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补魔(H)》 分卷阅读1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1 ? 《一言不合就补魔》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简介: 分布在帝国和联盟交界区的玛莎沼泽又被称为生命的禁区——这是对普通的生命而言。 而对一个在这里独居了十五年的黑法师来说,这里就是天堂的模样。 一个魔化黑法师经常需要轮流使用各种献祭来补魔,包括且不限于体液交换、狂躁仪式、肢体残损。 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实验进程,他打算训练一个补魔助手。 哦对了,训练的材料是一个可怜的、误入的圣职者。 警告:各种血淋淋的性关系 放飞自我洒狗血 一切为了xxoo 慎入 实验故障的魔化黑法师受*被迫做攻的圣职者 第二人称 上半卷 bsp;1 入侵者 你用精准的步伐丈量你位于玛莎沼泽西南部的领地。 这块土地周长二万五千公尺,西部毗邻塔露缇山脉,东北部断续与玛莎沼泽区域其余的泥沼地带接壤,南部紧靠荆棘森林,四季气候湿热,遍布剧毒瘴气、食人草木、危险毒虫etc.——简而言之,这是玛莎沼泽中生态多样性最丰富、单位面积产出最高的一块福地。 曾经你花费了很多额外的精力才让觊觎者明确这块土地的归属,好在如今维持它的平安稳定的花销要小很多。 你沿着预先设定好的线路匀速行走,这能让你最有效率地巡视领地中的几个关键区域,并恰好在今日日光越过林梢的时刻——6时38分——来到指定地点采摘最为新鲜的龙眼花,一种你需要的实验材料。然后,你将在水源地旁“邂逅”早起饮水的食人鳄家族,并在它们的惊慌逃窜中捕获一只幼成体标本(备注:生死并不重要,关键是要保证眼球完整)。再之后,你会来到领土与你接壤的鸟身女妖巢穴下方,在那里补充包括卡绒花、有鳞鱼骨骼、角蜥腺体在内的二十余种基础施法材料。鸟身女妖会注意到你取走了她安置在领地交界处的贡品并破坏了她的陷阱,于是在之后的五十天中你可以免去一场不必要的征战。沿途你还会路过一个能够分泌石钟乳的水洼,如果时间允许不妨收集十五毫升。在九点整,你将回到你的实验室,继续昨日未完成的实验——观察地牢中幸存半兽人俘虏对黑魔药剂233号的反应并记录生命体征。 你的计划如此完备周详,以至于当接到魔眼传来的预警,并从沼泽植物异常的形态——它们被践踏得遍体凌伤——中意识到有外来侵入者经过你的领地时,你感到异乎寻常的恼火。 出于必须第一时间排除体系中不稳定因素的原则,你循着痕迹走了三百公尺,在一颗梭罗树下找到了这扰人清闲的侵入者,一个重伤濒死的圣职者。 很显然,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对如何在沼泽生存没有一丁点基本的认知,否则他绝不会在毫无防护的情况下选择一颗梭罗树作为临时的落脚点,尽管乍看起来树下的土地应该会更有支撑力。任何一个稍微有点沼泽经验的冒险者都会同意,哪怕是在烂泥中忍受皮肤一点点的溃烂的痛苦,也好过沉浸在惊恐的幻觉中不知不觉的陷入死亡,然后为梭罗树提供赖以维生的氮元素。 不过等你靠近之后,你发觉梭罗树并非让他面临绝境的决定因素。从伤者衣着的破损程度、皮肤伤痕的表征、魔法元素的残迹,你推断他曾经经受至少包括一名高阶火元素职业者、一名刺客、一名弓弩手、一名拳法师的突然袭击,并在重伤突围后独自跋涉了超过二千公尺的距离。不论是胸口切开左肺部和大静脉的贯穿伤还是一路上绵延的血迹,都明显的昭示他损失了超过四千毫升的血液,眼看就要死亡。 你对他即将以生命的代价——可笑的是这对你并无任何价值——偿还自己冒失的过错感到不快,但你目前正在进行的实验并不需要一个缺乏对照的样本。至于其他收益?一个普通人类的血液骨骼恐怕是施法者体系中最容易获取的材料了。 但在这时你在不知名的冲动的诱导下,想到了你即将进行的一个计划。又因为这灵光一现,你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想出一个草案,并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推演它的可行性。最终你得出结论,这个举措的期望大于零。 你决定按新计划行事。 bsp;2 小概率事件总会发生 新计划是这样的。 首先,你需要简单地维持被试人的生命体征。你已经确认,胸口的创伤——尽管经过了被试人自己十分粗糙的临时处理——就是目前该个体面临的最大威胁,并将在几分钟内夺取他的性命。事实上,你认为这已经是上限的估计了,因为按照一个普通的高阶职业者的数值推理,你本该看到一具刚刚死亡,仍然有些柔软的、毫无价值的尸体。不管怎么说,这也许意味着你计划的净收益能够再上升半个百分点。 你很粗暴的去除了被试人胸口处的衣物,并没有太多地考虑因此带来的伤口撕裂。被试人因为疼痛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在幻梦中还存有这样明显的应激反应,你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你用短匕翻开被试人胸口的肌肉,刮下一层黑色的黏液——这就是愚蠢地无防护暴露在梭罗树下的结果,但也正因此,免去了你额外施加麻醉的必要——然后取出一小瓶中和试剂简单冲洗了创口,使它暴露出粉红的色泽,有点像龙眼花的花蕊的颜色。 想到你今日错过的龙眼花,你的心情低落了百分之三十,但是这并不影响你的操作。 你从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里取出手术必须的器材,用未经消毒的针线缝合了血管与肌肉,又取出炼金产物弹性绷带贴在伤口表面。实事求是地说,你的这些工作并不需要做得特别精细,但你还是以平日做实验的态度保持水准完成了它们,就像完成维持手感的日常练习。 中和试剂的效果渐渐起效,你觉察到被试人眼皮下眼珠不正常的颤动,仿佛要从噩梦中惊醒。但这对疗伤毫无助益,真正能改变情势的,是你接下来要为他注射的三号针剂。 你从身边的小口袋里取出含有三号针剂和注射器的小盒子,这是预防意外的必要维生物品,将它放在储物空间是很蠢的一件事。你从被试人肋下入针,将一整支试剂推入他的胸腔。 然后你拿出计时器,考虑到被试人已然减少的体液,适当延长三秒钟的反应时间,果不其然,从一分十五秒开始,三号试剂的作用开始表现出来,被试人肌肉的颤动大幅增强,面容明显扭曲,手臂上青筋暴露无疑。 由于中和药剂的存在和梭罗树散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2 逸雾气的作用,被试人实际感受到的痛苦大概是其能表现出来的百倍。这点小事并不在你考虑范围之内。 在第十五分钟,被试人表现出汗液分泌的体征,并且有性器官的勃起,这是三号针剂自然的附加效果。你轻而易举地去除了被试人下半身本就破损的服装,让其下体暴露在空气中。目测该器官长度18.5厘米,直径4.1厘米,误差百分之二十(备注:对于性器官的测量,误差百分之二十是理所应当的)。这也在你预期当中。 你并不想浪费时间为自己进行扩张和性唤起,于是你用一支生理盐水润洗装过三号针剂的容器,并将其注射在你的大腿内侧静脉区域。你今天的魔化状态是半魅魔,尽管之前使用过抑制剂,稀释十倍的三号针剂还是轻而易举地唤起了你的性兴奋,在三分钟内让你的身体做好了性交的准备。 然后你意识到最好做一下润滑,尽管这不是绝对必要,你还是决定按照通用流程进行今日的补魔。但是你并没有携带专门做润滑的软膏,也不打算浪费身上携带的其他试剂,更不想临时采用环境中那些不大干净的介质。事实上,考虑到你补魔的特殊情况,也只有体液才能达到最好的润滑条件。体液目前只有血液与唾液这两个可选项,然而你出于卫生考虑与个人偏好任性地排除了后一项。即便这样也难不倒你,你直接在被试人左腿靠近膝关节的地方挑开了一条新鲜的血管,把激射出的鲜血均匀涂抹在被试人的性器上。得到温热液体的刺激,它明显往体积的误差上限靠拢了。你挑得恰到好处,在取用了足够量的鲜血之后,轻微的按压就顺利的止住了血管的继续喷射。 下一步太简单了,你解开法袍,对准被试者的性器,用与对方成八十度角的姿势缓缓坐了下去。 你进入得不是十分顺利。你并没有意识到,初次采取这种补魔方式对你身体带来的刺激性超出了你能够控制的阈值。对此你应激地发出了一些毫无意义的声音,并使你无法完美的完成这个标准的补魔动作。好在这只是实验顺利进行的过程中一点小小的干扰,你很快就端正了心态。 你的被试人双颊泛红,肌肉紧张,四肢不正常的颤动。你听见他反复呼唤“玛莎”,你意识到这也许不是指玛莎沼泽,而是指某个人。不过反正这和你没有关系。 你开始做与性器平行的起伏运动,以刺激你的被试人,后者由于试剂的关系,理应便于取悦。确实如此,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你就感受到那现在容纳在你体内的器官发生了明显的震颤和膨大。 你意识到补魔即将成功。 你立刻咬破指尖,快速地在被试人额头上书写奴使契约对应的符文,以便在补魔完成时达成契约关系。看起来一切都朝着你期待的方向前进。 可是最后的关头出现了一点小意外,也许是那器官喷射而出的液体对你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刺激,以至于你最后的笔画歪斜了不到三毫米的距离。你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并采取了你能够实现的最快速度试图终止实验。 可是来不及了,补魔已经完成,魔力随着体液交换涌入你身体,并和被试人额头的契约符文产生呼应:契约关系成立了。 不管这契约变成了什么模样,值得庆幸的是你还活着,并且没有直觉可见的异常。 你想你也许可以在下次补魔的时候试着补救。 bsp;3 处置 将你的临时契约对象带回实验室的过程乏善可陈,你不过捏碎了一个陶偶,唤出一只背龟泥像,就解决了这个问题。背龟泥像陶偶制作粗劣,行动迟缓,只能执行最简单的指令,但你只需要它负重移动不超过一千公尺的距离。 反而对于在何处安置这个猎物,你思忖再三。 你的地下室里装满了半兽人俘虏和他们同伴的尸首,你虽然提供给他们食物,却从来不操心清洁相关的问题。黑魔药剂233号会给被试生命体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对于智力低下的半兽人而言效果更为突出。你对他们以性交、厮打、咬噬或者别的任何形式缓解压力毫无任何干涉的意愿,因为那意味着付出比购买它们时花的金币——你在卡特联邦最靠近沼泽的莫奈市的地下黑市找到的这个近亲繁殖的半兽人群体,认为它们是你在短时间内测试黑魔药剂233号最为简便的材料,于是抛售了一件你自制的炼金术半成品将它们买下——还要更加宝贵的你的时间。 但这以上的简单归纳也意味着你不能把你的临时契约对象安置在那里,如果不考虑地下室通风不良阴暗潮湿不利恢复这些更琐碎的原因的话。你不能容忍这个带有与你关联的未知契约的个体受到不能统计度量的伤害。 至少在你弄明白究竟出了什么岔子之前,不可以。 那么把他安置在珍稀动植物特护养殖温室?这同样是个有着巨大副作用的提议。你的特护温室需要极巨大代价才能维持工作,简单的说就好比你的钱在燃烧。你对钱一向既没有欲望也没有了解它价值的欲望,但你对于实验材料的消耗总是分外敏感的。 不管怎么说,你的这个特殊的试验体总算还没有濒危到卡塔魔花——那玩意需要每天供给超过两百毫升的高阶走地族魔兽的新鲜心头血,当时你狩猎了超过半个玛莎沼泽的地域方才勉强达到它的要求,苦苦挨到它开花——那个程度,你并不是很乐意将自己心爱的温室为他开放,不管是心疼实验材料还是其他缘故。 最后你得出结论,似乎只有你的床相对更为适合安置他。这既不会干扰到你正在进行中的实验项目,又不需要额外的支出,对此你满意极了。 在简单安置你的临时契约对象后,你还是额外跑了一趟女妖巢穴,完成了你今日本来计划要做的项目,毕竟鸟身女妖阴险狡诈、记忆出众,你并不想她抱着侥幸心理给你弄出什么多余的麻烦来,你最近要做的事已经够多了。 你检查了那个安置在你床上的人类的生命体征,理所当然的看到除了有一点体温升高,什么意外情况也没有发生。适当的发烧是恢复的一部分,你想。 然后你来到地下室检查半兽人俘虏的健康情况。一共三十五个个体,男女比例六比一,如今存活的只有二十个。有几个明显已经产生了精神异常(备注:幻觉),有几个丧失了生存意志,中断了进水与进食,木然地发着呆,你推断这两种类型的个体都活不太久了。还有一部分个体受到了明显的侵犯痕迹,但是显而易见它们的精神状况和健康水平都在生存线以上。这部分个体以女性为多,和以前的研究结论是一致的,你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3 暗暗记下这些数据。另外剩下的人大多陷入了半狂化的状态来抵御负面因素,它们的表现过于典型,也过于符合你的预期模型,以至于你连对他们进行日常统计都没有了欲望。不过你还是基于一向的严谨积累了这部分数据。 尽管很大的可能是这些研究报告都会随着你死去葬身沼泽深处,没有第二个人类会看到它们。 唯一的一个例外,是一个个头矮小的半兽人个体。尽管它尽力遮掩,你一眼看出它受到了试剂的正面加成作用,至少智力提升了一些。 对此你终于产生了一些兴趣,你用法师之手将这个小半兽人揪了出来,不顾它撕心裂肺的嚎叫。其余的半兽人充满畏惧的看着你的行为,过往的惩罚早就教会了他们不要做多余且无谓的反抗。你仔细检查了这个未成年个体的耳朵、眼膜、皮肤和毛发,意识到这可能并不是一个纯血的半兽人个体,比对你记忆中实验前这个个体的特征,你认为最可能的是黑魔药剂233号激活了他体内另一半的血脉,人类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半兽人并不是会优待混血的生物群体,那个好运的母亲或故意或稀里糊涂的忘记把意外的性交告知它部落的其他人,以至于它们母子凑活着活到了今天。 呸,一个混血,差点让你产生了实验成功的错觉。 这简直是你事业生涯的大瑕疵,你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它。你将这个恶劣的错误提溜出来,给它打了一针迷魂剂,驱赶着它走进沼泽深处。你几乎可以肯定,它活不到第二天的黎明。沼泽生物会教他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混血。 你半心半意地想,至少你不是没给过它机会。 而后你回到实验室,打算继续下一个实验项目。然而在此之前,你又一次检查了一下你的临时契约对象的生命体征。体温升高了一些,同样没有意外。 你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不应该这么频繁地获取一个没有差异的数字,这是对效率的极大损伤。 可是样本太少,你不能判断这到底是那个该死的契约的附加效果,还是你魔化状态更为频繁带来的干扰。 你决定加快实验验证的进程。 bsp;4 观察 作为一个有意志力的法师,只要条件许可,你从不在准备不完全的时候就仓促行事。 当天从下午七点到凌晨三点的后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你强迫自己专心结束之前做了一半的某个课题,故意一点儿也不去看、也尽力不去想那个就在隔壁卧室修养的、带给自己一大堆额外工作量的罪魁祸首。为了实验条件的恒定,整个实验室区域都覆盖了恒温恒湿的魔法阵,甚至窗户上也附有调控光强的炼金装置和过滤瘴气的新风系统,确保来自外界的干扰最大程度的被排除在外。此外,你已经对该个体做了全套体检,甚至还进行了昂贵的沼泽地常见动植物三百种过敏源测试——你并不想因为喂食基本的维生物质而引起什么拮抗死亡之类的情况——并在此基础上完成了喂食和给水。总而言之,无论是从积累的数据还是从理论上讲,他都不需要额外的看护了,的确实在没什么可以操心的。 你提前十二分钟完成了预备好的工作项目,并且记录了今日的工作日志。然后你在实验室的魔力增幅区域给自己释放了一个除尘咒——尽管除尘咒只消耗一点儿魔力,你下意识地想要节约一点——效果出奇的好,这预示着今日这草率的补魔非常、非常、非常高效。 它甚至让你感到前所未有的饱足感。 但对你来说,这反而不符合你的利益。 魔化体质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容易出现成瘾性。这里忽略五千字原理介绍,简单地讲,就是每次补魔都必须比上一次的程度更强,才能起到一样的作用。无论采取怎样的方式,都一样是单向的累加。 在这过去的十五年里你花了无与伦比的精力,堪堪通过强行控制魔化体制的单向增幅和采用不同种类魔物的血液采补的方式,将单位次数体液交换的下限控制在你可以应付的程度。你对此引以为傲。 如今,因为一次过度补魔,一切都要重新考虑了。 你不由得感到分外烦躁。不要紧,你想,总有办法解决的,毕竟你已经跟这带来巨大利益的、不大不小的麻烦抗争了二十年之久,还能有什么情况比这更差的呢? 你判断补魔的的确确抬高了阈值,因为你竟然有多余的心情去考虑一些降低效率的事情了。 你的卧室极为狭小,只有一张床的空间,墙上挂着几件备用睡袍,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同外界连通,仅此而已。你从来不在床上做补充睡眠以外的事,每次睡眠不超过三小时,所以并没有花什么多余的精力装饰它。当然,对于你如果在卧室待得更久,是否会对它进行一定优化这样无聊的假设,你是持怀疑态度的。 和实验室其他部分一样,它有着能够抵抗一支亡灵天灾大军三分钟全力法术轰炸的防御水准,这个时间足够你做出下一步的防御反应,或是采取不得已的逃跑措施。 总而言之,你的圣职受试者正安稳地睡在这个堡垒一般严密防护的黑法师基地内部,享受一流的、从头发丝到直肠深处的看护服务。你为自己坚持实践实验伦理高兴了一秒钟,也为这实验如此耗时耗材料感到忧心忡忡,还有几分妒忌他的好运气: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死神面前捡回一条命,并从玛莎沼泽最具影响力和学术威慑力的黑法师这里把自己高额的医疗费用赊账21小时的。 你隐晦地愤愤不平,大部分为自己暂时的收支不平衡,少部分为命运三女神的不公。 这时候你发现自己没有在5分钟内进入睡眠,你推断这同样是过度补魔带来的后遗症。你打开照明开关,决定用这多余的时间检查你的被试人的其余基础身体条件——那些之前被你刻意忽略的、属于人类社会愚蠢审美相关的因素。之前你认为它们对事情的推进一点帮助也没有,如今你想反正多出来一段时间,不妨也做一下记录。 你难得地没有对自己的检查严谨性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反正是多出来的时间,你会做好“需要核实”的备注,所以怎么发散思维都无干紧要了。 你的被试有着栗子色的直短发——哦栗子,一种除了作为饲料一无是处的淀粉供给物,还恰好不适应沼泽的气候环境——和黑褐色的虹膜,脸廓柔和,鼻梁偏高,肤色浅黄。你推断他有着纯粹的人类血统,先祖可能来自海洋那头的岛国。这个结论也可以简单地从他接受过圣职者的训练而证实——卡特联邦一向自诩对各族人民包容爱护,却从来不曾让任何一个混血进入圣职者的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4 训练队伍。 左手和右手的茧分布并不相同,而腿根部的加厚皮肤看起来有了一段时日。你推断这是一个接受过超过十年马上骑兵训练的个体,但不怎么地在近十来年选择了左手盾牌,右手连枷或长锤的步行作战模式。对应的武器大概是在逃遁的过程遗失了,你无法证实到底是哪一种。胸口的圣职者登记牌显示,一直到三年前他都是一个在信奉圣母沙耶尔的中等规模教会的高层圣职者队伍中,直到退役。雅兰?维森特是他的名字。 他再无其他随身物品,除了怀中有一个做工简陋的吊坠,打开后里面贴着一个抱小孩的妇女的照片。考虑到他右手上有过戒痕,你可以从这儿简单推断他的家庭情况:已婚,已育,可能离异。 愚蠢的人类的社会关系,浪费生命,你这样总结。 此时你终于留意到这位名叫雅兰的人类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了。你简单的观察后发觉他在发烧。你当然可以放任不管,凌晨是免疫效果增幅的正常周期,很可能不需要半天他就能好转。 但是你也可以选择放血,程度控制恰当的时候,这种古老的疗法能够出人意料的、稍稍减低过度的免疫反应,原始人撞大运一般的科研成果。而且这还有一个好处,你觉得你不会让这流出的鲜血浪费的。 你意识到半夜魔的体质取代了半魅魔的体质,悄无声息地影响你的决策。近段时日你越来越无法控制魔化的方向,好在半夜魔的特性你一向熟悉。 但反正最终的结论是没有浪费,计划之中,于是你并不抗拒地遵从了内心的渴望,用尖牙破开前圣职者的颈侧动脉。唾液中的有效成分阻止了血凝,也产生了一种安抚的效果。被试的神情渐渐转向恬静,你听到他低声呢喃:“沙耶尔妈妈”。 呵,一个离了职的虔信者,把来自恶魔的欢愉当作了神迹。 多么荒诞。 bsp;5 补魔奴隶 这一次的补魔并没有花去你多少的时间,你估摸着自己只摄取了大概一百毫升的血浆,在二十五分钟的时间里。你吮吸得很慢,甚至可以说很珍惜,细细品味每一口食物的滋味,感受魔力从咽喉扩散,像啜饮一杯美酒。结束后你感觉身体发暖,整个人的懒洋洋的,恨不得扮演一只晒月光的蝙蝠——你本来想说是晒太阳的猫,只是想想夜魔的特殊脾性,那比喻可笑极了。 接下来的三天你全心全意试图攻克未知契约关系的副作用。你从实践和理论两方面入手,一方面在魔兽身上实验能否重现该契约,一方面通过演算推导魔力回路可能的变异方式与后果。在魔兽身上的实验,无论是第几次、哪种魔兽,统统以失败告终,你根本无法用偏离三毫米的契约符文同这些愚蠢的家伙建立任何程度的联系。而理论方面的推演同样毫无助益,你消耗了一米厚的稿纸反复演算,结果却发现以偏离的契约符文为初始条件算出来的回路结构与以正常符文所能得出的几乎一模一样,至少在拓扑理论解释之下。 那这能否说明奴使契约关系顺利建立了?不,这只是必要不充分条件而已。你为不能够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而烦躁不安、闷闷不乐。但有件事很清楚,直接在那个该死的人类身上做实验来测试他们的真实关系势在必行。 有件事必须提及,那就是夜魔在阳光下的视力极差。于是这几天你足不出户,将窗户上的炼金术遮光开关开到最强,以免入射的阳光对你的双眼造成不必要的刺激。第三天的夜晚,你照例检查你的被试的身体情况,发觉他已恢复了神智,在黑暗中试探着与你打招呼,友善地问是否是你救了他。 废话。 你根本不屑于参与到这种愚蠢的、徒劳的、浪费时间的对话中来,检查完你的被试的身体之后,就例行收取了你的利息——一百毫升左右的血浆。又及,你在每天上午和下午两次为他喂食给水,所以不用担心取血时他血糖过高影响你的身体健康。你很小心地控制着来自半夜魔的天性,不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吸血的快慰中,否则那指数上涨的每日吸血量很快就会让你破产。你保持每次都只多吸一毫升的量,勉强维持着你未来的收支平衡。 你的被试对于自己正被吸血,仅仅在一开始表现出了一点点畏惧。随后,一种奉献自我一般的坦然平静就成了他唯一的表情,哪怕他自始至终处于全然黑暗之中。这似乎并不是半夜魔的唾液所能达到的效果,但既然他没有反抗的欲望,也处于难以反抗的状态,你乐得方便。 当你结束吸血的时候,你的被试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我听说有些古老的救护手段就是以放血为基础,这些天多谢您费心照料,待我康复之后必有回报。” 你嗤笑一声就要离开卧室,突然间灵光一现。你的被试如果不是有什么精神上的异常,又怎么会说出这样违反直觉、毫无逻辑的借口呢?或者说,有什么才能让一个圣母沙耶尔的信奉人忽略这满屋子弥漫的恶魔气氛,一点儿敌意都不表现出来呢? 你恍然大悟:除了契约,还有什么能做到这一点? 就目前的情况看,有极大的可能是你得到了一个保持理性的、言听计从的奴隶。考虑到你计划中的出行,这搞不好能帮上大忙。赞美深渊主君。 但是冷静,除了半夜魔以外你还有三种基础恶魔形态和不下五种拓展恶魔形态未能实验,此时就下结论为时过早。 不管怎么说,前途是光明的,啊不,黑暗的——对于你现在的半夜魔状态来说。 这回你在半夜魔的状态下维持了好些天,你不得不临时激活一批精细的构装生命体来完成你领地上的收获。它们当然不会把活做得多好,但是对你来说这足够应付一段时日。唯一的问题是后来你不得不花很多时间更新它们的零器件来维护,这也是你为何在条件允许时总是坚持亲身工作。 联想到日光生命长期逗留在黑暗中容易出现心理问题,为了避免日后花额外的时间精力解决类似的麻烦,你在卧室留了一盏功率很低、不会伤害到你双眼的荧光灯。你的补魔奴隶看起来非常惊讶,只是说话的逻辑有一些怪异:“多谢您,啊不,你看起来比我预想的年轻许多,真是麻烦你了!” 正常人不是应该先推理一下身处何处、何时恢复、救助人身份之类的信息么?不过考虑到契约的存在,你觉得这也可以理解。至少看起来他口齿清晰,四肢健全,恢复能力也不错。 然后你命令他脱下衣服、穿上衣服、又重复三次这一模一样的行为。 这无疑是一个极为愚蠢的命令,正常人至少会稍作疑问,但你的补魔奴隶尽管一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5 脸困惑,还是一一照做了,你很满意,觉得这是契约生效的另一个有效证据。 变身半夜魔状态之后的第六天,你睁开眼时,意识到你在黑暗中的视觉能力下降了。你把所有的窗户调亮,舔了舔自己的口腔内侧,吸血犬齿已经消退。不,你不需要观察其他的特征就可以判断出你正处于半魅魔的变身状态,因为你迫切地期待与身边的奴隶完成补魔——用直接性交的方式。 bsp;6 记一次成功的补魔 你很直白地向他提出了要求:“和我性交补魔。”你的补魔奴隶终于表现出了这些天来最为正常、最符合逻辑的一个反应:他目瞪口呆,手足无措,“什、什么?!” 假装没有听清主人的要求可说是一个奴隶可做的最愚蠢的事了。不过鉴于你们还要合作很多次,你不介意在初期表现得仁慈友好。 “和我用性交来进行魔力补充。你,把你的阴茎,放进我的肛门,通过直肠摩擦与我进行体液交换。”你用你认为最严谨精确的语句解释了你方才布置的任务。 你的奴隶仍然一副魂游天外的表情。这无疑是在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你决定自己动手。你试图把他扑倒在床上,像上次那样进行补魔,你预期契约会约束你的补魔对象,使其做出符合你要求的应对。 然而你失败了。对方把你扑过去的动作当成了某种抗争,并作出了极富战术修养的应对——一瞬间你感觉到天昏地转,下一瞬,你被你的奴隶扑倒在了床上,四肢均被牢牢地制住。 你听见他磕磕巴巴地说:“等、等一下,这、这太——太荒谬了,抱抱抱歉、你、你冷静点。” 冷静个鬼!你简直要出离愤怒了,不是因为他拒绝了你的补魔要求,而在于这意味着契约在关键的地方出了岔子。你准备的契约符文从魅魔一族的天赋文字发展而来,最让你满意的地方就是:在“主人”欲望勃发的时候,“奴隶”会成倍地感受到同样的性渴望,并无条件地满足对方的一切性需求。现在你的计划被全盘打乱了。 你们四目相对好一会儿,直到突然间你的补魔对象瞳孔扩张,呼吸粗重,面色绯红,有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淌下,同时他的性器官也笔挺地戳在你的肚子上。这是很明显的强烈性唤起,你放下心来。还好,契约还留有这部分的内容,只是有一定的延迟。 你的补魔对象和这其来的欲潮涌起顽强斗争着,四肢的肌肉都剧烈震颤起来,好一会儿,你听到他战栗着问你:“你要我和你补魔,就是因为这个?” 对此你不否认。 “就算这样、也、也是不可以的。我们才刚认识没几天。”他艰难地说。 你对他混乱的逻辑感到不快,你同样饱受欲潮的搓磨,决定迅速地、一劳永逸地击破他的防御,你是这样说的:“可是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在我救你的那一天。” “这样是……为了救我?!” 你默认了。尽管这话有点倒因为果的嫌疑,但整体上并无谬误。如果不是为了建立契约满足你的魔化生理需求,眼前这位圣职者远远活不到现在。你完全不介意隐瞒一部分真相。 名为雅兰的前圣职者看起来痛苦极了,但是他终于渐渐放弃了反抗,任凭你脱他的衣物,脱自己的衣物,只是在你们肌肤相贴的时候狠狠打了个哆嗦,好像这才反应过来,阻止了你再次扑倒他的打算。 他压住你的四肢,哑哑地说了声:“我来。”随后他试着和你接吻,尽管你理性上无比厌恶这种完全不卫生的行为,半魅魔的本能让你没法子抗拒任何形式的体液交换。你只好容忍他的舌头伸进你嘴里胡搅一气。这种微量补魔就好像给一个饿了一周的人施舍一指甲盖大小的面包,只让你感到更加饥渴。你伸手抓住他勃起的阴茎就要胡乱往自己下体塞,不过这个行为被他抽着冷气阻止了。你现在处于亟需补魔的状态,完全没有施法抗争的打算,而对方的体力明显强于你,于是他轻而易举地把你的双手按在了头顶。好在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伸向你的下体,手指在已经湿润的穴口反复出入,搅出一片水声。你意识到他只是想做一些准备,这实在多余而且浪费时间,但你懒得多此一举阻止他。 当他的性器抵住你下身那个入口的时候,你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你想说你可能需要润滑,但事实上你除了停止喘气什么也想不起来,满脑子都是那个器官即将进入你的身体。 他进入得很慢,这给你们彼此都带来莫大的痛苦。你胡乱地抓他,并且要求他快一点,但他垂着眼睛不肯看你,坚持缓缓地进入你的身体。到达最深处的时候,你们俩一同长长喘了口气。 然后他开始运动,整个过程保持了缄默,动作由慢而快,每一下都重重的撞在你的最深处。这感觉和初次补魔时一点也不一样,你完完全全无法集中注意力,整个人都被撞成了一坨浆糊,张着嘴只顾着无声地荷荷出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很快你失去了时间观念,只记得最后的时候他低吼了一声,灼热的体液冲进你身体,转化而成的魔力飞速循环进入你体内的魔力网路。你终于顺利完成了补魔。 事后你的补魔伙伴一言不发,蔫头耷耳,郁郁寡欢,看样子倒像你地下室那群被蹂躏过的半兽人。 不过你很满意,觉得这才是一个补魔奴隶应该做的事。 bsp;7 假说演绎法 在你找到现在这个补魔对象之前的十五年,你一直通过特殊的手段诱导自己尽量减少出现半魅魔的状态,并在出现时通过抑制剂强行冷静。如今你发现,和你其他几个魔化状态相比,半魅魔的形态反而让你更为满意。在这个状态下,你拥有良好的视力与行动力,智力完整,理性充足,精力充沛——只要你能时不时完成补魔。半魅魔对补魔频率的要求也不算高,至少不像夜魔那样一天不吃就饿的慌,且每次补魔可以维持好几天的精力,性价比挺高。唯一不足的是补魔的欲望一旦被唤起就不大容易压抑。不管怎样,你现在是个补魔完成的半魅魔,魔逢喜事精神爽,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之前积压着的来自几个不同课题的压力此时得到了完全的释放,你终于能够有整天整夜的时间全心全意地完成工作,于是每个课题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在这种喜气洋洋的氛围的影响下,你也很仁慈地许可你没精打采的补魔奴隶偶尔出去透透气。反正附近都是你的领土,一个没有武器、没有装备、没有补给、没有常识、不谙法术的普通人类能玩出什么花来? 再说他每天还是要回来吃饭睡觉的。 你依旧每天凌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6 晨三点准时出现在卧室,和你的补魔奴隶同床共枕,反正你处于饱食过后的餍足时期,接近你魔力的来源让你心理上极大地舒畅。要想解释清楚这一点也很简单,只要想象一下抱着橡子冬眠的松鼠就好了,一种在十分类似的环境压力下演化出的本能。出于学术的严谨性,你必须强调,无论松鼠还是橡子,都不是沼泽中能够找到的,但这并不影响你刚才的推导。 你的补魔奴隶对此十分困扰,他背对着你,仿佛把自己缩在墙角就能离你稍微远一点一样。事实上这很难做到,考虑到你的床本就不是为两个人设计的,于是肢体接触避无可避。反正你内心坦荡,每次都照例在五分钟内入睡,效率和往常一样的高。 然而好景不长,你又一次恢复了半夜魔的状态,不得不切换到夜班周期、安顿好远程收获、频繁吸血。 有一次在你将要吸血之前,你的补魔奴隶用他这几天惯常的抑郁神情问:“这也是……补魔?” 你惊讶于他似终于智商上线,点点头,一心一意急于吸血补魔。 “那……为什么是我?” 本来你是要胡乱应付过去的,毕竟很少能有非生命危险的事件打断一只正要吸血的半夜魔。但是被这个愚蠢的问题激发,你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关键所在。 你的的确确并没有在契约完成后对除他以外的其他生物产生补魔兴趣。 这里面隐藏着某种很危险的信号。你急匆匆抛下你的补魔奴隶,冲进实验室开始实验。第一个尝试的就是以前调配的应急补魔试剂,主要原料么……是你各时期积累的实验材料、猎物、俘虏、敌人等的鲜血,以及对应的抗凝剂。这当然不会很新鲜,也不会很有效,但至少配得上应急二字,这就够了。你依次打开了五瓶来自不同批次的应急补魔药剂,每次都捏着鼻子一口闷,静静等待十分钟,严格重复。 五十五分钟后——五分钟是拆封和记录的时间——你意识到,补魔药剂对你完全失去了效果。 当然,你严谨的逻辑思维正在提示你,补魔药剂与新鲜血液的区别还是相当明显的。你需要活体实验。现在是凌晨四点,而你处于半夜魔的状态。总之,在天亮前,你很顺利地捕获了包括吸血蜥、夜行蝠、有鳞鱼在内的五种不同活体样本。你一一忍住厌恶感尝试吸血。 还是什么补魔效果都没有。 直到你冲进地下室,揪出一只健康但萎靡的懵逼半兽人,并在反复对他消毒、清理和尝试吸血后,你不得不承认,至少在半夜魔状态下,你已经没有除了你的补魔奴隶以外能够进食的对象。 这听起来并没有那么糟?不,这糟透了。这意味着契约的本质发生了改变,从一对多变成了一一对应的关系。说得生动点,相当于夜行蝠变成了日光蜥。说得形象点,类似高阶大法师缩水变成了学徒。说得直白点,它从一个奴隶契约变成了平等契约。 这简直匪夷所思。你自问使用的契约符文哪一点都不会往平等契约的方向靠,加上你们明明感受到了欲望的同步性。这就像苹果树上长出梨,两个契约杂交了那样的可笑,但不管怎么样,它发生了。 当然,你不能排除在其他魔化状态下存在其他潜在补魔对象的可能性。然而从你以往的经验看,这微乎其微。也许你可以在下次变身半魅魔的时候尝试一下强奸一个半兽人(想到这一点你开始反胃)? 但是要想验证一个契约关系的根本特性,有更为简便易行的方法,只是你一开始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你心情沉重的回到卧室,你的补魔对象还没有睡,并着腿坐在床边像个新婚的处女,实打实困惑地看着你。 你张口就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的同居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你,什么反应也没有。你意识到你犯了个低级错误,首先现在仍是夜晚,其次这个句子涉及常识,不能用于检验,什么意义也没有。 你只好继续说道:“我刚才没有去地下室。” 五秒钟,十秒钟……一分钟后,你感到手指的部位微微发烫,而你的补魔对象同步手扶额头,有些震惊地看着你。不用问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的确是一个根本属性为绝对平等的契约关系,带测谎功能,如假包换,童叟无欺,除了稍微带点延迟。 bsp;8 和平共处条约 好了,从准确性上讲,你现在再也不能说“契约奴隶”,而得改口为“契约对象”,或者“契约伙伴”了。说实话这没啥区别,平时你除了喊他“喂”,就是直接指使他做事,称呼什么的不用也罢。 由于契约的缘故,你不得不和他交谈,用不能掺假的真话回答他的问题——但这远远不代表你会说出全部的真实。民间有句谚语,永远不要相信一个黑法师的话,哪怕那都是真的。很可惜也很庆幸,看起来你的交谈对象对这说法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告诉他,你独自一人在沼泽地已经生活了十五年的时间。你的老师很早就去世了。你平时大部分的时间用于学术和做实验(你省略了常用的实验对象和课题内容)。你尽量避免和邻居发生争斗(对,你以往的暴力早已让它们充分认识到争斗的无谓)。你只有很偶然的机会去附近的集市补充必须的物资(和实验对象),平时的一切都依靠沼泽自给自足。 你也告诉他,因为一些你也不完全清楚的原因,你的身体会发生半周期性、半随机性的魔化,从十五年前开始就一直如此,非常痛苦麻烦。那天你观察到他昏迷不醒,濒临死亡,这才使出本不打算用的契约、救下他的性命。然而因为一些不能预料到的因素,契约出现了一点偏差,导致现在你必须依靠和他的各种体液交换补魔维生。 你用“可以测谎”这个属性让他相信你并无恶意。事实上你感觉哪怕没有这个他也不会对你的话产生任何的怀疑。言而总之,你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被老师遗弃的、懵懂无知的、不谙人事的法师,在自己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就深入了黑魔法的研究方向,因为幼时某个突发的法术事故产生了变异,出于人道主义对他进行了救援,无可奈何地和他绑定,如今为了生存不得不偶尔牺牲色相。 你的谈话对象完全陷入了震惊当中,借这个机会,你也暗暗思忖。冷静下来,你发现事实上你倒也没有特别大的损失。你仍旧可以用你契约对象的血液制作临时补魔药剂,通过各种方式从他身上获得足够多的体液补魔,而他看起来也不像会拒绝你的补魔需求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你和他签订契约本就是为了顺利完成你预定计划中的出行,从而一劳永逸地解决你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7 身上这个熟悉的小毛病。反正计划失败了你肯定活不成,而一旦成功—— ——也就没这契约什么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你的补魔对象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和你道歉,为之前对你产生过一些“非常不得体的怀疑”。他又再次向你确认,是否你不得不和他进行“极为亲密的接触”,又有没有其他不得不做的事情。 你诚恳又忧虑地告知他,目前出于你切实的生存需要,的确是必须、也仅能和他进行性交、亲吻、吸血这些事情,但是你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有其他的需求。 这成功地激起了你的补魔对象新一轮的愧疚,他双颊绯红,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地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怀疑……说实话我并不是不舒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长得挺好看——不也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我就是觉得这样你比较吃亏……” 最终,你的契约伙伴、补魔对象仿佛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将双手搭在你肩上,直视着你的眼睛,无比郑重地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还很年轻,不管怎样,我得对你负责。” 你很满意,认为这代表他同意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的和平补魔伙伴关系。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雅兰?维森特,请叫我雅兰。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你告诉他,你没有姓名,沼泽附近的人都叫你法师,或者“穿黑袍子的人”。 他有点歉疚又有点纵容地笑了一下,说道:“你应该有个名字。你觉得‘夏尔’这个名字怎么样?” 可他又随即改口道:“抱歉,这是我以前朋友的名字,他是一个很伟大的法师,不幸已经去世了。你还是换一个吧。” 你摇摇头,觉得既然这个名字看起来能够引发他的好感,那就值得利用一下。 何况你的确喜欢这个名字。 “没关系,我觉得‘夏尔’挺好的。就叫这个吧。” 你最终还是吸了今天份的血,心满意足地和他并肩睡去了。 bsp;9 融入 名叫雅兰的人类慢慢融入你的生活——如果你把那称作生活的话。 自从上一次你被迫对他吐露部分实情之后,他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多了。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兴奋过了头,总是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他经常从外面带一些沼泽生物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偏好选择那些色彩艳丽的、膨大的、危险的植物生殖器官。第一次是正在捕食状态的食虫花,你不得不将湿答答的黏液污染过的衣物全部集中销毁,因为那里面含有某种强腐蚀性的物质,一个不好会引起皮肤溃烂。第二次是含苞待放的臭臭花,你在看到那一大盘花骨朵的时候动作迅捷地将其扔进了废物回收的魔法阵,因为它一旦开放很可能导致大面积的空气污染,不光损害健康,更会破坏实验室区域的空气稳定性。只有第三次的副产品差强人意,是一束星星草,尽管采摘方式过于粗暴,损失了大部分药效,你认为它勉强值得用来做半支补血药剂。 事实上,你并不介意他做这些事情来发泄康复期间逐渐增加的体力、锻炼身体、维持精神舒畅。不过你也同样不是很愿意一次次浪费宝贵的时间精力为他收拾烂摊子,殚精竭虑地保卫你的实验室区域免遭污染与破坏。又一次,在他带回一只沼泽牙兔——这个东西什么都吃,牙尖口利,你怀疑在无监管的情况下它能在半天内破坏一栋房子那个范围的魔法阵媒介基础,于是你迅速地给它从动脉打入一截空气,第一时间人道主义毁灭了这意外因素——时,你终于直白的表示不需要他再提供计划外的实验材料了。 “啊、不、不是实验材料。”他有些难为情地解释,“我只是看你这几天不能出门,想着你是否会愿意看看外面的东西。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有什么别的我可以做的么?” 你觉得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思维回路。为什么呆在室内久了就会想要看实验室以外的东西?你对沼泽每一月份的产品名录烂熟于心,完全不需要浪费时间更新这部分知识储备。半夜魔的状态是你最为熟悉的一种状态,虽然说有它麻烦的地方,但只要记得按时吸血,它也就不难以应付。 你倒也没纠结过久。既然他愿意付出体力劳动,你不介意多一个打杂工的仆役。你给他简单讲了讲沼泽生物常见三百种,让他带上一把主要用途是采集、次要用途是防身的短剑,跟着你的构装生物去完成例行的采集。 “多观察,少干扰。”你叮嘱道,目送他步履轻快地出了门。 他学得很快,没过几天你就不再需要在连续半夜魔状态中激活构装生命了。这节省了你很多的时间精力,你觉得自己做了十分明智的选择。 除此之外,他对你提供的食物也有微小的抱怨。这实在令你费解,因为你是严格按照必须营养标准和过敏原列表选择的食材,并将它们处理后打成易消化的匀浆,制成可以保存达一周的营养试剂的。至于口味,你早就没有了人类的知觉,而魔化状态的身体对食物的欲望是极低的,这导致你选择最有效率的方式摄取食物。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你对他的请求宽容很多,找了个废旧储藏间让他去打造他说的“厨房”。他时不时来找你定制一个稳定火元素魔法阵或者纯水处理器,或是要一些瓶瓶罐罐。没多久,他拿出了新的一批营养试剂,颜色分为好几层。他介绍说这是奶昔,是一种甜品。你并不理解甜品是一种什么水平的食物,也没尝出什么区别,不过你把制作营养药剂的事情都推给了他。反正你对沼泽产物足够熟悉,他没有毒害你的机会。 每天夜里你照常采血。他会自发解开衣襟,袒胸露乳,好让你轻松接近脖颈处的血管。在你进食的过程中,他一只手扶在你背后,让你们身体紧贴,另一只的手掌动作缓慢地安抚你脖颈后的皮肤和后脑的区域,这和吸血过程中逐渐增加的饱腹感相得益彰,让你忍不住眼皮耷拉,昏昏欲睡。有时候后半夜你们就这样上下相叠地睡着了,有几次你甚至无法准确估计自己究竟吸了多少血。也有几次,他观察到你在吸血后仍然保持着几分清醒,会给你一个吻,舔舐你口腔内带着血味的突出的犬齿。这和吸血的状态足够相似,你无可抗拒地感到愉悦,像蜜蜂面对无垠的花海,春天的草木遇到第一场雨水,老鼠掉进了满满的米缸。 也许是你这段时间补魔及时且充分,以至于在你成为半魅魔的前面一天半,你还有心思继续未完成的试验。然后突如其来地,一阵欲潮像滔天巨浪当头打来,拍得你粉身碎骨。你只来得及用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8 最后的气力草率终止实验,跌跌撞撞地冲到室外。那是下午的时分,你隐约记得雨林边际泛着火烧一样的色彩。你模糊感应到你的契约对象在沼泽深处的某个地方——距离越远感应就越稀薄——但你再不剩一点精力,蜷曲着倒在了地上,每一寸肌肤应和着天光灼烧。 bsp;10 情欲 你完全丧失了时间观念,好像过了一整天那么久又好像只过了几分钟,有人拉开你的四肢,拍打你的脸颊。“夏尔?夏尔!”,是那个名叫雅兰的、你的契约对象。事后你推测他并不是没有野外经验,至少系统地学过、也实践过急救。但当时你完全没有了判断能力,像溺水的人试图抓住一根稻草那样,用无力的四肢攀附他,胡乱吻他。 直到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管是来自契约延迟传递的感应还是从你的动作推断出来,给了你一个黏糊糊、湿答答的长吻。简单的体液交换终于唤回你几分神智。 他似乎也不好过起来,不过还能忍受,觉察到你动作迟缓下来,俯身在你耳边含糊地哄道:“我们到里面去,好不好,夏尔,到里面去,别在这儿。” 你眼神涣散,用尽全力才控制住喉咙附近的肌肉,呻吟着说:“来不及了,给我,给……”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只顾急促地喘息。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解你被汗水浸湿了的法袍。你全身好像都在烧,只有肌肤接触的地方感到凉爽,可你渐渐连将肌肤贴得更紧的气力也没有了。你身下的小洞前所未有地湿润,你怀疑也有水从那里流出来,你可能失水过多…… 你直接射了出来,在他终于进入你的时候。灼热的液体在你自己肚子上糊了厚厚一层。 太刺激了。你眼前的模糊图景震动得厉害,炫光,脑袋嗡嗡地响,从嘴唇到脚趾都痉挛着、抖动着、应激性地周期性紧张着。你终于听到自己在尖叫,用破碎的声音,呜咽地、抽噎地发出毫无意义的声响,脸上一片湿。雅兰差一点也被你的反应刺激得射出来,你感觉得到。他的阴茎在你体内膨大了一圈,热得像烙铁,硬的像石头,又像一个有生命的活物那样随着你内壁的收缩跳动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射精。好在他忍住了,不然今天你们俩都得完蛋。 他试图把自己抽出来,你制止了他。目前你的神智完全靠这半程的魔力回路勉力维系。你知道你们必须回到室内,落日后的沼泽和落日前完全是两个样子,你们没做充分的准备——不,根本是没有准备——也完全没有应对的心智,而交媾的气味太过浓烈,不知会引来什么,很可能出现意外,尽管百米内到处是你备下的监控与各式各样的陷阱。 你不得不让他抱着你往室内走去,以器官深埋在你体内的姿势。这对你们俩都是煎熬,他的阴茎随着走动进入到一个异样的深度,反复撞击你的内壁,重力加重了这撞击的刺激。你之前泌出的精液把他的衣服下摆弄得一团湿,身后也有肠液往下流,可这些你们什么都顾不上了。 进入卧室之前,你还指挥他折向厨房取了一瓶水。你们进入卧室,你一个指头也抬不起来,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哺水喂你。喝了小半瓶水,你这才勉强能够睁眼,荧光灯发出稳定的弱冷光,你渐渐辨认出他被汗水粘湿的头发和猩红的眼睛,意识到他忍得很幸苦——过于辛苦,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人能够忍受的程度。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你示意他继续。 此后的性事半是痛苦半是欢愉。他先是让你侧躺着,抬高你一边的腿,极快地戳弄你穴口的位置,却不往深处去,直到你的前端第二次高高翘起,泌出液体来。然后他把你翻转过来,从背后贯穿你,又深又重,整个床铺被带得咯吱咯吱地响,墙壁都好像在摇晃。你下身和被子摩擦到发疼,不知道被他撞了几下,第二次高潮了,这次断断续续,一点一点粘到被子上。他被你绞得难受,动作愈发剧烈起来,却突然把你的头往回板过去,狠狠地吻你,舌头搅你的舌头。他还嫌这不够,强迫你看着他,殷殷切切:“夏尔,是我,夏尔,我是雅兰,叫我雅兰。”你弄不清他在说“雅兰”还是“阿兰”,含糊地按着他的腔调喊他:“阿兰”。 他眼里骤然放出光来,激昂地吼了一声,射在你身体里。 补魔结束了。 bsp;11 蜜月期 第二天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被雅兰紧紧抱在怀里,后者身上穿的还是昨日的衣服。你们两个都脏透了,床铺也一团乱,四处都是可疑的液体凝结的斑块,瓶子倒在地面上……整个屋子看起来像是被飓风刮过。你头痛欲裂,用力扇他脸颊,而他打了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夏尔!呼,你还好么?”他终于镇定下来,关切地问你,并伸手要往你身上摸。 你还好么?呵呵,你好极了。你感觉魔力前所未有地充沛,但是身体也前所未有的酸软,像被雨林巨象开party那样蹂躏过的泥沼地。你打开雅兰作乱的手,把他拉到床下站好,难得奢侈地一连使用了三个高阶瞬发复合法术收拾残局。水流从天而降,把你们淋得透湿,然后在气流的操纵下打着转,搓洗你们彼此身上每个角落,以及那些皱巴巴脏兮兮的衣物与被褥。等水流从窗棂流走后,暖风吹了起来,还指挥着被褥平摊开,不一会儿就蒸干了大部分多余的水汽。 “哇哦!这可真方便!”你的魔力来源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你也很得意,咧嘴做出一个假笑,但又不情愿花额外的时间对一个毫无基础的人解释你这样做其实会浪费很多额外的魔力。于是你最终什么都没说,扯过一件外袍套上,转身进入实验室继续昨天的实验。 过了好一会儿,你感应到你的契约对象仍然呆在屋子里没有走远。你抬起头来,看到他倚着门一瞬不瞬地盯着你做实验,那神情像是孩子瞻仰一朵刚开的花,或树上突然长出的一片青苔。你被这目光打量得浑身难受,不得不开口问他想干什么。 “啊……其实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对了,法师都经常像你这样做实验吗?” 你摇摇头,告诉他每个法师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有的是理论派,有的是实践派,有的崇尚资源整合,有的精于战斗攻击,有的依赖装备药剂,有的依靠纹身咒语…… 但是你说着说着就住了口,你觉得雅兰要么没在听,要么没记住。 “你到底是来问什么的?”你打断他的发呆。 “啊!啊、我、我就是想问一下……昨天你为什么突然那个样子……”说到后头他自己反而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不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9 要意思地抓着头发,眼神往四周飘。 这是个好问题。事实上你一边完成今日必做条目,一边也在反思。你亲爱的老师曾经提及,半魅魔的状态有它的危险性,“突如其来的魔性大过理性是非常危险的”,他这样叮嘱。之前你对这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如今你印象深刻,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不能控制,什么叫做丧失理性,什么叫做危险——除去刚离开塔流浪的那段时光和定居沼泽初期的那几年,这或许是你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毫无准备地面对未知的情景,完完全全依赖命运的判定。你又觉得冷汗涔涔而下,倘若不是一开始就准备好抑制剂,这十五年间从不曾松懈,也许你更早就送了命。 以上这些你一点儿都不会跟雅兰提到。你只跟他说,半魅魔的魔化状态就是这样的,完全随机、不可遏制的冲动。他看起来有些忧虑,皱眉思考了很久,犹犹豫豫地问你能否通过提前补魔来降低风险。 你嗤笑一声,简单粗暴地告诉他这不可能。这样的说法何等幼稚、何其无知。倘若半魅魔的状态下欲望能够提前唤起,你又何必煞费苦心地尽量保持半夜魔或半怯魔这类又弱鸡又脆皮的状态?变身半魅魔或者半怒魔可不是好很多么?一个魔力丰沛一个肢体强健,不论哪个都是日常工作战斗的好搭档。 他大概从这回应中意识到这个提议的荒谬性,嗫嚅着道歉说是自己没想明白。 可是他似乎的确把这个可笑的建议记在心里了。在你以半魅魔状态存在的第四天,你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动。好一会儿你才反应过来,是雅兰的手。他感觉到你醒来,凑过来吻你,用灵活的舌头堵住你将要出口的问责。同时把手更深地探到你衣襟里,不顾你身体的扭动捏你的乳头,又把手伸到背后,揉你新长出来的肉翅的翅根。 被碰到翅根的时候你整个人都不好了。半魅魔的肉翅不像魅魔那样是完整的,仅仅是一个微小的凸起,下半部分有一条几乎难以注意到的褶皱,就是翅根。和夜魔的犬齿不同,这是魅魔状态时间久了之后才会变得比较明显的凸起。他似乎无师自通地意会到你所有魔化状态长出的器官都与补魔刺激相关,反反复复轻轻重重地玩你的翅根,满意地发现你连牙都微微打着颤。没多久你的身体就被彻底唤醒,前端高高地翘起,可怜巴巴渗出泪来。 直到他把你俩的性器握在一起揉搓,调笑地问你可不是唤起了么,你才意识到他在干什么。不过你很快就又陷入了思维的混沌,因为他手上速度忽然加快了,这新奇的刺激夺走了你全部的注意力。没一会儿,一大一小两根东西一起颤动起来,喷涌出液体,你发现自己兴奋得发抖,浑身打着飘,也明白过来他都做了啥。你气得哆嗦,既为他打破了你的理论,也为他居然浪费了进一步验证这理论的大好时机——你们明明可以尝试性交,看看到底能不能补魔! 反正生气到头的结果就是你们又做了一回,这次射在了里面,最终正式确定这跟补魔的确没什么关系。 你既遗憾又畅快,为一个敲定了的理论基础。 bsp;12偶遇 这样愉快又充实的日子过了有一段时间。有一日雅兰突然问你要不要去市集逛逛。你想到在出行前你的确有些东西要准备,也有些东西要出手,点头同意了。 莫奈市在你领地的东南方向。你们次日清晨出发,背龟泥像步履稳健,循着你早已设定好的路线行走,什么岔子也没出。正午前,你和雅兰就踏上了莫奈市的石子街道。一路上他絮絮叨叨和你讲了很多莫奈城的历史,乍听起来就好像从小在这里长大一般,但你敏锐地从其中找出几个和你记忆里有出入的地方,推断这一套也不过是他辗转从别人那儿听来的罢了。 莫奈市是典型的边境城市的布局,城墙厚重,街道宽敞,建筑以石质居多,整个城市规划得横平竖直,中央是一个广场。一进城,他就拉着你来到一家服装店,好说歹说硬逼着你换了一身装扮。你身上本来照旧穿一件纯黑色无花纹带兜帽的法袍——这黑色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很多献身实验的法师都偏爱这种“永远不会脏”的颜色——而雅兰穿着类似你们初见时那个款式的衣服,不太合身,因为是拿你之前来自战俘和试验品的材料改的。等出店的时候,你已经换了一身米黄色色打底的短打装扮,领口有点啰嗦的镶边。雅兰也终于穿了一套合身的,冲着你粲然一笑,说还是浅色衬你眼睛的紫黑色。 他又不让你吃营养药剂,拉着你去找街边的小吃店,怂恿你挨个儿尝试那些长得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东西。你估摸着这些东西高油高糖高淀粉,但还是拗不过他,每个都尝了一口,意料之中地没什么好感。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某家店也卖些炸昆虫之类的点心,你对这种做法略有好奇,只是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又被雅兰催促着往下一个地方走。 你们路过一家首饰店的时候,他还试图诱哄你进去看一眼。你义正严辞、条理清晰地反驳了他,理由有二,第一是它们无因由地贵,第二是非魔法用品首饰不仅使行动迟缓,也极易干扰施法,若是要买魔法首饰,你自己炼金术的水平就不低。 顺带一提,雅兰身上原本的确一个铜币也没有,还曾经专门问你沼泽有什么特产可以拿来换钱。你想来想去,觉得他还是留着精力给你干活/补魔更好,于是预支了他一笔不算多的工资——以你的财力来说。 正当你们从一家武器店里走出来的时候,从斜后方走来一个身量高挑的金发女郎。她一身合体的游侠弓手打扮,衬得身材凹凸有致,加上亮眼的面容,吸引了一大波或明或暗的瞩目。最关键的是,她一口叫出雅兰的名字,并给他送上了一个让路人红眼的亲密拥抱。 “雅兰!雅兰?维森特!是你吗雅兰?自巴别塔一别,咱们五年,不,六年没见啦!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娜塔莎呀!”她神情极为激动,蔚蓝的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你看到雅兰怔忡了一阵子,神色里渐渐显出回忆和了然来,他轻轻回抱那名叫娜塔莎的女子,轻拍她的胳膊。好一会儿她终于冷静下来,他这才推着她的肩膀拉开彼此的距离,笑着说:“原来是娜塔莎小丫头。你还好么?” 娜塔莎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深深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道:“我可不小啦,已经二十六了!” 他们又寒暄了几句,雅兰郑重介绍了你,娜塔莎想和你握手,但你飞快地躲在雅兰身后让开了,三人间的气氛稍稍有些尴尬。雅兰看出你无意添麻烦,便说你们只是来逛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10 逛,很快就要离开,恐怕没有时间专门拜访。 分别前,娜塔莎有些不舍地攥住雅兰的手——你有些疑心要不是你在场她能直接把它放到自己胸脯上——充满憧憬和崇拜地说道:“我永远记得你救过我!” 娜塔莎走远之后,雅兰这才发觉你有些过于沉默,忐忑地说他只是很早以前和娜塔莎一起完成了某个任务,之后便一直没有联系过。他仿佛又突然觉得这解释毫无必要似的,摸了摸你的头发,笑道:“说她小,还不知道你多大,说不定比她还小点。” 你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往前走远了,心里却琢磨着这突如其来的访客。 这之后你们都没什么心思继续逛街。你找了个拐角披上黑色法袍,拉着雅兰左拐右折,不知不觉地来到一条深巷子里。他有些震惊地看到你敲开一扇小门,校验口令之后闪入一个隐秘的地下交易场所。你拿出已经完成的黑魔药剂233号,对着相貌平凡的店老板用雅兰只能听得不清不楚的声音叮嘱了几句用法与剂量,直到对方了然地连连点头。然后你又拿出几样炼金产物,委托他直接换现。 “法师大人,没几天就又有一场交易,您看是不是把这些东西再留几天?价格这个……”老板犹疑地问道。 你摇摇头,表示你等不及,这些当下必须出手,然后用非常黑法师的语调快速地、不打嗝地报出了一长串诡异的材料名单:“五年份以上的卡绒花干花——不要磨粉、整副的二年份以上有鳞鱼骨骼、八年份以上的角蜥尾腺——只要采摘时直接制成匀浆的……这些全要,你这儿有多少换多少,现货。”又转向雅兰:“你用的连枷还是长锤?”“啊?哦、连枷”“再来一副全神圣属性装备,软甲,连枷,配附魔三角盾。” 直到你们整备好各色物品,复又站回到人来人往的主干街道上,雅兰还是一副魂不附体的呆傻表情。你只好推他一把,示意他回回神,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过夜,并简单地解释这是一个黑法师生存的必须——也不知道他这次能听进去几分。 当天晚餐是在你们下榻的旅馆一楼。你照旧吃得很少,没扒拉几口就说反正没有实验做,要上楼休息了。没过一会儿雅兰也上来了。你们像往常那样,相互依偎着入睡。 bsp;13 隐瞒 夜里你感觉到雅兰起身,很轻很轻,他静静在床头站着看你好一会儿,悄声推门出去了。 直到他走了几分钟以后,你慢慢坐起身来,倚着床开始施法。你首先激活了声音监控——这个耗能小且极隐蔽——夜晚的莫奈城极为安静,除了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什么也没有。过了一会儿,你听到推开酒馆侧门时铃铛的丁零声,喧嚣与酒气仿佛隔着监控扑面而来。你继续耐心等待,直到一会儿这些声音也间隔开来,知道他们进了隔间。你这才打开魔眼图像监控的控制。果然是娜塔莎。白天你就留意到她似乎不能施法,果然这会儿对监控也没什么反应。 他们坐在包间喝酒,难耐的沉默后,娜塔莎先开了口:“真的好久不见了。” “当年我追求你追得那么苦,你却一直不松口,队里的人都疑心你不喜欢姑娘,我也慢慢死了心。”她调笑地开口,说到后来却有了哭腔,“谁知道三年后听说你退役回老家结了婚,不久还生了个娃娃。” 雅兰坐在她对面不说话,只顾随着她的叙述一杯杯喝酒。 “我以为这就是结局了,今年年初又听闻莫奈市附近出了个不怕死的愣头青,擅使盾牌和连枷,专门抢别人走沼泽线的生意,我当时就猜会不会是你。” “我怕你出意外,又想着你是不是有了新的线索,紧急请假从北线赶回来,谁知还是没赶上。买来的线人说你动了不该动的蛋糕,被人处理,早就死在沼泽里了。我不信,一直在这儿等你回来。”她又哭又笑,唏嘘道,“谁想你再次出现已经安顿下来,还找了个新欢。” “夏尔,呵呵,夏尔,你知道他什么来历么?” 雅兰终于开了口:“这些和他没关系。结婚的事……完全是一个意外。” 他移开娜塔莎面前的酒杯,替她换上水:“娜塔莎,你是个好姑娘。十六年了,过去的事我已经……放下了,你也……早点放下吧。” 他起身就要走,到门口时却听见娜塔莎撕心裂肺的声音:“十六年又怎么样,那是我爸爸,是希望之光巴别塔,是三百八十四条人命啊!你放得下吗雅兰!你放得下吗!你要放得下,他还会是‘夏尔’吗?” 她又柔软下来,含情脉脉地望着他,那神情怕是连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雅兰,我的好雅兰,救了我的命的好雅兰,回头看看我啊!你忘了沙耶尔的告诫了么?告诉我你查到了些什么,和我一起坚持下去吧!我什么都依你,什么都依你……” 雅兰在门口静静站了很久,他的脸恰好隐藏在监控背光侧看不清,只有喉结颤动着。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告诉娜塔莎,又像是告诫自己一般地轻声念道:“我已经放下了。” 他最终还是没回头,推开门走了。 你冷笑一声,关掉了监控,照着原样睡下去,想着今晚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威逼利诱的招数如此教科书,实在是个麻烦。最终决定还得你这边下一记猛药。 当天晚上雅兰很晚才回来,并没有带什么酒气,大概自己提前处理过了。他在你身旁躺下来,见你看起来并没有醒过,长长叹了口气,倾身抱着你,就像你们往常做的那样子。 然而半夜平生波折,你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浑身打着摆子。雅兰打开灯,才发现你长出了一只青色小角,在额头正中间的位置。 “这,这是怎么了?!”他震惊地看着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一会儿,意识到你在颤抖中哆嗦着说话:“给、快给我匕首!” 他赶忙从行囊拿出匕首,一把被你抢了过去。然后就见你毫不犹豫地往心口戳了一刀,速度快,动作准,他竟然来不及阻止。你的第二刀勉强被他拦下来,他震惊于你自残的行为,也惊讶于你气力骤然变得足以与他抗衡,又不敢对你过分用力,急的脸色发白,只顾叫你的名字:“夏尔,夏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直到心口血染湿了床铺,你才有气力对他说:“这是半怒魔……没时间解释了,在我身上开刀放血,间距两寸,快!”见他还是反应不过来,你深吸一口凉气,咬牙去抢他手里的匕首,这动作终于让他回了神智。 他最终还是按着你说的做了,因为发现自第三刀开始你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只是手不停地抖,嘴唇都咬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11 破了。一直到你身上遍布刀痕,成了一个血人,异常的震颤终于终止了。然后,在他震撼的目光中,你的伤口违背自然规律地收缩,再过了一会儿竟然连疤痕都消失了,只有满床猩红的血迹明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抱着你,浑身发冷,一直到你最终恢复清醒。你将手臂上青色的鳞片和头部的小角展示给他,告诉他这是半怒魔状态下偶发的情况,必须放血或是鞭打这样的暴力行为才能够完成狂躁献祭,严重的可能还要残损肢体。 “不必担心,这个状态下我基本上死不了……”你有气无力的对他笑,“就是比较麻烦,没办法在人群里多呆,不能再陪你逛啦。” “咱们明天一早就走吧。” 他抱着你,把头埋在你肩膀上,囫囵点头。你感觉到肩头异样的湿意,微微笑起来。 这就差不多了。 你觉得自己成功地排除了对你的计划的一个可能的干扰——只付出了极小的代价。 bsp;14 真相 这之后很长时日,你们都留在沼泽领地上,再也不提出门的事。 你的魔化状态越来越综合地展现出来,情绪也越来越难控制,好在你需要收尾的课题都已经结束得七七八八,这种情绪变动又不大会影响基础的实验项目,整体进程还是乐观的。你依据这个推断应该启程的日子,觉得还有一小段时日可以充分准备,正好把之前获得的材料都用来合成一路上可能用得到的试剂。 魔化状态的叠加有时是半魅魔和半怯魔的复合。其中半怯魔是一种很鸡肋的状态,你耳朵和额头上会生出魔纹来,感知会上升,辅助魔法会得到加成。更重要的是,半怯魔时你没法说真话,所有出口的都会是反话,还很唠叨。考虑到你们之间契约的关系,你之前一直控制着不让这个状态显现出来,但如今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雅兰倒很喜欢你这样子的魔化复合体,缠着你问这问那,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有什么讨厌的东西。你完全没法让半怯魔的状态保持沉默,于是你知道了好多连你自己之前都不知道的东西,比如你不喜欢他吃菠菜和大蒜,因为吸血的时候会带着一股草腥味,还有你其实对他亲你的耳廓和腰窝喜欢得不得了,无论什么魔化状态。你还被逼着告诉了他你附近有哪些讨厌的邻居,比如曾经你和鸟身女妖斗智斗勇的三百回合啦,或者你是用什么法术降服领地北侧那群大脚兽,让他们一看见类似你的身影就吓得不敢动弹。 他同样很喜欢在这个状态下和你补魔,或者不为补魔的目的单纯和你性交,以及玩你的身体。他会把你压在床上,反复进入你,然后又出去,问你被草得爽不爽。你当然会很不诚实地说不爽,然而契约会发热,他就会得意地再次进入你,像个玩不够的小孩子。又有时他故意弄你的前端,直到你哭着说“不要,这样很难受”,这就是对服务态度满意的意思。 你每一次的半怒魔状态对他都是一种煎熬,无论那和什么在一起。但他毕竟坚持了下来,从没有拒绝你,不管是放血还是鞭打,技巧都掌握得很快。半怒魔状态和半魅魔状态在一起的时候,他从背后打你,用一根长着倒刺的鞭子,把你背后打得血肉模糊,一直打到你尖叫着高潮,然后还要粗暴地侵入你,直到补魔完成,你惊讶地感受到他对这个的接受度似乎比其它的怒魔状态的平均水平高一点,难道是职业的特殊偏好?而有几次半怒魔的状态和半怯魔的状态叠加,他不得不一边鞭打你一边听你连声说不要不要,没打几下自己就开始哭,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继续行刑,还得要你事后来安慰他。但你几次对他说让你自己来,他都死活不同意,以至于你不得不给他特别配制眼药水,保证他的工作效率。 而更多的时候还是单一的魔化状态。总之,你们彼此磨合,互相都觉得更贴近了些。 你自以为这理想的状态可以维持到你启程,甚至一直延伸到目的地,可有一天傍晚,他却带回了一个熟悉的客人——娜塔莎。 他对你介绍说娜塔莎误入了沼泽,你在半途遇上了她,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儿,留她来实验室吃饭过夜。这没有惊动你的魔眼警报,因为你为了避免多余的误报,早给了他行走在你领地的权限,却从没想过他带着别人走进的可能性。你转头就进实验室继续实验了,不去理那在厨房说说笑笑做饭的两个人,活像一个使小性子的孩童,心里却莫名地觉得事态将脱出掌控。 晚餐的样子倒是有模有样的,三个肉菜,一个素菜,还有一大碗汤。你沉默地用变形术制出桌椅和餐具,闷声吃饭,只留他们两个有说有笑,讲着沼泽的趣事。 一直到娜塔莎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师承何方。 你直白地告诉她,这事无可奉告,于是她也尖锐地问你是否知道巴别塔、是否去过巴别塔、是否和—— “住口,娜塔莎,你太过分了!”拍着桌子说话的是雅兰。 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装作无知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你决定采取补救计划。 “娜塔莎小姐,我尊重您的意志与智力,因此我也不想欺骗您,说我能放您自由地离开。”你在雅兰惊诧的目光中,像一个真正的黑法师那样圆滑地说,“不管您是因为什么样没根据的猜想来到这里,您都得在这儿多呆几天了。” “反正我马上就要和雅兰启程去一个地方,到时候您要是想继续滞留沼泽,还是动身离开,都随您的便。” 你说着就要暗中制住娜塔莎,自她走进这里开始,你就计划了不下十种方法来让她就范,却万万没想到她如此决绝——她一边吐着血,一边凄笑着喊道:“恶魔!我知道——就是你!” “雅兰,我来之前就没想要活着回去,我来只想告诉你,你眼前这个恶魔,就是那个犯下巴别塔惨案的恶魔!” “就是他杀了我爸爸,杀了三百八十四个人,毁了整个巴别塔!” “就是他,杀了你的夏尔啊!” 你猜测她咬破了神经毒素之类的药物,此时完全陷入了狂乱,面部肌肉怪异地扭曲着。可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着她继续说下去,坚持指认你:“你抛售了巴别塔的炼金产物,那是我爸爸没出版的专利,我亲眼见过的!雅兰,认清他!恶魔!” 你叹着气走到怀抱娜塔莎,仍然处于僵直状态的人类雅兰的身边,当着他的面用匕首划破了她的咽喉,给了她一个干脆。 “她反正活不成啦,英勇的姑娘。”你这样说,觉得这是一个理智又仁慈的决定。 雅兰好像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你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12 仔细想了想了来龙去脉,心知这事万万无法善终,倒不如干脆一点、彻底一点——反正他迟早会知道,也该知道。 “雅兰,我的好雅兰,你没什么想问我的么?”你学着娜塔莎的语气,甜甜蜜蜜地问他。 “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巴别塔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呢。” 名叫雅兰的前圣职者白着脸,微不可查地吐出几个字,“你明明、不认识法师夏尔不是么……契约——”他好像恳求一般望着你,希望你说什么。 你笑着打断他的话,“我的确不认识法师夏尔”,看着希望的光彩从他眼睛里升起来。 “那是因为这世上虽然有好多个夏尔,却从来没有过一个法师夏尔。”你蹲下身与他平齐,捏住他的下颌,望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似乎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了解你的‘好朋友’呢。” “唉,夏尔?修伊是一个混血,在巴别塔那种地方永远也当不了法师啊。” “不过他的确是一个绝顶优秀的学徒,一个天才的开创者,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一个再好不过的老师。” ——也是个无比狠心的人 “是啊,他就是之前提到过的我早夭的导师,是我杀死的第一个,在那三百八十四个里。” 你们静静对峙了十数分钟,直到他真切意识到契约一丁点也没有发热。 于是你看到他眼中的光寂寂地熄灭了,和你当初一样。这痛苦的表情这样真实,这样美。 bsp;15 善后 名叫雅兰的人类抱着娜塔莎的遗骨呆坐了一夜。你觉得他恐怕不会想见到你,自认为体贴地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忍着半夜魔的吸血欲望在实验室忙来忙去,硬是熬出一副黑眼圈来。 直到第三天早晨你饿得心慌气短,终于有了借口进屋去看他。他还是坐在那里,夏夜的潮气凝成露珠挂在眼睫上,如同冬雪中绽出的那支梅花——你迄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那种花朵,在你从下往上一层层屠尽巴别塔最后一个活物的时候。你用半怯魔的视力从高高的塔尖向下眺望,一片素白中点缀着几星嫣红,像血,也像泪。那也是你第一次看见天空和大地的样子,和老师说的那样像,又那样不同。你忍不住去吻那对眼睛。 这动作就像那引发雪崩的最后一块石子儿,冰雪融成的瓷像终于碎裂了,他暴怒一般地发动起来,一把攥住你的脖子,胳膊上青筋凸起。你余光瞥到他赤红的眼睛,惋惜美景不再,就闭上了自个儿的,任凭他动作,心知肚明他九成九下不了手。 那还有一分,就留着嘲讽命运的捉弄吧,没有谁能算无遗策,就连你的老师也一样。 有那一瞬你几乎以为自己将死于窒息,然而渐渐的脖颈上的力道越来越小,他最终颓丧地放下了手,整个人都瘫下来,像是失去了脊柱骨,无声也无泪地抽噎起来,那么悲恸,那么无助,和之前所有的哭泣都不相同——是一个还没有学会怎么哭的孩子,突然从父母的怀抱中被剥离开,生生暴露在这无情的世界面前那样的,知道再不会有回应的那种控诉。 他这样悲鸣:“你没有心……你没有心。” 哎呀,这是一句多么正确的废话。你自出生起——准确地说,是出生后的一个月起——就没了人类的知觉,身体里流淌深渊的血脉,你要如何有一颗人类的心呢? 你欣赏他痛楚的面容,战栗的身姿,好一会儿还是叹息着去抱他,像他之前荒谬地、毫无理由地、一无所知地同情你这个非人的异类那样,隔着娜塔莎仍然美丽动人的尸骨。你捋他栗子色的短发,把他的头缓缓按到你的肩膀上,让他慢慢揪住你的长袍。之后你又一次吸他的血,让他在迷蒙中完全放松下来,露出茫然无措的稚子的神情。你帮他盍上娜塔莎仍不瞑目的眼睛,和他解释尸体需要处理,硬生生从他手里剥走了那具尸骨,用法术将它灼烧成灰,又用炼金术封入一颗小小的、花朵形状的水晶。 “老阿列克谢是一个卑劣的小偷,父亲和女儿的秉性如此不同,多么神奇的遗传。”你这样说道,把水晶穿在他脖颈原本挂着的吊坠上,“你应该带上这个,她也许想和她的父亲呆在一起。” 娜塔莎的到来以及她突如其来的决绝的爆发确在你意料之外。这是怎样一个不理性的选择啊,你暗暗想。可你隐隐约约又庆幸她的到来,敲定你心中的一个疑惑,为你们预约了那么多年的、最后的表演拉开序幕,还带来一位忠实的观众。你简直要感谢命运的三女神了——如果祂们不曾为你编织那样的开篇的话。 “能够自主选择死亡的方式,走运的姑娘。”你轻声总结道,不管他是否听见了。 bsp;16 自卫反击 那天的最后是这么结束的。你在雅兰完完全全达到生理平静、呼吸迟缓之后开始吻他,一开始是轻柔的、一触即走的。你先是吻他的鬓角、耳侧,再是额头、眼皮、鼻梁,接着就贴在他的嘴边不动了,一直到你的目光从他游移涣散的眼神中捉住他的,像一丛星火突然间引爆。他骤然狂乱地、焦躁地、贪婪地噬吻你,你也回以针锋相对的撕咬,唇齿间弥漫起一股血腥味。之后,在完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他直接撞进你的身体,牙齿狠狠咬住你的咽喉,而你魔化时尖锐的指甲在他背后划出深长的血痕,左右对称。你们同步地渴求痛苦与欢愉,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像野兽那样疯狂地交媾,也像野兽那样地嘶吼,射精之后又蜷缩在一起,仿佛野兽互舐伤口…… 此后,你们很默契地闭口不谈那几天里发生的事情。只是之后的性爱中,雅兰再也不曾笑过,也不再问你什么多余的问题。他只顾缄默又粗暴地完成你所有的补魔要求。你知道矛盾并非消弭了,而是转到了幕后酝酿着,等待那个爆发的机会。 你虽然早有估计,那一日来临时还是猝不及防。 你是在睡梦中被人从床上踹下来的,脑海里还弥留着残存的记忆片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雅兰的手笔。你前一天晚上刚和他体液补魔,本来就什么都没穿,被他用体重和武力从背后死死地压制住,四肢和脑袋全不能动弹。而他把你的头侧着板过来,从牙缝里阴测测地建议道:“我觉得你还是把角弄出来比较好。” 你明白他的意思了,想了想,顺服地遵循了这个要求,把自己慢慢转化成半魅魔和半怒魔的混合形态。这样自如的控制也意味着启程的日子近在咫尺。你从他的动作和神情中解读出某些暴虐的因素,你猜测这可能跟你之前做过的梦有些关联。大概是你睡梦间提到了那个人的缘故。 平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13 心而论你十分遗憾,也许是你特殊体质的缘故,这是你屈指可数的几次梦境,还难得梦见的是最后的温馨时光。梦里你在一个幽暗、狭小、简陋的房间里,坐在床头一眼可以看见的地方,摇着腿等待新的日程表。你的老师出现在门口——你之前从均匀的脚步声中已经知道了这个——侧脸上是惯常的笑窝,黄绿色的眼瞳亮得像猫眼石,火焰般的卷发束在脑后。你藉着梦境贪婪地看他。他的神情和他出现在这屋里的现实让梦里的你感到兴奋,因为那代表着你又一次击败了你的对手。你听见自己雀跃地说道:“老师!要是再来一个,我是不是可以提出一个愿望?我要老阿列克谢把你的成果吐出来!你就可以晋阶啦!” 他重重地揉了几把你的脑袋瓜,将你好不容易打理平整的头发又一次变成了鸡窝,又将折叠的日程表放在你手里,却按压着不让你打开看,先兴高采烈地来和你击掌:“干得——漂亮!” “可惜你下一个对手会有些特殊……” “……我有个计划。” 身体上遭受的暴力让你不得不从回忆中抽离出思绪。你根本不处于狂躁献祭的状态里,因此半怒魔的体质反而加重了对痛觉的敏感度,同时半魅魔的状态把它转化成一种难耐的、不断累积的性兴奋。但如今在你身上的这位不再是无害的补魔助手,而你无意向你的敌人主动暴露自己的弱点,选择了沉默忍耐着不说话,偶尔从喉咙里漏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喘息。 你的敌人却对把这沉默理解成某种无谓的抗议,受到你半怒魔体质近于无限的恢复能力的诱惑,他一边用他那灼热坚硬的器官轻车熟路地侵入你、刺激你、试图掌控你,一边运用他二十余年各种训练的经验找出你身体上最能够感受痛觉的部位,用你给他的短剑一一切割、研磨、搅动。甚至残暴地、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刨下你半魅魔时肩膀上两个肉翅的凸起,那个平时一碰到就会战栗着颤抖的地方。你颤得仿佛肌肉完全失去了控制力,又因为地板上浸透了冷汗,觉得整个人像砧板上剖开的鱼那样高速抖动着打滑,眼前一片斑驳,身下也不知道射了几回。 你本可继续忍耐,但这时你模糊听见他在你耳边逼问:“说啊,你怎么杀了他的——” 这个致命的问题让你瞳孔收缩,耳膜鸣雷般鼓动,血液都沸腾起来。他怎么敢问,他怎么敢问!你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毫无章法地剧烈挣扎起来,在半怒魔力量加成的基础上,几乎要脱离他的掌控。 几乎,意味着最终没有成功。他反应迅猛、训练有素地镇压了你的抗争行为,然后故作粗暴地、慢慢地、一个一个地卸下你四肢的所有关节,好整以暇地等待你给出答案来结束这场残酷的刑讯。 而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卸掉你的下颌,还留着那个发声的器官感到衷心遗憾:一个黑法师的语言永远是他最强大的武器。你决意给他带来最深重的痛苦,让他反省今日的放肆。于是你先用支离破碎的微弱的词句引得他侧耳倾听,又用尽最后的力道聚起一口长气,紧贴在他耳边,用那唯一还能动弹的身体部位,吐字清晰地、带着笑意地问他:“阿兰,你这样对我,是为了‘那个’夏尔,还是因为‘我’让你心里的幻象失败了呢?” “你‘爱’的是谁呀,阿兰?” 你当然清楚他在你身上投射的那些毫无根据的同情、无微不至的爱护、匮乏情报的亲昵都是来自什么样隐秘的心理、什么样无聊的人类的情感。你抓住时机,狠狠给他来了个决胜的必杀。于是你终于在他突如其来的、狼狈而仓皇的射精中昏厥过去,失去意识前想,这可真是个被那个人惯坏了的孩子。 命好。比你好。 bsp;17 启程 你从无意识中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三天,是后来从实验室的计时器知道的准确时间。你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卸下的关节也已被妥帖地接好,其他的外伤都被半怒魔的体质自发治好了,只除了肩胛骨附近,碰到了还会有一些疼,反正在你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雅兰开始躲着你,除了必要的体液交换和提供营养试剂,他尽量减少与你打照面的机会,特别是眼神交流。补魔的时候他变得小心翼翼,好像你一夜之间变成了易碎的瓷娃娃,想尽办法不去碰你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旦碰触到就跟烫着了手那样立刻缩了回去。你从他游弋的眼神中看出深刻的畏惧,以及藏得很粗糙的痛楚与茫然。真是美丽的眼神。 你这样想,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凑近你,吻他的眼皮。他果然顺着你的意思动都不敢动,闭上眼任你采撷。你感觉到那眼睫随着整个身子微不可察地颤动着,战战兢兢拂着你的嘴唇,像一只被捕的、受了惊的蝶,可沼泽的蝴蝶哪有他这样的无害,这样的脆弱,这样的柔韧,又这样的驯服呢? 你开始同步出现所有基础恶魔形态——半魅魔、半夜魔、半怒魔、半怯魔——的特征,并在其基础上全方位地自如掌控拓展恶魔形态的力量,包括燃烧魔的魔火,石化魔的石化皮肤,噬心魔的心灵控制,小恶魔的魔力陷阱,真眼魔的法术镭射。这些只是深渊生物基本的天赋技能,但这意味着你在逐步恢复全盛时期的力量,也恢复着恶魔的心智。 是时候启程了。 你最后一遍清点需要携带的物品:营养药剂、用雅兰的血液制作的新一批补魔药水、必要和不必要的药品、陷阱装置、炼金物品、陶俑、几个小型构装生命、附魔戒指/手镯/项链、折叠帐篷、用于替换的法袍、旅行日志、基础色调的墨水和羽毛笔、紧急救生针剂与注射器,等等等等,并分门别类地把它们装入收纳容器。 核心数据与结论早被你制成水晶带在身上。于是你将这十五年积累下的实验手札和原始数据按年份课题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文件柜里,将所有实验仪器一一拆解分件收纳,由内而外一层一层上锁、封印,又干脆地整个儿炸了你的地下室,免去打扫的事务。温室直接就是封闭的,于是你只加固了门上的封印。你破坏了窗棱、天花板、地板、墙面上所有遍布的、用于维持实验室正常运转的维生魔法阵,擦去关键位置的魔纹符号。 雅兰默默站在你身后注视你亲力亲为完成这一切琐碎的收整工作,像完成一个告别的仪式。最后,当你们站在实验室大门外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你:“你要去哪儿?” 你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和他说起另一件事:“娜塔莎曾说,你们六年前去过巴别塔。” “那时候你们应该进不了最核心的区域,不过外围的部分也足够你判断了。”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14 “枉你在这里住了五个月,还没有意识到么?”你带他再一次从门口看向你即将远离的第二个家,不无嘲弄地说,“你眼前的这个建筑群,就是一个单层的、微缩的巴别塔。” “我可以毫不自夸地说,这该是卡塔联邦仍然在役的、安全级别最高的实验建筑群了。” “娜塔莎都比你强——” “哦不……呵,也许你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 你在你同行旅伴的沉默不语中念诵咒语,让提前布置好的、环绕整个实验室区域的隐形咒生效,又激活了空间分隔的装置。于是这里看上去就像一片普通的沼泽了——就像你刚来的时候那样——却不会有除了知晓坐标的高阶法师以外的人或者其他生灵误入,至少在几十年内都不会。 “好了,我们启程吧。” “这回该你带路了,咱们要回我十六年没能再看上一眼的‘家’——” “——巴别塔呀!” 你不无向往地说道。 bsp;18 酬劳 你果真将一路的行程完完全全地交给雅兰打点了,笃定巴别塔也是他深重的伤痛,一生的梦魇,一个他无论如何不能拒绝的行程终点。 你们一路向东北前行,走的其实很慢。你提出来沿途绕弯去访问每一个城镇,而你只要要求,雅兰就什么都听你的。你用法术隐藏自己特殊的面貌,换上他喜欢的衣服,挽着他的臂弯,拉着他在每个市区的主街一家店一家店地走过去,一个小鸟依人,一个百依百顺,亲亲热热得就像一对纯粹的人类情侣。而在城镇与城镇之间没人的地方,荒野或是森林,你就召出背龟陶俑代步。你判断得一点不错,只要不是在沼泽,雅兰的生存技能就展现得淋漓尽致。从生火、宿营、采买,到警戒、打包、推断气象,无不井井有条。 就这么走走停停,用了差不多大半个月,你们来到了名叫喀斯特的盆地入口。如果从地图上看,这片盆地是塔露缇山脉尾段圆弧的圆心,也是局部魔力凝聚的中心。整个盆地地势低平,长着一整片浓密的落叶阔叶树组成的森林。大约百年前,卡特联盟的法师联盟就在这片森林的中央选址,斥资大量人力物力,硬生生打造出一个可以象征人类文明的奇观,一座举世瞩目的法师塔,并用传世的神话故事为它命名。这就是“希望之光”巴别塔。 联盟所有的施法者和学徒,无不以能一入巴别塔为荣。也只有最最优秀的那一小群,才能够在这塔里谋到一个稳定的床铺,暂时地居住在这儿学习和科研。 你亲爱的老师夏尔,就是其中之一。直到那场耸动行业的惨案发生。 当晚你们在森林里离巴别塔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个适合宿营的地点升起篝火,照常分好工在营地周围布置陷阱和用于警戒的构装生命,又在火堆旁吃了晚餐。自从你们启程,雅兰就再没当你面提过一句巴别塔,仿佛感应到什么地方不妥似的。你也一样,什么都没说。如今离塔只有一步之遥,他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问道:“再往前就是巴别塔,你如今总该告诉我,带我来这儿究竟想做什么了吧?” 篝火哔剥哔剥地烧着。不得不提,你们一路前来的时候,你觉得旅途上不大方便,只用到吸血补魔,别的什么都没做。你在火光里静默了好久,想到这会是你们进塔前最后一次补魔的机会,甚至也有可能是你一生中最后一次补魔的机会,一时间失了神。最终你决定给这最后一次加一点筹码,来一点让人留恋的回忆。你在雅兰不明所以的表情中突然地莞尔一笑,跪坐到他身前来,又轻又慢地把他推到地上,四肢摊平。反正他如今对你什么抗拒的动作也做不出来,于是你在他又迷惑,又惊讶,又带着一点警戒的神情中紧密贴合地伏在他身上,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轻声叮嘱他:“乖,不要动。” 你细细密密地亲他,从额头专注地亲到嘴角,蜻蜓点水地舔他的嘴唇,又顺着他的下颌一路往下,用牙慢慢地、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解开他的上衣,小口小口地吮他的锁骨,直到在上面种出一朵粉红色的小花来。你特意选的半夜魔和半魅魔的形态,接着就用尖尖的吸血犬齿很轻很轻地扯咬他的乳尖,反反复复,直到它们在有些微凉的仲夏夜的清风中微微发肿。你又继续往下亲,舔他的肚脐,然后伸手解开他的外裤,咬着内裤慢慢往下拉,把那已经有几分兴奋的器官解放了出来。 这时候你抬头看了他一眼,半夜魔的灵敏视觉让你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他脸上泛起的红晕,和痛苦中带着点藏不住的期待与犹豫的渴望眼神,毕竟你从未给他做过这个——他恐怕连想都没想过。你觉得那神情艳丽极了,赞许一般地冲他笑了一下,低头开始舔那柱状体。舌尖接触的那瞬间你感觉到他的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面前的器官也更硬了。 你来来回回舔了几圈,就一点点把它纳入口腔里,包裹它,吸吮它,吞进去又吐出来,享受他渐渐粗起来的喘息声、感受他慢慢紧张起来的身体肌肉。有的时候犬齿控制不住地和那柱体摩擦上了,他整个人都会抖一抖。 又过了一会儿你开始给他深喉。龟头纳入喉管的时候,你听见一声压抑不住的、近于悲泣的呻吟。你用温暖湿润的黏膜紧密包裹他的阴茎,吞咽一般地运动,不一会儿就感觉到那东西自发地跳动起来了。可你赶在他要爆发出来之前就飞快地将它吐了出来,全然不顾他又哀求又恳请的眼神,含情脉脉地凑在他耳边说:“记住我呀,阿兰,我是夏尔。” 你当着他的面自顾自地慢慢脱去法袍,摘去浑身上下的附魔饰品,不着片缕地坦然面对他,像你们初见时那样,对准他的器官一点点坐下去,只不过你们都比当时经验丰富。而后你放荡地呻吟着自慰,玩弄自己的乳头与舌头,在他全然迷醉的目光中摇摆着腰肢,附和着他不自觉的连连挺腰,彼此的动作都愈来愈激烈。到达顶峰之前,你尖声唤他:“阿兰,和我一起好不好,阿兰!” 于是你们就一起达到了高潮。 性事后你任他抱在怀里,消化着补魔的余韵,玩他的头发。就在雅兰几乎要产生你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错觉之时,你开始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了。 “我把这当作一场横跨十六年的赌约,而你是我挑选的见证人。我带你来看巴别塔的真相。” “要是我死在这儿,记得把我的尸体带出来哦——报酬刚才付过啦。” 这之后不管雅兰怎么试探,你都不再说话了,也不再吻他。 bsp;19 走进巴别塔 你们终于全副武装,站在巴别塔前了。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15 这是一座多么宏伟的建筑,万千人力在森林深处开辟一片如此广袤的平地,植花种草,正中拔地而起一栋十层楼的高塔,每一层的穹顶都高高地挑起,尖顶笔直矗向高空。任谁站在这里,都只能自见渺小,感叹人类文明的崇高。曾经这里人来人往,数以百计的施法者齐聚一堂,共同学术。 可如今这儿只剩一片死气腾腾,没有一点生息,连周围一圈儿植物都死得七七八八。 “不能再往前了。那边有魔气,一般人不好进去的。”雅兰挡住你前进的脚步,急切解释道,“你要还想再往前走一点,就得等我开神圣光环,只是没有法器同样也走不远。” “我不需要。而且其实你也不需要了。”也许是因为终于来到目的地、也回到了“家”的缘故,你难得好脾气地对他解释,伸手点了下他额头契文的位置。雅兰好似这才想起来,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半恶魔,而他自己和这个半恶魔有着契约的关系——多么荒唐! 你见他反应过来,继续向塔的入口走去了,一边像一个热情的主人那样,对他介绍道:“巴别塔一共有十层,一层是会客大厅,迎来送往收发信件;二到四层是理论研究室,专门给那些只会写论文的人准备的;五到七层是实验室,防护严密,可以抵御十个高阶法术同时叠加;八层和九层是宿舍,顶层是天文台。” “但其实这些我都不熟悉。” 这时候你们已经走近塔的正面,一层是开放的门厅,中间设有办公台,四面廊柱之间有屏蔽风沙用的法阵,却并没有被激活。门厅地面上有暗褐色的血渍,尸首却不见了。 “不好意思,当时只顾着杀上来,太匆忙,没功夫收拾。估计你们已经收殓了?” 你看到雅兰皱起眉头,故意这么说,又在他半是痛苦半是愤怒的表情中轻轻笑了一声,伸手去抓他青筋凸起的手背,“放松一点,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 “咱们是来还原真相的呢。” 你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僵直沉默的身体走向传送间,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说到哪儿了?哦,我更熟悉地下的部分。”而后用特殊的手势开启了通向地下的传送阵。传送阵光芒退却之后,你们来到一个明显没有窗户的黑沉沉的房间,你抬手释放了一个照明术,在雅兰震惊的神情中愉快地说道:“欢迎来到巴别塔的地下世界,这可是通往深渊的道路。” 照明术的光照下,眼前是一个宽敞、荒废的大厅,四周有小门通向好多个类似的小房间,像一个学校的大厅。一股浓重的、陈腐破败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在微光中,雅兰辨认出地面上遍布的竟是撕碎的血肉混杂着断裂的骨骼,饶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也一下子白了脸。 于是你体贴地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好心地拍打他的背,直到下一瞬间他缓过气来。 “这些……都是……你干的?!” “没有错。”你觉得这显而易见,坦然承认这一场大屠杀、大捕猎,就如同承认今天营养剂的原料是什么一般,又继续自顾自地解释道,“你们都调查到少了三百八十四个人,没有发觉外面发现的尸体数目对不上么?当然这不是关键。” 不过你说不下去了。雅兰扔下武器,揪着你的衣领把你按到了墙上,你疑心他会狠狠给你一巴掌。你实在不想在刚回家的时候动手,也不愿意因为这个把衣服弄脏,干脆闭着眼睛把脸侧向一边了——反正你清楚他既然上次杀不了你,这次也一样下不了手,而一点点肉体的痛苦对你完全不会有本质上的伤害。 那一拳最后擦着你的脸重重的落到了墙面上,你睁眼时看到他沉痛地驻着墙,脊背像虾子一样缩着,整个人都在抖,嘴里喃喃念道:“三百八十四个人啊——!!”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不知道怎么了,你竟觉得你有几分能够理解他如今的心情,将手盖在他有些流血的手背上,纠正他道:“三百八十四个人,和一十九个像我一样的混血半恶魔。” “这事儿要从头说起。” bsp;20 深渊的正确打开方式 “你知道深渊吗,作为沙耶尔的信奉者?”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你判断雅兰已经基本镇定下来,为他简单处理了手上的伤势,让他拿起武器防具和你一起继续往前走,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深渊……是神话故事里人类文明的敌人?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么?”雅兰声音里还有一些抖,但总算能跟上你的问题了,只是仍然把武器握得太用力。说实话他这样子就算遇到意外也反应不过来,实在有悖他以往受过的训练。 “不大对……准确地说,深渊是混乱意志的集合,恶魔进入人间的入口,一切文明的死敌……算啦,我直接说你恐怕也不信,我们还是眼见为实。” “对了,这里的传送阵都是不能跨层传送的,有屏蔽磁场。咱们得麻烦点,一层一层往下传送走。” 你带着几分怀恋几分熟稔欢快地向雅兰解释,这下子倒真像是带着伙伴回家来看看了。 你拉着雅兰,从地下一层到地下二层,三层,四层,停在通往五层的传送阵前面了。你让他放下盾牌、连枷,脱下软甲,把这些都留在传送阵外面,又绕着他转了好几圈,皱着眉头看他:“你身上神圣信仰的味道太浓了,对恶魔来说像黑夜里的一个大灯泡。得想办法遮一下。” 最后你让雅兰站在传送阵里,由你从他面前抱住他,感觉到他整个人畏缩了一下,似乎是想躲开,但这之后就没有再挣扎。第四层的传送阵区域已经极靠近深渊的入口,在此影响下,你的形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如今居然和他一百九十一公分的高度差不多了。不过感谢你今天比较宽松的衣着,这场合倒不至于太尴尬。总之,算上长得大一些的角和肉翅,你堪堪能遮住他百分之六十的身体表面,你估算了下,觉得这足以争取到一小会儿不受关注的时间:“一会儿别出声。” 你熄灭了照明术,在黑暗中虚虚抱着雅兰,悄无声息地激活了传送阵。神秘的第五层到了。浓厚的深渊力量压倒性的逼来,如此熟悉与亲切,和你身体里的血脉亲亲热热地共鸣着、震颤着,让你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满足得想打嗝,又不可遏制地想要亲近它——难怪他们从来不让你们下到这层来。但是你怀里可怜的前圣职者完全被这力量死死压迫住,无法站立也难以呼吸,你不得不把他往你身上按,来分担他的体重,那急剧加快的心跳也随着传过来。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你们现在站在房间里不知方向的一个角落。房间的中心是一个半人高的平台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16 ,一颗漆黑的圆珠被供奉在上面。再往上,是一个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充满黑暗力量的锅盖那么大的孔洞。不需要再多解释,雅兰也意识到这绝非人力所能拟造,必是可堪与传说之物比拟的力量形式。 你们只来得及往那边撇一眼,就有了一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你匆忙激活了传送阵,下一秒你们重新出现在第四层的走廊里,雅兰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喘气,他的手还紧紧攥着你的胳膊,弄得你也不好过。 “这、这就是深渊?!”好一会儿,你听见他难以置信的声音。 “这就是深渊,或者说,深渊的入口。”你干脆坐在他身边继续解释下去了,肯定他的猜测,“当年建造巴别塔,初衷就是以此塔消耗深渊入口打开的能量,让它永远不要开启。” “你们说‘魔气’,其实不大对,应该是深渊气息。” “看来这几年没有人做实验,能量不被塔消耗,入口开得就更大了。以前那个东西还要小一点,老师说跟兔子差不多大。” 你饶有兴味地看到他因着这趋势联想,眼瞳中显出深深的恐惧来。 就像你说的,在一百年前,塔刚造好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这些最早的先驱成功地抑制了深渊开口的扩大,也给整个联盟的施法者提供了一个有保障的法术练习和实验平台。 然而人心总是不满足,渐渐地,有人垂涎来自深渊的力量,说不能够浪费大好的资源。于是有人开始实验能否通过深渊获得来自对面恶魔世界的材料。在无数生命的牺牲下,人们发觉它只能传送有生命或曾经有生命的物体,而且大小只够婴儿通过—— “等一下!婴儿?!这——”你面前的听众已经满面震惊。 “是的哦,于是他们封闭了巴别塔下面五层,封锁了消息,将婴孩送进去,等到再被传送出来的时候,就变成珍贵的混血半恶魔啦。” 你故意凑近他的脸庞,把因深渊影响而变得更尖利的角抵上他的额头,一边欣赏他的神色一边继续说:“想到了么?我就是这么来的。” 他好像这才明白过来在他眼前这是个不折不扣的深渊造物、非人的存在、真正的恶魔,眼神从涣散渐渐凝聚到你身上了。 你预判他会往后躲,但这一次并没有。 “而且不光如此。” 你等了一会儿,以便你的听众更好地理解你话里的意思,慢悠悠地详细介绍这段关联到你身世的历史故事。 一开始,只是将死婴、死去的魔兽送去,得到半恶魔混血的尸体,将其当作施法的材料,反正都是死物。后来,有人提出,如果能够得到一个活的半恶魔,不就能够源源不断地一直获取新鲜恶魔血液了么? 起初是拿身材娇小的魔兽做的实验。然而人们发现,很多魔兽都没办法通过这种方式“优化”,得到的材料性质不佳。 再后来,就有人尝试用初生的婴儿了。几经实验,发觉大概一个月大小的最佳,再小的太容易死,再大的过不去。 “说实话,这实验设计的不大严谨,应该多尝试几种混血的。没办法,垄断的就是搞不好学术。” 你到这时候还不忘用专业的眼光审视这群人的实验设计纲领,而你的听众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神情呆滞,面色死白,抑制不住地吞咽着什么。你也有些不耐烦再管他了,自顾自地讲了下去,为了加大演说的效果还动用了手势辅助。 最早的先驱似乎没活很久,反正大家谁都想来拿一点血,很快就夭折了,尸骨的瓜分又带来一场麻烦。 再后来,有人提出,为什么不多弄几个,从中挑选最好的呢? 这个计划几经修订,就变成同时加工多个满月婴儿,转变成半恶魔后,挑选看起来健康茁壮的,由专门的人一对一地教学抚养,最后通过比赛,选优胜的那个——再让它吞噬了其他的那些。 “反正半恶魔不是人嘛。”你这样总结。 “等等……教会!教会不管吗?”雅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些神来,拉着你的法袍急切地问,样子竟有几分凄切了。 你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这么想由衷地感到遗憾:“哦,你们圣母会大概的确不知道的啦。毕竟你们除了牌子老,现在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影响力只有中部的几个小镇而已。其他的几个,比如耶稣会啦、圣修会啦、基督会啦……” 你板着手指头数出几个比较有名字的教会,来回答你听众的疑问:“这些都出借过圣器到这儿来建束缚磁场,肯定会分到一点啦。” “你是不是想问教会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可以用来扩散邪恶,然后创造神迹呐!” 听到这儿雅兰好像回想到了什么,身体骤然间软了下去。 看到他这样你反倒有些想笑,觉得他的想象力着实匮乏了一些,难怪做不了法师与牧师,选了个肉盾的职业。于是又拿了他的手安慰道:“其实多亏了这个计划,不然我刚出来就得被处理了。这样还能多活一会儿。” “我当时长得其实不大标准,似乎是恶魔特征不突出的缘故,差点就要被咔嚓了。还好老师选了我。” “你说处理掉的那些?半恶魔的骨骼血液都是不错的施法材料,反正比人的值钱呀。” 最后这些话不知道触到他哪个开关,他反手紧紧握住你的,一瞬不瞬盯着你,嘴唇蠕动了几下,眼泪就掉了下来。 总之这个计划在二十二年前正式施行了。饲养员的工作费时费力,高阶法师们是不愿意干的,那就得找学徒来。签订五年以后保证升阶的协议以后,愿意加入的人还为数不少,甚至出现了要背靠大法师来竞争上岗的局面。 但是总有人受不了这个,为这压抑的氛围绝望。恰好这是个聪明人,于是筹划出一桩血案。 “我们待遇说起来也不错,除了不能上去,跟常人也差不多,有教室、班级、宿舍、实验室、医院、训练厅。当然啦,得戴上禁锢环,只有在训练时才能摘下来。” 你带着仍然红着眼圈的雅兰逛了逛以前常去的地方,挨个儿看了看地下一层各个科目的教室,当时这儿有全巴别塔最好的老师来给你们上课,堪比外头的贵族教学。地下二楼的宿舍间比较窄小,毕竟人数有二十个,不小一点饲养不过来。还有地下三楼可堪豪华的实验室与医院——哦不是给你们使用的,是来“用”你们的。以及满是鲜血的训练厅,屠杀就从这里开始。 “怎么样,有什么感受吗?带你来看看我家。一直跟你补魔的这个混血,就是在这儿长大的哩,阿兰。” 你这样调笑前圣职者,觉得这个看到凶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17 案现场都没哭,听到后来却一个劲儿拉着你、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人类也挺怪异的。你们之间的区别如此明显,难到这时候他还能将你当成同类、毫无顾忌地滥用他的同情与丧失理性的“爱”么? bsp;21 一个赌约的诞生 后来雅兰才想起来问你:“你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你说的赌约又是什么?” 你回答他:“我来这儿是因为老师有东西留给我,就在这塔里,赌约就是我能否找到它。” 你们在塔里呆了整整十天。你一寸一寸搜索塔的各个角落,从地下四层到地上十层,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雅兰一开始陪着你搜索,后来见帮不上忙,就从地上二层开始,将所有的尸体都搬了出来,按着身份名牌一一安葬。其中就有老阿列克谢的遗体,他把带有娜塔莎骨灰的水晶和他葬在了一起。而地下的部分,因为尸骨粉碎——他不知为什么后来就没有再细问这一茬,反正你也不想解释——根本无法复原,他也没有办法。 这桩惨案刚发生的时候,因为突然爆发的强烈的深渊气息,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入这个地方,只能根据法盟的档案推测当值遇难的人员名单。后来十周年时法盟又组织亲友团探查事故原因,雅兰也在内,也只有他能够带着祝祷过的法器开启神圣光环进入大厅,别的人还是进不来。当时才二十岁的娜塔莎哭着冲上台阶要寻找父亲的尸骨,当场晕倒在地,是被雅兰一步步背出来才勉强捡回一条命,也再学不了法术。 而你对这事的评价是这样的:“你知道法盟为什么在前几年孜孜不倦地找人来探查么?就是担心深渊入口的事被人知道。后来看过了十年都没人进得来,他们就放心了。这几年可不就没几个还在调查的了?” “你看他们提都不提还有地下的事儿,也不关心人数。” 他无言以对。 第十天时,雅兰过来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他在地下四层训练室的一副画像下找到你。你冲他一笑,招呼他来看画像,是一个表情冷漠的红发绿眼睛的黑袍法师,下面一排小字:夏尔?修伊,符文拆分理论。雅兰告诉你这跟他印象中的夏尔不像。 “这是老师在这儿唯一一幅画像,我有一次比赛胜利的时候要求的,画得的确不大好,和我一起的时候他好看多啦。”你告诉他,“他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发现,都因为我的缘故没有了呢。” “那时候师徒组考核得很严格,每次比赛输了要受罚。一开始的时候我很弱,老师不愿意我被罚,就拿出自己的发现和别人交换。后来我追上来一点,可还是有很多换不回来。” “我当时走得实在太匆忙,什么都来不及收整,现在好多东西都找不到啦。” 你一边絮絮叨叨和雅兰说着以前的琐事,一边思绪回到了那个忘也忘不掉的日子。 “……我有个计划。” 那时候你的思维还不够快,你的夏尔老师一点一点把计划掰碎了讲给你听:“我意外打听到一点消息,才知道这次的比赛,失败者将会被吞噬。唉,太突然了。” “不管怎样,这是第一次组织这样的高对抗性训练赛事,也将是第一次完全打开训练场屏蔽磁场,然而他们对高磁场带来的干扰的计算错得离谱——感谢老阿列克谢那个蠢蛋。好啦,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的漏洞,唯一一个能让你出去的漏洞。” 他一边尝试解开你左手的束缚环,一边条分缕析:“训练场的束缚磁场是借用四个不同的教会的法器构建的,在东北角因为共鸣偏差有一个漏洞,你在一小时后动身,打通东北角杂物间西侧的墙,就可以直达训练场,在那儿提前隐藏好。一个小时十分钟以后比赛开始,但是你的对手喜欢提前十分钟到场热身。你要在场地束缚没完全打开的时候偷袭他,并在三十秒之内结束战斗。不要杀死他,但要让他失去战斗力。今天你只会有这一个同类出现在这一层,这一战至关重要。” 第一个总是耗时最长的,后面的就快起来,他现在开始解右手的:“三十秒后他们会发现你并开启束缚磁场,然而我已经将整个巴别塔的基础用度回路与其关联,总之整个巴别塔在二十分钟内会有一次五十倍的深渊气息爆发,除了你和你的同类以外没有谁能够动弹。” 然后是左脚:“在这二十分钟内,传送法阵会因为缺少能源无法使用,你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是在他力量消散前吞噬掉这一层你的那个同类。二十分钟以后塔内能够活动的就只会有你们十九个了,你会感应到他们的位置。只有你没有束缚环,你应该可以轻松的吃掉他们。” 然后是右脚:“地下一层以下的人,因为长期侵染深渊气息,已经不知不觉恶魔化,你都可以吞噬。地上的,你只要杀掉就好了,不过也一样,一个都不能留。你要往西南走,不要去人类的市镇,径直去玛莎沼泽,那里物产丰富人烟稀少,你应该可以活下来。” 然后是脖颈:“这里有一支应激试剂,你在比赛之前三分钟注射它,能够让你小小爆发一两天哦,缺点是今后十五年你都只能使用部分的恶魔能力。这里面唯一的问题就是,你现在实在太弱啦,而你的对手是今年的第一——估计有人在捣鬼——你就算注射了它也十有八九打不过,唉呀。” 最后他这样说:“所以在这之前你有一个小时完成一件事,在我力量消散前吃了我,这下咱们的计划就万无一失啦。哦,现在还有五十五分钟。” 他完全不顾你哭着说希望和他一起走,或者他走你留的提议,告诉你他已经给自己注射了过量的肌肉松弛针剂:“只对人有用,对你无效哈。” “我是走不了的啊。” “我怕疼啊,你待会儿动作最好快一点儿,别磨磨唧唧的。” “这颗晶石里有我这五年最最牛逼的科研成果,你可得给我把它传下去。” “我看你平时的进化趋势,吃了我应该智力上有点长进,哈哈。” “对了,我在这塔里留给你一个礼物,现在不准你拿。咱们打个赌吧,你要是恢复力量以后回来找不到它,就得帮我做一件事,把……” “乖……听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失去了意识。 用人类的话描述那天之后发生的事,你活生生吃掉了你的老师,吃掉了你另十九个同类,吃掉了地下所有开始恶魔化的人类,杀死了地上所有无法施法、不能动弹的法师与学徒,屠尽了巴别塔,毁了人类文明的奇迹。 可对你来说,那就是你最后一次和从前一样,完美地完成了他给你的作业。 那天之前,你愿意为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18 他做任何事,就是死也不眨眼。那天之后,你发誓总有一天要再回到这里,找到他留下的东西,然后无论那是什么都要和他对着干。 你之前多爱他,之后就多恨。 你就靠着这个朴素的愿望百般挣扎着活过了刚离开塔的那几年。 你脸上神色照常,心里却随着回忆慢慢填满难以排解的怨恨,竟一边和雅兰说话,一边趁他不注意扼住了他的咽喉。深渊气息照拂下你们的力量此消彼长,他没有多少余力反抗你,只一会儿就出气多,进气少。 “老师从来没有跟我说起你,不然第一次见面我就该把你认出来。他一定很想保护你。你说,我要是在他的画像下面杀了你,他会不会很伤心?” 可你看到他生理性的眼泪分泌出来,不知怎的想到他曾为你那样子地哭过,到底松了手,去吻他的眼角,吻他红肿的脖颈。 “别哭啦,咱们都是被那狠心的人抛下的。” “他那样聪明的人,一定放在一个只有我能拿到的地方。”你抱着雅兰喃喃自语。 啊,还真有一个。 bsp;22 最后一课 你几乎是半抱半拽地强迫着雅兰进了前往地下五楼的传送间,根本不管他手里还拖着神圣属性的装备,穿着神圣属性的装甲,浑身像个亮晶晶的大灯泡。 于是你们刚传送完,深渊的意志就关注了过来。 你管也不管雅兰,自然而然地走向密室中心供奉的圆球,将双手祈祷般伸向了深渊的入口。同源的血脉让你无师自通该如何应对:“赞美无垠的深渊,前方是哪一位领主?深渊的子民向您问候。” 好一会儿,对面传来了答复: “在你面前的是贪欲的领主,深渊的儿女,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贪欲的领主在上,一百八十七个魔月潮汐之前,我的老师曾经在您这儿寄存一样东西,如今我来将它取回。” “哦……的确有个人类寄存了一份东西,不过你要拿什么来交换?” “我能拿出的和我老师允诺的别无二致,那是您最想要的东西。” “哦?” “我将为您打开深渊前往人间的通道。” “你要如何保证?” “就凭我来自深渊的血脉,无法拒绝对力量的渴望。” 过了好一会儿,贪欲的领主回应了你的猜想:“这的确是我想要的东西,拿去吧,你老师的传承。” 它将一份破碎的记忆交给了你。 你曾经无数次想过,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你的老师千方百计想你回来做的。你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件事他最想做,但又做不到:合上深渊前来人间的通道。 深渊的力量广阔无垠,只有同样来自深渊的力量才能与之相较。这就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你会想,他计划这个计划了多久,然后你想到从小他就让你背诵的世界地图、巴别塔结构图、人物名录、世界方言、黑法师行话、骗术大全、职业装备列表,blablabla。 别的半魔在宿舍做力量训练,你在宿舍练习砍价。 别的半魔在宿舍做法术训练,你在宿舍练习骗人。 别的半魔在宿舍做反应训练,你在宿舍练习阅读表情,揣度人心。 总之几乎从一见面开始,他就把你全部的空余时间拿来让你学习如何逃狱,你不得不想他可能早有用心。 很可能从当他知道地下五层有什么开始,就有了这个计划。 不论他当时选择了谁,也许养大了都是为了这一瞬——有一天回来炸了巴别塔,计划好了用五年相处的情怀打破半魔血脉天赋的对力量的渴望。 你在玛莎沼泽的时候抑制不住地这么想,简直入了魔障,后来强迫自己钻研他留下的课题,才打发掉多余的时间。 每一分钟没有课题的日子,你就想一遍。 你甚至都想好了,无论他记忆里说什么巴别塔的危害、深渊的危害,你都要不为所动,向深渊的意志请求转化为完全的魔物,打开深渊的通道,不管这人世间会变成什么模样。 气死他。 最好把他从深渊里气回来。 然而你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留给你这样一份记忆,全是琐碎的片段:那里有他第一次看见花开时的欣喜,第一次看见雨落时的伤感,第一次看见日出时的壮怀逸兴,第一次看见海潮时的心胸开阔。 那里有他第一次骗人成功时的庆幸,有他第一次学会法术时的狂喜,有他第一次喝酒时的迷醉,有他第一次出城时的迷惘。 那里有他带着妹妹在阿卡契艰苦生活的日子,青石板的小路年久失修,他们故意拆下石板一角,每天收集运粮的马车路过时掉下的一点麦粒。 那里有他躲在教室外偷学文字的日子,教学的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还会往他那里扔一根粉笔头,让他可以带回去多练几次。 那里有他初至巴别塔的日子,好似乡巴佬儿进了城,没有人不来欺负他的口音,嘲笑他的穿着,还有他异于常人的眼瞳——直到他考出个特等优秀,还写出一个自创的新理论。 那里有他认识青梅竹马的日子,栗发的小孩从修道院后墙探出头来,递给他自己仅有的一片干巴巴的面包。 …… 更多的还有他和你的各种第一次。他第一次走入巴别塔底,面对一排囚笼中个顶个张牙舞爪的半恶魔,一眼就看中那个角落里的寂寞的孩子。那一个看起来比其他半恶魔都更小一圈,既没有有力的翅膀也没有锋利的爪牙,只有头顶上歪歪长出的青色小角和嘴角露出一星星的细白的尖牙,文文静静站在那里,好似已经预知了即将被消灭的命运。 你用他的眼光看你自己,才发现他在见你的第一次心里就填满了一股迷样的柔情,好似突然间做了父亲,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你。你才知道在他看来你浑身都是那么可爱,连长歪的小角都那样迷人,别人家的半魔都那么丑,那些打败你的半魔更是丑得要命。于是后来他反反复复地忧虑,要是你被欺负了怎么办,被骗了怎么办,被伤了怎么办。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让你学会了这些,才能根本上地免去烦恼。 你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贪心不足: 让你赢一场还不够,还想让你活下去。 让你活下去还不够,还想让你走出去。 让你走出去还不够,还想让你活得好。 于是他空手套白狼,胆大包天地打起了深渊领主的注意,千方百计要给你一份自己的记忆——带着人类感情的记忆。 又怕你有了这个额外的软肋,下不了死手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19 离开巴别塔,设了个十五年。 想着等你快忘了伤悲愁绪,雄赳赳气昂昂回来的时候,还能有个惊喜。 想着等你成人了还得教你最后一课,惦记着你从小错过了人类的感觉,无论如何要补给你一颗心。 一颗人的心。 你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处心积虑,不是为了什么什么计划,桩桩件件都是为了你。 他是真真切切地偏爱你。 于是这赌局你输得心甘情愿,这最后一课你上得心悦诚服。 深渊的意志终于等来了你的回应:“感谢您,贪欲的领主,我愿为您打开深渊的通道,只是还请您先给我足以打开通道的力量。” 贪欲领主的分身意志批准了这个请求,无可名状的力量从深渊的入口前来,如春雨酥酥渗入你的身体。而你自然而然就懂得了它的用法,就像鱼一出生就会游泳。它如此强大、如此迷人、如此宏大、如此神秘——那是难以抗拒的、来自本源的召唤。 可是等你拿到这力量之后,你却狠狠一爪砸向深渊的入口,用同源的力量硬生生把那裂隙怼了回去。 “去你妈的深渊!”你咆哮道。 这是你替你老师说的。你知道这是他最想说的话。 bsp;23继承 和深渊的对抗耗尽了你所有额外得来和原本就有的力量,而深渊的反击让你瞬间和身体里另一半来自那里的血脉割裂,能量的流失使你无法呼吸——说起来你本就是个死婴,在送入深渊的时刻就失去了人类的身份、感官与生命,依靠着深渊的怜悯苟且偷生。照这样下去没一会儿你就该默默死在巴别塔最深的楼层。对此你也早有估计。你早就暗自觉得就算你做了十五年的心理建设,也还是抵不过你老师的一个求肯,也还是会完成他的无论是什么的愿望,哪怕是要你和血脉的来源为敌,哪怕是要你用生命做代价。你甚至想好了遗体的去处:在哪里都行,只要别留在这带给你无尽痛苦的塔里。你猜想雅兰应该能做到这个——如果他稍微恢复点基础的冷静的话。 第一个感应到深渊力量退却的是原本瘫在传送阵区域的前圣职者雅兰,他挣扎着赶到你身边却只能目睹你濒临死亡,一瞬间忘记了几十分钟前在你们面前发生过的难堪的生死抉择,只想让你醒过来。他也不会用别的办法,只知道要给你补魔,割开了手腕一口口将自己的血哺给你,居然生生拉回了你已经见底的血线。 传送阵已失去能源无法再启用,但是屏蔽传送、构建稳固空间的磁场也同样失去了作用,你们最终用短途传送水晶回到了塔外。 回头看去,萦绕在巴别塔外的死亡气氛渐渐消散了。 雅兰好像这才反应过来他对刚才还在向自己下死手的凶手半恶魔做了什么。你看着他一脸痛苦的迷惘,花了仅剩的气力拉过他的手亲吻那伤口,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和我补魔吧,阿兰,不然我真要死啦。” 就像你没法拒绝你老师的要求一样,你知道他也没法拒绝你的。 你努力地抬头地看他解开自己的衣服,解开你的衣服,对着你的身子痛苦地自渎,直到许久以后那性器高高的翘起来,直到他一点点进入你的身体,脸上除了对自己的怒其不争还带上满满的情欲的色彩,你才有多余的力气抬手,继续你的思绪。 你想到老师留给你的记忆里,有一个最为珍惜的片段。 十七岁的少年胸怀壮志,胆大包天,刚刚用自创的理论在巴别塔争得一席之地,但觉这世上没有他做不成的事,一心想要挑战最难的项目,去那塔中最神秘的地方。 但在这之前,他还念念不忘回到故乡,去和亲友打好招呼,做一个长期的告别。来得匆匆,不见自己的青梅竹马,旁人说他还在营地训练。他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的时候不得不带着遗憾启程回返,小镇通往都市的传送阵一天只开一次,正午的时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可就在他要离开之前,栗子色头发的少年出现在街角。他用半年的杂役换来三天的假期,骑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他已经长得必须要仰望,可仍是腼腆,揪着将要远行的那人的衣角只顾红着脸,话也说不出。 记忆的主人公打发了妹妹,把青梅竹马推进屋后的草垛里,按耐不住满心的柔软欢喜与酸涩离愁开始吻他,问他什么时候十六岁。秋日的阳光从草垛缝隙不要钱地洒下来。 “还、还还有一周……” “啊呀,那真是太可惜了,小孩子只能有半个礼物。” “阿兰那么笨,以后被我骗惨了,可怎么办呀,只好提前给你安安心。” “等我五年以后回来变成大大大——大法师,再给你另外半个呦。” 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也是最后的一次。壮志雄心的法术学徒炫耀只有他一人知晓的最新成果,许下五年的约定,然后就再没有回来。 只有他秘密的情人守着唯一的一次亲吻绝望地等完了一个,又一个,又一个,又一个五年,直到传承了他全部衣钵的学生阴差阳错,霸占了他的空缺。 如今这回忆是你的了,恰好他也是你的。 你从那张不再年轻的脸庞上寻找旧日的踪迹,回忆中的样子和现实里的逐渐叠加。 你本来没有人类的知觉,此时却感受到属于人的情感。 你让他保持着在你身体里的姿势将你扶起来,靠在他身上,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问:“10月19是什么日子?” 直到他现出甜蜜又辛酸的怔忪的神情,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你知道他想起来了。 “其实老师提过你。那一天他请我吃栗子,那是我吃过的第一种人类的食物。一点也不好吃。” 可是老师那份记忆里,那天的栗子这么甜、这么温暖,又带点酸、带点涩。 你才知道原来人类的味觉是这样的丰富,人的情感是这样的复杂。 于是你用记忆里的方式去吻他。一模一样的顺序,眼梢、眉头、鬓角、颈侧,回环往复,直到他受不了过去与现实交叠的刺激射出来,直到你心里也充满了和回忆一般的、漫溢着的承诺的冲动。 二十二岁的夏尔?修伊把记忆留给了二十二岁的夏尔。你想,这大概就是要你继续写下去的意思了。反正你已经被命运作弄着,替他完成了横跨四个五年的未竟的约定。 “阿兰那么笨,以后被我骗惨了,可怎么办呀。” “只好罚我以后都跟着你啦。” 上卷终 下半卷 bsp;24 人生就是一场苦刑 人生就是一场苦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20 刑。你的心要像石头一样。 在你小的时候,收养你的嬷嬷这样跟你说。那时候你还不能理解,只好暗中将它记下。 修道院的生活循规蹈矩,按部就班。早上五点起床,收拾床铺,做晨课,然后是简陋的早餐:一碗很稀很薄的冷粥。上午是学习的时间,你们用树枝在石板上反复抄写经书。午餐——干面包和水——前后,是诵经的时间,需要在规定的时间诵读午前经,午时经与午后经。之后是劳作的时间,修道院位于阿卡契小镇正北方的郊外,后院围入了一小片田地,种着几丛南瓜与豌豆,这些东西如果打理得好,丰收节时你也许能跟着喝上一小碗热汤。除此之外,石制的、历史悠久的祈祷室、课室与礼拜堂也每天都需要有人一丝不苟地打扫。 如果能按时完成劳作,在晚餐前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自由活动,在高高砌起的石头围墙内。之后是晚祷、晚饭——冷汤与面饼,象征牺牲的血与肉——默想、夜祷与就寝的时间,在你五岁之前嬷嬷会在睡前给你讲上一小段神话故事。而如果劳作完成得不合人意,那么就连晚餐都没有了,你会在禁闭室独自呆到天明,而这经常发生。 这里没有人哭,没有人笑,所有的谈话都是低声的,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像一丛丛人型的石头。 和你一起修行的是五六个十岁到二十岁的修士,只有你是在襁褓中被留在了这个偏远小镇唯一的修道院的门口。嬷嬷说,这是神的意旨,你生来就属于这里,需以苦修抵生来的罪孽。后来你猜测,也许你能活下来只是由于你纯粹的人类的血统勉强有修士的资格,和一点卑微的怜悯。 你以为你也会向那些人一样,在十岁正式受洗,继续这样的生活,直到你遇见夏尔?修伊。 你第一次遇到他,是在一个雷雨天。你本来分配的是田园的劳作,上工后突然下起了大雨,于是你难得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你在后院围墙檐下失神看雨水瓢泼倾落,觉得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突然听到墙对面有咕噜噜的声音。 从高墙年久失修的一道粗大缝隙,你看到那边是一个比你大一些的少年,浑身滴着水,红色的头发被雨水打成一绺绺,大概是被这大雨拦截,不得不选择在此躲避。他不知怎的感觉到你在看他,竟也从裂缝回望你,给了你一个奇怪地咧着嘴的、眼睛都不见了的表情,然后你听见他肚子又一次叫起来,才知道这声音的缘由。 他试图和你打招呼,问你叫什么,是不是这修道院里的孩子。你看着他热情洋溢,却什么也说不出。从来没有人这样和你说话,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最后他讪讪住了嘴,于是你们隔着破裂的高墙沉默地等待雨停。 在他离开前,你把你怀里留着的午餐的那片面包递给他。经书上说,你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眼前的人在挨饿,那么他就是你应该帮助的。 他接过面包却没走,打量了你一会儿,不知怎么知道了这恐怕也是你仅剩的食物,撕下一半后把另一半还给了你,认真的说:“谢谢。” “我叫夏尔,夏尔?修伊,记住呀!我下次还会来找你的!” 那天晚上你还是觉得饿了,但是你并不关注那个,而是忍不住总要回想你们神秘的、突然的、史无前例的相遇。后来你意识到,那是你第一次看到“笑容”。 再后来他的确信守诺言,经常来这偏远的小镇的偏远的角落找你,渐渐知道你的名字、你的日常,也告诉你他的生活,和你没见过的、小镇其它部分的样子。 有一天你们谈到以后要做什么,他说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施法者,而你说你将会在明年年初受洗,正式成为一名修士。 ——那你难道不想出来看看吗?做点别的什么,或者学点东西? 你告诉他你生来被遗弃在此,如今也无别处可去。 他沉默了很久,有些忐忑地说:“你知道,我家很小,还有一个讨人嫌的四岁小鬼要照顾,也没什么钱,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但是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你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邀请。 你用尽生平全部的勇气向嬷嬷提出不想受洗成为正式的修士。你年迈缄默的收养人沉静地看了你许久,这样说:“你去吧。但你还会回来的。” “你生来属于这里。” 你一无所有,加入了夏尔和爱娜的家庭。你们总是挨饿,但并不怎么受冻,屋内常年是欢声笑语,就连你的表情也生动起来。 夏尔总是劝你多吃一点,他说你和他差不多大,怎么能和爱娜同一个个头,想方设法让你吞下各种各样奇怪的动植物——你们没有钱买更好的了。再后来,他不知从哪儿打听到隔壁的市镇在招收民兵队员,连哄带骗逼你去报了名,又不晓得走了什么门路让你凑上了最后的名录:“虽然训练时间长,可午饭管饱!”于是你不知不觉在体力锻炼和良好的伙食中窜上了个子,没多久竟然赶上了他,甚至还有继续发展的趋势,也许是以前压抑了太久的缘故。 你渐渐知道他在镇上有多大的“威望”——也许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印象——反正他才华横溢又诡计多端,无论老师、邻居、旅客、商人……都对他又爱又恨。 他经常在酒馆打零工,对那些跟法术有关的传闻一个也不放过,自学成才地会了基础的法术。你并不知道这是多么天才的行为,但你知道他有多聪明,尽管他只比你大一岁多。 他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和太阳都是发热的石头,春天和冬天来自地脉的转动,混合矿石碎屑能生出花火,草木的汁水里可以凝出结晶。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做,永远有办法。 以至于当你有一天醒过来,在满身狼狈中意识到你当晚想的全是他,是他火焰一样灼烧的长卷发,是他白皙得像大理石的肌肤,是他鼻尖脸颊上星星点点的小雀斑,是他罕见的、黄绿色猫儿一般的眼睛和菱形的瞳孔……你也毫不意外。 你并不打算告诉他这个事。但你总疑心他知道这个——这世上有他不知道的事么——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和你开玩笑,而是用一种沉默的、忧郁的、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你了。 你深信他总有一天会让世界瞩目。他也的确按着这轨迹发展了,以刚过十六岁的年纪弄到了巴别塔的实习证书。他兴奋地拥抱街上遇到的每一个人,在爱娜欣喜又嫌弃的眼神中把她举得高高的转圈,差点因此扭伤了胳膊。 最后他站到你面前了,却并没有直接来抱你,而是灼灼看着你,好一会儿才突然地笑起来。他很用力很用力地抱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21 你,靠在你耳边说:“我都知道啦,等我回来啊,阿兰。” 那话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砸在你耳边。 然后他就走了,和你保持书信的联系。他告诉你他一切都好,正在抓紧赶上来,而你告诉他你被选入骑兵队,往后不光会有一份小工资,还能往部队升迁,就是训练的地方比较偏远。书信之外,你心里铆着劲儿,想着总得更优秀一点,才能站在他身边。 你清楚的记得,在你十六岁生日——就是你出现在修道院的日子——前一周的时候,一向严肃板着脸的骑兵队的马丁队长在晚饭前突然出现,大声喊道:“雅兰——雅兰?维森特!在哪里?出列!” 你呆愣愣地站出来,在同僚们隐晦的同情眼光里,手足无措。 却听到队长捏着嗓子说:“‘我回来了,想见你。’没有署名。啧啧,法阵加急远途传信,不便宜呦!” 正在晚餐的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可以啊雅兰!” “就是,平时不声不响,动作这么快!厉害!” 你在大家善意的调侃中腾的红了脸,觉得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眼前金星乱窜,拔腿就要往营地外跑,刚走一步才想起来忘了什么,转回头对着队长意味深长的审视眼光说不出话来,急的鼻头和手心都密密出了汗。 过了你自以为的好一会儿,终于听见队长笑着喊道:“得啦,别这样看着我,怪可怜的。回来补半年杂役,给你三天假,不准迟到!” 又有平日里总跟你作对的“小矮个儿”查理把缰绳递到你手里,笑骂道:“我的‘小豌豆’借你骑,可不准把她累坏了!” 你浑浑噩噩上马挥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可别迟了,可别迟了,一直跑到天色黑沉,不得不生了火。当晚你一点也没睡着,脑子里一团乱麻,也忘了吃东西,只知道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机械地继续匆匆往回赶。 直到你看见他,整颗心都安定下来。 你的夏尔对你笑,把你推到草垛里吻你,从眼梢到眉头到鬓角到颈侧,一遍又一遍。你整个人都像在烧,都在发抖,被他碰到的地方更加烫。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办法想,浑身的血液既往脸上流,也往身下涌。而他问你什么时候十六岁,许诺回来后要给你礼物。 于是你觉得五年也不是那么长了。 他的课题需要绝对保密,这五年你们也就无法通讯。你更加努力训练,个子也仍然不停往上长。你求肯马丁队长为你写了荐书,推荐你去更危险但也更有前途的前锋营——离巴别塔只有一座山峰的分隔。战火硝烟中你凭着一股要与他重逢的信念咬牙坚持了下来。历经生死的战士大多在空闲的时候去附近的城镇“休闲放松”,而你一次也没跟他们一起去。 你自以为这五年很快就要过去了,直到初春的时候收到爱娜惊徨的来信,语无伦次地说巴别塔发生了意外,求你回来。这信辗转多次才送达前线,中途不知耽搁了多久时间。你费了好大力气找到战斗法师营地,挨个儿地求他们说一点巴别塔的消息,不知求恳了多少次才触动了高高在上的施法者,终于有人好心告诉你,早在前一年冬天巴别塔就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事故,所有人都殉职了,已经成了一个历史。 你觉得自己整个人冻成了一块石头。 你用降职的代价请了长假,先来到故乡安慰爱娜、了解情况,然后辗转联系到家属团——他们终于准备完毕,熙熙攘攘地前去了解情况了。 “夏尔?修伊的家属——哎你是他什么人?” ——你是他什么人?这问题在你脑中轰轰地回响。 你听到自己木然地说:“……邻居,他只有一个妹妹,来不了,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你混在家属组成的人群里从地面眺望巴别塔,十层挑高的穹顶雄伟壮阔,可你觉得那不过是又一个石砌的祈祷室,围墙高筑的修道院。那里一定很冷、很冷,连你火一样的夏尔也熄灭在那里,像一块烧红的石头从遥远的天边短暂地划过夜空掉进冰冷的河水,哧的一声便悄无声息。 你终于意识到在那里熄灭的是你的夏尔,你的生命之火、希望之光,你的信仰……你的爱。 你怎么能让你的夏尔一个人呆在那样冷的地方。现在该你带他回家了。 人生就是一场苦刑。你的心要像石头一样。 你总算理解这句话了。 bsp;25那漫长等待的终点 你回到阿卡契,回到曾经你们共同拥有的那个家——它已经冷下来了,也再不会温暖了。你的心也一样。 你告诉爱娜整个调查的过程,在她失魂落魄的表情中对她保证你会把他带回来,不论多久。 关于这个你只有一个办法可想:这次调查发现,整个巴别塔被“魔气”所笼罩,没有人能踏入塔周百米的范围,只有手持祝祷过的法器的圣职者,勉力走到了大门边的一步之遥,他说里面遍布着尸体。于是你给军营写了辞职信,把身上所有的余钱给了爱娜,又回到了修道院——圣母会在阿卡契这个小地方的小聚点。你对嬷嬷说,你愿受洗。这次不是做修士,而是做苦修士。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接触到祝祷法器。 嬷嬷看了看你,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你总会回来的。”别的什么也没有问,给你写了去苦修士营地的荐信。什么是苦修士?实践灵肉分离、以肉体的痛苦纯净灵魂的修行方式,便是苦修士。也只有这里,会接纳一个来自俗世、自称悔改的男人,让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接触到一个教会最核心的东西:祝祷法器。因为不够虔诚的,都坚持不了;坚持不了的,就是不够虔诚。 无数的人在绝望中找到这里,也在绝望中耗去生命。但这是你最后的指望了。 你要对付肉体,消灭肉欲的诱惑:带着羞耻的心去吃你的食物,减少你的睡眠,鞭笞你的肉体,节制你的欲望。你要对付孤独,以绝对的幽居独处澄澈你的灵魂。你要对付罪恶,日夜报告自己的思想行为,审判自己的罪过。你要丢弃夏尔曾经教给你的所有的东西。你渐渐又失去了生动的表情,忘记了不是用来告罪的语言,背离了家庭,丢弃了自我。你只保留了那最后的一点点东西:你的爱,因为夏尔说那不是罪恶。 然而一年又一年,法器从来不曾承认你。 你常年累月的不回家,只在年节的时候见爱娜,有时年节也不见她,与她也生疏了。又一年你回去的时候,发现爱娜把酒馆里认识的老男人带回了家,你愤怒地打跑他,要求她自爱。 而她向你尖叫:“你凭什么管我!这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22 是我家!不是你家!你又是我什么人?” 你无言以对。说到底你才是这里多余的那个人。你又凭什么管她。 也是你没有尽到责任,你让夏尔失望了——这个认识让你发抖。可是来不及了。 你只能加倍苦修,奢望法器有一天回应你,让你能够进入那塔里,带回一个人的尸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法器仍然没有回应你。终于你想起来,你只有一桩事没有忏悔。你卑微的爱。 你向营地的导师告解,问为何这是罪孽。导师告诉你:你对一个同性产生欲念,这就是罪孽,深重的大罪。于是你忏悔,你告解,你赎罪。法器发亮的时候,你既充满希望,又满心绝望。你想起嬷嬷的话,才明白,原来是你给夏尔带来了厄运,让他的命星夭折在最璀璨的时候。这是真的吗?既然法器真实存在,这就是真的,这就是你的罪孽,你必须日日夜夜记着它,为它忏悔,自始至终坚信不疑,才能拿着法器,才有希望走进塔里去。 你连爱他都是错的。 得到法器承认的苦修士可以进阶为圣职者,你开始学习使用神圣的装备,日以继夜地练习神术,重新将已经被苦修折磨得憔悴的身体锻炼回来,抓住每一个练习驱魔的机会,四处奔波。于是第十年,你参加了第二次家属团考察,这一次是以圣母会圣职者的身份。你终于走进了大厅。你来回背一具又一具尸体,每一次既希望那就是夏尔,又害怕那真的是。不管幸是不幸,你看到的那些里没有一具带着你熟悉的面孔。 但你终于有了希望,你想,不管这要花多少个十年,总有一天你能把他带回来。哪怕你已经不能再爱他,至少他能回家。 可没几年过去,爱娜突然给你写信,要你去看她。于是你来了,看到她挺着肚子,一个人躺在床上。她恳请你和她结婚:“那是一条命啊!” “求你——看在哥哥的份上。” 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在你们所在的小镇,没有结婚的妇人不能找人接生,那样子生产等同于九死一生。 如今生者和死者在你面前,任你权衡,你还能怎么办呢。何况那是他最后的家人了。 于是你十三年的苦修与自我否定化作了一场荒诞剧,仅有的希望化为了泡影。你归还了法器,办理了离职,用微薄的薪金买了戒指,带着刻有离职标志的名牌和爱娜来到小镇的登记所,把你们的名字记在了一起。然后你给她戴上戒指,她给你戴上戒指。你们的名字登上报纸的边角,也不知有谁会留意到。 你想,至少你给一个修伊戴上过戒指。 你除了一身体力,不会别的技艺,也没有装备。你只能接佣兵的活计,最脏最累的活,只要不去太远的地方。你照顾爱娜,直到她生产。你们给她起名“玛莎”,你还记得夏尔说,那是生命的天堂。爱娜逐渐恢复过来,可以回到酒馆工作。于是你们又拿下戒指,这样她还有机会找一个归宿。 这时候你看到一条消息。 你一直和家属调查队保持着联系,他们猜测塔里有人离开,或许是凶手,或许是幸存者。他们每几个月寄一封调查总结,列举全国各地出现的可疑产品。你在里面发现一样东西,在玛莎沼泽周围被出售,竟类似夏尔信中提过的创意变成了实物。你又看到了那么一星渺茫的希望。 你打算到那里看看,看这线索到底是不是相关。就算没有关系,你也不打算再回返。阿卡契已经无人期待你归来,或许死在他提到过的天堂,会更好一点。 你果然在那沼泽深处闭上了眼睛。死之前你祈祷,如果这长年的祷告真的被圣母沙耶尔听闻,就让你在睡梦中再见他一面。 在一片昏沉中,在这许多年连绵不断的深重的痛苦以后,你终于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熨帖。额头那处温暖起来,你不知怎的知道了那就是你一直等待着的东西,它终于完整了,像是那一年最后分别前夏尔对你说:“阿兰,保重。” 就让这成为这段漫长等待的终点吧。谢谢您,沙耶尔妈妈。 bsp;26 新生 你从黑暗中恢复意识的时候,满心的茫然。一开始你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生命,直到黑暗中有人为你喂食喂水维生,你才知到你得到了救援。 你的救援人给你的感觉非常奇怪,他长时间地、静默地陪你呆在这不见阳光的房间里面,与你同床共枕——后来你猜想这是唯一的卧室——用一种放血的古老方法为你治疗。可是想想以你之前的伤势如今能够再度醒来,那想必这疗法的确起了作用。这浓重的、沉静的、压抑的黑暗让你无比熟悉,在你人生的前十年和后十年,你和它打了无数次交道。至少这次你没有挨饿,没有刑罚,还有人陪伴,这足以让你满足。 你反复思考对方救助你的意义何在,后来你想,反正你已经再没什么东西可失去,他的目的如何又怎样呢? 有次他带来一盏小灯,沉默无言地打破了这黑暗,你终于看清这是个比你预想中年轻很多的人,一个独居的法师/药剂师/炼金术士的学徒,看起来不经常与人打交道。和你相比他个子并不高,大概只到你胸口,穿着一件平淡无奇的黑色法袍,从步态中能看出四肢纤长、动作敏捷而效率。他有着一头垂至下巴的柔顺黑发,当他向你走近,你才发觉他长着一张让人惊叹的面孔,那一双紫黑色的眼睛平静无波地看向你,在半侧灯光的照耀下不知为何带着一种妖艳的美感,尽管他始终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你回忆他从未开口,突然为他感到遗憾。 但这时他说话了,提出一个繁琐无害然而没有意义的请求。你内心极为困惑,但还是尊重了对方的意愿——毕竟他救了你的命,让你做一些事也理所当然。之后他看似满意地离开了,别的什么也没提。 就在你以为这样的日子会继续的时候,有一天他醒来时突然直白地像你提出了一个正常人不可能提出的请求:他要你和他“补魔”。他用学术的、准确的但又粗鄙的话解释“补魔”。随着他的话语,你在一种不知名的力量下被欲望所操纵,可你不甘心这样屈服。你曾与这种丑陋的本能做了那么久的斗争,你知道自己能够忍耐下来,用你经年的意志锻炼与战斗训练—— 直到他提醒你他救了你的命,告知你你们已经做过类似的事,你才忽然想到,你还有什么理由做这样的坚持呢?作为爱人的雅兰在十六年前的巴别塔下死掉了,作为圣职者的雅兰在三年前的阿卡契失去了资格。 没有了。 而你眼前这个陌生人救助了你的性命。 于是不管他是要你的血还是要你的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23 肉体,还是想要收回他救助过的生命,你都无法拒绝了。 你觉得这是命运又一种作弄的方式,在你以为自己一无所失的情况下,原来你还可以失去贞洁,何其荒唐。你在蓬勃的性欲中感到一种深刻的痛苦、羞耻与难堪,包括被吸血时感受的那种欢愉感,你统统觉得罪恶。你甚至迁怒眼前这个把你救起又让你陷入这等尴尬境地的人,觉得他一定是受了黑暗意志的蛊惑,从头到脚都是邪恶。 可是他又带着一个奇妙的契约告诉你,他从不曾想要欺骗你,一切只是阴差阳错。你这才明白眼前的并不是一个凶手,而是一个稚童;他空有学识,却不谙情感。如今你们因这个契约而紧密相连,作为这世上唯一一个和他产生联系的人,一个年长者,你莫名地感觉自己负有某种责任。 你叫他夏尔,心里却觉得他并不像你认识的那个夏尔,而更像还没有遇到夏尔的你的样子,对来自他人的善意与帮助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样同别人相处,不自觉地在他人和自己之间划出一道界线。想到这里你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下来——“我要帮助他,我要教导他”。你用这个名字当作某种祝福,期待你能够像从前那个夏尔带给你快乐和新生一般,在你掠过他生命的这段日子里,把对生活的爱教给眼前这个年轻的、相比你的年纪来说还是个孩子、还有着漫长人生等待在前方的同居人。 夏尔来吸血的时候你并不觉得疼,恰恰相反,那让你感觉分外恬适,无比自然。只是他在开始的时候总是用一种看起来很费力的姿势:和你保持着水平的直角,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免碰到你其它部分身体一样,又或者这是某个他觉得必要遵从的实验流程。你心里觉得好气又好笑,加上他一点点舔血的动作让他的头发丝经常来来回回摩擦你的脖颈痒的很,有一次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脑后,用手指收束那异常细软的、微微发凉的发丝。然而让你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你年轻的救助人在这安抚下,好像这才认识到你们在补魔的过程中还可以肌肤相亲。他脸上显出迷醉的神情,眼睛都眯成线,不自觉地像小兽靠近母亲的乳头一般把发顶贴着你的手黏了上来,又一点点挪动身体,最终毫无戒心地紧紧贴到你身上来了,做这一串动作的时候嘴里还舍不得松开你脖颈的肌肤,有一搭没一搭地吮吸着。而这之后一直到补魔结束他也不离开,在这个姿势下迷迷瞪瞪地就能睡过去。又有时你看他在吸血后嘴角还弥留一丝血迹,被某种不知名的情感趋使着去舔舐那儿,他就会自然而然地张开嘴,把柔软的口腔与突出的尖牙暴露在你面前,像家养的猫咪打起哈欠,身上的毛全部往后顺倒,诱着你去抚弄。 他那么轻,那么软,那么小,你一点儿也舍不得把他推开来,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团棉花,将他整个儿裹起来抱着。 你慢慢觉察,你年轻的、美丽的、学识渊博却对人情世故一无所知的同居人救助了你,给了你新生——那是一个新的生存的意义,一个新的与人间的关联。你终于感恩命运的馈赠——至少在那时候。 bsp;27 这欲望的诱惑那样深 你意识到他体质的残酷与诱惑,是在那个难忘的傍晚。 那一天你照常在沼泽浪荡,体验这被称为生命天堂的地方的无声杀气与生机勃勃的迷人交织,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召唤,隐约来自你们目前陋居的方向。你匆匆赶回,在门口看到一副让你窒息的场景:你看到夏尔痉挛着倒在地上,脸色发红,呼吸急促。天啊,你的心整个儿揪起来。来自过去的训练让你还能下意识地施以急救,可你脑袋里其实什么都想不起来,完全乱了套。直到他用残存的力气软软地攀附你,黏上你,带着全然迷乱的表情将嘴唇靠近你身体,用滚烫的肌肤触碰到你,直到那迟来的情潮终于与你同步,你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吻他。 他的口腔那么热,小而灵活的舌头在你的嘴里像一尾小鱼,又像一条蛇。他向你索取,你完全没办法拒绝,也一点儿都不想拒绝。只是不该在这儿,也不好在这儿。你哄他,你诱拐他,带着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纵容与甜蜜。可是他要求你在这儿,一刻也没法再等了。于是你只好用颤抖的双手解开他全然湿透的衣衫——一个人怎么能产生这么多水?你不知道,也没法再想——你早就硬得不像话,凑近他那个入口,刚一碰触那儿就仿佛有意识一般动起来,好像在邀请你,你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进到里面去。 那一刻你的脑袋里有烟花爆开来,他在你进入的那一刻喷发了,失声尖叫,那声音又细软又缠绵,带着无法形容的满足与渴望。他整个儿因为你的进入绷成一张弓,余音袅袅地震颤着,从头到脚不自觉地抖着,内壁卷着你的怯怯地收缩。眼前的景象和你身体的感觉让你头晕目眩,这一切太有冲击力,你从来没看到过一个人这样深重地被欲望包裹卷席,纯洁而放荡,天真而饥渴。你油然而生一种绝对的冲动,既来自你带着从未有过的硬度的器官,又来自他恳求的、向你无力又诚实地求索的四肢。用不着什么额外的语言了,你知道身下这个人每一寸肌肤都明明白白地渴望你的爱抚。 可你忍住了,用你全部的意志力,感谢你之前所有的训练。你勉强还记得他失去过意识,想要把自己拿出来。可是他不让你这样干,要你带他回去,还记得让你拿水。你怎么能忍不住呢,他这样小,这样脆弱,像你生日时得过的一个舍不得吃的棉花糖制的娃娃,你舍不得他受一点儿伤。你抱着他回去,每一步都感觉到他的身子随着你的步伐颤巍巍地发抖,又湿又软像一滩泥。你一口口喂他水,直到他又把那透明清澈的紫水晶一样匀质的眼睛朝向你,抖动眼睫给你最终的许可。 你脑海里的弦终于断了,你三十六年的自制在这情欲面前溃不成军。你爱欲磅礴,带着难以言喻的怜惜,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寻求欢愉,又对自己给他带来这伴随痛楚的狂欢而不可自抑地兴奋。你通过一切爱抚与冲击和他的身子共鸣。你反反复复地进入他,深深浅浅地草弄他,用身体的每一寸让他颤抖、尖叫、痉挛、驯服,你们被这浪潮抛起来又打下去,你和他一起。在最后的时候之前,你突然想要让他叫出你的名字,记住是你给他带来这无边无际的痛觉与快感,记住是你的身体让他渴望、让他燃烧,让他兴奋,让他哭泣。当你的名字终于从他嘴里发出来,你把你自己整个儿交了出去。 这欲望的诱惑是这样深,你永远也无法返回苦修了。然而你不知廉耻地满心欢喜,毫无愧疚。 那时候你还不知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24 道,这一切甜蜜喜悦其实扎根虚无,如空中楼阁,水中花月,转瞬即可成空。 而命运的作弄祸福相倚,这般无常。 bsp;28 那个恶魔没有心 新的生活在你眼前铺陈开来,你每一天都充满期待,无比欣喜。过去的苦痛终于暂时被你封存,你好似整个人都重新活了过来。 你看着他冲你张牙舞爪地使他的小脾气,生气勃勃地用强大的法术打理房间,后来又靠着门看他做实验,拿着你不知道的瓶瓶罐罐添完这个加那个,写完这个记那个,听他跟你唠叨你不懂的法术世界,你几乎无法把自己的眼睛从他身上移开来。你本以为这几间简陋的房屋是一个囚笼,可如今你意识到他在这里如鱼得水,自在非常,你觉得他这样神奇、这样美,又觉得你自己前所未有的富足。 你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他告诉你之前的狂乱只不过是半魅魔的体质作乱。你一方面深切地同情他的遭遇,忧心他的未来,又隐晦地不满——你觉得那至少有几分也是你的功劳。于是你晚上突如其来地袭击他,用尽你的手段让他沉沦。这具身体是这样奇异,对情欲的感受是这么敏感又这么随性,你爱抚他就像弹奏一样乐器,像维护你珍贵的装备,直到他从声音到肌肤到血液到骨骼都在你掌控之下,于是你志得意满。之后的每一天就如同这一样浪漫充实,直到你们前往莫奈市,像情侣那样亲热地逛街。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你觉得不能错过的体验堆砌在他身前。看着他一面不耐一面按着你的话尝试各种吃食,穿不一样的衣衫,逛那眼花缭乱的一家家店铺,试着去做一座关联他与俗世的桥梁。 一切本都如此顺畅,自然而然,直到你与故人不期然地重逢。 娜塔莎握住你的手的时候,你感觉到手心被划过两个数字,那是一个酒铺的方位,冒险者通用的定位方式,以广场中心建立坐标。你知道她约你见面,也猜到她可能在这儿等了不止一天。你心中隐隐约约感应到什么,不,这只是一场与故人的谈天,或者再一次的拒绝,你无意识地自我安慰。你压下心中一点奇怪的歉疚,半夜抛下夏尔径自去了酒馆,这事不适合让他知道,他那么小,那么单纯,你不想你过去的苦痛和他扯上一点关系。娜塔莎让你回想那让你窒息的漫长的等待,然后她——她把熟悉的选择摆在你面前,一边是隔着朦胧窗纸的十六年求索的真相,一边是你年轻稚拙的情人。你到底害怕了、畏惧了、逃避了。你选择抓住你身边活生生的存在,选择这假面,不顾她的哭求。 那天夜晚你回到夏尔身边,慢慢将他复又拥到怀里,感到一阵带着涩意的满足。不管他是否与那过去的事物有着纠缠,你只无比眷恋这一刻仍然拥有他的时间,不愿意去深想那故事背后的脉络勾连。然而你决意想不到夜半突生这样的变故,这根本不在你能处理的情况之内!你慌张得无法思考,只能按他说的递过匕首,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一瞬你的心跳停止了。你怎么能失去他,你怎么能!可是你还要按他说的动手,将他片片凌迟,每一刀都如同割在你自己身上,也割在你心上。直到他浑身上下收拢了伤口、你终于能将他重新抱在怀里,你的意识才重新回到你身体里,你才敢哭泣。他身上的伤口消失了,可你心上的伤口永远不会。 你终于知道他对你的意义。如果这世界就这样无法接纳他,你情愿和他一起远遁,再不回来。这时你终于完完全全忘记了娜塔莎让你做的选择。 你们回到了沼泽地,大部分时间你仍然像从前那样,爱抚他、欺负他、探索他,只是如今带着更深刻的怜惜了。你强迫自己学习那些苦刑的技艺,毕竟你对它们富有经验。你甚至分外庆幸你从前的遭遇,因为它们至少能让你的小夏尔少一点痛苦,少一点折磨。每一次鞭打与刑求都是对你自己的拷问,可你心甘情愿。 你以为这就是痛苦的尽头了吗? 直到他们两个合伙扯下真相的面纱,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折磨与痛苦。你眼前的世界轰然坍塌。一切都是假的。你们甜蜜的亲昵、从生涩到成熟的性爱、意外的偶遇、无端的发作……啊娜塔莎,可爱可怜的姑娘,你是多么残忍。而夏尔——不,你眼前顶着“夏尔”名号的这个无名的生物,它难道不是更加的残忍么。就是它啊,就是它带给你十六年的苦痛,带给你十六年无边的梦魇。而他明知你深陷囹圄,还要一刀刀切开你的伤口,还要回味欣赏你身上的痛苦。 原来它没有心啊。 这之后他仍然一副全然纯洁的皮囊睡在你身边。你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暴虐的情怀,突然很想将它予你的折磨玩完完全全还回去,让它也感受一下你的遭遇。你用你能想到的最为暴力的手段折磨它的肉体,看到它在痛感与欲潮中浮沉,心底一阵莫名的畅快与茫然。他也渴求这样的痛苦么?这个没有心的生物,在痛苦中想的又是什么呢。你不由得逼问,它到底对它的老师,它名字的原主人,你亲爱的夏尔做了什么—— 然而它直接点出了你的内心,你那最最隐秘的情感。 你这才意识到你做了什么。你以为你不会再爱了,你以为你的心和夏尔一起走远了,熄灭了,可你还是被它诱惑,把你的心献给了它,献给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恶魔,一个没有心、不懂爱的恶魔,一个杀死夏尔也杀死无数生命的恶魔,一个罪孽深重的恶魔。你难道不与它同罪么。这个恶魔披着纯洁的皮囊诱惑了你,它攫取了你的心,炫耀它的收获,又狠狠地踩了上去,拘束了你的自由。而你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你深深地畏惧它,在它面前不可遏制地战栗,每一根筋腱瑟瑟发抖。可你居然仍渴望它施舍你欢愉,像一条被驯熟的狗等待骨头,多么卑贱。你恨不得回到苦刑的日子,重新鞭笞自己的身体,直到它完全忘记这些欢愉,完全赎清你的罪孽。可你甚至无法抗拒它,你连挣扎的意愿都没有。 因它拿着你的心了。你自作孽,贪心欢愉,沉醉欲念,不可饶恕,这是你应受的惩罚。 然后你们来到巴别塔,你终于亲眼目睹它犯下的杀孽,可就连最愤怒的时候,你仍旧不舍得伤它一星半点。直到它在你面前一点点阐明这真相,那让你战栗、让你忏悔、让你泪流满面。你看着他异类的面庞,长长的尖角,锋利的指牙,这才意识到你仍然爱他,心心念念,尽管他永远不可能回应你,尽管他没有心。你要怎样怪罪他呢,他的确罪过深重,但这塔里有谁全然无辜?你没有立场审判他,所有的人都没有立场审判他,这是人类共同的罪。 于是就连他突如其来地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25 让你在生死间真正走了一个来回,你都无法违逆他的任何请求,你仍然做不到眼看他死亡。你甚至希望自己当真死在那个已知了真相的时刻,用一死还清你们之间的纠葛。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苟延残喘,行尸走肉。你为他补魔,每一次都无比痛苦,每一次都饱受折磨。因为你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了他有多么冷酷无情。你永远不知道他伪作的表情的下面想的是什么,体验的是什么……不,你已经知道他永远无法体验这一切。 他生来不幸没有心,你要如何责怪他。 这就像一场无尽的刑求,你又一次踏上了苦修,关入了精神上的禁闭室。 直到那一天,你突然醒悟。灿烂的阳光照在你头顶,而你面前是两条岔路。 一条是那过去的旧路,是无心的肉欲与渴求,是你们彼此纠缠,互相伤害。另一条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荒芜的—— 自由。 bsp;29 遗孤 你到底迈出了那一步,战战兢兢又浑浑噩噩。你只顾向前走,然而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哪里是前方。 从塔中出来后他整日整夜的睡觉,有那么几个时候你疑心他停止了呼吸,匆忙给他喂血。后来稍微清醒时他给了你一个清晰的指示:及时离开巴别塔的势力范围,但是不要走直路。然后就是日复一日的补魔。如今他的从出塔后开始发作的昏沉欲睡、形容萎靡已经结束得七七八八,这次让你出来买的药也不是必须,不,就算这些都没好转,你知道他仍然有无数的办法活下去,活得好,也不必用尽手段就能轻易找到你。魔偶、陶偶、构装生命、法阵、药剂、监控魔眼……他从巴别塔受了联盟最好的法术教育,这些他从不瞒着你。 如今行程结束,他理应不再需要你。你不能再想他了。 你几乎只凭借长年累月训练形成的本能从城镇行走到荒野,又从荒野回转到城镇。契约带来的感应力很快就模糊了。你知道你离他越来越远,开始安定,开始茫然,他没有追上来,他没有来。 他竟然没有来。他果然没有来。 回神时竟已不知不觉靠近阿卡契,你曾经的故乡。去看一眼吧,你想。 时隔近一年,你在夏末的傍晚再一次走上阿卡契的街道,来到那栋熟悉的房屋跟前。门牌上的“修伊”两字已经去掉了,屋里正在吃晚餐的人们也不是熟悉的面孔与声音。爱娜她们也离开了,不论是改嫁还是搬迁,总之你在这儿最后的羁绊也没有了。 你来到酒馆补充食水,今夜你打算宿在郊外。阿卡契本身就不是很热闹的城镇,来往的行商不多,这天也一样,于是大堂只有三三两两错过饭点的食客,和一个慢吞吞收拾残羹冷炙的小丫头。你坐下来,突然觉得从骨子里泛出一种疲倦来。你要问吗,爱娜好不好,问了又怎样呢? 然后就在这时,你听到后厨传来尖声的埋怨:“玛莎!你这个死小鬼,还不快点把碗收回来!” 你猛地回头看,那穿着灰不溜秋的肥大衣服的小女孩有着暗红色的头发,一双暗色的眸子里是熟悉的菱形的瞳孔,脸盘的轮廓隐约可看出故人的痕迹。 你裹挟着逼人的气势问责酒馆老板,逼问爱娜的下落和房屋的转让,而老板支支吾吾不肯回答。直到你按耐不住这几日累积的怒气,一掌劈碎了酒馆的桌子,才有个扁嘴唇的妇人听闻声音从后厨砸着锅出来,边跑边泼辣喊道:“那贱女人早就死掉啦!要不是看在房子的份上,谁会愿意照顾一个光吃不干活的拖油瓶!” “你是她什么人,要带走先把伙食费结……结……”她看着粉碎的桌子不说话了。这是你平生第一次滥用你的武力,没来由的,你竟感到心里畅快了一些。 你不再管那贪图小利的夫妻俩,径自走到玛莎面前,在她面前蹲下:“玛莎,我是你……父亲。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看起来不大像同龄孩子,整个大一圈,这也是你第一眼没认出她的原因,但是又很瘦很瘦,好像只有一把骨头,眼眶深深凹下去。她静静看着你,你从那眼神中看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早熟来,认定她有做决定的资格,耐心等待她。过了好一会儿,她向前走了一步,慢慢把她的手放在了你膝盖上,又一会儿,她整个儿抱住了你的腿。她这样小,这样瘦。如今你要照顾她了。 你到底付了一笔小小的费用,赎回了店老板手中爱娜的遗物,那对你们戴过的廉价的戒指。据说她是突发肺病死的,是真是假你也无从追究。你带玛莎去祭扫了她在郊外墓地简陋的坟茔,也把那对戒指埋葬在哪儿。 起身的时候你回忆自己漫长的一生,那些和你有着联系的人,在巴别塔熄灭了一个,在阿卡契埋葬了一个,在不知名的乡镇你亲手抛弃了一个。如今你只有玛莎了。想到这里,你眼眶里终于吝啬地落下一滴泪。 你带她四处奔波,只去不大不小的中小城镇,在每一个地方只短暂地拘留,找一份体力劳作养活自己和玛莎。到第五个的时候,你判断身后并没有人跟着,终于定居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好像本该如此。 bsp;30 心的召唤 这是一个物价稳定、生活重复而死板的小镇。你们日常所需的支出并不多。你利用以前学到的技能找到几份还算稳定的工作,大抵上做到收支平衡,这里面包括运送货物、抄写图书,和从附近的山林里获取新鲜的魔法材料。你运气不错,尽管这是一个分外寒冷的冬天,你每次的出行都不会空手而归。 你发现玛莎很好养活,什么都吃,没有偏好,就是很少发表看法,每天都静默着一张脸,或者就盯着周围发呆。她渐渐长出一点肉来,仍不经常出声说话,却很爱黏在你身边。你想她现在才三岁左右,过去又遭逢大变,这也情有可原。平时你虽然有些不放心,也只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好在她乖巧听话,一直没出什么岔子。 你们暂时租住的地方是一个陈旧小阁楼的顶层一大一小两间房,占了不少空间的壁橱里积累着很多前人不要的积灰旧物,户主懒得打扫,干脆因此削减了租金。有一次你回到家时,发现玛莎竟然从里面找出了一件残破的构装生物,当作玩偶一般摆弄。你想她也许继承了某些天赋。 那天夜里你难得想起了在沼泽的日子,想起那些奇妙的生命,想起那些精巧的陷阱,也想起你们表面上虚假的和平和热切难抑的相互索取,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难堪地和自己勃起的欲望相对,最终还是认命地试着安慰它。来自契约的共鸣回应着放大这种感觉,像潮水柔和地一波一波打在身上。你一度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26 以为是行踪泄漏了,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你起来太晚,错过了野获最好的时机。你隐隐约约竟然有些失望。 就在你考虑去弄一些书给玛莎看的时候,她忽然生起病来,越来越久地睡眠。你带她找了许多家药剂铺反复询问,都没有办法。她越睡越久,渐渐连白天清醒的时间都罕见了。你小心地将她保持清醒的时间写在一张纸上,只见这趋势通向一个可怖的未来,你不得不成日成夜守在她身边,生怕有一次没看护好,她就真的停止了呼吸。可这是不由人意志所转变的。 这病症明显后的第二十天,她又一次陷入了沉眠,这一次呼吸越来越弱。你向一切神明祈祷,向各路英灵求助,却毫无结果。那是一个春天的傍晚,窗外雨声淅沥,屋里花朵却在凋零。 你带着绝望想,难道你又要失去一个了么。 你握着玛莎渐渐摸不出脉搏的手昏昏沉沉睡着了,直到半夜听到敲门的声音才惊醒,下意识站起身来,此后却再难动作了。 而你冒雨前来的客人自顾自打开了门进来,慢慢走到在你面前,把自己一点点贴上了你,你听见他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阿兰召唤我。所以我来了。” “阿兰……现在想见我了么?” 你知道那是谁,不必看他的面容,契约也在提示他的身份。你应该说点什么,你应该做点什么——至少至少你应该记得眼前的这位是什么。可事实是你只顾把自己的体重缓缓靠过去,头倚在比你还要矮小些的来人的肩上泣不成声。 也许你对这一天已经等待太久。 bsp;31 我必跟随你,永不分离 你年轻的客人有些手足无措地任你哭泣,只知道慌张地从腋下环着你拍你的肩背,抚弄你的头发,结结巴巴反复喊你的名字,直到你拽着他的衣角,一点点平复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试图推开他,他这才很不舍地放开你。 你们在黑暗中对视,你感觉到他一直盯着你看,你却看不清他。 “你好像……长高了一点?”你问道。 “啊、对,五公分半,你离开后。”他匆忙紧张地回应,“也重了十一点三磅,大概是和深渊对抗之后二次发育了,样子也有些变化。” 他以这个为借口顺势摸到了你的手,又一次不着痕迹地贴近你,犹犹豫豫地把你的手往自己翅膀上放——那东西从他衣物的开口伸出来,露出一个头。你没有挣扎,手指抚弄那已经长大很多的、溅着雨水湿意的肉膜,感觉到这翅膀从根部轻微地高速颤动起来,像是要飞。等到你听到黑暗里对方的喘息微微加快,才意识到这可以称得上猥亵的行为有多暧昧亲昵,触电一般把手缩了回来。身边黑暗里传来声很轻微的不满的鼻音,黏糊糊的。 然后你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沉痛说道:“玛莎。” “那、那不是问题。我感觉到她是我的……晚辈。她只是能量不够,休眠了,毕竟这儿没有深渊。”他有些委屈地把头抵在你肩窝的地方,闷闷解释。 你被这话里巨大的信息量砸懵了,好一会儿才抓住了那里面最关键的一个,攥住他的手腕连声问:“她、她还有救?!” “呃——没问题啊?” 沙耶尔在上! 你几乎是立刻拽上夏尔就要开灯,而他用点燃一个照明术光球的行为阻止了你,提醒你他的夜魔视力不适应强光。你这才意识到你们分开竟有这么久了。这以后他在你恳请的神情示意下不情不愿地走到玛莎身边,咬破手指在她额头上点画了几下,又将手指的出血口靠近她嘴唇。你震惊地看到本以为沉睡中的玛莎仿佛感应到手指的存在一般,自发地吮吸起来,脸颊也以一种难以解释的速度红润着。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收回手,你去摸她的手腕,那脉搏又勃勃地跳动了起来。 你放下心来,这才意识到他看起来很疲劳的样子。他脸色萎靡,眼神倦怠,本来黑亮的发梢在微光下竟显出一点半透明来。你的心极酸极涩地揪了一下,在你反应过来以前,就把他拉到了怀里问道:“这样做很累吗?” 他抬头飞快地、有些怨念又有些渴望地看了你一眼,蹭着你的怀抱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委屈地抱怨道:“饿……” 是啊,你已经大半年没有给他补魔,就算他能够想到办法,这段时间和本能反复斗争想必极不好受。这话就像打开水闸的开关,你心里突然被那无边的酸液浸透了、泡软了。时间多么神奇,过往的苦痛仿佛都隔上了一层纱,只有曾经无限欢愉的日子像随着水面上升一般浮起来,历历在目,清晰可见。他不能理解你的情感又有什么关系,你几乎是怀着满腔柔情去吻他的鼻尖,喃喃道:“咱们补魔吧。” 你吻他的嘴唇,这个吻很快就灼烧了你们俩。你们对彼此的身体如此熟悉。这房间里唯一的床已经被玛莎占据了,你们也不耐烦到隔壁去,于是你要他设下隔音法术,一边炽烈地吻他,一边直接将他抵在了墙上,从下往上撩他的法袍,又一把拽下他的裤子,把手从膝盖的位置沿着大腿内侧缓缓地往上摸,一直摸到那狭窄闭塞的入口,你有些疑惑那竟是干的。 “最近、最近都用很多抑制剂……”他喘息着解释,“不然的话会很麻烦。” “不过是阿兰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解决啦。”他又紧接着吃吃笑起来,自发地抬起一条腿绕在你腰上,“阿兰经常在早上想我呢,隔得很远都能知道。啊——” 你的手在他臀部抓了一把,手指接着就探进一个头去,契而不舍地耕耘起来。他很快就只顾着咬嘴唇,什么调侃的语句都说不出来了。你又凑过去吻他,用他最喜欢的方式,舌头勾他的舌头,牙齿抵他的尖牙,另一只手伸到后面袭击他新长全的翅膀,在那微不可闻的嗡嗡声中感受他内里一点点瘫软下来、热起来、湿起来。 当你时隔大半年终于又一次把你的器官抵住那入口的时候,他突然松开本来环着你脖颈的手,拉了拉你的手肘示意你稍等,又看进你的眼睛说道:“想让阿兰知道,就算不是为了补魔,我也是想要阿兰的。阿兰信我。” 再之后的话被你用噬吻凶猛地堵住了。如今你当然知道这个了。一条条线索穿起来,总是出现在森林路上的好收拾的新鲜材料,偶尔被玛莎捡拾的构装部件,若有若无却从不打扰的契约感召,总是差一点没能追上来的法盟的追兵——你可是把装备都落在了那里,还安葬了那许多的人,留下了字迹……除了这个眼前的小混蛋,还会有谁把这桩桩件件安排得妥妥当当?你恨得牙痒痒,又从心底渴望他。你本能一般地不断求索,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一言不合就补魔(H) 作者:某瓜/caigua333/一只菜瓜 分卷阅读27 把他另一只脚也拉到自己身上,握着他的腰靠近自己的,一遍遍将他推上高峰,又在即将到达之前却步不前,感受那将至不至状态下一直绷到脚尖的筋腱和难以控制的呻吟。你还故意轻咬他的咽喉,舔他的耳洞,抿他吸血的尖牙,直到逼得他眼圈发红,欲求不满,浑身沸腾,腻腻地连声唤你名字,这才念着他的跟他一起射了出来,在余韵中紧紧地抱着他,感受他从骨骼深处泛起的满足的哆嗦,和补魔后难以掩饰的餍足。 事后你不由得为没能控制好自己、在孩子面前来这一出感到愧疚,好在布下了隔音的法术,应该不至于被发现。然而这个想法被夏尔笑着推翻了:“哪里用得到听,我们主要是靠闻的。阿兰闻起来就像好吃的储备粮,我当然得打好标记。” 你们终于亲昵够了,来到玛莎身前研究她的问题。 “深渊的血脉彼此感应,我能知道她的直系亲属中有人受了与我一批的恶魔尸骨的影响。算起来她是我晚辈,不过深渊是不讲辈份的,饿的时候哪怕父子母女照样打起来。”夏尔似乎是瞄着你的表情,捡了些中立的语句讲了讲那边的事,“如今我标记她是我的眷属,提供了一些能量,估计几天内就能醒过来。” “不过最好还是找到她的直系血脉亲人,从那里获得本源——我知道不是你,褐头发跟红头发生不出暗红色来,又不是调色盘。” 玛莎的父亲是谁?爱娜从没跟你说过,你一点线索都没有。但夏尔就是有办法。 “白皮肤,黑色素匮乏——没有雀斑,圆指甲,中指与无名指平齐,暗红发……这些性状指向贵族谱系聚类。你老家附近有听说对蔷薇类植物与水果过敏的家族么?最好传承超过五代,有一点儿邪恶传闻的。” 听着他的话,你想到在离开教会前做过的最后一桩驱魔任务,心一点一点沉下去,最终你惨白着脸绝望地打断了他的推理:“没有了啊!” “啊?” 来自真实世界的滔天恶意、那种令人窒息的压力攫住了你,使你浑身震颤、满心沉痛、无法呼吸。你伸手捂住脸,从牙缝中迸出字句悲声解释:“四年前……阿卡贝拉家族……勾连恶魔,祭祀邪恶,罪有余辜。一家老小连带仆役一百三十三人,丧生于自作孽的亡灵祝祷仪式中。” “一共十五名低阶牧师与三名圣职者前往净化……尸骨无存……我亲自带的队。” “都是我的错……我的罪……我害了爱娜,害了玛莎,害了那一整家人……” 你想到自从巴别塔回来后,因为在使用祝祷法器上的出众表现被关注,甚至被教宗召见的事情,又想到几乎是顺风顺水被查出来的邪恶,那次大快人心、声名斐然的净化行动,还有圣母会因此大涨的名望…… 神圣的沙耶尔啊!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啊! 然而夏尔似乎听懂了你那些未出口的告解。他在你怀里反抱着你发抖的身体,坚定地说:“跟阿兰没关系,他们总是要这么干的。” “没有直系血脉亲人不打紧,找到另一个深渊入口也一样的。这期间我可以维持她的生命,阿兰可给我补魔——我是说,要是阿兰愿意的话……” “我们去帝国,去海的那一头的岛国,去天涯海角,带着玛莎一路找过去。” “如果一直找不到,大不了咱们就死在一起呗,好不好?” 你在恨不得自我了断的悔罪的愧疚与泪眼迷蒙中看到他关切而清澈的魔化的眼瞳,回想他的遭遇,又感受到他传承自你们都认识的那个人的那种一往无前的乐观的意志,终于忍不住虔诚地吻他额头:“我必跟随你,再不分离。” 因这个,他像小孩子得了许诺一样,眼神闪闪发亮,又不好意思起来:“我很多事还都不懂,阿兰得教我的,不许嫌弃我。” “怎么会,你已经学得很好了。是我要向你学才对。” ——感谢这命运的作弄,你如今终于明白过来: 人可以比恶魔更像恶魔。而又是谁说恶魔不能有一颗人的心? 下卷完 分卷阅读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