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遇》 分卷阅读1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1 《外遇》 文案:步步为营的婚外情,要的不过是人心。 第1章 我从来没这样没日没夜地看剧,还是部剧情内容效果画风都烂到极点的剧,虽然我是快进看的,但剧情太过浅显易懂,故意为了凑集数才拍的如此冗长。 之后我才知道有种东西叫演员cut,一切怪我孤陋寡闻,害我浪费那么多时间。 屏幕里那个身着贵族公子服饰,正干巴巴念着台词的主角,就是我的关注对象。 也许是因我太久没有看剧,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潮流,否则这样的台词功底的人怎么当成主角。 我打开弹幕,发现竟然没有人和我的意见一致,清一色好评,我嘁了一声关掉弹幕。 宁小安,不,他已经改名为宁小案,三个月前刚结婚。 他才25岁,在娱乐圈里正是卯足劲儿拼搏的时候,但他却过早地结婚了,并且在结婚那天宣布自己退出演艺圈。 所以这部烂到恶心的剧,成了他在演艺圈道路里最后代表作。 那段时间,他结婚与宣布退出的消息已是一片哗然,而之后被爆出他的结婚对象是个男的,更是轰动全国。 我三个月前还在美国洛杉矶当着知名企业的金融顾问,企业的老板是大学时期的同学,叫mike,在我离开美国之前和同是大学同学的美籍华人lillian举行了婚礼,我还充当了伴郎。 他不明白我突然辞职的行为,毕竟这个企业从开始到之后如此成功,我功不可没,但我告诉他我不得不走,因为我也得去追求爱情。 我快三十了,这个年龄对于我现在的成就来说,已经算过得去,有车有房,一部分来源于我本就殷实的家庭,一部分来源于自己在美国这些年的收入。够我好吃懒做一阵子。 追求爱情这四个字,当我告诉mike的时候他一脸唏嘘,开着只有外国人能理解的嘲讽玩笑,意思就是我怎么会缺少爱情。 的确,我不是甘于寂寞的人,来者不拒的作风让我的床边很少会空着,mike知道我的性向,建议我可以在美国找个伴侣,之后结婚,再领养个孩子,我当时的表情一定特别惊悚,表情丰富地问他是不是投错了国籍。之后他逐渐得知了我换床伴的速度后便否定了让我结婚的建议。 我告诉他中国有个词叫“风流”,他学习能力很强,学完后便常用这个词问候我,等同于;up? 所以当我告诉他我要去追求爱情时,mike很惊讶,他看出我决心之重,与我碰杯,以为我遇到了真命天子。的确,事实上是这样的。 只是我的真命天子结婚了。 看完八十集连续剧我觉得智力已经降低史上最低,连眼睛都要瞎了。 我抽了根hiloton,这种烟烟味很重,第一次抽的时候我还是个只会抽kent的大学生,然后被呛得直咳嗽,不过这种烟的好处在于让你深刻体会到,你就是在抽烟,不在做别的。 但不足之处在于烟屑太散,洒了我一电脑。 mike就不喜欢这种烟,他觉得抽这种烟的人和老烟枪差不多,总之mike在很多方面都比我传统。 回国倒时差的日子对我来说很容易,睡眠对我并没有那么重要,但这种连着看八十集的经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抽完烟我觉得精神稍稍好一些,就开始在电脑上找招聘广告。只是看看,并没有打算找,我先前说了,回国我打算好吃懒做一段时间。 “炎先生。”吴姨敲我的门。 这是我回国后请的保姆,负责打扫和做饭。细说我这人不怎么讲究,但对食物要求很高,简单来说就是挑食。 我把自己忌口的列出清单交给吴姨,惊讶于她烧出的东西竟然很合我胃口。 “菜放在桌上了。”吴姨隔着门说。 “好!” 虽说我口味讲究,但对于雇主来说,我是一个很讨喜的雇主,给的钱多,还总是待在房间里,吴姨也总能默契配合我的作息时间,也就是我走出房门,就不会见到她。 一夜没睡的确饿得前胸贴后背,我的头靠在柔软的床沿,底下是厚实的羊绒地毯,落地窗外的城市已经亮起,我总觉得能听到外面嘈杂的声响,只是这玻璃的隔音是最好的。 我把电脑随手一扔,烟灰缸里的烟蒂被我掐灭。站起来的时候因为长久坐着而有些晕眩感,再看看乱糟糟的房间,各式各样的衣服洒了一地,我用脚踢了踢,发现还有一件不是我的。 我皱着眉把它拾起,闻了闻,一股廉价whiskey的味道,依旧记不得是从哪个酒吧领回来的人。 我走出房门,坐到餐桌边,把桌上的菜吃了底朝天。 这房子的构造和我在美国那儿的很像,就是照着选的。 其实我只是怕麻烦,毕竟美国那栋我住了太久,从高中毕业到三十岁,突然换格局,我怕领人回来的时候把厕所当卧室导致阳痿。 我念旧,害怕改变,但不排除我依旧喜新。 吃完饭我打算去一个地方,虽然现在最好是先睡一觉。 但因为这个地方近到我不需要坐车,我便把睡觉这件事延后。那是个咖啡馆,座落于市中心商圈的旁边一个相对于幽静的地方,闹中取静,矫情地惹人喜欢。 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三个月前宁小案结婚,我处理完美国的事情便回了国,到现在满打满算一个月,我本该更早来。 这一个月我天天到这家咖啡馆,定时在午后最暧昧的阶段点一杯黑咖啡,并不多待,就坐在靠窗的位子上。 刚入秋的气候让人显得很慵懒,我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看无聊了再看会儿从书架拿的杂志,过一小时就走。 这一个月有几个人对我搭讪,就是那种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坐到我的对面,又不动声色地透露着自己早已显露的内心。 对于这种人我一般不会拒绝,聊上几句或开几个玩笑,毕竟拒绝女士太不绅士,拒绝男士又过于不给人家面子。 我尊重每一个鼓起勇气的人,但仅仅是尊重,别的没有。 我很享受那种自己在他人眼里是一件物品的感觉,因为他们的眼神里透露着我至少分为了昂贵的那一类,他们一般消受不起却又乐于挑战。 人人都爱挑战,就像我现在一样。 可这些人不是我的目标,并不是他们不够格,其中几个我很有兴趣和他们成为来一炮的关系,但显然出现在咖啡馆的人要比在酒吧里的人难摆脱,我讨厌麻烦,即使我这个人本就麻烦。 我的目标至今还未出现。但我相信并不远了。 回家后我先睡了一觉,时间并不长,起床时是半夜,我感觉自己又调回了美国的时差,便给mike打了个电话。 是他的太太接的,热情地问我什么时候会回去,我笑着与她说看情况了。 接着是mike接的电话,他可能刚给他家的honey洗完澡,那只一见到我就扑的大型金毛,接电话时依然是习惯性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2 地喊我“风流”,我抹着剃须泡沫问他公司的近况如何。 他提醒我我已经辞职了,依然对我说了公司的状况。 我嗯嗯啊啊地回答,刮胡刀刮上自己的脸,我不喜欢用电动的那类,没原因只是众多的怪癖之一。 mike又问我的爱情追得如何,我洗干净脸用一句中国的古话回,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挂了电话我洗了个澡,又回到卧室,捞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笔电,点开了名为“宁小案”的文件夹,里面有无数他的视频,采访,这也是我一个月来看的东西。 我点开一个没有看过的视频,这是他的一个专访,看日期是他退圈前的最后一个。 我把笔电的音量开到最大,擦着自己的头发去厨房找水,期间听着宁小案回答了几个有关作品的问题,回答地很官方,很没有看头。 直到被问起他的生活,我才坐到地毯上看。 这类访谈节目意义在于深入访谈者心理,说穿点就是作假,夸大其辞,制造泪点。不过宁小案根本不用造假,这人摆在那儿就是泪点。 父母在他幼时出车祸双亡,被收养在福利院,长大后又被星探发现才走进演艺圈。这样身世的问题已经被问了无数次,别人乐此不疲,因为观众就喜欢听这个。 我看着宁小案一脸坦然,表现得不苦情又足以激起别人的怜悯之心,我挑眉,想找烟。 主持人又问他感情生活,我找到所剩不多的烟,点燃,又洒了一地烟屑。 “我的感情生活其实很无趣,只是很想感谢一个人,一直以来他都帮助着我,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走到今天,他是我的支柱。” 我听着他的话忘记吸手里的烟,直到整个采访结束,手指上的烟已经快要燃尽,我被热度烫到甩开手,任由烟蒂落在地毯上。 我站起来,把笔电狠狠往还闪着火星的烟蒂上摔,我不承认这是种发泄,毕竟这样的做法太过小儿科。 我倒在身后的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我需要去做一回。 性总是比暴力更容易发泄。 第2章 昨晚做得太狠,身下的人被爽出了眼泪,我毫不怜惜地对他冲撞,直到射进套子里才把性器拿走,翻身倒在一边,死死睡过去。 更别提什么温情安抚,本就是一夜的关系,各自抒解一通,再不相见。 醒来时身边的人还躺着,我啧了一声,推推他,那人懒洋洋地睁开眼,识趣地穿上衣服一瘸一拐地离开。 离开之前对我说:“没想到你长得那么好,活也好,我很久没那么爽过了。” 我轻笑一声,被夸的感觉总是令人受用,朝他挥了挥手,含糊道了句:“走好吧您。” 躺到下午,我起床洗了个澡,吴姨已经把饭菜做好,她朝我打了个招呼,我点点头,来到餐桌前吃饭,吴姨到我的房间收拾。 我想起房内一片狼藉的样子,或许还有扔在一边的套子,不知道吴姨看了什么反应,可我懒得去管,羞耻心早就被我生吞活剥了嚼烂在肚子里,不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吴姨大抵已经习惯。 “炎先生,”吴姨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东西,“我在床底找到一块手表,已经不能走了。” 我喝了口汤,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拿着汤勺的手顿时愣了一瞬,复又继续喝汤。 “替我放抽屉里吧。” 有些疲惫,或许是没睡够,但我得去咖啡馆了,我走到咖啡馆,照常点了杯黑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一如既往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梧桐树叶逐渐变黄,风起时随意地洒着几片,玩儿似的。 “炎先生,请问您现在有时间么?”突然响起的甜美女声把我的目光从梧桐叶移开,是这家店的店员,我看了眼她的胸牌,点了点头,用手对她示意坐到我对面。 我是他们店的会员,她来是对我进行顾客反馈,我扫了眼桌子上的黑咖啡,靠在椅背上,客气却带着傲慢:“张经理您说。” 自然不是每个会员都能受到这种待遇的,我不知道他们想问这个问题多久了,但还好,他们的耐心比我的差些。 连续一个月的时间天天来买同一口味的咖啡,可是从未喝过一口。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在背后窃窃私语,或好奇或讶异,也许还会暗自打个赌看我是不是有精神病,或是打赌我什么时候能喝上第一口。 我自然能看出这几日柜台店员看见我时眼里带着的期待,那种眼神间的示意与兴奋,都让我不禁想要加入他们。 那我一定赚得盆满钵满,让他们债台高筑。 这位张经理问了我几个问题,我俩气氛轻松,我还时不时说几个玩笑,引得她笑声连连。 最后她终于切入正题:“炎先生恕我冒昧,请问您为什么从未喝过咖啡呢。” 我手指轻点桌面,笑说:“因为我不爱喝。” 这个回答她可能从来没想过,我看着她露出疑惑的神色,没控制住问:“那您还天天来买……” 我原本笑着的神情骤然变暗,质问道:“所以张经理觉得是我的问题?” 张经理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变换愣了愣,又低下头朝我道歉:“对不起炎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再看她,把头又移到窗外,门口有辆车停了下来,那人从远处驶来时我便看清了他的样子,我不动声色,心里却难免起伏。 宁小案从车里出来,他穿着清新的白色毛衣,脸上没有电视里的妆容,倒显得越发干净。没有戴任何掩人耳目的墨镜帽子,神色淡淡走进咖啡馆。 在他走进咖啡馆的瞬间,我便抓起桌上一口未动的咖啡,朝着他进来的方向,砸了过去。 带着狠厉,没有一丝手软。 如若是块砖头,必定将他砸得头破血流。 期间张经理一直低着头,似乎在祈求着我这个顾客的原谅。 我早就原谅她了,在宁小案开着车从门外驶来的瞬间,我甚至想要亲她一口,夸她为何如此和我心意。 可嘴里依旧蛮不讲理,像极了诸多胡搅蛮缠的顾客,提高音量道:“把你们老板叫来。” 座位离门口并不远,那一杯满满的咖啡结结实实地砸到他身上,他轻叫了一声,杯盖被砸地脱开,深色的液体全数染上他白色的毛衣上,滴滴答答,洒了一地。 落水狗一般,狼狈至极。 我连眼都不眨地注视着宁小案他被吓到的神情,真想把每一刻都录制下来,这样我回去后就能用上家里留着积灰的投影,用来播放他这一瞬的美好神采。 宁小案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许多人慕名而来,希望有一天能看到老板亲临,可是在宁小案演戏时这些事都全部交托给别人,直到退出演艺圈后才有时间亲自管理,不过他上次来也是两个月以前的事情。 咖啡馆里人声具寂,有人悄悄拿出手机拍摄,即使退出演艺圈但名气还在,谁想得到昔日名人在自家咖啡馆被泼了一身。 店员各个都被吓到,慢半拍地替宁小案找来纸巾擦拭,我眼前的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3 张经理也不再管我而是跑到宁小案身边。 一场闹剧。 由我造成。 宁小案气急,我看着他额角暴起了青筋,这衣服上那么多的水渍早就把其浸湿,怎么擦都于事无补。这般丢人的样子,想必谁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是昔日名人,他瞪起眼朝我的方向看来,我歪歪头,朝他笑。 “宁老板。” 就算此刻我是笑靥如花还是美若天仙,放在宁小案眼里也是可恨之人。 “这位先生,请稍等我一会儿。”宁小案朝我说便走到咖啡馆二楼,字里行间咬牙的语气我听得直想乐。 过了一会儿,宁小案从楼上走下来,换了身衣服,似乎是他留在咖啡馆备用的。在此之间,他一定问过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看着张经理站在他身后,又被他支开去做别的事。 现在宁小案切切实实地就这样坐在我面前。 我轻轻呼了口气,不是因为紧张或忐忑,而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的兴奋。 就一个月的时间,我让宁小案与我面对面,距离只有一桌之隔。 我赞叹着人生世事无常,感慨着老天眷顾。 看来,这个人,我势在必得。 第3章 宁小案长着张十分清爽讨喜的脸,眼角微微下垂,瞪人时也透着可爱,他坐在我对面,身体略微前倾,双手交握放置在桌上,做出谈判的架势。如此这般我更能看清原来他的皮肤也不错,白嫩光滑,手感一定不错。如果不是看到他无名指的那枚戒指,我一定会继续感叹。 只是他此刻的表情正经,倒显得我笑得太过随意。 “这位炎先生……” “叫我炎焱。”我打断到。 他并没有听从我依然说道:“炎先生,这次是我店员工的失误,我代表李经理向您道歉,但是你随意乱扔咖啡的行为并不正确。” 他言之凿凿,我却一心看着他一开一闭的嘴,嘴唇薄软,露着洁白的牙齿。 “宁老板结婚了是吧?”我又看回他的双眼,像好友重逢态度自然亲切。 他被我问得一愣,又觉得我这样不切正题有些过分,皱起眉并未接我的话:“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我一直背靠在座椅上,歪着头看他的表情,犹如欣赏一件价格昂贵的工艺品,又撇着眼看向在身侧的落地窗,印着的影子也是那般好看动人。 “我道歉。”我说。 宁小案原以为我会纠缠不清,似乎已经酝酿话语反驳,却没想到我突然就道了歉,语气轻描淡写,好像刚刚扔咖啡的不是我,这样的道歉只是为了逗眼前这个不懂事儿的小孩。 他被我咽得胸口起伏了一下,面色浅浅发红,我看着他手掌握拳的小动作,在他这样精致的面孔下,终究是可爱的。 “我弄湿了你的衣服,”我离开椅背,把双手也放到咖啡桌上,刻意轻碰他的手背,抬头对上他明亮的双眼,“我该怎么办?” 办法自然有千千万,重新买一件,帮他重新洗了,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不会计较,可我偏偏要他亲口对我说。 我注意到他悄悄移开自己的手,与我的手拉远距离。 他说:“衣……衣服不要紧。” 我挑眉,将手托腮看着宁小案,他的表情太好看透,即使在演艺圈这么多年,却没有练好平时的演技,或许就是这样拙劣的演技下表露出真实的心情,才最为打动人心。 他在紧张,也许是在我的手触碰到他的手的时候,又或许是我问他我该怎么办的时候,没有人会拒绝我这样的问话,明明第一眼见却如此亲密,但又不失礼节。 我心中嗤笑着我的装腔作势,至于刚刚提问时顺带朝着他的笑容,看来也是过关的。 我又道:“我有看过你的电视剧。” 宁小案听及此眼神一亮:“真的?” 我点点头,笑得有些懒:“那可是有八十集呢,我不会记错的。” 谈到戏时他的精神就放松了些,嘴角也带有笑意:“我觉得你这个样子,不像是会看电视剧的人。” 此时店员又递来两杯咖啡,一杯放在宁小案眼前,一杯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我抬头朝着前来的店员笑了笑,说:“帮我加糖就好,两包。” 店员点点头,拿着糖包给我加了进去,放到我面前,我捧起杯子喝了一口。 宁小案在对面看着,真相大白地张开了口:“所以你从来不喝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我又泯了一口:“丢人么,咖啡明明就要喝苦的,可我却喜欢喝甜的。” 他朝我笑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心想明眸皓齿今何在,原来就在我眼前。 “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他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与可爱,像是偷食的猫,“人已经过的够苦了,当然要吃点甜的。” 我想起他采访时所说的经历,他应该过了一段孤苦伶仃的日子,其中辛苦只有他自己懂得,我并不打算接他的话做出怜悯之情,没人会喜欢被可怜,除非另有企图。 他今天来店里似乎就打算一整天在这儿,我与他聊着他的戏,并不全是夸奖,毕竟我没有词汇能够夸那部烂片,但就是这样才足够真实。 我把握着说话的技巧,通过对方的一举一动判断下一句会造成的结果,我突然想起自己在美国工作时的第一次谈判,短短一小时的谈话我却足足准备了三天。 身为金融顾问,需要从全局考虑,我设想出所有可能性,又针对每一个可能性做出应对措施,计划方案,乐此不疲。 “其实这个剧本太过拖沓,我当时接的时候就有考虑过。”他喝了口咖啡,已然把我当成了朋友。 这就是我不做过多夸奖的理由。 全是一味的夸奖,那我的表现就更像是个粉丝,他自然会内心升起优越感,我们的距离则会拉远不平等。 “的确,我差点看不下去。”我接过话说。 “那你怎么又看下去的呢?”他兴致勃勃,眼角流露着期许的光。 我轻笑,说出他想听的话,蜜枣人人都想吃,我便给出一颗:“你难道听不出我是你的粉丝?” “听不出来,你刚刚还觉得我演技不好。” 我略带惊讶地睁大眼睛:“真是冤枉,我什么时候说过。” 他看着我的表情笑出声来,眼角弯弯,一片绚烂。这样沁人心脾的谈话本该持续更久,可我得走了。 “我得走了。” “啊。”他聊得还未尽兴,也许是许久没有人像我一样和他这般聊天了,公众人物,又出柜结婚,像这样忙里偷闲,的确不易。 我看出他眼里的意犹未尽,可我还是得走了,不然一下子聊够了,哪里来的下一次。 “你是本地人?”他问。 “刚从美国回来,但家乡在这儿。”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已经有些腻了,站起身,不带留恋直接走到门口,又转过身,走了回来。 宁小案眼神朝着窗外,看到我又回来有些诧异:“你忘了东西?” 我站着对他说,带着笑意:“我忘了和你说再见。” 宁小案眨眨眼,手指磨着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4 手边的咖啡杯。 “下次见面时,能陪我一起去买衣服么?”我问,即使有些唐突,但我有自信他不会拒绝。 宁小案犹豫了片刻,我又补充了一句:“你的衣服,我总得要还一件,不然我这个粉丝真是大逆不道。” 我为他的犹豫找到了理由,他便不再推拒,眼神里浅浅的期待被他隐藏得并不好。他的演技的确不好,我在心里说道。 这回我终于走出门,再也没有回头。 但我知道,宁小案一定会重复着之前的动作,歪着头透过落地窗,一路看着我,直到看不见我的那刻为止。 第4章 当我走进自己的住宅区时,没急着上楼,而是到住宅区的公园转了一圈,这里的环境管理不错,一个月付的物业管理费总要有所价值。 下午的时候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带着小孩子的爷爷奶奶,我望着那些屁大点儿的孩子吱吱呀呀,故意逗着鬼脸,他们却没有被吓哭。 我坐到长椅上,背靠着椅背,今天天色不错,微风阵阵,刚见过宁小案的兴奋早已消失,亏我还以为我能高兴一阵子。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回国后我没遇到过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从高中毕业后就去美国,又待了那么多年,几乎所有的交际都是在那儿进行的。 手机早就换了,联系不到以前的人。不过要联系怎么会联系不到,只是我懒。 或是说,在国内,还没有我值得去联系的人。 并不是因为我出国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从始至终我都是这样的人。 狂妄自大,看不起别人,心生傲慢,像别人欠自己钱。这一定是天生的特质,在国内这样以谦为美的国情下,容不下我。 我在长椅上思考了会儿人生,发现什么都没想出来,一个小孩子不知何时趴到我腿边,我瞅了眼,对这个可能走路还不稳的小孩儿说:“要抱吗?” 那孩子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要。” 我笑起来,一把抱起他在公园转了一圈,他奶奶跟在我身后,问我小伙子是否单身。 我又高兴起来,一是因为她叫我小伙子,二是觉得我原来挺招老年人喜欢。 下午度过得很快,那小孩儿得回去吃饭,我和他们道别,走向刚刚就看到的健身房,这也算小区建设的一类。 我扫一眼环境,和柜台小姑娘随意聊了几句,便爽快地办了年卡。可我今天并不打算锻炼,毕竟衣着不适合,我向小姑娘道了声再见就回去了。 到家后我用电脑看了一眼之前关注的公司,发现依然在招人,便发了份简历。没想到第二天就收到了面试通知。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仍在睡,电话那头的声音甜美,却丝毫没有减缓因为被吵醒而烦躁的心情,她通知我下午是否可以来面试,我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我投的公司是一家比较知名的对外贸易私企,我查阅着公司官网,简洁明了,便希望面试过程也能如同这样不浪费时间。 吃过午饭后,我让吴姨帮我的衬衫西装熨烫好,我穿在身上,随意打理便出了门。而我去的并不是公司,而是宁小案的咖啡馆。 我不敢保证他今天会不会来,但我的确需要一杯提神醒脑的咖啡。 我推门进去,经过昨天,服务员们想必对我印象更加深刻,点单时柜台服务员笑着对我说:“这回我知道了,炎先生要加糖。” 我笑着点头:“孺子可教。” 在做咖啡的时候我站在一边,李经理见到我走到我面前说:“炎先生昨天真的不好意思。” 我摇摇头,笑着说:“我脾气暴躁,吓到你了。” 或许是我长得面善,今天又是西装革履,否则经过昨天一事,还有谁愿意主动与我聊天。 李经理被我说的有些惶恐: “没有没有,宁老板和我比起来才是吓到的那个。” 我挑了挑眉,接过做好的咖啡:“是啊,所以我得好好补偿他。” 出门前我又点了许多甜点,算是对服务生们小小的请客,当作对昨天一事的抱歉。走出咖啡馆后,远远地便看见了一辆车,我手扶着领带,继续向前走。 那车停在我的边上,车窗摇下时我看见了宁小案的脸。 我今天在咖啡馆一共待了45分钟,我不知道服务生是否有告诉过他我每天是固定的点到又是固定的点走,但这些都不重要,他连着两天来咖啡馆,我并不认为这是偶然事件。 我有些惊讶地朝他挥了挥举着咖啡的手,他穿着休闲的针织毛衣,头微微探出车窗:“穿这么正式,你要去哪儿?” 我耸耸肩,自然得如同多年好友:“无业人士得去赚钱面试。” 宁小案噗哧一下笑了:“怪不得每天下午都能在咖啡馆喝咖啡,原来是无业人士。” 原来服务员还是告诉了,看来下次去的时候我应该送上鲜花才对。 若是这样,他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心理也就可以猜测。 他想见到我,内心做过挣扎,是否真的要和一个只见过一次的人继续加深关系,即使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然后他会试探我会不会因为他的到来而继续待在咖啡馆。反之来推测我对他的心理。 这是在我的脑海中自动规划出的可能性,职业习惯而已,我并不较真。 我离近了些,遮住午后树叶间隙里漏在他眼角的阳光。 “宁老板,你是在笑我?” 宁小案微微仰头,眼底带着笑意。 “我可不敢,不然你又得泼我咖啡。”他指着我手里的咖啡,可爱地做着小心的手势。 我无奈地摇摇头:“千古英明毁于一旦。” “你哪儿来什么英明,昨天我差点就报警了。”宁小案轻微撅着嘴,又哂笑着我的话。 我假意叹了口气:“多亏宁老板高抬贵手,小的感激不尽。” “油嘴滑舌。”宁小案笑道,“那里远吗,你怎么去?” 我愣了愣,垂眼说:“打车去呗。” “我可以……”他话没说完,便自己歇了气,我默默在一旁,看清他眼里的犹豫,“行吧,祝你面试顺利。” “谢谢。” 道完谢我却没有走,我依然站在那里,看着他准备发动车子。 他发动车子的动作很慢,带着磨蹭,我在一边笑着,他用余光瞥了我一眼。 我带着调侃之意说:“宁老板怎么还不走?” 他瞪了我一眼,伸出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把抓住我的领带。 “怪不得我刚刚就看得别扭,你要去面试怎么领带都是歪的?”他身子往我这儿倾斜,眼里带着恨铁不成钢,我把咖啡握在手里,双手撑着车,将宁小案虚虚地围在阴影下。 “宁老板看的真仔细。”我低低地说,字里行间带着笑意,如同夸奖那个公园里的孩子,注视着宁小案在听见这句话时手上的动作有了一刻轻微的颤抖。 他替我重新系完领带,我便透着车窗看了眼:“看来我不仅要赔你衣服,还必须得请宁老板吃顿饭。” 宁小案坐正在车座里,发动了车子,对我说:“你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5 快去吧,不然迟到了。” 随后便远离了我的视线,跟逃儿似的。 第5章 秋天一直以来便是我最喜欢的季节,温度适宜,微风阵阵,时不时还有残留的知了声,唱歌一样,伴随着抖落的叶子,一点儿都不招人烦。 我打了辆车,开着车窗透气,不用自己开车真的很轻松,但我还是思忖着等到面试结束去买辆车。 我在美国的那辆车被我寄存在mike那儿让他闲来没事开着玩儿,亮黄色,经过改装涂的骚气万分,在mike这样传统的人眼里不太容易接受。 但我很喜欢那辆车,是我第一次用自己赚到的钱买下来的,又是花了心思改过的,那时候的自己还很年轻,算算年头也就刚大学毕业一年的时间。 改好车后我并没有像街头常见的进行一场刺激的飚车,因为我开始懂得惜命了,不仅惜命还懂法,所以我这点狂妄的小心思也就只能在外观上体现,但这也足以赚够了回头率。 不知何时出租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我下车后望着眼前的高楼,这便是我即将面试的公司。 高楼大厦往往都是千篇一律的,没什么特色可言,我走进去,扯去了脖子上的领带扔进垃圾桶。 这完全只是道具而已,戴与不戴都这次面试并无影响。并且它已经超过了它的价值,我的脖子早就被束缚地快要僵硬了。 这家私企座落于市中心的位置,并且做到整栋楼全权属于它,这样的规模实属不易。 我来到面试的楼层,来到指定的房间,敲了敲门,便看见了面试我的人。我并没有很早就到,甚至差一些就要迟到了,可面试官通情达理,问到我的工作经历,自动将我的生活习惯与美国挂钩。 人总会自作多情地进行自我代入,这一点我不能控制。 或许是我应聘的位置并不低,再加上我的工作经历实在没有缺陷,当面试官问无可问时,便开始用职位满足自己的私心。 她问我为什么要回国时,我对她笑得真诚,这样的笑容其实是我最虚伪的,我自己清楚就好。 我回答了一个所有女生都会喜欢的答案,奋不顾身,追求爱情,美好无瑕,犹如童话。 显然年纪与我相仿的面试官十分喜欢这个答案,与我又闲聊了几句便让我进入下一轮面试,与公司高层进行对话。 我静静坐在座位上,直到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男人坐到我面前,身材高大,宽肩窄腰,西装总是很考验一个男人的身材,而他完全是适合西装的男人。 浅铜色的肤色,衣前的扣子将他的身材勾勒地更好,并不精瘦,若是把衣服脱去,一定会见到恰到好处的肌肉,再说他的脸是属于英气的一类,男性色彩浓重,眉毛如剑浓密,眼睛深邃坚毅同时带着锐利,脸部线条棱角分明,再配上一副金边眼镜。 宛如饕餮盛宴的压轴菜,给人无限遐想。 我起身与他握手,坐下时把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我摩挲着自己刚刚被握过的手,干燥温热,像触到了最细软的沙子,绵密中带着沙沙作响,可因为那瞬时接触到的冰凉金属,便有说不出的滋味。 “你好,我叫炎焱。”我说道。声音竟然都带着一丝该死的颤抖。 我有一瞬间希望杨齐霄能够记起我,随后便被我这个希望吓得一激灵。 杨齐霄没听出我声音的异样,淡漠地以完全陌生的态度开口:“你好,我是杨齐霄。” 我突然有一种眼眶发热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离我太过久远,就好比眼前这个人一样。我时常羡慕着机器,可以把删除的文件再次复原,完好无损,犹如原样。 可人不行,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化,后一秒的你与这一秒就发生了变化,又没有什么时间机器,只能任由偏离轨道,找都找不回来。 我心里道了声好久不见,嘴角却勾着最自然的笑容。 眼泪不是那么好流的,泪腺也不会那么发达。更何况我和他的关系,并不是见面就会哭的那层。 早就远得十万八千里,能记起来的只有我一个人。 这公司是杨齐霄名下的,那位面试官刚刚叫他“杨总”,我仔细地看着杨齐霄,他天生就很适合这一称呼,举手投足之间,气势浑然天成。 他问了几个相对之前的面试来说相当尖锐的问题,我看得出是因为他的公司出了问题,而且从他们招聘的需求度来看,问题还不小,但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方面的经验我有的是,只是和杨齐霄再次见面就光聊工作,挺没劲的。 我一半的心思在解答他的问题,一半的心思在意淫他脱掉衣服的样子。 我心中嘲笑着自己,又不是没做过,怎么那么饥渴。 可我确实饥渴了太久,我想让他插进我的身体,已经想得忘记当初他插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就是疼,然后疼得还特别爽,这种丢弃了自尊,廉耻,甚至是性别的爽。 但这层感觉只是我心里一直保留的,身体早就忘却了。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我感谢着自己的专业知识以及工作经验的过关,使得我回答得井井有条,不会在脑海中想别的事情时说错话。 今天无疑是充满惊喜的一天,就好比宁小案,又好比眼前的杨齐霄。我暗叹一口气,真是没有歇息的时间。 在我和他快聊完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声线很沉稳,在耳边喘息时能把人融化,我看着他接起电话时脸上不加掩饰的笑容,觉得自己的嘴角保持地有些酸。 这是我见到他这两个小时以来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容,他接的是谁的电话,我当然猜得出来。 举案齐眉。 这才是宁小案改名的意义。 真他妈够不要脸的。 第6章 后悔是最没有用的事情,所以我决不后悔,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成天想着后悔自己应该或不应该做,纯属是最浪费时间以及最无能的行为。 况且,既然开始,就没有回头的理由。 否则这个开始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我被录用了,在杨齐霄走出房间时我便知道了这一结果,面试官向我表示祝贺:“以后我们就是共事的关系了。” 我点点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因为坐得过久上衣起的褶皱。 “多多关照。”谦逊而温和,处处的惺惺作态。 走出公司时,已经傍晚,我在公司门口停下,转过身,抬头望着高楼,可以直接看见上方的天空。 飞机划过,把晚霞分隔成两半,等到飞机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我才低下头,依然打了部车,去的是附近的一家4s馆。 我得去买辆车,没有过多的犹豫,我挑了黑色的一款,甚至都没有试车,就付了全款。 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它,只是我不乐意再折腾了。 我并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像以前一样,仅仅是一辆车,就要耗费功夫去改变它,我已经够累的了。 明明好吃懒做了那么久,什么工作都没有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6 做,但这种累的程度却从前没有触及过。正是因为没有事做了,才觉得累。 人就是犯贱的动物,有什么的时候往往不会珍惜,去觊觎别人的东西把它视为宝物,而那样自己看来的宝物又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破铜烂铁。 所以我得找些事做,不管是找工作,接近宁小案,或是“偶遇”杨齐霄,这都是我要折腾的事。 活着就是折腾,而且要做有意义的折腾。 我开着车回到家,吴姨做了一桌子的菜,并向我请假,说是自己的女儿生了宝宝,得去照顾她一段时间。 我笑着恭喜她,给她包了个大红包。 她走后屋子又剩我一人,时间还早我却不愿再出门,一如既往懒散地躺在床上,明天就是正式上班的日子,我应该修整一个正常的作息,早睡早起,重新做个上班族。 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但心里却叫嚣着必须得做些什么。 那只握过的手一直在我脑中环绕,长久未听见的声音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耳中,我把手探到身下,握住从遇见他开始就躁动的性器,开始撸动起来。 对待性事上我一向不自律,底线只是不染病。 我并不保守,也不愿亏待自己,这样自己为自己解决的事情,也是少之又少。 可我今天很累了,没有力气再去酒吧挑人,说一些老生常谈的调情之话,再带人回来,一夜欢愉后什么都剩不了。 可我现在又能剩下什么呢,我用手搔刮着自己的性器顶端,想象着这只手的主人他会怎么做。 他会用他那只如沙般温热干燥的手,先从头部摸起,找到尿道口,力度轻微地像在抚摸易碎品似的刮弄,等到我颤抖地哼出声,他会很有成就感地对我笑,再用手抚到柱身,用力地、如同要粉碎般地狠狠撸动它。 他想看我疼,看我哭。 看我不遗余力,全盘托出。 他会在我喘不过气来时,用指尖沾上我射出的白色液体,凑到我面前,让我看着他伸出舌头,一点一滴把它舔舐干净。 想到此,我猛地一声急喘,射了出来。 光是一只手,他就赋予了我这样难以忘却的印象,更别说他整个人。 就像是一块炙火烤过的铁块烫下的烙印,这样的古老刑拘施加在我身上,烫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我讽刺地笑了笑,起身去洗了个澡。 第二天醒来时,我惊讶于自己居然没有迟到,依旧是昨天的面试官,她很高兴再次见到我,把我领到属于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宽敞,冷色格调,配合着钢筋混凝土显得冷淡且理智,角落摆放着一个小型的会议桌,落地窗边有两盆发财树,这才有一丝接地气。 我想起在美国的办公室,那里的氛围完全不像是工作的地方,大型的led屏幕是为了玩体感游戏机,我常常和mike比赛高尔夫和网球,结局有输有赢,输了我就和他玩飚车,这样我便很容易就赢过他。 除此之外还有honey最爱的儿童乐园,mike不常带它来,但我还是把狗粮堆放在这儿,等到honey来了就让它坐在我面前和我牵手,我才会把一小颗狗粮扔进它嘴里,我笑眯眯地对它说:“这是我和你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你的mike老爸。” 我站在落地窗旁看窗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总裁助理把一沓资料放到我桌上,客气地对我说杨总希望我早日了解公司情况。 我点点头,道:“义不容辞。” 杨齐霄之所以那么急地聘请我,是因为他的公司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亏空,这一亏空之所以才被发现,杨齐霄心里一定清楚。 至于是内部人员所为还是同行报复,这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需要负责如何把损失见到最低,再做出后期补救规划。 事业做到这一步,得罪了多少人可想而知,我翻阅着公司资料以及涉及业务,除了对外贸易是公司的主业,副业自然不少。 比如宁小案原来的东家d经济公司,众多股东中杨齐霄也插了一脚。 我把双腿翘在桌上,像是遇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翻着这些文件,随后把它们扔满一地。 不多久,原本整洁的办公室就被散落的文件纸洒得不复原样。 我已经有了切入点,便将脖子搁置在椅背边,舒了口气。 歇了片刻,我起身打开门朝门外的我的助理姑娘道:“小简,麻烦你把杨总请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小简扫过我杂乱的办公室,讷讷点头:“好的炎先生,我知道了。” “麻烦你了。”我对她笑。 复又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办公室,思考着怎么才能把它弄得更乱一点。 还是,干脆把我这个人弄乱了套,再送到杨齐霄手里。 第7章 当杨齐霄开门的时候,我正盘腿坐在地上,周围都是散乱的文件,还有我脱去的西装外套。我把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朝着杨齐霄挥挥手。 我并不喜欢穿西装,这样显得太正经,但越正经的东西越色情,我抬头看着杨齐霄这样想到。 他见到办公室被我整的这副样子,皱起眉,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即可转为平静。 “杨总。”齐霄,我心里这样叫他,“叫我小炎就好。” 杨齐霄走近我,找了个没有文件纸可以落脚的地方,自上而下,犹如古代帝王。而我坐在原地,双手反撑在地板上,仰视他看我的样子。 “是办公室不满意?”他问。 我故作被吓到摇摇头,“杨总误会,我习惯了这样办事。” 杨齐霄:“那我明天让助理在这儿加块地毯,你坐地上不冷吗?” 他这话我倒没想到,便当真带着惊讶继续说:“杨总真是体恤员工,我能被聘用真是太好了。” 我看着杨齐霄嘴角浅浅上扬,又朝他招了招手:“杨总,坐呀,我脖子都酸了。”说着把我的西装随意铺在地上,示意他可以坐在上面。 他愣了愣,坐到地上,并且替我叠好了被当作地垫的西装。 我无时无刻地注视着他的动作,又扫视了一下这个房间,如果没有摄像头,那我便自己去买一个来。 我得记下这个人的一点一滴,既然不能嚼碎了吞进肚子里,那总得在别的地方给我寄托。 我从诸多文件纸中挑了一张,身子往前弯,手就在杨齐霄的膝盖上方,我转头瞥了他一眼,确定他正在看我,便用手指指着一处,道:“这儿的账不对。” 我指的那一处是三个月前的财务报表,按理说这样的错误不会产生,这样的报表每次做都会有不止一人核对,可它偏偏就是错了。 “我又查阅了公司的人事资料,自己做了张单子,上面是几个有嫌疑的人,但我和他们并不熟,究竟是谁,得杨总您来判断。”我把手伸长,同时盘着的腿变成跪在地上,身子前倾,捡过在杨齐霄背后的纸。 这个动作几乎是抱着杨齐霄完成的。 只要我想,我的头就能搁在他的肩膀上。 只要我想,我捡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7 文件纸的手就能环住他的脖子。 只要我想,我甚至可以推他在地上,管他什么柔软的地毯还是冰冷的地板,我都能让它从火苗而起,烧成灰烬。 只要杨齐霄有一刻呼吸的急促,我就把我所想,变为我做。 可杨齐霄的呼吸平静如常,在我凑近时我望着他戴着眼镜的眼睛,映出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假意亲近。 我把文件纸拿到手递给他,便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杨齐霄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名单,我专心致志地看着他。直到他神色一凛,我便知道他心中已有答案。 “你看了多久?”杨齐霄抬头,将眼神从手中的纸上移开。 我回:“就今天啊。” 杨齐霄点点头:“我觉得你对我们公司的了解其实很深。” 我笑得如同被夸奖的猫,表情餍足,歪头调侃:“我总要赚钱的嘛。” 要说我对这所公司的了解,那只能算是略知皮毛,只是知道这公司原本是杨齐霄的家族企业,在杨齐霄接管之前一直是由他叔叔负责,再通过诸项事宜,这挪用公款做假账的人,极大可能与此人有关。 杨齐霄想必也知道,只是需要一个人在他耳边说真话。 所以他聘用了我,一个刚刚进入公司和所有人都毫无牵连的人。 我不知道他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顶了多大的压力,但这些压力,可以说绝大的原因是因为我。 只是当事人全忘了。 我有些羡慕他,如果当时出车祸的人不是他而是我,那现在的事情是不是就会变一个样。 可如果有什么用,我甩了甩头,扔去这些没用的想法。 我望着他眼镜后的右眼,一条细小的疤只能在他闭眼的瞬间被看见,刚才在我靠近他时,他片刻的闭眼,更是让我清清楚楚看见这条疤的样子。 它乖巧地潜伏在他的眼皮上,却逮到我就咬。 “杨总,你的眼睛是受过伤吗?”我在杨齐霄再一次看资料的时候问他。 杨齐霄连头都没有抬,轻轻嗯了一声。 我的喉头发紧,又问:“严重么?” 他才抬头,用他的双眼盯着我,我却看不到他眼里的光:“不严重,只是视力受损了,所以才戴了眼镜。” 我噢了一声,有些泄气地将周围的纸一张一张理起来,这时杨齐霄站了起来,我却没有再仰头看他。 等到全部理完,我揉了揉坐麻的腿站起来,杨齐霄在我面前把手中的纸递还给我:“这张纸你处理了,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我接过纸,拾起精神笑中带着俏皮,两根手指从头部做了个敬礼的手势:“了解。” “今天辛苦你了,明天公司会有个欢迎宴,欢迎你来公司。”杨齐霄气质稳重,这样的口气真的就和普通的上司与下属一样,我心里有些难忍,面上却不动声色握住他伸来的手。 当杨齐霄要出门时,我已经坐到办公椅上,却没想到他在开门后没急着走出房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我正在望他的眼神。 “小炎,我以前有没有见过你?”杨齐霄转过头问我,这句在酒吧里最常见的调情的话,从他嘴里却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心里盘根错节复杂万分,却挑眉对他笑:“杨总大概是认错了。” 他点点头,又走了出去。 待他彻底走后,我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淡了下去,我苟延残喘,喘着气靠在座椅上。 杨齐霄自然是认错了,从来就没什么小炎,他从来不会这么叫我。 他本应该一个字一个字,分开我的名字,这样叫起来,或是在挑逗,又像在质问,他会叫得清晰有力,也会叫得粘稠暧昧。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带有温度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叫一个陌生人那样。 看来他是真的不记得我,一丝一毫,连骨带肉,都把我剜干净了。 第8章 第二天当我到办公室的时候,地上铺上了地毯,很大一块,我蹲下身摸了摸,厚实柔软,就像是我家里的那样。 小简说是杨总一大早让人拿来的,我问她杨总来了吗,小简说没有。 我的工作其实并不轻松,财务总监兼金融顾问,但对我来说大可不必一整天都待在办公室里,我正在写一份申请书,申请我的上班时间能够充满灵活性。 写完后我传给了人事邮箱,相信过不久就能批下来。 今天下班后有我的欢迎宴,杨齐霄一定会来,我手指点着桌子,浏览着公司网站,心思却不在工作上。 我有点想念honey,思忖着要不要也养一条狗在家里。想想还是算了,带陌生人回家的频率一定会让它过得不安稳。 因为吴姨请假我便没有吃早餐,饿着肚子一起和同事们去公司食堂吃了中饭。 我是新人,职务不低,可长了张面善的脸,言语亲和,餐桌上无论是套近乎的,还是好奇的,不一会儿便坐得满满当当。 小简坐在我对面,身边是两个其他部门的女孩儿,我身边各坐着年轻的小伙子,一开始有些局促,可聊了几句也就放开了。 “炎总监你好帅呀,有女朋友了吗?”年轻的男女好奇的问题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想必这个问题在这群人心里已经好奇了一整天。 我笑着对那个问出问题的女孩儿说:“不用叫我总监,太生分了。” “那……炎哥?”小姑娘说。 我嗤嗤笑:“听上去我很严格的样子。” 餐桌上的气氛很好,特别是当我回答我并没有女朋友时,女生们略带兴奋的躁动差一点就冲破了餐桌。 我瞧在眼里觉得十分可爱,便反问了一句:“那你们呢,有男朋友了吗?” 那姑娘撅着嘴说没有,一边的小简刚来公司不久,我看得出她性格腼腆,摇了摇头说:“还没有。” 我便转头向身边两位青年才俊调侃:“那你们呢,这一桌不会都是单身狗吧。” “我有女朋友了!前几天刚成!”一个平头小年轻有些骄傲地说,他一开口便遭到一桌人的唏嘘。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嫉妒!”他被笑地有些脸红,嚷嚷了几句便埋头吃饭。 “对了,我今天又看到杨总的那位来和杨总吃饭。”小姑娘手捂着嘴巴悄悄地说。 我拿筷子的手顿了顿。 “什么这位那位,人家都结婚了!” “哎,两个都是我喜欢的,你说宁小案牺牲多大呀,连戏都不演了。” “不是说他能演戏也是杨总捧的嘛,现在都结婚了还演什么戏……” “好了好了,你们能别说了么,总监还在这儿呢!”我身边的男生略带厌恶地皱了皱眉,小姑娘们听见切了一声,抬头问:“炎哥你知道我们杨总的事儿么?” 我吃完饭,把筷子搁在碗上,用纸巾擦了擦嘴,道:“什么事?” 小姑娘们见我不知道,露出了分享秘密的神色,那种暗自窃喜的故作神秘,我看在眼里,全全配合般感兴趣地挑眉。 “也对,炎哥刚从美国回来可能不知道。我们杨总结婚了……”小姑娘停顿,更加凑近些说道,“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8 对象是个男的。” 我闻言点了点头。 “炎哥不惊讶么?” 我笑笑:“美国那里我碰见过很多了,所以不惊讶。” 小姑娘有些失望,却又提起精神,“炎哥,晚上你的欢迎宴能让我也去吗?” 我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起身捋平了衬衣摆的褶皱,笑着对她说:“当然可以。” 下班后,我被人带着先去了附近的一个餐厅,这里显然是为了迎接我而包好场,我坐在最中间的位置,边上空了一个。 一直等菜上齐后,坐在我边上的人才来。 杨齐霄走了进来,大家看见他们的杨总还是有些怵,说话都小心了些,我转过头问他:“怎么现在才来?” 这般自然的语气还是让杨齐霄略带不适地皱起眉,我看着他皱着的眉,真想把手将他抚平。 “刚刚处理了一些事情,耽搁了。”杨齐霄把西装外套脱在椅子上,举起一杯酒站了起来,我也跟着他站起来。 周围都安静下来,注视着我们。 我喜欢他们同时注视着我和杨齐霄两个人的样子,但又忽而想起杨齐霄结婚那天,是不是也接受着同样的眼神,笑容中便产生了一丝微乎其微的裂痕。 “炎先生能加入我们,是我公司的荣幸,我在此代表全公司人员,欢迎你的到来。”杨齐霄义正辞严,身体略微向我倾斜,举起酒杯,等我开口。 等到他看着我的时候,我竭力将笑容绽开,在他人眼里显得自信又从容,我将酒杯握在手上,扫视全场,最后才讲视线死死固定在杨齐霄身上,朗声开口,气势天成:“我炎焱,有幸受杨总赏识,有幸与各位共事,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酒杯靠上杨齐霄的,发出叮地脆响,液体流入食道,仰头一饮而尽。 吃饭并不是重头戏,饭后活动才是。 杨齐霄说完话便走到外面接电话,我带有私心问了句:“公司的事?” 杨齐霄漠然点头:“快收尾了。” 我这才有胃口吃下饭,杨齐霄不在,大家也不再紧张,觥筹交错,一片热闹。 我吃着菜,心中暗自埋怨刚刚的问题并未经过脑子,实属内心挣扎就脱口而出,若是杨齐霄回答的是我最不想听见的答案,我恐怕不仅吃不下饭,还会当场反胃呕出来。 那这个欢迎宴必当被作为笑话,还是我自己的笑话。 吃完饭后一群人又转战阵地,去了一家事先联系好的k歌包房,杨齐霄坐在后面的车上,已经不在打电话了。 包房很大,足够容纳二三十个人,来到包房后杨齐霄怕大家因为自己玩的不尽心,便开口道:“要让人叫点啤酒吗?” 他把领带扯去扎在手腕上,衬衫的扣子松了两颗,嘴角带着惬意的笑容,大概是公司的事已经办成,这样随性的话语与姿态,让其他人也放松下来。 “要啤酒!再来些吃的!” “杨总我和你一起去!” “好。”杨齐霄点头,与几个小年轻一同走出包房。 我坐在沙发里,喉头涌上一阵燥热,包房里到处都是点歌声,嬉笑声,可我一点都听不见,杨齐霄刚刚的样子毫不费力吸光了我的精力,让我颓然一身,狼狈不堪。 等到他们拿着酒回来,我略带着急地先开了一瓶,往嘴里灌去,好似这样才能缓和我喉间的热度与饥渴。 杨齐霄与每个人都聊着天,还有胆子大的小姑娘见杨总今天那么态度和善,邀请他一同唱歌。 杨齐霄摆摆手,笑得无奈:“你们杨总是音痴,别难为我了。” 大家乐得大笑,便自己玩儿起来。 一圈下来,杨齐霄终于坐到我旁边,当他的大腿靠着我的大腿时,我好不容易缓和下的热度蹭地燃起,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在喝酒,我注视着酒精沿着他的嘴角滑落到脖子,舌尖一阵颤抖。 我想舔他,从他的嘴唇舔到他的脖子,再咬断他脖下跳动的筋络,让血液与酒精一同咽进嘴里。 那滋味一定很好,因为我尝过,食髓知味,急不可耐。 他喝完后也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不去和他们一起唱?” 因为包房内的大屏幕,因为闪烁又暧昧的灯光特效,让我透过他的眼镜,看见了他眼底的一丝色彩。 有人还在唱,有些跑调却字字清晰,“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结……” 我摇摇头,嗤笑地勾起嘴角,用手缓慢地拭去杨齐霄脖间的酒精,再用舌尖舔去自己手指上的,他的酒精。 杨齐霄微微震惊看着我,我只是朝他慵懒地笑,嗓子早就被燥得发哑,靠近他的耳边,对他呢喃轻语: “齐霄,我有点醉了。” 第9章 我不知道怎样叫喝醉,我的酒量好到惊人,所以mike总拿我当挡箭牌,在美国我过了一段以酒度日的生活,没人喝的过我。 后来有一次喝得实在过分了被送进医院,mike和他太太都为这件事心有余悸,因为我怎么喝都显不出醉意,突然倒下时让所有人吓了一跳。 我自己也吓到了,此后便学精装醉,装醉其实也有好处,我闭着眼听着周围人的轻声碎语,许多商业机密就在这时候进入我耳里。 舌尖还留有着酒精的味道,带着点体温,是杨齐霄的。 包房的灯光突然变得有些暧昧,红紫色的光散乱氤氲在脸上,我借酒装疯地看着他,笑到后来半张着口吐着热气。 杨齐霄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干了他脖子上流淌的酒,他面无表情,可那张脸之后,我不清楚他是否藏着厌恶。 “炎哥不唱歌吗?咱们想听你唱歌!”中午那个与我一起吃饭的小姑娘打破了我和他的沉默,我手肘支在沙发背,手掌托着脸,终究把视线从杨齐霄那儿移开了。 我眯着眼,迷糊地对小姑娘说:“我喝醉了,可能会发酒疯的。” 小姑娘略带惊讶地睁大她那双好看的眼睛,她身边又围上几个人一齐起哄:“唱吧唱吧,炎哥你可是今天的主角。” 我摇摇头,就是不开口。 “杨总你劝劝炎哥呗,我们都想听。”小姑娘们热闹起来可是没底的,再说刚刚杨齐霄已然脱去总裁的架子,大家都不再害怕与他说话。 我侧头瞥了眼杨齐霄,被擦过的餐巾纸已经扔进桌底的垃圾桶,大家说完话,再到我看着他,他方才把头转过来。 “小炎,唱一首吧。”杨齐霄开口时凉得我一哆嗦。 我点点头,站起身,被他们推搡到包房最前方的立麦边上,这个位置可以注视全场,我站在那儿,唱着刚点的歌。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也许早就该回去,再一杯我告诉自己,到此为止干了不再续……” 唱到这里,我是真的有些醉了。这些人当听见我的歌声后他们欢迎的形式也算做足,便开始做起自己的事情,各有各的小圈子,聊天,喝酒。 我便能肆无忌惮看着坐在沙发上喝酒的杨齐霄,等着他抬头看我一眼,只要一眼,我就倒在地上,真正成为这场欢迎会的主角。 但他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9 并没有如我之意,也许我刚刚的行为吓到他了,又或许是他看出些什么,可不管那样他的脸上都应该要呈现与平时不一样的表情,无论是震惊还是厌恶我都可以接受。 但他轻而易举打败了我,以面无表情维持到最后。 聚会结束时已经接近午夜,大家站在大门口等车。我倒在小简身上,小简有些艰难地撑着我的重量。 外面飘起零星小雨,有些人怕雨下大,便到附近便利店买伞。 等了一会儿,一些先前叫了车的人坐上车,朝我们打招呼。 “杨总再见!炎哥再见!” 我伏在小简肩上哼哼笑着,连头都没抬,挥了挥手。 人走得几乎都差不多了,突然有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愣了愣,嘴里发出一声轻哼,小简有些奇怪地撇过头,发现我并没有别的异样,便继续扶着我。 “齐霄,我们走吧。”杨齐霄离我们很近,所以我能很清楚听见宁小案的声音。我一直低着头,他看不见我。 杨齐霄回:“让你不要来的,都那么晚了。” “没事,你不记得了吗我本来就是夜猫子啊。”宁小案说话的语气透着撒娇,可他的撒娇并没让我觉得难熬,真正难熬的是杨齐霄刚刚开口时的温柔。 我恨不得把这股温柔把他拧碎掐断,让它不要侵袭入我的耳里。 “小简,小炎他拜托……” “结束了?”在杨齐霄和小简说话时,我突然把头仰高,跌跌撞撞地移了几步,闭着眼太久,初睁开望出去都看不清,都是朦胧的水雾,说话时还不忘带着故意说不清的醉意,“下雨了?” 我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方才看清宁小案的脸,他站在杨齐霄背后偏左,见到我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歪了歪头,问得有些疑惑:“这位是?” “他和我结婚了。”杨齐霄冷言说。 我心里万箭穿心,脸上却笑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啊,真是恭喜杨总,两人看上去很相配呢。” 我有些站不稳,手抓着小简的胳膊,支支吾吾,再次把头埋到小简的肩上。 小简之前叫的车来了,杨齐霄见了又道:“小简,麻烦你把炎总监送到家里,麻烦你了。” 小简应了一声,带我往前走。 我的步伐有些拖沓沉重,先是擦过杨齐霄,又错过宁小案,在彻底走前空着的手指勾了勾宁小案的小拇指,相比我冰冷的指尖,他的是温热的,或许是因为沾上了杨齐霄的温度才会如此。 仅仅一瞬之息,我便松开继续往前走。 我被小简扶上车的后座,干脆躺了上去,像一具死尸一动不动,小简坐在副驾驶向司机报了我家的地址。 直到车开启,我才缓慢睁眼坐起,眼里的醉意消失殆尽,仿佛刚刚那个醉得都走不动路的人不是自己。 小简转过头看着我道:“炎总监,你……” 我让司机把车窗打开,窗外的雨水多多少少飘了进来,秋天的雨夜多少有些冷,我头脑清醒,只是有些难过。 “小简,先回你家吧,我没事。”我装的很累了,对小简说话时已经没有笑的力气。 小简有些犹豫,看我不愿再多说,便向司机说了她家的地址。 “小简。”我在快到她家时开口。 “怎么了炎总监?” 问话时我依然看着窗外,像在问她,亦或是问着自己。 “你觉得齐霄和那个人配吗?”我没说杨总,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这点区别在别人眼里不足为奇,而在我心里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小简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直到打开车门,才告诉我她的答案。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看得出,他们很恩爱。”小简答,她望着我的眼里有些担心,我看向她,朝她苍白地一笑。 “再恩爱的人,也会产生问题。”我说得有些无所谓,这样的口气在我自己听来也着实不识趣。 我望着窗外的霓虹闪烁,将手伸出窗外,雨滴就这样滴在我的掌心。 就算再不识趣,我说的也是实话。 因为他们的问题,必定会有我的一份儿,最关键的一份儿。 第10章 我从未见过如杨齐霄这般虚伪的人。 我和他是一个高中的,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而我是被人敬而远之的对象。 每周杨齐霄都会笔挺地站在司令台上,穿着学校的校服,同样是白衬衫和黑西裤,在他身上却显得异常好看。 他自信地念着主持稿,接受着全校师生的仰望。 此时的我则坐在操场边缘的围栏上,一心一意吃着便利店买的早餐,连片刻的视线都不会放于他身上,但耳里也却全是他的声音,透过所有广播,嗡嗡环绕在上空。 我不喜欢读书,抽烟逃课打架无一不沾,老师的讲课只会影响我睡觉的质量,于是我便常常躲在学校花园的角落小憩,这里原本是十分隐秘寂静的地方,我可以尽情地享受着安静的独处时光,无人来打扰。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打破。 有人在告白。 我透过树叶间隙看见杨齐霄的脸,即使我并不会刻意将视线搁在他身上,但他太出名了,没人会不认得他。 他的出名程度和我成正比,我俩的差距便是他永远是正面教材,而我则是反面。 他对面的女生我看着也有些眼熟,似乎是我们班的。 老套的表白戏码,送礼物诉衷情,杨齐霄略带歉意地对女生表示拒绝,并温柔地说希望以后还能做朋友。 就算是这么说,那女生竟然也心生感动,没有哭哭啼啼,结局皆大欢喜。 我觉得有些无趣,至少应该打个耳光之类的,正想继续睡觉,却看见杨齐霄在那女生走后,将他收到的礼物,扔了出去。 正巧扔在了我的脚下。 我愣了愣,把它捡起来,杨齐霄没想到角落里还有人,我胡乱地把礼物纸拆得一团糟,发现是一只手表,黑色表带白色表盘,最简单的式样。 杨齐霄站在原地没动,我抬头看他,注视着他淡漠的表情,他就这么看着我,一点儿都不惊慌,似乎被我发现他的所作所为,也与这位当事人毫无干系。 我从这时起就开始钦佩他,钦佩他刚才与那女生说话时的神情是那样柔和连我差点被感动,到头来只是场作秀。 我把拿着手表的手抬高,对他说:“你不要?那我拿着啦。” 我家庭殷实,并不缺钱,更加不会贪图一块不值钱的手表,可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这样一个被人捧在手心的好学生,会怎样回答我,心里不免期待,这毕竟是我和风云人物的第一次谈话。 杨齐霄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转变,他站的位置背着光,柔和的光线从他身边洒下来,显得他整个人都罩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我听着这个每周都会听见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我耳边,不禁有些愣神。 “你要就拿着吧。” 同样的声音失去了主持时阳光激昂的语调,等他走后,我才体会到他那刻表情的变化。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鄙夷。 可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10 我并不介意,我笑着看着戴在手腕上的手表,转了转手腕,让阳光洒在表盘上折射出刺眼的斑驳。 我可是知道了他的秘密,全校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当我再一次见到杨齐霄时,我正往教学楼顶楼的员工厕所走去,我打算抽根烟,海哥新给我带来的。 顶楼整层是不用的空教室,平时没人上来,海哥说这次的烟味道浓,也许会符合我的口味。 学校抓得严,我便不想在楼下的厕所抽,省的生事端。 只是我没想到,姿态优雅的好学生杨齐霄也在抽烟。 我挑了挑眉,走到他边上,他见到我并没有多震惊,我熟练地点着烟,重重吸了一口,烟味呛喉,很刺鼻,但十分刺激,熬过了想要咳嗽的时刻,尼古丁的效果便发散出来。 我斜着头看着杨齐霄,他抽烟时微微蹙眉,浅浅地吸一口,看样子并不沉迷。 “没想到好学生也会抽烟。”我故意激他。 杨齐霄眼窝很深,让我怀疑他一定有外国血统,他望向窗外,神色冷峻。 他瞥头淡淡看了我一眼,并没接话,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甚在意。 烟还没抽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我接起来,是海哥。 “阿炎,晚上有活动,来吗?”海哥是我在高中刚入学时认识的,比我大两届,高三那年因为打架伤人辍学,现在是一间地下车行的老板。 我眼前烟雾缭绕:“什么活动?” “夜吧吃顿饭,晚上飚吗?” 夜吧是这条街上有名的酒吧,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但学校打压严,一旦被抓到就会记过全校批评,我被抓过太多次,之后实在无法我爸就悄悄给学校塞了钱,此后这些举动就被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 其次我最大的业余兴趣就是飚车,可我还没成年,没有驾照,唯一能飚的只有海哥的地下车行。 说话间我抽完了手上的烟,把它丢在地上,脚踩着捻灭,发现杨齐霄已经抽完,正在洗水台漱口洗手。 我暗自嘁了声,这人真是累到离谱,做了还得藏,我有些可怜他。 “先夜吧吧,其他晚上看心情。” 我挂了电话,幼稚地跟他学,开大水龙头冲手,再将两手捧起水拍到脸上,他被我的水沾湿了衣领,瞥头皱眉冷冷地瞅我一眼,我却朝他笑。 他关上水龙头整理着自己的衣领,我也顺势关上,瞧着镜子里的自己。 “好学生,你不累吗?”我的日子闲的无聊,不会放过任何乐子,并且这名好学生给我的“惊喜”太多,看他装腔作势又深不可测,真想挖开他的内里,研究透彻。 我见到杨齐霄整理衣领的手背暴露出青筋,不知是刚才哪个字让他不满。 他眼睛看向镜子里的我说:“那你呢,坏学生,你不累吗?” 我被他问懵了,听着他的胡言乱语,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我累什么?我和你又不一样。” 他不说话,只是眨了下自己深邃的眼睛,嘴角竟然微微勾起,这样的眼神强而有力,好似能彻底穿透什么,又犹如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我被他这样注视觉得不舒服,却又不想示弱,手撑上洗手台,身体微微前倾,对着镜子,倔强地盯回去:“看吧,你说不出来。” 杨齐霄动了动脖子,不愿再与我纠缠便走了出去。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杨齐霄与我不一样的地方很多,但唯独一点。 无论谁是好学生或谁是坏学生,我们的内里,都已经烂透了。 第11章 来夜吧玩的不只我一个,我坐在沙发上,身边是许多穿着校服的人,有男有女,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各个都认识我。 这样的感觉我挺习惯的,毕竟反面教材做多了,脸皮也会变厚。 这其中或许有第一次来这儿尝鲜的乖乖牌,或许有和我一样不想读书的人,海哥总是认识很多人,我并不好奇他们怎么会聚集在这儿。 我喝着酒看着夜吧中央一群跳舞的人,周边的人跃跃欲试,却没人充当第一个下到舞池的人,这里迷醉的环境还是让他们太陌生了。 我的隔壁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也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女生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一丝熟悉,可想不出来是在哪儿见过,两人表情不太好,像在闹别扭。 或许是我不带隐藏太过直白,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让他们觉得不舒服,他们感受到后一同看了我一眼,便各自沉默不再争吵。 海哥坐到我边上,他脸上总是笑嘻嘻的,可打起人来决不手软,那个被他打的人手彻底废了,大家都有点怕他,但又觉得他很厉害。 我和他认识的时候,是在高中刚进校,这一片的治安还不像现在那么好,我放学后被一堆人堵截抢钱,他当时正巧路过,就帮我解围。 从此我便跟他熟了起来,但我并不是他诸多小弟中的一个。 我不喜欢跟谁拉帮结伙,只喜欢一个人待着。 “给你带的烟抽的惯吗?我朋友从国外带来的。” 我点点头,把裤带里的烟掏出来,有些皱了,打开给他一根,他摆摆手说:“太浓了,我抽不惯。” 我便自己拿出一根抽,顺便从钱包里拿了一沓钱给他。 海哥看我这样子笑了,不接我的钱:“海哥还能要你的钱,你自个儿留着泡妹吧!” 我嘁了声,把钱搁在桌上,望着眼前一片灯红酒绿,头往后靠,吐出一轮烟圈。 “今儿有比赛,外校的两个傻逼,你来看吗?”海哥接过他小弟的酒杯,喝了口。 我嘴里叼着烟,牙齿轻轻嚼着烟嘴:“都说是傻逼了,我还看什么。” 海哥习惯了我的语气,他好像还挺吃这套,人真是贱的,好声好气便会让人觉得无能好欺负,稍稍强硬点倒让人觉得恐惧且尊敬。 但真正让海哥尊敬的,或许是我飚车时不要命的作风。 我和他飙过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飚车。 他希望我能和他混,我拒绝了,便提出要和我飚一次,我赢了他便不要求我当他小弟也不会为难我,但我输了我就得都听他的,作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结果自然是我赢了,我疯起来不怕死,自然谁都比不过我。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我问的是周围的学生。 海哥跟着音乐的鼓点点着头说:“我认识里面一个人,喏,就是他。”他指了指对面那对男女中的男生,“他带来的,随便玩玩儿。怎么样,里面的女生我看都挺漂亮,有喜欢的吗?” 我瞥了他一眼:“你喜欢你来,干嘛老问我。” 海哥嘿嘿一笑:“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不是还没见你喜欢谁吗。” 我被他说的有些烦,将抽到一半的烟狠狠拧在烟灰缸里,朝他说:“你管好你自己吧。”便走进了舞池。 舞池里的人神智看上去都不太清醒,我走进去的瞬间就被酒精与汗液的味道笼罩了一身,我嫌弃地眯着眼,想找寻气味好闻的地方。 我从一边挤到另一边,再往之前坐过的地方看去,发现那些学生也不坐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11 在沙发上了。我仰头便是高台的dj,耳畔都是震耳的音乐,烦躁万分,渴求疏解。 此时我边上出现了那个对面的女生,她神情有些落寞与气愤。 她迷迷瞪瞪撞了我一下,看见是我眼里有些胆怯,我顺着她的方向正巧看见了海哥调笑的眼神,心里燥得快炸了。 “对不起……”我分明见过这个女生,可我脑中丝毫没有印象,她的五官对我来说太过熟悉,我却想不起来。 “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我问。 那女生果断地摇摇头:“没……没有。” 我有些失望地噢了一声,抬头又瞧见那个男生往我们这边挤来,我朝女生指了指:“你男朋友来找你了。” 那女生朝着我的方向快速看了一眼,突然攥住了我的衣摆:“我和他分手了。” 我挑眉,想转身远离,毕竟小情侣的事情都由不得我干涉。 可当那女生拉住我并且吻上我的时候,我却不得不站在了事件的中心。 明明音乐震耳欲聋,我却好像听见了远方海哥的口哨声,那个男生没再挤过来,我被身后的人挤着,朝着眼前的女生更近了一步。 女孩子的嘴唇很软,她还涂了甜味的唇膏,我吃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大概是某种水果。 吻上去的感觉并不坏,但这样被强吻还是头一遭。 我有些无奈地撇撇嘴角,这女生长得不赖,美女在怀,软香温玉,事到如今,我自然没有推拒的理由。 就算有,我也不会把她推开。 我搂住她的腰,把舌尖探入她的唇缝,很软也很甜,我却觉得有些腻,她被我吓到全身僵硬一动不动,我有些想笑。 我没有吻多久,便拉着她走出夜吧,走之前海哥叫住我,把一个小东西扔给我,我随手一接,发现是安全套。 “年轻人,注意安全措施啊。”他笑得样子猥琐极了,我有些想吐。 我把那女生带到夜吧门口,她才带着惊慌地挣脱我的手。 “能自己回去么?”我问。 她点点头,有些踌躇地想和我说话。她的眼睛实在太熟悉了,特别是映照在彩色的告示牌下。 我分明是见过她。 “行了,你拿我做戏而已,我也亲了你,算扯平。”我点了根烟,这是我分开她的嘴时就想做的事情。 我随意地说这些话,态度冷淡,并不想让她觉得今天的事该有怎样的后续。 她脸涨的通红朝我点点头,走远后又转头朝我挥了挥手。 我朝家的方向走,时候不早,路上却依然有不少行人在走,我穿着校服吸烟的样子让许多路人都暗暗瞥了我一眼。 是看不上我吧,怎么会有这样不懂事的孩子。 我一点儿都不在意,脚踢着路边的石子,摸到了口袋里那枚小小的东西。 我把它靠近眼前看了看,便随手扔在地上,像丢肮脏的垃圾。 也是,一个对女人硬不起来的人,怎么会需要这样的东西。 第12章 可我却对眼前的人硬了。 我承认我激怒了他,可我没理由示弱。 是他先误解我的。 “你上了我妹妹?”还是顶楼的空厕所,杨齐霄在我抽烟时站到我面前,盛气凌人,死死盯着我。 我大约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他,季节已到冬天,学生换上了冬季校服,一套西装,内衬是自己的衣服。他穿着件淡色衬衫,我想问他会不会冷。 这群好学生似乎去了外国兄弟学校进行交流,每周一的司令台上已经换了个小姑娘主持。 我昨晚没睡,飚车是在午夜下半场,还下起了雨,回家时都快凌晨,被雨一淋头本来就重,鼻子都塞住了。所以在他开口说完,我怀疑是否听错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叼着烟皱起眉,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 “一个月前,你在夜吧带走的那个女生,是我妹妹。” 他这样说我终于在脑子里对上了号,怪不得那个女生怎么看怎么眼熟,原来他俩是兄妹。 我咧嘴笑笑,觉得他管的太宽了,又有些嫉妒,看来兄妹俩关系很好:“所以呢,她又没有不愿意。” 话音未落,他就把我推到了墙上。 “操!”我被莫名其妙这么一推,口中的烟都掉了,气得抬起手想揍他一拳。 他灵巧地避开后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托住我的头砸到墙上,使得劲儿真够狠的,我被他砸的脑子嗡嗡作响,他又开了厕所隔间的门把我推进去。 这间是用来放杂物的,我被他推进去时,脚踩到了拖把,差点滑一跤。 我哪能就这样罢休,抬腿就想踹他,可头太晕了,连脚都使不上力气,于是我这一脚在杨齐霄眼里,只不过像只猫在逗着玩儿,他一抬膝,就把我的双腿用力地钳制住,并又给了我一拳。 这人是想怎样,他妈的比我还暴力。 我被他揍得牙齿磕破嘴里的软肉,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说话间一股血沫味儿。 “你发什么神经啊!”我是真的被气得要死,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冷冷哼了一声,手指掐住我的腮帮:“我妹她怀孕了。” 我愣了片刻,又特别想笑,但被他掐着笑不出,只得发出有些嘶哑的呼吸声:“关我屁事!我操她?我他妈操你还差不多!” 我看着他表情越发森冷,我却有些想吐,大概是砸了头的后遗症。 “你给我放开……”他不听,反倒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 他的舌头和女生的不一样,强硬霸道,更别说什么甜味儿了,像条冰冷的蛇。 因为他的舌头我全身刷的一下起了鸡皮疙瘩,像被踩到尾巴那样挣扎,可杨齐霄力气太大,大到我的舌头一阵刺痛,也许是被他咬去一块肉,疼得都隐隐发着麻。 我没操上他。反而被他操了。 天冷了衣服穿的多,他脱衣服的速度却很快,只不过他脱的是我的衣服,校服连同里面的毛衣,都被他扒去。 我被他脱得一丝不挂,衣服被他踩在地上,长裤被他褪到脚跟,浑身冷得一激灵,而他却好整以暇站在那儿操我。 没有前戏,没有爱抚,如果那个为了堵住我唇舌的吻算前戏的话,那也太没有追求了。 我看过男人和男人做爱的片子,他们的表情一般都很享受,我就自认为他们都很舒服。 可当自己实行起来,滋味却不是这样。 他把我翻了个身,一手攥紧我的腰,一手伸到我嘴边,强硬地让我的舌头沾湿他的手指。 我还没有咬下去的反应,他的手指就抽离开,随后摸到我的后穴,直直插了进去。 我从来没那么疼过,脖颈在疼痛呻吟时向上弯起,被杨齐霄逮到咬了一口。 我看出他实际上也并不喜欢这一项举动,他的动作粗糙且带着不耐烦。 他把性器强硬地塞入我艰涩的后穴时,我听见他嘶了一声。 就算这时,我身体无力反抗,但我的嘴空着,他这样对我,我不能让他好受。 “杨齐霄……原来你是变态,真想不到……”我断断续续地说着,被他顶入时的尖锐痛楚卡住了脖子,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12 死死咬着下唇,不让疼字说出口。 这算不上性爱,只是场泄愤,而我是被发泄的那一方,占据弱者,只能承受。 他抽插的动作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我双手撑在眼前的墙上,眼睛都是花的,腿被他操得快要塌下来。 “杨齐霄……唔……你对男人还硬的起来,同性恋啊你……”我随着他抽插的频率开口,我眼角湿润,却克制着自己不流眼泪。 他终于想起要堵住我不断开口的嘴,便用掐着我腰的一只手紧紧捂住我的嘴,我鼻子塞着,只能用嘴呼吸,这样一来呼吸不畅,竭力地摇头挣扎。 “说的好像你没硬是的……”杨齐霄另一只手伸向我的性器,抠挖着性器顶端,我的嘴被他捂住,发出气弱的唔唔声,“这么疼不还是硬了。” 我羞愧难当,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去听他的话,可手除了支撑靠在墙上,便再也没力气移动半分。 “炎焱,你很会夹啊……”他的气息在我耳畔逐渐粗重,这个主持时沉稳的声线,此刻在念我的名字,对我说着淫言秽语,我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性器的动作,全身都不间断地发着热,嘴又被他捂住,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快要受不了了。 他见到我的眼泪身下的动作停了片刻,嘴唇靠近我的耳边,开口时像在吻我的耳垂。 “你不再说话,我就放开你的嘴。” 我只得妥协,眼神带着求饶,微乎其微地点点头。 他终于放开桎梏我的手,我犹如脱水的鱼再次跳进水底,大口大口汲取着空气。他听着我的喘息声,更加快速地冲撞着我的体内,我得呼吸,不再咬唇,只得把最露骨的呻吟都叫出来。 最终他射在我的里面,在我也射出来的同时。 他贴在我身后,我的背感受到他衣物的摩擦,出了一身汗,这样停下来又觉得冷。我低头瞥了眼地上的衣物,上面粘着白色的液体,我的和他的,聚成了一滩。 我竟然不觉得恶心。 我有些绝望,我被人操了,居然还射了,没有靠手,单纯被插射。 怎么能那么贱。 杨齐霄趴在我身上喘了会儿便放下握着我腰的手,离开了我。 没有他的手,我顿时腿软地跪了下去,后穴的液体顺着我的动作流了出来,粘稠地让我心里发慌。 我使了力气转身抬头,看着杨齐霄拉起他的裤链,明明眼前一片模糊,却看见了他气定神闲的姿态,似乎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声音平稳冷漠,对我说:“你别再见我妹妹了。” 我垂下头,堪堪翻了个白眼,无力地把手抬起挥了挥。 “滚吧你。”声音很轻,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第13章 我在家里待了整整一个星期,摸摸额头烫得厉害,便躺在被子里憋汗,迷糊睡过去,再迷糊地醒来。 等到两天后还不见好转,我才打电话叫来家里的私人医生。 我让他给我打瓶点滴,再给我配些消炎药,又让他给我查了查脑袋,说是之前打架磕到了,一直觉得晕。 他检查后说没有大碍,比较严重的是我的感冒。 我吸吸鼻子又躺会去,问他有没有外涂的消炎药。 那医生是个男的,我爸妈的朋友,我生病在家这事儿并没有和他们说,但我相信医生会告诉他们的。 我爸妈有各自的事业,现在应该在别的国家死命赚钱,一年能碰上两面就很好了。所以医生就算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也无动于衷,毕竟我不会死,那就没有从国外放下几千万的单子赶回来的必要。 医生看了我一眼,问我哪里还受伤了。 我伸出舌头,含糊地说:“嘴巴里被揍烂了。” 他给我一小瓶外抹的消炎药,又给我扎上点滴,还因为与我爸妈的交情在厨房煮好粥,让我醒来后喝掉。 我不习惯有人这样照顾我,而且消炎药就在我手上,我得做正事。 我脸色苍白地朝他笑笑,对他说放心饿了我会叫外卖的。 等他走后我便把消炎药打开,涂了一点,透明的,贴近鼻子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因为一只手在吊水,只能动另一只,我只能半撑起身子,艰难地抹上撕裂后酸疼的后穴,很凉,还挺舒服。 那天我被杨齐霄那一顿折腾后,在原地缓了好久,最后是因为听见放学铃声才把地上的衣服穿起来,只穿了毛衣,被沾上精液的外套被我丢进了厕所垃圾桶。 我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地狼狈,但在走出厕所之前,我瞟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还真是任谁看都是一副被操烂过的模样。 我内心如散乱的毛线缠得一团糟,躲避瘟神般不再看自己的脸。 幸亏已经放学,校门外没几个学生,我一瘸一拐走出校门,在厕所时连纸巾都找不到,只能拿校服随意擦了擦,现在走路时总觉得里面还有液体在顺着大腿根流下来。 我恨恨地随手拦了辆车,坐地笔直,不让司机看出异样,而头上却冒出冷汗。 最后连钱都看不清,随手把钱包扔给司机让他自己拿钱,他略带关怀地对我说:“学生你好像生病了。” 我他妈当然知道我生病了。 我接过他递还来的钱包,打开车门,说出我倒下前最后一句清醒的话:“大叔,我只是运动过度而已。” 直到打开家门,我才一股脑瞥去强撑的力气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这人并不娇气,按理说从小锦衣玉食想必是吃不了苦的,我的确没吃过多少苦,吃最多的大概也就是孤独。 这么说就有些矫情,谁都是孤独的,但我孤独地特别严重,若是孤独能分等级,我便属于3a级,过于孤独,孤独到我都不觉得自己孤独。 这是事实,因为娇气的人都是别人宠出来的,并不是物质堆出来的。 于是我并不觉得生次病能怎么样,自己挺着也就过来了。 其次我心理素质还特高,对于杨齐霄这样的虚伪人士,我除了惊叹他的演技一流,便是嘲讽他的头脑简单。 好学生也不过如此,就比我稍微暴力一些。 但他的行为明显比单纯的暴力更有建树,他把性阐释地淋漓尽致,性总比暴力更容易发泄,这句话我是从他身上总结的。 作为被发泄对象,总是会有超于常人的领悟能力。 我躺在床上发呆时就想,我讨厌他吗,恨他吗,这种愤恨程度会让我忍不住去杀了他吗。 可我明明也爽到了不是吗?思及此,我又会忍不住笑出来。 我脸皮的厚度让我当不起坚贞烈女的角色,因此我对这件事情的定位就摆在了一个很奇怪的位置。 不恨,难道就算了? 白让人操一顿,互相做对方的白嫖? 还未想出什么更有用的办法,我就会睡过去,催眠程度好比打进血管里的其实不是别的药水而是安眠药一样。 可睡梦中我也不得安稳,总是听见有人叫我。 炎焱,炎焱,声线沉稳绵长,催魂一般,做梦时身体周围燃着火苗,像极了我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13 的名字,烧的快成灰了。 我回学校时恰好就要到期末考试了,一个星期没来学校老师也只是敷衍地关心一句,看样子我不在的日子省去他们不少烦心事。 我依然习惯性地去顶楼的厕所抽烟,垃圾桶里的西装已经被人收了,我心想收垃圾的人看见衣服上的东西会做何反应。 我再也没见到杨齐霄,因为考试取消了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不再听见他的声音,也不会再看见他抽烟时蹙眉的表情。 顶楼厕所又变成我一个人的地盘,但我突然没什么抽烟的欲望了。 校园里暗暗流传着他妹妹打胎的消息,说是暗地里,其实八卦闹得风风火火,我手插裤带吊儿郎当地走在路上,都会接受到他们异样的眼神。 去酒吧那天太多人看见我把他妹妹带出酒吧,以为是我搞大她肚子也正常。 外人也就罢了,我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可杨家人都是这样误解别人的么,杨齐霄,再到他妹妹,都把黑锅往我身上背。 我挠了把头发,觉得烦,回瞪向几个窃窃私语的人,他们见到后都快速远离我,犹如鼠窜,我嘁一声,也就这点胆。 我得找点事做,便重新去海哥那儿飚车,有一个星期没来海哥见我哟了声:“阿炎,你这一个礼拜去哪儿了?” 我坐上一直以来习惯开的红色改装车,透过车窗瞥了海哥一眼:“你什么时候管那么多?” 我见到他就觉得气,根本不想和他说话。 海哥被我呛了也不恼,朝我打着哈哈,手里递给我一根烟:“尝尝,新给你带的。” 我扫了一眼,又看见他笑着的样子,说不出别的,总觉得有些怪。 “算了,不想抽新的。”说完便发动车子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 第14章 再一次见到杨齐霄时,是考试考完的那天,对于学校考试我都是应付了事,并没有其他人那样考完就要狂欢一通的兴致。 我一个人坐在夜吧的卡座里,拒绝了所有要坐到我边上的人,海哥最近忙得很,神出鬼没,我也乐得清静。 舞池里多数都是我们学校的人,他们脱去校服换上自己的衣服,装作社会人士,喝酒作乐,有些还尝试着钓妹子。 绚烂的灯光摇曳闪烁,酒喝了几杯眼前就被灯光闪出了幻影,所以当杨齐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怀疑我的酒量怎么突然变差了。 他没穿校服,而是穿了件卡其色的大衣,硬是绕过桌子站到我面前,表情淡淡,俯视着我。 我瞬时记起那天在厕所的情形,他也是居高临下,好像我必须得俯首称臣。 我有点不爽。 “好学生还会来这种地方,走错了吧?”我双手搭在卡座的椅背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只是这层笑里有多少讥讽,只有杨齐霄才能看清。 “你没看错,是我。”杨齐霄开口,明明音乐震耳欲聋,他的声音也不响,但我看着口型,就能听见他的声音。 “哈。”我被他的自信激得脚底都发麻,蹭地一下从卡座上站起来,站到杨齐霄面前,对上他的眼睛。 这人居然真的比我高,我挺了挺胸,这才差不多高。 “有何贵干,来找打是吗?”此刻的我像一只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的小狮子,我看着杨齐霄平静的脸,都已经现出爪子,探出獠牙,就差把他咬的稀巴烂,“还是上次你没玩够,换我了?” 见不到他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自个儿发了很久的呆一个劲儿纠结,但见到他我知道这些呆都白发了。 我很生气,非常非常的。 杨齐霄用他那双有些混血的深邃双眼,差不多盯了我有三秒,才说:“对不起。” 我怔住。 他又说:“之前的事情我问过我妹妹了,他说不是你,所以我来道歉,你要打要骂,随便你。” 就像拳头打在软棉花上,所有的一切都只有我一个人自作多情,一个人生气一个人纠结,一个人当个傻逼。 而当事人却轻描淡写来一句,要打要骂随便我,我打死他又能怎样,谁规定打死了就代表原谅了。 “你特意来这向我道歉?”我挑眉问。 “是。”他说。 我抄起桌上的酒瓶,举高往杨齐霄方向砸,可杨齐霄眼睛都没眨,看着酒瓶摔在地上,他连被吓到的一丝惊慌都不给我。 看,打他便是这样的反应,太无趣了,不是我想要的。 酒瓶碎了一地的动静让许多人把视线汇集到这儿,我站在一片汪洋下,攥紧眼前不在水里的干旱者。 我得把他拉下水。 “好啊,你既然求我原谅,我给你机会,”我微笑贴近他的耳根,“我们去中间。” 他很听话,与我一同走向舞池中央,我跟在他身后,看见他宽肩窄腰的背影,血气混合着怒气同时上涌。 大家自觉地让开一条路,他们惊讶于杨齐霄这般的好学生居然出现在这里,更惊讶的是这名好学生居然和我混在一起。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让所有人看见。 因为一会儿我要求他做的事情,便是他推翻好学生这项光环的见证。 走到中央,杨齐霄站定转身看我,我朝他咧嘴笑。 抱我。 我凑近他,用口型对他说。 我终于在他平静的脸上找到了一丝破开的裂痕,就是这样,以裂缝开始,一点一点,绽开形成好看的纹理,最后彻底破碎。我太期待了。 他慢慢地靠近我,张开双臂,抱住了我。 他的上身是僵硬的,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堪堪落在我的背上,生涩地像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少年。 我接受着他的拥抱,心中嗤笑起他到这时候还不忘记假装。明明当时操我的时候像个无恶不赦的人渣兼流氓。 “我不喊停,你就不能停,你知道的对吧?”我把头枕上他的肩,歪着头朝他的耳根呼气,满意地看见他的耳朵逐渐泛红,就算只是灯光的效果。 “好了,松开我。”我说。他听话地松开,我看见他的胸膛因为他舒了口气而起伏,随后又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我笑得很开心,眼睛都眯起来了,像只偷腥的猫。 我舔着上排的牙齿,像告诉诉说秘密一样靠近他,用手遮住了我与他的脸间隙,这句话,我得让他听见。 “亲我。”我看见他的半垂着的眼刷地抬起,像扬起了一面小扇子,他把眼神对向笑容咧得特别大的我。 没办法,我藏不住。 “把舌头伸进来,温柔一点,应该做的来吧,你都做过一次了。” 我把手放下,回归原来的位置与他面对面站好,周围的音乐居然变的很暧昧,灯光打在我和他身上转着圈,忽明忽灭,像在玩捉迷藏。 我知道所有人在此时都在看我们,那样的目光直白地扎在身上不会感觉不到,可我无所谓,反而有些享受。 享受着杨齐霄此时的表情,此时的心理,享受着他被看着时众人心里的琐碎声音,享受着他们心底对杨齐霄所有的猥琐谩骂。 骂他恶心,骂他同性恋,骂他居然和我,干这种事儿。 我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14 什么都不怕,我脸皮本来就厚。 但我显然低估了杨齐霄的承受能力,他没我想象的那样战战兢兢,相比先前的拥抱,这个吻显得驾轻就熟。 他靠近的瞬间就用舌头撬开我的牙关,舔上我的舌头。 真的很温柔,和上次完全不一样,没有腥臭的血气,弥漫着我刚刚喝的那几杯酒。 他的舌头居然是暖的,而且软乎乎的,只是这份软里带着份强硬的霸道,一开始觉察不出,得慢慢才尝到。 酒精在我与他的口腔中催熟地发着热,他纠缠着我的舌尖,再固执地像舔舐我的舌根,我的腰被他一手攥住,不得不弯成一个角度。 亏我还想多看一会儿他的内心挣扎,可他再一次让我的期待落空。 我偷偷地睁开眼,眯成一条缝,看着眼前他闭上的双眼,有一道红色的光洒在上面,明明舌头的动作温柔熟练,浓密的睫毛却在微微颤抖,是在紧张还是别的,我猜不到。 我只是很想扒拉一下这把小扇子。 但手一伸出来我却勾上他的脖子。 他把我亲酥了,好像亲的不是我的嘴唇,而是吻上我的心尖,周围的音乐虚无地在耳周环绕,根本听不清这歌在唱什么,也早就把他亲上我时周围的惊呼抛在脑后。 我得找个支撑,不勾着他我得倒。 他还把我喊停的嘴封住了。 我心中暗呼,真是太狡猾了。 第15章 我觉得自己和杨齐霄在一起时候心里就会觉得很怪。 很纠结,不止两个小人在打架,少说也有三个。 我有点讨厌他,看他脸上没表情的时候就觉得特没劲,但讨厌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还是清楚的,我会置之不理,连看都不想看。 但杨齐霄不一样,我一边讨厌他,一边想看他,就像是在等待烟花爆炸的一瞬间,从万籁俱寂,到一触即发,砰的一声,五彩斑斓,闪亮整个天空。 当他有表情时,皱眉时眼睛会浅浅眯着,惊慌时眼瞳又会稍稍放大,说话时有时还会勾起嘴角,不管是嘲讽还是真的笑容,我都挺想看。 可我不会承认我喜欢他,喜欢这词太飘渺,看不见抓不着,又不是一男一女,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再说他都那样对我,我还喜欢他,太没面子。 他和我住在了一起,我要求的,他没反对。我知道这来自于他想对我的补偿,虽然渣,但还算负责。 他说要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才能住进我这儿,我对他说:“你快点儿。” 后面又来一句:“我们有的是时间。” 太矛盾了,像没学过语文一样,可说这句话时我带了一丝窃喜的情绪,来由不明,就像偷摸着舔一口开着瓶口的蜜糖,咂巴着嘴就能品出甜味儿。 夜吧的事一定会成为学校茶余饭后的谈资,估计闹到开学也不会消停。 刚放假我又想着开学,从没那么迫切希望过,不知道杨齐霄希不希望,大约是不希望的,可木已成舟,不希望也对我毫无影响。 听闻这事儿的海哥后来打了个电话给我,他笑着说我男女通吃,我懒得和他扯,也不喜欢他那个语气,便略过这个话题。 海哥又约我什么时候再去飚车,放假了飚车的人就比往常要多,他说我想什么时候去,得和他说,他帮我留。 我舔着有些干裂的嘴角,天太冷了,晚上飚完车能把人冻成冰块,我怕冷,不太想去,海哥又来一句:“把你那男朋友也带过来,不想让他看你飚车的样子?” 我被他说得嘿了一声,“男朋友”这三个字在我心里滚了个凸噜:“男朋友个屁,恶不恶心。”但说话时我是笑着的,连嘴角干裂都顾不上。 我准备换房子住,不想住原来的地儿了。 在市里还有一套房子,房产证上的名只写着我,我爸妈给我买的,就是离学校远点儿,我几乎不怎么去。 现在不一样了,杨齐霄要来,这房子是我和他两个人住,我爸妈不能进,进了得串味儿。 “妈,我住东区那套房了,跟你说一声。”我走之前还特地打了越洋电话,总觉得这是件挺郑重的事儿,要报备一声。 我妈略带火气的声音显然提醒了我忘记自己与他们那儿的时差:“你要住就住,本来就是你的。” 我挑了挑眉,不自觉地撅起嘴:“今年过年回来吗?” “不回了……我在这儿开了新的分公司,刚起步离不开人,你爸那儿也差不多,钱还够吗?”她叹了口气,用老一套方法想要补偿我。 我知道是她自己心里过意不去罢了,我不想为难他。 “你再寄点吧,过年我想和同学出去玩。”我把房间的灯关上,锁了大门。 “好。”她说。 在她挂电话时我听见了一声外国男人的声音,我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拖着个行李箱在电梯门口傻傻地等,连电梯错过都不知道。 我有点难过,但又没那么难过。 得了,他们想干嘛干嘛吧,我至少还有钱啊。 不,现在得加上个杨齐霄。 杨齐霄给我发了条短信,我直接回电话给他。 这是从夜吧回来后他第一次联系我,时隔五天,不长不短,在我忍耐范围内。 他在我手机里的备注是“齐霄”,没别的原因,手机里已经有个姓杨的人,还是我班主任,以后打电话万一不小心打给他,那得多麻烦。 况且我手机里没有姓齐的,他在电话名字那栏算独一份儿。 响了一声他就接起电话,还是平静的语气问我:“你把你家地址发我吧。” 透过扬声器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距离感的沙沙声,我又把手机贴得离耳朵近了些:“你在哪儿,我们一起过去。” “我在学校前面那个超市。” “行,你在门口等我。” 聊完我就迅速又按了遍电梯下行箭,抬起眼看着楼层闪烁的变化,心想这电梯动得也太慢了。 下楼后我打了辆的到超市门口,快过年了超市门口不少人在那儿推销做广告,吆喝着挤成一团,乱得很。 可我在出租车上就远远看见站在门口的杨齐霄,他穿了件黑色羽绒服,配上牛仔裤,我看了眼自己今天穿的,竟然成了情侣装。 我下车把行李箱托着,走到他面前,他也早就看见了我,也不招手,就那么手插裤带面无表情地站着等我走到他面前。 他就背了个书包,我看里面装不了多少东西。 他扫了眼我手下的行李箱也没多问,我却自个儿朝他解释:“我从我爸妈家搬出来了。” 他噢了一声。 “你吃饭了么?” 我问他。 “吃了。” “可我还没吃。”我说。 “……那你去吃。” 这附近有很多餐馆,可我一家都不想吃,我挑食得厉害,外面的餐馆我吃不惯。 “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你会做饭吗?”我问的时候已经忍不住笑起来,觉得自个儿的想法很聪明。 杨齐霄微微蹙起眉,我歪头看他,眨眨眼睛,郑重其事对他点着头:“我饿了。” 随后我便把行李箱和他的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15 包寄放在柜台,他推着车走进超市。 超市里人很多,放着恭喜发财的背景音乐,我一只手搁在推车上,离杨齐霄的手很近。 怎么会想到,有一天我会和杨齐霄一起逛超市。 世界真的很奇妙。 “你要吃什么?”杨齐霄问我,我看着货柜上的东西,一时想不出要吃什么。 我回:“你会烧什么,就买什么吧。” 又补充了一句:“你喜欢吃的也可以买。” 但等他拿了一堆东西回来时,我又觉得不满意。 “我不吃青椒。” “胡萝卜也是。” “不爱吃鱼。” “……为什么不拿芝士。” “你爱喝这种咖啡,太苦了,换成这种加糖的不好吗?” 我几乎没来过超市买东西,以前都是家政做饭,但我嫌她做的难吃就不让她来了,对于做什么饭要买什么一窍不通。 杨齐霄被我烦得有些燥,直到我又把他拿进推车的水芹放回去时,他终于忍无可忍:“炎焱。” 第16章 他咬着牙说的,眼里的小火苗噼里啪啦地响,我看到而且听见了。 我不服气:“做别的不行么?” 杨齐霄深吸一口气:“那你说做什么?” 我指了指刚刚路过的那条路:“想吃通心粉,那种蝴蝶花的,要加芝士。”我拿起推车里的芝士,“看,我已经拿了的。” 这不能怪我,我在没看见它之前真的没想起过它,直到看见才觉得想吃,大概杨齐霄觉得我在玩他,买完回去后坐在出租车上一言不发。 不止通心粉,我还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有许多杨齐霄喜欢的也被我后期“悉心挑选”,我把买来的东西堆在副驾驶,和杨齐霄一起坐在后排。 我问他:“你和家里怎么说搬出来的事情?” “我跟他们说和同学旅游。”他看着车窗外连头都不转,如果不是知道他在和我说话还以为车窗外有他情人。 “噢,可是开学以后你也得待在我这儿。” 他这才瞥头看我一眼,眼神里好像透露着疲倦:“到时候我再说。” 我瘪瘪嘴:“原来好学生也会撒谎,不过撒谎对你来说算什么,你连那档子事都做了。” 他又转过头去,我也学他转向我这边的车窗。 到达目的地后,我托着行李箱,杨齐霄一人拎着两袋子东西,我领着他到住所期间他一声不吭,我也不想上赶子搭腔。 “呐,这就是咱俩的新家。”上了电梯,我手酷酷地一摊,站在大门口对他说。 这句话我是故意刺他的,想着他一定会觉得膈应,但他只是嗯了一声,这样一来觉得膈应的倒是我,我还没消化新家两个字,或是还没消化“咱俩”。 我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股子许久没人住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是一户两居室,好几年前买的,因为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住,就一直供应着水电,布置很简单的,也没什么装饰品。 我咳了两声赶忙去开窗通风,杨齐霄把两个袋子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拿了食材就走进厨房。 一开窗屋子里就窜风,呼呼的,我迎面对风被吹得一哆嗦,又找到空调遥控开了换气。 我见杨齐霄一定是个会烧饭的,虽然只是煮面,但他烧水开锅的动作一气呵成,我在厨房门口驻足了会儿,他背对着我,应该不知道我在偷看他。 我也没有在偷看,只是检阅,如果他有困难,我可以及时助人为乐,看见他没有困难,我便去了房间。 床上的床单被子都搁在橱里,我抱了两床出来,一起铺到阳台上,我还从没干过这种事儿,但学样子还是会的。 我用手拍起被子,拍出一堆粉尘,又很配合地打了个喷嚏。 等拍好被子我就把它们留在阳台自己进屋,杨齐霄把窗给关了,大概他也冷,我把空调调热,坐在餐桌上,眼前是杨齐霄做好的意大利面,装在彩色的卡通碗里,我小时候用过一次,但嫌弃太幼稚了。 杨齐霄也给自己做了一份儿,就坐在我对面拿着勺子在吃,我瞅了一眼,他的面上没芝士。 我吃了一口碗里的蝴蝶面,味道和我想象的差不多,甚至更加好一点。 可我不太想夸他,只是煮面而已,我也一定能煮好的。 我问他:“你妹妹怎么样了?” 他面不改色抬头回答:“在养病。” 我自然知道养病是什么意思,又问:“那个男人你见到了?” “见到了。” “你把他揍了一顿吧。” “是。” “只是这样?”我舔去上嘴唇沾的酱,笑着问他。 他蹙起眉,无声地用眼神询问我。 我耸耸肩:“难道不应该把他操一顿吗,就像你当初对我的那样。” 他不说话,被我一句话堵地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果他来一句当时是因为我犯贱说出那种欠操的话,那这个话题可能就此打住了,可他却不说话,低下头,搅弄着碗里的蝴蝶面。 他好像总是能抓住我心里好奇的点,这让我觉得我在他面前是他的猫,他手里握着逗猫棒,时不时挑起我兴趣,在我眼前晃悠。 吃完面就有些无所事事,下午的时间不知该怎么度过,杨齐霄很自觉地把碗洗了,吃得很饱,最后我连锅子里剩下的也都吃了,再加上空调暖烘烘地吹着,我就有些困。 杨齐霄把羽绒服脱了,他似乎一点都不怕冷,羽绒服下只穿着件白t恤,而我就算脱了羽绒服里面还有一件毛衣。 被子还在阳台上晒,我便不能睡在床上,干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电视,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都快闭上了。 杨齐霄洗完碗走到客厅,我把沙发的三分之二都占了,他只堪堪坐在沙发角落,他一来我就有点清醒,他的腿就在我脑袋上面,身上还有一股洗完碗的洗洁精味儿。 我又想起饭桌上没聊完的问题,仰起头抬起眼,看见杨齐霄正绷着脸看电视。 “你之前那个问题还没回答我,”我懒懒地说,又嫌弃这样说话脖子酸,干脆挪了挪身子,把头搁在杨齐霄的大腿上,杨齐霄大腿肉很紧,枕上去硬邦邦的,但还挺舒服,“为什么你不把那个男的也那样,就对我啊?” 我这个角度正巧看见杨齐霄的喉结动了动,可他还是看着电视,没有低头看我,也没回答我,我就有些不耐烦,一把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 “说啊。” 他的睫毛在我的掌心扫着,我觉得痒,但又不肯松手。 “那你操过别的男的吗?”我被他的沉默磨地难熬,干脆换个问题,但问出口时又觉得气氛变了,电视的人声也消失了,只剩下不知名的背景音乐,很柔和,温情地能听出爱来。 我有点紧张,控制不了地咽着口水,可又不知道在紧张什么,我看着他不说话时紧抿的双唇,既害怕又期待他口中的答案。 空调似乎开的太热,遮着他眼睛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我轻吸一口气,连想都没想便开口道:“是不是只有我啊?” 我说的很轻,带着一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16 丝讨饶的示弱与撒娇,就像是小时候我妈把我带进住宿制的幼儿园时,我拉着她说:“妈妈你爱炎焱的,只爱炎焱的对不对?” 当时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妈说她爱我。 可现在我却没有这份自信,我也不该对杨齐霄抱有期盼,我们明明是死对头,可我却表现地战战兢兢。 我突然不想让他说了,因为我到现在还是不能判定我要的答案到底是哪一种,我放开遮着他眼睛的手,往下移,想要在他嘴唇轻启时捂住他的嘴。 但还是慢了,在要捂住时他已经把话说出了口。 他的嘴唇轻轻贴合着我掌心,吐出的热气比空调还热,好似能把掌心的汗蒸干。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句话,也感谢着我的手没有那么快地捂住他的嘴。 他说:“只有你。” 这仿佛比直白的我爱你还让我震撼,得到答案的我像被束缚住了手脚动弹不得,耳畔一阵轰鸣,我怔愣地望着他,他深邃的眼睛终于对上了我的,我这才想起要把手拿下去,可他却把我的手更加贴近他的嘴唇。 他拿住我的手亲了我一下,我瑟缩地握起拳,不知所措地把头埋进他怀里。 我不管他亲我掌心的动作是因为电视里的音乐把此刻的气氛烘托地太好,还是我表现地无害至极让他心有所动。 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我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我要他,我要杨齐霄这个人,这颗心。 我要他的一切,这就是我的答案。 第17章 第二天是假期,不用上班昨晚又喝的不少,我在床上赖了很久,醒来时还不知今夕何夕,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已经是下午一点。 手机上有新的消息,我揉眼看,是宁小案。 短信里写到:是炎先生吗?我是宁。 发信时间是早上九点,那时候我还睡得云里雾里,但我并不打算现在回他,我起床洗漱一番,就前往宁小案的咖啡馆。 这次是开着车去的。 自从上班后我就没去过他的咖啡馆,虽然没隔几天,但店员看见我还是问候了一下。 我说我找到了工作得上班,以后来的时间可能会少。 他们得知后都恭喜我,我笑着点了蛋糕和咖啡,坐到二层靠窗的角落,拍了张桌子上食物照片发给宁小案。 那头回信很快,应该一直等着:你等我一会儿。 我回:好。 过了半个小时,我便透过窗户看见他的车驶来,他步伐有些快,并没有意识到我在二层看他。 宁小案会找我在我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昨晚我的“醉酒”行为,多多少少带着点肆意妄为,最坏的结果是宁小案避开我,但这个结果对我来说也是最好的。 说明宁小案心里有鬼,还鬼得不轻。 而今天宁小案主动来找我,这件事谈来不好不坏,但也算是一个能够继续的开端。 毕竟沉不住气的不是我,我便先一步拿到主动权。 他应该在第一层转了一圈,发现我并不在一层才走向二层,我望着楼梯口的方向,看见他戴着口罩,眼睛四处张望,果真是个迷路的小兔子,天真无害。 当他眼神对上我时,我笑着朝他招了招手,他轻吸一口气,走向我并坐到我对面。 “hi。”我轻声说,似乎我和他的相见已然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坐到我对面脱掉口罩,因为走的急有些气喘,我把手边的咖啡放到离他近的位置,嘴里却说:“很累吗,我替你去点一杯喝的。” 他平息着呼吸,手握咖啡,指甲抠了一下杯壁,我点的是冰的,现在杯壁已经结成水气,我一脸坦然地望着他,他抬眼看我一眼,咖啡口很小,他直接喝也就相当于与我间接接吻,可他还是喝了,嘴唇紧抿,只是一小口。 “好喝么?” “唔,好喝。”他把咖啡放下,坐得有些端正,“炎先生,你说的工作,就是在齐霄的公司吗?” “是啊,昨天真的很巧,我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我翘着嘴角回答他,用叉子插了块蛋糕,草莓味的拿破仑,叉子叉进去的时候酥皮散在盘子上。 实际上我有点恶心,当他喊齐霄的时候,可他们都结婚了,他喊一声齐霄理所当然,但我还是有些生气,自己都惊讶是否太过小肚鸡肠。 宁小案似乎有些踌躇,他低着头,语气间带着微微的委屈:“那炎先生,你介意么?”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心里反问他,我该介意什么,介意他和杨齐霄结婚,介意昨晚他与杨齐霄一同站在我面前,还是介意他那句“齐霄”? 我故作震惊地停下吃蛋糕的嘴:“你在说什么啊小安?” “小安?”他抬头看我,“你知道我原来叫小安?” 我笑答:“我是你的粉丝,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又支支吾吾起来,我耐心等着他, 盯着盘中的蛋糕,安静地吃着。 “那你也早就知道我结婚的事了?”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说话突然坚定起来。 “是啊,”我老生常谈,“我是你的粉丝,当然会知道。” 我能听懂他问这话的意义在哪里,他和杨齐霄当时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一定知道我是知道这事的。 只不过是明知故问,他想听他想听的东西。 人都喜欢听好话。 忠言逆耳,却很少有人爱听,他这样的行为幼稚至极,凡是有脑子的都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只是在试探我。 试探我会不会跟着他的话说下去,会不会愿意装傻充愣,会不会纵容让他将戏演到底,会不会想让他开心。 不得不说他的套路是我见过的最无趣的类型,毫无智商却十分有效果,不知道他是否在杨齐霄身上用过这招,也不知道杨齐霄又会不会像我一样配合他。 “我害怕你觉得我是同性恋……就不和我当朋友。”宁小案对我眨了下眼,透着可怜劲儿。 咖啡冷凝的水汽滴在桌子上,围成一圈,我注视着咖啡底,轻叹一口气。 “我没有必要害怕我的同类。”我没有笑,表情也挺严肃,我淡然地看着宁小案因为震惊放大的瞳孔,他表现得说不出话来。 “这回是你不想和我当朋友了吧?”我手托下巴,有些失望地对他说。 我把他对我使用的戏码原封不动地返还给他。 我有片刻的希望他能在此刻拒绝我,对我说是啊,他不想了,他得避嫌,他和我认识并不好,这样我还能欣慰于他对杨齐霄的忠贞。 但他并没有。 “我不会的,炎先生,能认识你我很高兴。”他甚至一脸安慰地对着我,一副同病相怜、相见恨晚。 说完后又觉得自己的话太过直白,紧接着向我解释:“我出道早,朋友都是圈内人,所以自从我结婚以后,许多朋友都不跟我联系了,他们还得红,得避嫌,所以我很珍惜我认识的每一个朋友。” 他说的真诚,我并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还有些感慨,他这样的人天生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17 会让人可怜,这便是他的本事与本钱。 “我能理解你,真的谢谢你小安。”我点点头,笑着对他说。 宁小案长舒一口气,放松了一直有些紧张的表情:“那我换个称呼叫你,你比我年纪大吧?”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炎先生,或是直接叫我的名字,”我无奈地笑着补充:“我觉得我还年轻着。” 宁小案笑得眯起眼:“炎先生。” 我笑回:“宁老板。” “我听服务员说你今天开车过来了。” “我得履行之前的承诺,带宁老板去买衣服。” 他噗哧一笑,又拿起我的咖啡喝了一口,“我好像一直在喝你的,真不好意思。”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算我请宁老板的,以后有时间把杨总也请来,我一起请你们两个,好让我巴结巴结我的上司。” 他听见我说到杨齐霄时神色一顿,“以后再告诉齐霄吧,他最近很忙,顾不上的。” 我浅浅一笑,吃完最后一口蛋糕,那原本是我的咖啡却再也没动过一口。 “行,那就等他发现的时候,再告诉他。” 第18章 我入职的时候还是秋天,转眼就到冬至。 之前的申请已经被批准,我并不需要一整天待在办公室里,便有更多的自由时间与宁小案在一起。 他今天穿的是我买给他的衣服,他到底曾经是名人,去商场时都得全副武装,只有在试衣间才会拿下口罩。 但他显得很兴奋,这样直接逛商场的体验让他像个久未玩耍的儿童,无论是哪一间店都拉着我进去挑衣服。 他试过很多衣服,我给他挑的或是他自己拿的,但当我要给他买的时候,他都拒绝了。 “其实不怎么喜欢的,我就穿着玩玩。”他对着镜子里站在他身后的我说。 我摸摸他的头发,“可我今天必须得给你买一件。” 他眨眨眼:“那我们去楼上,要入冬了,我想买件大衣。” 商场有一层楼卖的都是高端男士区,明显比楼下的人少,我与宁小案走进一家男士大衣店,除了店员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挑了一件黑色的,他挑了一件卡其色。 “炎先生,我觉得这件挺适合你。”他拿着那件卡其色大衣举到我面前。 我接过去说:“那我也试试。” 于是我们双双进入试衣间,我穿上那件衣服,平平无奇,宁小案的眼光并不怎么样。 宁小案在我隔壁一间,我能听见他换衣服时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敲了敲隔板,轻声说:“我换好了。” “哎?好快!”宁小案在那头回,“这件大衣的扣子,我解不开。” 闻言我便拉开试衣间的门,面朝宁小案的试衣间:“要我帮忙么?” “唔……”他似乎还在与扣子做挣扎,刷的把门打开,他已经脱掉外套,只留一件贴身衬衣,“哇,这件穿在你身上很好看。” 他手上还摆弄着大衣的扣子,却先评价我穿的怎么样,我微微一笑:“谢谢,我给你去换一件。” “不用了,我想穿你身上的。”他把黑色大衣挂到衣架上,眼睛在试衣间明亮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好。”我把卡其色大衣脱下,递给他,他甜甜一笑,关上门继续试。 期间我坐在椅子上等着,有些百无聊赖,这样陪人试衣服当真是第一次。 “好了。”宁小案清亮的声音传来,他打开门站到我面前。 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他在大镜子面前整理着衣摆,见我久久不开口有些紧张。 “不好看吗?” “好看。”我回的同时一把拉住他腰身边的衣服,把他的腰箍住,“就是你穿有点大,得换个号。这样才能把你的腰收出来。” 宁小案身材瘦长,这大衣穿在他身上太过空荡,我贴在他身后对他耳畔说,灯光太亮,一丝一毫的变化都展现其下,他脸有些红,我没有太强势,说完便放开手。 最终我们买了两件,一件是黑色夹克,很适合他,按他的话来说,穿上很酷很朋克。 另一件就是卡其色的大衣,但并不是他的大小,是他买给我的。 “炎先生,你比我更适合这件衣服。”他让店员把衣服包装好,笑眯眯地递到我手上。 我点头接过购物袋,也不推脱,道了声谢。 转眼就到傍晚,我本想提议一起去吃饭,但宁小案一直在看手机的样子让我意识到他过会儿还有事。 “有事吗?” “嗯,我才想起来齐霄今天有家庭聚会,我得过去。” 去商场时坐的是我的车,我便驱车到宁小案指定的地点,宁小案显得坐立不安,没了之前逛商场时的开心,我瞅了他一眼,看似不禁意问:“你不想去?” 宁小案苦笑一声:“有点害怕。” 我打开车里的原声碟来舒缓他的情绪:“为什么会害怕?” “齐霄他爸妈很严厉,表情很吓人,每次我去他们家吃饭,就很怕说错话。” 他抱怨的时候嘴稍稍撅起,叹了口气:“我很早就没了父母,所以对父母很憧憬,可齐霄爸妈给我的感觉很压迫,我有点受不了。” 这个时候正常的做法应该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去安慰他,让他去好好面对,可我却没有迟迟没有开口。 宁小案也觉得在他话说完后不应该有这样的沉默,他转头看我,我正巧停在一个红灯下。 我转过头也对上他的眼睛,喃喃开口:“我们应该更早就认识。” “嗯?”他有些奇怪地歪头。 我笑着轻弹他的额头,开玩笑道:“这样我就带你私奔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也会有心。 更何况说者有意,听者便不会无心。 最终我把车停在那所高级住宅区的门口,看着他走进去,步伐轻快,拎着新买的衣服,走了三步又朝我回头招手。 我也回以招手,望着他走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此刻穿着那件黑色夹克坐到我身边,依旧是他的咖啡馆,由原本的一楼再到二楼角落,如今却坐到了最私密的阁楼里。 这并不属于第三层,只能算是一层将第二层分隔出一间阁楼,平时是栏条拦住的,但因为宁小案最近来咖啡店的次数变多了,为了防止影响咖啡店安静的环境,便约在这层小阁楼里。 “我以为你会穿那件衣服,我都没看你穿过。”他喝了口我已经给他点好的冰美式,苦得皱起眉吐出舌头,“居然没放糖,炎先生,你故意的。” “是你没有防备。”我笑得无辜,又把手中的蛋糕喂到他嘴里,“好了么?” 他大大咬了一口:“这还差不多。” 大多数时间我们都约在咖啡馆,或是一起去吃饭,因为我仍然有时候因为公事不得脱身,或是他得和杨齐霄在一起。 我也知道,见面次数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会耗尽对一个人的神秘感与吸引力,如果单纯作为普通朋友,与宁小案见面交流都是不错的选择。 可我与他注定做不了普通朋友,所以每一次见面,对我来说都像是一场无声的战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18 争,明明时间紧迫,却得不急不缓,泰然自若。 我相信宁小案也会这么想,但我希望对他来说,这场战争能够先甜蜜一些,因为之后的一切,只会剩下苦涩。 “炎先生,你今天又没事啊,工作那么闲也太舒服了吧。”他似乎比我更喜欢炎先生这个称呼,后两个字会有小小的拖音,软绵绵的,我挺爱听。 这次是我先约的他,平常都是我俩手机聊天时互相说到一个他想去的地点,便会同时约着去。 我喝了口咖啡,把背靠在椅背上:“借宁老板吉言,我得忙到过年了,所以今天是过年前最后一次见面。” “啊——”他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掩盖不住失望地长叹,“那你直接和我说一声不就好了。” 我笑得温柔,语气呢喃:“得当面和你说才行啊。” 因为我要和杨齐霄一起出差了。 “为什么要当面和我说?”他握紧手中的咖啡杯,嘴角微微向下瞥,十足十地在撒娇。 我垂眼慢慢眨动着眼睛,楼梯口的一串风铃不知被谁拨动,叮铃铃铃发出一阵清响。 我抬眼道:“怕你忘了我。” 他怔住,我不再看他。 宁小案会不会忘了我我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反正不该忘的,早已经忘了。 第19章 商务出差的地点是美国洛杉矶,去的人不多,我与杨齐霄并非在同一班飞机上。 临行前,我给mike打电话,让他空出时间与我碰个面聊聊天,我也得向别人一样朝朋友吐吐苦水,虽然我有预感mike吐苦水的时间一定会比我长。 我身边坐的是小简,全名叫简琦,起飞前我把我与她的机票办了升舱,我特别喜欢这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眼缘,她的眼睛像一湾水,人也一样,性格里有我没有的东西,给我的感觉很舒服,如果我不是同性恋,我一定会追求她。 就算此刻坐在我边上,她也不会主动和我交谈,作为上司我似乎没有让她攀谈的理由,留给我的是我最享受的沉默时光。 飞机轰鸣而起,腾云驾雾,穿破云霄。 我让空姐替我拿了杯香槟,阖眼睡一觉便到达目的地,下飞机时美国时间上午十点,我全身的毛孔都被机场的风吹开,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到酒店,调整时差准备明日开始的工作会谈。 “我下飞机了。”我发了个短信给宁小案,便去卫生间洗澡,这是一间两人间的房间,但与我一同住的人却没到。 也许在下一班飞机上,有杨齐霄的飞机。 领导还没到,一个个又都在飞机上睡过,公司群里便有人提议到附近逛逛,这里我熟得很,mike的公司就在酒店后方两条街道上,可我并不愿意担当导游的职务,出了酒店便招了辆计程车来到mike公司。 mike恭候多时,我与他击掌拥抱,顺便被一边的honey扑个满怀。 “因为知道你要来我特意把她带过来。”mike说。 我与honey玩了一会儿便带着她走进办公室,许多昔日的同事向我打招呼,我一一笑着回复。 “晚上去喝一杯?”mike作风严谨,办公室里自然不会有酒。 我抚摸着honey的毛茸茸的头摇摇头说:“不了。” “不会吧,你不‘风流’了?”mike一脸不可思议。 我哈哈笑出声,惊叹于他还把“风流”一词耿耿于怀,喝了口助理递进来的奶咖:“我现在得保持正人君子的形象。” “正人君子?又是什么意思?”他苦恼地因为我说出的新词汇而皱眉。 我耸耸肩:“就是当个好演员的意思。” mike的公司运转地不错,我草草扫了一眼他这阶段的经济记录,给他指了几个日后需要注意的点,已经过了午餐时间。 “走,到我家去,我太太准备了午餐。” 我拒绝道:“我不能出来太久,等会儿就走。” “新公司那么严厉?” 我不置可否:“等工作完了,我再来找你。” “本想现在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mike有些失落,但瞬间又精神振奋故作神秘。 外国人的表情总是很夸张,我已经习惯,我问他:“什么好消息?” “我要当爸爸了!”mike声情并茂,激动万分,这的确是个非常好的消息。 我甚至也有些激动,站起来抱住他,拍他的背说:“真的恭喜你!” 之后mike又和我说了一切奶爸会操心的事,他太太的预产期在十五周后,他就已经开始准备着小孩儿的东西。 “看来到那个时候我还得休个假,我得看着我的干宝贝出生。”我又揉了揉honey的脸,“你也要有新的小主人了,开心吗?” 回酒店时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下车时给了开车门的小哥过多的小费,他有些受宠若惊,我朝他眨了眨眼。 就算宁小案没有回消息我也丝毫没有在意。 那天过后他就表现地十分瑟缩,属于正常反应,我能够理解。 我相信他得冷静一段时间,做做自我挣扎什么的,在此期间,我也不用在与他过多联系,点到即止,自然进行。 工作群里显示另一班飞机的人已经到达酒店,我来到我酒店房间门口,门没关,看来我的临时室友已经到了。 由于我的职务不低,分配房间一定也是某个高层,但我没想到会是杨齐霄。 进门时首先看到的是他的背影,他把行李箱的衣物挂上衣架放到衣橱里,我趁着他没有转头克制住自己一刹那跳得过快的心脏。 “杨总怎么会和我一间房?”我表现地洒脱,看不出丝毫紧张,脱掉外套坐到我的那张床上,手撑在背后看着仍在理东西的人。 杨齐霄处事与他的人一样,条理分明,他把衣物都整理好,对我说:“正巧人数为双,我没必要再开一间。” 他语气淡漠,自从上次ktv一事我俩还是第一次单独面对面交谈,但这交谈就如同例行公事,我只不过是他应付的众多人中的其中一个。 “well,”我笑着摊手,“杨总英明。” 杨齐霄一进卫生间,我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 我们住的酒店不会变动,也就是说在回国前,我都将与他住在一间房间里,我并不是不愿意,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难度未免太高。 光是对付他的一言一行,我就要花费所有的心神,别提和他要待那么多天。 从心里涌上一股烦躁,我打开酒店的电视,漫无目的地搁着遥控,杨齐霄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电视里正放着一部老片。 他穿着白色浴袍,手拿毛巾,没戴眼镜,脸上还沾着几滴水珠,他自然没看我,只是径自低着头坐在床上擦湿漉漉的头发。 因为他没有看我,我便直白地看他,像偷来的。 “在看电影?” 我没想到他会主动和我说话,喉底发干道:“嗯,随便看看。” 继续着沉默,他不说话,我也没理由开口,电影里的剧情继续放着,不知不觉两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19 人的吸引力转到电影上,最终主角重见天日,得到救赎。 我看着主角,连眼睛都发干,明明是早就看过的电影,我却如同第一次看,心中的感觉复杂万分。 “看简历你在这儿工作过。”电影结束后杨齐霄半躺在床上问我。 我依旧直愣愣地盯着电影的片尾,黑色的屏幕,似乎能看见自己的脸映在其中的样子。 “对,我在这儿上的大学,待了挺久。” “怎么又回国了?”杨齐霄问的话有许多人问过我,但无论谁问,都没有他亲口问出口来的有冲击性。 对于这个问题,我每一次的回答都是,我来寻找爱情。 可这一次,我却没有这样回答。 我也半躺在床上,头靠着枕头,转头看向杨齐霄,杨齐霄见到我的动静后也转头看我。 “因为,这是我答应过自己的。” 谁不渴望被救赎,但唯一能救赎我的人即使此刻就在我面前,他也不会伸出援手。 所以我的救赎,只能靠我自己。 第20章 我不相信婚姻。 婚姻对我来说,并不是任何保障,一纸凭证,什么都代表不了。 我本没有那么消极,小时候看的童话书不少,公主会和王子在一起,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到底是怎么个幸福美满,我却无从得知。 并不意外,我爸妈终于在我踏入高三的第一个学期宣布了离婚。 那时候我和杨齐霄已经同居半年,并没有天天住在一起,他对家里谎称申请了学校住宿,周一到周五,我们住在一起,双休日他就必须得回家。 他的家庭与我的不太一样,他有很多很多亲戚,我看过他的手机相册,那是一张巨型的全家福照片,有人笑,有人板着脸,我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人群中的杨齐霄,他穿着西装,并不是校服的式样,显得更成熟,像个大人。 越是住在一起,越是发现他与我的不同。 他从来不会把衣服乱扔,也不会把脏衣服堆起来,不用闹钟就能起,还会叠被子。做作业时就算我脱光衣服在他眼前自慰他也不会抬头看一眼。 他做任何事都很专注,有条不紊。 但我喜欢他的专注,因为他与我做爱时也专注地眼里只有我一人。 过年时我带他去海哥的车行飚车,如同白昼般的灯光,人很多,满是叫声与欢呼,每个人都像疯了一样,站在车顶甩着彩色的旗子尖叫。 海哥催过我很多次,这下看到我终于带了人来,免不了一阵调侃。 我早就习惯他满嘴胡话,但没有意识到杨齐霄并不习惯。 那天的我有点太兴奋了,兴奋于杨齐霄愿意跟我来这件事,其实他几乎事事都听我的,不管是补偿还是别的。 我像是倒在糖罐里,黏黏答答沾了一身,也会笑嘻嘻地舔干净。 太甜了,有杨齐霄的日子太甜了。 我和他一同坐在吉普车车顶,海哥给了我们两瓶香槟,杨齐霄看着我打开喝了一大口,皱起眉问:“你等会儿还要飚车?” 我扫了眼他手上一动未动的香槟,歪头问他:“你不喝?” 他摇摇头,我没有强迫他,车场里已经有人在飚车,车胎与地面发出的尖锐撕裂声代表着年轻与冲动,我伸手指着在赛道上的车,示意杨齐霄看:“他们都比不过我。” 带着点小骄傲与寻求夸赞的姿态,让我觉得我似乎逆龄生长了几岁。 “我知道,”杨齐霄手掌贴住我的脸,轻柔地摸着我的眼尾,“但你喝太多了。” 那时候的我真的很疯狂也很幼稚,身体里叛逆的因子太多,无论在什么事件上它都会出来作祟。 但我知道,我对杨齐霄从来不是叛逆。 我只不过希望他能看到我厉害的地方,有一天他也会在心里赞叹,原来炎焱那么厉害。 我拿过杨齐霄还未开过的香槟,从车顶跳下,仰头笑着对他说:“等会儿你得看着我。” 我有过喝酒飚车的经历,我并不害怕,我也没有意识这可能会发生什么。 只要这一切都代表自由,我都愿意去做。 依然是那辆专属于我的红色改装车,我甚至仅仅用一只手操纵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我得握着杨齐霄没喝过的香槟。 出发前我扫了一眼远处吉普车顶的杨齐霄,他正在看我,这使我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炙烤,心脏咚咚地在我心房里跳动,仿佛即将跳出喉咙。 我完成了一次超高水准的飚车,比平时的状态更好,仪表盘上的数字我无心去管,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像屏蔽了一般,我唯一知道的是杨齐霄在看我,所以我得表现地最好。 当车速快到我从未到达过的程度时,我将香槟猛灌入喉咙,又把酒瓶扔出车外,如同爆炸的声音平地而起,车场的气氛转向高潮,到处都在为我欢呼。 下车后我第一时间往杨齐霄的方向看去,发现海哥也在他旁边,他已经从吉普车上下来,我快步跑过去,抱着他就亲了一口。 他被我抱得后退几步,背直接靠在吉普车车窗上,我亲完他便问:“怎么样,我厉害吗?” 我太期待他的回答了,当他说厉害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脸色。 在很久以后我回想起来那天的情形,实际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开心,他只是在敷衍。 这是我过的最快乐的新年,我与杨齐霄在车场共同见证着新年的到来,我与他在车顶,站到最高处,一伸手就像能触碰到天空。 在最后一秒倒计时过后,漫天的烟花在天空的画卷上布满光亮与色彩,我与杨齐霄拥抱接吻,笼罩在绚烂的背景下,美的让人不真实。 回去后我脚步有些轻,不知是香槟的缘故还是车顶上的那个吻。 我嘻嘻笑着,看着杨齐霄将我的衣服扒下。 房间的空调开的很高,我与他都出了一层薄汗。 他把我按在落地窗上,不带任何前戏地插入,我疼得收紧,却又自己放松让他进来。 我也想要,想得硬了一路。 他抽插的时候很坚定也很用力,我听着他在我背后的喘息声,眼前是万家灯火,连窗帘都没拉,我这幅样子犹如直接暴露在这城市眼中。 这使我更加羞耻与兴奋,起初插入时的痛楚转为欲望,在学校楼顶的厕所时,杨齐霄也是用这个姿势,一想到此我更加觉得爽得要死。 他被我收缩得哼了一声,我特别喜欢听他在做爱时的动静。 我说了做爱,而不是性交。它们是不一样的,我心里知道。 “我是不是很会夹……”我故意用他以前对我说过的话还击,后穴湿了一片,在安静的房间里到处弥漫着黏腻的声响。 杨齐霄闻言一把将我推到床上,他从正面抬起我的腿,让我这幅淫荡的样子完全呈现在他面前。 我也是第一次在做爱的时候看见他的正脸,他额头的汗从额角滴下来,凌厉的双眼注视着我,我被他盯得性器直颤,抱怨着他干嘛不插进来。 “你进来呀。” 他却没有,而是俯身张嘴含住了我的性器。 “操……”我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20 顿时刺激得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嘴很热,舌头很软,我双手抓着床单,想要逃离却又想让他含得更深。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口,过不了多久我就缴械射进他嘴里。 我如同气喘般地喘气,却在他再一次进入时音调拔高叫出了声。 杨齐霄十分沉默,他就在我面前,汗滴在我的脸上却不吻我,我被他磨得不一会儿又硬了起来,伸出绵软无力的手拉下他的脖子,自己抬头吻了上去。 一触即发,他在我嘴唇贴合时就包裹住我的舌尖,他嘴里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唇齿交缠之间,发出啧啧水声。 我和他一直有一种默契就是他能把我插射,我不用动手,而是享受着这一时光的来临。 但这回不一样,我的腹部很胀,并非射精的感觉。 我有些惊慌地对杨齐霄喊:“我得上厕所!” 可杨齐霄却充耳不闻,他两手把我的腿撑到最开,我垂眼望去,我腿间的性器正随着他的抽插晃动。 我有些急,急出了眼泪。 “求求你齐霄,嗯……让我上厕所。”我急迫地伴随着呻吟轻声央求他。 他亲吻我湿漉漉的眼睫,我突然明白,他今天不会放过我。 我神志不清,为即将到来的事情羞耻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大哭,我要撑不住了,可我还是不想放开他。 “呜……你叫我名字,叫叫我。”我如同沉溺在水里,而杨齐霄是我的救命稻草。 杨齐霄突然一阵猛烈地抽动,我挺起胸无声尖叫,任由尿液混合着精液从性器射出。 “炎焱。” 我明明已经崩溃了,可当杨齐霄的声音响在我耳畔时,我却犹如奇迹般又活了过来。 那是我过的最好的一个新年,我把一切的盔甲与防备都在杨齐霄眼前卸下,犹如赤身裸体的新生儿,那样自然纯粹。 于是我在父母离婚那天我问杨齐霄:“你以后会结婚么?” 杨齐霄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只是搂着我道:“我会和你结婚。” 我转头瞪大了眼睛回:“可我不想结婚,不想被束缚。” 杨齐霄愣了愣,亲亲我的脸颊:“那我也不结婚,和你一样。” 我抓住他的衣领,表情有些偏激:“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 杨齐霄无奈地笑:“我答应你。” “如果有一天你结婚了,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来拆散你。” 这句话是我对他的威胁,也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所以我回来了,回来履行我的承诺。 我望着隔壁床上睡下的杨齐霄,他早已忘记他当初的话,或许这句话他从未当真过,只是我傻傻将其作为了誓言。 可是杨齐霄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这句话会成真,从来没想过我们会分开。 我并不是害怕被婚姻束缚,只是一旦开始了婚姻,就可能会有走到头的那天。 所以我不相信婚姻,婚姻会让人变得丑陋至极。 但我相信你。 我只想和你走一辈子。 第21章 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来收购一间在美国的外贸公司,这家公司在我还在mike那儿工作的时候就十分熟悉,它年轻化,但结构齐全,并且不出几年就在美国当地开了好几间分公司,是一家拥有相当大潜力的公司。 当我看见收购计划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杨齐霄会瞄准这家公司。 事实上我有些担心,这是块硬骨头,当初mike也想啃,但始终没有啃下来。再看杨齐霄现在的架势,想必是不成功便不会回国。 第二天我们就分别派人与这家公司进行接洽,美国人的工作方式很随性,谈事的时候你得关注很多,不仅内容还有形式,和每个生意人一样,他们并不会单单在乎着利益的多少,即使这是大头。 来之前我们已经做了数据庞大的功课,在出国之前我的确是忙过的,并不是无所事事,因为我也想看看,杨齐霄是否真的有能力,把这家公司收购走。 事实证明他是有能力的。 谈工作的杨齐霄又与平时不一样,他操着一口流利的美英与他们交谈聊天,从实时新闻再到八卦消息,脸上挂着亲和却不失姿态的笑容。 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我常常分心想。 我与他相处的时间出乎意料的长,不止是白天各地奔波,到晚上我们还得在酒店里分析白天的进展。 那家公司提出合并的意向,但杨齐霄要的是收购。 连续数天都毫无进展,使得员工有些焦急,我也深觉疲惫。 杨齐霄一回酒店就坐在沙发上摘下眼镜,从西装口袋里拿出眼药水。他随身携带,有空的时候就滴一滴。 他滴完眼药水没有急着戴回眼睛,而是头往后仰在椅背上阖眼休息。 我有些心疼这样的他,明明我自己也累的要死我还得先心疼他,真是无可救药。 “我想,我可以去见见他女儿。”我拉扯下束缚在自己脖颈间的领带,脱下外套,走近杨齐霄,他微微蹙眉眯开眼睛。 “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明的不行来阴的好了。” mike以前也想过这个方法,但被我拒绝了,我对mike说:“万一我和那姑娘上床的时候她发现我硬不起来,那我们公司的名声就彻底坏了。” 但现在我帮的是杨齐霄。 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作践自己吃春药,而且我说了,这是最坏的打算,我并不打算一开始就出卖色相,我没那么自信保证可以让每个人都喜欢我。 杨齐霄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慢条斯理地戴上眼镜,投以锐利的眼神,我直视过去,虽然心里在打着鼓。 “你以为你去了,她就一定能看上你?”杨齐霄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俩离得近,他的气场很强,我却不能有所畏惧,我微微挺胸,使自己与他的身高相当。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这是个习惯,我希望他能平等地看我,我希望我和他的距离感能小之又小。 正常人听见我刚刚说的话很容易就把思维往那方面引,我不能操控杨齐霄的思路,也懒得解释。 总之我要给他的,是成功的结果,和过程不重要。 杨齐霄眨了下眼睛,闪过一丝类似厌恶又惊慌的神色。 “不试试怎么知道?” 平时的我并不固执,甚至懒惰散漫,但我听不得杨齐霄这般的口气,倔脾气突然上来,他觉得不行,我却偏要试试。 现在是晚上十点,我觉得自己不宜再与杨齐霄待在一间房间,不然隐藏许久的情绪得被他戳穿。 就像一只充满气的气球,能使我爆炸的也就细细的一根针而已。 我将外套勾着手指搭上肩,转身走出房门,尽量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十分潇洒:“我出去透透气,明天就不和你们一起行动了。” “炎焱。”杨齐霄突然叫我。 我走动的脚步猛地停下,这是在我回国后第一次听见他叫我的名字,胸膛如同洪水奔腾翻涌卷得喘不过气,眼睛用力地闭上又睁开,控制着自己不能大幅度的呼吸,因为杨齐霄可能正在看我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21 的背影。 我笑着转身,歪着头问:“杨总还有事?” “别做出格的事,你代表的是公司。”他的确在看我,眼里浓得看不清任何情绪,我真想就这样投奔入他怀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站在门口,他却在屋里。 我回:“放心吧,等我回来。” 我又把mike叫了出来,我俩约在从前经常喝酒的酒吧,mike看我的状态不好,因为我现在一副颓然的样子,的确有点肆意买醉的意思。 “帮我个忙吧。”以前的资料都在mike那儿,mike得知我的企图后顿时皱眉惊讶。 “你不是说会硬不起来么?”mike声音太响,导致吧台酒保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喝了口酒,向反应过度的mike解释:“这是最差的打算,还可以有其他方法。” 我不回酒店,便到mike的公司将就一夜。 第二天mike把那女孩儿的资料调出来,dice,住在本市,大学刚毕业,待业中,mike把照片调出来,打扮地挺……嘻哈。 那姑娘也时常去酒吧,我知道这家酒吧,夜场high店,很疯狂很吵闹,里面混迹的大多是像她这个年龄的小孩儿,我之前刚来美国时去过一次,自此从来没再去过。 “你有办法了么?这打扮不是你的款吧。”mike对于这样的嘻哈女儿并不感冒,他骨子里比我更传统。 “当然不是。” 我喜欢的女孩儿是简琦那一类,我喜欢的男人只有杨齐霄这一个。 “你得再帮我一个忙。”我靠在椅子上向mike挑眉,“我知道你很传统,也讨厌暴力,但你得帮我试一试。” 我想到的的确是最烂大街的方法,我让mike找一群人在那姑娘去酒吧时假装抢劫,我再上前来个英雄救美。 但戏得演逼真,看来我得受一些皮肉之苦。 mike对我的方法嗤之以鼻:“我以为你的方法有多新奇。” “总比卖身好。”我回。 mike哈哈大笑:“之前没问你,你那块豆腐吃的怎么样了?” 我想到以前对他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把豆腐和杨齐霄比对起来,现在想来有些好笑。 可我却笑不出来,我看着工作群里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安排,不知道杨齐霄此刻在干什么。 我轻叹一句,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姑娘的照片道:“看这次了。” 第22章 然而这次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不顺利到我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个佛再祈个福。 晚上我站在那所酒吧的小巷口等dice,路灯很暗,行人很少,酒吧的标志也是如此,但我知道里面一定别有洞天,毕竟我感到地面都有些振动,店里的音箱一定开足了重低音。 mike找来的那群人就站在我边上,一共五个,形态不一,各个吞云吐雾,操着脏话。 mike告诉他们让他们演的尽量逼真,我扫了这群人一眼,他们本身就和路上抢劫的差不多,气质浑然天成,我钦佩于mike居然能找来这群人,又无奈于他并没有到现场。 mike不喜欢这种暴力事件,即使他知道这只是场戏。 可当dice出现在我们视线时,她却真的被一群人困住了。 dice很好认,从豪放的穿着再到她一脸夸张的妆容,让我远远就认出了这个女孩儿。 我身边一个哥们儿说:“嘿,她好像真的被人堵了。” “好像是这街的混混,我见过。”另一位哥们儿也开口附和。 我数了一下那群人的数量,正巧也是五个。 “我们得走了兄弟,我们和他们不是一挂的。” 当他们知难而退只留下我一个人时,我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不想让这事闹到警察那儿去,不然麻烦事儿很多。 我之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也打架,一天天火气大得跟吞了炮仗似的,最后被关进监狱,要出来就得有人保释。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mike,孤苦伶仃,没有朋友,不得不联系上许久未见的父母。 那天是他们两个人来的,久违地集体见了次家长,被数落地如同小学生,最后他俩又各奔东西,留我一人。 我火速地打了个电话给mike,再把手机塞进衣服的最里层口袋。 我说:“mike,你得过来帮我收尸。” 我趁着那群人把dice拉到另一条小巷时现身,然后不出意外被打个半死。 我手上连家伙都没有,做戏得做逼真,我穿着一身正经的工作西装服,手拿公文包,充当着完美的路人角色,怎么可能会有武器。 不料假戏真做。 所以我赤手空拳,对上五个流氓。 真够勇猛。 要不是多亏dice递来的她不知道从何处捡来的铁棒,我不死也得残。 在打架期间,不,被打期间,我还不忘把本就打开的公文包里的文件散落一地,这才是整个事件中最重要的一环。 随后我就什么都没想,也想不起别的,连杨齐霄都没出现在我脑里,任由那群人将拳脚一一舒展在我身上。 dice惊慌失措,喊着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我没事……我之前打过电话给我朋友了……”我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了指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我的资料……帮我……” 说话的时候我还很争气地吐了口血沫。 dice刚刚整个人被我按在怀里还在破口大骂那些揍我的流氓,而现在却因为半死不活的我而大哭,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她乖乖地把我放平到地上替我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我撑着一口气看她见到这些文件的反应。 “这个公司……”她注意到并开口,我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此刻的我虽然很想赞叹一声我的演技一流,但也得等我醒过来。 当mike找到我们时,我已经彻底晕厥在dice的怀里,mike的反应可想而知,他一定夸张地喊了句“oh my gosh”最后将我送到他家。 我没有让他送我去医院,在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他这件事。 因为身上太疼,我在第二天早上就醒了。 mike请了医生到他家里给我诊断治疗,所幸没有伤到脾脏,就是身上被揍的伤口太过吓人,我瞅了一眼自己被脱光的上半身,效果卓群得出乎意料。 mike和他怀孕的太太见我醒了,激动得恨不得唱首赞歌庆祝,honey在我床边轻声呜咽,我想伸手摸摸她却又牵扯到伤口。 “dice呢?没怀疑吧?”我虚弱地问,因为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倒下的前一刻,并不知道昏倒后发生了什么。我左边的嘴角被揍得肿了老高,说话都扯着疼。 “放心吧兄弟,dice在你昏倒后吓坏了,想报警,但被我拦住了。”mike搂着他太太的肩膀对我说,“我跟她说你刚来这儿工作,如果报警你工作一定受影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22 响。” 我笑了笑:“让你这样的人说谎,真是我的罪过。” mike又忿忿道:“那群人真是不够厚道,居然临阵逃脱……” 他太太在一边用手安抚他愤恨的情绪,对我温柔地道了句:“yan,你好好在我们这儿休息。” 我笑着点头:“谢谢。还有恭喜你们有宝宝。” 我把搁置在床头柜的手机递给mike:“麻烦把手机放在你那儿。” mike有些莫名地接过去:“为什么放我这儿?” “我现在的手机电量是百分之六十一。”我挪了挪脑袋,让自己更舒服地枕在枕头上:“等到一个重复的电话打进让电量百分之十的时候,你再叫醒我。” 我又睡了一觉,带着流进手臂血管冰凉又舒缓的点滴,好好地睡了一觉。 我梦到很多东西,梦里的视角如同太空漫步那样虚无空洞。 我梦到海哥的车行,梦到我看着“我”正要与一个人比赛飚车,那个人的样子很模糊,我走近去看,才认出他是杨齐霄。 他的眼神在梦里还是那么暗,我站在他面前,可他却注视着另一辆车里的“我”,我轻轻地吻他紧抿的嘴唇,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样使劲儿拽着他的手臂。 他要和“我”换车,他跨过我,坐进了“我”的那辆红色改装车。 梦靥如猛兽,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事的我呼喊着,可喊不出声音,直到杨齐霄与“我”共同发动起两部车。 我在那辆红色改装车后奔跑追赶,无声大喊,却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终究没有改变结局。 我猛然惊醒,泪流满面。 mike抓着我的手臂喊着我的名字,我坐着怔怔地睁大眼望着他。 “有人打你电话,连续打了两个多小时了。”mike把还在响着手机递到我手上,我未曾从刚才的梦境里缓过来,我仍在颤抖。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更是让我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我点上接听键,那头的声音沉稳有力:“炎焱。” 我想张口说话,却堪堪只是张口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我急的摇着mike的手,mike慌里慌张替我拿过水,我猛灌一口,呛得终于咳出了声音。 “炎焱?”杨齐霄听见我的动静又问,我如获至宝地把手机听筒贴近,听着他在我耳畔的声音缓缓倒在床上。 我差一点就开口说,杨齐霄你不能这么对我。 差一点就开口说,杨齐霄你能不能来抱抱我。 差一点就开口说,杨齐霄你心疼心疼我。 可我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嘴里用轻佻的语气对他说:“杨总,事情办成了吧。” 我不会把伤口直接暴露在他面前,这太假太故意,这不够让他心疼。 有些事情只有让他自己发现,任何人都可以说,只有我不能说。 再等等,等到他自己逐渐发现,发现一派光鲜的我背后已经鲜血淋漓。 这样才能以他心中的愧疚捆住他。 这一点都不难。 我成功过一次的。 第23章 步入高三后,杨齐霄就更加忙碌起来。 可想而知,他处于的尖子班竞争力有多大,我和他的差距从楼层上就能看出来,他们班搬到了最顶楼,不受打扰,实际上也欣然承受“高处不胜寒”的美名。 周围的人开始投入到紧张的氛围中,连平常不怎么学习的人都开始装模作样把书铺在桌子上。 这样的环境下,没有变化的我显得格格不入。 因为我不在意是不是高三,不在意要考什么大学,不在意那些周围人在意的未来。 学校对高三生的传统就是晚上留下来自习,杨齐霄也与他们一样,等到夜深人静才回到我们的住处。 我不去打扰,只是会在去顶楼抽烟的时候,路过他们班,望一眼埋头写字的他。 我和他的关系私底下传的厉害,表面上却没人敢提。 在高二下学期开学时跟人打了一架,我和杨齐霄一同走出校门时,一个不识趣的人在走过我们身边时说了声“恶心”。 我起初都没反应过来,在注意到杨齐霄铁青的脸色时才停下脚步。 我张口用气音哈的一声笑出来,舌头在牙齿上打了个卷,按住那人的肩把他转过来朝脸就是一拳。 那人一下子被我撂翻在地,我跨在他身上拎起他的衣领,强迫他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周围围了一圈人,我听见有人去喊学校的保安,我却无法控制。 那人破罐破摔嘶叫大骂:“恶心!你们真他妈恶心!” 如果不是杨齐霄拦着我,我大抵是要把那人打死了,杨齐霄从背后捆住我继续揍下去的双手,那时的我只能听见杨齐霄一个人的话。 他说:“够了炎焱,我们回去。” 我喘着气哼哧着起身,手上都是那人的血,我拿出钱包朝地上甩了一沓钱,钱散在一片血污中,有的都飘到了别处,却没有人去捡。 我踩着他的脸说:“下次再让我听见一次,我就踩烂你舌头。” 用武侠剧的台词说,我那次是杀红了眼,回去后我的火气还未消,但杨齐霄冷着的脸让我顾不得心中的怒意。 我问他:“你是不是不开心。” 他摇摇头:“你太冲动了炎焱。” “他那种人不该打吗?” 杨齐霄摸了摸我一脸不解的脸道:“除了他还有别人,你打得过来吗?” 那天的事让杨齐霄不冷不热了我一段时间,我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却想不通他问题的原因才哪里。 我丝毫不反悔自己打那个人的行为,虽然最后被学校记上大过处分,那人也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 可我依然觉得自己没错,他嘴贱就应该打。 况且效果颇丰,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听到别人说过什么,只要我和杨齐霄在一起,周围的人都离得远远的。 我在床上一边呻吟一边得意地对杨齐霄说:“他们怕我。” 杨齐霄用力顶在我的敏感点上,致使我的叫声陡然拔高,我以为他也认同我的话,继续笑着问他:“那你怕不怕我?” 杨齐霄深邃的双眼直直地注视着我,声音像磨过了一层沙砾般哑然性感:“你想不想我怕你?” “不想。”我勾住他的脖子回答:“我想你爱我。” 这场性爱后我与他的关系又恢复到从前,大有冰释前嫌的意味,虽然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因为我揍人而不开心,但和好后这些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再到高三,在他越来越多的学习时间里我便百无聊赖,玩得更疯。 我几乎整天都泡在夜吧里,等到杨齐霄差不多回来时再离开,可我与他的交流越来越少,他总有忙不完的事情,使我无处插足,只得像个傻逼一样旁观。 虽然之前的我们也并没有多少交流,但多少带着温情。 那时的杨齐霄会做晚饭给我吃,虽然好几次企图强塞进我不喜欢吃的青椒被我骂着吐掉,我也乐此不疲地沉溺于这个过程。 我会在他做菜的时候挑三拣四,事实上自己什么都做不来,但杨齐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23 霄也不会生气,而是被我烦到实在受不了时按住我的嘴,我便顺势舔他的手指,恨不得把他舔得硬起来直接来一发厨房play。 那段时光里,我连飚车都不怎么去,只要我提到晚上想去飚车,杨齐霄就会把我操到腿软起不了床,这种滋味比飚车差不了多少,都是刺激地心跳加速到几近骤停的地步。 而且我也喜欢看他爽。 又到了一个周五,周五不用晚自习,而且周末他得回家,我得争分夺秒去见他。 放学铃一打我便跑上顶楼找他,与别的班级不同,他们班像是没听见铃声一样,明明没有老师却依然在学习。 我惊愕地看了一眼,想着里面的人怕是学傻了。 随后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旁的杨齐霄,他正笑着和前桌的人聊天,我想喊他的声音骤然卡住。 也许是我看久了他不笑的样子,这样远远的看见他的笑容,有些不适应。 原来他和朋友相处是这样的,很轻松很自在,表情也能这样生动。 他们交流着某本书,他指着前桌手上的书,两人似乎说到彼此都感兴趣的点,一拍即合共同笑了起来。 他们在一堆低头写字的人中显得尤为突出,在还带着一丝并未褪去的暑气的天气下,我却开始手脚发冷。 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与我是不同的,我也一直享受着他与我的不同,这是他的魅力所在,他有我身上没有的东西。 可是当我看见他和他同学聊天时候的样子时,我去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这层情绪像是薄薄的雾气,能依稀看见,却看不真切。 是他的前桌发现了站在窗外的我,我望着杨齐霄转过头来看见我的眼神,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在看见我的一瞬间,眉角微微地皱起,完全掠去了刚刚脸上的笑意,他起身走出教室,站到我面前。 是我看习惯的那副表情,沉着淡漠的,我原本最喜欢的。 “怎么了?”他问我。 “我……”我找寻着脑海中要对他说的话,“你和我一起回去吗?” 他觉得我有些不对劲,握上我的手:“手怎么那么凉?”又抚上我的额头,“生病了?” 我摇摇头,赶去奇怪的情绪:“没有。” “我下午得和同学去图书馆,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他说。 我居然觉得松了口气:“哦……行。” 他见我这样乖巧的样子轻声笑了笑,我回想起他和他同学聊天时笑的样子,辨别有何不同。 “我礼拜天下午来你那儿,在家等我。” 我点点头:“好。” 之后他便走进教室,我也离开他的视线。我走进厕所摸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他对我的笑并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是我自己。 我一直都是个骄傲的人,即使自己无所事事,即使自己一文不值。 但我从和杨齐霄遇见的一开始,我的这层骄傲就显得外强中干,虚有其表。 骄傲的对立面是自卑,但实际上与骄傲最接近的也是自卑。 杨齐霄是何等生禽猛兽。 我抽着烟第一次被呛得咳出声来。 - (注:自卑虽是与骄傲反对,但实际却与骄傲最为接近。 —— 斯宾诺莎) 第24章 礼拜天的下午是杨齐霄拖我走的。 前一天我在海哥的车行玩儿了通宵,又在夜吧里继续狂欢,最后如同烂泥一般瘫在夜吧的卡座里。 杨齐霄来的时候海哥正揽着我想给我吃点能尽兴的东西,我的确被酒精灌得神志不清,不知今夕是何夕,只想再求点乐子。所以自然也不知道杨齐霄朝海哥抡的那一拳,只管嘻嘻哈哈被他托着走。 出了夜吧就被一阵带着秋意的风吹得稍稍清醒,转眼已是秋天,我最喜欢的季节,连夜吧门口都被别处飘来的梧桐叶零零散散洒了一地,明明里头纸醉金迷,外面却脱俗得秋意正浓。 杨齐霄丝毫不带怜惜地把我拖回家,我给他了我那儿的备用钥匙,也许是到家之后发现我人不在,手机留在家里,便找来了。 我一夜没睡,头晕乎得仿佛世界都在打转,杨齐霄也在我面前转,不带表情的那种。 房间里的窗帘还没拉开,昏暗暧昧,我身上的酒味却不足以让我醉倒,反而杨齐霄靠近我时他身上的那股味道。 冷冽坚毅,严肃性感。 杨齐霄把我扔到床上,我微微地喘着气,眯着眼望着天花板,然后便感受到杨齐霄在脱我衣服。 我双手胡乱地扑腾,最终触碰到杨齐霄的头,插入他的发丝。 他的头发很硬,剪得短而利落,钻进我的指缝,又痒又麻。 我以为他要做,但他只是把我的衣服脱掉后,拿热毛巾帮我擦着身子。热毛巾擦在身上触感让我舒服地轻叹,下身有了反应。 我撑起身想抱他,迷乱地吻他,但在吻到他嘴唇的时候他却瞥开了头。 我倒回床上,什么迷乱醉意,什么企图渴望,都在顷刻间,满腔热情灰飞烟灭。 杨齐霄意识到了我的冷却,试图挽回般地低头吻了吻我的嘴唇。 我第一次知道,当接吻时我没有回应,才会知道原来他的吻都是那么冷。 我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委屈,这样的情绪我并不陌生,每次在父母离开家留我一个人时,这样的情绪都会跳出来作祟。 只不过久而久之,就会变成习惯。 但对于杨齐霄,这份委屈我并没有习惯。 从他一开始误会我睡了他妹妹开始,这样最该委屈的事情我却没觉得委屈。只因为那时的我还没品出他的好,没有对比,就不会委屈。 可现在不同,我感受过他的热,他的好,他这样对我,就是不行。 于是我咬破了他的嘴唇,尝到他唇间的腥甜,堪堪松口,但无法罢休。 杨齐霄嘶了一声,我注视着他皱起眉,然后从我的身上起来坐到床边,我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舌尖舔了舔落下的血迹。 “炎焱。”他叫我。 我爱死了他叫我的名字,我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能在他嘴里有那么好听的音色,有些事情就是这般奇妙,明明都是口腔舌尖的一卷,他说的却格外好听。 他低头望着躺在床上的我,好像是睡梦前的一首摇篮曲那般轻轻说道:“你不该这样。”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喉间是过多酒精造成的沙哑:“我不该怎样?” 我是不该没有在家等你,还是不该麻烦你把我接回来。 是不该带着满身酒气吻你,还是不该把你咬伤。 我脑中翻江倒海,表面却也学他那样沉静如水。 杨齐霄说:“海哥那样的人,你别和他多待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这样突然的动作又导致一阵剧烈翻涌,眼前猛地发白,直到又能看清眼前的人才开口:“他是哪样的人?” 只有这样互相坐着,我才能平行地盯着他,他久久不回答,我就坐着等。 先退步的还是我,我喉咙间像卡着一根针,一个字一个字地剌着疼。 我说:“杨齐霄,你说不出来了吧。”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24 我说:“海哥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我说:“我也是那样的人啊。” 杨齐霄陡然掐住我的下巴,他跨到床上,我被他的动作不得不抬起头,又是一派凛冽的居高临下。 我像一条被踩着尾巴的蛇,冲着他的方向扬起手就是一拳,可杨齐霄是一头隐藏在密林之中的狮子,一旦发现暴露在外的猎物,便伺机而起。 我还没有触及到他的拳头就被他用另一只手握住,随后身形一转,把我整个人按在床上。 我的脸被他按着,身体也以一种极其屈辱的方式被他死死压着。 “杨齐霄你他妈放开我!”发疯大喊,扭动挣扎,谩骂粗话都只不过是为了隐匿我心中的叫嚣与委屈。 我都快哭了啊,生生被杨齐霄欺负的啊。 杨齐霄松开按着我脸颊的手,俯身凑近我的耳畔,又沉又痒的气息在耳廓间伏着,又灌入耳蜗:“你下次再这样作践自己,我就真的要打你了。” “你打啊,杨齐霄!你又不是没打过!你有本事现在就打啊!” 我想起身,却被他的膝盖顶住大腿,当真是痛到酸楚,方才乖乖不动。 “我现在不会打你,你喝醉了。”他轻轻吻着我的脸颊,“但下次你清醒的时候再这样,我绝不会心软。” 我嗤笑出声,明明心里还是气愤,却因为他突然温柔的动作稳定下来。 他松开我,把我翻了个身,冷静下的我才发现他穿着我给他买的那件白色的圆领针织毛衣。 那是我和他在暑假里买的,我告诉他以后得穿,而且只能穿给我看。 他用指尖捻去我眼角的湿润,我其实有些看得呆了,我觉得他穿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整个人在昏暗的地方像镀了层光,周身环绕着细小的棉絮。 嘴唇上还有我咬破的痕迹,他给我一个微笑,像是休战的讯号。 “还想做么?”他问我。 我用目光仔细临摹着这个人。 他惹我生气时就是我的仇人,笑着撩拨时又是爱人。 这样矛盾的角色,在他身上却转换地驾轻就熟,我不吭声,不想妥协,我维护着自己的面子与软弱,小心眼与偏执。 他这样打一巴掌又赏颗糖的套路,不是一次两次,但在我身上次次都能奏效。 因为他这颗糖太甜太好吃,小小舔一下就能回味好久,所以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疼,可糖吃一次就还想再吃第二次。 他穿着衣服操着一丝不挂的我,我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吻他被咬破的嘴唇。 我出乎意料地没有说话,平时在床上我总是话比较多的那一个,今天的我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刚刚的闹腾,起落之间像置身于汪洋大海,只觉得晕。 这样温柔的杨齐霄我承受不来却甘之若醴,他一点一点带动着我的内里,再瘙着我穴口的痒。 “炎焱。”他唤我的名字,比任何时候都缱绻爱恋。 我喟叹了一声,搂住他的脖子轻吻他的细密的睫毛。 只是这样的好总是这样短暂,我被他搂在怀里,即可就要安心地睡过去。 却听见他说他要走了。 他含着情望着我倏地睁开的眼睛,指尖勾缠我的发丝,亲吻我的额头,我相信即使我不睁开眼也能知道他眼里的喜悦。 他说:“炎焱,我马上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他曾经在我暑期的生日里,送给我一驾自己做的飞机模型,那样精细的金属零件,不知他花了多少个日夜拼凑而起。 我为了它将从未用过的书桌上整理干净放于其上,每日擦拭,视作珍宝。 在收到礼物时,我还一度兴奋地对他说:“我等着看全世界最帅的机长。” 他笑答,略带感慨:“你看我们有多不一样,你喜欢的和我喜欢的,都是不一样的。” 是啊,我喜欢陆地,而他却一心向往天空。 但我没想过他会离开。 我闭上眼,不再看他,也不敢看他。 我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杨齐霄以为我冷,又把我抱的更紧一些。 第25章 我从来就没有梦想。 梦想是什么,记得小学的时候特地要求要写一篇题为《我的梦想》的作文,我看着其他小朋友都有话好写,但我确实没有。 我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没有理想的职业,也不喜欢去展望还没到达的未来。 所以当杨齐霄告诉我他的梦想时,我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我不希望他问我,因为我说出的话显得太没有志气,太不阳光。 可当他浅笑着说:“炎焱,你以后想干什么?”时,我还是努力地去拼凑一些语句应付过去。 我说:“我爸妈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不然我自己能干什么? 让自己活着的无非是柴米油盐,我不相信梦想能让人活着。 对我来说,怎么活的方式并不重要,可以衣食无忧,为什么还要自己拼搏。 杨齐霄显然对我的答案并不意外,他从背后环绕我的肩,下巴搁在我的肩窝。 我反问他:“为什么喜欢飞机?” 眼前是他送的飞机模型,在深色书桌上显得生动且高贵:“小时候有一次坐飞机,遇上了强气流,振动得厉害,所有人都很慌张很害怕,我也是。” “但当我听见机长的话时,我就不害怕了,他说让我们不要慌张,他有自信能带领我们度过这次难关,请我们相信他。最后真的没事了。” 他用沉稳的语调说着整件事情,追溯过去喃喃细语,我挪了挪头,与他耳鬓厮磨。 他在我身后笑,笑出的热气喷涌在我的耳旁:“我有一阵觉得他是超级英雄,就是电影里放的那种。但后来发现他不是。他也是普通人,但像英雄一样值得让人尊敬。” 我撇头看他,说起他喜欢的事时他就不会悭吝说话,眼里都是灵动的光,我靠在他身上享受他把自己告诉我这一过程。 这时的我十分沉默,因为我并没有东西能够告诉他。 并没有能够启齿的东西。 回望我的童年在干什么,随着父母的事业四处奔波,不断转学,受欺负受的多了,就变为欺负别人的那一个。 谁都不会天生就会打架,我好不容易练就的打架技术也在遇到杨齐霄时变得毫无用武之地。 还是要告诉他我交的朋友都是一丘之貉,不务正业,不学无术。 或是要告诉他我名存实亡的父母已经离婚,使我现在真真正正地成为了孑身一人。 这些千回百转的事情,无一不是一种同情,耍可怜。 弱者才会这么做,我不希望看到杨齐霄的眼里对我的感情到时候会夹杂着怜悯与可惜,所以我能对他说什么。 我只需要把他攥得紧紧的,不让他离开我身边就好。 那晚的我一夜未睡,杨齐霄睡在我身边,眉头舒展,我看出他的心满意足,大部分与我没有关系。 他高兴于自己要离开我这一情况,高兴于与我的不同终将越来越显著这一事实。 我伸手轻轻地触碰着他的眉眼,再到他已经结了一个小痂的嘴唇。 就这么看了一夜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25 ,他睁眼时瞧见我正看着他,略带惊慌地吓了一跳,开口时是没有睡醒的暗哑,他摸了摸我的发顶说:“怎么醒那么早?” 我身体很累,但头脑却依旧高速运转,我想回他在一刹那就想出来的理由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手摸到我的额头,皱眉道:“你发烧了。” 我感谢于自己身体突如其来的脆弱,让我有机会能看见杨齐霄为我忙前忙后,他连学都不去了,请假在家照顾我。 我的额头搭着他给我的冷毛巾,被子把我盖得严严实实,他还给我煮了粥,用勺子递到我嘴边可我实在喝不下。 “好歹喝一点,不然怎么好?”杨齐霄的脸上布满对我关心的神情,我心一软,张口喝了几勺。 “好乖,那你再睡一会儿,睡醒了如果还不退烧我们就得去医院。”杨齐霄给我喂了几口就不再强迫,用手指擦过我嘴角的粥水。 “我不想去医院……” 喉咙像是碎了,说出的话带着撕裂的突兀声,让杨齐霄听得摸上我的喉结,轻声道着:“怎么那么严重?” 我从来没有那么娇气过,生个病还要有人服侍,但这些是偷来的,一点一滴我都格外珍惜。 这个时候不娇气什么时候娇气,没人会为难病人的。 我在躺下去的时候拉住了杨齐霄的手,他笑着就像对待一个生病的孩子:“你放心我不走。” 我说:“真的么,你说你不走。” 杨齐霄点点头,催促着我睡觉。 我却犯了傻,起了执念。“那你能不能别去?” “去什么?”杨齐霄还不明就已。 我死死抓着他的袖口,真的想要把自己内心的话说出来。 可我在那一刻却退缩了,我不敢:“别去外面,抱着我睡……” “怎么那么会撒娇?”杨齐霄有些无奈地一笑,他捏捏我的手,睡到我的另一边,俯身亲我的额头,把我拦在怀里:“好了,快睡吧。” 随后我便真的闭上眼睛企图睡着,杨齐霄就在我的边上,他的气息环绕着我,手还轻轻拍着我的胸口,嘴里哼着熟悉的摇篮曲。 这样的人我怎么能放他走。 我鄙视于对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却又更为坚定。 一个月后他就要去空校,距离这里统共1094公里。 他的体格完美,成绩优异,所有标准都符合,即使不高考也能直接提前录取。 在我病好后他又重新返回校园,而我却以生病为由长期请假,我焦虑地整宿整宿无法入眠,手指上满是无法痊愈的蜕皮,杨齐霄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显得精神奕奕,我扫了一眼他书包里那些白色的申请材料,上面正是他要去的地方。 我快崩溃了,不管是我的精神还是肉体。 在见不到杨齐霄的时候我如同个精神病人那样缩在角落,或是看见手边的东西就胡乱砸在地上,我把家里搞的一团糟,又在杨齐霄要回来之前把它收拾干净。 在见到杨齐霄的时候,我尽力表现地和正常的我一样,吃饭做爱,再到佯装睡着。 我找不到宣泄口,就这么坐地为牢,困在了自己划分的一寸方圆。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找上了我,他是杨齐霄的父亲,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这儿的地址的,但当他说明他的身份时,我就知道我和杨齐霄的事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他没有杨齐霄那么高,但也身材颀长,他有着比杨齐霄更强大的气场,带有审视的眼神从一进门就把我扫了个遍。 我以为他会直接让我离开杨齐霄,毕竟所有剧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可他却说:“杨齐霄是我儿子,我知道他是什么情况。所以今天来并不是拆散你们。” “但你们的行为我也并不赞同,不过这些事情以后再提,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杨齐霄他要去空校,这件事你知道吧,可我是打算让他继承我们家族的企业的,现在他舅舅如狼似虎,形势紧迫,我不可能再放任杨齐霄去上什么空校。” “所以拜托你,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把他留下来,只要你办到这件事,以后你想和杨齐霄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插手。” 我怔愣地坐在他对面,全程没有开过口,直到他父亲出门的那一刻,我才叫住了他。 他转头看我,我问:“你是不想……让杨齐霄恨你们么?” 我深呼了一口气问他:“可我把杨齐霄留下后,他万一恨我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想,我想让他留下来,比任何人都想,可留下他必定付出代价,我没有信心去面对这个代价。 他微微地拾起笑意,我看得出他已经把我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那般从容又暗藏狡黠:“你会有办法的。” 这句话把我打在原地。 我会有办法的,不管他是恨我还是如何,我都得把他留下来。 否则我可能连他的恨都讨不到一星半点。 第26章 现在想想,我只不过是被人利用,并且心甘情愿罢了。 杨齐霄父亲处心积虑不让他儿子逃离他的掌控之下,以一种最置之度外的方式谋取他想要的结果,事实证明他也找对了人。 我全身泛着被打后的酸疼,骨架都要散了,杨齐霄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 我略微撑起身,对一边向我投来满是担忧眼神的mike比了个眼色示意他我没事,mike退出房间把门轻轻合上。 我说:“事情都办妥了还不允许我休个假?” 尽量保持着正常的语气,不让他听出我现在其实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 杨齐霄又问:“你做了些什么?” 看来他还不知道我的英勇作为,我有些许失望:“不管做了什么,结果都是好的不就可以了?” 杨齐霄一阵沉默,我聆听着手机听筒下的细细电波声,臆想着杨齐霄此刻会是怎样的表情。 是蹙眉厌恶,还是面不改色。 我不介意他怎么想,最好把我想的无恶不作,越坏越好,这样知道真相后的他才能体会到更大的具有冲击性的反差。 “杨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了,毕竟我可是忙了一晚,很累人的。” 如果他想不到,那我就引导他想入非非好了。 杨齐霄果然连招呼都不打就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艰难地甩在一边,睁着眼想着,如果我真的用那样的方法达到结果,杨齐霄会不会就不要这个单子了。 他比我有原则,知道孰轻孰重,善于权衡利弊。 所以当我直白地对他说我不想他走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坐下来和我谈谈。 那天他父亲离开后,我就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我在想他父亲所说的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他留下来。 或许只能用我自己。 我承认这一想法实属高估我在他心里的位置,试想撇去他一开始对我做的混蛋行为,之后的种种,都是因他对我的愧疚与我对他的执念。 他负责,负的是愧对我的那份责任,但到现在为止,接近一年的时间里,他那份责在我心里早就不算数了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26 。 是我自己先忘了我们在一起的理由是什么,有一句话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说的就是那时候的我。 他进门后先喝了一杯我放在餐桌的水,听见我的话后才放下水杯走到我面前。 他不惊讶于我的话,握着我的手蹲在我身前,抬着头看着已然内里丑陋的我。 他说:“炎焱,你不要误会,我去那里不代表和你分开。” 我看着他的眼神真挚而肯定,可我偏偏不相信。 这样缺失的安全感是从何而来? 是从他劝诫我不要在与海哥那群人相处,还是从他在芸芸众生中都出挑的光芒,或是他与朋友之间露出的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我脑海里猛然想起一个画面,过年时的地下车场,他字里行间的敷衍与淡漠,也只有那时候的我才听不出来。 一旦开了个头,就再也收不住。 破碎的画面从四面八方波涛汹地涌席卷而来,我与他不得不相处时的勉为其难,他一开始见我时的居高临下不屑鄙夷,种种种种,都在我脑海中闪回般地跳动。 我受不了他离开。 再说,我承认,我本身就没有安全感。 即将分离的人不会开口说要分离,谁不会撒谎,谁不会哄人。我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我被骗过一次,就必须得长记性。 我说:“我不想你走,你能不能别走。” 我好不容易能够俯视他,可嘴里说的竟然还是这般低姿态的恳求。 杨齐霄神色冷了下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突然想要自暴自弃,想把自己全盘托出,想要告诉他我的担心,我的自卑,我因为他要离开我的不安,但我并没有。 这些如果依然不能够挽留他,那我应该怎么办。 我只得尖酸刻薄,实际上如鲠在喉:“杨齐霄,你好像搞错了,是你对不起我在先,如果你要走,也得要我同意。” 杨齐霄皱着眉,他还穿着校服,显得挺拔且光彩照人。 反观我,邋里邋遢,萎靡不振,行尸走肉。 他生气了,我能一秒钟辨认出他是否生气,我不经意地瑟缩了一下,像是某种与生俱来的自然反应:“炎焱,你还把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认为是强迫性的么?” 不是我认为,明明是他认为。 我回击道:“杨齐霄,你试问自己,如果不是你的愧疚,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杨齐霄无语轻笑,眼底深邃到一片墨黑,他似乎不想再与我这般无理之人纠缠,背起包便要转身离开,我惊慌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你不许走!”我跪在地上拖拽着他,如同一个疯子撒泼,他的包被我拽掉,他惊讶于我反应如此之大,可我顾不了那么多,那一瞬间我觉得他真的要走了,而且不可能再回来,我死命地拉着他,他被我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对我还是有一丝心疼的,他没有用力和我较劲,如果他真的用力,像我现在的情况一定敌不过他,他蹲下来抱住我,安抚着我已然失控的情绪。 他说:“炎焱,这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你知道的。” 是啊,我知道啊,我还祝福过你呢,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能笑着让你走。 “可是你不会回来的,你不会回来的。” 他的未来一望无垠,辽阔无边,当他再结识别的人,进到新的环境,那我们的距离势必越来越远,他怎么还会回来。 正因为我和他不是一类人,所以前期他可能还会被吸引,但一旦时间久了,这份吸引就会消失的,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那我就真的来不及了。 “炎焱!”他捧起我的脸,我这才发现他的手掌都是湿的,我哭得厉害,把他的手掌心都哭湿了。 我怎么老是哭呀,他怎么老是惹我哭呀。 “你能不能别任性了?” “我怎么任性了!”我不理智地用力推开他,站起身用手指着他,“杨齐霄!你从来没有为我想过!” 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可我停不下来,什么办法什么尊严,我只想让他留下来。 “炎焱,你闹够了没有!我一定会走,而且非走不可!”杨齐霄被我推的一个趔趄。 看吧,他对我的耐心已经耗尽! 之前的安抚也只不过是谎言! 我的哭喊在他面前毫无用处,他一向都比我狠心! 他倒下的时候我迈出一步接住了他,那杯水里我放了药,很久以前海哥给我的,我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杨齐霄身上。 我看着他在闭上眼前最后一刻的惊愕与愤恨,低下头亲亲他的嘴唇:“我也没有办法。” 他闭上眼,我抱着他哭的更厉害。 谁让我无计可施,只得让他恨我。 第27章 那时候的我连一刻都等不起,但现在我和杨齐霄已经分开十多年。 世事难料,如果过去我能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让自己变得不那么糟糕,不让自卑感前来作祟,不那么偏执,我对杨齐霄的执着也许也会少一点。 没人规定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也没人规定爱这个人的时间是长还是短,那时候的我以为只要牢牢在一起就不会分开,终究是我太天真。 或许久而久之先觉得厌烦的人会是我。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我又在mike家里休息了一天,直到看见工作群里他们约定聚会的消息时才起身打算过去。 这次收购大获全胜,我这个关键人物怎么能不去。 临走之前mike还担心我的伤势,我不加掩饰地对他说,当然还是疼的。 mike向来心疼我,他语重心长对我说我不应该为了一个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我耸耸肩没有回话,摸着honey的头,向mike一家告别。 这是我欠杨齐霄的,我得还,既然我这么多年都忘不了他,那我也不想自己骗自己。 那次杨齐霄昏倒后我并没有把他做一些囚禁之类的事情,我心里并不希望我和他的关系会变到这层地步。 这太过病态,当然那时候的我已经病了。 导致我出国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通过心理医生进行治疗。 这些都是后话,杨齐霄醒来的时候,我就坐在他的边上。 我看着他安稳的睡颜,在等着他醒来的期间接到了海哥的电话。 我已经许久没有理过他,我就算不清楚也略知一二他最近在做什么生意,现在他打来无疑是让我找到迁怒对象。 我痛恨他之前给我的药,就像我痛恨自己会用这个办法对付杨齐霄一样。 杨齐霄先前还让我不要把他和我混为一谈,可现在作践我的还是自己。 有些泥潭不是你能走就走的,就算离开,你也沾染着一身污泥,洗不干净的。 我对海哥说:“你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不怕遭报应么。” “炎焱,我白拿你当兄弟了。”海哥的语气没有之前的殷勤,甚至带着狠厉,我无心去管,挂了电话,继续注视着杨齐霄。 明明房间里有两个人,却觉得自己孤零零的。 我没有将窗帘拉开,房内很暗,已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27 是夜晚,杨齐霄睁眼时的一瞬惊惧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插入我的心口,他第一反应是伸出他的手,也许觉得我会把他绑起来什么的,但他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是一个自由人,我才是被拘禁的那一个。 我告诉他:“如果你还要走,下次的结果就不会那么好。” 口是心非。 其实我再也不敢对他做这样的事情,他在我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我居然以为他死了,这样一个强大坚毅的人直直倒在我面前,就算我知道这药不会危及他的生命,但我却感到一股巨大的悲哀,排山倒海扑面而来。 我说不出软话了,我突然发现在和杨齐霄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的沟通是那么少,他或许知道我的喜好,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电影,不喜欢看什么电影。 可我除了知道他的梦想,其他的一无所知。 现在,我还要毁了自己唯一的,他肯告诉我的东西。 炎焱啊炎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齐霄躺在床上,意识到自己没有被绑住后,才放下手,他好像连转头看我这一举动都不屑去做,连看都不看我。 但我知道他的话是对我说的。 他说:“我们分手吧。” 连名字都不愿喊我。 久睡过后喉间的哑让他的话像一盘沙倒在我的耳里,我觉得自己刚刚听错了,其实他什么都没说,是我幻听而已。 但我的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我开始全身发冷,明明还没有到冬天,我却如同被塞进冰窖,血管里的血液流不动了,停滞凝结,我喘不过气。 我的手摸索着裤子口袋,却发现没有,我又蹭地站起来,眼神慌乱着急地扫视着房间,又猛然跪下翻箱倒柜。 我想找烟的,可是我找不到它。 我不会在家里抽烟,我和杨齐霄的家不会沾染烟味,它都是香香的,因为杨齐霄说这样才能睡的好。 所以我连烟都找不到了。 杨齐霄坐起身,漠然地看着我慌忙找物的举动,或许在他的眼里我已经不正常了,他没有管我,我更加焦躁。 我抓乱自己的头发,因为找不到烟而在房间里狠狠跺脚,柜子被我翻得一塌糊涂,那些私密的衣物都散乱一地。 “炎焱。”杨齐霄叫我。 “别叫我!” 我不看他,我还在找烟,怎么就找不到了呢,一包都没了么。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又跑出房间,把沙发地毯翻了个遍。 “我的包呢……我的包呢……”我喃喃自语,漫无目的。直到我从客厅的角落找到了自己已经许久没用过的包,颤颤巍巍地从里面翻出了一包烟。 我把烟咬在嘴里,点了很久的打火机,好几次它都从我的手掌滑落,我急得开始干嚼烟嘴,直到火焰把烟燃起一丝火星,我才如毒瘾患者深吸一口。 浓重的烟吸入肺腑,它强迫着我冷静下来,可我还是在颤抖。 一切都失控了,从杨齐霄说出分手的那一刻开始。 我把自己蜷缩在小小的角落,希望谁都发现不了我,我不愿再去面对房里的杨齐霄。 我明明不够了解他,却依然知道但凡他说出口的话,就不会再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是铁了心了。 我彻底完蛋了。 但我不去面对他,他却先来找我。 杨齐霄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我又往后挪了挪,已是角落,无地可藏,我却仍希望他能看不到我。 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笼罩住我,却迟迟没有抱住我。 他怎么还会抱我……我真的疯了才会异想天开。 “我不要……”我连话都说不清了,我把头埋在膝盖里,那好不容易抽上的烟,烟灰都散在我的脚背上,我又深深抽了一口,逼迫自己把话说完。 我威胁他:“我不要分手……我会缠着你的……我不会同意的……” 杨齐霄冷冷地开口:“炎焱,我们分手。” 我连叫喊与流泪的力气都没有,在杨齐霄倒下的那刻我好像就把眼泪都流光了,此刻我的眼角干涩生疼。 我抬起头,眼底通红,烟蒂烫到手指,我全然不顾。 “我不要。”我说。 杨齐霄的眼神冷而轻,我深吸一口气,孤注一掷:“杨齐霄,我们打个赌。” 杨齐霄愣了一霎,说:“赌什么?” 我能拿什么和他赌,我又用什么和他赌。 我只能想到那个办法,我唯一擅长的东西。 如果我赢了,杨齐霄就不能和我分手。如果杨齐霄赢了,我就不再做任何纠缠放他走。 说我不要脸也好,说我自私也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高尚与平等可言。 杨齐霄答应了我说的飚车,没有反驳没有惊慌。 其实他也不愿意和我分手的,在他回房后我突然觉得庆幸,这一切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 可那场比赛,我却输了,一败涂地毫无胜算可言。 我赌的是以胜利换回他,而杨齐霄却是用命来换他的自由。 第28章 他们聚会的地点就定在我们住宿的酒店顶楼,白天还会提供各种商务的开会场所,而晚上是个主题酒吧,是长时间高强度工作人员下的放松娱乐的圣地。 我到达酒店时他们的聚会已经开始了,因为我事先还去附近的商场买了套像样的衣服,剪了个头发,我得把自己打扮地像个人样,皮囊却是红一块紫一块地伤痕累累。 嘴角边的伤口还没消,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可以找借口搪塞,这并不碍事。 于是我到场时,无疑吸引了一票人的眼球。 我的工作伙伴们,现在也抛下工作时严肃的态度,都出落地一个个貌美如花风姿绰约,他们身着小礼服——也许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刻而提前带着,由于我过久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见到我时集体涌起一阵欢呼。 我频频向他们微笑示意,眼里却在找人。 先是看到坐在吧台喝酒的简琦,我走过去问她杨齐霄在哪儿。 她一点都不咋呼,对我的出现也不惊讶,朝我指了个方位,我笑着道谢。 杨齐霄在酒吧的最里面,他周围围了一圈人,他们似乎在玩扑克,杨齐霄完全放下了老板架子,没有穿正装而是一件休闲的针织开衫,坐在人群中跟着出牌,脸上还被贴上了输后的纸条。 “哇,炎总监!你来啦!”一个在周围看牌的小姑娘见到我喊了一声,玩牌的一众人也都转过头看向了我。 脸上挂着纸条的杨齐霄也抬眸看我,我噗哧一声笑出来,觉得他有点可爱。 “炎总监你嘴怎么了?” 我闻言神秘一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我也想玩牌,介不介意多个人?” 有人识趣给我腾了个位子,正巧坐在杨齐霄旁边。 继续先前他们玩的抽鬼牌,规则很简单,每人向旁边的人那儿抽取一张,成双就把牌扔了,落单的小鬼是多出的一张,最后谁只剩下小鬼则输。 气氛热络,我将大衣脱了,里面是一件修身的高龄淡灰色毛衣。 “炎总监好帅……”我听见周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28 围小姑娘们的赞美,也不拘谨,回以“你们今天也很漂亮”的赞美。 发牌期间我转头朝一边的杨齐霄挑了挑眉,倾身凑到他耳边道:“杨总今天那么好兴致?” 杨齐霄见我过去也没躲,反而也朝我的方向转来,这让我没想到,我与他突然只有一指距离,我只要再往前,就能吻到他的嘴唇。 只是他现在戴着眼镜,如果没有这层干扰,或许还能让他细密的眼睫扫到我的眼皮。 他轻声开口,声音如同妖冶蛊惑,:“事儿成了,兴致当然好。” 他直直地望着我,镜片后的双眼深邃到令人沉迷,犹如漩涡像能把人卷进去,连骨头都不剩。 “好了好了,杨总,拿牌啦!” 在外人眼中我俩只是亲密的工作伙伴,上司与下属,也许在杨齐霄的眼中也仅仅是这样。 可我终究不想把杨齐霄归为“外人”。 一共有四个人,除去我和杨齐霄,对面换了两人,一男一女,看周围八卦的反应,似乎是把一对办公室情侣推了上来。 正是因此,先前的贴纸条惩罚就被人觉得不过瘾,一人起哄人人起哄,要求换个惩罚方式。 “要不然喝酒?”有人提议。 “不了吧,还有女孩子呢。” “那……女孩子找黑骑士不就好了吗!” 领导在场,他们还是有所顾忌,所以经过一番探讨,决定谁输便喝一杯酒,女生可以自己喝,也可以寻求帮助,条件是亲一口那位帮助她的人。 游戏正式开始,我端坐着有些累,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只能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扫一眼一边的杨齐霄,他身体微微前倾,正一心一意丢着手中的牌。 游戏开端并没什么看点,直到大家纷纷把手里成双的牌扔去,只留几张时,才是激动人心的时刻。 当然,是那些看官,他们围在周围,看得见我们的牌。 我仅剩的牌里并没有那张鬼,轮到我抽杨齐霄的牌时,我的手指在他的牌边缘一一滑过,笑着问他:“杨总,给个提示。” 杨齐霄抬眸,我便在那一刻停下手。 并不是鬼牌。 第一轮是那名男生输了。他受罚喝了杯酒,烈地让他龇牙咧嘴,周围哄笑一片,在笑闹声中开始了新的一轮。 这回我的运气就不怎么好,手里的牌剩下的是最多的,并且鬼牌就在我手中,杨齐霄倒是第一个就赢了,安静地坐在一边看我们这儿的进展。 然而这回是那个姑娘输了,在所有人等着她找她男朋友当黑骑士的时候,她却找到了我。 “wow——”此时的气氛才是全场最热烈的,几乎所有人都出现在了我们这儿,那姑娘满脸通红,我耸耸肩,微笑地点头。 那女生越过她男友坐到我边上,我朝她的方向伸过脸,让她稍稍探头就亲到了我的脸颊。 柔软的触感,没有必要别扭,她男朋友都不介意,我谈何介意。 我举起新倒上的朗姆酒,在杯口贴近嘴唇的时候,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是从刚刚开始就没说话的杨齐霄,我怔怔地望着他,他把我的酒杯接过,只道:“炎总监酒精过敏,这杯还是我替他喝了。” 啊? 我怎么不知道我酒精过敏。 我不懂杨齐霄在想什么,但我得把握。 我故作无奈地点点头,勉强叹了口气,如同玩笑话,但对于身边的人绝对又是一个看戏的机会:“那我是不是也得亲一下杨总啊……” “当然啊!”看来我得请他们一同去做个最高级的spa。 杨齐霄没有反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狡黠至极,我仿佛都看见自己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但我实在敛不住这层笑意。 “那我们玩个大的吧。”我这样说完,就朝着杨齐霄探过去,没有向着脸,而是朝着嘴,在我与他的嘴触碰的一霎那,我垂下眼,将手捂在我们的嘴边。 他们眼里我们只是玩笑作假,而我已是成真。 这个吻太短,杨齐霄屏着嘴唇,而我也没有要更深的想法。 我从没觉得一个吻能慌成这个样子,他们都看不到,我手攥得太紧,松开后指腹均是不通血后留下的发青白印,杨齐霄的鼻息很热,嘴唇干涩,犹如一剂良药,只是一触,就让我身上泛的疼都消失殆尽。 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在我眼前,我们的距离那么近,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一直狂欢到第二天凌晨,杨齐霄醉了。 因为我和杨齐霄是一间房,我便架着他往房间走去,他灼热的带着甘蔗糖蜜的酒气呼在我的颈肩,我明明滴酒未沾,却仿佛也要被他带的醉了。 我把他安置在床上,将他的眼镜摘下,我跪在床边,伸出手一寸一寸摩挲着他的眉眼,只有等到他醉得不省人事,我才能这么做,我盼了多少个年头,多少天多少夜,连自己都数不清了。 而此时我的手机却响了,我拿起一看,竟是宁小案。 “我在。”我接起来,同时脱去了自己的裤子,我忍了太久,从杨齐霄的抬眸,从他替我喝酒的那句话,从他被迫承受却没有后退的那个吻。 我望着他的脸,包裹住他的手,当他的手掌触碰到我的性器时,我如同久旱逢甘霖,并不在意电话那头的人到底会不会听见,舒爽地叹息一声。 “炎先生……你在干什……”宁小案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份惊讶。 我微微喘息,杨齐霄的手明明没有动,但只因为是他的手,我的欲望便蒸腾而起,席卷而来,挡都挡不住,这比任意一场交媾都让我兴奋,只因为是他,不是别人。 “你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对宁小案说。 “我……”宁小案那头的表情一定局促不安,如同迷路的小羊,想想都觉得可爱,只是这份可爱我消受不起,是他自己迷了路掉进我这儿的,我便没有办法放他走了。 “放轻松小安,你在哪儿?”我安抚道。 “我……我在家。” 在家,和杨齐霄的家里。我心中冷笑,口中的气息逐渐浓重,干脆跪在了杨齐霄床边,松开他的手,让我的性器直接对着他的脸。 “你要对我说什么么?”我问,声音被情欲染得沙哑。 “炎先生,我想对你说,我……我不会忘了你的。” 宁小安支支吾吾,终于说出他要说的话。 “谢谢你小安,”我轻笑一声,加快手中的速度,“现在别想那么多,碰碰自己,让我听见你……和我一样舒服……” 我满意地听见宁小案的气息在我说完的一瞬间就变得不稳,全身心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醉倒的杨齐霄脸上。 “炎先生……我要不行了……”宁小案带着黏腻的呻吟随之而来,我却充耳不闻,向着杨齐霄的脸,堪堪回应:“没关系,我会和你一起的。” 随着电话那头声线的拔高,我将手机挂断扔在地上,最后的发泄,脑海闪光一片,低吼一声,将精液尽数射在杨齐霄的脸上。 他沾上了我的东西,浑身都是我的味道,我从没那么满意过,他是我的,只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29 能是我的。 我欣赏了片刻,把裤子拉上,起身找毛巾将他擦干净。 但在错身之间,我如同被钉在原地,从脚底到头顶泛上一股刺骨凉意。 他拉住了我的手,我连头都不敢回。 第29章 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突然涌现出许多画面参差不齐地映入眼前。 离开美国,接近宁小案,再次见到杨齐霄,再到现在,调戏着宁小案进行电话做爱,实际肖像的是他的合法夫夫。 什么事儿都被我做了。 可我并不后悔。 就像在没有杨齐霄在的日子里,我照样找不同的人交媾,把自己视作野兽满足生理的欲望。 有的时候会因为梦到过去的事情而痛苦不堪,却克制着自己不能再服用药物而找人发泄。有的时候会因为新的人长相与杨齐霄有几分相似而多做几次,让自己心里的寄托有所托付。 我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我尝试过许多次,也许下一个人就能让我彻彻底底忘记杨齐霄,但尝试了十几年,到头来还是在得知杨齐霄结婚的消息时,功亏于溃。 我原先不敢转头,但杨齐霄的手将我握着,我心中猛地涌起一阵冲动,如同火山爆发,天摇地动。 全告诉他吧。 把我做的一切,无耻的,还是别有用心的,都告诉他。 步步为营太累了,我如履薄冰,脸上的面具坚不可摧地黏在脸上,再不揭开恐怕是要面目全非到可怖狰狞。 我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这一回头带着什么,又会抛弃什么,我自己清楚。 我回握住杨齐霄的手,转头后看见他正在看我。 他半眯着眼,定定地凝视着我,在暖黄昏暗的床头灯下他的眼睛被眼睫遮挡,投出一小片阴影,脸上还有我的精液,那粘稠的白色挂在他的嘴角,让原本严肃禁欲的脸呈现出肉欲。 我的喉头发干,像有火苗在跳动,刚刚发泄过的下身又有抬头的趋势。 杨齐霄果然是我的克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只通过一眼就能让我硬起来。 他的嘴唇轻动,我不愿去听,其实只是在逃避,我怕他说出什么让我能再继续下去的话,在此之前,我便直接俯身吻住他将将开口的嘴。 漫无目的毫无章法的吻,只是在寻求更激烈的出口,我狠狠封住他的嘴,强势将舌头地探进他的口腔,他喝过的朗姆酒让他的嘴里弥漫着清香,带着甜,滚烫至极如甜蜜的毒药。 我还尝到了自己的味道,腥苦之味沾进他的嘴里,转为更沉沦的醉意。 我像个初尝禁果的小伙子,猴急万分,紧闭着双眼,生怕睁开眼就会看见杨齐霄冷漠的表情。 整个人黏附在他身上,就着吻使身体与他的一同厮磨。 我已情动万分,可身下之人依然冷静如常。 太累了,我的自尊早就因为这个人而不见踪影,我突然忿忿跪坐在他的身上,赌气一样低头撅着嘴拉他的裤子。 他到底是真的这般正人君子,还是对我已经没有反应。 突然杨齐霄终于开口,叹息声绵如沙砾,好像是宠着我的。 他拉住我的拉他拉链的手,使出劲将我重新拉回趴在他身上,我见到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带动着他的眼睛那出浅浅的疤。 他对我笑,我却要哭出来。 他亲亲我的嘴唇,上面还粘着我的湿润涎水,他再咬向我的耳根,轻轻对我说:“你怎么急的像个小傻子。” 我再也忍不住哽咽嘤咛,他将我翻身至于身下。 他伸出手指,慢条斯理将脸上的我的精液刮到指尖,我情不自禁摸摸他的头发,他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用另一只手抬起了我先前就已经脱去裤子的一条腿。 他用我射在他脸上的液体伸进我的穴口,我已经十几年没有用过那里了,它紧得有如处子,可杨齐霄依旧不带一丝温柔长驱直入,像是一种惩罚。 我疼得轻叫,却觉得这样的疼感觉未免太好。如果这样的疼能由他带给我,那这就不是疼。 这是没有退路的毒瘾,是会让人开心到忘记所有的,忘记自己的污秽,忘记自己的自尊,忘记自己的过去。 只要记着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人就好。 杨齐霄进入的时候我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他动得缓慢却有力,像在故意折磨我。 与此同时他的手揉捏着我的身体,我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暴露在他面前,我却希望他能揉的更狠一些,让我清晰地知道我现在在他的身下,是心甘情愿的。 我刚刚射过精,这次的快感聚集的比刚才缓却更浓,我那可怜的下体在他的动作下一甩一甩,触及他的腹部,我便挺身让我们靠的更近。 “齐霄……齐霄……”我终于不用再忍着不去喊他的名字,用最动情的口吻,喊我最爱的人。 杨齐霄垂着头在我面前冲撞,他亲吻着我的额头,我的眉峰,我的眼角,舌尖一勾将因为他动作逼出的眼泪舔去。 他的喘息喷在我的面庞,我的腿更加紧地缠绕在他的腰上,他突然远离我,跪在床上抱起我的双臀,将它打开并用手在我的穴口周围搔刮,我体内泛起如小虫叮咬的痒,身体随着他抽插的动作让他进得更深更重。 他攻克我最敏感的那关,我哼着声细细呻吟,我不想让他离我那么远,我都要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伸出手,像个孩子讨要拥抱,带着哭腔与脆弱。 我的脆弱因他而生,只有在他眼前我才是最像我的。 我说:“齐霄……你能不能抱抱我……” 杨齐霄把我的脚踝捏地生疼,猛地松开,我的双腿无力地倒在床上,他渐渐重新回到我的视线中心,起伏的背部成一轮极为蜿蜒性感的弧度,肩胛骨宽阔而坚毅,他眯着眼靠进我,再搂起我躺在床上的身体,紧紧抱住我。 我如获至宝回抱住他,抚摸着他光裸的带着薄薄汗意的背脊。 他的动作陡然增快,耳边的呼吸愈渐急促浓重,酒味与情欲,使整个房间都热的像被炙烤。 我被他顶得人都要撞到床头,于是只有更紧地拥抱,像抓住溺水后的救命稻草。 快要到了。 我脑内混沌一片,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日子,一切都没发生过,十年只不过是一场漫长的,不怎么美好的梦。杨齐霄其实一直在我眼前,他还是抱着我,与我肌肤相贴。 “齐霄……你叫叫我……”我像往常一样求他叫我的名字,好像只要他叫了我们就能真的回到从前。 杨齐霄却不喊,他沉默地冲撞,撞地我张着口却喊不出声。 刺激得像是濒死关头,心脏极速增快,又在射出之时骤降为零。 只是我以为射精后身体还能热一会儿,不会冷的那么快。 但这一切都是我自找来的,当杨齐霄喊出那声“小案”的时候,我丝毫做不出反应,明明刚刚还那么人,现在却只剩下了冷。 我从来没那么冷过。 似乎快死了。 第30章 也许这就是报应。 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爱的人叫别人的名字,还是在做爱的时候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30 来的更痛彻心扉。 可是炎焱啊,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怪不得别人。 我窝在杨齐霄的怀里,他在我身后呼吸平稳,已经睡着,我的穴内还粘着他射出的精液,一牵动就滴滴答答流得不成样子。 我把环在我腰间的手轻轻拿开,光着身子走进浴室。 墙上那面镜子过于清晰地映照出我头发散乱,泪痕肆意,嘴角的伤口又裂了,身上是还未消褪的紫色伤痕,再和着暧昧的暗红,一幅狼狈的样子。 我本应该开心才对,终于再一次得到了我想了那么久的人,我应该笑的。 可我对着这面镜子,镜子里的人却丝毫笑不出来。 反而一脸又要哭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心道,有本事你当着人家面哭,自己背地里哭个屁。 我将热水开到尽可能最大,让其冲刷我的身体,它的温度高到让我的皮肤染上绯红,好像这样我就能暖和一些。 我突然觉得,我这次回来是不是错的。 对待一个早已对我没有感情的人,一味地执着,追寻,到头来只是折磨自己。 杨齐霄那时候一心想和我分手,我与他到达地下车行时,已是午夜,即使我有着充足的胜算能赢过这场比赛,但见到杨齐霄冷漠的表情时,心情依然跌入谷底。 来之前我已经打电话给海哥让他包场,今晚别让任何人来。 我和杨齐霄是一同去车行的,只是少了牵手与亲密,完全陌生人的样子。 走在路上,吹来的风竟是那么凉,我打了个哆嗦,忍不住问,实质口气里的示弱我不信他听不出来:“其实你并不想和我分手对不对。” 杨齐霄闻言转过头,我似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什么并非淡漠的情愫,可夜里太黑,灯光太暗,我只能从他冰冷如风的嗓音里听见:“焱焱,你得试着一个人走。” 我突然不想比赛了,在路灯下的杨齐霄面色冷峻,他不带停顿地向前走,我不知为何走的特别慢,脚被抽空了行走的力气,但杨齐霄还是在走,我不得不跟上他。 车场的确只有我们几人,对比我的无精打采,海哥看上去精神很好,他叼着烟笑着问我们:“怎么比?” 我刚想开口却被自己的牙齿咬到舌头,心脏突突跳地很快,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嘶……”我轻嘶一声,咬的很重,都有了血腥味。 海哥嗤笑一声,我知道我之前的话一定让他不开心,但我现在没有心思去管,杨齐霄在海哥在场的时候,才靠得离我近些,肩膀抵着肩膀,我便更舍不得与他比赛。 “哎哟阿炎,你心神不宁的怎么了?”海哥上前一步想要捏我的脸,被杨齐霄手臂一挡。 “哟。”海哥哂笑,“得了,你们快些,我还想回去睡觉。” 杨齐霄替我答:“就按照你们一直比的,比谁先到终点。” 海哥耸耸肩,把嘴里的烟呸地一声吐到一边:“行啊。阿炎的车我备好了,你要哪辆啊?” 我扫了眼,我专属的红色改装车已经停在出发点,这辆车有着最好的配置,杨齐霄是比不过我的。 “我就要他那辆。”杨齐霄说。 我愣地站在原地,眼睛失措地眨动,眼睫与嘴唇开始小幅度的颤抖。心中苦涩万分,原来他真的那么想赢,真的那么想和我分手。 海哥皱着眉,摆出惊讶的表情问我:“阿炎会同意?” 杨齐霄面对我,明明他已经决定,还在假装询问我:“你选别的车,可以么?” 我的苦涩在他的话下融为不甘,先前的示弱也成为想赢的执拗,既然他一定要比,那我就和他比。 让他心甘情愿地输在我手下,留在我身边。 我管他过程如何,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便不用再去管过程。 我与他一开始便应针锋相对,这才是我们的相处方式,是从何时这一平衡被打破,是我对他过多的爱,是我全身心地需要他,是我犯贱似的挽留他。 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也是时候拉回原点。 我与他一同走向起点,脚步郑重地好比奔赴战场,我选了一辆黑色的车,就算不开改装,我也有自信能赢。 杨齐霄站在车门边,表情有些凝重,略微蹙眉问我:“你还和海哥有联系?” 亏我还以为他要和我说什么,果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抬了抬下巴,挑衅道:“一个要和我分手的人还管那么多?” 杨齐霄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要开车门,我叫住他。 “杨齐霄,”我问,手将车门攥得生疼,如鲠在喉,艰涩痛楚,“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想问这个问题想了很久,明明可以等到我赢得比赛后再问,可我却觉得,如果现在不问有可能永远得不到答案。 有的时候并不是只有女人才有第六感的。那天的我精神十分不安,我以为是没有休息好,或是杨齐霄要与我分手导致的精神压力太大。 我那天有那么多次不想比这个赛,想说算了,我们不比了。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先不比了。 但却还是比了。 这一切都是我心里的贪念与渴望,我想着我能赢,想着只要赢了那一切都会回到原位,杨齐霄不会走,他会像一开始那样陪着我。 可我却没有想到即使我赢了,也是杨齐霄放弃他最重要的东西而作为的牺牲。 那时候的我太自私,我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我,我觉得他们就该把我当作中心,理所应当地应该抛弃一切只想着我。 况且,杨齐霄走了就不会回来。 我一直坚持着,倔强着,因为我配不上他,所以我只能赌一回。 “有。”他回。 我们同时进车,数米之隔,相同的跑道,绕满三圈。这条跑道我开过无数回,闭着眼都能开完,但现在我却紧张起来。 我转头看着一边的杨齐霄,他明明离我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他目视前方,我在等他回头看我,然而并没有。 海哥站在我们中间,双手举旗即将发号施令,旗子降下,两车开启。 我并没有开完全程,杨齐霄与我并排而行紧紧跟随,我从没想到他会开得那么好,的确,我没见过他开车的样子,他从来不愿意我来这里。 他开车的样子也那样沉稳,只是速度却奔着死亡。 当听见身边一阵轰鸣巨响时,我反射性地踩下刹车,身体因为突然停止而猛地前倾。 我不敢回头,全身都僵直着无法动弹。 够了么。 眼底的火光绚烂,脑内的撕裂叫嚣。 空气中弥漫着火烧的气息,尘土烟雾,都在告诉我撕裂我。 我搞砸了一切,我赢不了,杨齐霄为了分手可以连命都不要,他心中对我毫无一丝挂念,我怎么赢得过他。 我听着周围一阵嘈杂喧闹,伴随着尖锐的鸣音,似乎是救护人员把他带走,可我也没有去理会,我就静静地坐在车里,直到有人把我拖出来。 我明明毫发无损,却瘫倒在地无力站起。 不知道躺在那里多久,我才爬了起来,眼前地面上的血迹是杨齐霄的,我伸出手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31 摸了摸,似乎还带着他的温度。 是杨齐霄活该。 如果他没有开的那么快,没有那么想赢我,就不会撞在弯道。 一切都是因为他要离开我,所以让他彻底失去梦想,这是上天给他的报应。 但我也没有赢,我们一个都没有驶向终点,我便没有理由再要求他待在我身边。 这场胜负最终变为死局,我跪着将他的血液抹了满手,触到脸颊上犹如他在抚摸我,只是粘稠中又混合着许多液体。 一定不是我流的眼泪。 我明明在笑的,是我毁了他,我应该笑得再大声一点。 第31章 我穿上衣服回到房间,并没有再到杨齐霄的怀里,而是坐在自己的床头,抱膝发呆地盯着被子。 这种举动我常干,在初到美国的时候。 学校是我爸联系的,他们十分乐意我同意出国这一举动,可即使我们在同一国家,他们与我的见面次数也依旧屈指可数。 那时候的我就遇到了mike,我们住在同一宿舍,他见证了我抑郁,发疯,带着我寻求心理医生,给我进行治疗的一系列过程。 只是在我基本痊愈后,他对此闭口不谈,他不想刺激我,我也不愿再想起。 我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失落的,迷茫的,觉得前途过分坎坷,一切都没了希望。 坐等天亮,身心疲惫。 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杨齐霄醒来,房内一片沉默,有丝许微光从窗帘缝隙洒在酒店地毯上,但我却不觉得有光。 他似乎记起了昨晚做了些什么,随意穿着酒店的浴袍先去洗了个澡,再走到我面前。 “炎焱。”他又一次叫了我的名字,可我确实听不到,我把自己封闭起来,也许在想对策,但更多的是什么都没想。 他坐到我床上,我感受到床的些许下沉,又往里缩了缩。 这是身体自发的警惕动作,它告诉我我在害怕。 我看不起自己这样的怯懦,明明是最好的机会,可以肆意地要求他补偿我,可我现在被伤透了心,我都能听见内脏被剜开滴答流血的声音,致使脑子根本无法运转。 身上的伤口也一阵阵发酸发疼直到麻木,我似乎,真的要撑不下去。 “昨天是我认错了人,对不起。”杨齐霄在我面前轻语,但我眼前实际上是花的,声音都是带着滋拉声响的,如同坏了的收录机,并不清晰。 谁能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应该怎么演才能让这场戏继续下去。 我焦虑地开始咬自己嘴角的死皮,明明那里有就有伤口,但我也没感觉出疼。 杨齐霄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去看他,我现在的样子不用装也一定很真实,一场阴差阳错的一夜情,这明明是我经常做的事,可如今角色转换,我变成了理所应当的“受害者”。 我心中失笑,既在笑自己尴尬的处境,又在笑杨齐霄这般愧疚的表情。 杨齐霄戴起了眼镜——他也许会说是因为昨晚没戴眼镜才认错人的吧,那我怎么能怪他,这对于他来说真是个相当不错的理由。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道歉也于事无补吧。”我定定地对他说,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根本不用我瞎编,完全发自肺腑。 我不知道这桩事件的走向如何,只希望他能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杨齐霄问:“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这种戏码好像以前在哪儿见过,又是补偿又是愧疚,我好不容易达到了最初的目的,可心情并不怎么愉悦。 “我不知道。”我轻声回,并且撇转头离开他的手。 空气中的小分子在运动,好像在嘲笑着静止的我为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 我明明可以说一些过分的请求,或是再次用自己的惯用方式去威胁他做一些事情,可我并没有。 一旦这样,我们便又即将进入一个怪圈,我已经尝试过一次,结局不尽如人意。 况且,我也突然没有勇气再以这样的情境开始,这仿佛已经预示了我又将得到怎样的结果。 “如果你愿意……”杨齐霄朝我的方向前倾,我眼睁睁地注视着他离我越来越近,他将手触摸着我的脸,与我鼻尖相抵,这样温柔的态度我甚至让我觉得,是他没睡醒,还是我一直在梦里。 他说:“你可以当我的地下情人。” 我确信我仍在梦里,还是一场可怖的噩梦,我期盼着自己能够醒来,但从阖眼到睁起,眼前的人并没有变化。 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能够使人超脱,我想我现在已经修道成仙。 我竟然笑起来,一把勾住杨齐霄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他的嘴唇一下。 “好啊。” 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下好了,结果比预期的更加跨坐,只是我不明白,杨齐霄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办法。 不过并不意外,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我与他便是一丘之貉。 我攀附在他的身上,他双手环抱我的腰身,让我感受他身下的欲望。 他硬了,每个男人早上最正常的反应,我故意蹭他,并安抚地亲吻他的嘴角。 “不过我有条件。”杨齐霄审阅般的眼神正视着我,我轻喘着气,等着他开口,“在此期间,你不允许有别人。” 我啊了一声,皱眉不解道:“可是这对我不公平,杨齐霄,你结婚了,凭什么再要求我只有你一个人。” “凭你喜欢我。”杨齐霄用手指慢慢捻上我的嘴唇,再到嘴角的伤口,凑近轻轻吹气,让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你身上的伤口,是救dice留下的,是为了我。” 他用的是陈述句,不带丝毫疑问,淡然镇定,胸有成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 “你替我挡酒也是这个原因?” 杨齐霄对我笑了笑,猛地将环绕在我腰部的手臂收紧,迫使我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是。” 我一下子都反应过来,原来他都知道。 我从来没有赢过他,他可以肆意妄为地操纵我对他的喜欢,这一切的资本,只因为我喜欢他。 “好,我答应你。”我点头,捧起他的脸,颇有郑重其事的味道,“杨齐霄,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问出口时,我手指尖都在轻轻地颤抖。 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注视着我,眼波流转,缓缓游戈,慢条斯理抚弄着我的背脊:“我会试着去喜欢你。” 我的心里像翻了一杯水,淌得不成样子。直到他把我吻住,把我放倒在床上,我才张口轻声叹息。 为着再一次跳入深渊,即使粉身碎骨,即使万劫不复,也回不了头的自己。 第32章 我成了杨齐霄见不得光的情人。 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含金量有多少,但我实实在在又把自己栽进去了。他把我原来的计划一一打翻,即使我再缜密,也是我没有预料过的一环。 它施行起来比我的原计划简单地多,可在我的原计划已经基本成功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这样的转折,打的我措手不及。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32 我继续向杨齐霄休了假,住在酒店里,等着mike的太太lillian生产,他们生了个皱着皮像个小老头一样的女孩儿,抱在怀里就那么小一个,连honey都是她的几倍大。 我成了有干女儿的人,我已经料想到自己该会怎么“溺爱”她。 与mike分别后我又前往冰岛,问mike借来他的专业设备,便只身一人来看极光。 mike是资深摄影爱好者,有一柜子的相机,他兴趣简单而高雅,与我截然不同,但我曾与他一同去看过。 那时候医生建议适当的旅行可以缓解心情,mike便带我踏上他的发烧友之旅。 我在他的引导下也对摄影有一定了解,却不深入,这次去,纯属作为散心。 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几近将我压垮,可我知道我得撑下去,便只能自己找办法疏解。 我跋山涉水,到达曾经来过的小村落,主人是mike的朋友,事先已经联系过,我一去便对我热情招待。 他们替我备好了帐篷,并让我跟随其他一众发烧友前去驻扎,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凭借我这样差的动手能力,可能就得露天待一晚上。 夜色很好,环境也适宜,拍极光最好的条件便是水面,雪和月亮,它们能做到反光效果。 我眼前的大片雪景,白雪皑皑,美的好像要碎了。 其他人都在跃跃欲试,只有我独自一人坐在他们为我扎好的帐篷里,天色很冷,呼出的都是泛白的雾气。 我来的目的并不是拍照。 如果真的有心情能让我纯粹地拍照就好了。 最终我只是呆呆地坐着,当极光出现时,怔怔地望着它的变幻。抬头时,深蓝的天空在如绿如粉的光芒下呈现出一种浩瀚的感觉。因为是新月,我尝试着用镜头长曝光拍出星轨与银河,并用手机拍了张照。 我身边同是摄影者向我聊天,随便聊了几句,他是西班牙人,英语中带着一丝丝西班牙口音,他很兴奋自己能到这儿来拍到极光,我随口附和,感叹于他快乐的样子。 “你也是一个人来?”他问我。 “对。你也是么?” “是,也不是。”他有些神秘地对我说,我朝他望去,看见他从衣服的领子里扯出一个用绳子串上的小玻璃瓶,里面有一卷粉色的小纸条。 我看向他,因为夜晚很冷,我们都身着厚羽绒服,帽子,绒靴,把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脸也被围巾遮了半边,此时他把围巾拿下,我才看到他的脸实际上很年轻。 “我带着我爱人来的,这是她生前的愿望。”他把小玻璃瓶往自己嘴唇上亲了亲,嘴角咧得大大的,极光映在他眼里,零星散着光。 我一时不知该对他说什么,他那么天真与浪漫,好像他爱人不在这件事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我问他:“你不觉得痛苦么?” 他把小玻璃瓶又重新塞回衣服里,躺到地上对我说:“不痛苦,我知道她会一直和我在一起。你呢?” “我?”我被他问的一怔,复又摇摇头:“我没有爱人。” “不可能的,”小伙子轻笑,“别想着骗我,这可并不礼貌。” 我也躺到草堆上,双手交叉在脑后,身边的人明明比我年纪轻,可我却相信,他经历的并没有我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全盘托出,我告诉他我的事情,我的作为,我现在的处境,他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 也因为他是陌生人,我不用管他听完会有什么后果,就想心理医生说的,有时候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就是把事情说出来。 待我把故事说完,我像是渡劫重生,竟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舒畅。 我把我的不堪与自私暴露在此,没有隐藏与做戏,真正袒露如新生儿。 那小伙子oops了一声以示他听完整个故事的惊讶,我原以为他会责怪我的行为,却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你这样太累了。” 我浅浅地笑说:“可我能怎么办?” “也许……你可以试着什么都不做,在你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小伙子清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侧过头,又向我补充:“只要你爱的人还在,就是很幸运的事情。像我一样。” 我有过对他玻璃瓶里那张纸条的好奇,可最终没有问出口,或许是他爱人给他写下的一句情话,或许是他给爱人写下的一笔寄托,又或许什么都没有。 我躺回帐篷,起了兴致把拍下的照片上传到微信朋友圈,没过多久便接到了宁小案的电话。 自从与杨齐霄有了那层地下关系,我已许久没和他联系过。 他经常发短信或打电话给我,我没有接。但这次我当真没有玩什么欲擒故纵,我只是应付不了。 “喂。”我接起电话。 “炎先生……”宁小案的声音像是没有休息好,没有了先前的明亮,我从他的声音里就能听出他这段时间的煎熬,他的煎熬是由我带来的,放到以前,我应该带着得逞的窃喜,可现在我却觉得有些闷。 我嗯了一声,问他怎么了。 “你在冰岛?”宁小案轻轻问,他的周围没有杂音,我也是,我们只能听见互相的声音,带着呼吸,此起彼伏。 “是啊,在看极光。” “我看到你发的照片了,很漂亮。” “对,很漂亮。” 我发现原来和宁小案也能这样平心静气地说话,犹如普通朋友那样。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的声音怯生生的,一触即碎,我心底竟然涌起一阵薄雾,好似愧疚又好似后悔,帐篷外起风了,却依然没有吹散。 “小安,”我对他说,“我后天就回去,到时候我们谈谈。” 宁小案是无辜的,他本不应该牵扯进我和杨齐霄的事情,就算杨齐霄结婚这事儿对我来说有几万个可恨与不应该,但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过去是发了疯着了魔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可事情变成这样,我竟然想着是否要尝试着挽回。 我暗嘲着自己,不过是旅了个游,换了个地方,连性子都变了。 但现实总在和人开玩笑,当我好不容易有了挽回的心思,现实却开始阻挠我。 那天我下了飞机,接到宁小案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在哪里等我,我取完行李便走向出口。 可当我走到出口时,却迷了路。 我像是站在分岔路口,机场广播正喋喋不休地播报着登陆信息。 远远的,左边是约定而来的宁小案,右边却是不请自来的杨齐霄。 他们同时看见了我。 真是乱了套了。 第33章 选择就像是人位于一个分岔路口,走哪条路都要靠自己的抉择。 我并没有什么选择困难症,但这样的情形迎面而来,我多少有些招架不住。 最终跟从心境,我的眼神直直略过宁小案,不做停留,身体朝杨齐霄飞奔而去。 这是一个久别重逢的姿势,机场每天都会上演无数次,而我心不纯粹,拖着行李箱,跑的步伐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33 显得有些踉跄。 直到我成功跑到杨齐霄面前给他一个拥抱,彻底遮住他的视线,才松了口气。 他身着一身挺拔的宝蓝色西装,在人群中显得那么出众,他搂住我的腰,嘴角带着浅笑:“那么激动?” 我不知道此刻宁小案走了没有,稍稍退后,脱离杨齐霄的拥抱,问:“你怎么会来?” “我查了你的航班,差点以为你玩的不会回来了。”杨齐霄替我接过行李,我眼角向宁小案原本站立的地方瞟,那已经没有人。 “怎么会,我又不是老板。”我说。 杨齐霄挑眉道:“你待遇比我都舒服,我都没休过那么长的假。” 当我再回来时,已是三个月后,是有些久了,久到辞旧迎新,久到横跨一年。 这个过年是和mike一家过的,这是我以往的传统,mike早已习惯收留我这个孤家寡人,再说他们很乐意多一个人替他们带孩子。 年关之时我接到杨齐霄的电话,我这个地下情人实际上做的并不称职,哪有刚确定关系自己就只身一人离开那么久的。 我和杨齐霄隔着一道太平洋,12个小时的时差,距离10460公里,这几乎是那时的十倍,可现在我早已适应和他如此远的距离,过去的我却死活执着着不要。 但我能理解这份距离的习惯要适应多久,因为这是我亲身经历的,足足十多年。 但当我接到杨齐霄的电话时,我的第一反应还是想要跑回他身边,这十年的磨练只在他的一声问候中毁为一旦,化为一片废墟。 “炎焱,新年快乐。”他对我说的时候我正独自一人躺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身上盖着条毛绒小毯,望着窗外的院子,那是给honey玩的地方,我时常亲自打理,为了美观种了些花花草草。 我回道:“你也是。” 他那头很安静,可能走到了个没人的地方给我打来,只要挂断电话,他就得和宁小案去应付庞大的家庭聚会,杯盏交错,庆祝着新的一年。 “身上的伤都好了吗?”他问。 “都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了想,回:“再过段时间吧,想去外面走走。” “好。” 我坐上了他车,开出机场时看见周围街道草地上原本光秃的枝条上开出了嫩黄的花。 “玩的开心么?”杨齐霄问。 我点点头:“挺开心的。” “可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并不怎么开心。”杨齐霄驾驶方向盘的手指节分明,他在等红灯时转头摸了摸我的脸,笑着对我说,“见到我也很紧张的样子。” 我还没从刚刚的画面里跳脱出来,我想不到如果,杨齐霄发现我和宁小案那不清不楚的关系,或是宁小案看出我和杨齐霄,那后果会是怎么样。 这段三角关系里,我把自己逼到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进是火海退是炼狱,我无法踏步便动弹不得。 我轻吸一口气,让自己体内滞留的气体多换出一些,笑得尽量自然又从容,看向车内的后视镜,确保万无一失没有破绽。 “是有些紧张,我没想到你会过来接我。”我用手揉捏着他的手臂,满是讨好的意味,“如果被别人看见,也许会说不清的。” “被谁看见?”杨齐霄轻笑一声,没有注视我。 “被谁看见都不行,”我眨眨眼,收回手,身体微微后仰,“杨总,你这样太高调了,毕竟你是有家室的人。” “吃醋了?”杨齐霄眼镜之后深不见底的眼瞳瞥我一眼。 “我都和你偷了情,还有什么可吃醋的。”我的口气随意间带着一丝傲慢,可手心却已冒了一层冷汗。 这句话也许会让杨齐霄直接让我开门走人,任何第三者都不会这样不适风趣。再说我这个第三者并不是杨齐霄心口的朱砂痣,他连和我做爱时都会叫宁小案的名字,那必定饱含深情,我得不到一丝偏爱,这点我再清楚不过。 果然,杨齐霄说话的口气冷了几度:“炎焱,你有些扫兴了。” 我说不出话,如坐针毡,车里寂静一片,只有车前的佩玉铃铛在发出叮铃铃的清响。 “去哪儿?”许久杨齐霄才开口问我。 “我想回家了。”我向他指了路,他停在公寓楼门口,与我一同下车。 我以为他会直接就走,毕竟我惹他不开心了,可他依旧托着行李与我一同到了我家门口。 我打开房门,开了房间的自动换气按钮,他与我一同进来,将我的房间扫视一圈。我简单做了个打扫,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一个人住?”他问。 我给他倒了杯水:“算是吧。” 杨齐霄接过水的手顿了顿,蹙眉抬头问我:“什么叫算是?” “有时候保姆会在,有时候……其他人会来。”我耸耸肩,不以为然,我不介意告诉杨齐霄我不检点的私生活,就像是他不介意他已经结婚一样。 我们好像达到了久违的平等,谁都不是什么好人,就都不需要给对方立贞节牌坊。 杨齐霄脸色很暗,喝了口水,把水杯重重地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我又惹他生气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次回来怎么了,总是无所顾忌地去触他逆鳞,我在厨房调整自己的心态,再走到他身边,坐到沙发上。 我也焦躁着,我不知该怎么做好一个地下情人,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自己与杨齐霄这层复杂如烂泥的关系。 “我过会儿得睡一觉倒时差,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话没说完,他便吻住我,我顺从张口,与他唇齿交缠。 他的生气从吻里就能看出来,强势火热,用劲啃咬,他把我抱到腿上,褪下裤子,他的欲望蓄势待发,可我硬不起来。 我们僵持在最尴尬的境地,杨齐霄如鹰的双眼狠厉地注视着我:“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 我何止是喜欢你。 我一生的最大的喜怒哀乐,都是因你而起。 所以是我出了问题,我明明已经卑微到万人踩踏,可还想要试图垂死挣扎。 我太脏了,脏的连自己都想吐。怎么还能再拉你下水。 “我做不到……”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说话的气音中都带着咯咯寒颤。 杨齐霄的手将我收紧到发疼,他咬着牙质问我:“你做不到什么?” 我不吭声。 “做不了我的地下情人是不是?”杨齐霄呼吸粗重,布满着怒意与尖刻,“炎焱,你想让我离婚,和你在一起对不对?” 我摇摇头,从他的腿上站起身。 “杨齐霄,”我站在他面前,淡淡地看着他,“我要的太多,你给不了我。” 我想你把以前那个杨齐霄还给我。 可毁掉他的人正是我自己。 我做不到和别人分享他的爱,做不到知道他心里有别人的同时再和我在一起,做不到容忍他不能一心一意地只有我一人。 求而不得,最牵挂人心。 但那样东西如今变了质,我是否还一定要去求。 当这个答案终于出现在我脑海之时,我只得感叹,我明白的,终究是太晚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34 了。 第34章 我与杨齐霄不欢而散。 睡在床上,阖上眼睛,仿佛这一觉不会醒。 再次醒来时大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味道,踏上前往咖啡店的路,午后的时光懒得正好,春天到处都飘着绵密的飞絮,街两边的梧桐树长得越发茂密,叶子在路中央的半空中堪堪交汇,遮得地上一地斑驳阴影。 宁小案坐着等我,桌子上放着一杯咖啡。 他的状态比我想的要好,穿着干净的牛仔衬衣,坐姿笔挺,如果不是他的双腿不自觉地点地,我便察觉不出他的坐立不安。 “炎先生。”他从我走上楼梯口就看见了我,直到我走到距离他还有两步之遥时才起身唤我。 他的眼神里有什么,我很清楚,是见到想念之人的眷恋倾诉,或是内心的不甘委屈,我垂下眸,径直坐到他对面。 “小安。”我说。 他把桌上的那杯咖啡递到我手边,他说:“给你点的。” “谢谢。”我没有喝,等着他继续说些什么。 我与宁小案的这次谈话,正常情况应该发生在昨天,但因为杨齐霄的到来,又把一切“原本应该”打乱到只能重新组合。 我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对待宁小案,我对他有愧疚有歉意,只因宁小案是整个事件中最无辜的人。 但我没办法去挽回,我没有办法告诉宁小案一切的真相,我和杨齐霄的关系岌岌可危,他做不到喜欢我,我便不可能在这段关系中抽身。 抽身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要当圣人去成全他们,成全杨齐霄继续做一个好好先生,成全他们的婚姻不要因为我这个第三者而打破。 这未免太过高尚,这番高尚的下场便是,我再也无法去接近杨齐霄,更加无法得到他。 这与我从美国回来的初衷不符,可事到如今,我却因为杨齐霄的态度而不忍心。 我在考虑值不值得的问题,因为对与错从一开始就已有定论。 我做的是最错的事情,无耻到毫无底线,活该遭人唾骂。 可知道这一切的我,却还是做了,因为我觉得值得,为了能重新得到杨齐霄,错再多也是值得的。 只是在事情的一切即使没有按部就班地进行却即将要到达目的地时,我居然动摇了。 到底是否值得。 我究其一切,破环他们的婚姻,杨齐霄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 失忆的杨齐霄对我来说,像是变了个人,他的举止言行,长相外貌,都没有变。 变的是他心里的人,变的是对我的态度。 已经不是从前了,我和杨齐霄在一起的日子已经过去太久,他那个时候就想和我分手的,他对我的爱也从那个时候就停下了。 有爱么,那个时候。我竟然没有信心说有。 一个人喜欢的太用力,是很累的事情。经过十年,我锲而不舍卷土重来,最后的下场会不会还是重蹈覆辙。 “小安……你能和杨齐霄离婚么?” 我承认到最后我还想着去殊死一搏,我虽然心有愧疚但依旧利己自私。问出的话就那么自然而然,我没有过多思考,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看透并冷静地正视自己肮脏的内心。 即使变了的杨齐霄,我仍然想要。 说我固执也好,犯贱也好,瞥去那些矛盾、自大、尊严、底线,这是我心底的话。我被这个人折磨地已经发过一次疯了,这回再疯一次,也未必不可能。 宁小案听见我的话瞬时愣得睁大双眼,他的眼睛真好看,清澈明亮,不尽的不谙世事,打动人心。 “不……不……”宁小案声音发着颤,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又开口,口蜜腹剑:“昨天如果被他看见你,那我们的关系就暴露了,你知道么?” “我……我知道,我不知道他怎么也会去机场……” 我紧接着打断他道:“因为我和他有工作,秘书也跟来了。” 当然没什么秘书,我只是在撒谎,我并不认为我与杨齐霄机场的那个拥抱会让宁小案看出什么来,宁小案昨天差点就自乱阵脚,不会怀疑到那么深。 看啊,又回到原来的我,做这些并不难,让我试着把轨道移到原来的位置。 我的报复我的恶毒,我要让杨齐霄的婚姻不得善终,我要抢走他的爱人就像当初他离开我一样。 只是心中的煎熬愈发剧烈,像在煮着一锅热汤,沸腾地到处起着泡泡,汤水从锅盖边缘漫出,烫在了最柔软的心尖上。 “所以小安,你喜欢我么?”我握上他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他终于直视看我。 “炎先生……”他的脸涨的通红,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我不能和齐霄离婚,他帮过我,我不可能的……”宁小案漂亮的眉毛紧紧皱起,他的内心挣扎想必不比我少,我不能再逼他,只得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 我喝了口桌上的咖啡,已经放过糖与奶霜。 “你和杨总是怎么认识的,能说给我听么?” 宁小案吸吸鼻子,眼尾泛红,他踌躇片刻,方才说道:“我生活的福利院是齐霄家资助的,我刚踏进娱乐圈时就在一次酒会上遇到了他。他是我的恩人,而且那时候……我正巧需要一个靠山……他知道了我的情况,就一直照顾我,所以我才没有像那些刚进娱乐圈的人,会不知不觉被送到某个老板的床上……” 宁小案小声地说,我在一边静静地听,我太羡慕他了,羡慕他能够陪伴杨齐霄那么久,羡慕他填补了我再也找不回来的这些年。 “我是喜欢他的,齐霄他那么好,谁都会喜欢他。”宁小案谈及此轻笑了一下,舒了口气:“所以我希望能让他……嗯……包养我。” 我的眉角跳了一下。 “我不相信他会没有人陪,可他真的没有,这么多年有那么多人凑到他跟前,他一个都不喜欢。所以我就问别人有什么办法能……”宁小案有些含糊其辞,我却没有放过他。 “能什么?” “能让男人起兴……”宁小案表情羞耻万分,头埋到桌上,不敢抬头看。 “嗯,你继续说。”我故作镇静地轻捏他的指尖,继续问他。 “可是,不管我怎么做,我都觉得他并不喜欢我。结婚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只是我太多心了。他们家不喜欢我这档子行业,我就退出了娱乐圈。”宁小案舔了舔嘴唇,轻吸了口气,“但是……我骗不了自己,我花了那么多年的努力,虽然他对我很好,可他真的不喜欢我……” “炎先生,你是让我再一次心动的人,你那么自由那么洒脱,我也希望像你一样活着。可我不能恩将仇报,除非齐霄他先提离婚,不然我是不可能说的。”宁小案抬头看我,眼神间满是祈求。 我突然有些心疼,原来为爱执着的并非我一个。 “你为什么觉得,杨总不喜欢你呢?”我嘴唇发干,嘴角都无力继续牵扯。 “炎先生,喜欢是骗不了人的,”宁小案笑着对我说,“不喜欢也是骗不了人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35 的。” 我摩挲着手中的咖啡杯,楞楞听着他的话。 “所以炎先生,你喜欢我么?” 第35章 要说人世间不应该辜负的,真心便是其一。 有些人之间的关系,只能是点到即止的,对于这么多年以来的我来说,最不屑的就是玩感情,搞真心。 并不是没人因为一夜情而缠上我,对待这样的人,是避之不及的,是会警告自己,下次找乐子的时候,要千万记得躲开。 简单来说,要找玩得起的人。 一旦玩不起,那事情的本身就变质了。 “喜欢”两个字从我唇间轻启之时,我打了个寒颤,以至于回去的途中都咬着下嘴唇的死皮忘了松口。 宁小案并不是值得可怜,他通过下三滥的手段和杨齐霄产生关系,杨齐霄这样的人自然不会丢下他不管。 可是得到爱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像我一样,都是付出过代价的。 现在他得到了杨齐霄的爱,在他跟我说杨齐霄实际上并不喜欢他时,我甚至都想告诉他你的丈夫会在和我做爱的时候喊你的名字。 他拥有了我现在没有的东西,总是显得恃宠而骄的。 我心不在焉地走到家门口,差点都没有发现那儿站了个人。 “炎先生。”吴姨笑着与我打了声招呼,手上拎了个装菜的篮子。 “吴姨。”我朝她点了点头,开门进去,幸好吴姨重新回来,不然这久未待过的屋子我还得重新找人打扫。 吴姨先给我做了一桌菜,我邀她与我一同吃时想起她的女儿便说:“我朋友最近也刚刚生了个宝宝。照顾小孩真的挺辛苦的。” “啊……”吴姨停下筷,有些不理解我这么说的意义。 我挑挑眉问:“你不是也去陪你女儿照顾小孩儿了么?” 吴姨愣了愣,方才说:“唉,对,是很辛苦的。” 我舀了口汤,微微皱眉,简单的紫菜蛋汤,吴姨却放了我原先不吃的虾米,我用勺子撇去后又问:“有照片么?能看看小孩子长什么样么?” 我话音未落,吴姨拣的菜应声掉在桌子上。 “我没拍,改天让我女儿传几张过来给炎先生看。”吴姨赶忙对我说。 我轻嗯了一声,放下碗走进房间。 吴姨走后,我打了个电话给保姆中心,我希望他们把吴姨的工作记录传到我的邮箱。 今天她有些反常,我只当她之前的离开是有别家找她去做,所以故意找了个照顾女儿的借口离开,现今又回来,可能是那家主人不合她心意。 因势利导,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重新回来便忘了主人的习惯,这恐怕就说不过去。 这件事没有让我多上心,因为我马上得回到工作岗位上。 刚来公司不久就放了个大假,还没到正式去上班工作邮箱里就已经被各种案子塞得满满当当。 我到达公司后就看见了办公室外的简琦,她坐在靠近我办公室的u形办公桌上,正在敲击键盘分析数据。 一换季节,公司里的气息也多了份春意盎然,简琦身着简单利落的浅灰色西装套裙,画着干净清爽的淡妆,见我到了不卑不亢地道了声:“炎总监。” “早。”我让她进办公室,把我旅游时给她带的礼物送给她。 “这是……” “香水,没什么牌子,人工制作的,不过特殊的地方就是世界上仅此一瓶。” 我笑着看简琦的反应,她有些惊讶,但并不夸张,笑容温和适宜,拿捏恰到好处,她向我道了声谢,便告知我今天的工作。 一切有条不紊,在杨齐霄出现时戛然而止。 我一整天都在办公室里,并没有见过杨齐霄,只是在下班之前,杨齐霄出现了。 那时候我这一层面只剩下几个人,我躺在办公室的地毯上,正闭着眼捏长久看电脑而发酸的眉心。 杨齐霄开门时,我以为是简琦。 我说:“简琦,给我倒一杯水。” 迎来的却是一个混合着湿热之气的吻。 我猛地睁眸,便看见杨齐霄的眉眼近在咫尺,他嘴里和着热水,带着舌尖,一同渡入我嘴里。 我生怕外面的人会看见,撇了一眼办公室门,是关着的,才放松下来,与杨齐霄继续这个吻。 这就像是休战的讯号,他给了我台阶,我就得感恩地下,再端着恐怕得将自己赔进去。 接吻的时候人是很舒服的,神经会分泌多巴胺,使人兴奋与沉沦。 他轻舔着我的嘴唇,再点着我的舌尖,我勾住他的脖子从地上略微起身,将头靠在他的腿上,让他坐着只需要微微低头就能吻到我。 这样的气氛美好到让我失了神,我像是被抛上云端,脚下踩着软绵绵的云彩,整个人都是飘着的,若不是现在躺着,我一定站不稳。 “齐霄……”我就着他的嘴唇喊他名字,睁着双眼不落下一丝一毫他的表情,他的眼神本是沉寂的深海,我却看见动情的漩涡。 喜欢是骗不了人的。 杨齐霄是不是已经喜欢我了? 杨齐霄紧紧盯着我,手在我身上游移,这回他根本没有碰到我的性器,我就已经控制不住地挺立起来。 “外面似乎还有人没走,”杨齐霄慢条斯理地解开我的衬衫纽扣,他的声音磨过了砂,细细密密流入我耳里,“你敢和我做么?” 这时候我怎还会顾忌,我换了个姿势,跪着把自己送上前,杨齐霄坐上办公椅,我拉开他的裤链,把他挺起的性器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我不常做这样的事,就算当初和他在一起我也极少做。 可这次我太过想他,我已许久没和他这样亲近,上次在家与他不欢而散,这样算来也有三个月之久,现在想想,差点因为我的任性毁了我再次与他接触的机会。 所以当他再肯愿意来吻我时,我便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感。 因为他的尺寸太大,我只得先将其舔湿,再试着让它压着我的舌根深入口腔。带着一股腥味儿,可我不觉得恶心。 我抬眼看着他闭眼抬头的样子,知道他是舒服的。 我再接再厉,含不到的地方我就用手揉捏,他有些兴奋,将手插入我的发丝间,稍稍使力让我的动作更快一些,我喉间刺痛,下颌酸胀,却依旧努力吞吐。 “炎焱。”杨齐霄突然唤我,我支吾地嗯了声,抬头看他,他手指摩挲着我湿润的眼角,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有些可怜。 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因为这样而多疼疼我。 “你现在只有我一个,对不对?”他掰开我的嘴,让我脱离他的性器,俯身亲吻我的嘴唇,声音缱绻,竟含深情。 我已然发了情。 我被欲望搅浑了头脑,下身的肿胀得不到释放,身体不住地往他跟前蹭,跟着他这般温柔的动作,只求他能给我个疏解。 “是,只有你。” 他猛地将我拉到他的腿上,我跨坐于上,要拉裤子的手却被他攥住。 取而代之的又是个深吻,我攀附在他身上粘人地吻着他,像是讨食的小猫,哼哼唧唧直往他身上扑。 于是我压根没有注意到门打开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36 的声音,也没注意到站立在我们身后的人。 直到杨齐霄渐渐不与我回应,我才睁开眼,他的表情一脸淡漠,与刚刚像是换了个人。 我背后一阵发凉,攀在他身上的手也不住颤抖。 这是最坏的结局。 如果是梦,我希望快点醒来。 第36章 宁小案一声不吭就转身离开,我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垂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的沉默,我知道坐着的人正在看我,他比我会忍,他总能赢我。 “你……应该去追他。”我没有抬头,盯着地毯上的绒屑,像在说给自己听。 杨齐霄挑眉:“被他看见了他就很可能向我提离婚,你不开心么?” 我佝着背一言不发。 良久,我请求似的说道:“我想回去了……” 没等杨齐霄回话,我就站起来,身形摇摆,颤颤巍巍地站不稳。 杨齐霄没有拦我,我失魂落魄地踉跄走出办公室,简琦正望着我。 “炎总监……”她轻声唤我,我只是摇了摇手,没有说话逃似的离开了这座大厦。 我脑子彻底懵了,车停在路中间,绿灯也忘了去开,眼前空白一片,直到车后响起嘈杂刺耳的喇叭声,我才回神般地继续开车。 这样偷情被发现,还是被最不能发现的人发现,这情形犹如一记当头棒喝,我与宁小案处心积虑维持的关系算是结束了。 而杨齐霄对宁小案的责任与愧疚,只会因此更深一层。 做了那么多,我原来只是他们感情的推动器,杨齐霄视我为玩物,他丝毫不在意我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会面临的处境。 我的一切计划都毁了。 我本就走在钢丝上,风呼啸而来,所有的小心翼翼只不过一瞬之息就功亏一篑付诸东流。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家,只是一头栽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 吴姨敲了敲我的门说:“炎先生,可以吃饭了。” “我不想吃,你留下就走吧。”我闷闷地回答。 我再看自己的手机,宁小案发来一条信息: 算我看错你。 我轻笑一声,把手机扔在一边,嘲笑他的过分天真,更在笑着自己。 笑着自己满盘皆输,再无翻盘余地。我明知杨齐霄早已不再爱我,所以我自以为是另辟蹊径,而现在这条路也再无可行之道。 我没有再去上班,每天也只有吴姨关照着我的起居,我活的如同行尸走肉,日子苟且偷生。 我受不了再次见到杨齐霄,受不了他正襟危坐,冷静地再次与我撇清关系。 我只给简琦发过邮件,我告诉她近期不会回去。 当她回了句“知道了”时,我又收到了一封邮件。 是我之前让保姆公司发来的吴姨工作记录,我点开查阅,顷刻间僵直了身体。 我回想着吴姨之前的言辞,她曾告诉我她并非在固定的家庭做保姆,有时候会同时做两三家。 可她的工作记录明明显示,除我之外,她仅与一家有长期的工作合作,而真正让我心惊的,则是那家雇主姓杨。 我头皮一阵发麻。 如果是正常人,没有必要对我撒谎,可正是因为她的工作并不受人重视,作为雇主的我也不会多问。如果不是她在我回来后的那次反常,我压根不会关注到她身上。 我又想起她之前的菜为何能那么合我口味,避开我所有忌口,迎合我所有喜好,就算我先前有和她提过,也没有像她这样一应俱全。 除非有人告诉她,并且叮嘱过她。 而那个人是谁,我手指掐着床上的被子,使劲儿地喘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平复我跳动地过分快速的心脏。 我的脑中犹如铺开一张巨大的网,一旦开了个口,那水流就会沿着这块裂缝逐渐倾注进来。 我双手颤抖地去摸到手机,找到简琦的电话打了过去。 我克制着自己的声音,让它尽量听起来比较正常。 简琦没多久就接了,她礼貌地对我说:“炎总监。” 我说:“小简,我半个小时内到公司楼下的茶餐厅,想和你见一面。” 我又重新补了一句,一字一字,停顿着说道:“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当我到达茶餐厅时简琦已经在等我,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邋遢,毕竟我连衣服都没换就冲出了家门。 简琦给我点了一杯饮料,问我:“炎总监,你有什么事么?” 我注视着眼前温和的人,我记得她并不喜欢说话,在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时候她就安静地待在一边,她和我是一同进公司的,是我最喜欢的女助手。 所以即使她欺骗我,我也并不讨厌她。 我朝她笑笑,说:“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这种样子。” 简琦摇摇头:“没关系的。” 我喝了口她点的饮品,又问:“公司最近忙么?” “还好,不是特别忙。” “你的工作地点,是一直在我办公室外的对么?”我看向她。 她点头道:“是的,我是您的助理。” 我背靠沙发,扬着嘴角道:“那为什么,宁小案那天可以随意进我的办公室,你却不进来通知我?” 简琦哑口无言,我心里苦涩异常。 “并不是因为他和杨总结婚所以你不敢拦,而是杨总事先就交代过你。况且杨总的办公室不在我们这层,”我搅动着杯中的吸管,冰块浮于表面,规律旋转,“是你把宁小案带来的,我说的对么?” 简琦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怜悯,连她都在可怜我。 我明明一开始就应该想到。 但我那么愚蠢。 舞台中央灯光乍现,丑陋的我落在他的眼里,还在庆幸自己的手段高明。 我像是被扒光了暴露在众人之下,那些步步为营的伎俩如同跳梁小丑,杨齐霄冷眼旁观,任我一人还在竭力戏耍。 我得去要一个解释。 “杨总现在在公司么?”我问。 “不,杨总今天没有来。” 我点点头,站起身转身要走,简琦却叫住了我:“炎总监。” 我转头看她。 “我希望……你不要讨厌我。”简琦抬眼望我。 我笑着对她说:“放心,杨齐霄之所以会选你,也是料到我不可能会讨厌你。” 杨齐霄多聪明,他永远比我站得更高,望得更远,他于我遥不可及,我却总要尝试踮脚触碰。 我坐上车后想要拿出手机打给杨齐霄,想要问他,除了吴姨,除了简琦,还有多少人是他派来的。 是不是还有咖啡厅的李经理,或是连同着宁小案。 他们为我制造了一场楚门的世界,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的表演,可我突然不介意这些了。 我只想问问他,他从什么时候想起了我。还是从来没有忘记过。 我听着电话听筒里的嘟嘟声,脉搏跳得很快,心中叫嚣一片,后视镜里的我面色惨白,唯独眼底通红一片。 只是我没想到镜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拨号的页面显示着杨齐霄已经接通,而我却已不省人事,连喊他名字的力气都没有。 第37章 人都难以逃过意外,它来的猝不及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37 防,使人措手不及。 更别说是蓄谋已久。 当我醒来,或许不能算是醒来,只是有了一丝模糊的意识时,我发现我动不了。 鼻尖是一股带有独特涩味的气息,有些咸,气味很淡。 耳畔传来哗哗的响声,仔细一听,是海浪。 由此我将自己沉重眼皮眯缝着睁开,而映入我视线的只是一片晦暗不明。 我在室外,眼前天际如墨,月光并未起多少作用,只是懒散地投下一层似有似无的暗光。 即使是春天的夜晚,风也显出一丝萧条之色。 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而当我略微低头,才知道这是哪儿。 我在一片海上,准确来说,我坐在车里,这个地点似乎是个废弃码头,有许多集装箱,远处还有一台起重机,我的双手从后被绑住,整个人的上半身也用绳子牢牢地固定在椅背上,车停在一座离地大约三米的集装箱上,只要再往前一步,我就会连人带车都投入海里。 命运总是会与人开玩笑,我从没想过我会被人绑架。 “醒了?”车后的人开口道,当我听见这个声音,我觉得他在我记忆里离开得很远,非常陌生但一定听过。 我抬眼望向后视镜,果然看见一张许久未见几近忘记的面孔。 他之前捂住我口鼻的迷药还未消却,我试图张开口,但喉间涩疼一片,说出的声音一片嘶哑:“……包海?” 自从我出国后我便再也没见他,或是说自从杨齐霄在地下车场出了事故后我连怎么离开车场的都不知道。 他怎么会来,而且为什么会绑架我? “是啊,阿炎,好久不见。”包海靠在车后座上,仰着头不屑地看我,我这才发现他的下颌处有一道非常深的疤。 “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会绑架你对么?”包海笑了笑,露出狰狞的面色。 “为什么?”我问。 包海冷哼一声:“你知不知道我这十年怎么过的?” 我沉默不语,悄悄努力,试图松开我背后的束缚,但他绑得太紧,我越用力,那绳索便绑得更紧,像一条蛇紧紧地缠绕住我,不得松开。 “包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在犯法!”我呵责道。 包海用脚用力揣了我的椅背,车因为他的动作摇晃起来,岌岌可危,好似马上要投入海中。 我的冷汗瞬时从背后蹿起。 “犯法?我已经做过十年牢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么?”包海的声音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愤恨,他从后发了狠劲,掐住我的脖子凑近道:“要不是你,我会被人抓?”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拼死摇头,因为他的动作我脖子间暴起青筋,快要窒息。 “别再装了,阿炎。”他猛地松开我,我如获重生地大口喘气,“当年向警察举报我贩毒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会干得出来?” 即使我的大脑被刚刚的差点窒息而搞的晕头转向,但现在他的话让我清醒起来,尘封的记忆一点一点展开,相到当初,我的确知道他在做不正当的事情,他似乎还希望我和他能一起,但我拒绝了。 如果因为这样,他误以为是我告发而借此报复我,这一理由也成立。 只是当年的我在杨齐霄出事后便什么都不管去往美国,这事并不是我说的。 “不是我。”我说,即使这样的话他一定不会相信,“你为什么肯定是我!” 包海神情激动,指着我的头说:“因为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这样的人。” 我愣住。 “怎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包海似乎因为我的反应而满意,“阿炎,你从来就看不起我,就因为你生下来有钱,就瞧不起我这种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摆脱我,可凭什么啊,你不也是垃圾一个么?” “我好心好意让你和我一起做生意,你他妈跟我说什么遭报应,你有什么权力和我装清高?”包海在后座喋喋不休,大声骂着我的“斑斑劣迹”。 我无可反驳,因为他说的是对的。 即使我和他经常混在一起,但从心里却没把他当回事,我明明也并不高尚,但却也自立阵地,从心里把其他的污秽能隔开一点是一点。 海哥这样的人,有人说他打架很厉害,有人说他交朋友有一套,但谁都知道这样的人,是垃圾,能避开就得避开。 这就好像是交友暴力,校园里同学之间表面很好的朋友,背地里还会互相说坏话,职场上便更多的是装腔作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要不是当年你那个男朋友坐了你的车,你可能也不会再坐在这里让我绑架。” 犹如当头棒喝,我因为他的话齿间不住颤栗,“你……你什么意思?” 包海哟呵一声,哂笑道:“你们那个时候搞什么赛车赌注,现在又在一起啦,我看他刚刚打电话过来,看来感情不错啊……” “我问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此刻的我再也冷静不了,我撕心裂肺地吼着,只求他告诉我。 “别那么激动阿炎,我慢慢告诉你。”包海的声音如恶魔,但我却不得不听。 “反正都要死了,那我不能给你留遗憾啊。”他双手环抱胸前,当真一副要讲故事的模样,“当初我就在你的那辆车里做了手脚,可惜你没坐上,被你那男朋友坐了,你别怪我狠心,谁让你拒绝了我的好意,我也得为了自己啊。”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得真心诚意,我却栗栗危惧。 “不过他还真是命大,刹车失灵哎,撞的那么惨居然还活着,你说碰上你,会不会有那个运气?” 我连流泪都没了力气,眼眶干涩,只是觉得心脏很疼,像被绵密的针扎着,扎出一颗颗小孔,逐渐涌出一滴一滴似泪滴的血珠。 “他等会儿就来,阿炎,你说他还会不会还有这个运气?” “不……”我转头,竭力恳求,如果可以,我都想跪下来求他:“求求你……你冲我一个,不要牵扯到他……求求你……” “嘘……”包海挑了挑眉,嬉笑着把手指伸到自己嘴边示意我噤声,在寂静的夜空下,我只能听见一辆车由远及近向我驶来,一声一声踩在我内里的软肉,成为我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听,他已经来了。”包海笑着说。 第38章 杨齐霄是一个人来的。 若是平时,我一定会心生满足,看,这个人是在乎我的,至少在我被绑架之后,会不顾一切前来救我。 但包海他是亡命之徒,他的目标也许不仅仅是我,他希望牵扯更多的人,看着他们慌张挣扎以此取乐。 杨齐霄开的是那辆专属的商务车,我奋力地扭转过头,却只能看见一辆车停在集装箱边缘,看不清杨齐霄的脸。包海用我的手机打了电话,开启免提。 杨齐霄接起来,他的声音是一向的沉稳低沉,混合着动人心魄的魅力:“炎焱。” 我的泪水瞬间决堤,明明之前眼角干涩,但他的话像触碰了某种开关,犹如一剂安抚人心的良药,使我一直紧绷的情绪顷刻松懈,眼泪刷的就涌了出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38 来。 “你走吧……”我说,带着哽咽与绝望,“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走吧……” 我希望他能狠心离开,但我也知道,一旦他决定了来,就不会轻易走。 “你放心,我会救你的。”杨齐霄说。 包海笑了两声,仿佛在嗤笑着我们之间矫情的对话,他把手机凑到自己嘴边道:“你们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杨齐霄对包海不屑的语气不以为然:“包海,我听你的是一个人来的,你怎么才能放过炎焱。” “不好意思!”包海斜坐在车后座,从车窗微微探头看底下的车,“我人都绑了,总要拉个垫背的,不然黄泉路上多孤单啊!” “你放了炎焱,换我。”杨齐霄说的口气轻描淡写,仿佛这是句无关紧要的话。 “不行!”我大声喊,希望电话那头的人能听出我的拒绝。 “这小子害我坐了十年牢,要不是当时我托人栽赃给店内的伙计,现在你们还见不到我呢。况且万一你耍手段,我不是得不偿失?” 包海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一包烟和打火机,烟已经被压得褶皱不堪,他咬着烟,点燃打火机,仰头呼出一口,将烟屑掸到我的脖子上。 杨齐霄冷静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可你抓错了人。” 我太阳穴猛地一跳。 “当初你入狱是我举报的,在我和炎焱飚车之前,他什么都不知道。” 如浪涛般的记忆席卷而来,那时的杨齐霄一度让我远离包海,可我却闭耳不听。 我还像个不懂事的叛逆小子,质问他是否看不起我,想必那时的他已对我失望。 可谓忠言逆耳,说到底,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辜负了他。 包海闻言顿时把刚点的烟重重摁灭在座椅上,那番话显然将他彻底激怒:“你他妈找死。” “我只是还你一个真相,省得你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拉错了垫背。”杨齐霄咄咄逼人,他一心想与我互换,我却丝毫没有因为包海绑了错的人而生气,反而有些庆幸。 幸亏他绑了我,而不是杨齐霄。 包海大幅度地喘着气,发出如同猛兽般的吭哧声,他极度愤怒,却又露出了可怖的笑容:“既然这样,我们就来玩个游戏,你们不是很喜欢玩什么打赌么,这不就是你们的情趣么?” “什么赌?”杨齐霄问。 包海道:“你现在的正前方,就是海,在十秒内,你能直接开进去,我就放了炎焱,反之是什么结果,你应该知道。” “不!齐霄!”我尖叫,喊得足够大声,像个癫痫病人般地不住挣扎与颤抖。 我涕泪横流,一边喊着杨齐霄的名字,一边恳求包海让我和他说会儿话。 包海鄙夷地嘁了声,或许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才大发慈悲地将手机扔到前座。 “杨齐霄你不是恨我么!我们都分手了!你记住是我害你毁了梦想的!你还来救我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就算救我,我都不会感谢你!”我的表情狰狞无比,与电话那头的平静形成鲜明的反差。 他在我耳边如丝绒轻抚,我却听见了一丝孤注一掷的味道。 “炎焱,你听我说。” 我抽噎着摇头。 “那时候我同意你的飚车,是当真有离开你的意愿。我认为坚决如我,便不会被任何事阻挠,所以当我因为你的恳求心软时,我觉得很害怕。”杨齐霄娓娓道来,像在说一个美妙的故事。 “我怕我真的会因为你而选择留下来,也怕你会因为我而无法独立一辈子。所以我同意了你的赌注,因为这不仅是与你的赌注,同时也是和我自己。而之后选了你的那辆车,也许是命中注定,告诉着我本就不该离开你。” 我从未对我说过这些,就如同我一开始所言,我明明口口声声说着爱他,事实上却一点都不了解他。 可我却不想再听,他的话语太过温柔,时刻警示着我这是最后一次。 “够了……” “炎焱,你得让我说完。”杨齐霄喟叹一声,让我心碎。 “两年前我恢复记忆后,我才意识到原来在失忆期间一直想找的人是你。所以我憎恨你的一走了之,憎恨你的消失不见,憎恨你在我住院的那段时间连看都没有看过我。我那时候在想,你未免也太不负责任。” 他轻轻笑了一下,犹如亲吻我的耳尖。 “再到后来我通过和宁小案结婚,也是为了逼你回来,这又是一个赌注,赌你记不记得当初说的诺言,赌你会不会回来。而当你真正回来,目标却不是我,我便更加生气。总是这样,一旦是你的事情,我就很不理智。” “我看着你和宁小案的一言一行,我居然无法忍耐,所以我便又做了许多伤害你的事情,真的非常非常幼稚。” 我一字未问,他却懂我心中所疑。 泪水流干了,在脸颊两边都结成两条泪痕,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不耐烦的包海,也看见此刻平静的我的脸。 我想我已经再无遗憾,若是一定要有,那必是我不能再最后一次亲吻他。 可他的样子早已印刻在我的心里。 “好了好了,都五分钟了,话说完了吧,三十秒后我们的游戏就开始。”包海在后座喊道。 “齐霄。”我轻声唤他,听见他嗯了一声,感到无比安心。 我们分开了那么久,折腾了那么久,恨有多深,爱便有多深。 谁都有错,各自已经练就着擅长互相折磨的本领。 我毁了他坚不可摧的梦想,他伤了我坦诚赤裸的心墙。 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没有今天,可能我与他还在不停歇地兜兜转转。 而当我们明白对自己最好的结局是什么时,现实又让我们分开。 “齐霄,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这个问题在那场离散我与他生活轨道的车赛我就问过,可我还想再听一回。 人总爱听好话的,更何况这是我最后一次。 最终,我在包海的倒计时前绽放出最快乐的笑容。 杨齐霄说:“我爱你,胜过我的梦想。” 他的车轮转动,却不及我的速度。 当我在他说话时就已经准备就绪,只盼着这一刻的到来,脚踩下油门的那一刻,车咯噔一声往前驶去,耳边是包海的撕裂尖叫,我却万分平静地感受着向下坠去的失重感,明明最后眼里是深邃大海,我却看见了他的眼睛。 他在对我笑,笑着总是能赢过我。 可这回我不能如他的意,我总要赢他一次。 我那么好胜的人,总不能一直输。 第39章 来人见到我面无表情地朝我走来,他戴着墨镜,坐到我对面。 “好久不见。”我说。 宁小案显然不想见我,若不是我要与他今天办离婚,他或许永远不会再与我见面。 我对他做的事情,不亚于炎焱对他做的。宁小案是个牺牲品,可相较之下,我浪费了他的青春里最好的年岁,所以再怎么说,错的更多的是我。 我初遇他的时候他才十九岁,即使多年后他的面容并未改变,但我和他都知道,心境早已不复当初。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39 我那时候刚继承公司不久,不得已去参加各种酒会,去拉拢人脉,去建立威望,我冠冕堂皇,惺惺作态,所以当宁小案希望我帮他的时候,我便帮了,这只是举手之劳,并不足挂齿。 我自然知道宁小案对我的心思,但我真的不需要他那么做。 而当我恢复记忆的那一年,不管花了多少力气都找不到炎焱时,我才想起了他。 破釜沉舟,这无疑是最糟糕的点子,但我没有其他办法。 “他醒了么?”宁小案脱下墨镜,喝了口我事先给他点好的西柚茶。 我点点头:“醒了。” 宁小案盯着自己的杯子,没有看我,我知道他挂念炎焱,但同样他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谁都不希望还会对一个欺骗他并且利用他的人留存感情。 宁小案对我存留的或许只是当初帮他在娱乐圈顺风顺水的感恩,那些言之凿凿的喜欢也因为我对他的利用而消失殆尽。 可炎焱不同,他天生就有种魅力,不管他做什么,都会叫人不计前嫌。 或是由爱生恨,总之是有爱的。 “现在想想,你们真的很般配。”宁小案笑了一声,嗤笑中透露着一丝心酸,“都这个年纪了,还保持着这样的热情。” 我闻言微微笑道:“谢谢。” 宁小案长叹一声:“我想……重新回娱乐圈。” 我自然不会拒绝他最后的帮助,他喜欢演员这项工作,当初退出也是因为我与他结婚不得不放弃:“你放心,我会帮你。” 宁小案点点头,重新把墨镜戴上说:“走吧,离婚去。” 离婚时我倒没了结婚时的忐忑,毕竟属于自己的赌约结束,我也不用再利用无辜的人,看着宁小案离去的背影,顿时松了口气。 回医院过程中,吴姨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接起来,听见她说:“杨先生你在哪儿啊,炎先生他又发脾气了!” “我马上就到。”我回。 吴姨是我家的保姆,在我家工作十几载,从小领着我长大,我与她最亲。 当炎焱回国之时,我便收到了国内机场朋友的消息,同时也感慨着,原来一个人回来可以那么容易,飞机落地,一瞬而已,只是我等的时间太过漫长。 我便让吴姨去照顾他。 并不是因为我不相信他能自力更生,只是我的内心情愫积存已久,必须为他做点事,并且防止他再一次离开。 当我给吴姨提醒注意事项的时候,我也才发现,原来我连他那点忌口的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直到前阵子老爷子生病,吴姨才回来重新照顾。 我一直觉得自己并非是深情之人,一生只爱一个,好像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可越是不相信,生活越是逼着你相信。 我从小按部就班地长大,家庭的严加管教使我形如傀儡。我回想着自己的童年,紧锣密鼓的学习,在外人看来令人艳羡,可他们不知道因此我葬送了什么。 十二岁那年我终于想起反抗,然而糟来的只是被关在房间里几个月都不得出门。 那时候家里还养着鸟,特别名贵的金丝雀,我看着它,发现自己与它并无两样。只是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与我一样渴望自由。 之后我便学乖了,伪装成所有人喜欢的样子,这样的日子确实很好,我也一度觉得,这样的日子是适合我的。 但当我见到炎焱那一刻起,我才发现我过的那么糟。 所以我一开始很讨厌他,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我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情形。 那时候我站在学校的演讲台上,念着烂熟于心的演讲稿,师生在台下看着我,只有一个人不是。 那人靠在操场的外圈的锻炼栏杆上,白色的衬衣下摆随风飘动,十分懒散松垮,他侧着脸看着远处,像在逗弄什么撅着嘴。 我微微眯眼,朝他的方向看,原来是学校栏杆外趴了一条田园犬。 那人见田园犬不理他,嘴角噗了一声,要不是我离他太远,我可能还会清晰地看见他翻了个白眼。 想必是逗狗无果,他便大摇大摆地撑起身,坐上一根栏杆,晃着双腿,上身向下,躺在另一根栏杆上。 我便连他的脸都看不见。 他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所谓,眼尾微微上翘,瞳色很浅,神色却是所有人都欠他百八十万的厌世感。 就这样的人,竟然让我怎么也摆脱不了,要是有人事先告诉我,我打死也不信。 我回到医院,跑着到了病房门口,这是炎焱醒的第五天,闹脾气的情况已不胜其数。 吴姨先看到了我,一脸担忧地轻声对我说:“炎先生不知道哪里不开心了,就是发脾气,刚才还摔被子了。” 我望着病房里的人,炎焱抱着腿坐在病床床头,单从背影看,就是气呼呼的,深棕色的头顶还竖起一根短毛,像在告诉着所有路过的人,他很生气,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我示意吴姨不用太担心,走进病房,他已经听到了我的声音,却赌气般地没有转头看我。 我笑着坐在他身边,他扭转过身,又给了我一个背影。 “怎么了?”我凑近他问。 他似乎在酝酿怎么表达他的生气,我看着他背影起伏了两下,才陡然转过来,眉毛锁得紧紧的,嘴唇也撅了起来。 他抬着眼看我,有点好笑,也有点心疼。 “护士给我的菜里都是青椒,我不吃她还瞪我!”炎焱声线并不沉,说话时带着半边的少年音,只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或是他很久没有再这样轻松地说话。 他看起来非常委屈,说完便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又问:“只是这样?” 过了半晌,才听见闷闷的回答:“所以我把青椒扔地上了。” 我挑挑眉,还真是个小霸王,我摸摸他一根头发翘起的发顶,道:“以后不喜欢吃,你可以留着给我吃,如果扔掉,地上会脏。” 炎焱缓缓抬头,歪着头一脸不可置信:“你喜欢吃那么难吃的东西?” 我笑回:“对,我喜欢吃,所以你以后不想吃的就留给我。” 炎焱这才豁然开朗,像解决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也不抱着腿了,反而大喇喇地躺平:“好吧,我知道了。” 这样的相处是我和他从未有过的,我和他一直剑拔弩张,像这样还真是新鲜。 但我认为感觉还不错。 经过那次坠海,炎焱窒息时间过长对他的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脑损伤,醒来后他变的易怒,行动不灵活,思维混乱,可庆幸的是,他还记得很多事。 医生或许在安慰我,因为我在等他醒来的那一段日子里显得太过狼狈,他用一个词来告诉我炎焱现在的情况。 他……变得很纯粹。 他的大脑为他进行选择,只选了让他快乐的事情,而那些痛苦的,则进入他混乱思维的那一部分。 所以即使他知道他是坠海,但他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当我听到了这种解释,居然觉得这好像是种恩赐。 炎焱一阖眼就睡着,他已经习惯午睡,我轻拍着他的胸口,哼着久远的歌。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40 他全身心地依赖我,即使他自己说不清这种依赖从何而来,可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种焕然一新的失而复得。 世界上最美的词无非是虚惊一场与失而复得。 现在我占了两者。 当真足够幸运。 第40章 我将大部分的工作带到病房,趁着炎焱午睡的时候便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处理,我一刻不能松懈,毕竟经历过一开始的家属挪用公司款项的事后,我不可避免地更加竖起警惕之心。 毕竟家族企业庞大繁冗,太多人虎视眈眈。 只不过我的梦想是当个飞行员,曾经是。 因为先前有被人关在房间的经历,所以那时候,当我昏倒后醒来,炎焱坐在我床边,我便无法遏制地心生厌恶。 所以我根本意识不到,炎焱仅此而已,他并没有更深一步,明明更简单的事情是把我关在屋里,可他却仅此而已。 那份心里的厌恶里,包含着他试图阻挠我,就像我父母那样,想要为我规划好之后的生活,也包含着我内心的动摇。 我怎么会动摇,为了一个人? 不可能的。 我好不容易有了摆脱现状的方式,我与好友查阅着所有关于飞行的书籍,我通过这些书籍做着梦,做着我能够自由的梦。 况且我的父母破天荒地没有阻拦。 可炎焱却把我逼上了无法退下的位置,尽管我表面上装的毫不在意。 我总是会演戏的,毕竟从小演到大。 我思忖着,这场对于炎焱有颇大优势的比赛,我不一定会输,反而赢面很大。 他对于我的事情总是那么没有理智,就像我对他一样,而那时的我自认为我比他更镇定,可当我选择那辆车的时候,手却颤抖起来。 那辆改装车的确对我来说的确很有优势,可我选他的初心,是担心炎焱的安全。 包海看炎焱的眼神令我太不舒服,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还是被这样一个烂人。 我的心情纷杂如絮,可我也想为了自己拼一把。 谁都应该为了自己而活,更何况我内心的自负感在叫嚣,鸣唱着我能赢,只要赢了那谁都不能再撼动我,也没有人能留住我。 我一直不肯承认,这个总和我作对的人,早已有了他能左右我的能力。 他拥有我没有的东西,他能疯狂地飚车,能疯狂地做任何事,我却忽视他也在疯狂地爱我。 他自由不羁,敢爱敢恨,任性莽撞,却浪漫天真。 他能在街上因为别人的言论而把那个人揍得那般惨烈,我却错以为他听不得别人侮辱他。 我以为他压根没有做好要与我一同面对这些流言蜚语的准备,我以为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想到了未来。 可我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为了我。 他不想我听了难过,他不想别人骂我,他只是用他的方式保护我。 他总是一次次把自己的真心袒露在我面前,以至于在我恢复记忆的无数个夜里,都看见他站在我面前,梦里的他神秘兮兮说要给我样东西,等到把藏在背后的手拿到我眼前,我才发现那是他的心脏。 鲜血淋漓,还在跳动。 他的胸口有个那么深的窟窿,正哗哗流着血,可他笑得很甜,像是一点儿都不疼。 我敲击电脑的手停了下来,看着病床上正熟睡的人,他半张着口很自在地吐吸,显得非常惬意。 我低头亲亲吻了他的额头,望他能有个好梦。 简琦来的时候炎焱已经醒了,他睡眼惺忪靠在床头,眼睛失焦地盯着前方,周围环绕着低气压。 我以前并不知道他的起床气这样严重,或许是生了病以后才这样,他现在秉持着生人勿近的态度,连我跟他说话他也不会搭理。 这样的情况只有等他慢慢地去适应醒来后的一切,不过消除起床气后他可能马上就对另一件事情生气。 这是简琦第一次在他醒后见到他,我原本以为炎焱又会大发雷霆,因为除了我,他在醒来后接触的任何人,都会发一阵脾气。 这让我心里有些满足,或是说小骄傲。 简琦原先与宁小案一家娱乐公司,是一名当红小生的经纪人,只是那人太不争气,火了没多久就因屡屡爆出不检绯闻被公司放弃。 简琦提了辞职,来到我的公司。 我问过原因,她只是轻描淡写说道,那过气明星的事情是她透露出去的,她忍受不了做这种人的经纪人,同时也违背了职业操守。再当我看见她的高学历后,毅然决然地把她留在了自己的公司,跟着炎焱。 “炎总监。”简琦提着一大包东西走进病房。 炎焱因为听见别人的声音而不出意外蹙起眉,但当他抬眼看见简琦时,那眉头就缓了下去。 “简琦?”炎焱说出她的名字,我在一旁有些惊讶。 简琦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是一些电影和电动游戏,炎焱还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为了防止他太无聊我便关照简琦来的时候带点他喜欢的。 其实他现在喜欢的东西很难琢磨,我只能尽量地去尝试寻找哪些他会喜欢。 简琦笑着答:“还记得我?” 炎焱略带得意地哼了一声,翻看着简琦带来的东西,没有半点犹豫就说:“我喜欢你嘛,当然记得你啊。” 我挑挑眉,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错觉。 随后简琦就和炎焱一起玩了游戏,炎焱手不灵活,简琦就让着他。因为游戏手柄只有两个,我便只能待在一边故作镇定地处理工作,再时不时给炎焱递口水试图找些存在感,只不过会遭到他因为妨碍他打游戏后的眼神嫌弃。 简琦走时炎焱已经赢得心满意足,还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透着可怜劲儿:“你还要来看我啊。” 像我把他欺负地多惨似的。 简琦到门口,我向她道了声谢,简琦笑笑,显得从容温和:“炎总监的状况看起来不错。” 我回:“你来了,他就没有发脾气。” 简琦望着病房里仍然研究着其他游戏的炎焱,轻叹说:“杨总……” 她欲言又止,我说:“你说吧,没事的。” “我只是有些难过,如果炎总监一直这样,他以后怎么办。他无法独立,时刻需要人照顾,虽然我知道您会一直照顾他,可他变成这样,说实话我有些不能接受。” 简琦看似温和,说话却一针见血,就像她做的事情一样,能够毅然决然地因为受不了心里的谴责而抛弃工作。 炎焱出事后许多人都劝过我,他们告诉我没事的,炎焱能醒来就很好了,其他的就不要再要求那么多。 只有简琦,说出了真话。 没人能接受本来健全的人变成这样,炎焱以前狡黠勇敢,精明干练,不管是大脑还是行为都是如此,好的无以复加。 现在…… “杨齐霄……”不等我开口,炎焱已经在房内叫我,他时不时就会叫我一声,托着长音,像在撒娇。 我看向房内,他没有往门口看,只是看着自己的指甲。 他只是在确认我在不在。 我朝屋里应了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41 一声,转而对简琦说:“你放心,我会找办法治好他。” 简琦认可且放心地点点头,转身离去,我注视了一会儿她的背影,便进到房里。 我拉着炎焱的手,看着他的指甲,有些长。 “我帮你剪好么?”我笑着问。 炎焱点点头,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你剪好一点哦,不然会影响我打游戏的。” 我摩挲着他的指甲,嗯了一声。 第41章 炎焱醒后一个月正式出院。 出院前他的主治医生对我说,炎焱的情况还有恢复的可能,那便是做开颅手术,但现今国内的技术还不够发达,建议我去国外。 我问他,成功的案例有多少。 医生说,百分之五十。 这个数据很微妙,微妙到像个最常见的赌注,生死输赢,一线之间。 我把炎焱带到我家,遭到了他很大的反抗,他将各种能看见的东西砸在地上,吴姨在一边劝导,我任由他发泄。 这是医生指导我的,让我不要过多干预他的情绪,毕竟人在冲动时什么都听不进去。 于是我看着他把我家砸得满目疮痍,等到他砸够了我才上前蹲在他面前。 他坐在一片碎片中间,他砸碎了我家所有的碗。 他不看我,就像是任何无端生气的小孩儿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十年前的他,一脸讨厌全世界的样子。 我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头发很软,有人说头发软的人心软,炎焱真的如此:“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炎焱抬起眼看我,不开口与我对视,像在考验我这句话的可靠性,或是思量他是否值得再生气一次。 最终他在看见我手掌心中的血时起了反应,他蹙着眉露出担心的神色捧住我的手,对我说:“你流血了。” 他的话像在责怪我,我却觉得高兴。 我说:“是啊,有点疼。” 我注视着他会有何反应,只见他盯着我掌心的血迹,有些无措,我知道这是他想不出办法的表现,就比如他有时候连自己病号服的扣子都打不开却怎么都想不出解决没办法的时候会露出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则会变的特别焦虑,会不受控制地啃咬嘴唇的死皮,会快速地抖腿跺脚,因为他的神经阻断了他思考的出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我有些后悔,我总以为他会慢慢好起来,可自己却急于求成。 慢慢,这两个字的时间跨度到底是多久,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我没有想到是一辈子,想都不敢想。 我吞下所有如今不该多愁善感的思绪,对正在一筹莫展即将爆发的炎焱说:“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以前的他是问题解决师,然而现在却喜欢别人给他方向,他需要有人告诉他怎么做,需要别人为他解决问题。 于是他肩膀耸起又落下,松了口气,将我流血的手掌凑近他的嘴唇,亲了一口。 轻得像飞絮,却在我心中筑起铜墙铁壁。 “还疼么?”炎焱问。 我摇摇头:“不疼了,谢谢你。” 最终他乖乖地任我把他从一堆可怕的碎片中抱起,他病后体重骤降,身子都小了一圈。 房内的残骸留给吴姨收拾,我把他带回他的家。 果然到了他熟悉的地方他便会安静许多,在房间内参观一圈,便有些困倦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迷瞪着双眼,大致是刚刚在我那儿的一通折腾已经让他累了。 我怕来不及烧饭便在街上的茶餐厅带了两盒虾饺,坐在炎焱身边一口一个喂着他吃完。 吃完东西的他更加不想起来,整个人平躺在沙发上,我将他的头抱到我腿上。 他连电视都懒得看,转头靠里,我突然想起以前也有一次,我第一次跟着他回我们的家时,他也是这样。 他那时候有些缠人地问我还有没有操过别人。 我回答到只有他。 我并不会哄人,即使我说的是真话,可放到别的时候,不论是谁这样问我,我都不会搭理。 可是那回我却觉得,我再不说,这个人就要哭了。 他的语气那么委屈,明明平时什么都不怕,厉害得像个乱世霸王,可他讨着我说一个答案,他在求我,我不舍得拒绝。 他总是让我变得不像自己,比如最开始的乌龙事件,若不是嫉妒,我怎么会生气到去操一个同性。 自从遇见炎焱的那一刻开始,我的控制欲凭空而起。 炎焱睡的很快,我也不打算再把他叫醒,直接把他抱回房间。 然后我接到了简琦的电话,她告诉我有一个叫mike的人称为炎焱的朋友,想要与我通电话。 我让她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他,见炎焱睡得安稳,便关上房门走向客厅,不多久便接到了来自越洋的电话。 “你好,是杨先生么?我是mike。” “你好。” “很抱歉麻烦你,是因为yan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我只能来问你。” 炎焱的手机早在那次坠海事故中报废,我回道:“他之前出了事,现在出院了。” “严重么?”那头的声音显得十分着急。 我顿了片刻,道:“也许你该来看看他。”如果他还依旧记得你的话。 一阵沉默,许久才道:“好的谢谢,请你好好照顾yan,我明天就到。” mike来的很快,风尘仆仆,见到面后他是个面色非常和善的人,当炎焱见到他的反应和见到简琦时差不多时,我便肯定这个mike的确是炎焱的好友。 只是他们之间的交流有些困难,炎焱常常会用中英夹杂的方式与mike聊天,mike只能通过我做翻译。 mike唯一会说的中文只有“风流”以及“热豆腐”,一说起这两个词炎焱就咯咯直笑,上气不接下气。 这样鸡同鸭讲的对话持续了一上午,下午炎焱照例睡午觉,mike则在客厅与我谈话。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mike的脸色陡然变化,他看我的表情并不友善,甚至带着敌意。 但我能理解,也没有要推脱责任的想法:“是因为救我。” mike显然气的不行,恨不得直接站起来揍我一拳,可终究因为房内的炎焱而没有出手:“你知不知道yan因为你受了多少苦。” 我轻吸一口气,站起身向他郑重地鞠了个躬:“请您把一切都告诉我。” 我静静地听着mike讲述炎焱的事情,从他那时候看心理医生开始,再到现在他是怎么伤痕累累地躺在床上只为我一个电话。 空气压抑地像卡住人的喉咙,我说不出话,身体被无尽的海水填满,快要窒息。 我想,炎焱那时毅然决然坠入大海时,是不是也这样经历着濒死的痛苦。 可他比我坚强,他一心希望我心疼,所以忘记自己才是最疼的那个。 我深喘一口气,对mike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mike揉着眉心,有些疲惫道:“yan他能治么,你让他跟我回美国,我来想办法。” 我摇摇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42 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坐飞机,得过一段时间。” mike想了想,认可我的话,mike打算再在这儿留几天,临别时炎焱正吃着mike煮的意大利面,吃得满嘴都是橘红色的酱汁,眼前聚精会神地看着mike手机里一只金毛的视频。 mike对我说:“到时候来找我,记得把他的病历发给我,这段日子我会找找有什么专家能够治疗yan的情况。” 我应了一声,与他握了握手。 他走后我吩咐吴姨照顾炎焱,自己则回了家一趟,我得搞清楚,为什么在我失忆并且恢复记忆后的日子里,有关炎焱的消息会一点都查不到。 若不是我在公司遇到那个现在是职工而过去则在学校门口骂我们恶心,被炎焱殴打的人,若不是他向我提起炎焱,我根本不会想起来。 世事无常,总要有个因果究竟。 第42章 我去的是老宅,也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到达时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喝下午茶,我父亲躺在藤椅上望着院子,边上是我母亲和妹妹。 我妹妹和我长得很像,她与我的关系比父母还亲,因此我便最疼爱她。 老爷子前阵子刚出院,一心一意在家疗养,见我回来妹妹惊讶地叫了一声:“哥。” 我已有好些日子没有回来,我应了一声,我妹便去厨房为我拿点心。我母亲也很高兴我回来,但看着我父亲的表情便没吭声。 老爷子没抬眼瞧我。 我父亲年轻时对于整个家族企业独当一面雷厉风行,而如今仍旧抵不过岁月。当我与宁小案结婚时他与我大发雷霆,差点断绝父子关系。 现在我与宁小案离婚的消息已经放出去,因为炎焱受不了新环境,我便干脆搬到了他那儿,想必老爷子刚因为我离婚的事情高兴不久又知道了我搬进别人家里,又在怪我。 “哥,吃点东西,今天怎么会回来?”我妹妹已为人妻,她虽长相与我相似,可个性优柔寡断,没有事业心,我父亲当初有起过让她进公司的想法,但我替她拒绝了。 毕竟有我在,她不必过的那么辛苦。 “很久没回来了 ,来看看。”我吃了口妹妹亲手做的小点心,笑着夸赞她的手艺。 “你们上楼去。”老爷子终于开口,他武断专制,家里人也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作风。 我母亲和妹妹上楼后,只剩下我与他两人,他扫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你知道你闹了多大的笑话?” 他指的是我和宁小案的事。 “多大的笑话闹都闹了,让别人笑笑就过去了。”我抿了口茶,茶香四溢,口有余香。 “那你现在又怎么回事,那个人又是谁,你莫非是因为他才和宁小案离婚的?”老爷子把茶杯重重地搁在茶桌上,皱着眉严厉质问。 我点点头,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其实我也是因为他才和宁小案结的婚。 老爷子被我气的胸口起伏得厉害,最后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儿子。” 这样的话我一生中听了太多次,早已麻木,我便直奔主题问道:“你认识炎焱么?” 老爷子先是蹙眉,似乎在想这个名字是谁,复又明显地愣住,转头朝向院子:“不认识。” “那年我出车祸你不会不记得。” “那又怎样,都过去那么多年,我还会记得什么?”老爷子理直气壮,却一直没有看我。 我沉默片刻,轻吸一口气方道:“好,我知道了。” 出门时妹妹拦住了我,在大门口她有些犹豫地对我说:“哥……” “刚刚我和爸说的,你都听到了?”我问。 她垂下头支支吾吾,我又问:“你一定也认识炎焱,可那么多年你却不和我说。” 她抬头拉住我的袖子,有些焦急,又带着做错事的难熬与愧疚:“因为爸爸他说,是那个人害你差点死掉……” 我痛心疾首,外表却镇定自若:“所以他用这个借口,让所有人那么多年都对炎焱缄口不提?” “对不起……” “不,你不用说这些,我不怪你。”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觉得头有些晕。 “哥,爸爸说那个人毁了你的梦想,他很生气,而且他真的很心疼你……”妹妹眼里闪着泪光,我看着她如今还坚信这一点的态度,不再言语。 既然有人相信,既然这个理由合情合理,那我便不再深究。 不然现实太过鲜血淋漓,会使人觉得太过残酷,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我点了点头,对她说:“你好好照顾爸妈。” 随后驱车离去。 到家后我收到了mike的邮件,他催促着我将炎焱的病历发给他。 我望着邮件,最终将它删除。 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炎焱情况变得稳定,发脾气的次数变少,偶尔我会觉得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因为他一个人坐在地毯上看视频的样子,就像是个正常人。 他这几天沉迷了一部新播的网络剧,常常因为看剧而不愿和我们吃饭,我便只得像喂小孩儿吃饭一样一边哄着他开口一边让他嚼。 有天我无意间看见屏幕里的人,竟然是宁小安。 宁小案重新把名字改成了宁小安,在演艺圈重新出发。 这是由我公司赞助的,以校园青春为题材的新剧。我看着炎焱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里宁小案,总觉得这一画面有些微妙。 “好看么?”我轻声问。 炎焱乖巧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显然他已经忘记了宁小安是谁。 “不好看?”我又问。 炎焱指了指宁小安的脸,转过头,严肃认真地对我说:“这人演技太差了。” 我噗哧一声笑出来,炎焱又重新转过头盯着电脑。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能过的再久一点,但mike的到来又重新打破了平静。 我知道这一天总是会来,所以当mike站在家门口时,我并不意外。 mike指着我大声呵斥:“为什么你邮件也不回,你在搞什么?” 炎焱见到mike高兴地呼喊了一句,mike收敛着自己的情绪,和炎焱打了声笑比哭还难看的hi。 我把大门关上,mike同意我这一做法,我们走到楼梯口,mike才狠狠揍了我一拳。 我没躲,身体被他这一拳打得歪到一边,又重新站直。 “你就没有想治好yan!你个混蛋!”mike面目狰狞,从他口里说出的真相让我松了口气。 我淡淡地说:“如果治疗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百,我会让他去治。” mike喘着粗气,拽着我的领子,他手法生疏,想必是第一次对人这样做。 “你不能那么自私!你就是让yan永远依附你,像个寄生虫一样!” “mike!”我因他的话无法冷静,“你如果是我,还会冒险让你爱的人去送死么!就算一辈子依附又怎样!我愿意你管得着么!” 我与mike陷入了僵局,mike让我等着他,我整理了衣领,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外遇 作者:徒魎屺 分卷阅读43 朝家走去。 炎焱没有如以往那样见我一进门就看向我,他正在看着电视,在家大多数时间他都在看电视,他看的是一项有关残障人士的报道,他静静地看着,一声不吭。 然后他发狂的过程是在我眼里完成的,从他把遥控器扔在电视液晶屏上,跳到沙发上大声撕裂喊叫,再到推倒吴姨把已经做完的菜全都摔在地上,最后他一个人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住颤抖。 我突然觉得疲惫,站都站不稳。 我差点忘了他是个病人,他会因为任何事发怒,而一切正常的情况只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夕。 可即使这样,我仍然不愿把他送走。 直到又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那是mike带来的,一名西班牙人,很年轻,却是全球著名的脑科专家。 他竟然认识炎焱,他告诉我曾经在冰岛他们聊过天,炎焱把一切都告诉过他。 他笑着对我说:“他对我说过,他最怕的就是配不上你。” 我说不出话,身体被撕扯着疼。 mike说道:“杨,你之前对我说,你愿意我管不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yan愿不愿意,他愿不愿意就这么永远待在你身边。” “如果他现在清醒,他一定会亲口告诉你,他不愿意。” 我并非是个赌不起的人,但我真的害怕。 我怯懦地像个佝偻虫蚁,而现在私心被扯破,我却无能为力。 “你能治好他么?”我艰难地问道。 那位西班牙人把他脖子里的小玻璃瓶打开,倒出一小卷纸条,递给我。 “我不是神仙,不能保证治好他,而且手术都有风险,治不好会有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他每说一句,我都抖得厉害。 “就算作为全球著名的医生,我连自己的爱人也没有治好,但他好像事先知道一样,手术前给了我一张纸条,也是给我的最后一句话。现在我把纸条给你,希望你把炎焱交给我。” 纸条展开,我落下泪来。 & a sin. 爱本无罪,终为救赎。 - 尾声 我与炎焱一同去往美国,而第一站并非医院。 我与他站在大教堂里,mike作为牧师的角色,底下是他的妻子和女儿,以及一条名叫honey的狗,除此之外还有简琦,吴姨,与那名医生。 没有音乐,没有布置,只是单纯的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 我们在这里举行婚礼。 炎焱对这般庄重却轻松的场合有些兴奋,他笑着看我,问道:“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说:“结婚啊。” “啊……”他张大嘴,似乎脑内在想,结婚是一件什么事情,“结婚以后会怎么样吗?” 我笑回:“嗯……大概就是永远和我在一起吧。” 炎焱眨眨眼,撅起嘴,小脑袋里思忖了片刻,我突然有些紧张。 “好吧,可以啊。”他又说。 我无端松了口气,示意mike可以开始。 mike似乎为了此情此景排练了无数次,他说的十分流利自然,并且说的是中文,炎焱很安静地听着,直到我开口说:“我愿意。”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握着我的手有些颤抖。 “炎焱,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你身边的人,直到永远?” “爱?”炎焱有些疑惑地问。 mike强调说道:“爱!” 炎焱又转头看我,“爱也是和你永远在一起的意思么?” 我点点头,等着他的答案。 只见他轻松地笑出来,直接夺过我手中准备的戒指,奇迹般地正巧戴在无名指上,眼底发着最单纯又美好的光:“我愿意啊。”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这天有最明媚的阳光,最真挚的祝福,以及最爱的人。 不论顺境逆境,不论富裕贫穷,不论快乐忧愁,不论生或死。 也不论未来如何。 我都会等你回来。 分卷阅读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