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前传之索剑》 第四十四章 破庙 ?欧阳威悲愤无比,他不敢相信,那些曾经发过的山盟海誓,难道真的可以说没就没吗?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变成真的了。“不行,我要回山庄问问他们!我要问清楚,我一定要问清楚!”欧阳威手上一震,喜帖顿时化为无数碎片。 “欧阳威!欧阳威!”慕容燕摇着欧阳威的手臂,后者好似没听到一般。 不多时,欧阳威面色苍白,轻叹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颓然的靠在石椅上,暗自神伤起来。 那黄药儿见他如此,心中颇不是滋味,说道:“欧阳大哥,你可是要回白驼山庄?” 欧阳威沉默半响,才轻轻颔首,算是默认,说道:“我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有两个好弟弟,这个事情不管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子,我都要回去!”欧阳威此时没有别的选择,他只有回去,回到那个原来属于自己的地方。 那慕容燕走到欧阳威身边,说道:“你真的要回白驼山庄?” 欧阳威肯定的回答道:“必须去!如果不查个清清楚楚,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那慕容燕说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参与!”欧阳威断然拒绝慕容燕,没有半分的犹豫。 “那让我跟着你吧!”慕容燕继续说道。 欧阳威冷冷的看着慕容燕,道:“慕容小姐!你还是跟着黄药儿。我的事情我自己办就行了,你们跟着我反而容易暴露行踪。”说完随手一抖,火把即灭,转身而去。 不多时,欧阳威走出逍遥洞府,此时月亮已经升到半空之中,向西行走不过半个时辰,来到一间破庙,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和衣而卧,倒头便睡,好一会儿,整间破庙里无声无息,静的只能偶尔听到几声虫鸣鸟叫。 次日一早,欧阳威稍作整理,远远地便看见,前方有一队人马迎面过来,走到跟前,一看清楚,却是寻常百姓人家,扶老携幼,带着全家家当,慢慢往欧阳威方向走来,多则二三十人,都是大包小包,男女老少,像是逃难一样。 欧阳威心中起疑,走近一位妇人身边,说道:“大娘,你们这是从哪儿来,要上哪儿去?” 那大娘面有愁容,说道:“金军破了潞州,我们都是从那里逃出来,准备去两狼关!” 欧阳威听到后来,心头不免一震,仓促之间,说道:“大娘,潞州守将陆登怎么样了?”声音竟不知不觉地颤抖起来。 那大娘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说道:“金兵一拥而进,陆老爷战了两个时辰,又饥又累,无力再战,最后被一群金兵围住,自刎而死了!” 欧阳威听后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陆大哥,这也算是尽忠报国,可惜!可惜!”心中不免想起陆登来,自从那日匆匆一别,弹指已过数年,就再也没有音讯,没想到此时,却听到了他的死讯。 一时之间,欧阳威神游外物,脑海中尽是陆登的身影,欧阳威仿佛又回到年幼时候,那时陆登刚出来闯荡江湖,不多久便有了‘小诸葛’的绰号,那时的欧阳威常常跟在陆登身边,整天围绕着他学习武功,那时的日子过得很休闲,欧阳威此时脑子中,闪过无数个与陆登一起的画面。 这其中自然包括除了陆登之外,当时关系最亲密的苏梅,钦佩自己的欧阳烈,调皮的欧阳锋,和另一个大姐梁红玉。 良久良久,欧阳威慢慢恢复神智,逐渐从幻想当中清醒过来,耳边正好听到有人,说道:“……,听说有人出悬赏,能杀掉韩世忠有黄金三千两,你我联手,你觉得如何?” 另一人说道:“吴浩,你想的太天真了!先不说韩世忠本身实力如何,就算你能进得了两狼关,你也无法解决掉他身边的武林人士!” 那吴浩说道:“那.......这还有一条,能杀掉白驼山庄庄主的有白银三千两,这个........你我联手,应该没问题吧?” 另一个人说道:“白驼山庄向来不插手江湖之事,白驼山欧阳威的大名更是威名远播,不知是谁要下这个毒手?” 那吴浩说道:“那你是不知道现在,白驼山当家的是‘病夫’欧阳烈,之前的庄主因为逆伦弑师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抓到。” 另一个人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浩打断,只见吴浩也不说话,掏出一摞银锭。 “这是赏金的其中一部分,整整三十两银子!”吴浩舒了一口气说道。 “就这些?还想请杀手?”另一个人冷冷的问道,眼中很是不屑。 “当然不是!这个事情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你都会收到一千两白银!”吴浩不急不慢地说道。 那人不悦神色悄悄爬上眉梢,或许此时他并没有那么缺钱,也或许他真的对这个事情很不屑,心中虽然有千般不愿,但还是对着吴浩说道:“你一路奔波,先去休息吧,我回头带人跟你一起去!”说完头也不回,摆一摆手,迳自去了,不一会,之前那人带着一白衣剑客走进破庙,拉着吴浩就走,欧阳威见此,立刻尾随其后。 接近正午时分,三人来到一家酒楼,店内小厮将三人引到楼上,三人一上楼,有个挨着窗边桌的人,立刻站起身来,拱手道:“请问是荆晨,荆堂主吗?” 之前那人回礼道:“秦公子,许久不见!” 那人道:“三位,这边请!” 吴浩跟在荆晨身后,走近一瞧,眼前这人原来是“魑魅魍魉”中的秦良,但见他打过招呼后,直接坐在荆晨身边。 “魑魅魍魉”光听这绰号,就知并非正派人士,鬼域中的四鬼怪,光听名字便叫人闻风丧胆。秦良便是其中之一,肃杀冷峭,是四怪中最上不得台面的宵小之徒。 那荆晨首先开口说道:“秦公子忙碌之余,还让你跑这一趟,还望见怪!” 那秦良赶紧说道:“秦某三番两次受堂主大恩,一直无以为报,如今别说只是跑这一趟,就是要我上刀山,下油锅,秦某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 第四十五章 对话 ?那秦良赶紧说道:“秦某三番两次受堂主大恩,一直无以为报,如今别说只是跑这一趟,就是要我上刀山,下油锅,秦某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荆晨笑道:“秦公子言重了!” 那秦良道:“在下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荆晨道:“我也不要你上刀山,也不要你下油锅。秦公子,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本座,今天找你来目的吧?” 那秦良一愣,接着讪讪的道:“荆堂主,难道是为了悬赏令的事?” 那吴浩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正是此事,荆堂主才要特地约你见面,若不是没有办法,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秦良神色尴尬的说道:“既是如此,愿闻荆堂主高见!” 荆晨笑道:“裘长老通知本座,说有一些后续交接事宜尚未完成,一时分不开身,先让我们来一趟,处理一切事物。” 那秦良道:“好端端的,安洞主为什么要将这么大的买卖,交给秦某来做?” 那吴浩抢先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双方配合长久,合作愉快,彼此信任!” 那秦良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荆晨笑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喝了一口小厮送上的茶水,继续说道:“.........星宿派杨长老,带着魅儿姐下山去了,秦公子知道吗?” 那秦良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说道:“荆堂主不说,在下还真不知道。” 荆晨笑道:“依秦公子所知,魅儿姐的为人,她会为了躲你,而故意下山吗?” 那秦良哑然失笑,斩钉截铁地道:“那是不可能的,魅儿之所以会下山,应该是有别的任务。” 荆晨继续说道:“没错,魅儿姐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实在不可能,为了躲避什么人而藏起来。这中间的道理其实很简单,因为现在外面的情势变了,‘逍遥派’的优势不再,为了保存实力,我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必须做一些妥协,将部分的权益分享出去,不过有一部份吴浩说对了,天风洞与玄冥岛的合作一向愉快。洞主的意思,就是希望大家能继续合作下去。” 那秦良道:“果然如此……” 荆晨说道:“所以眼前就是一个机会,只要拿下白驼山庄,到时候你与魅儿姐的婚事,我敢保证,只要你回去请秦大爷再出面一次,本座在一旁敲边鼓,这桩好事,十之八九能一举成功。” 那秦良陷入一阵沉思,连“嗯”了几声。 那吴浩说道:“兄弟,你糊涂啦?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那秦良道:“不,我不是犹豫……” 荆晨说道:“我瞧你好像还有所顾忌似的,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那秦良笑了一下,忽然旁边楼梯响起脚步声,一人快步走了上来,在荆晨面前躬身道:“掌门有令,请堂主移步!” 荆晨说道:“掌门说什么事吗?” 那人道:“属下不知,不过裘长老、张长老他们已经都已经过去了。” 荆晨说道:“那崔长老呢?” 那人仍是低着头,道:“崔长老?啊……是,去了,应该是去了。” 那吴浩问道:“请问掌门,有要我过去吗?” 那人先是一愣,而后说道:“掌门没有特别交代,不过吴堂主想去,也可以一起过去!” 荆晨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怎么搞得这么神秘?” 那人道:“这个……属下确实不知……” 荆晨说道:“既然如此,那......白驼山这事.......就拜托秦兄弟了!吴浩,我们走吧!” 那秦良道:“我送荆堂主下去。” 一出酒楼大门,只见大路边上停了一辆骡车,车旁站了两个人,一见到荆晨下来,一左一右,立刻迎向前来,其中一人躬身说道:“荆堂主,请上车!” 荆晨奇道:“干嘛,费这个劲!” 那人道:“属下只是奉命行事。”那人牵着骡车上了山路,山路颠婆,车身晃动剧烈,听着有人使劲地拉着骡子,斥喝它向前前进。 欧阳威尾随荆晨等,来到一处密林,不多时,只听得远处传来脚步响声,有好几个人同时往这里走来,步法飞快,轻盈踏实,来的都是武林高手,不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到近,由急而停。 忽地有人轻咳几声,接着便有人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到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请提出来吧!” 那人刚说完话,接着又有人说道:“荆堂主,本来有些事情,我们做属下的也不该问,可是现在情况越来越糟,我等深怕连洞主也被人蒙在鼓里,不得已,只好把大伙儿都叫来,面对面,一起说个明白。” 那荆晨说道:“你说大伙儿?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跟你一个意思?洞中三位长老不都在这里么?” 那人窃笑道:“方长老不食人间烟火,焉知百姓疾苦?” 只听得一个淡淡的声音说道:“沈长老,你说什么?” 倏地一个阴冷的声音道:“荆小子!一去两个多月不回来,这次回来,怎么还把不该带来的人带来了?” 欧阳威暗道:“糟糕!”他刚刚全神贯注的偷听他们对话,没注意此时身后正站立着一人,那人冷哼了一声,右手五指一张,向欧阳威面门抓去。 只见欧阳威右腿一动,在地上划过一个半圆,身形侧转正好闪过那人这一抓,头也不回,右手反扣,五指所攻,分毫不差的扣向那人右手的“曲池穴”,不料那人滑似游鱼,只一闪便已躲过。 这时其余四人纷纷上前,来围攻欧阳威,若说欧阳威武功造诣,自然也有相当火候,若论单打独斗,他绝对可占上风,怎奈这里四人围攻,你退我进,所以只能打个平手,此时心中越发焦躁,手脚一乱,顿时落在下风。 须知比武过招,第一要讲心平气和,有道是“打拳如走路,看人如篙草”,方可临敌制胜,如今欧阳威偏偏,被这几人缠住,急躁之余,自然是破绽百出,不但冲不出去,自己反而屡遇险招。 ; 第四十六章 天风 ?须知比武过招,第一要讲心平气和,有道是“打拳如走路,看人如篙草”,方可临敌制胜,如今欧阳威偏偏,被这几人缠住,急躁之余,自然是破绽百出,不但冲不出去,自己反而屡遇险招。 却说那人好像早料到欧阳威会跑,只见他右手一掌击出,口中轻喝道:“回去!”这一掌正拍中欧阳威左肩,欧阳威左肩虽然有些酸痛,但幸好那人这一掌拍的不重,没有受伤。 那人见欧阳威居然硬挨他一掌,暗哼一声,右脚脚尖直踢欧阳威腿胫,他脚尖才一踏中,欧阳威竟一时受不住力,身形一低,向后连忙闪避,那人此时五指已沾上欧阳威颈后,一阵寒风扫过,欧阳威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但见欧阳威闷哼了一声,面色苍白,站立不动,分明是吃了暗亏。 却见那人这时开口,道:“青年人,你武功可真是不错呀!” 欧阳威听那人开口,不知是什么意思,只好说道:“萤萤之火,不足为道。” 那人却微微一笑,道:“年轻人切不可太过谦虚,当今青年一代中,有如此武功的,可不多见!” 欧阳威看了那人一眼,对他如此称赞自己,不知是好意还是恶意,笑道:“前辈过奖了!” 那人冷冷一笑,双手鼓掌两下,荆晨与吴浩二人,各持一柄长剑攻向欧阳威,欧阳威心中又惊又怒,他想不到这人居然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只见欧阳威右手一翻,“锵”的一声‘君子剑’已是出鞘,那二人一左一右,两支长剑直指欧阳威腰腹,欧阳威连忙振开二人来剑,就在这样缓手的时间,那二人出剑如风,闪电般的连续互攻六剑。 欧阳威见此大怒,荆晨与吴浩二人出剑虽快,但却丝毫不防守,欧阳威实在想不出,这两人为何要跟他如此拼命,只见他怒吼一声,长剑一震,‘君子剑’弯成了一个半弧形,接连攻击之下,已将六剑封回。 那荆晨与吴浩二人,见六剑均已被挡回,丝毫没有见到退意,又连续攻出八剑,二人在半空之中,大露破绽,就好像不怕欧阳威,会出剑似的。 欧阳威冷哼了一声,右手一拖,长剑一挑,一招“毒蚕佛指”,‘君子剑’剑身闪过一道青芒,直划向二人左臂,那二人好像没看见一般,两柄长剑一取欧阳威眉心,一取欧阳威下腹。 欧阳威感到一阵说不出来的蹩扭,心想:“这二人居然如此呆傻,想要用一臂来换取一命?我一剑断你一臂,你哪里还能攻到我?”双方出招都是奇快无比,欧阳威本想以这一招逼二人回剑,万想不到这二人竟出此下策,事已至此,欧阳威也管不了许多,长剑过处,那二人左臂皆被‘君子剑’刺伤,但那二人却恍若不知。 方沈二位长老,似是早已等待这一刻多时,纷纷抢上前去,要与那欧阳威拼斗,这时忽然听到,极为古怪的破空之声传来,那四人都觉有一暗器扑向自已面门,一股大力自暗器到来之前,先将四人分别罩住,接着便听得扑扑扑扑四声响,那四人分别向后摔出丈余,原来是之前那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得一声刺耳的暗器之声从远方传来,纵身飞起,将其打落,救下四人。 那四人起身后,分别观察将自己击得摔出去的暗器,却是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比之寻常暗器大了许多不说,上面好似毛绒绒的,不知是何物的所制,再一摸脸上,全都是粘糊糊地,鼻中也闻到一股奇怪的血腥气,众人唯恐那暗器喂有剧毒,都不敢伸手去捡。 之前那人终于先明白过来,对着四周树林说道:“在下‘天风洞’仇安!何方高人到此,烦请出来相见!如此暗箭伤人,算得什么江湖好汉?”却听不见任何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这时忽然听得头上一个响亮之极的声音说道:“仇老四,我那兔子腿的味道如何?你们这些人,将我一只好端端的兔子吃了,还不跪下说声谢谢?” 此时仇安,荆晨与吴浩、方沈长老,众人才明白,将自己击倒的暗器,原来是只兔子腿,虽然惊怒之极,心下却是一宽,知道那股血腥气,并非是暗器上撒了毒药。 那五人正欲问话,却听那响亮的声音,从上面又传了下来:“你们‘天风洞’是什么东西?不过是‘逍遥派灵鹫宫’的支派,不.......是一个连支派都算不上的东西?”话刚说完,那五人只觉一股大力攻到,接着一个跟头摔了出去,这次却没有上次那么好运气,五人均觉得那暗器是极细小的物件,想伸手去抓,却先被一股大力罩住,自已半点也动弹不得,那暗器才好像,准备就绪了一般呼地攻了上来,击在五人的左肩上。 那仇安叫道:“你算什么东西,敢侮辱本派,损及本洞主,似你这等暗箭伤人的勾当,也算得上是江湖好汉么?” 却见那人说道:“好,你们要我说话,我便说话,我不像你们这般以命拼命般狠毒,伤及这位青年。从现在起我每说的一句话,只要你们的一条腿,来赔我那四条兔腿,刚才我已取了条前腿,现下我要你们的另外一条前腿,话呢已经先说明白了,别再说我暗箭伤人了罢?”只听‘哧’地一声响,停顿了一下,接着便听得“啊”地一声惨叫,那五人又是同一时间,摔了出去,虽然是五人同时惨叫,但显然是同时中了暗器,同时惨叫声出,众人因此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五人摔出去之后,狼狈之极地爬起身来,一时怔在那里。 那人说道:“现在我再问你们……”却听得—声喊,那五人却像没命般的逃去,转眼间便即不见了。 那人见此,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有先行打断他们的两条后腿,这下可好,四条兔腿只换了两条腿回来,这不是大大地赔本买卖么,现下那几人分别逃向不同,自己便是去追,只怕也已追不上了“ ; 第四十七章 钱通 ?那人见此,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有先行打断他们的两条后腿,这下可好,四条兔腿只换了两条腿回来,这不是大大地赔本买卖么,现下那几人分别逃向不同地方,自己便是去追,只怕也已追不上了“ 只见说话那人却是位中年乞丐,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紫金色的大葫芦。 待了片刻,欧阳威走到那人面前来,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今日若不是前辈援手,在下定然横尸荒郊,此等大恩,晚辈没齿难忘,且受我一拜。”说完伏地拜倒,那乞丐见此,挥了挥衣袖,欧阳威但觉一股异乎寻常的力道向上一涌,自己竟然拜不下去,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那乞丐自顾自的走到欧阳威面前,说道:“你这娃娃,别老是这么前辈长前辈短的叫我,叫的跟我多老似的.......”取过身后紫金葫芦,拔开塞子,酒香四溢,只见那乞丐,骨嘟骨嘟喝了几口,把葫芦递给欧阳威,道:“你这娃娃,武功练得不怎么滴,怎么却是个惹祸精,我这是陈年佳酿,你喝不喝?” 欧阳威不敢怠慢,接过葫芦,也骨嘟骨嘟喝了几口,说道:“这酒真不错,还是你老人家喝吧。”喝完将葫芦还过乞丐,续道:“不知前辈贵姓?听你那意思,是认识晚辈?” 那乞丐接过葫芦,塞上塞子,说道:“你这娃娃,你前几日遇到的乞丐就是我徒弟,你说我认不认识你?” 欧阳威听后一怔,心中想道:“这真是打了小的来的老的,这是老的找我寻仇来了。” 那乞丐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以为我是来寻仇来的,不过我告诉你,你们小辈怎么闹都行,我徒弟要是输了,那是他学艺不精,我不管!你呢......也不用老是前辈前辈的叫,我姓钱,钱通就是我!” 欧阳威说道:“如此甚好!只是前辈的名字却不能乱叫,既然前辈不喜欢我这么叫,那我还是称呼你为钱前辈吧!” 那钱通说道:“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说着话,却是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欧阳威来,忽然间钱通两手一抬,双掌向他拍去,这两掌又急又猛,事先毫无征兆,掌力未到,掌风已生,要是真的给他拍中了,欧阳威只怕要命丧当场。 欧阳威大惊,想也不想,往后急退,在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避开这致命的一击,可是如此一来,胸腹破绽全露,欧阳威此时反应还算快,左掌倏地伸出,便往丹田要穴一挡,几乎便在同时,钱通右足踢到,不偏不倚地正好踢中他的掌心,就好像看准了,故意踢的一样。 只听得“碰”地一声响,欧阳威借力使力,在丈外之地站定,同时摆开架势,以待对方后续的进攻,他这一下死里逃生,其实是惊险无比,险象环生。 那钱通自恃身分,见一击不中,并没有继续上前追击,反而是铁青着脸,指着欧阳威骂道:“星宿派天狼子是你什么人?” 欧阳威见他突施偷袭,先是吓出一身冷汗,巧妙化解之后,本想破口大骂一番,但他随即回想起刚才在众人围攻之时,钱通救了自己一命,紧接听到钱通开口教训自己,一下子心思紊乱,愣在原地,迷迷糊糊地道:“什……什么?” 那钱通怒道:“还装迷糊!你这一身毒功,从哪里学来的?”身子一动,便往欧阳威身前窜去,欧阳威不敢怠慢,急忙往旁一退。 那钱通此时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怒气,怒喝道:“还想逃?”五根手指搭向欧阳威的左腕。 欧阳威大吃一惊,仍然忍不住暗叫了一声:“来得好!”奇怪的却是,欧阳威明知道他这一招怎么来的,但想躲却躲不了,想避也避不开,左腕一紧,已让钱通扣住,犹如被人嵌在铜墙铁壁里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欧阳威感到事态严重,连忙说道:“钱前辈……这........这........” 那钱通扣住欧阳威的手,右掌推出,便往他胸前击去,欧阳威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之前对自己还有说有笑,现下竟然对自己喊打喊杀,但眼前实在没有时间让他多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头一件事,就是得留下自己一条命来。 欧阳威见钱通一掌打来,躲是躲不了了,只得深吸一口气,左掌一招“恶蟒扫穴”对去,“碰”地一声,双掌相交,钱通晃了一晃,欧阳威倒退三步。 那钱通脸色铁青,低喝一声:“再来!”作势又要发掌。 欧阳威抓住这个空隙,赶紧道:“钱前辈,可不可以,让我说几句话?” 那钱通左掌停在半空中,凝而不发,说道:“说什么?你星宿派跟我丐帮,还有什么好说的?” 欧阳威道:“我这条命是前辈救的,前辈想要回去,尽管开口,但我欧阳威活要活得清楚,死也要死得明白。不管怎么说,前辈总得给我一句话,否则晚辈死也不能瞑目。” 那钱通“嘿嘿”一笑,说道:“你是不是星宿派的?” 欧阳威说道:“晚辈是星宿派的没错。” 那钱通说道:“既然你承认自己是星宿派,那就表示钱某我没打错人!” 那钱通咄咄逼人,说道:“好,那丁春秋是你什么人?” 欧阳威道:“是在下师祖!” 那钱通说道:“那这就没冤枉你了!想当年丁春秋座下逆徒游坦之,在丐帮君山大会中,连杀我丐帮十一名高手,成为我丐帮第七代帮主后,更是不顾一切当着群雄,拜丁春秋为师,把我丐帮的脸丢尽了不说,还有无数正邪两派高手,均是死在他阴寒掌力之下,从此我丐帮仇家遍布,皆是你们星宿派害的! 欧阳威见苗头不对,急着想解释解释,可是钱通此时火冒三丈,哪里听得进去? ; 第四十八章 悬崖 ?欧阳威见苗头不对,急着想解释解释,可是钱通此时火冒三丈,哪里听得进去? 那钱通自顾自得说道:“像你这样的星宿派人氏,忘恩负义,逆伦犯上,与你师祖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若不杀你,还有什么报应?” 欧阳威急忙说道:“慢着,钱前辈,我师叔摘星子,不是我杀的!” 那钱通说道:“事到如今,还有谁来听你解释?我刚才就不应该救你?我刚才还以为你一定是个遭遇不测,或是让人陷害的,但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你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伪君子!” 欧阳威很委屈地说道:“钱前辈,我是..........真的.........被人陷害,我绝对没有杀害自己的师叔。” 那钱通怒道:“有什么花言巧语,去跟阎王爷说吧”右掌微抬,又是一掌推去,欧阳威只得硬接这一掌,“碰”地一声,欧阳威身子一晃,但觉得眼前火冒金星,胸中郁闷难耐,欧阳威想也不想,左手五指并拢,一招“毒蛇反噬”便往他手腕削去。 那钱通伸手格来,欧阳威趁间隙一挣,右手竟然挣脱,想着全力施展轻功,那钱通未必能追得上,双足一点,身子往后飘开,同时拱手抱拳说道:“钱前辈,此时太过激动,晚辈来日再来解释。”言毕,转身就走。 那钱通大声喝道:“站住!”奋力随后追去。 欧阳威在前面听钱通还不死心,当即深吸一口气,身子‘倏’地往前窜出数丈,往地势偏高的山坡上奔去,那钱通也急忙追去。 二人一前一后,直往山上奔去,初时欧阳威因为轻功较高,所以远远地将钱通甩开,但时候一久,内力较深厚的钱通一尺一尺地猛追上来,直到相距两丈之处,这才僵持不下,那欧阳威见甩不掉钱通,便身子一矮,钻进一旁的林子里,到处高飞低窜,左右穿梭,想那钱通脚力虽长,但左挪右移却非他所擅长的,他越追越气,却也无可奈何。 欧阳威自思计策成功,眼前豁然开朗,却是跑到一处山涧旁,顺着山涧边往下看去,但见涧底溪水碧绿,高约十来丈,虽称不上悬崖峭壁,但是要摔下去,也不是闹着玩的,欧阳威刻意行险,专挑悬崖边上走,那钱通毫不放松,紧迫盯人。 欧阳威本来就是身处劣势,此时也不免,心中恼怒起来,见前方不远处,有几株大树,树枝向崖外伸出,忽地心生一计,几个起落窜到树旁,高喝一声,纵身一跃,跳出悬崖外,他这一下跃,少说也有一丈多远,身子凌空,无论如何不可能再转身回来,这种几乎等于是跳崖自杀的举动。 那钱通跟在后头,就只是看看,也不由得胆战心惊,他心下骇然,脚下却也还没停步,正犹豫要不要减缓速度的时候,忽见欧阳威的身子,竟然凭虚御空,斜斜地兜了半圈,非但没往下坠,还窜升了起来,定睛瞧去,原来他抓着垂在树间的枝叶,像只猴子一样,在树与树间,跳跃移动。 那钱通还没来得及转念,身子也已到了悬崖边,想也不想,也涌身往崖外跳去,有欧阳威在前面作示范,钱通就是从未作过这样的举动,此时也只好依样画葫芦。 然而话虽如此,这样行为还是有其风险的,欧阳威带头作这种危险示范,除了想摆脱钱通,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铤而走险,也是因为欧阳威年轻气盛,除了好强争胜之外,还有有那么一点寻求刺激,不怕危险的心,而欧阳威正好也赌在这一点上。 没想到钱通年过六旬,好强争胜之心,却丝毫不输给年轻人,欧阳威在前面,听到钱通跟上来的声音,心中想道:“好家伙!”但一时之间,也不能说停下就停下。 欧阳威手中忽地一沉,身子降下数尺,一颗心差点没跳出来,百忙中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一条藤蔓,身子又荡了回去,便在此时,那钱通正好迎面过来,钱通将手一松,飞身去抓向欧阳威。 欧阳威见此情势,心知不妙,急中生智中忽然灵机一动,见钱通伸臂要来抓他,马上深吸一口气,左手连臂使腕,“啪”地一声,蔓藤从最上头被拉断,眼见钱通笔直地往下坠落时,欧阳威这时忽然后悔了。 只见欧阳威大喊道:“钱前辈!千万别松手……”左右手急忙各打了一个圈,将藤蔓缠在自己手腕上,左腕一紧,跟着重力从左腕通过左臂右肩,一直传到右腕,欧阳威将两手肌肉的气力一缩一放,深怕钱通下坠的力道传实了,手上唯一救命的蔓藤会承受不了而断裂。 只听得轻轻“啪”地一声,像是什么断裂的声音,欧阳威仍是悬在半空中,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断了,或是快断了,他吃力地抬头往上望去,但觉阳光光耀眼,瞧不出个所以然。 那钱通垂在他的下方,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只是说道:“臭小子,你赢了!你放手吧!” 欧阳威说道:“钱前辈,你快爬上去,我快撑不住了。” 那钱通道:“你要放手就放手吧,还在这假戏惺惺做什么?想骗我像个傻瓜一样向上爬,然后你再松手,丢我下去吗?没这么容易!” 欧阳威大怒,破口大骂道:“我好端端的人,骗你一个快死的人做什么?你觉得我现在很好玩吗?我右肩痛得要死,好像要断掉一样。” 那钱通说道:“那你就放手吧!犯不着为了老乞丐我断了手臂。” 欧阳威说道:“我求你快点爬上去吧,要不然我就在这里把你救的命,一起还给你了!”右手肌肉一用力,全身内力施为,将钱通扔向悬崖之上。 那钱通不敢相信得说道:“什么?你扔我干嘛?” 欧阳威还没来得及回答,“啪”地一声,藤蔓终于断裂,欧阳威连人带藤,直坠了下去。 ; 第四十九章 绝情 ?欧阳威还没来得及回答,“啪”地一声,藤蔓终于断裂,欧阳威连人带藤,直坠了下去。 此时任凭你人武功再高,由高空坠落,半空中毫无可借力之处,也只能听天由命,欧阳威此时忽遭变故,这会儿想到以前种种,反而有种解脱感,欧阳威睁着眼睛,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地面,脑袋一片空白,忽然间“唰”地一声,身子跌进树丛当中,接着耳边听到,劈哩啪啦一阵乱响,身子顿了顿,又坠落在溪水底旁。 欧阳威落水后,浑身上下,四肢关节,都在隐隐作痛,他急忙闭目运功行气,细细探查自己身体内部的状况,不一会儿已知,五脏六腑并无大碍,但内伤然没有问题,外伤却严重得多了,除了左手臂关节脱臼,与右肩旧伤复发之外,左右腿胫骨传来的疼痛,让他直觉最少断了一根,还有全身上下大小不等的擦伤,也给欧阳威带来不少的皮肉之痛,这下子可以说是动弹不得了。 欧阳威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只听得耳边溪水潺潺,林间鸟语虫鸣,其他更无半点声响,欧阳威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眼下反正四肢都无法动弹,他就索性这么躺着,望着天空发呆。 过了一会儿,欧阳威忽然傻笑起来,自言自语说道:“老天爷,你这不是玩我么?我欧阳威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你要这么折磨我?先是搞得我身败名裂,惶惶如丧家之犬,到处逃窜,然后又让我此时身受重伤,失去武功,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过我的下半辈子,现在又摔成残废,要让我躺在这里自生自灭……嘿嘿……你想让我死,我偏偏就不死,我偏偏就要跟你作对,看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欧阳威笑了一阵,动作太大,牵动伤口,痛得他不得不收敛一点,过了一会儿,欧阳威忽地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死去的师叔,想起了一直放心不下的苏梅,想起了与兄弟一起练习武功,携手创建白驼山庄的时光,一时百感交集,怔怔落下泪来。 忽然间,有人在一旁说道:“你这人真是没用,怎么一会笑一会哭的?” 欧阳威一惊,转过头去,却见一名绿衣少女不知何时已来到身旁,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肤色极白,眼神清澈。惊疑不定,问道:“姑娘,不知这里是何地界?” 那少女迟疑了一会,说道:“此处名为‘绝情谷’,未得谷主允可,不可入谷,我见你也是无意闯入,一会你就走吧!” 欧阳威说道:“请问谷主贵姓,我本无意传入,若连谷主姓名也不知,实在是礼数不全!” 那少女却转过头去,来了个充耳不闻,慢慢走到溪水边上,用衣袖浸湿了溪水,复走回欧阳威身边,将水拧在他的脸上,说道:“我看你现在还是省省气力吧!我一会帮你把断骨接回去,你若怕痛,就叫出来吧!”说完便仔细检查他断骨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欧阳威的右胫断骨扶正,然后又替他检查手臂与旧肩伤处,在接上左肩脱臼后续道:“我去找合用的夹板来,你若不想一辈子跛脚,就乖乖躺着别动。” 不一会,那少女又回到欧阳威身边,帮他上了夹板,正要包扎断腿,欧阳威很想说句道谢的话,但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他干咳连连,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那少女或许也没有注意到,在专心地弄好,欧阳威的断腿后,接着扔给他一根烂木头棍子,说道:“没找到有用的,先用这根将就着吧,别闷坏了自己。” 欧阳威拾起木棍,当手杖用,拄起身子,站了起来。 那少女又说道:“你的断脚刚将就着处理好,临时拐杖也做好了,要没什么事,你在这休息一晚,明早就出谷吧!”说完便向谷内,头也不回的走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欧阳威找到一个石洞,找个石头坐了上去,然后又找了一堆草木生起火来,欧阳威饿得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只好拄着木杖,找了山泉喝了个饱,这才回去睡觉。 次日一早,欧阳威在谷内找了一些沾着泥土的野花,以及某种山薯的球根球茎,从中捡出一些他想要的东西,在一旁用顺手的石头捣了起来,在地上挖了个浅坑,然后在上头生起火来,烤着熟山薯的空档,将捣烂了的草药敷在断腿的地方,然后重新包扎起来,吃过早饭,欧阳威紧紧地盯着少女离去的方向,思考了一会,神色之间颇为犹豫,过了一会,便起身向那个方向走去。 行不多时,到了山峰顶上一处平旷之地,只见一个极大的火堆熊熊而燃,再走近数十丈,火光下已看得明白,火堆之后有座石屋,渐渐走到了石屋前面,正在心中犹豫不觉之时,却听得一声奇怪之极的声响,好像什么重物掉在地上了一般,接着,又是一响,欧阳威忙走进庄院围墙外,登时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眼前共有六名绿衫衣人,各束一条白带,每人手中各执一牌,有类于盾牌之类的物件,挡在了身前,另一只手却是每人执着一柄宝剑,这六人站成了—圈,将一名绿袍老者困在了圈内,借着石屋前映出的火光,依稀看得明白,那绿袍老者长须飘飘,—张白脸,在火光映照之下显得极为红润。 那绿袍老人一双巨大的双拳,使得呼呼生风,便如他手中握有一对手柄奇短的铁锤一般,每当他一拳捣出,那绿衫衣人便以手中所握的盾牌一挡,接着便传出一声极为沉闷的响声,欧阳威心下顿然明白,原来自己刚才所听到的怪声,便是如此。 但周围的六名绿衫衣人对绿袍老人,却甚是忌惮、每每绕过身旁之时,小心翼翼不说,总是稍稍向后退出半步,不敢欺近身去,只是用剑频频进招。 蓦然之间,场内的争斗发生了急骤的变化,那绿袍老者好似,足不点地一般,双足连番出击,那些青衫衣人颇频向后退却,仍是逃不出他的两只脚,所刮起的旋风,那两只脚好似一直起在空中,当真是足不点地一般,地下也是飞起阵阵沙土,向那些绿衫衣人脸上击去。 ; 第五十章 绿衫 ?蓦然之间,场内的争斗发生了急骤的变化,那绿袍老者好似,足不点地一般,双足连番出击,那些青衫衣人颇频向后退却,仍是逃不出他的两只脚,所刮起的旋风,那两只脚好似一直起在空中,当真是足不点地一般,地下也是飞起阵阵沙土,向那些绿衫衣人脸上击去。 那些绿衫衣人用盾牌护住脸,那绿袍老者踢打一阵之后,便停住了,又便成之前的不动状态。 看那些绿衫衣人.显然都是身怀武功,并且是武功极高之人,只见他们个个步伐沉稳,手中宝剑使得厉害,左手的盾牌也是招数精奇,不但可以抵挡对方攻来的拳脚,更兼可以进攻之用,每每见那绿衫衣人将盾牌一侧,便如利刃一般的向绿袍老者削去。 欧阳威看了片刻,纵下墙头,便往战圈扑去,当胸一掌击向六名中的其中一人。 那其中一名绿衫衣人,见有强敌在旁,危急之间却也不闪不躲,伸右掌迎了上去,只听得‘波’的—声响,那绿衫衣人却是连退了三步。 欧阳威心想:“自己从高处向下的扑势已是不弱,再加上自己刚才那一掌,却只是令对方退了三步,这等内力,与钱通相比也是只多不少。这谷内怎么藏有如此高手?” 那绿衫衣人与欧阳威接了一掌之后,瞪着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起欧阳威来,眼光又是好奇又是惊异,却并没有多少惧色。 欧阳威见他这般的看着自己,倒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终于拔步向绿袍老者奔去,那绿衫衣人竟也不拦阻,待得欧阳威临近绿袍老者之时,猛得背后一般极强的掌风袭体而至,危急之中欧阳威不及细想,忙把右掌向后一挥,身体却借那一挥之势轻纵而起。 这一次欧阳威虽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但他反应灵敏,逃出了这一掌,待得身体落地,欧阳威惊异地发现,他此时已经落在了,那六名绿衫衣人包围圈之中,而之前的绿袍老者竟与绿衫衣人站到了一起,明显是主人的位置。 那绿袍老者左手一名绿衫衣人,说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话刚说完,绿袍老者右手一名绿衫衣人,说道:“敝处荒僻得紧,从无外人到访,今日贵客降临,有幸!有幸!却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欧阳威说道:“在下欧阳威,参见各位前辈,不知谷主可在?在下路过此地,只为寻人,若有打扰,烦请原谅!” 那绿袍老者左手一名绿衫衣人,说道:“未得谷主许可,不便奉告,须请贵客原谅。” 话刚说完,绿袍老者右手一名绿衫衣人,说道:“阁下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想来定是饿了,可愿留在本庄吃食一二。” 欧阳威心想:“这些人隐居此处,行迹如此神秘。”便问道:“在下想寻一位绿衫少女,不知可在此处?” 那绿袍老者左手一名绿衫衣人,说道:“未得谷主许可,不便奉告,须请贵客原谅。”说完便领着欧阳威进入庄内,三名绿衫衣人入厨端饭取菜,一会儿开出席来,只见全是素菜,青的青菜,白的豆腐,黄的豆芽,黑的冬菰,竟然没有一样荤腥。 那欧阳威之前也是白驼山庄的庄主,吃饭自然也是无肉不欢的,面前这几道素菜,连油腥也不见半点,不禁大失所望。 当先一名绿衫衣人,说道:“我们谷内不食荤腥,烦请贵客原谅,这便用饭吧。”说着拿出一个大瓷瓶,在欧阳威前碗中倒满了清澈澄净的一碗白水。 欧阳威心想:“既然没有肉吃,多喝几碗水酒也是好的。”举起酒碗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只觉淡而无味,像是清水,不觉骤起眉头来。 那绿衫衣人说道:“谷内不许动用酒浆,这是数百年来的祖训,烦请贵客原谅。”欧阳威听他这么一说,继续吃食起来。 用饭完毕,欧阳威瞧着谷内处处诡秘寻常,好奇心盛,对着绿袍老者说道:“这位前辈,不知贵姓大名?在下即来此间,为何总是见不到谷主?” 那绿袍老者说道:“咳咳......咳咳........老朽樊子平,谷主前段时间出门省亲,此时不在谷内。少侠武艺精强,刚才居然能和执法长老,对了两掌而丝毫无损,这等内功,当真是叫人匪夷所思,不知尊师是谁?” 欧阳威说道:“在下原来是星宿派天狼子门下。” 此言一出,那樊子平笑了起来,说道:“那天狼子武功平平,怎么能教出你这样的?” 欧阳威说道:“前辈之前认得恩师?” 那樊子平说道:“不错,之前却是有过一面之缘。” 欧阳威续道:“在下是学了本派镇派武功‘化功大法’。” 那樊子平一听下,变色道:“啊呀,怪不得少侠武功如此了得!” 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什么了不起的武功?我倒想见识见识!” 欧阳威抬头看去,竟是之前的绿衫衣人去而复返,在绿衫衣人前面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之前与之争斗的执法长老,而在他身旁站着一位神情冷漠,面貌英俊,虽然一样穿着绿衫,但那绿衫穿在他的身上,却很是潇洒宽松。 只见那樊子平站起身来,对着那人躬身说道:“谷主!” 那人冷声说道:“嗯!”缓步走到樊子平前面来,指着欧阳威说道:“此人是谁?谷内不得出现生人,难道你忘了,我走之前定的规矩了吗?”这几句话说得樊子平身后一片冰凉,脸如如白纸一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人又说道:“怎么?你不会愚蠢到,想让我亲自动手的地步吗?” 欧阳威见此,忙说道:“此事与樊公无关,我本是无意之中闯进庄中,还请谷主饶过樊公!” 只见那人看向欧阳威,欧阳威见他盯向自己的目光,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打了—个冷战,那人上上下下看完了之,对着欧阳威说道:“你为他求情,那我倒想问问,谁来为你求情?” ; 第五十一章 公孙 ?只见那人看向欧阳威,欧阳威见他盯向自己的目光,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打了—个冷战,那人上上下下看完了之,对着欧阳威说道:“你为他求情,那我倒想问问,谁来为你求情?” 欧阳威急忙道歉道:“在下欧阳威,参见谷主,此事的确与樊公无关,我本是无意之中闯进谷内,烦请谷主原谅!” 只见那谷主见欧阳威,面色红润,长身玉立,玉树临风,不禁的暗暗喝了声彩,嘴上却说道:“可惜!可惜!” 欧阳威忙问道:“不知谷主,可惜什么?” 只见那谷主说道:“可惜你一表人才,今日就要命丧这‘绝情谷’中了。”说完便向欧阳威一指戳去。 欧阳威毕竟是这几年来,江湖上少有的青年高手,临敌经验比之一般江湖侠客,也丰富得多,心中想着,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须得想个办法才好,正想着猛然觉得自己的‘气海穴’上一麻,似是有人在上面戳了一指,接着胸口一震,再接着是一阵恶心,想要忍住却哪里忍得住,猛地张口吐了两口,却觉得口中又咸又苦,极其难闻的一般腥气,接着又吐了两口,同样的是咸中带苦,可是说也奇怪,吐完之后甚觉舒服,猛然觉得头上一轻,似是有人摔倒的声音,接着脑中嗡地一声响,如同炸裂开来一般,极是疼痛,眼前金光乱闪,接着是一片漆黑,便失去了知觉。 当欧阳威在此睁开眼时,正好阳光透过窗纬照到了自己脸上来,只见欧阳威停了一下,复又睁开眼睛,这次因为有准备了,已不像之前那次,那样觉得刺眼,但仍是模糊的有些看不清楚,片刻之后,欧阳威觉得能看清了,却惊异地发现竟是之前的绿衫少女。 那绿衫少女看欧阳威睁开了双眼,竞自怔在那里,两只手一只端着青花瓷碗,另一只端着玉匙,好像凝在半空中动也不动,只是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微笑着看着欧阳威,眼里晶莹的好像含着泪光。 欧阳威瞧着那绿衫少女一会,微微地笑了一下,说道:“姑娘,你又救了我一命!” 那绿衫少女笑了笑,显得极是甜蜜说道:“你这人,一睡就是三天,我还以为你真的就死过去呢,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尽早出谷吗?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欧阳威睁大了眼睛,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躺了有三天了。 这时,外面走进来了一名绿衫女子,高高的个子,瘦瘦的脸形,脸边上有两个酒窝甚是招人喜爱,那女子一进来就说:“小姐,谷主叫你。” 那绿衫少女说道:“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你来帮我,好好照看欧阳公子。”说完冲欧阳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 欧阳威忙问绿衫女子道:“这位姐姐,尊姓大名?” 那绿衫女子说道:“千万别叫我姐姐,你就叫我叶儿就行了,我是侍候小姐的丫环,你叫我姐姐,我们家小姐该不高兴了。” 欧阳威问道:“那个.......你们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那叶儿说道:“我们家小姐叫公孙婉,平常我们是不敢直呼小姐名字的。”说完便拿起玉匙,将那碗里的羹汤喂向欧阳威。 欧阳威觉得自己手臂有些力气,便伸手接过青瓷碗,自己来喝,喝了两口,便把玉匙放下,将那碗端到嘴边一股脑,全都喝光了,只把旁边叶儿看得,抿着嘴儿偷笑,待得欧阳威喝完一碗,叶儿便又去给他盛了一碗,喝了大约有四五碗,欧阳威觉得肚子有些饱,便不在再喝。 过了一会儿,公孙婉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颜色甚是鲜艳,慢慢走到床前,问道:“我救了你两次,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这是我的衣服,你先穿着吧,过两天新衣服就做好了。” 欧阳威问道:“那我原来的衣服呢?” 那公孙婉说道:“你原来的衣服,破破烂烂,那自然是没法穿了,我让绿儿给你扔了!” 欧阳威问道:“喔...........在下欧阳威,小姐叫公孙婉,可对?” 那公孙婉皱眉说道:“是叶儿告诉你的吧,这个多嘴的丫头,一会儿看我掌她嘴巴。” 欧阳威说道:“是我问的,这不怪她。” 那公孙婉说道:“那你问我,不就好了么?我定会告诉你的。”说完莫名其妙地脸红起来,心中却觉得甚是甜蜜,说着递给欧阳威两朵花,续道:“这叫做情花,听说世上并不多见,你尝尝好吃么?”说着自己将花瓣,一瓣瓣的摘下送入口中。 欧阳威接过花来,学着她的样子,也吃了几瓣,入口香甜,芳甘似蜜,更微有醺醺然的酒气,正感心神俱畅,但嚼了几下,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要待吐出,却觉得不舍,要吞入肚内,又有点难以下咽,细看枝叶上生满了小刺,花瓣的颜色却是娇艳无比,说着伸手要去摘花。 那公孙婉忙说道:“留神,这枝叶上有刺,别碰上了!” 欧阳威听后忙将枝叶放到一旁,问道:“这花叫做情花,那为什么这谷叫做‘绝情谷’?” 那公孙婉摇头说道:“我也不知为什么,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名字,爹爹或许知道来历。” 欧阳威问道:“我这么重的伤,才三天就好,这可真是奇了。” 那公孙婉摇头说道:“这多亏了爹爹帮你疗伤,你也不用谢他,这也许是你命不该绝,爹爹那么厉害的‘闭穴功’没要了你的命不说,倒是把你身上的伤都给治好了,来,你先把衣服换上!”说完话便出去将门关上。 这番话说得欧阳威,摸不着头脑,见公孙婉出门后,便把衣服草草换上。 不一会,叶儿推门进来,见了欧阳威忍不住夸赞道:“欧阳公子当真是漂亮得很呢,穿上小姐的衣服,也不见得小,倒是十分合体,好似特意为你做的一般。” ; 第五十二章 情初 ?不一会,叶儿推门进来,见了欧阳威忍不住夸赞道:“欧阳公子当真是漂亮得很呢,穿上小姐的衣服,也不见得小,倒是十分合体,好似特意为你做的一般。” 习武之人,当然不同于平常百姓,叶儿看着欧阳威,啧啧称奇。 那公孙婉忽然间,问道:“你到‘绝情谷’也有段时间,你当时是怎么会想到,来这么个地方的?” 欧阳威看着窗外,飞流直下的瀑布,思前想后,如实说道:“我之前与人比武,跌落悬崖,正巧被你救下,我心中自是感激,日后若是有你要我相帮之处,我定当尽力而为” 那公孙婉说道:“我又不是,为了让你帮忙才救你的,午时爹爹要见你,你准备准备吧!” 这日午后,‘绝情谷’瀑布之下,站着两名俏丽非凡的女子,在那里仰望瀑布下的奇丽胜景,这两人正是公孙婉与叶儿,此时的公孙婉换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衫,长发没束,已没腰间,衬着白茫茫,雾蒙蒙的瀑布之下,犹如出尘的仙子一般,让人不敢直视,欧阳威站在瀑布之下,不由的看呆了。 女子到了十七八岁,总要寻找一个异性的朋友,不论是谁,当此机缘,踏入谷内的欧阳威,便成了她此生最看重的客人,此时正是公孙婉心窍初开之际,恰逢欧阳威被困到‘绝情谷’之中,心中不免抨然而动。 女子的心思,总是谜中之谜,猜不透,左右不了,谷内虽不乏有青年高手,但他们却都是公孙婉的属下,自不能引发公孙婉的少女心思,此刻公孙婉看着欧阳威,觉得他处处都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英俊潇洒之气,虽然现在穿着女装,但却不显得柔弱娇艳,比之寻常男子,却是更加多了几分洁净高雅。 二人彼此正看着对方之时,忽然听得一个声音,从远到近朗朗传来,道:“公孙小姐,当真是好兴致,同欧阳公子赏景么?” 欧阳威听音辨位,只见那人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容貌甚是不俗,穿一袭淡黄色衣衫,腰束彩金带,挎了长剑,举止潇洒之极。 那公孙婉说道:“怎么崔公子,也是来赏景吗?还是有事?” 那崔姓青年一呆,随即不在意的笑道:“两者都有呢?” 听公孙婉话中之意,好像是对这个崔公子并不十分喜欢,欧阳威当下也不便多说什么,没想到那崔公子,当下对着欧阳威,双手一拱说道:“在下崔无妨,欧阳公子的伤可是好了?” 欧阳威面上一红,微笑着说道:“多谢崔公子挂怀,一点轻微内伤,早已好啦......”欧阳威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公孙婉向自己瞟了一眼,那神情好像是,要自己等着看,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当下便不在言语。 只见那公孙婉说道:“久闻崔公子剑术神通,今日可否与欧阳公子演练几手,一则欧阳公子伤愈,可活动活动筋脉,二则也可以让我们开开眼界?” 那崔无妨脸上神色变了几变,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眼睛却是从没离开过公孙婉。 公孙婉看着崔无妨,眼睛微眯起来,长长的睫毛下,眼睛里不知藏着什么内容。 欧阳威忙说道:“在下内伤初愈,还是静养要紧,就不用崔公子帮忙了吧!” 那公孙婉看了欧阳威一眼,神情明朗之极,目光中尽是充满了爱意,不似看那崔公子,那般模棱两可,高深莫测的眼神。 那崔无妨听欧阳威说完,瞧了欧阳威一眼,倒是把欧阳威吓了一跳,那是一种嫉妒、羡慕、仇恨的、极其复杂的眼神,欧阳威从来不知道,世间居然有这种眼神。 这时却听得,公孙婉说道:“还是欧阳公子心细,算是我多嘴了。” 那崔无妨说道:“好!既然小姐要看,那我就演练演练。”‘呛朗’一声,从背后抽出宝剑,但见一片剑光霍霍,那公孙婉微微变色,但随即眯起了眼睛看那崔无妨舞剑。 但见那崔无妨把一柄长剑,舞得是遍地生光,见到公孙婉眯起眼睛看自己舞剑,只道她是看不出自己剑上的招式变化,心中不自觉地便有些得意,心中便如同喝了蜜糖一般,那当真是甜甜蜜蜜,公孙婉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崔公子虽然是有点花花肠子,但剑法上的确是有精妙过人之处。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太阳也已落下,此时一直凝神看剑的公孙婉,转向欧阳威看去,谁知正巧欧阳威此时也看向公孙婉,就这样二人对视着站在那里,把万千的情意,都从眼中传给对方,浑然不知身外还有一个世界,更不再去看那崔公子如何使剑。 那崔无妨自在使剑,演练到得意之处,不自禁的抢眼向公孙婉望去,这偷眼一望,直望得他半身冰冷,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使剑,只把余下的那几式,潦草之极的演完,抽剑退到一旁,此时已是累得有些喘息。 这时却听得,公孙婉说道:“崔公子,果然是剑术了得!” 这一番话只把那崔无妨说得极是不满,当下双手抱拳说道:“小姐,此剑招之中,尚有许多破绽,还请小姐与欧阳公子,指点一二,如何?” 那公孙婉说道:“我虽然能看出,你的剑招之中,有许多破绽,不过要我指点,那可不敢当。”说实竟自个‘咯咯’笑了起来。 那崔无妨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便欲发作,转念又想,她一个女子胡说八道,自己又何必当真,于是又忍住不发。 江湖中人,大多是把本门武功家数看得极重,三言两语,若是言及对方武功中些微短处,便极易翻脸动手,最后酿至世代仇怨的都有,公孙婉贵为‘绝情谷’谷主之女,但要是把公孙婉当成不懂武功的女子,那却是小看了她。 那崔无妨此时做客‘绝情谷’要是无意间,把公孙婉得罪了,那就有点不值当了,但要说他剑中短处,崔无妨又咽不下这口恶气,只好把她当成不懂武功的女子,心下有了些许平静。 但崔无妨平日里把公孙婉,当成一个女人来追求的,这一节,他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己,有了这种心思,便极想让公孙婉看得比自己重些,此时见公孙婉如此热情,崔无妨心中不免,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于是又对公孙婉说道:“小姐,如愿指点,那么说说在下剑术之中的破绽也是好的。” ; 第五十三章 裘二 ?但崔无妨平日里把公孙婉,当成一个女人来追求的,这一节,他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己,有了这种心思,便极想让公孙婉看得比自己重些,此时见公孙婉如此热情,崔无妨心中不免,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于是又对公孙婉说道:“小姐,如愿指点,那么说说在下剑术之中的破绽也是好的。” 说来说去,就是要公孙婉说出他剑术中的破绽,公孙婉本欲开个玩笑遮掩过去,但看到崔无妨认真的神情,便收敛了笑容,对着崔无妨说道:“其实你剑术中有缺点不假,但是我却不敢妄加评论,我帮你跟樊叔叔说一声,樊叔叔是一位相当了不起的剑术名家,不如让他指点你一些,我想你会有些进益!” 那崔无妨一楞,说道:“要什么剑术名家?现下小姐既然看出了,在下剑术中的破绽,还望告知一二。”崔无妨非得让公孙婉给他,指点自己剑术不可。 公孙婉气急之下,正欲开口,却被崔无妨打断,只听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之意,说道:“也好........也好........小姐既然不肯指教,那是在下福缘太浅!” 公孙婉此时听出了,崔无妨话语中的怨毒之意,心中不免想到,崔无妨这人的武功如何,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加之此人心思极重,思前想后,以自己的身份,说话应该要算数,不如就找樊叔叔,指点于他。 公孙婉正寻思时,只见从瀑布另一侧走来一人,那人一身深黑色云锦长袍,手挥蒲扇,仪表堂堂,公孙婉看到后忙冲那人喊道:“裘二哥!你来一下!” 这人走到前来,公孙婉忙迎上前去,神态显得极为恭谨,然后给欧阳威引见,说道:“这位是裘二哥,‘铁掌无敌’上官剑南的徒弟。二哥,这位是欧阳大哥,你们都是年少英雄,以后多亲近亲近。” 欧阳威正欲说话,却被一旁的崔无妨抢先一步,说道:“裘兄弟,幸会!幸会!”伸出手去要和他拉手,双掌相握,想在公孙婉面前示威,忙将内力运到手上,哪知他刚一用劲,掌心立感滚烫无比,好像是握到了一块红炭,急忙撤手,此时手掌却已被对方牢牢抓住,这股烫热宛如一直烧到了心里,忍不住大喊道:“啊呀!”登时脸色惨白,眼泪直流,痛得弯下腰去,几欲晕倒。 这时公孙婉说道:“裘二哥,人家毕竟远来是客,你怎能考较起功夫来?”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么想着。 那裘二冷冷的说道:“我好好跟他拉手,是他想考教我,可不是我存心这么做。”口中说着话,手上却丝毫不松手,转向对公孙婉续道:“谷主,到处找你,你跑这干什么,走,赶紧跟我去见谷主。”说完松手外挥,那崔无妨此时知觉已失,跌倒出去,那裘二拉住公孙婉便走,欧阳威紧跟其后。 三人缓步走向谷内庄子,此时阳光明媚,公孙婉忽然跑出数丈,突然停住,站在一株情花树下面,对着欧阳威说道:“此处虽叫‘绝情谷’,但偏偏长着这许多情花,倘若被这枝叶上小刺刺痛,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动相思之念,否则苦楚难当。” 欧阳威大奇,忙上前问道:“天下竟然有这等怪事?” 公孙婉说道:“爹爹说过:情之为物,本是如此,入口甜,回味苦,遍身是刺,就算小心万分,也不免为其所伤,多半因为这花儿,有这般特色,才取了这个名字,爹爹说过情花虽然有毒,于人无害,但心中一旦动情,会使血流加速,立刻使人痛不可当。”那欧阳威听了,半信半疑。 那裘二走过来对公孙婉说道:“怎么,这才几天没见,有了情哥哥,忘了旧哥哥?” 公孙婉拖着裘二的胳膊,撒娇的说道:“哪有,裘二哥说笑了!” 三人正走着,眼看就到庄前,忽然听得几声,兵刃相交之声,甚是疾烈,呼喝之声也甚是响亮,远远望去,见有大约由十六人组成一个阵法,这是一伙人身穿绿衫衣的人,大多都是手执刀剑的武林中人。 这时公孙婉叹了口气,说道:“这又是小弟在那里,练他的破渔网阵,不用管他!” 欧阳威问公孙婉,说道:“这渔网阵是什么?” 公孙婉忙向欧阳威解释道:“这‘渔网阵’是小弟公孙止所创,是为了以后用来对付强敌的阵法,是以金丝和钢丝而成,网上布满金刀利剑,用以刺敌,网口交错之处布有吸铁石,可以用来吸去敌人的金属暗器,对敌时,由十六人组成,每四人拉住一块渔网,由掌阵者指挥,或横或竖,或斜或平,不断变换,缩小包围圈,可令敌人束手就缚,当然这只是前期构想,现在还没有说的这么利害,所以每天都在这里练习。” 欧阳威听后便向那伙人瞧去,那些庄丁虽然手中兵器多不称手,但却都是严整有素,尽是全力拼搏不遗余力,待得力尽势衰,便自动退下,后一队的再上去,如前一队的一般拼命恶战,这是一种简单之极的车轮战术,但若以此来对付那些被围困的人,却甚为有效,再看那些庄丁,早已经是累得汗流挟背。 场中忽然有人,喊道:“大小姐!是大小姐来啦!”这喊声一出,刹时,那些绿衫衣人,便退散开来。 这时从绿衫衣人中间走出一人,身穿宝蓝缎子袍,面目英俊,举止潇洒,大约七八岁的样子,走到公孙婉面前,说道:“大姐、裘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那裘二指着欧阳威,说道:“这时你欧阳威,欧阳大哥,你爹爹想要见他,我便带了过来。”说完又转身对公孙姐弟,续道:“小妹,你领欧阳去见叔父,我带小弟去练武。许久未见,这‘阴阳倒乱刃法’,刚才看你练得不错,最近武艺见涨啊!”说完拉过公孙止便往一边走去,一路上二人都是笑嘻嘻的。 ; 第五十四章 潞州 ?那裘二指着欧阳威,说道:“这时你欧阳威,欧阳大哥,你爹爹想要见他,我便带了过来。”说完又转身对公孙姐弟,续道:“小妹,你领欧阳去见叔父,我带小弟去练武。许久未见,这‘阴阳倒乱刃法’,刚才看你练得不错,最近武艺见涨啊!”说完拉过公孙止便往一边走去,一路上二人都是笑嘻嘻的。 分割线 北宋靖康元年,金国狼主完颜阿骨打,对中原大地垂涎已久,便命其四太子率领五十万大军入侵中原,而这位太子名唤金兀术,也是老狼主众多太子中最能干的一个。话说这金兀术,率领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宋朝地界,第一关便是这潞州,而镇守潞州的节度使,姓陆名登,表字子敬,夫人谢氏,生一子,年方三岁,而这位陆登先前走江湖的时候,人送了个绰号叫“小诸葛”,此时镇守这潞州,其手下约有五千多兵马。 这金兀术刚走到紫岩山下,忽然天空阴云密布,狂风大作,金兀术急忙下令驻扎在这紫岩山,当时山顶有一座寺庙,大军安营扎寨后,金兀术刚住下,不多时天空倾盆大雨降下,顿时,紫岩山周围山洪暴发,大雨下了整整一个多时辰。 雨停后,那金兀术起身察看兵营,惊奇的发现,五十万大军在这面积不大的紫岩山上,竟无一兵一马被雨淋湿,那金兀术不觉大喜,狂笑道:“哈哈......此次攻打潞州,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次日一早,金兀术便整顿兵马攻打潞州,在潞州节度使陆登,闻讯后即刻令城外百姓,迁移进城里居住,坚壁清野,并一便急修告急文书,差人分别星夜前往,相邻州府求援。 那金兀术领大军,一路滚滚而来,在大约离潞州二十五公里外安营,随后便来到城下讨战,陆登忙率城中军民抵抗,那金兀术接连多次久攻不下。 大约五十余日后的某一天,那金兀术见屡次攻打不得成功,反伤了许多将士,急得捶胸顿足,就率领五十万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城池压来。 那陆登此时正在城门上镇守,忽听得胡笳音响,便知道情况不好,忙下令将士准备迎战,却没想到此时城门上火炮巨响,说时迟那时快,众多金兵已杀到城墙外,那陆登忙令人将火炮、火箭打射下来,致使金兵,死伤无数,尸首成片。 但那金兀术却已领着一群金兵闯到城门下,并将城门打开,使其余金兵一拥而进,金宋双方军马,一直战斗到天亮时分,最后只剩下那潞州守将陆登与二三十名军士,要说那陆登也是员绝世猛将,一杆长枪,左挑右拨,浑如蛟龙飞舞,直杀得金兵,四散乱窜,真是遇着伤碰着死,可惜最后再能打,也打不过人多,最后陆登又战了两个时辰,连追带杀的来到衙门门口,此时身旁的宋军军士也早已经全死了,此时陆登,又饿又累,无力再战,最后被一群金兵围住,连喊数声,自刎而亡。 一群金兵见陆登自刎后,身体仍然昂然挺立,吓得四处乱窜,那金兀术走了过来,念其是忠臣良将,忙叩首三拜其尸,并答应会把陆登之子抚养,会视同己出,尸身才倒地。那金兀术敬他是个忠臣,差军官带领五百兵丁,送陆公子并乳娘送往金邦,并命人将陆登同其夫人谢氏的尸首,收殓合葬在城外土山之上,后令金将哈利禄镇守潞安州,金兀术率领大军,杀向来两狼关。 两狼关总兵守将韩世忠,此时正在军中,忽然有探子来报道:“将军,有金军打破潞州,陆家老爷夫妇尽忠尽节,现在金兀术双领大军,前来侵犯本关,离这里恐怕只有百里,还请定夺。“韩世忠听后,忙赏赐了探子,叫他继续探听,然后便令各营兵将,在三山口处的紧要关口外,遍设伏兵、火炮,添兵把守,一方面修表向朝廷告急。 那韩世忠正是在处理军情,忽然又有探子来报道:“将军,现有汴梁节度使,孙浩将军率领五万军队,绕城而过,杀进金军营帐去了。“ 那韩世忠听说:“嘿........这个老孙,怎么到现在还这样,到达后也不知道,先前来知会本将一声,想那金兀术尚有五十多万人马,这老孙,有什么本领,敢以少敌多,这不是自取灭亡么?”忙叫左右先奖了探子点银两,令其再去打探。 那韩世忠心中想道:“如果此时不发兵救援,到时孙浩军一定会全军覆没,可如果去救援孙浩军,本关就会有失去的可能性。” 正在踌躇时,左右的人来报道:“将军,梁夫人来了!“ 梁夫人,小子红玉,祖父与父亲都是武将出身,梁红玉自幼随父兄练就了一身功夫。宣和二年,方腊啸聚山民起义,连陷州郡,官军屡次征讨失败,梁红玉的祖父和父亲都因在平定方腊之乱中,贻误战机,战败获罪被杀,梁家由此中落,梁红玉也沦落为京口营妓,但由于她精通笔墨,又生有神力,能挽强弓,每发必中,对平常少年子弟便多白眼相看,毫无娼家气息。童贯平定方腊后,班师回朝,行到京口,召营妓饮酒,梁红玉与诸妓入侍,就在席上认识了韩世忠,韩世忠在众多将领大吹大擂的欢呼畅饮中,独自显得闷闷不乐,引起了梁红玉的注意,而梁红玉飒爽英姿,不落俗媚的神气,也引起了韩世忠的注意,两人各通殷勤,互生怜惜,最后英雄美人终成眷属。 这时韩世忠见梁红玉入营,忙起身相迎,待坐下后,问道:“夫人此来,是有什么高见吗?“ 那梁红玉说道:“高见谈不上,只是我听说,孙浩带兵杀入金营,以他这样的武艺,领五万人马,能挡得了金兀术五十多万的金兵么,这简直就像是,驱羊入虎口,如果有失,到时候那些奸臣必然会上本,反说将军坐视不救,不如依我愚见,你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发兵接应才是。“ ; 第五十五章 两狼 ?那梁红玉说道:“高见谈不上,只是我听说,孙浩将军带兵杀入金营,以他这样的武艺,领五万人马,能挡得了金兀术五十多万的金兵么,这简直就像是,驱羊入虎口,如果有失,到时候那些奸臣必然会上本,反说将军坐视不救,不如依我愚见,你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发兵接应才是。“ 韩世忠说道:“夫人说得很对,可是谁敢领兵前去,救援孙浩呢?” 早有一员小将上前应声道:“孩儿敢去!“ 韩世忠一看,原来是长子韩彦直,韩世忠忙扶过其子,说道“好.......不愧是我韩良臣的儿子,有我当年之勇。子温,你可敢去领一千兵马,前去救援孙浩将军回来。“ 那韩彦直忙上前,答应一声,正想下去,这时梁红玉又将其叫了过来,吩咐道:“我儿,为将之道要眼观四处,耳听八方,若是可以战则战,可以守则守,如果见不到孙浩,可以迅速回兵,千万不要冒险与金军挑战!” 那韩彦直应声说道:“是,母亲,孩儿晓得了!”随即领兵出关,将近金营,吩咐手下军士道:“你们且先在这扎下营地,待我一人先踹进营中,若见到孙将军,便一同杀回来,若寻不见孙将军,战死金营,尔等可去回复将军,就是了!“手下军士领了命令,扎下营地。 那韩彦直甚是勇猛,举起长刀,杀向金营,口中还大喊道:“两狼关韩彦直,来此踹营了!” 不多时,金军探子,进得牛皮帐中,对金兀术禀报,说道:“禀告狼主,有一个小南蛮杀进营来,十分厉害,说叫做什么韩彦直,还请狼主下令捉拿!“ 那金兀术忙问旁边军师哈迷蚩:“这个韩彦直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哈迷蚩笑着说道:“禀狼主,这韩彦直是两狼关守将韩世忠的长子。” 那金兀术笑道:“哈哈........这一个人的本事再强大,也不可能打得我五十万人马吧?你看不如我等将他活捉过来,叫他投降。”于是便将命令传了下去:“一定要活捉,不允许伤害其性命!” 这些金国军士听到命令后,涌上前来,把韩彦直团团围住,而那韩彦直非但不害怕,还将手中长刀,左拦右架,东来西搪,在金营中大战起来,只是可惜人马众多,一时半会冲杀不出去。 这时两狼关内,早有人向韩世忠禀报,说道:“大公子令我等驻扎在外,自己一个人独自,踹进金营去了,半天不见动静,怕是不保了!“ 梁红玉听后,大哭起来说道:“我儿年幼,还不曾接受到朝廷点爵禄,这就要去了么?“ 那韩世忠忙上前安慰,说道“夫人切不可过多悲伤,等我领兵前去,一是探听金兵消息,二是去给孩儿报仇!”话刚说完,便领了这一千人马,上马出关,望着金营来。 那韩世忠策马冲入金营,摇动手中长刀,杀入重围,逢着去死,挡着便亡,不多时便与韩彦直汇合,共同往外杀回。 金军探子慌忙进帐禀报,金兀术却连连称赞道:“好一个韩世忠!命军师调动军队,去抢两狼关,我要叫他首尾不能照应,那韩世忠再是英雄,也挡不住人多,让人一层一层包围起来!”说完那金兀术,便带领大军,浩浩荡荡,杀奔两狼关来。 那梁红玉不知从哪得到消息,为恐军心混乱,不敢高声痛哭,只得暗暗流泪,将幼子托付奶娘,悄悄吩咐道:“你们二人,收拾些金银,骑马先出关去,在附近探听消息,如果我军获得胜利,你们可以进关,再作商议;如果我军失败,你们可将良儿抚养成人,只算是你亲儿一样,待将来派人送到朝廷,让他承袭父亲的职位,千万不可有错误。“奶娘领了命令,收拾一下,先出关去,不一会,探子来报,说金军已到关下。 守关副将上官剑南,上前对梁红玉说道:“夫人,金军势大,只宜坚守关隘,切不可出兵。” 那梁红玉说:“我夫、子二人俱丧于贼手,此仇不共戴天,如何不报?剑南,你一会可将‘铁华车’推来,将大炮设放三山口上,等那金兵近关,一齐推出‘铁华车’挡住,到时点放大炮,不得有误!”副将上官剑南忙领军令,下去准备去了。 不多时,梁红玉带了人马,放炮出关,对着金兵,排下队伍。 那边金兀术看见宋军这般调遣,暗暗的喝采道:“这梁红玉,果然是女中豪杰,真是名不虚传!”忙对着对面关下的梁红玉说道:“某乃大金国黄龙府四太子,官拜昌平王、扫南大元帅完颜宗弼是也,南蛮婆,可敢通名。” 梁红玉说道:“金狗听着,我乃大宋天子,驾前御笔亲点,两狼关守将韩夫人,官拜五军都督府,梁红玉是也!” 那金兀术说道:“果然是你,某家早就听说,你熟悉兵机,深通战法,岂不知天时人事,某家统领大军,来取你南朝天下,犹如泰山压卵,你若是识时务,早早降顺,还可保全性命,不失官爵!” 梁红玉大骂一声,说道:“金狗,我丈夫、孩儿的性命,俱害在你手中,我恨不得拿你来碎尸万段,方泄此恨,你还敢在此,摇唇鼓舌!” 那金兀术说道:“你丈夫、儿子何曾死了?此时俱在某家营中做客,你此时若降了,我便还你丈夫、儿子!” 梁红玉大怒,说道:“休得胡说八道,且放马过来!”说完抡起手中长刀,望着金兀术就砍,那金兀术举斧相迎,战到五六个回合,梁红玉哪里还招架得住,只得回马败退。 那金兀术随后赶将上来,将近关前,梁红玉高叫一声:“放炮!”那三山口上上官剑南,正待开炮,不想霎时,满天黑雾迷漫,只听得半空中‘哗啦’一声雷响,打将下来,将这大炮两边炸开,把这两狼关炸开一条大路,那金兀术趁势,拥将上来,抢入关中。 ; 第五十六章 上官 ?那金兀术进入两狼关后,查点了仓库钱粮,看见那“铁华车”,便问军师哈迷蚩道:“此车是何人制造?” 哈迷蚩回复说道:“禀告狼主,昔日韩信造此车,困住了西楚霸王,今日狼主洪福齐天,皇天护佑,得破此关,不如趁此锐气,发兵进攻河间府,渡过黄河,到时汴京指日可下。” 金兀术道:“正该如此,可令军马稍息,整顿粮草后,起兵攻打河间府。” 另一边,梁红玉见炮被雷炸开,只得落荒而走,走到一处树林,正待想进去歇息歇息脚,忽然听得林中有人叫道:“夫人快进来,小公子在此!”梁红玉勒马看去,原来是副将上官剑南。 梁红玉忙下马走入林中,抱住小公子韩良,大哭起来。 这时,那上官剑南,上前问道:“夫人此次出兵,胜败如何?” 梁红玉说道:“两狼关此时已失,老爷、公子也无下落,怕已难保!”不觉泪如雨下,悲切万分。 那上官剑南说道:“夫人现在此休息,敌军势大,不如等到傍晚时分,再设法进城,救援将军。”当下众人便躲在树林之中。 再说另一边,王世雄、周伯通二人,取道南下,沿路打听过金军踪迹,此时听到金国大军攻打两狼山,互有胜败,情势十分紧急,二人在路上,毫不耽搁,不日便抵达两狼山城外,到时正听得,远处炮响声,起起落落,远远望去,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驰来去,两狼关外,一片尘沙,正欲进关,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喊道:“可是王世雄贤弟?” 那王世雄忙听音辨位,见是上官剑南与梁红玉在此落脚,忙上前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上官大哥!” 原来这上官剑南以前也是个江湖人物,他本是韩世忠部下的将领,平日里多行侠义之事,两湖之间的英雄好汉、忠义之士,皆与之相交,上官剑南这人心存忠义,虽然以前出身在江湖,但却念念不忘为国杀敌、恢复故土,时常出现在宋金交界之处,打探消息,以待时机。 王世雄问道:“上官大哥,不知为何失了关隘?” 那上官剑南回道:“咳......只因探子回报,韩将军与小韩将军失落金军阵内,夫人出兵报仇,不想雷震三山,炮炸两狼,故此把关隘失了,逃避在此。” 王世雄说道:“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挽回,不知韩将军此时何在?” 那上官剑南回道:“韩将军此时还落在阵内,不知生死,我意等到傍晚时分,再设法进城,救援将军,既然你们来了,不如与我一起,也好有个照看!”王世雄连忙答应,当下便先躲在树林之中,除周伯通嬉笑自若之外,人人均有忧色。 待到二更时分,上官剑南当先领路,闯入金营,这三人皆是轻功极高之人,金营重重叠叠,不多时,便被巡夜的小校发觉,登时军中击鼓鸣锣,立时有三个百夫队,围了上来,其余军营却是寂无声息,毫不惊慌。 那上官剑南一把夺过敌将两枝长矛,当先开路,王世雄和周伯通各持一盾,抵挡追兵,三人呈品字形,向前急闯,好在身处金营之中,金营军士生怕伤了自家人马,便没敢放箭,否则万箭齐发,纵然上官剑南、王世雄、周伯通等有三头六臂,又如何能抵挡得了。 三人边战边进,敌兵也愈聚愈多,数十杖长矛围着三人猛刺,王世雄、周伯通等掌风到处,敌将矛断戟折、死伤无数,但金军将领彪悍,而且人群众多,稍不注意,又将三人围了起来。 那韩世忠此时还躲在金营,忽然听的金营大乱,趁势而起,走不远处,却见一员小将被金将追赶,韩世忠瞧去,却是韩彦直,便高叫一声道:“我儿,为父的在此!” 那韩彦直听后,回应道:“爹爹!敌将厉害,我杀不过他。”韩世忠忙拍马上前,举刀望着那员金将,劈头砍下,正中那将的头盔,那敌将被韩世忠这一刀,砍得吓了一跳,忙拖枪败走。 韩世忠父子二人,并力杀出重围,正在危急之际,猛听得一声尖叫道:“将军,剑南来迟了!”那韩世忠正在疑惑,却见上官剑南三人杀到面前。 韩世忠大喜,说道:“剑南,你怎么来了!?” 那上官剑南上前说道:“将军,且随我等,杀将出去!”韩世忠此时好生欢喜,上官剑南三人忙将韩世忠,韩彦直围在中间,互拥在一起,往外冲杀。 王世雄说道:“上官大哥,咱们这三条性命,丢了不要紧,只是韩将军他们,怕是要断送在这里了,不如你先想个法子,将韩将军他们送出去。” 眼见四下敌军蜂拥聚集,那上官剑南此时,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见左首立着一座金色大帐,里面堆积了辎重粮食,忙从敌兵手中抢过一个火把,直扑辎重大营,高举火把,见物便烧,顷刻之间,那一座辎重营中连点了六七个火头,那辎重营中堆的不少都是易燃之物,火头一起,立时噼噼啪啪的烧将起来,那周伯通瞧得好玩,顿时扔下盾牌,抢了两根火把,到处点火,这么一来,金营彻底乱了起来。 那金兀术瞧得营内火光冲天,知道有人在营内捣乱,忙令人点起五千人马,命哈迷蚩前去围剿,自己则领着大军布开阵势。 那梁红玉见敌营火光冲天,忙领军呼应,冲入阵内,火光中望见王世雄扶着韩世忠、周伯通扶着韩彦直,五个人骑了三匹马,急冲而出,梁红玉也顾不上厮杀,领着人马阻住追来的敌军,下令后队变前队,掩护着众人缓缓退出关外。 众人来到树林营帐内,此时的上官剑南已然腰间中枪,背中三箭,怕是受伤不轻,王世雄、周伯通二人也均受箭伤,只是所伤不在要害,韩世忠看三人的伤势后,愁眉不展,半晌说不出话来,梁红玉忙令军医上前为其三人治伤。 ; 第五十七章 谷主 ?众人来到树林营帐内,此时的上官剑南已然腰间中枪,背中三箭,怕是受伤不轻,王世雄、周伯通二人也均受箭伤,只是所伤不在要害,韩世忠看三人的伤势后,愁眉不展,半晌说不出话来,梁红玉忙令军医上前为其三人治伤。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韩世忠夫妇便与众人一起,往汴梁方向走去,上官剑南、王世雄、周伯通等伤势未愈,众人都骑在马上,缓缓而行,好在此时也无要事,每日只行数十里即止。 数日后,众人于路上,正巧遇着钦差挟旨而来,韩世忠夫妇忙上前跪接。 那钦差宣读诏书,说道:“韩世忠失守两狼关,本应问罪,姑念其有功免死,现削职为民。”韩世忠夫妇只得交还印信,磕头谢恩。 上官剑南说道:“韩将军,既然此间大事已了,明日我想启程去‘绝情谷’一行,看望老朋友,待他日将军东山再起之时,小弟我一定前来,再抗金贼!” 王世雄说道:“上官大哥,现下我等没事,不如大伙儿一齐去如何?”周伯通忙出声赞同。 那韩世忠说道:“也好,我本来就想先回义合镇这样我们兵分两路,我回去招募军士,你去招募江湖上的朋友,我等一起在陆家庄集合。”众人吃过酒菜,便于路口分离。 众人行至数里,来到一条小溪,见溪中有艘小舟,当即入舟,王世雄力大,划桨而划,转了几个弯,划入一条极窄的溪水之中,溪水口处有一大树挡住,众人从大树中划入洞中,洞壁离水面不过三尺,众人须得横卧船舱,方能驶入,又划了一阵,但见两边山峰壁立,抬头望天,只余一线,山青水碧,景色极尽清幽,闲谈之间,划到小溪尽头,三人弃舟登陆,沿着小径向深谷中行去。 深谷山径中只有一条路,想来不会走错,只是山径越行越高,也越是崎岖,天色渐黑,行不多时,到了山峰顶上一处平旷之地,只见一个极大的火堆熊熊而燃,再走近数十丈,火光下已看得明白,火堆之后有座石屋。 这时石屋门缓缓打开,出来两人,一男一女,为首一人见是上官剑南来访,忙上前躬身行礼,说道:“贵客来访,还请入内。”忙将三人迎到石屋内。 那绿衫男人说道:“敝处荒僻得紧,从无外人到访,今日贵客降临,稍作休息,待我等下先去通报谷主!” 王世雄笑着说道:“贵处景色幽雅,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不虚此行啊!” 上官剑南说道:“还请告知谷主,就说昔日旧友上官剑南来访!” 那绿衫女子说道:“好的,还请贵客稍坐!”说完转身入内。 这时绿衫男人,入厨端饭取菜,开出席来,说道:“我们谷中拒绝荤腥,还请贵客原谅,先请用饭罢。”说着拿出一个大瓷瓶,在三人面前碗中,倒满了清澈澄净的一碗白水。 那周伯通刚拿起水杯,喝了两口,只听门外脚步声响,走进一个绿衫人来,拱手躬身,说道:“谷主有请,三位贵客相见。” 三人随着那绿衫女子,向山后走去,不出几里,便见迎面瞧去,好大一片竹林,三人从竹林穿过,闻到一阵阵清香拂面,眼前无边无际的全是水仙花。 引路的绿衫女子,身形微幌,索性涉水而过,不多时,便见一座极大石屋,三人走近,只见两名绿衫小僮,手执拂尘,站在门前,一名绿衫小僮进去禀报,另一名绿衫小僮便开门迎客,过了一会儿,石屋中走出来,一个身穿绿袍的长须老者。 只见这老者,身穿一件墨绿色夹衫,腰间绑着一根藏蓝色腰带,一头茂密的银发,身形结实有力,相貌清奇,那老者忙向三人深深鞠躬,说道:“贵客光临,幸何如之,请入内奉茶。”向内望了一眼,躬身让客。 待三人在大堂内坐下后,那老者朗声说道:“贵客已至,请谷主见客。” 周伯通对着王世雄,窃窃私语道:“原来这老头并非此间谷主!” 只见后堂转出三四名绿衫男女,在左边一字站开,又隔片刻,屏风后转出一人,向三人一揖,便坐在椅子上,那长须老者此时,垂手站立在那人椅子左侧,瞧那人的气派,自然就是谷主了。 那人年级约莫,三四十岁年纪,身穿一件崭新的蓝宝石色缎子,面目英俊,举止潇洒,只是有点面皮瘦黄,看上去不像是,身有绝高武功的样子,那人刚一坐下,几个绿衫童子,便献上茶来。 那谷主袍袖一拂,端起茶碗,对上官剑南说道:“上官兄弟,许久不见,先请用茶。” 碗中茶水面上,只漂浮着两三片茶叶,周伯通喝过一两口,说道:“谷主,你这谷内怎么全是素菜?现在就连这茶水,都不舍得多放点吗?。” 那谷主抿了一口茶,说道:“还望贵客海涵,本谷自祖上于唐玄宗时,迁来谷中隐居数百年来,一直都是吃素,子子孙孙从不敢破戒。” 王世雄拱手说道:“原来尊府是自天宝年间,便已迁来此处,真是世泽绵长啊!” 那谷主连忙拱手道:“不敢,祖上当年在唐玄宗朝上为官多年,后见杨国忠霍乱朝政,这才愤而隐居,躲到此处逍遥!”众人正聊着呢,忽然此时,半空中响起一个霹雳:“公孙龙!有种的出来跟我单挑,躲在背地里,算什么英雄好汉?”场上众人将目光往声音来处瞧去,只见大厅另一头出现五六名绿衫衣人,这些绿衫衣人分别站在四面八方,围成一个圈子,人人手执铁链,链条另一端,指向圈子中间一名虬髯大汉身上,想来刚刚那声霹雳,应该就是由这个大汉所发出的。 只见那大汉身上,缠着一圈圈比指头还粗的铁链,任凭他本事多大,只怕也不能脱出此困,只见那大汉怒目圆睁,神态傲然,每走一步,都要低吼一声,伴随着身上时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铁链碰撞声,震撼力十足,上官剑南、王世雄、周伯通三人,此时心中不免想道:“此人是谁?” ; 第五十八章 故人 ?只见那大汉身上,缠着一圈圈比指头还粗的铁链,任凭他本事多大,只怕也不能脱出此困,只见那大汉怒目圆睁,神态傲然,每走一步,都要低吼一声,伴随着身上时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铁链碰撞声,震撼力十足,上官剑南、王世雄、周伯通三人,此时心中不免想道:“此人是谁?” 周伯通眉头一皱,低声问道:“怎么五六个人,还制不住一个人?” 只听那虬髯大汉,嘴上仍不住说道:“公孙龙,你这小人,有本事放开我,咱俩单打独斗,你这算什么意思!”声音响彻大厅,听的耳朵极不舒服。 那绿袍老者闻言,便说道:“请谷主准许!”说刚完,身子已经从谷主身后窜出,人影一闪,已经来到那虬髯大汉面前,劈头就道:“沈鹤,如今你已是阶下囚了,再这里嚼舌根,现在又有什么用?” 那沈鹤瞪了他一眼,说道:“给我闪一边去,我‘灵鹫宫’找的是他公孙龙,你是什么东西?” 那绿袍老者怒道:“我师父便在此处,岂能容你如此放肆!” 那个叫沈鹤的虯髯大汉“呸”地一声,说道:“你是公孙龙徒弟,你还没资格跟我说话,赶紧放开我!” 那绿袍老者呼地一掌,便往沈鹤脸上打去,那沈鹤全身遭到捆绑,双手不得自由,只得将头一侧,欲往后退步,那五六名拉着铁链牵制他的绿衫衣人人,竟然不由自主,被拉的挪动了几步,那绿袍老者见一击不中,怒意更盛,上前又是一拳。 可惜那沈鹤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五六名牵制他的绿衫衣人,此时已经有了防备,早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命地拉着,眼见这一拳躲不过去,那沈鹤只得将头往前一迎,抢先撞上去,只听得“砰”地一声,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沈鹤的额头上,二人都身形都晃了一晃,那绿袍老者被撞的,一时之间头昏脑胀,站立不稳。 那沈鹤头上被撞了一下,顿时眼冒金星,晃了两晃,他受伤不轻,但脾气还是很硬,只听得沈鹤口中,含含糊糊地说道:“tmd……臭老头……有种……有种你.......放开老子,嘿嘿……不……不过,我瞧你……没那个种……”一边说,一边从嘴里也流出鲜血来。 那谷主公孙龙,这时说道:“行了,这还有客人呢,让人将他拖过去吧!” 只见那五六名绿衫衣人,拖动铁链,将沈鹤拖到大厅外,那绿袍老者这才,余怒未消的回到谷主身后站立。 王世雄拱手对公孙龙,说道:“谷主,不知这人是何来头,为何........出言挑衅?” 那谷主公孙龙,忙解释道:“王兄弟,可能不知,这‘逍遥派’与我‘绝情谷’,原本大家都是隐居门派,只不过上一代门主之间,互有交恶,势如水火,导致两派之间相互争斗,双方死伤惨重,上任谷主在世之时,便是被‘灵鹫宫’的人所伤,导致不治而亡。” 上官剑南这时,喃喃问道:“怎么?韩老谷主死了?” 那谷主公孙龙,说道:“本座只能说,师傅他老人家,算是死得其所了。”转身对那绿袍老者说道:“去,把小姐跟之前那人请过来。” 那绿袍老者说道:“是!”转身便往后宅走去。 那谷主公孙龙,对着众人说道:“我这‘绝情谷’地处偏僻,很少有人能来,前几日小女偶然救下一人,本座正想着怎么把他送出去,你们就来了,正好大家都认识认识。” 不一会,公孙婉、欧阳威应命而来,也不需要人通报,便当先走了进来。 那公孙婉一入大厅,便说道:“爹爹,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谷主公孙龙说道:“还不见过你上官叔叔,跟几位客人!” 那公孙婉拱手对上官剑南说道:“原来是上官叔叔来了,这次可有什么礼物带给我么?” 那谷主公孙龙斥道:“胡闹,像什么样子。”公孙婉听后吐了吐舌头,坐到上官剑南的对面。 这时,王世雄对着欧阳威说道:“欧阳兄弟,多日不见,你怎么来了这里?” 欧阳威拱手说道:“原来是王兄与周兄,在下之前与人动武,受了点伤,幸得公孙小姐相救!” 王世雄上前拍着欧阳威的身体,微笑着道:“好了? 欧阳威说道:“现下已经好多了。” 那王世雄指了指,欧阳威脸上的伤,说道:“你脸上怎么都是伤……” 欧阳威说道:“些许小伤,不碍事!” 那王世雄说道:“是什么人对你下手?要不要我帮你?” 欧阳威不解道:“帮我什么?” 那王世雄道:“你先下既然没死,想来他会再来找你麻烦的。” 欧阳威急忙说道:“不用,不用,千万不用,些许误会,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多谢王兄弟!” 那谷主公孙龙看了欧阳威一眼,对着王世雄问道:“怎么你们认识?那这位是……?” 那王世雄将欧阳威一推,忙说道:“谷主......这位是白驼山欧阳威公子,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 那谷主公孙龙,上前打量了欧阳威一眼,问道:“白驼山........你是欧阳伯圭的什么人?” 欧阳威面上笑容一闪即逝,只见他缓缓说道:“那是家父!” 那谷主公孙龙‘喔’了一声,又打量了欧阳威一眼,面上毫无表情的说道:“伯圭老弟许久不见了,想不到今天还能见到故人之后,不知令尊一向可好?” 欧阳威缓缓一笑,说道:“多谢前辈问好,家父已经故去多年了。” 那谷主公孙龙,双眉微皱,淡淡道:“可惜!可惜了!既然这样,你便放心大胆的在我这住下,住多久都没关系。” 欧阳威拱手说道:“多谢前辈照顾,只是小侄还有紧要事情,要先处理,待日后处理完了,再来问候前辈!” ; 第五十九章 帮务 ?欧阳威拱手说道:“多谢前辈照顾,只是小侄还有紧要事情,要先处理,待日后处理完了,再来问候前辈!” 那谷主公孙龙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 二人正在推托之时,从堂下走进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之前的裘二,而另一人却与这裘二长得相似极了,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只听堂下那长像裘二的人,精神抖擞的说道:“叔父,我等来此是为了祭拜祖母,如果没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也不排除就此留下的可能。” 欧阳威听这人说话甚是无礼,于是顺着声音的来源瞧将过去,但见裘二身后站着一个英气勃勃,衣冠楚楚,手中拿着折扇的年轻少年,说话时昂然而立,言谈举止之间,却显得有有些高傲,高傲当中还带着对他人的轻蔑,说到最后“可能”二字时,感觉特别明显。 既然欧阳威能感觉到,相信堂上众人自然也都能感觉得到,可是不仅堂上没人表示什么,就连公孙龙也是不动声色,自顾自的跟上官剑南聊着天,丝毫没有去理这人的打算。 那人见没有人搭理,颇为尴尬的又说道:“叔父,我想之前裘长老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之前令公子失踪可是我帮给找回来的,如今另公子平安归来,所以我们几个的意思,是想要推举谷主为本帮新任帮主……当然,我们也知道谷主这几年来对‘绝情谷’的辛劳,还有稳定大局的功劳,所以令公子与令小姐的下半辈子,我们也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生活待遇,绝对不会低于现在。” 见还是没有人搭理他,那人转头过去寻求外援,问上官剑南道:“上官长老,你倒是说话啊!” 那上官剑南说道:“某觉得本帮在现任帮主的带领下,一直顺利发展的不错,前几日不是还把洛水帮也收拾了么,某觉得凡事一动不如一静,屡换帮主,对一个帮派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吧,所以我虽然不赞成,但也不会反对,就是了。” 只见那人说道:“这么说上官长老的意思,就是没有意见了?” 那上官剑南想了一下,说道:“可以这么说。” 那人点了点头,又对裘二说道:“千仞,你为本帮除去宿敌,居功至伟,你什么意思?” 裘千仞抱拳说道:“大哥,某乃是由帮主所任命,所以不论将来谁出任帮主,裘某愿誓以此命,永远为本帮帮主效力。” 只见那人说道:“千仞,所以你也不会预设任何立场了?” 裘千仞说道:“愿支持多数长老的想法。” 那人说道:“好,既然这是大伙儿的意思,那我这就回帮中告诉其他长老。” 那谷主公孙龙说道:“我反对,这件事情太急了,我感觉不大对头,陈帮主若要去位的话,那岂不是又回到三年多前,‘铁掌帮’那一团混乱的情况之下了吗?”” 那人一愣,望着公孙龙,暗觉好笑,说道:“别人怕你‘绝情谷’,我‘铁掌帮’可从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今天过来也就是问问你的意见,成与不成,最后拿主意的也不是你。”那人敲了敲公孙龙,眉头一皱,转头就走,临走之前,还在裘千仞耳边低语了几句,笑着离开。 这时,王世雄上前说道:“还请谷主勿怪,我与周兄弟,此时还有一点事情要去‘陆家庄’,本来呢,是想与上官兄一起,邀请你走一趟的,不过现在……现在……现在谷主帮务缠身,我等还是不打扰了!” 那谷主公孙龙,脸上有一丝尴尬,说道:“敢问二位,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可说!” 周伯通说道:“你既然问了,有没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倒还真有,不过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这个.......我们这个……........”也不知如何说好。 王世雄大叫一声,将周伯通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周贤弟,谷主先下有帮务缠身,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们可不能为难朋友,强迫他去他不愿意去的地方。” 周伯通表示同意,说道:“没错,强迫朋友的事情,是说什么也不干的,谷主,没事了!” 欧阳威瞧着公孙婉,心中好感,存着万分感激,但此时却要先处理自身命案,不能儿女私情,正在犹豫万分之时,听到王周二人的对话,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转身拉着王世雄、周伯通二人转身便走。 那谷主公孙龙,走到公孙婉身边,见公孙婉还在瞧着欧阳威走去的方向,便说道:“人都已经走了,还看什麽看?” 公孙婉回过神来,说道:“我自想着事情,谁说我在看人?” 那谷主公孙龙说道:“两只眼睛都长在你脸上,你爱看什麽,我本来也管不着,可是你也不是两三岁小孩了,你自己的心事,你以为爹爹看不出来么?” 公孙婉看了公孙龙一眼,说道:“没想到爹爹这般关心我。”企图转移话题,淡化此事。 果然只听得那公孙龙“呸”地一声,说道:“我关心你?你想得美!”顿了一顿又道:“今天留在这里吃晚饭吧,你母亲也多日不见你了,我得出门一趟,晚饭之前,就先由你帮忙伺候。” 公孙婉便说道:“是,我知道了。” 那谷主公孙龙说道:“你真知道了?” 公孙婉说道:“我是真的知道了,爹爹,你放心吧!” 那谷主公孙龙说道:“那我走了。”刚走出几步,忽然又停步回头,欲言又止。 公孙婉心念一动,说道:“爹爹,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是吧?” 那谷主公孙龙被她这么一问,反而退了一步,说道:“没有!”自知无趣,复又转身走去。 要说这江南‘陆家庄’何止千万,但武学之士口中所说的‘陆家庄’,却指有‘太湖陆家庄’与‘嘉兴陆家庄’而言。这‘太湖陆家庄’坐落于离太湖外的半山腰上,山上树木高大,云雾缭绕,山庄隐藏在树木与云雾之间,恍若人间仙境一般,山庄门口铺着几块青石板,再往下走,就是险峻的山路。 ; 第六十章 拜寿 ?要说这江南‘陆家庄’何止千万,但武学之士口中所说的‘陆家庄’,却指有‘太湖陆家庄’与‘嘉兴陆家庄’而言。这‘太湖陆家庄’坐落于离太湖外的半山腰上,山上树木高大,云雾缭绕,山庄隐藏在树木与云雾之间,恍若人间仙境一般,山庄门口铺着几块青石板,再往下走,就是险峻的山路。 此时天空中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将近中午,街上却看不到半个商贩的影子,偶有行人经过,也是脚步匆匆,凡是收到‘陆家庄’寿宴邀请的人,都快马加鞭的从各路赶过来,山道之上倒是挤满了各色人群,拿刀使剑,道士和尚,一应俱全,人挤人,光是上山就费了好大功夫。 结果到了山庄门前,却见大门紧闭,过了一会儿,门“吱”的一声从内打了开来,一名小童从内走出,笑着将来来往往的客人,迎了进去。 “让诸位久等了,我家主人请诸位进去,茶已经泡好,烦请诸位慢用!”那名小童笑着对来往宾客施礼道。 只见大厅上站着一名个老者,穿的也是平常人家服装,相貌丑陋,看着像是五十来岁年纪,恭恭敬敬的呈上礼单,说道:“我家老爷准备了些许薄礼,请笑纳。”说完那老者转身出去,领了十余名脚夫进来,每人都挑了一副担子,摆在厅侧。 那小童接过礼单,打开礼单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礼单上面上,密密麻麻写了百款礼品,珠宝书法、衣履冠带、服饰器用,都是一些极其名贵东西,忙客客气气得说道:“还请多谢,贵派陆掌门”说完忙将礼单递了进去。 不多时,从内走出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两名中年夫妇是陆远奇,姚南凤夫妇,少年则是他们的爱子陆乘风。 近些年,‘太湖陆家庄’的声名如日中天,庄内弟子遍布江南各处,陆氏夫妇声名更盛,其座下弟子已然能代师服劳,所以近些年来,江湖上很难才能见到他们的行踪,此番以寿宴召集群雄,想来分明是有大事发生。 陆乘风抢先将拜帖接了过来,姚南凤眼快,只见帖上写道:‘昆仑后学天青子率门下弟子,恭祝陆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姚南凤大吃一惊,心想:‘昆仑掌门人何乐不是被人灭门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有新掌门了?’当下率领六名弟子,迎了出去。 只见昆仑派掌门天青子,年纪也不是很大,身穿一件黄衫,神情倒是飘逸,俨然是一派宗师,只见天青子身后站着八名男女弟子,天青子忙向陆远奇行礼致贺,陆远奇连声道谢,拱手行礼。 陆远奇刚将天青子师徒迎进大厅,坐定献茶,之前那名小童,又持了一张拜帖过来,交给了陆远奇,却是‘少林七老’中的无色大师,当世武林之中,少林、丐帮、逍遥名头最响,昆仑、紫阳、明教次之,大理、唐门、西域再次之,要说‘少林七老’论辈分地位,不过是和陆家老爷子陆胜平起平坐,陆远奇忙站起身来,说道:“天青子道友先请稍坐,在下先出去迎接宾客。” 不多时,‘少林七老’无色大师便带了弟子进来,接着是逍遥派、铁掌帮、星宿派、大理、唐门,许多门派帮会中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到得后来,庄内中连给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够了,姚南凤只得派人去找些圆石,密密麻麻的放在厅上,至于各派掌门、各帮的帮主等尚有座位,门人徒众只好坐在石登上,斟茶的茶碗分派完了,只得用饭碗、菜碗奉茶。 陆远奇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今日家父寿诞,承众位光降,敝庄上下尽感荣宠,只是招待简慢之处,还请各位原谅,待明日邀请各位同赴共谋一醉,今日不恭之处,到那时再行补谢。各位难得前来太湖,待用饭毕后,便由在下陪同,赴太湖前后赏玩风景如何?” 人群中忽然窜出一个竹竿样的瘦猴,两条腿一蹬蚂蚱一样蹦出来,虽然身形猥琐,但身上衣服却很是干净,可见轻功不俗,只见那人说道:“现今天下大乱,金军日渐南侵,蚕食我大宋天下,凡我汉人,当心存忠义,誓死杀敌,力御外敌才是,我等此来是选盟主的,又不是来吃这什么老子饭的!”说话语气神情,极是激昂,说完举起一柄流星锤砸向地面。 瘦猴这样一举动,一下引来众人关注,只见他瘦瘦的样子,举起这样重的大锤,挥舞起来丝毫不费力,想来是功夫不弱。 顷刻之间,宾客桌上的茶碗通通被砸的稀碎,但放置茶碗的桌子却纹丝不动,这样的效果,单靠蛮力根本是做不到的,众人不免对这个粗人刮目相看,而那些见识浅的,惊惊惶惶夺门而逃,而那些见识深的,按住袖中暗器,随时准备发射。 那人上前一步,大喝一声:“有本事的先来吧!”一锤子下去,震得屋顶都抖了三抖,刚拉开架势,只听旁边一声“慢!慢!”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却是个胖子,只见他笑吟吟地走过来,对着瘦猴说道:“你这瘦猴子,你慢点动手,别把旁边的老家伙打死了,到时候人家骂你,不会尊老爱幼!江湖上行走万事以和为贵,莫伤了和气嘛。” 那瘦猴虎着脸说道:“死胖子,你闪开,老子这锤子可不长眼!” 这时,陆远奇举杯向瘦子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这位英雄说的是,我大宋朝廷政事紊乱,奸臣当道,要那些臭官儿来保国护民,那是万万办不到的。眼下外患日深,人人都要存着个捐躯报国之心,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金军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说完这几句话后,群雄纷纷起立,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赞同之意。 此日来赴寿宴之人多数都是血性汉子,眼见国事日非,大祸迫在眉睫,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自是如响斯应。 ; 第六十一章 明教 ?此日来赴寿宴之人多数都是血性汉子,眼见国事日非,大祸迫在眉睫,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自是如响斯应。 这时,王世雄站起身子,对着众人说道:“在下奉两狼关总兵韩世忠相请,在此招募江湖上的朋友,常言道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咱等在此空有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想今日群雄在此,大伙儿不如一起,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 这时一名银发老者站出来,说道:“现今武林之中,德高望重者,莫过于少林、丐帮、逍遥,昆仑、紫阳为首,昆仑派何掌门被杀,逍遥派尊主又独来独往,紫阳观远在成都,群雄盟主,自是非少林、丐帮莫属。”此话一出,群雄纷纷点头称是。 忽然人群中有人喊道:“可是丐帮钱帮主行事神出鬼没,难得露一次脸,遇上抗敌御侮的大事,若无法向他老人家请示,那该如何?” 那周伯通站起身子,说道:“咱们今日所作所为,全是尽忠报国的事,半点私心都没有,不如推举一位少林高僧。” 有人喊道:“无色大师在这,不如就推选无色大师吧!” 有人叫道:“不如推选昆仑派新任掌门天青子。” 有人喊道:“陆庄主足智多谋,我推举陆庄主。”一时众人议论纷纷。 正乱着时候,厅外快步进来两道人影,这两人看着像是六十来岁,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只听其中一个,像长着一副马脸,身材高瘦,说道:“是我先到的。” 另一个则圆头大耳,身材肥胖,接着之前那人说道:“是我先看到的!”说话二人,却是之前在‘无双镇’,‘玲珑阁’中出现的‘塞北双驼’李毅与张思。 “你先看到的又怎么样?我先到的,有一句话叫后来着居上,你听过没有?”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这个你研究的就没有我深了,这个后来居上的意思,就是说:后来才到的人,地位要在先到的那人之上。”这边寿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却已经吵了起来。 忽然间,一颗烟花从山底,‘咻’地冲向天际,留下一条淡淡的烟雾,同时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最后“碰”地一声巨响,在半空中爆开,回音响彻云霄。 远远传来一阵尖锐的笛声,不一会儿,从山下的溪流旁看去,黑黑乎乎得都是人影,看样子少说也有个三四十人。 那陆远奇见此,高声对李毅说道:“不知尊驾是何人?来此有何要事?”说话间,手中不由自主的紧按着剑柄,随时准备拨剑而搏。 只见远处一道人影,犹如一溜青烟一般,滚滚而来,宛如御风而行,随风声还传上来几个字:“在下明教神将贺从云。”大家感觉眼前一花,青影闪得几闪,已至陆远奇面前。 只见贺从云伸手便往陆远奇背心抓去,陆远奇一愣,忙向一旁让开,便在此时贺从云大喝一声,双掌同时拍去,时机方位无不恰到好处,陆远奇避无可避,只好双手同时架去,众人只听得“碰”地一声清响,那贺从云向后弹开,嘴里同时还说道:“想不到陆庄主,原来还有那么几下子,难怪说话这么嚣张。”一语未了,身子轻飘飘地落在五六丈外。 那陆远奇不解,抱拳说道:“在下从来没见过阁下,有何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贺从云说道:“你没有得罪我,并不代表你没得罪过别人!” 二人正说着话,这时庄内接连传出,几声凄厉地惨叫声,这惨叫声中隐含着巨大的恐怖、像是遇到极为恐怖的洪荒猛兽,山庄门内,各路英雄好汉,早已与明教众人,打得上天入地,不可开交,舞剑的,使刀的,甩鞭的,用棍的齐齐发力,各显神通,一时间,各种兵器好似天女散花一般。 到后来也顾不上,哪拨是自己人,哪拨是明教的,全都乱了套,打着别人了,算自己赚了,被打着了,便捂着头“呜呜”的叫唤,刀剑碰撞的声音,加上衣帛撕裂的声音,再加上叫骂声、哀嚎声,好不热闹! 原来先到的李毅与张思,此时正坐在屋顶上,边看热闹边叫道:“哎呀,打歪了!” “攻他下盘!” 此时,底下各路英雄正在酣战,想来也无暇理会他二人,这二人在上面看得有趣儿,也不下去帮忙。 那贺从云冲着二人喊道:“还不帮忙,看着做甚!” 这二人一听,忙各出一手,一个打向姚南凤的肩头,一个抓向陆乘风的裤子,同时出手。 “张思,住手!”只听背后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张思一愣,回头瞧去,原来是少林无色大师。 无色大师缓缓走上前来,对着张思一抱拳,说道:“故人,好久不见。” 那张思忙收了手,说道:“今儿有要事,还没拜访您。” “张思,这孩子还年幼,如有冒犯之处,看在老衲的面子上,还请饶他一条小命吧。”无色大师并没有过多寒暄。 那张思笑了一下,说道:“大师还是不要管别人的闲事的好,告辞。”略一致意,飞身跳下房顶,向黑暗中跑了出去。 无色大师一把拽住张思,说:“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 张思抽出被拽住的手臂,冷笑一声,说道:“你说呢?”说完便纵身跳下,消失在黑暗中,空留无色大师一人呆呆站在屋顶上怅然若失。 这时天渐渐变暗了,人们在月光之中,终于看清自己的对手是谁,哪里还有什么明教,都是自己人在打自己人,这几年江湖太平,武林中人专心闭门修炼,也不怎么出来走动,小辈新人都不清楚彼此的武功路数,只知道一味乱打,见着厉害的就以为是明教,冲上去就是一顿胖揍,被打得最惨的,就是昆仑派的几个年轻的弟子,他们的衣服满是破洞,脸上青一块,肿一片,正抱着头“呜呜”地哭。 周伯通站在一旁,看到此情况,对着那几个人说道:“怎么这么没出息,大男人哭什么哭,明教呢?” ; 第六十二章 龙虎 ?周伯通站在一旁,看到此情况,对着那几个人说道:“怎么这么没出息,大男人哭什么哭,明教呢?” 一名年纪较轻的弟子说道:“我兄弟几人刚冲到门口……结果,就被大家给……揍了.........呜呜........” 欧阳威“哎呀”一声叹息道:“不好,我们中了人家的‘乌云遮日’之计了!”众人心下骇然,泱泱武林中人,竟让明教当成猴子耍了。 不过,他们明知这些明教高手,个个身怀绝技,也确实是为对付他们而来,只是明教众人冒险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直犯嘀咕,再仔细一瞧,人群中竟已经看不到,陆家庄那帮人的踪迹,王世雄叫了几个受伤轻的,四下寻找,也寻不见,问了问在场的人,大家也都说打斗的时候不曾留意。 王世雄领着的几个年轻子弟,带着几个受伤轻的,在山下寻了一处僻静处休息。 不一会儿,只见欧阳威说道:“周兄弟,你听到什么了吗?” 那周伯通假装镇定,蛮不在乎地道:“嗯......听到了.......听声音看起码有五六七人,武功应该都不弱……不,是还好。”话刚说完,只见不远处人影晃动,跟着冒出几个头来,然后四周立刻都是人影,逐渐向王世雄他们几人合拢过来,欧阳威算了算人头,正如周伯通所说,一共有十二个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这十二个人闷声不响地合围过来,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做着一些相当不礼貌的举动,王世雄、欧阳威二人自感不妙,那周伯通此时率先开口,说道:“喂,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把老子围在这里?” 人群中有人躁动起来,其中一人便道:“你们是谁?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天青子哈哈大笑,说道:“真是说笑话了,这个地方你们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老子我高兴来就来,高兴四处随便走走,就四处随便走走,你们管得着吗?”说着迈开大步,左顾右盼,真的散起步来,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那周伯通好像受到了鼓励,有样学样的,也跟着嘻皮笑脸地走了起来,走得近的时候,距离这群人只有两三步之远。 人群中一阵小骚动,有人说道:“哪里来的疯汉?是不是不想活了!”身形微微一动,他身旁立刻有人将其拦住,说道:“这几个人武功不弱,不可妄动!” 先前那人道:“我管他们弱不弱,在这边疯言疯语,就应该先揍了,再说!” 那人这话才说完,忽然之间,人影一动,接着便有人喊道:“小心!”同时“碰”地一声,但见王世雄手上制住一个人,退到了周伯通身边,周伯通则拦在那人的身前,右掌平伸,摆了一个架势。 那人的正前方站着一个蓝袍中年汉子,满脸惊疑,而那人身后的其它十个人立刻围拢上来,出声吆喝。 原来那王世雄,听到有人出言不逊,哪里还管得了对方是谁,身形一闪,便冲进人群,将刚刚说话的那人,给揪了出来,王世雄这一下子来得出奇不意,那人明显一愣,但要抵挡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人群中当然也有几个武功较高的,那蓝袍汉子站得最近,只听他率先喊了一声:“小心!”跟着伸掌拍去,岂料那王世雄、周伯通,二人心意相通,一人发动攻击,另一人就进入警戒,那蓝袍汉子一动,周伯通立刻向前接应。 那蓝袍汉子见周伯通,向前迎来,深吸一口气,掌势略微,准备应战,却见那王世雄两手一送,将抓来的那人,又推给了周伯通,右掌同时拍来。 那蓝袍汉子的目标,瞬间转了方向,先机已失,只能选择与王世雄对掌,双掌相交,但觉对方内力充沛,想来应是劲敌。 其余那十个人,见自己的同伴落入敌人手中,虽然纷纷吆喝,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周伯通一手拉着那人的衣领,一手按在那人的背心,一阵哈哈大笑,说道:“你刚才不是还夸口,要先揍我们兄弟几个一顿吗?这就来了呀.......哈哈.........哈哈!”那人一招被制,脸上无光,却仍然不服气地,说道:“你有本事放开我,看我不揍死你?” 只见那蓝袍汉子,大声叱喝道:“三虎!不得无礼!” 那人说道:“五哥……”那人背上像是装了弹簧一样,倏地一下向前弹开几步,一下子脱离了,周伯通的掌握,马上转过身来,两手变爪,右手前托,左手放至胸前,同时左脚向左侧跨步,右腿屈膝跪地,成跪步姿势,摆了一个架势。 周伯通一瞧,说道:“哦,原来还是象形拳?你这象形拳是学了几成啦?居然敢向我动手!” 那人见周伯通一下子说出武功路数,当下一惊,回头瞧向蓝袍汉子。 那蓝袍汉子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在下龙五,我这位兄弟性格毛躁,一向口无遮拦,说话不经大脑,几位,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当真,龙某在这里先给几位道歉,还请见谅,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尽数落在龙某身上便是。”说完深深一鞠躬,跟着又说道:“三虎,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给几位道歉!” 那三虎虽然莽撞,但却十分听从龙五的话,说道:“在下言语冲撞之处,多有得罪,还请几位大人大量,三虎在这里给几位陪不是啦!”说着长揖到地。 周伯通见龙虎兄弟前倨后恭,立时觉得索然无味,说道:“真的不打了?” 那三虎说道:“在下不敢!” 周伯通笑道:“你.........不后悔?” 那三虎说道:“在下一时失言,还请原谅!” 周伯通玩笑道:“那.......换我揍你一顿,成不成?” 那三虎一惊,后退几步,那龙五赶紧说道:“小弟决不敢还手。” 那三虎更是吃惊,大叫一声,说道:“五哥!” ; 第六十三章 隐秘 ?那三虎更是吃惊,大叫一声,说道:“五哥!” 龙五说道:“你这人说话从来都是,没大没小,受到教训是应该的,你给我乖乖地站着别动,不管这几位要怎么揍你,你都不准躲开,更加不能还手,听到没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手指关节却轻轻发出细微的声响,若是王世雄、周伯通、欧阳威等人真的要动手,那也能来得及抢救。 果然此话一出,便听得周伯通说道:“你........不还手有什么好揍的?你以为我喜欢以大欺小,不成?” 那龙五大喜,说道:“还不快谢过几位兄弟,手下留情。” 周伯通忙上前阻止,说道:“那不必了,我本来想揍他一顿,至少也得是,鼻青脸肿才肯罢休,若是我大发慈悲,只打得他鼻青,但是脸没肿,那才是手下留情,你们到那时候,才用得着谢我。不过,既然你谢都谢了,我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吃亏,这样吧,我就打得你流鼻血,算是手下留情,怎么样?”话才刚说完,便倏地出拳。 这一拳又快又猛,事先毫无征兆,那龙五本来听他说手下留情时,便早已放松了准备,这一下先是大惊,但随后便看到周伯通这一拳,竟硬生生地在三虎面前停住,这般控制的功夫要,可要比发出这一拳难得多了,心中不免对这活宝的武功,多了几分佩服。 周伯通哈哈大笑,说道:“这小子说不躲...........便真的不躲.......好..............是条汉子。”身形一闪,退到王世雄身边。 三虎愣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多谢……多谢兄弟.......手下留情。”原来三虎刚才感觉拳风拂面,吓得吃惊,还没来得及要反应,拳势已然停住,外表看上去,倒是他定力十足的样子。 这时,从十人中走出来一精瘦汉子,上前来向欧阳威等人拱手,说道:“几位兄弟,也是受邀到这‘陆家庄’来吗?” 那周伯通抢在王世雄之前说道:“废话........不是他邀请我们来的,难道还是我们邀请他来的吗?” 那精瘦汉子说道:“那么几位可知道,他们一家人,这会儿跑去哪里了?” 周伯通忙说道:“我要是知道的话.......不就去找他们了吗.......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慢着..........你又是谁啊?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得问东问西,你们到底想干嘛?” 那精瘦汉子说道:“在下陈子鼠,是一个无名小卒,说出来只怕几位也没听过,所以没有先自我介绍,还请勿怪。” 王世雄说道:“陈子鼠?是.....没听过。”转头跟欧阳威问道:“你听说过吗?” 欧阳威说道:“听说过.......略有耳闻。” 那陈子鼠说道:“欧阳先生,对咱们兄弟,倒是熟识得很那?” 欧阳威欠身,说道:“‘十二星相’的大名,名动江湖,在下焉有不识之理。” 那陈子鼠干笑了两声,说道:“欧阳先生夸奖了,咱们兄弟只是薄有虚名而已……” 欧阳威瞧了陈子鼠等人一眼,缓缓地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那陈子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呆了一呆,说道:“什么.......不对?” 欧阳威说道:“‘黑杀令’一事,可有不对之处?” 原来这所谓的‘黑杀令’,是发生在三年前的故事,相传在江左一带,出了一位称得上枭雄的人物,一举杀死,昆仑、少林、丐帮、逍遥,紫阳、明教,六大门派中掌门人,当时可谓是震动江湖,掀起了江湖上少有的风波,六大门派联手传书天下,并以各派绝学为奖励,只要是能杀掉或擒住此人的,便可得到六大门派中的任何一门绝学,那位枭雄虽然是仇满天下,寸步难行,但却仍被他逃亡了三年之久,最后惊动大宋朝廷,宋廷派出‘十二星相’联手追杀此人,最后在‘杨家堡’预布险阵,计谋又编织的丝丝入扣,世人难解其隐迹,造成‘杨家堡’数百人,含冤而死的惨局,最后才将此人将其擒杀,当时‘杨家堡’被屠一事,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陈子鼠望了欧阳威等人一眼,讪讪一笑,说道:“诸位兄弟,可听说过殷胜之名?” 王世雄说道:“你说的可是明教,上代教主殷胜,他不是死了吗?” 那陈子鼠说道:“谁说那殷盛死了?” 王世雄说道:“当今武林之中,六大门派掌门,谁不知道这人已死多年。” 那陈子鼠一听他提起六大门派,冷笑一声,道:“六大门派掌门人又能如何?区区在下,就从来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 王伯通眼珠一转,转开话题,说道:“那......你说的这殷胜,又跟这‘陆家庄’有什么关系?” 那陈子鼠说道:“因为.......这殷盛,现就藏匿在这‘陆家庄’中。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待会儿我们要是找到了陆远奇,烦请几位,不要出手干预,才是?” 周伯通抢道:“出手干预,我们为什么要出手干预?” 那陈子鼠大喜,说道:“既然如此,那大家都是一场误会......误会,烦请诸位让开道路,让我等过去。” 王世雄上前说道:“让路可以,只不过就算我将你等让过去,你们也不会找到陆远奇。”说完这话,连忙将之前在‘陆家庄’发生的事情转述了一遍。 那陈子鼠听后,说道:“这么说,你等也不知道,陆远奇去哪了?” 欧阳威说道:“天下无难事,只要肯攀登,相信以你们的情报手段,肯定会找到他的。” 那陈子鼠冷冷地说道:“那是。”转身对身后的一名女子说道:“吩咐下去,一会把这‘陆家庄’上上下,仔仔细细,给我搜一遍,注意每个人别落单了,遇上什么事情,立刻出声示警,谁也不能给我逞英雄。” 那名女子应声说道:“是。” 那名女子转身对身后众人说道:“大哥的话,想必大家都听到了吧,这个陆远奇,事到临头居然躲了起来,大家伙儿一会,不要放过任何能找到他的痕迹。”众人应诺,陆陆续续向着‘陆家庄’走去,只留下陈子鼠与龙五,跟王世雄、欧阳威、周伯通等人对峙着。 ; 第六十四章 刺杀 ?那名女子转身对身后众人说道:“大哥的话,想必大家都听到了吧,这个陆远奇,事到临头居然躲了起来,大家伙儿一会,不要放过任何能找到他的痕迹。”众人应诺,陆陆续续向着‘陆家庄’走去,只留下陈子鼠与龙五,跟王世雄、欧阳威、周伯通等人对峙着。 只见那陈子鼠眼珠一转,说道:“日后几位若有闲暇,请到‘梅门’盘桓几日。” 王世雄说道:“梅山远距宋金边境千里之外,咱们就是真的去了,也是无处找你。” 那陈子鼠还不放弃,说道:“只要几位一进梅山,我便会接收到信息,倒时自然会有人,前去相迎。” 欧阳威面色一紧,说道:“在下现在地身份,想必各位已经知道,此时此刻,还是能避则避吧。” 那陈子鼠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彼此守秘,互不妨碍,只要你不妨碍我等抓捕,我等便可帮你在江湖上正名。”说完便翻身一跃,扬鞭驰马而去。 周伯通低声问王世雄,说道:“王大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王世雄叹了一口气,说道:“细细想来,确也如此,他说的没错,既然大家都没有冲突,何必图添新仇。” 周伯通怔了一怔,说道:“王大哥,说的不错.......” 王世雄皱了皱眉头,说道:“只不过这‘陆家庄’陆氏夫妇,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到是惹人万分好奇。” 欧阳威灵关一闪,缓缓说道:“不错,‘陆家庄’此次摆寿宴,偏偏明教不请自来,只怕都和这殷盛有关,或许这‘杨家堡’多多少少也有些关系,好在我等不用去烦心这事。” 周伯通抢道:“是啊,幸好这事与咱等无关,要不然非得查个明白不可。” 王世雄说道:“当年‘杨家堡’一事,轰动了整个武林,只怕现在还有,那些有心人,会假借此事兴风作浪,到时武林中又会发生一段武林惨案。” 此时夜已三更,皓月当空,天上云淡风轻,一片平和,欧阳威在与王世雄、周伯通分别之后,又继续向西走去,走了约有小半个月,来到一片湖泊,沿着湖岸又往前走了几里,只见湖边停着几艘小船。 欧阳威找到渔家,花了几个小钱,请他们用小船将其载到对岸,再一阵摇摇晃晃之后,最后在一处集市上了岸。 在集市上稍微,买了些干粮,便又出了集市,继续赶路,一路向西南方走去,过了正午,刚好来到华容镇县,欧阳威找到一处驿站,雇了辆马车,出了城门,先往南行,复又转向西行,渐渐日近黄昏,欧阳威问问了车夫,说道:“这条路一直往前是通到哪里?” 那车夫回答,说道:“大概再走个六七里路,应该就可以到桃源镇县了。” 走着走着,天色渐黑,欧阳威从车内掀开车帷,探头跟车夫说道:“车夫大哥,换你上来休息了。” 那车夫说道:“客官......多谢......不用了.......” 也不知又走了多久,但觉车外除了马的喘息声与车轮声之外,忽然一片寂静,欧阳威心里微感奇怪,身子一侧,正想探出头去,突然‘咻’地一声,一枝羽箭从车外射了进来,正好从欧阳威脑后掠过。 欧阳威大惊,忙对车外的车夫喊道:“发生什么事了?”便在同时,马声嘶鸣,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接连‘咻咻’声响,羽箭接二连三不断从外向内,射进车来。 既然知道外面有人放箭,欧阳威连忙听音辨位,一连闪开几枝羽箭,到后来躲得烦了,身子往上一跃,顶开车盖,扯下车帷,双手拉着车帷,不断朝着飞箭来处,来回舞动,一瞥眼,只见那车夫此时正躲在马车后面,瑟瑟发抖。 也许是对方的羽箭告急,不一会儿,树林中不再射箭出来,欧阳威找不到偷袭之人,车夫本想四下寻去,欧阳威忙叫住车夫,说道:“别追了.......或许是.........一些想拦路打劫的土匪。”随后安抚了一下车夫,还赔了弄坏的车顶,这才继续向前赶路。 当夜,马车停在桃园县镇,欧阳威找了间客栈投宿,还给车夫要了一间房,这一觉一直睡到午夜,欧阳威一个翻身,忽然醒了过来,脑海中想起莫名其妙的遭到埋伏,其中可能有些奇怪的地方,可是最后什么人也没看到,自然也就毫无头绪。 欧阳威想着想着,正想翻个身子,继续睡时,忽然听得头顶上轻轻“吱”地一响,欧阳威立刻转醒,因为这声音颇为沉重,绝对不是半夜爬上屋顶上的猫,但如果是人,那半夜爬上屋顶,就非奸即盗了。 欧阳威没有立刻起身,只是静静的,听着这声音的去处,不久,便听得四面八方,三四个人陆续出现,一直到六人之数,蹑手蹑脚地都爬上了屋顶,欧阳威心中窃笑,心中想道:“似你们这般,偷偷摸摸地干嘛?发出这么大的声音,除非是聋子才听不到。” 欧阳威本来还觉得好笑,可是待听得这些人,都往自己这边围拢过来时,这才恍然,心中想道:“好嘛,原来是冲着我来的。” 欧阳威有了之前遇袭的经验,更加相信这些人,就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只见欧阳威偷偷溜下床,把棉被隆起成人形状,悄悄躲在暗处。 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得屋顶窗外都是人,还有人低声谈论,接着“劈哩啪啦”一阵乱响,几道寒光破窗而入,全部打在床上,接着几道人影,破窗而入,各执兵刃,手起刀落,全部砍在棉被上面,霎时间棉被破露,棉花纷飞。 一阵混乱中,六人纷纷从窗外跃进,忽然有人说道:“等……等会儿……大家住手……”众人正砍得兴起,一时停不下来,那人越喊声越大,说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纷纷停手,说话那人将棉被一掀,大喊道:“没人!” ; 第六十五章 审问 ?众人纷纷停手,说话那人将棉被一掀,大喊道:“没人!” 一旁有人搭话,说道:“不就是没人吗?” 那人道:“你知道.......那你都知道了,你还继续砍?” 之前搭话那人,说道:“是你自己说的,一冲进来,不管其他什么事,就朝着棉被砍.........所以我……就砍啦!” 其余四人纷纷答道:“是啊........我们怎么知道?是你没说清楚……” 那人气极,说道:“你们疯啦.......我要你们砍棉被........干什么?我要砍棉被,我不会……”脑筋一转,大喊道:“糟了,我们中计了……快走!”他话才刚说完,扭头就往窗边走,忽然一个不小心,与人撞个满怀,身子往后跌出几步,那人大喊道:“你........没长眼睛........挡着路干嘛?”定眼一瞧,忽地傻眼,惊道:“庄……庄主……” 欧阳威此时不知何时,已经挡在窗边,阻住众人去路,一听到那人居然说出“庄主”两字,怀疑着说道:“怎么,你认识我?” 那人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回答欧阳威的疑问,急忙大喊:“快给我上啊……你们快上.......” 欧阳威冷笑一声,伸出左手,便往他脸上护去,那人伸手抵挡,还没两下便被扭了过来,痛得哇哇大叫,欧阳威伸腿一扫,将他绊倒在地。 众人见状,吆喝着纷纷围了上来,但带头的身手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众人有兵刃在手,但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个累赘,听得乒乒乓乓一阵声响,众人兵刃纷纷脱手,一个一个摔倒在地,扭动挣扎,哼哼唧唧,惨叫不断。 欧阳威算了一下人数,发现只有四个人,便喝问那带头的,说道:“怎么只有四个人?不是还有一个么?” 忽然听得头顶,叮叮咚咚一阵声响,接着便听到一声:“妈呀……”有人从屋顶上摔了下去,想来这人大概是留下来把风的,听到屋内大势已去,想要偷偷溜走,没想到被欧阳威这么一吓,太过紧张,失足跌了下去。 欧阳威觉得好气又好笑,一脚踩住那带头的胸口,喝问道:“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杀我?” 那人心中害怕,求饶道:“庄主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威说道:“胡说八道,你明明知道我是庄主,还说不知道,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把你的胸骨一根根踩断。”说着,脚上力道一分一分地往上加,逐渐往下踩去。 那人只觉胸内气息只出不进,一直被挤压出来,别说踩断胸骨,在那之前,只怕都要窒息而死,这下可吓得他魂飞魄散,连忙哀嚎求饶道:“庄主饶命啊……小的真的……真的是奉命行事……”众人听他叫得凄惨,连呻吟声也不敢呻吟出。 欧阳威厉声道:“好,既然你不说实话,那饶你一命又有何用?这里还有五个,我去问别人好了。”说罢脚上用力,作势要用力踩下去。 那人“妈呀”一声,喊了出来,连忙道:“我说,我说,我照实说,我照实说……” 欧阳威放轻力道,喝道:“快说!” 只见那人面有豫色,讷讷地说道:“说……说什么?” 欧阳威说道:“好,我问你一句,你答我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道:“小的叫欧阳宝宝。” 此言一出,旁边忽然有人窃窃私语,笑道:“嘻嘻,欧阳宝宝……” 欧阳威将脸一拉,怒道:“我才问你第一句,你就敢说谎,不要命了!” 那欧阳宝宝大惊失色,急忙说道:“我没有说谎,我怎么敢说谎呢,我真的叫欧阳宝宝。”说完转头对窃窃私语那人,说道:“死狗,你笑什么笑?我真的叫欧阳宝宝。” 欧阳威顺着欧阳宝宝的眼光瞧过去,问道:“你.......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那个叫死狗的人,掩不住脸上笑意,说道:“我们平常都管他叫豹哥,从来不知道他叫这什么欧阳宝宝,这么好笑的名字。”话一说完,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窃笑。 欧阳威说道:“好了,你们都别笑了。”转身继续问欧阳宝宝,说道:“你......我来问你,是谁让你们来杀我的?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我走哪一条路?住哪间屋?” 那欧阳宝宝吞吞吐吐地,说道:“我这个……那个.......那是……那是上头告诉我的,之前我真的不知道庄主住哪。” 欧阳威说道:“那好吧,重点来了,说说吧,你的上头是谁?” 那欧阳宝宝面有难色,哀求着说道:“庄主.......你就饶了我吧........我要是说出来........我这条小命就没啦!” 欧阳威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这里还有五个人,我一个一个问过去,总有一个比较怕我的人,肯告诉我。”说完脚上用劲,再度踩了下去。 那欧阳宝宝只觉欧阳威脚下一用力,马上乖乖地说道:“我知道了.......庄主........我考虑清楚了........我说........我说……” 欧阳威将脚从欧阳宝宝身上移开,说道:“快说,要是你想骗我,我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欧阳宝宝说道:“是......是.......小的没那个胆。”看了看同伙一眼,说道:“我们是奉了.......文老大之命......前来……”一言未了,只听得门外有人,急步离去,欧阳威大喊一声:“哪里走!”身子一窜,破门而出,转头看见有个人影,正往外头急奔,立刻拔腿追去。 欧阳威才追出几步,但觉此人脚下虚浮,身手平庸,与屋中那几人一样,都高明不到哪里去,倒是背影颇为熟悉,三两下便追到他身后,伸手一抓,喝道:“走?走得了吗?” ; 第六十六章 符丹 ?欧阳威才追出几步,但觉此人脚下虚浮,身手平庸,与屋中那几人一样,都高明不到哪里去,倒是背影颇为熟悉,三两下便追到他身后,伸手一抓,喝道:“走?走得了吗?” 那人背心被欧阳威抓住,随即往后打去一掌,欧阳威冷笑一声,掌上出劲,拿住他的‘灵台穴’,那人受制,大叫一声,身子瘫软下来。 欧阳威扳过他的身子,一瞧那人的脸,顿时皱眉的说道:“欧阳文?”将那人身子提了起来,快步走回房门。 欧阳威这一出一进,前后只是一晃眼的功夫,欧阳宝宝与死狗那班人,原本还打不定主意是否要趁空隙逃走,只是这么一迟疑,欧阳威已然转回,屋内众人,竟然没有一个走脱。 欧阳威将欧阳文摔在地上,对还没来得及逃走的欧阳宝宝说道:“你刚刚说的什么文老大,就是这个欧阳文吗?” 那欧阳宝宝见欧阳文此时毫无抵抗能力,只得老实说道:“没错,就是他!” 这欧阳文便是前文接待过桃花姑娘的人,本就是个滑头人物,原来是在外面偷听,事迹败露之下,想到三十六记走为上计,刚准备要逃却没想到,两三下就被欧阳威给拿住,这会儿又将其摔在地上,痛得欧阳文全身骨头就像快散架了一样,还不待欧阳威逼问,马上喊道:“大庄主饶命啊.........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欧阳威警告道:“我可不想再多听你一句废话了,直接说,这是谁的主意?” 那欧阳文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是........多谢大庄主不杀之恩.........小的这就说……是……是二夫人……”说得惊心动魄,一身冷汗。 欧阳威说道:“二夫人?” 那欧阳文大点其头,说道:“大……庄主英明,正是二夫人……都是她.......都是她命令小的......小的也是身不由己........” 欧阳威说道:“二夫人要你怎么做?” 那欧阳文说道:“她嘱咐我等在半路上将庄主解决........说不想再让大庄主你回去.........要我自己看情况多带人手..........自己想办法解决……” 欧阳威问道:“所以你先让他们在半路用箭射我,因为没成功,所以就想趁着我睡着了再动手,是不是?” 那欧阳文先点头,然后又摇头,说道:“是......是……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早知道大庄主武功高强.......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怎么能,奈何得了大庄主呢?我一直向二夫人推辞说我做不来..........是她告诉我可以这样做的........” 欧阳威说道:“是吗?” 那欧阳文点头如捣蒜,说道:“千真万确,童叟无欺!天地良心,人神共鉴!” 欧阳威问欧阳文道:“你在白驼山上,待得时间不少了罢?” 那欧阳文战战兢兢的道:“有……有八年多了。” 欧阳威说道:“那你可听过逍遥派‘生死符’?” 那欧阳文一听到‘生死符’三字,“啊”的一声惊呼,颤声道:“庄……庄主饶命啊!”想到生死符催命时的痛苦,竟然双膝一曲,跪了下去。 欧阳威提起桌上一袋水酒,当即伸手一抄,抓了一把,向欧阳文射去,霎时之间,欧阳文滚倒在地,只觉天枢、天泉、天柱、三处穴道中同时麻痒难当,直如千千万万只蚂蚁,同时在咬啮一般。 欧阳威一个一个点将过去,对其余六个人都封住三处人身大穴,说道:“我只练成三分阳的‘生死符’,但也已经够了,你这人以下犯上,罪有应得,至于你们已经都被我点中要穴,三天之内,没有我独门的解穴手法,你们将七孔流血,口吐白沫,死得惨不可言,不信的人,现在就可以走了,我决不阻止。”说罢,后退两步,两手一摊,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其余众人武功低微,从没学过点穴这种高级武功,哪里知道有没有这种事,众人此刻身上,有感觉麻痒的,有感觉局部酸疼的,甚至沿着经络到处乱跑的灼热感,或者完全相反,令人冷得打哆嗦的寒意,都是他们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又见到欧阳文此时正在地上打滚,这下子哪里还有人不相信?众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纷纷下跪,磕头求饶。 欧阳威戏言道:“你们.......都信吗?” 其余众人道:“信了!信了!我们都信!还请庄主饶命啊!” 欧阳威转身对在地上打滚的欧阳文,说道:“这‘生死符’一但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增长,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恰好我这有两粒‘通天丹’你可暂时服下,‘通天丹’虽然药性灵异,也只会在‘生死符’发作之时,稍稍减轻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楚而已,若想根治你就得把我安安全全的送到白驼山。”当下从衣服内找出两粒药丸,让欧阳文服下,片刻之间,痛痒立止。 欧阳威话一说完,在场其他众人都把眼光,投向欧阳文身上,欧阳文给大伙儿瞧得心里发毛,怒道:“干什么?你们想造反啊?” 欧阳威说道:“行了,没什么事了,通通出去吧,我还要睡觉。一会把打坏的东西,该赔给店家的,赶快给人家。”说完便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欧阳威此时的命令,听在欧阳文耳里,便犹如圣旨一般,只见他冲着众人吆喝道:“好了,各位,没什么好看的了,走了,走了,回去休息吧……喂,掌柜的,你把损失估计一下,明天早上找我算帐……” ; 第六十七章 幽冥 ?欧阳威此时的命令,听在欧阳文耳里,便犹如圣旨一般,只见他冲着众人吆喝道:“好了,各位,没什么好看的了,走了,走了,回去休息吧……喂,掌柜的,你把损失估计一下,明天早上找我算帐……” 说话间,人群渐渐往外移动,倾刻间走得干干净净,但远远地仍听得到那欧阳文继续吆喝着:“掌柜的,明天早上我们吃什么?如果太寒酸了,就趁早别端上来了,我们庄主不喜欢,最好是……”声音越去越远,欧阳威摇摇头,上床倒头便睡。 次日一早,众人在店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之后,便草草启程,出了桃园县镇不久,便路过一片树林,穿过后来到一片湖泊,也许是天气常变的原因,湖泊四周暗藏着许多危险,即使是白天,众人也不敢大意过湖,更何况现在天气已经接近夜晚,欧阳威等人只好现在湖泊四周寻一静处暂时休息。 那欧阳文此时心中忐忑不安,只有牢牢地跟在欧阳威身后,见欧阳威休息,放下心神之时,便趁人不备,鬼鬼祟祟地逃了出去,两步并成三步,恨不得插翅而飞,待穿出林子,走上山道,眼光还时不时地向后瞟去,生拍被人跟踪。 逃出不久,便在路旁遇到一蒙面男人,欧阳文立刻迎上前去说道:“杨长老,欧阳威人现在就在湖旁边……”一边说,还一边往那人身后看去。 只见杨长老说道:“你在看什么呢?” 那欧阳文说道:“我大哥呢?他怎么没来?” 杨长老说道:“你大哥?他不会来啦……” 那欧阳文说道:“可是.......他有什么.....” 杨长老说道:“你大哥的事情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我派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欧阳文说道:“小的.......没办成,让欧阳威那厮发现了。” 杨长老笑道:“没办成!你还敢回来?” 那欧阳文说道:“小的.......将欧阳威给引了过来.......他人现在就在湖旁边.......长老现在就可派人取他性命。” 杨长老生气地说道:“你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么,要杀欧阳威一定要有,高手相随的吗?既然给你的任务,你只完成了一半,到时候我会去跟二夫人说,让她设法保住你们的小命吧。” 那欧阳文感激涕零,再三道谢道:“多谢.....杨长老扶持........小的........小的感激不尽”。说完又提醒着续道:“那.....杨长老....我们身上......” 杨长老会意地说道:“没问题,你先跟在欧阳威身边,到时候一并处理。”未待欧阳文回答,却冲欧阳文身后喊道:“是谁?” 那欧阳文大惊失色,以为欧阳威追了过来,忙转身看去,不想身后被人一掌拍来,‘碰’地一声,欧阳文身子晃了晃,转身看向杨长老。 只见杨长老嘿嘿冷笑,说道:“办事不力,还想要奖赏,好,我就再奖你一掌.......”说着便伸掌拍去,欧阳文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气,老老实实地与那杨长老对了一掌,只听‘哇’地一声,欧阳文吐出一口血,躺在地上不住喘气,不一会便死了过去。 胜负已分,那杨长老负手而立,脸上充满不屑神色,转身便走,忽听得一道声音,说道:“听说你要杀我?” 那杨长老奇道:“是谁?出来?” 那声音说道:“你先令人害我,现在又找人出手杀我。” 那杨长老说道:“你?你是谁啊……” 那声音说道:“是我啊?你找人杀我,你还听不出来吗?……” 那杨长老“啊”地一声轻呼,说道:“你……是你……欧阳威!” 那声音尚未答话,杨长老背后忽地,转出一个人,说道:“不错!” 那杨长老见到欧阳威,此时就像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摔了下去,欧阳威想也没想,当下脚下一点,伸掌便往杨长老肩上抓去。 那杨长老忙将肩头一缩,意图闪避,没想到欧阳威手臂跟着往前伸了三寸,那杨长老眼见避无可避,左手一抬,一掌往欧阳威肩上劈去。 欧阳威大喝一声道:“来得好!”左手化指为掌,连消带打,往杨长老掌上对去,杨长老闪过身子,改指向他的右肩,欧阳威见状,不慌不忙,右脚轻点,身子转了一个圈子,直取杨长老背心。 两人此番交锋,心中都对对方的武功有了一个底,谁也不敢大意,欧阳威胜在内力浑厚,杨长老则赢在经验老道,几乎便在同时,两人双掌相交,“碰”地一声,各退了一步。 那杨长老深知此时此刻时间越久,对己方越不利,便抓紧时机,接着又发了三发‘幽冥神掌’。 ‘幽冥神掌’属于极阴的掌力,原本是星宿派的绝学,历来只有掌门弟子所独有,代代单传,外人难得一窥其奥,修炼此功有成者,双掌极具威力,轻施可发功疗疾,救人于危难之间,重发能开砖断石,伤人于无形之中,凡被‘幽冥神掌’击中者,初时只会感到疼痛,数月后被击部位,则会呈现朱红色掌印,阴寒之气直透脏腑,寒气所至,周身麻木,形神俱损,非用同等功夫,难以解救。此掌法内含五行方位,令人无法闪避,就是纯阴之力,至此也因水火相济,隐隐有阴阳调和之意。 欧阳威见他抬手,便知不能小觑,急忙鼓动内力,见招拆招,只听得“啪!啪!啪!”三声闷响,两人都定在原地未动,外表上看去,竟谁也没吃亏。 那杨长老不禁心中大骇,这三掌是他浸淫多年,已经是压箱之宝,光以这招而论,就是他的同门兄弟,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多少年来,只要一出此招,不论对手多强,最少都能因此转回劣势,再趁着对手劲弩之余,或罢手言和,或反败为胜,向来无往不利。 ; 第六十八章 反目 ?那杨长老不禁心中大骇,这三掌是他浸淫多年,已是压箱之宝,光以这招而论,就是他的同门兄弟,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多少年来,只要一出此招,不论对手多强,最少都能因此转回劣势,再趁着对手劲弩之余,或罢手言和,或反败为胜,向来无往不利。 可是如今他的对手,只是个不到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子,这三掌在欧阳威那里,竟丝毫起不了半点作用,这叫杨长老如何能平静得下来,当场脸色铁青,面目凝重,若此事传扬出去,于自己声名大是不利,只见杨长老身子在空中连翻了三个筋斗,向西边跑去,不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三个月后,暗灰色的天空下,一阵阵西北风带着啸声在空中刮过,一个人影在沙漠之中疾步而行,向西去,那人身着灰色披风,手中拄着手杖,这人正是一直追赶杨长老的欧阳威。 此时天色已晚,欧阳威看了看四周,目光所能见到的只有不远处一座木屋的淡淡影子,当刚要走进那座木屋时,屋外正躺着一具尸体,欧阳威一愣,因为那具尸体正是多日追赶的杨长老,而杨长老应该是刚死去不久,因为此时身体还有余温,想来杀死杨长老的人或许尚未离开。 那杨长老死时双目怒睁,想来杀他的人应该是他所熟悉的人,欧阳威想着,身形一起,向屋内闪入,一入屋内,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具尸体,屋中摆设东倒西歪,分明是刚经过一场凶狠的打斗。 欧阳威耳中此时,却听到一阵脚步轻响,忙将身形隐藏起来,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可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拍胸脯保证的..........现在想来反悔.........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再说这些年来.......你什么都有了.......不论是地位、权势,还是女人……这些便宜都让你一人给占了,如今你还想要怎样?” 只听得另一个声音,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这些年来,我何曾让大家失望过,不是吗?虽然你我当时确有协议,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形势已经不同了,难道非要墨守成规不成?” 先前那人听了,显然十分不悦,说道:“现在情势对你是有利了........当然是此一时了.......你怎么不想想......彼一时的时候........我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来成就你?” 只听得另一人声音,说道:“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别逼我……” 先前那人大怒道:“别说我逼你......是你逼我的.......你要是不听我的.......就‘灵鹫宫’那些人能让你当掌门?”转身欲走。 欧阳威运起轻功,从另一边悄悄跟了上去,放眼一瞧,原来是前任‘逍遥派’长老杨庆与想念许久的苏梅,只见二人在远处,不知在谈论些什么事情,欧阳威一边与他们保持距离,一边拉长耳朵,只听得那杨庆沉吟半晌,终于开口说道:“好吧........但是你得答应我........事成之后立刻跟我回总教去。” 只见苏梅笑逐颜开,说道:“是嘛......这才对.......你放心........只要你将这件事情办妥了.........我保证不但你的地位权势得保.......就连‘灵鹫宫’的那些美人也还是你的.......…” 那杨庆故作镇定,说道:“那这‘星宿派’掌门一职,何人来代?” 只听苏梅笑道:“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欧阳威一案已经让‘星宿派’分崩离析,只要我们控制住欧阳烈,这‘星宿派’掌门之位也将会是我教的。” 要是早在几个月以前,苏梅有事或许要问问杨庆,让杨庆拿主意,但这几个月下来,苏梅已经决定不再受杨庆的摆布与玩弄。 那杨庆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此时苏梅已经掌控什么局势了,他也不太清楚,只是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没想到自己这几年来的努力,就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成了泡影,而所有的泪水汗水,心劳苦劳,甚至委屈,将来都会被抹去,此时只觉得心灰意冷。 那杨庆、苏梅二人正要继续说着什么,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吼声:“贱人!你看我是谁?” 苏梅本来就背对着欧阳威,闻言身形一转,一见欧阳威突然出现在此,不觉心中一慌,下意识的扶向杨庆。 那杨庆显然也吃了一惊,想不到欧阳威会突然出现,但心中立时又生起一股怒意,思念及此,放下苏梅,冷冷一笑,说道:“欧阳威!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身形一起,左右双手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弧形拍出,这一招正是“白虹掌力”中的起手式“纵曲枉直”,在一环一抱中,一股弧形掌力直击向欧阳威。 欧阳威他心下一寒,暗自吃惊:‘这贼人竟然练成了‘白虹掌力’’当下心念一转,长啸一声,双掌平推拍出,正是‘星宿派’独门武功‘腐尸功’。 这‘腐尸功’原是星宿老仙丁春秋自创的武功,属于阴柔至极的功法,往往是以腐烂的尸毒发动攻击,令敌人避无可避。 这杨庆、欧阳威二人掌力一接,立时胶着,二人掌力刚一胶着,杨庆便已变招,双掌连连震动之间,弧形劲气频频拍出,正是‘白虹掌力’中的“扭直作曲”的招式。 欧阳威刚敢觉到杨庆掌力有异,拍出的劲力能令他心气浮燥,吃惊之余,杨庆掌力已直压而至,欧阳威心下一寒,想不到杨庆的招式竟然如此神奇,看似正面对敌,实则掌力方向游走不定,很难察觉,想要闪避已是来不及,只有硬生生的接下杨庆这一掌。 ; 第六十九章 星相 ?欧阳威刚敢觉到杨庆掌力有异,拍出的劲力能令他心气浮燥,吃惊之余,杨庆掌力已直压而至,欧阳威心下一寒,想不到杨庆的招式竟然如此神奇,看似正面对敌,实则掌力方向游走不定,很难察觉,想要闪避已是来不及,只有硬生生的接下杨庆这一掌。 那杨庆一掌击中欧阳威,只觉好像击中的是一块硬石头,不觉心下一凛,可是在这短时间内却也不知该如何破掉这一招,但也不能让欧阳威有缓冲的机会,正欲再打出一掌,却听得耳边一声‘呜呜’掠入林中。 那杨庆也不知来人到底是谁,自己此时内力损耗甚大,再斗下去恐怕难以支持十招,若欧阳威与那人共同对敌,后果可想而知,遂急忙退开,也不再攻击欧阳威,身形在半空中一转落到另一方位。 只见来人,白发披肩,青衣短须,却是之前‘十二星相’中的一人。 那人目光一掠场中情势,心中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哼了一声道:“好小子!原来你这里!”声才出口,右掌便已拍出,向杨庆拍去。 那杨庆也是一呆,立时反身,但来人功力之高,岂是杨庆现在所能挡得住的,只听‘轰’地一声,杨庆身形被来人直接拍飞出去,撞倒一片树枝。 那杨庆只觉背心奇痛,心知此时已受内伤,若再来一下,恐怕就要毙于来人掌下,忙强忍伤势,起身站立。 只听这时那人,冷冷说道:“哼!好小子,你能接下我这一掌,也算有本事,看在‘逍遥派’虚行之面上,我这次就先饶你一命!” 那杨庆此时身边哪里还有苏梅的身影,想来是在二人对敌之时早就跑了,那杨庆也不是什么傻瓜,立时便知道怎么回事,说道:“多谢..........多谢佘兄........手下留情.........告辞!”说完拖着满身伤后,踉跄而退。 那佘姓男子,走过来将欧阳威扶到大树地下,关心地问道:“兄弟,你的伤,没事吧?” 欧阳威回答道:“没........没事.........多谢........多谢佘兄!”虽然受伤比杨庆好点,但面色上却惨白许多,忽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淤血,身子晃了几下,仰天便倒。 迷迷糊糊间,欧阳威好像感觉旁边有许多人过来搀扶,但眼前却逐渐发黑,不久便不省人事。 再此醒来,欧阳威睁大了双眼,静静地瞧着屋顶,转动了下头颈,四处瞧了瞧,但见自己躺在一张沙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被上还有些许薰香的香味。 欧阳威往床边瞧去,只见一个姑娘伏在桌子上,正安安稳稳地睡着,再往窗边瞧去,但见窗外一片漆黑,想是午夜时分,这个伏在桌子上的女子,显然是来照顾他这个伤患的。 欧阳威既知自己没死,就舒舒服服地躺着,但不过一会儿,便开始觉得不耐烦,悄悄地活动了下四肢,接着运气行功一遍,自觉无碍之后,便缓缓从床上起身,走到那睡着的女子身旁,拉过一条被子,帮她披上,没想到名女子倒也警觉,不一会儿倏地醒来,揉揉惺忪双眼,出声说道:“欧阳公子,你醒啦?” 欧阳威一愣,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那名女子笑道:“你我之前见过一面,想来公子是忘了,欧阳公子,这时候起身,是想去哪里吗?” 欧阳威说道:“哦.......我有点饿.........所以想去找点吃的东西。”正说着肚子还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这不叫还好,一叫接二连三,就算不觉得饿,也给叫得饿了。 那名女子笑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就行了。”说着,披起外衣,起身欲走。 欧阳威问道:“你要干什么?” 那名女子说道:“我去帮你找点东西过来。” 欧阳威说道:“可是........已经这么晚了…..…” 那名女子说道:“没事,跟我走吧,前面厅里,大家都已经等你半天了” 欧阳威心下甚是奇怪,问道:“怎么?有人等我?” 那名女子说道:“我家大哥正在等你,说等你醒了,要急着见你。” 欧阳威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女子说道:“我叫马彤彤,救你的是我六哥佘余,之前你还见过我大哥陈子鼠、龙五、三虎,我们都属于‘十二星相’的一支。” 二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大厅之中,拾眼望去,大厅正中正坐着一名精瘦男子,正是之前遇到过的陈子鼠,以及他身p旁的龙五、三虎、佘余和另外两名白发老者。 此时陈子鼠见欧阳威进来,忙起身介绍道:“这是我们‘十二星相’的至亲好友,本来我等是想邀请他一同追捕明教余孽,却不料正遇上欧阳公子,那么今日相见也不用恨晚了。这位是欧阳威公子,这位是韦青山老英雄。”说着向身旁的其中一名老者,介绍欧阳威。 欧阳威忙上前,躬身施以晚辈之礼,看那韦青山虽是年过半百之人,却是身板硬朗之极,当下陈子鼠便命马彤彤摆上洒菜,众人吃罢。 那陈子鼠说道:“欧阳公子,之前贵庄并无厉害强手,是因为有欧阳公子坐镇,可是现下的‘白驼山庄’已经不是你们欧阳家能说的算了,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目下最是急需知道的,便是那庄中高手到底有几人,之后我们也好研究对策,不过若有我们几人相助,不能担保定然救出令兄弟,但若是保证欧阳公子,安安稳稳地进出那庄子,却还是有余力的!” 欧阳威听了陈子鼠一番话,此时心中对陈子鼠,非常感激,不禁心中一热,向在坐的几位说道:“不知陈大哥,可有什么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