会变颜色的!”说着抓了一把土放在缸子里,用树枝搅拌了几下,等到浑浊的残渣沉到缸子底部之后道:“如果土壤里是血的话,溶在水里,水会变红的,可你看缸子里的水,虽然浑浊,但至少还是透明的,这就证明土壤里的红色不是血迹!” 我往缸子里一看,果然如她所言,心里顿时没了底,然后就看着洛宁又将蓝色纸条在水里沾了沾,纸条居然真的渐渐变红了,艳红如血。 洛宁看到纸条变得越来越红,不由得眉头紧锁,泄气道:“我说妹子,你都赢了,怎么还不开心?” 洛宁道:“这纸条变得太红了,有点不正常?” 我疑惑地道:“这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一般的水土里的都会呈现不同程度的酸碱性,用这个试纸很容易测验出来,但是从来没有这么红过,这证明了这片土里的酸性极高,不是自然成分流失能够造成的!” “你是说……这里的酸性是人为的?”我狐疑的道。 洛宁点点头,“就算不是人为的,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才能使得这片土壤酸性这么强,寸草不生。” ; 第五十九章 历史的价值 ?听陈教授这么一说,我忍不住一阵唏嘘,很难想象,一个堪比****时代的原始民族,有什么实力,能够改变土壤的性质,这可能吗?中华自古有五千年文明历史一说,夏朝距今也不过才有四千多年,如果要说五千年的话,那估计得从炎黄时代说起了。想到这里我不由觉得好笑,那基本上已经属于原始社会的范畴了,中国的奴隶社会始于夏朝,当时王位世袭取代禅让制,然后才出现国家。再早的话,恐怕就得涉及达尔文的物种进化了,那都属于人类文明史的开端了,那时候,东南亚会出现这样一个强大的民族吗?不但有有实力建立政权,修建城池,还能人为改变自然环境,这不扯淡嘛,怎么可能会有的事情?简直是天外奇谈。 我将自己疑虑的问题向陈教授一提,陈教授笑道:“徐老弟心思细密,考虑问题面面俱到,而且通晓中华五千多年的发展历史,实在是了不起啊!” 我先是一怔,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我们这代人,在适合上学的年纪里,整天都在忙着集会游行,从捣毁“三家村黑店”到“批林批孔”;从“我是中国人何必学洋文”的黄帅到“白卷英雄”张铁生;从电影《春苗》到《决裂》……“知识”成了“反动”的代名词,老师成了臭老九,林林总总,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师不敢教,生不愿学。就拿我和胖子来说,念到初中毕业,连一本像样的书都没念过,每天背诵的是毛、主、席的诗词,高唱着无产阶级革命的国际歌,喊着誓将无产阶级**********进行到底的口号,每天在街上游行示威,看谁不顺眼就揍谁,看那个老师别扭,按倒了就斗。我们原本应该是在学校里读着“学不可以已”的学生,我们不是军队,可是我们在那个青春年少的年代里,被热血冲昏了头,我们打砸抢烧,任意妄为,造成了轰动一时的全国动荡。很难说是那个时代毁了我们,还是我们毁了那个时代,总之一句话,我们虽然大多数都上过学,读过书,可我们依旧是没有文化的文盲…… 陈教授的一句话让我深深陷入了沉思,要说没有后悔过,是不可能的,可是逝者如斯夫,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我长叹一声道:“我哪知道什么历史呀,就是恰巧看过这么一本书,里面写了一些和中国历史有关的东西,北我记住了罢了!” “徐老弟还真是谦虚,不知道徐老弟看的是哪本奇书,能让你的知识见解如此厉害,这一路之上,你所言所料,无一不中,所提的一些问题又都能切中要害,说实话如果你不是部队上的连长,前途远大,我都想请你做我的助手,哈哈……” 我心道,我他娘的哪里看过什么上古奇书呀,还不就是那本《盗墓笔记》嘛,那本笔记里记载了各朝各代古墓的样式风格,有的甚至连墓室里的机关暗器都有介绍,里面所列内容五花八门,当然也会对各朝各代的时间做清楚的标记,可这些话我哪里敢明说,虽然说盗墓者和这些考古工人,在工作性质上有一定的共同点,但二者却是天生的仇敌,每个考古工作者都把盗墓贼当做洪水猛兽一样,恨不得除之后快。我只得苦笑道:“我看得那算得上什么奇书呀,还不就是介绍鬼怪的海外奇谈罢了,就是在这些时间上记载的清楚些,我都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哈哈,哈哈……” 陈教授不由得莞尔一笑,“徐老弟还真是风趣的很呀!” 我怕他在纠缠这个问题,我一个不留神,露出马脚,赶紧道:“陈教授你说,五千多年前,真的有这么强大的政权存在吗?要知道那时候我们华夏尚处在洪荒时代,东南亚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种族?” 陈教授沉吟片刻,缓缓解释道:“首先,华夏五千年文明,这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依据司马迁的《五帝本纪》来看,黄帝距今也不过四千四百年罢了,但是从前些年发掘的河姆渡遗址来看,中国的文明历史应该在五千年以上;去年我们又在hn城头山发现了距今六千多年的古城和祭坛,这些都证明了华夏闻名绝不仅仅是五千年而已;其次,世界这么大,人类文明的起源肯定不会就我们这一个地方,在其他地方,应该有不同的种族,在不同的地域,繁衍了不同程度的文明,只是受地域和交通生产条件的限制,这些文明之间没有交流和融合罢了,在人类的进化过程中,这些文明有的保存下来了,而有些就湮没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了。我猜测罗殿人应该是发源于南亚地区的一个种族,只是受他自身发展条件限制,缺少必要的文献支持,渐渐被人们遗忘了。” 周教授点点头道:“有着中华文化源泉之称的河洛图书,河图上刻有一到十的排列图形,洛书上也有一到九的图形,这些都刻在距今六千年的龟甲上,很明显当时的人已经脱离了结绳记事的阶段,已经步入了相当的文明程度,所以说,历史真相也许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她是客观的存在的,等待着我们去发掘,验证,一步步解开真相。” 我点点头,然而心中又一个更大的疑问升起,我迟疑了片刻道:“我有些话,憋在心里好久了,说出来您老两位可千万别生气。” 周教授长叹一声道:“这几天生生死死,咱们也算是患难与共了,我这个虽然脾气臭了些,但是对朋友绝对是有什么说什么,徐连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陈教授也对我点头示意。 我见二人点头,开口道:“不怕您二位笑话,我和我们底下这群人都是粗人,没什么文化,但是我们都有一个想法,觉得这考古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有句话说的好:历史是最好的见证者。正所谓大浪淘沙,顺应潮流的自然会保留下来,根本用不上什么考古手段,我们就能见到,就好比sc的都江堰,几千年了依然是川西平原沃野千里的根本保障;杭州的大运河,江南水乡最廉价,高效的运输纽带。” 六猴嘟囔道:“连长懂这么多,还说自己没文化,那我们这些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成了呆子?”六猴这小子花花心思多,总是时不时地往我脸上贴金,我原本也想着找机会得提拔提拔他,可我自己都已经是决心要走的人了,又怎么还能照顾得了他,想到这里我长叹一声,没有理他,继续我的话题:“而那些被历史掩盖,甚至抛弃的东西,很显然是不适应历史的潮流,我们称之为糟爬也不为过,这些东西,我们发掘它有什么意义,我就不相信古代人还能比咱们懂得多,这考古,要我说是劳民伤财也不为过,甚至还搭上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陈教授哀叹了一声道:“徐老弟这个说法我能理解,世人大都对考古工作有着很深的误解,说我们打着考古的幌子,做的是盗墓贼的勾当……”说到这里陈教授双眼泛红,忍不住老泪纵横,周教授却愤愤地说:“那都是些歪风邪议的无知之言,我们考古是为了发掘历史,研究历史,还原历史的真相!” 陈教授收敛情绪,声色低沉地道:“历史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通俗点讲我们研究某个伟人的生平事迹,研究他的发家史,这些都属于历史的范畴,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耳濡目染、言传身教固然重要,但是有人将它加以保存、整理和提炼,然后将精华传于世人,那岂不是更好。历史就是将前人的经验和教训,善加处理,为我所用,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都必将受益无穷。这就好比一个人,比如晚清重臣李鸿章,有人说他是乱臣贼子,签订了那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也有人说他是中兴之臣,以一己之力,挽大厦之将倾。梁启超说:吾敬李鸿章之材,吾惜李鸿章之识,吾悲李鸿章之遇。李鸿章才识过人,只是生不逢时,值得同情。至少李鸿章在中国经济的现代化和外交的现代化上还是作出了不可磨灭的伟大贡献。但是对于我们他是能臣也好,乱臣贼子也罢,有什么意义呢?他既不是我的邻居,也不会给我钱,更加不会给我洗脚剃头……” 众人听到陈教授这样评价一个古人,都忍不住莞尔一笑。陈教授继续道:“他是贤是奸,是好是坏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在哪里,坏在哪里,为什么说这里好,又为什么说那里坏了,这其中有哪些是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我们应该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这才是我们考古和学习的目的。唐太宗说,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古人诚不欺我。这才是考古和历史的意义所在!” 我听到陈教授所言不由得一怔,陈教授所言并非不无道理,我们每日所闻所见,所学所想,哪一件不是通过模仿前人学到的,如果这些都算作历史范畴的话,那么人类的进化史,也可以说是历史的传承史了,历史的功绩不可磨灭! 周教授也道:“历史能够增强一个国家的凝聚力。一个国家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地依靠一套法令,一个伟人的个人魅力,将全国人民的心凝聚在一起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必将给这个国家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咱们国家的事,我不方便妄加评论,就拿苏、联伟大领袖斯大林来同志来说,他领导苏联人民实现了国家的工业化、电气化,还打败了德、日法、西、斯,取得了伟大的卫国战争的胜利,战后有快速回复了国民经济,把苏联建设成一个能同美国抗衡的超级大国,也让他的声望凌驾于整个国家之上,过度的个人崇拜,使得整个国家成了他的一言堂,他一个人的错误决定,必将会给整个国家带来沉重的灾难,后来苏、联的社会主义在相当程度上背离了马克思主义,为后来苏联和东欧各国的政治动荡或暴力突变埋下了祸根。” 我不由得陷入沉思,这些都是我们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在那个时候,我们疯狂崇拜的伟大领袖,他只要一个手势,一句话,我就感觉到自己浑身热血沸腾,他说我们要打美国,我们就喝着稀粥,端着步枪朝美国的飞机大炮冲锋。他说我们要搞生产,我们就鼓吹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没有办不到,只有想不到,只要想得到,就能办得到!”,这根本就脱离了当时的实际情况,现在想想就觉得可笑!后来他说要将无产阶级革命斗争进行到底,然后全国就乱了,这些的根源难道都是因为对一个人的崇拜造成的吗?我想不通,一个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量,将全国人民凝聚在自己身边,以前我以为这样很好,回过头来再一看,我经历的那个年代,给这个国家,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了多少妄想和磨难…… 周教授继续说着:“我们有几千年的文化历史,那是先人给我们留下的最宝贵的财富,我们为创造这些的祖先骄傲,对自己创造更辉煌明天充满信心,这些都能增强我们的归属感、荣誉感,增加整个国家的凝聚力,只有这样,国家才能更好,发展更快,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东西对于我们今天的生活已经没了指导意义,我们仍要保护它发掘它的原因,这些是我们真个华夏民族所共有的历史渊源,是维系我们之间联系,增强彼此认同感的最根本的基础!” 陈教授最后道:“说得再深入一些,懂得了‘读史可以明兴衰’的内涵,你不再像世人一样,把兴衰成败归结为某一个卑劣或是伟大的人身上,你也会明白诸如“红颜祸水”之类更是谬谈。当你学会用历史的观点看问题,你会比别人看得更真,更深。学习历史,就是为让我们了解自己的过去,人类的过去,从中总结出经验教训,要知道,忘记过去的人必定会重蹈覆辙。学习历史,学习历史里的人们,能帮我们少走许多弯路,也许,那些长久以来一直困惑我们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 第六十章 余波 ?好一句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人生一世,世事烦琐无常,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一生所为,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还记得周教授反驳外国学生的话: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就像太阳,几千年就在东方身起来了,现在虽然正在遭受磨难,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文化和科学的太阳还会从那里升起来!这是一种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正是因为这份自尊和自信让千千万万的海外游子,放弃更优厚的条件,更好的发展,更为光明的前途,毅然决然地返回这里,投身于水深火热的激流中,为祖国和人民默默地做着贡献。 华罗庚、邓稼先、钱学森、童第周、梁思礼、朱光亚……还有很多全国人都耳熟能详的人物,其实陈、周两个教授也是这样的人,只是因为他研究的是历史、是古生物,关注的人才会少了一些。是的,也许他们研究的古老的文化对今天的发展和生产建设没有很大意义,但是这些是一个国家的传承,是联系千千万万人的纽带,是将整个国家凝聚在一起的脊梁! 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中国才能一次又一次挫败敌人的亡我之心,在恶劣的国际环境中顽强地发展起来…… 我第一次对着两个教授深深鞠了一躬,表达了自己对他们的尊敬,我自问自己一辈子也达不到他们这种境界,可这不妨碍我对这种人的敬重。 我站直身子,将手一挥道:“好啦,既然咱们已经到了这里,就绝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六猴、栓子带路,今晚上咱们现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就去看看罗殿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六猴领命往前就走,栓子却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望着我,似乎欲言又止。我顿时怒道:“你小子有屁就放,支支吾吾的跟个娘们儿似的,想干什么?” 洛宁顿时不满道:“徐大哥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瞧不起我们女人还是怎么的?” “额……”光震撼去了,忘了这里还有女同志,我刚才那话却是说得有点不合时宜,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只得干笑了几声,“哈哈哈……这……我……怎么会歧视妹子你呀,我就是看着小子说话吞吞吐吐,一点都不爽利……” “人家不爽利还不是照顾你的面!”洛宁哼了一声道。 “照顾我的面子?”我狐疑地问,“我行的正,坐得端,用得着他照顾我的面子?” “也不知道是谁说,男子大丈夫,信义为重,一口吐沫一个钉,打赌输了就要履行承诺……”洛宁一脸笑意地望着我。 “我靠!”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妈的,刚才我完全被两个教授的话震撼了,忘了还有这个茬,“啊……哈哈……你说这个呀……哈哈……这个当然得说到做到……那个……栓子,我说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既然是你赢了,你就直说嘛,吞吞吐吐的,我还以为你咋的了呢,哈哈……”我边说边用手狠狠地拍了拍栓子的肩膀,“那个……六猴,你小子认赌服输吧,回去后,栓子的衣服,你包了……” 我说话的时候,六猴已经越众而出,准备撒丫子就跑,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脸拉了老长,“连长……”我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我现在得赶紧跟他撇开关系,省得引火烧身。我拍着栓子的肩膀道:“栓子,你就放心吧,这个事儿,我给你做主了,这小子绝对赖不掉!” “大哥你……”六猴见我赤裸裸地出卖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叫大哥,你叫大爷也不行啊,不把你交出去,老子怎么撇清关系,我不让你跟栓子那样给我也洗一个星期的军装就不错了,我心里暗道。表面上却装作没听见六猴的话,继续和栓子说笑:“哈哈……呵呵……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给你做主了……怎么?你还不满意?” “人家当然不满意,当初某人可是落井下石来着,硬逼着人家打一个已经输了的赌,让人家给自己洗衣服,现在却装作没这回事一样,能人能满意就怪了!”洛宁一脸鄙夷地望着我。 “栓子你……”我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栓子,“你……真的要我也……” 栓子哭丧着个脸,道:“连长……我原本也没打算让你也给我洗衣服来着,可您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应该做到啊,连长你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能因为洗几件破衣裳,就下了您的名头啊……唉,这个恶人,还是让我来当吧……”说完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草,他、妈、的怎么平时没看出来栓子这小子这么坏,说什么英明神武,还不是用大话把老子套住,好让老子给你洗衣服。老子决不能上这个当,“你看啊,栓子,事情是这样的……”我摆着手指给栓子列举自己的难处,“首先赌博是在犯错误,是咱们军人严令禁止的行为,我说那个打赌加上我,一来是帮你们分担责任,你们是我的兵,你们犯了错误,也就是我犯了错误,是我教的不好,所以才把也加上了……这二来嘛,我这是为了让你们更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加深印象,避免以后再犯,所以……所以我不是真心要跟你打赌……你明白了吗?” 栓子点点头:“连长的良苦用心,栓子明白了……” “哎!你明白了就好,哈哈,我其实不是真的跟你们打赌,哈哈……” “你可真够无耻的……”洛宁无语道。 “老子这叫用心良苦,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个屁!”我横眉怒视洛宁,妈的,要不是你,我就不信栓子敢把老子带上。 六猴在远处哀嚎道:“连长,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放屁,老子怎么叫过河拆桥了?”我表面上怒吼,心中暗想,这分明叫做明哲保身,面临一个必死的绝境里,能保一个算一个吧,非得让老子陪你一起落入火坑?难道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嘴上却说:“老子这是和阶级敌人划清界限,并且现身说法,用简单、直观的方法告诉你们,赌博的危害……栓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连长说的都对!”栓子毫不迟疑地道。我长出了一口气,就听到栓子又说,“不过连长,你还说了,如果我只和六猴打赌,不和你打赌,那就是瞧不起你,我怎么能那么做,连长你是我栓子最敬重,最佩服,最值得学习的人,所以……” 我顿时心了没了底,“所以怎么着……” “所以……虽然连长你没想跟我打赌,可在我心里,已经和您完成了赌约……” 我眼前一黑,好悬没摔倒,老子一天到晚说那么多话,你小子怎么都记得这么清楚,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这个……是我说的吗?” 栓子还没搭话,洛宁已经笑得跌倒在地,“哈哈……徐大哥,你太好笑了,怎么就为了个洗衣服的事儿,就这么自毁形象,哈哈……不怕直白地告诉你,那些话,绝对都是你说的,这还这么多人呢,大伙都听见啦,哈哈……” 我望着众人,两个教授含笑冲我打招呼,其他人都是一脸鄙夷的神色,将头扭到一边,好像不认识我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的崇拜样子。“得得得!”我一锤大腿,不就几件破衣服嘛,老子洗还不成! ; 第六十一章 重大发现 ?余波已毕,我催促众人道:“这下遂了你小子的心愿了,赶紧带路啊!”说完我对着栓子的屁股上就是一脚。 栓子得了便宜,喜形于色,被我踢了一脚,连滚带爬地跑到前面,哈哈笑着勾住六猴的脖子,“孙猴子始终逃不脱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啊,哈哈……” 六猴一副没骨气的样子讨好道:“栓子哥,你饶我这一回,大不了以后连长找你麻烦,我帮你说好话!” 我好悬没栽倒在地上,这可恶的六猴,亏老子还一直以为你机灵,为了这么大点儿事儿就往老子身上泼脏水,把我说得跟小肚鸡肠的人似的,我虽然早有这个打算,可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卸老子的底,让老子的面子往哪隔,我狠狠地朝前面两个人瞪了一眼,正巧栓子心里没底,往后瞄我,正好看到我一脸怒气地瞪着他,顿时吓的一哆嗦,赶紧拉着六猴,小声嘀咕:“咱们说好了,到时候你可要一定得帮我,大不了连长洗衣服的时候,我也悄悄给你捎上两件!” 六猴顿时大喜,和栓子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脚步轻快,往前而去。我靠,这两个臭小子,还想让老子把他们的衣服都包了,我怒视着二人,恨不得用眼睛杀了这两个王八蛋,正在这时候,洛宁从后面跳了出来,“徐大哥,你干嘛呢,看你一副吃人的样子,你不会是想法子打击报复吧,我跟你说哦,这样可一点儿都不像你了,一点都不枕头门!” “什么,什么门?”我没有听清楚洛宁最后一个词。 “枕——头门”洛宁拉长声音道,“汉语的意思就是绅士!” 我一阵无语,原来这小丫头给老子拽洋文,我汉话都没学全,还给我喝洋墨水,我长这么大根本就不知道绅士两个字怎么写,我撇撇嘴道:“就这两个小子还值得我出手,像我这么枕头……门的绅士,根本就不屑于和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他们就跟市井小民一样,占点便宜就美到天上去了,别看现在笑的欢,早晚有一天拉清单!” 洛宁皱着眉头望着我,“徐大哥,你也不用这么咒他们吧!” 我哈哈大笑道,“说的是,说的是,咱们要做枕头门啊,哈哈……老子要做枕头门” 我们边走边说说笑笑,夜幕苍茫,整片天空也没有几颗星星,呈现一片幽幽的蓝黑色,幸亏月色明亮,将四周的景色也照的清清楚楚,要不是这个月色有点妖异,还真有点夏夜凉行的意味。 脚下的土地都是这种红土,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微呛人的气味,这种砖红色的泥土十分粘稠,踩上去,立即会在鞋底粘上厚厚的一层,要不是还有这么一条石子修的小路,简直让人寸步难行,这红土上寸草不生,也不知道罗殿人费那么大力气弄出来做什么,开荒种田是肯定不可能的了,难道是专门弄出来盖房子,为了防止杂草把房子侵没了,专门弄出这么一块儿地来?这不劲儿多了没地使嘛,有那个功夫,还不如找两个人每天在这里除草,保证既干净又省力,还能给劳动人民创造更多劳动机会!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周教授突然对我道:“徐连长,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 什么异常?这里到处都透露着一种古怪的氛围,那里都不正常,我心中这样想,嘴上却说:“不知道教授您有什么发现?” 周教授摇摇头道:“发现算不上,我就是发现自从来到这里,那些在咱们身边嗡嗡吸血的蚊虫不见了!” 听周教授这么一说,我顿时醒悟过来,这一路上我们不但被蛇群追逐,身边无时无刻不在遭受虫蚊叮咬,由于我们弄丢了防虫药剂,那些虫蚊简直不要命的往我们身上扑,咬在身上又红又肿,简直让我们苦不堪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些蚊虫居然渐渐消失了,不是变少,而是一个不拉地全不见了! “教授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情况的?”我问道。 周教授苦笑摇头道:“这一路上,危险多如牛毛,我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那些,直到刚才咱们都脱了险,你和那几个小战士有说有闹,我知道咱们安全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就在刚才我忽然注意到这个情况,我和老陈仔细观察过这里的土,不但没有一根杂草,连一个虫子也找不到,我们商量了下,怀疑是这土的原因!” 难道罗殿人把这里弄成这样,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只是为了怕虫子咬,就搞出这么大手笔,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点,几千年啊,这里的土地都没变样,可见这不仅仅是弄了地表浅浅一层土而已,很可能底下几米,甚至是十几米都是这种红色粘土,我的个天啊,这罗殿人防止蚊虫的手段未免也太奢侈了点……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教授也走到我跟前,对我道:“徐老弟,你知道这种地方适合什么人居住吗?” “什么人居住,难道住在这种鬼地方还要看户口,比如缅甸人能住,中国人不能住,美国人能住,越南人不能住,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我一脸的不可思议道。 “徐老弟真会说笑,不过也难怪,你没有做过考古,不清楚里面的门道。实话告诉你,这种地方最适合死人居住!” “我靠……”我被陈教授阴沉的口吻,出人意料的答案吓了一跳,“别……别……别……您老可千万别在吓唬我了,这一路走过来,我就够担惊受怕的了,您居然还用死人吓唬我!” 陈教授不苟言笑,严肃地道:“徐老弟,你看我像在跟你开玩笑吗?” 我望着陈教授严肃地表情,迟疑地道:“您是说……这里……真的是……是埋死人的地方……” 两个教授一同点点头,陈教授道:“古人择墓讲究风水忌讳,这风水里面有‘十葬、十不葬’之说;而这忌讳里面就有忌见恶水,忌见顽石,还有一个忌讳见到的就是蛇虫鼠蚁。虽然不知道罗殿人懂不懂道风水,但是相信他们在选择墓穴上,一定也不希望墓穴里出现这些动物。墓穴里一旦出现了这些动物,死者的骨肉就会被吃掉,死无全尸。这丛林里虫蚁遍地,蛇鼠横行,时有狼虫野狗出没,一个不留神,尸体就会被这些野兽拖出来吃了,可以说丛林里是死者最忌讳埋葬的地方之一,我猜测罗殿人一定是用了什么秘术,改变了这里周围环境,使得那些蛇虫鼠蚁,甚至是狼虫虎豹都不敢来这里,所以这里一定是罗殿人特意弄出来,专门埋葬族中先人或者某些重要人物的地方!” 专家不愧是专家,能从那么小的细节上,发现这么重要的信息,照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到了罗殿人祖坟上来了,乖乖了不得,这正主还没见着,先把他们的老祖宗拜见一遍,不过这样也好,咱们中国人就讲究碰到熟人好办事,今儿咱们先跟你老祖宗打个招呼,赶明去那做客,就算不拿茶水点心招待我们,千万别用什么毒烟毒虫,消息埋伏对付我们就好了。那本盗墓笔记里没少介绍那些古墓里的恐怖机关,如果那里面写的真的存在,我看我们还是土豆搬家,赶紧滚蛋算了,省的两边都不自在。虽然说罗殿人有点年头了,按理说那时候不应该有什么厉害的机关埋伏,可这一路上来,看到的罗殿遗迹,处处都让人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人是怎么做到那些的,甚至有些就算放在现在,人们也办不到,莫非他们是受上天眷顾的神族不成? ; 第六十二章 迷雾小镇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顺子:“那群一直跟随咱们的蛇群还有没有跟着咱们?”众人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栓子侧耳倾听。这一路上来,只要我们稍做停留,没一会儿那群粘人的蛇群就会跟上来,大有不把我们追上誓不罢休的架势,我们在桥头耽搁的时间不短,那群蛇怕是也快追上来了。 顺子将赵大壮放在地上,将手拢在耳边,摘耳向后,细听片刻,“来了,不过它们好像停下来了!” “哦?”我眼前顿时一亮,“离咱们大概有多远?” 顺子沉吟了片刻道:“它们大部分都停下来了,声音极其微小,我基本上都听不到了,以我的听力估算,离咱们少说也有三四百米了!” 那不正是我们离开桥头的距离,我们离开那里也就走了这么远,这么看来,那群蛇应该没有过桥。 “太好了,那桥已经塌了,那群蛇肯定被拦在那边了!”六猴听到终于要摆脱那催命的蛇群了,高兴地跳了起来。 冬生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道:“你个白痴,你忘了那群蛇是从那里出来的,桥断了就能拦住他们?” 六猴先是一怔,紧接着辩解道:“那河水那么急,那蛇能游过来就怪了!”边说还边扯冬生的肩膀,想把吃的那一下亏找回来。 冬生也是一怔,喃喃道:“你说得也有点道理……”紧接着,两个人说着就闹到了一块儿。 我望着这两个活宝,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陈教授笑着道:“年轻人,真有活力,真让我们这两个老头子羡慕。”周教授也苦笑着摇摇头。两个老教授的体力估计已经到了极限,尤其是周教授,要不是这一路上有人照顾,怕是早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就连队伍里这俩活宝也早已经累的不轻了,闹了没几下,就勾肩搭背地坐到地上,呼呼喘气去了。 我知道蛇群绝不单单是因为断桥的缘故才停下来,也许这片红土才是它们真正畏惧的禁区,它们应该不敢靠近这里!不管是因为什么,对我们来说一个最大的好消息就是,我们终于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了,我拍了拍六猴的肩膀道:“你小子省点力气,用在正事儿上好不好,还不赶紧带路,找到你说那个小镇,咱们好好休息一晚!” 栓子一听,赶紧拉起猴子拖着就走,此时整个队伍已成强弩之末,再这么不眠不休地跑一天,估计就真的跨了,我心头思绪千回百转,回想着一路走来,遇到的艰险,简直比我半辈子遇到的都多,正在我感慨万千的时候,忽听得六猴道:“就在前面,就要到了。” 我顺着他的声音往前一望,只见不远处出现一片白雾,被月光一照,淡淡散发出一层粉色银光,只是离得有些远,夜雾弥漫,看的不是很清楚,在里面隐隐有一排黑色的轮廓浮现。 “你们说的就是那里?”我疑惑道,“怎么会凭空出现这么一大片雾?” 二人一齐点头,又一起摇头,栓子道:“那小镇就在那里,至于这雾怎么出现的,我们也不知道。” “真是怪事,咱们这里天晴气爽,怎么那里会有那么大的雾啊?”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众人和我想法差不多,一时间有些迟疑,“栓子、六猴你们说的那个小镇就在这片云雾里?” 二人点头,六猴道:“这条石路直通那座小镇,路两边有成排的房屋,也不知道建了多久了,塌了不少,但也有保存较好的。” “哦?这么说你们进去过了,”我问道,“里面有多大,有没有什么危险?你们全都查清楚了吗?” 栓子挠头道,“我和猴子进去没多久,也就几十米,探查了十几间房屋,没遇到什么危险,然后就听到你们的枪声了,里面具体还有多大,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我点点头道:“那就是还不能完全排除里面的危险,就你们进去的那几十米来说,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这容不得我不小心,自从进到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就拿天上那妖异的月亮来说就十分瘆人,以前常听人说,夜里遇见月色异常,那是野鬼出行,活人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冲撞了鬼怪是要倒大霉的。陈教授说这是月光透过云层折射出的自然现象,可依旧让人心里发毛。这个坎还没过去呢,平地上居然出现了不知道是雾还是云的一片,不由得我不小心! 六猴挠挠头道:“也就是雾蒙蒙的,两三米外什么都瞧不清楚,别的倒也没遇到什么。” 我心里吃了一惊,这云雾可够浓的了,以六猴的眼力,尚且只能看两三米,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此时栓子补充道,“在那雾里,我觉得比这外面凉快些!” “什么?”我听栓子这么描述那片雾,头都大了,“那雾里很凉快吗,待久了冷不冷?” “恩?怎么说呢?就好像大热天,跳进了冷窖,一开始挺舒服的;至于时间长了,会不会冷,我们也不知道!”我简直要晕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还第一次听人这么描述雾的,简直让人摸不到头脑。 栓子碰了碰六猴,六猴先是一怔,又赶紧道:“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我见过冷窖,夏天刚进去非常舒服,不过在里面待久了,身上就会感觉也有点冷……”说完一脸希冀地望着我,“连长,您知道的比我和栓子多,您瞧这是怎么个状况?” 我他、娘、的哪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这小子有事没事就想往老子身上贴金,可你整这么一个奇葩的问题出来,鬼知道为什么啊,要我说,就他、妈、的一个字:“妖!”,这里他、妈、的就没有一处是正常的,到处都透着古怪。六猴这个问题让我很没面子,我狠狠地瞪了六猴一眼,我转头问陈、周两位教授,“您二位知识渊博,见多识广,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陈教授眉头一皱,“徐老弟说笑了,咱们都是北方人,连夜里起雾都很少见,更别说这雾起的这么怪,咱们一路过来都没有,偏偏只在这里出现了,我老头子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说完转头问周教授,周教授也是眉头深锁,摇摇头说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这里情况这么诡异,我又有点犹豫,要不要带着众人进去,队伍急需要休整,最好是烧一锅热汤,饱饱吃上一顿,再美美的睡一觉,才有可能缓过来,可是我们以我们现在这支疲敝之师,进入这么一片情况不明的地方,而且里面能见度又这么差,一旦遇到什么危险情况,那又该如何是好? ; 第六十三章 你爸爸有几个女儿 ?我跟栓子和六猴这俩心眼儿粗的人不一样,啥也不考虑就这么没头没脑地进去乱闯,这里面白茫茫的一片,要是碰到什么危险,跑都不知道往哪跑。“最好还是我先带人进去探明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陈教授听我这么一说,长叹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道:“徐老弟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你照应,我们这两把老骨头早就埋骨他乡了,我知道我们这样的老头子进去了,也只会碍手碍脚,我们没什么能帮的上的……徐老弟,一切小心。” 我点点头,道:“放心吧,这只要不是什么山精野鬼作怪,别的我都不怕!”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胆怯,以前你要说世界上有妖魔鬼怪,我肯定是不信的,可是我后来遇到的一桩桩,一件件,处处都透着那么一股邪气。到现在为止,我也没闹明白我和胖子在皇城里到底经历过什么,好像从遇到蛇柳白仙打架开始,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就好像做梦一样,不知道怎么走进去的,也不知道怎么走出来,更没有办法证明我们经历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就拿最简单的来说,如果经历了那么离奇古怪的事情,身上怎么肯能连一个擦伤的斑点都没有。我们只能归结于世事离奇,变怪无常,这时候你要问我世界上有没有鬼,我也只能摇头苦笑说不知道。所以看到这片云雾,我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不是山里闹妖怪,放出来的障眼法,可是栓子和六猴进去过,除了雾大点儿,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能是我多虑了,心里顿时安心不少。 洛宁道:“徐大哥,我听你们说那雾里比外面冷,我想到了一种情况跟这个有点类似。” “哦,你见过这种现象?”我眼前一亮,这只要证明了这只是自然现象,那我老徐就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没见过……” “……”我感到一阵无语,没见过你说个屁啊,老子嘴上说不紧张,心里总感觉哪里有点不稳当的。 洛宁见我一脸不悦地望着她,顿时有点着急,“哎呀,你听我说嘛,你有没有听说过海上云雾?” “没听说过,我说妹子,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你就快点说吧!”我一脸急切地道。 洛宁撇撇嘴才道:“海上云雾就是,暖气流遇到海面时,如果海面温度比较低的话,空气急剧降温,会在海面上形成水雾,这个在地里学上叫做平流雾。我看这里虽然没有海面,但是如果地表温度很低的话,我估计也会有这种现象,而且……而且……” 我听到洛宁这个解释,心中那最后一丝疑虑也去了,都说科学是消除迷信最有利的武器,以前很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现象,被科学一解释,总会让人心生“原来是这么回事”的感慨!先不说她说的对不对,只这一番话,就能让人安心不少,我一脸轻松地道:“哎呀,妹子真是太聪明了,真不亏是陈教授的徒弟,这学问,这见识,没的说,哈哈……” 陈教授笑着摆摆手道:“这个可不是我教的,洛宁自身就家学渊源,他爸爸更是地理学的权威,在某些特殊地理、地质方面,更是享誉国际!” 众人顿时吃了一惊,洛宁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份,从来没听她提过,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她是地理专家的女儿,怪不得懂得这么多,不像我家老徐和胖子家的老王,教出来的儿子就会说,=他、妈、的、滚蛋,整天老子、儿子的挂在嘴边,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骂骂街,打打架,还没什么,这要拿到国际上去,都他、妈、的给中国人丢脸! “妹子,你瞒得哥哥我好苦啊,你算是把小胖拉出苦海了,哥哥我还单着身呢,对了,你家里还有没有姐姐妹妹什么的……”为了一身幸福,我老脸也豁出去了。 洛宁往后退了几步,不安地道:“徐大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这不光和尚长虱子,明摆着嘛,我搓搓手,嘿嘿笑了两声,刚想说话,就见六猴和栓子已经跳了过来,把我往后一扒拉道:“那个……那个……洛宁小姐,你们家里还有几个姐妹,我们跟连长一样,都是光棍,你看……是不是……也给我们个机会……” 我听到这俩货的这番话,满腔的热情顿时化为满腔怒火,我靠啊,我这都没下文呢,你们跟我凑什么热闹,正当我要发火的时候,突然觉得周围有些安静,气氛有点不对劲儿,我向四周一看,只见两个教授一脸怪异地望着我们;顺子已经娶了媳妇儿,表现的倒还好些,只是一脸尴尬站在两个教授身边,将头扭到一边,摆明了不认识我们的样子;赵大壮也有对象,看我们这种表现也是一脸的嫌弃神色;冬生吃了瘸腿亏,脚步慢了些,不过只看跃跃欲试的表情,傻子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洛宁满头的黑线,冷哼一声道:“哼……你们到底要搞什么啊,我爸爸就我一个女儿,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栓子和六猴听洛宁没有姐妹,顿时一脸的失望神色,一起往后一撤,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道:“我们就是随便问问,表示下关心嘛,哈哈……,宁小姐别见怪,哈哈……”说完又干笑了几声退到一边。冬生见没希望了,装作一脸嫌弃的样子,道:“你们两个家伙,真给咱们连队上丢人,难道就没见过女人啊,军人的素质都学狗身上去了!”说完冲我嘿嘿一笑,“我说的对不对,连长!” “对你、奶、奶、个头,你、他、妈、的也不是什么好鸟,给老子滚远点!”我毫不怀疑,如果洛宁说自己家里只有一个姐妹,这小子一准儿把我锤翻在地,先紧着自己上。 我骂完冬生,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对洛宁道:“别听这些小子们胡说八道,我就是随口问问,表示下关心……有当然是好啦,姐妹几人都跟天仙似的,美得冒泡,这上街都有面子;没有当然也无所谓,就小宁你往街上一走,后面的人也是呼啦呼啦的!”洛宁听我夸她漂亮,脸上一红,我装着随口又道:“你爸爸他们兄弟几个?” 洛宁见我们恢复正常,长出了一口气回道:“三个,我还有一个叔叔,一个大伯……” 我脸上顿时一喜:“那他们有没有女儿,多大啦,结没结婚……”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洛宁大叫了一声:“啊……徐大哥,你太过分了……” ; 第六十四章 抽签挑媳妇 ?洛宁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身后唰唰唰,几个人把头扭了过来,六猴惊叫道:“我靠,果然还是连长最狡猾!” 栓子道:“果然还是连长脸皮最厚!” 紧接着冬生也道:“果然不愧是连长!” 我听了这三货对我评价,身子微微一颤,脸上却硬是挤出一丝笑意,冲着三人狞笑道:“你们三个王八蛋,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以示警告…… 洛宁道一脸不满道:“徐大哥!你怎么这样啊,我可都听胖子都说了,你心里还有一位惦记十多年的姑娘呢?你怎么能这么三心二意呢?我真看错你了!”说完将头扭到一边,装作生气不理我了。 这时候栓子凑了过来,未开口先笑了几声,在脸上挤出一朵花来,“嘿嘿,嘿嘿……” 洛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问:“你又想干什么?” 栓子收起脸上的那股媚笑,正色道:“我是想告诉宁小姐一件事……”说完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说!” “我们跟连长不一样,心里没惦记的人儿,我们是纯光棍……” “滚!”洛宁一声怒喝! 我靠,这群王八蛋,老子怎么说也是个连长啊,你们连最起码的尊重上级都忘了吗?真是红颜祸水啊!我长叹了一声,感慨自己情路艰辛! 说实话,在知青队里,我一开始是有打刘海薇的主意来着,在当时那种环境下,我不是没有机会。可是后来遇到了左青青,和她的相遇,简直堪称灾难,是我这辈子最不想跟人提起的一件事,我也认为她这个人狡猾多变,坏主意一个连着一个,直到后来我听说她以为我死了,独自在风雨中痛哭,见到我安然无恙时的那种喜悦,我才觉得这个姑娘其实人也不错。只不过她是个贼,盗墓贼,在所有贼类系统里,最让人不耻和看不起的盗墓贼,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在我拒绝和她一起下墓之后,她那种幽怨、凄迷的神色有时候会在我面前回绕,可我将那归结为少年人,少不更事,第一次见到那么幽怨、凄美的眼神,印象深刻,一时忘不掉罢了。 这事儿我跟谁都没提过,就连胖子都没说过。胖子一开始也很喜欢左青青来着,可是她来的突然,走的也很突然,胖子还没来得及跟她讨论人生理想,这个梦想就破灭了。开始那几天胖子总是跟我问小左同学长,小左同学短,开始的时候我还给他回两句,没多久我就再也不想提她了,一方面是为她惋惜,另一方面想起她我就没来由地感觉心烦意乱,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所以后来胖子一提她,我就装作没听见,沉默不语,胖子开始以为我生病了,还用手一摸我的脑袋,说也不高啊,后来突然好像顿悟了一样,来了一句,我知道了,老徐你是不是也喜欢小左同学,难怪我一提她,你就不高兴。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在自己嘴上抽了两下,大骂自己没眼力见,居然惦记兄弟的梦中情人,发誓以后再也不喜欢左青青了…… 其实这些都是胖子乱猜的,我也不知道我对左青青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再说了就算我有想法,估计这辈子我们是无缘见面了,那想还有什么用。后来我和胖子入伍参军,就更没有时间接触女孩子了,这间接坐实了胖子对我的猜想,可胖子还不是跟我一样,一直光棍着这么多年,直到遇到洛宁她才脱离苦海。我干笑了几声,对洛宁道:“你别听胖子胡咧咧,我哪有什么惦记得人呀,都是胖子瞎猜的,我这当了十几年的兵,也当了十几年的光棍,厌了也倦了,就想找个人成家了!” 洛宁狐疑地望着我,“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伸处两指,对天一指道:“我以我的人格向毛、主、席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洛宁沉吟了片刻,道:“你要这么说,还真有……” 我眼前一亮,暗道有门。就在这时候,我身后那三货一起用力,把正举手发誓的我抬到他们身后,一齐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我欲哭无泪啊,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八字都没一撇呢,这群王八蛋就开始出卖我了,算了,老子大人有大量,不跟这群兔崽子一般见识,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丈夫何患无妻,追群芳易成伤,老子不跟你们抢了,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儿,想到这里,我哈哈一笑:“你们这群兔崽子,老子的女人你们都敢抢?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 六猴回头冲我嘻嘻一笑,“连长,你连人家长什么样,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呢,所以,人家还算不上连长夫人,咱们大家都有机会……” 洛宁见我意兴阑珊,那几个活宝又纠缠不清,眼神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道:“好啦,好啦,你们大家都不要急,不要抢,我叔叔和我大伯家一共有五个女儿,我那两个姐姐呢,都已经嫁人了,你们就不要想了,至于我那三个妹妹,你们倒是还有机会争一争……”说着从背包里撕下一张纸,写了三个纸条,“这里面有她们三个人的名字,长相相貌嘛,我就简单写了个美、丑,凡是我写着‘美’的,那就不要提了……”一副不说也知道的样子,“至于那些写着‘丑’的嘛,你们也大可放心,绝对不会比我丑的!” “我靠!”三人同声惊呼,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催促洛宁赶紧写! 洛宁写好纸条道:“一会儿你们每人挑一个,挑中了哪个,我就给你们搭桥牵线。我叔叔和大伯早就说了,我这三个妹妹脸皮薄,自己找不到对象,怕要做一辈子老姑娘了,他们时常叮嘱我,遇到不错的小伙子,别忘了给她们三个介绍,我敢打包票,只要我说行的人,她们三一准没意见!” 三人一听大喜,而且还有三个机会,这么多,概率非常大了,赶紧对着洛宁巴结不止,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谄笑连连,我见洛宁眉梢含笑,一脸的不怀好意的样子,心中暗道,你们三个王八蛋自求多福吧,呸呸呸,都死了才好,居然敢这样对老子! 洛宁冲我一笑:“徐大哥,你不争一争吗?机会很大噢!” 开玩笑,你以为我是那三个白痴吗,你这葫芦里绝对没装好药,我脸上装出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摆摆手道:“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参与了,”说完又对着三人道:“祝你们三个王八蛋早日抱得美人归!” 三人顿时大喜,一人一个,这还用争嘛,顿时又亲如一家人了,栓子道:“六猴你先来,你长的丑,不好出手!” “胡说,老子哪里丑了,就是瘦了点,多吃几顿猪头肉就补上了,”说完一脸含笑地对冬生道:“兄弟,你腿脚不好,以后难免老下毛病,趁现在赶紧先挑一个,省得以后找不到对象……” 冬生一脸的惊讶地道:“这怎么行,咱们三,栓子最大,俗话说的好,长者为先,你要再错过了这个机会,等到人老珠黄了,黄花菜都凉了!” 我差点笑出声来,这三个活宝…… 其他人也不知道洛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着几人耍宝。 洛宁哈哈一笑道:“行啦,你们三个谁也别谦虚啦,一人抽一个,谁也别挑,别捡,挑到好的呢,算你走运,挑到丑的呢,谁也别怨,这样行了吧,赶紧着过来抽签……” 三人一听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各怀心思,手脚忐忑地迈步上前抽签。待三人抽签已毕,却又都不敢打开纸条,六猴冲着栓子道:“栓子,你抽到的是谁,是美还是丑?” 栓子将手里的枝条一捂,道:“笑话,我栓子还能抽到丑的吗,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冬生你的呢,拿出来念念,也让大家知道未来弟媳妇儿是哪家姑娘,长得怎么样……” 冬生摇头道:“六猴都不肯打开,凭什么先让我打开?” 众人面面相觑,这三个家伙到底要闹哪样啊,一开始谁都不敢选,选了又不敢看,我都没脸看这三人了,这真给老子丢人啊! 顺子实在看不下去了,道:“你们三个一齐打开,一起把里面的名字念出来,谁都不吃亏,不就行了!” 三人相互对望一眼,点点头,一齐把纸条打开…… ; 第六十五章 别有用意 ?众人都很好奇,纸条里到底写了什么,都伸长了脖子望着三人手里的纸条,三人将各自纸条展开,顿时大吃了一惊,“啊!”的一下齐声惊叫,六猴一脸失望地望着手中纸条念道:“东施效颦邻家女,丑丑丑……” 栓子则念道:“登徒子妻好色徒,冤冤冤……” 最后冬生道:“无盐难对齐宣王,错错错……” 三人齐声道:“宁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美人呢,你家的姐妹呢?” 洛宁哼了一声道:“就你们三个登徒浪子也想学胖子哥那样口花花地骗小姑娘,简直就是东施效颦,不知道丑,你们以为我是喜欢胖子哥那一口甜言蜜语呀,你们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妞,绝对不简单,憋着一肚子坏水呢。我简直笑得直不起腰来,众人也都是哈哈大笑,我转身对陈教授道:“那个东施效颦和钟无盐的故事我还倒是听过,那个登徒子妻好色徒是怎么回事?” 陈教授笑的一脸褶子都堆到一块儿了,听我这么一问,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道:“我们常说的那个登徒子,出自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战国时期确有登徒子这个人,不过这个人长得很丑,他曾向楚王说宋玉好色。宋玉知道后就在楚王面前给自己开解,并大肆诋毁登徒子,说他有一个丑妻,其丑无比,但是登徒子却很好色,跟她生了五个孩子,楚王果信,疏远了登徒子,就这样几千了,登徒子成了好色之徒的代名词,其实他只是与自己的妻子相互恩爱罢了,好色一说,简直是千古奇冤!”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真是话不说不透,在看那三个人落了个大红脸,栓子犹不死心,不满道:“我看那胖子跟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嘛,都这样跟女孩子说话,怎么他就行,我们就不行!” 洛宁见有人说胖子坏话,顿时不满道:“胖子哥表面上跟你们一样,一副没正行的样子,可他秀在里面,而且对人还特别好!” “啊呦,我受不了了,”我捂着脸大笑道:“还内秀,我牙都要酸倒了……” 我话没说完洛宁就目露凶光地望了过来,“徐大哥,你最狡猾了,你一早就看出了我的破绽,不肯上当!” “切!”我不屑地道:“就你那两下子,还想唬倒我,就算加上胖子,你们俩都还得再练好几年!” 六猴顿时不满道:“连长,原来你早就知道这里面有鬼,也不帮我们说清楚,害我们丢这么大的脸!”其余两人也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幽怨的望着我。 “滚!老子恨不得你们三个王八蛋,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我恶狠狠地道:“你们早干什么去了,抽签挑媳妇的时候,把老子撇到一边这时候还好意思怪我!” 三人脸上先是一红,最后还是六猴脸皮厚,一脸巴结的神色道:“连长这您可真的冤枉我们了,就凭您这条件,这身手,这模样、身段,找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啊,我们知道您不是找不到对象,是您不着急,您的要求怎么能跟我们比,你得找那种最好的……” 栓子和六猴也是连连点头,齐声道:“所以啊……这没门没路的,还是交给我们三个对付一下也就算啦……” 这三人马屁连连,把我拍的晕头转向,美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堵在心里那口气顿时顺地不能再顺了,满意的道:“你们三个说的都是真的吗……” 三人一齐望着我点头,一脸诚恳的样子。 “这么说……倒也没错……”我一脸受用的模样,享受着三人的夸赞。 众人纷纷绝倒! 我见闹的也差不多了,气氛不像刚才那样沉闷了,栓子几个人也精神了不少,哈哈大笑一声,“好啦,别他娘的废话了,你们三个跟着老子进去看看,让咱们会会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 顺子道:“连长,冬生还没好利索,还是我……” 我还没开口,冬生就已经打断顺子道:“我说顺子哥你也太小瞧我啦,当初我那就擦破了点皮,那点小伤早好了,再过几天连痂都得掉了,虽然还有点疼,但点小伤小痛算的了什么呀!” 我冲顺子一笑,“那小子的伤我看过了,确实是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次早把他憋坏了,我带着他,放心吧!” “连长英明!”冬生欢呼道 我挥手打断他,对顺子道:“你留在外面,一方面你得时刻注意咱们来的路上的情况,那群蛇虽然不敢进来,但谁能保证没有别的野兽趁黑摸过来,你耳朵好使,听到动静了赶紧给我们发信号;另一方面我们在里面遇到什么状况,有什么动静,也只有你能听得最清楚,你里外两面都得要照顾,这担子也不轻啊。”我拍了拍顺子的肩膀道:“都靠你了!” 顺子点头,“连长放心!” 就在这时候洛宁又走了上来,“徐大哥,这雾的情况我还没说完呢,就被你拐了个乱七八糟!” 我笑道:“还有什么话,等我们出来再说吧。”不是我不想让她说清楚,这打仗的事情,就讲究一个一鼓作气,我好不容易把几个人的士气调动起来,这小妮子再给整出几个什么牛鬼蛇神的幺蛾子,把人们的士气吓跑了,我找谁说理去。说完领着三人迈步走进迷雾。 洛宁一跺脚,急道:“徐大哥怎么这么心急,都不让人把话说完!” 陈教授笑道:“小宁啊,徐老弟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这些话他不听就不听吧,有些话听了反不如不听!” 洛宁狐疑道,“教授您是说,徐大哥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陈教授笑眯眯地道:“就算没有猜到,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你说说看,你还有什么没说完!” 洛宁沉吟片刻,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然后才说:“海面上出现平流雾,海水温度很低,我估计这里应该也是这样!” “恩这个你早说过了!”陈教授点点头,又疑惑地道,“而且那两个小战士的信息,也证明了这点!” 洛宁摇摇头道:“您不知道这个低的程度,一般海面上这种情况出现多是接近零度,或者根本就是零度,甚至更低……” “什么!”众人一齐惊叫,赵大壮一脸焦急:“宁……宁小姐,你没搞错吧,这里在热带雨林,就咱们现在站的这块地,没有三十度,也得二十好几了吧,零度?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洛宁也显得信心不是很足,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我在书上也没看到类似的情况,这个还得等徐大哥他们出来调查清楚才知道……” 众人听完洛宁的解释,原本心里还有几分信心,此时早已经烟消云散了,顺子一脸急色道:“不行,原来宁小姐你的解释根本就站不住脚,我得把连长他们叫出来!” 陈教授摆摆手道:“徐连长恐怕早就料到了这个情况,他认可小宁的解释,其实是给自己一个说法。”陈教授见众人不解,长叹一声道:“这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物种,面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恐慌和畏惧,但只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又会变得无所畏惧……” “可这个真相很可能是错的!”顺子焦急道。 “徐连长早就料到这个情况了,他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鼓起勇气的‘真相’,至于这个‘真相’是真是假,对他的判断都没有什么影响的!” 顺子和赵大壮呆在当场。 ; 第六十六章 巨人石像 ?我领着耍宝三人组,迈步走进迷雾之中,栓子道:“连长,您说宁小姐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我苦笑一声,那小妮子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只看她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一定是对自己的猜测吃不准儿,搞不好她这个解释根本就完全站不住,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难道非说这里有什么山野精怪在这里修炼成精,吐出来的云雾,要这么说不光这三活宝,就连我自己也不敢进来了。想到这里我对三人道:“她还有什么话可说,还不就是叮嘱咱们行事千万小心,做一番小女人的姿态!” 冬生笑道:“你还别说,宁姑娘人还真不错,这一路上给我换过好几回药了,人又漂亮,家里又都是文化人,可惜让王哥捷足先登了……” 栓子嘿嘿一笑:“连长,你说她是不是真的还有三个表妹……” 六猴也紧跟着道:“那以后咱们是不是得做王哥的表妹夫了?” 三人一人一句,对表妹夫的问题说个没完,好像谁少说了一句就是吃亏似的, 我听着这三人胡说八道,心里那份紧张也减轻了不少,跟着打趣道:“要不要连长我帮你们问问?” 三人赶紧摆手,六猴一脸贼笑地道:“连长这个忙您可千万别乱攒,谁不知道您,咱们连里出了名的大龄男干部,都说您出了名的着急,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拉过,您虽然嘴上不说,但我们都知道您心里苦啊。” 冬生也道:“就是,就是,这要让您去提亲,您还不把三个都打包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我跟着三人胡闹,佯装大怒道:“我他妈平时是怎么对你们三个的?你们摸着良心说说,我对你们怎么样?伟大的革命导师列宁同志可是说过,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 栓子一副二皮脸的表情道:“您平时对我们当然好了,对待我们简直就跟对待亲兄弟一样,所以我认为……一旦到了关键时刻,您一定先替我们着想……” “就是,就是,再说了,洛宁都这么年轻,她的表妹岂不是更小?连长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好意思祸害人家小姑娘啊?”六猴嬉皮笑脸的道。 “我怎么就岁数大了,老子今年才二十八,用毛、主、席的话说,我这是‘恰同学年少’,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我怎么就不能找个……个小姑娘了……” “您都说了,您都二十八了,人家洛宁才多大,刚二十岁,她的表妹您也好意思下手啊?”冬生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像我下手了就不是人似的。 “胖子都能下手,为什么我就……不能……下手……”我一副信心不是很足的样子。 “王大哥,那脸皮,啧啧,比城墙都厚,连长您是什么人儿,您可是咱们连里蝎子粑粑独一份的敞亮人,一定干不出来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六猴一脸夸张地赞道。 我草,这几个臭小子对我连夸带贬,说的我哑口无言,抓住老子的痛脚,一个劲儿揭发,一会儿气得我额头青筋直冒,一会儿又赞的我救万民于水火,兼济苍生,说的我就跟耶稣在世似的…… 正在我被三人侃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六猴突然来了一句道:“到啦!” 我正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吼道:“到哪啦?” “连长,到那个镇子了……”栓子冲我嘿嘿一笑。 我这才回过神来,妈、的,都被这三个臭小子说糊涂了,差点忘了正事。我往前一看,雾蒙蒙的一片,云雾中两个黑影若隐若现,好像两根石柱子,我冲着六猴问道:“那是什么玩意?” “两个石头人,堆得就跟那雪人似的,勉强能看出来像个人。”六猴回道。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又道:“这咱们得理解,万恶的旧社会,连个铁片子都没有,这石雕是劳动人民用手工一点点磨出来的,能有个人模样就不错了!”我一副了解的样子。 几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石像跟前,与前面那尊山神相比,这两尊石像简练了许多,光一个脑袋就占了整个身子的三分之一,用手电一照,方脸大眼,眼窝深陷,嘴唇很厚,最突出的就是那个又高又大的鼻子,圆圆的肚子一直连到底座,底座上象征性地雕刻了两条腿,十分滑稽,如果不看脑袋,还以为雕刻的是个大企鹅,这是用象征写意的笔法雕刻的石人。 这对我们这些人而言,这石像确实雕得挺失败的,不过我们也不是研究这个的,按照我们的眼光,画圣吴道子的仕女图跟过年买的年画也差不多,实在是看不出哪里好看,但这不能否定他在绘画艺术上取得的卓然超群成就,他的画风为后世许多画家所效仿,是中国史上最负盛名的宗师画家。这些石头人也一样,也许换做陈教授来看,他们都是了不起的精美艺术品也说不定,我不懂装懂地道:“这俩是这里的守卫,你们见过门上的年画没有,那门神都画得其丑无比,主要为了辟邪……” 三人一幅了然的样子,“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这罗殿人怎么看也不像小气人,怎么在村口弄俩这么丑的石头人,摆在这里,原来是为了辟邪,还是连长见多识广……”一有机会,六猴的马屁又滚滚而来,几人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片安葬死人的冥宅,栓子问我这里面都有什么? “还不是跟那些封建地主阶级一样,就会剥削勤劳、善良的劳动人民,一有机会就拼命地往自己家里捞东西,那些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也许都被他们搜刮到家里了。”我其实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陈教授说这里很可能是罗殿人的祖坟,我就根据自己的想象瞎说,“我先跟你们明确好纪律,一会儿万一真的见到了罗殿人的宝藏,咱们可不能意气用事,不准夹带私藏,不准毁坏里面的文物;就连里面的石像,哪怕她是光屁股的女人,你们也不准用手去摸……这是整个无产阶级人民共同的财富!” 我说的郑重其事,把几个人虎的瞠目结舌,六猴一个立正道:“我向军首长保证,我们只看不摸,谁摸谁是孙子……哎,不对呀,连长,咱们也是无产阶级,为什么不能摸啊?” 是啊,为什么不能摸,这儿就我们几个,其他人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就算摸摸也没人知道,我心下游移不定,嘴上也不那么顺溜,支吾道:“那咱们得先说好了……最……最多也就拉拉手就得了……摸、胸拍屁股,那就太下流了……” 三人随声附和,冬生更是忍不住好奇地问我:“哎,连长,您说里面真的有光屁股的女人吗?” 我看那两人也是一副关心好奇的样子,不由一阵好笑,“怎么没有,农业社会以前,由于物资的匮乏,大多数人都还是用树叶兽皮遮体,光屁股那一点儿都不稀罕!” 三人听我这么一说,眼前顿时一亮,催促着赶紧进去瞧瞧。 ; 第六十七章 人影 ?六猴边走边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催促,“快点,快点,咱们赶紧进去,把里面的情况摸清楚,别让顺子他们在外面等着急了。” “就是,就是,那陈老爷子急着找古迹,正所谓送佛送到西,此时胜利在望,咱们可不能耽搁了时间,广大人民群众正等着咱们胜利的消息呢!” 栓子白了二人一眼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越是到了这关键时刻,咱们越要沉着冷静……” 我点点头道:“还是栓子说的对,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栓子得了我的夸奖,冲我嘿嘿一笑,“那是自然,咱跟着连长这么长时间,也不是白跟的……不过连长,有句话说得好,打铁要趁热,咱们重任在肩,任何困难也挡不住咱们前进的脚步,后方人民正等着咱们做胜利的汇报呢,咱们还是早点动身的好,为了全人类的幸福,冲啊……” “……”我额头青筋直蹦,骂道:“你们这帮孙子,不就是想看光屁股***石像吗?还他、妈、的说这么多废话了,抄家伙走吧!” 几人一阵欢呼,神情激动,各拎家伙,往里就闯。我虽然没跟这几个家伙明说洛宁的解释不通,可是有些问题我必须提醒他们,“这里几千年都没进过人了,里面有什么凶险谁也说不清楚,咱们又没有顺子那么好的耳朵,如果遭遇什么凶险,谁也别犹豫,拿枪的只管给它来梭子就是了。” 栓子拍了拍胸脯自信地对我说道:“就咱这枪法,这不是咱吹啊,一百米以内,指哪打哪!” 六猴一撇嘴,“你他、娘、的能看到一百米吗?这么大的雾,两三米外都看不清了,五米外你能瞧见个影子就不错了!” 六猴说的没错,这里的能见度实在是太差了,我要求四人必须严格组成一个战斗小队,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许分开,这要是隔开几米,一个不留神,还不把自己人给毙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身子一越过那两尊石像,身上一冷,忍不住打了两个寒战,刚才还有些闷热的空气居然瞬间冷了下来。我狐疑地望了望四周,青雾迷蒙,什么也瞧不清楚,石路两旁建筑林立,要是不走近看,根本瞧不清到底是什么。我们挑了一座保存较好的建筑走近一看,居然是一处全开放的石殿,后面虽然看不到,但就眼前所见,已经是三面没有墙壁,是用花岗岩石柱支撑的立柱,约有五米多高,正面有六根石柱,侧面最少也有三四根,我猜石殿后面也应该没有墙壁,也是这种石柱支撑着横梁,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一座四面通透的建筑,石柱间相距大概有三四米。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粗狂的石碓建筑,竟然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这些石块小的也有怕也有几百斤,大的怕是有两三千斤,那时候的人怎么可能修建的了这样的建筑。 六猴咂舌道:“这古代人真是节俭,连墙都盖不起。” 我白了他一眼道:“人家这是故意这么修的,你没听说过西方有个什么蜡建筑,就跟这个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一窝蜂儿地往那儿跑,就是为了领略这种建筑的风采,这叫时尚,你懂个屁!” “那西方人就住这种四面漏风的房屋……那西方也没有什么好的嘛!”冬生不由得心生感慨。 我听了一怔,说得也是,住这样的房子,迟早冻出脑后风来。 我们带着疑惑走进石殿,我用手电往里一照,吓了我一跳。在灯光尽头居然立着一个“人”,正对着我们。我赶紧用手把灯光一按,防止暴露自己行藏,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外面,带着几人退到殿外,小声问栓子,“你们上次进来的时候,这里面有没有人?” 栓子一愣,“这里面怎么可能有人呢,这都荒了几千年了,都快塌得差不多了,怎么会有人呢?”我把手电一丝丝抬起来,慢慢照到里面,云雾被灯光一照,好像一缕青烟弥漫,冷冷地透着一股寒意,就在灯光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立在那里。 栓子和六猴顿时吃了一惊,六猴捂着嘴巴,结结巴巴地道:“我草,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这里面只有一个巨型石棺,啥时候冒出来个人啊……” “你说这里面有一面石头棺椁,怎么没听你说过?”我问道。 “我也闹不清到底是什么,上次来的时候,里面有一块方形的大石块,半截埋进地下,上面那块石板好像棺材盖子一样,我才说它是个石头棺材,栓子说是个石头台子,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栓子道:“我们没提,是因为这就是个石头疙瘩。猴子说是个棺材,我俩都仔细查过了,那盖子下面连个细缝都没有,是整个石头雕刻成的,虽然上面半截猛一看像个棺材盖子,但它们是一体的,所以我认为这里面应该是个实心的,不是棺材,应该是盖这个石殿留下的建筑石料,或者有别的什么用也说不定。” 栓子说的倒也没错,谁家的棺材是一体的,打不开的话,那尸体怎么放进去。也许罗殿人在屋子里放这个,是用来当床用的也有可能,莫非刚才屋主没在家,现在天黑了,回家睡觉来了?可陈教授说这里住死人的地方,谁他娘的敢住这种地方啊,除非是鬼,可这家伙有型有质,莫非是个僵尸?一想到那本盗墓笔记里对僵尸的种种记载,我身上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其他人也是提心吊胆不知所措。 那人虽然离我们不太远,但手视线限制,我们也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仅从体形上来看,这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绝对不好对付。 六猴压低声音道:“连长,我看对面那家伙不像个善茬子,动起手来咱们虽然不怕,可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咱们还是从哪里,回哪去吧!” 我也低声道:“这里是咱们的必经之路,咱们还能退到哪去?除非放弃这次考古……咱们先别轻举妄动,先弄清楚他是人是鬼再说。” 几人噤声,和他对峙半晌,对方毫无动静,栓子压低声音问我,“连长,这会不会是个死人呀?这石块应该就是个棺材……” “你刚才不是还说着石块是实心的吗?哪里又冒出来的死人,再说了,你见过谁家的死人,自己跑出来溜达的?” “您忘了咱们白天遇到的那条石头里的鱼啦,这的人能把鱼放进石头里,为什么不能把人放进去?”栓子道。 栓子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们白天遇到那条石中鱼打开以后不但是活的,我们还往里面加了点水,那鱼居然还能游,后来我们被蛇群追赶,没来得及研究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罗殿人既然能把鱼放进石头里,那么把死了的人放进石棺里又有什么难的。可他、娘、的,你一个死人不好好在棺材里待着,你冒出来干嘛,莫非是闷了,想出来跟哥们聊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这个死人做的也不合格了,没事儿出来溜达,这不吓死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