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物价降低一万倍》


 关于本书的货币说明

    致亲爱的读者：
    大家好。
    首先致以谦意，因前面的笔误，导致一些数字凌乱，造成读者阅读不便，请原谅。
    本书的货币系统在立大纲时是参考的土耳其国家货币体系，该国货币曾一度疯狂贬值，最大货币面值达5000万里拉。当然这样的货币基本上已经失去了信用，所以本书做了大幅度调整。
    这里说明几个问题，一是货币单位。
    关于单位我想了很久，看了几乎全世界的货币单位，像里拉、比索之类，无论怎么选都透着一股“洋味”，如果用中国古代货币单位，比如“贯”、“金”又显得太贵重了，思来想去才挑中了“卡”和“厘”。看着不顺眼的朋友就不必深究了。
    本书中一元rmb兑换为100万卡，1000卡等于1厘，10厘等于1分，以此类推。
    二是有读者质疑医疗和其他物价不对衬的问题。
    世界2是刚经历过极大动荡且到世界大战边缘刚刚缓过来的，所以这一点并不奇怪，在时局警报未解除时国家会对一些行业进行管控，例如军备物资、医疗等等，例如m国在二战后就有一段医疗极为便宜的时代，后来才变得很昂贵的。
    三是关于货币改制是否会引发面值暴跌问题。
    这一点纯粹是我个人的猜想，毕竟在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大面积饥荒且金融体系没有崩溃的世界，总需要给货币的贬值找一个理由。大家只要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没必要深究其中原理，毕竟本书是本小说，并不是经济学。
    有人觉得货币的信用有问题其实还是因为从世界1的视角进行观察，毕竟世界2的人是不知道世界1存在，所以在他们看来是挺正常的。就像世界1的人如果长期将1分钱当100元用，他们就不会觉得1分钱不值钱。
    最后，欢迎大家继续指出书中不足之处，我会虚心接受批评，并努力改正。
    本书已签约，将持续稳定更新，更新时间为上午九点和晚上六点左右，每次三千字。
    祝大家阅读愉快。

 一、突变的家人

    “老天没眼啊！”
    叶柯刚进家门就听到老爸呼天抢地，而老妈淡定地在电视机前磕瓜子，妹妹则面无表情地斜躺在床上刷手机，都是一幅见怪不怪的表情。
    叶柯问：“爸又怎么了？”
    “你爸啊！”老妈吐出一片瓜子壳，准确落在垃圾桶里，“他100块买了两只孔雀蛋，现在孵出两只鸭子。”
    “扑嗤！”一边的妹妹虽然早已知晓，还是笑了出来。
    叶柯走进后院，老爸正坐在鸡窝前，看着两只刚孵出不久的，黄色毛茸茸小鸭子，如丧考妣。
    叶柯上前安慰，“爸，又不是第一次了。节哀顺便。”
    叶柯一直觉得老爹是不是自带某种属性，简直像一块行走的骗子磁石，甭管到哪总会被骗子盯上。
    和他以往经历相比，这次的孔雀蛋骗局算是小儿科。
    最离谱的是一次诈骗电话打来说：“你儿子在医院重病，快转三千块钱来。”
    老爹立马给叶柯打电话：“儿子，我儿子病重，快转钱来，我手机上钱不够。”
    叶柯：“您有几个儿子啊？”
    “一个……一个……唔，好像哪不对呢？”
    照理老爸这点智商能活这么久，还能娶妻生子简直是个奇迹。不过上天是公平的，他拿走你一样东西便会给你另一样东西。
    “妈，您这么美丽动人又冰雪聪明，老爸这么傻乎乎的，当年您怎么看上他的？”
    “一眼就看上了。”
    所以原因极简单，老爸年青时有一张帅炸了的脸。
    “那时你爸那块木头居然敢对我无动于衷，可你妈我是什么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先把他骗进房间，然后……”
    老妈搓着手，得意洋洋地道：“你爸居然还想叫。叫啊！叫啊！你叫破喉龙也没人听见的！哇哈哈……”
    看着老妈一幅采花大盗的表情，叶柯不寒而栗。
    “别说妈不提醒你，男孩子出门在外，要注意保护好自己。虽然你又穷又笨又挫，但总算继承了你爸一点长相。”
    老妈说完做饭去了，叶柯额头拉下三条黑线，郁闷地坐在沙发上。
    “哥，妈的话别往心里去。”一边的妹妹头也不抬地道：“妈没啥缺点，就是喜欢说实话。”
    “哇，你的话让我感觉好安慰哦。”
    妹妹甜甜一笑，看着她的笑脸叶柯再一次感叹老天不公，老爸老妈的颜值、智慧都尽情地给了她，她不但有着明星般的面孔，还是保送名校的高才生。而自己……
    “儿子，过来，爸有话跟你说。”
    “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对不对？”
    “我倒希望不是。当年我和你妈带你去做了三次亲子鉴定，很遗憾，你就是我们的儿子。”
    “那您要说什么？”
    “快拿些钱给我，我有条发财大计。”
    “什么大计？”
    “你看这理财产品，一年收益有130%。”
    “爸，巴菲特忙活一年收益才20%，您知道不？”
    “那是因为他没遇上这么好的理财产品啊。哎？你去哪啊？回来！回来！”
    叶柯头也不回地离开家门，刚出门就被老妈叫住：“儿子，拿点钱给妈打麻将吧。”
    “妈，您知道您上个月输了多少吗？”
    “没关系了，等你爸工资发下来马上还你。”
    叶柯仰天长叹，把口袋里钞票掏了一半给了老妈。老妈开心地亲了他一下，“哎呀，我儿子最棒了。”
    “您刚刚还说我又穷又笨又挫的？”
    “那会我还没想到找你要钱啊。”
    “……”
    叶柯翻着白眼走向院子外，但马上又被妹妹拦住了。
    “哥，你看，我给你织了条围巾。”妹妹举起一条围巾，脸笑得甜得发腻。
    “你织的？怎么这上面还有商标呢？”
    “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了。哥，做妹妹的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要礼尚往来啊？”
    “我就知道没好事。又想咋滴？”
    “最近有一款口红，我从没见过的色号，和我的肤色简直绝配啊。”
    “你一学生打什么口红？”
    “哥，很便宜的了。才这个数……”她竖起三根手指。
    “三百？”
    “加个零！”
    “我擦！你想都别想。”
    “没关系，反正我昨晚趁你洗澡时偷拍了一张你的照片，我发到朋友圈骗个赞也行。或者，卖给你也行。”
    “喂！你不用这么龌龊吧？”
    “生活所迫啊。”
    “你……”
    叶柯只好又掏出钱包，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说得出做得到的。
    “爱死你，哥。”她接过钱兴高采烈亲了他一口，一蹦一跳走了。
    望着钱包里可怜巴巴最后一张一元钞票，叶柯感觉到命运深深的恶意，这才发工资的第二天啊，接下来可怎么办啊？
    他只好硬着头皮给老板打电话：“刘总，我能预支下个月的工资吗？”
    “可以。”
    听老板这么爽快，他反而感觉不妙。
    果然，“不过明天起你得天天给我加班，没加班费。”
    “这这这……”
    “不同意拉倒啊。”
    “同意同意。”他无可奈何，自己总不能靠一块钱撑到下个月。
    “还有啊，昨晚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晚上两点了，我睡着了。”
    “我说，这大半夜的你怎么还睡觉呢？”
    “老板，我不是猫头鹰啊。”
    “我不管，反正我昨晚两点就通知你了，今天上午必须把融资方案交出来。你还剩两小时三十八分。”
    老板手机一挂。他立马对着手机咆哮起来：“吸血鬼！周扒皮！你这家伙迟早被雷劈啊！”
    话音刚落，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只见乌云滚滚，隐隐有电光闪烁。
    他抬头看天，“老天听到我的诉求了吗？”
    他兴奋地高举双臂，“去吧，劈死那个混蛋吧！去吧……哎呀！”
    “噼啪！”一声惊雷，紫色闪电划破长空，直直打在他头顶。
    叶柯晕过去前最后一点意识是：“尼玛，劈错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幽幽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穿着病服，头顶隐隐作痛，一摸天灵盖猛地手一震，像触电一样。
    “怎么回事？”他又摸了一下，果然，又有点触电的感觉，天灵盖正中好像一个电源似的，仿佛站在大地时触摸火线的感觉，而且电流好像还不弱。
    正在诧异，忽然门开了，他看到老妈，老妈一见他醒来了，大叫：“医生，医生，快来，我儿子醒了。”
    一名医生快速进来，给他检查身体，过了半晌，医生道：“没事，头皮有轻微的灼伤，其他无大碍，休息下就好了。”
    “太好了，谢谢医生。”
    医生离去后，老妈坐下来，“可吓死妈了。儿子，你感觉怎么样？”
    “好像没什么。”他摸摸头顶，又有一阵触电的感觉，“不过我头顶好像有电似的。”
    “有吗？”老妈摸摸他的头，“没有啊。”
    “您感觉不到吗？”
    “真没感觉。”老妈道：“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昨天你被雷劈了，晕倒在家门口，吓得全家魂都没了。不过还好，医生给你做了好几次检查，说没事。”
    他也觉得大概是心理作用，看到母亲一脸担忧，不由有点感动，虽然这个老妈又毒舌又好赌脾气又大，但对自己的母爱是发自内心的。
    不过……
    “妈，您这件衣服我没看见过呢？”他突然注意到母亲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高档的样子，且自己从没见过。
    母亲看看身上，“你说这件维沙曼啊，这不上次我们一起到丹麦时你帮我挑的吗？怎么你忘了？”
    “丹麦？我们几时去过丹麦？”他记得一家人连国都没出过。
    “你不记得了？当时你还不想去，你妹妹求了你半天你才答应的。”
    “什么？妹妹求我？”
    自己那个腹黑的妹妹会求自己？从来都是用手段的好吗？
    “是啊。”老妈抬起手来看看表，“她应该快到了，听说你受伤了，她特意从温哥华赶回来的。飞机快到了吧？”
    “温哥华？她几时去了温哥华？”
    “她在那留学啊？”老妈紧张起来，“儿子，你没事吧？”
    他又注意到老妈的手表，“妈，您手表是宝格丽吗？啥时买的啊？”
    “我都戴了好几年了……”老妈看着他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腾地站起来，“医生！医生！不好了！”
    医生闻声而来，老妈急道：“我儿子是不是失忆了，他好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医生立马招来护士，把他推进检查室做了脑部检查。
    “叶太太，我们没在您儿子脑内发现任何损伤。如果是神经损伤导致的解离症，照理他应该连语言能力都丧失了。可他神志清醒，表达流畅，完全不像失忆的样子。”
    老妈紧张地坐到叶柯面前，“儿子，你还认识我吧？”
    “当然，您是我妈啊。”
    “这些人呢？”老妈打开手机翻出一些照片，全是他家的亲戚。
    “认识啊。这是大伯，二叔；这是舅妈，舅舅，这我堂哥，表姐……”
    他一一识别出来，但奇怪的是，他印象中从没见过这些照片，而且其中有些照片还是自己合影的，可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一边的医生道：“叶太太，我想应该只是因为雷击导致他间隙的解离性失忆，也就是因为神志未完全恢复使得某些事想不起来。休息一下就会想起来的。”
    “没有别的可能吗？”
    医生笑道：“从医学上讲没别的可能了。除非像电影里那种，平行世界的灵魂互换。”

 二、现金别带太多

    医生是开句玩笑，叶柯却是脑中“嗡”的一声，因为他突然看到墙上一面电子钟赫然是：12020年6月7日。
    他急记问母亲：“妈，那钟是坏了吗？怎么是一万多年？”
    老妈看了眼钟，“没错啊，是12020年啊。怎么了？”
    忽然门口的护士道：“叶先生到了。”
    “咔嚓！”病房门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叶柯眼前一亮，人又一愣，“这是我爸？”
    这的确是老爸，身高相貌一模一样，可是记忆中的老爸虽然又高又帅，可是个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好好先生，典型的小市民加小职员的形象，眯着个笑脸，即便在儿子女儿面前，也没多少作父亲的尊严。
    而眼前的老爸，风衣飘飘、龙行虎步，一进门就有一种大将出征，三军用命的气势，那俯看天下的王者气质，仿佛千军万马也要面前低头。如果配上一段bgm，气质上稳压上电影《赌神》中周润发的出场。
    “柯仔没事吧？”父亲走上前，先是看看叶柯。叶柯看着他炯炯有神的双眼，无论如何与平时那抠抠索索的老爸联系起来，很艰难地叫了声：“爸。”
    老爸扭头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身体各项检查都正常，就是有些奇怪的记忆缺失症状。”
    “记忆缺失？不会连我这老爸都不认识了吧？”
    “那倒没有。他还是认识家人。只是……怎么说呢？”医生打着手势，“我们也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父亲爽朗地道：“只有没有变白痴就好。人生在世，谁没点小毛病？关键是心智健全。”
    话音刚落，门又推开了，一个美少女走了进来，“爸、妈，哥怎么样了？”
    “叶琴？”
    进来的是叶柯的妹妹叶琴，同样，他恍如不认识般。和记忆中搞怪毒舌，腹黑狡猾又热情活泼的妹妹完全两个气质。
    眼前的叶琴一看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衣着大方得体，优雅高贵，还戴着个黑框眼镜，一幅女知识份子的模样，和记忆中的妹妹判若两人。
    “哥。”叶琴坐到床边，担忧地牵起他的手，“你没事吧？有没有哪儿疼啊？”
    如是换了从前的叶琴，应该是：“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居然被雷劈？”
    哪会这般温柔？
    叶柯脑中如闪电掠过那些不认识的照片，再看看墙上的时间，再看看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家人。
    “我穿越了吗？”
    作为网络小说的资深爱好者，他立马泛起这个念头。
    本着“以不变应万变”的穿越者原则，他木讷地应付着家人的关心。好在医生及时道：“各位，请让病人休息会。”
    家人们离开后，他终于能把思绪整理一下。
    虽然他不止一次地幻想自己像穿越小说的主人公一样穿越到异世界，然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真的发生了才发现这感觉没那么好。
    虽然自己在从前的世界过得平凡且不尽人意，但也谈不上多悲催。尽管从前的家人有这种或那种的毛病，可与他们之间的亲情并不亚于眼前这些“家人”，自己如果离去了，他们该有多担心？又该有多伤心？
    他一时心中千头万绪，苦恼地挠起自己的头发。
    当手掌碰到头顶时，他再一次感觉到电流的跳动。
    “为什么只有我感觉得到呢？”
    刚才老妈，老爸，医生都摸过他的头，都没感觉，经过那么多仪器检查也没发生特殊。这是为什么？
    他又看看墙上的时间，自己是穿越到一万年以后了吗？
    可他看看房里这些设施，与自己从前世界没什么区别，再看看窗外远处的街道和高楼大厦，无论行人汽车、街道商店也一无二致，只是景致有些变化。难道一万年后科技也没有丝毫发展？
    他忽然看到自己的衣服在床边，想到什么，飞快的翻动衣服，拿出自己的钱包，里面的身份证、驾驶证、工牌、医保卡……一件不少，还有那张一元的纸币，再走下来看看镜子中的自己，也是一模一样。
    “难道我穿越后的身体和衣着也是一模一样吗？”
    似乎不合逻辑。
    可这玄而又玄的经历中又似乎没有逻辑可言。
    这时门开了，老妈走进来，“柯仔，怎么不躺着？”
    “睡不着？妈，我到底怎么被雷劈的？”
    “就在家门口，你一出门就被劈了。吓死我们了。”
    “没发生别的事吗？”
    “没有。”老妈坐了下来，“好了，只要身体没事就好。医生说可能是刚刚清醒一些事一下想不起来，没关系，慢慢会想起来的。”
    “嗯。我没事。”他顺手把钱包放回口袋。
    这时因为他那张一元的纸币没放好，飘落到床下。
    老妈顺手捡了起来，道：“你看你，我说你好几次了，不要随身带太多现金，容易掉，支付也不方便。”
    她小心地把一元钱放进他包里，还认真的拍了拍。
    “太多现金？”他一时没理解，但也没在意，也许这个世界的母亲喜欢幽默吧。
    不过他觉得母亲说这句话时很认真的。
    “妈，我想出院。”
    “不休息下吗？让医生再给你做个检查吧？”
    “不用了，我真没事。”他急着了解这个世界，找找有没有回去的办法。
    母亲也不坚持，毕竟医生都说了他身体无大碍，正好护士进来了，母亲道：“护士小姐，请给我们办一下出院手续，医药费请从我们家的联合医保卡中扣吧。”
    他好奇：“联合医保卡？”
    母亲道：“你父亲前段时间办的，就是存一笔钱在银行，咱家谁有病就直接从上面扣。”
    他回想从前世界好像没这种东西，便问：“这不是官方的医保卡吧？”
    “是银行搞的，其实和买医疗保险差不多，不过省钱些。”
    说话之间，护士进来了，递给母亲一张卡：“叶太太，手续办好了，你们随时可以出院。共扣除了632卡。”
    母亲道：“才做几个检查也要600多卡，也没便宜多少。”
    “卡？”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单位，问：“卡是什么意思？”
    母亲和护士像看天外来客一样看着他，母亲道：“柯仔，你不会这个都想不起来了吧？”
    “是有点头疼。妈，卡是什么意思？”
    “卡就是钱啊！1000卡等于1厘。”
    “厘？”
    “厘也忘了？10厘等于1分，10分等于1角，10角等于1元，这都不记得了吗？”
    “1元？”他拿出包里的一元纸币，“是这个1元吗？”
    “当然是了。”
    他感觉这个世界有地方还是不一样的，问：“能给我看看一卡的纸币吗？”
    护士道：“厘、卡是没有纸币的，只是移动支付的单位。手机上用的。”
    “手机！”他猛地想起什么，急忙掏出衣服中的手机。
    然而手机碎屏了，机都开不了了。
    母亲看他紧张的样子，忧心忡忡地道：“你还是在医院观察几天吧，你吓到妈妈了。”
    他转向护士小姐：“医院有互联网wifi吧？”
    “当然有。”
    他对母亲道：“好的，我还在医院呆一天，但请给我一台好点的能上网的手机。”

 三、超大面值

    夜幕降临，他躺在病床上，翻看着手机。
    手机品牌是小米的，上面的搜索引擎是百度的，手机应用商城中，依然有自己熟悉的那些app——微信、支付宝、王者荣耀、b站等等。
    他快速地浏览了下相关资讯，这世界的历史、地理、人文和从前世界完全一致。
    “可为什么是12020年？”
    他搜索“公元纪年”，发现依旧采用的是西历，依旧是以耶稣的诞生日为公元元年。可是下面有这么一句话：
    2019年，为配合全球货币改革计划，在征得各方同意后，以世界发现的最早货币时间修改西元纪年，据考古界考证，时间为一万年左右，故在原有西元纪年基础上，增加万年单位。
    这段话把叶柯看得云里雾里，“货币改革和修改纪年体系又有什么关系？”
    他果断输入“货币改革计划”搜索。
    结果如下：
    “货币改革计划也称“全球币制改革计划”，因m元体系崩溃……”
    看到第一句叶柯就吓了一跳，“什么？m元崩了？那m国还在存在吗？”
    众所周知，世界最强大的国家m国就是依赖两件法宝统治世界，一为强大的军事力量；二就是m元体系。
    m元是全球通用货币，它使m国可以不受限制地向别国举债，让印钞厂毫无节制地加印m元。使得m国可以从全球吸血来弥补国内的亏空。
    如果m元崩溃，那必定是一场超乎想象的世界性经济危机导致，甚至可能发生过世界大战。
    叶柯手都顫抖了起来，“天哪！这世界发生过什么？”
    经过反复搜索，他终于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也是这个世界的历史与他原来世界的历史唯一不同之处。
    “19世纪末，m国因为y战失败，为弥补国际收支逆差，不断增加货币发行，引发全世界国家的不满，从欧洲国家开始，越来越多的国家把黄金作为贸易顺差储备，导致m国三分之二的黄金储备流失。”
    这一段与从前世界的历史还是相同。不同之处马上来了。
    雪上加霜的是，因石油危机，m国卷入第七次zd战争，这也是历代zd战争中规模最大的一次，造成m国严重的经济衰退，直接导致m元失去和黄金同等的货币地位。
    随后，因一场世界性传染病的爆发，加之国内种族、党派等的斗争，内耗严重，“m元危机”连续爆发，m国很快失去其“安全资产避风港”的称号，国内国外的负债狂飚至一百万亿m元。
    与此同时，华国因国内经济稳定，增长强劲，长期通胀为零成为各国资产的新宠，新兴市场大国的崛起开始打破m元独霸天下的地位，至2016年时，金砖四国扩展为36个国家，欧盟各国资产因对m国失去信心转投亚洲。
    这期间，世界几度爆发大规模经济危机，世界也多次到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边缘。
    好在全世界的共同努力下，战争阴云终于被压制下去，在华国带领下，越来越多的国家挣脱了m元体系的束缚，最终m元本位制宣告退出历史舞台。
    某位大国领导人道：“我们虽然一直清楚m元的差异性和不平等性最终将导致这一时刻的来临，但还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面对历史大势，m国人最终不得不低头服软，最新一届联合国全球经济会议上，启动了货币改革计划。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最后结果就是，在世界资本市场上，从m元的一家独大，迎来了华国rmb、欧元和m元三足鼎立的局面。
    至于修改纪年体系，一方面是华国照顾m国和欧洲面子的一个举动：
    因为同年考古界发现世界最早的货币——源自欧洲一个小国。
    同时加上种种其它因素，为完成rmb与世界货币体系的平稳对接，rmb采用了两个新的货币单位，也就是卡、厘。
    这一段精彩纷呈的历史让叶柯足足看了一通宵，看到兴奋处不禁手舞足蹈，乐不可支。简直比yy小说精彩百倍。
    “该死的盎撒人，你们也有今天！”
    作为华国人，他为国家的强大而骄傲，再联想到自己来的世界，m元依旧在全世界吸血。但如今该国已负债近30万亿，信用体系摇摇欲坠。而华国正以一往无前的姿态走向世界。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前段国家放出负收益的资产保险金时，居然还引来全世界资本家的疯狂抢购。华国才是资产最佳的避风港逐渐成为全球共识。
    所以，表面看来，m元的崩溃是一场原来世界没发生过的战争，但根本原因还是m元体系的不公平性导致的必然结果。
    看似偶然，其实必然。
    那么原来的世界迟早也会迎来这一天的。
    “华国！加油！”
    当他高喊这号口号时，正好日出东方，一道阳光打在他脸上，染上一层炫丽的绯红。
    叶柯并不是经济学家，没能理清这当中许多复杂的因果关系，许多细节他没有深究也懒得去深究。但他知道了一件关键性的事情。
    “1000卡等于1厘，10厘等于1分，就是说1分等于10000卡，100分又等于1元，即便我取中位消费水准，那岂不是意味着这世界的1元等于原来世界的1000000元？”
    正好这时医院护士过来给他更换吊瓶，他道：“护士小姐，能让我看看我的医药费单吗？”
    “可以啊。”护士不久拿来单子。
    他一看，虽然这个比例不完全准确，但大差不差，比如医院床位费为620卡，四舍五入后，相当于0.0006元。
    当然，联合医保卡给他报销了80%，可即便如此，也才3000多卡，3厘，0.3分。
    而他现在的住的是一间独立的高档单人病房，在从前的世界按正常价格不低于300元。
    1元等于100分，0.03分，便宜了足足100万倍。
    虽说医疗费作为一个特殊行业的消费不能作为绝对指标，但也足以说明价格的落差有多大。
    所以老妈说他拿着一元纸币是带了太多现金，就不是幽默了。而且别忘了，看起来他穿越的这个家庭显然是个大富之家。
    “就是说我现在带着100万元巨款？”
    这个念头让他兴奋了一下。
    但马上冷静下来。
    这里面有几个问题。
    首先，即便货币外形看起来一样，但货币是银行发行的，号码一致吗？会不会在这个世界被当成假币？
    其次，如果自己不能穿越回去带钱过来，自己还是得按这个世界的物价和货币水平进行消费，顶多说是开局自己有了100万元，而且自己对其他物价并不清楚，能不能当100万元用还是个问题。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如果这个世界存在这么大面额的钞票，照理会造成严重的通货膨胀。即便是因为处于货币改制期的权宜之计，但国家一定会尽快让货币面值恢复正常水平。
    这样看来，这次穿越的开局好像自己并没有优势。
    “好像空欢喜一场。”他习惯性地挠挠头。
    就在他挠头时，一下、两下、三下……突然他感觉电流一震，轰的一声眼前一黑，周围的景像全都变了。
    他依然躺在床上，但连人带床出现一个陌生的地方。
    可当他环看四周后确认，这地方非但不陌生，而且熟悉得不得了。
    “这不就我家后院吗？”
    叶柯家住农村，父亲是一个乡镇企业的技术员，母亲是个村干部，家里有传下来的祖屋和农田，他父母成婚后，家中农田租给了乡村智慧农业基地项目，留下的祖屋后一个很大的后院，父母闲瑕养些鸡鸭之类的。
    他一眼就看到地上两只小黄鸭，正是被父亲当成孔雀蛋孵出来的两只。
    “怎么回事？我回来了吗？”
    他又挠起了头，不料挠到第三下时，又轰的一声，他发现自己又回去了。
    又出现在医院，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难道？”他看看自己手，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想再挠挠头，病房门开了，母亲出现。
    “儿子，醒来了？”母亲提着一个便当盒，“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来，先吃早餐吧。”
    当他打开便当盒时，已经可以确认自己穿越到一个大富之家了，因为早餐就是鲍鱼捞汁饭，在从前的世界他一个有钱的同学请吃饭时吃过一次，要一百多块钱一份。
    母亲还道：“我特意让佣人从‘鲍鱼王’饭店给你打的，刚好有最后一个三头鲍，快吃吧。你平时不就喜欢吃这个吗？”
    他吃了一口，试探着问：“妈，咱家是不是很有钱啊？”
    “你还没想起来吗？”母亲叹息一声，“以前还行吧。不过近年你爸生意不顺，以后你可不能像从前那样大手大脚乱花钱了。”
    “我以前很乱花钱吗？”
    “还不乱花？每月给你两块钱零花钱你还嫌少？你爸在你生日时花200多块给你买的跑车，你开不到一个月，转手就送人。”
    叶柯心想，合着这个世界的我是个败家子啊。
    母亲用纸巾给他擦擦嘴，道：“你在你爸公司上了半年班了，一分钱没给你爸赚，还亏了他不少，以后你要懂事点了。要不你爸再骂你，妈可不帮你了。”
    “爸的公司是做什么生意的？”
    “环保电动车啊。”
    “哇哦！”
    他惊叹一声，看来父亲做的还是大生意，至少在从前的世界，这可是个很烧钱的项目，全国能赢利的国内企业屈指可数，大部份是靠国家补贴才生存下来。
    而母亲说父亲从前做得不错，证明是赢利过一段时间的。
    母亲担忧地道：“你怎么什么都忘了。赶紧吃完了让医生再做做检查。到底哪出毛病了？”
    他点点头，这时又有人进来，却是妹妹叶琴。

 四、未婚妻

    “哥，你怎么样了？”
    母亲看到她道：“琴琴你来得正好，我去问问医生几时检查，你照顾你哥一会。”
    “好。”
    母亲离去，叶琴坐下来，“哥，好些了吗？”
    “我没什么事了。检查完就可以出院。”
    “那太好了。医生说你有些失忆，可吓坏我了。”
    “只是一时脑子不清醒，现在一点点都想起来了。”
    “没事就好。我帮你削个苹果吧，饭后吃点水果，有助恢复。”
    他点头，看着她细心给他削着苹果，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柔可人的少女会是自己的妹妹，再想想从前世界那个害人精，明明一模一样，差距咋这么大呢？
    “小妹，你在温哥华吗？”
    “是啊。”
    “学习怎么样？”
    “研究生快毕业了，准备出来工作。”
    “你学的什么？”
    “工商管理。”
    “这个啊，你不打算考个硕士博士啥的？”
    叶琴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哥你变化好大啊，以前总说女孩家读什么书？嫁得好就行。现在居然劝我考硕士？”
    “人是会变的嘛。”
    她笑道：“怎么？让雷劈一下，整个人都变了？”
    “大概是吧。我以前是不是很不让家里省心啊？”
    “还好了。就是喜欢大手大脚花钱。”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哥，你知道爸的经济状况吗？”
    “我刚听妈说这段时间好像不太行。”
    “看来是真的了。”她面露忧色，“我听人说爸在向齐叔的公司借钱，还以为是谣言。看来爸是真的遇到困难了。”
    “齐叔是谁？”
    “连齐叔你都忘了。人家是你未来岳父啊！”
    “啥？”他咬在嘴里的苹果掉下来，“岳父？”
    叶琴更紧张了，“你不会连你女朋友都忘了吧？”
    “我还有女朋友？”
    “老天啊！你还说你都想起来了。你真不记得了？”
    “可能我一时还没想到那儿去。我女朋友……叫什么？”
    “她叫齐媚，一周前你们订的婚。下个月五号就是你们的婚期。”
    叶柯脑子再次凌乱，人都呆住了。
    还没回过神来，母亲带着医生来给他做检查。
    结果左查右查什么问题也没查出来，而且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还好，这得益于他在从前的世界有健身的习惯。
    终于出院，叶琴开着一台智能电动车在等他们，叶柯乍一看还以为是特斯拉models，再一看是他自家产的，名字很拉风——逐电。
    叶琴向他介绍：“这是爸厂子出产的第六款车型了。”
    叶柯问：“同艾瑞泽、比亚迪这些相比，有什么不同？”
    “比他们都要好。满电能开500公里，不比特斯拉差。”
    “那爸的厂子应该在国产电动车品牌应该名列前茅吧？”
    “那当然。这可是咱国家唯一指望能和特斯拉打对台的车厂了。”
    叶琴声音中满是骄傲。叶柯看看大街上，这个世界好像电动车已经很普及了，街上跑的电动车占了将近一半，而快递骑手们各是人手一台爱玛。
    这不禁让叶柯想起从前世界他一位同事买的一辆电动车，他同事居然在车上准备了一床被子。
    为什么呢？因为车子续航能力太差，一开车电力发了疯一样下降，说是说两百公里的续航，实际才一百多公里，水份很大。所以朋友开车时空调都不敢开，为了省电。
    而眼下的这台车显然和前世界的国产车不是同一个水准。他在妹妹开车时一直盯着电力表，发现下降很慢，和油表的感觉差不多。他估摸着和最新款的艾瑞泽应该是一个档次。
    “小妹，这车市价多少啊？”
    “58元左右。”
    他想到艾瑞泽最新款在5467万rmb之间。
    “不是100万倍吗？怎么车价钱差了这么多？”他想到另一个问题，问母亲：“妈，现在猪肉多少钱一斤？”
    “猪肉？好像是3分一斤吧。”
    原先世界猪肉为2829元一斤。
    他这下明白了，医疗费不能作为单一的参考，大概因为这世界医疗体系发达，所以要便宜许多。如果这样的车算轻奢品，再加上猪肉这样的日常消费品平均一下，他觉得正确的估价应该在一万倍左右。
    一万倍！依然很恐怖啊。
    他心里一边盘算着，车子一边送他们到了家。
    果然，他家是豪宅，五层别墅，前有大院后有游泳池，居住面积超过5000平方米，而且处在一个显然是富有家庭聚集的小区内。
    “妈，这儿的房价多少？”
    “这儿啊？你爸买的时候是17元每平方，现在降了点，但估计差不多。”
    ，就算按一万倍差价，原先世界一线城市高档小区约1217万rmb每平方。看来无论哪个世界房价都不便宜。
    不过按这个硬性指标，他可以确定一万倍的物价差距应该是大差不差了，顶多是细节上有些不同。
    而他家的房子进去后比他想象的还要奢华，进门穿过一片有园丁打理的精致花园，客厅是哥特式风格的内饰，简约而不失典雅，墙上挂的世界名画居然都是真迹，连桌上的便条纸都是镀金装饰。
    “回来了？”他一进来就看到自己父亲，他迎上来抱住叶柯的肩，“柯仔，爸实在有点忙，听你妈说没大事我就没去接你，别怪爸爸。”
    “不会的。我确实没什么事。”
    他能感觉到这个便宜老爸对自己的关心与从前世界的老爸一无二致，很自觉地代入儿子的角色。
    “柯仔。”又一个声音传业，走出一个中年人，眯眯小眼，有点微胖，一幅很精明的样子。
    不知为何，叶柯看到他本能地有点不舒服。
    父亲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叫齐叔？”
    “他就是齐叔？我的未来岳父？”叶柯一愣，继而道：“齐叔好。”
    齐叔拍着他的肩，“别见外别见外，我也是刚刚知道你进了医院，没来及看你，不好意思啊。”
    “没事，齐叔客气了。”
    齐叔对父亲道：“老叶啊，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儿子好像变得客气了不少啊。”
    父亲只是淡淡一笑，叶柯很明显地感觉父亲笑容中有些苦涩。
    “哎哟，嫂子啊。哎？这不小琴吗？回来了？越长越漂亮啊。”齐叔八面玲珑，亲热地和一家人打招呼。
    “齐哥好。”母亲和他回应，但表情也不大自然，叶琴更是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叶柯感觉到，这个齐叔，来者不善。
    父亲道：“我和你齐叔有事要谈。你们先去休息吧。”
    “好。”母亲道：“我去准备午饭。小琴，你照顾你哥。”
    “好。”
    叶琴陪他上了二楼的房间，进房后他看到自己房间显然则经过收拾，十分整洁，床上摆放着新衣服，俱是潮牌，而最显眼的便是桌上两把车钥匙——阿斯顿马丁、蓝博基尼。
    “哥，你要不要再躺会？”叶琴问。
    “不用。”他道：“小妹，哥失忆了。有很多事想问你。”
    “你问吧。”
    “那个齐叔叫什么？”
    “叫齐天铭。”
    “他就是我未来岳父？”
    “是的。”
    “他女儿叫什么？”
    “齐媚。”叶琴打开手机露出一张照片，“你看，就是她。”
    他看到叶琴和一个少女的合影，两个都是青春美丽，而且那个少女比妹妹更漂亮，如果妹妹是九分颜值，那少女至少九分以上。
    “她就是齐媚？”
    “你真的连她都忘了？”
    “我有失忆症嘛。”
    “连她你都能忘。”叶琴笑道：“当年你追她都追成舔狗了。还回来逼老爸老妈，说你娶不到她就死给他俩看。”
    “这家伙从前是个舔狗？”
    “什么？”
    “哦哦哦……我是说我从前居然是这样的人？”他忙扯开话题，“那她喜欢我吗？”
    叶琴苦笑，“怎么说呢？反正都和你订婚了，你别在意其他了。”
    他听出话外之音，“难道不喜欢？”
    “老爸为了你，提供了齐天铭两亿卡的借款，补了他银行的亏空，说白了就是送给他的，给你换回来的媳妇。”
    “两个亿？”
    妹妹白了他一眼，“齐媚是名校高才生，人又漂亮，市立大学的校花，追她的人从城头一直排到城尾。你再看你，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鬼混，乱花钱，老爸叫你多读书，你能把屠格涅夫读成‘你个屠夫’。而且还花名在外，不知祸害了多少小姑娘，你说人家喜欢你什么？”
    叶柯沉默了一会，道：“就是说她是为了帮助家族生意，才同意嫁给我的？”
    叶琴道：“你也不用丧气，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以后好好做人，她会喜欢你的。”
    听她老气秋横的样子，叶柯哭笑不得。
    他想了想问：“刚才你有没有感觉气氛不对头？”
    “还用感觉什么吗？”叶琴长叹一声，“肯定爸和齐天铭的谈判不顺利。”
    “爸到底遇到什么困难了？”
    “公司股票被人狙击了。”
    “什么？”
    原来，早在两年前，父亲公司就启动一场对m国某老牌汽车公司的收购案，本来一切顺利。但因为货币机制改革，m国启用战时国家法案，对曾被政府征用过的资产，官股配比占20.1%。而按照m国如今的证交法，占股须达到80%才拥有该公司的控制权。
    偏偏这个时候父亲公司对该汽车公司收购达到75%，如果官股不释出，就永远达不到80%的控制权。

 五、退婚

    “现在爸骑虎难下，消息传开后，国内外的金融炒家一拥而上，拼命做空股价，所有人都认为老爸这次对该公司的收购一定失败。连北美的炒家们都跑来‘共襄盛举’。”
    叶琴说到这长叹一声，“现在老爸的公司就像一匹大象，头上盘旋着一群秃鹰，只等他倒下，他们就要一拥而上把他吃得一干二净。”
    叶柯道：“既然如此，老爸该赶紧割肉放仓，保住原有企业的基本盘啊。难道还无限地往里面砸钱？”
    叶琴听了一愣，“咦？你几时也学了金融？”
    “呃……略懂，略懂。”
    叶琴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可这个法案是临时出现的，当时根本没做这个准备。爸的公司当时没这么多现金，大部份是借来的，利息很高。更重要的是，知道爸的公司现金流被股市套牢后，国外同行，特别是特斯拉又在背后捅了爸一刀，拼命降价，挤压订单。今年爸公司的车子订单还不到往年的三分之一。导致在国内股市上股价也一落千丈，国内炒家趁低吸纳，如果这时从北美市场撤退，回来一样是死路一条。”
    “我擦！”叶柯倒吸一口凉气，“前有狼后有虎，这是个死局啊。那爸有什么办法吗？”
    “只有一个办法，因为新出的法案是m国临时法案，到一定时间是要撤销的。爸只能不断往里投钱，希望支撑到法案撤销的一天。”
    “那法案撤销有个准确时间吗？”
    “就是没有。而且m国想方设法打击我国民族企业，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很多m国狙击手都指望这次大捞一笔，而且特斯拉只要搞垮爸的企业，在国内就再无抗手。m国拖也要拖到我们公司死的那天再撤销。”
    叶柯急道：“那我们国家政府呢？难道眼睁睁看着一个民族企业完蛋？”
    叶琴摇头，“只怪咱们运气不好。为了和世界金融体系对接，国家刚刚出台新的反垄断法和反不正当补贴法规，总不能这时候自己打自己脸吧？现在地方政府就算想帮咱们也有心无力啊。”
    “那……照你这么说，爸还能去哪弄钱？”
    叶琴低下头，“他这段时间豁出这张老脸到处借钱，只能说能撑多久算多久了。本来他最指望的就是齐天铭，可看起来谈得不顺利。”
    “齐天铭有这么多钱吗？”
    “他现在是外资银行——金瑞银行总裁。本来是答应十亿借款的。可今天看这气氛不太对头。”
    叶柯站了起来，“走，咱们偷偷听下他们说啥？”
    叶琴点点头。
    两兄妹悄悄走到二楼楼道口，听到父亲和齐天铭的对话。
    齐天铭道：“老叶，不是我不帮你。我只是个总裁，又不是董事会主席。现在董事会没人认为你收购能成功。再说了，就算你能撑到法案撤销的时间，现在股价都炒这么高了，你到时哪来的钱收购剩下的股份呢？”
    父亲道：“可事情到这一步，我不撑一把就一切都完了。到时总有办法的。”
    齐天铭长叹一声，“老叶，事到如今我不妨和你直话直说。你以为m国这部法案为啥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时候出？傻瓜都知道，一旦币制改革完成，肯定有很多资本家盯上m国的优良资产，大举收购势在必行。m国政府他不害怕吗？而你好死不死偏偏这时闯进来。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啊？”
    父亲摇头，“我当然知道，可咱们实在被m国科技垄断搞得太久了，总得有人喝第一口汤，不是我，又该是谁？”
    齐天铭连连拱手，“行行行。你有家国情怀，你是民族英雄。我敬佩你。可你要明白排头兵，冲在前面死在前面的道理啊。你说你等人家冲在前面时，你发发散股，割割菲菜，他不香吗？你干嘛自己当这个菲菜？”
    “咱们只要团结起来并不是没有胜算。我就不信他m国能护着飞迪一辈子。”
    齐天铭苦笑，拈拈手指道：“做企业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钱啊！这都什么年代了，遇到困难人家不踩你一脚就算不错了，你还指望团结？哪家企业会跟钱作对呢？你知道我在董事会提议借款时那些混蛋说什么吗？要不要趁机割你一波，而且还真有人讨论这事的可行性。”
    父亲呆住了，“他们真这么说？”
    齐天铭无奈地道：“你呀，就是把人想得太好了。你以为从前你事事顺风是大伙团结吗？是因为国家罩着你，跟着你有肉吃。可现在大环境变了，国家眼下急着接管全世界的新金融体系，哪还顾得上你一个小企业啊。老叶，这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借款的事，恕我爱莫能助。”
    父亲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疲惫地躺进沙发，“好吧，在商言商，这事我不怪你。我会再想办法的。”
    “老叶……”齐天铭犹犹豫豫半晌，又道：“还有件事。就是关于媚儿和柯仔的婚事……你看……这个……”
    父亲顿觉不妙，“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他俩还小，要不婚事……咱们缓一缓？”
    父亲霍然站起，“你要退婚？”
    齐天铭咬咬牙，起身道：“老叶，咱就把话说开了吧。齐媚根本不喜欢叶柯，可这孩子懂事，当初为了帮我她自愿答应这场婚事。可眼下时势不同了。你老叶帮过我，我心里感恩，这些年来我给你鞍前马后，也帮你赚了不少钱，也抵得过去了……”
    “齐天铭！”父亲气得脸色涨红，“这是钱的事吗？当初我是和你提了婚事，可我逼你了吗？你看着我现在要失败了，就出尔反尔，亏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齐天铭咬着牙道：“好！我承认，我齐天铭就是个小人，当初有困难，连女儿都能卖给你。但平心而论，如果我女儿真喜欢你儿子，我也不反对。可你自己也明白，你那儿子被你惯成啥样了？反正我今天是打算不要脸了！我齐天铭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她嫁给一个废物。”
    “你闭嘴！”老叶拍案而起，吓得齐天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一把拎起齐天铭的衣领，“姓齐的，我真是瞎了你把你当这么多年朋友。别跟我扯什么为了你女儿，你就是要跟我翻脸，回去同你那帮同事割我菲菜是不是？”
    齐天铭豁出去了，“是！可我不这么干别人也要这么干的！你想想，到时我有了钱我还能照顾你一把，如果让别人……”
    “你混蛋！”父亲举起拳头眼看要砸在齐天铭脸上，齐天铭吓得大叫：“你……你要干什么？”
    忽然叶柯的声音传来，“爸！不要！”
    父亲看到叶柯和叶琴走下来，叶柯道：“爸，别生气。退婚就退婚吧。反正我也不喜欢齐媚。”
    “你说什么？”
    “我说不喜欢她。”叶柯盯着齐天铭，“如果她父亲是个言而无信，落井下石，连帮过自己的朋友都下得了手的小人，女儿又能好到哪儿去？不要也罢了。”
    他说完这句话，叶琴和父亲像天外来客一样地看着他，齐天铭也莫名惊讶。
    “可你以前……”
    “爸，以前是以前，刚齐叔不是说了吗？时势变了。何况您现在遇到这么大事，我还有什么心情结婚啊？就这样算了吧。”
    齐天铭先是惊讶，然后松了口气，道：“既然柯仔都这么说，那就是没事了。告辞。”
    他逃也似地走了。
    父亲先是愣愣地看了他一会，继而苦笑着坐了下来，“这世道果然人情如纸啊。柯仔，爸爸没用，连你媳妇都保不住。”
    “不！”叶柯道：“是我没用，自己的婚事还要家里人操心。您忙您的吧，我的事我会有安排的。”
    他上前拍拍父亲的肩，“您也够累了，要不去睡一会吧。”
    父亲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五味陈杂，最终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叶柯房间，叶琴道：“哥，刚才我真的吓了一跳，你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
    叶柯问：“如果是从前我会怎么办？”
    “我想，你只会又哭又闹，吵着老爸想办法挽回这段婚事。”
    “我从前一定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吧。”
    叶琴盯着他，“好奇怪啊。这个雷好像把你劈醒了一样，你一下了懂事多了。”
    “去！我可是你哥，我懂不懂事还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叶琴笑道：“妈曾经还说，万一他老俩口百年之后，要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教训你？”
    叶柯也笑道：“那就不好意思了，恐怕你以后没这个机会了。”
    “听你口气好像有什么打算？”
    “很简单，我想看看能不能帮帮老爸。”
    “那你的计划呢？”
    叶柯望向桌上两把豪车钥匙，“我想先出去走走。”
    蓝博基尼蝙蝠，曾经只是叶柯梦想中的车型，今天他居然能亲自开着上路，真的如作梦一般。
    不过此时没心情感怀了，他开始明白，不管是穿越也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个新家庭自己一样有着浓浓的亲情感。也许这不可思议的经历是带着使命的，让他来拯救什么。

 六、验证过程

    叶柯在银行门口停车后进入。
    “我想问下这张纸币是真的吗？”
    他把一元纸币递进窗口，没多久，工作人员递还，“是真的。”
    “我擦！”他看着这一元的纸币两眼放光。
    他打开母亲给自己买的手机，在以前注册过的app输入所有信息，好家伙，居然全都可以打开。
    “看来我在前一个世界的信息在这个世界完美复制了。”
    “也就是说，原来世界的钱在这个世界一样能用。那么还有两件事要确认。”
    他摸着自己头顶，那触电的感觉又来了。
    他走到银行后面一条巷子，回想自己在病床上回到从前世界的情形，开始挠头。
    一下、两下、三下。
    轰的一声，他又出现在后院里。
    与上回不同的是，这回后院里有人，正是自己在原来世界的父亲，正捧着他的两只“孔雀”。
    “哎呀！”父亲一见他吓得两只“孔雀”掉地，“儿子，你回来了？”
    “爸，发生了什么？”
    父亲一把拉住他，“你突然被雷一劈就消失了啊，都一天一夜了，急得一家人快发疯了。咦？你身上衣服怎么换了？”
    “我也不知道。”
    “怪事！怪事！”父亲冲进房里大叫：“孩他妈，儿子回来了。”
    叶柯听到“一天一夜”这个词，明白两个世界时间是同步的，而衣服变换，手机也还在，说明自己还可以从那个世界带回一些东西来，但具体多少还需要验证。
    “哎呀，儿子回来了！”老妈出来后看到他立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儿啊，你可吓死妈了。”
    然后妹妹出来了，先是一把抱住他，“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衣服怎么换了？”
    “我不知道啊。”他想以后衣服的事情得想想办法，不能老让人起疑。
    “科学奇迹啊。”妹妹叫道：“瞬间移动？超空间跳跃？原来科幻小说是真的？”
    叶柯哑然失笑：“你胡说什么啊？”
    “难道不是吗？你从家门口被雷一劈，就到后院。还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这难道不是空间跳跃吗？快说，你到哪去了？”
    “没去哪？就是眼前一黑，就到后院了。”
    “啊啊啊！难道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哥，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哪不对啊？你有没有特异功能了？你……”
    “得得得……”他把叶琴推开，“你电影看多了？”
    “不会啊，这事要是报到科学研究院，说不定能领到一笔赏金啊。”
    “谁信你啊？我又没缺胳膊少腿，又没长出几个角来，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妹妹还要说什么，被老妈一把推开，“行了。这臭丫头就知道钱钱钱。没事就好，快，快进屋。”
    进屋后，一家人少不得问长问短，特别是叶琴这个好奇宝宝。好在他早在准备，一一搪塞过去，声称自己啥也不知道，就这么一闪就出现在后院了。
    可叶琴还问个没完，他忙道：“坏了，我消失这么久，我老板只怕要杀人了。”
    他连忙跑出家门，妹妹在后面大叫：“小心雷劈啊？”
    他额头再次拉下三条黑线。
    他找到一个电信营业厅补了电话卡，刚一开机，顿时叮叮叮响个不停，无数未接电话的短信蜂涌而至，90%都是老板发来的。
    “叶柯，怎么关机？”
    “火速开机回电！”
    “还不开机？你活得不耐烦了？”
    “开机！快开机……”
    他打个寒战，一想到老板暴跳如雷的嘴脸就不寒而栗，但终于鼓起勇气拨通电话。
    果然，飚风来了，“叶柯，死到哪去了？这么久关机？”
    “老板，我被雷劈了。”
    “什么？”
    “我说我被雷劈了，消失了一天，然后突然就回来了。”
    “你当我白痴是不是？”
    “我说真的。”
    “我给你十分钟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五雷轰顶！”
    叶柯飞快打车前往公司。
    叶柯在证券公司上班，上司刘仲强是公司经理，这家伙脾气火爆，面目狰狞，有句口头禅是“要我年青那会，我一刀捅死你！”或者“砍死”、“剁死”之类。
    据说当年真是个社会哥，只有初中毕业，早年靠卖理财产品一步步混上经理之位。可这家伙业务能力真是一把好手，这个分公司主营代销金融产品，是几个分公司中做得最好的。
    “说吧，为什么消失这么久？方案也没交！说不明白，我一刀捅死你！”刘仲强的咆哮声隔着玻璃还传遍整个公司。
    “刘总，我真的被雷劈啊。”
    “你……你咋不说你被车撞啊？你咋不说你掉沟里了？你咋不说你丈母娘生二胎你搞护理去了？”
    “我没丈母娘啊。”
    “你这个……换我年青时的脾气，我这就……”
    “一刀捅死我。”他接口道，并且嘻皮笑脸。
    在刘仲强手下做了一年多的事，他已经摸透这个上司的脾气，他就是样子吓人，其实是个软心肠，平时没个好脸色，但真有事时，他很舍得帮忙的。
    “刘总，别气坏了身子，我把工作补上，补上还不行吗？”
    “快滚去做事。”
    “那我预支工资的事？”
    “你还敢提这事，信不信……”
    “刘总，你不帮不行啊。你看。”他翻出口袋可怜巴巴的一块钱，“你不想我这个月饿死吧？”
    刘仲强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叶柯估计死一万次了。最后终于还是拿起手机，“转给你微信了，算我私人借的，下个月记得发了工资要还……咦？怎么转不进去？”
    刘仲强发现连转两次都是转帐失败。
    “等等。”他突然想到什么，“能给我现金吗？我微信出了点问题。”
    刘仲强掏出钱包，“我身上就五千现金。”
    “谢谢刘总。”
    叶柯明白，虽然两个世界金融系统是互通的，但第三方支付的规则还是存在。
    他在这公司的月薪为8000，换算到异世界，那便是80亿卡，当他的手机连通异世界的金融体系，这么大数额怎么可能通过第三方支付转过来呢？
    而且他还发现，在异世界第三方支付的体系上，如微信、支付宝等，最高的单位是“厘”，也就是1000卡。但系统并不会给你自动换算，而是你大量购买支付软件上的理财产品时才会换算。
    这说明异世界的国家中央银行并不打算长期使用这种货币单位，而是世界货币改革时的权宜之计。
    “看来在异世界，处在我国领导下的金融体系内国家统一采用这两个新币制单位。这和当年欧盟共同使用欧元有点相似，那国家应该大量在收缴原有的纸币避免通货膨胀。”
    叶柯猜得没错，异世界正在大规模整合第三方支付公司和国家银行，从而采用统一的支付体系，离无纸币时代只差临门一脚。按各国联盟的十五年规划，要在十到十五年间实现货币完全统一，并实现无纸币化时代。
    这也就导致原有的货币，特别是华国的货币：元、角、分，水涨船高。
    叶柯心想：“看样子我也不能无节制地在异世界使用旧货币，大量现金来历不明肯定会引起监管部门警惕的。”
    这时刘仲强吼道：“发什么愣呢？还不去做事？”
    “是是是。刘总，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有屁就放。”
    “如果一家实体企业需要80%的股份才能达到控制权，而国家又控制20.1%，按照国家法令这些股份又不能售卖。要怎么做才能达成收购呢？”
    刘仲强皱起眉头：“有这样的法令吗？这应该只有国家特殊时期，比如战争时期才有的吧？”
    “确实是的。”
    “如果这个国家仍处在特殊时期那是没有办法的。但终归还是要回归市场，毕竟非特殊时期这样的法令明显是违背反垄断法的。如果长期不解除会导致资本市场对这个国家信心不足，对自身的资本信用也是极大损害，通常会尽早解除。”
    “是吗？万一他是因为自身货币体系失败而非要和别的国家死磕呢？”
    “那除非这个国家领导人是个傻x的独裁者。你这样搞还指望人家和你做生意吗？对外贸易怎么办？对外债券又能卖给谁？”
    “可有没有一个国家非要针对一个企业而死抱着法令不放的情形呢？”
    “有是有。比如m国搞我们国家的hw。可这不是因为5g让m国少赚了钱，而是5g破坏了m国在全球的军事情报体系。纯粹的资本市场不可能这么做。”
    叶柯若有所思，“所以这场收购案的关键就是时间，只要收购方资金足够撑到法令解除就赢了，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很难做到。因为这时候全球的炒家肯定会一拥而上，做空这家企业的股票，这种情况下，再有能耐的资本大鳄也很难撑得住。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在市场上反向做多，可谁会这么蠢？很难成功不说，就算成功也要亏一大笔钱，人家又不是你亲儿子。”
    叶柯沉思起来。
    “喂，你问这些干嘛？最近市场上有这种事吗？”
    “没有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尽问些废话！快去干活！”
    “是是是！”

 七、可携带物品

    叶柯回到自己办公桌，花两小时把方案完成，他算算时间，自己回原本世界已经快三小时了。他拿起方案来到刘仲强办公室。
    “刘总，方案完成了。”
    “挺好。”他翻了翻后道：“要不是你小子有两把刷子，老子早踢你出去了。”
    “多谢刘总抬爱。对了，我接了一个客户，要买我们公司自营的理财产品，我想马上和他谈谈。”
    “是吗？有多少？”
    “三、五百万是有的。”
    “那是大客户啊。你拿得下来吗？”
    “应该可以，这人和我挺熟了。”
    “那你还等什么？快去！拿下这单子，你旷工的事就一笔勾销。”
    “谢刘总。”
    叶柯走到楼道口，看看四下无人，再次挠动头顶，三下后他果然回到异世界，而且还在原地——银行后巷。
    “明白了。在异世界不管我在哪，我回原先世界都是在自家后院，但回来始终是在原地。”
    他一步步摸清穿越的法则，再次走进银行。
    “小姐，麻烦给我开个户头。”他数了十张百元大钞递了进去。
    看到这些红艳艳的钞票，银行柜台后的小姐面色一变，“请稍等。”她立马跑到经理柜台处，说了点什么。
    很快，经理过来了，“这位先生，请到vip客户室。”
    叶柯心中有数，随他进了vip室，经理亲自给他倒茶。
    “先生贵姓啊？”
    “姓叶。”
    “叶先生好。”经理笑容可掬，“自从币制改革后，我已经两年没看到这么多现金了。”
    叶柯知道，这一千元在这世界就是10亿卡，如今市面上纸币无限减少的情况下，现金纸币只会越来越少并终归绝迹。
    他试探着问：“依经理的意思，我这笔钱怎么理财比较好呢？”
    经理道：“我们国家的本位币制已经和m国齐头并进，而且大有后来居上之势。如果您想保险理财，我们当然推荐债券，或者国家级金融企业的股票了。当然您如果想多获些收益，也可以拿一部份出来，投资给我们的理财师。”
    “那么贵行的理财师一般有哪些投资渠道？”
    “很多，我们可以推荐一些金融产品，你可以根据您的兴趣进行选择。”
    “全是金融产品？没有实业投资吗？”
    “有是有，不过为了客户资金安全起见，我们一般选用新能源、人工智能、环保工程等国家有兜底的实业，所以见效比较慢，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年化收益要比金融产品要低。但也有可能成为爆款。”
    “能举个例子吗？”
    “比如半年前由国家投资的x能源公司，总投入3000亿卡，目前释出20%的股份在外面寻找游资。但目前公司还没上市，所以对该公司的财务状况我们无从得知。不过按官方消息，国家还会陆续投入，我们的分析师认为，五年期的保本保息是不成问题的。如果五年内研发有所突破，那就赚大发了。”
    叶柯一听觉得这位经理见识不俗，便问：“还没请教您贵姓？”
    “免贵姓孙，孙德斌。”
    “孙经理。您听说过生产‘逐电’电动车的公司吗？”
    孙经理笑道：“当然听过，本市乃至全国的电动车龙头企业——蔚蓝实业，您对他们有兴趣？”
    “是的。请详细说说。”
    “蔚蓝实业创立已有三十年了，早年是汽车零部件生产商，12015年时开始新能源汽车的研发，后来获得国家补助，该公司董事长叶伟常是位出色的实业家，18年时推出‘逐电’系列品牌车，大收旺场。之后获得多家投资机构亲睐，仅一年间获得6000多亿卡的融资款，之后开始与国际品牌特斯拉分庭抗礼。不过从去年开始走下坡路了。”
    “和他们试图收购m国一家汽车企业有关吗？”
    “是的。飞迪汽车。m国知名品牌。叶伟常从这事开始好像运气到头了似的，原以为币制改革至少是十年后的事情，没想到m元崩那么快，使得m国进入战时运营状况，所以出台了一些新法令，一下卡住了蔚蓝的脖子，从这以后，蔚蓝在市场上开始一路走低，据说如今叶伟常的个人占股已经稀释到只剩6%了，但还是入不敷出。”
    孙经理说完苦笑道：“只能说命运难测，希望他们能熬过这一关吧，站在个人角度，我不想这家民族品牌就这么完了。”
    叶柯问：“如果我想投资他们呢？”
    孙经理一愣，“我没听错吧？”
    “没错。我想投入股市，反向作多，把他们股价推高。”
    孙经理疑惑，“冒昧地问句，您是叶总什么人吗？”
    叶柯淡淡一笑，“这你不用管。我只想听听这么做有多大风险。”
    “风险很大。”孙经理直言不讳，“先不说蔚蓝实业能不能熬到m国相关法令解除的一天，就算可以，如今北美的‘秃鹰集群’（指国际金融炒家）已经盯死了蔚蓝实业，正在集体做空，等到法令解除时，收购的股价也必然是个天价。恕我直言，您这十亿投进去，只怕水花都没有。”
    叶柯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投入股市，我是说我要给蔚蓝下一笔订单。”
    孙经理经验老到，一听就懂，“您是说大量购买蔚蓝的产品，提升市场对蔚蓝产品的信心？变相推高股价是吗？”
    “没错。说实话我也不认为蔚蓝还有机会能收购飞迪，但我不想这家企业就这么完了，我希望到最后至少能保证这家企业保留在国人手中，不会搞个白菜价被人收购了。”
    孙经理感佩道：“看得出您是个很有国家情怀的人，但很可惜，除了叶伟常本人，公司的其他股东都在变着法抛售手中的股份，剩他一个人只怕独木难支。”
    “收购这些股份的是谁？”
    “还能有谁？”
    “特斯拉？”
    孙经理表情凝重地点点头。“这企业本来就是杀人不见血的主，有这机会搞垮自己在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还不往死里挣腾？”
    “现在收购到什么程度了？”
    “具体不清楚，但绝不少于60%。其实在m国推出国家企业保护性法令后，我国也同等推出相关法令，但为了表示我国在国际市场上的公平性，要相对宽松一些，国家能占股的比例只有24%，控制权在30%以上。”
    孙经理长叹一声，“这是国家能为蔚蓝实业做的最后一点事了。如果叶伟常自己撑不住，那一切都完了，不但钱赔了，企业没了，国家也没面子。”
    叶柯明白为什么父亲冒险到处借钱了，他实在无法可想，如果释出股份哪怕只有一丁点，他就彻底失去蔚蓝的控制权。国家占股加上他自己的，30%就是最后的生死线。
    他思索一会，道：“孙经理，既然卡、厘已经能满足百姓日常购买，为什么国家还保留百元大钞这样超大面值在市面流通？这不是给自己增加管理难度吗？”
    孙经理笑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币制改革之前的经济危机中，全世界的货币贬值贬得一塌糊涂。我们国家再一次当起救世主的角色，主动贬值，以我国强大的生产能力保证了全世界的商品供应，货币贬值又保证了其他国家的购买能力。但我们国家也不能老作冤大头啊，所以改革一完成就拉升回来，只是因为当时情形太糟糕了，所以拉升得过快，只好推出卡、厘等新货币作为权宜之计。”
    “可上万倍的拉升还是太不可思议了。”
    孙经理摇头，“您还年青，想必那时还在上学吧，您是不知道当时形势有多紧张，世界大战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就拿汇率操纵来说，放在和平时期是大事，可那时谁管得了这么多？那时的钱还不如纸。所以别看现在我国币制有点离奇，但从专业角度，能做到这一步真的是难能可贵了。再说国家不也在调整吗？”
    “您估计这样的情形会持续多久？”
    “我估计不超过十年，快的话，五、六年内应该可以完成货币正常化。所以，我通常会建议客户尽快将纸币进行兑换。”
    叶柯点头，“如此说来，目前最稳定的投资渠道其实是国家债券对吗？”
    孙经理竖起大拇指，“一听这话就知道您不是外行。可您怎么对币制改革前的事一无所知似的？”
    叶柯笑道：“现在知道也不晚。谢谢您孙经理。这钱就存在您这。就定期十年吧。”
    孙经理大喜，“您是我今年遇到的最好的客户。”
    遇到叶柯这样的大储户，孙经理自然是百般殷勤，除了办理正常手续，还给了他超级vip待遇，礼物送了一大堆，开办了一张大额透支的免息信用卡，偿付周期高达半年，还贼兮兮地表示每年银行储户抽奖时会给他点暗示，让他抽到最好的奖品。
    叶柯很满意，当他看着那堆礼品时，忽然想到：“对了，还有件重要的事需要验证。”
    他坐上小车，把礼品摆在车前车后，每件拉开一定的距离，再挠三下头。
    轰的一声，他又穿越回自家后院，这次家里没有人。
    但是这次回来的不光有他，还有整台车，而且他看到摆着车前车后的礼品，有两件像被刀平整地切开了一样，一半随他穿越到现在，但另一半留在了异世界。
    “果然，穿越时是有范围的。”
    他反反复复试了多次，发现穿越时身体周围有个范围，刚好是8立方米，而且始终以他两腿间间距的中心为中心点，就算他躺下来或蹲下来这个中心点也不会变动，狭义地说就是地平线以上8立方米。
    “这可酷呆了！”他喜不自胜，这意味着他能将这8立方米的物体全都带到从前世界。
    他兴奋地跳起来：“发财了！”
    压着心头狂喜，他打了个电话给孙经理：“孙经理，有件事我想请您帮忙。”
    “请讲。”
    “世上最高奖励的彩票是多少？”

 八、超时空倒爷

    异世界，叶伟常的家中，这个可怜的老人仿佛要灯尽油枯一般，仰躺在沙发上，绝望地望着天花板。
    这时，叶柯走了进来，“爸，还没睡吗？”
    “柯仔。”父亲坐直身体，勉强挤出笑容，“在想些事情。”
    他坐到便宜老爸对面，“爸，齐叔不借钱，您有什么对策吗？”
    父亲看看四周，“我打算把房子卖了，还有家里的车、珠宝这些，凑乎凑乎也许能挺过这一关。”
    “可您这样做，外界更知道您困难，就更难借到钱了。”
    父亲苦笑：“现在也借不到了。”
    “爸！”他掏出十张百元大钞推到父亲面前，“这给您，先应付着吧。”
    父亲惊得无以复加，“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他掏出一张早已伪造好的彩票，“上一期世界大乐透的彩票，我中了头奖。税后总奖金十亿零六千卡。”
    “你中了彩票？”叶伟常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直到我刚去领到钱。”
    “我很难相信，你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爸，我知道我从前是个败家子，但这次真的是运气。您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到工行本市支行，找孙经理，钱就是从他们银行转出来的，是历年来最大的一次奖项。为了表示该奖项的特殊，他们还特意给了我纸币，您现在就可以到银行存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父亲张着嘴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柯笑道：“所以说天无绝人之路，齐天铭不借钱，但老天爷肯帮您。”
    父亲终于信了，“我一直觉得你小子没出息，想不到你居然有这种福气。”
    “您真的觉得我不会有出息吗？”
    父亲看了看他，“不确定，你好像变了很多。感觉不像从前的柯仔了。”
    “那不就对了，您不也是一点点长大的吗？放心，我以后不会乱来了。”
    父亲笑道：“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企业没了，也够我欣慰了。”
    叶柯道：“言下之意，这些钱给您也只是杯水车薪，对吗？”
    父亲点点头，“是啊，这笔钱也只能完成这次出货时的订单补贴。国外同行往死里压价，就是要搞垮我，我只好变相地给客户补贴，让客户尽量不流失。”
    “就是说，您为了保住客户，已经把价钱降到亏本卖了？”
    父亲沉重地点点头。
    “可这是饮鸠止渴啊，不能长久的。”
    “可公司实在没钱了，我总不能又变卖股份吧，我已经没得卖了。”
    “您这么大的企业，难道不能进行项目融资吗？”
    “这当口谁还敢把钱融给我？没人看好我们了。再说，眼下公司除了造车也没别的项目。”
    “不可能吧。公司总有研发部啊，就没做点别的东西出来？”
    “那倒是有，都是些小项目，没赚过钱。好像就一个保健座椅还赚了点。”
    “保健座椅？”
    “是的。最开始是给车子用的，让长期开车的人可以预防某些职业病，后来发现效果不错，就单独开发了一个产品，品牌叫安舒保健椅，销售得还行，赚了些小钱。”
    叶柯眼前一亮，“爸，要不这个产品给我吧，我来试试把它做起来。”
    “其实我也在考虑这件事，万一公司倒了，你总要有个活计能生存吧，我打算给你一个单独项目，不过你确认要这个吗？你好像不懂保健品吧？”
    “您先别这么悲观。我想问，您预计美国这个法令取消要多久？”
    “其实m国压力也很大，我估计最长他们坚持不到半年。问题是，我们连两个月都难撑下去。”
    “就是说，您至少还能撑两个月对吗？”
    父亲抬头，“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叶柯笑道：“大办法我是没有，但小办法有一点。比如我把保健沙发这个项目包装一下，去融资的话，您觉得怎么样？”
    父亲讪笑：“异想天开，你知道现在保健品竞争有多激烈吗？如果说从前公司有钱有势，人家看你背靠大树，可能还肯投。现在公司都这样了，谁还敢呢？”
    “如果我把这个项目从公司独立出来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你一个新公司，生存期都没过。产品又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高端产品，人家凭什么给你钱？”
    “反正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定我运气好呢？”
    父亲看看桌上的钞票，点点头，“行吧，兴许你真有运气。李向阳你还记得不？”
    “不记得了。”
    “他就是这个部门的经理。我给你写个授权书，你去找他吧。”
    叶柯点点头，语重心长地道：“爸，您不要太灰心，有道父子同心，其利断金。您虽然背了这个黑锅，可您是替国家，替民族企业背的，所有人都知道您是做利国利民的好事，就算败了，也虽败犹荣。何况，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父亲看着他的脸，“柯仔啊，你是真的变了。难道这记雷把你给打醒了？”
    叶柯哭笑不得，“是啊。我从前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这雷一打我就觉醒了。没准我不是凡人，您说，我有没有可能是外星人的儿子？”
    “臭小子！”父亲笑着向他打来，他也笑着跳开。
    被他这么一闹，叶伟常心情放松了许多，他咬咬牙，“不管如何，要坚持到最后。”
    叶柯又道：“还有件事，我想把我两台车卖了。”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车吗？”
    “我如果接手新项目肯定需要钱，把它们卖了先渡过难关。”叶柯摊手，“我总不能这时候还找您要钱吧。”
    父亲倍感欣慰，“你自己作主吧，反正车是你的。但千万不要急燥，就算融不到钱，也要把实业本身做好。”
    “放心。”
    得到父亲的肯首，再看看时间，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脑中逐步有了个清晰的脉络。
    “姑且把这两个世界称为世界1和世界2，因为世界2处在一个特殊时期，世界1的钱价值比世界2高了一万倍。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但金融体系却是共通的，说明这两个平行世界某些地方有重叠。”
    “那么我要做的，便是在世界2货币体系回归正常前，尽量多积累现金。最快的方法，莫过于在两个世界之间倒卖商品了。”
    他明确了目标，“我要做一个‘超时空倒爷’。”
    所以他说卖车当然是指把车卖到世界1去。
    不过他不打算马上这么做，毕竟在世界1自己是个穷人，突然有这么好的车难免引人怀疑。
    “不如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摆地摊。”
    叶柯对摆地摊是有心得的，小时候母亲开过养鸡场，就在郊区公路边摆过卖鸡蛋的摊子，他几岁时就帮母亲守过摊子，且一直持续到大学期间。
    他上了街，打算找一些适合摆卖的商品。
    一出小区之外不远，他看见路边有个老大妈推着一板车苹果，是包装好的红富士，散装每斤为900卡，为世界2的0.0009元，而世界1的红富士苹果大约在10元一斤。果然相差近万倍。
    他想了想，上前问：“大妈，您这还有多少苹果？”
    大妈道：“大约一百来斤。”
    “如果我给你全买了，是不是能便宜点？”
    大妈眼前一亮：“那是当然。”
    “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出一元，连同你这板车一起买下来。”
    “啊？可我这板车花了我9厘钱买的啊。”
    他也不计较，“那这样，我这手机里还有6000卡，我给您5000，同意我们马上成交。”
    大妈眉开眼前，她这破板车哪值9厘呢？忙不迭地点头。
    他掏出带到这世界的一元递上去，再给她手机转帐5000卡。
    大妈高兴极了，“小伙子你可真大方，来来来，这个也给你。”她把自己装钱的包也给了他，“祝你发财啊。”
    “谢谢大妈。”
    他推着板车到了一个没人处，平躺上板车，连挠三下头。
    轰的一声，他回到世界1的自家后院。这个时间点他是算好的，这时候家里一般没人在。然后果断推车出门。
    他家属于城郊，不远就有条城乡要道，人流量很大，常有小摊小贩在此摆摊，生意不错。但也挺冒险，因为城管规定这儿不准摆摊，所以每次城管一来，摊贩们就要上演一出“大逃亡”。
    他在这附近住了多年，自然知道城管出没的规律，便在路边摆下摊位，把大妈的标价撕掉，弄块硬纸皮写上“血亏大甩卖，红富士五元一斤。”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上等红富士苹果，只要五块一斤，比超市便宜了一半啊，赔本大甩卖，不买也来看看啊。”
    就像小时卖鸡蛋一样，他熟练地吆喝起来，果然吸引一堆人过来。
    有人问：“五块一斤？你这红富士不是假的吧？”
    “你咬一口，是假的我这一车都送给你。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他来之前已吃过一个，确认是真的。
    “真是五块啊，老板我多买点你再便宜点呗？”
    “还便宜？你到哪能买到五块的正宗红富士。不讲价了，我买完了早点回家。”
    “行行行，来几斤。”

 九、两个世界

    叶柯摆摊确有两把刷子，迎来送往，满面春风，加上东西确实便宜，很快被抢购一空，一百多斤苹果，到手520元。只剩下几个苹果留给世界1的爸妈吃的。
    “没了没了，感谢各位惠顾。”他一边收摊一边眉开眼笑，500多元，那就世界2的5亿卡啊，真是作梦都要笑醒。
    忽然一只大手按住他最后几个苹果，“这几个我要了。”
    “这几个不卖的，我自己吃……我擦，刘总！”
    对面居然是刘仲强，盯着他，绷着雷公脸，气得要死。
    “不是说你去见客户吗？居然在这摆摊？”
    “刘总你听我解释，这客户就是卖苹果的，我就帮他守下摊子，他一会就来。”
    “是吗？我在这等着，看他几时来？”
    叶柯顿时一头暴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远处有摊贩大喊一声：“城管来了！”
    “快跑！”
    又是“大逃亡”的上演时间，叶柯二话不说推着车就跑。
    “哎……哎……”刘仲强追上几步，“想跑？”
    “刘总，先躲开城管再说了，快帮我推车！”
    刘仲强还真是有义气，真的帮他推着车赶紧跑，一路转进一条林荫小道，跑了二里地才停下来。
    他气喘如牛，“刘总……呼！呼！您跑挺快啊，谢了谢了。”
    “呼！呼！”刘仲强气喘吁吁，“你……你这臭小子，我告诉你今天要说不明白，看我不捅死你？”
    他灵机一动，道：“刘总，听说您要买车是不是？”
    “关你屁事啊，我问你客户呢？”
    “别急啊。”他打开手机划了几下，露出世界2阿斯顿马丁的车辆照片，“你看这车怎么样？”
    刘仲强一看，“这不马丁dbx吗？怕得两、三百万吧？”
    “没错，2020款，4.0t，v8，您网上查查，官网报价314万以上。”
    “那又怎么样？”
    “这我朋友的车，才开了一万公里不到，当二车手给您，给您包过户，100万怎么样？”
    “真的？”刘仲强不敢相信，他也是爱车之人，知道就算二车手，这种没个200多万拿不下来。
    “您要不信的话，就找地方喝会茶，我这就把车给您开过来。”
    “不对！”刘仲强道：“你小子别给我玩移花接木这套，你说你找客户，结果在这摆摊，这事还没完呢？”
    “刘总，您是生意人，就算这个生意能做成，您赚那点佣金有意思吗？可这车到手，一下子便宜了一百多万啊，您这么有身份的人，早该有辆豪车对不对？”
    “你小子在蒙我吧？”
    “您要不信就在我家坐会，今天要是看不到车，我给您磕三个响头。”
    刘仲强半信半疑，“好，我看你耍什么花样。”
    “行，那走吧。”
    “喂，你板车不要了？”
    “不要了。”
    “我擦！你小子不要了让我推那么远？”
    “呃……忘了忘了！”
    “你这……换我年青的脾气，我一刀捅死你啊！”
    带刘仲强进家门后，给他倒杯茶，“您在这坐会，我去去就回。”
    他来到后院穿越回世界2，一路狂奔回了家，先伸开双臂给阿斯顿马丁测测车身长度，“还好，空间够了。”他上车摇下椅子平躺下来，挠了挠头，“走！”
    正在喝茶的刘仲强听到后院轰的一声，吓了一跳。不一会见叶柯进来了。
    “咦？我不看你从前面出去的吗？怎么从后面进来了？”
    “后面有小门。刘总，这边请。”
    刘仲强随他来到后院，眼前一亮，一台骑士灰的阿斯马丁就在院内，乍一看与全新的无异。
    “真的是马丁啊。”他不敢相信，“你车就在后院还出去干嘛？”
    “您别在意那些细节了。要不要上车体验一下？”
    “行。”
    两人上车，刘仲强小心地发动车子，开出后院大门。
    开了一会后。
    “怎么样，车子不错吧？”
    “真的是豪车啊。”刘仲强对车子绝不外行，“这动力、这手感、这内饰……这车真的只要100万？”
    叶柯道：“100万是我朋友给我的价，但我总得赚一点是不是？这车上二手车市场，200多万，绝对值！”
    “那你要多少？”
    “咱们自己人，刘总在公司又那么关照我，您说多少就多少。”
    刘仲强盘算了一下，“行，我是个爽快人，120万。”
    “哇！太狠了，您加一点吧。”
    “你臭小子一转手赚20万还不够？”
    “您看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得得得，你一单身狗，下哪有小啊？好了，给你个实价，135万，再多我不要了。”
    刘仲强确实喜欢这台车，他原本心理价位也是100万左右的车，可哪有眼前这台车拉风啊？
    “行！但得一次付清。”
    “可以。”
    “您身份证给我，我这就去把过户手续办了，今天晚上，咱们一手交车一手交钱。”
    “就这么定了。”
    为免刘仲强发现这车是他自己的他才拖到晚上交车，没让他一起去，他在车管所有熟人，办起来也方便。
    晚上，交易成功。刘仲强心满意足地摸着新车，笑逐颜开。
    “刘总，您看我摆摊的事……”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刘仲强知道占了大便宜，也就顺水推舟。
    “哎呀，叫我怎么说呢？刘总您就是我亲哥啊。”
    离开刘仲强，他看着帐面上一百多万存款，“这回应该可以救那便宜老爸了吧？”
    他挠挠头，再次穿越回世界2。
    “哎哟！我擦！”这一穿越他结结实实地摔一跤，因为他本是坐在车上穿越过来的，一穿回去车子没了，屁股结结实实墩在地上，差点成两瓣。
    “真是乐极生悲。”他揉着屁股进了家门，时间正好走向六点半。
    进门遇上便宜老妈，“柯仔，你手机怎么老打不通？一直叫你回来吃饭呢。”
    “这个……没电了。”他本能把手机收怀里藏了藏。
    心想：“这是个麻烦事，两个世界金融系统能互通，电话信号怎么就不能互通呢？以后要在两个家之间来回穿梭，得做好时间管理才行。”
    吃饭时只有他和母亲、妹妹三人，父亲回公司忙去了。
    “儿子，你做了什么啊，你爸刚才一下变得很高兴了。”母亲给他舔饭时问。
    “没什么，我只是说想创业。爸说我懂事了。”他暂时不打算把给钱的事告诉他们。
    “你打算做什么啊？”
    “我做好了自然知道了。先吃饭。”他大口扒饭，想不到世界2的母亲居然世界1一样，都有饭菜好手艺。
    叶琴道：“哥，明天我要回学校了。爸的事，你要多帮帮他。”
    “放心，你不说我也会的。你安心学习，爸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
    他向母亲和妹妹露出个自信的笑容。道：“为了方便工作，以后我会住在公司里。妈，家里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好了。”
    母亲和妹妹对视了一眼，她们感受到，叶柯确实不同了。
    饭后他假称休息，回房穿越回世界1，跟世界1的父母同样表示明天起因为工作，住到公司宿舍去了，之后立即上街给自己办了张新电话卡，通知这个世界所有的亲戚朋友自己换号了。
    夜晚，他在后院静思，清理往后的思路，看着两只“孔雀”在食盆里抢食，他蹲了下来，摸摸它们毛茸茸的身体，“万事俱备了，让我们去干翻这两个世界。”
    第二天一早在公司。
    “什么？辞职？”刘仲强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不捞了？”
    “我打算出去创业。”
    刘仲强面色有些失落，“虽然我整天说要捅死你，但我知道你这小子有能耐，我还是想留下你的。”
    “刘总，就算我不在公司，我们以后还是会常常打交道的。”
    “莫非你的创业计划是想和我干同行？”
    “说不准。可您是老江湖了，我出来混，总有要您关照的时候。”
    刘仲强拍拍桌子，“行吧！你还年青，是该混出点名堂来，让自己成为个人物。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留下。如果哪天想回来，位子我给你留着。”
    “谢谢。”
    他真诚道谢，虽然刘总又凶又霸道，但其实是个好老板。
    离开公司，他找个无人处穿越回世界2家中卧室，假装刚起床，先送了妹妹去机场，依依惜别后，直奔公司。
    “叶少。”公司中李向阳早早在等候他，“我一早接到叶总的通知，知道您以后要接管保健座椅的生产和营销部门，让我给您说明情况，您想先了解什么呢？”
    “李经理好。”叶柯和他握手，“不着急，请带我参观一下整个蔚蓝吧。”
    李向阳带他参观了蔚蓝实业，目前整个车厂占地十多万平方米，四大车间，光是仓房就占地近一半，现有员工两万余人，整个实业市场估值在48000兆卡，对应世界1即48000亿元，绝对的大型企业。
    “这是公司正准备推出的最新车型，逐电ex06运动版。”李向阳带他参观研发部时指着一台蓝台车道：“超长续航700公里，0100公里加速4.0秒，最大马力588ps，乘员五人。目前市场指导价48亿卡。”
    叶柯估算了一下，在世界1续航600公里以上的电动车至少都卖到46万左右，而且这车的各方面性能都比那个强，这车就是报价70亿卡都不算贵，确实是亏本卖的。可叶伟常连十亿卡的小钱都拿不出来，那是相当窘迫了。
    忽然他听到有人小声议论：“那不是叶柯那废物二世祖吗？”
    “完了完了，他又来了，这公司又要倒霉了。”

 十、独立投资人

    叶柯皱下眉头，真不知这具身体的前身都干了多少破事才会留下这种评价。他也注意到李向阳向他作介绍时有些漫不经心，显然并不是很欢迎他的到来。
    他道：“李经理，带我看看保健座椅项目吧。”
    “好的。”
    李向阳带他来到保健座椅的研发和生产车间。
    “目前生产的保健椅分家用和车载两种，功能一样，都是加热、通风、按摩三合一，椅内有十个马达，另外内置中药仓，配置了一些可预防脊椎病或坐骨神经痛之类的中药，可定期更换。”
    “出厂价多少？”
    “车载的300万卡，家用的228万卡。”
    “就是说上了市的话，至少得400到300万？”
    “差不多。”
    “销售情况如何？”
    “一般。主要还是我们厂的车子用，家用的今年上半年只售出6400件，收益勉强持平开支，不过我们给车子的座椅是不收钱的，所以也算赚了钱。”
    “那每年卖了多少车呢？”
    “像去年是十二万台，但不是每台车都用了这种椅子。只有高配型车子才用。大约8000左右吧。”
    “李经理，请把该产品从研发开始到现在，所有的帐目给我看看。”
    “您确认吗？那怕要看很长时间啊。”
    “没关系，你给我就是了。”
    几分钟后，总经理办公桌前，叶柯在电脑上一页一页翻看着电子表格，看他认认真真地过目，李向阳十分惊讶。
    他从前是和叶柯打过交道的，太了解这个富二代的作风了，跑过来耀武扬威指手划脚一番，因为他的瞎指挥弄得公司赔了不少钱，还提出什么“一夜之间销量破万”的“好主意”，朝令夕改，弄得下面的人苦不堪言。所谓的工作只是装模作样，其实都是一拍脑袋想出的主意。
    可这回不同，他真的是认认真真在看，而且不停拿笔记着什么。李向阳感觉这回这个小少爷似乎从气质到作为都不同了。
    临近午饭时，叶柯找到李向阳：“李经理，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下午请各部门负责人来开个会，我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好的。”
    下午开会时，研发、生产、销售、人事等各部门主管齐聚会议室，叶柯坐在总经理位置上，先是打量了一下在座各人，然后笑道：“首先感谢大家从前忍受我这毛头小子的胡作非为，在这我先向我不恰当的行为表示歉意。”
    他起身鞠了一躬，一下弄得众人不知如何是好，为免尴尬，李经理带头鼓了下掌。
    叶柯坐下后再道：“然后请各位畅所欲言，有什么问题和困难只管说，我洗耳恭听。”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小少爷是不是认真的。
    叶柯望向研发部主管，此人姓陈名朝东，是个典型的知识份子，“这样，就从陈主管开始吧。”
    陈朝东犹豫了一会，道：“那我就直说了。”
    整个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叶柯认真听取各方面意见，笔记记了满满一本。
    最后，叶柯道：“谢谢各位发言，我总结一下，提两个意见，一是研发方面，这个座椅因为最初是车用的，所以有些方面还不是很适合家用，需要改进生产线，按陈主管的意见，是可以进一步缩减成本，增加使用范围。二就是拓展销售面，以前是自产自用，所以对外销售不是太注意，但现在我们需要把它做成公司的另一个品牌。”
    李向阳道：“叶少所言及是，其实从前高层也是这两个意见，但不管是增加研发，改进生产线，还是拓展销售部门，都需要钱。总公司现在比较困难，没钱投入，所以一直拖着。”
    “要多少钱？”
    “大约500亿卡。”
    叶柯内心盘算，按这个世界的货币比值，100万才一块钱，就是才五万元。
    他微微一笑：“那就按你们这个计划修改，钱的事我来想办法。马上开始。”
    “马上开始？”李向阳急了，“叶少，咱们这一改可是大改，万一钱不到位……”
    “放心，钱一定到位。只管放心去做。”
    “那什么时候能到位呢？”
    “三天后吧。”
    “三天？”众人面面相觑，李向阳道：“叶少，这事开不得玩笑的，这一改整个部门都要动大手术的。”
    “不用怀疑，出事我负责。好了，各位辛苦了，散会。”
    叶柯离开办公室，李向阳不安地坐在位子上沉思着，陈朝东过来道：“老李，你看叶少说的靠谱吗？”
    “靠个屁啊！”李向阳恼火地道：“这小子啥时说话靠谱过？只怕又是脑子一热想出来的，以为500亿是500卡。”
    “可叶总说了这儿他作主，咱们不听他的不行吧？”
    “这事我得请示叶总，你们先别动。”
    很快叶伟常接到李向阳的电话，听后皱起眉头，马上给叶柯打了电话。
    “柯仔，是你说要产品大改，还说找钱来增加投资？”
    叶柯道：“爸，不是您说的吗？我们的产品没有不可替代性，那就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不然，哪去融资呢？”
    “可你从哪搞钱啊？”
    “我正在做一个新产品的计划书，其实我们研发部的思路是很好的，只是没钱去做。我相信投资方看到我们的实物后会有兴趣的。”
    “你这太冒险了……”
    “爸！”叶柯打断他，“你既然把这事交给我，就让我去做吧。退一万步讲，就算失败，无非就是退回原来的生产方式，不会影响到车厂供货的。您给我三天，三天做不到我就按原计划行事。”
    “三天？人家投资方做个调研都不止三天，这么大笔钱，最顺利也得一、两个月，你凭什么说三天？”
    “那就是了，三天对生产也没影响啊。给我三天又何妨？”
    “好吧，我让各部门按你的意见做准备，三天后你没钱，就什么都不许动。”
    “行。”
    他挂了电话，立马挠挠头消失在办公室。
    不一会李向阳来找他，“咦？叶少呢？”
    门外助理道：“刚还在里面的，怎么不见了？”
    叶柯穿回世界1，出现在自家后院，进门后母亲正好从厨房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打好的鸡蛋。
    “你啥时回家的？”母亲看到他一愣，“不是说住公司了吗？”
    “这不回来拿东西吗，看您在厨房忙就没打招呼。”
    “看你最近老神出鬼没的。”
    “那是，大人物都这样。”
    “去！”老妈白了他一眼，“在不在家吃晚饭啊？”
    “不了。我马上走了。”
    “出门小心被雷劈啊。”
    “我……”他苦恼地拍拍额头，出了家门。
    他先到银行取了十万元现金，再次回到世界2，当他从办公室出来时，把门外的助理吓了一跳，“您几时回来的？”
    “我一直在里面啊。”
    助理惊诧莫名，“可刚才李经理来找您，明明不在的。”
    “可能我正趴在办公桌下系鞋带吧。”他笑笑，“李经理有事吗？”
    “他想请示让销售部暂时不要扩招。”
    叶柯知道，这些人还是不敢相信自己，道：“行吧，我不催他们了，三天后看到钱再决定。”
    “是。”
    他离开公司，开上蓝博基尼直奔银行。
    “哎哟，叶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孙经理看他到来满脸堆笑，“请坐，请用茶。”
    “孙经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来麻烦你了。”
    “哪里话。您可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
    “孙经理，明人不说暗话，到这时候我想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孙经理笑道：“叶伟常大老板的公子，叶柯。您是够低调的。上次说的话希望没冒犯到您。”
    “哈哈，如果你能帮我找个好的投资平台，我就当你没冒犯。”
    孙经理疑惑，“您是要找投资？还是要投资呢？”
    “我要找一个投资来投资。”
    孙经理挠起额头，“恕我没听懂。”
    “我爸公司有个项目要找投资，但我又不想让他知道是我投的资。明白了吗？”
    孙经理笑道：“叶少是想一鸣惊人，让老爷子刮目相看是吧？”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有这么多钱。”
    孙经理紧张起来，“如果您要洗钱恕我无能为力。”
    叶柯哑然失笑，“放心，认证照做，税照缴，官方手续照办，绝不少一个环节。”
    他松了口气，“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自己开家投资公司呢？”
    一言惊醒梦中人，叶柯一拍大腿，“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您是想做独立投资人呢？还是股份公司呢？”
    “阁下有何高见？”
    “我不清楚您要投什么项目。常规来说，独立独资人适合周期短，投资少的项目。如果是长期项目，风险较高还是有股东分担风险比较好。”
    他自信地一笑，“如果是资金上的风险，我还真没什么好怕的。就独立投资人吧。”
    “那我这正好有个机会。我有个朋友就是搞投资公司的，相关手续及金融牌照一应俱全，接手就可以马上经营，而且手上还有几个正在赚钱的项目。不过他年纪大了，想退出江湖养老，所以想转手。”
    “好极，带我去看看。”
    “要不这样，晚饭我作东，请两位聚聚如何？”
    “客气，那您破费了。”

 十一、我不是我

    傍晚七点，紫云酒店包厢。
    “哈哈哈！想不到二位谈得这么顺利，合作愉快啊，来，大家干一杯。”
    孙经理介绍的生意十分顺利，对方是君跃投资公司老板霍启龙，也是本市著名的天使投资人，行内的老字号了，提供给叶柯的手续、牌照、帐目等都井井有条，一目了然，而且还有两个正在赢利的投资项目，分别是一个农场果园和一家玩具厂，占股比都在30%。帐面上还有一些外来的投资人资金在流动。
    叶柯十分满意，最后两人以20亿卡成交，签订转让合同。
    他随手从口袋抽出20张百元大钞递给霍启龙，“这是您的了。”
    “百元现金？”霍启龙眼睛发亮，“好久没见过了。”
    “您要不要验一验？”
    霍启龙还真不敢放心，交给孙经理，孙经理用仪器反复验过，“是真的。”
    “叶少真是年少有为啊，都说叶家遇到困难了，可您出手就是两千块，果然豪气。”
    叶柯听得又是别扭又是好笑，心想果然是两个世界，在世界1两千块连这顿饭都买不起。
    “霍总过奖，冒昧问下，您公司经营得这么好为什么要转让呢？”
    “我年纪大了，我儿子又在国外创业，现在做得不错，接我过去享清福。我快70的人了，比不过你们年青人了，也该收山了。”
    “您真是过谦了，以您的经验，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哈哈，叶少真会说话……”
    这时霍启龙手机响了，他接起：“宝贝啊，我在这吃饭呢……你来接我啊？好啊！我正好介绍位青年才俊你认识。”
    待他放下电话，孙经理问：“哪位啊？”
    “我小女儿，小名婷婷，刚工作不久。”
    “原来是您千金啊。”
    “什么千金啊？从小让我惯坏了，像个野丫头。待会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两位多担待些。”
    “哪里哪里，您真是多虑了。”
    不一会，一个少女来到他们包厢，长得花容月貌，青春美丽，和叶琴都有得一拼。
    “这是小女霍婷婷。”霍启龙介绍，“婷婷，这位是银行孙经理，你认识的。”
    “孙叔叔好。”她礼貌致意。
    “这位青年才俊是蔚蓝实业的老板叶伟常的公子，叶柯。刚和爸爸做了笔大生意。”
    不料他话音一落，霍婷婷一怔，“你就是叶柯？”
    “是我，怎么了？”
    她顿时柳眉倒竖，手臂一扬，“啪”一巴掌扫在他脸上，叶柯一下打蒙了。
    “婷婷你干什么？”霍启龙急忙按下她的手。
    她怒道：“爸，你怎么同这种人做生意？”
    “他怎么了？”
    “他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到处勾三搭四，连我一个好姐妹都让他骗了，他玩弄了人家就跑，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啊？这个啊……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他害我姐妹哭了好多天，还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这种人就是该打。”她居然还要动手。
    霍启龙吓坏了，拉着她向外走，“你跟我出来！”连拉带扯把她拖到外面。好一会才回来。
    “叶少，真是对不住啊，小女管教无方，我这就带回去狠狠罚她。改日再给叶少登门道歉。”霍启龙说完逃也似地离去。到外面还听到他训斥霍婷婷，“你简直胡闹，幸亏爸的生意谈完了，不然你一巴掌把几十亿的生意给打没了……”
    孙经理看看怔怔发呆，摸着脸的叶柯，“叶少，您没事吧？”
    “你说呢？”他放下手，露出五根手指印和一道血痕。
    “哇！这丫头真够狠的。”孙经理看得心有余悸，“巴掌还不算，还用上指甲。要不要去医院啊？”
    “那倒不用。”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小姑娘一般见识。”
    “我不跟她见识，问题是我根本做过，凭什么我挨一巴掌？”
    孙经理笑道：“叶少，您风流人物的名声我也听过。本来男人嘛，泡几个妞不算大事。不过劝您一句，要玩还是走远一点，弄到生意圈来怕影响不好。就像今天这样，不是无枉之灾吗？”
    “问题是我啥也没做啊。”
    “那是谁做的？”
    “那个我不是我。”
    “什么？”
    叶柯知道解释不清，心想这该死王八蛋，不知从前干过多少坏事，现在黑锅全得自己背。“算了算了，就当是我干的吧。反正事也办完了，我得回去了。”
    “好。”孙经理对外叫道：“服务员买单。”
    一名服务员进来，这女服务员非常秀气漂亮，她先看了叶柯一眼，微微一笑，对孙经理道：“盛惠5900卡。”
    孙经理给她扫码结帐后，她忽然对叶柯道：“叶少，你还认识我吗？”
    叶柯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上过床都不认得了？可我认得你！死渣男！”她突然面色一变，“啪”的一声，他左脸又挨了一巴掌。
    他还没回过神来，这女服务员已扬长而去。
    “搞什么鬼？”孙经理大怒，“给我站住！居然打人？叫你经理来！”
    “别叫了。”叶柯道：“我知道怎么回事。”
    孙经理作恍然之状，“难道又是风流债？”
    “我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吧？”他苦笑一声，“以后打死我也不来这家饭店了。”
    顶着一脸的“万紫千红”，他万分沮丧地回了家，一路心想：“不行，我得了解一下这具身体以前干过啥，不然总吃这种冤枉亏。”
    回去后他翻箱捣柜，最后在屋里电脑中找到两件东西，一是自动备份在云盘的手机簿，里面三分之二是女性的名字。二是一个电子相册，里面大量与各种各样女生的合影，有些还是限制级的。数量不下五十人，其中就有和那餐厅女服务员的。
    “这家伙还真泡过这么多妞？真是死了也值了。”
    最后他看到一张照片，是“他”与齐媚的合影，照片上他亲热地抱着齐媚，齐媚则脸别到一边，很不情愿的样子。
    “这个齐媚是漂亮啊，比小琴还美几分。难怪这小子肯给她当舔狗。”
    这时他收到一条短信，却是霍启龙发来的，先是就是霍婷婷给他那一巴掌道了一大堆歉，自己不好意思再见他。公司交接的相关事宜委托了他的心腹，君跃的ceo谢翔和他对接，并附上电话号码，随时可以联系，云云。
    他心想这老头子走了也好，毕竟他亲眼看到自己挨巴掌，想想也怪丢脸的。
    他把电脑中的号码以及照片全都删除，意味着向过去的自己告别。
    他下楼时正好遇到母亲在美容做脸，问候了一句。
    母亲道：“你要出去啊？”
    “你回来时顺便带个电磁炉回来，家里的坏了。”
    他奇怪：“家里的佣人呢？”
    母亲叹道：“以后要节省开支，我都辞退了。”
    他点点头，“我会带的。”
    出门他直奔君跃公司，公司的门面挺阔气，办公地点在七楼，他上电梯时遇到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手中拿着一份个人简历在不停地看，样子有点紧张。
    作为一个曾经也到处面试过的人，叶柯一看就知道他来干什么的，问：“你是来应聘的吧？”
    “是啊。”年青人温和一笑，脸上还有个酒窝，“你呢？”
    他忽然起了玩心，笑道：“我也是。”
    “真的吗？你来应聘什么岗位？”
    “这个……投资顾问。”他胡诌了一个，“你呢？”
    “我是来面试董事会助理席位的。”
    “董事会？”叶柯道：“你不知道君跃被全资收购了吗？以后没有董事会了，就一个老板。”
    “我不知道啊。”年青人吃惊。
    他当然不知道，叶柯刚刚才完成收购，除了他自己谁会知道呢？
    叶柯道：“不过没关系了，新董事也是要助理的，你直接应聘董事长助理不就行了？”
    “那么高的职位我怕我应不上啊。”
    “有点信心。”他拍拍他的肩，这时电梯到了，两人一起走出去。
    “对了，贵姓啊？”
    “小姓靳，靳铁生。”
    “加油！”他对这年青人挺有好感。
    和他分开后，靳铁生走向人事部招募处，他则往前台：“请问谢翔谢总在吗？”
    “您好，您有预约吗？”
    “请告诉他，叶柯来访。”
    前台给谢翔打了电话，谢翔一听新老板到了，“快请进来。”
    “谢总请您到办公室。”
    他一路穿过办公区，看到二十多名员工在格子间里忙碌着，经过hr总监室时，他忽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男的不要，女的不漂亮的不要，一定要身材好的，年纪小的，胸大的……”
    他一听来了兴趣，不禁驻足偷听。
    “石总监，这样不好吧。只招美女吗？”
    “你懂个屁啊，新来的董事长就是叶柯那花花公子，叶伟常的儿子，一个只会泡妞的二世祖。你当他自己有钱把这买下来吗？还不是拿他爸的钱在外面乱花。咱就给他几个美女，让他花天酒地，以后公司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石总果然有见地。可这些已经过面试一审的表格……”
    “作废！全部作废！”

 十二、新助理

    叶柯刚听到这，门开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出来，看到他，“你是谁啊？在这干嘛？”
    “呃……我是来应聘的。”
    “应聘怎么跑这来了？懂不懂规矩？候客室呆着去。”
    石总监趾高气扬，“走走走！”
    这时刚好靳铁生也过来了，一看到石总监连忙过来，“石总您好，我们上次面试过的，我是靳……”
    “行了行了。”石总监不耐烦地摆手，“你的资料我看过了，不适合这个岗位。”
    “啊？可您上次还让我做一个助理工作计划书，我都做好了。”
    “上次是上次。现在情况不同了。”
    “石总。”靳铁生急道：“我做了好几天啊，请看一眼吧，不行再说。”
    “有什么好看的？”石总监不耐烦地扯过他手上资料，象征性地看了几眼，“做的什么垃圾？不合格！”一把甩在靳铁生身上，阔步离去。
    靳铁生站在那儿，面色发青，他辛辛苦苦好几天就得了这么个答案，气得差点哭出来。
    叶柯捡起地上计划书看了几眼，“做得很好，光看这些序号和表格就看得出你用了很多心。”
    “有什么用呢？”他苦笑一下，拿过他的资料，“我是面试不成了，祝你好运吧。”
    “等等。”叶柯叫住他，“你在外面等我一会。”
    “干什么？”
    “你相信我就等一会，不用太久，最多半小时。”
    靳铁生半信半疑，叶柯拿过他的资料，“还有这个给我。”
    看着他离去，靳铁生走到门外，当他按向电梯时，终于缩回手，在外面长椅上坐下来。
    叶柯走进行政总裁室，谢翔立即起身相迎：“欢迎新老板光临。”
    “谢总。”叶柯与他握手，打量他一下，谢翔年约三十五，一看就是职业经理人出身，精明强干的样子。
    “真是不好意思。”谢翔道：“我以为霍总收购事宜至少得一周才能完成，没想到这么快，所以新的汇报材料没准备好，还望见谅。”
    “没关系。君跃一直做得很好，你按原来的工作流程做就行。一周内把各部的工作报告交一份给我就行。”
    “您真是通情达理。来，请坐，请坐。”
    叶柯坐下后道：“相关的官方材料对接都完成了吗？”
    “差不多了，工商登记已经注销了霍总的人事登记，您只要手机上的工商app签个电子签名就可以了。其他税务、金融监管部门手续都办理完毕，这是相关法务资料，请过目。”
    他接过谢翔递来的资料，赞道：“几个小时就做得这么完善了。谢总是个能人啊。”
    “过奖了。”
    “有道强将手下无弱兵，谢总手下人想必也都很能干吧？”
    “不敢。但工作经验和能力还是上得台面。您可以通过我们多年的绩效考核总结来查看。”
    “我相信你。那业务方面呢？”
    “一切正常，目前帐面上有外来投资人或公司三、百亿卡的游资，约两千个项目正在招商。自主投资的果园和玩具厂，年化收益稳定在13%和16%，没有债务。我有信心即便更换公司法人，也能保证投资款的平稳过渡，不会影响我们投资人的信心。”
    “好极了。”叶柯很高兴，“看来我可以轻轻松松当个甩手掌柜了。”
    “哪里哪里，大方向还是需要您来把握的。”
    “对了，我进来时看到有人来应聘董事助理。”
    “是的。霍总的助理本是他多年左右手，所以霍总一走他跟着一起走了。当然需要给您配备一名或多名助理了，人事总监已在安排。”
    “那谢总，帮我看看这份助理工作计划书怎么样？”
    谢翔接过认真翻了翻，“这是您做的吗？”
    “就算是吧。”
    “很专业啊。想不到您对助理工作岗位技能也这么熟练，有了这份计划书，完全可以马上实施工作。”
    “就是说能做出这样计划书的人完全是适合该岗位？”
    “当然，这是人才啊。”
    “既是人才，为什么把他拒之门外？”
    谢翔听到他声音变了，面色也变得严厉，叶柯又道：“还有，领导层身边的核心工作岗位，为什么安排一些胸大无脑的女人？是不是在你们人事部眼中，老板都是些‘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人？”
    “这……”听他口气不善，谢翔一头冷汗，“这个工作是石总监安排的，我完全不知情啊。”
    “领导人第一原则。”叶柯厉声道：“无论下属做了什么，领导都是第一责任人。作为公司行政总裁，不会这点都不懂吧？”
    “请放心，我马上去查明，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用了。我不想刚来就搞得公司鸡飞狗跳，影响团结。你把新岗位的人事资料全给我，我要亲自过目。”
    “是。”
    谢翔立刻从电脑中调出档案打印，恭敬奉上。叶柯一张张看过，果然，新设的六个岗位上全是招的美女，有两个居然还是模特出身。
    他笑道：“石总监挑美女的眼光倒是不错。”
    “您要是觉得他不行，我立马安排他离职。”
    “那倒不必。”他放下资料，“水至清则无鱼，石总监被霍总留在岗位上这么久，想必有他的道理。”
    谢翔低声道：“不瞒您说。石总监是霍总的一个远方亲戚，这人学历不高，专业能力一般。不过奉迎拍马确实一把好手，而且圆滑世故，处理起外围交际之类的，倒是游刃有余。”
    “果然。其实我倒不讨厌拍马屁，但媚上欺下就不好了。”他想了想，低声道：“一会你就如此这般……”
    向他面授机仪后，谢翔赞道：“叶少高明。”
    此时，石总监在办公室正一张张翻看着美女照片，把认为不好看的删掉，这时总裁助理敲门：“石总监，谢总请您到办公室。”
    “马上来。”
    石总监到办公室，谢翔独自一人正查看着电脑。
    “谢总。”
    “老石啊。”谢翔请他坐下：“新老板叶少马上要来了，你认识他吗？”
    “还没见过。”
    “叶少来后，你的新人事安排怎么样了？”
    石总监哈哈一笑：“放心，他绝对满意。”
    “你确认？”
    “放心吧。我虽不认识他，但他名声我早听过。总之有我在，你只管安心当你的ceo，叶少那边我会打点得妥妥帖帖的。”
    “听说你安排了一批美女，你有没想过万一他不喜欢……”
    “嗨！”石总监摆摆手打断他，“别说他那种二世祖，美女啊，正常男人哪个不喜欢？再说了，公司现在有什么要他操心的呢？你老谢还有啥做不好的？他一公子哥，乳臭未干，难道水平能高过你？”
    “可你这样千方百计讨好叶少，图什么呢？”
    石总监沉默了一会，道：“我能图什么？我还不是图能给这公司留个种吗？”
    “什么意思？”
    “你想想，那叶柯本就是个败家子，花花大少。如今谁不知道他爹的公司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可他还拿着他爹的钱出来搞投资公司，这是人干的事吗？”
    石总监长叹一声，“所以君跃落到他手上，迟早死路一条。如果说公司钱没了也就罢了。可我们两个自制项目却是这么多年我们辛辛苦苦搞起来的，是指望将来这公司的创业者老了，病了的时候，有一口安乐饭吃的。老霍自己赚够了，撒手不管了，可我不能不管，我是看着这公司一点点做起来的。它就跟我家一样。”
    谢翔手指慢慢绞紧了，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让叶少尽量少管公司的事，到时把自制项目一点点从公司剥离出来。对吗？”
    “没错，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叶柯就算把公司败光了，咱们将来出去了，也能东山再起。”
    他说完起身要走。
    “老石。”谢翔道：“你想过没有，万一叶少不是你以为的废物呢？”
    “那我当然求之不得。可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你以为事情有多坏的时候，它往往就真的有多坏。”
    石总监离去后，从办公室的侧门走出了叶柯，谢翔起身问：“叶少，您怎么看？”
    叶柯思索了一会，问：“他叫什么名字？”
    “石鸿昌。”
    公司大门外的长椅上，靳铁生还在半信半疑地等待着，他看看手机，半小时已经到了，他终于苦笑一下，准备起身走向电梯。
    “靳先生。”前台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对他叫道：“我们总裁有请。”
    他一愣，“到总裁办公室吗？”
    “不！是董事长办公室。”
    他走到公司尽头，董事长办公室宏大华丽，当他走进时，看到叶柯坐在办公桌后。
    “你是……”他惊呆了。
    叶柯笑道：“怎么？我不像？”
    他恍然大悟，“您就是公司的新老板！”
    叶柯起身道：“有道一个好汉三个帮，新老板需要新团队，有兴趣加入吗？”
    “这……简直感觉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
    “别误会，我愿招你不是因为碰到你，是因为你真的有才。而我正好需要你这样的人帮我做件事。”
    “请吩咐。”他做出赴汤蹈火的表情。
    “别那么严肃。”他笑道，举起手上一大叠美女照片：“你的任务就是帮我从这里面挑两个最漂亮又最能干的。”

 十三、错位的时间

    世界1和世界2就像一个舞台的布景，当地球转动时它只有一半是亮着的。当叶柯在两个舞台间来回穿梭时，处于黑暗的那半舞台也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在悄悄上演。
    世界1他妹妹叶琴正在就读的市立大学，是国内的重点大学。叶琴是本校高才生，而且她修的还是物理系。她的导师是蜚声国际的理论物理学家吕腾空，叶琴是他的爱徒。
    “教授。”这天叶琴找到吕腾空，“我有件事想和您聊，又怕您不相信。”
    “什么事？”
    “我哥身上发生了超自然事件。他被雷劈了，然后消失了一天，回来时衣服都换了。可他说对一天内发生的事完全没有记忆。您会不会觉得我说的话很荒唐？”
    “我相信。”
    听他毫不犹豫就相信了，叶琴大感意外，“您不会以为我在开玩笑吧？”
    吕腾空道：“我昨天刚接收到一个来自瑞士皇家学院的同行发来的消息，你看看这个。”
    他扳过手提电脑，只见上面一个视频，一片雪地上空有几道蓝色的极光，像轻柔的缎带一样飘荡着。
    她问：“这不是极光现象吗？有异常吗？”
    “极光不稀奇，但如果是出现在阿尔卑斯山上空，而且还持续一个礼拜就很异常了。而且，世界各地的几个物理电子钟出现一个奇特现象。”
    他打开几张图片，拖出一个上面的电子钟，上面赫然显示12020年7月9日。
    叶琴面色大变。“这是……”
    吕腾空沉重地点点头，“时间错位。科学家们已经排除了所有的，在我们世界上不违背物理常识的可能性，那就只剩一个可能。”
    “平行时空？”
    吕腾空笑了笑，“当然目前没有证据。但根据我所掌握的物理知识，如果真的是平行时空影响导致时间错位，那必然对我们世界的某些有机体发生影响。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也许你哥就是被影响的对象之一。”
    “您不觉得这太科幻了吗？”
    “一点不科幻，异常的穿越、时间超快或超慢流失，空间折叠等等，历史上有数不胜数的例子。在物理学界，平行时空的存在几乎已成共识，只差有人亲眼见到而已。”
    “那您觉得我哥的事件有研究价值吗？”
    “很难说，除非找到他在另外一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比如……他的衣服。”
    叶琴暗暗点头，“我明白怎么做了。”
    “小琴，你确认你要做这个课题吗？”
    “太神秘了，我很有兴趣。”
    吕腾空叹了口气，“世界上研究神秘现象的科学家多如牛毛，但基本一无所获。你眼看快毕业了，如果中途更换课题怕得不偿失啊。”
    叶琴笑笑，“没事的。我就当一步闲棋来走好了。”
    “好，我把相关资料都发你邮箱。”
    当吕教授把资料发给叶琴时，世界2的叶柯眼皮突然跳动了一下，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时，办公室敲门声响起，谢翔的声音传来，“叶少。”
    “请进。”
    谢翔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石鸿昌。
    看到是他，石鸿昌呆住了，“你……你就是叶少？”
    叶柯笑笑，“石总监，不是存心想骗你，开个小玩笑罢了。”
    石鸿昌到底是老江湖，转机得非常快，“原来您提前来公司微服私访，石某有眼无珠，真以为是面试的，多有冒犯，望叶少海涵。”
    叶柯对谢翔道：“谢总，请让我和石总监单犯聊聊。”
    “是。”谢翔退出办公室。
    “请坐吧。”叶柯主动给他倒茶，霍启龙留下的这间办公室还不错，办公用品、家俬、茶具都是最高档的。
    石鸿昌只坐了半个屁股，“叶少，不敢劳驾您。您要怎么处理我都行，冒犯上级，罪该万死，怎么罚石某都绝无怨言。”
    “不知者不罪。”叶柯把茶杯放到他面前。“我听说过石总监一些事，您是公司老臣子了，霍总一走，您就是对公司最熟悉的人。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如果我刚来就惩治老臣，那岂不寒了大伙的心？”
    石鸿昌大感意外，听他说话有礼有节，有张有弛，感觉与心中想象的二世祖印象不符，道：“叶少通情达理，属下感佩。您本就是蔚蓝实业的太子爷，新来乍到，立一下威也未尝不可。如果下属能帮您树立威信，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呢？”
    叶柯大笑：“石总果然是个人精啊。你这么一说，我更不能罚你了。来，请用茶。”
    他小心翼翼喝了一口，道：“那叶少想必有别的吩嘱？”
    “两件事。一是你给董事长安排的助理团队人选我看了，有两个我还是挺满意的。另外，被你赶跑的小伙子，叫靳铁生的，我留下了。美女我固然喜欢，但还是得有能做事的人。你说对吗？”
    “对对对，是属下考虑不周，请您把名单给我，我马上安排他们入职。”
    “好。另外公司目前有两个自营的投资项目是吧？”
    “是的。霍总当年禀承‘别把鸡蛋放一个栏子里’的指导思想。这些项目是怕万一投资事业没做好，好让公司有个保本的生意。”
    “那不妨再增加一个。我爸的公司有个保健椅的项目，我想投。”
    “这个……”他犹豫了一下，“我们吸收的融资款一般是采用自由投标的方式。我们可以把项目挂上标书，但投不投我们无权干涉客户的，这也是这行的行规。”
    “行规当然不能坏。我的意思这钱我自己投，但要假借公司的名义。另外在人事档案上你把我的档案保留在内部资料，不向外透露。简单地说，除了你和谢总，别让人知道我是这家公司老板。”
    石鸿昌莫明其妙，“恕属下愚钝。您和叶总是父子，儿子给老子钱不是天经地义吗？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呢？”
    叶柯笑道：“我不妨跟你说实话。在很多人，包括我家人眼中，我都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大少。其实我早猜到我爸的公司有巨大的隐藏危机，多年前我就开始布局了，现在开始收网。但一时间难以取信我爸，所以只好绕这个圈子。”
    石鸿昌恍然大悟，“明白了，原来您是大智若愚，假痴不癲。其实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成为老爷子都不知道的一着暗棋，对吗？”
    “不错。想瞒过敌人，就得先瞒过自己人。我爸现在被国际炒家们狙击，他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么说，您搞这家投资公司的真正目标，是蔚蓝实业的股份？”
    “正是，我要那些炒家们，怎么从我家拿走的，就怎么给我吐出来。”
    石鸿昌倒吸一口凉气，向他深深鞠了一躬，“叶少，石某真是瞎了眼，一直也当您是个二世祖，只会花钱泡妞。却不知后生可畏，早就想在我们这些老家伙前头去了。惭愧，惭愧。”
    叶柯见一番话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内心笑得直打跌，表面摆摆手道：“过奖。我是喜欢泡妞，但这和工作两不耽误嘛。”
    “那是那是。”石鸿昌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石某这条命就交给叶少了，您说一句，水里火里，绝不皱下眉头。”
    “石总果然是忠心耿耿啊。”
    “这样吧。您要不嫌属下喧宾夺主的话，今晚属下安排，让您和新助理亲近亲近，如何？”
    “好啊。我还没体验过这个世界的花花世界呢。”
    “啊？”
    “呃……我是说好久没出去玩过了。”
    石鸿昌眉开眼笑，“你稍息，我这就去安排。”
    随后石鸿昌和谢翔商议了一下，先召集员工开了个会，一是声明公司有了新老板，但因为在国外工作忙，暂时不能和大家见面，一切事宜由谢翔和石鸿昌共同执掌，董事长远程遥控。二是公司即将增加新项目，做了些动员工作，鼓舞士气。
    石鸿昌走后，叶柯叫出一直躲在屏风后的靳铁生。
    “铁生，我和石总的话你都听到了。知道该怎么做吗？”
    靳铁生心领神会，“明白。以后我就是您和君跃公司唯一的联系，我一定会做好这个传声筒。”
    “可不止如此，你要做的事还多着呢。而且单线联系也是不够的，今晚你和我一起去，从美女当中挑两个人出来，我在外办事，也需要帮手，她们的职位就挂在你个人名下，与公司无关，懂我的意思吗？”
    “请放心，她们的工作我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帖帖。”
    晚上八点，叶柯在石鸿昌和靳铁生一左一右地拥逐下走进当地最豪华的ktv包厢，进去就看到一屋子的美女，环肥瘦燕各不相同，一室皆春争奇斗艳。
    “嚯！”叶柯叹为观止，“石总，你哪来这么多资源啊？”
    石鸿昌笑道：“美女就是资本界的风向标，哪儿钱多哪就有美女，试想什么行业比资本界更有钱呢？”
    “有见地。”
    他走进去后。
    “叶少——”美女们又甜又腻的声音齐齐响起，一个个争先恐后抱住他手臂，个个青春貌美，场面好不香艳。
    “各位姐姐好。”他向美女们拱拱手，再向靳铁生打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十四、偶遇

    叶柯并不是真的出身于大富之身，像今晚这样群芳环绕，争先恐后向他献媚的情景也是初次体验，虽说他不太习惯，但虚荣心真是大大满足了一番，感叹难怪人人都渴望有钱。
    石鸿昌一边作陪一边小心观察叶柯，发现他并没有因为美女们一番热捧和献宠就冲昏头脑，虽然也和美女们饮酒作乐，打情骂俏，但绝不越了尺度，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分寸感，他更加相信，说叶哥是个废物富二代，只怕是传言有误。
    “来来来，大家一起敬叶少一杯。”他端起酒杯带着美女们给叶柯敬酒。叶柯也不推辞，一饮而尽。
    “海量海量。小姐姐请让一让。”石鸿昌坐到他身边问：“叶少，这些美女中有没有心仪的？”
    叶柯笑道：“刚才美女们都主动加了我微信，我有需求会单独和她们联系的。”
    “那石某就不多事了。”
    “哈哈，不劳石总操心。来来，我也敬公司老臣子一杯。以后还要老前辈多多指点。”
    “岂敢岂敢，叶少请。”
    两人对饮后，叶柯表示要上洗手间，离开包厢。他一出来，靳铁生也悄然跟着出来了。
    当他上完厕所出来洗手时，靳铁生在一边递上纸巾，“叶少请。”
    他接过来一边擦手一边问：“怎么样？有没有看上眼的？”
    靳铁生道：“说实话，这批女生中只怕没有叶少想要的，来之前看过她们的简历，基本不是业内出身，大多是风尘女子。虽说对叶少您十分热情，但谈不上细心周到，听她们言谈也没几个有文化水准的。”
    叶柯点头，“是啊。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所以属下的意思，这不过是帮出来钓金龟婿的庸脂俗粉，离您的要求相差太远。出来花天酒地可以，当您的助理委实不够格。”
    “看不出你要求比我还高啊。”叶柯笑笑，“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罢了，今天就不谈工作吧。人才本就难得，不能指望一下就找到。”
    随后两小时，叶柯不再记得找助理的事，放怀与她们吃喝玩乐，快到十二点时，他表示自己不胜酒力，该回去了。
    一时间好几个女生主动表示愿意送她，更有直接提出自己有相熟的酒店，愿意和他共度良宵的。但他都一一婉拒，石鸿昌知道他看不上这帮夜莺，帮他推拒了一番，三人离去。
    “叶少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你送铁生回去吧，我想散散步去下酒气，免得被家里人骂。”
    “那您自便。铁生我们走。”
    他独自漫步在街头，看着灯红酒绿，人来人往，与世界1的街景一无二致，但这世界却有着一套完全不同的规则。
    “这金手指开得有点大啊。”他路过一家窗启橱窗，看到里面华丽的时装标价只有几百卡时，心中不由感叹。
    这时听到嘤咛一声，一个少女忽然向他撞来。
    “小心。”他本能地一扶，这少女撞在他怀中，他立马闻到她一身的酒气。
    “不好意思。”这少女摇摇晃晃站起来，叶柯看到她五写倒是清秀，但浓妆艳抹，厚厚的粉妆几乎盖到本来的肌肤颜色，一股浓烈的香水味让他直皱鼻子。这少女身材倒是一级棒，凹凸有致，但衣着暴露，一看就是欢场女子。
    她刚道完歉，就哇的一声，扶着路边的树大吐特吐。
    他皱下眉，退后一步打算离去。
    “苏巧巧，可让我找到你了。”忽然三个大汉上来一把抓住她胳膊，“钱呢？”
    “有有有。”她一下酒醒了大半，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递上，却是三张一角的纸巾。
    为首的大汉接过钱，“就这些？你耍我是不是？”
    “龙哥，这几天生意不好，你再宽限几天。”
    “可以。”龙哥涎着笑脸，搂住她的肩，“今晚陪哥几个乐一乐，其他的好说。”
    她急忙甩开，“龙哥，我今天不舒服，改天吧。”
    “尼玛！你都出来干陪酒了还给老子装纯，给老子走。”龙哥一把搂住她要走。
    “龙哥！龙哥！”她猛力挣扎，“不行啊！我还得回去有事。”
    剧烈挣扎中，她推得龙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臭女人！”龙哥不由分说给她一巴掌，“不去是吧？给老子还钱！”
    “我真没有了。”
    “那你是耍我了？”龙哥一挥手，“给我带回去。”
    他身后两个马仔要冲上来。她吓得连连后退，一下又撞在叶柯身上。
    “各位，稍安勿燥。”叶柯伸手一拦。
    龙哥打量他一番，“你哪来的？关你屁事啊？”
    “我只是提醒你们，看下那边。”叶柯手一指，只见街对角两名巡警正走过来。
    “算你走运。”龙哥甩下句狠话，“苏巧巧，明天再不还钱，我有你好看的。”
    他们一走，苏巧巧呻吟一声捂住手臂，她小臂被龙哥抓得乌青一片。
    叶柯问：“你没事吧？”
    苏巧巧看了他一眼，“谢谢你，好心人，能帮我叫辆车吗？”
    “可以。”他伸手拦了一台的士。
    不料上车时她一把拉住他，“好心人。我一个人害怕，万一他们回来找我怎么办？你要能陪我回去我就不怕了。好吗？”
    看她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叶柯意识到什么，淡淡一笑，“可以啊。”
    他上了车，她立即靠在他身上，有意把胸前的一对硕大凶器挤在他手臂上，对司机道：“江上花园小区。”
    一路上她一言不发，只是受惊的小猫一般靠着他，他也不说话，两人直接抵达目的地。
    “不好意思，我钱被他们抢走了，麻烦帮我付下车费吧，我会还你的。”
    “没问题。”他手机扫码支付后，她又道：“都不知怎么谢谢你，要不请你上我家坐坐吧，请你喝杯茶。”
    “好啊。”
    他随她进了小区，她像女朋友一样挽着他到一间三楼民宅，是个简陋的一室一厅。
    一进去房子里混乱不堪，脏衣服堆得到处都是。她随手收拾了两下，道：“请坐，我去给你泡茶。”
    他在破了皮的沙发上坐下，打量一番，看到桌上有张照片，上面是亲热的三口之家，中间的小女孩明显是苏巧巧，现在的她还有几分儿时的长相。
    “请喝茶。”她出来了，递上一杯茶。
    他看着几乎是清水的“茶”上漂着三片茶叶，象征性地抿了一下，根本没喝进去。
    “你真是个好人。长得又帅，一看就年青有为。”她作小儿女状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过奖。你叫苏巧巧对吗？”
    “是的。你呢？”
    “叶柯。”
    “叶哥哥啊。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卖保健品的。”
    “那一定很赚钱吧？”
    “还行。”
    她长叹一声，“叶哥哥人也好工作也好，哪像我啊，家徒四壁，还整天被人追债。”
    “你怎么欠他们债的？”
    “我妈妈病了，为了凑钱给她治病，只好借了高利贷。”她眼眶红了，抹着眼泪。
    “真可怜。你欠他们多少？”
    “还欠着七十万卡。本来我只借了四十万卡，但龙哥说利滚利要还一百万卡。”
    “不然怎么是高利贷呢？我能帮你什么吗？”
    她哭了起来，“那个龙哥，一直想把我弄到他场子里去，给他赚皮肉钱，如果明天还不上，只怕他真的会……呜呜呜……”
    “所以你是为了救你妈妈才走到这一步的？”
    “嗯！”她用力点点头。
    “那我帮你好吗？”
    “真的吗？”她美目倏亮。
    “不过我帮你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他从面前的茶几下捡下一根细长的针管。
    她面色大变。
    他抓过她的手一翻，露出粉嫩的皮肤上几个针孔，“苏巧巧同学，你演技还是不行啊。得好好打磨打磨，这年头，好骗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告辞。”
    他起身要走，当他要拼开门时，她忽然叫道：“我宁愿给你也不要给那个混蛋。”
    他一回头，只见她慢慢扯下肩带，露出曼妙的身材。
    “什么意思？”
    她咬咬牙，“你帮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人。”
    “怎么帮？”
    “我需要两百万卡。”
    “你不是只欠七十万吗？”
    “我想戒毒。我还想一边戒毒一边读书。”
    他笑笑，“不知道现在的行情价是多少？听说一晚不到1000卡吧？”
    她垂下眼帘，“是的。做一次只要1000卡，但如果做情人，代价要高一些。”
    他听了若有所思，“你曾经被情人骗过？”
    “我前男友，他是个人渣。”
    “这又是什么苦情戏码？”
    “不是。”她掩面哭泣起来，两行黑色的眼泪流下面颊，“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真不想和你说这么多。”
    他沉吟了一会，道：“你妆花了，去洗洗吧，如果你的本来面目我看着顺眼的话，我会考虑。”
    “等我一会。”
    她飞快冲进浴室，不一会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他坐回沙发，看到桌上一个笔记本，里面写的是一些时装设计的知识，字迹娟秀工整。
    几分钟后，她出来了，湿漉漉的长发垂在深深的事业线上方，洗尽风尘后是张宜娇宜惜的面孔。惹火的身材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十五、买房

    他笑了，“你这样子比化妆后好看多了。”
    她在他身边坐下，“可是在霓虹灯下就不好看了。”说着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别误会。”他往后一缩。
    她眼眶红了，“你……你是嫌我脏吗？”
    他拿起笔记本晃了晃，“你想学时装设计？”
    她苦笑，“不是。只是故意摆在这，骗那些蠢男人的学费的，让他们以为我是个求学上进的好女孩。但我知道瞒不过你。”
    “你骗过多少人？”
    “没多少，像你说的，现在的男人越来越不好骗了。”
    “因为你受过情伤，所以就去骗别人？”
    她低下头，“我只是想活下去。”
    “你家人呢？”
    “都去世了。”
    “孤儿……”他长舒一口气，“你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小时候很叛逆，不喜欢爸妈、老师管着我。以为那些抽烟喝酒打架的男生才是英雄，是老大。”她长叹一声：“我跟人私奔，我爸到处找我，出车祸死，我妈伤心过度，也死了……”她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这回演技到位了。不过你看这手机上面是不是你？”他晃晃手机，只见他刚才在网上搜索了“苏巧巧”，滑到底后出现一个寻人启事，上面赫然有她的照片。
    她大窘，脸一下通红。
    “巧儿。”他拿着手机念道：“见启事后盼你尽快回家，爸妈不怪你，一家人什么都好商量，你妈妈病了，快回来吧。”
    她头低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撒谎？”
    她终于眼泪崩溃而出，“我就是不想这么回去，我不想被人瞧不起，我想带着钱风风光光出现在家人面前。我不想人家说我混不下去，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他看着她哭了一会，问：“你银行帐号多少？”
    她一惊抬头。
    “说啊。”
    她连忙翻出一张银行卡递上。
    叶柯的手机已经绑定了孙经理给他的信用卡，直接转了一笔出去。
    当她看到上面的数字不由惊呆了，“500万卡？”
    “别高兴，钱要还的。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戒毒，如果到时发现你没戒掉，我会比你那什么龙哥更狠。还有，你要给我打工还债，我会分期从你薪水里扣除，直到还清。”
    他在笔记本上写下自己在世界2的手机号码，“一个月后同我联系。从这一秒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别跟我玩失踪，你不会总有机会遇到我这样的人，这是你重新做人唯一的机会。”
    他拍拍她白皙的脸庞，“好自为之。”
    他再次来到门口，她又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帮我？我们恕不相识？”
    “因为你有值得我欣赏的地方。”
    “是什么？”
    “你的精神。虽然骗我第一次失败了，但你没有气馁，调整演技又骗第二次。”叶柯道：“一般人失败一次就放弃了。所以我觉得如果给你个机会，也许你能做些事情。”
    “我懂了。”她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从没有过的光彩。然后端起茶到他面前，“叶哥，以后我就跟你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当佣人也好，当情人也罢，绝无怨言。请喝茶。”
    “这就不必了。”
    她声音颤抖，“我知道我不配，我只是想说我以后都听你的。我知道我身子脏了，可这水……是干净的啊。”
    他望着她盈满泪水的眼睛，良久，他端起她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我等你电话。”
    离开苏巧巧家中，他上了一台计程车，顺手打开微信，看到是刚才石鸿昌介绍的几个女生都在给他发信息，有约他明天吃饭，约他看电影的，还有说已经在房间等他的。
    他把这些女生的微信一个个拉黑，最后看到一个加他微信的号码，“叶哥，我是苏巧巧。”
    他加了她的微信后，她发过来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笑笑，回了她一个笑脸，收起手机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不同的世界始终有相同的东西。苦难总是多过幸福。”
    眼看要到家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坏了，忘了给老妈买电磁炉。”忙问司机，“这附近还有家用电器店开门吗？”
    “老板，这都两点多了，哪有电器城这时开门的？你不如在网上买了，反正明天就能送到。”
    “对对对。”他打开个电商网站下单，并标明加急处理。
    突然触发他的灵感，“电商？物流？直播带货？对啊！这样来钱多快！”
    第二天一早，他刚从床上起来就给靳铁生打个电话，“铁生，这世界哪个电商的货最便宜？”
    “当然是拼夕夕了。”
    “一会你到中央公园旁的咖啡店来。有事商量。”
    “是。”
    他洗漱完下楼时，母亲已做好早餐，他边吃边问：“爸呢？”
    “他昨晚回得比你还晚，你们还真是两父子，我没叫他，让他多睡会吧。”母亲喝口粥后道：“今早快递送来个电磁炉，你是网上买的啊？”
    “不行吗？”
    “你们年青人啊，东西还是要亲眼看到的好。虽说可以退货，但退来退去多麻烦啊。”
    “妈，像您这个年纪的人买东西还是喜欢到商店吧？”
    “那当然，如果不是贪便宜，谁会去网上买？”
    他点点头，“我吃饱了。妈，我出去了。”
    “回不回来吃午饭啊？”
    “不了，这两天我都要办事，后天回，不用等我了。”
    他来到咖啡馆时，靳铁生已经在那等了。
    “你比我还快啊。”
    靳铁生道：“我六点就到公司了，石总监给我办了入职。”
    “薪水满意吗？”
    “很满意，几乎和石总一样高了。”
    “这个马屁精。”他知道石鸿昌很可能把铁生当成他的亲支近派，刻意讨好。
    “另外我给您物色一位女助理，请过目。”
    他接过资料看到一个面目姣好的女生照片。
    “她叫何美静，明珠市财经大学毕业，今年22岁，成绩优异，实习期就取得过很好的业绩，有证券公司有过一年工作经验，业绩考核各项都不错。未婚，家有一父一母一弟，家住龙城花园。”
    “除了专业知识，她有什么特长吗？”
    “还真有一个。”靳铁生笑道：“她公关能力强，据说超能喝。”
    “喝酒？”
    “是的。据说一个人喝趴过三个大男人，认识她的人没人敢和她拼酒。”
    “人才啊。”他当场拍板，“给她应有的待遇，立即上岗。”
    “是。”
    “铁生，这有个紧急工作，你和这个新来女生立即去办。”
    “请吩咐。”
    “扫货。”
    “扫货？”
    “是的，找一间仓库，2000平方以上，再从批发网站上扫货，分别是零食、服装和家电。注意家电要小型家电，什么冰箱电视太大就不要了。每种找两百个类别，找最好的品牌，每样进货一千件。”
    “一千件？那就3乘200再乘1000，要60万件货？”
    “这只是第一批。”
    “我得问问公司财务有没有这么多钱。”
    “不用。这项目与投资公司无关，是我自己搞的，而这事除了你、我、何美静以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他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过去，“拿去开个独立帐号。以你的名字。”
    靳铁生惊了，“您就这么给我？这么多钱我拿着跑了怎么办？”
    “如果你就这点出息，那就当我瞎了眼。”
    “叶少果然是用人不疑。请放心，您要多长时间办好？”
    “越快越好。”
    “是。”他要叫服务员买单。
    “你去忙吧，这我来买单。”
    “谢谢。”
    待他一走，叶柯掏出另一个手机，这是世界1用的手机，他翻到一个人名，不由苦笑，“又得和这家伙打交道了。”
    姓名是田川，是他大学同学，这名字念快了往往念成“田窜”，让人联想到“抱头鼠窜”这个成语，于是得了个绰号“田鼠”。此人是他同学中的一朵奇芭，目前正在做直播行业。
    他离开咖啡店找个无人处，穿越回世界1。
    好险，他刚到后院，老爸就进院子了。
    “咦？你啥时回来的？”
    “刚回，从后门进来的。”
    “你这一天一夜都没消息，打你手机也是不通，你搞什么鬼啊？”
    “开会嘛，电话关机了。”
    “吃早饭没有啊？”
    “吃过了。”
    他心中思索着，“这样太不安全了，下次穿越被家人发现就麻烦了。尤其自己那个鬼精灵的妹妹。”
    “爸，妈在不在，我想和你俩说点事。”
    “妈在里面，啥事？”
    “进去说。”
    进房后，他对父母道：“爸，妈，我想给咱家买个新房子。”
    父亲大笑：“拉倒吧你，你个月光族哪有钱买新房？”
    “我说真的，太古花园，你们就说住不住吧？”
    母亲惊道：“那可是豪宅啊。怕得八、九万一平米吧？”
    “九万六。”
    “你抢银行了？”
    “我和朋友做生意，马上要赚大钱了，这生意呢还需要这地方就近有个仓库，我看我家就挺合适的。”
    “你是说把这儿卖了去买新房？”
    “没错，价钱绝对让您俩满意。”
    “不行。”父亲断然拒绝，“这可是咱家祖屋啊。”
    “我是说卖给我，又不是卖给别人。”
    父母面面相觑，“这孩子没发烧吧？”

 十六、二手车

    “只要您俩答应，一个星期后，就让您们住进豪宅，再给你们一人一百万现金，满意了吧？”
    “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我这不要创业吗？马上要赚钱了。”
    父亲道：“你别给我吹牛，真是这样我当然求之不得，但我得看到钱和房子再说。”
    “那行，我要是一周内把钱和房子送上，你们就得答应我。”
    “行。”
    母亲道：“这事要不要和你妹妹商量下？”
    叶柯道：“那丫头迟早要嫁出去的，管她干什么？嫁得越远越好。”
    他话音刚落，听得叶琴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不是我亲哥啊？这么嫌弃我？”
    只见叶琴嘟着嘴进来，他连忙赔笑脸，“我开玩笑的。”
    她坏坏一笑：“想买房？可以，我那份呢？”
    “哪份啊？”
    “你给爸妈一人一百万，我没有吗？”
    “爸妈把我养大，我给他们钱天经地义。你把我从小坑到大，还问我要钱？”
    “祖屋全家都有份，凭什么我没有？”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你找你男朋友要去啊？”
    “我没有啊。”
    “那去找啊，就知道坑你哥。”
    “我偏不找，我就坑你，反正你不给，这事你休想办成。”
    叶柯无奈，“行了，怕了你了。给，我给行了吧。”
    “那么问题来了。”她凑近叶柯，“你这一趟操作下来怕得千把万吗？怎么被雷劈一下，突然就这么能赚钱了？”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光一闪一闪，他知道这妹妹不像父母那么好糊弄，“这你别管，我天赋异禀，身上流淌着赚钱的基因不行吗？”
    “还天赋异禀？天赋没看到，我看你就是个饼。”
    “没错，我就是个饼，撑死你啊！”
    父亲忙道：“喂喂喂，你俩兄妹别一见面就吵行不行？这事我作主，小琴说得也在理，这屋子她也有份，如果柯仔真做得到，我不反对。如果你钱不够，大不了我那份不要了，给小琴。”
    “爸！”他劝道：“每个败家婆娘背后都有一个太过大方的爹啊。”
    叶琴道：“我才不要爸爸的，我就要你的，三百万，一分不能少。”
    “行行行。哎……我上辈子造什么孽遇上这么个妹妹。好了，我得出去办事了。”
    他一走，母亲问父亲：“柯仔真会有这么多钱吗？”
    父亲道：“到时不就知道了。”
    叶琴一声不吭，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闪烁。
    叶柯离家径直到了市中心一幢写字楼前，看到三楼有块招牌——浩海文化。
    他上楼来到总经理室，看到一个穿得花花绿绿，扎着头巾，一个非主流样的男生，正和几个女主播在聊什么，正是田川。
    “田鼠。”
    田川一回头，“这不叶老板吗？你还没死啊？”
    “一场同学，见面就这么咒我？”
    “咒你？我不揍你就不错了。好不容易泡个妞，你跟她说我乱搞男女关系，把人给我吓跑了。”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你也下得了手，我这是给你积德。”
    “别跟我扯这些，说吧，又有啥好事？”
    “我来给你送钱的，你说是不是好事？”
    “给我送钱？”田川哈哈大笑：“不是冥钱吧？”
    他掏出手机打开银行卡余额放到他面前，“睁大你的老鼠眼睛看清楚，这是几位数啊？”
    看到上面一百多万的数字，田川眼都直了，“哎哟，叶哥你这是发了啊。坐坐坐，那个谁，快给叶哥倒茶。”
    他潇洒地把衣摆一掀，坐上沙发跷起二郎腿。
    田川一边倒茶一边道：“哥，这才一月不见，这么有钱了，这是来拯救小弟我的吧？”
    “你现在什么情况啊？”
    “我情况你还不清楚，现在直播带货竞争这么激烈，我钱早赔光了，再没钱得关门大吉了。”
    叶柯冷笑，“我当时就跟你说了，做这行最重要的不是网红，是货物的供应链。你啊，就会挑些脸蛋好的网红，货带不动还死贵死贵的，你不赔钱那还有天理啊？”
    田川陪着笑脸，“老同学了你也知道，我就这点毛病，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不过我现在吸取教训了，在努力做供应链。”
    “那做得怎么样啊？”
    “难啊。现在来网上淘货的都是些想占便宜的，商家就那么多，想淘点便宜货越来越难了，有时一场货带下来，坑位费都赔进去了，还要养这么一大帮网红。眼看快喝西北风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这不到处找钱吗？指望撑过这段，等经济形势好了，说不定买货的就多了。叶哥，你看你那钱……”
    “借钱你想都别想，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我要入股。”
    “也行。你要多少？”
    “51%。”
    “啊？你要控股啊？”
    “不行吗？你看你把公司搞成啥样了，我不控股让你继续胡闹下去，真得喝西北风了。”
    “好好好，你说多少钱吧。”
    “一百万。”
    “你太狠了吧，我可投了三百多万啊。”
    “你就是投三千万，现在也一文不值。我还是看老同学份上才给你这个价，不然，你五十万都卖不动。”
    田川无可奈何，“哥你真行，杀人不见血。行吧，你说说你的计划吧。”
    “你这还签了多少网红？”
    “四百多。”
    “平台是哪个？”
    “我自营了个平台。”
    “自营？”叶柯警惕起来，“你小子没让网红在上面卖肉吧？”
    “嘘……小声点。”田川连忙看看四周，“没办法啊，这不快混不下去了吗？只好打点擦边了。”
    “我看你小子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叶柯怒道：“你赶紧停了。我没功夫跟你闲扯，让公司法务过来，把工商手续办了，我今天就入股。还有啊，以后供应链我来提供，但带货的价钱和坑位费，必须我说了算。”
    “你控股当然是你说了算。”田川问：“不过别说兄弟多问一句啊，你明知现在这行这么难，怎么还投钱进来？”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了。其实很简单，就是我能找到便宜的货。”
    “有哪些货啊？”
    “零食、家电、服装。”
    “我擦！商务部是你家开的？品类跨度这么大，你都能找到便宜货？”
    “我说可以就可以。听好，你赶紧处理一下人事，那些带货不行的，尽快解约，精简人员。设备也升级一下。”
    “我那设备还要升级？一万多块钱一套啊。”
    “可万一爆单呢？”
    他讪笑，“说得轻巧，这年头哪那么容易爆单？”
    “那我和你打个赌，我赌我开播第一天就爆单。”
    “哈！这我还真不信，你要有这个能耐，我现场裸奔。”
    “那倒不必。只要你以后乖乖听我的，别出幺蛾子。”
    “你能赚钱我不听你的听谁的？真要头天爆单，我献菊花给你都行。”
    “你说你恶心不恶心？少废话，赶紧办正事。”
    随后两人签下合约，收购浩海文化51%，他调整了一下人事结构，看了一下他们的仓储情况后，开始和田川研究货物分类的问题。
    田川虽说好色，但出学校就一直干这行，经验是有的，公司是没赚钱但管理还是到位。何况叶柯并不需要他手上有多少现成流量。
    他的思路很简单，从世界2把货物运往世界1，低价倾销，快速积累资金，再投放到世界2的资本市场赚钱，形成两个世界的商业闭环。
    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解决自家后院的归属权，让家人尽早搬离，他才能安全地运货。
    他想到卖给刘仲强的车，马上联想到一个办法——二手车市场。
    其实这是他最开始的想法，因为他的个人信息在两个世界完美重叠，他只要在世界2买了车，同样可以在世界1合法拥有这辆车，车辆相关登记信息都会出现在世界1的管理单位。
    可这个生意并不能长期做，因为豪车毕竟是奢侈品，几台可以，多了的话世界1的豪车莫明多了起来，怕引来怀疑。
    小商品就好一些，毕竟量大，多一点也不容易察觉。
    而且他并不打算在两个世界之间一直做倒爷，且不说世界2的货币改制只有十年不到，就算没有，他也不打算长期做下去，毕竟货物也好，货币也好，出现在对方的世界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测的蝴蝶效应，比如他把大量现金带到世界2，就可能引发世界2的通货膨胀。
    所以，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尺度。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尽快完成自己的原始积累，同时又不影响两个世界的商业规律，然后就可以在两个世界单独地，从容地运营自己的商业帝国。
    “田鼠，认不认识那种卖豪车的二车手老板？”
    “你有二车豪车要卖吗？”
    “我有个朋友有几台车要出手。”
    “不是黑车吧？”
    “绝对不是。”
    田川想了想，“如果就几辆的话，我介绍个人你认识。”
    他对助理道：“叫欣欣过来。”
    不一会，一个长相甜美，身材魔鬼的少女进来，她叫李可欣，是公司的网红，是少数不用开美颜滤镜依然有张网红脸的美少女。

 十七、货物基地

    “欣欣，这是你们新老板，我同学，现在是我合伙人，叶柯，你们认识下。”
    她甜甜的萝莉音，“叶总好。”
    “不用见外，叫哥就行。”
    “好的，叶哥。”
    田川问：“欣欣，你认识那么多老板，有没有想买豪车的？”
    “这得去问一下。”
    叶柯道：“你同他们说，你手上有二手豪车，比市价至少便宜30%。如果你能成交一单，我给你10%的佣金。”
    “真的？”她美目一亮。一台豪车可是几百万，10%那是几十万，而且还比市价便宜30%，应该很好卖的。
    连田川都心动了，“真便宜这么多？那我也想要啊。”
    “你有钱吗？”
    “这个这个……”
    李可欣问：“那叶哥都有什么车呢？”
    “什么车都有。你可以在网上找二手车图片，然后告诉客户，只比网上的更便宜，而且车更好。”
    “我马上去。”她兴冲冲走了。
    田川用看外星人的目光望着叶柯，“老叶，豪车你也有，你最近遇到什么贵人了？”
    他得意一笑：“我自己就是贵人。”
    “切。”
    “对了，田鼠，这个欣欣拉客户行不行啊？”
    “可以的。她认识不少大老板。”田川压低声音道：“主要是她肯线下同人见面。”
    叶柯瞪大眼，“难道她就是那种……”
    “不就是那个嘛。她一个月打赏进帐就二十多万，我这公司三分之一收入都是靠她撑着，你真当男人钱那么好赚啊？她线下陪过的男人起码两位数。”
    叶柯连叫可惜，“看着清清纯纯的，居然干这个，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这年头经济挂帅，笑贫不笑娼。”田川坏坏一笑：“怎么？你有意思？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依我和她的交情，包你上手。”
    “去你的吧，你玩过了就丢给我，说你是禽兽简直都侮辱禽兽。”
    这时欣欣去而复返，“叶哥，好消息。我正好有个打赏大哥要买车，他想要台蓝博基尼，有吗？”
    “有有有。真是立竿见影啊。”叶柯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别的车可能还要找找，蓝博基尼自己不有台现成的吗？他立马加了欣欣的微信，把车照片发给她，“给人看看，让对方报价。”
    欣欣飞快输入微信，不一会道：“他回信息了，说要看到车。”
    “他在哪？”
    “就是本城的。”
    “那可太好了。你约他明天上午九点，看车地点他来定。”
    “我可以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
    田川道：“我也要去。”
    “公司这么多事，你去凑什么热闹，在这干活！”
    田川翻翻白眼，不敢再作声。
    叶柯了解田川，这人自控能力差，只要对他一放松他就会顺着杆儿向上爬，就很难收心了，所以绝不稍假辞色。
    把浩海公司相关事宜处理完毕，他穿越回世界2，一回来手机立马收到信息，靳铁生发了微信过来。
    “叶少，仓库和货品都找好了，您要来看看吗？”
    “这么快？”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这小伙子很能干。“在哪？”
    “城南郊新工业区，七号货仓。”
    “马上到。”
    他赶到工业区，看到货仓门口除了靳铁生，还有一个长相标致，文文静静的女生。
    靳铁生介绍：“这就是何美静，已经入职了。这次货品是她和我一起找的。”
    何美静鞠躬，“叶少好。”
    “辛苦了。”他打量她一下，虽然她比不上叶琴那么漂亮，但也算个美人，在商场上带得出手。
    进了空荡荡的仓库后，靳铁生道：“这儿占地2500平方米，交通方便，而且租金也是这一带货仓中最便宜的，门口安保措施也是工业区中最好的。”
    他抬头看看，只见仓库外面和里面各有一个监控，眉头一皱，问：“监控连到哪里的？”
    “工业区的保安室，属于赠品。”
    “两个都拆了，换两套新的，直接连我手机上，不要经安保室。”
    何美静问：“为什么？”
    靳铁生道：“叶少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何美静醒悟，不再多问。
    叶柯满意地看了靳铁生一眼，赞许地点点头。
    靳铁生又递上单子，“这是货品的单子，请您过目。”
    他看后道：“挺好的。铁生想不到你对电商货物也这么在行。”
    “不是我的功劳。是何美静，她以前自己做过电商，又喜欢网上购物，所以很了解。”
    “不错。”他转向何美静，又拉过靳铁生，“你俩初次配合就有这么好的效果，可见我没选错人。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两人齐声道：“愿为叶少效劳。”
    他笑道：“这么整齐，事先排练过吧？”
    铁生和美静不由相视一笑。从他们眼神中，叶柯看出点什么，“铁生，你老老实实的，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叶少果然火眼金睛。”靳铁生道：“她是我女朋友。”
    “难怪了。”他笑道：“这就更好了，有默契。等你们结婚时，我一定封个大大的红包。”
    “谢谢叶少。”
    叶柯环看周围后道：“铁生，记录。”
    “是。”
    “这里安排四名搬运，工作时间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周末轮休。仓库上两把锁，六点关门后，只有我一个人同时有两把锁的钥匙，就是说，六点后除了我，谁也不能进入。这里……”
    他在中央划了个圈，“放一台小型的装货车，我会每天把货单发给你们，下班前必须装满，每周给车子检修一次，确保油料和动力万无一失。车子型号不限，但注意大小，大概这么大。”
    他比个手势，“长不超过两米，高宽也在两米以内。如果没有合适的车型，就改装一辆出来，要尽快。”
    “是。”铁生飞快地记录着。
    叶柯又想到仓库货物长期只进不出怕引人怀疑，又道：“门口安保是这儿物业处的吗？”
    “是的。”
    “搞清楚门口保安是谁，有几个，名字，住址，家庭关系，总之个人信息越详细越好。”
    “是。”
    他思索一会，确认没别的问题了，便道：“先这些，想到什么以后再补充。明天这个时间务必把一切安排妥当，我会来检查。”
    “是。叶少，进货的话一次性进多少？”
    “每次控制在五百万卡左右。对了，尽量让送货的车多跑几趟。还有，空的包装箱叫搬运不要扔掉，让车子再运出去，给人看上去货物有进有出的感觉。”
    这下靳铁生都好奇了，“您的意思，货物不会运出去吗？”
    “当然会，不过都是在晚上，我亲自押运。”
    靳铁生与何美静对视一眼，只觉叶少做事处处透着神秘，但两人心照不宣，都不多问。
    交待完毕后他回了家，母亲疑道：“你不是说这两天你不会回来吗？”
    “我回来拿车的。”
    “你真要把两台车都卖了？”
    “您放心，保证给您赚回十倍的钱回来。”
    他开车离家，说实话他挺喜欢这台车，有点舍不得。卖出去前决定再开着兜兜风。
    他一直开到山顶道，在山坡上停车，望着下面繁华的城市，内心不禁波澜起伏。
    忽然他冒出一个念头，“我是唯一在这两个世界穿梭的人吗？”
    这个问题当然没有答案，如果有他也不会在乎，这个金手指已经开得太大了，他不在意出现竞争者，虽然他办事稳重，但并非没有冒险精神。
    天色渐晚，看着夕阳西下，他拍拍车身，“朋友，明天就再见了。”
    上车他缓慢开出侧道，就在这时，忽然“呜”的一声，一台火红的不知名跑车掠过旁边，如果他再快一点差点撞到他。
    “混蛋！”他顿时火起，作为一名穿越者，要是死于车祸可太不值了。
    他一踩油门追了上去，要讨个说法。
    红色跑车从后视镜看他追上来，开始加速，要甩开他。
    “要比赛是吗？”他把安全带一拉，车祸瞬间加到180。
    可这是山顶道，路窄，弯道多，他又不是专业赛手，而前方红车驾驶员却比他熟练得多，瞬间甩开他一大截。
    眼看连对方车尾灯都看不到了，他恨恨一拍方向盘，“该死！”
    突然，前方弯道开出一台货车，红车驾驶员没有减速，同时正对着叶柯的车子轻蔑一笑，待看到货车时已经来不及了。猛打方向盘，轰的一声，车子冲出道路，直向山坡下冲去。
    “哎呀！”他忙追上去。那货车司机不敢停留，怕惹祸上身，居然径直开走了。
    他停车在路边，看到下面十多米处树丛中，红车翻倒，车身开始漏油。
    “不好！”他飞快跑下去，见车子驾驶员居然是个女司机，人卡在座位上，正在拼命挣扎。
    “快出来！”他冲上去拖住她。
    “我的腿！”她惨叫着。她的牛仔裤被勾住了，修长的腿划开一道血痕。
    “用力！”他用力一拖，嘶的一声裤子扯破，露出亮得发白的肤色，他抱起她便跑。
    刚跑出一段，轰的一声，车子爆炸了，烈焰冲天中，两人一同趴倒在草丛中。

 十八、旧情人

    叶柯惊魂未定，看看身后燃烧的车子，长长舒口气。
    “叶柯？”那女的叫他一声。
    他一回头看到一张美若天仙的脸，比叶琴还漂亮，甚至比电影中任何女明星都不遑多让，而且这张脸很眼熟。
    “你是……”
    她睁着一对美目不敢相信地道：“你不认识我了？”
    “在认……在认……”
    猛地电光火石间，他想起叶琴给他看过的照片，“你是齐媚？”
    十分钟后，齐媚靠在蓝博基尼车身上，叶柯从车内拿出药箱给她包扎腿伤。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叫恶有恶报。你刚差点撞死我。”叶柯不客气地扎紧绷带。
    “我不是有意的。”她声音有如银铃般好听。
    “就算不是有意，这山路上你也不该开这么快啊。”
    “我……我心情不好。”她低下头。
    他看看还在燃烧的车，“你车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要了呗。”她长吸一声。
    “送你去医院吧。”
    “别。要是我爸妈知道，我就别想再出来了。”
    “你偷跑出来的？”
    “我是成年人，我有我的自由。”
    “怎么？你爸妈不给你自由？”
    她苦笑一下，“悲剧又重演了。”
    “什么意思？”
    “他们又逼我嫁一个不喜欢的人。”
    “又？”这个字让他格外不舒服，苦笑，“上次是我，这次是谁？”
    “与你无关。”她挣扎着站起来，“谢谢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份。”
    “算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你随便把我送到哪个酒店就行。”
    “怎么？你要逃婚？”
    她别过脸不说话。
    叶柯笑道：“上次你爸来我家退婚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他最心疼你这个女儿。不过第一次为了钱要你嫁给我，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你不许说我爸。他只是……”
    “只是什么？”
    “和你没关系。”
    “我相信你爸还是爱你的。他又拿你当筹码，一定是遇到很大的困难了。”
    “你爸的困难不比我爸小。”
    “哇哦，那我们可是同病相怜啊，都有个不省心的老爸。”
    她面泛愠色，“你救我，就是为了嘲讽我吗？”
    “怎么？你爸在我爸有困难时落井下石，还退婚，搞得我爸脸都丢尽了。你还指望我对你客客气气的？齐大小姐，我已经不是你从前那只舔狗了。”
    她诧异地看着他，她记得第一次和他见面时，他就被她美貌惊得神魂颠倒，从此开始了疯狂的追求，只要她说一声，天涯海角他也会跑来，不用说也会来，惹得她不胜其烦。而现在的他与从前在她面前卑微的，小心翼翼的追求者判若两人。
    她低声道：“对不起，我替我爸向你家道歉。”
    “算了吧。”他拉开车门，“你想去哪？”
    “华天酒店吧。”
    他发动车子，两人一路无话，她偷偷看看他，想说点什么，终于啥也没说。
    到酒店后，她要开门下山，但马上腿伤剧痛。
    “来吧。”他伸出手来。
    “谢谢。”她搭上他的手，他扶着她进了宾馆。
    “要一间单房。”她对前台道。
    “请出示身份证。”
    她猛地一惊，“坏了。”
    “怎么了？”
    “我的包。没了。”她的包在车上，车子烧了，钱、身份证，手机全都没了。
    他叹了口气，取出自己的身份证，“用我的吧。”并扫码付了房费。
    “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拉倒吧。”他扶着她进电梯，进房门口时她开门后，像鼓了很大勇气问：“能请你再帮个忙吗？”
    “啥事？”
    “借我点现金。我一定还你。”
    “好吧。”他随手掏出几张钞票递上。
    “啊？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她看着他手中一叠鲜红的百元大钞，吓了一跳。
    “坏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一时忘了这个世界一百元可是1亿卡，毕竟世界1的习惯难改，一下掏了一千元现金给她，这可是10亿卡。
    他脑子飞快转动，一时想不到什么借口，不由道：“我有钱你管得着吗？”
    “难道你爸的困难解决了？”她想想又摇头，“但也不会给你这么多啊？”
    他心想要是她发现自己车上包里还放着十万现金，不知是个什么表情。
    他拿着钞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最终心想：“没办法，为免她生疑，只能再当一次舔狗了。”
    “你先进房再说吧。”他把她扶进房间坐下，然后把钱放在桌上，“其实这钱是我早就准备好给你的。”
    “为什么？”
    “我知道你爸遇上困难，虽然你家退婚了，可我心里还是喜欢你的，我不想你过得不好，也不想你嫁给自己不想嫁的人。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我愿意为你付出。”
    他把钱塞进她手中，“就当我这人贱骨头吧。你拿去给你爸解决困难。不用急着还。希望你以后好好的，能嫁给真正想嫁的人。”
    说完这番话，他起身便走。
    “叶柯！”她不顾腿伤站了起来，“等会。”
    他没有回头，只是笑笑，“怎么？你不会想以身相许吧？”
    “我不能要你的钱。”
    “为什么？”
    “我以前那么对你。我爸又退了婚，害你家丢尽了脸。我不是不要脸的人，我没法接受这些钱。”
    他回身道：“你今天如果要脸，明天就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你觉得哪个伤害大？”
    “我已经欠你一条命了。”她低下头。
    “是两条，别忘了你差点撞死我。”
    “那我更不能接受了。”
    “你跟你爸一点不像呢？他要是看到钱不知有多开心呢。”
    “你……你不许说我爸。”
    “好，我不说。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到底遇到什么困难？”
    她犹豫一会，终于道：“他挪用了公款。”
    “银行的？”
    她点点头，“他投资一个矿山，结果出了安全事故，矿山被封了，血本无归。他找不到钱来补亏空的公款，只好……”
    “亏了多少？”
    “七亿。”
    “你爸胆够肥的。”他想到自己存十亿孙经理都点头哈腰的样子。
    她眼眶红了，“我没有办法，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这么多钱，够他坐一辈子牢。我不能不救他，他毕竟是我爸啊。”
    她缓慢坐下，掩面哭泣。
    他听她哭了一会，道：“那你拿这钱去救他吧。”
    “可是……”
    “别可是了，婆婆妈妈的。不过我好奇啊，你嫁的是谁啊，为娶你肯拿七亿？”
    她苦笑：“你当我是公主吗？值七亿？就是金瑞银行董事长的儿子，他只是说不控告我爸，但我爸还是要想办法将来把钱补上。”
    “可你爸有什么办法想？”
    “我不知道。”
    “行吧！”他摊摊手，“你就说这钱你要不要吧？”
    “我……我不好意思……”
    “那我拿走了。”
    “哎！”她连忙按住他的手，但马上缩了回去，满脸通红。
    “你真是水仙不开花——装蒜。”他笑笑，“行了，你拿着吧。”
    “可你给我这么多钱，真什么都不求吗？”
    “你倒是提醒我了。”他回过身了，“要不咱俩在这睡一觉？”
    她愣了一下，咬着嘴唇半晌，才道：“我确实没什么能回报你的，你要是想，我……我愿意。”
    “可我不愿意。”叶柯大声道：“10亿同你睡一晚，你还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你就镶了钻石也不值这个钱。”
    “你……你说话能别这么难听吗？”
    “我没别的意思，我不想同不喜欢我的人上床。何况你还那么讨厌我。”
    “那……那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那时花名在外？乱泡妞，乱花钱，所有人都说你是个废物。我光听到这些都怕了。”
    “我以前真有这么糟吗？”
    她诚恳地点点头。
    他苦恼地拍拍额头，“看样子我这辈子是洗不干净了。但你放心，我不会祸害你的。就一件事，你别跟你爸说这钱是我给你的。”
    “为什么？”
    “你答应我就行了。”
    “那我能不能知道，你怎么有这么多钱的？”
    “我赚的。”
    “你？”
    “喂！你什么表情啊？合着我就该一辈子当个废物？”
    “不是不是。只是……你这赚钱速度也太快了。我们分开好像不到半个月吧。”
    “分开？说得好像我们在一起过似的。我们从前手都没牵过吧？”
    “你抱过我一次，不记得了吗？拍照的时候。”
    “不记得了，但我相信你当时一定超不乐意的。”
    “确实是我爸逼的。”
    “你够了啊！你能不能别这么诚实啊？”
    她不由笑了。
    “好了，你休息吧，我该走了。”
    当他走到门口，她叫道：“叶柯。”
    他回头。
    她眼中闪着光，“谢谢你。”
    他打个后会有期的手势，作洒脱状出了门。
    一到门外他就懊恼地对着空气一轮拳打脚踢。
    “叶柯啊叶柯，你简直不是男人，10亿啊！睡她一觉又怎么了？她不好看吗？就当占点便宜也好啊。你不是男人，你侮辱尽天下所有男人啊！”
    房间里，齐媚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爸，你不要再求董事长了，我能救你……嗯，我找到钱了……是的……借钱的是……一个朋友……”
    她目光落在钞票上，内心百味陈杂。
    （作者语：抱歉，前面因笔误导致数字凌乱，现统一订正：1元为100万卡。给前面阅读带来不便请原谅）

 十九、地下天堂

    时间走向凌晨三点，叶柯睡在车里被手机铃声叫醒，他估摸这会世界1的家人应该熟睡了。
    轰的一声，他带着蓝博基尼回到世界1的自家后院，悄声打开铁门，开出车子驶向夜幕中。
    偏偏这时叶琴半夜起来上厕所，朦胧中看到车灯一闪，一台豪车正在开走，经过一盏路灯时，她清楚地看到车里的是叶柯。
    “哥？”她揉揉眼睛，但车子已经开远了。
    她飞快跑出后院，看到水泥地面残留着一点轮胎印，她掏出手机对准，咔嚓，闪光灯一闪，拍了下来。
    时间走向九点，在郊外国道一个停车坪，叶柯见到买主，并且试了车。
    “好漂亮啊。”带买主前来的李可欣摸着车身，爱不释手。
    “这车太棒了。”买主非常满意。
    “我要不是急用钱也不会这么便宜出手。”叶柯道：“怎么样周先生？成交吗？”
    周先生道：“行，这就去办手续吧。”
    一小时后，从车管所出来，周先生转给他270万，比市价低了将近60万。
    “大哥，带我兜风啊。”
    “没问题，上车吧。”
    “叶哥，拜拜。”欣欣向车外的叶柯挥挥手。
    望着车子绝尘而去，他内心怅然若失，暗暗发狠道：“总有一天，老子要买更好的车。”
    他叫了计程车打算到浩海公司，开到半途，忽然接到电话，是欣欣打来的。
    “叶哥，周先生找你。”
    “好，让他说话。”
    “叶总。这车我很满意，我还有两个朋友也想买车，听欣欣说你那还有二车手是吧？能看看吗？”
    他立马心花怒放，刚才的怅然一扫而空，“没问题。”
    他浩海公司也不去了，立即找个无人处回到世界2，打开手机的二手车网站准备找车，不然手机来了两条短信，是手机未接电话的短信提示。他在世界2收不到世界1的来电，但只要网络一通，就会有短信提示。
    他看到是个陌生号码，便拨了过去，“哪位？”
    “我是齐媚。”
    “你怎么知道我号码？”
    “我打到你家问了你妈妈。”
    “有事吗？”
    “你吃午饭了吗？”
    “这才十一点，我没那么早吃午饭。”
    “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我有点忙啊。”
    “忙也要吃饭啊。”
    “好吧，在哪？”
    “一壶香酒家，牡丹亭。”
    一壶香是本城有名的饭店，招牌菜是各色鲜汤。牡丹亭是个四人雅座，他赶到时看到齐媚正在热气腾腾的汤壶上勺汤。
    “这小妮子，确实漂亮啊。”
    她穿了一件素净的紧身外套，衬托出完美的身材，如花容颜和飘逸长发，在蒸气袅袅围绕时，真有仙女下凡的感觉。
    “你来了。”她放下汤碗，“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听说很多男人喜欢来这喝汤，说是很补身体。”
    “我补来干嘛？婚也退了老婆也跑了，补了反倒没地下火去。”
    “你……”她好气又好笑，“你就没个正形吗？”
    他笑笑坐在对面，“你伤好了？”
    “没大事，上了药已经不疼了。”
    “你皮肤那么好，不会留下疤痕吧？”
    “留就留吧。”她笑笑，“反正你又看不见。”
    “我要是想看呢？”
    “昨天给了你机会，你不要啊。”
    他笑了，“还说我没正形，原来你也会开这种玩笑。”
    “你没见过我另一面罢了，我也可以玩得很疯的。”
    “有机会可要见识一下。”
    她莞尔一笑，推过汤碗，“尝尝。”
    他喝了一口，“确实不错。”放下碗道：“这顿饭代表什么？”
    她打开手提包，将三张百元大钞推到他面前，“这是还你的，还有七张，我也会尽快还你。”
    他笑笑，收进口袋。她又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为了感谢你帮我，送你的礼物。”
    他打开，里面是一把法拉利的车钥匙，“你送我一台车？”
    “我有个堂姐，是车行老板娘，我二十岁生日时她送我的，虽然送了两年了，但我只开过三次。”
    “可为什么你要送我车呢？”
    “我实在不知道送你什么好，我想到我们是因为车祸才重逢的，所以就送了这个。”
    他笑道：“你不开车也好，省得又翻车。”
    她气结，“我受过专业赛车训练的好吗？”
    “难怪了。”他想起山路上她熟练的漂移和过弯动作，“可女孩子家怎么学这个呢？”
    “因为喜欢啊。我和我堂姐关系最好了，她和她丈夫都是赛手车，我从小受她影响就喜欢车，还受过她们夫妻的训练。”
    “可你送我了你自己还有车吗？”
    “我不开了。”她嘟起嘴，“省得有些人说我要撞死他。”
    他笑了，把礼盒推回去，“拿回去吧，君子不夺人所好，喜欢就留着。”
    “我怎么好意思呢？那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了。”
    他想了想道：“实际上，你真有件事可以帮到我。”
    在城北郊，有一处国内闻名的赛车场，平时是赛车手们的训练场地。一小时后，齐媚带着叶柯来到这里。
    “看，那就是我堂姐。”
    齐媚指着赛道上一辆改装的迈巴赫，正以时速180公里的速度转过一个急弯。
    “我擦，这个弯拐得帅呆了。”他赞叹不已。
    车子在两人面前停下，一位女赛手车出来，英姿飒爽，紧身的赛车服衬出性感的身段，尤其是胸前那一对，简直活脱脱的人间凶器。
    “我擦！你堂姐这身材简直了！”
    她白了他一眼，“你们男人就只知道注意这些。”
    女车手摘下头盔，露出美艳容颜，再加上她身材高挑，气场压人，简直如一匹美丽的母豹站在他面前。
    “阿媚！”她亲热地和齐媚拥抱。
    齐媚看到她亲热得不得了，“姐，你越来越帅了。对了，姐夫呢？”
    “他到国外参加拉力赛去了。”
    “姐，这是叶柯。叶柯，这是我堂姐，齐琳。”
    “齐女士好。”他与她握手。
    齐琳道：“听媚儿说你想买二手豪车？”
    “是的。她说您在这行很熟，所以委托您想找些好车。”
    她点头，“跟我来。”
    她带两人来到一个地下车库，当天花板灯光一排排亮起，叶柯“哗！”的一声，眼睛瞪得史无前例的大。
    只见一排排豪车整齐地摆放，车身炫目的反光简直要亮瞎他的双眼。
    “天哪！天哪！这是福特野马？看这蓝色，这造型……”
    “啊呀！这不是雪佛莱——白色女神吗？尊贵雅典的象征……”
    “哇呀呀！超神版的卡迪拉克，100公里加速2.7秒。不行了，我呼吸困难……”
    “救命啊！这就是传说中的y2k！碳纤维底盘，劳斯莱斯直升机发动引擎……”
    “不行了不行了。受不了，简直是地下天堂。”他掏出手机，“两位姐姐，快给我拍张照，我爱死这地方了。”
    看着他开心得像孩子一样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在各种车辆前摆出造型，时而调皮，时而严肃，时而搞怪，让自己形象符合车子的个性。两个美女不禁莞尔。手机咔嚓咔嚓声中，把他与车子一同尽收相框。
    他好不容易平复激动的心情，“齐姐姐，这地方实在酷毙了，这些车都是你的吗？”
    “我哪这么有钱？这些是客户或同行放我这卖的，不少还参加过大赛呢。”
    “了不起了不起。”
    齐琳笑问：“怎么样，有喜欢的吗？”
    他四面张望着，最后道：“我全要了！”
    两个美女目瞪口呆。
    叶柯言出必行，他不但买下了所有的车，还把车库都买了下来，因此，齐媚还给他的三张百元大钞变成了齐琳的。
    “叶总，车库手续和合约我都签好了。这些车是一次性全都过户到你的名下还是怎么样？”
    “不忙不忙。齐姐，我想聘请你继续代我管理这儿，除了我看中的车子，其他的车你该怎么买卖还是怎么买卖，每笔生意我会给你一成佣金，怎么样？”
    “您太大方了，一般车行都没这么高佣金的。”
    “你值这个价。”
    “那就谢谢叶总了。对了，这是我们自制的购车网站，我会把后台密码和帐号发给您，您以后可以随时管理和查看。”
    “这下可方便多了。”他又向齐媚道谢，“齐媚谢谢你，你帮了我大忙了。”
    齐媚问：“你买这么多车干什么啊？”
    “一是喜欢，二是赚钱。”
    齐琳道：“叶总我要提醒你，这样的二手车行其实没什么钱赚的。别忘了，很快就是新能源车的时代了。”
    “我有办法。”他信心满满，“我爸就是做新能源车的，所以我还算了解。虽说这是个朝阳产业，但还有一段过渡期。而且国家推广新能源车更重要的是为国家能源产业布局，并不代表旧式车就消失了。”
    齐琳很关注这方面信息，便问：“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新能源车时代会真正到来呢？”
    “当特高压输电网真正完成全国布局的时候。”
    “何以见得？”
    “新能源不就是为了环保吗？我国电力充足但石油不足，电力供应分布又不均匀，但是电网建设齐全后这一问题就解决了，那时便是真正电动车时代。”
    这时他手机响起，“对不起，接个电话。”

 二十、理财直播

    电话是靳铁生打来的，“叶少，仓库已按您的要求布置好了，您要的信息也都齐备。”
    “好，你发来我看一下，一小时后我会去仓库。”
    “好的。”
    当他在远处看信息打电话时，齐琳对齐媚道：“他就是那个二世祖叶柯？”
    “是的。”
    “不都说他是个废物吗？可我听他说话蛮有见地的，虽然有时候傻乎乎的，但怎么看也不像个废物吧？”
    齐媚道：“他以前真的很废。可自从我家退婚以后，他好像变了很多。”
    齐琳笑道：“难道因为退婚的打击一下子让他觉醒了？”
    齐媚摇头，“我不知道。但这次不是他帮忙，我真不知道父亲会怎么样。不管怎么样，我很感激他。”
    “他肯这么帮你，说明心里还是恋着你的。”
    “不一定的。”
    “他都拿这么多钱出来，还不一定吗？”
    齐媚沉默了一会道：“他不像从前那么在乎我了。”她想起昨晚她愿意献身但他还是离去了，“感觉他现在的目标不再是女人和吃喝玩乐，而是有了更大的理想。”
    “你啊。”齐琳道：“人家在乎你时你不乐意，现在不在乎你又觉得人家还不错。你说你是不是作？”
    “姐，我不是……”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低下头。
    齐琳拍着她的肩，“姐是过来人，其实男人和女人没有区别，要知道人家好不好，不要看他说什么，而是做什么。所以古人才说：君子论迹不论心。”
    齐媚笑了笑，“您说这些干什么呢？反正都退婚了，我和他不会有以后了。”
    “你看你，又肤浅了是不是？以前是你父母作主的，但现在是你自己作主，有没有以后你得自己说了算。姐并不是劝你和他复合，只是提醒你，真遇到喜欢的人，不要错过了。”
    她若有所思，轻轻点点头。
    叶柯这时看完信息走了过来，“齐姐，这儿就委托你了。我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
    他向齐媚挥挥手，转身离去。
    齐琳撞了齐媚一下，她醒悟过来，追上去道：“我送你吧，这儿不好打车。”
    “有劳。”
    看着两人同车离去，齐琳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车上，叶柯把所有网站的车照片一张张拷进手机，因为在世界1是上不了世界2的网络的。
    她边开车边问：“有你喜欢的车吗？”
    “当然有，不过还是先让客户选了才行。”
    “你要卖给谁啊？”
    “谁有钱卖给谁呗。”
    他拷完照片放回手机，“对了，你爸的事摆平了吗？”
    她点点头，“总算及时补完了亏空。烦人的就是他不停问我钱从哪来，我都不知怎么回答。”
    “事情摆平不就好了，他干嘛还好奇宝宝似的？”
    “你要是有这么多钱，你父母也会刨根问底的。”
    “那倒是。你怎么回答的？”
    “我只说朋友借的。”
    他笑道：“你爸是不是在想，你这朋友这么有钱，不如把女儿嫁给他，比那董事长儿子强多了。”
    “你要死了你。”她忍无可忍，抡起粉拳打来。
    “喂喂喂，小心开车。”
    “说了不许说我爸，都几次了。”
    “行了，以后都不说了。”
    她沉默了一会，道：“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不用了。就当以后你结婚我上的喜钱好了。”
    她心脏一颤，声音低下去，“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你？为什么？”
    “刚才我和堂姐说你变了很多，她说是不是因为你受了退婚的打击才变的。我想，也许对你打击真的很大。毕竟以前你对我确实……挺好的。”
    他笑了，“你不如直接说就是你的小舔狗。”
    “我真没这么想。”
    “你想不想都一样，因为我确实就那么做的。”
    “你很后悔那么做吧？”
    他再次笑了，“我要是说，觉得跟我没关系似的，你信不信？”
    “我信。”
    “哦？”
    “因为你真的像换了个人，脱胎换骨了似的。”
    他坏坏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可爱点了？”
    她也笑了，“少臭美了你。”
    “其实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给你个忠告。”
    “哦？”她看看他认真的表情，“是什么？”
    “你最好尽快离开父母让自己独立。”
    她明白他话中深意，久久沉默不语。
    “我不是挑拨你和父母的关系啊，我就这么一说。”
    “你没说错。”她认真地道：“我堂姐也说，我不能让父母为我的生命作主了，我要自己作主。”
    “你很崇拜你堂姐吗？”
    “嗯。她从小是我的偶像。美丽，强大，独立，而且眼光也好，挑的丈夫都是最出色的。简直是完美而幸福的女性典范。”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动心了，可惜我没早生几年，不然我一定同你堂姐夫争到底啊。”
    “她才不会看上你。”她有点酸溜溜地道。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我堂姐夫又帅气，又强壮，又聪明，又温柔，你根本没得比。”
    “我也又强又帅又聪明啊。”
    “你只是个渣男废物。不是我说的，大伙都这么说。”
    “你……”他气得别过脸去，“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她从后视镜中看看他气乎乎的样子，忽然感觉他好萌，不由莞尔一笑。
    不久，仓库到了。他和齐媚下了车。当靳铁生和何美静看到齐媚时，不由同时赞道：“好漂亮啊。”
    “叶少，这位是……”
    “齐媚，金瑞银行总裁的千金。”
    “齐小姐好。”
    “你们好。”她与二人握手，“你们是叶柯的……”
    “助理。”
    “助理？”她看了清丽可人的何美静一眼，眼神有点复杂。靳铁生聪明绝顶，一看就知道她误会了，道：“齐小姐，属下靳铁生，这位是我女朋友何美静。”
    “你女朋友啊。”她这才展颜一笑，“情侣在一个老板手下当差，很少见啊。”
    “都是叶少关照。”
    他们说话时，叶柯已经走进了仓库，里外认真检视一番后表示满意，“你俩做得不错。”
    “谢谢夸奖。”靳铁生道：“明天就可以开始进货，搬运工也可以随时上班。”
    “很好。那你俩就兵分两路，铁生，你在这负责两天，让搬运熟悉他们的工作。美静，你去准备一份投资计划书，关于保健座椅的，详细情况我和铁生说过了，有不懂可以问他。”
    “是。”
    他看看时间，明天就是给保健座椅注资的日子，他还要回世界1卖车，时间有点紧。
    齐媚上来问：“你这仓库做什么用啊？”
    “卖货用的。”
    “什么货？”
    “什么货都有，主要提供给直播电商的。”
    她自言自语道：“连你都加入这行了，还真是人人直播的时代。”
    “为什么这么说？”
    “最近我爸银行搞的理财产品都上直播了，让我有点感慨。”
    “那个也直播？怎么做啊？”
    “就是叫些讲师讲理财知识，顺便卖理财产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柯心想：“还可以这样，我怎么没想到？世界1的产品不值钱，世界2的钱不值钱，那我岂不是也可以……”
    他一下冒出个绝佳的点子，兴奋地一把抱住她的肩晃了晃，“哈哈，我想到了。谢谢你啊！”
    齐媚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让我想到一个长远的产业方向。不过，暂时保密。”
    他看看时间：“快六点了，铁生、美静，大家辛苦了，一起吃饭吧。我请。”
    齐媚道：“我请吧。中午匆匆忙忙的，看你都没吃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
    晚饭时四人在一个火锅店吃饭，齐媚和何美静一见投缘，两人很聊得来，上火锅前便手拉手一起去打自助酱料。叶柯和靳铁生坐在桌上等候。
    “叶少。”靳铁生看看齐媚，“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啊。”
    “我听说您从前订过婚，未婚妻就叫齐媚，不过后来……”
    他直言不讳，“是的。她家退婚了。”
    “那你们又走到一起来了？这是破镜重圆吗？”
    他摇头，“只能说世事难料，凑巧碰到的。”
    “她家为什么退婚呢？”
    “因为我家遇到经济危机，她爹嫌贫爱富，就退了。”
    “这样啊，那齐老先生这样做也太失身份了。”
    “可不是。”
    “但我看齐小姐对您倒是含情脉脉，莫非她本人并不想退婚？只是受家庭所迫？”
    “你哪只眼看出她含情脉脉了？我告诉你，退婚后最开心的就是她了。”
    “不可能吧。那她还主动请您吃饭？”
    他苦笑，“不瞒你说，这顿饭值七个亿。”
    “啊？”
    “算了，别提了。反正我跟她不可能了，这顿就当散伙饭吧。”
    “不会吧？齐小姐温柔漂亮，冰雪聪明，您真的舍得？”
    “我舍不得有用吗？人家看不上我啊。”
    “您这是说笑了，我真想不出这世上有您配不上的女人。而且我敢拿人头担保，齐小姐对您是有好感的。”
    “真的吗？”
    “您要不信的话，我们呆会试探一下好不好？”
    “好啊。看看你搞什么花样？”

 二十一、试探

    与此同时，在酱料台边。何美静与齐媚也在聊天。不过何美静并不知道叶柯与齐媚曾经的事，也不了解从前的叶柯。
    “齐小姐。您和叶少应该是男女朋友吧？”
    “不是。”
    “我看你俩挺登对的。”
    她苦笑，“他都恨死我了，还和我登对。”
    “为什么恨你？”
    “总之是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而且我欠他太多了。”
    “我能冒昧问下是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
    “这个……”
    “你欺骗了他？”
    “不是。”
    “背叛过他？”
    她犹豫了一会，“算是吧。”
    但何美静会错了意，以为是她在感情中出轨了，道：“那确实很难办了。不过叶少还是挺大度的。他肯还和你一起吃饭，也许你认个错，他会原谅你。”
    “后来我又差点撞死他。”
    “啊？”
    “他不计前嫌救了我一命。我没报恩，反而拿了他一大笔钱。”
    “啊？”
    齐媚苦笑，“你说他能不恨我吗？”
    “那他和你有说有笑？还一起吃饭？”
    她长叹一声，“也许是散伙饭吧。”
    何美静有种三观炸裂的感觉，“你这么对叶少，多大仇啊？”
    “我和他无怨无仇，只能说造化弄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如果你是我，像这样伤害了铁生，你会怎么做？”
    她吓坏了，“我不可能伤害铁生，更何况到这种程度，这简直……”
    她差点说出“禽兽不如”四字，但齐媚何等聪明，已经猜到了。苦笑着问：“假如这样了，你怎么做？”
    何美静叹了口气，“那我只能远远离开，然后祝福他。”
    齐媚听在耳中，忽然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涌上眼眶。
    看她眼圈红了，何美静吓到了，“别难过，也许没那么糟的。”
    她强颜欢笑，“不说了，咱们回去吧，他们还在等我们的酱料呢。”
    回到桌上，叶柯道：“打个酱料打这么久，你看锅里，水都快煮干了。”
    “对不起。”齐媚细心地把酱料分给四人。
    看她眼红红的，叶柯问：“你没事吧？”
    “没事，吃东西吧。”
    这时她一看，何美静已坐到靳铁生身边，她只好在叶柯身边坐下来。
    坐下来后四人都一阵沉默，靳铁生看看对面，举杯道：“来，大家一起喝一杯好吗？”
    齐媚道：“我不会喝酒。”
    靳铁生道：“其实我也不大喝酒的。叶少应该能喝吧？”
    “我能喝一点。”
    “那我们玩个游戏吧。二对二比喝酒，我和美静对叶少和齐小姐。齐小姐说不会喝，那就我们喝多少，你们只要喝一半就好了。”
    叶柯道：“这可以。”
    靳铁生一笑，望向何美静，“老婆，看你的了。”
    何美静站了起来，拧开桌上酒瓶，一仰脖喝得涓滴无存，把齐媚和叶柯都看傻了。
    叶柯这才想起靳铁生说过她是海量，“这不算，不算。”
    “叶少，您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叶柯一咬牙，也打开酒，这可是52度的白酒，一瓶就是一斤，他才喝三分之一就酒意翻涌，气冲顶门，眼泪都出来了。
    “不行了！”他把酒一放，“喝不了喝不了。”
    “叶少，不要在属下面前丢脸哦。”
    叶柯梗着脖子，又喝了剩下的五分之一，实在受不了了，一屁股坐下来。
    “齐小姐，你打算看着叶少输吗？”靳铁生似笑非笑看着她。
    望着叶柯难受的样子，她拿过酒瓶，只喝了一小口就辣得直咳嗽，捂着嘴难受万分，但还是强撑着又喝了一口。
    这下胃里一股翻江捣海，她喝得又急，一阵要呕吐的感觉直往喉咙翻。
    她捂着嘴飞快向卫生间奔去。
    “快去帮她。”靳铁生向何美静一推。她连忙追了上去。
    “你个臭小子。”醉意上涌的叶柯怒道：“这就是你的方法？”
    “您看，不是试出来了吗？她很关心您呢。”
    叶柯哭笑不得，“你小子够狠！”
    夜色降临，计程车上，晕晕乎乎的齐媚刚动一下，又一阵想吐的感觉上来，一阵干呕，但根本吐不出东西，在饭店洗手间时她已经差点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不能喝你拿酒干吗？”叶柯拍着她的背，拉着她躺进怀中让她舒服一点。
    她有气无力地道：“欠你那么多，能为你做一点算一点吧。”
    “你真是……好了，送你回去，车明天我叫人帮你开回家。”
    “不行。我妈看我这样非骂死我不可。”
    “那怎么办？”
    “送我去宾馆，我就说我睡堂姐那了。”
    “那行吧。”
    两人再次来到华天酒店，巧的是又开到同一间房，两人都醉意朦胧，一进门她先往床上一倒，他也倒在床上，居然同时进入梦乡。
    旭日东升，一缕阳光射进窗户，齐媚先睁开眼睛，她吃惊地发现自己蜷缩在叶柯怀中，她本能想起来，但发现两人都是衣裳完整，想是倒下便睡着了。她停止动作，看着他熟睡的面容，眼神慢慢变得温柔。
    叶柯最近日忙夜忙，穿梭两个世界，心多事多，早就疲惫不堪，加上酒意，睡得格外香，像个孩子。
    “其实他挺帅的。”她伸出手，轻轻触摸他的鼻梁，再把头往他胸前靠了靠，闻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她感觉心脏跳得厉害，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心如鹿撞”吧。
    这时叶柯也醒了，他一睁眼，先看到一头如云秀发，再看到她陶醉地趴在他胸前，吓得大叫一声，咕咚掉下床来。
    “你你你……”他起身摸着身体，“你对我干了什么？”
    她吓坏了，“我……我什么也没干？”
    “你有没有趁我喝醉了就对我做出禽兽行为？”
    “我……”她忽然醒悟过来，不对啊，这应该是她的台词啊。
    她不禁被他气笑了，“有啊！昨晚把你**了。以后你就是老娘的人了。怕不怕？”
    他大笑：“拉倒吧你，就你还想**男人？我看你会不会解皮带都是个问题。”
    “你别小看人，男人皮带我解得多了。”
    “有多少？”
    “一千五是有的。”
    叶柯竖起大拇指，“你牛。”正要和她调笑几句，忽然一看墙上电子钟时间已经十点了，“哎哟，坏了！”
    “我有事去了，再联络。”他胡乱洗下脸冲了出去。
    “喂！”她叫了一声，他已经跑没影了。
    这让齐媚产生自我怀疑，两次和他同一个房间，两次他都跑了，自己真这么没吸引力吗？
    叶柯何尝不想留下，但今天答应过给保健座椅投资，事情还一大堆，怎能不急？就算齐媚美若天仙也只能先扔一边了。
    十点整，蔚蓝实业保健椅研发部，研发部主管陈朝东走进李向阳的办公室。
    “李总，叶少不是说今天有投资吗？人呢？”
    李向阳抠着鼻子道：“你还不了解那大少爷？他说的话几时靠得住？别指望了，正常工作吧。”
    这时秘书处报告：“叶总来了。”
    “叶少回来了？”
    “不是，是叶伟常叶老总。”
    两人连忙起身，迎接大驾。
    叶伟常平时较少来这，但事关儿子的事来，还是关心一下，何况他也好奇，叶柯怎么拿到500亿卡投资？
    “叶总好。”李向阳等工作人员出迎，纷纷向他鞠躬。
    “不用不用。我就是来看看，大家该忙啥忙啥。”叶伟常让员工们坐下，他环看四周，“叶柯呢？”
    “叶少已经离开两天了，还没回来。”
    “向阳，朝东，会议室谈吧。”
    他只叫了二人进会议室，“现在生产和销售情况怎么样？”
    “对外销售情况和上个月差不多，但因为售车处的车辆售销减少，我们的生产也适当有所收缩。”
    “你们的新产品研发计划怎么样了？”
    “我们对新生产是很有信心的，问题投资没能到位，我们暂时无法量产。”
    “叶柯说他能拉到500亿投资，是真的吗？”
    “他说是这么说，可是……”李向阳和陈朝东看了一眼，都没说下去。
    叶伟常心中有数，苦笑道：“没什么好意外的，这些年我们公司的独立项目不都是靠自己投资吗？我知道你们很难，但公司正值多事之秋，你们只好辛苦点。”
    陈朝东道：“叶总，辛苦我们不怕，可您知道现在新产品更新迭代的速度有多快，如果我们的新产品再拖下去，万一市场又冒出同类商品，那我们心血就白费了。”
    这时，叶伟常的秘书来报：“叶总，黑杉资本的高总来了？”
    “高迎翔？”叶伟常眉头一皱，“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怎么来了？”
    “只怕来者不善啊。”
    高迎翔，黑杉投资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江湖人送绰号“笑面虎”，资本市场上让人闻名色变的项目粉碎机，他的公司拥有强大的商业情报网络，专门针对那些遇到困难的公司或独立项目，用种种手段打压再以极低价格吸纳，再包装一番高价售出，不知坑苦了多少研发机构。可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在商场上四面树敌，可手下的公司却如钢铁怪物般越来越强大。

 二十二、打脸时间

    “哎呀！叶老总，本想到你车间找你的，原来你躲在这啊？”
    高迎翔胖胖的身躯，憨厚的笑容，八面玲珑的样子，但叶伟常很清楚，这笑容背后是填不饱的魔鬼肠胃，这一秒和你笑嘻嘻，下一秒没准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高总好。”他与他握握手。
    “你看你，咱们老朋友了，打你电话老是不接，我只好登门拜访了。”
    “哪里。只是最近忙，手机时常关机……”
    “行行行。”高迎翔打断他，“我找你没别的意思，就一件事，我是给你送钱来的。”
    “这么好？”
    “废话不多说。我知道现在要你车厂的股份那就是要你的老命，但我知道你上还有些其他项目，我也挺有兴趣。我看过你们车座保健椅的研发计划书，我觉得挺好的，我想入股这个项目。”
    “这种小项目高总也有兴趣，真是难得。您想怎么入呢？”
    “一句话，100亿，51%的项目股份。”
    这话一出，一边的陈朝东差点拍案而起，“你怎么不去抢啊？”
    “朝东！”叶伟常冷喝一声，他恨恨坐下了。
    高迎翔依旧笑容可掬，“叶总，咱们多年朋友，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车子的股票正被全球的炒家们狙击着，自身难保。你这项目再没钱进来，可就胎死腹中了，花了那么多研发费，不可惜吗？”
    叶伟常咬咬牙，“高总，我知道你一向喜欢趁火打劫，可你太狠了，这个项目做起来市值近千亿，你十分之一就想拿下来？”
    “问题是得做起来。叶总啊，你要看清楚，现在都什么时势了？我知道你手下的项目都是你一手带大的，要你出让也是割肉一样。可你是做大事的，丢车保帅的道理不会不懂吧？你可以硬撑，可你这一帮老臣子怎么办？新产品上不了市，拖都拖死你。”
    叶伟常摇头，“你请回吧，我不会贱卖我的项目，这世上，也不止你黑杉资本一家投资公司。”
    “那我不妨告诉你，至少在国内，暂时不会有投资公司或投资人上门了。”
    “你怎么知道？”
    “咱们这圈子能有多大？我已经放出了消息，近期会投放一个项目，其实就是把你们的计划书照抄了一份。所以那些投资人一听都吓得要死。”
    “你……”叶伟常怒不可遏，他强压怒火，“谁还不知道你？你会搞实业？”
    高迎翔得意洋洋，“没错，也许人家不会信，可商场上虚虚实实谁说得清？虽然我常放假消息，但万一我突然来真的怎么办？现在的投资商都是小心翼翼的，他们敢冒这个险吗？”
    他像主人一样围着会议桌兜着圈子，拍拍陈朝东的肩，“你们公司的情况已是人尽皆知，如果再有我这么个对手，后果如何不言而喻。你没钱搞生产线，我有。你没钱搞推广，我有。你没钱搞公关，我还是有。所以我们两家竞争，谁赢谁输一目了然。我已经做过评估了，你手上项目少于600亿卡的投入，根本没有和同类产品竞争的能力。你说这当口，谁有这么多钱给你？据我所知，你连十亿都难拿到。”
    他走到叶伟常面前，涎着笑脸道：“所以，就算人家明知我放的假消息，他敢赌吗？”
    叶伟常牙都咬碎，可人家句句说的是实情，他恨恨道：“高迎翔，你这样不择手落，落井下石，就不怕有报应吗？”
    他嘿嘿一笑，“我当然怕。可我更怕穷啊。”
    他摊开手，“好了，大家别那么严肃，轻松一点。别说我太狠，一百五十亿，51%的股份。而且我保证项目到我手上一定找个好下家，让它风风光光地做起来，够可以了吧？”
    李向阳见叶伟常犹豫，厉声道：“叶总，不能卖，人家是趁你病要你命啊。我他妈就是项目烂在手里，也不便宜了这个家伙。”
    高迎翔斜了他一眼，“这有你说话的份吗？”又转向叶伟常，“叶总，其实我这人并不坏，所作所为也是符合商业法则的，你有了这笔钱又可以把公司多撑一阵子，退一万步讲，这股份分红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以后年年在我这还有个着落。我今天敢来当然也是了解过情况的，你再没钱的话，一个星期你都撑不下去了。”
    陈朝东忽然道：“叶总，不要上当啊。叶少不是说找投资去了吗？没准他可以呢？”
    “叶少？”高迎翔问：“他说的是你的公子叶柯？”
    叶伟常绷着脸不说话。
    高迎翔大笑起来，“不会吧？叶总你真的逼到这一步了吗？把希望寄托在您儿子身上？恕我直言，令公子虽说一表人才，但这做生意嘛，还是年青了点。”
    叶伟常道：“我儿子说今天会找到投资，不管怎么样，我该给他这个机会。”
    “今天？”高迎翔笑得直打跌，“行，当老爸的当然要对儿子有信心了。但别怪我话说得难听，今天他要能找到投资，我把这桌上的话筒吃掉。”
    他话音刚落，忽听一声冷笑，“你吃吧！”
    只见叶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何美静。他进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高迎翔，把一份文件往他胸前一拍，“高总是吧？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吧。”
    高迎翔打开文件一看，面色大变。“这怎么可能？”
    叶柯摸着桌上话筒，“高总，这话筒您想怎么吃？您是喜欢加孜然呢？还是加点芥末呢？”
    叶伟常莫明其妙，“柯仔，什么情况？”
    叶柯向何美静努努下巴，“问那位漂亮的小姐姐吧。”
    “叶总好。”何美静彬彬有礼，“我是君跃投资公司本次项目投资负责人，我们公司经过叶少的谈判，同意向您的独立项目车座保健椅投入1000亿。”
    她特别强调两个字：“现金。”
    叶伟常惊呆了，“那……条件呢？”
    “10%的股份，另外增加一名财务监理，共同监管项目的财务报表。”
    “啥？”所有人都惊了，高迎翔更是不敢相信，“我不信，这可以把这项目买下来了，哪个投资人会这么傻？”
    叶柯笑道：“看来您是知道这项目值1000亿的。高总，我觉得您该长长见识，开阔下眼界，这世上不是人人都和您一样聪明，更不像你一样狠毒，好人还是占多数的。”
    “我不信。”高迎翔被赤裸裸地打脸，哪咽得下这口气，“钱呢？没看到钱这合同就是假的。”
    何美静举起手中一样事物，“国家银行本票，请查阅。”
    不等其他人接，高迎翔已抢了过来，眼珠子都快掉到上面了。
    “是不是真的啊？”叶柯翘起了二郎腿。
    高迎翔胖脸通红，真的像被人打了一样。终于他恨恨一跺脚，打算离去。
    “高总，这话筒不吃了？”叶柯叫住他。
    高迎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不尴尬。
    “我猜您是不会吃了，您看您这么胖，有句成语叫什么来着？对了，食言而肥。指的就是您这种人吧？”
    高迎翔火气已经快冒烟了，但不愧是老江湖，瞬间压了下去，又露出笑容，“果然是后生可畏。叶总，您有个好儿子啊。”他一拱手，“告辞。”
    他离开公司后，立刻打了个电话：“马上叫人查一查，君跃资本发生什么事了？”
    在公司内，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来，足足一分钟后，李向阳欢呼一声：“叶少好样的！”
    “哦——”所有员工起立，掌声雷动，叶伟常也露出笑容。
    “叶少牛x！”
    “叶少了不起！”
    叶柯频频拱手，“多谢多谢，大家过奖了。”
    “好了好了。都做事吧。”叶伟常止住众人，对何美静道：“何小姐是吧？”
    “是。您叫小何就行了。”
    “请跟我来。柯仔你也来。李经理，快叫人泡茶。”
    “是。”
    进入叶柯的办公室，叶伟常问：“何小姐，恕我直言，虽然我久仰君跃资本的大名，但素无往来，这次确实出人意料，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附加条件没说的？”
    何美静摇头，“完全没有。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您只要签字，投资便是您项目的了。”
    “可为什么呢？高迎翔刚说了，这些钱可以把我们项目买下来了。”
    “那我就直说了。其实这钱就是送给您渡过难关的，所以就算什么条件都没有也没关系。”
    “送我？”叶伟常呆了，“为什么？”
    “不为别的，我司董事长就是敬重您的为人，您为民族事业不顾身家性命，奋战在第一线的奉献；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精神。我们国家民族品牌的崛起，正是有您这样人才有实现的可能。”
    叶柯笑道：“爸，您就别疑神疑鬼的，我说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叶伟常深吸一口气，起身道：“我想见见贵司董事长，我必须要当面道谢。”
    “不好意思。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司董事长一直是隐身操盘，从不露面。您的谢意我会代为传达，您不必客气。”
    何美静说完起身行礼，“合同书双方都已签字，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叶总，我还有事在身，告辞了。”

 二十三、要命的种子

    显然她不敢久留，怕说多错多。叶伟常亲自将她送出公司。
    回来他拿起合同书看着上面公司的印鉴，只有公司法人兼总裁的谢翔签名，但同样具法律效应。
    “爸，别看了，纸都让您看穿了。钱都到手了，还瞎琢磨什么啊？”
    叶伟常放下合同，“简直像做梦一样。柯仔，你怎么做到的？”
    “我也是跟做梦一样。不久前我在一个酒吧认识了谢总裁，聊着聊着就聊到您去了。然后谢总说起他们董事长，说愿意帮帮您，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了一趟君悦公司，后来就跟这小姐姐聊了，没想到事真成了。”
    “就是说你都没见过他们董事长？”
    “没有。”
    “这么神秘？而且一出手就这么大手笔？”叶伟常思忖道：“商界几时有这样的人物？”
    “爸，天下卧虎藏龙，您不知道的多着呢。我就说嘛，天无绝人之路，这下您不用担心这两个月的开支了吧？”
    叶伟常笑道：“难怪古人说：天下尺长寸技皆有其用。你小子整天只知道在外鬼混，想不到能认识这样的人物，总算没白混啊，起了一点作用。”
    “一点？您这话叫人伤自尊了。”
    “好吧，这次起了大用。不过钱不能白要人家的，不管合同怎么写，该给人家的一定要给人家。等新产品上市，我会重新拟一份合同，你代为转交一下。”
    “行。”叶柯心想真是多余，还不是左口袋放右口袋，至于吗？
    “爸。”他想了想道：“这个项目的困难解决了，我想了想觉得您说得有道理，我又不懂保健品，而且李向阳等人忠心耿耿，又是搞这个专业的，实在用不着我多事，这项目总监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怎么了？你刚刚立了大功，在众人心中树立了威信，转眼就不干了？”
    “这叫激流勇退。”他心中想的是自己实在太忙，而且有自己在，这便宜老爸向来死要面子，怕他不好意思从项目中拿钱。
    “你还没开始就退了，也叫勇？”
    “您怎么说都好，反正我有别的事要干。项目还是还给您吧。”
    叶伟常一想也好，省得老是问儿子的项目要钱，当爹的脸上确实挂不住。“好吧，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有新的创业计划，不过暂时保密。”
    “多大的投资？”
    “放心，我不会问您拿一分钱的。”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怕你刚刚成功了一次，就以为自己什么都能了，到时又乱来。”
    “我怎么就乱来了？”
    “就像刚才，虽然你是成功了，可你把那高迎翔脸打得太狠了，同这种人结仇可不是好事。”
    “他是什么态度？我不过是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
    叶伟常摇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高迎翔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你看着吧，他回去不用三天，就会把君跃资本查个底朝天。他向来是那种要么不做，一做做绝的那种人，而且还是被你个毛头小子打脸，你看着他笑嘻嘻的，以为他心里没火气吗？”
    “我知道。可我打的就是这种人的脸，不然让别人都以为只有他这种人才能成功，不能助长商圈这种风气。他要和我作对，就让他来吧，看看谁怕谁。”
    “年青气盛啊。”何伟常淡淡一笑，“不过你说得对，此风不可长。但你切不可掉以轻心，这世上有些人为了钱，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古人云：和气生财。是至理名言，你千万别搞得自己四面树敌。”
    “我懂了。”
    叶伟常没说错，高迎翔果然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查到大量信息。
    “君跃资本是资本圈的老字号了，老板是霍向龙，但就三天前他出售了所有股份全身而退。目前公司由谢翔和石鸿昌共同监掌，可幕后老板是谁查不到，没有在工商处登记，估计是和谢翔与石鸿昌有内部协议，不想暴露身份。”
    “那就从幕后老板身边的人查起。”
    “只查到他们董事长有两名助理，一个叫靳铁生；一个叫何美静，就是您今天看到的业务代表。老板和他两人单线联系，所以我们无从查起。”
    高迎翔冷笑一声，“想玩隐身大亨那套。我还不信了，给我盯死这家公司，有任何蛛丝马迹都要向我汇报。”
    “是。”
    虽然叶柯对老爸的话有点不以为然，但也引起警惕，自己是君跃老板的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必须要在暴露前尽快完成自己的商业布局。
    而且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敌人远不止高迎翔一个。
    本市国税局有一名女工作人员，是位人见人爱的大美人，22岁，未婚，刚入职不久就因立了大功而升职为调查科科长，这位美人不是别人，正是打过叶柯一巴掌的霍婷婷。
    “霍科长。”一名同事向她汇报：“最近工行出现一笔庞大的资金，是用现金兑换，足额10万元。”
    “这么多现金？”她秀美的眉头微皱，“有什么异常吗？”
    “那倒没有，工商税务各方面流程都很完善，也排除境外洗钱的嫌疑。”
    “那不就行了？”
    “可这笔钱是出现在你老爸的公司。君跃资本。”
    她面色微变，别人还不知道公司换老板了，她却是知道的。如果换了别人，没有异常她也许就不过问了，可一想到是叶柯这个渣男的，不由多了个心眼。
    “知道这笔钱的动向吗？”
    “钱先在工行存放，然后在国外的票据银行兜了一圈，再到君跃的帐户上，之后投放到蔚蓝实业。所以局长很高兴，这种支持民族产业的资本我们当然是欢迎的，所以局长特意嘱咐，对这种情况要多加关注，有什么优惠政策及时告之对方，让他们尽可能感受到我们这儿投资环境的优越。”
    同事笑道：“所以我和你聊到这事，就是感叹一下，你爸那么有钱，你还来当什么公务员啊？”
    同事随口一说，但她却心底波澜泛起，暗想：“我爸公司不是卖给叶柯了吗？他要是想帮他爸，为什么不直接给钱？要借投资公司的名义？再说他哪来这么多钱？这不要脸的渣男肯定没干好事，我得查一查。”
    叶柯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哪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霍婷婷的一次偶遇，为如今他的商业布局埋下了要命的种子。就算你金手指开得再大，在神鬼莫测的命运面前，也休想一帆风顺。
    此刻叶柯正打算处理掉一批车子，尽快到世界1囤积现金，而且要完善世界1的供货系统还有大量工作要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将所有车子的手续重新订正一遍，确认没有漏洞不会引人生疑。
    “好了。这下可以顺利卖了。”他正在得意，手机响了。
    “你好，是叶柯先生吗？”
    “我是。哪位？”
    “我们是税务局的，有些情况想向你了解一下。”
    他心里格登一声，心想自己应该没什么漏洞，怎么税务部门就找上门了，便道：“可以，要怎么了解？”
    对方说了一个地址，道：“麻烦你来一趟。”
    “好。”
    叶柯赶到地点，看到挂着调查科的牌子，顿觉不妙，但他想到自己那么小心，应该没有违法，又坦然进入。
    进入后一名工作人员接待了他，“请这边来。”
    他进入一间独立办公室，一开门就吃了一惊，办公桌后的不是打过他一巴掌的霍婷婷吗？
    “原来是霍大小姐。”他心里明白了几分，“原来你在这工作，国家工作人员，难怪不和你爸去国外了，失敬失敬。”
    “请坐。”她表情古井不波，还给他泡了杯茶。
    “首先，我向我上次的冲动表示道歉。”
    叶柯苦笑，“算了，当我活该吧。”
    “今天请你来其实只有一个问题。”霍婷婷一字一顿，“你哪来那么多钱？”
    “有钱犯法吗？我是偷税漏税了，还是搞什么非法操作了？”
    “正相反，正是因为你的记录太完美了，你每一笔款子进来都是主动交税，而且各方面记录都毫无破绽。我还第一次见你这么干净的商人。”
    “合着我奉公守法还错了？”
    “你别这么嚣张。”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态度，加之本来就印象极差，霍婷婷不由火起，“叶柯，我可是细细地查过你了，你在银行有十亿定期存款，和君跃的交易直接使用现金，你还刚在两个银行之间进行大规模转帐，达到10万元，也就是1000亿卡。”
    “有问题吗？”
    “你为什么采用票据银行模式转帐？是不是担心有人查到你钱的来历？”
    “钱是我的，我高兴用哪个银行用哪个。”
    “你今年才二十四岁，你父亲的企业遇到极大危机，我也没查到你的从业经历和商业活动，你现在嫌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
    “哈哈！”叶柯大笑，“你是欺负我不懂法律吗？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这个罪名的主体是特殊主体，也就是国家工作人员，在拒不承认财产来源或编造合法来源的情况下，才构成犯罪。再说了，就算我有罪，也是公检法的事，轮不到你们税务部门调查。”

 二十四、小心再小心

    霍婷婷咬住了嘴唇，她当然不知道叶柯事先把这些可能性都细细想过，都做了万全的应对策略。如果不是碰到她这么个故意找碴的小美人，还真是滴水不漏。
    “你说得对，但我在公检法也是有朋友的，我可以让他们来查。”
    叶柯皱眉，“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非盯着我不放？”
    “你要没事怕别人查吗？”
    “行，你高兴查只管查，但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公器私用，官报私仇。为了替当年被我甩掉的你的闺蜜报仇，你存心找碴。”
    她冷冷一笑，“就是找你的碴，如果你这种人过得太好，说明老天太不公平了。”
    他不禁好奇起来，“你闺蜜到底谁啊？我怎么她了？”
    “什么？”她柳眉倒竖，“你居然忘了？”
    “我还真忘了。”
    “她叫陆小梅，我的大学同学。当年你花言巧语骗了她第一次，还把人肚子都搞大，你就不管了，她一个人到医院堕胎，你却转头又泡起别的女孩。人家后来找你，你还装作不认识她。”
    叶柯沉默了，想不到这家伙从前干过这么禽兽的事，难怪她义愤填膺，良久才问：“她现在人呢？”
    “她已经离开这城市，再也不会回这个伤心地。”
    叶柯道：“我脑子最近受过伤，不少事情不记得了。如果真是我干的，我愿意做些补偿。”
    “脑子受过伤，多好的借口。”她压根不信，“这样就可以把从前犯的错一笔勾销吗？”
    他有点火了，“霍小姐，一码归一码，就算这事是我干的，同你眼下的工作也没关系。”
    “是没关系。可你落我手上了。”霍婷婷恶狠狠地道：“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什么事都没有，你也别想好过。”
    叶柯斜了她一眼，“那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收购你父亲的公司，就是来给本市的民族资本品牌投资用的。就冲你现在这句话，还有这态度，我完全可以投诉你。你利用职务之便发泄私恨，打击本市企业投资人。你别忘了，如果我不是家在这，就冲你这态度，我立马撤走资金，我相信别的城市对我这种人欢迎都来不及。”
    “你……”霍婷婷气得银牙咬碎。
    叶柯得意地道：“作为国家工作人员，你的使命可是为人民服务。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把投资人和资金往外赶？我要是把今天的事同媒体说一说，你猜你们上级会不会找你谈谈话呢？”
    看到她粉嫩的小脸气得通红，叶柯笑笑挥手道：“好了好了，俗语说富不与官斗，我无意得罪你。如果我真犯了事，你只管来查，我一定配合。霍小姐……不，霍科长，我能走了吗？”
    她咬着牙点点头。
    “告辞了。”他起身拉开门，又停下道：“对了，如果有陆小梅的消息，麻烦通知我一下。”
    看着他离去，她恨恨把笔往桌上一拍。
    叶柯同样心有余悸，看来钱多了果然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有道钱多害己，食饱伤心。古人诚不欺我。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才行。”
    他再次找个无人处回到世界1。这回运气不错，虽是白天家中没人，他出门后没多久，世界1的手机开始爆响起来，无数个未接电话的短信连续发来，光是田川就打了他六个电话。
    “田鼠。”他打了过去。
    “哎呀，你可回电话了，三天两夜了你玩什么失踪啊？那周老板找过你两次了。”
    “我知道。我这就和他联系。”
    “还有啊，你让我做的新计划我做好了，人员设备也照你的意思升了级，你啥时来看看？”
    “这不马上来了吗？”
    他一边赶往浩海公司一边给周老板打电话。
    “周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两天手机出了点毛病，我现在正前往浩海公司，请您来喝杯茶好吗？正好把我要卖的车给您看看……好好，一会见。”
    周老板经过上次生意对他印象相当好，立马答应过来。
    叶柯回公司后检视了田川的工作成果，基本还是满意，不过招人的过程中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专挑美女，新签十几个愣是没一个男的。
    叶柯警告他，“我可提醒你啊。你专挑女的我没意见，可是你别在公司里乱搞男女关系。”
    “妙懂，兔子不吃祸边草嘛。”
    “那欣欣怎么解释啊？”
    “她不一样啊，我是看她放得开才上的，真有什么麻烦我不会惹祸上身。放心，我纵横沙场多年，这点门道还是看得清的。”
    “但愿如此。”叶柯虽不放心但没办法，田川虽然好色但直播这方面经验足，真做起事来还是挺认真的，勉强算个八十分的合作伙伴。
    对人才方面叶柯还是比较宽容的，知道万事不可求全，毕竟像靳铁生那样近乎完美的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这时周老板过来了，叶柯把车照片一一给他看了，他赞不绝口。
    “这个，这个，我要了。”周老板点选两台车，叶柯也给了一个满意的价格给他。
    周老板道：“叶总，你总能搞到便宜的车，倒让我有个想法，我有个朋友做车行的，正拉我入伙，我们不如合作怎么样？就倒腾二手车。”
    叶柯当然想做，但他知道这样的大宗物件不是长久生意，多了终要露出破绽，便道：“您是生意人，也知道这种便宜货不是常常有。我这是一朋友从前当赛车手的，因为转行做车才有第一手的便利，时间一长不可能总有这种好事。”
    “她那还有多少？”
    “不多，也就二、三十台的样子。”其实有四、五十台，但他有意说少一半。
    “那也不错了，考虑一下转手给我们啊。”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现金交易，车到付款，不拖不欠。”
    “我们想先一次性购七台，可我们没这么多现金，一、两台还行。”
    “那就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的要求。”
    周老板甚是惋惜，“早知道叫我那朋友先不买房了。”
    “买房？”他眼前一亮，“你朋友买了房吗？”
    “嗯。本来是想买来投资的，可现在国家一调控，看样子以后别想涨价了，反而把钱给冻住了，真是晦气。”
    “是什么房？”
    “珊瑚花园的。”
    在本市，珊瑚是和太古齐名的两大高档住宅区。
    叶柯道：“正好我要给我爸妈买房，你朋友那房怎么样啊？”
    “新房，装修家具什么的搞齐还不到一周。叶总真有意向吗？”
    “当然有。你朋友有兴趣转手吗？”
    “有啊。他正愁手上没现金呢。要不我这就联系他一下，择日不如撞日，你这就去看看？”
    “好极。”
    叶柯觉得自己运气来了，周老板这朋友姓张，新房果如其言，是全新装修，家具都是刚买的最高档的，楼层和位置都非常好，作为高档小区，管理自然也没得说。
    “张总，您就给个实价，多少钱吧。”
    张总也是爽快人，“既然叶总诚心想要，850万，如何？”
    叶柯心算了一下，光这房子就至少值700万，他这精装修还有这么多家具的确没叫高价。
    周老板在一边道：“咱们反正不是想和叶总买车吗？不如就以物换物，无条件过户给叶总，还省了点个人所得税，岂不正好？”
    “言之有理，咱们来合计合计。”
    经过一小时商谈，最终协议，叶柯一次性向他们交付七台车，价值1500万，对方应补他差价650万，但因对方现金不够，允许其半月内付清。
    “叶总放心，车子到手我立马有几单生意进帐，说不定不用半个月。”
    “那好，事不宜迟，我去准备车，明天我会通知你们到哪看车。”
    “等你电话。”
    叶柯立马行动起来，他先到家附近找货仓，因为他家在郊区，所以很好找，花了点小钱租用七天，然后他在网上订了几张温泉旅馆的票。
    回家后，父母正在做饭，正好赶上。
    “爸，妈，叶琴呢？”
    “在学校啊。怎么了？”
    “这几天会回来吗？”
    “又不是周末，应该不会。”
    “那正好。我们公司送了两张票，去泡温泉的，您老俩口还没享受过吧，不如去玩玩？”
    “在哪啊？”
    “不远，就邻县，明天一早有旅游公司大巴上门接你们，玩两天，包吃包住包玩，还有纪念品送。”
    “这么好？”
    “是啊。我又没空去，你们不去可就浪费了。值两千块钱呢。”
    “那可不能浪费。”父母反正是闲来无事，果断答应。
    饭后他开始其他准备，先回世界2到车场看车，找到齐琳一一给车子检视过，确保没问题。为免她生疑，声称明天给她放假一天，省得她发现车子没开出去。
    这一忙活又是几小时过去，他马不停蹄赶往世界1，确认行车路线，尽量安排在晚上出发，毕竟这么多豪车上路太引人注目了。
    总之就是一点，小心再小心，哪怕有一丁点让人怀疑的地方他都细细考虑过。就像上次他带车回世界1，他事后想想就知道自己还是有破绽，比如车胎印，声响等等。
    可他不知道世界1的叶琴已经起了疑心。

 二十五、难缠的妹妹

    第二天清晨，旅游公司把父母一接走，叶柯立马回世界2，把车子一台台运往世界1，因为一次只能带一台，所以他除了算了路上的功夫，还刻意加上半小时，省得路上豪车太多的样子。
    足足一上午，他才把七台车开到仓库，再打电话给周总和张总。
    之后诸事顺利，在他小心运作下，双方完成交易，当天就过户了房子落到他名下，钱也到帐了，两人对车子很满意，一路开着豪车，浩浩荡荡回市内，这时虽然引人注目但他不在意了，毕竟车子是人家的了。
    他算算帐，扣掉零零碎碎的开支，如今他卡上已进帐近千万，还有一套房子。
    “终于可以动大工程了。”
    他盯着自家祖屋，露出个坏坏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他基本上呆在世界1，一方面浩海公司进度要安排，计划得详详细细，光这个过程就花了三天。
    第三天父母回来后，他同父母和妹妹商量收购祖屋的事，经过一番连哄带骗，父母总算同意了，可叶琴总有问题，“哥，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赚的啊。”
    “我不信。”
    “我做了商业计划，有人给我投资。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就说这一百万你要不要吧？”
    看到叶柯当真拿出三百万，三人不好再说什么，何况还有一套豪宅。
    叶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哥，我发现你越来越神秘了。”
    叶柯道：“总而言之，我的事业要成功离不开家人的支持，你们耽搁一天就意味着我大笔的损失。小妹，你只要不添乱，你将来的嫁妆哥给你包了。”
    “一言为定。”叶琴总算还有弱点，那就是钱。再说她并没证据证明哥哥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小姑娘鬼精灵，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以防打草惊蛇。
    第三天，叶柯安排了搬家公司，让父母和妹妹住进珊瑚花园，看着搬空了的祖屋，他立马叫来装修公司。
    “第一、绝不要动房子的结构；第二、把后院的围墙加高到四米，门改成自动感应门；第三，内部重新装修，改成办公室；第四，我要最好的安保措施，监视、指纹锁、私人警报系统，防火装置……总之与安全有关的能装的全装上。”
    装修队开始风风火火的工作，因为不用大改，两天后房子改建完成。叶柯这回可不惜重金，花了足足五十万。外表看起来除了墙高了些没什么变化，其实内部安防堪比军事机构，办公室电子设备一应俱全。
    “这就是我在世界1的基地了。”他满意打量亲手设计的房子，“宏伟事业，从这里开始。”
    这时田川打电话来了，“老叶，公司准备差不多了，你的货几时到啊？”
    “明天！”
    他挠挠头，穿越至世界2，这段时间他多次去过世界2的仓库，检视靳铁生的工作进度。
    如今他对靳铁生越来越满意，他不但有才华，能力强，工作比叶柯还严谨细致，许多他想不到的都能帮他想到，连挑的几名搬运工都再三审核，确保万无一失；让他查大门安保的信息，他更是查个底朝天，连人家上学时用什么牌子的钢笔都查到了。
    “过份了啊。”他很满意又好笑，他只是担心保安万一看到车子不出货会生疑，但有空箱子作掩护这种情况大概率不会出现，只是以防万一罢了，靳铁生也做得这么绝。但这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靳铁生还有一个好处，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从来不问，他从没问一句这些货送到哪，卖给谁，只是忠实地履行自己的义务。这一点让他犹为满意。何美静也是一样，专业强且不多事。这对情侣可以说是他在世界2最大的运气和收获。
    一切就绪，大批货物浩浩荡荡进往仓库，叶柯精心选了一批，放进小货车上。心想：“可以开始了。”
    这台小货车每次可以运一吨左右的，有自动卸货的滑板，唯一的麻烦就是得他亲自往上搬，他从十二点搬到一点左右，到世界1来下货，来回两趟。
    第二天一早通知田川，让早安排好的工人来此运走。
    “这么便宜。”当田川看到这批货时震惊了，所有货物比市面最低价还要低了一半。
    叶柯当然没告诉他自己其实从他手上还赚了一笔，毕竟相对于他来说成本几近于零。
    接下来时间就是他俩直播带货事业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因为价格低，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推广渠道、话术、人员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一开播就大收旺场。
    原以为至少三天才能卖光，结果供不应求，才两天就卖个一干二净，现金流源源不断地汇入叶柯的帐户。
    叶柯欣喜之余也不得不每两天就必须得运一次货，这对他体力真是个极大的考验，毕竟得亲自动手，这让他有个想法：“我能不能把活人带到世界2呢？”
    目前他还不敢，毕竟他实现世界1的财务自由前还不敢冒险与人分享这个金手指。
    “当是搞健身吧。”好在年青力壮，他每次运货，熟练以后他每次可以搬三吨，分三次运往世界1。
    这一晚他突发奇想，买了一只宠物仓鼠放上货车，当他穿越世界2，仓鼠还活着，当穿回来，依然活着。
    “看来如果是活人，只要在我身周八立方米内，可以跟着我一起穿越。”
    旺盛的好奇心让他思维更扩大了，“这两个真的是平行世界吗？怎么形成的呢？”
    这一晚是他第三次运货到世界1，累得一身疲惫，独自躺在沙发上正想休息会。突然他手机急剧鸣叫起来。
    他手机与整个屋子的安保系相连，周围有任何异常都会报警。
    “有小偷？”这是他第一个反应，当他打开手机屏幕，看到连着监控的屏幕出现一个鬼鬼崇崇的人影，在红外线的作用下，他发现居然是叶琴。
    “叶琴？”他看到叶琴围着高墙转来转去，一会从门缝里看，一会又拿出个本子在外围记录着什么。
    叶琴正记得认真，忽然感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着后腰，“把手举起来。”
    她本能地举手，再一回头，看到是叶柯。
    “你吓死我啊！”叶琴看到他手中是根手电筒，飞起一脚向他踢去。
    “你干嘛啊你？”
    “我看看不行啊？我关心下我哥的事业。”
    “拉倒吧，你到底在干嘛？”
    叶琴扬扬眉毛，“先让我进去参观一下再告诉你。”
    他犹豫着。
    “怎么，不敢？有什么见不得光吗？”
    “有什么不敢？”
    他大门洞开让她进入，看到院落中堆积如山的货物，叶琴秀眉微皱，“这都从哪来的？”
    “进的货啊。”
    她拿起几件看了看，再看看头顶的红外线监控，“安保做得挺好。”
    “进来坐吧。”他大方迎她进门。
    看到室内简陋，只有一桌一椅一台电脑和一台沙发，其他房间都是空的，顶多放了些杂物。叶琴问：“家里就放这些？”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干嘛偷偷监视我？”
    “自从你被雷劈以后，你莫明其妙开始赚大钱，我想知道原因。”
    “我干嘛要向你解释，我又没犯法。就算犯法也轮不到你来审问。”
    “不能说就是有鬼。”
    “行吧，我帮朋友卖二手车赚的第一桶金，现在做直播带货。”
    “二手车哪来的？你朋友是谁？卖给谁？多少钱来的……”
    她一连串的发问，多亏他这段禀承“小心再小心”的理念，把问题答案都设计过，此刻终于派上用场，一一应付自如。
    叶琴若有所思，“那晚我看到你从家里开走一台车。为什么开到家里来？为什么选择半夜？”
    “我本来想开回来在你面前显摆一下，可人家打电话催着要车，只好又开走了。”叶柯叹口气道：“在你心里你这亲哥是有多没用啊？我赚点钱你就怀疑我成江洋大盗了？”
    叶琴实在找不出破绽，道：“你上次被雷劈后，失踪那么久，身上衣服也换了，我当然起疑。”
    “哦。对了，我都忘了你是物理专业，你怀疑我穿越了？还是从宇宙接收了什么特异功能？”
    “一切皆有可能。”
    “我说老妹啊。如果你能把这些好奇心用在学术上，你现在已经是博士了。做人要现实一点，这世界没那么多奇迹。”
    “你就是个奇迹。那消失的时间，那些衣服……”
    “我不知道啊。”他不耐烦地道：“这不是你们科学家的事吗？我就一个小商人，遇到这档子事，你让我给你解释？你咋不给我解释？”
    叶琴还想说什么，他扬扬手止住她，“行了，我知道你年青好奇心旺盛，但我满足不了你的幻想，你还是好好读书吧，别把时间浪费在一些没边的事情上。”
    “好吧。”她合上笔记本，“哥，我不是针对你，我是关心你。如果你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最好不要一个人收着。这世上最难的事情，就是独自背负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起身离去。叶柯独自坐在那儿想了许久，心道：“是啊。人不要贪多务得，等解决世界2家庭的麻烦，我还是摆脱那个世界，背负秘密确实是件很辛苦的事。”

 二十六、固态电池

    光阴似箭，在叶柯小心翼翼的运作下，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了，辛苦有了丰厚的回报。
    世界1的直播卖货蒸蒸日上，现金越来越充足，而且他并没有打算一直把世界2的便宜货当作永久事业，努力建立世界1纯粹的货物供应链，使得供应正常化，有庞大的资金作后盾，这一点的实现指日可待。
    世界2的投资公司运作良好，他虽然较少到公司，但有靳铁生与何美静帮手，对公司财报了如指掌，虽然没有大的飞跃，但一切正常，而且新加入的投资人又有增加。
    保健座椅的开发已经完成，销售情况良好。当然这笔钱源源不断地填补了蔚蓝实业的帐面亏空，到目前他从该项目一分钱也没赚到。
    但蔚蓝实业成功地撑过两个月，外界震惊不已。其实以叶柯现在的资金，帮蔚蓝撑过三个月是完全没问题的，可那意味着向蔚蓝投入一笔近乎天文数字的资金，即便世界2最有能耐的投资人来做也必是爆炸性新闻，他一个毛头小子突然出现这么多钱，肯定引人怀疑。
    何况这场对决并不是谁有钱谁说了算，在全民界金融炒家都盯着这一场收购案时，蔚蓝和北m的“秃鹰集群”谁能胜出，已经成为两个国家于金融市场上搏弈的标志性事件，关乎到国家颜面。
    世界2的历史车轮悄悄来到12020年8月8日，一则新闻引爆金融市场，在华国的外交压力下，m国同意于8月20日前解除战时禁令。
    这个消息对叶伟常来说一喜一悲，喜的是国家没有放弃他，他只要再撑12天就能等到禁令解除。
    悲的是这一消息彻底点燃了“秃鹰”们最后的疯狂，因为按世界2的国际金融法规，华国政府在对方解除禁令的同时，须同步将政府控股的24%释放到市场，在目前蔚蓝的股份被反向做空到近乎见底的情况下，要回购这些股份必然是个天价。一旦叶伟常个人执股低于30%，他就失去公司的控股权，意味着他要坚持收购飞跃的计划很可能在董事会上被否决。
    为了达到这一目标，飞跃联合各路m国的金融机构，几乎赤膊上阵，动用政界、商界、新闻界的一切力量来影响华国政府的决策，上万亿卡的资金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反向做多，业内人士估计，在两国禁令解除的当天，蔚蓝和飞跃各自的股价将出现冰火两重天，一个低到下水道，一个会飚到天花板。
    所以现在情况很简单，要蔚蓝就算在禁令解除之后，也买不起飞跃，甚至把蔚蓝反过来吃掉。禁令解除的当天，才是决战开始的日子。
    叶柯在挂历上的8月20日上重重划了个圈。这几天他头发都白了几根，想过无数办法，请教过无数经济学家、金融专家，发现这几乎是个死局。
    当然他可以利用庞大的资金一手推高蔚蓝股价，一手反向打低飞跃，但预测发现这至少要动用到近20万亿卡的资金，这笔钱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小国的全年gdp，事后他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有这么多钱。甚至可能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量现金，引发市面通货膨胀。
    经过反反复复的计算，他最后断定，以君悦投资公司的体量，就算找遍所有的借口，拿出3000亿卡来投放市场已经是极限了。
    “杯水车薪。”他无奈地把笔甩到桌上，看着两边的靳铁生与何美静，“你俩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何美静为难地道：“叶少，能想的都想了，我们帐面上投资人所有资金加起来不到1000亿，如果……”
    “打住打住。”叶柯打断她，“听着，钱不是问题，我要你们想办法解释我们为什么能拿出这么多钱。”
    “解释不了。”靳铁生一句话让他陷入绝望，“这笔钱可以投资好几个蔚蓝和飞跃了，干嘛还拿去救一个垂死的企业？完全不符合商业法则。”
    “是啊。”何美静也道：“这次两家企业之争会引来这么多国际资金，完全是两个国家政府在后面推波助澜，单纯只靠这两家企业，能引来十分之一的资金都很恐怖了。”
    “行吧。”他苦恼地拍拍额头，“我再想想。”
    靳铁生两人离去后，他正苦无良策，忽然手机响起，却是石鸿昌打来的，“叶少，还在忙啊。”
    “没有，在想问题。”
    “我知道，铁生跟我说你为了令尊的事急得头发都白了。要不出来放松一下吧，光急也没用啊。”
    他想了想，“好吧，去哪？”
    “我今天一个侄子来看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带来瓶好酒，我弄了只烤全羊，就在‘老汉羊肉馆’，我一会过来接您。”
    “好。”
    半小时后，老汉羊肉馆石鸿昌领着一个文质彬彬的年青人和他碰面。
    “这位就是叶少，蔚蓝实业的接班人，叶伟常大老板的公子。”石鸿昌没有提他是自己老板，毕竟他是下过严令的。
    “叶少，这是我侄子：石英杰。刚毕业不久。来来来，大家入座。”
    入座后三人品尝羊肉，喝酒聊天，叶柯把脑子放空了一会，石鸿昌见他心情好些后，道：“叶少，有件小事。我这侄子是学电动车这个专业的，久仰蔚蓝是国内龙头企业，想进去学学东西，不知叶少能给令尊推荐一下？”
    “我说你这么好请我吃饭。”叶柯笑道：“我爸公司的事我不怎么管。但只要是人才，肯定都要的。可以直接去公司面试嘛。”
    “那当然。”石鸿昌笑道：“不过我这侄子的专业有点特殊，他面试过几家企业了，都说他的研究项目见效太慢，一时还用不到他这样的人才，所以想看看蔚蓝需不需要。”
    “什么专业？”
    石英杰道：“我是研究电动车固态电池的。”
    “固态电池？那难怪了。”
    目前全世界电动车还普遍使用液态电池，固态电池只是个概念，虽然常有企业说自己研发成功，很快投入量产，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至目前也没看到成品，专家估计未来五年也许都未必研发成功。
    叶柯道：“我爸公司倒是有这个研发部门，不过主要研发力量并不在蔚蓝，目前是跟宁德时代科技公司合作，但也只是开发阶段。目标是在五年内研发出15分钟能充电80%，寿命在三十年以上的电池。听国外业内人士说，五年应该有突破。”
    石英杰道：“其实国内的这个产业和国际是在同一起跑线的，不像传统汽车，我们还在抡大锤造车时人家已经搞了上百年了。国外的意见不一定准确，毕竟我们国人做事效率高一些。”
    “这话我爱听。”叶柯笑笑，“那你的意见呢？”
    “科研这东西很难说，也许一个灵感就有突破。比如我从辉腾新能源公司得知，他们有次差点成功了，但终因安全系数不达标宣告失败。”
    “这么说固态电池主要问题是安全？”
    “不。是成本。固态电池与其说是科技问题，倒不如说是成本问题，现在所谓国内推出的固态电池其实都是固液混合，例如ec6、et7等等，就算续航达1000公里，但仍不算是真正的固态电池。”
    “如果真研究出来且能商用会怎么样？”
    “那将是一场革命，不管谁研究出来，这个公司绝对是业内的这个！”石英杰竖起大拇指。
    石鸿昌道：“可不是。前段时间宁德时代宣称他们研发出可以商用的固态电池，吓得其他同行公司股票一路暴跌，引发股市动荡，弄得宁德的老板亲自出来辟谣，说是假新闻股市才回复正常。”
    叶柯听了脑中灵光一闪，“那宁德自己的股票呢？”
    “那还用说？一路大涨，直到辟谣后才回落。”
    “目前国内走在前列的是哪个研发团队？”
    “是新陶能源旗下的卫彗工作室，目前他们已经到了研究传动电池隔膜的地步。”
    “那他们有没有让新陶能源赢利呢？”
    “暂时还没有，不过他们已经卖了近百项专利给公司，我去的时候他们刚帮公司完成量产在300wh/g的固态锂电池项目。”
    叶柯问：“如果我要把这个团队买下来你看要多少钱？”
    石英杰和石鸿昌不禁面面相觑，石英杰道：“这倒不是钱的问题，就算您想买，人家公司也不会肯放人的。”
    “那合作呢？比如说我愿意承担接下来公司项目所有的研发费？”
    “那人家肯定求之不得，这种研发本来就难以预测后果的事，有人肯分担风险有什么不好？”
    “你估计得多少钱？”
    “我不清楚他们新一期项目是什么？但按他们头几期项目来看，平均每年投入的研发费大概三、四百亿卡。”
    叶柯大腿一拍，“你不用去蔚蓝上班了，我雇佣你了。”
    “您需要我做什么？”
    “你去跟我谈合作，我愿意承担他们接下来的全年研发费用，条件是他们必须挂靠在蔚蓝的旗下，至于他们和原公司的项目我可以完全不插手。你把这事谈下来，我保你成为蔚蓝研发部高级顾问，年薪50万以上。”
    石英杰大喜过望，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我一定谈下来。”
    石鸿昌疑道：“叶少，您的条件非常好，我能多问一句您想干什么吗？”
    叶柯微微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二十七、秃鹰之王

    8月8日晚10点，叶柯和靳铁生、何美静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桌面上摊开大量的股票曲线，如一张张作战地图。
    靳铁生沉默了许久，道：“叶少，我不是反对您的思路，如果真的投资固态电池的生产线，20万亿确实说得过去。可在拿出有效成品来之前，就出现这么大笔资金，还是会引人怀疑的。”
    何美静道：“我倒觉得未尝不可，固态电池的成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可以对外宣称是长线投资啊。”
    靳铁生摇头，“可如果是长线，那研发资金应该以保险为主。突然投向股市，而且是蔚蓝和飞跃这种高风险的股票，绝对不正常。”
    叶柯点点头，“你说得很对。但如果是政府出面呢？”
    靳铁生与何美静面面相觑，靳铁生道：“那固然是可以，但所有的研发进程，实物以及资金流向都要摊开在阳光下，一样要面临被质疑的风险。”
    叶柯拿过靳铁生面前的纸杯，“假设这一杯是飞跃全部股票。”
    他在五分之四的地方画了条线，“超过80%代表收购飞跃成功，现在蔚蓝的位置在这。”
    他在一半的地方画了条线，“目前收购已在49%。这些是目前飞跃释放到市场的全部股票，扣掉政府持股的20.1%，我就当它20%，市场上的秃鹰们主要狙击的就是这一部份：31%。”
    他把中央部份涂黑，“目前蔚蓝和炒家们正在进行拉锯战，一边是做空，一边是做多，但来回拉锯的这一部份其实只有17%，还有16%一直没见过。”
    靳铁生道：“这我知道。这16%是在期货市场上，飞跃这样的大公司肯定有自己对冲风险的理财渠道。”
    “所以问题来了。”叶柯眉头紧皱，“我从我爸那得知，这一部份在正式收购案前，已经被蔚蓝收购了，等正式收购后才公布消息。换句话说，当消息公布时蔚蓝已经占股飞跃的65%。一般来说，到这个程度对中小散户的心理冲击是很大的，一般不会在这时候还入市进行反向操作，可事实并非如此。为什么？”
    何美静也道：“是啊，我看前面的资料，飞跃被政府持股的消息是八个月前放出去，几乎和蔚蓝放出要收购飞跃的消息几乎是同一时间。”
    靳铁生道：“应该说叶老先生的操作还是很巧妙的，在收购到49%时刚好放出消息，打低反向操作者的信心，压低飞跃剩余的股价，这一波行情绝对是高手之作。所以……”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叶柯把杯子转个圈，“在整个收购案背后，还有一名更厉害的高手，从蔚蓝在期货市场进行收购时就看出蔚蓝的企图。然后他做足准备，收买媒体放出政府持股的消息，鼓动m国的基金经理们入市炒高飞跃的股价，然后特斯拉趁虚而入，对蔚蓝的股价进行狙击，形成长达半年的轧空行情，眼看要把蔚蓝置于死地。”
    靳铁生感叹，“如果这个人真这么有眼光，那从收购案开始到现在，哪怕他只持有1%的股票，如今也已获利数十亿卡了。”
    何美静道：“我倒觉得他最厉害的不是知道政府持有官股，而是猜到我国政府不会在这时候出手保护蔚蓝，毕竟双方国家的保护性法令都是临时出台的，他怎么猜到国家不会在这时补贴蔚蓝呢？”
    靳铁生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这么一说这个人就更恐怖了，简直是未卜先知啊。他从收购案一开始就下了一盘很大的棋，不但要从m国股市上大捞一笔，还要趁机把蔚蓝吃掉。”
    叶柯摇头，“我倒不这么想，其实对这行熟的人要猜到这些结果并不难，难的是你敢不敢赌？看起来两者各有50%的机会，但两个可能性加起来，机会就只剩25%了。在25%的成功率下还敢下一盘这么大的棋，更重要的是，他还要说服特斯拉和他联手，这种胆略才是最可怕的。”
    何美静道：“会不会就是特斯拉的人？”
    “肯定不是。”靳铁生摇头道：“特斯拉是在中途才进场的，以他们的财力完全不需要等这么久，肯定在炒家们出手前就把飞跃的股票扫空，趁机再吸一波蔚蓝的血。而且在成功率这么低的情况下入场也不是大企业的作风，一定是稳打稳扎的。所以他们在蔚蓝出现败象后再出手，说明他们事先也不知情。”
    何美静也皱起了眉，“现在蔚蓝逼到了骑虎难下的程度，如果成功，所有做空的资金反倒给蔚蓝做了嫁衣裳，蔚蓝股价将一夜爆涨。如果失败……”
    “失败的话。”靳铁生长叹，“不但赔得血本无归，我国政府也要将24%的股份释放到市场，蔚蓝在灯尽油枯的情况下肯定买不起已经到了天价的股份，必然被特斯拉截获。世上就再没有蔚蓝了，特斯拉在未来十年都将再无抗手。”
    “那么回到我们的主题。”叶柯道：“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绑定固态电池的项目，给蔚蓝注入资金。”
    “我觉得还是不行。”靳铁生摇头，“您别忘了，就算您豁出去，就算有人质疑，也不管不顾地给蔚蓝输血。但只要消息一公布，我们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尤其您说的这名高手，如果这时他带动所有做空的资金离场，蔚蓝要闪个倒憋气，股价抬高便宜的最终是炒家们。”
    “可你这个设想是建立在秃鹰们都得听他的，已经形成了……”
    话到这叶柯闭了口，他想起一个词：“秃鹰集群。”
    靳铁生道：“您想到了吧？秃鹰集群，这事已经8个月了，这人已经带这么多人赚到钱，影响力早就形成，现在完全可能是秃鹰集群中的‘秃鹰之王’。他一声令下，做到这点是绝对有可能的。”
    “我擦！”叶柯懊丧欲死，他还以为自己想了个好办法，但和两人一商量，发现其实是个馊主意。
    接着他火了，“我就不信这人毫无破绽。这家伙搞这么多这么复杂的操作，我不信没有半点违规的地方，你俩今晚找个酒店，再把所有北m证券相关法规的书籍全给我搬来，一条一条地查。”
    “是。”
    次日，天蒙蒙亮，酒店房间内，叶柯从几尺厚的书堆中抬起熊猫眼，身边的靳铁生头发也乱得鸡窝似的，何美静已经趴在书上睡着了。
    靳铁生想叫醒何美静，叶柯道：“算了，让她睡吧。”
    靳铁生叹道：“叶少，近五十年的法规我们都查完了，很可惜，这家伙真的没有破绽。”
    “尼玛！”他捂着脸倒在床上，辛苦这么久一无所获不说，给卫彗投资的研发费只怕也会打水漂，气得他肝儿直颤。
    铁生劝道：“我看您还是算了吧，如果您真有那么多钱，可以将来扶植叶老先生再开一家厂，何必非要打一场必输的仗。”
    “你说什么？”这时他肝火太旺，听到“必输”二字不由暴跳如雷。想到自己开着这么大金手指还输，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这一叫把何美静都吓醒了，靳铁生道：“叶少，您还是睡会吧。”
    他长叹一声，无奈地挥挥手，“你们休息去吧。”
    二人悄声离开房间，叶柯倒在床上，把一床的书扫到地面，极度疲劳下他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然后做了个恶梦，梦见一个没有面孔的人对着他咭咭怪笑，“叶柯，开着金手指还输，你是有多无能啊？”
    他一拳打去，但对方烟雾一样消失了，他四面张望，却身陷一片黑暗，周围只有咭咭的怪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难受得他捂住耳朵，但怪笑声还是一阵阵往耳孔里钻。
    他终于被声音吵醒了，原来是手机响了，再一看外面，夜幕已经降临，他不知不觉睡了一个白天。
    他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没好气地道：“谁啊？”
    “我是来入职的。”一个甜甜的声音。
    “你是……”
    “您忘了吗？您给我500万，要我一个月后为您工作。”
    他终于想起来了，“苏巧巧？”
    “是我。您在哪？我需要面试吗？”
    他苦笑，几乎都把这事给忘了，“正好我要去吃饭。你一起来吧。”
    包厢饭桌上，再见苏巧巧时她完全变了模样，一身典型的职业装衬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面容素洁精致，除了一根小小的玉石吊坠从前乱七八糟的饰物全去掉了，俨然一个纯洁的白领丽人，和初次见时的风尘女子判若两人。
    “和您分开我再没碰过毒品，我还了债，回去见了家人，把父母安排妥当，另外我报了个班，学时装设计，当然现在还学得不太好，但老师说我进步挺快。我还自学了烹饪，爸妈说我做得挺好吃。可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您用不用得上……”
    他微笑点头，“挺好的，很高兴看到你的改变。我是做投资金融行业的，但我相信你这些技能我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您如果当时告诉我，我一定会看看金融方面的书。”
    “现在也不晚。”他想了想道：“我需要一名随叫随到的生活秘书，你有兴趣吗？”
    “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先吃饭。一会带你去个地方。”

 二十八、战时法规

    有道狡兔三窟，叶柯一直认为自己无论在世界1还是世界2，都应该有套属于他一个人的房子，在世界2这当然不是问题，所以早早相中一套高档小区100平米左右三室一厅的居所。
    “您就住这？”苏巧巧进入房间看到装修比较简朴，但该有的生活用品应有尽有，很有家的气息。
    “我新买的。不过我来住的日子可能不多，以后你就住这吧。”他指向一个房间，“具体让你做什么我还没想到，不过生活秘书做的事大概就那些吧。你看看你期望的薪资是多少？”
    “不用。我还要还您钱呢。我会想办法自己赚钱，但我不会做从前的工作了。您看我给您做多久可以还清债务？”
    “你看着办吧，开心就做久点，不开心我不会强留你。债务就算了吧。”
    “我会记在心里的。”
    他笑笑，把钥匙给她一把，“记住，不要带任何人来这。”
    “当然。”
    离开住所后，他来到楼梯口看看周围，穿越回世界1。反正在世界2一时无计可施，不如到世界1走走，算下自己近期的收益。
    如今一个月的运营，浩海因为极便宜的商品出售，已经给他带来2000万的收入，还在持续增加。浩海文化在直播界也有了名气，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货又便宜又好，不少人每天专程等着他们开播捡便宜。
    到世界1又如平时一样，手机未接电话短信纷至踏来，微信也是爆满。排除一些不重要的，他看到有条是刘仲强打来的未接电话短信。
    他打了过去，“刘总。”
    “你怎么关机啊？”
    “睡着了。怎么？想我了？是不是我离职后公司天下大乱啊？”
    “你拉倒吧。公司不知道有多好。是这样，最近我认识一个周老板，听说你小子专门在捣鼓二手车？”
    “也没有了，便宜货就那么点。这不都卖掉了吗？”他说的是实话，自从他觉得现金流足够后就不卖车了，主要还是让齐琳在世界2正常售卖。
    “还有没有？我有个亲戚想换车。”
    “想要什么车？我打听打听吧。”
    “要不你回公司一趟，他正好在这，你也顺便回来看看啊。”
    “行。”他开上一台车出发，不过不是从世界2带来的，是正经在世界1买的新车。一台国产的suv，不寒碜也不高调。
    旧地重游，老同事纷纷和他打招呼，倍感亲切。来到刘仲强的办公室，他身边坐着一个中年人，经介绍是他的表亲。
    出于对刘仲强一贯以来的好感，再加上自己的第一桶金也是他帮自己挣的，一番聊天后他答应帮他亲戚找台便宜的车，但表示这是最后一台了，以后自己不再做这行。
    那亲戚很高兴，后接到一个电话称有事先离去。
    剩下他和刘仲强闲聊了一会，当听说他搞的浩海文化赚了不少钱，刘仲强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能干。以后有什么好生意可别忘了我。”
    这时一只苍蝇嗡嗡嗡出现在二人头顶。刘仲强随手拿起一本书赶了赶，“我擦，这天都凉了怎么还有苍蝇？”
    “可能你太油腻了吧？”他笑道。
    “你小子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他赶走苍蝇把书一扔，“要不一起吃宵夜吧，晚上正好我请几个加班的同事一起。”
    “免了吧。我还要回家一趟，好几天没回家了。”
    “那行。我们改天再聚。”
    他正要起身，无意中看到沙发上的书名《伯利法案》，因为昨天看了一晚上的证券法规，他本能地拿起来翻了翻，“这也是证券法规吗？怎么没见过？”
    “1943年的法规了，都快80年了。”
    “43年不是二战时期吗？”
    “是啊，《伯利法案》就是m国的战时法规，不过它依然有效。”
    “这么久了还有效？”
    “当时是预着还有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结果这么久m国也没打过大仗，说是说有效，其实早没人用了。”
    刘仲强一边说时他一边在翻书，突然翻到一页时他面色一紧，细看起来。
    刘仲强道：“怎么了？跑我这看书来了？你喜欢拿去吧。”
    “谢谢刘总。”
    离开老公司他回到车里，认真地一页页翻起来，看完全书后他眼中光芒大盛，当下在车里直接穿越回世界2。
    “铁生。”他一到世界2立即给靳铁生打电话：“你火速查一查，m国有没有一部《伯利法案》，如果有，它是否还有效？”
    几分钟后，靳铁生打回电话：“叶少，确实有，而且还有效。”
    “你看过没有？”
    “正在看，已经看到您关心的部份了。”
    “那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白，我立即安排。”
    与此同时，在大洋彼岸，m国华尔街一幢大楼顶层，有一间奢华的办公室，两名金发碧眼的记者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它走来，大理石地板传出清晰的皮鞋“踏踏”声。
    到门口时，门外助理显然和他们是老相识，不等他们走近就道：“请两位稍等，雷曼先生还需要几分钟。”
    两人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其中一人道：“猜猜看，你进去后会先注意什么？”
    “不应该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吗？”
    “不，我赌你会先注意他背后的那副‘蒙娜丽莎’？”
    “为什么，难道那是真迹？”
    “当然不是。你会注意她是因为她被刻意挂歪了点。”
    “为什么？”
    “他总有这样别有用心的小把戏，当来访者注意那副画时，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观察来访者。”
    “所以他是名怀疑主义者？”
    “是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决断明快。”
    “雷曼先生真有那么神奇吗？”
    “早在97年1月的金融风暴初露端倪时，他就预言出国际投机商将采用“群羊战术”，甚至准确地估计出t国央行与新加坡央行联手入市会动用多少美元来吸纳泰铢，4月份提出的预测金额是120亿，5月，两行联手投入市场的果然是120亿。
    他还预测到一旦泰铢汇率创下新低，泰政府的财政部长就得滚蛋，菲律宾将要倒大霉。果然，不久t国原财政部长被迫交出帅印，泰政府此举，犹如在波涛汹涌的湖面投下一颗重磅炸弹，菲律宾成了受害者，比索汇率开始大幅起落。
    除此之外，他的诸多言论几乎都是一语中的，最著名的当属2006年时他声称m国房地产次级抵押贷款市场的癣疥之疾会酿成了全球性的深重危机，时间将在三年之内。
    果然，08年10月，股市波动剧烈，收盘时三大股指连续六天下跌。全球金融体系开始面临自1929年来最大的金融危机。”
    听者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到底什么人？神吗？”
    “他有很多绰号：先知、未来人、占卜家……但他个人最喜欢的绰号还是那个。”
    另一人点点头，“秃鹰之王。”
    这时大门洞门，一个浑厚的嗓音传来，“霍普特曼先生、琼斯先生，请进。”
    两人进去后果然看到墙面一副略为斜挂的“蒙娜丽莎”，画下的办公桌后站着一个正在翻书的人，他身形高大瘦长，双目炯炯，特别是高高的鹰勾鼻子，如同鹰咀一样突出。
    “雷曼先生。”霍普特曼不等坐下就道：“听说您和华国外交官的谈判不欢而散，这是否是您进攻的信号？”
    雷曼淡淡一笑，“那倒不是。”他把书放回书架，书名是卡耐基的《人性的弱点》，“我只是素来不喜同官方打交道，任何国家都是一样。”
    “我们只剩下十天时间了，今天我们是代表所有的投资人请教，在这最后关头，我们是否仍该追随您的脚步？”
    雷曼比个请坐的手势，缓缓坐到他们对面，“我重申一次，我只对自己的资金负责。对于那些自愿追随的投机商，万一失败，我只能抱以同情。”
    “到这个地步了，您仍然认为还有风险吗？”
    “即便所有的基金经理都不看好这支股票，但你们应该看到它的走势依然是震荡上扬，而且震荡幅度很大，很难说一跌下去就起不来了。”
    琼斯插口道：“看来您的专长是技术分析？”
    雷曼笑笑，“有时我也会相信街头巷尾的坊间传闻。”
    “可是……”
    雷曼止住他们，“两位，其实你们今天的到访是毫无意义的，我不会在战争结束之前下任何结论。”
    “但您一手带来这场战争，而且一直带领大家节节胜利，您现在扮演的是救世主一般的角色。其实市场已经有足够的信心，我们来是想得到一颗定心丸。”
    雷曼摇摇头，“我们的对手是一个有五千年文化的国度，这个国家从黄河流域一个小小的部落到今天的泱泱大国，我们所能想象的几乎都是他们经历过的，他们的祖先留给他们无数的经验和智慧。他们也许倒霉过，落魄过，但他们从来没有被真正打败过。而你们想在这样的一个对手身上获得必胜的把握？先生们，这本身就是个笑话。”

 二十九、釜底抽薪

    霍普特曼道：“您多虑了，我们的对手只是对方一个企业。自从币制改革后，我国的企业一直被他们鲸吞蚕食，国民们在痛骂我们无能，国外的盟友也在嘲笑我们。我们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提振士气，证明我们不会输给东方人。”
    琼斯也道：“所以，您不扮演救世主的角色，谁来扮演？”
    雷曼苦笑，“看来我不提供点什么，你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是的。我们已经帮您预定了明天金融版块的头版头条。”
    雷曼想了想，道：“不出意外，我们将在八天后锁定胜局。”
    “太好了，把‘不出意外’去掉，就是明天的新闻标题，您认为呢？”
    “悉听尊便。”
    两名记者欢天喜地离去。他们刚走，从一侧小屋走出一位衣着性感，娇媚入骨的金发美人，有着上明星杂志都有富余的长相，迈着修长的美腿走向雷曼。
    “老板，加里南总统的电话。”她递过一个小巧的卫星电话。
    雷曼接起：“您好总统先生，想必收到我的条件了吧……不不不，这可不是什么拐弯抹角的要胁，这是刀子生生架在你脖子上……很好，我接受您的道歉……谢谢，等您的好消息。”
    当他挂了电话，美人抚摸着他的领带，腻在他耳边道：“看来他认输了？”
    雷曼笑笑，“两万亿的债券，足以买下他的国家。”
    美人靠在他怀中，“等条约一签，这位总统就要像我一样给您跪舔了。”
    雷曼缓缓坐下来，沉思中眉头微微皱起。
    美人坐进他怀中，“还在担心什么？世界已在您掌中了。”
    他摇头，“蔚蓝的收购案中，我们还有一个破绽，并无必胜的把握。”
    “有什么关系？你已经从这场交易中收获上千亿卡，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了。”
    “遗憾的是我仍没碰到想要的对手。”
    “无敌的寂寞。”美人微微一笑，慢慢拉下肩头的轻纱露出如雪肌肤，“给您一点排遣寂寞的材料。”
    雷曼微微一笑，把她搂进怀中，按下电话：“珍妮，一小时内不听任何电话。”
    时间走向8月10日，叶伟常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今天阴雨连绵，看着窗外的天空垂下冷漠的面孔，像一座山一点点向他压来，即将粉身碎骨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今天的股市已经不能用疯狂来形容，简直是爆炸状态，不光是欧美的股民，连国内股民都远渡重洋，“共襄盛举”，唯利是图的股民不会在乎他们是不是在给一家濒死的国内企业雪上加霜，只知道做空蔚蓝他们就能赚到钱。
    这一刻，全世界都是这个老人的敌人。
    “爸。”叶柯来到他身后，端着一碗参汤，“喝点汤吧，您老不吃东西不行啊。”
    叶伟常接过，缓慢地喝着，雾气中他的两鬓白毛更显苍老。
    “爸，您也不必太担心。说不定还会出现奇迹的。”
    叶伟常苦笑，“其实如果只是厂子没了，我倒没什么。我从小白手起家，又不是没过过穷日子。只是国内一些金融机构的做法，真叫人寒心啊。”
    叶柯沉默了一会，道：“这也是没办法，谁也不会和钱作对。我倒觉得这样也好，越是这种时候，越能看出谁是真正的朋友。”
    他掏出一份文件，“给您看个东西。”
    叶伟常看了看，“固态电池？卫彗工作室？什么意思？”
    “我和卫彗的上级公司谈了个合作，和咱们的车厂搞合作研发，等成功后在咱们厂建立世界第一条固态电池的生产线。”
    “异想天开。”叶伟常放下文件，“别说现在，就是我们厂最好的时候，人家也未必肯进来。再说，这东西我很早就关注，什么时候成功还是遥遥无期的事，现在做生产线准备，未免为时过早。”
    “第一点您不必担心，人家已经答应了。至于第二点那就是个战略眼光问题，眼下固态电池虽没办法商用，但迟早要成功的，我们抢占先机，别等人家做起来我们就晚了。”
    “我当然知道，其实公司的研究室一直有做这块，也许不像卫彗走得那么远，但大体走向还是清楚的，总之生产线的投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说到这他想起来，“你怎么说服卫彗与我们合作的？”
    “君悦投资您还记是吧？”
    “废话，人家投给我那么多钱我怎么会不记得？”
    “他们公司的hr叫石鸿昌，他有个侄子石英杰，是学这块的，石鸿昌和君悦的ceo谢翔商量以后，投了一笔研发费，让石英杰既作为研发人员也作为商务代表，同卫彗搞合作。可他们总需要一个试验对象吧，咱毕竟是个电动车大厂，还有比咱这更合适的对象吗？”
    “不对吧？”叶伟常多年商人毕竟不好忽悠，“咱一分钱没掏，人家把多年成果与咱们合作？不合常理啊。他们提什么条件没有？”
    “条件很简单，就是成功后商务收益二一添作五，大家平分。”
    “这么好的条件？”
    叶柯笑道：“爸，人家肯定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毕竟只是智力投资，可真做生产线时咱们得实打实投入资金、设备、人力。成了固然好，败了他们没什么损失，有什么不行？”
    “说是这么说，但人家是知名的研发机构，原则上没有投入不会搞这种合作的。”
    “原则是人定的嘛。您看，合同都摆这了，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终归是个好事啊。”
    叶伟常拿起合同看了看，有点不敢相信，继而叹道：“的确是好事。换了平时我不知有多高兴呢，可万一没熬过这关，这些好处只怕最后便宜了特斯拉。”
    “您对这一仗真这么没信心吗？”
    叶伟常苦叹：“且不说我们能不能撑到禁令解除那天，就算可以，现在飞跃的股价那么高，我们真的没钱收购了。反倒是我们自己，国家官股一旦释出，到时还不是价高者得？不要说特斯拉，只怕我们连一个基金公司都争不过。你看……”
    他打开手机滑出一条来自北美财经频道的新闻：飞跃收购案八天锁定胜局，蔚蓝实业将成华国商业收购战中的滑铁卢。
    “一派胡言！”叶柯扔下手机，“爸，您别信这些洋鬼子乱嚼舌根，人家就是想打击咱们的士气。”
    “人家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叶伟常并不讳言，“连国家商务部的人都找我谈过话了，要我尽可能保留相关技术材料，做好撤退的准备，还说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唉……”
    叶柯连连摇头，“您别往心里去，那些当官的懂什么生意啊？我昨天给您算了一卦，说您这次还有八成赢面。”
    叶伟常不禁笑了，“八成？有五成我作梦都要笑醒了。”
    这时叶柯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喂，铁生啊，怎么样……好，很好……辛苦了。”
    他放下手机笑道：“爸，跟您打个赌，不说八成，五成赢面是真有了。”
    “你怎么知道？”
    “刚得到的消息，飞跃公司所在的州政府被人起诉了。”
    “起诉什么？”
    “这次他们为飞跃下达的禁令和一个古老的证券法规有冲突，也就是《伯利法》。这条法规还是二战时期m国政府下达的，大意是：各州政府不得在未经国会同意的情况擅自出台针对企业的收购禁令。”
    叶柯打开手机中的材料亮给他看，“该法规主要是为了防止一些私人资本在国家危急时搞恶意收购，属于反垄断法。而《伯利法》和现在的禁令法规有直接冲突。”
    叶伟常面色一变，“怎么没人发现呢？”
    “很简单，因为该法规已经快八十年了，m国又一直没有进入战时状态，所以早被人忘了。可是按m国法律，只要国家没有明令出台废止，它依然有效。而且，按《证交法》，当出现不同法规冲突时，以早先出台的法规为准。”
    叶伟常一把抢过他手机，“老天啊，怎么到现在才知道，如果早知道的话……”
    “早知道的话，您可以直接控告飞跃所在的州政府，法令当时就作废。您的收购已经成功了。”
    叶伟常恨不得把自己头发都揪下来，“该死的，怎么现在才知道。唉，晚了，太晚了！”
    “不晚！”叶柯道：“您忘了吗？我肯定地告诉您，这场官司我方是赢定了，m国的州政府就算借他一百个胆，也绝不敢拿国家法律开玩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解除禁令，最迟不超过明天。”
    叶伟常明白了，“就是说m国禁令将提前八天解除。”
    “所以这八天就是我们的机会，固态电池的项目引进后，您绝不能等待，马上做起生产线，并大张旗鼓地对外宣扬。”
    “可固态电池并没成功啊。”
    “您还不明白吗？不成功没关系。说是说特斯拉收购了60%的股票，可公司还在我们自己手上，只有特斯拉一天没控股，那些股票就依然在市面上。”
    叶伟常恍然大悟，“出手把股票买下来。”
    “肯定的。只要一出手咱们就没了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对付飞跃。虽说飞跃的股票推得很高了，但我算过了，只要有4%我们就收购成功，这笔钱最多不超过2000亿卡。等咱们收购飞跃一完成，我们就可以从容地自己做空自己的股价，再买回来……”
    不等叶柯说完，叶伟常已经一蹦而起，刚刚还老态龙钟的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拿起手机拨通，“赵秘书，立即给我接领导电话，给你一小时，无论他在哪，我必须要和他见面。立刻！马上！”

 三十、大收旺场

    地球缓缓转动，华国凌晨三点时，m国东部时区相差12个小时，8月11日，正在床上酣睡的雷曼被电话声吵醒，他接起电话：“什么……结果出来了吗？好的，我知道了。”
    “怎么了？”他身边的金发美人慵懒地坐起来，被子滑下露出雪白的香肩。
    “高手出现了。”雷曼微微一笑，“州政府被起诉，禁令还有一小时就会解除。”
    美人一惊，急忙拿手机，“我马上通知撤走资金。”
    “不用了。”
    “先生，我们还有三十亿的资金在股市上啊。”
    “留着当鱼饵吧。”雷曼站起来，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他想了想问：“欧洲的地下赌场正在为这场收购案开盘是吗？”
    “是的。”
    “给我也开个盘，赌本次收购案蔚蓝会胜出。赔率一赔三十。”
    美人面色缓和下来，微笑道：“明白了。”
    地球转回华国，还是那家咖啡馆，靳铁生把一份文件递给叶柯，“叶少，查到了，第一个放出消息的公司是‘白洞基金’，该公司的董事会主席正是华尔街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秃鹰之王’雅格.雷曼。”
    “原来是他。”作为投资专科学术出身的叶柯，自然听过雷曼的赫赫威名，“那就不奇怪了。”
    靳铁生感叹，“这家伙是真狠啊。从收购案开始到现在，他至少从股市上刮走了1000多亿卡的现金，如今的白洞基金已经和‘量子’、‘雷神’在华尔街鼎足而立，而这个公司成立不到十年。”
    何美静在一边道：“雅格.雷曼，祖籍是d国人，犹太裔，七岁时移民m国，从一家财务公司的接线员到该公司的行政经理，后自立门户，11年前创立白洞基金，很快跻身世界前十的对冲基金，该公司在库拉索离岸注册，借款业务涵盖股票、债券、外汇、商品等等。而他的个人财富一直是个谜，有人猜测他可能才是真正的世界首富。”
    叶柯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蔚蓝的对手是只这么大的金融巨鳄。”
    靳铁生道：“从他的作风来看，应该不是刻意和蔚蓝作对，只是找准了一个投资机会。”
    “先不管他。”叶柯看看手机，“我们还有七……不，六天时间，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这边没问题了，就看叶老先生和政府的谈判结果如何？”
    “卫彗工作室在蔚蓝进场了吗？”
    “进来了。”
    “好，就等最后一步了。”
    十分钟后，叶柯终于等到了父亲的电话：“柯仔，商务部已经答应了。”
    “阿弥陀佛！”叶柯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叶伟常又问：“可问题是我们再到哪找2000亿呢？”
    “放心吧，君跃的老板同意了，他会无限支持您的。”
    叶伟常长长舒口气，“我真不知怎么报答他。”
    “这等事完了再说。”
    挂了电话，叶柯看看靳铁生与何美静，“做好准备，好戏开场了。”
    几乎同一时间，雷曼接到了手下的电话：“先生，据可靠消息，蔚蓝董事长已和国家很行达成合作意向，蔚蓝股价出现横盘，目前价位在1036.7卡。”
    “北美这边呢？”
    “基金经理们还在大量进场，没人怀疑蔚蓝败局已定，全世界都疯了！”
    “这帮可怜虫。”雷曼长叹一声，“按原计划在开盘最后24小时前交割，反向做多。”
    “是。”
    他挂了电话，看到窗外突然大雨，电闪雷鸣，乌云压下来如同一张冷漠的面孔，雷暴炸裂着，仿如要将整个世界一起，推平砸碎。
    金发美人走到他身后，望着天空，喃喃道：“这城市完了。”
    雷曼道：“查一查，到底谁是拯救蔚蓝的英雄？”
    “是。”
    时间很快走向第二天上午九点，在过去的几个小时，蔚蓝的律师在北美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这场官司，当地官网在并不醒目的位置发布了一则消息，至此，《伯利法案》因为与新法规有众多条文抵触，正式退出历史舞台，但之前发布的法令凡与《伯利法》有抵触者同样失效，意味着对飞跃的收购禁令正式解除。
    随后，正式进场，地方政府联合当地多家银行，如狂风扫落叶般扫光了蔚蓝所有股票。而之前特斯拉为了能顺利收购蔚蓝，把股价压得太低，短时间内完全反应不过来，持股瞬间滑到3%，已无还手之力。
    接下来便是君悦的资金进场，禁令解除不到半小时，已经将4%的飞跃股份纳入，并转手几乎以白送的方式投到蔚蓝。
    这只是官方一个普通的常规操作，但对金融市场，不亚于一颗原子弹投进池塘。至少有两名基金经理得知这消息后当场晕倒在地，证交所内一片哗然。飞跃的董事长得知消息怎么也不敢相信，冲出办公室时一个跄踉，从楼梯上滚下来摔得头破血流。
    风暴来临，无人幸免，8月13日，成千上万的投机商在一开市就发现飞跃集团已经换了主人，所有做空的资金被蔚蓝毫不客气地纳入腰包，之前他们所有的努力到头全给蔚蓝做了嫁衣，原本指望蔚蓝退市时大捞一笔的秃鹰们在一夜’飘单’后，所有财富化为乌有。
    市场随后便爆发史上最大的一波轧空行情。凡是放空飞跃的机构，谁也不想被甩在那即将无券可补的4.6%里。空头们为了抢先平仓疯抢股票，即使是比当初放空时高几倍的股价，也在所不惜、忍痛回补。
    这就是股市上的“夺门而出、互相踩踏”，只不过这种“踩踏”不是把股价往下砸，而是向上顶。拜其所赐，飞跃股价两天内就飙涨了500%，从200卡飙到1605卡！成为了全球市值最大的公司，尽管这只有短短的两天，但也算是创造了历史。可同样在这短短的两天，“空众”的避险基金们却至少亏损了三千亿。
    至第三日晚，随着一名基金经理跳楼自杀使事态达到高潮，交易所和监管当局不得不出面干涉，最终在多方协商后，蔚蓝同意释出5%的股票让空头平仓，飞跃的股票交易才恢复正常，但股价依旧按当时的行情价计算。
    多少基金经理都是流着泪认赔离场，他们清楚经此一役，此生再无翻身可能，而在这场收购案中，蔚蓝不但成功收购飞跃，更一举进帐数千亿卡。
    8月20日，蔚蓝的收购禁令解除，然而秃鹰们早已作了鸟兽散，当初声称“八天锁定胜局”，谁会想到突然日月换了新天，如今的蔚蓝，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从当初的奄奄一息变成一个钢铁巨怪般的跨国集团。
    北m股民的怒火倾泄到这场狙击战的带头人雷曼身上，一时间，白洞基金与蔚蓝暗通曲款的阴谋论甚嚣尘上。但白洞基金的新闻发言人表示：“我们也赔了几十亿。”让阴谋论不攻自破。
    8月21日，君跃收到来自蔚蓝实业的回报：4300亿卡。
    “叶老先生表示这笔钱作为君悦的永久投资，条件任由我们定。简单地说，就是白送我们的。”谢翔一边给叶柯倒茶一边笑道：“老爷子还真是大方啊。”
    “这个败家老爹。”叶柯也笑道：“还好这公司是我的。”
    谢翔道：“有了这笔投资，君悦就是国家甚至世界一线的投资企业了。叶少，您简直是位天才。”
    “过奖了。”叶柯心满意足地喝了杯茶，“卫彗的团队到了蔚蓝没有？”
    “到了。说实话当初您要投资卫彗我还有些反对的，现在看来真是一着妙招，卫彗和蔚蓝强强联手，现在投资商发了疯想挤进这个项目。不用多久，我们的公司也可以上市了。”
    “不！我们的公司永不上市！”
    谢翔点头，“明白，您当然不想成天和监管机构解释资金来源。”
    “这样。”叶柯道：“我觉得公司两个自营项目我们占比太少了，你和控股方商量下，价钱高点没关系，尽可能争取多一点股份。”
    谢翔不解：“有必要吗？钱生钱不好吗？干嘛非得做实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就拿这次收购案来说，你以为真的是咱们本事大吗？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背靠着一个实体发达的国家，不然，你就是运营出一朵花来也没用。”
    “叶少所言及是，再高的大厦也得根基牢靠。”
    叶柯点点头，“一切的财富都是建立在土地上的。”
    谢翔惊叹：“太有哲理了。这话是您说出来的吗？”
    “不，是我爸。”
    他说的爸不是世界2的爸，而是世界1那个经常上当受骗的亲爸，但偏偏这个傻乎乎的老爹，常会冒出一些惊人之语。
    “还有，谢总得麻烦你一件事。”
    “只管吩咐。”
    “就是我爸整天在问问题，什么你怎么君悦搭上线的？2000亿投资哪来的？这主意又是谁教你的？哎呀……弄得我烦死了。”
    “懂了，我会安排一个饭局，和老爷子做一次深度交流，解答他所有疑问。”
    “不要露馅哦。”
    “请放心，我语言学出身的，应付难缠的问题就是我的工作。”

 三十一、美女经理

    夜深了，仓库里，叶柯光着膀子，把封好的货一件件搬上货车，挥汗如雨。偌大的仓库就他一个人，灯光下显得形单影只。
    搬完最后一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累死老子了。搞错没有？我这么大老板了还得亲自做苦力？”
    可有什么办法，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不管多忙，他都必须每两天给世界1送一次货。
    终于货物搬完，运回世界1御货后他回到世界2。货到了他就不用管了，世界1的田川会带人每天早上来此取货，他的祖屋只有他二人有钥匙。当然，钥匙有两把，田川的一把只能白天开门，以防止田川晚上莫明其妙跑过来发现他的秘密。
    他敞着胸脯，一身臭汗，衣裳搭在肩头，像一个普通民工经过保安岗亭。
    “叶老板。”岗亭内的保安早就认识他了，每两天这个时候他都会来一次。
    “叶老板真勤快啊。十一点了还来查仓库。”
    叶柯叹道：“没办法，谁叫咱劳碌命呢。”
    这保安叫熊宝华，叶柯叫他华叔，经常见面二人已很熟络，华叔递上一支烟，“来，抽一根。”
    叶柯接过来点起，深深吸了一口，看他岗亭内摆着一碟花生和一碟猪耳朵，“华叔，你倒是自在啊。”
    “这不坐这无聊嘛。叶老板，我看你这仓库每天货进进出出的，生意好像不错啊。”
    “还行。”
    “有什么赚钱的也关照我一下嘛。”
    “你这不做得好好的吗？”
    “我这工作月工资能有多少？我儿子上大学，每天钱跟流水一样花出去了，根本不够啊。”
    叶柯心想，如果拉拢这名保安，以后万一仓库有什么令人生疑的地方，或许他能帮自己说话，就当结个善缘。便道：“我还真有个小生意。”
    “说来听听。”
    “我有个表妹正想投资一家娱乐场所，要招一批保安。您干这行的，肯定认识不少同行吧。现在招人难，你要给她介绍一个人，就给你500卡当报酬。”
    “真的吗？”
    “当然。不信的话我现在可以先付你定金，人招齐了就付清。”
    “有这种好事？她要多少人？”
    “3050个。”
    “好，我一老朋友就是开保安公司的，我明天就去找人。”
    “那我先付您5000，人找齐了再付清。”
    “哎哟，叶老板真是太客气了，这事包我身上，一定让您满意。”
    “好说好说。”
    他给华叔扫码付了款，开车回家，这个家就是他新买的房子。
    开娱乐场所是他前几天冒出的主意，现在外面应酬慢慢多了起来，心想这钱干嘛让别人赚？有个自己的场子有什么活动也方便许多，再想到苏巧巧没事干，正好给她安排个差事。
    他一边开车一边给谢翔打电话：“谢总，公司有没有找投资的娱乐场所项目？”
    “多了去了。您要多大规模的？”
    “你挑几个你满意的发我手机上。”
    “好的。”
    等他到家楼下时，谢翔发的ptt也到了他手机上，他边走边看到了门口。
    房间内苏巧巧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在看电视，刚好他开门进来，她吓了一跳。
    “你……”他一愣，因为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近乎透明的薄衫睡衣，那叫人流鼻血的性感身材一览无余。
    “不好意思。”他转过身去。她手忙脚乱披上外套，“对不起，我没想到您突然回来。”
    也是，安排苏巧巧后他都十天没着家了，他道：“我也没想到你穿成这样，我该敲下门的。”
    “我不介意。”她恢复常态，“您吃饭了吗？”
    “你一说还真有点饿了。”
    “稍等，我马上做。”
    她进厨房后，他坐上沙发继续看那些计划书，十多分钟后，她端出来三菜一汤。
    “嗯！不错，比得上饭店的水平了。”他品尝后赞不绝口。
    “过奖了。在家没事就天天学做菜，希望叶少能吃得惯。”
    “很好很好。”他狼吞虎咽一番，摸着肚子，“这么多天我还第一次吃这么饱。”
    “您喜欢就常回来吃。”她递上一杯水。
    “一定。”他喝口水后道：“我有事和你商量。”
    “请讲。”
    “你看这个项目怎么样？”他把手机递给她看。
    她看的时候，他道：“市中心38层的大楼，有酒店，ktv，洗浴城，酒吧等等，原本的老板急用钱，便宜转让。”
    “三千四百万卡。”苏巧巧道：“这个规模的话，价钱倒不算贵，不过市中心租金可能不便宜吧？”
    “所以我想把楼一起买下来。”
    “啊？那怕得两、三百亿吧？”
    “上面不写了吗？262亿。”
    “您有这么多钱？”
    “我是没有，但投资公司有。我和他们老总谈谈，会答应的。”
    她紧张起来，“你和我说这事，不会是让我去作……”
    他笑道：“我不会让你重操旧业的。我想让你去当经理。”
    “您开玩笑吧？我完全没有经验。虽然我以前混场子，但和经理是两回事。”
    “这不他们也不是完全转让吗？还留了15%的股份，原来职位的经理做得还不错，我让他当副经理，你和他好好学，慢慢就会了。”
    叶柯一边喝水一边道：“其实叫你去没别的原因，就是找个我信任的人去管帐。毕竟这行我也不熟，一下子全盘接手，得有个信过得人去操盘。”
    “您真觉得我可以？”
    他指指空空的菜盘，“只要把你学做菜的功夫拿出来学，一定可以。”
    她手指绞紧，“真没想到您这么信任我。”
    “先别高兴，你要是搞砸了我一样赶你走。”
    “请放心，我要是让这场子赔哪怕一分钱，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别别别，发什么毒誓？生意有赔有赚是常事，你只要用心做了我会看到的。”他伸个懒腰，“累死了，我得睡会。”
    “我给您放水洗澡吧。”她连忙起身。
    十五分钟后，洗浴一新的叶柯趴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享受她的按摩。
    “手艺不错啊，学过的吧？”
    “嗯，十六岁一出来就学这个了。”
    “难怪。真舒服……对对对，就那，用点力。”
    她按几下热了起来，索性脱去外套，她并不介意被他看光，就算他现在要了她她也只有高兴的份，但她知道，也许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对了，场子搞好后别的事你都可以作主，保安我自己招。”
    “是。请翻过来，按一下前面。”
    他翻身后看到她劲爆的身材和秀美的面孔，心道：“她这模样快赶上齐媚了。哎呀……不好，我全身发热了。”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前一个如此香艳可口的美人，他难免心猿意马，为了免得压不住那股邪火，他忙道：“可以了，你休息吧。”
    她当然看到他身体变化，低声在他耳边道：“如果有需要，我就有隔壁。”
    他点点头，顺手摸下香肩，这点便宜还是要讨的。
    次日，谢翔接叶柯的委托，与该大厦的老板洽谈。要说谢翔也是够狠，硬生生把价钱又压低十五亿，谈生意的口才真正一级棒。想想也是，连叶伟常这样的大老板都被他忽悠得团团转，何况对方只是个土建起家的爆发户？
    “叶少，谈下来了，全部拿下258亿。”
    “挺快啊。很好，你会得到丰厚的绩效奖励。”
    “谢谢。关于经理的安排您有人选吗？”
    “有。不过交接的时候你得给我把把关。”
    “这是当然，您不说我也会的。”
    “其他方面照旧。”
    “明白。”谢翔知道他将继续当隐身投资人，除了他和苏巧巧，无人得知他是这家场子的老板。
    谢翔刚见到苏巧巧时还以为是叶柯的床伴，心想莫不是叶少老毛病又犯了，这么大的生意怎么能交给一个小女孩呢？
    但很快他打消了疑虑，苏巧巧虽然不专业，学历不高，但非常谦虚肯学，事无巨细都问得清清楚楚，对帐目更是细心再细心，一根铁钉花的钱都反复查问。
    谢翔都忍不住劝她，“苏经理，其实不用问那么细，你身为经理用不着事无大小都亲自过问，把握好大方向就行。”
    “我不能辜负叶少的信任。何况现在我只是在学。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她向谢翔深深鞠了一躬。
    “好说好说。”谢翔对她印象挺好，“有事只管来找我。”
    之后苏巧巧顺利成为经理，只把场子改个名字，名字当然是叶柯取的——新次元。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难道您喜欢二次元世界？”苏巧巧问。
    叶柯笑而不语。
    随后华叔安排的保安也来了，他给华叔做了这个人情，华叔连连道谢，表示以后仓库的安全包在他身上，一张纸都绝不让人偷走。
    “多做人情，广结善缘。”叶柯深知钱财终归是身外之物，想立于不败之地，最重要的还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这可是伟人说过的话。
    忽然他一拍大腿，“坏了，忘了件事。”
    他答应世界1的刘仲强给他亲戚送车，这一忙起来都十多天了还没送。

 三十二、告别苦力

    “老刘，你从前那手下到底靠谱吗？说好一星期内看到车，这都快两周了。”
    “他办事以前挺靠谱的啊。我给他打过电话，但一直打不通，可能出什么事了。”
    世界1刘仲强和亲戚正在聊天时，他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是叶柯，这小子可算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叶柯道：“这段时间手机弄丢了，车给您带来了。”
    “行行行，人家正和我抱怨呢，赶紧的，你人在哪？”
    最后，为表示谦意，在原来谈好的价钱基础上叶柯又打了个九折，刘仲强的亲戚才满意地提车离去。
    刘仲强问：“小叶啊，你这电话老打不通可不是个事啊。”
    “主要是太忙了。您放心，只要是您的电话，就算没接我一看到短信立马回过来。”
    “你忙什么啊？直播生意那么好吗？”
    “还行。”
    “我到你公司看看怎么样？学习学习，不会不欢迎吧？”
    “哪能呢？来来来，上车，正需要您指导呢。”
    到了浩海公司，田川一看到他就叫苦不迭，“哎哟喂，我的祖宗啊，你这一消失十多天，搞什么去了？”
    “哪消失啊？这不天天有送货吗？”
    “我一到你那货仓只见货不见人，你好歹给我打个电话啊。现在活越来越多，我都快忙飞了。”
    “这不回来了吗？”他转向刘仲强，“刘总，我合伙人田鼠……不是，田川，是我同学。田鼠，这是刘总，我的老上司，人家可是证券公司大老板，还不好好巴结？”
    田川与刘仲强握手，“刘总真是一表人才，年少有为啊，请坐请坐。”
    刘仲强哭笑不得，他都四十多岁人了，田川是变着法夸他年青，对叶柯道：“你这同学也是人才啊。”
    “他啊？拉倒吧。”
    刘仲强坐下后，见货品丰富多样，快递人员进进出出，各直播室热火朝天，下单几乎没有间断，赞道：“生意这么好啊，看得我都动心了。”
    叶柯道：“别看眼下生意好，咱们是靠卖便宜货起家的，但这生意终归做不长久，不是一直能拿到便宜货的。等赚足了资本，还是得转行。”
    “做什么呢？”
    “这不没想到吗，正要向老上级请教。”
    “你知道最近文化行业指数走高吗？”
    “不知道，最近忙，没关注行情了。”
    刘仲强道：“最近公司又出了一支自营的理财产品，是搞电影的，有没有兴趣入一股？”
    叶柯笑道：“刘总，咱自己人就别忽悠自己人了。就咱公司那自营的产品，利息比银行就高那么一丁点，我买几个商铺出租都来得快。”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大行情不好，保值才是重点。”
    “是。可咱们这行本就是赚一个信息差的钱，行情不好，你想保也保不住。”
    刘仲强摇头，“正因为如此才要保值。直播行业也算同文化产业沾点边。文化行业在商圈里是很特殊的一个行业，要么赚得盆满钵满，要么就血本无归。正因为它的高风险，所以才要保值。”
    “那怎么保呢？”
    “只有一个办法：多点开花。一次性投它几十个项目，如果有几个能赚的，那就不会赔了。”
    “这不就是漫天撒网，重点捕捞吗？”
    一边的田川道：“不是吧？刘总，搞那么多项目为什么不细心做好一个呢？只要东西好还怕卖不动？”
    “问题是你敢断定这东西好吗？就算好一定能卖到钱吗？你看一些电影，呕心沥血拍出来，都可以上奥斯卡了，可为什么观众不买票，因为曲高和寡啊。再看一些电影，都说是烂片，可人家就能赚到钱。还有其他像小说啊、游戏啊都是一样，一些网络小说被人骂成狗，可就有人愿意付费订阅。一些游戏又简单又垃圾，可就有人在上面玩。你怎么解释？”
    叶柯听了若有所思。
    刘仲强又道：“所以啊，我推荐的理财产品不会错的，这家文化公司就是广撒网，一年接上百个项目，总有几个能火的。买这个公司的理财产品，绝对可以保值。”
    田川道：“可他这么干，人家也能这么干，这一年到头得出来多少垃圾啊？”
    “所以现在市面烂片烂综艺泛滥不就个原因吗？不过还好，要同时搞这么多项目是要本钱的，剧本啊，策划啊，文案啊，都得要钱吧？资本不雄厚的公司不可能这么搞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柯想到：“对啊，为什么不搞文化行业呢？这样每次穿越只要带个手机就行了，所有东西都是文件嘛。”
    他对刘仲强道：“刘总，你这产品我买一点吧，当帮衬你的生意。”
    “好啊。你现在有钱了是得关照一下老上司嘛。”
    田川听了道：“你真买啊。那我也买一点。”他现在跟叶柯合作赚了钱，什么都学他的。
    叶柯对田川道：“要不简单点，咱就把这个月收益投到理财产品吧。你来操作，我也省事。刘总，办手续时你找他就行。”
    “好极好极。”刘仲强谈成一笔生意，急忙要回去做签约文件。两人要留他吃饭都婉拒了。
    等他一走，田川问：“你这老上司靠不靠得住啊？”
    “你都答应人家了，现在问不嫌晚吗？”叶柯道：“放心了，我在他手底做了一年多，他推的东西还是不错的。”
    “那你说咱们这些便宜货做不了多久是真的吗？不会断供吧？”
    “你说对了，是得做好这个准备。这种便宜不可能一直占下去的。咱们是得考虑增加新业务。”
    “那做什么呢？”
    “卖文化项目怎么样？”
    叶森心中盘算，如果在世界1直接搞文化项目，肯定要极高的成本，无论编剧、文案、策划师以及相关的专业人员，光工资都是极大开支。但如果在世界2几乎是零成本，但他可以把项目成品带到世界1来。
    这个项目做起来，他就可以告别每天搬货的苦力生涯，也不用担心老是往世界1带货可能引来的怀疑了。
    说干就干，他对田川道：“我这段要出一趟远门，手机可能又会有几天打不通。你要做好准备，可能再有几批货，咱们就没便宜货卖了。”
    “为什么打不通，你去哪啊？月亮之上啊？”
    叶柯懒得解释，“我去泡妞，不想你打扰行吗？”
    田川露出个原来如此的模样，“你早说嘛。平时老在我面前装正经，原来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喂，你看中谁啊？长啥样？”
    他拿出手机，把齐媚和苏巧巧的照片翻出来，“怎么样？”
    “哇！这两妞正点啊。”田川眼都直了，“怎么样？上手没有？你搞不定让给我啊。”
    “你活得不耐烦了。”叶柯操起个东西向他打去，“老子的墙角你也挖？”
    打闹一阵，随后两人给公司做了下总结，如今浩海文化把所有债务还清，田川个人进帐有近五百万，这还是因为这家伙花钱大手大脚。叶柯就比他多得多了，毕竟他几乎零成本带来的货是加价给公司的，平时也相当节省，就算把这个月进帐买了刘仲强的理财产品，如今银行卡还有2400多万。
    “还是现金流好啊，世界1比世界2赚钱难多了。”
    他和田川商议准备把公司向真正的文化公司转型，田川没有异议，毕竟没有叶柯他都快吃土了，自然唯他马首是瞻。
    和田川拟了个初步计划后，他回家了一趟看看父母，叶琴忙毕业在学校没回来，他也乐得轻松，省得那好奇的小丫头没完没了地问问题。
    应付完世界1的事情他回世界2见了这个世界的父母，叶伟常从与谢翔见面后诸多问题得到解答，说白了就是被忽悠了一通，也不再围着叶柯问长问短了。一家人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叶伟常大事解决，人仿佛都年青了许多，和叶柯做了下深谈，言语中对叶柯接管蔚蓝隐隐有期许之意。
    “爸，您正值壮年，不再干个二、三十年找什么接班人啊？我这次又没帮什么忙，只出了点主意，不用这么看好我。”
    叶伟常道：“这次不是你，我真还过不了这关。你真的变了很多，我现在对你很有信心，你看，我从小就说，你只要用心，还能是做一番事业的。”
    “说到事业我另有打算，我打算搞个文化公司。所以蔚蓝那摊子事您先打理着，等我搞好了再谈。”
    “文化公司？”叶伟常笑道：“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你搞得定吗？”
    “我是没墨水，但我可以当墨水的搬运工啊？买进卖出，咱商人不就干这个的吗？”
    “行！我再观察观察你，如果你真能把文化公司搞好，那我真放心把蔚蓝交给你了。”
    夜渐深，叶柯回到自己房间开始琢磨文化公司先从哪开始的好，首先他想到的是电影、网剧、综艺等等，但觉得自己在世界1的资金量还太小。
    “还是保险一点，先搞点小投资，先从文化类的直播帐号开始试水。”想到此他打开这个世界的某大型直播平台，想看看有什么好的帐号作参考。
    不料一打开他就看到一个熟人——齐媚。

 三十三、好好听课

    “大家好，这里是理财直播间。我是大家的理财顾问齐媚，今天是我们的理财小课堂第一期，如何寻找优质的理财产品……”
    齐媚穿着一件朴素的职业装，在直播间侃侃而谈。
    他记得齐媚说过齐天铭所在的银行在搞商业直播，很显然这是银行认证的独立帐号，不然在平台上是不可能搞理财产品销售的，是禁止的。想必是独一无二的一个。
    “原来她在帮他老爹卖货啊。”叶柯笑笑，认真看起来。
    他自己就是证券公司出来的，齐媚说的东西他都烂熟于胸，所以主要是看她的人，越看越喜欢，必须承认，这小妮子长得真是清纯可人，难怪会被推出当主播。
    而直播间的看客们基本上也不是来听理财课的，都是冲着她的颜值来的，弹幕提的问题基本和理财没关系，都是什么：
    “美女多大了？”
    “有男朋友没有？”
    “三围多少啊？”
    “知性美女，是我喜欢的类型。”
    诸如此类。
    而且人气颇高，不断有人打赏。
    齐媚显然没多少直播经验，一有人打赏就道谢，完全打乱了讲课的节奏，最后越说越变味，好好的理财课堂同普通网红差不多了。
    随后来了几个土豪大哥，开始抢榜一。有个叫“宇宙大龙”的家伙，出手非常阔绰，已打赏一百多万卡，牢牢占据榜一之位。
    很快又有个叫“天空之城”的，要和“宇宙大龙”比高低，一出手两百万，直接把榜一给秒了。
    “宇宙大龙”不甘示弱，又甩出一百万，重新抢回榜一。
    这下再没人听课了，所有人都在争论两人谁会拿榜一，榜一在两个土豪手上轮流易手，已经刷到九百多万。
    这明显让齐媚这个直播间新人出乎意料，她是来讲课卖理财产品的，不是来当网红的。可她没想到她天生就有这方面的潜质，不用靠其他，就她这张脸就够了。
    而且她在镜头前完全没用美颜，光素颜就是九十分以上的长相，还是位知识女性，认认真真来售课的，简直是直播间的一股清流。
    结果产品没卖出多少，她的个人打赏倒是直线飚升，弄得她哭笑不得。
    “几位大哥能别刷火箭了吗？认可我的话请购买我推荐的理财产品……天空之城大哥，请别刷了……唉？大龙哥，你也别刷了好吗？”
    完全没人听他的，反而一堆人在直播间起哄。
    “这是欲擒故纵吧？”
    “哈哈，有钱不要？谁信你啊？”
    “小妹妹，你就从了榜一大哥吧？”
    “她明天要是不和榜一线下见面我表演倒立洗头。”
    “就是，装什么装？”
    齐媚粉脸苍白，她好歹出身富家，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更没想到直播间一些言语如此不堪，恨不得就此中断。可按公司规定她必须得直播上两小时。
    这时，一句话从底部升上来：“你们没听到吗？她是来售课的。别刷了。”
    发这句话的是叶柯，见齐媚犯窘，起了英雄救美的念头。
    叶柯的网名叫：“十哥”。从自己名字演化来的。齐媚看到后道：“谢谢这位十哥，你懂我。”
    这一句“你懂我”顿时让直播间炸开了锅。
    “我擦，你装，你接着装！”
    “老子刷这么多钱也没句好话？”
    “谁啊？一个三级小号跑来装13？”
    “这13装的，让我都裂开了。”
    “小姐姐，我都没了，一滴都没了你也不句懂我吗？”
    齐媚完全没想到随口一句让叶柯陷入群嘲中，一时愣愣地不知所措。
    “那个装13的呢？不说话了？”
    “人家不是懂你吗？你不刷点礼物吗？”
    “一看就穷吊丝，只会讨嘴上便宜。”
    “两位大佬别理他，抢到榜一，看她线下见不见面？”
    “那还用说？一路滑跪。”
    就在齐媚看不下去，要给叶柯说句话时。
    “十哥”发话了：“不就是榜一吗？就冲这句‘懂我’，榜一我拿定了。”
    顿时群嘲又开始了。
    “这三级小号怕是脑子进水吧？”
    “看名字就知道。十哥，上面还有九个爸爸吧？”
    “看看榜一的数字，你认识吗？”
    “你能拿榜一我倒立吃翔！”
    然而，群嘲还没结束，一支火箭升到屏幕，炸开灿烂的火花。
    “感谢‘十哥’送出的超级火箭。”齐媚很配合，立马改口。
    但马上叶柯就停下来，半天没反应。群嘲又开始了。
    “哟？真送个火箭，离榜一还差得远呢。”
    “再来啊，榜一离你还十万八千里。”
    “怎么？一发就完了？身体被掏空了吗？”
    “哈哈哈……”
    叶柯当然不是掏空了，他充值去了，他在世界2如今有三张银行卡，一张是工行的十亿定期，一张公司绑定的个人户头，还有一张是“零钱”。
    只是这零钱的数量有点大，里面君悦自运营以来的他的个人收益——28亿卡，而且因为君悦有正规的金融牌照，他又是唯一的股东，是可以随时把公司资金池的钱调进来的，那里有近5000亿卡资金随时待命。
    群嘲持续到两分钟时，又一枚火箭升空。
    “感谢十哥送来的超级火箭。”
    齐媚眼前一亮，她心地善良，本来真以为他送了一枚火箭就没钱了，这样反倒是自己害了他，不忍看他受嘲弄，可世上哪有这么多有钱人？虽然觉得不可能，但隐隐期待他会逆袭。
    想不到他真的回来了。
    然后，表演开始了。
    “砰！”烟花四射。
    “感谢十哥送出的超级火箭。”
    “砰！”
    “感谢十哥再次送出的超级火箭。”
    “砰！”
    “感谢……”她已经不想重复这句话，而且也来不及说了。
    “砰！砰！砰！”
    火箭一枚接一枚，几乎是上一枚还没炸，第二枚就来了。
    齐媚傻了眼，直播间鸦雀无声。要知道，一枚火箭是十万卡。
    而叶柯在短短的几分钟内，送出一百枚火箭。2000万卡的礼物打赏毫无悬念地占据榜首。
    但这样就结束了吗？
    天真！
    叶柯的信条是：装13要么不装，要装就装到爆炸！
    他直到手指有点酸才停下来，调整了一下坐姿，接下来，一场更壕无人性的表演开始了。他不光要这个直播间的榜一，他要所有直播间总榜的第一。
    在连声巨响中，所有直播间的公屏上，全都飘起没有尽头的火箭雨。
    这一飘，就是半小时。
    “十哥送给主播齐媚超级火箭1366……”
    “十哥送给主播齐媚超级火箭1989……”
    “十哥送给主播齐媚超级火箭2331……”
    所有人惊呆了，大量的人过来围观，一些直播连自己的直播都不作了，跑去齐媚的直播间围观。
    “天哪！齐媚的直播间热度达十亿了。”
    “我擦，这不是假热度，是真人啊。”
    “我擦，半小时把三级小号刷到满级120了。”
    “这家伙是人吗？”
    叶柯的表演还没停。
    “十哥送给主播齐媚超级火箭4831……”
    “十哥送给主播齐媚超级火箭4991……”
    “十哥送给主播齐媚超级火箭4999……”
    终于，到5000时，叶柯停了下来，不到40分钟，他刷出去5亿卡。
    直播间里一片寂静，见过土豪，但从没见过如此壕无人性的表演。没人怀疑这会不会是公会组织抢榜一，因为即便是公会组织刷榜一的，也从来没超过5000万。何况齐媚是个新人，又不是知名网红，更不是明星，第一次直播不可能有公会就组织刷榜。
    叶柯甩了甩发酸的手，发出一句：“齐媚，现在大家应该会听你好好讲课了。”
    他打个哈欠，退出直播间睡觉了。
    他不知道，他睡后不到半小时，一篇文章在微博成为爆款，标题为：“震惊！直播间惊现超级神壕，半小时狂刷五亿，女主播直播间热度狂飙至十亿！”
    叶柯的id帐号，莫明多了几万粉丝，虽然只是个空空如也的帐号。
    大量女主播给他发了私信。
    有约线下见面的。
    有求加微信的。
    有发暧昧信息的。
    还有媒体想要采访的。
    还有男的求包养的。
    还有直接叫爸爸的……
    不一而足。
    第二天一早是个好天气。睡得正香的叶柯被急骤的电话铃吵醒，一看是齐媚打来的。
    “喂？”
    “昨天直播间是不是你？”
    “什么直播间？”
    “你别装傻。我想了一晚才想出来，十哥？叶柯？可不就是你？”
    “凭什么叫十哥就是叶柯？”
    “你少装了，一个路人总不会给我打赏这么多吧？肯定是熟人了。我认识的人中，除了你还有谁这么败家？”
    叶柯打个哈欠，“大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一大早就扰人清梦。就这样了，再见。”
    他挂了电话，翻个身继续睡。
    但电话又来了，他不耐烦地接起：“又怎么了？”
    “你把我爸吓到了，把银行的人也吓到了，都在问我你是谁？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们？”
    “我都说了不是我。”
    “你打赏十亿图什么？”
    “十亿？不是五亿吗？”他话一出口就后悔得要咬下舌头，中了这小丫头抛砖引玉之计。
    “哈！还说不是你！你马上给我出来，不然我就把你公诸于众。你家边上的咖啡馆，快点啊。”
    电话挂了，他无奈地拍着额头，“我的祖宗，你没事装什么13啊？”

 三十四、告黑状

    咖啡馆内，叶柯和齐媚对桌而坐。
    “你是不是疯了？有钱也不是你这样花的。你显摆什么啊？你以为你打赏是给我的？直播间要扣一半的，我还要交税。你就算钱多得没处花，你直接给我不行吗？我还以为你变了，你原来还是那个败家子……”
    “停停停！”叶柯中了齐媚一通“机关枪”后，“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她苦笑，“你说，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本来只是客串一下银行的理财网课，现在好了。我爸认为我搞直播能发大财，要我当网红。说我再碰几个你这样的人就财务自由了。”
    “那你去当呗。”
    “我到哪再找你这样钱多人傻的家伙？”
    “喂！我在你身上花这么多钱，就得来这么个评价？”
    她哭笑不得，道：“我看了新闻，知道你爸的公司起死回生了，可再多的钱也架不住你这么乱来啊？”
    “你放心，以后打死我也不在你身上花一分钱了。”
    “在别人身上也不行。”
    “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妈还是我老婆？”
    “我就是劝劝你。你爸这次是挺过来了，可万一没挺过来呢？再说你老爸也管不了你一辈子，你终归要自己学会过日子啊。”
    他笑了，“你不该讲什么理财课，你该去当义工，给那些小毛孩子讲课。”
    “你不是毛孩子吗？你很成熟吗？成熟的人根本不会干昨天那样的事。”
    “行行行，你就说你想怎么样吧？”
    她捞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他面前，“你打赏的钱，让平台七扣八扣，还剩两亿多，全在这了。还给你。”
    “你怎么不给你爸？他不是缺钱吗？”
    “我爸也该受点教训，学着不那么任性地投资了。再说，我也没打算在他银行工作，这次是被他缠得没办法。”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跟我堂姐去工作。”
    “齐琳？她不是在帮我卖车吗？”
    “所以她想搞个汽车文化网站，还可以给你卖车打打广告。”
    “这主意不错，你去那干什么呢？”
    “我就是学资讯文案的，我去当然是做内容了。”
    “看不出来啊，你还会写文章？”
    “你别瞧不起人，我会的多着呢。”
    “不敢不敢。正好，我也打算搞个文化公司，要不咱们合作吧？”他拿着银行卡晃了晃，“这个就当我的投资。”
    “你？搞文化？”她一眼不信。
    “你什么眼神啊？我虽然读书不多，但我鉴赏水平高着呢。我看中的东西，肯定卖钱。怎么样？带我去见见齐琳。”
    “我怎么觉得你要见她是另有所图呢？”
    “我是她老板，我要见她随时随地好不好？你放心，我不会拆散人家家庭的。”
    “切，你要见过我堂姐夫，你就知道就算你想拆散，也是痴心妄想。”
    “我越来越好奇了，你堂姐夫何方神圣？”
    “关你什么事？人家在国外比赛，你想见也见不着。”
    “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我只想看看身材火辣的大姐姐。”
    “你……”
    “怎么？吃醋啊？其实你身材不比她差，只是少了点成熟的味道。”
    “你闭嘴啊，我身材再怎么样也和你无关。”
    他笑了，“好了，怕你了，你最好看行了吧？走吧，一起去车场。”
    十五分钟后到达车场，齐琳正在修车，穿着一套修理工的背带裤，但依然遮不住劲爆的身材，而且干练中透着性感，看得叶柯眼睛大大的直吞口水。
    齐媚斜了他一眼，甩给他一包纸巾，“擦擦吧，口水拉丝了。”
    齐琳合上车盖，对叶柯露出妩媚的笑容，“老板，好久不见了。”
    “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不好意思啊，这段时间二手车生意不太好，没卖出几台，好在没赔钱。”
    “那就行了，什么时势啊？不赔就够了。”
    齐媚没好气地道：“姐，你最好给他赔光，反正他有的是钱。”
    齐琳看看他又看看她，“你俩没吵架吧？”
    叶柯忙道：“没有啊，姐，我可乖了，脾气又好，是她欺负人。”
    “她怎么欺负你？”
    “我给她钱花，她还骂我钱多人傻。”
    齐琳扑嗤一笑，“你俩先进去坐坐吧，我洗下手就来。”
    两人走进齐琳的工作间，齐媚道：“你不要在我姐面前告我的状，她是我姐。你套什么近乎？”
    “你姐怎么了？攀关系这种事大家各凭本事嘛。”
    她翻翻白眼，懒得理他。
    叶柯忽然看到桌上的照片，上面的齐琳和一个英俊魁梧的男子幸福地拥抱在一起，那男子说不很帅，但相当有男子气概，一看就是猛男型的。
    “这就是你姐夫吧？”
    她看了一眼，“是啊。”
    “看着也没什么了不起啊？”
    “人家绰号亚洲车神，拉力赛上的双料冠军，世界一流的机械师。你以为像你就会花钱？”
    “你夸人就夸人，踩我干嘛？”
    “我说的是事实。”
    这时齐琳进来了，她换下满是油污的工作服，换了一套休闲装，如云秀发垂在松松的领口，与刚才干练的样子又换了一番风味。
    叶柯赞道：“姐这衣架子真是绝了，穿啥都好看。”
    齐媚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齐琳请两人喝茶，给叶柯汇报了最近车子销售情况，让他看了一下新进的两台车。
    “挺好挺好。姐，这些事你做主就行。我来是有另一件事。”
    “请讲。”
    “听说你要搞一个汽车文化网站？”
    “是啊，想和阿媚合伙，虽然不一定赚钱，但维持生活应该可以。”
    “刚好我也想开文化公司，要不我们把它做大一点。”
    “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我拿笔钱出来，高价收购各种类型的文化项目策划书，甭管电影，电视，综艺……总之与文化有关的都行，尤其是好剧本。然后我们再挑好的，高价卖给别人。”
    齐媚和齐琳面面相觑，齐媚问：“你没发烧吧？”
    “姐，你看，她又骂我。”他趁机告状。
    “你脾气好点。”齐琳拍拍齐媚，道：“不过她骂得对。”
    “啊？”
    “你买那么多项目书有什么用？就算是很厉害的策划人或编剧写的，你买时肯定也不便宜了，你还能卖多高的价？”
    齐媚也道：“是啊，你还要把其他不好的成本也算进去。你何不自己成立一个策划公司？”
    “你说得对，策划公司我会搞，项目我也买。但我自己不会做，都是卖给人家的。”
    齐媚皱起眉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叶柯道：“总之你们只要做一件事，专门找那些厉害的，知名的策划人和编剧，花高价请他们写东西，然后交给我就行了。”
    齐琳道：“你确定你什么项目都要吗？”
    “倒也不是，我还要成立一个鉴定组，专门挑好的，认为有商业价值的。”
    齐媚道：“你可知道光咱们这城市，搞文化策划的公司就不下一百家，项目跨度很大的，你总得有个重点吧？”
    叶柯想了想，“那就从电影剧本开始吧。专收原创剧本，咱们成立一个编辑团队专门审稿，挑出好的给我过目。”
    齐琳道：“剧本我不内行。阿媚倒是可以，她学的就是文学、资讯专业。”
    叶柯看了她一眼，道：“她太凶了，还是姐姐你温柔。”
    齐琳笑道：“你找老婆呢？就算是找老婆我也结婚了。”
    齐媚怒道：“请我做我还不做呢。”
    叶柯抬头看天，“不做没关系，我看你几时能还钱？”
    齐媚怒了，“好。我做，但公司绩效我得要一成，当是还债。”
    叶柯嘿嘿一笑，“小美人，我爱死你了。我给你三成，只要你好好干就行。”
    齐琳止住二人，“打住，你就算给她十成，不赚钱有什么用？”
    “姐，你放心，你妹妹我肯定关照的。我说的绩效不是指收益，总之她花多少钱买剧本，我就拿三成当是她的绩效。”
    两人愣住了，齐媚道：“你疯了吗？我是花十亿买剧本……”
    “对了，三亿就是你的。”
    齐琳道：“你不是请人赚钱，是请人帮你花钱吧？”
    齐媚也道：“那我什么烂剧本都收回来，也算数吗？”
    “也算，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的。”
    齐琳苦笑，“我有点后悔没答应你了。”
    “姐，千万别这么说，你要来我随时欢迎，待遇和齐媚是一样的。”
    “我来干嘛呢？我又不懂这行。”
    “你来就行了，起码看着舒服啊。”叶柯斜了齐媚一眼，“哪像有些人，凶巴巴的，一看就嫁不出去的样。”
    “你够了啊！”齐媚拍案而起。
    “你干嘛？要打人吗？我现在可是你老板！”
    “坐下坐下。”齐琳拉着齐媚坐下，“你俩怎么跟欢喜冤家似的，一人少说一句不行吗？叶柯，你说真的吗？我这种不懂行的来你也收？”
    “我不但收，我还希望姐来当主管，不用管别人，管着她就行。”他一指齐媚。
    齐媚又要发作，齐琳却按住她，“一言为定。”
    “就这么说了。我这就去租场地，找团队，你们等我消息啊。”

 三十五、工作室

    叶柯来去如风，说完果断离开车场。
    齐媚问：“姐，我们真要给他作事吗？这生意根本做不起来的啊。”
    “你以为他真是个傻弟弟啊？”齐琳眼光老到，“别的不说，就说这个车场，他收购以后几天时间卖出去二十多台，比我一年卖的还多，而且打回帐户的钱比我定的价还要高一成。你知道为什么是高一成吗？”
    “为什么？”
    “他和我约的就是给我一成的奖金，也就是说这一成专门给我的。原因很简单，方便他计帐和报税。所以他卖出去的价钱恐怕远远高于我的定价。”
    齐媚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还有，我听说蔚蓝这次走出困境，一个叫君悦的投资公司帮了很大忙，而这个公司就是叶柯给他爸找来的。你记得吗？在蔚蓝那么困难的时候，他能一下拿那么多钱帮你，为什么不帮他爸呢？说明他胸有成竹，已经有办法帮他爸了。不但能帮他爸，还有余力帮你。”
    齐媚面色已经变了。
    齐琳语重心长，“看人千万别看表面，他看着吊儿啷当，像个傻弟弟，其实有我们想象不到的能量。所以，这个看似荒唐的文化公司，肯定内有玄机。”
    齐媚表情变得凝重，“姐，我明白了。”
    齐琳拍着她的肩，“世界很大，人有很多种，你或我都要好好地学。”
    她用力点点头。
    叶柯离开车场，径直找到靳铁生和何美静商量搞文化公司的事。这回何美静提了个好主意。
    “叶少，我觉得您与其搞公司，不如搞个工作室，既能合理避税，也符合您一贯低调的作风。反正有君悦作为您的投资方，您也不用怕没法解释钱的来源。”
    叶柯大赞：“说得好。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事不如就给美静来办好不好？人尽量捡好的找，就算要挖人才也在所不惜，只要是合适的人才，你们干脆带现金上门。”
    靳铁生笑道：“现金这一招好，视觉冲击力够大。”
    叶柯觉得更好，不然他老到银行存现金，多了还真怕人怀疑。便问：“铁生，上次给你的两百现金还有吗？”
    “剩一点，不过不多了。”
    他立马又掏出五张百元大钞，“给我挖人，捡好的挖。”
    何美静眼都直了，靳铁生笑道：“不用意外，叶少办事就这么豪横。”
    叶柯当然无所谓，给靳铁生两百元已经给他在世界1带来2000多万的收益，用暴利来形容实在委屈了。虽说这2000万不纯粹是卖货的钱，但没有这些便宜货带动公司周边业务，肯定没这么赚钱的。
    这时他接到谢翔的电话：“叶少，‘新次元’娱乐城准备得差不多了，您该来验收了。”
    “好。”他叫上靳铁生与何美静：“一起去，带你们认识个人。”
    到达“新次元”时谢翔已在等候，他身后站着一个人，便是从前这个娱乐场的总经理，姓张名云迪，四十来岁，从事娱乐行业多年。当然从苏巧巧进来后便是副经理了。
    张云迪并不知道来的是这场子真正的老板，但看到谢翔毕恭毕敬，苏巧巧亲自上前开车门，知道必是大人物。
    谢翔介绍：“张经理，这位是蔚蓝实业董事长的公子叶柯。”
    “原来是叶少。”他连忙上前握手。应该说叶家大少这个身份还是给叶柯省了些麻烦，就算他有时高调一点人家也觉得正常。
    随后谢翔与苏巧巧专门给他汇报了工作。
    “张经理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虽然比较保守，但做事稳妥。苏经理学得很快，张经理所知的她基本掌握了，大楼的手续也已过户。不出意外，三天后就可以正式开业。开业酬宾活动以及宣传材料、渠道都已准备就绪。”
    “谢总辛苦了。”
    “我倒不辛苦。倒是苏经理事无巨细一一查证，常常忙到半夜，工作非常到位。”
    叶柯看了苏巧巧一眼，她微微脸红，“是张经理和谢总教得好。”
    看完桌上的汇报材料，叶柯拍板，“挺好，那就三天后开始营业，开业酬宾的活动按你们的意思办就行。”
    他又向苏巧巧介绍：“苏经理，这两位靳铁生与何美静，是我的工作助理，有什么事我不在的话，你直接找他们。”
    他又低声对靳铁生道：“苏巧巧除了是这的经理也是我的生活助理，和你们一样，都是我个人的亲支近派，你们多亲近。”
    靳铁生心领神会，立即改口：“苏姐，以后大家自己人，多关照。”
    “哪里，是你们关照我才对。”
    “好了。”叶柯道：“铁生，美静，你们忙你们的吧，工作室的人事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找石总监帮忙。”
    “是。”
    待他们一走，苏巧巧道：“叶少，我想请个假。”
    “怎么了？”
    “我母亲的病听说有好转，我想去看看。”
    “你早说嘛，母亲有病你就别这么忙，亲人要紧。她在哪家医院？”
    “她没在医院，一直在家疗养，就在城郊的苏家村。”
    “不远啊，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我叫车就行。”
    “没事，我正好闲着。”
    叶柯当然不是无事献殷勤，认识苏巧巧他第一感觉这女生是个可造之才，但人总不能光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尽量对她知根知底，多作了解才能确认是否能成为亲信。
    送她到中途时他还特意找个店买了些礼物，弄得她很是尴尬，“叶少，你这样我家人会误会你是我男朋友的。”
    “误会就误会呗，怎么，配不上你？”
    “哪能呢，是我不敢高攀，万一让你女朋友知道了误会就不好了。”
    “放心，我没女朋友。”
    “没有？”她有点意外，继而露出个明白了的笑容，“明白。”
    “床伴也没有。”他读懂她笑容的意思。
    “不会吧？”这下她真的诧异了。
    “你别听外面乱讲，我其实是个守身如玉的好男人啊。”
    这话若是从前听到她多半不信，但她和他一个屋里几天了，看到过他的生理反应，但他始终对她守之以礼，不由得信了几分，不由恍然大悟道：“您不喜欢女人？”
    “我擦！”他哭笑不得，“我是大淫贼！满意了吧？”
    她不由笑了，“好了。相信您是守礼君子了。”
    车子驶进一个山村，这是城市附近为数不多的自然村了，不过也处在慢慢消失的阶段，年青人越来越少，剩下的基本是老人和留守儿童。
    “风景倒是不错。”他一路看着路两侧自然的风景带，不由心旷神怡。
    苏巧巧道：“最近正在改造，听说马上要建一个智慧农业试验基地，您看，前面正在修路呢。”
    “好事啊。”他看到前面施工队正在修路基，“这儿很快会富裕起来了。”
    她点点头，“听说修路时要拆迁的住户能得一大笔钱，不知道我家有没有机会？”
    正在聊着，她指向前方：“我家就在前面。”
    忽然二人看到前面围着一大堆人似乎在争论什么，苏巧巧看到一个老农模样的人正和面前几个人激烈地辩论什么，面色一变，急忙下车：“爸？”
    “巧巧！”老农见她忙道：“你回来得正好，你看这帮人，要拆我们家房子还不给钱。”
    “你们是什么人？”苏巧巧望着面前一帮子彪形大汉怒道。
    “我们是工程队的。”为首一人道：“已经来过三次了，我们是有合同的，白字黑字清清楚楚，如果再不搬，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什么合同？”
    “你自己看。”
    一份合同递到她面前，她看了面色大变，问父亲：“爸，你什么时候签的合同啊？”
    “三年前。”
    “这……”她拿着合同不知如何是好。
    对方道：“看清楚了，可不是我们不讲道理，再不让开，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敢！”她伸手挡在众人面前。
    “这小妞，别逼我来硬的。”男人要拨开她，她把人一推，男人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把她拉开！”几个男人一拥而上就要强行拉开她。
    “住手！”叶柯上来了，“光天化日强拆民宅，没有王法了？”
    “你又是哪路好汉？”男人打量着叶柯。
    叶柯不理他，拿过苏巧巧手中的合同看了看，不由皱起眉头，原来这份合同写得清清楚楚，三年前签下协议，每月修路的承包商给苏巧巧家5000卡，但有需要拆迁时对方必须无条件把屋子拆掉。
    “你家怎么会签这种合同？”叶柯无奈地问。
    苏巧巧的父亲道：“当时大家都说路不会修，那时她妈妈又病了，急着用钱，何况这三年一直没说修，没想到现在突然说修了。可其他人家一户都补几百万，我们家才那么点？”
    “爸，你好糊涂啊。”苏巧巧急得不行。
    叶柯想了想，问施工队：“你们老板呢？我要和他聊聊。”
    “你哪根葱？我们老板你说见就见吗？”
    不料话音刚落，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当然可以见。这可是蔚蓝公司的叶大公子。”

 三十六、冤家路窄

    只见一个胖胖的身影越众而出，叶柯瞳孔收缩，“高迎翔？”
    来的正是黑衫资本的高迎翔，依旧那笑容可掬的脸，一对精明的眯眯小眼，笑声爽朗：“我道是谁？原来是叶少啊。这算不算冤家路窄啊？”
    叶柯道：“高总，我以为你只是投资，想不到包工头的活你也干？”
    高迎翔笑道：“这条路招标七、八个亿，我当然有兴趣。叶少，这户人家跟你什么关系啊？你打算怎么阻拦我呢？”
    叶柯怒道：“你说你侵吞城市里有钱人的项目也就罢了，为什么这些农民的血汗钱你也不放过？”
    “这可是自愿买卖，我可没逼他们。”
    “你少来了。你就是欺负这些村里人没文化，不像你掌握着那么多高层信息，骗他们签下这样的合同。我甚至怀疑，连不会修路的假消息都是你有意放出来的。这是你的老把戏了。”
    高迎翔嘿嘿一笑，“过奖过奖。”
    叶柯叹了口气，“高总，这样的工程，你的利润至少是25%，我一路开车过来的，拆迁的没几户人家。也就是说你都赚好几个亿了，何苦盯着农民家这点拆迁款都不放过？就当积点阴德不好吗？”
    高迎翔冷笑一声，“说得好。那你叶少怎么不积点阴德呢？你这么伟大，你掏点钱补给人家不就行了，这对你来说更是九牛一毛吧？”
    叶柯哼了一声，“我补就我补。我不但补，而且我还要了解一下你搞的是什么项目，我很有兴趣刨根问底，看看这里面水有多深？我还会请最好的撰稿人，把你这种做法传达到媒体，并买一个最大的版面头条给你留着。我倒要看看，在公众面前，你是不是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高迎翔面色一变，但瞬间恢复笑容，“哎呀！叶少，我开个玩笑你怎么认真起来了？你既然跟这家人是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亏待他们呢？”
    他当着众人的面把合同撕得粉碎，上前握着苏巧巧父亲的手，“老人家，我这些手下人不懂事，您多包涵。放心，别人家补多少，您就是多少，而且我私人再给您封个大红包。”
    然后转向工程队的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全都给我滚。”
    一帮人灰溜溜地走了，高迎翔问：“叶少，这么处理还满意吗？”
    叶柯笑道：“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我后生晚辈，说话太冲的地方还请高总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你是少年英雄，这天下迟早是你们的。叶少，择日不如撞日，我正好在这附近有个相熟的饭店，一起吃顿便饭怎么样？”
    叶柯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好，半小时后我派人来接您。”
    高迎翔说完领着人马瞬间走得一干二净。
    苏巧巧低声对叶柯道：“叶少，这人皮笑肉不笑，您当心是鸿门宴啊。”
    叶柯道：“随机应变。”
    苏巧巧父亲上来，“巧巧，这位公子是你朋友吗？”
    苏巧巧忙道：“是我老板。”
    “哎呀！”苏父惊喜，“年少有为啊。三言两语就把这些人打发走了。快，里面请，里面请。”
    “老人家太客气了。”
    苏巧巧家是个典型的农村二层砖瓦房，家里陈旧简朴，卧室内苏巧巧年迈的母亲卧病在床，听说苏巧巧的老板来了非要起来向他道谢。叶柯连忙表示不用。
    苏父摆开茶点，叶柯和他闲话几句，奉上礼品，苏父很不好意思。看得出他的父母都是非常纯朴的农民。苏巧巧去了厨房举当地特有的姜盐茶，苏父和叶柯在聊天。
    “我家巧巧小时候读书成绩其实不错的，就是太要强了。我和她妈妈老了，家里又没个男丁，我又没存什么钱，大学读到一半就供不起了。后来我听说她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脾气不好，老是骂她，她就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一年多……”
    苏父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说来说去都是我这当爹的没用。要是让她好好读书，哪会搞成这样？弄得村里全是她的风言风语。”
    叶柯道：“伯父别难过了，她现在已经好多了。”
    “这都得谢谢你，上次她回来说是找到正经工作，老板还给了她一大笔钱，替她妈付了医药费，动了手术；把她的债也还了。如果不是遇到你，真不知这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叶少，您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啊。”
    苏父说着居然要给他下跪。叶柯连忙扶起他，“千万别这样，都是我应该做的。您放心，巧巧以后会越来越懂事，好好孝顺您老俩口的。”
    听着父亲老泪纵横的叙说，隔壁的苏巧巧捂住了嘴，眼眶红了，拼命不让自己发出抽泣声。她擦干眼泪，才端着茶出来。
    “叶少，喝茶。”
    他看她眼红红的，道：“巧巧，以后别的事都好说，要是对你爸妈不好，我可不饶你。”
    “您放心，我再不会任性了。”她用力点头，当着叶柯的面给父母磕头，“爸，妈，女儿错了。”
    苏父抚着她的头，“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爸，妈……”她扑进老俩口怀中，一家人哭成一团。
    叶柯的眼眶也有点湿，由衷为这一家人团聚而高兴。他也相信，在这样家庭中出来的苏巧巧，一定禀性是纯良的，以后自己可以放心了。
    这时有人敲门：“请问叶少在吗？”
    苏巧巧忙擦了眼泪去开门，一人在外面道：“奉高总之命，来接叶少的。”
    叶柯起身：“你们一家人好好聚聚，我去了。”
    苏巧巧道：“要我陪您去吗？”
    “不用了，这法制社会，他还敢把我怎么样不成？”
    叶柯只身赴宴，到了饭店包厢，已经摆了满桌的美味佳肴，但只有高迎翔一人在等他。
    “叶少，请入座。”他殷勤接待，主动给他倒茶，“这小地方没什么高大上的菜肴，但有些乡村土菜还是不错的，叶少尝尝。”
    他也不客气，尝了几筷子，赞道：“确实不错。高总有心了。”
    高迎翔端起酒杯，“叶少，我知道你对我有些成见，我也承认，当初去令尊家搞收购，确实过份了点。但我知错了，叶少大人大量，小小过节，咱们一杯酒干了它。”
    “好说好说。”叶柯端杯，“当时对高总也有些不敬，我父亲已经教训过我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出来走动，还需要高总这样的前辈多多关照，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爽快！”高迎翔跟着他一口喝干，“来来来，边吃边聊。”
    两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后，高迎翔一边倒酒一边问：“听说令尊这次让蔚蓝起死回生，叶少居功至伟？”
    “哪里？我一个晚辈，能居什么功？”
    “叶少别谦虚了。我一直关注蔚蓝这场收购案。是你给令尊提供最关键的线索，也是你凭一己之力找来两笔重要的资金，还是你，引进了固态电池的研发项目，如今整合了蔚蓝与飞跃两大公司，成为行业的龙头。”
    “高总，都说您情报手段一流，果然名不虚传。”
    “叶少放心，我了解这些绝不是想和你为难，我只是看到又一颗商界明星冉冉升起，且不说你其他成就，蔚蓝的接班人肯定是非你莫属，所以这个交情是一定要和叶少攀上的。”
    叶柯淡淡一笑，“我倒是想问，如果蔚蓝失败了，高总对我又是什么态度呢？”
    “我也不讳言，经济社会就是赢家通吃的局面，你说我嫌贫爱富也好，势利小人也罢。如果失败，我高某肯定没这么给面子。”
    “很好。高总快人快语，反倒让晚辈刮目相看。”叶柯主动敬了他一杯，“那今天这顿饭有什么目的，高总也不妨直说。”
    高迎翔一饮而尽，道：“那我就直说了：叶少和君跃的后台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柯一笑：“您这么神通广大都查不到？”
    “惭愧，我想尽了办法还是没查到，我明里暗里和君跃的谢总打过几次交道，但他守口如瓶，我也试过旁敲侧击，但君跃的保密措施很严，我无从查起。但我知道您和君跃的老板关系非同小可。”
    “您想了解这个干什么呢？”
    “能一下拿出数千亿卡的老板，谁不想认识？”
    “看来高总有项目需要钱？”
    “不错。我手上有一大笔不良资产等着并购，只要资金够，我敢保证未来五年，并购市场都是我们的天下。”
    叶柯叹口气，“高总，我对您搞并购的作风略知一二，恕我直言，我相信君跃的老板不喜欢像您一样，搞得四面树敌。您的作法虽说合法，但太没人情味了。”
    高迎翔不禁感叹：“叶少，您还是太年青啊。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人情和钱永远是背道而驰的，太有人情味的人永远都别想有钱。”
    “我倒不这么想。”叶柯道：“做生意不就是卖东西吗？你卖的东西对人有好处自然有钱赚，和人情不人情倒没关系。”
    高迎翔哈哈大笑：“对人有好处就有钱赚？你在开玩笑吧？”

 三十七、过河的相

    见高迎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叶柯莫明其妙，“我说错了吗？”
    高迎翔擦着笑出的眼泪，问：“我问你，世上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
    “这个……”叶柯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反问：“高总认为呢？”
    “我来告诉你。”他敲敲桌子，“世上最赚钱的生意，第一：是军火，第二：赌博业；第三：放贷；第四：毒品；第五：色情相关产业；然后还有烟草、走私、劳务代理，说穿了就是劳力抽佣……”
    叶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高迎翔问：“你告诉我，这些行业哪一个对人有好处？”
    叶柯无言以对。
    高迎翔一口喝干面前的酒，“我国古人云：无奸不商。外国人也说：资本来到世间，每个毛孔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些话都没错。所以一个真正的商人，什么社会责任感，赚钱后回报社会，那都只是表面功夫，惺惺作态。商人真正的本质就是能抓到人性弱点的魔鬼。不过有人藏得深，有人藏得浅。我高某之所以名声不好，就是修为不够，藏得太浅。真正的高手，是那些杀人不见血的主。”
    叶柯手指绞紧，他觉得他的话虽然偏激，但不无道理。
    高迎翔拍着他的肩，“叶少，我看得出你是个聪明人，少年老成，将来必大有作为。既然你叫我一声前辈，我今天就同你说几句心里话。”
    叶柯点头，“洗耳恭听。”
    “你今天说出‘人情味’三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但你这个好人是环境造就的，你出身富家，从小衣食无忧，有父母疼爱，长辈关照，周围的人对你众星捧月……”
    他露出几分苦楚，“不像我，我出身工人家庭，母亲好赌，父亲是个酒鬼，我从懂事起一直到出社会都没吃过几顿饱饭，我找第一份工作时从老家走了上百里路到城市，口袋里只有一块钱。要明白，那时还没有币制改革，一块钱可不像现在这么值钱，最多只能买两个包子。”
    他伸出一根指头，“就是这一块钱后来救了我的命，我在码头找到一个扛包的活，但介绍人要收一块钱介绍费，之后我才得到这个工作，没有饿死街头。从那以后我不管有多少钱，我都当自己只有一块钱。”
    他长叹一声，“所以我跟你不一样。叶少，你有今天也许不全是你家里有钱的原因，但也只是因为你有天赋。可天赋再好也是不够的，有很多事你都需要经历。”
    他扳着手指，“你筹集过资金吗？你从成千上万的卷宗中筛选过项目吗？你为盖几个章求过爷爷告过奶奶吗？你跟官员拍过马屁捧过臭脚吗？你追求过富家千金吗？你试过负债累累身败名裂吗？”
    叶柯陷入沉思。
    高迎翔道：“我跟你说这么多其实就一个道理，商圈里面什么都可以是假的，但钱是真的。你现在可以讲人情是你有这个条件，可当你没这个条件的时候呢？”
    叶柯点点头，“高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过我的立场是不会变的，我相信钱不是一切。”
    “当然不是一切。”高迎翔肯定地道：“所以你不用改变立场，你想做好人完全没问题。我要的很简单，只要我俩合作，你名利双收。小人做的事——我来！”
    叶柯思索了一会，举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高总，谢谢你的招待，更谢谢你的忠告。你的话我会考虑。先告辞了。”
    “我静候佳音。”
    高迎翔把他送出饭店，来到外面，只见苏巧巧在等候，一见他忙迎上来。
    “叶少，没事吧？”
    “没事，你会开车吗？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会。请稍等。”
    叶柯上车和高迎翔挥手道别，然后闭目躺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叶少，您脸色不好，酒喝多了吗？”她关切地问。
    他摇头，“刚差点让高迎翔给洗脑了，不过这家伙说的话，有些还真有道理。”
    “他想怎么样？”
    “他想我同他合作。可这家伙一直在市场上搞恶意收购，名声不好。我不太想和他为伍。可他说的话，好像又有点道理。”
    苏巧巧道：“叶少。钱是赚不完的，您不必为了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他反问：“如果我有一天没钱了，你还会跟我做事吗？”
    她毫不犹豫地道：“不要说您没钱，就是您残废了，不能动了，我也一直服侍您到老。”
    听她语出至诚，他笑了，“所以，人情还是有用的。不用理这家伙。”
    这时他看到前方有个凉茶铺，很有古风地挂着一面“茶”字的四方旗，笑道：“哟，还有这么古色古香的凉茶铺啊？”
    “嗯，在我们这开了很多年了。”
    “那去喝一碗，我正好喝了酒口干。”
    两人在凉茶铺边下车，叫了两碗凉茶慢慢喝，里面有三三两两的茶客，叶柯看到对面一桌有个中年人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一个木制棋盘，棋盘上是个残局，他正冥思苦想着。
    他对象棋有点心得，忍不住端着茶走了过去，只见棋盘上红方只有一将一士一象，对面有将和双车，双车已经封死了红将的来路，如果要救红将，必须移动一步。
    可是这木棋盘上，红将却被钉子钉死在棋盘上。
    “红将怎么钉死了？”他忍不住问。
    中年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与他眼神一对视，叶柯不由机伶伶打个冷战，这中年人目光如匕首一般，仿佛可以穿透他的双眼直刺心灵。
    他衣着随意，面容略显苍老，但仍看得出是个俊朗的美男子，最特别的是他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当他眼神一低，就有千军万马低头的霸气，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敬畏。
    而且他明显不是中国人，头发略有金黄，眼珠也不是黄种人的纯黑白，而是略有蓝色的双瞳色。
    他看看叶柯，笑道：“就算不钉死，红棋也没活路了是吗？”
    他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但略显僵硬，听得出中文不是他乡言。
    叶柯看看棋盘，点头，“是的，红棋赢不了。”
    “那倒未必。”中年人持起河边的“象”，忽然沙一下飞过河去，把对方的“车”给吃了。
    叶柯惊道：“象怎么能过河呢？”
    中年人道：“只要规则由你制定，有什么不可以？”
    叶柯道：“那也要你的对手同意你的规则。”
    中年人道：“这就是棋盘和现实世界不同的地方，现实是没有硬性规定的。”
    叶柯听出弦外之音，问：“能举个例子吗？”
    中年人道：“比如有两个商人争一笔生意，按规则是‘价高者得’。但有个商人决定打破规则。”
    “他做了什么？”
    “他把另一个商人杀掉了。”
    叶柯心脏一颤。中年人抬头看了看他，“所以，这世界并不是有钱人说了算。”
    叶柯低头沉思起来，当他抬头时，发现那中年人不见了。
    他四面张望，只看到桌上的凉茶和棋盘，仿佛中年人没存在过一样。
    苏巧巧走了过来，“叶少……”
    他止住她说话，默想了一会，拿出手机打给靳铁生：“铁生，给我物色一名保镖。”
    靳铁生紧张起来，“您没事吧？”
    “没事，只是以防万一。”
    “好的。我马上去找。”

 三十八、世纪豪门

    当晚，叶柯回到了世界1。
    遇到那把象飞过河的中年人后，他莫明对世界2产生一丝恐惧。
    他突然发现作为一个世界1的普通人，自己在世界2已经站得太高。
    高迎翔说得对，很多事他并没做好准备。
    也许这世界大部份是好人，但你的对手中只有一个野心家、阴谋家或者亡命徒、极端份子，那就意味着血淋淋的战场向你展开。
    好比高迎翔这种人，你敢保证他不会为了利益杀人吗？还有那么多在蔚蓝收购案中破产的基金经理、银行家，你敢保证当中不会有人狗急跳墙以命相搏？
    叶柯本以为自己够低调，现在发现其实远远不够。更要命的是，只要你有所作为，就注定无法低调，总有聪明人能捕捉到你的蛛丝马迹。
    而自己不过是个开挂的作弊者，比起那些靠实力从底层搏杀上来的精英，你算个什么？
    “千万别有点成绩就昏了头。”他提醒自己。
    他本打算把仓库剩下的所有货一次性运回世界1，然后告诉田川，“这是咱们最后一批便宜货了。”
    但现在改变主意了，这生意虽然又小又繁琐，但还是得做，不能西瓜没捡到先把芝麻丢了，而且每次在仓库搬货时都能提醒自己，自己并不比一个民工强——起码人家还有两膀子力气呢。
    “又搞到便宜货了？好啊。”
    田川听说他能继续搞到便宜货时的表现让他吃惊，他以为田川会很开心的。
    “你没事吧？”
    田川叹道：“我失恋了。”
    “你？失恋？”叶柯像看外星人似地看着他。
    “是的，我被人欺骗了感情？”
    “你居然还有感情？”叶柯更吃惊，“这是哪位女侠替天行道啊？”
    田川苦着脸道：“我在网上认识一个妹子，和她聊得可好了，以为找到真爱，没想到是一个六年级的小学生冒充二十一岁在和我聊。还是个小男孩，他是骗我帮他做数学题的。”
    叶柯一口茶喷了出来。
    “更叫人伤心的是……”田川哭道：“我还做错了。”
    叶柯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伤心，当了一辈子感情骗子居然让小学生给骗了，简直阴沟里翻船。
    田川长叹：“我感觉自己不会再爱了。”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口一个声音传来，“请问哪位是田川先生？”
    一看门口，田川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亮起来。
    一个九分颜值的美女，肤如凝脂，五官精致，身着淡紫裙裳，白色风衣，秀发如云，修长美腿蹬着蓝色长筒皮靴，活力四射又不失典雅庄重，那长相纵然和齐媚一比也不遑多让。
    在门外还有两名西装客，像她的保镖，一看就是身份不一般的人。
    “我就是！”田川兔子一样窜到她面前，“美女有何见教？”
    美女皱皱眉，本能地后缩了一下，问：“你就是浩海公司的法人？”
    “正是寡人。”
    “那这位是？”她望向叶柯。
    “那是我马仔叶柯。”田川朗声道：“柯仔，还不泡茶？”
    叶柯翻翻白眼，只好泡茶，外人面前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不用了。”美女道：“我开门见山吧，我是星途文化公司的业务代表，听说你们公司营收和流量做得都不错，我们有意向收购。”
    “星途？”田川和叶柯对视了一眼。
    星途是国内顶级的文化公司，业务囊括电影、动漫、游戏、综艺、直播平台等等，已在a股上市多年，股票一路走高，市值数千亿，该公司董事长李巨泽更是业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而且出身豪门，即便不算他的背景，只看他自有资产，年纪轻轻也达百亿身家。
    田川道：“不好意思，我们公司刚开不久，没打算出售。”
    美女倨傲地道：“那马上考虑吧。我们公司正打算进驻该城做私域流量，正打算把做得好的平台尽数收购，统一纳入项目。听说你们是这个月营收最高的带货平台，趁现在可以卖个好价钱，不然等我们进来，只怕就没那么好了。”
    这话听得叶柯眉头微皱，不过也不意外，星途的作风众所周知，对竞争对手残酷无情，凭借雄厚的资本经常搞低价倾销，而且手下还有一支专业的水军，与媒体也关系极好，常抹黑并制造对手的负面新闻，所过之处像除草机一样将对手清得一干二净。据说李巨泽的座右铭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美女道：“我们愿意开价2300万，应该满意了吧？”
    田川失了主张，望向叶柯，叶柯轻咳一声，“这位小姐贵姓啊？”
    她斜了他一眼，“你一个马仔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吗？”
    “既然如此，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们不卖。”
    她诧异地望向田川，“田总，你的公司由你马仔作主吗？”
    田川：“这个……这个……他是我大舅子。”
    她望向叶柯，“你想要多少？”
    “多少钱也不卖。”
    “这位马仔先生，你要想清楚，等我们进驻，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肯定不会后悔。”叶柯扭头叫道：“来人，送客。”
    听他下逐客令，美女冷笑一声，“有性格。咱们走着瞧。”
    她手一挥，门外两名等着她的西装客随她离去。
    她一走，田川道：“你就这么把她赶走了？”
    “不然呢？”
    “她可是星途的，你不知道星途搞竞争有多狠吗？而且这个价钱也不错啊。”
    确实，虽然浩海营收高，但全是靠低价品撑起来的，这样的生意终归不能长久，如果是正常的平台，可能一千万都能买下来。
    田川当然不知道叶柯有着近乎无限的供货渠道，而且还加价发给平台中饱私囊了一笔，纵使如此也让田川赚了好几百万。
    叶柯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嚣张的样子。”
    “人家有这个资本啊。你看着吧，很快这城市的其他平台会被他们扫空，到时咱们得独自对付星途了。你自己也说便宜货不可能一直做下去，为什么不拿了现钱再说？咱们不反正要改其他文化项目的吗？”
    “你看你这点出息，你就知道我们比不过人家？”
    “人家是上市的几千亿大公司，怎么比啊？”
    “你喜欢卖你卖好了，反正我不卖。”
    “你看你说的，我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可你犯不着同钱作对啊？”
    “我就不信星途可以一手遮天。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叶柯离开公司后又回了世界2，他打算再让靳铁生进些货来，让浩海做好与星途打持久战的准备，总之只要有源源不断的便宜货，相信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料他刚到世界2就接到电话，是世界2的便宜老爸打来的。
    “柯仔，快回家，有重要事。”
    “什么事啊？”
    “欧阳家族想和我谈合作，我们全家务必要隆重接待。”
    “欧阳家族？没听过呢？”
    “你当然没听过，叫你多读书又不读，人家可是世纪豪门，可不是一般的豪门能比的。快回来，我慢慢同你说。”
    “世纪豪门”俗称为“超级豪门”。如果说一般豪门是指位高权重，有钱有势的话，世纪豪门还代表着深厚的历史底蕴，超出常人想象的人脉关系，以及在任何财富排行榜上都看不到的神秘而巨大的财富，在某个领域雄霸一方的垄断能力。
    而且这类豪门中人大多名气不著，尽可能地低调，甚至动用手中权力避免过多的媒体报道，就像不少人听说过著名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梅隆家族、摩根家族等，但对于家族成员，除了极为显赫的那位，一般都鲜为人知，例如罗斯柴尔德一般人顶多知道第四代掌门人居伊.罗斯柴尔德，其他成员往往不显山不露山，是真正意义上的隐身大亨。
    叶伟常提到的“欧阳家族”就是这样的超级豪门，从初代家长到如今已有两百余年历史，在近代史中的许多历史大事都该家族的活动痕迹，一个世纪前堪称富可敌国，如今无论海内海外，官商两界，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
    “欧阳家族最初不姓欧阳，而是姓韩。”回家后叶伟常向叶柯介绍：“他出生于海南，年青时被‘卖猪仔’卖到南洋当学徒，之后在一家面馆谋生，后因为干活出色，老板把店传给了他，他随老板改姓欧阳。之后又娶一位知识份子的女儿为妻，中年时加入了海外最强的华埠帮会乾坤会，从此开始发迹，战争时期他支持过不同的政治力量，包括我们现在的执政党。他去世后，他的后人一直深耕海外，主要从事投资业务，如今与欧阳家族参与的跨国公司至少超过三百家。”
    叶柯问：“为什么他们来找您呢？”
    “上次我们成功渡过难关后，正在向国家一步步回购我们的股份，如今我们有政府文件在手，这些股份迟早我要收回的。欧阳家族对此非常有兴趣，他们希望与我协商，出让一部份股权，他们愿意出高价。”
    “您答应了？”
    “还没有。但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欧阳家族在海外的势力盘根错节，尤其对欧美的政商两界都有不可忽视的影响力。如果能同他们合作，对我们的产品尽快打入国际市场，以及技术支持，特别是固态电池的研发有莫大好处。”
    叶伟常镇重其事地道：“不管如何，就算谈判不成，我们也要尽量和他们交上朋友，有这样的朋友绝对只有好处。我已经通知策划部，准备隆重接待。”
    “他们来的是谁？”
    “分别是家族现任家长欧阳长歌及其夫人赫燕红，以及他们的小女儿欧阳菲菲。”

 三十九、公主殿下

    蔚蓝在接待来宾有几套标准流程，其中最高的规格是“国家元首级别”，对欧阳家族的接待正是这个级别。
    仅接待至宴会场所的流程就有一百三十项，从路线、安保、接待人员话术、礼仪、着装乃至哪只手开车门都有详细规定。
    为迎接来宾进厂参观，甚至把进门的路都连夜翻修，铺上五十米红毯，并购置名贵花卉装点两旁道路，从进门都上楼的步数经过严格计算，乐队几时奏乐精确到妙，连餐桌上摆放的纸巾都用游标卡尺量过，确保在最佳的拿取位置。
    “我擦，这欧阳家族简直要上天啊。”叶柯不得不感叹人与人的差距之大，对普通人来说这样待遇遥不可及，但对欧阳家族的成员来说，却只是他们普通的一次出访。
    最让他恼火的是，即便如此，他和母亲依然没有资格在他们拜访蔚蓝厂区时见到他们。有资格的只有叶伟常和当地的几名政要、社会名流。他和母亲必须在宴会厅早早等候，不得乱走以防节外生枝。
    “妈，你说爸是不是小题大做啊？”会宾室中，他望着身边盛装出席的母亲，再想到自己光着装和化妆就被两名专业人士摆弄了一个多小时，心里一百个不耐烦。
    “你懂什么？”母亲打下他挖鼻孔的手，“难怪人家说三代有钱才能培养一个贵族，你看吊儿啷当的样，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不都是人吗？至于吗？”
    “你坐好一点。你可是蔚蓝的太子爷。你觉得他们麻烦，但你要明白他们平时就过的这样的生活，一点细节不到位，人家就看出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你可要稳着点，别到时丢你爸的脸。”
    “行行行。”他作举手投降状，只盼着快点结束。
    终于，夜幕降临，欧阳家族的车队抵达宴会厅外，迎接他们的礼仪奢华而低调，训练有素的侍者开门后，由叶伟常有请进入大厅。
    大门洞开，厅中等候的所有人都集体起立，响起热烈掌声，能在这宴会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本城大人物或行业精英，来的年青女士也无一不是真正的名媛仕女。
    欧阳长歌及夫人穿着传统的中山装和旗袍，笑容可掬，并没有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反而十分谦恭，与人握手时都是身体略躬，语言和气，偶尔遇到熟人会寒暄几句，在众人的目光中显得稳健从容，显然是见惯这类场面。
    除了欧阳长歌，场内的另一个焦点便是他女儿欧阳菲菲，其实要说她的容貌并不是美艳惊人那种，比不上齐媚，甚至苏巧巧都略有不及。她一身绛紫色的长裙礼服，淡金流苏，云鬓高堆，娥眉淡扫，妆容也不见得比一些走红毯的明星强。
    可她与生俱来天皇贵胄般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温良恭俭，一顰一笑间不经意流露的尊贵与豪门教养，丝毫没有富家女的骄纵之气，反而是在极力收敛自己的优越感，以防这种优越伤到他人自尊。
    “看看，这才叫名媛。”人群中有人赞叹。
    “这是我夫人云淑芬及犬子叶柯。”终于在队伍最后，叶伟常向他们介绍自己的家人。
    “叶夫人好，叶公子好。”欧阳长歌与他们握手。
    “欧阳先生好，夫人好，小姐好。”叶柯礼貌回应。
    欧阳长歌对叶伟常道：“令公子一表人才啊。”
    “哪里哪里。”叶伟常道：“我教子无方，犬子让我纵坏了。一会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欧阳先生不要见怪。”
    欧阳菲菲与他握手时两人对视了一眼，他突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少女的眼睛当真如天上星辰一般，灵动而幽远，再衬上她秀美的面孔，一眼之间突然就叫他心如鹿撞。
    “你好。”她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丝可爱的弧线。
    这时欧阳夫人道：“对了，叶公子和我家菲菲年纪差不多吧？”
    “好像小三岁吧？”
    “那你们是同龄人啊，要多多亲近。”便宜老妈看着欧阳菲菲立马喜欢得不得了，听欧阳夫人这么一说，立马打蛇随棍上。
    “很好很好。一会宴会开始你们就坐一起吧。”
    欧阳菲菲恭顺地点点头，他还在发呆，母亲偷偷踢了他一脚，他才醒悟过来，“欧阳小姐，这边请。”他努力做出绅士范儿，带她来到餐桌，为她拖动椅子，请她坐下。
    “谢谢。”她很自然地伸出手。
    他却愣住了，这是要干嘛？
    “这个傻小子。”母亲急了，连忙做个挽手的手势，他这才醒悟过来，轻托她的纤手请她入座。
    这一个小动作就急出叶柯一头汗，对这些贵族礼仪他压根不懂，心中暗骂：“豪门就是事多。”
    他又见母亲还在打手势，但压根看不懂，一时手足无措。
    欧阳菲菲看出他的窘态，轻声道：“您也请坐吧。”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不是侍者，老站在她身后干什么？连忙坐下来，身体挺得笔笔直直，脑子里弦也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又犯什么错。
    欧阳菲菲不禁微微一笑。
    这时叶伟常登上讲台，向欧阳家族致欢迎词，然后有请政府领导讲话，再是欧阳长歌发表感谢词，一轮轮下来，差不多四十分钟晚宴才开始。
    宴会上大多讲的是些场面话，真正的生意都是私底下谈成的。话题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到了欧阳菲菲身上。
    “大家知道吗？菲菲小姐在随欧阳先生到南美的卡里卡尔王国时，因为国王与欧阳先生良好的关系，被国王收为义女，所以菲菲小姐不仅是家族的掌上明珠，也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公主。”
    “是吗？听说那是个非常美丽的国家啊。”
    “是啊，而且矿产丰富，十分富饶，欧阳先生拥有该国10%的矿业，被国王视为国家最好的朋友。并指定菲菲小姐可以无条件继承一部份国王的私人财产，还送给她一支私人军队。”
    听得众人赞叹，欧阳菲菲谦逊地道：“承蒙国王错爱，我只是沾了父亲的光。”
    “哪里，菲菲小姐一看就冰雪聪明，将来女承父业一定能发扬光大。”
    有人不禁问：“欧阳先生，听说您有退休的打算，在您心目中，家族产业有没有合适的接班人呢？”
    欧阳长歌毫不讳言：“有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所有人吃惊，齐齐望向欧阳菲菲。
    欧阳长歌道：“菲菲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但她的哥哥醉心文艺，希望当名艺术家，对生意毫无兴趣。她的姐姐已经与一位欧洲王储结婚，将来要深入宫廷。所以，我已经别无选择。”
    这话一出，其他坐席上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原来她就是欧阳家族的继承人。老天，谁要是娶了她那还了得？”
    “唐少，我看你有机会啊。”
    “算了吧，就我那家世，在这城里还可以混一混，对欧阳家族来说算什么？”
    “李少，你呢？”
    “别扯上我，我可不敢娶个有军队的老婆进门。”
    “那也是，万一哪天被她抓到痛脚，没准就突突了。”
    虽然大家都是小声议论，但总有人听到，欧阳夫人是位豪爽的女子，笑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议论我们菲菲未来的婚事了。”
    一位政府要员道：“对了，菲菲小姐有二十二了吧？欧阳先生有没有想过物色一位女婿啊？”
    欧阳长歌大笑：“我哪敢啊？现在的年青人都是自己作主，我给她选了也没用。”
    “那您希望找个什么样的男孩呢？”
    “我希望……”欧阳长歌略一思索，“最好是华国人，我们家族在海外漂了快一个世纪了，如今国家越来越好，我觉得是时候落叶归根了，菲菲的事业我也希望投身国内。”
    “哈哈！欧阳先生放心，几亿华夏男儿，总能找出一个配得上菲菲小姐……不，公主的男孩。”
    “那是。唉……大家看，我觉得叶总的公子就不错啊。”
    所有人目光都望向叶柯，叶柯本来对他们的对话毫无兴趣，闷头在吃东西，一听抬起头来，“说我吗？”
    他懵呆的样子令所有人大笑起来。欧阳夫人对叶母道：“令公子好可爱啊。”
    欧阳菲菲也莞尔一笑。
    “是啊。”有人打趣道：“说你的终身大事呢，你还光顾着吃。”
    一位政要笑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蔚蓝如今成为跨国公司，我有信心将来一定能打败特斯拉成为国际行业龙头，如果两家合作，又是姻亲，那就是亲上加亲，不分彼此，那还不打遍天下无敌手？”
    众人大笑，宴会的气氛顿时欢乐起来，叶伟常也笑道：“菲菲公主，怎么样？看得上你身边这个傻小子吗？”
    她微笑应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作主，我听爸妈的。”
    众人一片赞叹，有人赞道：“看看人家多懂事，虽然在国外读的书，这传统可一点没丢掉。”
    欧阳长歌笑道：“好啊，菲菲，那你就和叶少往来往来，说不定真的情投意合呢？”
    叶伟常大喜，“不是说菲菲公主明天想看看这座城市吗？柯仔，陪游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四十、昔日恩仇

    晚宴结束后叶柯家中。
    “爸，您不是真要我明天陪那大小姐吧？”
    “你不乐意？”
    “那倒不是。可你们不是谈生意吗？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也是临时起意。欧阳两夫妻好像挺喜欢你的，没准你俩真可以谈谈。”
    一边的老妈急吼吼地道：“是啊是啊。你看菲菲，又高贵又漂亮，那长相就是明星里也挑不出几个？要是这门亲事成了，那可真是光宗耀祖喽。”
    叶柯道：“不是吧，为了爸的生意，就要我出卖色相？”
    叶氏夫妇笑起来，“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想卖人家还不一定要呢。”
    “可……”
    “行了。”叶伟常打断他，“你别胡思乱想，我和欧阳先生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也许就是个玩笑。你就当尽地主之谊陪她玩玩，有什么不行？还推三阻四的。”
    叶柯道：“我就怕她规矩多，我做不好丢家里的脸。”
    “没事了，明天就你们俩，又没其他人。放心去吧。”
    话分两头，欧阳夫妇回酒店后，欧阳夫人主动找欧阳菲菲聊天。
    “菲菲，你觉得今天看到的叶公子怎么样？”
    她笑道：“妈，这次是来给我相亲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夫人也笑道：“你是想论公？还是想论私？”
    “先论公吧。”
    “论公，家族生意正在努力向国内拓展，叶氏家族从事的是未来十年最有前途的产业，如果你父亲能与叶氏合作成功，那会是极好的跳板。你也知道海外情形有多乱，家族投资的产业大多都在亏损。如果我们和叶氏强强联手，不要说国内，就算世界上，很长时间也无人能撼动我们的地位。”
    “那论私呢？”
    “论私，你和叶公子年纪相若，虽说他家私有资产不如我们，但也不算辱没我们家的门楣。而且你爸还了解过他们一家人，可以说根正苗红。而且据说叶公子是个挺有本事的年青人。”
    “何以见得他有本事？”
    “据叶老先生说，这次他能成功渡过难关全靠他这个儿子，是他帮他出主意，拉投资，在最关键的时刻力挽狂澜。而且他好像有一些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人脉和财富渠道，与一些隐身大亨关系极好。人品方面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年少时游戏过一段时间的花丛，但男人嘛，又是公子哥，在所难免，以后看着点就是了。所以在我接触过的年轻人算不错的了。”
    欧阳菲菲沉默了一会，道：“我无所谓，爸妈作主就行了。”
    母亲察颜观色，问：“你还想着那个东方冉吗？”
    她苦笑：“没有了。早就不想了。”
    欧阳夫人面孔变得愤怒，甩袖而起，“你以为你们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吗？我告诉你，你就是嫁给流氓地痞，贩夫走卒，我都不会管你，但就是不可以是这个东方冉。”
    欧阳菲菲眼中滴下泪来，“妈，您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做了什么你们这么恨他？”
    “不是他。是他的家族。”夫人长叹一声，“真是冤孽，我以为欧阳家这辈子不会再和他们有交集，哪想到他居然是你的大学教授。”
    她努力收着眼泪，“妈，您放心，我已经没想着他了。”
    “最好是这样。你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再因为这事惹恼了他，不说东方冉，他会把整个东方家族挫骨扬灰。你爸虽然把你视为掌上明珠，但这种大事上，他可不会管你这点儿女私情。”
    她用力点点头。
    母亲抚着她的秀发，“菲菲，不是爸妈要干涉你，我们有多疼你你是清楚的。要怪只怪造化弄人。我们这种家族，是没多少自由的，这就是权利的代价。所以，你千万不要任性。”
    她再次点头，但眼泪流个不停。
    “好了别哭了。”母亲擦着她的眼泪，“这一年来我想尽办法给你介绍年青才俊，你横挑鼻子竖挑眼，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可你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你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试着和人接触一下，没准比你想象的要好呢？”
    她咬着嘴唇半晌，终于道：“妈，我同意和叶公子来往，我只想知道东方家族到底和我们家有什么恩怨？”
    母亲沉思了一会，终于道：“好，我告诉你，但你千别说出去。”
    “好。”
    “记得你二叔吗？你爸的亲弟弟。”
    “当然记得。”
    “他不是病死的。他是被东方家族杀死的，而且死前折磨了整整三天三夜，当你爸找到二叔的尸体时，已经不成人形。”
    她大惊，“为什么？”
    “具体我并不清楚，只知道是东方家族出卖了你二叔。”
    “不可能。”她不信，“以爸的性格，他不会报仇？他还能容忍东方家族存在这世上？”
    “你爸已经手刃了害死你二叔的直接凶手，但东方家族目前处在m国政府的保护下，牵涉到很多利害关系，所以你爸才压下将东方家族斩草除根的念头。可幕后元凶依旧逍遥法外，所以我们和东方家族迟早会有一战。你爸又怎么会让你夹在其中？”
    “难道没办法解决吗？”
    母亲苦笑摇头，“你别想那么多了，你爸最疼你的，他有一点办法都不会想你难过。可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她站起来，“别想了，好好休息，明天同叶公子去玩玩。”
    欧阳菲菲轻轻点点头。
    次日早九点，叶柯开着父亲专门给他挑的车开往欧阳家族的住所，据说这台电动车是为了接待欧阳菲菲他临时通知厂里改装的，低调奢华，内部配置高得吓人。
    地址在“小镜庄园”，据说是欧阳家族回国前临时从另一本城富商手中买下来的，位置依山畔水，风景秀丽，占地近百亩，典型的私家园林。
    他车到大门口，仿佛认识他一般大门自动开了，车子进来后，一位管家上来道：“叶公子，先生和夫人一大早出去了，小姐在等候，请随我来。”
    来到客厅管家给他奉茶请他稍坐，两分钟后，他听到复式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只见欧阳菲菲换了一套休闲装，淡淡的妆容，与昨日一身晚礼服的她又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她那双修长的美腿，几乎把齐琳都比下去。
    和她星辰般的双眸一对视，他那心如鹿撞的感觉又来了，令他奇怪，“怎么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叶公子早上好。”她欠身为礼。
    “早上好。”他有点紧张，“菲菲公主今天想去哪玩呢？”
    “别叫公主，叫我菲菲好了。”
    “那你叫我老叶吧，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老叶？”她嫣然一笑，“有点怪怪的。”
    “我们普通人家都这样。”
    “你也算普通人家？”
    “我爸发财前是的，其实现在也是，普通人家没什么不好，自在。”
    她认同：“我也觉得。那好吧，老叶，您有什么计划？”
    “我也没计划，要不先到城里兜兜风吧，看到哪好玩再说。”
    “好的。”
    她上了他的车，当车子开出院门时，他注意到后方一辆黑色的车辆紧跟着上来了，便问：“后面是你保镖吗？”
    “你没有吗？”
    “没有。”
    “你爸妈不怕有人绑架你？”
    “华国是世上最安全的国家。”
    她想了想，掏出手机，“喂，四哥，你们不用跟来了。”
    保镖回应：“小姐，我们是奉命行事。”
    “放心，叶公子有周全的安保措施。”
    “那就好，但请小姐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系。”
    “当然。”
    她挂了手机，叶柯道：“有点不一样啊？”
    “什么不一样？”
    “我看电视里面，大小姐要自由，保镖死活要跟着，大小姐得发一通脾气他们才肯走的。你怎么一说他们就撤了？”
    她笑了，“保镖和军人一样，首要原则是服从，并不是和雇主作对。”
    “我最近正想雇保镖，你有什么好建议？”
    “你受到威胁吗？”
    “不是。以防万一吧。”
    “没问题，我呆会问四哥，他们的公司应该有不少专业保镖。”
    “谢了。你从前来过这城市吗？”
    “来过，不过那时才十岁。”她看着窗外风景，“变化好大啊。”
    “是不是西方媒体总是说我国很落后？”
    “以前是。现在不敢了，如今全世界的有钱人都在往华国跑。不出意外，新的货币体系后，这里就是世界的中心，谁敢小看？”
    叶柯升起一股自豪感，“看来你家会长驻华国了？”
    “是的。”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上星期拿到博士。”
    “博士？”他惊道：“你不是才二十二岁吗？”
    “我学习还行，十六岁时就加州大学毕业了。”
    “天才啊！我擦……”他说完马上道歉，“不好意思，爆粗口了。”
    她笑道：“没事的，你可以随意一点。你太拘谨我也会紧张的。”
    “那就好。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看到你不知怎么格外紧张？”
    “是不是你爸妈给了你太大压力？让你一定要陪好我？”
    “一方面吧。另一方面……我说不清，从没有过的感觉，就像……”
    “像什么？”
    他笑笑，“我说一见钟情你信不信？”
    “我不信。听说你从前可是位风流人物。”
    他苦叹一声，“我再说从前那不是我你信不信？”
    “怎么？浪子回头？脱胎换骨了？”
    “反正我不是你听说过的那种人。”
    “我信。”
    “真的？”
    她抚了抚秀发，笑道：“我见识过情场高手，你不像。”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我喜欢情场高手。”
    “啊？”

 四十一、摆阔

    欧阳菲菲道：“他们除了花心其他优点都有。再说，那些暖男，知心大叔不都是情场高手蜕变来的吗？”
    “你这么一说我又觉以前的我好像也不坏。”
    她笑笑，“怎么？你对我有兴趣吗？”
    “谁会不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呢？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高学历高智商，身家数千亿。简直完美好吗？”
    “你没恋爱过吗？”
    “不知算不算。高中时暗恋过邻班一个长发女生，可我胆小，毕业了也不敢表白。现在和她都失联了。”他反问：“你呢？”
    她沉默了一会，道：“大学时暗恋过我的教授，可我爸妈不同意。”
    叶柯道：“你大学时才十多岁吧？你教授至少应该30多了吧？他们肯定不同意的。”
    她苦笑，“真希望理由有这么简单。”
    “难道有别的理由？”
    “过去了，不提也罢。”她忽然看到前方一座游乐场，“那是哪？”
    “儿童乐园。”
    “去那玩吧？”
    “明白了，想找回童心是吧？”
    “不是。我和他唯一的一次约会就在儿童乐园。”
    叶柯心一沉，叹道：“好吧。”
    进入儿童乐园，陪着她把所有的大型玩具都玩了一遍，在宇宙飞船上，过山车上，摩天轮上，她都很开心，大叫大笑着，像个孩子。可他看见她眉间总有丝淡淡的愁。
    两小时后，她玩累了，在树下凉亭喘口气时。他过来递给她一个冰琪琳，“给。”
    “谢谢。”她怔了一怔，盯着冰琪琳一动不动。
    “怎么？不喜欢吃？”
    “不是。那次我玩累了，他也像你这样，递给我一个冰琪琳。”她舔了一下，闭着眼回味着：“很甜。”
    他忽然一阵压抑，很少抽烟的他掏出烟来抽了一口，也顾不得这大小姐是不是讨厌人抽烟了。
    没想她又补了一刀，“你抽烟？他也抽的。”
    他气得直翻白眼，“我说大小姐，你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现在和你约会是我不是他。”
    她笑了，忽然问：“那你想和我结婚吗？”
    他愣了，“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
    “想的话我就嫁给你。不想就当我啥也没说。”
    他明白过来，“是啊，失去至爱的人，所以嫁给谁都无所谓了是吗？”
    “当然不是无所谓。至少我和你聊得来。”
    他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希望我老婆天天心里想着别人，和我同床异梦。”
    “其实这没什么不好。”她认真地道：“我依然会做个好妻子，我没和别人上过床，我身体完全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而且你找别的女人，我也不会干涉你。”
    他笑了，“看来这场失恋对你打击不小啊，你都有看破红尘的味了。”
    “原谅我说话这么直，如果你愿意娶我，我不想对要娶我的人有所隐瞒。”
    叶柯摆摆手，“你说说吧，你和他怎么回事，兴许我可以帮你。”
    她摇头，“你娶我就算帮了我了。”
    “为什么选我？”
    “因为我们各自的家族联手的确是双赢局面。我至少用我的婚姻为家族做了贡献。”
    他笑笑，“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是算了。”他看看四周，“十二点了，吃点东西去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她低下头，“我吓到你了是吗？”
    “有点。”他这时也无所谓了，“其实我看你时还真有点动心的感觉，就像我年少时初恋一样，想不到……唉，怪我自己命苦吧。”
    她诧异，“你说一见钟情不是开玩笑？”
    “是不是还重要吗？”
    她有点不安起来，“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对这次约会是认真的，我以为……”
    “以为我是传说中的渣男。”他笑得更苦涩，“不怪你，谁叫我在这世界有这么段历史呢？”
    她站到他身后，“要不我请你吃饭吧，为表谦意。你想吃什么？”
    他恼火起来，“吃就吃，我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她笑了，“行，我陪你。”
    来到一家火锅店，他点了几个菜和几瓶啤酒，也不再和她说话，闷头吃喝，见他有点颓废的样子，她更不安了，“你别这样好吗？让我内疚起来了。”
    “没事。其实我得感谢你，万一我真喜欢上你后才知道这些，那才叫倒霉呢。谢谢你这么坦率。”说完他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你会不会反对我们家族合作？”
    “放心，生意归生意。再说这事我爸作主，我一个字都不会提的。”他端起杯，“来，干一杯，祝我们两家合作愉快。至于咱们，不是情人是友人嘛。”
    “谢谢。”她笑了，同他共杯。
    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这不是叶大少爷吗？”
    他一看，不由苦恼地捂住额头。
    来的居然是霍婷婷。
    “今天出门又没看黄历，刚失恋还遇到这个女魔头。”他苦叹。
    霍婷婷径直走过来，看了他又看看欧阳菲菲，问：“姓叶的，你在干嘛？”
    他摊手，“很明显！吃饭！”
    霍婷婷道：“你又骗人无知少女是不是？”
    “我没有啊。”
    霍婷婷转向欧阳菲菲，“小妹妹，你千万别上这人的当，他就是个渣男，感情骗子，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淫贼！他的甜言蜜语你一个字都不要信。”
    欧阳菲菲愕然，继尔道：“他真这么坏？”
    “坏！坏透了！我的好姐妹就上过他的当。你可千万引以为诫。”
    欧阳菲菲笑了，盯着叶柯，“原来你是这种人？”
    他索性承认，“我是！我是行了吧？霍科长，你是不是还要开我的批斗会啊？”
    霍婷婷颇有侠女之风，“反正有我在，你就别想得逞。”
    叶柯道：“放心，她已经……”
    不料欧阳菲菲打断他，“我已经答应他求婚了。”
    “啊？”霍婷婷与叶柯同时一愣。
    欧阳菲菲起身握着霍婷婷的手，“谢谢你姐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正要找个渣男。”
    “瓦特？”霍婷婷以为听错了，“你在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总之谢谢你了。”她说完叫道：“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过来买单后，她主动挽起叶柯的手臂，又对霍婷婷道：“再次感谢你，如果有缘再见，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看着她亲热地挽着叶柯离去，霍婷婷完全反应不过来，“这世界怎么了？谁过来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欧阳菲菲径直把他带到车里，叶柯也莫明其妙，“你干嘛呢？”
    “我突然改主意了。”她认真地道：“我需要你帮忙。”
    “帮啥忙？”
    “你能冒充我一段时间的男朋友吗？”
    “干嘛？”
    “我要瞒过我爸妈，然后去找他。”
    叶柯长吁一口气，“你怎么不找别人呢？”
    “我爸妈很精明的，找别人容易出破绽。”
    “那我就活该当这冤大头？”
    “你放心，我会回报你的。”她打开手提袋，掏出一样东西，“满意吗？”
    她手上拿的，是一张五十元的纸币。
    再看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叶柯有种想打人的感觉。
    但这怨不得她，在这个世界，五十元可是五千万卡，更重要的是纸币越来越少，只有少数人还能持有，不要说它的价值，就本身已经具备稀有的收藏价值。
    见他不说话，她以为他震撼住了，道：“虽然你家有极大产业，但都是固定资产，据我所知，你父亲并没有多少现金，更没多少私人流动资产。我相信他没多少钱给你花，是吗？”
    叶柯还是不说话。
    “这是给你的回报，你花掉也好，收藏也好都随你。你要明白，我可以花比这少得多的钱找人帮我，但你不一样，有鉴于你叶家大少的身份，我才开这个价。”
    叶柯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道：“菲菲小姐，你后面的车座下有个箱子，我建议你打开来看看。”
    她莫明其妙，但还是伸手到车座下一摸，果然有个小小的密码箱子。
    叶柯道：“密码是6868。”
    她拨动密码，一打开，顿时傻了眼。
    里面是满满一箱钞票，至少三十万元，除了三捆百元大钞，还有五十元的、十元的、五元的，甚至一元的硬币都有。
    这当然是叶柯从世界1带过来的，这箱子就是他的贮钱罐，每次回世界1他在浩海收钱时，他会把万元以下的“零钞”带过来，上万元成整存入世界1的银行，如今两个月过去，已经存了这么多。
    就是说这箱子里就有3000亿卡。
    而欧阳家族所有的私家财产加起来，才6000亿卡，其中一部份还是不动产。
    她不敢相信，结结巴巴地道：“这些是伪钞吧？”
    “是真的。”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确实不是我的，是君跃投资公司的老板放我这的。”
    “君跃，就是这次蔚蓝危机事件时的隐身大亨？”
    “没错。”
    “他是谁啊？”
    “他肯露面早露面了。不过他和我是好朋友。”
    由不得她不信，如果不是关系好到过命交情的朋友，怎么会把这么多现金交到他手上？
    叶柯道：“我就一句话：如果你真这么爱你男朋友，我可以帮你。但你不要用冒充男朋友这种事来侮辱我，更别和我提钱。不客气地说，你们欧阳家族那点钱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她忽然感觉到希望，“你真肯帮我吗？”
    “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她看看箱子里的钱，再看看他自信满满的面孔，道：“好，但请你不要外传。”

 四十二、意外收获

    “草率了，还是草率了。”
    虽说叶柯对欧阳菲菲有那么点心动的感觉，但绝不是喜欢到可以为她做冤大头的程度。纯粹是人有钱之后难免有点膨胀，尤其看到那张五十元面值的钞票，让他有种被挑衅的感觉。
    “说好的低调呢？可见还是自制力不够。”
    事后他自责了起码半小时。
    但话已说出口了，而且听了欧阳与东方两大家族的豪门恩怨，他也有点蠢蠢欲动。欧阳菲菲简简单单的几句描述，他听出这样的家族似乎已临驾于法律之上的意味。既然自己的便宜老爸将要与这种家族合作，多些了解似乎不是坏事。
    送走欧阳菲菲后，他给靳铁生打了个电话。
    “叶少，正要给您打电话。”靳铁生道：“文化公司的人手我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另外保镖的人选已经给您拟了一份名单……”
    “这些事迟点再说。有事当面聊，上次的咖啡馆见面。”
    在咖啡馆见面后，靳铁生听完他的描述略感吃惊，“原来蔚蓝居然要和这么大的家族合作，媒体上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大家族作事果然作风低调啊。”
    “所以找你来查一查，我需要了解欧阳家族所有的细节。”
    “这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不过您如果肯花钱的话，可以找到知道他们底细的人。”
    “谁？”
    “你听说过简氏吗？”
    叶柯眼前一亮，“你是说简氏商业情报公司？”
    简氏，世界唯一一家干着违法的事却被所有国家合法允许存在的公司，主要业务是商业情报、信息咨询。情报能力几乎可媲美一些国家的军机情报机构。
    商业情报分白色情报与黑色情报两种，白色情报是指从已经合法公开的信息中分析查找，从蛛丝马迹中寻找有价值的情报，所以对情报专家而言，几个平平无奇的文字也许就能分析出背后的惊天秘密。
    黑色情报就是不合法的情报手段，包括盗窃、黑客手段、非法交易甚至恐吓、绑架等手段。
    简氏对外宣称当然是从事白色情报产业，但暗地里，只要你开得起价钱，他们可以用任何方法获得你想要的情报。
    当然，他们最聪明的地方在于绝不逾越一些政治势力的底线，不招惹他们惹不起的强权。而且不管爆出多大的情报，他们绝对会和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从不承认自己与任何黑色情报有瓜葛。公司强大的法务团队随时待命，如果你说情报来自简氏，公司的律师们能陪你一直玩到八十岁。
    靳铁生道：“简氏不会有人和您接触，只能通过留言板或保密电子邮件进行交易，他们有一个公开的电子邮箱帐号，任何邮件最多只保留五分钟，您把问题发送过去，他们会寄一个银行帐号过来以及订金价格。付了订金后他们会开始工作，收到反馈您一旦满意了再交付尾款。”
    叶柯问：“如果他们收了订金不做事怎么办？或者我收到情报不付尾款怎么办？”
    “简氏是百年老店，信誉良好，所以必须先付订金。如果您不付尾款他们也不会追究，但从此再也不会和您合作。这世上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需求情报的时候。”
    叶柯不禁担心起来，“如果他们真有这么神通广大，有人要用他们来查我们怎么办？”
    “所以他们还有一项业务，只要您愿意付一笔钱，他们会承诺不对外出售与您相关的一切情报，为客户终身保密。”
    叶柯惊道：“那不和保护费一样？”
    “就是保护费。很多大企业长年和他们保持着类似的交易，以防自己公司的机密外泄。光这一项业务简氏就从全世界每年刮走不计其数的钱。但具体是多少永远是个谜。”
    “打开他们的邮件给我看看。”
    靳铁生在手提电脑上操作一会，扳开露出一个简洁的邮件发送界面，仅在角上有一“j”字母的简氏标志
    叶柯道：“发送内容：查询欧阳家族与东方家族的恩怨相关细节，以及两大家族核心成员名单。”
    靳铁生依言发送，五分钟后对方回复了邮件，“对方愿意承接该业务，开价两亿卡。”
    “我擦！这些家伙真敢狮子大开口。”叶柯道：“把钱汇过去。从文化公司的开支中扣除。”
    靳铁生操作成功后，对方回复：“将24小时内给您提供服务，每半小时回复一次。”
    “半小时？这么快？”叶柯感觉额头有了冷汗。
    “我们等等就知道了。”
    两人在咖啡馆边喝边等，果然，不到半小时他们收到多达1g的邮件内容，除了大量文字外，还有图片，视频，报表等等。
    叶柯翻看这些内容时，冷汗已涔涔而下，“这么神通广大，要是有人用他们来查我们怎么办？”
    “您可以向他们交保护费。”
    “好。立即向他们表明身份，申请情报保护。”
    然而靳铁生发送后，对方拒绝了。
    靳铁生面色大变，“对方说他们已经承接了另一笔相关业务，在完成之前无法答应我们的要求。就是说——有人已经在查我们了。”
    “问下他们是谁？多少钱我都付。”
    “这不可能。简氏绝不会出卖客户资料。”
    叶柯心念电转，“会是谁呢？”他首先想到高迎翔，但觉得不像，那个连拆迁款都不放过的铁公鸡应该舍不得花这么多钱去申请这么昂贵的服务，那还会有谁？
    “我觉得您不必多虑。”靳铁生道：“您毕竟是蔚蓝的太子爷，很大程度是蔚蓝的未来接班人，无数商业情报组织都盯着这个企业呢。”
    “可是愿意花这么多钱的人应该不多。”
    靳铁生点点头，“我们可以换一个情报公司，让他们帮我们调研和排查。”
    “世上还有哪些知名情报机构？”
    “有不少，比较出名的如道尔信息公司、汉密尔情报学院商务处、rb株式会社情报中心等等。如果您想省钱的话，可以发一个悬赏项目，向所有情报公司赏悬：谁找出在简氏调查您的具体名单并提供证据，可以获得巨额悬赏。”
    “你觉得悬赏多少好？”
    “当然是越多越好。目前世界上最高额的悬赏是m国政府发布的：追查谋杀多名政要的超级杀手‘黑鹰’——他曾受雇于多个反对组织谋杀m国及其盟友的政要人物，目前赏悬为3.5亿卡。当然，这是公开赏悬，如果是秘密悬赏，价钱可能还要高一点。”
    叶柯道：“那就3.5亿。”
    靳铁生惊道：“有必要吗？像这种个人悬赏五千万已经很高了。黑鹰毕竟是全球头号刺客，您没必要搞得事件和他一样严重。”
    “所以是秘密悬赏。”叶柯镇重地道：“安全问题上我从不掉以轻心。”
    “是，马上执行。”
    在靳铁生操作时，他翻看了简氏发来的资料。不愧是简氏，资料极为详尽，与他从欧阳菲菲处了解的情况基本吻合，但详细得多。
    “原来东方家族是国际军火交易的中间商。”叶柯看完资料大体明白了两家恩怨的由来。
    欧阳家族一度与东方家族是亲密商业伙伴，共同参与过不少军火交易，欧阳家的负责人就是欧阳长歌的弟弟欧阳振兴，但在一次向两个交战国提供一批飞弹时，其中一国领袖被飞弹击中身亡，该国将此事迁怒于军火商。
    后在一次欧阳振兴与东方家族的负责人秘密经过该国时被军方扣留，东方家族为了自保，把所有事情推到欧阳振兴身上，并为表忠心，还把欧阳振兴折磨了三天三夜，最终得以侥幸逃生。
    事后欧阳长歌为兄弟报仇，雇佣了国际佣兵捉拿了当时杀害欧阳振兴的凶手，并手刃此人为兄弟报仇。但指使该事件的幕后元凶，也就是东方家族的家长东方云起，因为长期掌握着m国地下军火销售渠道，得到m国的保护，强行压制欧阳长歌的报复行动。
    但欧阳长歌矢志报仇，两大家族一直明争暗斗，而且m国对东方家族的保护也并非永久性的，万一军火销售渠道易手或其他原因使得东方家族对m国再无作用，保护必然取谛。所以外界均相信，两家族间必还有一番腥风血雨。
    叶柯刚看到这儿，靳铁生忽然道：“叶少，您这3.5亿只怕花得有点冤。”
    “怎么？”
    “才十分钟就有情报公司承接了悬赏，是道尔信息。正在调查您的不是别人，就是白洞基金的雷曼先生。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白洞基金在蔚蓝事件后发的公开悬赏，金额是1000万卡，悬赏蔚蓝在反狙击战中的操作细节与涉事人员。新闻网上就可以直接查到。”
    他扳过电脑，只见一份新闻资料的截图，上面赫然便是公开悬赏的内容。
    “这份悬赏被简氏抢到了，您又是叶总的儿子，他们调查你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从业务还没结束来看，他们应该没查到太多关键信息，调查还在继续。”
    “是他？”看到新闻图片还有雷曼的照片，叶柯一惊，因为这正是和他在凉茶铺见过，那个把“象”飞过河的下棋者。

 四十三、黑鹰集团

    靳铁生问：“您认识他？”
    叶柯苦笑：“人家都找到我身边来了。他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据我所知白洞基金在整个事件中并没多大损失，也许他只是在提防一个潜藏的对手。”
    “问题是我对雷曼却一无所知。”
    “我们也可以查他。”
    “不了。”叶柯摇头，“在清楚对方目的前不要干这种事，省得人家以为我们对他有敌意。何况这些情报公司都是些有奶就是娘的家伙，从他们这未必能得到人家的核心机密。”
    “叶少说的是。”靳铁生合上电脑，“有道打铁还是自身硬，只要我们自身强大，犯不着怕别人，更不必把钱便宜了这些吸血鬼。”
    但他又笑道：“不过您这一悬赏还是震惊了情报界。”
    叶柯问：“在嘲笑我是不是？”
    “有可能。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觉得您钱多人傻，花这么多钱找一个新闻上就能看到的情报。”
    “他们怎么知道是我？”
    靳铁生笑而不语。叶柯明白了，除了他自己，谁会花这么多钱买一个与他相关的情报？
    叶柯捂住面孔，“菜鸟的悲哀啊。”
    “但还是有好处的。”靳铁生笑道：“现在所有情报公司都希望与您建立联系，甚至有一些军方情报机构，没人想错过您这位大财神。”
    叶柯恼羞成怒，“他们休想再从我这赚走一个子儿。”
    但叶柯不知道，他这一作为还惊动了一个不相关的人物：世界头号刺客“黑鹰”。
    黑鹰在全世界都在追捕他时还能逍遥法外，自然有他的情报渠道，当听说有个莫明其妙的悬赏居然和他齐平，他好奇又吃惊。
    可他犯了一个聪明人常犯的错误：他并不认为叶柯是菜鸟，能花这么多钱搞一份情报一定另有深意。
    他的同伙甚至提到：“为什么偏偏会是和您一样的悬赏？会不会是向您发某种信号？”
    “查下他是谁？”
    黑鹰的团队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到了叶柯的身份甚至照片：“是他：华国蔚蓝实业老板的儿子叶柯。”
    另一同伙道：“我也查到最近欧阳家族与蔚蓝实业深度接触，有极大的合作意向。另外有小道消息称欧阳家族与叶氏家族在宴会上提到两家有结为姻亲的意向，偏偏在这时候叶柯发出这么一个悬赏，会不会是某种信号？”
    “听说欧阳家族和东方家族是血仇。欧阳长歌的女儿曾因为与东方家族成员东方冉的情事闹得满城风雨……会不会是叶氏想借此机会给欧阳家族送一份大礼？”
    另一人惊道：“欧阳家族终于要对东方家族下死手了吗？”
    黑鹰沉思了一会，摆手，“先不要乱猜，静观其变。”
    叶柯与靳铁生还在对简氏提供的资料做进一步分析，靳铁生从几十万字的资料中找到了叶柯想要的：“您看，这就是东方冉。”
    一张照片摆在叶柯面前，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学者派头，长相俊朗，属于典型的东方美男子，虽说不是小鲜肉那种帅，但他身上的书卷气与成熟稳重对知性型的女生显然更具吸引力。
    叶柯道：“难怪欧阳菲菲对他动心，这家伙长得不赖啊。”
    靳铁生又递上一份资料，“东方冉是东方云起的次子，资料显示他甚少参与家族生意，是一位学者，主攻心理学和生物神经学科，现为加州大学博士。与欧阳菲菲于两年前相识，两人一见钟情，后来欧阳家族的反对使得在校园内激发一些矛盾，甚至引来校方的干涉。但并没见诸媒体，估计欧阳家族用了某些手段压制了媒体报道，仅有一些无法证实的小道消息。”
    “他和欧阳菲菲交往了多久？”
    “不长，仅三个月左右。之后欧阳菲菲转学就再无往来。”
    “有没有可能东方冉受家族指派搞什么阴谋？”
    “这个怀疑大家都有，但有消息称东方冉并不赞同家族从事的非法产业，较早就与家族脱离了关系。至少从表面上看，他与欧阳菲菲的相遇纯粹偶然。”
    “这算什么？”叶柯摊手，“现代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
    靳铁生笑道：“有点那味道。”
    叶柯捏起拳头，“我怎么那么想揍这家伙呢？”
    靳铁生吃惊，“您真的喜欢菲菲小姐？”
    叶柯不敢说自己答应成全她和东方冉，这冤大头也做得太丢人了。听靳铁生这么一说更是恼羞成怒，“我就是想揍这个家伙，有什么办法？”
    “如果您只是想简单教训一下他，那办法可太多了。不过我觉得没必要，情报上说欧阳家族已多次派人对他殴打、恐吓，警告他离欧阳菲菲远一点。如果不是暂时两家族间有和平协议，只怕早就杀了他了。”
    “他脱离家族了，东方家族为什么还保他？”
    “毕竟血浓于水嘛，再怎么说他也是东方云起的亲儿子。”
    “东方家族是不是很有钱？”
    “其实没什么钱，就是二道军火贩子罢了。只不过他们的行业特殊，精通地下军火买卖而且善于规避法律风险的行家不多，所以物以为稀为贵，m国才会极力保他们。否则的话，像这种黑手起家的家族，早就动用黑恶势力来除掉欧阳家族。”
    “你是指他们有可能暗杀欧阳长歌？”
    “这个可能极大，相信欧阳家族也在极力防范，但这样的大家族的安保堪比国家政要。一般的杀手是没办法的，但要价太高的团队，像‘黑鹰’之类的顶尖团队，东方家族未必付得起他们的要价。”
    叶柯哼了一声，“闹半天是帮穷鬼。那欧阳家族为什么不这么干呢？”
    “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恩怨，如果东方家族出事肯定就是他们干的，就算不是他们也脱不了干系。以m国的情报能力，查出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而欧阳家族目前根基就在m国，肯定担心国家制载。”
    “这么说，欧阳家族把产业转移回国，也可能是为复仇做准备？”
    “可能性很大。”
    叶柯思索一会，问：“铁生，到m国去玩过吗？”
    “您是想……”
    “这儿的事你先交给美静吧。我们到加州去玩玩。”
    叶柯一直都有出国看看的念头，他想知道经过币制改革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虽然这时代的媒体发达，但终是不如亲身体验。尤其是那昔日最强的国度m国，又变成什么样子了呢？何况他昔日职业生涯中多少次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今天终于可以实现，顺便又能办点事，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次日，揣上护照，与靳铁生踏上往加州的飞机，望着起飞后窗外的蓝天白云，他心情隐隐有些激动。
    “铁生，以往去过m国吗？”
    “我在那读过几年书。”
    “这么说你一回来就工作了？”
    “也不是，我一直是半工半读，后来回国也换过两份工作，说起来在您手底下是第七份工作了。”
    “原来你也是老江湖了，第一次见你时还以为你初出茅庐呢？”
    靳铁生笑了笑，“我工作一直不顺，直以遇上您再算遇到命中贵人。”
    “你确定我是你命中贵人？要是我以后让你底裤都赔光了呢？”
    “这我无所谓。人生嘛，可以失败，可以危险，可以贫穷。但不可寡淡，不可无聊，不可平凡。我相信跟着您会有一段不平凡的人生。”
    叶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句话深得我心。放心，跟我在一起，你想平凡都难。”
    飞机冲破云霄，直向大洋彼岸。
    尽管在这个世界m国的地位有所下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不少人心中，她仍是世界第一。加州大学仍是世界最具影响力的公立大学系统之一。
    严格地说加州大学并不是一所大学，而是一个行政系统，有多个分校区。也没有所谓“伯利克主校区”的说法，9个校区都是一所独立的大学，只不过以伯利克校区为首。
    叶柯前往的正是伯利克分校，这所大学诞生过一系列如雷贯耳的大人物，到目前为止，仅诺贝尔奖获得者就有近20位。东方冉能在这样的学校当教授而且年仅30岁，其学术能力可见一斑。
    也是因此东方冉的个人信息并不难查，虽然因为年轻在学术界谈不上名声极大，但有多篇研究成果获奖，尤其在心理学的测量、咨询、治疗等方面，成果颇丰。
    出了加州机场后，靳铁生问：“您是直接去找东方冉还是先做点别的？”
    “不着急，我想好好看看这个国家。先到酒店吧。”
    他伸手叫车，手上还挂着随身小包。
    突然靳铁生大叫一声：“小心！”将他一把拉回来，呜的一声，一辆摩托车飞快从他身边掠过，车上后座的人手一捞，如果不是靳铁生拉他一下，他手上的包已经被抢走了。
    “我擦！”叶柯惊魂未定，这一出机场就遇上飞车抢夺了。
    “叶少，千万小心，我们不是在国内。这可是个充满枪支和犯罪的国度。”

 四十四、英文名

    叶柯和靳铁生上了出租车，前往预定好的加州花园酒店。说来也巧，司机是个华裔，虽来m多年但操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一听说他们是华国人，一路就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是不知道，这些年来的人不知少了多少，比起十年前少了好几倍，都说还是国内好赚钱，我是没办法，不然早就回去了。”
    司机的中文名叫李皓亮，十多年前随父母一起移民过来的，如今在这边儿女双全，因为长久没见过华国人，一遇上就倍感亲切。
    “你们在这可要特别小心，这的人对华人，尤其是刚来国内的人敌意可大了，总觉得是咱们抢了他们世界老大的地位。说这国家搞成这样就是华国害的，那些本地的流浪汉、小偷、强盗最喜欢盯着华人，除了敌意，就是华人都有钱。”
    李皓亮说话时，他们一路上至少看到两起当街抢劫事件，然后听到警车时不时呼啸而过，不知哪里又发生了案子。
    叶柯道：“治安这么差吗？”
    李皓亮道：“这儿算好的了，如果你到贫官窟看看，那简直就是个战场。”
    靳铁生也苦笑，“自由m利坚，枪战每一天。”
    李皓亮不以为然地道：“这是从前，现在只怕每十分钟就有一起枪击案。”
    叶柯感叹：“昔日的灯塔，如今真的是堕落了。”
    好在花园酒店作为五星级酒店警卫森严，接待仍不失国际一流酒店的标准，而且又在富人区，周围治安相对较好。
    最让叶柯意外的是，当他坐在酒店大堂，靳铁生去办手续时，有好几个花技招展的女性过来和他的搭讪，特别听到他是华国本地人时，更是双眼放光，想方设法求他的联系方式，各种借口都有。
    有自称是生意人想到华国做生意的。
    有自称是学生想学中文的。
    有自愿给他导游的。
    还有直言不讳，说想找个华国人结婚移民的。
    叶柯一一婉拒，内心五味陈杂，遥想当年，或者说在世界1仍然是，以嫁m国人为荣，一个拿m国护照的人在国内想泡妞简直不要太容易，甚至出现一些专门的国外网站，炫燿如何在华国“百人斩”、“千人斩”，多少女生投怀送抱的。
    如今情形似乎倒了过来，这些女生在根本不知他底细的情况上就直言想嫁到华国，这在从前不可想象，何况能在这儿住的宾客应该都不是太穷的人。
    当靳铁生回来时他至少打发走五个女生，前后不超过十五分钟，靳铁生过来时还有一个女生不停地询问他房间号码，看样子只要叶柯点头，今晚就可以将她拿下。
    “好恐怖。”叶柯和靳铁生上楼时道：“现在嫁到我国真有这么好吗？”
    靳铁生笑道：“我也是，刚办手续时那前台服务员一个劲对我抛媚眼，弄得我尴尬死了。”
    叶柯道：“你可千万悠着点，别忘了你还有个美静。”
    他笑：“怎么敢呢？”
    两人开了一个双人间，叶柯放下行李后本想打开手机网站看看新闻，但他英文不太好，看了一会觉得很吃力，只好作罢。
    “对了，您要不要到飞跃看看？那也是您家的产业了。”
    “也在贝利克吧？”
    “没有，但不远，就在邻城。我们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可以找个向导。”
    “也好。你试试跟他们联系一下，但不要太张扬了。”
    “好的。”
    靳铁生打了两个电话，之后道：“接通了。飞跃现在的董事会监理刚刚换成华国人，兴许您还认识。”
    “谁？”
    “就是从前在您手下搞过保健椅项目的经理李向阳。”
    “哦？”叶柯道：“他高升了？”
    不过他并不意外，在蔚蓝最艰难的时刻，李向阳的部门一直在给总厂输血，虽说这个项目是靠叶柯才撑起来的，但没有李向阳等人的运营，也不可能长期维持，再加上他忠心耿耿，如今危机解除，论功行赏，也该给他一个好位子。
    靳铁生翻看了一下飞跃的官网，道：“李向阳在接手保健椅项目前本就是蔚蓝的副厂长，一直被令尊看重，只是在蔚蓝危机时刻，因为其他股东的排挤才调到保健椅项目部门的。如今令尊重掌大权，自然被重用了。而且他有多年m国事业部运营经验，这个位子给他应该说顺理成章。”
    “好，和他联系。”
    要和李向阳联系还挺麻烦，毕竟人家现在位高权重，最后靳铁生不得不表明自己是君跃的工作人员，他的助理才接通电话。
    “您好，李向阳先生，我是君悦的董事长助理靳铁生。”
    “靳先生好。”李向阳声音非常激动，“想到两个月前正是你们的支撑才让蔚蓝起死回生，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真是感激不尽。这次您到美国，无论如何请让我尽下地主之谊。”
    靳铁生道：“您别急，这还有位更重要的人物。”
    他把手机递给叶柯，叶柯道：“李经理，还记得我吗？”
    李向阳记性还挺好，一下听出他的声音：“叶少？我的上帝啊，您也到m国来了？”
    “怎么，不欢迎？”
    “哎呀！怎么不说一声啊。快快快，您在哪？我马上来接您。”
    “不用不用。我就是听说你调到这来了，打个招呼，您忙您的。”
    “那怎么行？太子爷来了我们岂能不闻不问？我立马安排，隆重盛大出迎。”
    “千万别！我就是不想张扬才偷偷来的，我爸都不知道。你别害我被骂好吗？这样，我这还有点事，等办完了，我再去拜访。”
    “那您可千万要来，这公司迟早是您的，您总要来关心一下。”
    “会的会的。先这样，见面聊。”
    叶柯挂了手机后笑道：“太热情了，弄得我都有点尴尬了。”
    “您当初的作为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何况他说得对，没有您就没有他的今天，他岂能不感恩戴德？”
    “好，等找到东方冉就去飞跃转转。”
    靳铁生掏出一张便条纸道：“我在飞机上已经检索过该学院的通讯录，查到了他的办公地点，已经向学院方面申请访问，您随时可以登门。这是他电话。”
    叶柯接过便条，“有你在真的省了我很多事。行，同他预约一下吧。”
    “用个什么借口呢？”
    “就说我是飞跃人事部工作人员，想来咨询一下企业员工的心理建设问题。”
    “姓名呢？”
    他想了想，“正好，取个英文名吧。就叫……帕斯.舒特。”
    靳铁生眉毛一扬，“这是穿越者的意思吧？”
    “是啊，我们这不刚穿越太平洋吗？”
    靳铁生本以为作为业内的学术专家，预约应该挺难，没想到一下就预约上了。原来加州大学最热门的就是机械专业，飞跃又是家车厂，所以与该大学长期有合作研发项目，属学院的大客户，所以一听说是飞跃的工作人员，也不问真假就直接答应下来。
    靳铁生道：“预约了下午两点，要不我先给您探探路……”
    “不用。”叶柯打断他，“你办另外一件事，了解下欧阳家族在m国的情况。我一个人去就行。”
    “那您千万注意安全。”
    “放心，大学里能出什么事？”
    加州大学不愧世界名校，刚进校门就感觉到浓浓的学术氛围，这儿随便碰上一个人可能都是国际奖项的获得者，知名学者或某大企业的高级顾问，宁静雅致的校园让人倍感舒心。
    叶柯操着生硬的英语一路打听，在一名热情的留学生指点下找到了东方冉的办公室。
    敲响房门，里面人用英文回应：“请进。”
    叶柯看到了自己的情敌，果然和照片上一样，书生气质，长相俊朗，特别是那双眼睛，他第一次见到这么锐利的目光。
    不，也许还有一个，便是把“象”飞过河的雷曼先生。
    “东方先生是吗？”叶柯道：“我英文不太好，您能听懂中文吗？”
    “没问题。”东方冉起身与他握手，用流利的中文道：“您就是舒特先生吧？”
    “是。原以为东方先生是誉满业内的学者，想不到这么容易见到了。”
    “过奖了。其实就在我办公室隔壁就是飞跃公司与我校的机械研发合作部门，所以我和飞跃的人算比较熟，曾多次有往来。”
    “那就太好了。我同事应该向您表明来意了吧？”
    “是的。我想您关于人事方面的心理建设与贵司企业文化相关吧？”
    “正是。”
    “那正好，我做过这方面的研空，不过收费方面可能不便宜。”
    “钱不是问题，您只管开价。”
    “那我直言了，全套方案加上为期一年的员工心理辅导服务，共530万卡。”
    “没问题。”他当即拿出支票一划，“这个250是给您的定金。”
    东方冉没听出他暗暗在骂他，吃惊地道：“舒特先生真是爽快，我以为您至少要先听听我的计划。”
    “我正要洗耳恭听。”
    “好的。我马上给您讲讲我的个人思路。”

 四十五、暗流汹涌

    东方冉花了半小时讲解他的服务计划。叶柯虽然没在企业经历过心理辅导，但在世界1时他所在也是个大公司，只是他个人职位不高，也有这种项目。像刘仲强就因为工作压力大而接受过公司安排的心理医师辅导。
    显然东方冉常做这类生意，拿出好几个他从前针地不同企业设计的心理建设方案，一看就非常专业。
    叶柯表面听得认真，其实不感兴趣。他认真听的原因是想从他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东方冉是否是个搞心理操纵的高手，是否欧阳菲菲有被他pua的嫌疑。
    但叶柯高估了自己，作为一员心理学专家，没多久东方冉就察觉他志不在此，问道：“舒特先生好像对我说的这些不感兴趣？”
    “没有啊，我不在认真地听吗？”
    他笑道：“可您的肢体语言显示，您的注意力并不在计划书本身。您是觉得我的思路不适合贵司吗？”
    叶柯知道不宜在这种专家面前掉花枪，省得班门弄斧，直言道：“我有个私人问题。”
    “请讲。”
    “请问我该如何吸引一位富家千金的好感呢。”
    东方冉深吸了一口气，“您是冲着欧阳菲菲来的吧？”
    叶柯笑道：“高手就是高手。”
    东方冉道：“我已经向欧阳家族表明态度，从此不再见她。贵家族不用再派人来试探了，别忘了贵家族几次对我动粗我都没计较，不要逼我向法院起诉。”
    “你误会了。请我来的人是欧阳菲菲。”
    “什么？”
    “她还恋着你，希望我能帮助你们破镜重圆。”
    “您是她什么人？”
    “一个朋友。”
    “您了解我们之间的阻力有多大吗？”
    “了解，但办法总比困难多。不过我首先想确认一下，您是否真的爱欧阳菲菲？”
    他沉默了一会，道：“在知道她身份前，我确实想过娶她为妻。但我还是选择尊重现实。”
    “就是说你并不是可以为爱付出一切的人？”
    “惭愧，我确实是情感上的弱者，但这对菲菲来说是件好事。她虽然聪明，甚至可以说是个学术天才，但她内心是个脆弱的小公主，还处在无知少女的阶段，所以她对我的爱并不成熟。”
    叶柯一笑，“这话让她听到她一定很伤心。”
    东方冉长叹一声，“舒特先生，您用不着话里带刺。我知道因为我的职业关系，您在怀疑我是不是从心理上试图对菲菲进行精神控制。您大可放心，以菲菲的智商，没人能对她做到这一点。就算可以，我也不会那么做。”
    “我相信你。”叶柯道：“那我们来解决一下现实问题。菲菲如果执意同你复合，你有什么打算？”
    “这太难了。我不想她为我与家族决裂。”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欧阳家长本身就是名强权者，何况与我家族面临的是血仇，而且这事的确是我父亲授意执行的。除了你死我活，没有别的办法。”
    “也不一定。比如出现一个强大的敌人，你们被迫联手？”
    东方冉笑起来，“您以为这是小说故事吗？这两大家族在海外黑白两道几乎没有办不到的事，要迫使他们联合，除非是世界末日级别的灾难。”
    “或者你们远走高飞，从此不过问两家的事呢？”
    “那更不可能。就算这样，我们的关系始终会形成两家之间无形的屏障。其实我家还好，我已经同家族分离了，但欧阳家族绝不会放弃菲菲，她不仅是欧阳长歌的掌上明珠，也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叶柯点点头，道：“要是你父亲意外身亡呢？”
    东方冉拍案而起：“你……你说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假设一下。”
    东方冉怒道：“您在暗示什么？要我为了爱情就做一个弑父的畜牲吧？”
    叶柯冷笑：“据我了解，东方家族可没干过多少好事儿。你们走私的军火害死地多少人你心中有数吧？”
    “这就是我同家族决裂的原因。但我没伟大到可以大义灭亲的地步。”
    叶柯点点头，起身道：“我想我了解得差不多了，东方先生，一番对话后我对您还是挺有好感的。别着急，我们还会见面。”
    “等等，这个请您收回。”他把支票还给叶柯。
    叶柯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后会有期。”
    他径直离开了办公室。待他一走，东方冉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在电脑上敲了一下，出现叶柯的照片，下面还有他的详细个人资料。
    他拿起手机，“爸，您一定不敢相信，上帝给我们送来一份什么样的大礼。”
    叶柯回酒店时，靳铁生也刚刚回来，向他汇报：“叶少，我查到欧阳家族在这影响力还是蛮大的，这个城市至少有两家他们投资过的企业，另外这儿一个主要由华人组成的地下帮派，叫黑虎帮，后台也是欧阳家族。对了，他们收购了一些飞跃的股票，有意推高股价，看起来是在向蔚蓝示好的举动。”
    叶柯点头，沉默不语。
    靳铁生笑问：“您和情敌的会面结果如何？”
    “那小子三观很正，不像坏人。倒让我不好下手了。”
    “他是个心理学家，没准早看出您的性格，也许他说的每句话都是您喜欢的。”
    “如果他能骗过我那也是他的本事。”叶柯反问：“我问你，如果你是东方冉，面临和欧阳菲菲这种局面，你会怎么做？”
    靳铁生想了半天，摇头，“没有办法。任何事情一旦死了人，就很难收场了。”
    叶柯苦笑：“这世上果然还是有钱办不到的事啊。”
    他感觉疲劳起来，同时有点恼火，心想：“我在干什么？这么费心费力地主动当冤大头？去给自己有意思的女生找别的男人，我是疯了吗？”
    他摊手道：“算了，这事到此为止吧。就当来这旅游吧，找找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您听说过加州有名的‘此时此刻’酒吧吗？非常有特色，就在一公里外。”
    “行，吃完饭去那散散心。”
    入夜，叶柯与靳铁生来到酒吧，‘此时此刻’近年在酒吧界名声雀起，除了优越的环境和设备，以及应有尽有的各类酒水，最有特色的便是他们的互动游戏，简言之这里是个“相亲胜地”，酒吧通过丰富好玩的游戏带动陌生男女互动，成就过不少情侣甚至婚姻。
    可叶柯一进去就很不适应，一股股浓浓的大麻味，该州因为大麻合法化，男男女女公开在酒吧吸食大麻，不得已他又掏出香烟来点上，好挡住那股味儿。
    坐下后靳铁生道：“叶少，这顿我来请吧，公司已经发工资了。”
    “是吗？”叶柯当即掏出支票写上五百万卡递给他，“这是作为我个人助理的绩效奖金。”
    “这……这太多了。”他知道这个奖金比谢翔的年薪还要高。
    “是你和美静两个人的。安心，你们值这个价。”
    “谢谢。”靳铁生喜不自胜。
    “那今晚必须你请了。”
    靳铁生立即招来服务员，“格兰奇童子军，谢谢。”
    叶柯笑道：“好大方啊！”
    两万卡一瓶的酒摆上他们桌面，一边品尝美酒一边听着悠扬的音乐，叶柯心情舒适了不少。
    不料突然从邻桌传来不和谐的声音，一个白人正和他几个朋友在高谈阔论。
    “我不明白华国这个野蛮落后的国家怎么一下子能和我们并驾齐驱的，这简直是个奇迹。就是二十年前，他们国家的人民还发疯地往我们这儿跑，就像馋嘴的小孩来抢糖吃，我年青的时候认识不少华人，他们痛恨自己的肤色和黑眼睛，恨不得植皮漂白，像一帮奴才拼命想融入白人的圈子，每个人都以拥有绿卡为荣。”
    叶柯和靳铁生同时皱起了眉头，望向这个胖胖的夹着雪茄的白人。他仍在大放厥词。
    “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国家太仁慈了，我们曾有无数机会整死这个国家。但我们软弱的政治家们眼里只有他们庞大的市场和廉价的劳动力。我们用自己的血肉养肥了这条恶龙，现在它终于向我们张开了血盆大口……”
    靳铁生一咬牙要站起来，叶柯拉住了他，“算了，别惹事。”
    靳铁生恨恨道：“都什么时代了？偏偏还有这么多自以为是的白人。”
    “算了，眼看他们霸主地位不保，还不许人家发几句牢骚吗？和他们计较反而落了下乘。”
    可那白人还在喋喋不休，“不过你们看着吧，华国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他们的劣根性注定了他们只能是劣等民族，在骨子里他们永远只是东亚病夫。”
    这下叶柯都受不了了，他往后一躺手中酒杯向肩头后一泼，兜头浇了这白人一脸一身。
    这白人一怒站起，刚要发作，一见他们的样子，怒道：“黄种人？”
    叶柯晃晃酒杯，“不好意思，手滑了。不过请放心，这可是价值两万卡的格兰奇，配得上你高贵的白人身份。”
    白人骂道：“该死的黄种人暴发户，你们想炫耀你们有钱吗？你们就算有再多钱也永远只是野蛮人、东亚病夫。”
    叶柯眼神变冷，“你给我听好，马上道歉，不然我会让你看到野蛮人发作是什么样子？”

 四十六、华埠商会

    叶柯已捏紧拳头，这白人再敢出言不逊立即赏他个满面开花。
    不料就在他要动手时，对方突然掏把手枪出来对准他。
    “叶少当心。”靳铁生大惊失色，奋身挡在他前面。
    这时酒吧工作人员早已注意到这边的冲突，一名经理模样的人急忙上前：“两位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经理的样子并不很慌张，看起来对在酒吧中掏枪这种事似乎见多了，扭头对那白人道：“马丁先生，大家可以休面地谈谈，不用动刀动枪，请把枪收起来。”
    唤作马丁的白人冷哼一声，对叶柯道：“小子，你以为我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热血年青吗？我告诉你，那边就坐着这地方的检查官，就算他亲眼见我开枪打死你，我也最多在警局呆上四十八小时。所以你最好搞清楚谁应该道歉。”
    那经理也是白人，显然是站在对方一边的，对叶柯道：“先生，我认为您还是道歉了事。”
    叶柯胸中一股火气腾一下上来了，把靳铁生拨到一边，厉声道：“有种你开枪啊！”
    “你真不怕死吗？”那白人没想到他这么硬气，毕竟他不敢真的当众杀人。
    那经理本也以为叶柯会服软，现在僵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办？
    “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马丁枪口顶上来。
    忽然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人上前，从口音判断应该是华国人，英语说得有点华语味：“大家不用动气，吓到其他客人了。”他扭头对经理道：“史密斯，马丁先生今天的开销算我帐上，大家各退一步好吗？”
    他又对马丁道：“您不会真想因为几句口角惹上人命写司吧？”
    白人盯着叶柯一眼，把枪放回怀中，“威利先生，好好管教下你的人。”看样子他误会叶柯是他的手下。
    袁先生微微一笑，对叶柯和靳铁生道：“两位，坐我这边来吧。”说完径直离去。
    靳铁生见马丁收枪松了口气，问经理：“那位先生是什么人？”
    经理一愣，“你们不是袁先生的人吗？”
    “不是。”
    “他是本地华埠商会的会长阿里克斯.威利，中文名袁诚飞。”
    靳铁生对叶柯道：“看样子是本地华埠的地头蛇。”
    叶柯道：“去认识一下。”
    两人走过去时颇感意外，他这一桌居然就他一个人，并没有前呼后拥，靳铁生让服务员又开了一瓶格兰奇，“袁会长，谢谢你刚才解围。”
    他无所谓地摆摆手，“都是同胞嘛。请坐。”
    两人坐下后，袁诚飞问：“二位是刚到本地吧？”
    “是的。”
    “那就要小心一点。这不比国内，刚才那个白人说的话虽有点夸张，但就算他真的开枪，最多也就蹲几年监狱。如果他钱够多的话，甚至可以请人替他坐牢。年青人还是别太冲动。”
    叶柯道：“他辱骂国人，这怎么忍？”
    袁诚飞笑道：“咱们不也常骂m国吗？我们在这酒吧聊天时，当着白人的面经常鬼佬前鬼佬后的。真对自己有自信，就不要和人家一般见识。”
    叶柯道：“恕我难以苟同，不过还是谢谢您的忠告。”
    袁诚飞掏起桌上的酒道：“看得出你出身于国内的大富之家，这种酒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可你毕竟在人家的地头上，除非你超级有钱，否则还是低调点好。”
    “超级有钱是指多有钱？”
    袁诚飞指指那个白人，“比如你能和那马丁的老板一样有钱。”
    “他老板是谁？”
    “是飞跃集团的董事。”
    “飞跃？”
    叶柯和靳铁生对视了一眼，叶柯问：“飞跃的董事很有钱吗？它好像被国内的蔚蓝收购了吧？”
    “没错。但这并不妨碍它继续发展，而有40%的持股方仍然是华尔街的金融家们，那可是上万亿的大企业，马丁的老板便是股东之一，持有飞跃股份12%，这意味着上千亿的身家，而且在持续上涨。”
    “您是说上千亿就可以随便杀人？”
    袁诚飞笑道：“不用那么多，这可是资本主义社会，人命在这不值钱。”
    “这个国家说好的自由平等呢？”
    “一切只是资本的伪装罢了。可自从国家的霸主地位下降，连体面的伪装都维持不下去了。m国本来就是个伪装成国家的公司而已，当民主自由的面纱撕掉后，只有赤祼祼的利益关系。所以有钱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哪怕一个老板的手下，也敢在这当众杀人？”
    “差不多，不过真正的老板不会这么干，他们的私人保镖和律师团会解决一切。不过马丁是位比较受器重的小喽罗，他老板顺手帮他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叶柯问：“蔚蓝既然收购了飞跃，为什么还让这么多外国人持股？”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蔚蓝当然希望尽早拿到所有的控股权，可收购案即便结束，仍有一段时间的回缓时期。如果我是蔚蓝的老板，我当然也会等一等，等股价低点再购进，这是迟早的事。”
    “您作为这儿的商会会长，想必和飞跃来往比较多吧？”
    “还行。上周我刚和新上任的董事会监理李向阳先生认识。”他打量着叶柯，“对了，还没请教，两位也是来m国做生意的吗？”
    “不是。我们只是来旅游的。”叶柯若有所思，“但听了袁先生的话，不禁有些想法。”
    袁诚飞摇头，“如果你们在国内做得好，最好别来这。这的大多生意已经被垄断了，普通从业者和小商人在大老板面前地位还不如狗，想出头基本没有可能。”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当然你超级有钱又另当别论。”
    叶柯想了想道：“袁先生，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我想不必了。”袁诚飞道：“我这人喜欢清静。”他显然是把叶柯他们当成一般的国内爆发户，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叶柯也不在意，“难怪您一个人在这喝酒，那我们告辞了。”
    离开酒吧，叶柯立马对靳铁生道：“查下这个马丁上头是什么人？”
    “叶少，您要买下他的股份吗？”
    “我爸迟早要买的，现在不过多花点钱罢了。”叶柯道：“什么狗屁社会，一个小职员也敢这么嚣张？”
    “是。”靳铁生立马给李向阳拨了电话，不久向叶柯汇报：“咨询过了，李总表示对方也是家投资公司，现在正急着出手，因为飞跃的股价会跌，估计八百亿卡可以拿下来。另外李总正在赶来。”
    “他怎么来了？”
    “太子爷在此，他岂敢不来觐见？上个电话后就已经动身了。”
    “好，你让他通知那个卖家，就到这来见我。”
    “会不会太张扬了？”
    “所以我只是介绍人，你才是君跃的代表。”
    靳铁生心领神会，“明白了。”
    不到十五分钟，李向阳匆匆赶到，和他同来的还有两位飞跃的高层，北m地区行政总裁爵德.琼斯和财务总监江海涛。
    “实在太抱歉了。”李向阳一见面就连连道歉，“接到电话后我们就动身了，但一百多公里路上又堵车，所以花了这么长时间。”
    叶柯道：“我不是说了您不用管我吗？”
    “那怎么行？”李向阳笑道：“未来的老板，这鞋必须要擦得锃亮锃亮的。”
    众人皆笑，李向阳向他介绍了琼斯和江海涛后，叶柯也向他们介绍，“这位靳铁生就是君跃的董事长助理，也是投资业务代表。他可以代表董事长本人。”
    三人连忙和他握手，“请代我们所有人向贵司董事长致以崇高敬意和谢意。”
    靳铁生有点哭笑不得，老板就在你们旁边，却有眼不识泰山，便礼貌致谢后道：“几位先别忙向我道谢。叶少一来就受了委屈，你们想想怎么处理才好？”
    “什么？”李向阳已经挽起袖子，“欺负到我们太子爷头上来了？谁这么不知死活？”
    琼斯直接飚起了脏话：“法克！是哪个混蛋？”
    “飞跃有没有一个姓马丁的员工？”
    “还是我们公司的人？”李向阳大惊失色，立即向人事打了电话，不久回复，“有两个，一个在意大利，另一个是加州业务部的副经理。”
    “一个区域的业务副经理这么嚣张？居然用枪指着叶少的头？”
    李向阳三人惊出一头冷汗，“天哪！您没事吧？”
    靳铁生道：“本来我是想代表董事长和贵司谈一笔海外的股份收购业务的，可贵司的员工这个素质，实在叫人心寒。”
    李向阳道：“我这就把他两只手都砍下来送给您。”
    叶柯笑道：“这么残暴的吗？这种玩笑还是别开的好。”
    “我不是开玩笑。”李向阳正色道：“您放心，这里是m国，您大概还不知道我们在这的能量，很快您会看到。”
    说话之间，那家投资公司的持股人威尔逊先生也到了，他一下车笑容可掬地要和李向阳握手，只见李向阳走上去，“啪！”劈手甩了他一巴掌。

 四十七、离奇绑架

    不要说威尔逊被打蒙了，叶柯和靳铁生都吓了一跳，人家好歹是千亿身家的大老板，就这样当街被打脸，而且打得名符其实。
    威尔逊还没反应来，已经被李向阳拎起衣领，“威尔逊，我本想给你个机会让你少损失上百亿，可你都干了什么？”
    威尔逊莫明其妙，“我……我怎么了？”
    李向阳指着靳铁生，“好好看看，这位就是来收购你股份的业务代表。他晚签字一天，你就要损失好几个亿，而且这笔业务是叶总的公子亲自给你介绍的。可你居然纵容你的手下，拿枪指着他的头？”
    “稍等稍等……”威尔逊连忙道：“这事我完全不知情，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靳铁生道：“他骂我们华国人是东亚病夫，你可知道这是我们国人的逆鳞？我们回敬几句，他就掏枪。”
    威尔逊想了想，问：“您想我怎么处理？”
    不料李向阳啪地又给他一巴掌，“这还要想？”
    威尔逊居然屁都不敢放一下，捂着脸道：“请给我十五分钟。”
    他腿打屁股跑走了，叶柯问：“李总，这样合适吗？”
    李向阳道：“您不知道这的人可以为了钱卑微到什么程度。为了低价收购，我们其实一直变相打压自己的股价，所以非控股方根本熬不住这样的损失。他不知求了我们多少次希望能尽快收购，不然他一天就要损失近六亿。再拖上半个月，可能八百亿都不值了。”
    叶柯问：“但我们反正要做起来的，他为什么不长期持有呢？”
    “这个威尔逊表面有钱，其实公司面临极大困境，一直渴望现金流。再说谁知道等币制改革后会是什么情形？当然尽快变现比较保险。”
    一边的琼斯感叹道：“资本的世界，没有钱你什么都不是。”
    叶柯无奈地笑笑，“行吧，我们先回酒店等他的消息。”
    此时，马丁仍在酒吧与众人高谈阔论，“我刚才怎么不真朝那黄皮小子脸上开一枪？不然华国人真以为自己是世界的老大了。”
    忽然威尔逊进来了，身后一帮人鱼贯而入，马丁一看到他连忙起立，“威尔逊先生。您怎么来了？”他看到他身后一帮黑衣人气势汹汹，感觉不妙。
    威尔逊问：“你刚才是不是拿枪指着一个年青人？”
    “您怎么知道？”
    “你的枪呢？”
    马丁犹疑着把枪掏出来，威尔逊看了看，忽然“砰”一枪打在他腿上，他大叫一声倒在沙发上。
    “干什么？”酒吧的保安同时掏枪对准他们，但酒吧经理马上叫道：“都收起来，是威尔逊先生。”坐在远处的袁诚飞一惊，起身观看。
    威尔逊根本看都不看周围，冷冷对马丁道：“你这个蠢货，要是这笔生意泡汤了，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他手一挥，“带走。”
    这时酒吧中至少有两名警察，愣是没一个人敢动，这时的m国警察系统已腐败成风，抓抓老百姓还可以，有钱人根本不敢招惹。
    “带走。”威尔逊手一挥，黑衣人把马丁提走。
    袁诚飞想了想，跟着他们出去了。
    经理招呼众人，“没事，大家继续开心。”酒吧客人很快平静下来，继续饮酒作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酒店房间内，叶柯询问了一下飞跃目前的情况，李向阳汇报目前与蔚蓝正在深度融合中，为了不影响生产积极性，在体制上没做太大改变，只增设了几名中方的高层，股权上基本已经与外围敲定了协议。
    琼斯汇报：“目前资金全部投入了研发和生产，特别固态电池的研发，短期内难见效果。所以威尔逊非常紧张，一旦我们手上没有现金，他的股份会长期处在无利可图的状态，且会持续下跌。”
    叶柯笑着对靳铁生道：“看来我老爹学聪明了，手下开始变狠了。”
    靳铁生道：“本该如此，叶老先生就是心太仁善了才让人钻了空子。”
    这时响起了门铃声，江海涛起身开门，只见威尔逊和几名手下在外面，“江先生，我来向叶少道歉来了。”
    叶柯道：“请他进来吧。”
    只见他手下推进一个行李推车，上面一个大黑袋子，黑衣人把袋子踢下来拉开，露出里面的马丁，他一身血污，伤痕累累，嘴被胶布封住，看到叶柯坐在众人当中，立时露出惊恐的眼神。
    威尔逊道：“叶少，这次的事完全是个意外，您想怎么办都行，但这场收购，请千万不要收回成命。”
    叶柯这回可真是无心插柳，他原想是收掉威尔逊的股份后便成了马丁的上级，到时再来场打脸表演，但万没想到威尔逊的资金紧张到这个程度，挨了李向阳两巴掌依然毕恭毕敬。
    再看看死狗一样的马丁，看得出来之前已经挨了顿死打，他已经明白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可惜嘴被封住，只能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叶柯。
    见叶柯半晌不说话，威尔逊把枪掏了出来，“叶少，这是他的枪，您高兴的话，现在就可以一枪毙了他。”
    叶柯理所当然地摇了摇手。
    不料威尔逊却会错了意，“叶少不想脏了手是吗？”
    他居然对准了马丁的头直接要扣扳机，叶柯一惊，“不要！”一下挡开他的手。
    威尔逊已经开枪了，被他手一抬，一枪打在天花板的墙灯上，碎片炸裂。
    “我答应你，不用杀人。”叶柯倒吸一口凉气，他万没想到这儿当真是人命不如狗，说杀就杀。
    威尔逊大喜，“谢谢叶少。”
    叶柯上前撕掉马丁的封嘴，想说点什么，终于只是长叹一声，啥也没说。
    “放了他吧。”他对李向阳道：“帮他叫辆车，送他到医院。”
    “是。”
    他又对威尔逊道：“这位是靳铁生先生，收购事宜由他的公司作主。”他对众人道：“我有点困了，大家回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江海涛第一个反应过来，“是啊，别打扰叶少休息了。我们先告辞。”
    众人离去，李向阳走在最后一个，他忽然回头道：“叶少，看得出您心地很好。不过我多句嘴，不是哪的情况都像国内一样，您务必习惯一下。”
    叶柯点点头，道：“铁生，你留下。”
    最终只有靳铁生留下，叶柯问：“刚才的事你怎么看？”
    靳铁生道：“我很意外，虽然我在这读过书，但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看得出，这里的竞争比我们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是啊，可以想象这里的穷人生存有多么艰难。”
    “资本撕掉面纱……”靳铁生若有所思：“便是人间地狱。”
    “我不喜欢这地方，明天就回国吧。”
    “好的，我立刻订机票。”
    靳铁生刚要出门，忽然门铃声又响起，他从猫眼中一看，道：“袁诚飞？”
    “他怎么找来了？”
    袁诚飞在外面道：“请问是叶柯先生吗？袁诚飞特来拜访。”
    叶柯示意开门，袁诚飞进为便连连作揖，“实在太抱歉了，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想不到是蔚蓝的太子爷和君跃的掌柜到此，真是瞎了狗眼。”
    “你怎么认出我们的？”
    “刚才我看到飞跃的李总、琼斯先生和江总，飞跃的三巨头都来齐了，来见的必须是大人物，我想整个蔚蓝只有两个人有这个资格。”袁诚飞意味深长地道：“不是皇上，便是太子。”
    叶柯笑笑，“袁会长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先前叶少主动要我的联系方式，我居然推辞，所以特意来道个歉。顺便提醒一下叶少，最近这地方不太平，叶少尽量做好安全工作。如果没准备的话，袁某愿意代劳。”
    “我想这酒店里没什么不安全吧？”
    “您还是小心点了。如今地方政府债台高筑，没钱维持行政开支，连警察的工资都拖欠，所以警察动不动闹罢工，如今这城里大大小小有几十个黑帮，您还是小心点好。”
    “谢谢你的好意，我会小心的。不劳费心。”
    “那我能要您一个联系方式吗？”
    叶柯想了想，还是给了他联系方式。随后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让铁生送客。
    靳铁生回来后道：“叶少，这袁诚飞的话有道理，要不还是让李总安排几名保安吧？”
    “不用了，反正我们明天就回国了。”
    叶柯想得简单，浑不知自己早已被人暗中盯上了。
    当晚，他睡得正香，突然听到“咔”的一声，不由惊醒，他一开灯不由惊呆了，几个黑衣蒙面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
    “叶少，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黑衣人掏出个注射器在他颈部一刺。
    不消几秒他便昏睡过去，被塞进一个大皮箱，然后伪装成服务员的人送出酒店塞进一台车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茫茫黑夜。
    次日一早，靳铁生来叫他吃早餐，一敲门发现门居然自动开了，再一看门锁居然被撬坏了，他大吃一惊，推门进入，床上已没了叶柯的踪影。
    他急疯了，飞快给李向阳打电话：“李总，快来，叶少失踪了！”

 四十八、演员妹妹

    世界1，这段时间浩海公司生意越来越好，可便宜货全靠叶柯在提供，这次他有四天没供货了，虽然上次他一次性从世界2拿了不少货回来，但存货已经不多了。
    “该死的，又关机。”田川已经给他打了第六个电话，一如既往又是打不通。
    这时助理兴冲冲来对他说：“田总，外面来了个美女来找您的。”
    “有多美？”一听美女他眼睛立刻亮了。
    “起码九分。”
    “还你那愣着？”
    当美女被请进来时，已想好大堆甜言蜜语的田川立刻蔫了，“原来是你个小姑奶奶。”
    来的不是别人，是叶柯的妹妹叶琴。
    田川很早就认识叶琴了，以她的颜值他自然是动过歪心思的，但被这腹黑的小丫头恶整一番，弄得拉了三天肚子，从此宁愿遇上一百个大头鬼也不想再见她。
    叶琴进来就开门见山，“我哥呢？”
    “不在。”
    “我还不知道他不在？我问你他人在哪？”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老婆。”
    “他和你合伙开公司，你居然找不到他人？”
    “他总是这样，一失踪就好几天，害我一人做牛做马。”
    叶琴打量了办公室一番，“生意不错嘛。这么多网红美女，你日子过得不错啊。”
    “我说小祖宗，我已经改邪归正了，要行侠仗义请出门右拐，那儿有个精神病院。”
    “听说你公司本来要垮了，我哥怎么帮你做起来的？”
    “你哥做个毛线啊，全靠我的智慧和力量好不好？我是看他可怜才收他进公司的。”
    叶琴冷笑一声，“好啊，我叫他明天就撤股。”
    “别别别。”田川涎着笑脸，“叶大小姐，有事说事。”
    “我就问你公司怎么做起来的？”
    “就是直播带货啊。”
    “你们从哪弄那么多便宜货？”
    “你关注了我们吗？”
    “少废话，这些货哪来的？怎么会那么便宜？”
    “你哥弄来的，我问他他也不说。”
    叶琴思索了一会，“他是不是经常玩失踪。”
    “是啊，有时一、两天，有时三、五天，像这时都四天没回公司了。”
    “那他怎么供货。”
    “就放在你家祖屋，他让人把货放那，我每两天去拖一次货，今天是第四天了，可我早上去那没货。公司都快没货了，我这不正联系他嘛。”
    “为什么放我家？”
    “他选的，我哪知道？”
    “你怎么啥都不知道？”
    田川摊摊手，“有钱赚就行，问那么多干嘛？”
    叶琴摇摇头，一幅看糊涂虫的眼神，起身道：“看到他叫他联系我。”走到门口转身又道：“还有，你别有几个臭钱就祸害女孩子，让我知道你就知死。”
    “不敢了。”送走她后，田川冷哼，“我祸害了你能咋滴？”边说边拿起茶喝了一口。
    “扑”一声他全喷了出来，茶里不知几时被叶琴偷偷放了辣椒水。
    叶琴又回了趟家，从父母处得知叶柯也是四天没回来了，只好去了学校。
    一到校门迎面遇到吕腾空教授。
    “教授好。”
    吕腾空问：“怎么？还在查你哥身上的离奇现象？有发现吗？”
    “目前只知道有些地方不正常，但没重大发现。”
    “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快毕业了，正经把手上的论文做了。”
    “放心，我不会耽误的。教授，极光现象还在持续吗？”
    “是的，但能量时强时弱，据空间站观测没有固定规律，但大体上是两天一次变化，时间一般在凌晨十二点到两点左右。”
    叶琴想起田川说他每两天到祖屋取一次货，隐隐觉得有什么联系。
    这正是叶柯往世界1送货的时间。
    吕腾空忽然问：“对了，问你个事。”
    “请讲。”
    “你喜欢当演员吗？”
    “没什么兴趣，怎么了？”
    “最近国家物理杂志要拍一个物理专题片，要一个讲解员，你是咱们校花，声音又好听，我一下就想到你了。”
    “如果是您的要求，那我去试试。”
    “好。这事是星途文化公司负责的，你跟我一起去见他们负责人吧。”
    叶琴随吕腾空来到办公室，星途的几位工作人员已在等候，为首的是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到浩海去要收购浩海的美女。
    “这位是星途市场部经理唐依依小姐。唐经理，这位是我校的高才生叶琴，曾有多篇物理学论文获国家大奖。”
    “才女啊，还这么漂亮。”唐依依与叶琴握手，“这位就是您安排的讲解员吧？”
    叶琴道：“不敢当。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这是我们首次与学术期刊合作开辟的非商业性项目，主题是普及物理知识，名称叫‘神奇的时空’，由贵校的物理学家撰稿，共有十二期，所以需要一个长期合作对象。”
    “长期？我怕没时间啊。”
    吕腾空道：“没关系，现在还只是筹备阶段，估计你毕业假期时正好开始，不会耽误你的学业。”
    唐依依也道：“是啊，叶同学不要只埋头做学术，也要做点普及知识工作嘛，请放心，我们会有报酬的。”
    “我不是这意思。”叶琴想了想，“好吧，我会配合贵公司。”
    “好，这儿是合作协议，请两位看一下。没问题我们就签字。”
    叶琴看协议时，唐依依中途接了个电话，一听电话她就怒气勃发，走到一边低声怒道：“你们怎么搞的？就浩海这小公司你们都做不过？”
    “唐经理，没办法，他们的货实在太便宜了，而且他们的运营很专业，牢牢占据着这城市的私域流量，我们短时间无法超越啊。”
    “那就加大补贴力度，一定要把他们比下去。”
    “问题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进货渠道从哪来的？什么时候能结束？我们总不能无限期补贴下去，财务这边预算不好做啊。”
    “我不管。”唐依依怒道：“其他收购我都完成了，难道卡在这个小小的浩海？”
    “不是我们不尽力，实在这块骨头太硬了，我们啃不动啊。”
    “你通知财务部，继续补贴，我就不信他们一直可以这么低价。”
    唐依依放下电话见叶琴望着她，道：“不好意思，公司一点麻烦。您看完了吗？”
    “看完了，没问题。”她和吕腾空先后签字。
    叶琴看似无意地问了句：“唐经理，你说的浩海是一家直播带货公司吗？”
    “你也知道？”
    “我在他们平台买过东西，挺便宜的，所以印象深刻。”
    唐依依苦笑，“真不知他们哪来那么多便宜货。”
    “以您这样的专业人员，都查不到他们货的来源吗？”
    “是啊。不过我一定会打败他们的。”
    叶琴默不作声，只是暗暗点头。
    等唐依依走后，她偷偷给叶柯发了条信息，“哥，快和我联系，你的竞争对手要搞你啊。”
    可惜叶柯根本收不到，此时他被五花大绑在一个地下密室中，几名黑衣人在看着他，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嘴被封着，意识到他被绑架了，不由挣扎起来。
    铁门打开，一个人进来，居然是东方冉。
    一看到他，叶柯明白了什么，停止了挣扎。
    “你们对叶公子太无礼了。”东方冉扯掉他的封嘴，笑道：“不好意思，我手下人有点粗暴，没吓着叶公子吧？”
    叶柯道：“你早知道是我？”
    东方冉道：“欧阳长歌处心积虑要对付我家，我当然会关注他们的动向。叶公子身为蔚蓝未来的掌门人，我哪会不知道呢？”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你千里迢迢来这找我，想必叶家和欧阳家有对付我们的计划了吧？”
    叶柯叹了口气，“枉我还那么看得起你，简直小人之心。是欧阳菲菲还恋着你，想我帮她同你复合。”
    “哦？”东方冉笑道：“难怪我察觉不到你的敌意。”
    叶森怒道：“亏你还是个心理学家。”
    “叶公子别误会，心理学家不是神仙，而且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是个意志坚定的聪明人，我无法确定你是不是比我更会伪装。”
    “所以，你就是靠伪装来骗取欧阳菲菲的好感？”
    “我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其实这该感谢她的家族，正是家族的阻拦助长了她的逆反心理。人的感情，特别是涉世未深的少女，越是情感不顺反而会让她们更爱对方，再辅助一点浪漫的气氛和求而不得的伤感，她爱上我是一种必然。”
    “所以你没有和东方家族脱离？”
    “我只是不赞同我父亲的经营方式。我不知道你和你父亲之间有没有这种矛盾，他总是沉浸在过去的辉煌里，浑然不知世界的变化，还要把位子传给我那一无是处的哥哥，这让我很不爽。”
    叶柯冷笑：“原来还是为权势。”
    “我父亲承诺谁帮他摆平欧阳长歌这个心腹大患，谁就是下一任家长。所以我利用我的专长接近欧阳菲菲，很可惜，我没得到有价值的情报。而你，却是我的意外收获。”
    “你想怎么样？”

 四十九、紧急营救

    东方冉扶下自己的眼镜，微笑道：“我最擅长判断人的感情取向，看得出，你对欧阳菲菲是有好感的。我可以把她送给你，换取你的合作。放心，我从没碰过她，她依然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
    “合作？”叶柯看看五花大绑的样子，“用这种方式？”
    “小小的考验罢了。这些代价将来都物有所值。”东方冉帮他理了理衣领，“我有个计划，事成之后你可以完全占有欧阳家族的资产，你还可以抱得美人归，而我们除掉了欧阳长歌这个心腹大患。意下如何？”
    “说来听听。”
    “很简单，我打算制造一起事故，欧阳长歌会死于非命，之后把凶手交给你，你会成为替欧阳菲菲报父仇的英雄，获得好感，最后娶了她，名正言顺执掌家族。然后你再消弥家族与我们之间的仇恨。”
    “那我要做什么？”
    “欧阳长歌的安保很强，我们需要最专业的团队来做这件事，我们资金有点困难。”
    “差多少？“
    “对方开价20亿卡。”
    叶柯笑了，“堂堂东方家族20亿卡都拿不出来？”
    “勉强一下也不是拿不出，只是我父亲那老顽固不赞同我的计划。”
    叶柯道：“换我我也不赞同，要是你的团队失败了呢？”
    “他们从没失败过，我相信你听过他们名声。”
    “谁？”
    “黑鹰。”
    叶柯想起来了，“那个刺杀多名政要的世界头号杀手？”
    东方冉道：“其实我们和欧阳家族当年都黑手起家，这些年来一直在努力洗白，所以尽力撇清与非法组织的关系。可我父亲忘了，我们干的是军火生意，杀人的东西，这是永远洗不白的。m国政府护着我们，就是因为我们能干他们干不了的脏活，他居然要把这唯一的筹码扔掉，到时岂不任由欧阳家族宰割？”
    “那我就不明白了。欧阳家族为什么不请黑鹰来干掉你们？”
    “你以为他没想过吗？其实他早就联系过某些职业杀手。可m国情报部一直盯着他，倒不是在乎我们两家的恩怨，而是怕他将产业转回国内，政府已经对他失去信任。如果我家出事，就给了政府借口把他查个底朝天，即便他做得再干净，至少也会冻结他的资产。所以他缚手缚脚，和你们叶家合作就是迫切地想脱离m国的掌控。”
    “听起来我和欧阳家族合作好处更多。”
    “不一定。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成了欧阳家族的女婿，始终没有把资产掌握在自己手中强。我们合作可以帮你清理掉你掌控欧阳家族的障碍，欧阳菲菲也会对你死心踏地，你有叶家和欧阳家族为根基，可以轻易建立起属于你个人的商业帝国。”
    叶柯沉默不语。
    东方冉等了一会才道：“叶公子，你是做大事的人，我想你不会妇人之仁吧？而且你将来同样需要一付白手套，不让你脏了自己的手。还有比我们更合适的吗？”
    叶柯问：“我要是拒绝呢？”
    东方冉笑笑，“那我只好简单粗暴地勒索叶家，我相信你父亲会不惜代价来救你，你的命至少值500亿。”
    叶柯不由咬紧了牙关。
    东方冉摆摆手，“当然，我们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不体面。我很乐意交你这个朋友，而且m国已经没希望了，我迟早要回国内的。到时我会需要一棵大树，而叶少你，也需要一幅手套。”
    叶柯道：“我倒有个更好的办法，不过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讲。”
    “为什么你不干掉你父亲呢？”
    东方冉一愣，他想到什么，久久没有说话。
    “你看，如果你大义灭亲，不但可以执掌东方家族，也会赢得欧阳长歌的信任与欧阳菲菲的好感，到时再娶了她，以你的才能不难成为未来的家族主事者，也并不妨碍你回国内，岂不更简单？”
    东方冉瞳孔收缩，“你让我弑父？”
    “一个建议而已，不必紧张。”
    东方冉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恶狠狠地盯着他，“叶公子，不要在我面前耍这种小聪明，你的肢体语言已经出卖了你，你只是想逃离。”
    他把叶柯狠狠一甩，叶柯动了几下疼痛的下巴，笑道：“看来你并不是做大事的人。”
    这时东方冉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说了几句话，“喂……我现在没空……有这种事？我马上过来。”
    他对叶柯道：“我要办点事，你好好考虑下，我希望今晚前能得到答案。”
    他向手下道：“看好他。”转身离去了。
    两小时间前，李向阳与靳铁生碰头。
    靳铁生问：“叶少失踪的事，你没和别人说吧？”
    “按你说的，还没有。”
    “好，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叶少的安全是第一要务。”
    “当然当然，可我们怎么办呢？”
    靳铁生默想一阵，道：“这事我来处理，你帮我找几个人，身手好的，会用枪的，重点是服从命令，最好是职业军人出身。对了，再找一个有点演技的女的，我要演场戏。”
    “我马上安排。”
    一个多小时后，四名西装客被李向阳带来，靳铁生检查了他们的装备和枪械，又询问了些话，表示满意。
    “你要的会演戏的。”李向阳还带来一个女的，“她是名演员，参演不少电视角色。”
    靳铁生问：“精神病人演过吗？”
    “没有，但我知道怎么演。”
    “好。你一会扮演一名有心理疾病的富家女，为了治病你愿意散尽家财。”
    “好的。”
    “现在，你排演一下。”
    女演员清清喉咙，很快进入状态，竭斯底里大叫起来，“救我！我快要疯了，谁能救我我什么都愿意……”
    半小时后，东方冉接到助理的电话：“东方教授，有一名严重心理疾病的女病人，指名要见您。”
    “我现在没空。”
    “她表示她有十亿身家，只要能治好她，多少钱都愿意付。她还跑到校长办公室大吵大闹，校长让您无论如何来一趟。”
    东方冉心想反正叶柯需要时间考虑，再者他身份现在是校方心理学专家，校长都开口了，他总要做做样子，而且也想看看这女病人为治病能花多少钱。
    但他没想到，靳铁生早早就在校门口监视。
    “他来了。”靳铁生示意身后黑衣人，“准备！”
    东方冉走到校门附近，突然一台车急驶到他身边，一个蒙面大汉猛击他后脑，另一人给他套上头套拖进车里，不等路人们反应过来就消失在公路尽头。
    十分钟后，哗啦一声，东方冉被水泼醒，发现自己在一个小黑屋里，被几个大汉围着，面前一人恶狠狠盯着他，正是靳铁生。
    “你们干什么？”
    靳铁生问：“叶少在哪？”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靳铁生也不废话，一扬手，“给我打！”
    大汉们一轮拳打脚踢，足足打了五分钟，东方冉浑身是血倒在地上，颤抖着吐出一块碎牙，鲜血从嘴角淌得一地都是。
    靳铁生提起他的头发，“你听好，我是叶柯的人，你见过他的，他失踪了，我想来想去，你的嫌疑最大。”
    东方冉颤声道：“你无凭无据，不要冤枉好人。”
    “你以为我是法官吗？告诉你，只要能救出叶少，我宁可杀错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他抬手，“枪给我。”
    一大汉把枪递过来，他顶住东方冉的额头，“我给你十秒，没有答案你就死定了。”
    “我真不知道，你抓错人了。”
    靳铁生一枪打在他腿上，他惨叫着满地乱滚，靳铁生再一脚踩在他伤处，他疼得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还有五秒。”他扳起枪机。
    “我说！我说！”看着靳铁生血红的双眼，他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他是在我手上。”
    “他在哪？”
    “我带你去。”
    半小时后，靳铁生一帮人来到一间林中小屋外，东方冉道：“就在里面。”
    “打电话，叫你手下放他出来，别耍花样。”靳铁生把手机抛给他。
    东方冉打手机，“把人带出来……嗯，当心一点，别弄乱了……”
    靳铁生枪口顶住他，“你在说暗号吗？”
    “没有没有。千万别误会。”
    不到一分钟，东方冉的手下推着叶柯出来，他手仍绑在身后。
    靳铁生向身后大汉打个手势，把东方冉推下车，枪顶着他，“叫他们放人。”
    东方冉高叫：“把人放了。”
    东方冉的手下同样经验丰富，叫道：“对面的，一个换一个。”
    “好！”靳铁生推了他一把，“走！”
    他押着东方冉上前，对面也有一人推着叶柯过来。
    眼看两帮人快靠近时，忽然东方冉身体一动，一记后蹬正中靳铁生小腹，同时向草丛中扑去，原来他还有功夫的。
    “叶少小心！”靳铁生顾不得他，飞扑向叶柯。
    幸亏请的这些枪手都是职业军人，立即反应过来，抬枪向对方射击，掩护二人。
    顿时双方枪声大作，东方冉站在中间的手下当场被击毙，但东方冉居然从草丛中摸出一把暗藏的枪向叶柯二人射击。
    “小心！”靳铁生奋不顾身把他压在下面，“砰”的一声肩头中弹，枪支掉地。
    “王八蛋！”叶柯捡起枪疯狂射击，同时其他枪手与压制了对方火力。
    东方冉不敢与他拼命，就地一滚向屋边跑去，他身上有伤，火力又不如对方，知道现在讨不得好处，叫道：“快撤！”在一众手下的掩护下逃之夭夭。
    “铁生！”叶柯大叫。几名枪手围过来护在他们周围，警戒四周。
    “叶少……”靳铁生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
    “没事就好……”他挣扎一下晕了过去。
    叶柯大叫：“快！医院！”

 五十、命中贵人

    入夜，医院内，靳铁生躺在病床上，一边的心电图滴滴地跳动着。
    “叶少，放心吧，医生说他只是伤到锁骨，他还年青，休养一段会康复的。”
    李向阳望着叶柯表情凝重地望着靳铁生，小心翼翼地道。
    “李总，这事还有没有人知道？”
    “没有，靳先生说不要外传。”
    “很好，如果有其他人知道，我唯你是问。”
    “一定。要不您休息下吧，我会安排人好好护理他的。”
    “不用，我就呆在这，你忙你的吧。”
    “可是……”
    “去吧，有保镖在，我不会有事。”
    “好的。有需要请随时联系我。”
    李向阳离去后，叶柯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情报公司发了一个委托，“开价二十亿，联络黑鹰。”
    没几分钟，他手机收到信息，正是上次和他做3.5亿卡交易的公司发来的，“有鉴于您是我们的大客户，该情报免费赠送——请十五分钟后，找一公用电话亭，拨打号码0990119。”
    与此同时，东方冉逃到他一个秘密的安全屋，手下正给他处理伤口，他挨打的伤势还好，主要是腿伤，手下处理伤口又不专业，疼得他大汗淋漓。
    “冉哥，伤口处理好了，还好没伤到骨头。”手下把血水端走后，“刚才老爷子打电话来了，一会就到。”
    他点点头，正想躺下舒口气，忽然手机响了。他一看手机没有来电显示，一下紧张起来，对手下们道：“全都出去。”
    然后众人离开他再接电话：“黑鹰？”
    “东方少爷。”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由于你长期没有业务要求，你的五千万定金我已退回，请查收。”
    他手机一响，显示五千万卡到帐。
    “黑鹰，我正在凑钱，很快就有了，再等等好吗？”
    “问题是你等不到那天了。我刚到一个委找，有人开价二十亿，买你项上人头，而且是一次性付款。”
    东方冉惊道：“谁？”
    “我们不可能透露客户资料，但我想你能猜到。好好享受您最后的时光吧。”
    电话挂了，东方冉大叫：“喂喂……”
    那头只有离线的声音，他冷汗涔涔而下，不知是吓出来的还是痛出来的。
    这时，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老人龙行虎步地走进来，正是东方家族的家长东方云起，身边跟着一个年青人，是他的长子，东方冉的哥哥东方卓越。
    一见父兄，他不顾腿伤扑到床下，“爸！哥！救我！”
    “蠢货！蠢货！”东方云起甩了他两巴掌，“我叫你不要乱来！不要乱来！现在好了，有一个欧阳家族还不算，你还招惹了叶家大少爷，你怎么这么作死啊？”
    “爸！我知错了，救我！刚才叶柯已经收买了黑鹰要杀我啊，怎么办啊？”
    东方云起和东方卓越同时傻了眼，东方云起脸色惨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爸，您可以求求瑞柯先生，让他给欧阳家族施压，叶家不是和欧阳家族在合作吗？说不定叶家会听欧阳家的……”
    “你疯了！”东方云起怒道：“你绑架人家儿子，这是几句话能摆平的吗？”
    “那怎么办？您要救我啊。”
    “你自求多福吧。”他把抱着腿的东方冉推开，对东方卓越道：“走。”
    “爸！爸！”东方冉叫着，但一跑腿伤发作倒在地上，无奈地看着他们离去。
    到了外面，东方云起沉默一会，道：“卓越，查下我们能凑多少现金，联络黑鹰，只要他放过冉儿，我出双倍。”
    “黑鹰只怕不会答应，而且我们没这么多现金了。”
    “那就去借。”他长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爸，您做这么多只怕徒劳无功啊。”
    “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是你的弟弟。尽力吧。”
    “我一定会的。”
    不料他们刚商议怎么救他时，突然“砰砰”两声枪响，被子弹击倒，一回头只见东方冉举着手枪，“不要怪我，只怪你们见死不救。”
    “你……”东方云起伤痛，但心更痛，“你这个畜牲！”
    “爸，哥，只有你们死了，家族才是我的，我才能救自己！”
    东方卓越道：“你疯了！我们刚刚还在商量救你。”
    “我听到了，可你们的办法不会管用的，我要用我的方法。”他抬起枪口，“安心上路吧，我会重振东方家族的。”
    砰！砰！砰！
    枪火印红了东方冉狰狞的面孔。
    次日清晨，国内欧阳家族的庄园，欧阳长歌正在吃早餐，忽然欧阳夫人匆匆赶来，“达令，快看，东方家族出事了。”
    他打开手机只见大大的新闻标题：东方家族灭门惨案，东方云起父子以及妻儿等共计十一人死于枪杀，唯次子东方冉下落不明。
    “上帝啊！”欧阳长歌面色大变，立马打通手机。
    接通后他道：“瑞柯先生，我声明东方家族的案子与我毫无关系。”
    “我知道。”
    欧阳长歌意外，“难道有人提出负责？”
    “是东方冉，他杀死全家后转移了所有财产，你知道的，因为东方家族生意特殊性资产基本是现金或黄金珠宝，转移非常方便。”
    “东方冉为什么这么做？”
    “还在调查中。有情报显示他投奔了国际佣兵组织‘收割者’，用全副身家寻求庇护，估计是招惹了他惹不起的人。”
    “我只想知道这事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放心，不会有任何影响。实际上我们对你或东方的家族恩怨早已没兴趣了，后面的一些作为只是职业惯性。而且你在m国的生意一直下滑，强行留你在这也没意义。我想这件事可以为这一堆破事画个句号了。”
    欧阳长歌声音颤抖，“你们真肯放过我吗？”
    “欧阳先生，我个人其实一直非常尊敬您，只是职责所在，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如今您兄弟的大仇得报，您也顺利回国了，我只有恭喜和祝福。不出意外，以后我和我的部门会彻底从您生命中消失，祝您好运。”
    电话挂了，欧阳长歌沉默许久，终于，他眼泪夺眶而出，对夫人道：“达令，我们自由了。”
    欧阳夫人声音颤抖，“真的吗？”
    “是的，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老泪纵横，跪倒亲吻着大地，仰天长啸：“祖国啊！我终于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两夫妻抱在一起喜极而泣，身边追随他们多年的管家也为他们开心着，感动着，默默抹着眼泪。他知道他们经历了多少艰难曲折才终于有了今天。
    “先生，夫人，欢迎回家。”
    欧阳长歌拍着他的肩，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这是哪位贵人帮了我们？不管他有心还是无意，我一定要找到他，报答他。”
    这时他手机又响了，收到一彼来自大洋彼岸的电子邮件，当他看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递给夫人，“贵人在此。你看。”
    欧阳夫人看后也是又惊又喜，“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菲菲。”
    “我去吧。”欧阳长歌道：“你今晚请叶氏夫妇共进晚餐，要亲自去请。”
    “放心，我一定办得体体面面。”
    此时欧阳菲菲刚刚起床正在梳妆，敲门声响起，“菲菲，是我。”
    “爸。进来吧。”
    欧阳长歌进来后道：“菲菲，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你想听哪个？”
    “先听好消息吧。”
    “东方云起死了，你叔叔的仇报了。”
    她面色一变，“东方家族出事了吗？”
    “这就是更大的好消息。东方冉的真面目终于被人拆穿了。”
    他把邮件递给她看，“东方冉根本没脱离家族，他是处心积虑接近你，用种种手段骗取你的好感，你这傻孩子还一直恋着他。”
    她声音颤抖起来，“谁发现的？”
    “里面不是有段录音吗？你听下不就知道了。”
    她点下播放，叶柯的声音传出来。
    “菲菲小姐，我是叶柯。按我们的协议，我尝试帮你解决你的感情问题。所以我远赴美国拜访东方冉。然而我一来就被他绑架了，幸亏我手下把我救出来，并因此身受重伤。在我被绑期间从东方冉口中得知，你的爱情不过是一场骗局，他试图利用接近欧阳家族获取对付你父亲的方法，因为东方云起承诺谁摆平你父亲谁就是家族继承人。
    事后我请人搜查了他在加州学院的办公室，找到一些东西可以作为证据。希望你能看清事实，不要再受人欺骗。
    另外我所做的一切并不要求回报，只希望不要外泄，尤其别让我家人知道，免得他们担心。谢谢。“
    欧阳菲菲翻到邮件下方，是大量的照片，有东方冉专门做的笔记，针对她的调研报告，她的日常照片等等，说明早在她入学院时就跟踪调查她了，并制订了如何俘虏她芳心的计划。
    欧阳菲菲低下了头，终于扑到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欧阳长歌抚着她的秀发，叹息着道：“宝贝，我早说过你太单纯，世道人心的险恶是你难以想象的。好在你现在明白一切还来得及。”
    “爸！对不起！对不起！”她扑进父亲怀中，“我错了，我好后悔，我差点害了您，害了全家。”
    “没事没事。”他微笑着，“这样也好，经历这些事能让你快点长大。”
    她哭了一会，起身抹干眼泪，“爸，我要订机票。”
    父亲明白，“去找叶柯？”
    她点点头。
    父亲笑了，“可以！但这次你再不许把保镖赶走了。”

 五十一、金晶石母

    叶柯在靳铁生病床边亲自看护了一天，早上正打瞌睡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个没有来电显示的号码。
    “哪位？”
    “叶柯先生吧？”
    “我是。”
    “我是黑鹰。一般我不与客户联络，但这次情况有点特殊。你这担案子，恕我无能为力，佣金我已退回您的帐户。”
    “为什么？”
    “东方冉投靠了‘收割者’佣兵组织并获得庇护，我无法下手。”
    “你害怕‘收割者’？”
    “不是。我是从那出来的，该组织首领是我曾经的教练，我承诺永不与他作对。东方冉用价值58亿卡的财产换取一个成员名额。所以你只能另请高明。”
    “如果我开更高的价呢？”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有我们的行规。当然，出于抱歉我送你一个情报作为补偿。”
    “什么？”
    “如果你能找到‘金晶石母’，可以向‘收割者’提任何一个要求，比如：把东方冉开除。”
    “什么是金晶石母？”
    “对不起，我只能言尽于此。再会。”
    黑鹰挂了手机，他此时在一个海边小屋，面前摆着一个棋盘，对面坐着一个人。
    这人是叶柯见过的，便是将“象”飞过河的雷曼先生。
    等他挂了电话，雷曼举起象棋，“将军。你输了。”
    黑鹰笑道：“还是雷曼先生棋艺精湛。”
    “你大有进步，很快会赶上我的。”雷曼站起来，迎着海风抚了抚头发，问：“你刚才是和蔚蓝实业的叶柯打电话吗？”
    “是啊。”黑鹰深感遗憾，“错过一笔大生意。想不到东方冉那家伙挺聪明的，不知道从哪得知我这个软肋？”
    “他做军火生意的，知道这点不奇怪。”雷曼笑道：“东方冉这人很怪，说他是人才吧，老出昏招。说他是个蠢货，有时又能想出些奇招。”
    黑鹰也笑了，“大概搞心理学的都有些分裂症。不过这小子够狠的，全家人说杀就杀，连小孩都没放过。”
    “唯其如此他才能最快拿到家族所有财产，才能买动你教练的心。”
    “我教练也出了昏招，他如果知道叶氏家族有多少钱，肯定不会在意那58亿。”
    雷曼摇头，“叶柯的钱并非来自家族。”
    “他那么年青能有多少资产？”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动用了我所有的情报资源，依然查不出所以然，只知道他经常能动用巨大且来历不明的财富。”
    “连您都查不到，看来他不简单啊。您对他很好奇吗？”
    “有点。不过不着急，时间会让一切水落石出。”雷曼坐回棋盘边摆出一个残局，默默地思索起来。
    黑鹰问：“您让我把金晶石母的消息透露给他，难道是考验他？”
    “不！我觉得他真有这个能力找到金晶石母。”
    “找到后会怎么样呢？”
    “那就证明……”他拈起一颗棋子，“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
    “沙”一声，他的“象”再次飞过了河。
    叶柯结束与黑鹰的通话后，听到靳铁生呻吟一声，幽幽转醒。
    “别动，你伤很重。”他按住他。
    “叶少。”靳铁生睁开眼，“您没事，太好了。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您。”
    叶柯摆手，“你做得够多了，我欠你一条命。”
    “是我该做的。”
    “你要不要和美静或家里人联系下？”
    “不用，省得他们担心。对了，东方冉抓到了吗？”
    “他逃到一个叫‘收割者’的佣兵组织了。我刚上网查了下，这是个非法组织，只要付钱可以做任何事，训练过不少臭名昭著的罪犯，连头号杀手黑鹰都是那出来的。”
    “我担心这家伙还会对付您。”
    “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您想怎么做？”
    “我要找到这个。”他举起手机让他看一条刚搜出来的网页信息。
    “金晶石母？”
    “从网上的消息看，它应该是块钻石，可除了名字没有任何线索，不知道样子、成份或历史。十年前有个神秘富豪悬赏寻找它，并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基金会，每年都会往基金会里存钱。”
    靳铁生道：“就是说，金晶石母的悬赏会越来越高？”
    “是的，到如今悬赏已经是750亿卡了。”
    “可这和东方冉有什么关系？”
    “因为收割者承诺基金会他们会找到金晶石母，并收了定金。可好几年了一无所获。这不仅是钱的问题，也是收割者唯一没完成的承诺，事关他们的信用。这种组织对信用重视高于生命，所以他们开出条件，谁能找到相关线索可以向他们提任何一个要求。”
    “任何要求？我要他自杀呢？”
    叶柯笑道：“应该没人那么无聊吧。总之，只要东方冉没了收割者的保护，他就死定了。”
    “难道没别的办法可以对付东方冉？”
    “有是有。但收割者很团结，攻击他们任何一员都视为挑衅他们全体，必为成员复仇。这是他们的铁律。所以就算我找别人把东方冉干掉，后面也会有没完没了的麻烦。再说我对这玩意挺好奇，想看看为什么这么值钱？”
    “您还是先注重安全吧，东方冉说不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付您。”
    “我会的。”
    靳铁生还想说什么，但麻药劲一过，他伤口发疼。
    “休息吧，好好养伤。”他急忙出来叫医生。
    靳铁生道：“您在这守我一天了，我没事，您也休息吧。”
    叶柯点头，离开房间时对门外的保镖道：“好好保护他，只要他安全出院，你们会得到重赏。”保镖们连连点头。
    叶柯自己也带了两名保镖随行，并更换了酒店，连李向阳都不知道地址，只能电话联络。
    回房间后他一直睡到傍晚时分，被手机吵醒了，一看是欧阳菲菲打来的。
    “我邮件收到了吗？”
    欧阳菲菲问：“我到加州机场了，你在哪？”
    “你一个人吗？”
    “还有两名随行保镖。”
    “他们可靠吗？”
    “当然，为我家服务多年了。”
    “好。我会在酒店给你开个房间，一会把地址发你手机上。去见你前我会提前五分钟打你电话。”
    “你现在变得好谨慎了。”
    “当然，现在我有敌人了。”
    到晚上八点，欧阳菲菲终于等到了叶柯，听他把事情经过说了，尽管他叙说过程时口气尽量平缓，但她中途几次变了脸色。
    看着她久久沉默不语，他道：“难过就哭出来，初恋遇上骗子的确叫人伤心。”
    “不！”她摇头，“我反而有种轻松了的感觉。”
    “哦？”
    她想了想道：“其实不管父亲也好，周围其他人也好，都在提醒我东方冉可能别有用心。可大概是年青时的叛逆吧，越是阻止我，我越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自己潜意识里也有种他并不真诚的直觉。”
    叶柯笑道：“这证明他手段的确高明，不愧是专业的心理学家，都让你精神分裂了。”
    “你再嘲笑我，我真要哭出来了。”她又补了一句，“是你把我气哭的。”
    “理解。真相总是没有谎言那么美好。”
    她站起来，镇重其事向他鞠了一躬，“谢谢，我为给你带来的所有麻烦表示抱歉。”
    他得意地翘起二郎腿，“然后呢？”
    “现在我爸妈对你喜欢得不行，恨不得我马上嫁了你。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去同你家人见面了，想必是去攀亲家的。”
    “那你呢？”
    她笑道：“英雄救美之后，美人以身相许。这是正常程序吧？”
    叶柯摆手，“可我这人就喜欢不走寻常路。现在这已经不是你的事了，东方冉伤了我的手足，这事没完之前我没心情谈别的。”
    她苦笑：“你这人真的很不浪漫唉。我千里迢迢送上门来，你心里却只有报仇？”
    “谁说的？”他不以为然，“我曾经可是出名的渣男，哄女生那一套不说炉火纯青，至少也是得心应手。只不过自从我爸遇上危机后，就没心情再用了。”
    她点头，“我了解过你，虽然你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有你的传说。”
    “你可别提了。这该死的传说不知给我带来多少麻烦。”他想起霍婷婷给他的两巴掌，又一阵心里发怵。
    “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老气秋横的，我们都年青，都在成长，大不了你比我快一点罢了。何况你本来比我大几岁。”
    “还说我不浪漫。你不也喜欢较劲吗？”
    “那倒不是，只是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该做点什么回报一下，并不是想和你较劲。”
    他笑道：“好啊，看看我们成长起来的小公主能做些什么？”
    “我知道一些和金晶石母有关的事情。”
    他眼睛亮了。
    “你还记得我是卡里卡尔的公主吧？”
    “当然。”
    “我从卡里卡尔国王嘴里听到过一些关于它的传说。”

 五十二、穿越的石头

    世界1，叶琴和星途公司合作的物理学科普视频正在录制当中。
    “在物理学中，平行宇宙的概念并不是因为时间旅行悖论中产生，而是来自于量子力学。宇宙中所有物质都是由量子组成，而量子力学有一个不确定性，那么宇宙也可能不止一个，而是多个宇宙的集合……”
    叶琴在镜头前侃侃而谈，观看拍摄的吕教授和唐依依都满意地点点头。
    “很专业，很难相信她是第一次在镜头前讲话，颜值也是明星级的。我相信这次制作会非常成功。”唐依依对吕教授道：“您挑的人果然出色。”
    “过奖了。”吕腾空道：“我以前还说过叶琴，说她明明可以靠脸吃饭非要靠才华。”
    当录制完毕，叶琴问吕腾空：“教授，我还行吗？”
    “非常好……”他正要夸奖她几句，忽然从外面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唐依依一看忙恭敬地道：“李总。”并向吕腾空和叶琴介绍：“这位是我星途的老板李巨泽先生。”
    “李总。”吕腾空和叶琴与他握手。
    “吕教授，幸会幸会。”李巨泽虽是豪门巨富但没有架子，一边握手一边还鞠躬。
    吕腾空问：“很意外，一个小小的科普视频录制居然能惊动老板亲自出马。”
    李巨泽道：“听说我国物理学泰斗在此，特地来拜访的，另外也有些学术问题想请教。”
    “有何指教？”
    “有请中午一起吃个便饭吧，我们边吃边聊。”
    中午叶琴、吕腾空、唐依依和李巨泽来到餐厅包厢，李巨泽道：“其实在您和您的得意门生在录制视频时我就到了，想请教吕教授，您认为平行世界真的存在吗？”
    “当然不敢确定，这只是个理论。而且如物理学界说的，这是目前提出最大胆，最野心勃勃的理论。只是我个人认为她存在的可能性很高。”
    李巨泽道：“我一直对这个理论很着迷，十年前我在一个拍卖会上还买过一件据说是‘来自平行宇宙的宝贝’。”他从包里取出一个黑袋子打开，“就是这个。”
    吕腾空打开看，只见是一块黄色的钻石，约三寸长宽，呈晶体状，表面看与普通的黄钻没有区别，但拿在手上居然有温度，而且时冷时热，非常神奇。
    “这是什么宝石？”
    “它叫金晶石母。”李巨泽道：“据拍卖者声称，它出现于十年前，原主人是他父亲，名叫何仁杰。他家本是一个山村的普通农民，有一次他父亲在山野间无意中碰到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给何仁杰讲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这名垂死者声称他来自另一个世界名叫卡里卡尔的国家，他们的国家发生了战争，因此分裂成卡里卡尔和卡里南，战争的原因就是争夺该国代表皇权的事物，也就是您手上的金晶石母。他本是国王的一名卫兵，国王委托他保管圣物，但因叛军攻击使他身受重伤，危急关头他突然离奇地来到我们的世界。不过他已生命垂危，说完之后便把金晶石母交给何仁杰。”
    “后来呢？”
    “那个没开化的山村当然没人相信这个故事，后来何仁杰因病去世，十年后他的儿子何盛杰离开山村到城市创业，因生意失败背负巨债，不得已将此物拿出来卖。于是我将它买了下来。”
    “所以您相信这个故事？”
    “我不敢相信，但此物确实神奇。我请专门的科研机构鉴定过，它的成份与普通黄钻确实没有区别，但有股神奇的能量使它长年保持温度，而且找不到能量源在哪。”
    李巨泽说完一边给吕腾空倒酒一边道：“听说今天有量子力学的专家在此，特来请教。”
    吕腾空问：“那李总有没有追溯一下它的源头。”
    “有过。我派人到过那小山村，但何家人都没什么好奇心，甚至没人知道父亲把那神秘士兵的尸体埋在哪，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卡里卡尔？”吕腾空转向叶琴，“有这么个国家吗？”
    “没有。”叶琴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网上也没提过这个国家，包括历史上都没有。”
    吕腾空拿在手上把玩几下，道：“就从表面我看不出什么，需要仪器测量下。李总放心交给我吗？”
    “当然放心。这物本身我不在乎，我好奇的是它背后的故事。”
    “好的，我会尽快检测，不过您别报太大期望，我不一定比您找过的科研机构更专业。”
    “没事，这种事本来就离奇，谁敢抱太大期望呢？”
    李巨泽说完向吕腾空敬酒，吕腾空随手把金晶石母递给叶琴，“暂时交你保管，明天到学校再研究。”
    “是。”
    世界2，叶柯和欧阳菲菲还在对话。
    “你是说金晶石母本来是卡里卡尔的圣物？”
    “是的。但金晶石母的来源已经不可考。这个国家曾经巫术盛行，据说强大的巫师能使用金晶石母制造出种种奇迹。可惜的是该国很晚才出现文字，有关这些巫术都没有记载流传。不过它成为卡里卡尔皇权的代表是不争的事实，就像我们国家皇帝的玉玺一样。”
    “它是怎么失踪的呢？”
    “十年前或许更早的时间，卡里卡尔的王室出现皇权斗争，国王的弟弟不服国王统治发动叛乱，并带领叛军抢占一块地盘。卡里卡尔因此分裂成两个国家——卡里卡尔和卡里南。双方都希望吞并对方，其中一个重要环节就是争夺金晶石母，从传统上得到国民的认可。但在混战中金晶石母丢失了，所以谁也说服不了谁，战争依旧在持续。”
    “那么寻找金晶石母的神秘富豪就是这两个国家的国王？”
    欧阳菲菲摇头，“这两个国家战乱、贫穷，根本没这个财力。卡里卡尔只所以那么求恳我父亲，就是希望能一直收购国家的矿产，这几乎是他唯一的财富来源。卡里南更不用说，因为战争卡里南国王向国外金融机构举债，已负债达两万亿，可以说这个国家都卖给别人了。”
    “就是说‘收割者’的头目是因为向这位神秘富豪许下承诺，才被迫出此下策？”
    “收割者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才不会遵守无聊的承诺。更有可能是有什么把柄抓在人家手上。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想通过找到金晶石母来实现与神秘富豪的交换条件。”
    “这位神秘富豪会是谁呢？”
    “你不用想了，很多人都调查过，但一无所获。也许只有金晶石母出现，他才会浮出水面。”
    叶柯问：“你觉得我能不能试着与收割者的头目沟通一下，让他把东方冉交出来？”
    “我劝你还是不要尝试。这种组织一旦沾上那可是没完没了的麻烦，佣兵可没有一个是善茬。”
    欧阳菲菲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东方冉暂时应该没能力来挑战欧阳和叶氏两大家族。就算你不出手，我父亲也不会放过他的。”
    叶柯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凡事亲力亲为才放心。当然还是谢谢你，这些情报对我很重要。”
    他看看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明早我邀请你一起吃早餐。”
    她嫣然一笑，“恭候大驾。”
    叶柯回到自己房间对保镖道：“你们也休息吧。”
    “可是我们需要轮流值班保护您。”
    “我有事会召唤你们的。”
    他支走保镖后确认周围环境安全，挠挠头，回到了世界1。
    一到世界1手机又开始发疯地涌入信息，田川的未接电话最多，他也看到了叶琴的电话。
    “叶琴和星途公司在一起？”他看了她的短信后思索了一会，还是给她拨了个电话过去。
    “老哥你可终于回电了。”叶琴正在家中自己房间把玩着金晶石母。
    “我这不忙嘛。你和星途的人在一块？”
    “是啊。他们找我拍一个科普视频，我认识了那个想收购你们公司的唐依依，看起来她对你们浩海公司志在必得。”
    “没事的，我不会怕她。”
    “人家可是大公司，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当卧底啊？”
    “哈哈！无间道！”叶柯笑道：“突然这么好，有什么条件啊？”
    “一套卡姿兰怎么样？”
    “行。”
    “这么爽快？赚了不少钱吗？”
    “哎……赚什么钱？劳碌命而已。”
    “看来挺拼的，你不是说你的人生理想是当条咸鱼吗？”
    “是的。但有个贪财的妹妹就另当别论。”
    “哈哈，有个有钱的哥哥真好。嗯嘛……”她对着电话重重亲了一下，“爱死你了。”
    挂了电话他又给田川打过去。
    田川：“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终于冒头了。”
    叶柯道：“公司没货了是吧？”
    “你知道还不送货来？”
    “暂时没法送。你先拿别的货顶着吧。”
    “可那些不是便宜货啊。”
    “哪那么多便宜货，我早说了不会一直有这种好事的。不过我会再想办法的。行了，就这样。”
    “哎！别挂别挂，你在哪啊？”
    “在仓库啊。”
    “来我这吧，有人想见你。”
    “谁？”
    “你来就知道了。”
    “你不说我不来啊。”
    “是闵柔啊。”
    叶柯心底一震，“闵柔？”

 五十三、失之交臂

    叶柯来到一家ktv，进门便听到震天的音乐声，当他推开一个包间门就听到田川狂扭着屁股，拿着话筒在高唱：“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啊……”
    “哎呀你小子终于出现了，我就差报警了。”见他进来田川把话筒一扔，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
    “叶哥。”
    他看到李可欣也在，还有两个公司的网红美女，纷纷向他打招呼。
    “大家好。”
    最后目光停留另一边一个美女身上，她微微一笑，“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这是闵柔，高中同学，他曾经暗恋的对象，可惜最终不敢同人表白，这事只有田川知道，让他嘲笑到现在。
    初恋总是叫人难忘的，想那时在他心中闵柔被惊为天人，只要她一个眼神自己就能赴汤蹈火。虽然如今告别年少了，不再那么激情澎湃，但还是有点心悸。
    “真是稀客啊。”他坐到她身边，“田鼠怎么约到你的？”
    “我是来特意找你们的。听说你们直播行业搞得很好。我想参加。”
    “你想当网红？”
    她微笑，“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田川一下跳过来，“你要来老叶不知多高兴呢，可以再续前缘不是吗？”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他把田川推开，“当然不是不行，只是咱们这小公司怕委屈你了。”
    “怎么可能，我了解过，你们的直播带货做得可好了。我在家也自己做过一段，但一个人太累了，还是想找个平台。”
    “招人的事一向是田鼠负责的，你和他商量就好。我没意见。”
    “我同意。”田川一脸坏笑，“老叶，我可是为你招进来的。”
    叶柯白了他一眼，闵柔笑着举起酒杯，“那我敬两位老板了。”
    “合作愉快。”三人干杯。
    随后是娱乐时间，闵柔给众人献唱了几首歌，她长相清秀，声音甜美，的确有网红的资质。李可欣在她唱歌时问叶柯：“叶哥，听田总说她是你初恋？”
    “没有，你别听他胡说。”
    “她不错啊，挺清纯的，以后是你手下了，还不是你想怎么玩怎么玩？”
    叶柯斥道：“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呢？玩什么玩？”
    “哼，假正经。”她笑着跳开和田川喝酒去了。
    这时闵柔唱完，众人纷纷鼓掌，田川挺识趣的，故意和三个美女在另一边喝酒猜拳，让他两人单独聊天。
    “你现在混得不错啊，公司赚钱，还有这么多美女环绕。”闵柔道。
    “就那么回事。你呢？毕业后一直没见过你了。”
    “我到外省读了几年大学，出来后就结婚了。”
    “这么快？”
    “更快的是一年后又离了。”
    “啊？感情不合吗？”
    她长叹一声，“当时觉得他挺好的，人体贴又事业有成，没想到刚结婚不久他就破产了，他脾气变得很大，总拿我发火，于是就离了。”
    叶柯注意到她手背上有两道伤痕，问：“家暴？”
    她苦笑，“没事，都过去了。好在我们没有孩子，离得还算轻松。”
    “不开心的事不提了。相信你以后会找到更好的。”
    “算了，不想再找了，还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好。”
    叶柯也不多劝，“喝一杯，总之会越来越好的。”
    “那得蒙老同学关照了。”两人举杯共饮。
    夜深了，田川提议大家吃宵夜，闵柔执意自己坐车回家，只好作罢。另外两个女生也回去了，田川和叶柯、欣欣到了一家宵夜馆。
    “原来她离婚了。”田川不胜唏嘘，“还遇上家暴的男人，真是好白菜让猪拱了。”
    李可欣问：“叶哥，你还恋着她吗？”
    “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叶柯咬着一根烤串，“早没了。”
    “我看你样子还是挺关心她的。”
    “同学嘛。”叶柯对田川道：“我看她日子过得挺困难的，你多关照一下。”又对李可欣道：“欣欣，你也帮忙带带她，毕竟她刚入行。”
    欣欣笑道：“要不叶哥让她当你助理啊。”
    “我老不在公司，要助理干嘛？”
    田川道：“我倒觉得欣欣说得在理，你总有些私人事务吧，有个人帮你打理也好，省得一回公司就手忙脚乱的。而且闵柔上学时就是学生会会长，能力不错的。”
    “你们什么意思啊？非把她往我身边推？”
    “你不是说要关照她吗？她当网红照样让她当，如果再当你助理，你名正言顺给她多开一份开资嘛。”
    欣欣嘟起嘴，“果然还是老相好啊。我是公司老员工了，没见这么好待遇？”
    “还不好？”田川坏笑，“我色相都赔给你了。”
    欣欣一根签子向他砸去，“谁赔给谁啊？”
    “你们别闹了。”叶柯劝道：“欣欣，以后别同这家伙鬼混，你以后总要嫁人的，收敛点好。”
    “我才不要嫁人。自由自在多好，天下的小奶狼小狼狗我可以随便挑。”她满不在乎地道。
    叶柯无奈摇头，对田川道：“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助理的职位薪水你看着开好了。直播收益和其他人一样。”
    “好。可你早点弄货回来啊。”
    “我会尽快了。”
    宵夜后叶柯回家，田川和欣欣一同离去，不用说又鬼混去了。
    回家看到父母还在看电视，便聊了几句家常，和父母说话时他有点恍惚，感觉会同世界2的父母身影重叠起来，虽然明明身份地位差那么远。
    “这样下去我迟早也要精分。”他拍拍额头，看到叶琴房间的灯还亮着，“小琴还没睡呢？”
    “最近忙论文，总搞得很晚。劝过她好几次了就是不听。你去说说她。”母亲道。
    他走进叶琴房间，她正在电脑前忙活着，见他进来，“哟，大忙人回家了？”
    “搞什么论文呢？”他在电脑前看看，“量子力学？我擦！高级啊！”
    她合上电脑，“我的卡姿兰呢？”
    “多少钱？转帐你自己去买。”他掏出手机。她伸出三根指头晃了晃，他转了微信。
    她心满意足地收了款，“哎呀，这有哥就是比没哥好啊。最近你哪鬼混去了？”
    “怎么，又要审问我了？”
    “人家是关心你啊。”
    “谢了，你不害我我就烧高香了。”
    “对了，哥，那个唐依依你打算怎么应付呢？”
    “有什么好应付的？不就是商业竞争嘛，我就不信星途能一手遮天。”
    “你这人一点创意也没有。就不能想个别出心裁的主意吗？”
    “你有什么创意？”
    “比如……你把她泡到手。”
    叶柯翻起白眼，“你饶了我吧，你是没见她第一次见面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这种女人最好碰都别碰到她。”
    “所以说哥你不懂女人。女人其实越高傲越好泡，而且只要对你动心了那就是死心塌地的。”
    “什么意思啊？担心我找不到老婆啊？”
    “你老大不小了，二十四、五的人了，女朋友都没一个，我都替你着急。”
    “你操心的事还挺多。”他打个哈欠倒在床上。
    她坐到他旁边捏捏他鼻子，“别睡别睡，我看她其实挺不错的，又有能力又漂亮，都快比得上我了……”
    叶柯扑嗤一声笑了。
    “笑你个头。”她打了他一下，“我说正经的，这事我还真有办法。”
    “说来听听。”
    “她最近和我在合作，我可以帮你们制造一场‘偶遇’。”
    “偶遇什么啊？她又不是不认识我。”
    “你可以安排一场英雄救美啊，找两个人假扮匪徒，你再挺身而出，她再以身相许。”
    “你有毛病啊！”他拿起枕头捂住自己的头，“别吵了，让我睡会。”
    “喂！”她拍着他胸口，“起来啊，这我的床。”
    “反正你又不睡，你搞你的论文吧，我喝多了要睡会。”
    “不行，给我起来。”
    “别闹了……”他打着呼噜，“就让我死在床上吧。”
    “赖皮！”她气呼呼地坐起来，出了房间开始倒水。
    父亲问：“干嘛啊？”
    “哥喝多了酒，我泡杯糖水给他。”
    父亲对母亲道：“柯仔是该找个老婆了，整天这么忙，好歹回来有口热饭吃啊。”
    叶琴道：“他呀，找得到才见鬼。”
    她进去后扶起睡熟的叶柯，小心帮他把枕头叠高点，再给他脱了鞋，盖好床单，放好糖水去了另一个房间休息。
    早上醒来，叶柯看到床头有杯糖水，下面有个纸条：“喝了醒酒。”
    他笑笑，这个妹妹偶尔还是会关心人的。他喝了一口看看时间才七点半，和欧阳菲菲约的时间是八点半，不用急着回世界2。
    这时他看到书桌有个黑袋子，拿出来一看里面是颗黄钻。
    他正在把玩，正好叶琴推门进来，连忙夺了过来，“别弄我东西。”
    “啥玩意啊？”
    “教授要做测试的，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看起来像钻石啊。这么大颗应该值不少钱吧？”
    “当然。对了，这就是那个星途的老板李巨泽送来的。”
    “他要干嘛？”
    “说是测试，它背后还有个离奇的故事呢。”
    “是吗？这什么宝石？”
    “它叫……”她正要说名字，手机响了，她接起，“教授……好的，我马上来学校。”
    “以后再和你说。”她穿上外套，“记得把糖水喝了，以后少喝点酒。”
    她匆匆离去，叶柯伸个懒腰，起来洗漱一番道：“爸，妈，我出去了。”
    “不吃早饭啊？”
    “我约了人吃早饭了。”
    “外面东西不干净啊……”
    话音未落叶柯已开门离去，母亲摇摇头，“现在孩子，一个个都这样。”
    他到了楼梯口，挠挠头回到世界2酒店房间。

 五十四、国王陛下

    欧阳菲菲的房间，她正细心装扮容颜，刚穿好外套门铃声响了，她开门，叶柯站在外面，见她一身浅白蝙蝠衫，紧身的牛仔裤，戴着一顶白白小帽，素雅带点调皮的休闲装可以看到玲珑有致的身材。
    “你很漂亮。”他由衷赞道。
    “谢谢。”她笑笑，“想吃什么？我请你。”
    “听说这的早餐咖啡不错。”
    两人出门进电梯，快到餐厅时，她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臂弯，他笑道：“这是贵族礼仪还是向我示好？”
    “都是。你不喜欢吗？”
    “喜欢得不得了。”
    然而当他们走进餐厅，奇怪地发现里面居然空无一人，所有的服务生都在门口站成两队，一看他们齐齐鞠躬，操着生硬的中文道：“欢迎叶少，欢迎欧阳小姐。”
    “你安排的？”欧阳菲菲问。
    叶柯摇头。这时一个人出来，居然是袁诚飞，笑道：“是我。两大家族的王子与公主同时驾临，当然要隆重接待。袁某擅自安排，唐突莫怪。”
    欧阳菲菲问：“这位是……”
    “本地华埠商会会长袁诚飞先生。”
    “原来如此。谢谢袁先生的好意。”
    “欧阳小姐客气了。”他亲自将他们领到临窗的餐桌边，马上有服务人员帮欧阳菲菲取下外套，向叶柯递上菜单。
    “两位，如果吃不惯西餐的话，今天还有中餐特供，应有尽有，想吃什么随便叫。”
    叶柯道：“袁会长，这餐厅不会是你开的吧？”
    “当然不是。只是怕酒店服务员对两位服侍不周，我便包下来了。”
    叶柯与欧阳菲菲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一笑，叶柯递过菜单，“那有劳袁先生推荐吧。”
    “好。”他殷勤地忙前忙后，不一会推上精致的餐点和红酒。
    “我早餐不喝酒。谢谢。”欧阳菲菲推开，袁诚飞道：“好的。”他打开餐车，上面有几十种饮品，“您看喜欢哪种？”
    “炼奶吧，谢谢。”
    叶柯道：“给我碗白粥吧。”
    “白粥……”袁诚飞啥都准备了，偏没准备这种家常早餐，忙道：“稍等，我马上让厨房做。”
    见他急匆匆离去，欧阳菲菲笑道：“这是来讨好你的吗？”
    “也许是来讨好你的。”
    “不可能，我家和华埠商会基本没有业务往来。”
    “令尊没加入商会？”
    “我们从不加入这些组织。”
    “是啊，绵羊才要抱团，狮子总是独来独往的。”他叉起一块早餐肉塞进嘴里：“嗯，味道不错呢。”
    他切下一块递过来，“尝尝吗？”
    她看了他一眼，伸过樱桃小口吃进嘴里，“嗯，很香。”
    这个暧昧的动作让两人距离拉近不少，气氛一下变得温馨起来。袁诚飞匆匆端来白粥，“叶少，您的粥。”
    “谢谢。袁会长，一起吃吧，别忙前忙后了。”
    “不了不了，怎么好意思打扰二位用餐？”
    “没关系。”欧阳菲菲也道：“不然我们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谢谢两位。”他坐了下来。叶柯端杯，“我以茶代酒，感谢袁会长盛情款待。”
    欧阳菲菲也举杯，袁诚飞举杯道：“哪里哪里，一点小小的敬意。就当弥补酒吧时对叶少招呼不周。”
    “袁会长想必有话跟我们说吧？”
    “其实没什么，就是想请二位加入华埠商会。”
    “不好意思，这种事需家父定笃。”
    欧阳菲菲也点点头。
    “两位放心，我们不需要两位介入任何商会的活动，也不用交会费。只要挂个名就好，哪怕私人名义都行。”
    “这个……”叶柯毕竟吃人嘴短，一时不好拒绝。
    但欧阳菲菲这样的邀请见得多了，经验丰富，道：“谢谢会长好意思，只是我们两家正在就合作事宜商谈，具体企业落户在哪还未可知，待定笃下来再回复会长，可好？”
    “那是那是。”袁诚飞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海外同胞能守望相助。”
    “这你放心，都是同胞，不加入一样会守望相助。”
    袁诚飞连连点头，被婉拒的他一时尴尬。这时外面传来一些嘈杂声，他忙起身，“我去看看，什么人打扰两位用餐？”
    他一走，叶柯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机灵。”
    欧阳菲菲道：“以后这样的邀约你不知会遇到多少，要学会拒绝。”
    “到底是贵族，有些东西你天生就会。”
    “我倒更喜欢当平民，自由自在。”
    “穷人的苦你没体会过而已。”他指向大楼下一些街边的流浪汉，“你看那些人，你真能过他们的生活吗？”
    “一个人也许不行，但有人陪我就不一定了。”
    叶柯笑道：“你不用指望我，我肯定不会让我的女人过这种生活。”
    “你在表扬自己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吗？”
    “至少不欺骗别人的感情。”
    她动作停下了，轻叹一声，“回想起来，我从前原来那么傻。”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这就是你可爱的地方。”
    “书上说：可爱的东西能存在，是因为被爱他们的人保护得很好。”
    “你要相信你的运气，不会没人保护你的。”他学着舞台剧摆个骑士礼节，“我尊贵的公主殿下。”
    她微笑，伸出纤纤玉指递过来，“愿王者的荣耀与我英勇的骑士同在。”
    他一时没明白，看到她手放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吻手礼。忙不迭在她手背亲了一下。
    她格格笑了，“你比我更可爱。”
    他窘得要找地缝，在她面前秀贵族仪式，这不班门弄斧吗？
    忽然间外面的吵闹声大起来，只听一个声音道：“放开我，我要见叶少。”
    “走开，叶少在进餐，我要叫保安了。”
    叶柯起身一看，原来是威尔逊，道：“袁会长，让他进来吧。”
    袁会长松手，威尔逊连忙跑过来，“对不起，打扰两位用餐。叶少，我和靳先生联络，但他进医院了。这起收购案怎么处理啊？”
    “你不能等他伤好吗？”
    “很抱歉，我们真的不能等了。您看我合同都带来了。”
    “不好意思。”叶柯道：“我对海外收购业务不太了解，而且我英文不好。还是等有专业人士在场我们再做决定吧。”
    “你放心，我马上可以把公司法务叫过来。或者您自行指派一位法务也行。”
    “就算我现在通知李向阳先生调人来，那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这时欧阳菲菲道：“不介意的话，给我看看吧。”
    威尔逊看了叶柯一眼，叶柯点点头。
    欧阳菲菲接过合同书，她看的速度飞快，几乎是一目十行，不消几分钟看完，翻到一页对叶柯道：“如果价钱方面没有异议的话，这合同主要有两条对你不利，一是合同中定义模糊的条款，按当地法规，定义模糊的条款将偏向于非合同起草人，这一点在合同中没有明确表示；二是关于项目监查时间，两周时间太短了，至少要有六个月，以便甲方发现未达标的地方能中止交易或追回款项。”
    叶柯对威尔逊道：“听到了吗？请按这位小姐的意思修改。”
    “好的。”他恭身退下。
    叶柯问：“你是法务专家？”
    “不是。只是看过一些书。”
    “那你专业是什么？”
    “生物神经学科。”
    他一愣，“合着我跟一位女科学家在一块，太荣幸了。”
    她笑道：“其实我主修的还是商务工程，但我对这个学科很喜欢，比专业学得还好。”
    “果然是天才。文理两开花啊。”他竖起大拇指，“哪像我就会打游戏。”
    “听说你金融方面知识很强啊？”
    “什么啊？大学学了点皮毛，在投资公司混过段时间，半桶水都算不上。”
    “一点皮毛就把蔚蓝从危机中拯救出来，要是让你学深了还得了？”
    他作举手投降状，“ok，现在轮到你嘲笑我了。”
    她笑笑，转开话题，“你收购威尔逊的股份是为你父亲收购的吗？”
    “算是吧。”
    “这种大宗收购你最好还是有个专业团队，不然一不小心就吃了亏。”
    “你可以吗？这件事我就委托你操作。”
    “我可是刚出茅庐，你不怕我给你赔光了？”
    “赔了就从我老婆本里扣好了。看你舍不舍得。”
    她抬起一双美目柔柔地看着他，“你这算向我求婚吗？”
    他愣住了，怔怔不能言语。
    她低头，“我开玩笑的。放心，你委托我，我一定会帮你做好。”
    他松口气，“我还有些事赶着回国。这事我能拜托你吗？”
    “你安心忙你的，正好我出学院还没实操过商业项目，这是个机会。”
    “如果你需要人手帮忙，就去找飞跃的李向阳，他会配合你的。”
    “好的。”
    “你大概需要多久？”
    “一个月左右吧。”
    “辛苦了。我在国内等你回来。”
    她感叹，“我大概是第一个给骑士打工的公主了。”
    “其实我没什么兴趣当骑士。”
    她望向他，从他眼神中她看到一丝特别的光彩，冰雪聪明的她立即反应过来，微笑着施下礼仪，“明白了。愿为您效忠，国王陛下。”

 五十五、催婚

    “国王陛下？她真这么叫的？”
    病房中，靳铁生看着叶柯似笑非笑的面孔，问道。
    叶柯道：“她的确是我生命中遇到过最聪明的女孩了。一般人要吃很多苦头才学乖，但她只经历一次情感创伤，仿佛一下就升华了。”
    “那您可千万不要错过了。”
    叶柯笑了笑，“本来养伤期间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但有些事情只能你来做。”
    “您放心，我只是不能剧烈运动，又不是不能动。这个业务我会盯着的，但我也相信欧阳小姐能处理好。”
    “你还是不要太劳累，做好李向阳与她的中间人就行。”
    “你安心回国吧，我会处理得妥妥当当。”
    叶柯拍拍他的肩，“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好好休养，我在国内等你。”
    两小时后，国际机场内，李向阳等人集体来送叶柯。
    “李总，就两件事，照顾好铁生，处理好这担业务，钱我回国后会转到飞跃帐上，全力配合好欧阳小姐。”
    “您放心，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我愿拿人头担保。”
    他点点头，这时李向阳指指他身后，“您看。”
    他回头，只见欧阳菲菲手捧一束小小的康乃馨站在背后，长裙飘逸，像一个手捧鲜花的仙女般动人。
    “一路平安。”她把花束递给他。
    “谢谢。”望着她星辰般的眸子，他有点冲动，“你总是这么好看。”
    “那你会想我吗？”
    “谁能忘得了你？我都开始后悔让你做这件事，不然一起回国多好？”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她主动拥抱他，亲吻他的面颊，闻到她身上的幽香，只觉心旷神怡。
    依依惜别后，飞机直上云霄，他望着窗外的云霄，苦笑，“又得回去做苦力了。”
    历时一天一夜他回到世界2的家中，向父亲报告了关于部份飞跃股份的回购业务，一如既往声称是君跃投资，然后低价给蔚蓝。
    “这君跃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叶伟常感叹，“简直比我亲儿子对我还好。”
    叶柯不禁额头拉下三条黑线。
    “对了。”叶伟常又道：“欧阳菲菲的家长来过了，很奇怪，上次说起你和菲菲的事，我以来他们是开玩笑，没想到他们是很认真的。”
    “对啊对啊。”母亲也插口道：“说起你啊，他们印象简直好得不得了，我看你菲菲的事啊，有门！儿子，我看你就和菲菲交往吧。”
    叶柯庆幸欧阳长歌夫妇嘴还真严，道：“爸，妈，我想先立业后成家。”
    “立什么业？”母亲道：“你爸这家业将来还不是你的，赶紧把婚结了，妈也早点抱孙子。”
    “哎！”叶伟常道：“儿子说得对，男子汉应该先立业，大丈夫何患无妻。”
    母亲白了他一眼，“你拉倒吧，当年你娶我还不是个穷光蛋。”
    父亲低声道：“你自己当年死乞白赖非要嫁……”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叶柯暗笑，看来两个世界的父亲遭遇果然有相似之处，果然颜值这东西害人不浅啊。
    他劝道：“妈，别急嘛，欧阳菲菲现在去国外了，要交往也回来再说啊。”
    “好。可你千万别出去鬼混了。老大不小了，该考虑下终身大事了。”
    叶柯心想，终于也轮到自己被催婚了，道：“再说，再说……”
    话音未落，叶柯手机响了，是何美静打来的。
    他接起：“美静，我正要和你联系……好，好……我马上到。”
    母亲问：“又不在家吃饭？”
    父亲道：“算了，让他忙去吧，孩子大了，别还婆婆管孙子一样管着他。”
    “爸，妈，回见。”
    他离家驱车到了“异次元”大楼，何美静已在楼下等候。
    “叶少，苏经理说这幢楼还有最后一层没租出去，我想正好拿来办文化工作室，好省租金。已经安排好了，请您过目。”
    “果然会执家。”两人一起进了电梯，他问：“铁生和你打过电话了吧？”
    “打了，说他在美国替您办事。可能要几个月。”
    “不好意思，把你俩拆开了。”
    美静笑道：“瞧您说的，我和铁生在一起多年了，又不是没分开过。”
    工作室在十一楼，里面是个标准的写字楼格局，当走到最里面时美静道：“这间办公室是您的。”
    “我就不用设办公室了。”
    “您又要隐身？”
    “这回不是，主要有别的事要忙，不会常常呆在这。”
    “好的。人员基本招满了，简历您要过一下目吗？”
    “不用，我相信你的眼光。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介绍这家公司的经理给你认识。以后你和她交接以及与我沟通，就按君跃的流程来好了。”
    “好。”两人下楼到大厅正好碰到苏巧巧和张云迪，正在边走边说事。
    “叶少！”苏巧巧眼前一亮，“您可来了。”张云迪也和他握手，“叶少好。”
    他打趣，“是有事找我还是想我啊？”
    张云迪浑然不知他是这真正的老板，道：“前两天开业，叶少都不来捧个场，我们也好招待嘛。”
    “不好意思，有点忙。生意怎么样？”
    “开张大吉。”苏巧巧比出胜利的手势。
    “那就好。”
    “可您什么时候跟我聊聊啊？”
    叶柯明白她可能是想和自己汇报财务状况，道：“明天吧，今天还有事。”
    “好，明天我等您。”
    “再会。”
    他与何美静离去，苏巧巧痴痴看着他背影好一会。张云迪笑问：“苏经理，是不是喜欢叶少啊？”
    “我哪高攀得上？”她轻叹了一声。
    叶柯和美静到了车里，问：“上次给你们的五百元还剩多少？”
    “还剩好多呢，所有事情办完加上你和铁生到美国的开支都还剩4亿6千多万卡。”
    “那就好。铁生在美国的收购业务就直接从君跃的户头上拨过去，看多少收回的，再降20%给蔚蓝。”
    “是。”这时何美静手机响了，她接起说了几句，道：“又有一个面试文化公司工作的。”
    “那你去忙吧。晚上吃饭时我们再聚。”
    “好的。”她正要下车，叶柯叫住她：“对了，这个给你。”他递给她一把车钥匙。
    “这是……”
    “公司给你铁生配的车，我看你们老是打车也不方便。”
    “这怎么好意思啊？”她看着手上的豪车钥匙，“铁生说您已经给了他五百万奖励了。”
    “你们值得。明天车会停在‘异次元’的楼下，记得来取。”
    “太谢谢了。”她深深鞠了一躬。
    他向她竖下大拇指，驱车向车场，一想到就要见到美丽的齐琳，他心情大好。其实也不是因为齐琳身材好，不知是不是从小被叶琴欺负狠了的缘故，他特别想有个哥哥或姐姐，齐琳在他眼中就是那种温柔又强大的姐姐，一看就特别喜欢。
    到了车场，齐琳正在洗车，湿身的样子超级性感。
    “好姐姐，我来了！”他张开双臂像乳燕归巢一样扑过去，和她抱个正着，借机在她美好的身材上大肆揩油，“齐琳姐，想死我了。”
    话音刚落，一只手把他拉开了，一看果然是齐媚，正绷着一张雷公脸，气得要死。
    “你来干嘛？”齐媚一脸不爽地盯着他。
    “我卖了台车同姐姐说一声不应该吗？”他对齐琳道：“姐，车钥匙我给人家了，就那台奥迪商务车，明天麻烦你开到这个地址交给人家。”
    “好的。”
    齐媚怒道：“这点小事打电话不就行了，非要你过来？我看你就是不怀好意。”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啊。我可是你老板。”
    齐媚故意在地上的水轮头一踢，水突然喷过来，他大叫一声跳开，还是被淋了一脸。
    “不好意思啊，老板。”她坏笑一下，“脚滑。”
    “姐你看她……”
    “好了好了。”齐琳道：“你俩就不能消停一下？叶少，是不是文化公司的事有眉目了？”
    “姐就是聪明。”他把文件向齐媚一拍，“拿！公司计划书、租房契约、人事、财务报表，都在这了。好好看看吧。”
    齐媚翻看几下，“你来真的？”
    “上次一起吃过饭的何美静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你助理嘛。她酒量那么好，哪会忘记？”
    “你和她交接就行。上次你非要还我的那两亿多就当你在公司的入股吧，按上次说的，我给你三成。”
    齐媚看着长长的人事表格，不少还是知名的编剧和策划高手，“老天，你招这么多大咖，光工资就不少啊。”
    “放心。钱不够就同美静商量。我给你们还预留了四个亿的备用金。总该够了吧？”
    “大方啊。”齐琳对齐媚笑道：“这么好的事，你还犹豫什么？”
    齐媚把文件一收，“做就做，我赔死你这暴发户。”
    叶柯涎着笑脸，“姐，一起来吧？”
    “我还是算了，我又不是干这行的。到时我的汽车网站你能帮帮忙就行。”
    “包在我身上。”他胸脯拍得嘭嘭响，“那晚上一起吃饭，正好和美静作下沟通？”
    齐琳望向齐媚，“你的意思呢？”
    齐媚道：“当然去了，不吃白不吃。”

 五十六、你的房间

    “齐媚小姐，这是你的办公室。”
    何美静带着齐媚走进写字楼，齐媚看到这近五十平米，全新的布置，家具都是名牌，感叹：“不用这么豪华吧？”
    “叶少的意思，要做就做得最好。”
    齐琳也四面打量，“好气派啊。”
    叶柯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齐琳道：“姐，你想要的话。立马给你安排。”
    “你啊，有钱不要乱花。”齐琳嗔了他一句。
    “行，我不乱花。但饭还是要吃的啦。美静，安排好了吗？”
    “好了。在天香居。”
    饭店包厢，叶柯看着三名千姿百态的美女围在身边，好不惬意——虽然都不是自己的。
    “齐琳姐，我敬您一杯，谢谢您送来的车，我好喜欢。”美静看到齐琳也是大为心折，不光漂亮，她的英武之气别说女人，男人都挑不出几个，尤其看她开车的时候，那种自然流露的娴熟车技，刚劲与柔美居然完美统一，简直酷毙了。
    齐琳拱手道：“我可不敢同你喝，阿媚说你可是海量。”
    “那姐姐随意，我干了。”美静一仰头，满满一杯白酒涓滴无存。
    “名不虚传。那我陪你一杯。”齐琳见状也喝了一杯。
    叶柯大声鼓掌，“姐姐豪气。”
    齐琳笑道：“你俩要不要喝一杯？”她指叶柯和齐媚，“以后要合作了。”
    叶柯道：“算了吧，她酒量不好。”
    “你怎么知道？”
    “我……”叶柯刚要说，齐媚忙道：“别说了。我喝！”她真的端起来一饮而尽。
    齐琳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让她想起上次喝醉睡在叶柯怀中的一晚，那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生靠那么近那么久，每每想起都是心如鹿撞。
    可是毕竟从前的“叶柯”在她面前当了很久的舔狗，如今好不容易对他生出情愫，却越来越失去优越感。她表面和叶柯针锋相对，其实只是想拉近他和自己的落差。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叶柯的宽容，就她这态度他完全可以不用理她。
    于是莫明地心里升起一些愁绪，便借酒浇愁。
    齐琳见她忽露狂态，关心地问：“没事吧？”
    “没事，我不知道多开心呢。”她看看叶柯，“以后我要抱紧老板的大腿，就可以享尽荣华富贵了，是不是老板？”
    “这刚下去就醉了。”叶柯把她酒杯拿开，“喝不了别喝嘛。”
    齐琳明白了什么，看看时间道：“我们好像吃了一个多小时了，该说的事也都说了。叶少，这就你没喝酒，你开车送媚儿回去吧。美静，要不咱们先走？”
    美静也反应过来，“好啊，我也想起有些工作。”
    “姐，你们……”齐媚站起来，但酒劲发作，又摇摇晃晃坐下来。
    “放心，叶少会安全送你到家的。”齐琳向美静招招手，两人离去。
    叶柯无奈地笑笑，他当然明白齐琳的用意，对齐媚道：“我们回去吧。”
    “我还要喝。”她去抢杯子。叶柯按住杯子，但想了想，任她抢去继续倒酒。
    不知不觉，夜深了，又是华天酒店的房间，喝醉了的齐媚嘟哝着：“倒酒……我要喝酒……”
    她脸红红的，更加显得明艳可爱，蜷在床上，已完全失了神智，刚才在酒桌上，她一人把剩下的半瓶全喝了，就她这酒量自然醉得不醒人事。
    叶柯不知道她家在哪，只好又送到酒店，就算知道他也不想看见她父亲。他点起一支烟，对着窗外长长地吸了一口，很奇怪，床上就躺着一个堪称绝色的大美人，他却心如止水。
    次日，旭日东升，齐媚在阳光中醒来，发现房里空无一人，床头有杯温水，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喝多了早上会口渴，把水喝了。这房间我包下来了，你休息到什么时候都行。以后少喝点，小心身体。”
    她端起水杯端祥了好一阵，浅浅地喝了一口，给齐琳打了个电话。
    齐琳笑问：“昨晚你俩应该很开心吧？”
    “你指哪方面？”
    “孤男寡女，还能是哪方面？”
    “他什么也没做。”
    齐琳沉默了一会，“看来你是对的。他不是从前的叶柯了。”
    “姐，你为什么把我和他扔一块？”
    “因为你喜欢他啊。”
    “这么明显吗？”
    “就差写脸上了。”
    “可要是他不喜欢我呢？”
    “你姐夫当年也不怎么喜欢我，现在还不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羞羞答答的。别说姐不提醒你，叶柯要女人可是轻而易举，守株待兔这一套在他身上行不通的。”
    “你觉得我和他在一起会幸福吗？”
    “我不知道。但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人必须活在当下。虽说努力争取不一定幸福，但患得患失，前怕狼后怕虎的人，肯定不会幸福。”
    “所以……”
    “阿媚，别想太多，做你想做的。也许这不一定是你人生最好的选择，但却是最不坏的选择。”
    齐媚昂起头，眼中有了光，“谢谢姐，我知道怎么做了。”
    挂了电话后，她给叶柯打电话，但打不通。她想了想，发了一条信息给他：“这也是你的房间。”
    可惜叶柯收不到她的深情告白，他昨晚离开齐媚赶到仓库，又开始他的苦力生涯，借机练练肌肉，把货搬空后给美静发了条信息通知她补货，然后回到世界1。
    “阿弥陀佛！”一大早田川接到货后，“总算来了。可急死我了。”
    叶柯道：“这货别卖太便宜了，我们毕竟不是批发商。”
    “安啦，我还不清楚吗？”田川让把货分发下去。
    叶柯走进自己办公室时发现焕然一新，连老板椅的腿都抹得亮晶晶的，烟灰缸显然是刚洗的，还细心地垫上湿纸巾。
    “田鼠，快来。”他指着自己办公室，“这怎么回事？让人打劫了？这么干净？”
    “你脑子进水啊！”田川指指身后，只见闵柔提着一桶水经过门口。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这世界也有了个私人助理。
    田川道：“我都后悔让她给你当助理了，咱这老同学做事可真细心啊。不管你来没来，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货单人家给你整理得井井有条。你看看。”
    他从文件柜上抽下一个文件，只见里面货品条目列得清清楚楚，有疑问的地方单独夹个小纸条留出来，让人一目了然。
    “你再看这。”
    在他的独立卫生间摆放了崭新的洗漱用品，毛巾还叠成花块状，经她一收拾小小卫生间变得整洁又温馨。
    田川道：“她那前夫八成是个白痴，这么温柔细心的老婆还对人家暴，把人给打跑了。”
    叶柯叹口气：“这世界就这样，巧妇常伴憨夫眠。”
    这时闵柔进来了，她身着朴素，典型的贤妻良母形象，再加上她长相出众，这样的女人应该会有男人蜂涌来求爱，可惜命苦沦落到这个地步。
    “叶总。”她挽挽汗湿的腮边秀发，“你回来了？”
    “进货去了。”叶柯道：“老同学别总啊总的，像从前一样叫老叶行了。”
    “那怎么行？”
    “没事，他就喜欢你这样叫。”田川道：“听着像叫老公一样。”
    叶柯瞪了他一眼。闵柔笑道：“不好不好。不过你嫌见外的话，我像其他人一样叫叶哥吧，你比我大一岁不是吗？”
    “都好都好。休息下吧，其实也没什么好忙的。”
    田川道：“那你们两口子说说悄悄话，我出去了。”
    叶柯抄起文件向他打去，他兔子一样跳开了。
    “叶哥。喝杯茶吧，看你挺累的。”她帮他泡茶。
    “谢谢。你带货带得怎么样？”
    “还行，田川很关照我，给了我最便宜最好的货，第一天就做了几万块的单。”
    “不错啊，果然有潜质。正好新货到了，你先挑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开这个后门，还是公司分派什么我卖什么。”她连连摇头，“而且我知道你给我这份助理工作已经是开后门了，我不能老占你们便宜。”
    “没事了。你做得这么好，换成别人请都请不到。这份工资，我很乐意付。”叶柯由衷地道：“欢迎你的加入。”
    闵柔问：“对了，公司这么多美女，哪个是你女朋友啊？”
    “都不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那是在外面有？”
    “没有。天天忙，哪有时间谈女朋友？晚点再说。”
    “是啊，晚点好。”闵柔叹道：“你看我，就是结婚早了，那时不懂事，不会看人，结果搞成这样。还是成熟点再找合适的。”
    “那是。”他反问：“你怎么想到问这事？”
    “还不是田川。”她苦笑，“你不在时他老说你当年多么多么喜欢我，弄得人尴尬死了。如果你有女朋友，我就可以让他闭嘴了。”
    “这个臭小子！”叶柯气得半死，“什么脸都让他丢尽了。”
    “没有没有。”她忙道：“只是我当年不知道而已，不然……”
    “不然怎么？”
    “我也说不好。”她摇头，“过去就过去了吧。实话实说，我当年对你挺有好感的。”
    叶柯笑道：“那就好，也算没白暗恋一场。”
    两人正在缅怀过去，突然欣欣飞快跑进来，“叶哥，不好了，快看。”她递过手机。
    叶柯接过来一看，标题是：“天上真会掉馅饼吗？浩海平台的假货之谜。”

 五十七、量子通道

    “王八蛋！”田川差点手机都砸了，“唐依依这臭不要脸的八婆！搞不赢就下这种黑手！”
    叶柯倒没发火，“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星途从前就用媒体黑料搞垮过几个竞争对手。”
    闵柔认真看了后道：“这好像也没什么，里面全是猜测，什么‘按以往案例，长期便宜的平台通常是卖假货’，都没真凭实据的。”
    叶柯道：“这才叫狠招。他文章里没说你卖假货，只是个标题党。但会引起人们疑心，何况咱们又不是什么超大流量的平台，大面积撒播出去肯定让人心浮动。”
    “那我们可以告他们毁谤啊。”
    “怎么告？文章中又没说你卖假货。再说这肯定是请的水军，你有证据证明是星途干的吗？”
    闵柔惊叹，“现在商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叶柯笑道：“这只是小儿科罢了，真正的黑手超乎你想象呢。”
    田川道：“现在怎么办？任他们抹黑咱们？”
    “是啊。”叶柯道：“舆论的高地，我们不占领，敌人就会占领。我们也得有自己的宣传队伍才行。文化公司这事，真的可以提上日程了。”
    “可眼下怎么办？”
    “放心，就凭几篇水文他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好歹经营过两个月了，买过我们东西的都知道好不好，不会影响我们的原有客户。他们这样做是想不让我们再得到更多的流量。”
    他想了想道：“我该和唐依依谈谈。”
    回到办公室他给叶琴打了个电话。
    “哥。”
    “小琴，你现在和唐依依在一块吗？”
    “没有。我在教授试验室呢。”
    “我想和唐依依见见，你能帮我约吗？”
    “你想通了？”
    “没有，我是谈正事。”
    “行，包在我身上。现在忙，再回你电话。”
    叶琴挂了电话，吕腾空已在叫她：“把手机拿出去，小心影响数据结果。”
    “好的。”她把电话放到屋外，进入密闭的实验室，该实验室各种高端设备一应俱全，极有未来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量子力学实验室。
    吕腾空和叶琴戴着护目镜，在前方一个封装的玻璃柜中，两个机械手正小心地移动金晶石母，两道射线正金晶石母上来回扫瞄。
    吕腾空望向电脑上显示的数据，惊道：“老天啊！现在能量多少？”
    叶琴道：“10焦耳。”
    “加大。”
    “那就超出辐射强度了。”
    “没关系，只管加，加一倍。”
    叶琴扳动操作杆，两根射线高亮起来，金晶石母内部出现一个奇特的环状星云，如同内部有个小宇宙一般。
    “不会吧？”吕腾空和叶琴惊呆了，“里面是什么？”
    但这神奇景像只持续了几秒就消失了，两人急忙回看录相，但却什么也没显示。
    “刚才你也看到了吗？”吕腾空问叶琴。
    “肯定看到了。一清二楚。难道那就是……”
    吕腾空点点头，“量子通道。我们平时看到只是它塌缩的状态，那一瞬间才是它真正的状态。”
    “这是一块天然宝石吗？天然怎么可能形成量子通道？”
    “别急别急。”吕腾空激动得不行，“我理顺一下，理顺一下……”他思索了一会道：“现在把它置于二号射线下，连续滚动，一定还会冒头的。”
    叶琴道：“我完全没看懂，自然界的物体怎么可能形成天然的量子通道呢？”
    “很简单。”吕腾空拿过一个杯子放进一个小球，“就像杯子里的球，它自己不会跳出来。可是……”他拿起小球向里用力一抛，小球弹出了杯子，“给小球施加足够的能量，它就能弹出来。”
    叶琴更惊讶了，“就是说它有一个更高维度的能量源？”
    “没错。这就解释了它为什么总是有温度。”吕腾空拿起金晶石母，“上帝啊！这真的是来自异次元的产物吗？”
    突然敲门声响起来，叶琴开门，只见唐依依站在外面。
    “教授，不好意思啊，李总那块金晶石母想收回。命我来取。”
    吕腾空道：“唐总，我们刚刚有重要发现……”
    她打断他，“暂时不需要了，李总只要求尽快收回，麻烦你交给我。”
    “可是……”
    “不必可是。请交还！”唐依依强调，“立刻！”
    吕腾空无奈，只好交还。唐依依道声谢立马匆匆离去。吕腾空叹息，“可惜，再研究下去一定有重大发现。”
    叶琴想起什么，追了上去，“唐总。”
    唐依依道：“对不起叶同学，我知道你们对研究它有兴趣，但李总有令，我不得不执行。”
    “我能知道原因吗？”
    “上级的事情我无权过问。”
    “好吧。我们不会强人所难。但有另一件事能请你帮个忙吗？”
    “请讲。”
    “你知道浩海文化公司吗？”
    唐依依疑道：“知道啊。怎么了？”
    “她是我哥的公司。”
    “你哥是田川？”
    “不是，他叫叶柯。”
    “那个马仔？”
    接下来的两天，叶柯一直呆在世界1，主要工作是把浩海公司的情况形成文案，准备带到世界2，利用世界2的文化公司给浩海做宣传资料，这样能为公司省下一大笔宣传费。
    “差不多了。”第二天下午他和田川商量，“宣传方面的文案我去找人给我们写，你找好宣传渠道，各大媒体只要能接头都接上，当然价钱要便宜。另外看看公司怎么拓展一下场地，到时要增加几个工作人员。”
    “正好，隔壁公司刚搬走，我看同房东商量下能不能便宜点租下来。各自分头忙。”
    田川话音刚落，叶柯手机响了，他接起：“喂……小琴……好……我会到的。”
    田川问：“谁啊？”
    “唐依依。”
    晚上在一家茶楼，叶柯面见唐依依，叶琴没来，说是有事要忙。
    “其实我当时就怀疑你不是马仔。”唐依依在男人面前总是那么倨傲，“没想到你才是老板。”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网上那些抹黑我们的文案，是贵公司的杰作吧？”
    “其实如果你们当时答应我们的条件，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觉得这样很卑鄙吗？”
    “我给老板做过保证，一定要拿下浩海。有些事只是刚开始。”
    “果然有什么老板就有什么下属。看来你对浩海是志在必得，说什么都没用，对吗？”
    “某种意义上，是的。”
    “怎样才能改变你的立场？”
    “除非……星途公司倒闭了。”她笑笑，“但这是不可能的。”
    叶柯冷笑：“我倒想看看你们怎么做。”他起身，“我们是谈不拢了，后会有期。”
    他要起身离去，唐依依道：“叶总，我最后一口价：3500万，这是我们的极限了。”
    叶柯道：“唐总，我也给你个条件，如果你失业了，考虑下来我这上班。”
    离开唐依依后，他回到世界2，刚一到达手机上的信息如雪片般飞来，滴滴地响个不停。一看全是靳铁生和欧阳菲菲发来的，全是关于收购事宜的相关汇报。
    可正因为这么多信息进入，让他无意中忽略了齐媚的信息，没看到她表白。
    他懒得看堆积如山的信息，直接给铁生打了电话。
    “铁生，怎么发这么多信息来？收购不顺利吗？”
    “恰恰相反，就是太顺利了，可那蠢货威尔逊不懂闷声发大财，把事情宣扬出去，还有那个袁诚飞，不知几时偷偷给您和欧阳小姐吃饭时拍了照。结果以讹传讹，华埠商会以为你们联手来收购不良资产的，这些天欧阳小姐接到不计其数的拜访，有找投资的，有出售资产的，有想合作的……我们不敢擅作主张，全发给您了。”
    “全推了不就行了？”
    “本来我也这么想，但商会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处理不好可能对飞跃产生负面影响。现在欧阳小姐焦头烂额，我对这边的人脉也不熟，处理这类事没什么经验。只好请您拿主意。”
    “我知道了。”他明白了什么，给欧阳菲菲打个电话。
    “老叶。”她声音甜甜的，“发了你几十条信息你终于回电了。”
    “不好意思。手机出问题了。”他真不知道这个理由还要用多久，“看来你在那边遇到麻烦了。”
    “是啊。现在那些商人把我俩当成送财童子，我一天不知要推掉多少预约。”
    “事出反常必有妖。”叶柯道：“肯定背后有人在搞鬼。”
    “是的。而且就是袁诚飞。是他鼓动这些商家找上门的。”
    “英雄所见略同。”他笑道：“你觉得他想干什么？”
    “还能有什么？”她长叹一声，“想体现他的作用，希望我们认可他的价值。如果能把我们拉进商会，他在里面的地位就稳如泰山。你就觉得我们该如他所愿吗？”
    “我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
    “为什么不同他合作呢？”
    “行吗？这家伙可不是善类啊。”
    “可他是商人，是商人就有标价。我觉得你干脆在伯利克开一家投资公司。”
    “不要！”她嘟起嘴，“我这人心性不适合搞这种公司，那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我特烦跟这种人打交道。”
    “谁说要你做了？我有更好的人选。”

 五十八、最不坏的选择

    “高迎翔？”
    半小时后，叶柯找来何美静，表示想和高迎翔合作。美静诧异，“您不是很讨厌他吗？”
    “他是个奸诈之徒，但用好了这家伙会是一把出色的武器。他不是想跟我合作吗？我就把他扔到外国去，让他祸害我们国家的对手。也算是为国内商圈做了点好事。”
    美静暗暗点头。
    “叶少！”办公室门口响起高迎翔的声音，“一接到你电话就赶来了。”
    “高总。这是君悦的业务代表何美静，你们见过的。”
    “见过见过。”高迎翔满脸笑容与何美静握手，“看来我的提议君跃的老板还是有兴趣的是吗？”
    美静道：“是的。但我们老板不想赚国内同胞的钱，而且他认为以高总的才能，应该到更广大的市场上去发挥。”
    “愿闻其详。”
    “m国。”
    高迎祥愣了一下，望向叶柯，“这个……我完全没想到。”
    叶柯道：“现在想也不迟。高总，您说的话我其实基本上是赞同的，唯一不同的是，我认为不要害自己人。到了国外，你爱怎么玩怎么玩。而且你看……”
    他把欧阳菲菲整理的商业调查表给他，“一大批不良资产在那边嗷嗷待哺，你去做的话不但能赚到大笔金钱，还能成为救世主。”
    高迎翔粗略地翻看了一下，最后停在姓名一栏，惊道：“欧阳菲菲是欧阳家族的千金吗？”
    “是的，她刚在伯利克完成一笔800亿的收购案，如今那的商人把她当成送财童子，所以她会成立一家投资公司，华埠商会的会长袁诚飞已经答应成为公司顾问，如今就差一个职业经理人。”
    高迎翔道：“这是好事啊。不过我手头没多少现金……”
    叶柯打断他，“我就知道你会问事。放心，我和欧阳菲菲各拿100亿。”
    高迎翔摇头，“这么大的投资公司，200亿启动资金不太够啊。”
    “别急啊。君跃的老板还没开口呢。”
    美静接口道：“君跃出资500亿，占股51%。叶少和欧阳小姐各占10%。”
    高迎翔道：“这么说剩下的我来投，占投29%？”
    “高总要是觉得太多我们可以再投一点，不过股份嘛……”
    “不不不！”高迎翔连忙摆手，“我非常乐意。1000亿的大盘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有蔚蓝和欧阳家族两家作后盾，这样的生意我还不会做，那真是脑子进水了。”
    叶柯道：“但我提醒您一句，国外不比国内，有些事可能不太一样。”
    “您放心，玩这种套路，我们国人可是玩了几千年了。至于袁诚飞和华埠商会包在我身上，包给您治得服服帖帖的。”高迎翔信心满满，“叶少，其实我本以为你不会想同我合作的，想不到你棋高一着，想到国外去了。看来，还是叶少的格局大啊。”
    叶柯笑道：“高总过奖了，我只是不想菲菲小姐太辛苦了。”
    “哦……”高迎翔扬扬眉毛，“看来欧阳氏与叶氏的传言是真的了。恭喜恭喜。”
    他连忙与叶柯握手，“这是名符其实的强强联手，这条大腿我老高一定要死死抱住。叶少，您放心，我高某虽然名声不好，但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我用人头担保，所有收购帐目清清楚楚，少一张纸的钱都唯我是问。”
    “好极。那我就陪高总再跑一趟m国。”
    高迎翔急不可待，当晚就安排了头等舱机票随叶柯一同往m国。他深知这次合作对他意义非凡，不但自己的公司一跃能成跨国公司，再也不用与国内企业争这些蝇头小利，身家、地位、影响力将不可与以往同日而语，还可以赚外国人的钱，搏一个爱国者的名声。当下殷勤无比，把叶柯服伺得像祖宗一样。
    他包下一整个头等舱，还特意挑选最漂亮的空中小姐，备了最好的食物与酒水。当真是帝皇般的享受，且亲自忙里忙外，监督他们把服务工作做得最好。
    叶柯道：“高总，您挺会享受啊。不用忙了，一起吃一杯吧。”
    高迎翔坐下来，从空姐盘中端过酒杯，道：“其实我也没享受过这等超级头等舱，但看别人享受过，今天是托叶少的福。”
    “托谁的福？”
    “就是您未来的岳父，欧阳先生。”
    “哦？您和他打过交道？”
    “有过一次，我到美国时作为在华商务代表见拜访他，他刚好回国，我便一同回来，坐的就是这样的头等舱。对他来说，只是日常出行罢了。”
    叶柯打量四周，“这未免太奢侈了。”
    “正好相反。”高迎翔摇头，“这样做是必须的。”
    “有实力还需要显摆这种面子吗？”
    “面子只是一个小原因。”高迎翔道：“叶少，您刚创业不久，可能不清楚。您是不是常听说某些董事长或总裁一工作就是十几个小时但依旧精神焕发，是不是？”
    “确实。”
    “原因很简单，因为对他们来说工作就是享受。对普通人来说，专门花钱去买这样的服务是享受。但富人不是，他们在赏心悦目的海边风景中批阅文件，在豪华的私人会所订下合约，也在美女环绕中谈成生意，即便睡着了，也是最有益的药理环境，最舒服的睡前按摩，最优秀的美人侍寝。”
    叶柯点头，“在享受中赚钱。”
    “所以人家说三代有钱才能培养一个贵族。人有没有贵族气质并不是因为你自己有没有钱，而是周围的人共同渲染的结果。只有这样的长期生活才能渲染出独特的生活秩序，能让他们轻易识别出和普通人和自己的区别。”
    叶柯不禁联想到自己在欧阳菲菲面前出的几次丑，笑道：“是啊。我就在菲菲面前出过丑。”
    高迎翔笑道：“我多嘴问一句，您和菲菲小姐有没有……那个？”
    “没有。您还挺八卦的。”
    “我绝不是八卦，这对您来说很重要的。”
    “哪重要？”
    “富人的圈子表面和谐，其实是个战场。像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样的规则在这个圈子是不适用的。看联盟坚不坚固的唯一标准，就是是否有共同利益。所以您能保证和欧阳家族永远有共同利益吗？”
    叶柯若有所思。
    高迎翔继续道：“菲菲小姐是未来欧阳家族的主要掌控人，她身边是不乏优秀的男性的。先不说她姿色出众，单凭她手握的资源，恕我直言，二百多年的家族底蕴不是刚刚兴起的蔚蓝实业可以相比的。”
    “这当然。”
    “所以您要扩充实力，这层关系非常重要。我并不是说有了亲密关系就等同于牢不可破的联盟，但至少是前进了一大步。人嘛，不管男人女人，对和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多少有几分情面，就算将来联盟破裂了，起码不会落井下石。”
    叶柯笑道：“但没有爱情之前就这样做，会不会太渣了？”
    高迎翔大笑：“小孩子才讲爱情。成年人，必定寸土必争。有这层关系也许不是您最好的选择，但眼下来说，肯定是您最不坏的选择。”
    叶柯不禁想起了东方冉，如果他和欧阳菲菲真有这层关系，欧阳菲菲真能放弃得如此轻易吗？
    高迎翔又笑道：“退一万步讲，用男人的话说：这样美人，我不上，便宜别的男人吗？”
    叶柯仍在犹豫，“说句幼稚的话，我还是想体验一下纯粹的爱情。”
    高迎翔笑了，“这话一点不幼稚。谁不想要纯粹的爱情呢？但您不要误会，这和您有过多少女人是无关的，它是随缘的。”
    叶柯暗暗点头。
    不知觉间，飞机抵达伯利克国际机场，这回叶柯提前通知了李向阳等人，下飞机时李向阳和飞跃的高层已在接机，在最前面，是欧阳菲菲，她又捧着一束小小的康乃馨，含笑等待。
    “太子爷。”李向阳等人迎上来，叶柯与他们一一握手。
    “李总，这位高总你们见过的。”
    李向阳想起在保健椅收购案时的一幕，余怒未熄，只是碍于叶柯的颜面不好发作，叶柯笑道：“李总，不要这么小气嘛。以后大家是自己人了，从前小小过节，一笔抹掉吧。”
    高迎翔主动伸手，“李总，当初多有得罪，一会小弟作东，自罚三杯谢罪。以后大家都是叶少的人了，多亲近多亲近。”
    李向阳性子耿直，不情不愿地握住他的手，朗声道：“高总，我李某说话直。今天当着大伙的面我说清楚，你以后要是做出对不起叶少的事，我姓李的会拿命跟你玩！”
    高迎翔竖起三根手指，“我要有半点这样的心思，都叫我死无全尸！”
    叶柯拍拍他们的肩，“好了，大伙不用这么严肃。自己人了，放松点。”
    最后他转向欧阳菲菲，看着婷婷玉立的她，奇怪的事发生了，明明是完全不同的气质，从她身上却依稀看到闵柔的影子。
    他接过鲜花主动拥抱了她，深情地道：“我很想你。”
    她含羞低头，“我也是。”

 五十九、结盟与结合

    因为这次在欧阳菲菲名下成立投资公司已经提前沟通好了，在叶柯飞来的途中，欧阳菲菲已向家族汇报，欧阳长歌一听说有千亿级启动资金的投资公司居然要只要100亿就可以让欧阳菲菲出任董事会主席，那是满口答应，还问钱够不够，家族可以多投些。
    叶柯也不用掏那100亿，这回他汇报了叶伟常，听说有君跃作主要资方，叶伟常感恩图报，连连答应，也是问要不要多拿点钱，不要让君跃太吃亏了。
    叶柯表示不用，但在高迎翔入股一事上与父亲有争议。
    “爸，是您教我的，用人之道，在于胸襟广阔，害怕别人能力强就不用，这是懦夫的行为。”
    “话是不错。”叶伟常道：“我倒不是担心他有损你的利益，我是担心那家伙三观不正，你别受他的影响，到时变成和他一样的人。他那一套听起来是很诱人的。”
    “我已经领教过了。”叶柯道：“您放心，我会择其善者而从之。”
    “你长大了。”叶伟常感叹，“我只提醒你一句：钱是赚不完的，但人生只有一辈子。万不可被花花绿绿的身外之物迷晕了头。”
    “您放心，我不会给叶家丢脸的。”
    当叶柯挂了电话，对面沙发上，俏生生的欧阳菲菲正在倒茶，其他人议完事已经离开了，心照不宣地留下二人单独相处。
    “你有个好父亲。”欧阳菲菲把茶放在他面前，显然她听到了话筒中的声音。
    “是啊。就是保守了点。”
    欧阳菲菲道：“我知道很多人反对你用高迎翔，但我投你一票。”
    “为什么？”
    “我听了他的商业计划。不可否认这家伙可真的狠。可在这样的时局下，还真需要他这样的人。他的计划肯定可以赚钱。”
    “你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人。”
    她眼波流转，“那你怎么感谢我？”
    “以身相许怎么样？”
    “不会吧？”她笑道：“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睡我？”
    “难道说受过感情的伤，就不会再爱了？”
    “当然不是。只是吃一堑长一智，我希望我的新男友是个诚实的人。”
    “我哪不诚实？”
    她放下茶杯，正色道：“你是不是君跃真正的老板？”
    “何以见得？”
    “我去看过靳铁生，他对你很尊敬，而且如果你不是老板，他为什么豁出命来保护你？”
    叶柯笑了，“其实我早猜到，如果谁第一个发现这事，肯定是你。”
    她美目倏亮，“真的是你？”
    叶柯道：“君跃现在的体量，大概在5000亿卡。最早的时候我从霍总手里接过来是20亿，帐面上有约三、四百亿的客户资金，我大概花了三个月时间做成现在这样。”
    她惊讶，“你怎么做到的？”
    “记得我怎么拯救蔚蓝的吗？那个战时法案？”
    她立马反应过来，“你当时也是空头？”
    “没错，先反向做空蔚蓝，再做多飞跃。”
    她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么做你父亲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要想瞒住敌人，得先瞒住自己人，不是吗？”
    “可如果不成功不等你也在父亲身上踩了一脚吗？”
    “就算我不这么做，我父亲也无力回天。而且我也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
    “这么说你当时投给蔚蓝的钱本来就是从蔚蓝的股票上赚来的？”
    他微笑点头，“事后我父亲回报给我4300亿。”
    “你好坏啊！”她苦笑，“不过你是对的。如果你父亲事先知道，这些复杂的操作就不会成功。”
    “你理解就好。”
    她由衷地道：“在金融界，我一直只钦佩雷曼先生，看来今天要多一个了。”
    叶柯这个谎撒得并不高明，万一她刨根问底问他起步的资金哪来的，就会发现这个谎站不住脚。她不知道当时的叶伟常连十亿都拿不出了。好在她没有叶琴那样好奇，也可能是她推己及人，毕竟作为豪门的长子，手上有几十亿卡并不稀奇。
    她问：“那你在m国开投资公司也是一早就有的商业计划？”
    “不！这完全是因为你。至少也是你触发我的灵感。”
    她笑了，“原来你才是我的老板。难怪你说你不想当骑士。”
    “我没资格当国王吗？”
    她柔柔地看了他一眼，“有！太有了！但正因为如此，你让我觉得，你比东方冉更可怕。”
    他大笑，“原来你不喜欢聪明人。好，我马上走。明天我会介绍几个蠢货给你相亲。”
    见他真的要走，她连忙拉住他，“我答应你。”
    他停住了，她声音低若蚊鸣，“我们可以先试着交往。”
    他舒了口气，握住她温软的纤纤十指，道：“我并不是不想当骑士，但我只想当你一个人的骑士。”
    她怦然心动，“你会永远保护我吗？”
    他真诚地点头，“即便你成了家族的王后，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我的公主。”
    她靠近了，头轻靠在他肩头，“我相信你。”
    就在两人柔情蜜意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叶柯一看气得直翻白眼，是袁诚飞打来的。他无奈接起。
    “叶少。”袁诚飞声音喜气洋洋，“刚才高迎翔高总和我聊过了。您真是个天才啊，这个职位我非常乐意担任，我保证向公司提供所有手头上最好的资源。”
    “您现在休息了吗？”
    “还没有。”
    “要不我来接您出来放松放松，我这有一大批名媛想结识您……”
    叶柯连忙打断他，“我和欧阳小姐在一块。”
    “哦……哦……”袁诚飞吓了一跳，“打扰了！打扰了！欧阳小姐刚刚没听到吧？”
    “很遗憾，我开的免提。”
    “欧阳小姐。”袁诚飞吓坏了，“千万别误会，我只是让叶少和她们认识一下，绝没别的意思。我我我……”
    “袁会长。”欧阳菲菲道：“没关系。就算他去了，最后还是要回我这的。不必担心。”
    “那是那是。这不会影响您的合作决定吧？”袁诚飞急得要死，这时欧阳菲菲可是董事会主席，他这个小顾问还不是想开就开。
    “放心，我还要感谢我对我未婚夫这么好。”
    “应该的……不不不，谢谢您。不打扰二位了。晚安。”袁诚飞差点语无伦次，总算挂了电话。
    “未婚夫？”叶柯笑了，“什么情况？”
    她认真地道：“我爸妈和你爸妈已经聊过了，双方都同意这桩亲事，我也没意见，你有意见吗？”
    “哎呀！”他装作为难，“我其实不想这么早结婚的，但这父母之命我又不能不听，怎么办呢？”
    “谁说和你结婚？”她白了他一眼，“我们假装同意，让两家合作先达成，这是双赢的事。以后合不来再说了。”
    “哇哦！”他笑得直打跌，“有心机啊。原来你比我还可怕。”
    “怎么？你也喜欢蠢货？”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我怎么能允许我的王后是个蠢货呢？”
    她脸红了，在他怀中偎依了一会，轻声道：“这儿好像……没有保险套。”
    他倒是吓了一跳，到底是m国长大的女孩，思想开放。
    闻着她身上的幽香，看着她的盛世美颜，血气方刚的他哪还按捺得住，低声道：“第一次我不想让第三者介入。”
    她脸更红，轻轻点头。
    窗外月亮躲进云中，不一会，房内春情如潮……
    次日，在医院，叶柯来探望靳铁生。
    “铁生，你看起来好多了。”
    靳铁生打量着叶柯，“您看起来更好，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美妙的事情了？”
    “这你都看得出来？”叶柯笑道：“有什么秘诀吧？”
    “没有。只是您脖子上还有红印呢。这是哪位美人被临幸了？”
    他摸摸颈部，坦承：“欧阳菲菲。”
    靳铁生点头，“这倒是意料之中，她真的是……”
    “一血！”叶柯竖起大拇指，“东方冉果然没碰过她。”
    “恭喜恭喜！看来两大家族合并势在必行了。”靳铁生又促狭地问：“滋味很美吧？”
    “美呆了！爽爆了！”叶柯全身上下都仿佛要笑出来一般，“而且事后她非常温柔，难怪说女人对第一次的男人总是特别好。古人诚不欺我。”
    “您这么一说，我开始想念美静了。”
    “你伤怎么样？”
    “其实没多大事了。”他动了动手臂，“写字，吃饭都没问题，医生说恢复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叶少，我想回国。”
    “你给我忍着。”叶柯大笑，“伤病期间想干那事？说了不能剧烈运动的。”
    “这都怪您，把我撩起来了。”
    “不能怪我，我如实反应而已。她确实很美妙。”
    两个男人一起坏笑。这时病房门推开了，欧阳菲菲进来，“在说我坏话吗？”
    “欧阳小姐。”靳铁生欠身致意。
    一夕欢情后，欧阳菲菲在某种滋润下，更显得美艳惊人，笑颜之间不知不觉多了一丝妩气，身体也散发着无法掩饰的性感。靳铁生感叹，“叶少这艳福，羡煞旁人啊。”

 六十、机上偶遇

    叶柯搂住她的小蛮腰，“你怎么来了？”
    “一大早你不见了。我猜你来这了。我也该来看看你的得力手下。”
    “我见你睡那么香，不想吵醒你。你看起来很累。”
    她嗔了他一眼，脸红了，低声道：“还不怪你？要个没完。”
    “后面不是我主动吧？”
    她羞坏了，作势要打他。他举手投降，“是我！是我！我错了！”
    靳铁生赞叹：“二位真是珠联璧合。隔着九条街都能闻到幸福的味道。”
    “对了铁生。”叶柯道：“君跃的事菲菲已经知道了，不过她不会外泄的。以后她的话就是我说的话。”
    “当然。”靳铁生笑道：“君跃是该有位女主人了。”
    叶柯和她相视一笑，之后嘱咐他好好养伤，便离去。
    两人上车时，她嗔怪，“你怎么把咱俩的事说给外人听呢？”
    “美好的消息不应该和好朋友分享吗？”
    “你是显摆吧？想羞死我？”
    “显摆怎么了？我的王后美若天仙，我显摆得起。”说着他一把搂过她一记深吻。
    “不要啊，开车呢。”她轻轻推了推他。
    “没办法，我太爱你了。”
    “我也爱你……哎，手拿开……说好晚上再说的。”她打了他一下，看着他迷恋自己，她也幸福满满，开始期盼夜晚早点到来。
    她想起什么，“对了，你别把咱们的事跟你爸妈，还有我爸妈说啊。”
    “这不他们想要的结果吗？”
    “人家害羞了。我跟爸打电话说我同意和你交往了，他第一句就问我们同居了没有？”她嘟起嘴，“这是亲爸吗？这么快想把女儿送人？”
    “你爸这叫聪明。知道我这样的女婿不好找，当然要把握时机了。”
    “美得你！”她白了他一眼，“你别以为这能代表什么，又不是古代，以为咱们这样了你就吃得我死死的了？”
    “是你吃得我死死的好不好？”
    说着他又想动手动脚，她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怕你了坏蛋，我们回房间吧。”
    “好啊！”他一声欢呼。
    接下来几天两人沉浸在二人世界中，像所有的情侣一样，整天不出门，吃喝都在床上，不是甜言蜜语就是亲热，幸福得如蜜里调油一般。就算有人找他们，也是随口敷衍几句了事。
    终于到第三天，高迎翔忍不住了，不再打电话而是登门拜访。
    两人正腻在一块时门铃声响起，手忙脚乱开始穿衣服。
    当叶柯开门时，欧阳菲菲躲进洗手间，高迎翔看看乱糟糟的床，拱手道：“实在不该打扰二位，但您不能再占着欧阳小姐了，资金进帐了，几个收购合同还等着她签字。”
    “稍等，她在洗手间。”
    高迎翔坏笑一下，“看来我的话叶少听进去了。”
    叶柯道：“别多想，我和她之间真的很纯洁。”
    “当然当然。”高迎翔忙不迭地点头，“我这人就是不会说话。叶少还用我来教吗？总之这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以后高某的身家性命就交给叶少了。”
    这时欧阳菲菲出来了，高迎翔一看她就赞叹：“天姿国色！天姿国色啊！”这话绝无吹捧，美人出浴后焕然一新，当真是：新承雨嫩多姿娇，人若海棠梨花俏。就算入定禅师也要转眼偷觑。
    “谢谢。”欧阳菲菲听了高应翔汇报后表示自己会尽快上岗。高迎翔也知趣地早早离去。
    “我要开始工作了。不能天天陪你了。”她依依不舍。
    “我国内的文化公司也在运作，得回国了。”
    她一阵难过，轻轻点点头。
    叶柯要回国了，这家投资公司他只要投资，其他事有欧阳菲菲、高迎翔和袁诚飞等人打理，又有靳铁生暗中替他坐镇，并不需要他做其他实质工作，他了解情况后认为没什么问题决定回程。
    机场所有人都来送他，袁诚飞更是带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声称是送给他父母的，高迎翔和李向阳终于冰释前嫌，一同出现在机场。叶柯一一向他们握手道谢。
    “你要走了。”欧阳菲菲看着他，眼圈红了。
    他又何尝舍得，紧握她的手，“你做得差不多了就把事交给别人吧，尽快把ceo的人选定来，我在国内等你。”
    她点头，扑进他怀中，“真的好舍不得你。”
    “我也是。”他抱了她许久，内心万分不舍，“我会天天想你。”
    “要小心，要保重身体。”她嘱咐着。
    登机时间到了，他依依不舍松开她的手，向其他人拱手，“各位，菲菲拜托你们了，请多多帮忙。特别是安全问题。”
    “叶少放心。”高迎翔等人表态，“欧阳小姐少根头发都唯我们是问。”
    “谢谢。”
    他和菲菲当着众人面做了一记深吻，终于走进登机口。
    待他一走，菲菲眼泪终于流下，直到他身影消失还在挥手。
    飞机升空后，叶柯同样怅然若失，毕竟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谈的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少男情怀岂能像高迎翔说的那样能轻松放下？许久了他脑海中仍满是菲菲的身影。
    终于，他收回思绪，考虑接下来的事，如何应付世界1的唐依依的挑战。
    忽然他无意发现隔着走廊旁边是一个挺拔的身影。这是头等舱，里面就六个座位，但这班飞机人不多，头等舱仅他们两人。
    这人在座位上，面前摆着一幅旅行象棋，在琢磨着一局残局。
    这情景何其熟悉，人也是见过的，正是在凉茶铺，那个把象飞过河的人。
    “雷曼先生？”他一惊。
    雷曼回头，也略感吃惊，“我们在凉茶铺见过对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你好。久仰雷曼先生大名。”他主动伸手，“晚辈叶柯。”
    “听说过，蔚蓝实业的接班人，商界新秀，刚刚在伯利克投资一家新公司。”雷曼回握，“想不到在飞机上能碰到。”
    这的确是一次巧合，雷曼虽然关注叶柯已久，但也没时时盯着他。
    叶柯道：“看来雷曼先生挺了解我。”
    “当然，你的战术让我在蔚蓝的股票案中损失几十亿卡。我岂能不作些了解？”
    “难怪都说您神通广大，这您都能查到？”
    “这并不难，毕竟当时令尊身边的人已经不多了。”
    “那您还了解我些什么？”
    雷曼笑道：“已经够了。我并没有窥探他人生活的爱好。除非他是我的敌人。”
    “您这是去华国吗？”
    “是的。我有四分之一的华国血统，我奶奶就是华国人，加之一些生意在那，所以我常到贵国。”
    “您这次来一定有什么商业大计吧？”
    “哪里。倒是听说令家族与欧阳家族越走越近，想必不久会有商业合作的大计面世。”
    “对我们两家合作的事您怎么看？”
    “当然是强强联合，未来在业内将罕逢敌手。”
    “那您有什么忠告吗？”
    雷曼摇头，“令尊与欧阳先生都是成熟稳理的商场老将。您和欧阳小姐也是人中龙凤，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我就不妄加评说了。”
    叶柯道：“有段时间我是很恨您的，毕竟您率领的秃鹰集群险些把我父亲置于死地。但从专业技术上讲，我由衷地钦佩。”
    “在商言商，我绝没有针对令尊之意。”
    “我明白。我只是好奇，您怎么猜到两国政策的变化？您不要告诉我您就是敢赌，这我不相信。”
    雷曼合上旅游象棋，道：“其实很简单，我有次与一位外交官聊天，我问他将来蔚蓝的国家控股会不会在21%。他马上纠正了我，并说出正确的数字。”
    叶柯愕然，“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他就把这么重要的机密泄露出去了？”
    “纠错是人的天性。其实也不怪他，毕竟最开始众人都看好蔚蓝的收购案，如果不是我的介入，也许他们不会有这么多波折。同样，如果不是你的介入，我也会大获全胜。”
    叶柯心中略有骄傲，“其实我的介入也是很侥幸的。”
    “不用谦虚，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份。”
    “这么说，不是我，您不会亏损几十亿？”
    雷曼笑了，“股市上是亏了，但在地下赌场，我赌蔚蓝赢，赔率是一赔三十。”
    叶柯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当我在北美起诉州政府时，您已经知道后续了？”
    “我一直知道计划有这个破绽，就看什么时候被人发现。”
    “滴水不漏！”叶柯惊叹，“有您这样的对手真是一场恶梦。”
    雷曼摆手，“别误会。我并不喜欢有敌人，华国人讲‘和气生财’，我一直奉为至理名言。也希望你不会因为我们过去为敌而心生怨念。”
    “放心，我不会那么狭隘。”叶柯道：“何况您并没有违背商业法则。就算我们输了也是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雷曼赞赏，“叶氏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您才是。您这样的对手能给人最大的成长。”
    “谢谢。叶少，我冒昧问一句，你眼下有什么生意计划吗？我很有兴趣同你合作。”
    叶柯笑道：“我那些小生意怕您看不上眼。”
    “那我有个计划，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愿闻其详。”
    雷曼一字一顿，“战争掮客。”

 六十一、战争掮客

    叶柯心头一凛，“您是指……军火商？”
    雷曼摇头，“这只是一部份。战争掮客简单地说就是战争的中间人。比如你想成为某国的国王或总统，只要你付得起价钱，我会提供军火、佣兵、各种战略物资，甚至国家未来的治理方案。”
    他打个数钱的手势，“比如现在的卡里南就是在我支持下政变成功，该国的国王现在欠我两万亿，我估计他到下个世纪也未必能还清。”
    “您不怕他赖帐吗？”
    “那我求之不得。很多国家对他们的港口、矿产、便宜的劳动力以及军事基地垂涎三尺，只要我放弃对他们的支持，他就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而且卡里南是从卡里卡尔分裂出来的，一旦卡里南国王失势，卡里卡尔会把他千万万剐。”
    “言下之意，现在的卡里南国王只是您一个傀儡？”
    “说傀儡都高看他了，他已经成为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卡里卡尔国王多次找过我，只要我放弃对卡尔南的支持，他愿意承担所有的债务，而且提供大量的国内资源无偿供我使用。”
    “所以您是帮助卡尔南其实就是坐地起价，等卡里卡尔来出价？”
    雷曼点点头，“是的。不过问题也随之出现，卡里卡尔可比卡里南强大多了，所以我需要一个中间人来掌控大局。最好的人选就是您的未婚妻欧阳菲菲小姐。”
    “因为她是卡里卡尔的公主？”
    “没错。”
    “可她毕竟是外国人啊。”
    “外国人掌权并不是没有先例，就像当年的印度掌权者不就是东印度公司吗？”
    “听起来很危险啊。”
    “我有一套完整的计划，只要你和欧阳小姐同意，我有办法让你们得到卡里卡尔的军政大权。你和欧阳小姐会成为卡里卡尔实质性的国王与王后，当然，前面会有两个傀儡。条件是国内的资源我和你们五五分帐。”
    叶柯苦笑，“对不起，我没有您那样宏大的格局和缜密的头脑，我不太敢玩这种游戏。”
    “我没指望你会马上同意。但你可以关注卡里卡尔的局势，到一定时机，你会发现这些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我会的。”叶柯问：“听起来雷曼先生是想用资本掌控世界？”
    雷曼笑了，“资本掌控不了世界。你再有钱，可人家一刀就能要了你的命，有何意义呢？”
    “那该用什么？”
    “信仰。”
    “信仰？请问您信仰什么？”
    “我信仰未来。”雷曼目光变得深隧，“我相信今天再困难也只是暂时的，只要你相信未来，那一切都会对你有利。时局对你是有利的，政府对你是有利的，阳光雨露，一草一木都是对你有利的。”
    “看来雷曼先生也经历过困难时期？”
    “谁没有过？”雷曼摊摊手，“正因为我熬过来了，所以选择这个信仰。”说完又笑，“当然也有人说这是懒汉思想，把一切推给未来而不把控好现在。但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人生会变得轻松很多。”
    “我完全赞同。可您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挑起战争，良心不会不安吗？”
    “正相反。没有我的介入，他们的战争要死更多的人。正因为我帮助卡里南，双方才能势力平衡，才能坐到谈判桌上。我希望任何事情都能往和谐的方向发展，也许我不算仁慈，但我也不是喜欢双手沾上血腥的人。”
    叶柯想了想道：“可我觉得，不管您怎么想的，都不会让人觉得您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好处。”
    “很遗憾的是，一旦你有所作为，总会有人来挑衅你。不是吗？”
    叶柯想起了世界1的唐依依，确实，自己老老老实做生意依然遇上这种事。世上总有和你不一致的人。所以自己有什么资格认为别人的是否对错？到底是主动选择还是被逼无奈呢？
    他由衷地道：“和您谈话，真的受益良多。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飞机掠过云层，直向大洋彼岸。
    在接近凌晨时飞机降落，和雷曼先生道别后，他直奔仓库，一转眼又过了四、五天了，必须给世界1送货了。
    当他和田川见面后知道浩海的局势开始恶化。星途没有停止对浩海的攻击，而且变本加厉。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田川抱怨道：“我们的货断供两天了，只好拿别的供应链补上。网上又有人抹黑我们，说我们是因为被发现卖假货才断供的，是害怕打假办的调查，加上我们供应确定不稳定，对我们影响很大啊。”
    叶柯很头疼，毕竟在世界1可不像在世界2，自己随时可以支配那么多现金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如今他在世界1的银行只有近3000万元。对于星途这样的公司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
    他问：“生意有没有受影响。”
    “毕竟时间短，影响还不是很大，可迟早会出事的。星途在本城的公司也在拼命降价，拼命补贴，他们的牌子更响，我们已经流失不少客户了。”
    叶柯想了想道：“我决定，3500把公司卖了。”
    “卖了？你当时可是斩钉截铁地……”
    “这叫以退为进。”叶柯打断他，“不代表我认输了。如果这是一场战争，就相当于敌人有制空权，对我们降维打击。我们死守在这只会损失越来越大。而且直播带货并不是星途的主要业务，就算我们很艰难地赢了，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但我们肯定耗不起。”
    田川明白了，“所以不如趁现在卖一个好价钱？”
    叶柯点头。
    田川为难，“那……咱们话都说死了，怎么在员工面前下台啊？”
    “我倒觉得这是个机会，问下员工们，愿意跟我们走的，我们会继续开公司留下他们，不愿意的无所谓，我们可以看出哪些是忠心的。”
    “你有什么计划？”
    “星途的核心业务其实是影视和广告，我打算在这个领域和他们一较高下。”
    田川讪笑，“就这么个小业务都搞不赢，还想到影视领域和人打？人家可是业内的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那你跟不跟我干呢？”
    田川摊手，“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光棍一条，大不了打回原形。反正你没来前这公司就要垮了。”
    “好！咱们继续合作，好好和这公司斗一斗。”
    田川不解，“老叶，你一向都牛b哄哄的，这回怎么突然就认怂呢？”
    叶柯道：“我认识一个人，从他身上我看到一种我想都不敢想的格局。我突然明白人家为什么能做大事？并不是人家比我们聪明多少，而是人家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眼睛看着的是远方宏大的目标。”
    “是谁啊？”
    “我也不熟，不过一面之缘。”叶柯望向窗外的天空，“我只知道，最好不要和这样的人成为对手。”
    随后，田川向公司员工宣布了他们将出售公司，问有哪些人愿意和他们去新公司的。
    结果让他们有些心寒，几乎所有人听说收购他们的是星途便不想走了，都觉得在这样的大公司更有前途，福利更好。
    愿和他们走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李可欣，另一个是刚来的闵柔。
    欣欣和田川有些雾水姻缘，对叶柯也很有好感，再说她已经赚了不少，就算以后不工作短时间也不怕没钱花，而且这位风尘出身的美女挺有侠气，说走就走。
    闵柔自然是感谢他们的关照，再者留下来她的助理工作肯定没了，收入还不如跟着他们。
    “想不到愿意追随我们的居然是一个最老的员工和一个最新的。”田川感叹，“我以为我平时挺会做人的，这公司里至少有一半该跟我走，想不到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不挺好吗？我们可以干干净净地重新开始。”
    对叶柯来说，最大的好处是从此不用做苦力了。
    他对田川道：“交易的事你去谈吧，记住3500万，少一分都不行。”
    “那当然。”
    然而谈判的结果异常顺利，唐依依虽然阴险，但人还是挺爽快，立马签约成交，钱即时打到他们帐上。
    “你那位傲气的同伙呢？”唐依依带着胜利者的姿态问田川。
    田川道：“什么同伙？说得我们跟犯罪集团似的。”
    “知道自己下不了台不敢来吧？”
    田川翻着白眼不说话。
    唐依依起身道：“转告他，以后话不要说得太硬，不然现实分分钟教他作人。这回，算他识相。”
    她昂着头走了，像只骄傲的天鹅。
    但她不知道，叶柯一直就在楼下，他到底不放心田川独自来谈判，怕他出篓子，还是悄悄跟来了，直到看到帐面钱到了才松了口气。
    刚好看到唐依依骄傲地离去。他微微一笑，“让你赢一局，咱们后会有期。”
    不管如何，经营两个多月的公司卖了3500万，还是值得弹冠相庆的，当晚叶柯和田川、欣欣、闵柔一起吃了顿丰富的宵夜。
    “叶柯，你打算搞影视文化？”欣欣问：“以前做过吗？”
    “没有，但我喜欢看电影，而且我们有一个优势，我们能拿到最好最便宜的剧本。”
    “就这？”田川道：“光有剧本可不行。”
    “没错。我们还需要一个厉害的制片人。”

 六十二、实力坑哥

    叶柯想搞影视其实并不是冲着星途，因为从小喜欢看电影，曾梦想当个导演。早在有想法搞文化公司时，他当时想的主要业务就是影视。
    他对田川道：“我打算把我俩这次卖公司的钱全投进影视公司。”
    “够不够啊？”田川质疑，“光是设备就要花掉一大半吧？”
    “放心，设备我们不用花一分钱。”他决定用老办法，从世界2买过来，“钱可以全部投到人身上。另外我想给欣欣和闵柔一人一些股份，你看多少合适？”
    “不要不要！”闵柔忙道：“我们没投钱要股份不合适。”
    田川倒是大方，“这是奖励你们的忠诚。这样吧，我作主，给她们每人1%的原始股，其余的咱俩二人添作五。”
    “满意吗？”他望向两个美人。
    欣欣道：“当然满意了，就算投资就值35万，我们可一分钱没掏。而且原始股是最值钱的。”
    闵柔搓着手，“就是不太好意思。”
    叶柯道：“不但给股份，而且职位工资照旧，以前多少现在还是多少。”
    欣欣开心地道：“我就知道叶哥大方。”她抱住他的脸狠狠亲了一下，田川忙把脸伸过来，“我的呢？”欣欣扇了他一巴掌，“死远点。”
    闵柔道：“我一定会尽心尽力。”
    “那咱们现在分工。田川你带她俩把公司注册了，再找地方。我去弄设备。”
    “你真能搞到免费的设备？”
    “你不相信啊？”
    “当然信了，是二手的对不对？”
    “到时你就知道了。”他举起啤酒，“来，为我们大展鸿图干一杯。”
    四人碰杯，画面定格在荡漾的酒水上。
    随后叶柯回了趟家看望父母，得知父亲老毛病又犯了，又上了人家一次当，被人用一张名片就骗了一千多。
    叶柯接过名片念道：“专业维修核潜艇，核弹头翻新/抛光/打蜡，回收二手航母，航天飞机保养，高空作业擦洗卫星表面除尘……老爸，这你也信啊？”
    “我看那人挺老实的，再说现在不是流行搞高科技产业吗？所以我就……”
    老妈抡起沙发枕头一顿打，“你这死鬼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我脑子都打开你的看看装了多少水？”
    “算了算了。”叶柯掏出一千元，“这钱我补给爸，别生气了。”
    “拿来吧。”老妈一把抢过来，“给他又被骗了。”
    正聊着叶琴回来了，一脸不爽的表情，气呼呼的，叶柯和她打招呼也不理，径直回了房间。
    母亲道：“这丫头怎么了？你去看看。”
    叶柯走进房间，“怎么了？掉钱了？”
    叶琴叹道：“别提了，还不是你那个唐依依。”
    “她怎么了？”
    “记得上次你看到的那颗钻石吗？”
    “记得。”
    “本来是她老板给我和教授作研究的，刚有点结果硬要收回去，弄得教授很郁闷，我也很郁闷，说不定这东西研究下来能得诺奖都不一定。”
    “什么东西这么了不起啊。”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气人。”她往床上一躺，长吁短叹。
    叶柯道：“我今天把公司卖给她了。”
    叶琴一愣，“你不是去泡她吗？怎么还认怂了？”
    叶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没亏就是了。”
    “卖了多少钱？”
    “你别问了，钱我投到新公司了。上次给了你一百万还不够啊？”
    “我又没问你要钱。”她趴在他肩上，“当然你给我也愿意。”
    叶柯一闪身她趴了个空，“少来啊。又想敲诈。我还嫌钱少呢。”
    她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哥，你去泡她吧。你把她泡到手，顺便可以把我们的研究的钻石要回来。”
    “什么意思啊？为了你的研究，叫你哥出卖色相？”
    “你又不吃亏。说不定还可以把你公司弄回来呢。”
    “去！话不投机。”叶柯起身道：“早点睡吧，别胡思乱想的。”
    叶柯离去后，叶琴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她打开电脑写了一封“情书”，写完后满意地浏览了一遍，得意地道：“哈哈！我不坑哥谁坑哥？”
    她连上电脑写了一段话：“唐依依小姐，这是我哥给你的一封信，望阅后回复。”
    然后点击了发送。
    唐依依此刻刚回到家中，完成对浩海的收购是她在本城完成的最后一件工作，正惬意地躺进浴缸一边品尝红酒，一边享受泡泡浴。
    很难相信，像她这样的职业女性，白领丽人居然孤身一人独居。外人看来她这样的美人应该有不计其数的追求者。事实恰恰相反，一来她忙于工作，二来她平时太过孤傲，显得不近人情，普通男性根本不敢靠近，优秀男性又觉得这样的女人不适合作老婆，她自己眼光也高，一来二去，居然年过二十四了连男性的手都牵过，算是剩下了。
    虽然她能从事业上获得满足感，但有时也会内心空虚，孤独地躺在浴缸中，望着窗外一对鸟儿飞过，叽叽喳喳在窗台上彼此亲密着。她忽然觉得有点悲凉，每天回来都孤伶伶的，连个嘘寒问暖的都没有。
    “这屋里要是有个人该多好啊。”她长叹一声，身体埋进水中，用窒息来减掉心中的压抑。
    当她从水中冒出头来，忽然听到手机收到邮件的声音，正是叶琴发来的。
    “叶琴的哥哥？不就是那个叶柯吗？他给我发邮件？”
    她打开附件，展开全文，看了一会，不由脸红心跳起来。
    邮件内容如下：
    亲爱的依依小姐：
    我是叶柯，今天把公司卖给你的人。
    也许你以为我最终同意把公司卖给你，是害怕竞争，害怕最终被大公司给挤垮，其实不是，我从小是个心气很高的人，我并不在乎钱，更不在乎这个只开了两个多月的公司。
    我这样做是因为第一次看到你时就深深地迷上了你。
    很遗憾我不懂得表达，而且也因为你的趾高气扬觉得受了侮辱。可奇怪的是，当我回去后，你高傲的样子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像一种独特的味道令人神往。
    我一次次地问自己为什么，我想也许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们都是不喜欢认输的人，是吗？
    可这次我必须认输，因为我明白，世上最愚蠢的事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作对。而且看到你因为没能完成公司任务而焦虑，我感到罪过。让喜欢的人受累难道不是最大的罪过吗？而且你给的条件很好啊，我为什么不领情呢？
    我相信，如果我们是一样的人，在高傲的外表下，或许都需要一份被人重视，被人温暖的柔软之地。
    我更知道，我这样的来信肯定很冒昧，很唐突。可我骗不了自己，爱情就是这样突如其来，让人猝不及防，手忙脚乱。
    我决定勇敢面对这一切，无论结果如何，不负心中一份热爱。
    如果依依小姐觉得我们存在沟通的可能，存在一丝丝共同分享爱与温情的愿望。明晚七点，“依然”西餐厅，我准备了烛光晚餐，恭候你光临大驾。
    祝好。
    叶柯
    看完全信，唐依依心脏一下揪紧了，她不敢相信，又觉得不可思议，她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想从里面找到一丝恶作剧的影子，但又感觉如此情真意切，并无不尊敬的意味。
    终于，她想起了叶柯的身影，虽然彼此间有过矛盾，但不得不承认，那也是个帅小伙，而且两个月能把公司搞到市值3500万，证明他的能力。何况，在他高傲的外表下，也许真如自己一样，渴望爱情呢？
    “为什么不试试？”她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紧张慌乱起来。
    与此同时，叶柯刚洗完澡上床睡觉，正在睡前翻着手机，看一些网上其他影视公司的成功案例，突然敲门声响了。
    “谁？”
    “我。”叶琴推门进来，一脸坏笑坐到床边，“哥，给你看样东西。”
    她把自己写的情书给他看，“我已经发出去了哦。”
    叶柯脸色大变，“你疯了？”
    “别紧张。”叶琴晃晃手机，打开一条短信，“唐依依回复了。”
    只见短信写着：“请转告令兄，我会准时赴约。”
    叶琴得意地笑道：“怎么样？你妹出马，手到擒来吧？”
    “你想害死我啊！”
    “哥……”她拍拍他的肩，用全世界最语重心长的声音道：“你想想，如果她人都是你的了，公司算什么？再说她也不错啊，那长相，那身材，你带出去别的男人还不馋得流口水？多有面子！而且，你妹的研究事业就着落在你身上了，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吧，何况还是你亲妹妹啊。”
    叶柯不禁沉思起来。
    “你看你看。”叶琴指着他的眼睛，“一说到她长相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动心了吧？”
    叶柯淡淡一笑，若说从前他还真会被她美艳折服，但如今有欧阳菲菲、齐媚、苏巧巧等美人珠玉在前，倒不觉得她有多出色。
    但他觉得这游戏挺有趣的，道：“好，我去一趟，但你别指望有什么好结果。”

 六十三、意外收获

    第二天，田川给叶柯打电话，告诉他公司已委托注册完毕，大约一个星期可以下来，欣欣从前的朋友介绍了几个场地，和闵柔正一一筛选，材料也在准备中，问他设备几时可以到？
    “一星期吧。”
    “正好，这边注册下来大概两星期完成，那我和两个小美人慢慢收拾，你加紧了。”
    “好。大家辛苦。”
    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到了晚上，叶琴给叶柯精心装扮了下，收拾得体体面面的，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满意地道：“嗯！不愧是我哥，这模样连我都动心了。”
    “真的吗？”这可是少有地夸奖。
    “是啊。还是有爸爸年轻时三分帅样的。”叶琴重重在他肩头一拍，“好了，哥！狠狠地去泡妞吧！”
    叶柯提前十五分钟在餐厅等候，安排了一个雅致的包间，虽说心里并不如纯情少男那样心如鹿撞，但对这游戏还是颇为期待的。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曼妙的身影，唐依依来了，穿着一套典雅的咖啡色套装，淡色纱巾围住雪白的颈脖，姿容出众，仪态端庄，显然也是精心打扮过。
    “难怪小琴对她推崇，的确是个美人。”
    有道居移气养移体，叶柯与欧阳菲菲长期接触，对贵族礼仪有了了解，立即起身帮他推拉座位，放置外套，非常绅士，动作也很到位。唐依依刚好也是出身大富之家，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自己出来求职，就这几个细小的动作就发觉叶柯动作娴熟自然，不像是平民。
    “欢迎。”叶柯坐下后道：“我本以为唐小姐今天不会来赴约的，真是倍感荣幸。希望我那封信没吓到你。”
    “是有点吓到了。”唐依依道：“所以我今天来也是有几分好奇。”
    “很好，至少证明你并不反感别人的追求。”
    “当然。只是有点突然。”
    “如我信中所说，我猜测唐小姐可能对与人交往有尝试的心态。”
    她不否认，“是有。不过这转变还是太突然了点。”
    “我倒觉得这是一种公私分明。现在公司也没了，我和你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我可以安心做想做的事。”叶柯道：“其实我也挺害怕的，怕你的态度和工作中一样。”
    “我真有那么拒人于千里吗？”
    “面对公事的话，我想是一种正常态度吧？”
    唐依依摇头，“以前我不是这样，只是……怎么说呢？”
    “明白。职场竞争激烈，慢慢的人会变得不近人情。”叶柯道：“我以前也不是这样。”
    这时侍者给两人倒上红酒，她嫣然一笑，举杯道：“理解万岁。”
    两人碰杯，叶柯喝了一口后道：“这样开场挺好。大家都不尴尬。”
    “看得出你对这种场面驾驭很熟练。”唐依依赞道：“你的口才和修养出乎我的意料。”
    “是不是我从前也给你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唐依依摇头，“回想一下，我也有错，太过霸道了。”
    “我没猜错的话。”叶柯道：“这是你的公关技巧对吗？”
    她点头，“和我们的公司文化有关，我们不太喜欢和人软磨硬缠的谈判，倾向于最短时间拿到战果。久而久之，就形成这样的氛围。”
    叶柯道：“我倒觉得这种做法不是对任何人都适用。”
    “当然，但可以快速地筛选出比较容易达成的结果。”
    “这么说你的专长是公关？”
    她摇头，“其实我是影视学院毕业，专长是做制片的。”
    叶柯一惊，“那你怎么在做收购呢？”
    她叹口气，“我开始入驻星途时的确是制作人，但很可惜，制作的两部片子都赔了，反而在市场上表现出色，所以被调换了岗位。”
    “作为专业制片人，怎么会赔呢？”
    “理由很多。最主要还是出品方对制作干涉太多，现在的出品方特别喜欢在电影中夹带私货，制片人说是说一把手，其实权力受到很多限制，很多事情不会如你所希望地去做。”
    叶柯笑了，“说白了，就是没钱惹的祸。”
    她无奈点头。
    “可我看你的样子，应该不缺钱吧？”
    “我家族从前就是做影视这行的，但后来我父母投资失败，公司被星途收购了。”
    叶柯吃惊，“那你还给他们做事？”
    “其实我是在还债。”她坦言，“简单说我父亲把公司赔给星途还不够。”
    叶柯明白了，“难怪你那么雷厉风行，原来是债务压力所致。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微笑，“还好，我和星途有协议，等这次收购完成，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那然后呢？”
    “然后我会离开。我当然不想为搞垮我父亲公司的企业服务。”
    “原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啊。你为星途做了多久了？”
    “一年半左右。”
    “我想那笔债务不小吧？一年半你就还清了？”
    唐依依苦笑，“其实说出来也没关系。我之前搞的几部电影虽说赔了，但投资是我拉来的，实际上公司并没花那么多。”
    叶柯眼神一凛，“星途用电影洗钱？”
    “这在业内是公开的秘密了。星途一进行业就发展这么快，没有些灰色收入，谁会信？”
    “他们不怕有关部门查处吗？”
    唐依依摇头，“就算你知道也没用，星途的财务部高手如云，帐面上干干净净。就我进来这一年多他们至少被人举报过十次，可又怎么样？一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到。”
    叶柯感叹，“这行水好深啊。”
    “简直深不可测。其实现在市面九成影视投资都是赔的，但还有那么多人往里钻，原因是什么？还不是这是个洗钱的最好渠道。”
    “难怪现在电影越做越难看，合着没几个真的用心做这行的人。”
    “也不是没有。但当老板的都急功近利，放着眼前的钱不赚不是傻瓜吗？再说，这个行业就像个大染缸一样，就算你想干干净净地做，人家也由不得你。”她摊摊手，“除非你自己有钱。”
    “难道就没一个有钱又有情怀的老板？”
    “有，但很少。再说影视这东西真的很难讲，说不定赚得盘满钵满，说不定就血本无归。是个很烧钱的行业，再有钱也扛不住乱花。很多影视公司就因为一部电影赔了就倒闭的，不在少数。”
    叶柯问：“那你离开星途有什么打算？”
    她想了想，道：“我想做网大。”
    “网络大电影？”
    “嗯，投资小，制作自由。”
    “但也小不到哪去吧？我听说现在网大的门槛和院线电影差不多了，而且赔本的风险更大啊。”
    “没关系，我自己存了一点钱，再说当年家族的人脉多少有点作用，赔了就赔了，怎么说也是我自己的东西，算是回归我本来的专业。”
    “那你是想自己制作还是想当演员或导演？”
    她笑道：“演员就算了，我还是干我的本行，当然，有机会客串一下也行。”
    叶柯想了想，端起酒杯道：“唐小姐，这杯酒我敬你。”
    “怎么？”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想和你谈一宗合作。”
    “什么合作？”
    “你离开星途后，我希望你能来我公司。我正需要一个制片人。”
    她惊讶，“你想搞影视？”
    他点头。“你说了这么多你的事，我也该说些我的事给你听。我本来以为你是星途的人，所以有所保留，看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对星途也很反感，所以我想和他们打对台。”
    “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我的影视文化公司已经在注册了。和你见面前我刚取了十几个名字看哪个注册得上，场地设备也正在筹备中。你不信的话可以等我拿到登记证后自然明白。”
    “你来真的？”唐依依白皙的手指绞紧了，“这简直比你昨天给我的情书更叫人吃惊。”
    “所以，我们只是缺少沟通。如我信中所说，我们是有很多共同点的。”
    她笑了，“我本来以为我是来赴一场约会的，怎么谈到工作去了？”
    他也笑了，“是我的错。对了，我们还没点菜呢。”他连忙叫道：“服务员。”
    当唐依依点菜时，叶柯收到叶琴的短信，“哥，进展如何？”
    叶柯回了四个字：“意外收获。”

 六十四、不做渣男

    叶琴的十指灵巧地在键盘上飞舞着，“快了快了……唐依依，查询代码……有了！哥，你看！”
    与唐依依结束约会回家，叶琴帮叶柯在网上搜索关于唐依依所有资讯。
    “原来唐依依的父亲就是动音影视公司的董事长，三年前被星途收购，那时唐依依刚大学毕业，本来在读研的，中途没读出来帮家族打理事业。这还有些小道消息，说家族内部因为这事闹得反目成仇，看起来闹得事情挺大的。”
    叶柯吃惊，“你用的什么搜索引擎？这些家族秘辛都搜得到？”
    叶琴得意洋洋，“我自己针对搜索引擎写的一段代码，可以过滤掉无用信息，还能从一些数据中，比如股市、新媒体资料中进行自动整理，尽快拿到想要的消息。”
    “你是黑客啊？”
    “什么黑客？”叶琴怒道：“应该叫情报大师！”
    “那不一样吗？”
    “怎么一样呢？黑客是做坏事的，我可是好人啊。”
    “得得得。”叶柯看看电脑，“看来她倒是没撒谎。”
    “应该没有。泡她这事她事先又不知道，不可能临时编套谎话出来。”叶琴更得意了，“哥，看来你和她的事有门，还不谢谢我？”
    “好吧，这回算你歪打正着。”叶柯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不过你要的钻石我旁敲侧击地问过了，她给了李巨泽了，怕是要不回来。”
    “其实我也想到了。”她长叹一声，“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抱住叶柯的手臂一阵摇晃，“哥，我受这么大心理创伤，你是不是该补偿我啊？”
    “怕了你了。”他给她又转过三千元，“你帮我再查查关于星途公司一些事，有没有他们洗黑钱的内幕？”
    “那除非黑进他们高层的个人电脑。我又不是计算机专家，哪有把握？”
    “那你还夸口说人家门户网站的安全门跟屎一样，你来去自如？”
    “这两回事好不好？你在公共资源上找信息和去人家里偷东西，这能一样吗？”
    “行吧，这事再说。如果你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哥我重重有赏。”
    “好，我会尽力。”她一脸坏笑，“哥，你有把握泡到她没有？”
    “这事只能长从计议，她说考虑同我合作的事，但办离职手续还要一段时间，刚好我这公司筹备也要一段时间，只要她同意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看来你是真的对她动心了。”
    叶柯也不讳言，“她确实挺漂亮。”
    “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第二天，叶柯与田川见面一起看了公司的场地，一起把工商登记的手续办了。考虑到唐依依事情的变数，他暂时没告诉他。
    因为手续上的繁琐，田川还在大骂唐依依，“都怪那姓唐的女人，害老子又得把这些破事做一遍。这小娘皮别栽在老子手上，不然老子要搞大她肚子再一脚把她踹了。”
    叶柯笑道：“你不是自负情圣吗？能不能搞定她？”
    田川连忙摆手，“算了吧。你看她那样，就是当一辈子剩女的命，我都想象不出什么样的男人能搞定她。”
    叶柯意味深长地道：“一个萝卜一个坑，总会有男人收拾她的。”
    “比如谁呢？”
    “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田川大笑，“就你这木头，你能搞定她我倒立吃翔给你看。”
    叶柯笑而不语。
    下午，叶柯回了世界2，先通知何美静不用进货了，准备选购一批影视公司相关的器材以及物料。
    何美静问：“那仓库要不要结束租期呢？”
    “我们不才用了两个月吗？先闲置着吧。”他想到以后可能还要往世界1运东西，决定留着。
    何美静又汇报：“齐媚小姐我和联络了几次，文化公司可以开始运作了。”
    “那就开始吧。”
    何美静笑笑道：“我觉得她来找我不像为了文化公司的事，主要是联系不上您。”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凭着我女人的直觉，我认为她单纯地是想见您。”
    叶柯一愣，看着她不阴不阳的笑，明白了什么。
    美静道：“叶少，您和欧阳小姐那边怎么样我不清楚，但齐媚现在如果您想拿下，应该轻而易举。”
    “不怕告诉你，我和欧阳菲菲已经确立关系了。我可不习惯脚踩两只船。”
    “那您最好早点和她沟通，省得她老记挂着。”
    叶柯想了想，道：“走，和我去趟文化公司。”
    不久到了文化公司，不知齐媚是不是因为喜欢赛车的缘故，给公司取名“飞驰”，叶柯来时她正忙得不可开交，看到叶柯出现她先是一喜，然后是眉头一沉。
    “不错啊。”叶柯看到公司二十多个工位坐得满满当当，众人都在忙碌着，对齐媚道：“辛苦了。”
    “哪有你辛苦？一忙起来几天不见人？”她没好气地回应。
    “公司开始了吗？”
    “如你说的，正在大量收购剧本、文化项目策划案等等，我还联络了一些名家大师，谈好了长期合作的价格。这里有个正在做的原创目录，请老板过目。”
    她故意把“老板”二字咬得很重。叶柯装作没听出来，翻看目录，居然长达十几页。道：“会不会一下子太多了点？”
    “你不反正有钱嘛，我帮你多花点。”
    他听出她生气，对何美静道：“美静，你把飞驰公司现有的人员名单以及外聘或合作的人员名单整理一份，包括个人简历给我。”
    何美静心领神会，“我马上去，你们聊。”
    待她一走，叶柯问：“我是不是做什么让你生气了？”
    她恼道：“如果你有事要找人，但几天电话打不通，你会开心吗？”
    “我正要告诉你件事。”
    “什么？”
    “你知道我家和欧阳家族合作的事吗？”
    “略有耳闻。”
    “我和欧阳家族的未来掌门人，欧阳长歌的女儿欧阳菲菲可能会结婚。”
    她面色一变，但继而反应过来，“政治婚姻？”
    “算是吧。不过我个人也蛮喜欢欧阳菲菲的，她很出色。”
    齐媚只觉胸口被冰刀刺进去一般，哇凉哇凉的，“那很好啊。你们门当户对，你又喜欢她，一定很幸福。”
    “所以我偶尔可能比较忙。”
    “明白，你要陪她嘛。”她觉得眼眶红了，急忙装工作低下头来，“她呢？喜欢你吗？”
    “反正不讨厌就是了。”他笑笑，“所以你别生气，这些天我一直和她在一块。”
    “你们同居了？”
    他点点头。
    “为什么告诉我？”
    “我觉得咱们也算朋友。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嗯。我当然会祝福的。”她不敢抬头，“对不起，我突然想起不少工作要做，先忙了。”
    叶柯起身，“辛苦了。”离开她的办公室。
    他一走，齐媚动作停住了，接着冲进洗手间，拼命用水洗洗脸，但依旧忍不住流下泪来。
    叶柯出来后，美静递给他一份文件，“叶少，所有人事材料都在了。”
    叶柯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继而又长叹一声。
    美静察颜观色，问：“您告诉她了？”
    “你没说错，她真的喜欢我。”
    “我觉得您不该告诉她，公司刚成立，可能会影响她工作的心情。”
    “不然呢？等她自己发现？骂我是个渣男？”
    “您又没对她做什么，算什么渣男？”何美静想了想，“除非您心里有她。”
    叶柯苦笑，“以前并不觉得想得到她，可看到她难过，又觉得舍不得。男人果然天生是花心的动物。”
    美静道：“以您的身份，有几个女人倒也正常。”
    叶柯笑了，“如果铁生有了别的女人，你能接受？”
    美静笑道：“所以说女人天生都是八卦的动物，只要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巴不得别人家里多点事。”
    叶柯大笑，和她一起上车，道：“心情有点糟，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吧。”
    “想去哪？”
    “到异次元吧。”
    美静发动汽车，到了异次元，一进门就遇到苏巧巧在前台忙活什么。
    “大经理守前台？”叶柯上前笑问。
    苏巧巧看到他眼前一亮，“叶少，您怎么有空来这啊？”
    “我来消费不行吗？”
    “这话说的。”苏巧巧笑得脸上开花一般，“您想玩什么，我马上安排？”
    “好久没唱歌了，心情压抑，想嚎一嗓子。”
    “马上给您安排最豪华的包间。”
    “不用，小一点就行了，我不想人太多。”
    苏巧巧给他安排了一个中等包间，他还没坐下各种啤酒小吃流水价地流上，苏巧巧还亲自拿来热毛巾帮他擦手擦脸。
    叶柯笑道：“不用这么周到吧？”
    “您忘了，我还是您生活助理。”她像照顾婴儿一样细心，然后对服务员道：“通知副经理一声，我有重要客人，有事让他先负责。”
    服务员领命而去。
    叶柯问：“怎么？你和张云迪没做分工吗？”
    苏巧巧道：“叶少交给我的任务太重了，不亲自动手就不放心，所以一般确认万无一失我才让张经理接手。”
    “难怪你人都累瘦了。”叶柯心疼地道：“其实不用这样，你是经理，主要是把握好大方向，做好分工。事无大小都亲力亲为，人累不说，效果也未必好。”

 六十五、欢场哲学

    苏巧巧点头，“张经理也是这么说。只是我这人天生劳碌命，我以后会改的。”
    “好，今天就当放假了，一起喝一杯。”他举杯敬她与何美静，“我敬两位美女一杯。”
    刚喝完，何美静电话响了，她接起说了几句，道：“叶少，不好意思，刚联系影视器材和物料的卖方回电话了，我得去看看，怕不能陪您了。”
    “没事，你忙你的。”
    何美静起身对苏巧巧道：“苏经理，叶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可要做好服务哦。”
    “一定。”
    待她一走，苏巧巧问：“怎么了？心里不痛快？”
    “也没什么。”他把自己和欧阳菲菲与齐媚的事说了，苦笑道：“我没想到齐媚真的会喜欢我，看她难过我心里不太好受。”
    “叶少，您这样不行的。”苏巧巧道：“对女人太放在心上，只会妨碍您工作。”
    “作为一个女人，你也这么说吗？你不想男人对女人重视？”
    想不到苏巧巧的话与何美静如出一辄，“是我的男人我当然希望重视，可为您着想，我就该这么说。”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其实感情这件事，男人和女人没区别的。您不妨想想，如果你被女人拒绝了感情，您是什么心情？还有心情工作吗？对那女人会有好脸色吗？”
    叶柯皱起眉头，“她不会这么公私不分吧？”
    “当然会。您不了解女人，女人心情不好别说影响工作，什么都干得出来。对女人来说，被拒绝是比被骗更没脸面的事情，特别像齐媚那种出身很好的女孩子。甚至她会恨您。”
    “有这么严重？”
    “现实就是如此，我在欢场上时见得多了，一些女生被渣男骗了感情骗了身体，尽管嘴上说恨死那男人了，可从来不是真正的恨，恨的只是没能得到而已，不信你看有些被欺骗的女人总是对渣男念念不忘。可如果是拒绝她们的男人，哪怕没有伤害她们，她也是心有不甘，暗地里会使绊子，至少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叶柯点点头，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我不敢说所有女人是这样，但齐媚这样的女生一定是这样。不信您现在可以给她打个电话，我保证她声音是冷冰冰的。”
    叶柯听完真的给齐媚打了个电话，“齐媚？”
    果然，她声音如对一个陌生人，“叶总，有事吗？”
    “我觉得美静给我整理的人事资料不太全，你再给我做一份好吗？”
    “好的。不过我手上有别的事忙，明天再发给您吧。就这样，再见。”
    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叶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苏巧巧道：“怎么样？”
    叶柯意味深长地道：“我明白了，果然没人喜欢听真话。”
    “特别是女人。”苏巧巧道：“叶少，您刚劝我说要我不要关注小事，眼光放在大目标上。其实做人也是一样。当然我不是教您做人，只是在女人方面您不能把付出当作筹码，因为人与人之间的最重要不是付出多少，而是存在多少联系。”
    叶柯笑道：“这一套应该是你的欢场哲学吧？”
    “哲学不敢当。不过像您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在您这个地位，很多事情只要您想就可以得到，而并不用付出什么。”
    叶柯淡淡一笑，“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并没在异次元ktv呆太久，待得天晚他回到飞驰公司。
    齐媚刚把工作忙完下楼，她来到地下停车场，正要开车门，忽然一个声音道：“坐我的车吧。”
    她回头看到叶柯笑吟吟地靠在自己车上望着她。
    “你怎么在这？”
    “我在短信里发现了这个。”叶柯翻翻手机，找出她发给自己的短信，念道：“这也是你的房间。唔……这是表白吗？”
    她脸变得通红，道：“对不起。那时我不知道你和欧阳菲菲有婚约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要是提前看到，兴许就不会和她有关系了。”
    她一愣，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包办婚姻这种事听起来很封建，可确确实实在我身上发生了。我并不想说我有多无奈，如果我一定要拒绝，我父母也不会逼我。可是我总需要一个理由吧？”
    她结结巴巴起来，“你想……你想说什么？”
    “比如……我有喜欢的女生了。你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
    她垂下眼帘，“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不好意思请让一让，我要回家。”
    他手一撑，一个壁咚把她按在车上，问：“你想不想我和她分手？”
    “我……我……”她更结巴了，“你不要胡说，我要回家。”
    “你不想？”
    “我……我……我当然不想。”
    “那你为什么对我态度那样？”
    “我态度有什么不对？”
    “你不骂我了，不嘲笑我了，也不生我气了，一点不像从前那样像个爱发脾气的小女朋友了。”
    “你……你别乱说啊，谁是你小女朋友？”
    他坏笑道：“我特别后悔，第一个晚上和你开房时，为什么不把你给吃了呢？”
    “因为你是好人啊。”
    “错。因为我是蠢人。如果当时吃了你，后面就没这么多事了。”
    “我当时给你，你自己不要的。”
    “那现在呢？”
    她低下头，“现在不可能了。你已经有女人了。”
    “就是说如果我没有，你还是会给的对吗？”
    “我……我不知道……”
    “现在想。”
    她沉吟半晌，终于用力地点点头。
    叶柯长叹一声，松开她转过身去，“可惜你说得对，已经晚了。我们两家这次合作规模超过一万亿。如果我为你放弃这事，我爸问我什么女人这么值钱？我怎么回答呢？”
    她心一下抽紧了，“你不用为我放弃什么，你为我做得够多了。你为我做的我已经还不清了。”
    “没错。我现在就是来索取回报的。”他猛地搂住她的腰，“我要你做我的情人。”
    她吓傻了，“你你你……你放手。我才不会做第三者，你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什么要找我……唔……”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她挣扎着，但他铁钳般的手抓紧了她柔弱的手腕，死死把她按在车上，一个长吻，几乎令她窒息。
    终于，她不动了，任他轻薄，良久，他松开她，看着她百感交集的眸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哭了，捶着他的胸膛，“你都有女朋友的人了，你这个渣男。”
    他任她捶打着，只是用深刻而凝固的眼神看着她，她伏进他怀中，呜呜哭起来。
    “我不管。你自己找理由，反正我就是要你。”他把她抱进车里，发动了汽车。
    这儿离华天宾馆并不远，十分钟就到了，当他在门口停车时，她像个被绑架的可怜少女，紧张地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言不发。当他拉开车门一碰她的肩膀，她身体像触电一样一震。
    他笑了，“至于吗？你真这么反对，我会送你回家。”
    她咬着嘴唇，几乎咬得出血，终于像下了决心一般，下了车直奔房间。
    进了房间，她靠在墙上，紧张得直喘气，道：“我给你，从此我们两清了。”
    “你想得美。我说了，我要你做我的情人。”他继续霸道地搂住她，“你以为我只是想一夜情吗？我是说……我喜欢你。”
    她身体一下僵硬了，抬起美目，“真的吗？”
    “我做的一切不能证明吗？”
    “可是……”她犹豫着道：“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明白，你希望我像从前一样，当你的舔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像以前一样，在眼中你就是我的全世界。而你可以掌控一切是吗？”
    她连忙否认，“我不是这意思。”
    “齐媚小姐。”他捏住她的下巴，“很遗憾，那样的好日子结束了。我给了你机会离开，但你还是进了房间，我不可能第四次放过你了。正牌女友也好，第三者也罢，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因为现在掌控一切的是我！”
    她眼中滑下泪水，“你怎么可以这么过份？”
    “因为我有这个资格。”
    “什么资格？就因为我欠你钱吗？”
    “不！”他慢慢靠近她，“因为你喜欢我。”
    她身体再次僵硬了，他再次狠狠的夺走她的唇，霸道又不失温柔，她微微挣扎后，终于不动了。
    在天昏地暗的长吻后，他一个公主抱，她挽住他的颈部，仿佛自暴自弃一样，闭上双眼，任他把自己放在床上，任他予取予求。
    一夜过去……
    第二天，当齐媚从睡梦中醒来，床单滑下露出她雪白的香肩，她伸手一摸，身边的叶柯已经不见了，只余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以后，这是我俩的房间。”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昨晚所有的感觉，……一时间，她内心千头万绪，最后她像个受惊的孩子一样滑进床单里，抱着自己的身体，抽抽嗒嗒地哭了。

 六十六、坏人的感觉

    “叶少，您完全不用担心。我没猜错的话，齐媚会有几天心情很矛盾，但很快会接受现实。我敢用性命和您担保，只要您不放弃她，她永远离不开您。”
    叶柯此时回到了他为苏巧巧安排的房间内，可能昨晚自己太疯狂了，不知是不是那种霸道的做法极大满足了他男性的虚荣心，一晚上他不知要了齐媚多少次，直到她噙着泪求饶时，他才感觉全身疲累。
    苏巧巧和上次一样，温柔地给他按摩着身体，驱散他的疲劳。
    叶柯笑道：“我以前最讨厌那种霸道总裁小说，想不到我有亲自扮演的时候。我更没想到，她那么逆来顺受。”
    苏巧巧道：“当然，她在享受。”
    “霸道能让她享受？”
    “这是很高的享受。”苏巧巧道：“您要明白，霸道总裁小说受欢迎不是没原因的。”
    “原因不就是总裁又高又帅又有钱吗？”
    “这只是小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人们不喜欢选择。”
    叶柯听了翻过身体，“有意思，详细说来听听。”
    “首先这无关性别。”苏巧巧道：“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男人女人都一样，就像找工作，再好的工作总有不如意的地方。找爱人更是如此，如果你按女人理想中的爱人去找，可以说她们永远找不到。”
    “然后呢？”
    “然后她们就要选择，其实这是个很痛苦的过程。比方说有两个人同时追求一个女生，那女生希望自己的爱人同时有abcd四个优点，而第一个追求者有ab两个优点，但第二个有cd两个优点。你叫她怎么选？”
    叶柯点头，“没错，而且现实环境远比这复杂。”
    “所以，如果这时某人很霸道，不管三七二十一死缠烂打，或直接占有了这女孩。表面看来他剥夺了女生选择的自由，可从另一方面说，也免除女生选择的烦恼。所以您看很多出色的女性或男性，身边常有一个配不上他（她）的人，旁人不可理解，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那人敢追。”
    叶柯再次点头，“有道理啊。”
    他想起了闵柔，闵柔不幸的婚姻不就是因为追求者死缠烂打才嫁给人家的吗？倒是自己这个生怕伤害她的人，反而啥都没捞着。
    苏巧巧又笑道：“何况像您这样的，论综合条件，一万……不，一百万也许都找不出一个，被您占有是一种荣幸，所以‘总裁’两个字代表就是优越的条件。她有什么理由不享受呢？”
    叶柯心悦诚服，“巧巧，我看你都可以写一本爱情攻略了。”
    苏巧巧摇头，“其实道理大家都懂，只是一般人没这个自信罢了。而且您不用担心她会烦恼多久，她把自己交给您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这你都能猜到？”
    “不用猜啊。就算她当时没想事后也会想到。您想，论条件，她有什么资格和欧阳小姐比？论情感，您为她付出过那么多。论选择，她身边有条件超过您的吗？诚然，齐媚很漂亮。可也不是漂亮得无可代替的那种。如果您真要挑个情人，还不一定轮到她。最重要的是，跟您在一起，意味着无限多的机会。”
    叶柯笑道：“我觉得她不会有你那么深的心机。”
    “也许，但她迟早会想到的。”苏巧巧给他揉着肩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假如我是齐媚，我只一个理由就够了——你欧阳菲菲是公主又怎么样？你男人老娘照样睡过。这就够她吹一辈子了。”
    叶柯舒服地靠在床头，笑道：“巧巧，我发现你很会帮坏人找理由呢。”
    她妩媚一笑，“我是您生活助理，不光要照顾好您的身体，更重要的是您的心情。我看得出您有点内疚，我只是提醒您，这完全没必要。”
    叶柯叹道：“你真的很优秀，要是你出身好一点，该是个多聪明的女人？”
    “没关系，我遇到您了。如果我从以前的生活中学到了什么，只要能帮您派上用场，我就对未来充满希望。”
    “善解人意。”他不禁抚摸她的面孔，“我都几乎要喜欢上你了。”
    她笑得更甜，“这是我最近听到最大的赞美了。”
    他将她搂进怀中，“想体验一下公主的感觉吗？”
    她紧张了，“我曾经是那样的女人，我怎么敢……”
    “你的曾经造就了你。这就是我喜欢的理由。我只担心，我这样做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尊重你？”
    “绝对不会。”她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低声道：“其实……我每晚都有洗净身子，等您回来……”
    他不再犹豫，贴上她美好的身体，又开启一场极度愉悦的运动。
    一小时后，她无力伏在他胸前，“您好棒，和齐媚闹腾一晚上，还有这么强。”
    他笑了，“希望你这话不是用来讨好客人的专业术语。”
    她急忙摇头，“我真心的，我可以用我全家的命来起誓……”
    他忙捂住她的嘴，“傻了吗？我当然相信你。”
    她笑了，贴得他更紧，“我现在好幸福。”
    这时叶柯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齐媚。”
    苏巧巧道：“您语气要轻松一点，不要让她觉得她做了多大牺牲似的。”
    他点头，接起手机，“喂。”
    齐媚：“你在哪？”
    “我有点事，看你睡得香就先走了。”
    “你真的好过份。”
    “怎么了？”
    她声音低下去，“人家好歹是第一次，你就不能多陪人家一会？”
    她的声音让苏巧巧听得清清楚楚，她在叶柯耳边低声道：“不要宠她。”
    叶柯道：“我也是。”
    齐媚愣了，继而道：“你撒谎，你明明那么……熟练……”
    他笑了，“这种事人天生就会，你不也很熟练吗？”
    “人家只是看过书而已。”
    “我也是。”
    “我不信，你都说你和欧阳菲菲同过居。”
    “可没做什么啊。在这事上，咱俩是扯平的。”
    她半信半疑，“真的吗？”
    “信不信由你。好了，没什么大不了，你又不是雪做的，一碰就会化，休息会不是挺好吗？哪像我，累得半死还得出来工作。”
    “你累也不能怪我啊。我说了不要了你还要。”
    “因为喜欢你啊。”
    他说这句话时，苏巧巧向他竖起大拇指。
    齐媚心中甜了一下，道：“以后……我们之间算什么呢？难道我真成你的地下情人了？”
    苏巧巧再次在他耳边道：“哄哄她。”
    叶柯道：“我和欧阳家族的合作只是暂时的，你放心，我怎么会让我的心肝宝贝受这种委屈。等我忙完，晚上见面我们慢慢聊。”
    “我等你。”
    挂了电话，苏巧巧问：“叶少，您和她真的是……第一次？”
    “我骗她的。好歹拿了人家一血，总要给她点甜头吧。”
    她笑了，“我就知道您这样的聪明人稍微点拨一下，就是个大情圣。”
    他哼了一声，“一天时间，我就从纯情少男变成个渣男，你功劳不小啊。”
    她吓得缩起身体，“您要惩罚我吗？”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他重重在她性感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起床了，我还有事要办。”
    她连忙起来，自己都顾不上穿衣服，像个小妻子一样穿好衣服打好领带，细心用毛巾擦去他脖子上的红唇印。
    “叶少，以后你还时间回我这儿吗？”
    他微笑捏捏她下巴，“怕我不来？你这小坏蛋，我还要来罚你呢。”
    她心花怒放，抱紧他送上热吻。
    离开苏巧巧住处，上车后他发现齐媚给他发来一条微信，内容是：“以后我是你的女人了，求你对我好。爱你的媚儿。”
    他果断回复，“一定。也爱你。”
    刚发出去，又收到一条苏巧巧发来的微信，她居然自拍一张香艳的，身无寸缕的照片给他，留言：“期待您的惩罚。”
    仿佛约好了一样，不到几秒，一条来自大洋彼岸的微信来了，发信人是欧阳菲菲，内容：“知道你忙，但实在太想你了。宝贝，好爱好爱你。你的菲菲。”
    翻看着三条内容不同的信息，他对着后视镜看看自己的面孔，嘴角浮起一丝邪魅的笑容。
    “原来，做坏人的感觉，真的这么好。”

 六十七、偷窥者

    下午，叶柯赶到仓库，美静已在等候。
    “叶少，这里有全套影视器材，相关物料，以及办公用品，共花费两千一百万卡。有一部份是二手的，我仔细看过，有八成新。”
    何美静向他汇报时一台大货柜车开了进来，他检视了设备和用品，道：“嗯，不错。这个价钱我乐意付。全送进仓库吧。”
    美静指挥工人卸货时，门口保安熊宝华也走了过来，“哟，叶老板，这是又来新货了。”
    “是啊华叔。”
    熊宝华看看正搬的东西，“摄影机、摇臂、绿幕……叶老板，这都是拍电影用的吧？”
    “怎么？您也懂这个？”
    “我哪懂啊？”熊宝华走近他低声道：“我有事同您说。”
    “啥事？”
    “这两天我值班发现，有个家伙在您仓库周围鬼鬼崇崇的，还拿着手机拍。我看不像好人，让我轰走过一次，可人家没进来我又不好说什么。”
    叶柯心头一凛，“这人长什么样？”
    “大半夜看不太清，不过他来两次了，看着不像小偷，像是专门来这拍照的。”
    “知道了，谢谢华叔。”
    何美静在一边也听到了，低声问：“有人在查您。”
    “都查到这来了……”叶柯问：“除了你和铁生，还有谁知道这是我的？”
    “没有了，除了那个保安。”
    “应该不是他，他要这么做方便得很，更不用向我报告。”
    美静道：“还有一个，齐媚小姐。”
    叶柯深悔自己大意，天知道她告诉过多少人？
    美静问：“叶少，要不换个地方？”
    “那不等于告诉人家咱这里面不正常吗？”叶柯想了想，“他在外面应该发现不了什么。你把这段时间的监控仔细看一遍，有什么蛛丝马迹就告诉我。”
    “是。”
    叶柯又找到熊宝华，“华叔，如果你再看到那人，就把他样子拍下来。”
    “好。”
    叶柯随后驱车回世界2的家，想问下父亲和欧阳家族合作的进展如何。不料一回来发现欧阳长歌夫妇正好在家做客。
    “哟，柯仔回来了。”父亲连忙拉他坐下，“正和欧阳先生说你呢。”
    叶柯忙道：“实在不好意思，欧阳先生，本该去探望您们夫妇的，但一直忙，抱歉抱歉。”
    “没事没事，我们有什么好看的？”欧阳长歌呵呵笑道：“年青人当然忙事业要紧。”
    欧阳夫人也道：“是啊，而且我们常在你家蹭饭，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
    母亲笑道：“说什么蹭饭啊。柯仔和菲菲现在好了，大家是一家人了，巴不得你们天天来吃。你看每次你们一来，老叶多开心啊。”
    叶伟常问：“柯仔，菲菲现在怎么样啊？”
    “刚和她通过电话，她在m国的生意挺顺利的，据说成交好几单了。”
    “我是问你俩怎么样？”
    叶柯笑笑，“能怎么样？经常打电话呗。”
    确实，他刚收到欧阳菲菲的短信后直接打了电话过去，说了一大通甜言蜜语。
    一家人都笑了，欧阳夫人感叹：“年轻真好啊。”
    叶伟常道：“我和你欧阳伯父已经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以后于公于私，都是自己人了。柯仔，以后欧阳伯父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要重视哦。”
    “您不说我也会的。”他没想到自己和欧阳菲菲的关系原来这么重要，刚一确认父亲立马就同意签约，看来这场政治联姻势在必行了。
    果然，欧阳长歌道：“老叶，要不柯仔和菲菲的事就这么定下吧。日子归你夫妇挑，我们都可以。”
    “好说好说。”
    叶柯忙道：“伯父伯母，不用这么急吧？”
    “怎么？你对菲菲还有什么不满意？”
    “当然不是。只是总得和她先商量一下吧？”
    叶伟常道：“这事你小俩口就不用管了，我们大人作主。只要你俩和和美美的，我们都好说。”
    母亲也道：“是啊，早点完事，早点抱孙子。”
    叶柯笑容僵在脸上，只能全程给他们陪笑脸，心里却隐隐不安，“我真的要结婚了吗？”
    晚饭后他送走欧阳夫妇，准备离家。
    父亲问：“去哪啊？”
    “我有事要办。”
    “你听好。你和菲菲的事，欧阳夫妇都告诉我了。以后你是有对象的人了，千万别在外面鬼混，做出不体面的事来。”
    “好的。”
    他答应得干脆，但转头就到了华天宾馆，敲响了齐媚的门。
    门开了，齐媚刻意装扮过，一身装束紧身但不失休闲，秀美淡妆，一对水汪汪的眼睛。
    和欧阳菲菲一样，一夕欢情后，突然就变得性感妖媚起来，而且低眉顺眼，完全没了从前一见面就居高临下的气势，靠在门边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很漂亮。”他关门抱住她，“你看起来水灵灵的。”
    “我还怕这样穿你不喜欢。”她轻声道。
    “不然呢？脱光在床上等我？”
    她娇嗔着打他一下，“坏人。”
    他作势要吻，她连忙挡住，“今天不要欺负人家好吗？人家还有点疼。”
    他点点头，“吃饭没有？”
    “想等你一起吃。”她望向桌面，只见点了一堆外卖，摆了满满一桌子，还有酒。
    她摩挲着手指道：“本来想亲手做点给你吃的，可这酒店房间没厨房。”
    他笑了，“你别这样，这么温柔我还挺不习惯的。”
    她咬着嘴唇道：“都被你欺负过了。要是再凶巴巴的，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我就说我蠢吧。”他牵着她走到桌边，“早知如此第一晚就该欺负你了。”
    “就你坏。”她嘟起了嘴。
    “先吃饭吧。”虽然他在家吃过一顿了，但为了取悦她，还是和她又吃了一顿。
    看她吃得很少，他问：“心里不开心吗？”
    她摇摇头。
    他心中有数，“还是觉得委屈是吧？”
    她又摇摇头。
    他放下筷子，道：“今天欧阳夫妇到我家了，是谈我和欧阳菲菲的婚事的。”
    她浑身一震。
    “我爸同意和他们合作了，我和欧阳菲菲的婚姻已成定局。如果你现在就觉得委屈的话，我估计以后委屈的日子多着呢。”
    她拨动着碗里的饭粒，眼眶又红了。
    他长叹一声，“我们还是分手吧。”
    她一惊，“为什么？”
    “我不想看你这样子。”
    “那你昨天还对人家那样？”
    “因为喜欢你，一时没忍住。”
    她哭了，“你这是始乱终弃。”
    “可你天天不开心也不行啊。”
    她哭得更厉害，“你让人家做小三，还不许人家不开心吗？”
    他不禁笑了，握住她的手，“在我心里，她才是小三呢。”
    “你拉倒吧。”她背过身去，“人家好歹是明媒正娶，哪像我见不得光。”
    “好啊。我这就告诉所有人，说你是我女朋友。”
    她不敢相信，“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反正合约也签了，我和她分手也不妨碍两家合作。她的目的达成了，有什么不满的？大不了让八卦杂志多点花边新闻罢了。”
    “你不怕她难过吗？”
    叶柯长叹一声，“你说你是不是闲得慌啊？我说公开你又帮我担心，我说不公开你又难过，还替你情敌担心，你咋这么作呢？”
    “我怎么作了？人家还不是爱你才帮你担心的。”她委屈极了，转过身抹起了眼泪。
    他上前抱她坐上膝头，“好了，小宝贝。给我点时间摆平这些事，我保证，不久的将来把你风风光光娶进门。”
    她抹着眼泪，“你不骗我？”
    “骗你是小狗。”
    “嗯。”她点点头，躺进他怀中，“还有，你就算跟她结婚，也不许跟她……那个。”
    “保证。”他竖起三根手指，心里道：“我可没说我保证什么。”
    她抱得他更紧，深情地道：“你要对我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看着她痴迷地闭着双眼躺在怀中，他内疚又涌上来，轻吻她的唇，“我也爱你。”
    她终于笑了，更用力挤进他怀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慢慢地，她感觉到他身体有变化，轻声问：“是不是……想欺负人家？”
    他在她耳边低语，“你还疼吗？”
    “也没那么疼……”她脸红到脖子根，“其实我也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那一刻你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感觉。”
    “我也是。”他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第二天清晨，当他睁开眼时，看到她睁着美丽的，大大的双眼，柔情万千地凝视他。
    “看我干嘛？”
    她微笑，“就是想这样看着你，好像一辈子都看不够。”
    “那就看一辈子。”他将她白玉般的身体搂进怀中，轻声问：“不疼了吧？”
    “昨晚开始有点，后面就好了。”
    “舒服吗？”
    她脸红透了，钻进他怀里，“不要问人家，羞死了了。”
    “你说不说？说不说？”他挠她痒痒。
    她格格尖笑着，终于受不了了，道：“别……哈哈……别……舒服！舒服行了吧！”
    “说爱我。”
    “爱你。”她毫不犹豫地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从没想过我会爱一个人到这种程度。为你做什么都愿意，妻子也好，情人也好，只要你不离开我。”
    叶柯表面深情款款地回应她。但内心却想起不知从哪本书上看到过：
    女人疯狂迷恋一个人的日子其实只有两周时间，这两周内她确实可以付出一切。但时间很快让她清醒。如果两周内不能驯服她，一旦你有所亏欠，她爱你有多深，反噬的力量就有多疯狂。
    他莫明地想起雷曼的话：“只有信仰，才能征服世界。”
    巧合的是，他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正是雷曼发来的。
    “叶柯先生。我在华国的私人会所举办了一场酒会，邀请了几位新认识的朋友，您是其中之一，有兴趣来参加吗？”

 六十八、超级宾客

    雷曼的私人会所位于城南郊一幢半山别墅，面积不大，但很别致，一道潺潺水流从别墅底下穿过，木质结构让屋子与大自然混同一体，屋里除了照明的灯光外，几乎没有电器设备，保持着朴素的自然。
    天气已经微寒，雷曼穿着睡衣坐在温暖的炉火前，手中捧着一本书，像个退休后无所事事的老人，享受着心无挂碍的时光。
    在他脚边三个不同肤色的女郎，衣着暴露，身段性感，面孔妖娆。像三只猫儿趴在他脚下，一个伏在他腿上安睡，一个躺在雷曼怀中，和他一起看书，还有一个靠在他腿上，玩弄着手上的宠物，一只尖牙利嘴，五彩斑斓的蜥蜴。
    忽然一阵铃声传来，原本三个安逸的美人突然像机器人触发了开关一样，明明身上几乎什么也没穿，却魔术般各摸出一把手枪，齐刷刷对准门口。
    雷曼合上书本，按下一个美人的手臂，“别紧张，是你们的上级。”
    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老人走进来，他面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一条条纵横交错，锐利的鹰钩鼻，双目一大一小，左眼几乎眯成一条线，好像随时在瞄准一般。
    看到老人，三位美人同时垂下枪，右手护胸向他鞠躬行礼。退到雷曼身后，但随时听候差遣。
    “坐吧老朋友。”雷曼笑容可掬地接待他。
    老人坐在他对面，看看三个美人，问：“雷曼先生，我给你安排的人还满意吗？”
    “满意极了，哪怕给我提供身体服务时也不忘保持警惕。收割者名不虚传。”雷曼看看离他最近的一个金发女郎，“特别是珍妮花，无论工作专业还是床第功夫，都无可挑剔。”
    “很好。”老人对另外两位美人道：“你俩工作结束了。珍妮花，以后你就属于雷曼先生。”
    两人向他们鞠躬退去，雷曼道：“珍妮花，去送送你的同事吧。毕竟也许以后都见不到了。”
    珍妮花也退出后，老人道：“在珍妮花身上我花了十年，才训练出如此完美的保镖。我希望这份礼物能物有所值。”
    “神冈先生。”雷曼直起身体，“只要不是事关金晶石母，一切都好商量。”
    老人叹道：“我真不明白你一定要那个东西。一切只是传说而已，说不定就是无聊的古代游吟诗人瞎编的。”
    雷曼道：“我是个商人，必须遵守契约精神。再者，我并没让您独自承担寻找它的工作。”
    神冈懊丧地道：“我其实差一点点就成功了，三年前我的手下打中那个宫庭卫士，但他幽灵一般消失了。三年来我翻遍了整个卡里南每一寸土地，现在我已经不抱希望。”
    “言下之意您希望我取消我们之间的协议？”
    “我愿意双倍奉还您的酬金。雷曼先生，我们确实尽力了。”
    雷曼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景色长叹一声，“好吧。我也看到了你们的努力。其实您不必这么认真，承认失败并不可耻。”
    神冈小心地问：“那我的妻子……”
    “我会知会m国官员，她将被无罪释放。”
    神冈眼中差点流下泪来，“太感谢了。”
    “但我有个小小要求。”
    “请讲。”
    “听说有个叫东方冉的人投靠了你？”
    “是的。一个亚洲人。他在我那寻求庇护。”
    “我想要这个人。”
    “但您知道我们的行规……”
    雷曼打断他，“他现在是名佣兵，我雇用他执行任务不算坏了行规吧？”
    “当然不算。”
    “那就行了，我并不想要他的命，只要他在我视线范围内就行。万一他在任务中丧命，我也不会干涉你们追究凶手的责任。”
    神冈想了想，问：“想杀他的人是叶氏？还是欧阳家族？”
    “别误会，我和这两大家族都没有往来，也不是想给谁杀他创造条件。东方冉是个军火商，他的专业技能对我有用，我是真的要雇用他。”
    神冈笑了，“是我想多了。”他起身，“期待您信守承诺。”
    “放心，三天之内你必定和妻子见面。”
    神冈离开时，另一个美人儿走了进来，比刚才三个保镖美人都美，正是“数字魔后”赤妃。
    她和神冈擦肩而过，彼此对视一眼，但一言未发。她站在窗前，看着他带着两名美人驱车离去，只余珍妮花站在远处，遥遥行礼。
    “刚才是收割者的头儿神冈对吗？”她坐到雷曼腿上，把他正在吃的半颗方糖掏出来，塞进自己嘴里。
    “你就不能重新拿一块吗？”雷曼苦笑，“是的。我答应他中止关于金晶石母的协议。”
    “何必便宜了这个老家伙？”赤妃道：“他的手下在非洲之角杀了几百个孩子。”
    雷曼笑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正义感。”
    “可我喜欢孩子。”
    雷曼面露惊讶，摸向她的肚子，她笑道：“不是不是，我没有怀孕。”
    “我差点以为我又要做爸爸了。”
    “您为什么不把儿子留在身边呢？”
    “那时的我哪配拥有家庭？”雷曼看看自己的右手，手掌上横七竖八全是刀痕。“现在他和他母亲过着平和富有的日子，这是我希望的。”
    “想他们吗？”
    他微微一笑，“你是来和我聊孩子的？”
    她伸出一对修长的玉臂勾住他颈部，天蓝色的眼睛像宝石般柔柔望着他，“你这段对事业都没什么激情了。我以为你有寻找接班人的打算。”
    雷曼笑道：“就因为这场私人聚会我请的都是年青人？”
    “上帝保佑，千万别让我猜对了。”
    “我只是想在金晶石母的项目上找一个合作伙伴。”
    “为何您对金晶石母有这么大热情？”
    雷曼摇头，“真正令我有热情的，是不可捉摸的未来。”
    此刻叶柯与美静正在商议参加雷曼的私人聚会事宜，对于这位神秘大人物的邀约，他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雷曼给他发来的邀请函写得非常详细，地点、位置甚至安保流程都事无巨细，包括另几位受邀者名单和简介也一并发给了他。
    当美静看到另几位受邀者时，面孔变色，“雷曼先生每一位客人都是超级贵宾啊。”
    名单上包括：
    皮埃尔.沙利文：m国人，沙利文家族的第四代继承人，26岁，年仅22岁时就从麻省理工毕业，学业期拿过多项专利发明大奖；服过兵役，参与过海外特种作战任务，获得过紫心勋章。家族专门因为他的个人发明成立了“阿波罗重工”企业，不论家族背景，仅他个人资产已经近2000亿卡。
    安德烈.奇卡：e国人，23岁，智商180以上的超级天才，14岁时就破解人称“密码天书”的海因德希手册，解答多道世界级数学难题，17岁学业期就受雇于国家安全部门，设计了人称“几乎不可破解”的银行安全系统，21岁就获计算机与生物神经学科双料博士，目前受雇于国家道尔顿科学院，他目前参与设计的生物电脑被称为“22世纪的计算机雏形”。
    信义玄野：r本人，25岁，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父辈三代俱是名医，21岁还在医学院时就独创“凌空扫雷”的肿瘤切除方式，为多项医学设备提出改进意见且均被采纳，24岁自研的“双r型合成病毒抑制剂”对多种传染病有奇效，专利转让使他一跃成为年青的亿万富豪。
    龙森：华国人，21岁，武学世家传承，被称为“亚洲最强壮的人”，17岁登陆国家级散手搏击擂台就拿冠军，之后横扫亚洲拳坛，不到20岁在三个世界级赛事拿到金腰带，最神奇的是与他对战几乎没人能撑过三个回合，常见他数招内击倒对手，不完全统计他的68场比赛中有67场击倒对手获胜，精通武术、泰拳、柔术等多国拳种。
    和这些人一比，叶柯的个人简历就很寒碜了，而且看得出，雷柯的介绍上已经尽力为他涂脂抹粉。
    叶柯：华国人，24岁，蔚蓝实业继承人，金融奇才，凭一己之力将飞跃收购案中濒死的蔚蓝实业救出水深火热，完成跨国收购，名下个人资产难以计数，仅可见范围内其可继承资产奖达万亿级规模。
    叶柯有些脸红，这些都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但人家于各行各业都有建树，可自己除了钱以外，就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他对美静苦笑，“我不大想去了，感觉和人坐一块很丢脸。”
    “可您不会不去的。”
    叶柯道：“是啊。怎么会不想见识一下这些人中龙凤？”
    他还有一个好奇，这些人到底是天才，还是像自己一样是个靠金手指的挂b？
    美静又道：“按请阑的说法，您还可以带一位随身助理，您有合适的人选吗？”
    叶柯想了一会，道：“苏巧巧。”
    当晚，他便睡在苏巧巧住所，与她探讨明日聚会的流程细节，苏巧巧听说让她陪同参加这样高端的精英聚会莫明吃惊，紧张地道：“我怕我不行啊，我是一个中学都没毕业的，万一出丑那可给您丢人丢大了。”
    “其实挑谁我去我都觉得不合适。”他躺在她身上长吁一口气道：“但和你在一块我最放松。”

 六十九、救世主号

    次日一早，叶柯接到电话，是雷曼安排人来接他。接他的车是一辆低调的灰色小轿车，前排除了司机还有一名保镖模样的人物，接待过程礼物而周到，但话不多说。
    叶柯也没说话，省得说多错多。一路便到了南郊别墅，几乎同一时间还有四台小车到达，其他四位客人都到了。
    单从外形他就可以判断出谁是谁。
    金发碧眼的沙利文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吊带装，戴着墨镜，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坏坏的笑容，颇有玩世不恭的味道，如果不知道他的经历，乍一看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
    安德烈文质彬彬，但r国人普遍身材高大，使他看上去书卷气没那么浓，看得出他是个善于观察的人，下车时没有马上行走，而是站那四周打量，看了好几分钟。
    信义玄野倒是书卷气浓厚，举手投足有着r本人特有的严谨与礼貌，但神情倨傲，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龙森，他身高近两米，虎背熊腰，虽天气寒冷也只穿着一件薄衫，露出强壮的手臂，力量仿佛要从肌肉中爆炸出来，往那一站就像座铁塔。可他脸上却是笑眯眯的，甚至有点讨好的味道。和气的神情与恐怖的形体的反差显得极大。
    “欢迎欢迎。”众人下车后雷曼适时走出大门，他穿着正统的职业装，打着领结，乍一看像个酒店领班。
    在他身后便是有“数字魔后”之称的赤妃，一并向众人鞠躬致意，鲜红的外衣与她的绝世容姿一起，像山野间的女神。
    几人除了龙森外，都带了贴身秘书，而且无一不是出色的美女，但和赤妃一比，就相形失色。
    雷曼刚说个欢迎，沙利文已叫嚷起来，“不听客套话，先生，你答应我的酒呢？”
    雷曼笑笑，打个请进的手势，沙利文已大步进屋。雷曼又对其他人道：“大家请进吧。”
    安德烈进去时与雷曼握了手，信义玄野却是向雷曼深深鞠了一躬，道：“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看来两人极为熟络了。
    龙森看看叶柯，笑着打招呼，“你也是华国人吧？”
    “对。”
    “你好，我是龙森。”
    “叶柯。”叶柯与他握手直觉硬梆梆像握着块生铁，而且当他站到自己面前就觉得如同一座山压下来，不由背上出汗，感觉龙森万一发怒能把自己撕成碎片。
    好在他语声和气，但也很粗犷，“我来之前到网上查了一下来这的客人，网上说你是大有钱佬。”
    叶柯忍俊不禁，觉得这强壮如山的龙森挺直率可爱，笑道：“没你想的那么有钱。”
    龙森道：“你说他叫咱们来干什么呢？”
    “也许就是寻常的聚会吧？”
    “这样啊，那进去吧。”
    进屋后，里面错落有致地摆放几把椅子，在一边的酒架上，沙利文已经拧开一瓶酒，聚会还没正式开始已咕咚咕咚喝了一瓶。
    “嘿！是个酒鬼！”龙森对叶柯道。
    “你说谁酒鬼？”沙利文扭头，居然一开口是流利的华语。
    “坏了，他听得懂咱们的话。”龙森忙道歉，“这个……我说我自己。”
    沙利文拿起一瓶白葡萄酒往他面前一放，“证明一下。”
    见他言行无礼，龙森心中有气，一提酒瓶一咬，砰的一声，生生把玻璃瓶咬得稀碎，吐掉嘴里瓶渣，一仰头像喝水一样喝得涓滴无存。
    “豪气！”叶柯鼓掌。安德烈也赞道：“好一个猛男。”
    雷柯笑道：“各位，还是留待午餐时喝吧。我们身在华国，还是入乡随俗，先从品茶开始。”
    一个旗袍美人端上茶盘，正是昨日留下来的珍妮花，她虽是个金发碧眼的美人，但穿着旗袍尽显身材修长，别有风味。但叶柯注意到，在旗袍开叉处，修长大腿露出绑扎的枪套。
    “五芽毛尖。”信义玄野显然是品茶的行家，一喝就知，舌尖敏锐无比，“而且是一周内的新茶，简直太棒了。”
    沙利文道：“再好喝的茶也不如酒。”
    安德烈道：“雷曼先生，很荣幸参加这个众多精英的聚会，但实不相瞒，我最近比较忙，能说说您有什么事吗？”
    雷曼在主人位坐下，道：“那我长话短说，请几位来是想参加一个游戏。”
    沙利文道：“不会又是什么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吧？”
    雷曼摇头，“这个游戏不是我提出来的。众所周知，世界货币改革正在进行中，最多五至十年，世界将迎来新的货币体系，介时一切皆有可能，有些人可能一夜暴富，也有人可能一夜间财富化为乌有。对此最着急的便是广大金融家们，毕竟他们的钱只是帐面上的一串数字罢了。”
    他打个手势，赤妃在一个按钮上一按，只见中央地面缓缓升起一块用三维演示的电子白板。
    雷曼走到白板边道：“所以，广大有钱人都在寻找有价资产的投资渠道。除了重工、农业、科研、医疗等领域外，目前被认为最有价值的投资便是这个。”
    白板上升起三维图形，是一艘巨大的太空飞船，像一艘浮在星空中的豪华游轮，而它的背景居然是月球表面。
    安德烈一眼认出来，“太空殖民计划——救世主号。”
    雷曼点点头，“大多人对货币改制后的未来不太乐观，认为会爆发战争，甚至可能是核战争。所以有钱人希望未雨绸缪，提前把自己送到安全地点。这个计划早在m元体系崩溃前就产生了，当时由m国政府牵头开始设计制造救世主号。但因为经济崩溃最终流产，之后由欧美几个大家族联合了一些人，比如我，把该计划从政府手中买了下来，并成立了一个联合基金。”
    沙利文道：“我知道。‘光速基金会’，我那怕死的老爹就是其中一个，傻乎乎往里扔了不少钱。”
    信义玄野道：“我们研究所也是该基金会的合作对象。”
    安德烈吃惊，“真有这个基金会，我还以为只是传说。”
    雷曼笑道：“放心，安德烈先生，以你的才能，基金会很快会找上门的。”
    他继续道：“基金会的目标分近景和远景，近景目标是作为人类的临时住所，远景目标则是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地球因战争不适应人类居住，人类能否在宇宙长期生存。”
    玩世不恭的沙利文都收起了笑容，“真有这么严重吗？”
    “不确定，但防患于未然总不会错。”雷曼道：“该计划中，造宇宙船并不难，难的是两点：一、谁有资格上船？二、万一地球毁了，如何保障长期的生存体系。”
    雷曼望向信义玄野，“作为光速基金的合作者，我想信义先生对此有发言权。”
    信义玄野道：“第一个问题是政治问题，我没有发言权。第二点，据我所了解的，目前有两点建议，一是建立类似地球环境的生态体系，于太空船上实现良性循环，进行庞大后勤保障。第二就是对人体进行改造，使人类适应太空环境，能在极为简陋的条件下生存下来。”
    沙利文问：“你觉得哪个可能性大？”
    “当然是第二点。”信义玄野肯定地道：“这个设想是建立在地球毁灭的前提下。没有地球这个大后方作为后勤保障，现有的技术条件下，别说是装载几百万人的宇宙船，就是一个只装几个人的空间站，也维持不了长期运行。”
    安德烈问：“那怎么做？把人类变成水熊虫？”
    “目前比较可行的是‘人体冷藏计划’，即把人冷藏起来，尽可能节省资源，直到飞船找到另一个宜居星球。”
    “有这样的星球吗？”
    “比如开普勒452b。”
    “算了吧。”沙利文讪笑，“现在物理学界已经扫瞄了开普勒90亿个频道的电波，没有发现任何生命迹象，它更有可能是颗‘迷你海王星’，而不是另一个地球。而且她离地球有1042光年，人类目前掌握的最快的宇宙速度，也无法保证能量耗尽前走完其十分之一的路程。何况是救世主号这样的大家伙。”
    安德烈道：“可真到地球毁灭那天，它可能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沙利文摇头，“我倒觉得把资源用于月球或火星上造基地更可靠。”
    “不要被《火星救援》那样的电影给骗了，人类不可能在火星上长期生存。”
    “这不是有人类改造计划吗？为什么不把地球人改造成火星人呢？”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切实可行的计划，不是科幻小说的情节。”
    “照这么说，还不如修几下地下堡垒，干嘛非得上太空呢？”
    一时众说纷纭，各抒己见。
    “各位！各位！”雷曼制止众人争吵，“我想大家误会了。我和大家讨论的不是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我不妨直话直说，该计划异想天开的地方太多，如果从投资者的角度来讲，它可能是人类的未来，但更有可能是史上最大的骗局。”
    “我就知道。”沙利文打个敲指，身边美女助理马上给她点起一根雪茄，他吞云吐雾地道：“我老爹就往里扔了几十亿卡，以为给自己预定一张逃生的船票，其实当了傻瓜。”
    叶柯终于开口问道：“我想问一句，船造得怎么样了？”

 七十、生存游戏

    “终于听到一个与今天主题有关的问题了。”雷曼道：“但很抱歉，这是机密。”
    “您是指船与您今天要说的游戏有关？”
    雷曼手一抬，桌面浮起另一个三维图形，是一个巨大的虚拟空间，上面有各式各样的舱房，从外观上看，是大型太空船的舱室。
    “这是‘救世主号’的内部空间。”雷曼道：“游戏非常简单，在座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基金会发起一个游戏，即太空舱内部十五天生存游戏，在极限状态下，谁能胜出，谁将得到光速基金会的大奖。”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沙利文道：“这是开玩笑吧？这样的游戏为什么找我？我又不是生存专家，我只会赚钱而已。”
    雷曼笑道：“你在军队没受过野外生存训练吗？”
    “当然，可那是在地球上。”
    安德烈也道：“我也不能理解。虽然我也玩过这类游戏，但都是娱乐性的，如密室逃生。如果真要进行极限生存挑战的话，我看这里唯一有资格的只有……”
    所有人不约而同望向龙森，这个所有人中最强壮的人。
    雷曼道：“大家不必怀疑，这个游戏的确是经过基金会高层慎重讨论后做出的选择，生存游戏中体能固然重要，但头脑才是最出色的武器。人选是基金会的科学小组挑选的，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也不清楚具体流程，但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信义玄野道：“我猜想参赛者可能不止我们这批人吧？”
    “只有你们。”
    众人更吃惊了，沙利文第一个道：“我不会参加这种不明不白的游戏。”
    “别急。”安德烈道：“我们听听参赛的条件吧。”
    “几乎没有条件。”雷曼道：“身体健康，头脑正常即可。”
    “那为什么非得是我们？”
    “因为胜利者将在光速基金获得一个职位——基金会财务总监——掌控十万亿卡以上的资金。”
    众人一片哗然，沙利文惊道：“这个荒唐的计划居然能筹到这么多钱？”
    雷曼道：“虽然该计划貌似荒唐，但目前世界形式大家有目共睹，有钱人为自己准备条后路很正常。加上基金会主要成员的信誉摆在那，实际上我个人认为这些钱比我预计中的还少了些。”
    信义玄野道：“我想我明白了。是不是科学小组其实已经做过测试，发现不管什么样的人测试结果都差不多。既然如此，不如选一个有理财能力的人？”
    “很正确。”雷曼竖起大拇指。
    本来不想参加的沙利文都动心了，十万亿，这可是天文级的数字，问：“那游戏过程中如何保证我们的安全？”
    “请放心，参赛者随时可以叫停退出比赛，监控系统也会随时关注参赛者的健康状况，有生命危险会随时中止。”
    “如何保证比赛奖励的有效性呢？”
    “比赛开始前由基金会领导成员联合签定协议，财务状况由四大国际会计事务所联合做出担保，证明基金会的财务状况，并由国际法庭开具比赛结果有效性的证明文件。”
    “我们是否会在比赛前得知赛事的相关信息？比如场地情况？是否接受一定程度的训练等等？”
    “赛事有很大程度的随机性，实际上赛事场地是完全开放的，赛手可以随时去参观或提前训练。”
    众人不由都沉思起来，雷曼道：“这样吧，给大家一个小时的讨论时间。中午前请大家做出决定。反正今天我们只是了解大家是否有参赛意向，在正式签订合约前大家随时可以反悔。”
    说完他和赤妃离去，现场仅留下两名服务人员。
    沙利文对安德烈道：“安德烈，你是智商最高的人，又是光速基金的合作伙伴，你说说你的意见吧？”
    安德烈摊手，“我们只是参与系统智能设备的部份，舱体部份完全没有接触，并不比你们更有发言权。”
    信义玄野道：“其实大家想过吗？如果光速基金只是个敛财的骗局反而是好事。如果它是真的，那说明世界真的已经到危机边缘了。”
    “先别这么悲观。”沙利文道：“先不管真假，我们要清楚为什么挑的是我们？为什么雷曼这些人不亲自去干？”
    “一种可能就是基金会高层谁也不服谁，或者说，这么大笔资金放谁手上都不放心，所以找个外人来管理。”
    “就像选ceo一样？”
    “是。”
    沙利文不以为然，“我更愿意相信这帮人都是像雷曼一样的老头子，他们需要年青人在将来挑大梁。”
    “那他们最看重的应该是财务管理能力而不是生存能力。”
    “在座的都是年纪轻轻就拥有大量财富的人，这一点不用证明了。”
    “话虽如此，总之这事透着太多可疑……”
    一时间众说纷纭，叶柯也参与他们讨论中一会后，只有龙森一直没说话。
    “喂！”沙利文叫道：“大块头，你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
    龙森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决定参加。”
    “这么爽快？”
    “我的职业年龄快到了，不可能打一辈子拳，我总要干点别的。”
    “你撒谎。”沙利文冷笑，“你以为我没做过功课吗？龙森，你在职业赛期间就开始经营自己的俱乐部，在世界各地，你已有超过三百家分店，而且公司已经上市了，你会没事干？”
    叶柯不禁看了龙森一眼，原来他不光是个拳手，也是位出色的经理之才。
    龙森道：“就算如此，我也没理由拒绝，万一真的世界末日来临，而救世主号是唯一的逃生渠道，我为什么不提前把握？作为财务总监总不会连上船的资格都没有吧？退一万步讲，十万亿资金在手里掌控着，随便做点什么，衍生出来的财富都是难以计数的。”
    “他说得对。”信义玄野道：“雷曼其实给我们开出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可他是雷曼啊。”沙利文道：“世界上最狡猾的鳄鱼，鬼知道他背后打什么算盘？”
    “也许。”安德烈道：“但我可以肯定他并不是基金会最有权力的人。这么大的项目，背后没有国家势力支撑是不可能的，真正掌控大局的应该是某些国家元首，说不定就是五大常任理事国。”
    沙利文想了想，“行，我暂时同意参加，你们呢？要一起玩吗？”
    安德烈道：“十五天，想必耽搁不了多少事情。好吧，我也参加。”
    信义玄野道：“我是名医生，该游戏中我是有优势的，怎么少得了我？”
    最后所有人都望向叶柯，叶柯思索一会，最终点头，“算我一个。”
    全票通过后，雷曼又出现了，“很高兴大家意见一致，你们的意向将会记录在案，正式签同意书的时候我们会另行通知，时间大约一周左右。”
    叶柯道：“能给个准确的时间吗？我有时会因为一些意外情况收不到手机信息。”
    “没问题。那就一周后的现个在这时间。”雷曼看看表，“上午十一点。”
    随后雷曼有请众人午餐，但所有人都婉拒了，各人都是大忙人，不打算浪费时间。当然也可能是急于找自己的智囊团研究这次赛事。
    叶柯和苏巧巧要上车时，龙森忽然叫道：“同胞，能和你聊聊吗？”
    “当然可以。”
    他请龙森上了车，开出别墅后，龙森道：“我在本城有个茶楼，去坐坐吧。”
    苏巧巧问：“叶少，需要我回避吗？”
    龙森主动道：“不用。我不是要聊什么机密。”
    不久车子进城，龙森在繁华地段大厦有一间位于十七楼的私人茶室，是招待重要人物的。里面古色古香，各类名贵茶叶应有尽有，而且里面除了保洁员外没有服务人员，泡茶倒茶都是龙森自己动手。
    “收集茶叶是我一大爱好。”龙森一边泡上一壶上好的龙井一边道：“叶先生如果喜欢什么茶叶随便拿，当我的见面礼。”
    “那怎么好意思？再说我不太会喝茶，给我太糟蹋了。”
    “那我就开门见山吧。”龙森递上一杯茶后道：“我不太相信那些老外，而且我这人是个老粗，没什么文化，咱们既然是同胞，兴许可以商量下。”
    叶柯道：“我觉得他和咱们无怨无仇应该没必要害我们。如果说是盯着我们的财产好像也没必要。财富到雷曼这个程度已经只是个数字了，他不至还需要耍什么诡计来图谋别人的财产。”
    “难道他真的只是想为基金会选一名财务总监？”
    “既然我们已经答应了，不如姑且相信他。”
    “那你认为谁会胜出呢？”
    “这我可无法判断。”
    龙森道：“你看这里面有两个华国人，如果输给外国人可太丢脸了。”
    “你的意思是……”
    “作为同胞，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
    “怎么合作？我们现在连比赛流程都不知道。”
    “先不管流程，总之先确保胜利者是你我二人，我最讨厌输给老外了。”
    “你的意思先问我是否有合作意向？”
    “对。”
    叶柯想了想，“说说你的计划吧。不是不相信你，智者有云：通过考验才是朋友。对吗？”
    “当然。”龙森道：“问题是，我没有计划。”

 七十一、左撇子

    听了这句话，一旁的苏巧巧差点笑出来。
    龙森继续道：“其实我从头听到尾，发现光速基金好像全是外国人。我不管他们是真的在搞救世计划？还是个骗局？反正这么大的事不能没有华人。我这人只会卖力气，脑子不活。不管比赛中过程中怎么样，我们谁更有机会获胜，另一个人就好好帮他。你看怎么样？”
    叶柯盯着他看了半晌，确信他这番话是真心实意的，才明白龙森还真是个朴素爽快的人，颇有古人的侠义之风。
    便道：“龙先生谦虚了。你要是脑子不活，能赢这么多比赛？还经营得起这么大产业？其实我不比你聪明。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也完全支持。我们就在比赛中守望相助。”
    龙森伸出蒲扇大的巴掌道：“好！我们就击掌为盟。”
    叶柯果真伸出手来和他击了一掌，仿古人般就此订下盟约。
    离开龙森后，回去路上苏巧巧问：“叶少，您相信那个龙森吗？”
    “我觉得可信。”
    “为什么？”
    “直觉吧。就是觉得他挺可爱的，不像那种会耍小心眼的人。”
    “我也觉得，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您还是要小心啊。”
    叶柯点头，“放心！我只是好奇，本身对这种事没多大兴趣。就算真有其事，也不在我能应付的能力范围。我会尽量小心的。”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他对雷曼有点本能的恐惧感，不想与之打太多交道。
    随后两人回了苏巧巧的住所，吃了苏巧巧为他烹饪的精致午餐，饭后又狠狠地把苏巧巧“惩罚”一番，直到她讨饶说下午还要到ktv处理公务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她。
    下午他开始回到仓库，开始往世界1运送电影相关设备，这回东西虽不多，但很多都是大宗设备，虽然搬运工提前给他打包好了，但依旧来来回回运了好多趟，最后实在累得不行了，便一身大汗到外面吸口烟休息会。
    忽然华叔飞快从保安岗亭跑来，“叶总，你要拍的人我拍到了。”
    他把手机递给叶柯，叶柯看到这照片拍了等于没拍，一方面离得远，另一方面这人穿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根本看不清面目。
    但他注意到一个细节，照片上的人正在拍照，但用的是左手，好像是个左撇子。
    “华叔，谢谢你，把照片传给我吧。”他微信接收了照片存进手机，又给华叔转了个红包过去，“一点小意思，拿去买酒喝。”
    华叔连连道谢。
    直到下午四点他终于把所有东西运回世界1，通知田川找人来搬。
    “这么多东西，你花了多少钱啊？”田川来运货时看到连办公室的桌椅都有，问道。
    他随口胡诌：“两百五十万。”
    “不可能吧？”田川不敢相信，“我和欣欣到市场看过，全套没800万拿不下来，东西还没你这多呢，你这是二手货对不对？”
    “全新的。”
    “真的？”田川忽然发现了什么，“你小子不会是出卖色相换来的吧？”
    原来叶柯脖子上还有苏巧巧留下的口红印，他急忙擦了擦，“少罗嗦，快点叫人搬了。”
    下午整理公司，欣欣和闵柔都来帮忙，果不其然，田川这八卦王把发现口红印的事捅了出去，还编了个大故事。
    欣欣问：“叶哥，川哥说你让富婆包养了，你和她连干八次，还给她当马骑换了这些便宜设备。还说那富婆一百八十八斤半，是不是？”
    “一百八十八斤半？”叶柯哭笑不得，“还编得有零有整的。”
    一边闵柔低低笑出来。
    “闵柔，你不会也相信田鼠那家伙吧？”
    闵柔道：“是真的也没关系啊。你靠体力换来的，不丢人。”
    欣欣也道：“是啊。叶哥，你真有这体力啊，改天我也给你介绍几个富婆，没准比你开公司还赚钱呢。”
    叶柯苦笑，“那我怎么谢你呢？”
    欣欣道：“等我以后有钱了，也来光顾你时，你打个折就行。”
    远处的田川听了哈哈大笑，叶柯一抹布扔过去，“都是你这家伙！”
    众人都大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一个曼妙的身影走了进来，居然是唐依依。
    她一改往日的倨傲，笑容可掏，穿着也非常低调，但还是难掩本身的天生丽质。
    田川看到她一惊，“你来干嘛？”
    她微微一笑，“叶总通知我来应聘的。”
    叶柯问：“你离职手续办好了。”
    她扬扬手中一份文件，“这是和星途正式的解约书，请过目。”
    “不用了。”叶柯笑道：“不过咱们这还没准备好。”
    她四面打量，看着忙碌的装修工人和满屋的家具，“看起来差不多了。其实我就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是所有影片的独立出品方？”
    “不敢说全部吧，但头几部肯定是。”
    “那你是不是真的给我制作人所有的权力？”
    “是的。但我保留建议权。我欣赏你的艺术态度，但公司也是要赚钱的。你别为了艺术搞得公司上上下下没饭吃。”
    唐依依伸出一根手指，“放心，我只要一次机会，搞砸了我立马走人。”
    “一言为定。你回去起草合约吧，等办公室一弄好我们就签约。”
    “好的。叶总。”她有意把叶总两字咬得很重，又转向田川，“田总，从前多有得罪，但以后大家是自己人了，请既往不咎。”说完还深深鞠了一躬。
    田川不明所以，唯唯诺诺地“哦”了几声。
    待她一走，田川问：“什么情况？你真把她挖过来了？”
    “是啊。”
    “你怎么做到的？”
    “一晚八次啊。”
    “老子不信！”田川怒道：“你们前段还不共戴天，怎么就搞到一块去了？”
    叶柯得意洋洋，“魅力这东西很难说的。跟你这种先天条件不足的人很难解释。”
    田川瞪大眼，“你和她真有一腿？”
    叶柯笑而不语。
    “什么世道？”田川手一甩，“你这木头都能泡到妞了。”
    看着他气急败坏地离去，叶柯好不得意。但一回头看到闵柔，她眼光闪躲了一下，似乎有点失落。
    叶柯道：“我们开玩笑的。其实她就是来应聘制片人。”
    闵柔道：“没关系，她很漂亮，你和她挺般配的。”
    欣欣没发现两人间气氛异常，兴冲冲地道：“是啊。叶哥，你才是真正的情圣啊，那种女人都能摆平，比川哥强多了。”
    叶柯只是淡淡一笑，但内心却有个声音，这段时间他在世界2一连摆平三个美女，不禁心想：“要不要真的摆平她呢？”
    到晚上快十点，办公室终于忙完了，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工。吃完饭叶柯送闵柔回家。
    一路上闵柔沉默不语。
    叶柯边开车边问：“怎么？心里不痛快？”
    “没有啊。就是有点……”
    “是不是和唐依依有关？”
    “算是吧。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没什么。”她低下了头。
    叶柯猜到什么，道：“闵柔，你放心，不管以后我的人际关系怎么办，我们都是好同学，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的。”
    她自怨自艾地说了一句，“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呢？”
    “干嘛这么说？又不是你的错。都过去了。”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
    到了她家门口，停车时她问：“你想上去坐坐吗？”
    看着她柔情似水的眼睛，叶柯想了想，道：“好。”
    闵柔的家是间很简陋的出租屋，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可以说家徒四壁，在墙面上挂着两幅遗像。
    “这是你……”
    “我爸妈。”她给他倒茶，“我离婚的事让他们伤透了心，我爸本来就有心脏病，听说我受家暴，急火攻心，当天就去世了。我妈身体也不好，伤心过度，不久也去世了。”
    “那个混蛋，把你一家都害苦了。”他恨恨地捶下桌子。又向遗像三鞠躬。
    “都是命。”她回礼后，“请坐喝杯茶吧。”
    他端起茶，“你没有兄弟姐妹？”
    她摇头，“就我一个人了，我没亲人了。”
    “不会的。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再找个好男人很容易的。”
    她没说话，只是在他身边慢慢坐下。
    他感觉气氛有些凝重和压抑，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茶。
    “叶柯……”她声音有些颤抖，“我能借你肩膀靠一下吗？”
    他手停下了，道：“靠吧。”
    她靠上他肩头，秀发在他面颊上丝丝挠动着。
    “你知道吗？”她幽幽道：“除了我爸妈，你和田川是对我最好的人。如果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我现在在哪。”
    “别这么说。我们只是给你一份工作，你付出劳动，领取报酬是应该的。”
    她摇头，“在找你们前，我的直播做得并不好，我从小成绩不好，学历又低，没什么别的本事。去找你们时我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如果失败，我只能去宾馆做小姐了。”
    “你千万别这么糟蹋自己。你才二十四岁，不要因为一场婚姻就觉得人生没希望了。”叶柯伸手抱住她的肩，“放心，我虽然本事不大，但不会让你没饭吃。”
    “为什么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七十二、憔悴

    “不为什么。”叶柯把她抱紧一点，“非要说为什么，大概就是弥补上学那会，暗恋你时你缺憾吧。”
    她低声道：“我其实很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我想利用你当年的感情，误会我婚姻失败又想回来找你。我真没这么想，我现在哪还配得上你？”她眼眶红了，“我爸妈从小教我，要做个独立女性，现在我才知道，独立的人有多累。我只是想找个肩膀靠一靠……”
    她伏进他怀中，肩膀一耸一耸地哭了。
    他环看这冷清又简陋的出租屋，道：“我都明白。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其实你已经很坚强了。”
    忽然他想到什么，“对了，给你样东西。”
    他拿出一枚钥匙给她。
    她讶然，“这是……”
    “我在宁馨花园买了一套房子，里面什么都布置好了。但我基本没去住过。我看你这房子太旧了，不如暂住我那吧。以后你自己赚了钱买了房子再搬不迟。”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空着也是空着，你住还可以帮我看看房子，你自己也省了房租。两全齐美。”
    “可要是我一直买不起房子呢？”
    “你也对公司有点信心好不好？”他笑道：“其实我和田川搞成现在这样也就几个月时间，凭什么你将来赚不到钱？”
    “我哪有你们那么大本事？”
    “没本事就学嘛。你又不是七老八十岁。对了，你有什么理想吗？”
    她直起身体，“我曾经想当一名音乐家。”
    “可以啊，你唱歌很好听的。”
    “算了吧，哪还来得及？”
    “怎么来不及？这样吧，你到艺术学校去进修，学费我来付。条件是：学成之后，你得回公司上班。”
    她感动得无以复加，“你为我做这么多，我都不知怎么报答？”
    “我也是为自己，我们现在是文化公司，没准将来做综艺，做节目也需要明星啊。我这也算是为公司培养储备人才。”
    “可万一我没学好呢？”
    “你一定行的。不要想什么万一。重要的是打起精神重新开始生活。”
    他晃晃手中的钥匙，她犹豫许久，终于接了过来。
    他站了起来，“休息吧。什么时候报名艺校，记得通知我。”
    他起身要走，她忙问：“我去艺校，您的助理工作怎么办？”
    “助理什么呀？每天擦桌子倒烟灰缸，这点小事犯不着动用未来的大明星。”
    她笑了，笑中有泪。
    “加油！”他拍拍她的肩，意气风发地向外走去。
    她站在那儿望着他的背影，许久一动未动。
    不料他刚要上车，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好哇！你这家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啊。”
    只见田川的车刚好经过，伸出脑袋朝他大骂。
    “你怎么在这？”
    “我要不刚好经过我还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哪种人？”
    “老同学你也下得了手。老叶，你也太禽兽了吧？”
    “我啥也没干。”
    “哈！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一个人住的。你从她家出来，你说我信不信？怎么？当年旧情未灭，现在贼心不死，再续前缘？”
    “我懒得跟你说。”他要拉门上车。
    “站住！吃了人家就想跑？”田川一脸坏笑，“老老实实的，吃了几次？什么姿式？”
    叶柯叹口气，“她想当歌手，我和她商量下送她到艺校学习，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真的吗？那她公司的工作怎么办？”
    “她现在在公司又帮不上忙，留她打杂有意义吗？我挺看好她的，没准将来可以成为公司的明星。”
    田川皱眉，“你不是开玩笑？”
    “我说正经的，谁跟你开玩笑。”
    “我擦！她上艺校再加上日常生活，是笔不小的开支啊。你给她做人情，合着要我跟你一起负担？”
    “你不同意是吧？”
    “当然不同意，这钱你自己掏啊。”
    “行。那我把设备卖了给她付学费，你按正常流程去买新的吧。”
    “哎哟！”田川马上涎着笑脸，“我开句玩笑你又当真。我愿意，愿意。她是你女人不就是我女人嘛……”
    “什么？”
    “错了错了。我是说大家都是好同学，这点忙肯定要帮的了。”
    叶柯苦笑，“田鼠，将来如果要你选择用钱换我的命，你是要钱还是要我呢？”
    田川直言不讳：“当然要钱。不过别怪我，这是经济社会。”
    叶柯痛苦地捂住额头，“我上辈子一定欠你很多钱。”
    “说不定真是这样。”田川得意洋洋，“来，上车吧。”
    “干嘛？”
    “欣欣带了几个新姐妹过来，别说我没义气啊，带你去哈皮哈皮。”
    “我不去了。”
    “你自己不去别怪我啊。走了！”
    他一道烟开车离去。叶柯望着他车尾灯，苦笑，“我怎么有这种朋友？”
    他开车回到祖屋，看看四下无人来到世界2，径直来到华天酒店。
    打开房门，看到床上摊了一床的打印纸，齐媚正在整理什么。见他进来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又低头忙起来。
    “这么用功？把工作带回家来做了？”他走过去抱住她小蛮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她嘟起嘴，“有什么办法，你老见不到人，只好自己做了。”
    他拿起几份文件看了看，“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公司招的写手已经开始创作几个命题剧本，另外收了一些投稿，有几分还是名家之作。你看。”她拿起手中几份，“这是我比较喜欢的。”
    “我看看……《暴雨梨花》，武侠爱情剧啊？”
    “是啊。挺感人，既有文艺气息又有商业价值，而且是根据畅销小说改编，作者急用钱，我只花正常情况下一半的钱就买回来了。”
    “挺会持家啊。”他躺上床认真翻看。
    “喂！”她伏在他胸前，“你收这么多剧本和策划书，到底卖给谁啊？”
    “你别管，反正把那几个亿花完再说。”
    “只要我花钱是吧？那我不如给自己买衣服、买包包、买房子。”
    “随便你啊。其实买个房子是不错，老住宾馆也不方便。”
    “什么意思啊？你想金屋藏娇啊？”
    “我只是想吃你亲手做的菜而已。”
    “只是吃菜是吧？”
    “还要吃你。”他把她推倒在床。
    “不要啊！”她挣扎着，“哪有你这样的人？人家白天给你公司累死累活，晚上还要服侍你？”
    “你是我女人，你不帮我谁帮我？”
    “你女人就活该倒霉？”
    “说对了。遇上我算你倒霉。”他不由分说亲了下去……
    经过一小时不可描述的内容后，齐媚疲累地睡去，看着她睡美人般的姿容，他内心隐隐有些不安，几个月前，能找到这种极品容貌的女友还是他想都不想的事，如今却心甘情愿当自己的小三。
    “会不会折寿啊？”他躺进洗手间浴缸，点起一支事后烟，仰天喷出一口长长的烟龙。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吓了一跳，是欧阳菲菲的电话。
    他忙按下静音键，再看看床上齐媚熟睡未醒，作贼般缩进浴缸，低声：“喂。”
    菲菲甜腻的声音传来，“宝宝睡了吗？”
    “刚睡着。”
    “我吵醒你了吗？”
    “甜蜜的打扰，我不会介意的。正好梦见你呢。”
    “梦见我什么？”
    “梦见我们在亲热啊。”
    “小坏蛋。做梦都想干坏事。”
    “嘿嘿，快亲一下嘛。”
    她对着话筒重重地“嗯嘛”一声，“收到吗？”
    “真是想死你了。”他回应她的飞吻。
    “我更想你。真恨不得马上飞回国和你抱在一起。”
    “很快的。那边事很忙吗？”
    “刚开始很忙的。不过还算顺利。高迎翔这家伙可真狠啊，都快把这边的供应商给榨干了。”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不过你别太相信他了，那家伙认钱不认人的。”
    “放心吧，有李向阳和靳铁生在，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对了，铁生伤好了吗？”
    “好多了，他真的很能干，难怪你这么器重他。躺病床上还能帮我做很多难做的决定。”
    “那当然，我看中的人。”
    “你那边呢？”
    “我这也挺忙的，不过比不上你。”
    菲菲嗔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啊？快想死你了。”
    “如果你实在忙不过来，我就去那边看你。给我点时间。”
    “嗯。”她又道：“亲爱的，我知道你一定有那方面的需要，但是不许找别的女人哦。”
    “怎么可能呢？”
    “这才乖。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亲一下。”
    “嗯嘛……”他重重亲了一下，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他轻手轻脚出了洗手间，看到齐媚还在睡，便慑手慑脚躺到她身边。
    齐媚迷迷糊糊翻个身，抱住他，“大半夜的，谁的电话啊？”
    “家里打的，没事，睡吧。”
    她猫儿一样蜷在他胸前，打个可爱的哈欠，又睡着了。
    叶柯在黑暗中把欧阳菲菲的通话记录和信息全部清除，关掉手机，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然后，他做了一整晚的梦，乱七八糟的，情绪特别不安，一觉醒来反而觉得更累了。

 七十三、坏消息

    “做恶梦？”
    “不是。就是感觉神经紧张。本来洗澡时还挺放松的，结果接完菲菲的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做梦时脑子里出现乱七八糟的东西，害我一夜没睡好。”
    上午齐媚上班后，他来到“异次元”，苏巧巧见他憔悴的样子，给他开了个房间，把他头枕在修长的大腿上给他作头部按摩。
    苏巧巧笑道：“叶少，你没事，只是刚学着偷情的人都是你这样，又紧张又累的样子。”
    “我这不算偷情吧？我都告诉齐媚了。”
    “可你还是怕她不开心啊。”
    “我当着她面给菲菲打电话她肯定不开心啊。”
    “我帮您定制一台手机吧。它可以设置专门的私人空间，还可以把特定的人转换成只有您可以识别的代码。”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偷腥神器’？”
    “对。我在夜场做事时见不少老板都用这种手机。”
    “我从前最讨厌这种人。”他长叹，“我也终于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苏巧巧意味深长地道：“什么事都有代价，想左拥右抱，就得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叶柯笑了，“这句话和‘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她笑笑，修长的手指从他颈部滑下，穴位刺激让他感觉全身舒坦，感叹，“还是和你在一起好，轻松。”
    “您翻过来，按按背部。”
    “不用了。”他拉她躺进怀中，“你也累了，歇会吧。”
    “那您是睡会？还是……”她妩媚一笑，“吃了我再睡？”
    “小坏蛋！你自找的！”他一把推倒她……
    正在胡天胡地时，何美静的电话来了，他接起：“美静啊……好，我在异次元2808，你直接来就行。”
    当何美静过来，他打开门，美静看到苏巧巧正在床边穿上外套，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美静啊。”苏巧巧主动和她打招呼，“我要上班去了，你和叶少聊吧。”
    “苏经理，辛苦了。”美静一语双关。
    “但很享受。”苏巧巧同样一语双关，巧笑嫣然地离去。
    叶柯苦笑，让她进来后道：“聪明的女人真可怕啊。”
    美静道：“再聪明我相信您都驾驭得了。”
    他摆摆手，“说正事吧。查到什么？”
    “很遗憾，关于‘救世主号’能查到的不多，我按您说的委托情报公司也查过，‘光速基金’确实存在，雷曼确实是高层一员，但这是公开的秘密。目前没发现有大国机构涉足其中，虽然与一些国家官员有往来，但只是正常的业务交涉。”
    “基金会的项目呢？”
    “大多是金融理财项目，虽然常有大笔资金流进流出，但这么大体量的基金会也属正常，并不能证明确实投入到救世主号上去了。”
    “这保密工作做得……”他不由赞叹，拿起她带来的文件翻了翻，最终长叹一声，“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美静问：“叶少，您什么时候让铁生回来啊？”
    他促狭一笑，“想他了？”
    美静笑道：“您每天莺莺燕燕，不能老让属下独守空房吧？”
    “我比你更想他早点回来。行！一会我给他打个电话。”
    “谢谢叶少。”
    “对了。”叶柯把华叔拍的照片发给她，“你查下这个家伙，看有什么线索？他老在仓库那转悠、拍照。我目前只有这些照片，另外他是个左撇子。”
    “好的。”
    何美静刚走，苏巧巧来叫他吃午饭，还真的给他带来一台新手机。他本来不想接受，苏巧巧道：“您觉得自己讨厌吗？别人不讨厌就行了。”
    他想了想还是换上电话卡，问她多少钱。她摇头，“您给我那么多，不让我送点什么给您吗？”
    “那谢了。”
    “对了。”她笑道：“我的代码我自己设置了，是1314。”
    “一生一世？”
    她在他耳边低声道：“也可以是……欲仙欲死。”说完飘然而去。
    望着她性感的背影，他微微一笑，正想试试手机，不料靳铁生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铁生，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叶少有事吗？”
    “我没事，是你的相好说我害她每天守空房，要我叫你回来喂她呢。怎么样？伤好了吗？如果那边没啥事就回来吧，但记得悠着点。”
    “这事迟点再说吧。”靳铁生并没为他的玩笑发笑，依旧严肃地道：“我收到坏消息。”
    “什么？”
    “东方冉到华国了。”
    叶柯眉头一紧，“消息哪来的？”
    “是国际刑警总部。他们一直在通缉东方冉，他们通过线报得知东方冉的动向，向欧阳小姐发出安全警告。可欧阳小姐怕你担心，不让我说。但我觉得这事不能隐瞒。”
    “她知道东方冉的动向吗？”
    “不知道。这事是我向警方旁敲侧击问出来的。我知道她很在乎您，所以不敢告诉她，怕她乱了阵脚。”
    “做得好。”
    “叶少，我伤已经没大事了，只是缠着绷带，我想我必须回国。您一个人在国内我不放心。”
    “如果你可以行动你就回来吧。但不是来保护我，是我家人。给我安排一些保镖，但要暗中进行，别吓到我爸妈。”
    “其实我觉得以国内的治安环境，东方冉应该不敢轻举妄动，您更该担心孤身在温哥华的妹妹。”
    一言惊醒梦中人，他几乎都忘了自己在世界2也有个妹妹，刚想让他去温哥华，但转念一想，这世上和自己有关系的人太多，无法确定如果东方冉报复的话会挑谁下手，改口道：“给我发一个悬赏令，找到东方冉线索的5亿，抓到他的，不论死活一律10亿。”
    “是。”
    挂了电话他不禁忧心忡忡，本想回家，但想到约好了唐依依，还得要先到世界1去一趟。
    他特意回到家中，得知父亲在公司，家里只有母亲。他等到约定时间，从房间内跳转到世界1，匆匆赶到与唐依依见面。
    “唐小姐，很抱歉。”他匆匆看一眼她起草的合约，签上大名，“我突然有紧急状况要处理，不能多谈，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吧。”
    他把齐媚选出的十几个剧本交给她，“这有些剧本给你做参观。再做一个制片计划，有什么需要请和田川商量着进行，先这样吧。”
    “唉？”田川急道：“你这是干嘛啊？就要走吗？你好歹看清楚合同啊？”
    “你把关吧，我没时间了。我授权给她，唐依依现在起就是公司正式制片经理。”
    不等他们说话他就匆匆离去。
    唐依依也愣了，“怎么了？这么大的事他就这么轻易拍板了？”
    田川摇头，“他平时不是这样，看来真遇上大事了。”
    刚回到世界2，叶柯正思考怎么加强家中安保，靳铁生忽然打电话来，“叶少，您的高额悬赏生效了，简氏机构接了这笔悬赏，送来一个可靠消息。”
    “快说。”
    “东方冉成了收割者的首领。”
    “什么？怎么可能？”
    “具体原因尚不清楚，但简氏提供了收割者高层的亲口证明，全体收割者佣兵已向东方冉宣誓效忠。东方冉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要您的命，目前大批佣兵已潜入中国。”
    “这么严重？”
    “您看该采取什么措施呢？”靳铁生急得要命，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冷静，让我想想。”
    他挂了电话，心脏狂跳起来，他清楚记得收割者出了名地杀人不眨眼又神通广大的组织，一时间他体会到当时东方冉那种惊慌失措的心态。
    刚挂电话不到一分钟，手机又响，这回是雷曼打来的。
    “叶柯先生。”雷曼声音也有点紧张，“您知道您现在很危险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和黑鹰是朋友，我了解你和东方冉全部的恩怨。如果你不希望你和东方冉的战争殃及无辜，最好跟我走。”
    “你？我能相信你吗？”
    “我可以委托黑鹰保护你，从收割者换主人以后，他无须再守当年的承诺了。”
    “东方冉怎么做到的？”
    “我可以马上来接你，路上我们边走边谈。”
    “可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我是光速基金的参赛者之一，目前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叶柯犹豫着，他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雷曼。
    雷曼道：“叶先生，我知道我们之间缺少信任，但我无论对你有什么目的，总不至于想要你的命，否则我无须这么做。”
    叶柯一咬牙，“好，我相信您，在哪会合？”
    “你说个地址，我马上到。”
    “好，五分钟后在天行大厦楼下幽香咖啡馆门前。”
    叶柯挂了电话匆匆下楼，看到母亲在厨房忙些什么，他想说点什么，但终于啥也没说，心里给自己打气：“不会有事的！”
    三分钟后他已提前到了咖啡馆门口，正在焦急等待，忽然齐媚从咖啡馆去了。
    “咦？你怎么也在？”她有点吃惊。
    “我在等人。你呢？”
    “我刚和一位知名编剧在这谈完合作，他答应提供一个原创剧本。”
    “辛苦了。”
    “你没事吧？”她望着他的样子有些紧张。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到底怎么了？”她越看越不对头，他嘴唇都有些发白。
    “真没事……”
    话音未落，忽然一辆车急驶过来，齐媚尖叫：“小心！”向他一扑，两人滚到台阶下，汽车差点撞到他们。
    “叶柯！”车里的人大叫一声，只见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东方冉，他露着狰狞的冷笑，“想不到吧？”

 七十四、高速追杀

    不等叶柯和齐媚爬起来，东方冉后座一名枪手伸出枪口对准叶柯，东方冉道：“抓活的。”
    枪手下车向叶柯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砰一声枪响，又一台车冲来，车上有人开枪，当场把那名枪手爆头，周围行人尖叫起来，东方冉吓得缩回车里。
    “砰砰砰！”他车上枪手火速还击，一辆黑色奔驰车一边冲来一边开枪掩护叶柯，猛刹在他身边。
    “快上车。”车门打开，是雷曼。
    叶柯抱着齐曼冲上汽车。驾驶员是一个满脸胡子的枪手，一手操着方向盘，一手开枪，动作娴熟。
    只听尖锐的刹声车，又有两台车开来，枪声大作，不知道来了多少枪手，纷纷向他们开枪。
    “撤！”雷曼下令。
    驾驶员收枪急打方向盘，冲上公路，几个熟练的车身飘移将枪手甩在身后。
    东方冉看到叶柯被人救走，瞳孔收缩，“黑鹰！”
    他向身后的人打个手势，手下拿起对讲机，“全体出动。”
    另一边，叶柯被雷曼带上高速公路，雷曼道：“叶先生，向你介绍，他就是黑鹰。”
    鼎鼎大名的世界头号杀手就在驾驶位，叶柯不敢相信地望了他一眼，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胡子大汉。黑鹰从后视镜向他露出个和气的笑容。
    “到底怎么回事？”齐媚惊魂未定。
    “有人要杀我。”他没想到阴差阳错把齐媚卷了进来。
    还来不及询问什么，黑鹰道：“他们追上来了。”
    叶柯向后一看，只见本该只许大型机动车上路的高速公路，居然出现几台摩托车。
    黑鹰反而急刹车，道：“他们目标是叶柯，让他坐前面来。”
    雷曼下车拉门，让叶柯坐到副驾驶位上，黑鹰趁机整理一下枪械，咔咔作响。
    车子重新发动，黑鹰道：“看来收割者倾巢出动了。雷曼先生，保险起见，还是求援吧。”
    雷曼打开手机，“螳螂、猎豹，来接应我们。”
    “前面也来了。”雷曼扶住座位，众人看到前面三辆汽车减速，虽然颜色各异，但明显是在向他们靠拢。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前面一辆白色的汽车伸出枪口，子弹打在奔驰车的防弹玻璃上，玻璃炸裂，子弹透过玻璃呼啸着从叶柯头顶掠过，黑鹰惊叫一声：“是穿甲弹。”
    哒哒哒，后面四辆车同时伸出枪口，无数子弹飞蝗般向他们射来，砰砰砰，奔驰车的玻璃纷纷炸碎，齐媚尖叫一声，黑鹰把叶柯往车底一按：“都藏好。”
    “这个东方冉！”雷曼缩到车底下：“当初就该干掉他。”
    “先脱困再说吧。”黑鹰见惯大场面，冷静地望望后面的追车，他伸出枪口，一枪打中最前现一辆车的轮胎，吱！车胎在地面磨出浓烟，橡胶磨碎，车身歪到一边，但车上的枪手哒哒向这边狂射。
    奔驰车失去控制，四面乱歪，黑鹰一把抓住方向盘：“叶柯你来开车，我来对付他们。”
    “我……我不太会呀。”叶柯叫道。
    “现在学。”黑鹰把车门一开，叶柯一手按着方向盘爬上驾驶位，黑鹰钻出车窗对准追车砰砰连射，当当当……追车上火花四溅，哒哒哒，子弹从四部追车上狂射而来，最前一辆猛地一个急刹，咣当与叶柯的车擦身而过，叶柯惊叫一声，车门啪地撞飞，一辆路过的车遭到飞来横祸，车门撞进挡风玻璃，碎渣四溅。
    “利用别人的车掩护自己。”黑鹰道，这时高速公路上的车比较多，叶柯把车开到最高速，在汽车间穿插，他第一次开快车，紧张地手背青筋暴起。
    砰砰砰！黑鹰开枪连射，最近一辆车哇地传来一声惨叫，驾驶员被击毙，车辆失控翻倒，后面的追车险险避过，两部路人的车撞了上去，哗啦两边飞起翻倒，在地上磨出巨大的火花。
    “没子弹了！”黑鹰把手中的枪一扔，这时对方前面两部车减速，刚好一左一右把奔驰夹在中间，哒哒哒……子弹飞蝗般射来。
    “趴下！”叶柯把头一低，砰砰，车窗与座位都打得稀烂，碎片在叶柯脸上擦出血来，叶柯的车门没有了，眼看要变成右边那部车上枪手的活靶子，黑鹰叫道：“叶柯你照顾他们，我出去对付他们！”
    “什么？出去？”叶柯话音没落，黑鹰一个飞身从破裂的车窗口飞了出去，砰地伏在右边那追车前盖上，咣当一拳，汽车挡风玻璃被他打得粉碎。
    “哇！超人呀！”叶柯惊叫一声，齐媚忽然大叫：“前面。”
    叶柯一抬头，啊！一打方向盘，与一辆货柜车险险擦过，呜地一声，货柜车司机吓得急刹车，砰砰砰，后面的车连环相撞，但追车的车技了得，居然都在间不容发之际从乱车铺满的公路缝隙中冲了过来，紧紧咬住不放。
    “出来！”黑鹰大吼一声，一把拧住开车的枪手，咣当一声，那枪车硬生生被从车里拉出来，前车一个人急忙对准黑鹰开枪，但又怕伤到自己人，左瞄右瞄，黑鹰一手扣住车的顶盖，哗啦！整个车顶盖竞被他撕下来，车里面三名枪手被这惊人的力量吓呆了，这时车子左右乱歪，但黑鹰的双腿像钢钉一样钉在车盖上，砰地一拳，再右手一掷，一个人从车里一拳打飞了出去，另一个司机被他掷出去，砰砰！准确地砸在两部追车上，手中的枪也飞到半空。
    吱！汽车失控，向高速公路的护栏上撞去，黑鹰单腿一蹬，从车身上跃起，凌空接住半空中的手枪，刚好跳到那还在大鸣汽笛的货柜车上。
    哒哒哒！子弹从黑鹰枪口射出，后面两部追车立时被打成了马蜂窝，玻璃疯狂炸响，车上枪手想伸出枪口还击，还没露头就被击毙在车窗里，黑鹰弹无虚发，枪枪要命。轰隆一声，后面一辆车炸得浓烟四起，腾飞起来。
    “小心呀！”齐媚对驾车的叶柯尖叫一声，叶柯猛力一打方向盘，整个车身差点歪倒，砰砰！险险从两部被打烂的车中间穿过，咣咣，传来两边反光镜被撞飞的声音。
    “好险！”叶柯刚抹把汗，黑鹰已从货柜车上跳下来，正好落在叶柯的车顶上，大声道：“转弯，上右边的车道。”
    叶柯一惊：“那是逆行道呀！”
    “你是愿意逆行还是愿意挨枪子？”黑鹰看到后面四部黑车已经飞速赶了上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这边，只等距离一近就开火。
    吱——叶柯打转方向盘，冲上了逆行道，车速太快，面前一辆辆逆行的汽车呜呜鸣着汽笛，在叶柯的车身边擦过。
    哒哒哒！子弹雨点般向车顶的黑鹰射来，黑鹰弯腰蹲在车上，抽空还击，双方激烈交火，子弹当当打在车身，吓得齐媚不时尖叫，雷曼看似镇定，但握紧的手依然捏得发白，他把头抬起来向车窗外看去。
    “低头呀！”齐媚吓得大叫，雷曼挥挥手：“有黑鹰在，没事的，这样的场面我们不知经过多少。”
    这时砰地一声，一辆黑车冲天而起，居然生生从路障上冲过来，落进逆行道，砰地撞在奔驰上，差点把黑鹰从车上震下去，雷曼面色一变：“不过这次来的人不一般呀。”
    黑鹰紧扣车边，砰砰砰！车左侧刚冒头的枪手打得脑血飞溅，但左侧另一名枪手子弹狂射而来，黑鹰伏在车顶，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司机大力一转方向盘，轰隆！与奔驰紧紧撞在一起，挤到路障上，车身磨出火花，叶柯大叫一声，火花已飞溅到他脸上。
    “稳住！”黑鹰把打光子弹的枪一甩，魔术般从腰间抽出一把三尺长的东洋刀，扑向追车，锋利的刀刃白光一闪，那枪车惨叫一声，一只握枪的手带着血雨飞到半空，黑鹰踏在车顶，刀身一插，吱把车顶整个切下一个圆洞，刀刃划过司机的头顶，一个头颅滚出车窗外，咣当一声，车身重重撞在护栏上，在半空中打起斤斗，黑鹰一个翻身跃起，又跳回奔驰车顶。
    “撞过来了！”叶柯总算反应快，生死关头，很少开车的他车技忽然大大进步，猛力一踩刹车，车身停顿，砰啪！汽车在前面不到十米的地方落地，轰隆炸成一团烈火，浓烟滚滚中，奔驰中带着一身烈火冲出来，哗啦！半边护栏整个塌下来，一盏路灯被滑动的追车撞得一歪，砰地横倒在公路上。
    轰轰！后面两部追车半点没有放松，从路灯上撞过来，车身飞起，腾空落地，穷追不舍，黑鹰站起身来，手握长刀，盯住越追越近的车辆，感叹：“从我走后收割者大有进步啊。”
    哒哒哒，追车上又枪火狂喷，子弹射向黑鹰，这回黑鹰不闪不避，因为这里视野开阔，已经没地方躲了，他手臂挡住面部，子弹打在他身上，火花四溅，而黑鹰却若无其事，车上的枪手也是一惊，就这么一瞬功夫，黑鹰手中长刀一掷，砰地插进其中一辆车的司机胸口，司机中招，手中方向盘失控，吱地转个乱圈，咣当与并排行驶的另一辆撞在一起，两车挤到路边，奔驰总算将他们甩远了。

 七十五、惊天变故

    “搞定了。”黑鹰松口气，不料正在庆幸，呜呜两声尖叫，几部摩托车忽然从浓烟后面冲出逆行道，前面两部一左一右凌空向奔驰两侧追来，黑鹰一时大意，那车手在半空忽然甩出一条铁链，另一边的车手接住，铁链在半空一下扯得笔直，黑鹰冷不防对方使这招，忽地一声，被铁链从车顶横撞，一下从车顶滚了下去，重重撞在路边一辆在行驶的吉普车上，车窗炸得粉碎。
    “不好！这群家伙有备而来的。”雷曼见黑鹰都被打下车去，惊叫一声：“他们对黑鹰很了解。”
    砰砰砰！摩托车车手一甩铁链，手枪向叶柯狂射，叶柯没了车门遮挡，避无可避，肩头子弹，啊地一声歪到一边，齐媚大叫：“叶柯！”一把将叶柯拉得趴下，但车身没人控制，咣当一声撞在一盏灯路上，险些把雷曼甩下车去，就这么一停，不消数秒，后面两部追车又追上来，远远看到被黑鹰刺死的司机从车上被推了下来。
    呜——呜——两部摩托车绕了回来，手枪对准了车身，同时后面的追车枪口也伸了出来，一阵弹雨，三人在车里被压得抬不起头来，车身越来越近，再往前一点，三人就要被子弹打成马蜂窝，叶柯抱紧齐媚，听着子弹打得车身当当作响，心底一凉：“这回完了。”
    千钧一发，忽然一辆红色的汽车突然出现，重重一撞，砰！一部摩托车被撞得飞上半空，同时红车中伸出一支长枪，哒哒哒……另一名摩托车手惨叫一声，被子弹打得浑身鲜血四溅，哗啦连人带车滚倒在地。
    那红车一个急旋，挡在奔驰后方，一个白衣人闪电般打开车门滚下来，后面两部黑色追车还在向这边冲来，那白衣人双后一抖，亮出两个一尺多长的铁爪，像两把大刀一般，大喝一声，当两车经过他身边时，铁爪一刮，砰砰砰！那车身被刮得稀烂，铁爪刮破车窗与铁架，司机的头颅被铁爪一下刮成三截。
    哗啦，两部追车一左一右向两边翻倒，就在翻倒的一瞬间，另一个驾驶红车的白衣人手提两把冲锋枪走下汽车，哒哒哒……子弹狂射而出，打在翻倒的黑车底下油箱上，轰隆两声巨响，两部汽车炸得粉碎，两团蘑菇云在高速公路上升起。
    白衣人转过身来正对着奔驰，叶柯起身看到，这两个都面容刚毅的亚裔男子，一个长发飘飘，手提双枪，另一个带着铁爪的，眼神如冰，有棱有角的面孔好像金属铸成的一般。
    “救兵到了。”雷曼看到这两个人，松了一口气：“是螳螂和猎豹。”
    “你的手下吗？”叶柯忘了肩头枪伤痛疼，见他们一出手就解决了危机，干净利落，真不知道雷曼手下还有多少这样的能人。
    雷曼想推开车门，但车门已经撞得扭成一团，根本推不开，螳螂走到门外轻轻一划，车门像豆腐一样被切开，他掀掉车门，把雷曼和齐媚扶了出来，两人出来后，见到黑鹰走了上来，他的额角破裂，鲜血流了半张脸孔。
    雷曼笑笑：“黑鹰，很久没见你这么狼狈了。”两名杀手向雷曼行了一礼：“对不起，来晚了。”
    猎豹拉开车门请众人上车，雷曼道：“这交给你们处理。”
    黑鹰依旧坐在驾驶位上，发动车辆，车子开没多远，叶柯听到巨大的爆炸声，螳螂和猎豹在清理战场，把没有死透的追兵逐一灭口，车子炸掉。
    望着身后巨大的蘑菇云，叶柯倒吸一口凉气。
    黑鹰一直将他们送到雷曼曾让叶柯他们聚会的山间别墅，雷曼下车时道：“辛苦了。”
    黑鹰点点头，驾车离去。
    叶柯目送着他，他实实在在被黑鹰先前的表现惊到了，再联想到雷曼手下还有螳螂和猎豹那样的狠角色，他才明白有钱在世上真算不了什么，看看人家手下高手如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才叫实力。
    “请进吧。”雷曼带他们进屋。
    叶柯不安地问：“搞出么这大动静，不会有事吗？”
    “放心，正因为动静大，所以会惊动警方，华国的警方没有哪个势力敢招惹，很快警方的天罗地网会让东方冉知难而退。”
    “真的吗？”
    “东方冉本来就是这样的计划，一击不中他必须跑路，不然警方会把他们一网打尽。放心，你暂时安全了。”
    叶柯吁口气，“谢谢，如果不是您，我今天或许没命了。”
    “是你自己命大福大。再说，这事我也有责任。”
    “此话怎讲？”
    “你还记得我和卡里南的国王有交易吧？”
    “记得。”
    “近来给卡里南运送军火的渠道受阻，我想到东方冉有这方面的专长，想雇用他开辟一条地下渠道。没想到中途出了变故，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说服卡里南国王同他合作——估计也和军火有关，把收割者原首领神冈狙杀了，并占有他的财产。”
    雷曼摊手，“佣兵嘛，本就是为钱做事。神冈这人别的都好，就是为人小气，一心想给自己多留点钱，让自己和妻儿去过好日子，但对手下人很刻薄，在组织并不太得人心。于是东方冉撒尽他的财产，获得了佣兵们的效忠。当然，过程中还有一些其他因素，但大致是这么个过程。所以如果我不雇用东方冉，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叶柯道：“真想不到这家伙还能咸鱼翻身。”
    “不要小看任何人，哪怕一个骨瘦如柴的人。”雷曼意味深长地道。
    “我想除掉东方冉，雷曼先生能帮我吗？”
    “他一击不中，肯定现在逃跑了。收割者行踪诡密，要找到他们并不容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次他们损失了不少好手，元气大伤，一时间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可这家伙一日不除，我就得提心吊胆，而且我还要防他向我家人下手。”
    雷曼摇头，“我保护你只是要确保你平安进入比赛。”
    “当然，您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我只是寻求建议。”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高达十亿的悬赏足以让全世界的杀手向东方冉蜂涌而至，而且东方冉刚当上首领，根基不稳，也容易内哄。你的悬赏会让他焦头烂额，只不过现在消息还没传开罢了。”
    叶柯问：“如果我想请您来解决他，您要什么价码？”
    雷曼笑道：“我说过，我并不喜欢手上沾血。再说我来做跟你也差不多，无非就是悬赏买他的人头。”
    叶柯叹道：“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确实没有经验。所以想知道，您会怎么处理？”
    “我还是比较喜欢谈判。”
    叶柯疑道：“现在还有谈判的余地吗？因为我，他杀了自己全家，这种仇恨还能谈？”
    “中国人有句话叫：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俩的恩怨是他先针对你的，第二，他家人的死你并没有亲自动手。最重要的是，东方冉这人典型的唯利是图，就看你开不开得起足够的价码。”
    叶柯摇头，“开得起我也不会开，这种弑父的禽兽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就算谈了，我也信不过他。”
    “那你就以自己的方法解决吧。”雷曼点头道：“希望你记得我为你所做的，到时不缺席赛前的签约仪式。”
    “一定不会。”
    雷曼端茶送客，一名司机负责送他们，问：“两位去哪？”
    “先到华天酒店吧。”叶柯心想这个酒店房间只有自己和齐媚知道，相对安全。
    回到酒店房间后，齐媚忧心忡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柯叹道：“在m国惹下的仇家。”他把因为欧阳菲菲和东方冉结怨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齐媚惊道：“这些事你家里知道吗？”
    “知道有什么用？只会让他们担心。”
    齐媚叹口气，“我一直以为有钱人的幸福是我想象不到的。原来，都是刀尖上起舞的日子。”
    “当然，这世上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不计其数。你刚才也看到了，雷曼先生的那些手下，如果不是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日子，他干嘛留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
    “那你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你怎么解决这事啊？我在担心你不知道吗？”
    叶柯笑了，“我还以为你要说‘看你招惹些什么女人’呢。”
    “现在不是计较你和欧阳菲菲关系的时候，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平安。”
    “没事，你照常做你的工作，我会摆平的。”
    他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是靳铁生打来的，“叶少，我已经回国了，您在哪？”
    “好！”听说靳铁生回来他安心了些，“我在异次元酒吧等你。”
    他又对齐媚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
    “小心啊。”她追上来叫道。
    他亲亲她额头，“安心。”
    半小时后，他在酒吧和靳铁生见面，正好大厅的墙面电视正在播放关于高速公路上枪击案的新闻，据新闻报，现场至少发现十五具尸体，轻重武器难以计数，目前警方怀疑是国外雇佣军团队，但案情细节警方还没透露。
    “事情已经搞这么大了。”靳铁生倒吸一口凉气，“我建议您还是申请警方保护吧。”
    “我也是这么想。省得警方怀疑我跟非法组织有牵连。”
    他想了想又道：“反正纸里包不住火了，你把这事通知菲菲，叫她回国吧。”
    “是。”

 七十六、怒火雄狮

    当晚叶柯与警方联络，于警局交待了事情经过，当然，雷曼救他的原因略过不提。
    警方大为震惊，火速成立专案组，并与国际刑警联络，向全网发出对东方冉及相关组织成员的通缉令，并建议叶柯留在警局，接受保护。
    叶柯在警局睡了一晚，第二天，欧阳菲菲风尘仆仆地赶回，与他在警局见面。
    “吓死我了！”她扑上来拥抱叶柯。
    “我没事。”
    菲菲道：“对不起，都是我给你带来的。”
    他笑笑，“一家人了还说这个？”
    “我看这事还是告诉我爸吧，他毕竟有应付这种事的经验。”
    “没这个必要，反而吓到人家。”
    “现在你的安全最重要，就别管其他了。”
    叶柯摇头，“幸好这次东方冉的目标是我，如果祸及我的亲人朋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眼下，只希望我的悬赏能起作用了。”
    确实起作用了，而且作用不小。
    正如雷曼所说，他悬赏的消息在情报网传开后，多个佣兵组织和杀手集团已经行动起来，希望拿到这笔悬赏。收割者内部因为东方冉立足未稳，也开始离心离德。
    “东方冉为了拿到首领的位子，已经撒尽财产，他已经没钱了，我们何苦替他卖命？”
    “是啊，这次华国行动一下让我们精英折损大半，实在得不偿失。还不如要他的人头多赚一笔。”
    结果收割者组织成员还没离开华国，内部就发生火拼，东方冉的手下与反叛者大打出手，东方冉侥幸逃生，但成员几乎损失殆尽。
    消息传到收割者总部，令其他高层大为光火，公开宣布东方冉正式被逐出组织，并且要他的人头。
    消息传得很快，虽然收割者的消息只是面向地下世界公开，但警方很快知晓，并告之了叶柯。
    “东方冉在华国的行动可以说是完败，他已经成了丧家之犬。我们推测他可能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便是卡里南。”
    “他跟卡里南国王交情很深吗？”
    “不深，但比起你的悬赏，卡里南国王更需要军火。”
    “我可以增加悬赏。”
    “这就是我们要提醒你的。叶柯先生，虽然东方冉是个罪犯，但你面向非法组织的悬赏也是非法的。我们警方正在全力以赴进行追查，你不要让人觉得警方是冲着你的钱来的。要悬赏，也只能由我们警方来悬赏。”
    “我可以将这笔钱交由警方处理。前提是不能公开我的姓名。”
    “理解。但我建议您下次做种事前还是先找个好律师，不要违法还不自知。”
    “多谢提醒。”
    警察离去后，旁边的欧阳菲菲道：“放心，这事交给我吧，我已经通知一个律师团来处理。”
    叶柯想了想，问：“有兴趣和我跑一趟非洲吗？”
    欧阳菲菲瞬间明白，“卡里南？”
    他点头。
    “我马上安排一架私人飞机。”
    不到一小时，叶柯和欧阳菲菲、靳铁生三人踏上往非洲的旅途。
    半路上菲菲问他：“亲爱的，你是有计划了吗？”
    “没有。”叶柯道：“我被惹火了！”
    看着他面沉似水，靳铁生轻轻摆手，示意菲菲不要再问。菲菲也知趣地点点头。
    几小时后，临下飞机时，叶柯对菲菲道：“你不是在卡里卡尔还有一支国王给你的卫队吗？”
    “是的。”
    “通知他们全程保护我们的非洲之行，他们会得到重赏。”
    “明白。”
    他又问靳铁生，“联络到了吗？”
    靳铁生道：“卡里南国王加塞尔同意和您见面，选了一个中立国为见面地点。看样子，他知道您是为什么而来。我估计他会漫天要价。”
    叶柯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胃口有多大。”
    中立国一个名叫安迪耐那的小城，欧阳家族在卡里卡尔果然还是很有面子的，当他们飞机抵达前，卡里卡尔国王卫队已在等候。
    这个国家虽然穷，但这支卫队精神面目还是很好，清一色崭新军装，军人们手提hk冲锋枪，眼含杀气，严阵以待。
    让叶柯意外的是，卡里卡尔国王新德罗尔居然亲自来迎接。
    “我最心爱的公主。”一身白袍，头顶带着卡里卡尔国王标志性饰物“望功”的新德罗尔张开怀抱，与菲菲亲热拥抱。
    “你一定就是菲菲的心上人叶柯先生。”他操着生硬的中文和叶柯握手。
    叶柯回握，“国王陛下，我想菲菲已经向您说明了我的来意。”
    “不管你要什么，我会举全国之力配合你。”
    “谢谢。看来陛下早就知道些什么？”
    新德罗尔点点头，“因为我们国家也有军队向外雇佣的业务，所以在阁下第一次发布20亿悬赏时我就知道了，而且我确信这事与我可爱的公主有关。既然我知道，加塞尔知道就不奇怪了。”
    “所以加塞尔其实早就有东方冉暗中有联络？”
    “加塞尔欠了雷曼先生不计其数的钱，他能想到唯一的生财之道就是打通非洲的地下军火通道，所以，要东方冉加盟其实是加塞尔主动向雷曼先生提出来的。不过收割者的前首领对此并无兴趣，我大胆猜测，收割者前首领的死，加塞尔脱不了干系。”
    叶柯道：“这些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东方冉在不在卡里南？”
    “这只有加塞尔才能回答你。我已经尽我所能让他相信这次会晤与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无关，你们的谈判过程恕我帮不上忙，作为正在交兵的两国双方，我们甚至无法见面。”
    “您做得够多了。非常感谢。”
    “应该的。我非常清楚能和您成为朋友的价值。我的卫队会全力保护您。”
    下午两点，在中立国外交部的调和下，最终约定在安迪耐那的国宾馆见面，双方只能带必要的安保人员进场。
    “叶少，我带国王卫队和您保持联络。”靳铁生递给叶柯一个对讲机，“紧急情况下，您和菲菲小姐只要按下按钮，我们会不顾一切冲进来。”
    “做得好，但我想没必要。”
    叶柯和菲菲大步走进宾馆，两边荷枪实弹的中立国卫兵严阵以待，在会议厅他见到了加塞尔。
    加塞尔不像个国王，倒像个m国嘻皮士，花帽子花衬衫，在他和菲菲进来时漫不经心地玩着一把匕首。
    “加塞尔国王。”叶柯用刚从菲菲处学来的本国语和他打招呼，“你好。”
    加塞尔笑道：“好难听的口音，你说中文吧，我懂一点。”
    “好极了。我需要说明我的来意吗？”
    加塞尔得意洋洋地道：“当知道你和东方冉的恩怨时，我就意识到发财的机会来了。和他建立同盟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事，当然，也死了我不少脑细胞，所以，我当然要把这个好机会卖个好价钱。”
    “您开价吧。”
    “听说您和雷曼先生过往甚密？”
    “算是吧。”
    “很好。免除我和雷曼先生之间的债务，东方冉的人头，我会端在盘子里双手奉上。”
    叶柯瞳孔收缩，“两万亿的国家债券？”
    加塞尔打个理所当然的手势。
    叶柯摇头，“东方冉不值这个价。”
    “那我们谈不拢了。再见。”加塞尔起身要离去。
    “陛下。”叶柯一动不动地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今天是来谈判的？”
    “你想谈别的吗？”
    叶柯道：“听清楚，我只说一次。无条件把东方冉交出来，我会让你多活几天。”
    加塞尔狂笑起来，“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做？”
    叶柯拿出一份复印件抛在桌上，“看看吧。”
    加塞尔打开一看，面色大变。
    “我在飞机上让我手下和世界银行远程签了一份协议。”叶柯站起来慢慢走到他身边，“以500亿现金为担保启动一个基金，我不知道世界银行怎么给它命名，但我愿意叫它‘杀手基金’。我只要签个字，这份基金就正式生效，她保证你手下的军官和士兵人人有份，条件只有一个——换一个人当卡里南国王。”
    加塞尔黝黑的面孔开始发白，叶柯冷笑，“据我所知，你好像连士兵的军饷都发不起了对吗？”
    “该死黄种人！”加塞尔手中魔术般出现一把手枪对准叶柯的额头。
    与此同时，中立国卫兵“哗啦”同时举枪对准加塞尔和他的仆从，卫队长厉声道：“加塞尔国王，别忘了这是中立国，我们是有协议的。”
    叶柯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加塞尔怒道：“你以为我的士兵会为了钱出卖他们的忠诚？”
    “我不在乎。但我知道你只是个靠背叛祖国才争取到一块地盘，你让两个国家民不聊生，士兵为无谓的事流血牺牲，你还想勾结东方冉这种混蛋，把军火卖到这块本来就多灾多难的土地。你现在债务缠身，四面楚歌，居然还敢同我讨价还价？”
    叶柯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加塞尔不由自主地后退着，叶柯盯着他，如同愤怒的雄狮低吼着：“听清楚，我是为复仇而来。华国人在这种事情上从不谈判！”

 七十七、真相之祸

    晚上五时整，卡里卡尔国王新德罗尔焦急地在边境线上等待着。十几分钟后，向台架着五零重机枪的悍马车驶来，在荷枪实弹的卫兵保护下，叶柯和欧阳菲菲下车。
    不等车停稳，国王就迎上来，“亲爱的菲菲，事情怎么样了？”
    菲菲道：“加塞尔被我家宝贝给吓坏了。他信誓旦旦保证东方冉没有来卡里南，我们只好暂时作罢。不过东方冉这回应该走投无路了。”
    “叶先生。”国王上前与叶柯握手，“我很高兴，我真怕你被卡里南占了便宜。”
    “您放心。”叶柯回握他，“您是菲菲的义父，也是我家人，加塞尔是您的敌人，我没理由资助我家人的敌人。”
    国王道：“我准备了一份有我国特色的晚餐，有请。”
    “谢谢。”
    六点，在国王晚宴上，叶柯和国王以及他的大臣们一起，席地而坐，享受有民族风味的当地特产，席间有卡里卡尔的舞蹈家们载歌载舞，表示对他们的欢迎。
    欣赏完热情奔放的舞蹈后，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叶柯向国王欠身道：“非常感谢陛下及人民的热情款待。”
    国王摆摆手，“作为我们国家的贵宾，同时也是我心爱的公主殿下的心上人。我很高兴菲菲找到出色的如意郎君。”
    菲菲双眸含笑，脸红地低头。
    叶柯问：“听说欧阳先生在贵国投资了不少产业？”
    “是的。”
    “作为回敬，我也愿意向贵国进行一些投资。”他向靳铁生点点头，靳铁生将一份计划书奉上国王，“陛下，叶少愿意斥资一百亿在贵国投资两个矿产成品加工厂。”
    国王大喜，“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叶柯道：“菲菲多次向我提到欧阳家族在贵国的商业动向，我作过一些了解，也早有这个意向，希望陛下给多多给予政策上的方便。”
    “一定。”国王让群臣举杯，“来，让我们感谢我们的贵宾。”
    众人举杯纷纷致谢，宴会上喜气洋洋。
    晚十一点，在国王安排的贵宾房，叶柯站在高高的窗边欣赏着异国风光，这时门开了，穿着本地民族服饰的菲菲走了进来，“好看吗？王后送的。”
    看着她身着异国风情的服饰，露出性感的小蛮腰和肩头如雪肌肤，叶柯笑道：“我从没见你穿什么不好看过。”
    她像舞蹈一样在厅中转了一圈，学着刚才在宴会上的舞蹈一样欢快地跳了几下，转而投入他的怀抱，“我在你眼中是不是永远这么好看？”
    “当然不是。”
    “啊？”
    “会越来越好看。”
    她笑了，柔情地给了他一记深吻，他打横将她抱起，走向卧室的象牙床……
    在久违的欢爱过后，她满足而深情地伏在他怀中，叶柯点起一支事后烟深深吸了一口，朝天喷出一口长长的烟龙。
    “有心事吗？”她摸摸他紧皱的眉头。
    他摇头。
    “放心，我们迟早会抓到那家伙。”
    “我不是担心他。”叶柯道：“经过这次事件我才明白，这世界有太多双眼睛盯着我，连这个战火连天的国家都对我身上的事了如指掌，这叫人恐惧。”
    “可你站在这个位置，必然要承受这些的。”
    “难怪人说平凡是福。”
    她抱紧他，“我也觉得，我不想做什么豪门太太，我想做个平凡勤劳的小妻子。”
    他笑笑，“小妻子会洗衣做饭吗？”
    “我可以学啊。”
    “好啊。”他抚着她的秀发，“我等着品尝我小妻子的晚餐。”
    两人又一次深情拥吻，她坐起来靠上他肩头问：“你给这个国家投资不是为了钱吧？”
    他笑了，“你说呢？”
    “你觉得东方冉还会在这出现？”
    “和他无关，我是想和国王交上朋友，以后有些事可能他帮得上忙。”
    “什么事？”
    “金晶石母。”
    她吃惊，“我还以为你早忘了这事了？”
    叶柯道：“我有九成把握，寻找金晶石母的神秘富豪就是雷曼先生。”
    “何以见得？”
    “我私底下向国际情报贩子买过一些情报，一直以来寻找金晶石母最积极的人，除了卡尔卡尔和卡里南的两个国王，就属收割者，而收割者的前首领神冈打交道最多的权势人物就是雷曼。再说为寻找这么一个虚无缥渺的东西肯花这么多钱，有这个财力的人不多。”
    “就算是雷曼又怎么样？”
    “我只是觉得他对我有点关心过度。我不确定他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
    菲菲点点头，“所以你觉得如果金晶石母在你手上，你能多一个筹码？”
    叶柯苦笑，“其实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也许没什么用。”
    这时，敲门声响起，靳铁生的声音传来，“叶少，菲菲小姐，我没打扰你们吧？”
    菲菲连忙拉起床单，遮住身体向洗手间走去，叶柯胡乱穿起衣裳，“进来吧。”
    “叶少。”靳铁生进来后道：“我查过加塞尔的通讯记录，确实没有和东方冉通过话。”
    “这么容易查到了？”
    靳铁生笑道：“卡里南的疆域内不到60万人，电话网都是国外的，就算加塞尔本人也连部卫星电话都没有，装备什么的比海盗还不如，这个国家根本没秘密可言。”
    叶柯惊道：“就这么个国家雷曼肯投上两万亿？”
    “一码归一码吧，卡里南境内的矿产和港口还是蛮值钱的。重要的是这国家地理位置好，属于三不管的地带，许多明面上不能在自由市场搞的生意，在这都可以做。如果局势稳定下来，未尝没有生财之道。再说雷曼精着呢，给加塞尔等基本不是现金，而是物资，加塞尔又病急乱投医，什么都要，什么都缺，所以才搞到债台高垒。”
    叶柯不禁沉思起来。
    靳铁生道：“我觉得您多虑了，这国家没能力保护东方冉。所以东方冉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样反而不好。”叶柯道：“这家伙会去哪呢？”
    “您也不必太担心，您的悬赏已经起作用了，全世界黑白两道都在找他，他没能力再对付您。”
    叶柯摇头，“这家伙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安心。何况如果不借这个机会杀鸡儆猴，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以为我好欺负。”
    “您放心，那么多神通广大的情报机构都在找他，他藏不了多久的。”
    靳铁生话音刚落，忽然手机响了，显示收到一份电邮。
    “您看，说来就来了。”靳铁生打开电邮道：“简氏来电，说有东方冉的线索。”
    “在哪？”
    “不知道。是东方冉主动和简氏联络，委托他们作为中间方，他想和你在线上谈判。”
    叶柯道：“接到手提电脑上。”
    电脑打开，东方冉用的是一个公用聊天式，开了一个私密对话框。
    东方冉弹出对话框：“叶柯，你很想要我的命吗？”
    叶柯：“当然。”
    东方冉：“我可以答应今后不再跟你为难。”
    叶柯：“晚了。”
    东方冉：“你真以为我走投无路了吗？”
    叶柯：“我不在乎。你必须死！”
    东方冉：“本来我以为我死定了，但一小时前我收到一些东西。”
    窗口弹出一些照片，叶柯面色微变，全是他在国内运货的仓库照片，其中一张是他汗流浃背，衣服搭在肩头，坐在门边抽烟的样子。
    东方冉：“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这样的神豪，还需要亲自做苦力？”
    叶柯：“那又怎么样？”
    东方冉：“还有，君跃根本没有所谓幕后老板，从头到尾老板就是你。”
    画面又弹出个视频，一个老人被绑在椅子上，额头被顶着一把枪，他紧张地道：“是叶柯，是他收购了我的公司，他是唯一股东，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视频到这就结束了，那个老人是霍启龙。
    东方冉：“叶先生，你那神秘而巨大的财富到底从哪来的？”
    叶柯：“就这些吗？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筹码。”
    东方冉：“确实，凭这些证明不了什么。但如果我把它们公开的话，我相信很多人会有兴趣了解你的财富秘密，包括你身边的亲人。”
    叶柯：“我不在乎。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他啪一声合上电脑。
    靳铁生问：“叶少。他掌握的东西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叶柯怒道：“我早该想到在仓库那拍照的人是他安排的。”
    “现在怎么办？”
    恰好这时欧阳菲菲穿好衣服出来了，叶柯道：“铁生，你带菲菲去吃早餐吧。”
    靳铁生起身，“欧阳小姐，请。”
    菲菲不解，“这么神秘？我都不能知道吗？”
    “对不起，叶少有重要的机密要处理，请理解。”
    叶柯也向她点点头，她看他表情严肃，乖乖跟靳铁生出去了。
    她一走，叶柯打开电脑，输入：“说下你的条件。”
    东方冉：“我还以为你真不跟我谈了？”
    叶柯：“少废话！你想怎么样？”
    东方冉：“两条，第一：马上取消悬赏令。”
    叶柯：“可以。”
    东方冉：“第二条我们见面谈。”
    叶柯：“在哪？”
    “就在你亲妹妹的学校旁边。”

 七十八、最后谈判

    两小时后，卡里卡尔国际机场，叶柯对欧阳菲菲道：“你留下来把投资卡里卡尔的事完成了吧，资金会从君跃公司转过来。美国那边有袁总和高总在，你不用担心。”
    欧阳菲菲忧心忡忡，“你到底要去哪？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就是不想让你担心才不告诉你。放心，东方冉的事很快会解决了。”
    “你一定要小心。”她拥吻他，依依惜别。
    叶柯和靳铁生踏上往温哥华的飞机。
    同一时间，雷曼正在私人别墅内处理着一份公文，赤妃上前道：“有位不速之客线上和您联系。”
    “谁？”
    “东方冉。”
    雷曼沉吟了一会，接进来。
    电脑打开，加密的邮件系统启动，进入对话模式。
    东方冉：“雷曼先生，听说您对叶柯很感兴趣。”
    雷曼：“所以呢？”
    东方冉：“我有一些关于他财富的秘密可以和您分享。”
    雷曼：“让我看看。”
    东方冉把给叶柯看过的内容给雷曼又发了一遍。
    雷曼：“就这些吗？我知道叶柯的财富来历不明，但这些说明不了什么。如果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得拿出更有份量的筹码。”
    东方冉：“您误会了，我不是来作交易的。我很快就要和叶柯见面了，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我，也不知道和他的谈判能不能成功？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希望这个秘密不要因此被埋没。”
    雷曼：“我好奇心没你以为的那么重。”
    东方冉：“我对您还算了解，您一直追寻金晶石母的神秘力量，是位超自然主义者。我几乎可以断定，叶柯的财富与神秘力量有关。”
    雷曼：“既然如此，我更没必要招惹他成为敌人。”
    东方冉：“全球货币改制已经到最后阶段，您很清楚，不管世界爆发战争还是平稳过渡，像您这样的人，财富地位都可能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您辛辛苦苦搞‘救世主计划’，不就是为这一天做准备吗？”
    雷曼：“救世主计划是为全人类服务的。”
    东方冉：“哈哈！别逗了，光速基金就是有史以来最大的金融骗局。当然，那些有钱人就算明知是骗局也不敢不赌这一把，毕竟谁会舍不得给身家性命投资呢？可您忘了，您开了这个头，游戏就必须玩下去。所以您最害怕不是游戏失败，而是游戏突然进行不下去。”
    雷曼眉头一皱，对赤妃低声道：“去查下叶柯现在在哪？”
    赤妃离去，雷曼在电脑上输入：“这些话威胁不了我。”
    东方冉：“我重申我对您绝无恶意，我只是想在您这买个保险，我希望你明白，我是站在您这边的。”
    雷曼：“你直说想投靠我不就行了？”
    东方冉：“就算是吧。”
    雷曼：“我送你一个字：滚！”
    他关闭了通讯，这时赤妃过来了，“查到了。叶柯先是到了卡里南，后来订了从卡里卡尔往温哥华的机票，现正在飞机上。”
    雷曼道：“看来他们会在温哥华见面。通知黑鹰，把东方冉干掉，越快越好。”
    赤妃问：“您有必要对叶柯这么好吗？”
    雷曼摇头，“我完全是为我自己，这家伙在世上多活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看来他把您招惹得不轻啊。他做什么了？”
    雷曼苦笑，“我一直说这家伙喜欢自作聪明，确实如此。死到临头还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他打开电脑上那些画面和视频，“这是他从叶柯那得来的，声称有叶柯财富的奥秘。但我可以肯定，他根本没有关键证据，拿出来的这些就是他全部家底了。”
    赤妃笑道：“他也太低估您了。谁都知道叶柯的财富来历不正常，还用他说？”
    “可不是。他居然以为这样就可以挑起我和叶柯的争斗，为了这个秘密争个你死我活，他再从中渔利。”
    赤妃大笑，“真蠢到这个份上？招惹叶柯还不够？还来招惹您？”
    “不过这些东西也不能说完全没价值。”雷曼将照片和视频拷进u盘递给赤妃，“找些专家分析一下，注意保密。”
    “是。您确定要东方冉的命吗？您很久没沾过血了。”
    “叶柯一向大方，黑鹰干掉东方冉可以得一大笔赏金，也给叶柯做了个顺水人情，两个人都会感谢我。”雷曼摊手，“有好处的事我为什么不做？”
    赤妃俯下身在他嘴上重重亲了一口，“我的爱人就是个洋洋得意的坏蛋。”
    话分两头，叶柯在温哥华刚下飞机就收到一条信息，显示市立大学旁一个地址。
    靳铁生道：“你稍等一下再去吧，我已经联络了当地的保安公司，安排的保镖一会就到了。”
    叶柯点点头，两人在机场等了十分钟，几名黑衣西装客匆匆赶来。
    “靳铁生先生吗？”为首一人出示证件，“我们是威豹保安公司，您的委托我们已经收到，从现在起，两位在温哥华的安全由我们负责。”
    说完他拉开衣裳，亮出自己的佩枪。
    靳铁生道：“安保重点是我身边的叶先生，只要确保我们安全地离开温哥华，除了你们应得的酬劳外，还会得到重赏。”
    “请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话音刚落，叶柯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哪位？”
    “叶先生，你保镖的造型很拉风啊。”
    “东方冉？”叶柯垂下手机对靳铁生道：“他就在机场。”
    靳铁生对保镖们道：“危险人物出现了。”
    五名保镖很专业地形成一个错落有致的圆形将两人护在中央。
    叶柯拿起电话：“你在哪？”
    “不必这么紧张。我现在只是个手无寸铁的逃亡者。有话我们见面再聊。”
    叶柯挂了电话，众人一同前往预约地点。
    地点在大学旁一间紧靠大学外墙的楼房二楼，并没有想象中的戒备森严，就是幢普通的居民楼，当叶柯上楼来到指点房间，东方冉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子后面泡茶。
    “久违了。”东方冉笑容可掬，“叶先生，单独聊聊吧，叫你们的狗腿子在外面等。”
    叶柯面色一变，喝道：“抓起来！”
    几名保镖向东方冉扑去。
    “啊啊啊……”东方冉退后几步，衣服拉开，露出绑在身上的一个炸弹，“叶先生，不光我身上，在学校几个地方我也做了布置，现在正好是你妹妹上课的时间。你要是乱来，你俩可要一起跟我陪葬。”
    所有人顿时紧张了，叶柯沉吟半晌，道：“照他说的做。”
    靳铁生惊道：“叶少……”
    “出去！”叶柯面色一沉。
    靳铁生带众人出了门，叶柯和东方冉坐回桌上。
    东方冉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和我分享你的秘密了？放心，我没带录音笔。”
    叶柯冷笑，“你以为我是来谈判的？”
    “你总不是来探亲的吧？”
    叶柯道：“东方冉，你三番两次想杀我，还把家族的灭亡怪在我头上，你自己心里明白，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条活路。”
    东方冉：“洗耳恭听。”
    叶柯敲着桌子，“你乖乖投降，我会安排一所待遇好点的国外监狱，甚至可以花点钱帮你在监狱疏通一下让你日子好过一点，你至少可以在里面活完这辈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听起来不错，可我不相信你，落到监狱里，你有几万种方法可以置我于死地。”
    “小人之心。”叶柯冷笑，“我说过，这是最后的机会，不然你就死定了。”
    “你想怎么做？就凭你外面几个歪瓜劣枣可以杀我吗？”
    “就算你逃得了今天。”叶柯指着他的眼睛，“但你这辈子睡觉都得睁着眼。杀你会成为我的人生目标。我相信这些天你已经体验到了。”
    东方冉露出怒容，“不要搞反了，现在是我在和你谈条件。”
    “你也配？”叶柯淡淡一笑。
    东方冉站了起来，手持遥控器，“好！那我们现在就同归于尽！”
    看着他按在遥控器上颤抖的手指，叶柯摇摇头，“看来你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来只是告诉你，你以为你掌握了一记大招，其实不好使。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来见你，纯粹是我不想杀人，否则我理都不用理你，那些垂涎我悬赏的亡命徒会争先恐后来要你的命！”
    东方冉面孔变形，“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一无所有了，所以我不怕搏一搏，如果我这条烂命能让你这个神豪陪葬，我赚大了。”
    “这么说你还是不想死的，对不对？”
    东方冉牙都几乎咬碎，终于他垂下手来，“姓叶的，算你狠！我再退一步，立即送我到安全的地点，再转五十亿到我户头。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可能！”
    “我警告你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东方冉竭斯底里吼叫起来，“你真想和我一起死吗？”
    叶柯盯着他一会，道：“好！你想我怎么做？”
    “马上安排一架加满油的私人飞机，航空公司由我指定。在我上飞机以前，钱必须到我的户头。”
    叶柯扭头叫道：“铁生，进来。”

 七十九、顺水人情

    靳铁生进来后，叶柯问：“他的话你听到了？”
    “是的。”
    “照他说的做。”
    靳铁生对东方冉道：“你说吧，怎么操作？”
    “先联络航空公司……”
    不料东方冉话音未落，“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穿破已经贴好封条的窗户，飞来将他拿遥控器的手腕齐根打断。
    东方冉惨叫一声，还没倒地，又一颗子弹飞来正中他胸口，炸开一个碗大的洞，鲜血溅了叶柯一脸一身。
    “啊……”东方冉仍没断气，倒在地上呻吟着，目光怨毒地盯着叶柯，“你没取消悬赏……你……不讲信用！”
    叶柯望向靳铁生，“你安排的？”
    靳铁生摇摇头。忽然门外的保镖嘈杂起来，似乎在阻止什么人进屋。
    “谁？”
    保镖队长进来，一看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但还是道：“叶先生，有位自称黑鹰的人想见你。”
    叶柯倒吸一口凉气，“请进来。”
    门开了，看到黑鹰，东方冉的眼珠几乎鼓出眼眶，黑鹰看了他一眼：“不关叶先生的事，是雷曼先生发的委托。”
    叶柯问：“为什么？”
    黑鹰道：“回国后雷曼先生会亲自向你解释。我建议您还是离开房间，我干活的时候场面不太好看。”
    叶柯道：“我倒想见识一下。”
    黑鹰摊手，“随你便。”
    说完一枪射出，东方冉的头像西瓜一样炸开，脑血飞溅，彻底丧命。
    叶柯强忍着恶心，差点没吐出来。有点后悔没听他的话。
    黑鹰拿起对讲机，“青鸟，完事了。”
    大楼对面高台上一名女狙击手收起枪械和人体热感应仪，“收到，已撤退。”
    黑鹰向叶柯摆摆手，在保镖们惊骇不已的眼光中离去。
    保镖队长有点六神无主了，问：“叶先生，现在怎么办？”
    叶柯苦笑，“报警啊！”
    “哦哦……是是是。”
    下午五点，叶柯从温哥华警局出来，长长地松了口气，靳铁生迎上来，“叶少，消息已经通知欧阳小姐了，她安排了温哥华这边的律师接手，警方已从国际刑警处知悉情况，不会为难您了。”
    他边说边拉开车门请他上车，叶柯坐上后座，“怪了，东方冉死了，我怎么一点轻松感也没有？”
    “其实刚才悬得很啊。”靳铁生心有余悸，“万一那家伙真的狗急跳墙按下炸弹，那可太不值了。您不该这么冒险的。”
    “恰恰相反。我倒觉得这次经历很值。”叶柯道：“以后我生命中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早点习惯也好。”
    靳铁生笑道：“您和东方冉的谈判过程很精彩，把那家伙震住了，您有成为谈判专家的潜质呢。”
    “算了吧。”叶柯笑道：“一次就够了，我想锻炼下自己，不代表希望这种情况成为常态。”
    “现在您去哪？”
    “去看看小琴吧，既然来了，总得看看这个妹妹。”
    不料他话音刚落，他电话响了，正是世界2的叶琴打来的。
    “小琴？”
    “哥，我在新闻上看到你了。你怎么来了？还出现在凶案现场？你在哪啊？”
    “别急别急。见面再说。”
    “好，你在哪？”
    叶柯向靳铁生发出询问的目光，靳铁生道：“世纪星酒店，1409号房间。”
    叶柯报了地址后叶琴表示马上就到。
    他打开手机新闻，看到新闻上说国际通缉犯东方冉今日在温哥华被击毙，怀疑是非法佣兵团伙内斗，警方尚未就此事发表言论。新闻上有他和警察在一起的照片。
    “这些无孔不入的记者。”叶柯道：“可别让他们找到我这来了。”
    “放心。欧阳小姐的律师会安排的，警方会低调处理此事。”
    半小时后，叶柯在酒店房间与叶琴在另一个房间会面，靳铁生向叶琴表示问候后去了另一个房间，让他们家人私聊。
    和世界2的叶琴算下来还只是第二次会面，和上次一样，与世界1的叶琴截然不同，虽然两个叶琴面目几乎一模一样，但举止谈吐、衣着打扮都截然不同，世界2的叶琴温文尔雅、高贵大方，与世界1古灵精怪的妹妹判若两人。
    “你就别瞎想了。我本来就是去学校找你，没想到遇上坏人，后来警方找上来，我便去录个口供，仅此而已。”叶柯编了番谎话搪塞。
    世界2的叶琴好骗多了，也不像世界1的叶琴喜欢刨根问底，果然相信了他，“那就好。哥，你是不知道，后来警方到我们学校来查了个底朝天，找出两个炸弹，其中一个离上课的教学楼不到十米，可把我们吓坏了。”
    “你没事吧？”叶柯想起来也是阵阵后怕，万一真像靳铁生所说，那家伙狗急跳墙按下炸弹，难道真让自己和妹妹为他陪葬不成？说起来这事终归太冒险。
    “我没事。哥你没事吧？”
    “没有。我只是一个路人，刚好撞见而已。”他关心地问：“你学业结束了吗？要是完事了赶紧回家，还是国内治安好。”
    “快了。哥，放心，其实这儿治安挺好的。这么久也就发生这一个案子。我会小心的。”
    “就怕防不胜防。”
    叶琴转而安慰起他，“不用替我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她转开话题，“对了，爸妈和我打电话说，咱家和欧阳家族有来往了，你和欧阳小姐在交往是吗？”
    叶柯笑道：“你还好意思说，都不来个电话问一下。”
    “我那段忙论文的关键时候，说起来到今天才结束。这不第一时间就来打听吗？”
    他笑笑，“是啊。我是和欧阳菲菲在交往。”
    她雀跃起来，“这可太好了，以前老担心你找不到女朋友。想不到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居然被你找到个极品。”
    “你就别寒碜我了，不都一样是人？”
    “哥，有她照片吗？”
    叶柯转发了一张自己与菲菲的合作，看到他们在照片上亲密地抱在一起，叶琴笑道：“哇！这就开始撒狗粮了？”
    “你呢？没被国外的小奶狗、小狼狗什么的盯上吧？”
    “没有啦。我一天到晚忙得要命，哪有时间想这个？不过情书倒是收到一些，但一概不理。”
    “是啊。要找还是回国去找，别便宜了外国小子。”
    两人说了会家常话，欧阳菲菲打来电话，“亲爱的，没事吧？”
    “没事。事情了结了。你放心吧。”
    “铁生同我说过了。我知道你会处理好的。现在我们可以安心了吗？”
    “当然，你那边怎么样？”
    “在卡里卡尔投资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一并纳入到君跃的投资项目。和谢总还有石总都谈过了，都没问题。”
    “好。对了，给你介绍个人。”叶柯打开视讯，转向叶琴，“看看这是谁？”
    菲菲一眼认了出来，“叶琴？”
    “你认识？”
    “在你家看过你们的全家福啊。”
    叶琴向视讯挥手，“你好，未来嫂子，你好漂亮啊。”
    菲菲脸红，“哪有，还是你好看。”
    两个女生在视讯里聊开了，倒把他晾在一边，叶柯哭笑不得，正好靳铁生在门外探头探脑，知道他有事。
    他走到门口，“有事？”
    “没事，我正在订票，您是在这陪妹妹几天？还是及早回国呢？”
    “菲菲怎么和你说的？”
    “她还是打算直接去美国。如果您打算去见雷曼先生的话，他就在国内。”
    “那就回国吧。”
    “好，那我订明早的票。”
    次日，尽管叶琴挽留他多玩几天，但叶柯表示公务在身，只能和她道别回国，兄妹道别。直到上了飞机，他心情才放松下来，不管如何，解决一个心头大患。
    “铁生，你伤还没好。美静这段也辛苦了。我们都放几天假，你好好陪陪她吧，省得她说我老霸占着她老公。”
    靳铁生动动手臂：“您看，其实我伤没事了，您有事只管吩咐。”
    “那这样吧。卡里卡尔的项目我送40%的股份给你和美静，以后就全权由你负责，相关事宜你与菲菲对接就行。”
    靳铁生吃惊，“上百亿的项目您就这么送给我？”
    “你的能力我知道。再说这事菲菲都安排好人了，你做下远程遥控就行。其实我反而不好意思，这项目算不上能赚钱的好项目。”
    靳铁生已感激不尽，“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它赚钱的。”
    叶柯拍拍他的肩，“你办事，我放心。”
    两人就在飞机上的功夫处理完股份交接事宜，靳铁生正式成为卡里卡尔矿业加工厂的股东之一。
    回国后叶柯并没有直接去找雷曼，他觉得自己该放松一下了。
    可惜没时间让他放松，齐媚又来电话了，他只好和父母短暂相处了一下，晚上匆匆赶到酒店。
    “你放心。都处理好了，罪犯已经被警方击毙，这事已经结束了。”
    “真的没事了吗？”齐媚仍是忧心忡忡。
    他舒了口气，“行了，为这事我这段已经很伤神了。整天应付警方提问就够烦的了，你就让我轻松一会。”
    “你觉得没事就好。”她起身道：“我给你放水洗澡，你休息会吧？”
    他笑道：“不然一起洗吧？”
    她羞红了脸，但仍是点点头。
    半夜里，叶柯忽然从睡觉中醒来，看看怀中睡得正香的齐媚，一个疑问始终盘旋在心头，“雷曼到底是敌是友呢？”

 八十、亲情之累

    “都第五天了，叶柯这小子还没回来，到底出啥事了啊？”
    世界1，从上次叶柯与唐依依在文化公司签约后匆匆离去，之后就一直联系不上，田川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
    但他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叶柯要急匆匆和唐依依签了协议再走，田川对影视一窍不通，根本不知从何着手。而得到制片人的授权后，唐依依撑起了局面，把公司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
    在叶柯提供前一百多个剧本中，她精心挑选了几个喜欢的，而且让她惊讶的是，这些剧本一看就很成熟，绝不是随随便便从三流写手中买来的，一看就是名家之作，一百多个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可以形成独立ip。
    这让她对叶柯拥有的人才资源感到吃惊。不过她到底刚进公司，和田川又不熟，不好大张旗鼓地马上着手开始，一切还是等叶柯回来再说。
    五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唐依依最终确认自己想要的剧本时，叶柯回来了。
    叶柯其实昨天就可以回来，他在世界2停留一天做了不少事情，一是把仓库退掉，反正该送到世界1的东西基本送完了，留着没用，反而引人生疑。
    二是与龙森又见了次面，得知雷曼和他以及另外两人都联系过，救世主计划的游戏还有三天开始。
    他对雷曼杀东方冉的动机始终不明不白，索性以不变应万变，既然雷曼不提要和他见面，他就按兵不动，相信时间自会给他答案。
    这样一来反倒轻松许多。
    当他得知齐媚在公司已经收了不少的剧本与项目书，而且还有不少正在创作中，他觉得够世界1的公司忙活一阵了。便给她做了些安抚工作，减缓一下工作进度，让她把买房的事提上日程。
    “谢天谢地，你可算回来了。”田川看到他像乍见亲人一样扑过来抱住他。
    “松手松手，几天不见怎么基里基气了。”叶柯一把推开他。
    “你到底干啥去了？”
    “我有我的事。”叶柯不欲多谈，“公司怎么样了？”
    “其他都好了，我和唐依依挑了几天剧本。她选了一个说可以开拍，可你不回来，大家都不敢动公司的资金。”
    “她人呢？”
    “办公室。”
    叶柯见到唐依依时她正在认真地作一份影视编排方案，选中的剧本正是叶柯给她推荐的《暴雨梨花》。
    其实对她来说，要不田川天天像个怨妇似地念叨，倒不觉得叶柯走了多久，毕竟一百多份剧本她看都要看好几天，何况还有公司的其他工作。
    “挺忙啊。”叶柯看着她桌上摊了一桌子的文件，“怎么样？新工作还顺手吧？”
    “其他还好，就等着你回来拍板了。”
    “田经理怎么没和你商量吗？”
    “他倒是没意见，可怎么说呢？也许在他心里我始终是个刚进来的外人吧，他自己对这些业务又不熟，所以他急着等你回来。”
    “我跟他说了，用人不疑。他这人吧，该小心时不小心。”
    “倒还好了。将心比心，换成我第一个项目肯定要多小心的。”
    “你就直说吧，按你的计划，第一个项目大概投资多少？”
    “一亿左右，如果用资金撬动资金，前期投入应该在五分之一的样子。”
    “那就是2000万？”叶柯沉吟起来。
    唐依依道：“我知道公司现在自有资金才3000万，第一个是有点多，但……”
    “不是不是。”叶柯笑道：“你做的预算已经比我预期的少了，我当初以为至少3000万往上走的。只不过你确认能撬回那么多资金吗？”
    “应该可以的，能拿出2000万真金白银，至少证明了我们的实力和诚意，再把剧本和样片做好，这么好的本子我相信一定有投资商有兴趣。”
    “那还等什么，赶紧投入样片制作啊。”
    叶柯把她的制作计划看了一遍，找来田川，三人正式敲定了公司第一个项目。唐依依还提议把一些优秀剧本和其他公司分享，说不定可以找到其他有兴趣的联合制作方，叶柯也一一允可，毕竟不能让好剧本长期闲置着。
    谈完公司的事，叶柯去找了闵柔，其实她这几天最忙，光是搬新家就花了三天，剩下两天一直在选一所好的艺校，所以她甚至没觉得叶柯离开了多久。
    “还不错嘛。”叶柯进到房子时连声赞叹。
    这新房子其实他就来过两次，而且都是空架子，闵柔的家具虽说不多甚至还有些陈旧，但对她这种“家政女王”来说，亲手布置后特别有家的感觉，温馨而安全。
    “怎么样，艺校选好了吗？”
    她点头，“我选了两家，也去学校看过，都挺好的，所以想让你来拍板。”
    “这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我来拍板？”
    “毕竟是你在帮我。”
    “那就这家吧。”叶柯随手一指，反正他也没什么心得，“相信你都认真看过了，大差不差。”
    “好，都听你的。”
    “你看，一期我给你五万够不够？”
    “不用这么多。”她忙道：“学费加食宿才四万不到。公司还付我工资。”
    “你总要留点钱零花嘛。”
    “你还是省一点吧，我这两天和田川见面，他说了公司马上要搞项目了，也没多余的钱，还是省点好。”
    “你放心，这是我自己的钱。你的工资是由公司承担的。”
    他给她转到帐上，“别有压力，只管用心学好。”
    她沉默了一会，道：“要不你在这吃晚饭吧，我这就去买点菜。”
    “不了不了。我好几天没回家看爸妈了，又有好几个电话没接，还不知会怎么唠叨我呢。特别是我妹那个烦人精。”
    “她烦人吗？不会吧，她又漂亮又可爱。”
    “所以说人就是这样。”叶柯叹道：“相见好相处难，我还真担心她要是将来找了婆家，能不能跟人好好处？”
    她笑了，“有哥就是比没哥好啊。帮她把这辈子都想好了。干脆我也认你当哥好不好？”
    叶柯大笑，“好啊。你开心就行。”
    她想了想，“还是不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不告诉你。”
    叶柯微微一笑，“随你便。”他起身道：“你好好准备吧，希望你早日学有所成。”
    别了闵柔他径直回家，这几天父母打过两个电话，间隔时间比较长，对父母来说，打电话他老关机已经是种常态，一般会打过来的，这次不等他打来又打了新的电话，说不定是真有事。
    他不等回家就拨了电话回去，才知道并没什么事，是家里来了亲戚，叫他回来吃饭。
    他突然有点烦，其实每次他有危险的时候，他最担心的并不是怎么应付坏人，而是应付亲人的盘问，怕他们担心，怕他们多生事端，怕他们成为坏人要胁自己的工具……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超级英雄的电影中，超级英雄永远带着面具。亲情当然是美好的，但有的时候也是种负担。
    果然，一回家父母就絮絮叨叨数落他，说他老不开机，说他把家当宾馆，说他不知道家里人担心他，又问他干什么去了……诸如此类。
    而在回世界1前，他在世界2也面对过父母同样的盘问，当时已经编了一套谎话，现在又要另编一套谎话来搪塞。这让他感到心力疲惫。甚至在父母数落时他冒出个念头。
    “我要是个孤儿就好了。反正有事时亲人都帮不上忙，只会添麻烦。”
    当然他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对，马上赶出脑海。
    好不容易听父母数落完了，他想回房间躺一会时，叶琴又回来了。
    “哥，那个唐依依你搞定她没有？”
    “她现在在我公司上班。”
    “那就是搞定了？什么时候帮我拿到钻石？”
    “行了行了。”他不耐烦地道：“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东西是她前老板的，我顶多只能从她那知道些线索。再说，现在突然问她这个，她会觉得很突兀的。”
    “这有什么？你就说是我想要，单刀直入地问一下嘛。”
    “她现在很忙，是公司的制片人，多少事等着她做呢，有时间再说了。”
    “喂！”叶琴打了他一下，“你有了媳妇忘了妹啊？”
    “什么媳妇？我碰都没碰过她啊。”
    “那你快点啊，早点把生米做成熟饭，她还不乖乖听你的？”
    “什么时代了？你以为和人上了床人家就乖乖听你的。她是个独立女性，别把她惹恼了反而坏了正事。”
    “哥，你真不行啊。我学校一个渣男，论长相，论身家，论口才啥都不如你，人家都摆平三个女学生了……”
    “够了啊。”这让他想起自己在世界2的渣男行径，“渣男而已，有什么好骄傲的？你喜欢自己怎么不找个渣男？”
    “你以为没人追我啊？只怪那些渣男段位太低。”
    “你想我做个渣男。”
    “那倒不是，但只要你能拿到我想要的，我无所谓。”她忽然神秘一笑，“哥，我有一计你要不要听听？”

 八十一、等价交换

    叶柯问：“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叶琴道：“你知道最快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方法是什么？”
    “不知道。”
    “四个字。”叶琴扳着手指，“英雄救美。”
    叶柯眉头一皱，叶琴道：“别看这四个字，里面学问可大了。并不简单地说是指女人遇上无法解决的问题，然后你帮了她就可以。你看那电影中，大侠救了女主角，如果大侠长得帅，女主角就说：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愿以身相许。可如果大侠长得丑，女主角会说：多谢大侠，小女子愿来世当牛作马报答大侠。”
    叶柯笑道：“说来说去不就是靠颜值吗？”
    “没错。但这个颜值不是指男人的颜值，而是指女人的颜值。”
    叶柯一听来了兴趣，“啥意思？”
    “你想，人家都对你有救命之恩了。如果你长得不好看还要嫁给人家，那不是祸祸人家吗？得多没良心才能干出这种事？”
    “有道理。”
    “所以英雄救美背后还有个潜规则，那就是‘等价交换’。”
    叶柯若有所思。
    “所以你想通过给人家好处来得到人家好感，最重要的并不是单纯给人好处。真正建立感情的良机，是你同样要给人回报的机会。由此建立更多的互动，而不是单纯地让人觉得自己是弱势的一方，这样反而给人一种‘我配不上你’的感觉。”
    叶柯点点头，“我有点明白了，你是说营造被需求的感觉，对不对？”
    “唉，你摸着点边了。”叶琴得意洋洋地道：“其实说到博人好感，底层逻辑无非是两条，一是有足够多的接触机会；二就是投其所好。第一点你已经达到了。重要的是第二点。眼下你可以说已经帮到唐依依，所以你更需要的就是清楚她是个女强人，她所好的，就是被需要的感觉。”
    叶柯不禁问：“我说，你在学校里真的是学物理吗？怎么听着你尽研究泡妞去了？”
    “世上的学问就是这样，由此及彼，一通百通。谁叫你妹我聪明呢。”
    叶柯哭笑不得，“行行行，那然后呢？”
    “然后很简单啊，你就告诉她，你有事要她帮忙啊。”
    “我擦！”叶柯大笑，“你绕来绕去，就是想要我帮你找她要钻石？”
    “哥。”她撒娇地摇晃着他，“我知道钻石不是她的，但你试试又有何妨？就算不成功，也增加了你们互动的机会，营造了她被需要的感觉，你也有更多的机会约她吃饭、喝咖啡之类的，就算是泡她，也显得自然啊。”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一肚子坏水。”他想了想，“不过你说得有道理。行，我试试吧。”
    第二天上午，他来到公司，正好田川在主持第一次公司员工的全体项目会议，会议上发言的主要是唐依依，她驾轻就熟地分析了项目的预算和工作流程，分派了工作任务，工作行云流水，有层有次。
    田川悄悄对叶柯道：“她是不错啊，很有经验的样子。”
    叶柯点点头。
    会议结束后，叶柯到唐依依办公司，两人就《暴雨梨花》电影制作计划做了些工作上的交流。
    “看来我是捡到宝了。”他看过唐依依的融资计划后道：“如果我是投资人，这样的计划书我看了肯定动心。”他向唐依依竖起大拇指。
    她有点得意，“其实没什么了，这种项目的融资计划都大同小异，就看谁能把预期收益说得更像那么回事。”
    “那也得会说才行啊。”叶柯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能请你单独吃顿饭吗？”
    “为什么？”
    他笑道：“你忘了，我还在追你呢。”
    她格格笑道：“你每天这么忙，我还以为你早把这事给忘了。”
    “这就叫不忘初心，保持始终。”
    她一愣，接着笑得前仰后翻。
    中午，在一家环境优美的餐厅，两人坐在一个安静的靠窗位，唐依依翻着菜单：“再加一份沙拉，一份果酱面包，谢谢。”
    她把菜单递给侍者时，叶柯问：“不来点酒吗？”
    “下午还有那么多工作，还是不喝了。”
    “我看你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其实没必要，公司请那么多人总得派上用场。不然搞得自己很累，员工们也没有参与感。”
    “道理我懂，但前期公司还在磨合期，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是ceo你说了算，我就是怕你太累了。”
    她微微一笑，“心疼我？”
    “当然，累在你身，疼在我心啊。”
    “唔！你挺会甜言蜜语的嘛。”
    “难道这些话没人对你说过？”
    “有是有，但没你这么肉麻。”
    叶柯翻翻白眼，“你不说我还以为我很浪漫呢。”
    她笑道：“其实也不是了。你现在是我老板，所以你一说情话我就觉得怪怪的。”
    叶柯点点头，“看来我妹说得对。”
    “你妹，叶琴？”
    “是啊。”
    “她说什么？”
    “她说泡妞时一方太强势，反而会减少互动的机会。”
    她来了兴趣，“你妹不是个女学生吗？怎么也研究泡妞？”
    “她吧，就是自作聪明。”叶柯边说边喝了口咖啡，“不过话说回来，不是她的话，我还没这个勇气追你。”
    “她鼓动你吗？”
    “是的。”
    “我以为她会有点讨厌我的。”
    “你是指因为你向她索回钻石的事？”
    “是啊，看得出她和她的教授对研究那块石头特别有兴趣。”
    “这不怪你，你只是奉命行事，再说那石头本就是你前老板的。”
    “可毕竟是我去做的，要是换一个人就好了，我挺喜欢叶琴，并不想得罪她。”
    “那块石头到底干啥用的？物理学家怎么会有兴趣？”
    “这事其实挺神秘的。我记得把石头给她和教授时，李巨泽还不是很重视的样子，只是当一件寻常的收藏品。可给我打电话叫我收回的时候，他人还在国外，给我打的电话，声音很着急，好像发现这块石头很重要。”
    “他有没有说其他的？”
    “没有。实际上从上次和你妹一起吃饭后，我都没再见过他了，我辞职都是找公司hr办理的，他只是简单签了个字。”
    “这就有点奇怪了，你这样的人才他居然轻易放过你？”
    “我也奇怪，这并不像他的作风。所以我才说这块石头很神秘，从让我收回石头后，他让一个心腹火速给他送过去，自那以后没再来过公司，一些平时需要他亲自过目的文件都委托别人去办理，好像忙更重要的事去了。”
    “看来这块石头价值连城啊。”
    “是啊。光听名字就觉得价值不菲。”
    “叫什么名字？”
    “叫金……”
    她没说完忽然手机响了，她接起，“喂……陈总……哦，好的好的……非常感谢。”
    放下电话她兴奋地道：“有联合出品方找上门了。”
    “这么快？”
    “我也没想到，我昨晚给我几个关系户打过几个电话，把计划书给他们看了，这个陈总是最积极的，而且他是位独立投资人。”
    “独立投资人居然投电影这种周期这么长的项目？”
    “不光是这样，他还看了我发过去的几个剧本，他觉得都很精彩，有联合制作的想法。”
    叶柯很高兴，看来在世界2的文化项目收购的思路开始起作用了。
    “叶总，这些剧本的项目计划我们公司都有所有的版权吧？”
    “当然有。你只管放心用就好了。”
    “太好了，看来不用等电影开始制作，光是从这些文化成果上就能大捞一笔。”
    “都是你的功劳。”
    她笑道：“我顶多算个中间商，要不是因为你有这么多好东西，我也没处卖去啊。”
    叶柯举杯，“开门大吉。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谢谢。”她和他对饮后，道：“叶总，如果你还能弄到这样优秀的剧本、项目书之类的，可以多弄点来，我们可以建立一个产品档案库，待价而沽。”
    “没问题，这也是我最开始的思路。”
    “可你哪弄来这么多好东西啊？这些可不是一般人写得出来的。”
    “其实我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一直在暗中储备。就和买股票一样，在它们价值还低时吸纳，我相信总有几个要绽放的。文化产品更是如此，一百个当中有一、两个能火，我就赚大了，而前期还不用什么投入。”
    “深谋远虑，而且慧眼识珠。”唐依依赞道：“寻常人能发现几个就不错了，你居然能找到这么多，叫人佩服。”
    叶柯心道哪有这么容易，这可是在世界2真金白银高价买回来的，但对他来说依然近乎零成本。
    他道：“这事我建议你成立一个专门小组，搞一个特别售卖机构。”
    “放心，我想过了，下午我就安排人建立网上销售渠道，我相信我们的文化产品会惊艳所有人。”
    叶柯道：“好极。那以后我喝粥吃饭就全靠你了。”
    “谁靠谁啊？你要是不提供产品，我卖什么去啊？”
    “那咱们真是黄金搭档，梦幻组合。要不咱们搭伙过日子吧？”
    她哭笑不得，“这话很实在，可也太不浪漫了。”
    他苦笑，“这方面我还真得好好学学。”
    “没关系，实在是优点。”
    “这么说你答应了。”
    她扭捏起来，“你这样问叫人怎么回答？”
    “我的错。”他笑了，“我忘了泡妞是个慢火煮青蛙的过程。”
    “差不多吧。呃……你才是青蛙呢。”
    “青蛙王子？”
    “哈哈，是不是王子还有待考证。”
    “我会努力的。来，先吃饭。”
    两人相谈甚欢，但金晶石母的名字再一次与叶柯擦肩而过。

 八十二、我是作家

    离参加“救世主游戏”的时间还有最后一天，但叶柯仍在世界1，当然他中途回过世界2两次，看是否有重要的人和他联络，顺便和欧阳菲菲和齐媚打两个电话，保持感情联络。也给靳铁生和何美静做一些工作安排，但唯独没接到雷曼的来电信息。
    他便把全部精力放在和唐依依搭建文化产品销售渠道的项目上，令人吃惊的是，第一天建立就异常火爆。
    “我们展示了部份计划书和剧本后，有多家影视公司和电视台跟我们联络，还有一家是国外的，都有收购意向，我估计等网站正式开通销售的那天，预售可以达到1500万左右。”
    听了唐依依的话，田川狂喜地跳起来，“好极了！这下我们不用担心后续没资金了。”
    他又对叶柯道：“老叶，你可得把握好供货渠道啊。别像搞直播那会，搞着搞着就断货了。”
    “放心吧，这回肯定不会。”他自己也很高兴，对唐依依道：“唐总，加大一些宣传力度，在广告上不要舍不得投钱。”
    “放心，我已做了安排。等《暴雨梨花》开机的时候，我们会同步开始宣传。”
    叶柯又对田川道：“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准备销售合同模板啊。”
    “对对对。”田川腿打屁股离开了。
    “叶总，不是我多嘴。”唐依依道：“我和田川有同样的担心，我们能保证长期供货吗？你不会一下子把多年积累的存货卖光了吧？”
    叶柯道：“不急，我倒觉得多了反而不值钱了。我们可以慢慢地侍价而沽。”
    “可还有个问题，这些文字资料，特别是剧本，是要署名的。你这上面全都没有名字。”
    “当然，因为我买断了嘛。”
    “但万一火了，人家还是会问谁是著作人的。”
    叶柯心想还真把这茬给忘了，要是剧本出名了，人家媒体一问，自己总不能把世界2的人带到世界1来吧？
    他道：“要不这样吧，你让公司的文案作些修改，就署他们的名字。”
    “为什么要这样？著作人见不得光吗？”
    叶柯正在思索怎么回答，她忽然露出疑惑的目光，“这些……不会是你写的吧？”
    叶柯一愣。
    她继而道：“我听田总说，你动不动消失几天，不会是搞创作去了吧？”
    “呃……”
    叶柯突然发现她帮自己找到了答案，自己还真可以以此为借口，解释自己老消失的原因。
    他笑了笑，装作不好意思地搅紧手指，“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是的。”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又露出崇拜的表情，“上帝啊！真的是你！你这么高产吗？创作跨度还这么大？还本本是精品？”
    “你太夸奖了。”
    唐依依眼中冒出星星来，“你是天才啊！我在这行也有日子了，从没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多精品。”
    他得意一笑，“怎么？佩服我吗？”
    “简直崇拜好吗？我从小梦想当作家，但就是写不出好东西来。”她坐到他身边，“你怎么做到的？”
    看着她的样子，叶柯仿佛看到那种在学校对老师崇拜的小女生，想不到她内心也有这样的艺术情节。早知如此搞那么多干什么？买几首小诗糊弄她一下多容易？
    他做出深沉状，“其实我从小喜欢写作，不过家庭生活压力大，我父母也不太支持。直到工作后，我无意发现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在那儿我灵感如潮。于是就成了我的秘密创作基地，每隔一段我会选择与世隔绝，安心创作。”
    “在哪啊？”
    “不好意思，我不能透露。”
    “理解理解。”她连连点头，“创作者有自己的世界，特别需要安静。你放心，我绝不会打扰你。”
    “谢谢，那说好了，这是我俩的小秘密。”
    “放心，知道来源我就知道怎么处理了。可是，我怕你累着了，销售渠道一成立，你能源源不断写出这么好的东西吗？”
    “尽力而为吧。再说这也不是我们的主业，我还是要自己把优秀的东西搬上银幕。”
    “说得对。”她眼中继续冒着星星，“想不到我身边坐着这样一位大神，太激动了。”
    他笑道：“至于吗？多少亿身家的老板你都见过，还在乎一个小写手？”
    “钱再多又怎么样？身外之物罢了，但你是真才实学啊。”
    叶柯不禁暗暗脸红，也理解了她为什么要制作自己的原创作品，她的确是个有艺术追求的人，她喜欢的人根本不是那些家财万贯的富二代，反倒是文艺青年。
    这个逼装了只能装到底了，他起身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有点东西还没写完，我要开始创作了，可能又要消失几天。”
    “你忙你忙。放心，这儿的事全交给我，你只管安心创作，于公于私，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谢谢。”他起身要走。
    “哎！”她叫住他，“我有机会到你的‘创作圣地’去看看吗？”
    他诡秘一笑，“那地方我只向一个人开放。”
    “谁？”
    “我未来的妻子。”
    她一下脸红了，不禁低头，抬头时叶柯已悄然离去。
    叶柯刚走不久，田川进来了，拿着合同书，“咦？老叶人呢？”
    “他走了。”
    “这家伙又走了？”
    “嗯，他要忙几天。”
    “又玩失踪。”田川不满地道：“我正要把合同给他看呢。”
    “我俩研究就行了。田总，如果你希望公司好的话，就不要打扰他。”
    田川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甜甜一笑，“的确知道点小秘密，不过这是属于我俩的。”
    田川摸着下巴，“看你这样子，莫非……你俩有一腿。”
    她大羞，“说什么呢？好了，我要干活了。”把他推了出去。
    田川在外面得意一笑，“我说他怎么把你挖过来的，这对狗男女。”
    叶柯回了世界2，直接来到齐媚的公司，与君跃不同，他在这是公开的老板，员工都认识他的，一见他刚要打招呼，他打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进到齐媚的办公室。
    齐媚正在办公桌上忙活什么，他走过去一把抱住她的小蛮腰，她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娇羞地挣扎几下，“别闹，这是公司啊。”
    “要不咱关起来门来一发？”
    “不要了。”她羞红了脸，“人家来那个了。”
    他作举手投降状，“来得可真是时候。”
    她嘟起嘴，“那不正好，找你的欧阳菲菲去吧。”
    “你看你又吃干醋。我说了我就喜欢你。”
    “在她面前你也这么说吧。”
    叶柯心道还真是，但嘴上道：“我可没说过。好了，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他亲亲她可爱的小鼻子，“公司有收到新货吗？”
    “当然有了，不过你那四个多亿已经花了一大半了，现在公司的文字资料总共329份。扣除你拿走的一百多分，还有201份。”
    “我的小娘子劳苦功高啊。放心，钱不是问题，缺钱的话直接给美静打电话，她会安排的。”
    “对了。”她回身挽住他的颈，“你要看的房子我看好了，现在就买吗？”
    “只要你喜欢，钱从公司帐上划吧。”
    “那干脆列在公司名下好了，还可以给公司省点税。”
    “哇！好会持家的小娘子。”叶柯笑道：“不过不必了。房本就写你自己名字吧，省得将来公司万一不干了，过来过去的麻烦。”
    她哼了一声，“我迟早给你把钱花光。”
    “无所谓，到时你养我就行。”
    “我哪养得起你啊。还是欧阳菲菲吧，她多有钱。”
    “你啊，三句话不离她，你们干脆拜个干姐妹好了。”
    “从此你可以左拥右抱是吧？”她捏下他鼻子，“想都别想。我可提醒你，我已经让步了，再让我知道你勾三搭四，我就把你咔嚓了。”
    “不敢不敢。”
    “什么？”
    “不是不是，我想都不想。”
    “哼！”她撞了他一下，“对了，堂姐来过，说有事同你商量。”
    “啊？”他眼睛大亮，“我美丽的堂姐来了，你怎么不早说啊？她要干嘛，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也摘给她。”
    “你这个……”她捏住他的耳朵，“要是杀人不犯法我真想弄死你。”
    “娘子饶命。开玩笑，开玩笑的。”他涎着笑脸，“说正经的，她有啥事？”
    “她汽车网站做起来，不过可能刚开始的原因吧，经营状况不太好，资金不足。她想同你商量，能不能把她二手车库的股份卖了，全部投入到网站上。”
    “就这事啊。你就同她说全卖了，属于我的那份也都投给她，就当我入股好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没好气地道：“我看她就是真要个月亮你也会摘给她。”
    “她是你姐，我还不是爱屋及乌才对她好吗？”
    “拉倒吧，还不是看人家身材和脸蛋。”
    “你不会堂姐的醋也吃吧？”
    “我早不会吃醋了。”她叹了口气，抚摸着他的衣领，“我算是明白了。你这种人了，指望你一心一意那叫作梦。只求你不要负我就好了，我只求在你身边就好。”
    听她情真意切，他莫明感动，轻轻抱住她，“放心，你永远是我的心肝宝贝。”
    她点点头，两人热情拥吻起来。
    这时敲门声响了，两人连忙松开，齐媚道：“进来。”

 八十、亲情之累

    “都第五天了，叶柯这小子还没回来，到底出啥事了啊？”
    世界1，从上次叶柯与唐依依在文化公司签约后匆匆离去，之后就一直联系不上，田川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
    但他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叶柯要急匆匆和唐依依签了协议再走，田川对影视一窍不通，根本不知从何着手。而得到制片人的授权后，唐依依撑起了局面，把公司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
    在叶柯提供前一百多个剧本中，她精心挑选了几个喜欢的，而且让她惊讶的是，这些剧本一看就很成熟，绝不是随随便便从三流写手中买来的，一看就是名家之作，一百多个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可以形成独立ip。
    这让她对叶柯拥有的人才资源感到吃惊。不过她到底刚进公司，和田川又不熟，不好大张旗鼓地马上着手开始，一切还是等叶柯回来再说。
    五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唐依依最终确认自己想要的剧本时，叶柯回来了。
    叶柯其实昨天就可以回来，他在世界2停留一天做了不少事情，一是把仓库退掉，反正该送到世界1的东西基本送完了，留着没用，反而引人生疑。
    二是与龙森又见了次面，得知雷曼和他以及另外两人都联系过，救世主计划的游戏还有三天开始。
    他对雷曼杀东方冉的动机始终不明不白，索性以不变应万变，既然雷曼不提要和他见面，他就按兵不动，相信时间自会给他答案。
    这样一来反倒轻松许多。
    当他得知齐媚在公司已经收了不少的剧本与项目书，而且还有不少正在创作中，他觉得够世界1的公司忙活一阵了。便给她做了些安抚工作，减缓一下工作进度，让她把买房的事提上日程。
    “谢天谢地，你可算回来了。”田川看到他像乍见亲人一样扑过来抱住他。
    “松手松手，几天不见怎么基里基气了。”叶柯一把推开他。
    “你到底干啥去了？”
    “我有我的事。”叶柯不欲多谈，“公司怎么样了？”
    “其他都好了，我和唐依依挑了几天剧本。她选了一个说可以开拍，可你不回来，大家都不敢动公司的资金。”
    “她人呢？”
    “办公室。”
    叶柯见到唐依依时她正在认真地作一份影视编排方案，选中的剧本正是叶柯给她推荐的《暴雨梨花》。
    其实对她来说，要不田川天天像个怨妇似地念叨，倒不觉得叶柯走了多久，毕竟一百多份剧本她看都要看好几天，何况还有公司的其他工作。
    “挺忙啊。”叶柯看着她桌上摊了一桌子的文件，“怎么样？新工作还顺手吧？”
    “其他还好，就等着你回来拍板了。”
    “田经理怎么没和你商量吗？”
    “他倒是没意见，可怎么说呢？也许在他心里我始终是个刚进来的外人吧，他自己对这些业务又不熟，所以他急着等你回来。”
    “我跟他说了，用人不疑。他这人吧，该小心时不小心。”
    “倒还好了。将心比心，换成我第一个项目肯定要多小心的。”
    “你就直说吧，按你的计划，第一个项目大概投资多少？”
    “一亿左右，如果用资金撬动资金，前期投入应该在五分之一的样子。”
    “那就是2000万？”叶柯沉吟起来。
    唐依依道：“我知道公司现在自有资金才3000万，第一个是有点多，但……”
    “不是不是。”叶柯笑道：“你做的预算已经比我预期的少了，我当初以为至少3000万往上走的。只不过你确认能撬回那么多资金吗？”
    “应该可以的，能拿出2000万真金白银，至少证明了我们的实力和诚意，再把剧本和样片做好，这么好的本子我相信一定有投资商有兴趣。”
    “那还等什么，赶紧投入样片制作啊。”
    叶柯把她的制作计划看了一遍，找来田川，三人正式敲定了公司第一个项目。唐依依还提议把一些优秀剧本和其他公司分享，说不定可以找到其他有兴趣的联合制作方，叶柯也一一允可，毕竟不能让好剧本长期闲置着。
    谈完公司的事，叶柯去找了闵柔，其实她这几天最忙，光是搬新家就花了三天，剩下两天一直在选一所好的艺校，所以她甚至没觉得叶柯离开了多久。
    “还不错嘛。”叶柯进到房子时连声赞叹。
    这新房子其实他就来过两次，而且都是空架子，闵柔的家具虽说不多甚至还有些陈旧，但对她这种“家政女王”来说，亲手布置后特别有家的感觉，温馨而安全。
    “怎么样，艺校选好了吗？”
    她点头，“我选了两家，也去学校看过，都挺好的，所以想让你来拍板。”
    “这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我来拍板？”
    “毕竟是你在帮我。”
    “那就这家吧。”叶柯随手一指，反正他也没什么心得，“相信你都认真看过了，大差不差。”
    “好，都听你的。”
    “你看，一期我给你五万够不够？”
    “不用这么多。”她忙道：“学费加食宿才四万不到。公司还付我工资。”
    “你总要留点钱零花嘛。”
    “你还是省一点吧，我这两天和田川见面，他说了公司马上要搞项目了，也没多余的钱，还是省点好。”
    “你放心，这是我自己的钱。你的工资是由公司承担的。”
    他给她转到帐上，“别有压力，只管用心学好。”
    她沉默了一会，道：“要不你在这吃晚饭吧，我这就去买点菜。”
    “不了不了。我好几天没回家看爸妈了，又有好几个电话没接，还不知会怎么唠叨我呢。特别是我妹那个烦人精。”
    “她烦人吗？不会吧，她又漂亮又可爱。”
    “所以说人就是这样。”叶柯叹道：“相见好相处难，我还真担心她要是将来找了婆家，能不能跟人好好处？”
    她笑了，“有哥就是比没哥好啊。帮她把这辈子都想好了。干脆我也认你当哥好不好？”
    叶柯大笑，“好啊。你开心就行。”
    她想了想，“还是不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不告诉你。”
    叶柯微微一笑，“随你便。”他起身道：“你好好准备吧，希望你早日学有所成。”
    别了闵柔他径直回家，这几天父母打过两个电话，间隔时间比较长，对父母来说，打电话他老关机已经是种常态，一般会打过来的，这次不等他打来又打了新的电话，说不定是真有事。
    他不等回家就拨了电话回去，才知道并没什么事，是家里来了亲戚，叫他回来吃饭。
    他突然有点烦，其实每次他有危险的时候，他最担心的并不是怎么应付坏人，而是应付亲人的盘问，怕他们担心，怕他们多生事端，怕他们成为坏人要胁自己的工具……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超级英雄的电影中，超级英雄永远带着面具。亲情当然是美好的，但有的时候也是种负担。
    果然，一回家父母就絮絮叨叨数落他，说他老不开机，说他把家当宾馆，说他不知道家里人担心他，又问他干什么去了……诸如此类。
    而在回世界1前，他在世界2也面对过父母同样的盘问，当时已经编了一套谎话，现在又要另编一套谎话来搪塞。这让他感到心力疲惫。甚至在父母数落时他冒出个念头。
    “我要是个孤儿就好了。反正有事时亲人都帮不上忙，只会添麻烦。”
    当然他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对，马上赶出脑海。
    好不容易听父母数落完了，他想回房间躺一会时，叶琴又回来了。
    “哥，那个唐依依你搞定她没有？”
    “她现在在我公司上班。”
    “那就是搞定了？什么时候帮我拿到钻石？”
    “行了行了。”他不耐烦地道：“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东西是她前老板的，我顶多只能从她那知道些线索。再说，现在突然问她这个，她会觉得很突兀的。”
    “这有什么？你就说是我想要，单刀直入地问一下嘛。”
    “她现在很忙，是公司的制片人，多少事等着她做呢，有时间再说了。”
    “喂！”叶琴打了他一下，“你有了媳妇忘了妹啊？”
    “什么媳妇？我碰都没碰过她啊。”
    “那你快点啊，早点把生米做成熟饭，她还不乖乖听你的？”
    “什么时代了？你以为和人上了床人家就乖乖听你的。她是个独立女性，别把她惹恼了反而坏了正事。”
    “哥，你真不行啊。我学校一个渣男，论长相，论身家，论口才啥都不如你，人家都摆平三个女学生了……”
    “够了啊。”这让他想起自己在世界2的渣男行径，“渣男而已，有什么好骄傲的？你喜欢自己怎么不找个渣男？”
    “你以为没人追我啊？只怪那些渣男段位太低。”
    “你想我做个渣男。”
    “那倒不是，但只要你能拿到我想要的，我无所谓。”她忽然神秘一笑，“哥，我有一计你要不要听听？”

 八十一、等价交换

    叶柯问：“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叶琴道：“你知道最快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方法是什么？”
    “不知道。”
    “四个字。”叶琴扳着手指，“英雄救美。”
    叶柯眉头一皱，叶琴道：“别看这四个字，里面学问可大了。并不简单地说是指女人遇上无法解决的问题，然后你帮了她就可以。你看那电影中，大侠救了女主角，如果大侠长得帅，女主角就说：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愿以身相许。可如果大侠长得丑，女主角会说：多谢大侠，小女子愿来世当牛作马报答大侠。”
    叶柯笑道：“说来说去不就是靠颜值吗？”
    “没错。但这个颜值不是指男人的颜值，而是指女人的颜值。”
    叶柯一听来了兴趣，“啥意思？”
    “你想，人家都对你有救命之恩了。如果你长得不好看还要嫁给人家，那不是祸祸人家吗？得多没良心才能干出这种事？”
    “有道理。”
    “所以英雄救美背后还有个潜规则，那就是‘等价交换’。”
    叶柯若有所思。
    “所以你想通过给人家好处来得到人家好感，最重要的并不是单纯给人好处。真正建立感情的良机，是你同样要给人回报的机会。由此建立更多的互动，而不是单纯地让人觉得自己是弱势的一方，这样反而给人一种‘我配不上你’的感觉。”
    叶柯点点头，“我有点明白了，你是说营造被需求的感觉，对不对？”
    “唉，你摸着点边了。”叶琴得意洋洋地道：“其实说到博人好感，底层逻辑无非是两条，一是有足够多的接触机会；二就是投其所好。第一点你已经达到了。重要的是第二点。眼下你可以说已经帮到唐依依，所以你更需要的就是清楚她是个女强人，她所好的，就是被需要的感觉。”
    叶柯不禁问：“我说，你在学校里真的是学物理吗？怎么听着你尽研究泡妞去了？”
    “世上的学问就是这样，由此及彼，一通百通。谁叫你妹我聪明呢。”
    叶柯哭笑不得，“行行行，那然后呢？”
    “然后很简单啊，你就告诉她，你有事要她帮忙啊。”
    “我擦！”叶柯大笑，“你绕来绕去，就是想要我帮你找她要钻石？”
    “哥。”她撒娇地摇晃着他，“我知道钻石不是她的，但你试试又有何妨？就算不成功，也增加了你们互动的机会，营造了她被需要的感觉，你也有更多的机会约她吃饭、喝咖啡之类的，就算是泡她，也显得自然啊。”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一肚子坏水。”他想了想，“不过你说得有道理。行，我试试吧。”
    第二天上午，他来到公司，正好田川在主持第一次公司员工的全体项目会议，会议上发言的主要是唐依依，她驾轻就熟地分析了项目的预算和工作流程，分派了工作任务，工作行云流水，有层有次。
    田川悄悄对叶柯道：“她是不错啊，很有经验的样子。”
    叶柯点点头。
    会议结束后，叶柯到唐依依办公司，两人就《暴雨梨花》电影制作计划做了些工作上的交流。
    “看来我是捡到宝了。”他看过唐依依的融资计划后道：“如果我是投资人，这样的计划书我看了肯定动心。”他向唐依依竖起大拇指。
    她有点得意，“其实没什么了，这种项目的融资计划都大同小异，就看谁能把预期收益说得更像那么回事。”
    “那也得会说才行啊。”叶柯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能请你单独吃顿饭吗？”
    “为什么？”
    他笑道：“你忘了，我还在追你呢。”
    她格格笑道：“你每天这么忙，我还以为你早把这事给忘了。”
    “这就叫不忘初心，保持始终。”
    她一愣，接着笑得前仰后翻。
    中午，在一家环境优美的餐厅，两人坐在一个安静的靠窗位，唐依依翻着菜单：“再加一份沙拉，一份果酱面包，谢谢。”
    她把菜单递给侍者时，叶柯问：“不来点酒吗？”
    “下午还有那么多工作，还是不喝了。”
    “我看你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其实没必要，公司请那么多人总得派上用场。不然搞得自己很累，员工们也没有参与感。”
    “道理我懂，但前期公司还在磨合期，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是ceo你说了算，我就是怕你太累了。”
    她微微一笑，“心疼我？”
    “当然，累在你身，疼在我心啊。”
    “唔！你挺会甜言蜜语的嘛。”
    “难道这些话没人对你说过？”
    “有是有，但没你这么肉麻。”
    叶柯翻翻白眼，“你不说我还以为我很浪漫呢。”
    她笑道：“其实也不是了。你现在是我老板，所以你一说情话我就觉得怪怪的。”
    叶柯点点头，“看来我妹说得对。”
    “你妹，叶琴？”
    “是啊。”
    “她说什么？”
    “她说泡妞时一方太强势，反而会减少互动的机会。”
    她来了兴趣，“你妹不是个女学生吗？怎么也研究泡妞？”
    “她吧，就是自作聪明。”叶柯边说边喝了口咖啡，“不过话说回来，不是她的话，我还没这个勇气追你。”
    “她鼓动你吗？”
    “是的。”
    “我以为她会有点讨厌我的。”
    “你是指因为你向她索回钻石的事？”
    “是啊，看得出她和她的教授对研究那块石头特别有兴趣。”
    “这不怪你，你只是奉命行事，再说那石头本就是你前老板的。”
    “可毕竟是我去做的，要是换一个人就好了，我挺喜欢叶琴，并不想得罪她。”
    “那块石头到底干啥用的？物理学家怎么会有兴趣？”
    “这事其实挺神秘的。我记得把石头给她和教授时，李巨泽还不是很重视的样子，只是当一件寻常的收藏品。可给我打电话叫我收回的时候，他人还在国外，给我打的电话，声音很着急，好像发现这块石头很重要。”
    “他有没有说其他的？”
    “没有。实际上从上次和你妹一起吃饭后，我都没再见过他了，我辞职都是找公司hr办理的，他只是简单签了个字。”
    “这就有点奇怪了，你这样的人才他居然轻易放过你？”
    “我也奇怪，这并不像他的作风。所以我才说这块石头很神秘，从让我收回石头后，他让一个心腹火速给他送过去，自那以后没再来过公司，一些平时需要他亲自过目的文件都委托别人去办理，好像忙更重要的事去了。”
    “看来这块石头价值连城啊。”
    “是啊。光听名字就觉得价值不菲。”
    “叫什么名字？”
    “叫金……”
    她没说完忽然手机响了，她接起，“喂……陈总……哦，好的好的……非常感谢。”
    放下电话她兴奋地道：“有联合出品方找上门了。”
    “这么快？”
    “我也没想到，我昨晚给我几个关系户打过几个电话，把计划书给他们看了，这个陈总是最积极的，而且他是位独立投资人。”
    “独立投资人居然投电影这种周期这么长的项目？”
    “不光是这样，他还看了我发过去的几个剧本，他觉得都很精彩，有联合制作的想法。”
    叶柯很高兴，看来在世界2的文化项目收购的思路开始起作用了。
    “叶总，这些剧本的项目计划我们公司都有所有的版权吧？”
    “当然有。你只管放心用就好了。”
    “太好了，看来不用等电影开始制作，光是从这些文化成果上就能大捞一笔。”
    “都是你的功劳。”
    她笑道：“我顶多算个中间商，要不是因为你有这么多好东西，我也没处卖去啊。”
    叶柯举杯，“开门大吉。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谢谢。”她和他对饮后，道：“叶总，如果你还能弄到这样优秀的剧本、项目书之类的，可以多弄点来，我们可以建立一个产品档案库，待价而沽。”
    “没问题，这也是我最开始的思路。”
    “可你哪弄来这么多好东西啊？这些可不是一般人写得出来的。”
    “其实我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一直在暗中储备。就和买股票一样，在它们价值还低时吸纳，我相信总有几个要绽放的。文化产品更是如此，一百个当中有一、两个能火，我就赚大了，而前期还不用什么投入。”
    “深谋远虑，而且慧眼识珠。”唐依依赞道：“寻常人能发现几个就不错了，你居然能找到这么多，叫人佩服。”
    叶柯心道哪有这么容易，这可是在世界2真金白银高价买回来的，但对他来说依然近乎零成本。
    他道：“这事我建议你成立一个专门小组，搞一个特别售卖机构。”
    “放心，我想过了，下午我就安排人建立网上销售渠道，我相信我们的文化产品会惊艳所有人。”
    叶柯道：“好极。那以后我喝粥吃饭就全靠你了。”
    “谁靠谁啊？你要是不提供产品，我卖什么去啊？”
    “那咱们真是黄金搭档，梦幻组合。要不咱们搭伙过日子吧？”
    她哭笑不得，“这话很实在，可也太不浪漫了。”
    他苦笑，“这方面我还真得好好学学。”
    “没关系，实在是优点。”
    “这么说你答应了。”
    她扭捏起来，“你这样问叫人怎么回答？”
    “我的错。”他笑了，“我忘了泡妞是个慢火煮青蛙的过程。”
    “差不多吧。呃……你才是青蛙呢。”
    “青蛙王子？”
    “哈哈，是不是王子还有待考证。”
    “我会努力的。来，先吃饭。”
    两人相谈甚欢，但金晶石母的名字再一次与叶柯擦肩而过。

 八十二、我是作家

    离参加“救世主游戏”的时间还有最后一天，但叶柯仍在世界1，当然他中途回过世界2两次，看是否有重要的人和他联络，顺便和欧阳菲菲和齐媚打两个电话，保持感情联络。也给靳铁生和何美静做一些工作安排，但唯独没接到雷曼的来电信息。
    他便把全部精力放在和唐依依搭建文化产品销售渠道的项目上，令人吃惊的是，第一天建立就异常火爆。
    “我们展示了部份计划书和剧本后，有多家影视公司和电视台跟我们联络，还有一家是国外的，都有收购意向，我估计等网站正式开通销售的那天，预售可以达到1500万左右。”
    听了唐依依的话，田川狂喜地跳起来，“好极了！这下我们不用担心后续没资金了。”
    他又对叶柯道：“老叶，你可得把握好供货渠道啊。别像搞直播那会，搞着搞着就断货了。”
    “放心吧，这回肯定不会。”他自己也很高兴，对唐依依道：“唐总，加大一些宣传力度，在广告上不要舍不得投钱。”
    “放心，我已做了安排。等《暴雨梨花》开机的时候，我们会同步开始宣传。”
    叶柯又对田川道：“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准备销售合同模板啊。”
    “对对对。”田川腿打屁股离开了。
    “叶总，不是我多嘴。”唐依依道：“我和田川有同样的担心，我们能保证长期供货吗？你不会一下子把多年积累的存货卖光了吧？”
    叶柯道：“不急，我倒觉得多了反而不值钱了。我们可以慢慢地侍价而沽。”
    “可还有个问题，这些文字资料，特别是剧本，是要署名的。你这上面全都没有名字。”
    “当然，因为我买断了嘛。”
    “但万一火了，人家还是会问谁是著作人的。”
    叶柯心想还真把这茬给忘了，要是剧本出名了，人家媒体一问，自己总不能把世界2的人带到世界1来吧？
    他道：“要不这样吧，你让公司的文案作些修改，就署他们的名字。”
    “为什么要这样？著作人见不得光吗？”
    叶柯正在思索怎么回答，她忽然露出疑惑的目光，“这些……不会是你写的吧？”
    叶柯一愣。
    她继而道：“我听田总说，你动不动消失几天，不会是搞创作去了吧？”
    “呃……”
    叶柯突然发现她帮自己找到了答案，自己还真可以以此为借口，解释自己老消失的原因。
    他笑了笑，装作不好意思地搅紧手指，“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是的。”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继而又露出崇拜的表情，“上帝啊！真的是你！你这么高产吗？创作跨度还这么大？还本本是精品？”
    “你太夸奖了。”
    唐依依眼中冒出星星来，“你是天才啊！我在这行也有日子了，从没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多精品。”
    他得意一笑，“怎么？佩服我吗？”
    “简直崇拜好吗？我从小梦想当作家，但就是写不出好东西来。”她坐到他身边，“你怎么做到的？”
    看着她的样子，叶柯仿佛看到那种在学校对老师崇拜的小女生，想不到她内心也有这样的艺术情节。早知如此搞那么多干什么？买几首小诗糊弄她一下多容易？
    他做出深沉状，“其实我从小喜欢写作，不过家庭生活压力大，我父母也不太支持。直到工作后，我无意发现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在那儿我灵感如潮。于是就成了我的秘密创作基地，每隔一段我会选择与世隔绝，安心创作。”
    “在哪啊？”
    “不好意思，我不能透露。”
    “理解理解。”她连连点头，“创作者有自己的世界，特别需要安静。你放心，我绝不会打扰你。”
    “谢谢，那说好了，这是我俩的小秘密。”
    “放心，知道来源我就知道怎么处理了。可是，我怕你累着了，销售渠道一成立，你能源源不断写出这么好的东西吗？”
    “尽力而为吧。再说这也不是我们的主业，我还是要自己把优秀的东西搬上银幕。”
    “说得对。”她眼中继续冒着星星，“想不到我身边坐着这样一位大神，太激动了。”
    他笑道：“至于吗？多少亿身家的老板你都见过，还在乎一个小写手？”
    “钱再多又怎么样？身外之物罢了，但你是真才实学啊。”
    叶柯不禁暗暗脸红，也理解了她为什么要制作自己的原创作品，她的确是个有艺术追求的人，她喜欢的人根本不是那些家财万贯的富二代，反倒是文艺青年。
    这个逼装了只能装到底了，他起身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有点东西还没写完，我要开始创作了，可能又要消失几天。”
    “你忙你忙。放心，这儿的事全交给我，你只管安心创作，于公于私，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谢谢。”他起身要走。
    “哎！”她叫住他，“我有机会到你的‘创作圣地’去看看吗？”
    他诡秘一笑，“那地方我只向一个人开放。”
    “谁？”
    “我未来的妻子。”
    她一下脸红了，不禁低头，抬头时叶柯已悄然离去。
    叶柯刚走不久，田川进来了，拿着合同书，“咦？老叶人呢？”
    “他走了。”
    “这家伙又走了？”
    “嗯，他要忙几天。”
    “又玩失踪。”田川不满地道：“我正要把合同给他看呢。”
    “我俩研究就行了。田总，如果你希望公司好的话，就不要打扰他。”
    田川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甜甜一笑，“的确知道点小秘密，不过这是属于我俩的。”
    田川摸着下巴，“看你这样子，莫非……你俩有一腿。”
    她大羞，“说什么呢？好了，我要干活了。”把他推了出去。
    田川在外面得意一笑，“我说他怎么把你挖过来的，这对狗男女。”
    叶柯回了世界2，直接来到齐媚的公司，与君跃不同，他在这是公开的老板，员工都认识他的，一见他刚要打招呼，他打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进到齐媚的办公室。
    齐媚正在办公桌上忙活什么，他走过去一把抱住她的小蛮腰，她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娇羞地挣扎几下，“别闹，这是公司啊。”
    “要不咱关起来门来一发？”
    “不要了。”她羞红了脸，“人家来那个了。”
    他作举手投降状，“来得可真是时候。”
    她嘟起嘴，“那不正好，找你的欧阳菲菲去吧。”
    “你看你又吃干醋。我说了我就喜欢你。”
    “在她面前你也这么说吧。”
    叶柯心道还真是，但嘴上道：“我可没说过。好了，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他亲亲她可爱的小鼻子，“公司有收到新货吗？”
    “当然有了，不过你那四个多亿已经花了一大半了，现在公司的文字资料总共329份。扣除你拿走的一百多分，还有201份。”
    “我的小娘子劳苦功高啊。放心，钱不是问题，缺钱的话直接给美静打电话，她会安排的。”
    “对了。”她回身挽住他的颈，“你要看的房子我看好了，现在就买吗？”
    “只要你喜欢，钱从公司帐上划吧。”
    “那干脆列在公司名下好了，还可以给公司省点税。”
    “哇！好会持家的小娘子。”叶柯笑道：“不过不必了。房本就写你自己名字吧，省得将来公司万一不干了，过来过去的麻烦。”
    她哼了一声，“我迟早给你把钱花光。”
    “无所谓，到时你养我就行。”
    “我哪养得起你啊。还是欧阳菲菲吧，她多有钱。”
    “你啊，三句话不离她，你们干脆拜个干姐妹好了。”
    “从此你可以左拥右抱是吧？”她捏下他鼻子，“想都别想。我可提醒你，我已经让步了，再让我知道你勾三搭四，我就把你咔嚓了。”
    “不敢不敢。”
    “什么？”
    “不是不是，我想都不想。”
    “哼！”她撞了他一下，“对了，堂姐来过，说有事同你商量。”
    “啊？”他眼睛大亮，“我美丽的堂姐来了，你怎么不早说啊？她要干嘛，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也摘给她。”
    “你这个……”她捏住他的耳朵，“要是杀人不犯法我真想弄死你。”
    “娘子饶命。开玩笑，开玩笑的。”他涎着笑脸，“说正经的，她有啥事？”
    “她汽车网站做起来，不过可能刚开始的原因吧，经营状况不太好，资金不足。她想同你商量，能不能把她二手车库的股份卖了，全部投入到网站上。”
    “就这事啊。你就同她说全卖了，属于我的那份也都投给她，就当我入股好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没好气地道：“我看她就是真要个月亮你也会摘给她。”
    “她是你姐，我还不是爱屋及乌才对她好吗？”
    “拉倒吧，还不是看人家身材和脸蛋。”
    “你不会堂姐的醋也吃吧？”
    “我早不会吃醋了。”她叹了口气，抚摸着他的衣领，“我算是明白了。你这种人了，指望你一心一意那叫作梦。只求你不要负我就好了，我只求在你身边就好。”
    听她情真意切，他莫明感动，轻轻抱住她，“放心，你永远是我的心肝宝贝。”
    她点点头，两人热情拥吻起来。
    这时敲门声响了，两人连忙松开，齐媚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