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爱情故事(骨科h)》 ρΘ①8Kǎń.cΘм 楔子 我是墨痕斋第四十一任兰台。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滇系军阀顾作堂的私生子。 其实,连私生子也算不上。 我出生在二十世纪末,当时洋人的炮火已经把这片土地践踏得破碎不堪了。可是中国很大,还有很多偏远的深地,依旧保持着古老的封建旧俗。 大汶垅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村东有一个送子观音庙,传言不能生育的妇人,在每年观音娘娘生日的时候,来到这里求子,便能得偿所愿。 这世界上没有观音。 观音庙的香火又何以如此鼎盛呢? 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些传言不能生育妇人,其实真正有问题的她们的丈夫。为了遮掩这一丢人的事实,便把过错推到妇人身上。那所谓送子,是大汶垅心照不宣的一个秘密,妇人在某个特定的日子被送到这里,入夜便会有蒙上黑布的人与之交欢。 那些人,可能是打着光棍的地痞,也可能好奇尝鲜的少年,或者是某位小孩里慈眉善目的父亲。 我就是这么来的。 当时的顾作堂还只是一个军痞流氓,我的母亲刚好挣扎间扯下了他身上唯一的军牌。 我的母亲,也是识得字大户人家的小姐,满心欢喜地嫁给了心上人。 听说她曾经一度想要掐死我,可惜都被陈家的人拦住了。我也觉得,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她最后还是没能撑过一个冬天,她死了之后,这件事就成了永远的秘密。ρǒ18Κá⒩.cǒм(po18kan.com) 陈家是书香世家,在袁世凯尊孔那段时间受到了各个乡绅官员的礼遇,加上我大伯伯办报赚了些钱。便有了余力将我送去日本留洋。 大伯伯是最早察觉到世道变了的人,他要办报,要启迪民智,他说我要去念书,去看看那些侵占了我们土地的人,究竟何以凭借区区弹丸之地,在神州大陆上作威作福。 我那时年轻啊,我还是墨痕斋第四十一任兰台。 耳濡目染全是历代先贤大家的教导,自然是少年意气,满腔抱负。 我在日本时成立了一个话剧社,我给它取名叫春柳社。我们在日本演了很多场话剧,《茶花女》、《黑奴吁天录》场场轰动,他们管它叫“文明新戏”。我其实没想要去改革戏剧,我只是想用它去传播新思想、新科学。 然而单靠几场话剧,还是杯水车薪。 后来我遇到了顾长明,我在日本留洋时的同学,他问我愿不愿意去干一件大事。 去军阀内部当暗桩,身份是一个被大小姐包养的小白脸。 顾长明是那位军阀的侄子,他有门路,而且愿意大义灭亲。 我同意了,不仅是为了革命事业,还有我深处灰败的私心,我喜欢她。 一见钟情的那种喜欢。 我第一次见她,缘起于一包豌豆黄。 当时我站在太平街边小摊,等一份油纸包好的豌豆黄。 空中同时停住了两只手。 我没想到有人和自己点了同样的糕点。 先来后到,我最先收回了手。 另一只手接过油纸包,却把糕点递给了我。 后来我还特意去打听过那位小姐,她是顾总督家的大小姐。 我便默默收了心思,一个革命者,和官僚阶层,天生就是敌人。 在去之前,很多同志都来告诫我,千万不要陷进去。我很自信,我觉得我有坚定的理想信念。 我们开始是做了准备的,我不必献身。但是后来顾长明突然改了口,有几个请愿的学生被抓了,其中一个,就是春柳社的社员。他说为了取得大小姐的绝对信任,我必须和她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作为社长的我别无选择。 我记得我操她的时候,窗外响起了秋雷。 大概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吧,过了很久很久我才知道,那是我的亲妹妹。 我知道的时候,用尽了所有力气将拳头砸在顾长明脸上,顾长明笑得很开心,他说他期待这天很久了。 他说从广东调来的起义军还在路上,我可以选择一走了之,也可以选择继续当自己亲妹妹的男人。 我是个不择手段的理想主义者。 知道真相的那天晚上,我把她从床头操到床尾,从卧室滚到书房,不死不休。 这次天气依旧晴朗,可能连老天也懒得管了吧。 她窝在我的怀里咯咯直笑,穴里还装着我刚射进去的精液。 她问我爱不爱她。 我说我永远爱你。 -- 包养 顾知对陈生的印象,还停留“一位可敬的前辈”上。 但是现在站在她面前,勾着钥匙一晃一晃的少年,笑得像只狐狸“顾小姐,包养我可是很贵的。” 九月二十八,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墨痕斋第四十二任兰台再一次平平无奇地被卡在了蓝桥春雪。然后从蓝外春雪掉进了民国。 墨痕斋重现不久,出问题是常有的事。 顾知估摸着自己应该是不小心掉进了哪位墨魂的溯源里。 按说一个青春貌美又无依无靠的女孩子,落到这样一个兵荒马乱的时刻,实在是很难自保。 不过幸运的是,顾知扮演的一位军阀家的大小姐。 这位军阀父亲勾结洋人、打压异己、恃强凌弱、恶事做尽。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 但顾知确确实实沾了这位恶人的光,才得以在这乱世中把日子过得比同龄人好得多。 岂止是好得多,明明是纸醉金迷。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就迷迷糊糊地坐上了黄包车,又恍恍惚惚地在舞厅左弯右绕。 身边的公子哥笑得放荡“你放心,陈生是我在美国留洋的同学,保证干净。” 顾知当即表示拒绝,哪怕是在溯源里,作为socialism红旗下的大好青年怎么能有包养男人这种罪恶念头。 见到真人以后,顾知觉得,socialism也是可以暂时放一放的。 陈生穿着民国的盘扣长衫,戴着金丝眼镜,斯文俊秀的样子,又攻又欲。 光是想到能躺到这位前辈身下被进入,顾知掐着大腿,几乎精神高潮。 少年勾着钥匙一晃一晃,笑得像只狐狸“顾小姐,包养我可是很贵的。” 顿了一会儿,顾知凉凉道 “前辈,支持先验货吗。” 房间里的人很识趣地离开了,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两个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想要做些什么危险的动作,暗杀或是劫持,简直毫无压力。 但是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顾小姐想要怎么验。” 顾知勾勾手指,他很听话的凑了过来。 白皙细腻的肌肤即使放大了也是那么无懈可击。 斯文败类。 “可以亲吗?”她试探道。 陈生眯起了眼睛“你愿意的话。” 唇软软的,不知是不是错觉,顾知尝到了一丝类似于松柏的清苦气味。 身体一寸一寸地贴近,陈生半阖着眼,任凭她辗转碾磨着自己薄唇。 纤细白皙手指撬开盘扣,在无人之地四处肆虐。 顾知原本以为,像陈生这类的书生,应是瘦弱可欺的,不想触手却是紧致结实的肌肉,甚至让她觉得,他的胸膛有些硬邦邦的。 想来搞革命,也是一件体力活。 他捉住了她的手“顾小姐,再往下…要收费的…” 顾知悻悻地收回了手。 在公子哥意味深长地目光中,顾知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协定。 大小姐在城东有自己的宅子,军队守着的那种。顾总督名下一大群姨太太上赶着巴结,大小姐觉得烦,便搬了出来。 军阀政治上手段狠辣,家事上大度得很。征得同意不过是撒个娇的事。 如今是深秋,仆人早将屋内熏得暖融融,陈生随手解下外面的风衣。 顾知看了看外面还亮的天色,斟酌道“现在就开始吗?” 陈生怔了一下,知是她会错了意。他眸色幽深地看着她“如果是顾小姐的要求的话……” “如你所愿。” 顾知吞了吞口水“我,我先去洗个澡。” 然后在他含笑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别墅很大,待顾知冲好凉出来,就看到陈生穿着宽大的深色浴袍,衣带松松地扎在腰上,双腿叉开,简直比她这个主人还自在。 美色诱人。 陈生朝她看了一眼,她的脚就不听使唤地他那跑。 这个时代没有吹风机,顾知找了条干毛巾胡乱将头发盘起来,碎发的水滴滴答答掉在肩上。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诱人。 “前辈。”顾知心若擂鼓,颇有些羞涩地开口“我洗好了。” 陈生勾起嘴角,搂过她的肩膀低头吻了上去。 清苦的松柏气息侵占了整个口腔,顾知在他舌尖的挑逗下双腿发软,尾椎骨酥酥麻麻的快感直上云霄。 脑子里七荤八素,她差点顺不过气儿来。 “前辈!”顾知将他一把推开,低喘着粗气,声音发颤。 陈生意犹未尽,还想再度吻上去,却被顾知止住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进行下一步吧” 他低笑一声,百依百顺道, “好。” 浴袍下本就不着片缕,很轻易就可以从领口深入,捉住两团浑圆揉捏挤压,手感极好。 顾知的脸烧得通红,这种被圈在男人怀里蹂躏的直观图像,又艳情又刺激。 另一只手悄悄绕到脖颈,陈生顿了一下,嘶哑着声音说道 “顾小姐,我也是第一次。” “若是等会弄疼了你,我很抱歉。” 顾知扬起脖子,气息紊乱。 一阵不适时的敲门声及时刹住了风景。 整个宅子都知道他们大小姐带回来一个男人,应该没有人这么没有眼色地出来打断。除非… “大小姐,快,总督大人来了。” 顾知瞪大眼睛,旖旎的情思消失殆尽。 但屋子里还有一个陈生,两人面面相觑。 顾知环视四周,试探道“要不?你躲衣柜?” 陈生“…” -- 撩(微h) 总督大人新成了一批军火生意,心情不错。回府的路上想起自己的大女儿,一时兴起便跑来看看。 顾知又抹了一层粉,确认镜子里的自己让人看不出端倪,方才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在没彻底摸清楚这里的关系之前,顾知表现得很规矩,就连出格也出格的很规矩。 闹着花钱选了几件时新的洋装和珠宝,在舞会上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只是顾知酒量向来不大好,从前在墨痕斋的时候,就因为偷喝了东坡一坛蜜酒昏睡了叁天叁夜。 她喝得很克制,也没人敢来灌她酒,但依旧不免有些微醺。 顾知从汽车上摇摇晃晃地下来,秋天微冷的风刺激得脑子清醒不少。 门口还亮着灯,陈生斜靠在门栏上。 她立即欢欣雀跃地蹦过去“前辈!” 差点一头栽在台阶上。 好在陈生及时扶住了她。 这酒后劲儿十足,顾知开始只有叁分醉意,现在已变成了七八分。 刚从舞会回来,顾知身上全是金灿灿的珠宝和华丽的洋装,同陈生素净的长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一身浓烈的酒味。 陈生脸上的青筋跳了跳,将她一把拎起来。 顾知得寸进尺,继续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我要前辈抱抱!”她命令道“不然我就不起来!” 陈生深吸一口气,想到门外卫兵还听得道,咬牙将她拦腰抱起来。 “嘿嘿”顾知如愿以偿地笑道,有那么一刻陈生觉得她就是故意装醉来占自己便宜。 这话说得也不对,毕竟从名义上来讲他已经被她包养了。 陈生将她扔回床上,却发现自己抽不开身。 顾知可怜兮兮地拽着他袖子“不许走!” 陈生耐性地哄道“你得先去洗澡,这样睡着,多难受啊。” 小姑娘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哼哼唧唧地撒娇道“那我要你给我洗。” “后面的拉链,我够不着~” 陈生帮她把拉链拉开“现在可以了吗” “不行,我头晕。” “…” “乖,水已经给你放好了。” “那我乖乖的你会操我吗?” “…” 陈生头上青筋暴起,在心里不停的默念都是为了革命事业都是为了革命事业… “听话,你得…” 顾知一把堵住他的唇,在里面胡搅蛮缠,直至感觉胸腔里的空气耗尽,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他气息加重,双手扣住她的肩膀严肃道“顾小姐,你得先去洗澡。” 顾知委委屈屈地答应了,但又提出条件“你不许走” 陈生好脾气地同意了,她确实醉得不大适合洗澡。 他从浴室拧了条热毛巾来给她擦脸,顾知主动仰起脖子配合道“这里也要擦擦。” 陈生耐心地给她擦了脖子。 “这里也要”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胸,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依言解开内衣扣子,隔着热毛巾对着浑圆饱满的乳房捏圆搓扁。 “嗯啊…唔…”身下的女人舒服得哼哼唧唧,发出一连串意味不明的呻吟。 正常男人很难不起生理反应。 “还有这里…”她慢吞吞地掀开自己的裙子,陈生将毛巾一把丢开。 顾知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唔?不擦了嘛” “不擦了”他嘶哑着低声说道“顾小姐已经很干净了。” 陈生半阖着眼,俯下身去,想要捉住她的嘴唇。 却被她推开 “不行”她严肃道“你还没洗澡。” 他的眼底滚动着汹涌的情欲,耐心哄骗“我白天洗过了。” 顾知捂紧了胸口,一副良家妇女的模样,坚持道“那也不行,都过去这么久了,会出汗的。” 陈生攥紧的拳头松了又放,还是妥协了。 待他洗完澡出来,房间里浮起一层轻柔的呼吸声。 “顾小姐?” 她睡得极香,并没有回应。 陈生瞥了一眼自己胯下蓄势待发的巨物,沉默半天,又去冲了一个冷水澡。 笠日,顾知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张斯文的俊脸躺在自己枕边,自己还全身酸痛衣衫不整。 “前前前辈,” 陈生悠悠睁开了眼睛。 “我们,昨天,嗯,” “没有” “那我怎么浑身酸痛。” “喝酒喝的。” “那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顾小姐自己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噢”顾知失落又庆幸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要是我上了前辈,还什么都忘了那也太亏了。” 陈生“…” -- 不是顾小姐天天吵着要和我做么(高h) 顾知总觉得,陈生像是生气了。 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喝醉究竟干了什么,每当她想问起时,又被他冰冷的目光堵了回来。 顾知托着腮,拿着一枝狗尾巴草逗笼里的鹦鹉。 “在想什么?” 陈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话说回来,我一直很奇怪,顾小姐为什么叫我前辈。” 顾知还在纠结醉酒问题上,随口敷衍道“噢,可能我觉得这样做起来比较刺激。” “…” 就不该听她瞎扯。 陈生揉揉眉心,掰正她的小脑袋“顾东明打发人来问你,今夜的局去不去。” 顾东明就是那天送礼物的公子哥,从名义上讲,算是顾知的表哥。 顾知兴致缺缺,但经不住陈生哄劝。 老爷车摇摇晃晃,驶向布满花花绿绿招牌的大街,交通灯的红光绿光闪烁在印度巡捕锃亮的皮靴上,乞儿蹲在流动的人潮中,飞速伸出脏兮兮的手捡掉在地上的煤屑,门口不知是哪个主义者,斜挎包里塞了满满的传单,热情高涨地分发着。 “红裳翠盖~并蒂莲开~”“亟救万民于水火”“本店新上的玻璃丝袜”“还我青岛” 顾知觉得这些声音实在是聒噪极了。 陈生飞速瞥了一眼那位发传单的青年,而后敛眉拥着她踏进一家古董店。 清廷战败后,签了大量赔款,这些赔款最后还是落到了百姓身上,普通百姓哪里负担得起这样沉重的赋税呢。 中国人实在是温顺得不能再温顺的百姓,只要有一口饭吃,一个安身之处,再怎么被剥削也不会想着反抗。 可是偏偏,清廷连一口饭都不肯给人。 清廷没了,谁又想到,为了争得洋人的支持和承认,民国政府接下那些协约,继续替旧朝偿还赔款。 这个古董店就是一个提供寄卖服务的地方。 人实在走头无路了,家里唯有的几件值钱的东西也拿出来典当。至于是否每件物品都来路正当,还有待商榷… 货物价格由买卖双方商定,盈亏自负,店主概不负责。 毕竟是墨痕斋的兰台,长安花,白玉笛,顾知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对这古董店的东西并无多大热衷。 倒是陈生饶有兴致的样子,挑挑拣拣选了好几样瓷瓶。 贵了。 顾知皱了皱眉,又不想打击前辈的积极性。 “顾小姐,包养我可是很贵的。” 顾知回过神来,一张明晃晃的账单摆在她的面前。 够一座小城一个月的税收了。(数值我瞎编的,懒得去查民国汇率) 顾知笑一笑,很爽快地签了字。 在他耳边颇为兴奋地问道“钱都付了,前辈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睡。” 搭在肩上的手骤然锁紧,陈生又想起了那天她烂醉地问他,那我乖乖的你会操我吗。 真是不美好的回忆。 慕尔堂浸在黑夜中,风针上的金马撒开四蹄朝血红的月亮狂奔。 一推开门,里面的人齐刷刷地看着他们。 “哟,大小姐来了。”顾东明笑一笑,招手示意她过来。 这里面的气息,光是站在门口,就让人容易昏了头。 顾知被一群人拉去摸骨牌,民国的牌打法和现代不大一样,开始时,她连输了好几局。到后面摸清楚规则后,逐渐反败为胜,她原本兴致缺缺,赌徒心理的刺激下也逐步兴奋起来。 直至后半夜,顾知实在倦得不行,方昏昏扎进顾长明安排好的房间。 然而还是睡得不大安稳,半梦半醒间总觉肩头一片濡湿的潮意。 她朦胧睁开眼睛,眼前赫然出现的是消失了大半夜的陈生。 “唔…前辈?你在干什么。” 他的面容淹没在黑夜里,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操你” 顾知打了一个激灵,发现自己不知什么已被剥了个精光。 这是个什么情况,她试探着问道“前辈,你喝醉了?” 陈生沉默了一会。 “我从不喝酒。” 他裸着精悍的上身压了上来,被充满掠夺性的男性气息包围,顾知呼吸一重,眼神却不受控制往胯下瞟。 由于上次醒来之后他态度的冷淡,顾知一度怀疑过,是不是因为自己醉了之后拉着前辈欲行不轨之事,然后让前辈察觉出自己的某些功能障碍。 感受到聚集在胯下的灼热目光,一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一把扯下腰头的浴巾,里面挺翘的巨物蓄势待发。 顾知下意识地蜷紧了脚趾,却止不住地往床尾退。 陈生捉住她的脚腕,将其一把扯回来。 “跑什么?”他压抑着情欲哑声道“不是顾小姐天天嚷嚷着,让我肏吗。” 顾知带着哭腔嚎道“前辈…那个太大了…放不进去的…” “…” 陈生掰开她的腿,“…放得进的…” 她的手揪紧了床单,还在哼哼唧唧地哭着。 陈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头上青筋暴起,忍着潜伏的欲望,转而去攻占其它的地方。 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施加着刺激,温软唇舌在一片淫靡地水声里相互交缠。大脑像是一团打翻的浆糊,唯有身体诚实呈上过电般的酥麻,从尾椎骨流散四骸。 她小口小口地娇喘出气,小腹烧起欲火,春水汩汩。 陈生将手探入她的小穴,“嗯?湿了?” “湿了我就插了。”这话更像是他在说给自己听,手指抽了出来,连带一大摊半透明的粘液。 将玉器对准了下方的穴口,随后挺胯重重捅了进去。 “啊…”她仰起脖子,闭着眼睛尖叫。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闷雷,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 下体像是被利斧劈开,被塞满的充实又产生一种又痛又爽的奇异快感,顾知是真的哭了。 “唔啊…前…前辈…呜呜…你好大…要被撑坏了…” “啊啊…肏得好爽…前辈…嗯嗯啊啊…你好厉害…” 她向来能把叁分痛处嚎出十分的气势。 陈生的太阳穴跳了跳。 他曾经问过为什么要叫他前辈,顾知说是觉得做起来比较刺激。当时他以为是她随口敷衍。 …现在才知道…是挺刺激的。 更何况忍耐已久的玉器一下子被层层媚肉绞紧,刺激直上云霄,他也多多少少失了几分控制。 抽插的节奏逐渐变得凶狠,整根没入又一下子抽出,趁人精神缓和之际再次狠狠捅了进去,两侧的囊袋啪啪撞击在小穴之上,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淫靡声音。 整个身体都随着他索取得随着节奏颤动,哪怕有前戏润滑,下体依旧被磨得有些红肿。 “呜呜呜呜…你慢一点…我受不住…” “唔啊…啊啊…前辈…前辈” 顾知在他的操弄下哽咽着小声哭泣,连声音也嘶哑了几分。 力道丝毫不减,掐着她的腰急促地向上顶弄,发出小幅的噗噗水声。 “忍着点儿。” 顾知想到什么,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呜呜…你快停下…” “乖…再忍一会…” “别…你没做安全措施…” 陈生身子骤然一僵,堪堪堵在了里面,交合处粗大的玉器整根没入,小穴被撑到最大。 他咬牙,尝试着动了一下。 软肉的摩擦汹涌起一阵更为澎湃的欲望,顾知见他双目赤红,已是忍耐到了极限,更是吓得一动不敢动。 “前…前辈…” “别叫我” 过了好一会,他才蹙着眉抱歉道“…让我缓缓…我快射了…” 男人粗重的喘息盖不住窗外愈发热烈的大雨,几道惊雷噼里啪啦的炸起,震得人脑子嗡嗡作响。 陈生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艰难的,缓慢的,抽离了出来。 花心还恋恋不舍地缠送,发出“啵”地一声轻响。 肩上的牙齿明显加重了几分力道,陈生捉住她的手去握住那紫胀的玉茎,手上灼发出烫人的热度。 “帮我弄出来”他嘶哑声音“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话。” 小姑娘颤颤收紧了力度,学着抽插的节奏上下撸动。 “用力点” 这点刺激不仅不能纾解欲望,反而变得更加磨人。 “我…” 陈生再次咬上肩上的牙印,难耐地在她手里厮磨。 到后面动作越来越凶狠,顾知觉得自己的手腕都麻了。 “哼……”他闷哼一声,手心濡湿一滩白色的浊液。 当他的唇齿彻底放开,肩头才后知后觉地传来一阵酸痛的刺激,牙齿钝钝的,压得下面血管破裂出一方整齐的青紫。 紧张的肌肉一下子放松下来,陈生半边身子滚下来,陷在软被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两人睁着眼睛躺在一片黑暗中,听着雨声渐渐变小。 “抱歉”陈生表情复杂“…下次…我会喝药…” 他今夜的行动逻辑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顾知小声地开口“…那个…前辈…其实你可以不用…” 不用那么勉强的。 触到冰凉的目光,顾知又怂怂地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你不记得了?”,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记得什么呀?你自己有什么风流韵事也没往历任兰台笔记上写啊? 顾知默默吐槽…… 他挪远了一点,以免两人发出肢体接触再擦出火来。 “睡觉” 这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顾东明原本计划的是第二天去马场,可惜天公不做美。 其它人也叁叁两两地聚了过来,被圈在屋内百无聊赖。 “哎~”一位穿着粉裙的富家小姐娇娇叹了口气“这天气可真是讨厌。” “秋天么,下雨也是很常见的。” “谁说常见的,你没听见么。”粉裙小姐一脸郑重“昨夜可是响了闷雷呢。” 她咿咿呀呀地喊道“有谁见过秋天还响雷呢,可见这世道变了。” “秀珠,你少操些心罢。”另一个男人接话。 叫秀珠的那个女孩子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她的目光落在顾知身上,又重复了一遍“大小姐,昨夜可是打雷了呢,你听到没有。” 秋雷虽然罕见,但那不过是受强盛暖湿气流影响,遇到强冷空气,低层暖而潮湿的空气被强迫抬升,产生了强烈对流。 顾知不动声色地回忆了一遍高中知识,点点头“我听到了。” 不仅听到了,响雷的时候,她还正和前辈颠鸾倒凤呢 -- ρΘ①8Kǎń.cΘм 囚禁 顾知背过脸去,“前辈,我们之间只是金钱交易,仅此而已。” 弯月银勾子似得,映得铜色雕花的留声机也温润地散着光,陈生的脸色也蓦然惨白如月光。 他就静静地立在那。 不说话。 赶他,也不走。 顾知叹了一口气,捞起床上的风衣,退了出去。 陈生扣住了她的手,艰涩地开口“…那你现在还愿不愿意…包养我…” 单从男女悬殊的体力来看,顾知估摸着自己强行离开的可能性不大。她叹了一口气,还是打算好好讲道理。“我现在没钱了。” “一个铜板。” 顾知微笑道“我不愿意。” 胳膊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可她始终微笑着。 陈生会想明白的。ρǒ18Κá⒩.cǒм(po18kan.com) 他的心里,装着家国。 哪怕他温润、克制的外衣下暗敛着锋芒。可他始终是墨痕斋的兰台,永远悲悯着世人,永远宁可牺牲自己也要去普渡万物,如同舍身饲虎的佛陀。 只要她说不愿意,他就没办法。 顾知垂下眼眸,暗唾着自己的卑鄙。利用他的端方往其身上捅刀,只为自己能走得干干净净。 她吃定了这一点。 以至于后来她是怎么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陈生按在门上又亲又咬,又是怎么被扔到床上狠狠操干,都一直处在懵懵懂懂的不可置信中。 待她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呻吟或者推拒都被当作是爱的回应一并吞入腹中,换来更加猛烈的惩治。 “…你的身体说它愿意…” “不乖的人…要罚…” 陈生知道自己失控了,又或许,那才是他的本性。 那张娇艳的红唇吐出过多少恶毒的话,如今也在自己身下动情的、无声的翕合。 “放…”后面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记更深的顶弄换成了压抑的呻吟“啊…” “嗯?…放什么?…顾小姐是我插得不够深吗”!! 泛着泪光的双眸由于他的故意曲解而愤怒地瞪着他,然而这愤怒却又极大地取悦了他。 陈生抽了出来,将其翻了个身,以一个更深的角度捅了进入。“顾小姐…这样…还满意吗” 顾知被弄得浑身酥软,然心里又羞又气,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浑话,她想要骂人,然而太过下流的词又实在说不出口,憋了半天只能恨恨地骂道 “流氓…” 陈生低低地笑起来“顾小姐还是第一个说我是流氓的人…”他贴近了她的耳朵轻声吐着气 “就因为我操了你么?” “你…唔” 她没办法否认,和前辈做确实是一件很爽的事。 可是顾知始终想不通,陈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件事至始至终都只是一场交易。 可他却动了情。 陈生阖上了双眼,几乎是以一种充满占有欲的方式发泄着,嘴角的血迹未干,又被他反复碾磨吮吸。硬烫的玉器抵在花心急速地抽动,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快感。 于是连轻微的挣扎也变成紧颤的喘息。她向来是敏感的,随便动动就容易泪光涟涟,更何况他今日做起来不像往日那样克制。 连眼尾也被操得染上大片绯红,惹人怜爱。 “唔…慢…慢一点…啊啊” 两具身体贴的极紧,就好像生怕她消失一样。他要听她的喘息、她的求饶。起码这个时候,他可以短暂地忘记,之前那些伤人的话。 然后陈生就在心底告诉自己,之前的冷漠都是她装的,她心底有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手并不干净,利用顾小姐的身份去恐吓巡捕放那些被抓的学生;同古董店老板合作将钱套现,然后又将那些钱换成利器,对准了顾府的大门;甚至后面的工人暴动,场场都有他的手笔。 她生气,是应当的。 男人闷哼一声,一下子顶到了最深处,强有力的精液喷射出来,尽数浇灌在秘地深处。 顾知软在床上,意识模糊地呢喃道 “前辈…你好了…放过我罢” 陈生亲了亲她眼尾的泪水“不够” 她揪紧了床单,又无力反抗,干脆直接瘫在床上。 “前辈。”她气喘吁吁地喊道 “其实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陈生僵了一下,随后动作温柔地拿软巾帮她擦去下体的秽物。 “别怪我。”他轻声念道。 顾知摇摇头“我知道,我从没怪过你。” “可是…唔”下体突然探进来两根手指,惹得她娇呼一声。 陈生丢开软巾,抬起长腿再次捅了进去。 这夜过得实在是不安稳,顾知只觉被折腾得骨头都快散架了。陈生又反反复复要了她好几次,哪怕后面软了也不肯出来,急得顾知哭着求饶“我不走了行不行。” 陈生开始固执地念着“顾小姐,我和别人不一样的对不对。”后面变成了“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 可他终究无法当一个普通人,还有大把的事等着处理。陈生走得时候还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顾小姐,这几天外面不大安定,就别出门了。” 顾知嘴上答应得爽快,待确定他彻底离开后。立马拖着酸软的身体画好妆,抓起小包包直冲门外。 顾知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门锁了。 窗户也关了。 就连家里的菜刀连同她的修眉刀也一并消失不见。 -- ρΘ①8Kǎń.cΘм 顾小姐,你真是……要命 陈生刚一进门,就被利刃抵住了喉咙。 “别闹。” 他轻轻推开她的手,顾知的嘴唇轻微颤抖着。 手里握着一个尖锐的牡蛎壳碎片。她实在找不到武器,想到冰箱里还有几天前的牡蛎壳,拿沉重的木凳敲碎,那些碎片锋利的很,她试过了,割穿皮肤还是很轻易的事。 “你放我回家。” 陈生自顾自地放下公文包,她就一路跟着,碎片始终抵在喉咙上。 “乖,这里就是你的家。” 尖刃逼近了喉咙,隐隐渗出红色的血珠,顾知又强调了一遍“我要回家,你这是非法囚禁。” 虽然在民国讲法律好像很奇怪的样子。 “顾小姐,你走不了的,除非我死了。” 陈生建议道“你也可以现在杀了我,我不会还手的。” “我真的会杀了你的!”顾知带着哭腔吼道。他表现得很平静,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事实证明牡蛎壳再锋利,也不适合充当杀人的利器。她力气小,剁开鸡肉都尚且要废一番力气,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仅仅是割开一点皮肉,她自己就被流出来的血吓得发抖。 最终还是慌慌张张地跑去找药。 陈生吻了吻她的嘴唇“不杀了?” 顾知摇摇头“我还做不到。” 自那之后她就不曾反抗过,在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亲手抹杀掉一条生命之前,任何反抗都是无效的。只是顾知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ρǒ18Κá⒩.cǒм(po18kan.com) 陈生眼中偶尔流露出来的疯狂,实在是陌生极了。 他回来的时间不太固定,有时会做,有时不会。有时是陈生提出需要,也有时是顾知主动。 但顾知每次都很害怕自己会怀孕,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他记得吃药。她甚至想自己吃绝孕药,可惜被陈生拒绝了。 他喜欢让她在床上唤自己“哥哥”,喜欢一遍一遍听她念“我爱你”之类的情话。 即使他心知肚明那是假的。 顾知她谁都不爱。 到后面甚至有几次革命党人来这里开会,陈生介绍地时候犹豫了一下。 “这是我…妹妹。” 顾知在事后抱怨道“难道我不应该是陈夫人吗?”,陈生从案牍中抬起头来,手里握着的进口钢笔泛起金边的光 “可是我都还没有娶你诶。” “可是你见过哪家的哥哥天天和自己妹妹在床上滚。” 陈生复又低下头,岔开了话题。 “或者说,你愿意嫁给我吗,顾小姐。” “不愿意”顾知果断地拒绝了,依旧重复着那句话“我要回家。” 来开会的革命党人里面有一个叫温玉玲的女孩子,笑得眉眼弯弯,会用山棕叶编好看的蝈蝈笼,顾知很感兴趣。那个女孩子每次来开会便也都给她带些手编的小玩意儿。 “妹妹喜欢的话,我也很开心呢。” 顾知丢下手中的结编,比起这个,她最近找到了新的乐趣。 她喜欢在陈生看电报或是写信的时候故意去吵他,喋喋不休地抱怨或是撩人心弦地挑逗,总之要闹得他没办法继续思考停下手中的工作来好好给她一个教训才行, 顾知承认,她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她想知道,既然陈生所谓的爱到底有多重,如果将她和革命事业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会选择谁? 又或许能让他想清楚放自己离开呢。 陈生似乎也看透了她的小把戏,也不拆穿,把重要的事情放在外面处理好之后温和地陪着她胡闹,虽然胡闹到最后两人总是又滚回了床上。 唯独有次开会的时候,她自作主张地敲开了门, “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我可以跟哥哥说几句话吗。” 陈生在众人的注视下黑着脸走了出去。 “顾小姐”他低声警告道“别玩得太过分了” 顾知嘻嘻地笑着,“我是真的有事和你说呢” “刚刚洗完澡,里面什么都没穿”她又补充道“我等你早点开完会噢。” 陈生呼吸一滞。“顾小姐…” “嗯” “你真是…要命” 顾知轻轻地哼着歌,对着镜子卸妆。她猜想陈生现在一定难受极了,可是还要克制着脑子里的欲望去部署工作。 真是想想都觉得有趣呢。 她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随着“砰”地一声关门声,身后的大手直接从裙底探入花心,男人压抑着情欲在她耳边低语“还真是什么都没穿呢…” 顾知怔了一下,反身吻住他的唇。 “怎么这么快” “中途休息。” 顾知吃吃地笑起来,陈生将她抵欧式的马赛克磨砂门上,单手解开裤头的扣子,释放出里面忍耐已久的巨物。 “顾小姐……我可以进来了么?” 她没有说话,热情的动作回答了一切。 陈生将她的一条腿盘在腰上,以便于更好地进入。紧致的穴肉层层裹烫着玉器,刺激得人头皮发麻,女人因为突然的插入而忍不住流出破碎的呻吟,更是带来了感官上的双重刺激。 “唔…要命……” 他掐紧了她的腰,开始缓慢的律动。顾知的身体随着他的节奏起伏,从她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的镜子,映着交缠的男女。 他的上半身穿戴整齐,身姿秀挺,下半身却在淫靡地交合。而她自己,正媚眼如丝地在别人身下承欢。 “唔…前辈…啊啊”身上的人一记深顶,顾知被迫改口道“…哥哥…” “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像是一个斯文败类” “没有”陈生矢口否认“我只喜欢上你一个。” 双腿被肏到发软,只能靠在他身上寻求借力,顾知伏在他的胸膛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咬牙道“那真是我的荣幸。” 他这次发泄得很快,做完之后又恢复了往日谦谦君子的模样,低头细细地为她整理衣物。 “近日出了大事,几个驻华美军强暴了京华学堂的女学生。” “各地的学生运动闹得厉害,国内现在两个政府斗都斗不过来,连出面声明的人都没有。”陈生单膝跪下,妥帖地为她穿好袜子,自顾自地说道。 “我想管一管。” “哪怕这件事,争不来权,也没办法制住那些洋人。” 顾知垂下眼眸,突然有些后悔。她知道他们在谈重要的事,却没想到是这么重要的事。 而她,只会利用陈生的心软,去胡闹。 她历史学得不好,只记得军阀倒台后是国共合作破裂,然后呢?长征?抗日? 现在到底是哪一步了?顾知颤颤地开口“北京…我是说北平…现在怎么样了。” 陈生摇摇头“不太好,一直被东瀛盯着,还有传言说废帝也在那里被控制。” 他原是抬头看她,可是下往上,一不小心就瞥见裙底风光,刚被肏开的小穴微微张开,还挂着白浊的精液。 于是鬼使神差地把她放倒在置衣物的长椅上,低头埋入双腿间品尝其滋味。 单是柔软的舌肉一触碰到下面她就立即软了身子,危险的刺激让她连脚趾也忍不住蜷缩起来。顾知将手指深埋进他的发丝,无力抗拒道 “唔…别…你还要开会…” 陈生抬起头来,鼻尖还沾着亮晶晶的粘液,安慰道“我有分寸的。” 在床事上他向来宠她,可若他真的决意要做某件事,顾知知道自己是无法改变的。更何况灭顶的快感冲散了最后一丝理智,像是电流蹿遍四骸。 咿咿呀呀的呻吟又充斥着整个浴室,男女沉迷交织的情欲像着这个压抑的世界中最后一点喘息。 门外,一个草编的小兔子掉在了地上。 温玲玉脸色煞白。 听着浴室内压抑的呻吟,像是在叫哥哥,又像是在求饶… 她还千方百计去讨好这个妹妹,里面交欢的男女,分明就是陈生和他的…… 温玉玲颤抖着手去捡地上的小兔子,脑子里一片白光 -- 水官解厄 十月十五,水官解厄。 顾知这几天的精神状态很差,人在一个地方被困得久了,总是要出问题的。 她并不排斥和他做,她甚至觉得自己除了和陈生做,不知道还要干些什么。 她开始怀念从前笼子外的生活,然后一遍又一遍地跟他念叨“我想回家。” 陈生在这个时候总是沉默的,她温驯地枕在他的膝盖上,眼神涣散地哀求道 “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可是她能回哪里去呢,总督府早就人走茶凉,顾作堂胸前的子弹是他亲手开的枪,当时温热的血液溅到脸上。那个恶事做尽的人有那么多震惊愤怒要骂,可最后只是可怜地哀求道“替我照顾好大宝儿,求求你。” 陈生在那一刻突然很愤怒,凭什么,这样的人不配有世间任何一点干净的情感。 他把二十几年前的那张刻着名字的军牌物归原主,颇为残忍地开口“我会照顾好妹妹…” 顾作堂的瞳孔突然放大,身上的肥肉也因为愤怒而一起发抖。 死不瞑目。 陈生摸着她柔顺的乌发,不厌其烦地重复道“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可以相依为命。” 顾知也不闹,这样的对话似乎已经上演过无数遍了。手里百无聊赖玩弄着他西装裤上的拉链,一时兴致来了,干脆把拉链拉开,用唇舌去扑捉那胯下的巨物。 陈生按住她的头,制止道“不可以” 顾知觉得自己很委屈,控诉道“可是你上次都可以吃我下面,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垂下眼眸,安静肃穆得像一尊普渡万物的佛。 “很脏,你不许碰。” 顾知无趣地噢了一声,算是回答。 陈生将她捞起来,跨坐在自己腿上。吻着她的脖子温声哄道“想要了?嗯?” 脖子上喷出的热气逗得人发痒,顾知侧头躲开他的动作。 “不想要,没意思。” 她轻轻巧巧地从他身上跳下来,像一只灵巧的小鹿。 陈生也没有阻止,目光追着她的背影,始终带着微笑。 “顾小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明天去静安寺好不好。”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吗?我可以出去吗?” 陈生点点头,起身道“我现在就去安排” “你在家乖乖等我。” 顾知真的特别开心,她在屋里困得太久,甚至已经忘记要如何与外面的人进行交际。他们会不会像那群革命党人一样,只会说些她听不懂的名词,或者温善地管她叫妹妹。 她的一身反骨被过久的独占磋磨殆尽,除了执着地念着我想回家,似乎看不到任何自由的意志。 然后这次推门进来的不是陈生,而是一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男人。 他看到顾知后明显松了口气。“大宝儿,是我。” 顾知想了很久,才终于把这个落魄的身影同从前风流的贵公子形象重合起来。 顾东明。 “别怕…我是哥哥…” 顾东明从前唤她大小姐,似乎顾府破败后,他又将稀疏的亲情拾掇了起来。 顾知先让他去洗漱,收拾了一套陈生平时不怎么穿的衣服让他换上。热腾腾的茶和甜点上桌,久别重逢的兄妹终于开始了叙旧时间。 “他…对你还好吗……”顾东明斟酌着开口。 顾知点点头,递给他一杯热茶。抬手无意间露出一截手腕,上面是青青紫紫的吻痕, 顾东明腾得跳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你们怎么还在…” “畜生!陈生这个畜生!他每天都在对你做什么!” 顾知抽回自己的手,感到莫名其妙。她和陈生的关系,顾东明不是一早就知道。 “走!我们得赶快走!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大宝儿!快走!” 顾知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弱弱地反驳道“当初不是你介绍的他么…” 顾东明听到这话,如同被泼了一桶凉水 “…一个人若是坏得不够彻底……便总是要受到良心的折磨……” 他的嘴唇发白,无力哀求道“大宝儿…你信我这一回…我是你哥哥,不会害你的。顾家还有些钱,一些女眷逃了来。我们去西南部的乡下…等战乱过了……再回来…好不好…” 顾知并不是很信任他,可是一听到回家两个字,又兴奋起来。 顾东明说,她可以回家了。 他们一路逃得很匆忙,顾东明一直意难平得很,嘴里絮絮叨叨地骂着陈生,他逼你的对不对,他有没有打你,畜牲,连自己亲妹妹也下得去手… 顾知听着听着就听出了不对劲,她怎么会是陈生的妹妹,那明明只是在革命党人面前的一个幌子。 愈想头疼得愈厉害,她到底是谁,她是墨痕斋第四十二任兰台,这里只是一个幻境。 可是墨痕斋呢,为什么她的记忆终止在顾家败落之后,她想走,可是陈生不让她走。 从她包养陈生,到现在。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想不起来? 头好疼。 “这么晚了出城干什么!” 顾东明戴着草帽遮住了大半个脸,“行行好,我妹妹发了急病,要回老家治病。” 那守门的兵冷笑一声“我只听过有人特意跑到大城市来治病的,没听过有人为了治病特意跑回山沟沟里。” 顾东明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哪里懂,大城市贵,我们根本治不起。” 年轻的士兵沉默了一下,看到车上另一个少女嘴唇发白冒着冷汗,确是发了急病的样子。 摆了摆手,算是放行。 “拦住他们!” 顾东明的笑凝结在脸上,转头一看。陈生带着一队整齐划一的士兵站在对面。 和当初顾大小姐的护卫多么相似,只是,风水轮流转。 “畜牲”顾东明保持着僵硬的微笑,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枪。 陈生面不改色,将手枪瞄准了他。 喧嚣的城市突然安静下来,耳边有猎猎的风声。 “顾小姐!”她听见陈生的声音“过来!” 可是这声音实在令人头疼得厉害。顾知深吸一口气,“我不过去。” “我要回家!” 陈生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也不知对峙了多久,顾知的思绪被突然一声枪响炸碎。 她不敢睁开眼去确认,死的到底是陈生还是顾东明。 人群的骚动只让人觉得吵闹。 到后面她被裹上厚厚的披风,陈生将她拦腰抱回车里。 “别碰我。”顾知无力地反抗“脏。” 顾家的人都心软,顾知当时下不去手割断陈生的气管,顾东明最终也下不去手崩掉自己多年的同学。 可是陈生可以。 他手里那把枪,先是干掉了顾作堂,又射入了顾东明的心脏。 “你好威风啊!”顾知讽刺道“哥哥” 那声枪响让她回忆起了很多事,比如墨痕斋是怎么没的,比如陈生真的是她的…亲哥哥。 何况他早就知道真相,却还要让她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叫着他哥哥。 顾东明说得没错,他就是个畜生。 只要一想到曾经和他做过那么多次,顾知就忍不住生理性地反胃。甚至严重到了碰都不能碰的地步。 陈生无奈,只能带她去看了医生。 得出来的结果不是很好,医生说她这是得了癔症,已经很久了。 加之被关在屋内太久,突然遭到强烈的精神刺激,再晚点送过来,人可能真的疯掉了。 今日是十月十五,下元节,水官解厄。 这个节日还是他接手墨痕斋以后才知道的。 自从那次变故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些魂了。墨痕斋建立千年,一朝毁在他手里。如今他在世上唯一一点念想,也快要被他亲手逼疯。 陈生蹲在走廊上,双手捂面。 清冷的水一点一点从指缝里渗出来。 他以为顾知从不爱他,总是那么执着地想要把她圈在自己身边。 她其实爱惨了他。 顾大小姐知道真相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早,她生活得太幸福,心理承受能力弱得很。 她自己也没办法接受这段不伦之恋。 于是渐渐患上了癔症。 幻想自己从没爱过他。 顾大小姐甚至还给自己虚构了一个身份,以便于能继续和他在一起而又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顾总督死得时候,她的癔症愈发严重,甚至篡改了之前的记忆。 陈生问自己,他当时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吗,他真的没看到稿纸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涂画和床头柜前的药片,她为什么会叫自己前辈,又为什么一遍一遍地强调自己不想怀孕。 这些, 他真的一点点都没意识到吗。 -- 风月无边() 陈生手里拎着一袋药,沉默地跟在她的后面。 过马路时,一辆h包车擦着路边驶过。 他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又想起她不让自己碰。 修长白皙的手僵在半空。 顾知就这样漫无目的逛着,好久没出来,街道上的店铺变了大半。慕尔堂被愤怒地学生一并牵连,十字架折断了仍在路旁。总督府换上了新的招牌,巡逻的卫兵装束也不一样了。 她走过太平街时,突然回头跟他说 “我记得原来这家卖的豌豆h,特别甜。” 陈生就点点头“我记得呢。” 她像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一样,佝偻着身子。缓慢地、费力地爬上了门口的台阶上。 开始是小声的抽泣,到后来情绪逐渐失控,变成了嚎啕大哭。 陈生站得离她有一米远,手里提着药包,不敢靠得太近。 那些哭声就像是钝钝的刀子,一刀一刀滚在心口上。 他宁愿自己死过千遍万遍呢,也不想就这么活生生地看着她几近崩溃。 “你当初说如果我要杀你,你不会还手。” “这话还作不作数。” 陈生取下手枪递给她,枪口还温热着。“作数的。” 他脸色苍白地牵动着嘴唇 “我不想死,我还没看到驱除鞑虏的那一天。但是如果你要我的命的话…” 顾知拿枪口对准了他的胸膛。 “砰”地一声枪响,顾知第一次开枪,只觉虎口都被震麻了。 原本平常的街道陷入一片混乱。 陈生站得笔直,穴口洇出的血液把西装染成暗红,黑发耀眼,红色刺目。 “你打偏了。”他指了指自己“心脏,在这边。” 顾知丢下枪,跑过去抱住他。 带着哭腔喊道“我能拿你怎么办,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陈生扯出一丝微笑,低头肉着她的头发。 这条不归路上,原来不只有一个人在固执地走下去, 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回应,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大宝儿,别哭了。” “我不碰你了……以后我当你哥哥…好不好”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 陈生牵起她的手,哪怕穴口还在淌着血,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我们…回家…” 原来的房子承载了太多从前的回忆,几乎是看到任何一个物品,都能回想起他们缠绵的场景。 陈生把原来豪华的别墅卖了,带着顾知搬到一所大学旁边的学生公寓。 每周末的下午,陈生都会陪着她去看心理医生。 看完医生俩人就去大学里逛逛,顾知也念过书,不过当时去的是女子学堂。 对于这些穿着宽袖麻布黑裙的女学生,她很羡慕。 陈生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会带着她悄悄坐到教室的后排,听教授们讲课。 在这里,陈生碰到了一个熟人。 是原来春柳社的社员,叫田伯恩。如今在这个大学里教教选修课。 两人相互寒暄了一下。 “我回国之后也没干什么大事,继续吃着老本行,在南国社写新话剧。陈兄现在怎么样。” 陈生也不谦逊“从政了,我总觉得这样更容易接近我们当初的理想。” 田伯恩点了点头,毕竟话题涉及政治,也不好再细问下去。只能委婉地提醒道“最近两个政府闹得不太稳定,陈兄一定小心。”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田伯恩为顾知准备了一大束洁白的山茶花。 “我和你哥哥在日本的时候,演出的第一部话剧就是《茶花女》”他笑得憨厚“我猜陈小姐会喜欢。” “那个…”顾知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为自己正名。“我姓顾…” 两人不想就身世问题做过多解释,陈生便扯道“她随母姓” 山茶花是一种生命力很强植物。在窗台上放了四天,依旧开得灿烂。 山茶花开到第五天的时候,陈生斟酌着向她开口。 “两党势必要开战了,全国的大学都要搬迁到山城,那里还算安定。” “田伯恩托我问你,愿不愿意同他一起去内地。” “西南联大聚集了全中国的高知分子,到时候你也可以去上课。” 顾知盯着娇艳的山茶花,问道“那你呢。” 陈生自嘲地笑了笑“我自然是要守在最前线的。” 他看像了窗外,这座民国最繁华的城市,看起来是那么摇摇欲坠。 “乖,等国内战事结束了。我就带你去北平。那里的豌豆h…才是真的甜呢。” 顾知的心突突直跳。 战事真的会结束吗? 她陷在床上,学生公寓隔音效果很差,经常陈生在隔壁洗漱的时候,她的房间里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有时甚至是男人刻意抑制的低吼。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从大鱼大肉突然开始禁欲,谁都受不了。 可他自制力很强,哪怕一直同处一个屋檐下,也从没碰过她。 顾知咬紧了嘴唇,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遍。 最终还是推开了浴室的门。 男人精壮的胸膛上还留着一道枪痕。 她拥住了他赤裸的身体“哥哥” “别丢下我一个人。” 陈生僵住了身体,不知是震惊更多还是慌乱更多。“别闹” “我没闹” 顾知抱紧了他“我谁都没有了……这世界上只剩我们两个了” “好”陈生喑哑着声音回答,试图将她推开。“你先出去” “你不想走就不走,我会护着你。” 她踮起脚尖,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久违的香甜气息让人迅速沉沦,陈生忍着急促地呼吸,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抽离出来。 “你别这样…” “哥哥,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欢。” 陈生半阖着眼眸,低声问道“想好了?” 她点点头。 “哪怕我是你亲哥哥呢?” “我想和你一起。” “好” 他伸出手去扯开她裙子背后的拉链,大片光洁的肌肤暴露在水流下,微糙的手游移到胸前,揉捏着两团浑圆饱满的软肉。 “唔…”陈生将她肉进怀里,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像是沉重的叹息。“大宝儿…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她踮起脚尖,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仰起的脸庞上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 “可是我爱你呀……” 声音轻轻的,如同一瓣白山茶花落入丰润的泥土。 两具久别重逢的身体一靠近就令人上瘾,让人着魔。从前那些记忆疯狂翻涌而上,他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这世间再没有b他们更加般配的了。 男女交织的喘息晃动着浴室的灯光,窗外猎猎的像是风声,又像是有人低低地呢喃。 顾知推开他的胸膛,呼吸急促。“我觉得外面像是有人。” 陈生知道她向来神经敏感,为了宽心,扯过一旁的浴袍“乖,我出去看看。”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他们住在三楼。学生公寓的结构是两室一厅,外带一个小阳台。门外长长的走廊到了零点也会又响动,可能是跑来开房的学生,可能是拉到客人的妓女,可能是密会的党人,什么人都有… 但当陈生打开门上,走廊安静得很,靠近楼梯的第四盏灯坏了很久了,一直都是灭的。 他把门关上,一回头,瞥见阳台有一个黑黝黝的人影。 人影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 “孽子!” 他骂道,左穴口的枪伤依旧汩汩流出血液。 陈生从门口鞋架的第二个柜子取出手枪,一步一步走近阳台。 阳台上肥胖的中年男人显然感到了害怕,不住地往栏杆边靠,“孽子!你要干什么!我已经死了!” “噢,原来是鬼啊。”陈生扯动嘴角“如果你再这么y魂不散,我不介意再给你补一枪。” 顾作堂气得连脸上的胡须都在颤抖“畜牲”“孽子”“丧尽天良”“罔顾人l”骂来骂去竟然有点语无l次。 听得陈生真的很想给他再补一枪,但又担心吵到房间内的顾知。 他单膝蹲下来,枪口顶住了顾作堂的下巴。“在外面多久了,嗯?” 顾作堂喋喋不休地嘴巴终于闭上,他是死于枪下,对枪这种东西,有着天然的恐惧。 “早…早上就在了,我想看看我家大宝儿…” “那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陈生微笑道“是她要和我一起…我没有逼她…” 顾作堂挣扎得更加厉害“我都看到了!明明是你先…” “砰” 陈生直接把这个体型b自己还大的男人拎起来,从阳台上扔了下去。 做了鬼还能那么重。 在外面站得久了不免沾得一身寒气,他钻进被窝的时候,顾知不由的被这股冷气刺激得一哆嗦。 “怎么去了那么久。” 陈生掰过她的身子,将其圈在怀里。“无事,客厅的冰箱坏了,明天去买一个新的。” 怀中一片温香软玉,他亲吻着女孩纤细的脖颈,膝盖熟练地顶开长腿。 “我们…继续” 手指修长白皙,又因常年的奔走和文书工作覆上了一层细茧。摩挲在柔嫩的花心如同一遍细细的电流,顾知被摸得气喘吁吁,无意识揪掉了他的大半边浴袍,一侧肩膀露在外面。 陈生索性将浴袍脱了个干净,捉住她的手覆在火热y烫的玉器上,嘶哑着声音诱惑道“帮我…把它放进去…” 顾知的脸腾得红了,但还是颤颤巍巍地握住挺翘的玉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接纳着他的巨物。 他一面喘息着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主动,另一面又忍不住她的磨蹭。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翻身将她压在下面,狠狠顶了进去。 “嘶”顾知猛得绷紧了身体,反手揪住身下的床单。 “唔哼…”陈生蹙着眉头,忍住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实在是太久没做,紧致的穴肉层层绞住玉器,刺激得脑神经突突直跳。“疼不疼…” 她摇摇头,陈生便俯下身含住她的耳垂,还算温柔地在她体内狎弄起来。 他太过熟悉她的身体,要用什么样的节奏,抵在哪个地方会让她颤抖。交合e处随着抽插的频率发出黏腻的水声,翻红的媚肉吞吐巨物,酥麻感从尾椎骨直窜云霄。 “唔…呜呜…哥哥…” 他实在是爱极了她这幅被操干极致,只能意识含混地念着自己名字的样子。 “哼…舒服吗……”陈生在她耳边吐着热气,更加急促地向上顶弄着。 “只有我…才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动作逐渐变得急躁而又疯狂,插得又猛又深,每一次都整根没入,两侧的囊袋啪啪拍击着穴口 顾知仰起脖颈,宛若一条溺水的鱼。潮水般的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人淹没得失去思考能力。眼前是男人淌着热汗的肉体和晃动的天花板。 充满磁x的音节一个一个跃入耳中,但是大脑已经无力去分解这些符号的意义。她只记得,她爱他。 情欲的堆积冲破极致,最后连呻吟都变成了嘶哑的呜咽“哥哥…哥哥…” “唔…我在…”男人急促地喘息着,节奏越来越快,喘息地声音也越来越低沉。“乖乖…放松一点…” 他掐紧她的腰,随着最后几十下啪啪的抽插,玉器狠抵在穴道深处,一股强有力的精液喷射出来。 顾知几乎整个身体都在痉挛,双腿盘在他的劲腰上,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她听着他胸膛里强有力的心脏跃动,脑子也宛若擂鼓。 “大宝儿…”他喉结滚动“你欠了我那么多次,要怎么还…” 热汗粘湿了两具疯狂的肉体,灼热的大手触上小腹,在娇嫩的皮肤上摩挲着。 “让我射满它…好不好” 顾知翻身坐在他的腰上,伏下身去吻他的唇。陈生不甘示弱,稍一用力便颠倒了位置。就这么滚来滚去,“砰”地一声裹着被子砸在地板上。 两人楞了一下,然后带着不太均匀的喘息哈哈大笑起来。 陈生护住她的脑袋,穴口起伏不定,勾出一丝笑意“你还挺精神。” “要不要再来一次” “来!” “唔…”手指探入甬道,穴口还微微张开着。 玉j顺着早已汁水四溢的甬道再次顶了进去,她一紧张,扣在后背的手瞬间多出几道抓痕。“啊…疼不疼?” 她在关心自己,陈生嘴角噙着笑意“不疼。” “猫儿抓似得”他凑近了她的耳边“很爽…你可以再试一次…” 顾知就吃吃地笑起来,果真下了几分狠力,骂道“变态!”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把她压在胯下。“我可不就是个变态麽,嗯?妹妹?” “你刚刚惹了一个变态,可要怎么收场。” “你自己说不疼的。”顾知控诉道。 “我后悔了。” “啊呀!”陈生卡在她身体里,也不动作。反而抽出手来逗弄着着她的胳肢窝,顾知痒得不行,一扭动下体交合e处又磨的慌。一时真得是又哭又笑,只能求饶。 两人闹得正欢,隔壁突然打开了窗户,一个男学生带着愤怒吼道“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差点忘了,这里不是别墅,学生公寓的隔音效果差得很。 顾知吓得赶忙屏住呼吸。 陈生掰回她的小脑袋,低声道“别管他。” “我们吵他个通宵……”ρΘ壹㈧Káи.còм(po18kan.com) -- 观音殿前拜天地 “兰台啊,吾是一个道士”男子慵懒的拄着唐刀,站在静安寺门口,死活不肯进去。“侬把吾拉到佛寺来,这不大合适吧” “季真~”你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听说静安寺很灵的,何况这里还是民国,里面的法器和佛像还没有被焚毁。” “兰台若是想算卦的话……其实吾也是会些推演之术的…” 你扯扯嘴角,凉凉道“贺监若是不想陪我进去的话,那便回墨痕斋去教教贺孚高数吧。” 贺监挑了挑眉,抬起唐刀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要吾说,贺孚那小子,揍一顿便老实了。” “贺季真…”你幽幽开口“你敢打我儿子试试…” 贺监叹了一口气,弹了一下你的脑门。“慈母多败儿。” 他拉起你的手“走罢,吾也好久没和这些和尚打禅机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串清脆的铃声,紧接着是车夫长长的吆喝 “哎!静安寺到嘞!” 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h包车上先是下来了一个着军装的男子,随后小心翼翼扶着一个女孩下了车。 两人眉眼之间又些相似。 你觉得那男子好像再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男子似乎也瞥到了你和贺监,两方人同时楞了一下。 贺监捂住你的眼睛,低声警告道“侬千万要记住,这里是历史,不是普通溯源。不可改变任何历史走向。” 你点点头,毕竟你与其它墨魂不同,是直接由人化魂,所以溯源的情况也有所变化,出入都是真实的人世间。 “怎么了。” 顾知挽着他的手,意识到了不对劲。 “无事”陈生迟疑了一下“似是见到了一位故人…只是那位看上去已经有了夫人…约莫是认错了” 两对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静安寺,东大殿的三圣殿是前几年才建好的,香火格外旺盛。 陈生带着顾知去了观音殿,你拉着贺监拐进了大雄宝殿, 求完签后,陈生脸色很难看。手里紧紧捏着那根竹片 是下下签。 解签老僧看到这签,半阖的眼睛猛得睁开,嘴唇微微颤抖“可否告知,施主求的是什么签?” “姻缘。” 老僧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最终化做一声叹息。 “施主身上业障太多,回头吧。” 陈生攥紧了她的手,轻轻说道“我来不是听这个的。” “我二人两情相悦,想在菩萨面前拜天地,还请禅师当个证婚人。” 老僧面色凝重,劝告道“施主原本是有大功德的人,若是执意要逆天而行,怕是两人都会…不得好死。” 陈生低头看向了她,“你怕麽” 顾知踮起脚尖吻亲了亲他的唇,面色平静“我不怕。” “好。” “听闻观世音菩萨普渡众生,如今也是有那些世俗之见麽。” 老僧摇摇头“众生平等。”,见陈生心决,便吩咐几个小童去准备香烛之类的东西。很多年轻夫妻都会来观音殿拜天地,所以这些东西寺里一直常备。 是日初雪。 天地冻,万物藏。 “一拜天地。” 二人披着红袍,朝着殿外遥遥一拜。 “二拜高堂。” 陈生言他二人父母双亡,是以把这第二拜改成了座首垂眉的观音。 “夫妻对拜” 二人转身,对拜的时候头不小心撞到了一起。顾知笑了一下,肉了肉自己的头。 “哎呀,你撞到我了。” 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扶起来。 “抱歉,陈夫人。” 你站在大殿的角落,捂住嘴巴,不知何时早已哭得泪流满面。 贺监轻轻将你搂在怀里。 “那个人,是陈生。对不对?” 贺监点了点头。 “不是说前辈在重艳节那天就死了麽,到底发生了什么。” “吾不知道,自墨痕斋变故之后,吾就沉睡到了现世。” 你无力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被一种几近窒息的绝望感包围。 “兰台!”贺监的声音严肃道,你的理智回了几分,渐渐从情绪中抽离出来。 从民国回来之后,你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像是被陈生的故事魇住了。只是那段历史里的墨痕斋早已动荡,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鲜有魂知。 贺监蹙紧眉头,宣纸上写了四个名字。 苏轼、李白、杜甫、王安石。这是始终守在墨痕斋的四个魂。 最终墨点落在了王安石之上。 他拉起你的手“吾带侬去找荆公。” 介甫还是一如既往地埋在纸堆里,整个墨痕斋里贺孚最喜欢缠着他。 这次来到广厦,果不其然又看到了贺孚那小子,一直聒噪地吵个不停“王伯父,这个是什么呀,吾怎么不认识”“王伯父,侬怎么b吾娘亲还要忙呀”“王伯父”“王伯父”“王伯父”… 贺监抽了抽嘴角,这么聒噪的小孩怎么会是他的儿子。 他一把将贺孚拎起来“走!爹带侬吃酒去!” 贺孚很是不满,抗议道“娘亲说吾还小,小孩子不能喝酒!” “唔,虽然比起众魂是小了点,可也三百岁啦。” …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你说明了来意,当听到“陈生”两个字时,介甫的情绪明显变了。 他沉默了良久,先是问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在兰台心中,陈生是一个怎样的人?” 众魂向来对此人三缄其口,你实在是知之甚少,唯独在介甫的秘闻里见过,二人曾经关系很好,后来似乎是因为刺杀君主的事吵架了。 无论怎么说,都像是一位一心为国的革命烈士。 “爱国青年?” 介甫听道这个评价,嗤笑一声。“我曾经也这么以为。” “他骗了所有人。” “你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天生能力出众,总想要用自己的天赋去做些什么事。往小了说,像是韩退之与孟东野都写奇崛怪异的诗,但孟东野是为了抒发自己心中不平之气,韩退之只是为了炫才。往大了说,朱棣靖难时身边那个妖僧,就是一个极端化的韩退之。” “这样的人,可将万民救于水火,也可覆手间搅乱一个盛世。无论选择哪一种,于他们而言都并无区别。” “我当时同他争执,便是因为发现他是这样一个心思不纯的人。” 你想起观音殿前那个穿着大红喜服,脊梁挺得笔直的男子,还是忍不住辩解道。 “可是他选择的是救国那条路,何况,介甫在争执之后,也曾明里暗里提点过他…” 介甫叹息一声“圣人(孔子)有言,作之不止,乃成君子。” “我原想将他带回正道” “可是他却毁了墨痕斋千年基业,乱人l,弑父娶妹,两党合作抗日之际大肆捕杀如今的执政党,泱泱中华差点毁于东瀛之手…” 他转身从书架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匣子,里面是一张斑驳的黑白照片,背面写着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虽九死其犹未悔。”落款是“赠恩师” “我知道兰台心结未解,如果兰台想知道真相,可以通过这张照片去当年看看。” 你捏着照片回到了兰台小筑,你突然想起来,天一阁曾有记载,说是细心寻找,能发现历任兰台留下的痕迹。 环视四周,那个一直摆在柜子上的留声机引起了你的注意。 你将它擦拭干净,果不其然,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to my love” 落款是mrs.股 现在有两件物品摆在你面前,你选择: 留声机(揭开顾家落败之前的真相)黑白照片(揭开陈生叛党真相) -- ρΘ①8Kǎń.cΘм 乱世 从静安寺出来之后,两人挽着手在街上乱逛。 “豌豆h!正宗的豌豆h!” 陈生心下一动,付了两个铜板,用油纸裹着金灿灿的糕点递给她。 “很甜。”顾知评价道。 陈生肉了肉她的头,回忆起来“你可能不记得了。其实我第一次对你动心,就是因为你把豌豆h让给了我。” 顾知点点头,“我记得呢。” “所以啊,你只用一块豌豆h就被我骗走了。” 陈生抱紧了她,低声念道“这世上只有你骗得到。” “我听人家说,现在成亲都要去照结婚照的,我们也去好不好?” 他笑着“遵命,陈夫人。” 闪光灯下,眉目相似的一对男女宛若璧人,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定格于此。 这张照片洗了两份,一份在后来重遇介甫的时候,陈生为表自己心志不改送给了他。另一份,是顾知死后唯一的陪葬。 在乱世,改朝换代的节奏变得格外频繁。历史的车轮毫不留情地向前行驶。 国共两党内斗不断,另一边东瀛发动卢沟桥事变,整个东北三省沦陷。如今的执政党在当时不断发出声明,要求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可在野党的领导人置若罔闻。 1936年,张、杨二人扣押了老蒋,通电全国。 至此,两党终于开始联合战线,一致对外。 同东瀛的战打得很艰难,九州虽然是大国,可武器钱财样样不如别人。只能靠一条一条的人命堆出抵御外侮的长城,可依旧架不住,国土沦陷得越来越多。ρǒ18Κá⒩.cǒм(po18kan.com) 当时国内分为解放区,国统区和沦陷区三个部分。申城的沦陷,是当时最惨烈的一场战役。 陈生拼死护着顾知,一路逃到了陕甘宁边区。 陈生是执政党的元老,当日在申城开成立大会的人,死得死,叛得叛,已剩不来多少人。 然而对于他身边的顾知,党内依旧起了不少风言风语。 有曾经在别墅内开过密会的人认出那是他曾经的妹妹,也有人说像是旧军阀家的大小姐。 当日在开会的时候,陈生牵着她的手站在坐首。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人。原滇系军阀顾作堂的大女儿顾知,也是我的亲妹妹。” “我就是顾作堂在大汶垅留下的孽种。” 一声嘹亮的枪声响彻云霄。 黝黑的枪口指向天空,震得人手臂发麻。 陈生面不改色“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座下鸦雀无声。 “各位都是奔着救国而聚在这里的,不是陈某自夸,若论功绩,我党初生时资金艰难,是我提供的资金;北伐时,是我孤身一人去顾府当内应;淞沪会战,带着家眷指挥前线,最后一批撤离的人,在座也只有我陈生一人。” “各位不想着如何抗敌,反而在背后嚼舌根。” “陈某人的私事,需要各位操心麽?” 至此流言散尽。 -- 盛世 变故出现在这件事后的第三个月。战争僵持不下,国力人力都在一天天的损耗着。在野党的内线,共产国际插手,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高层日日为此愁白了头,最终,领导人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带领小队人马在敌后战场开始反击,在史册上,这种战术被称做游击战。 此事绝密,且还未实践过可操作x。陈生主动请缨,带着小队人马突入敌后深部。 他走之前,默默看了顾知很久。 看得顾知心头一酸。 他说你一定要等我,如果此战略可行的话,我们很快就能赢了。我们去北平,日日都吃豌豆h,吃到你发腻。 顾知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 我等你呢。多久都等。 只是切记切记,要平安回来。 他说好。 然而终究是成了永别。 陈生的行动是高层机密,党内对于一个重要领导人的突然消失,总是忍不住有各种揣测。 有人说他犯了大事,被秘密处死了。也有人说他逃到国外,连发妻也不要了。 越传越难听。 前线战事胶着,高层分不出太多精力来管这些小事,最多不痛不痒地警告了几句,不可乱议。 只是顾知的日子过得愈发艰难,从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仅需要自己砍柴做饭,还要忍受周围人逐渐怪异的目光和议论。 但她的脊背始终挺直着,她相信陈生总有一天会回来。 一次在洗衣服的河边,她提着一桶衣服刚走到石边。 几个正在捶衣服的妇女原本说说笑笑,一见她来突然闭口,自动跑到另一块石头边上。 顾知面不改色。 她们对她指指点点,颇为兴奋地讨论起乱伦的秘事,猜测她现在是不是被抛弃了。 她依旧置若罔闻。 一个姑娘走了过来。 “别再说了,要是让陈同志看到,你们怕是都没有好下场。” 几个妇女立即噤了声。 顾知一抬头,就对上了她充满怜悯的目光。噢,她从前见过她的,虽然不记得名字,但是那个姑娘笑得很好看,还会用山棕叶编蝈蝈笼。 那些人骂她她毫不介意,可若是投来同情的目光,反而让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人践踏。 顾知拎着未洗完的衣服,匆匆回到屋内。 她就在想,如果陈生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该有多心疼啊。 想着想着,多日来积累的情绪一下子爆发,这还是陈生走后她第一次哭。 她不是为自己哭,她是为陈生哭。 她舍不得让他心疼。 就在这件事发生的当夜,她就迷迷糊糊被人从睡梦中扯起来。 周围人声鼎沸,火光跃动着,照得人面目狰狞。 他们告诉她说陈生叛党了,作为叛徒的家属,理应要被惩处。 他们在庭中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把她扔了进去。 顾知开始是不信,一心一意为他辩解,陈生他不是那种人。 后面才意识到,他们要对付地不是陈生,他们是要把自己埋在这里。 她想起观音庙里那个老僧的话 “不得好死” 于是终于意识到报应来了。 陈生当日问她怕不怕,她是不怕的。 可是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出生。 顾知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那个会编蝈蝈笼的姑娘。 她就拼命求她,甚至跪下来给她磕头,连头都磕出血来。 “我不怕死,可是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等他生下来你们想要怎么处置我都行”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不少人都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要不再等几天看吧,反正人又不会跑。” 然而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姑娘,却残忍地吐出一个字。 “埋!” 女人在坑里绝望地咒骂“温玉玲!你不得好死!” 最后连咒骂声也被泥土一同葬入大地。 顾知被活埋那天,陈生还在熬夜写着秘报。 此战大捷。 他们终于找到了制敌的方法。 胜利就在眼前啊。 他一抬头,又看到顾作堂的左x流着血。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伤口似乎一直不过来。 “我来找你报仇”顾作堂说。 “噢”陈生继续写着字,左手习惯性拿起手枪。 可这次他没有害怕,肥胖的中年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你害死了我的大宝儿…” “我对不起你母亲,已经拿命来偿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大宝儿” 陈生拎起他的衣服质问道“她怎么了!” 顾作堂疯疯癫癫,又突然哈哈大笑“你还不知道呢,我的大宝儿已经死了。” “哈哈哈哈都是孽啊,她死得b我还惨。” “她是活生生被埋到坑里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 “孽子…哈哈哈…这是你的报应啊……”顾作堂笑着笑着,声音又突然低沉了起来,轻轻呢喃道“可是为什么要害我的大宝儿呢?” 陈生不眠不休地赶了两天三夜。 据说他回到根据地的时候,双目赤红,满身腾腾的杀气。 据说他那天连着开枪打死了好几个执政党人。 据说他靠着一双手把她挖了出来,顾知死的时候,连幅棺材都没有—他害怕用工具会误伤到她。 被活埋的女人面目狰狞、死不瞑目,连尸体都已经发臭。 可是陈生就一直抱着那具尸体,谁也拉不走。 前线的战报姗姗来迟。 是大捷啊。 人人都在欢庆。 原本叛党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可是他的妻子没了,他的孩子也没了。 死不瞑目。 他只给了自己三天消沉的时间,转眼便投靠了在野党。也不管是不是联合抗日期间,直接发动了三次大面积的“剿匪事件”。 他原本就是“匪徒”头子,对其布置城防一清二楚。 招招至人于死地。 对于陈生叛党这件事,震动到了整个高层。一路彻查下去才发现悲剧起于谣言。 高层这才重点关注起党内作风建设,一路整改了大批人马,甚至严厉到后世许多文学家,也遭到了批判,严重点的直接下狱。 这次事件,史称“延安整风” 高层的领导后来也亲自去道过歉,可是陈生就像疯犬一样,一直追着执政党人迫害。 就连来求和的高层领导,也差点被当场绞杀。 他从前的目标是救世,如今变成了杀尽每一个执政党人。 “后来的事想必你也能猜到”介甫叹了口气,将照片收回匣子里。“执政党最后赢了,陈生成了最大的国贼,手里屠戮过无数革命烈士的鲜血。在野党落败的那天,他便开枪自刎了。” “所以史册上也绝口不提他之前的贡献。” “一个把大半生都用来救国的人,成了国贼。可惜他的执念,至死都没能实现。” “你说这算不算不得好死。” 你心下复杂难言,一段隐秘的民国爱情故事,最终随着照片尘封在历史长河中。 贺孚捧着一大束山茶花兴奋地跑了进来,贺监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 你接过山茶花,将他抱到膝盖上“嗯?哪里摘的?” “就是兰台小筑的后面呀,吾见它开得好看。” 你肉了肉贺孚的脑袋,心中思绪万千。 最终只是郑重地告诫了一句话。 “阿孚,你一定要记得。” “这盛世,来之不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