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啥都会》 第一章 你范闲能装的逼我为什么不能! 第一章你范闲能装的逼我为什么不能! 张远坐在这儿,眼都没有眨一下,带着一丝迷茫的神色。 他头很疼,精神状态非常差,脸色发白看上去像大病初愈一样,但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应,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场景。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这是哪? 我是不是穿越了?! 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一个庭院坐落在地上,庭院中央是一顶带着古韵的亭子,亭子里有三人跪坐在蒲团上,三人中间是一方小桌,桌子上是茶水,果盘。 亭子下方是七八桌宾客,这些宾客也都二十许岁,各个气质出众,文质彬彬。 这明显不是现代! 张远忍着身体的不适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也不敢乱撇,就偷偷的观望着四周。 首先,张远看到自己,就在亭下的最后一桌末尾坐着,他还坐在桌子的最角落里。 自己的后面还有一人,但张远看了,这人虽然也有一番气度,不过这人的眼神一直在看向亭中,对自己一点也不在意。 所以张远也不管那么多,眼神依旧往亭子中三人看去。 心里一团乱麻,不过张远还是努力搜寻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场景,只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让自己的脑子清晰。 他看到那个人亭子内的三人衣着不凡。 有一人年约二十许,身穿紫色长袍,腰间盘龙玉佩,卓尔不凡气质出众,脸色挂着温雅的微笑。 “今日宴请宾客来赴诗会,还望大家不吝心中所学,一展我江国文士之风!让我江国文人扬名天下!” 这人的声音绝对是张远听过最好听的男人的声音,温润优雅,听起来特别舒服。 他手里擒着一盏琉璃杯,对着堂下众桌人一饮而尽。 带着一股洒脱的气息,这紫衣人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杯口朝下,未有一滴落下,示意自己喝了个干净。 “谨遵二皇子命。” 亭下宾客也好,亭上那二皇子旁边坐的二人也好皆是作辑行礼。 二皇子?? 张远眼睛一眯,他的脑子瞬间清晰了,现在这个场景,这些人的对话,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国家,最起码知道了是古代,是封建社会,而上座的那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是这个国家的二皇子! 从他的话里也听的出来,此情此景是这个二皇子搞的诗会。 诗会嘛,张远知道,就是一群学子文人挥发笔墨的好场景。 直到众人行完礼,张远回过神来,连忙拖着无力的身体吃力的跟着众人行礼。 按说张远这怠慢行礼,被两边全副武装的士兵看见是要问罪的,可这持枪的士兵各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大家免礼,此处又不是庙堂,无需行礼,只当孤是与诸位同样的学子即可。”亭子里,那二皇子嘴角含笑,摆了摆手,又坐了下来。 举止洒脱,温文尔雅。 “二皇子英明,请诸位都坐好,该吃酒吃酒,不必拘束!”二皇子身边的那俩人其中的一个人忙笑着对底下七八桌宾客说。 亭下这些宾客这才坐好,但皆是正襟危坐,不发一言。 张远也连忙跟着众人坐好,内心已经微微明了,但越是明白,他越不敢可不敢多说话。 作为一个对古史略有研究的人,张远打心眼里明白封建社会那套上下尊卑的规矩,这亭子里的二皇子说不必拘束。 呵呵,你看亭下众人谁敢多说话了? 虽然没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但打小就是孤儿的张远行事一直不敢张扬,他深得稳健二字的真谛,不管在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情况他一定能从容面对,尽管心里在慌,表面上一定不能露出声色。 “今日天气正好,院子里桃花芬芳,这第一轮大家便以桃花为题不知如何?” 二皇子的坐姿有些不羁,他手里拿着一串葡萄,轻轻的咀嚼着一颗。 可偏偏,看上去依旧是那么温文尔雅,他笑呵呵的看着亭子里眼前的二人,声音却也从亭子里传了出来,外面宾客也都听的正着。 “好极!既然诗会,那必然是我等学子展示心中所学之时,怕大家拘束,今日就由我宋玉为大家开个头来抛砖引玉如何?” 张远看到,是亭子里的三个人里,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气质最儒雅的男子忽然开口。 这个人觉得场子有些冷清,便站出来看向众人。 原来这人叫宋玉。 张远努力记这着些人的面貌。 “哈哈宋二哥这话谦虚了,按照规定,宋二哥一首诗颂完,下一位要在三息之内接上,否则就要罚酒三杯,这三杯,就由小弟接下吧!” 亭子里除了二皇子与宋玉,最后那人也笑呵呵说了句话,这个人比起宋玉与二皇子不同的是,他似乎是全场作为放松的,活像一个纨绔子弟。 “那便开始吧。”二皇子点头笑着看宋玉。 宋玉点头。 他闭目片刻之后,行走三步张嘴便来: “寒冬腊月似冷锋,吹的万物不顾生,待到春风送暖日,桃源芬芳如暖风。” 颂的自信满满,吟的张弛有度,一首诗罢了,宋玉做辑,便又坐回去,脸上带着微笑。 “好!”二皇子听了宋玉的诗之后眼神亮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又浮现出来,对着宋玉点头示意。 “殿下谬赞了。”宋玉口中谦虚,却面带微笑。 “宋二哥这首诗着实巧妙,哈哈哈,我刘通不好文学,也做不出诗来,当下饮这三杯。”最后那个看上去很纨绔的,原来叫刘通啊,只见他对身边的二皇子还有宋玉二人抱拳,倒了三杯酒连着连一饮而尽。 “这无赖。”宋玉与二皇子二人看着刘通这幅作态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饮酒过后,刘通连忙指着亭下众人第一桌第一位的宾客,脸上带着笑,催促道:“该你了快快,能作诗就别学我饮酒耍无赖!” 被刘通指的这人脸上也是苦笑。 “这呆子倒是知道他在耍无赖!”张远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抽了一下。心里默默无语。 他看着那个被刘通催促的人眼里满是同情,当着二皇子的面与坐下这么多人的眼,他怎么可能敢学那个刘通耍赖? 这就算是硬逼也得逼自己颂出来这首诗,这要是不行,名声虽说不至于败坏,这面子可要丢尽了! “献丑了。” 被刘通指的这人脸上虽说苦笑,但并无慌乱之意,只是微微站起身,片刻一首诗便颂出,毕竟是在诗会上能坐到前排的人,哪能没有几分真材实料? 这人颂完一首诗便获得满场喝彩。 然后紧接着那人往下便一个接着一个的站起来颂诗。 张远坐在末尾,心里盘算着。 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到他了,不过他并不慌。 这段时间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他获得一些场内的信息了,看亭子上的雕刻,再看在场众人的穿衣打扮,在看两边士兵身上的装备,张远内心大概也有了一个了解。 雕刻似乎是唐朝的,众人的穿衣跟宋朝风格有些相似,至于士兵身上的装备又似乎跟秦朝有些关联。 再加上二皇子嘴里说的那个什么江国,从张远了解的那个历史,上下五千年都绝对没有出现过什么江国。 所以张远心中已经有八分把握,这应该是一个平行世界,就像前世看的那个电视剧《庆余年》一样。 啧啧。 张远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张远也有像小范大人一样,有这么一天啊! 张远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的野心,前世的他作为一个孤儿,平时行事何止艰难,老院长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何其不易! 好在,他也没有辜负老院长,刻苦学习,考上名校。 进入社会之后更是兢兢业业的工作,从来没有过怠慢,甚至名成名就之时他还给老院长的孙子安排好工作买了套房子。 现在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来到了这样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张远甚至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份,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拥有野心。 张远细细分析。 二皇子开设的诗会,那么这些座下宾客也必定是此国才学上等之人,如果能在这些人心中留下印象,甚至进一步能入了这个二皇子的法眼,那么虽然不说平步青云,发展起来也绝对顺利的多! 身为孤儿,在没有亲戚可以依靠的情况下,张远最后却能功成名就,靠的是什么? 就是这稳中带勇,擅长抓机会的心性。 在见缝插针上,张远恰好深谙其道。 所以,轮到张远时,他当即起身。 虽然身体有些病态,但他还是吃力的站着,学着前面的学子,轻轻的做辑,朗声: “张远,字子善,献丑。” 到头了,已经没时间思考了,他随意给自己套了个字。 此刻所有人的眼神都紧紧的盯着张远,眼神里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 就连亭子里的二皇子看张远的神色都带着一丝古怪。 虽然有些不太自然,但张远还是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无力,毕竟这具身体似乎是刚刚病好,但好歹音色很不错,音量也足够众人都听得到。 桃花为题吗? 呵呵。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第一句诗颂出,张远能明显感觉到在场所有人的呼吸微微一滞。 张远嘴角微微一勾,呵呵,这首《提督城南庄》在前世,可是千古名句,在场有这样的反应丝毫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四句诗颂完,张远微微眯着的眼睛睁开,他嘴角的微笑愈发的自信。 呵呵,小范大人,我可总算明白您那个位置上的意味了。 这滋味,真......爽啊! 你范闲能装的逼,今日我张远也装了一回!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张远头上系发的丝带,显得张远越来的英姿勃发,这处场景,再配上张远有些略微病态的模样。 一股子古时士子求学,标准的义气书生,可谓是仪表堂堂。 这股子意境就足够让人称赞不已! 只是... 半晌,无人说话,甚至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就连针掉到地上就能听得见的诡异气氛散发了出来。 等等,情况有些不对。 张远心里微微一动,偷偷抬眼望去,只见亭子里的二皇子也好,那个宋玉也好,就连那个不着调的刘通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眼神里的神色与刚刚那种泰然自若截然相反,身上的那股子气度消失的干干净净。 堂下的众宾客更是瞠目结舌。看着站在那里的张远都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的表情..... 张远愣了一下,不应该吧?就算这首诗确实文采飞扬,这些人的反应也用不着这么大啊? 张远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但他也不敢多说话,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亭子里那三个地位明显高很多的人先说话。 所以他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下一秒,一道惊雷一样的声音平地而起: “卡卡卡!!!这个死龙套谁特么找来的!!这场戏光布景老子都花了八百万!这一镜到底的镜头好不容易快拍完了,他又在这儿给老子捣乱?!!!” 一句话后,张远整个人定住了。 他首先的反应不是尴尬,而是懵逼,他彻底懵了。 难道.....张远不敢往下想了。 他呆呆的看着从假山后,柱子后,大树后,丛林中突然冒出来的几个提着一看就知道是摄像机的人慢慢走出来。 然后就是越来越多的人从假山,大石头,丛林,花园里.....等等这些能够藏人的地方出来。 直到最后,一个一脸怒气的大胡子从假山后面出来。 以及跟在大胡子身后弓着腰道歉的人。 现在,彻底明了。 张远的脑子嗡的一声,思绪全部都断完了。 现在他已经听不清耳边的那些杂乱的声音了,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在恍惚着。 忽然眼前一黑,他晕了过去。 晕之前,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说亭子上那块牌匾后面的柱子怎么有些奇怪,原来特么的是个伪装的收声器!” 第二章 装逼?你这是捣乱啊!(求推荐,求收 刘忠磊的心情是复杂的。 首先在此时此刻,生气排在第一位。 身为圈里的知名导演,他在接下这部戏的时候也是有些头疼的,这是部史无前例的大制作,拍的是一部近代文学著作。 只是立项的时候,投资就拉来了五个亿,几乎集齐了国内所有娱乐龙头公司的投资。 史无前例的大项目! 而且据传,这部戏是“上头”让拍的,这个上头指的是谁,刘忠磊也不敢多问。 他只知道让拍这部戏的意义就是为了向海外输送天朝的文化历史。 这一句话就够了。 所以要求做到真实还原! 这么大的投资,加上“上头”施加的压力,就这个几乎是送钱的项目,国内居然没有导演敢接这个活儿。 挑来选去,担子还是强行压在了刘忠磊的身上。 毕竟拍古装,大制作,大导演,国内也就刘忠磊了。 虽说是被赶鸭子上架吧,但身为导演的操守让刘忠磊对待这部制作格外的认真,每一场戏刘忠磊都亲自跟参与的每一位演员讲,哪怕是个龙套,刘忠磊也特别认真的对待。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毕竟这部戏说大一点,就是天朝人的脸面,刘忠磊一点也不敢怠慢。 拍戏的过程使出了浑身解数。 今天这场戏,可以说是整部片子最难拍的镜头了。 按照刘忠磊的设想,这场戏突出的不仅是古时江国的文学发扬,还要突出二皇子野心暗示拉拢亭子下方每个学子的暗喻。 刘忠磊为了这场戏操碎了心,首先场景的搭建上,他邀请了十位以上对古史研究极深的历史系教授,花巨资购买场景里的一花一木,耗时半个月才搭建好这样一个场景。 在拍摄上,为了要求真实,他更是野心勃勃的采用一镜到底的长镜头拍摄这场戏,力求还原历史。 又是耗费了大把精力,刘忠磊才做到把摄影机位隐藏完美,现场的工作人员也能完美的不会出现在镜头里穿帮。 为的就是最后一个镜头在三百六十五度旋转拍摄的时候,搭建的场景里每个工作人员都能隐藏的十分完美,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长镜头难拍,一镜到底尤为难拍! 长镜头里,但凡一个演员出了一点错,那么这个镜头即使都拍到最后一秒了,前面的镜头也全部报废,必须重新拍摄! 这场几十人的大戏,拍摄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为了难度稍微低一点,这场戏的所有演员,就连龙套演员,刘忠磊都是要求至少有三年以上的演技经验!! 然而,即使这样,这一个镜头,刘忠磊已经拍了五天了。 就在刚才,刘忠磊眼里的惊喜都快迸发出来了。 毕竟就剩倒数第二个龙套演了,他一过,那这场戏基本上就稳稳拿下了! 为啥刘忠磊这么放心,因为倒数第一个是主角,他的演技发挥,刘忠磊绝对放心。 但是谁也没想到,那个龙套,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轮到他演戏的时候,第一句台词“江南士子刘胜。”他改成了“张远,字子善,献丑。” 刘忠磊忍了,毕竟他能理解,这些人里都是演戏经验出众的人,改一两个无关紧要的字本就无伤大雅,而且也就是个龙套角色,姓甚名谁都无所谓。 再加上这个艰难的镜头马上就结束了,刘忠磊也松懈了一下。 但是谁也没想到,那狗日的居然就离谱到把所有台词都改了!!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诗是好诗,对文学颇有研究对刘忠磊丝毫不怀疑这首诗的文学性。 如果不是拍戏现场,刘忠磊丝毫不怀疑自己会找这小子喝上几杯,聊一聊风花雪月,颂一颂古今中外。 只为此诗,当浮一大白! 但是!关键是你特么狗日的把全场的节奏全部都打乱了啊! 果不其然,那小子颂完他的诗,全场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眼神一变,戏韵就全部消失了。 这场戏也就毁了。 对于诗词的品鉴能力,在场所有人都有,毕竟国情如此。 大家的文学课从小学到大的,新型的儒家思想也都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 虽然有的人学的好有的人学的不好,有的人能颂出千古名句,有的人就只能吟几首打油诗。 但是对诗词的品鉴能力,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天朝十亿人,但凡是高中上完的大家都有。 如果张远刚才颂错的台词那首诗哪怕是质量一般,众人的反应也不会那么大,毕竟在场所有人的诗都是为了陪衬最后一个人,这场戏主角的诗。 但关键是你特么直接颂出一首完全不比原著里主角差的,甚至隐隐还高上那么几分的诗.... 所以,这场戏毁了。 所有人都一脸复杂的看着躺在地上那个晕过去的小子。 刘忠磊一肚子火没地方发。 “刘导,这....”刘忠磊身边的那人眼神带着一丝害怕,看着胸口起伏的刘忠磊,语气带着紧张。 “别废话!把这小子送医院!抓紧!”刘忠磊大喝,他瞪着牛眼,扫视了一圈,最后闭上眼,按揉了一下自己发涨的太阳穴。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是是,那个老王,把担架弄好!过来搭把手!”听了刘忠磊的话,那人赶紧蹲在地上扶起晕倒在地的张远,对着外面大喊。 “好!”那边来了俩人,手里拿着一副担架。 剧组是有担架的,这一点不用怀疑,毕竟拍戏也是一份比较危险的职业,时常有人受伤,或晕倒,剧组里常备担架无可厚非。 虽然是简易的担架,但抬起张远毫无压力。 众人七手八脚的抬着张远渐行渐远。 而刘忠磊看着远去的众人,看了一眼拍戏现场,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有无可奈何,人都晕了还能怎么办? 火确实没地方发。 继续拍吧! “发什么呆啊!各就位站好了!”刘忠磊瞪了一眼在场的人,大声喊了一句。 待到众人都准备就位的时候,刘忠磊也回到了假山后,坐到了自己的导演位上。 看着显示器里,演员都准备就位的场景,刘忠磊的心有点乱,因为显示器里明明白白的显示着因为张远的缺席,空出来的那个位置。 这特么让谁顶?? 最后刘忠磊心烦意乱的一挥手,“小刘你去把那个位置撤了。” 这一句便是向现实低头了,刘忠磊把戏给改了。 “哎好。”小刘走了出去,他也不敢多问,径直下场。 从显示器里看着忙乱的现场。 火气慢慢下去的刘忠磊突然起了兴致,仿佛想起了什么,他伸出手指拨动着显示器,看着刚刚拍摄的镜头。 快进到了张远的那一幕。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首诗..... 刘忠磊只觉得浑身的疲惫一扫而过,眼神里的亮光越来越重。 第三章 繁荣的文化胜景 (卑微处默在线卑微,求推荐票) 张远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打小无父无母,跟着一个街头卖艺的老头为生。 老头是个奇人,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文学古今,占卜算卦他似乎都会。 在梦里,他每天被老头逼着学各种知识,用来防身的三炮拳,用来讨好观众的什么报菜名,跟着老头卖艺的唱各种小调,天南地北的把式跟各地的风土人情他都学了个遍。 戏曲,相声,二胡,古筝国术等等,张远跟着老头学了个遍。 直到老头死了,张远也没学完老头的本事。 知道如今记忆里依旧深刻的记着当时老头临走之前的场景。 “龟孙儿,再哭头给你打断!闭嘴,听着心烦!” 老头脸上还带着一丝笑骂。 张远闭嘴之后,老头又说: “我给你说啊,你跟我学这一身本事不差,好好出去闯!创出个名堂,别学我好面子逞强做什么闲云野鹤。混的好了,保你活的有滋有味!” “记住,别把这一身本事埋没了!” 说完老头就闭眼西去。 梦里的张远却没敢再哭。 噙着泪,拿着老头留给他的钱,把老头安葬好张远就出来闯荡了。 这死老头留给他的钱就只够给他安葬,花完之后张远身无分文。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啊! 张远只能自己出门讨生活。 好在爷俩走南闯北认识了不少朋友,张远就一个人来到首都,投奔了当时跟老头相交莫逆的一位大叔这里。 这位大叔人很不错,是在影视基地这边讨生活的,是个场务头子,给各种剧组找龙套的。 大叔一辈子虽然没啥大本事,但安排一下张远是没啥问题的。 张远也够机灵能吃苦,就跟着这位大叔在影视基地安了家。 刚开始张远就跟着大叔,大叔会没事儿给他介绍剧组让他跟着剧组跑龙套,演演死尸,演演路人甲,演演兵官乙。 都是演完当天结账,还管盒饭。 后来,跟张远相处出来了感情,大叔手里接到好活都会紧着张远先来。 张远人高马大,身体结实,长相也非常出众,再加上走南闯北的时候跟老头学的东西多,演技自然,台词说的也标准,在这个影视城这一圈里也慢慢积攒了不小的名气。 而且张远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跟着老头各处奔波,人情世故经历了不少,也会做人,不少经常在这个影视城拍戏的剧组业务人员都跟他挺熟,慢慢也积累了不少人脉。 这回,托大叔的关系,张远就混到了大导演刘忠磊的剧组里演一个台词超过五句话的龙套! 不过正赶上换季,进剧组张远也没带啥厚衣服,他也没想到一场戏要拍这么多天,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天就想把人冻死。 晚上张远睡觉也不好好盖被子。 所以张远发烧了,头疼的厉害。 身为习武之人,张远打小身体就棒,一套三炮拳跟着老头学的是虎虎生威,从不轻易生病,但是这不轻易生病的人一旦生病,那可不是小事儿。 年轻力壮的张远没当回事,寻思着今天演完晚上再去找医院看病,结果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在片场演戏的现场就这么把自己拖没了.... 到这儿,张远二十年来的经历就结束了。 消化完记忆,缓缓睁开眼,张远醒了。 不过此张远已经非彼张远。 “果然是穿越了。”张远心里叹了一口气。 接收完了身体上任主人留下来的记忆,张远对自己的处境也有了几分了解。 他这原原本本的继承了上任主人的本事与记忆,他对上一任主人的评价就是,是个单纯的小伙子。 废话,这小子整整二十年没有泄过元阳。 张远心里暗暗佩服,就连双手到现在都还是干净的,这搁张远身上他就做不到。 前世的张远在功成名就之后,那些个骚浪贱看到张远都恨不得掰开自己的腿....张远也不是迂腐的人,实在是遇到一些长相身材着实让人心动的尤物也半推半就的附和人家。 还记得那天晚上,康氏集团康总的秘书,那脸蛋长的跟仙女儿似的,那腿,那臀,那胸前隆起的幅度,张远一个没忍住就...... 咳咳,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心思回转过来的张远不自觉的抓了抓自己的手。 他暗自思考着。 通过记忆的传承,张远对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有了了解。 首先是历史,根本不是熟悉的唐宋元明清.... 而是江刘庆隆天。 江朝以前的历史分毫不差,但自从隋朝开始,莫名其妙的出了一个江太祖,把李渊打的溃不成军,最后直接灭了李渊自己建国,国号江。 这江太祖是个厉害的人物,不仅打仗厉害,更是注重农业的发展以及工业技术的研究。 当时整个世界都以江国为天朝上国,每年都要进贡。 有一则小故事可以体现出当时江国的繁华与昌盛,当时离江国很远很远的一个小国因得知远在海外的江国繁荣心生向往,竟然派人翻山越海来为江国的太祖庆生,而来进贡的那个海外人离开家乡的时候刚娶媳妇,进完贡回到家,孩子都会上学了。 更可悲的是,国家的人都以为他几年查无音信死了,所以他妻子改嫁了,回到家他亲眼看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爹。 但没有办法,一来一回接近十年的路程让他心力憔悴,最后居然郁郁而终。 比起正史,这则故事更像一个笑话。但故事的背后,是江国江太祖用铁血手腕打出来的繁荣昌盛。 打的万邦来朝,打的海外国家都知道他的繁荣! 但历史毕竟没有永恒的王朝。 随后的历史发展便是大同小异,封建社会到底是封建社会,家天下确实有很多弊端,一旦出现昏君,就很容易把王朝玩崩溃。 江朝之后便是刘朝。 刘太祖也是一代英杰,临危受命,凭借着自己的虎豹之师,硬生生把中原大地从异族的铁蹄下拯救出来。 最后刘太祖登基的时候还发生了点小故事。 史书上是这么写的:太祖歼灭异族百万铁骑,奈何江国余孽昏君仍不思进取,不顾百姓水深火热,执迷贪顽享乐。 太祖实不忍生灵涂炭,百姓受苦,苦苦劝谏。 昏君幡然醒悟,泣不成声。故伏地请传位太祖,求太祖登基。 太祖大惊拒之,昏君再求,太祖再辞,后昏君拔剑欲以自刎相逼,太祖泣泪方允。 后太祖建国,国号刘。 再之后的历史也是如此,封建主义确实没有什么永恒的王朝。 直到近代的天朝,才在政治上有了转变。 说是近代,其实天朝乃是一个拥有近四百年历史的底蕴强国!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时代,这个国家的文化环境,让张远有些侧目。 这个世界的中原大地文治武功在世界上如恒日当空,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出其左右。所以也就没有经历过前世那样的侵华战争,国力昌盛繁华。 国力强大的情况下,文化输出更是让人乍舌。 你听过外国人皆以说汉语,穿汉服为美吗? 你听过外国人皆以吃汉席,弃刀叉,用筷子为便吗? 现在那些外国人就连结婚都要上花轿,拜天地入洞房了! 现在国外的文学博士人人都会写对联,颂古诗,摇折扇! 捋顺记忆的张远,在这一刻瞠目结舌。 第四章 乔大叔 (求推荐票求收藏) 这些文化的发展让张远恨不得现在就下床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记忆中,天朝的建筑都是古典的,那些高楼大厦的外形都带有严重的中原特色。 记忆中,天朝人民的生活习惯都还在做辑,抱拳里。在这个世界上握手反而渐渐失去了它的地位。 记忆中,天朝人民就连衣服都花样百出!典雅雍容的汉服,妩媚性感的旗袍,端庄大方的梅花纹砂袍,俏丽多姿的百花曳地群.......等等等等,这个世界里西装礼服反而不如汉服广泛。 当然,在天朝,国家并不要求民众必须按照天朝礼仪,天朝的习俗生活。 但是身为古今世界第一大国,骄傲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每一位公民的骨子里。 当然也有人穿着海外国家文化的衣服,也不显的异类,毕竟天朝文化的衣服确实不便宜,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得起的。 不过每家每户都有会一件这样的衣服,逢年过节庆生的时候才穿。 可见天朝人骨子里的那份骄傲。 没法不骄傲,世界第一强国的公民就是有骄傲的底气。 此时的张远头脑逐渐变的清醒,他抬眼看了看四周,这是一所很有古风韵味的医院。 房间的摆设都充满古时的韵味,木质的座椅,还有木质的柜子。 这让在前世那个钢铁工业发达生活惯了的张远微微的有些新奇,不过好歹把前身的记忆融合完了,所以他倒是没有失色。 床也是木质的,床垫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材质,躺在上面只觉得背很舒服,软软的,很贴心。 这间病房就张远自己,他四周看了看,旁边的床位上都没有人。 喉咙有些发干,张远想找点水喝,坐起身,身体也没有了无力感,他看到病床旁的小桌子上有一壶水旁边就是一次性杯子。 给自己倒了杯水,张远喝下后觉得喉咙舒服了不少。 张远不是一个好动的人,但是此刻他确实不想躺在床上,地上有鞋子,他直接穿上站了起来。 他得的只是小病所以也没有穿病服,他身上穿的还是之前拍戏的服装。 穿上鞋子在病房里走动了两圈,张远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已经完全好转了。 得益于前身经常练武锻炼,张远只觉得此时他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健康,体内蕴含的力量比起前世不知道强了多少。 握了握拳头,张远看着自己的手,这是一双孔武有力,微微带着一点茧子的手。 “这种感觉,真好。”心里默默念叨着,张远感受着双手的力气。 前世的张远由于工作繁忙,根本没有时间锻炼身体,身体状态只是维持在一个亚健康的水平,虽然不至于经常生病,可比起这具身体的孔武有力确实是差了不少。 看着自己身上的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看着跟林志颖演的那个段誉的白色衣服有些像,从记忆里得知,这件戏服是标准的江代士子的长袍款式。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发现戏服很干净,也刚好合身,闻着也没有让人受不了气味。 “不愧是大导演,大制作,连龙套的戏服都这么干净。”张远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此时的心情舒畅了不少,毕竟看到自己干干净净,身体还非常健康的样子,他还是比较舒服的。 前世作为事业蒸蒸日上的老板,张远也跟剧组的一些导演合作过,他偶然见识过一些剧组龙套的服装,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些服装鞋子上散发的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走到窗前,张远这才看到,自己身处的这栋楼似乎还挺高。 极目远眺,一排排高楼平地而起,不过这些高楼的外表装饰却与前世大有不同,别的不说就说左前方的那栋红色的楼,乍一看有些像一个大大的灯笼,充满了中式独有的风格特色。 街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不过这些车子的外形颜色少了一丝前世那种科幻的流淌,多了几分古风的韵味,努力看一下,还有一辆吉普样式的老款车型,风格确实又些好看。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事儿。”一道有些粗旷的声音从张远的身后响起,声音里透着一丝放松。 充满京味儿的声音,让张远又些亲切。 光听声音,张远的记忆下意识发浮现出来,乔汉升,一个很有意思的大叔,当初前身的师父,那个对张远很严厉的老头子还活着的时候,俩人是往年之交,关系相处的特别好。 后来老头子过世之后,前身独自一个人跑到诺大的京城来投奔他,乔汉升当时得知了老头过世的消息,四十岁的的大汉,眼角乍时就浮出了泪花,唏嘘了好久。 安排了张远之后对张远照顾有加。 显然乔汉升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 汉升叔妻子走的早,他就一直没有再娶。 他只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女儿,父女二人相依为靠,身为男儿身独自一人把女儿拉扯大,满满都是辛酸,何其不易啊! 不过乔汉升是同样也非常的会为人处事儿,早年在京城影视基地跑龙套,后来慢慢凭借着相处的人脉关系做了个场务,再后来慢慢成为了这一带的场务头子,生活在京城这片地界,小日子过得十分舒坦,是个有本事的人。 “能有啥事儿,我这身体您还能不知道吗?”张远笑着转身,看向乔汉升,眼神落在乔汉升身上时不由得眼神一亮。 记忆终归是记忆,哪有亲眼看到来的直接,眼前的乔汉升竟不比张远低多少,目测得有一米八的个子,生的膀大腰圆虎背熊腰。 人到中年还能这么壮实,确实叫人又些意外。 浓眉大眼,鼻梁挺拔,眼神里却有一丝儒雅文气,上嘴唇留着一道横线胡子,颇有几分鲁迅先生的意思。 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大帅哥,就连这个年纪了看上去还那么帅。 “我寻思你到底怎么回事儿,身子骨不比我弱多少,还能被风寒上了身?”乔汉升看清楚张远的脸,气色红润,确实已经好了,眼神里的紧张变为了轻松,笑着道:“我还想着跟你过几招,这阵子看看你身手有没有退步来着。” 张远:....... 第五章 协会 第五章协会 听着乔汉升说的话,张远的嘴角又些抽搐,记忆里,这个乔叔为人和善,性子温和,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而且在影视基地混的久了的人,身上难免会沾上几分江湖气息。 但乔叔就没有,依旧是不骄不躁,很温和,丝毫看不到他身上的江湖气息。 可就是有一点,这个乔叔.......喜欢打架。 虽然乔叔说那是切磋武艺。 但在张远看来,那特么就是打架啊, 而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跟乔叔打架,你必须一拳一脚必须得打到肉上,要不乔叔不过瘾。 这可苦了前身,自打投奔乔汉升以来,一有空乔汉升就借看看张远最近过的怎么样的名号来找张远切磋武艺。 三年来,光跟乔汉升打架的次数都快赶上张远这三年睡觉的次数了。 基本上每天都要过几招助助兴,虽说在老头的调教下,张远的身手已经算得上上乘了,但是比起乔汉升却还是有那么一点差距的。 毕竟张远当初来到京城时才十七岁,身子骨都还没长利索,力气都还没长全。 乔汉升呢?今年刚刚四十出头,正是人生最壮实的时刻。 所以跟他打起来,张远的下场可想而知。 乔汉升学的是岳家散手,据说传自刘朝末年的金鹏将军岳飞之手,极为上乘的外家功夫。 经过江太祖传播的思想,这片中原大地千年以来极其重视传承,所以乔汉升学的岳家散手是极其正宗又经过无数次改良的功夫。 岳家散手重视下盘,腰力,拳速,拳力,不注重招式,在岳飞看来招式就是花架子。所以岳家散手招式不多,就只是出拳,踢腿来来回回那么几招,但是人家注重的是实战。要求就是每逢出拳,必攻要害。不动如山,动如利箭。 这样的功夫配合上乔汉升那极其壮实的身体,攻击力度可想而知。mmp....得亏张远跟着老头学功夫的时候算得上极其刻苦,如若不然,根本连防守都守不住。 好在,张远跟着老头学的的三炮拳也不是吃素的。 三炮拳是老头自己创的功夫,老头是个奇人,在武学上颇有研究,一辈子走南闯北的学过不少门派的功夫,也见识过百家所长,所以老头的功夫很强,强到什么程度? 据乔叔说,老头当初六十四岁高龄,跟正直巅峰的乔汉升切磋武艺,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乔汉升就躺了两次。 要知道当年的乔汉升二十八岁正是少壮的时候! 而张远学的三炮拳.....怎么说呢? 按照老头的意思,这是正宗的内家功夫,而内家功夫注重的是养生。 如同五禽戏,太极拳一样,练时发力不多,动作幅度也不大。 但是用三炮拳打架有威力吗? 嗯,张远亲眼见过老头赤手空拳打死过一头发狂了的猪。 说真的,猪虽然是家养的,但是确实正儿八经的一两百公斤的体重,发起狂来可想而知,三五个大汉根本摁不住。 当时老头上去,趁着猪不注意,发力就是一脚横踢,当场把猪踹翻了肚,老头眼疾手快,对着这猪翻上来的肚子咣咣就是一顿猛踹,把那头发狂的猪踹的七窍流血。 踹死猪之后,老头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还有心思给张远开玩笑,指导张远自己刚才的动作。 再加上这三年,张远跟乔汉升过招,从刚开始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到如今的输多胜少,好歹算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三炮拳,并不是说打三拳,三炮只是一个统称,练的是发拳的力度,踢腿的力度,以及腰上的力度。 拳,腿,腰练到极致,就如同三门大炮加身,威力非凡。 三炮拳分为两套,一套是招式,用来养生,注重呼吸与气息。 一套是专门的发力技巧,发力技巧练出来用到招式上便是一套完整的拳法。 按照老头的意思,只要他每天勤练不桑,等到张远三十岁,与人对拳就像是石头打鸡蛋。敌人五指尽断,张远安然无恙。 不过如今,练武对于天朝的公民来讲确实也就是防身与锻炼身体用的,俗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在这个同样注重科技的时代,枪械的发展也跟前世相差不多,武功练的再好,一枪就能撂倒。 最起码张远的记忆中,老头子对枪械的力量都颇为推崇。 不过还好,天朝对于枪械的管制极为严格,天朝境内一片安宁,就连海外的大多数国家都是仿照天朝的管理制度。 按照张远这具身体对于三炮拳的掌握,虽然说到极致还有一些距离,但是真打起来,正常成年人在张远面前跟小朋友没啥区别。 七八个大汉根本也近不了身,一拳一个小朋友。 再加上最近张远隐隐感觉到,似乎是因为穿越的关系,这具身体似乎在实力上比之前要隐隐强出一头。不过没有跟人动手,张远自己也不太确定。 回过神的张远看着乔汉升眼里的跃跃欲试,不仅也有些技痒,按照记忆里的进展,他更感觉到自己的三炮拳的威力似乎提升了一些档次,他想验证一下。 “切磋是吗?正好我也有点这个意思。”张远感受着这具身体的强大,若有所思的对乔汉升说,“最近感觉武艺略有一些进展,刚好能沾沾乔叔的光,给我把把关。” 乔汉升听了张远的话,眼神微微一亮,这可是张远头一次对与自己切磋这么积极,想来张远的提升应该不少,“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你先收拾收拾回去,我等会儿就去你那找你。” 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转身,兴致勃勃的去给张远办手续了,走到一半,乔汉升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儿,转身回来对张远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忘了告诉你了,你这次在剧组捣乱的事儿处分下来了,你已经被演员协会降级成初级演员了。” 听到这个,张远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乌龙是真的丑大了 一想到自己刚穿越,就以为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信满满发站那颂诗的场景,张远恨不得咬牙切齿。 都怪那个刘忠磊!把拍摄现场布置的那么完美干嘛?!丢!害的我出这么大丑啊呜呜,没脸见人了! 第六章 制度 第六章制度 “那刘忠磊怎么说?”张远还是想先关心一下关于事业上的事儿。 在记忆里,前身虽然只在这个影视城干了三年,但凭借着身上那股子机灵劲儿,还有跟老头子学的那些卖艺的活儿,在演技上可谓是进展神速,再加上这具身体的外形着实优秀,帅的出众,所以短短三年,便已经完成了从龙套到特约演员的跨越。 目前刚穿越的张远也没啥好的打算,他准备按照记忆先在这个影视基地干着,毕竟有前身给他垫定了那么好的基础,然后在骑驴找马,慢慢在心里勾勒别的事业。 至于乔汉升说的演员协会,其实就是影视城几个场务头子合伙搞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来这儿拍戏的剧组提供优秀的演员,让剧组满意了,场务头头也能够拿到更多的钱。 来到这个影视城讨生活的演员都会有人看你的能力给你评估等级,最低级的就是普通龙套,干着全剧组最不挣钱的活,穿着整个剧组最难闻的戏服,吃着剧组最难吃的盒饭。 再往上就是特约龙套了,这一类演员是有台词的,也是可以跟在那些个主角配角身边露露脸的,拿的钱多些。 龙套往上就是初级演员,龙套跨越初级演员的这个跨度是最难的,需要你有参演过三十部以上的特约龙套的履历,然后就是考核演技。 那些考官会根据你的履历给你出考题让你演戏,演的好了就能过,就能升级,演的不好,就只能等来年继续考核。 初级演员就如同特约演员了,基本上就是电视或者电影里比较能出脸的角色了,没有演技场务们根本没办法给剧组交代,所以这一关肯定要好好挑人。 而且到了初级演员,已经有演员协会的补贴可以拿了,一个月一千五汉币,进剧组还有剧组给的钱。 不过剧组一般都会先把钱打到协会的账上,由协会到月中旬统一发放到演员账上。 初级演员再往上就是影视基地凤毛麟角的高级演员了,高级演员已经属于脱离演员协会,跟协会是合作关系了。 因为高级演员说通俗一点,演技已经完全过关,可以跟着剧组演比较重要的配角了,所以协会对高级演员的约束力不高,因为能做到高级演员,也已经是初步有了自己的人脉关系了,自己就能接活。 不过高级演员接的活不一定都适合自己,因为哪怕是演技高超,有些角色也不一定就适合自己。 所以高级演员可以跟协会交换资源。 协会接到的一些角色可以跟高级演员互相交换,两边达成合作关系。 至于再往上的话,那就不是演员的范畴了,比高级演员级别高的有另外一个称呼,明星。 明星是直接跟影视公司合作,协会也只能眼巴巴的瞅着。 而前身张远,在穿越的前一天刚刚混成高级演员,正准备大展拳脚,结果被风寒带走了,然后新来的张远乱搞一通,当场就被演员协会降级了。 毕竟刘忠磊可不是一般的导演,整个天朝他那种级别的导演总共不过一掌之数。 为了示好也好,为了平息大导演的怒火也好,演员协会总要做出点事情啊。 所以张远就被降级了。 而乔汉升身为这个影视基地的场务头子之一,也是演员协会几个副会长之一,有乔汉升顶着,所以张远只是被降级,并没有被解约。 张远其实并不担心自己被演员协会降级的事儿,因为张远演技确实很拿得出手,迟早能再升回去。 他最担心被那个大导演刘忠磊惦记上。 毕竟在记忆里,刘忠磊因为那个镜头已经忙活四五天了,就差到自己那了,结果因为自己刚穿越没有融合记忆,摆出了那么大一个乌龙,但凡是个心眼不宽阔的人,能记张远好几年。 所以他最先问的就是这个。 毕竟刘忠磊,在张远的印象里在天朝公民的心里,地位着实不低,要是真被这导演惦记上,那这一行对于现在的张远来说就不太好干了。 “目前还没有消息,剧组的拍摄任务很紧张。不过你放心吧,像他那种大导演很忙的,不会跟我们这种无名之辈计较的。”乔汉升安慰张远,他怕眼前这个事业刚刚有起色的小伙子因为这事儿变的畏手畏脚,不过他嘴角动了动补充道:“但你这段时间安生点好,过段时间我再给你安排剧组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张远虽然谈不上得罪刘忠磊,不过确实也没让人家舒服。 “我心里有数。”张远点点头,按照他的预估,这件事儿刘忠磊顶多也就是把他看成那种想出头想疯了的龙套演员,就疯狂给自己加戏,这种龙套刘忠磊应该见多了,所以这件事儿过几天人家估计就把他给忘了。 “嗯,那我去给你办手续,你先回去吧。”乔汉升也没有了顾虑,扭头就走了。 “治疗费多少?”张远对着乔汉升的背影突然问了句。 “没多少,你不用操心,剧组给过了。”说着,乔汉升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张远笑了笑,也没啥收拾的,拿着床头上自己前身那个已经关机的手机,笑着就出门了。 走在大街上,张远算是从心里明白了这个国家的文化底蕴。 别的不说,就冲张远这一头长发,一袭白衣长袍,江国士子服,走在街上一点也没有被当作异类的意思,街上的人没有一点点的惊讶,早已司空见惯。 而且张远放眼望去,街上的行人的衣着跟自己差不多,大多数人都穿着古时韵味的服装,更有甚者,张远还瞧见不少男人手里都拿着折扇,走路也颇为潇洒。 街上的建筑风格更是让他觉得自己像是穿越回了古代一样,内饰他看不到,但是楼房的外表修饰确实很有韵味。 就连路灯,张远特意摸了摸,那么粗一灯杆,标准的铁做的可就外面那层油漆刷的,看上去像木头一样,灯杆上的灯,也是红色的灯笼外形,此时还是大白天,所以张远不知道灯光是什么颜色的。 街上的妹子也是独有特色,有穿旗袍拿小扇的,有穿长裙带面纱的,还有一身劲装英气十足的算得上各有特色。 就连叫出租的时候,张远都瞧见几个外国人,金发碧眼的,穿着长袍与长裙的,而且街上的人并没有异色,仿佛已经见多了。 “可怕的文化底蕴。”张远不由得感叹。 第七章 忠贞思想,永不绝断 第七章忠贞思想,永不绝断 张远着实没有想到,坐一趟出租,自己花了接近一百汉币的里程费。 这个面容和善,言语健谈的出租车司机问自己要起钱来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和善。 总共也就那么一点路,张远走几十分钟都能到,他敢要这么多? 不过翻出记忆,张远也就释然了,天朝首都的出租车司机,都是经过专业严格的培训与选拔的。 这里要求出租车司机要牢记每一条街的名字,还要记得街上依次顺序的店铺叫什么名字,对每个店铺做出评价。 还要要求司机必须对文学有一定研究,毕竟汉语是这个世界的通用语言。除了汉语之外还要精通英语,毕竟英语也是流出比较广泛的语言。 光是这些就足够一大堆人望洋兴叹,而且对于出租车司机的面容也有要求,必须要五官端正,阳光开朗。 还有服务态度,出租车司机的服务态度必须要做到微笑,礼貌,健谈,甚至路程比较远的话还要为顾客提供心理咨询服务。 下了出租车,拒绝了司机加自己微信给自己介绍女朋友的好意,张远朝着自己出租的那个屋子走去。 比较令人欣慰的是,这个世界的天朝首都的房价并没有上一世那么离谱,公民们的生活压力并没有那么大。 在这里,爱情还是纯真的爱情,儒家思想的发展没有前世明朝的时候那么畸形,却也比上一世要更深入人心,这个世界的天朝女性的地位也早已经解放,但是对于女孩子的思想教育,不管是家家户户还是朝堂学校都极为看重。 对于学习成绩,这个天朝更注重品德修养的培养。 对于海外一些国家的开放性思想,所有天朝公民是发自内心的鄙夷的。 所有人都的想法都很一致,海外蛮夷到底是海外蛮夷,比不上我天朝上国!没有文化思想,不注重个人品行。怪不得要每年派礼队来学习。 天朝大多数女生都很洁身自好,非常注重自己的名节。 所以,这里的爱情非常纯真,类似于张远所了解的前世六七十年代一样的爱情,对于男人的金钱多少,天朝的女生更注重品行与道德。 而男生,从小也被家庭或学校教育,要懂得责任,懂得努力,懂得感恩,懂得珍惜身边的朋友与亲人。 总的来说,在个人素质方面,天朝在这个世界上走在了时代的前沿。 一夫多妻制早已经废除,这个世界的人们非常相信爱情。 虽然男耕女织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但即使是生活变好,相濡以沫也在每一对情侣之间烙下深深的印记。 当然每个时代都会有反面教材,也不是所有人都对爱情看的那么伟大。 不过这些人.....会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成为千夫所指,名声败坏。 不过同样的,十六岁成人也是天朝独有的特色。 在这里一些比较偏僻山区,那里的孩子十五六岁结婚,十七八岁当爹的大有人在,这个世界对于男人的要求有些严格,该成熟的时候一定要成熟,该到你养家糊口的时候就一定要努力拼搏。 单纯的环境啊!张远为之感叹。 显然,这个世界天朝的思想在大多数上比起张远前世的思想多有碰撞。 张远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不过买房的压力变小,张远倒是挺满意的,他记忆中,自己租的这个房子,在影视基地的附近,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小区,每栋楼都流传着古韵的风情,二十来年前的老小区了,最高的楼层还是十一层。 他租在七层,是独居室,房租不贵,一个月八百汉币,加上水电也才一千出头。 记忆中老头过世,前身刚来的时候,前三个月的房租是乔叔给垫上的,后来前身经乔汉升的介绍去影视基地扎根,凭借着机灵劲儿跟努力,前身第二个月就把房租给还清了,手中还有剩余。 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那个外形充满古韵风格的锁,张远走进自己的小窝。 前身是个非常勤劳并且爱干净的人。 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床,沙发,电视,冰箱,厨房厕所这个房子里都有,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走到沙发前坐下,张远从兜里掏出早已经关机的手机,充上电,等了一会儿之后张远看着开机的手机,笑了笑。 外形很古典的手机,背面是江代青花瓷的装饰,屏幕打开,壁纸桌面都是风景照,里面的各种app的图标都很有考究,有些看上去掺杂了太极的风格,有些看上去有一种剪纸的意味,就连app的图标都这么有古韵,天朝文化果然深入人心啊! 张远翻阅了一下一个名为秀才通的软件,这个软件类似于前世的头条,是一个新闻类的。 “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 打开app,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句话,然后是三秒的广告,张远点击跳过,浏览起了这些新闻。 前面基本上是一些国家的消息,什么首座去哪哪视察,海外哪个国家又发生地震海啸之类的。 果然不管到哪都一样,本国海内歌舞升平,外国一片狼藉。 张远笑了笑,继续往下翻阅,他想看看有没有关于大导演刘忠磊与他年度大戏的最新消息。 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前途。 点击娱乐板块,嗯也还好吧,某某戏曲大师在海外收了某某摇滚艺人的孩子当徒弟,某某相声社海外分社曝出粉丝上台拥抱相声演员。 然后往下翻,某某著名诗人写出了一首纪念家乡的七言律诗。 张远来了兴致,这种新闻在前世可是一点也不会上头条的,毕竟中华文化色彩鲜明的七言律诗在前世....咳咳,不提也罢。 认真看了这位著名诗人写的诗,果然很有韵味,下面的评论也挺有意思。 “先生大才,吾辈慕之。” “白衣先生的日常敷衍?” “白衣先生不愧是现今仅存的几位大诗人,文采斐然当浮一大白!” “这首诗把我看哭了,背井离乡来京城求学,也不知家中父母怎样,唉孩儿不孝,好久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了。” “......” 张远再一次的感受到这个世界中华文化的传承与传播。 退出来再翻了翻,并没有发现刘忠磊跟他新戏的故事,张远心里舒了口气。 感觉肚子有些饿,张远把手机屏幕熄灭,放在桌子上充电,自己系上围裙来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就在他做饭的时候,放在沙发前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只见一个秀才通的弹窗在手机上显示着,上面的内容是: “刘忠磊年度大戏剧组,曝出惊世七言绝句!!” 咳咳,颇有一种uc之风。(官方吐槽最为致命,走神评的路让神评无路可走。) 第八章 药酒 第八章药酒 张远简单的给自己炒了个菜,烧了壶开水,前世身为孤儿,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这些简单实用的生活技能张远还是不虚的。 菜虽然比不得大厨的手艺,但是家庭小炒菜的味道还是别有一番滋美风味。 吃完饭刷刷碗,张远去卫生巾洗了洗手,然后来到了卧室,床头边有一个黑色的小柜子。 张远来到这个小柜子前面,打开柜子,只见柜子里是一个纯黑色红盖子盖着的坛子,小心翼翼的把坛子抱出来放到柜子上。 轻轻的打开坛子,坛子里有一个白色的布包着的布包,还有一瓶用玻璃瓶装着的黄色液体。 张远拿起布包打开,一层一层的往外摊,张远手里的动作愈发的小心,直到最后,只见一个通体翠绿的盘龙玉佩静静的躺在那里。 玉佩是鲜艳的翠绿色,借着窗外的光,一种水流的质感浮现在玉佩上,一条五爪龙盘在这个方形之上,不过右边龙角处缺失缺失了一小部分,玉佩下方是红色的穗儿,很有年代感。 这是老头留给张远的,他没说玉佩来哪儿,也没说玉佩有啥用,就是让张远好好保管,当成传家宝传。 看了一眼玉佩安然无恙,张远松了一口气,然后用布包好再放回坛子里。 前身没有对这块玉佩多重视,但张远则是不同,在他看来,既然能用五爪金龙做玉佩,那这块玉佩的主人的身份..... 当然这也是张远不着边际的猜测罢了,他只是隐约觉得这块玉佩以后可能会对自己有用,虽然不知道有啥用。 把玉佩放好,张远又把眼光放在坛子里的另一样东西上,那瓶玻璃制瓶子里装着的黄色液体。 通过记忆,张远知道这瓶液体对现在这具身体很重要。 这瓶东西可以说是老头子半辈子的家当了,老头子曾经带着张远穿山入林采摘草药,也用攒了半辈子的积蓄买的药材,最后熬制出这么一瓶药酒。 药酒是用来擦身体辅助张远练拳的。 效果就类似于培根养元,保护张远的身体免遭训练过度之苦的。 不过药性很猛烈,不能直接用,要兑热水,在水中滴上几滴就够了。 然后用毛巾蘸上擦拭身体,练拳前后,或与人交手前后都要用。 瓶子里的药酒还有大半瓶,前身整整三年只用了不到五分之一。 毕竟按照老头子多意思这瓶药够张远用到三十岁,而按照张远打熬身体的进度,三十岁之前绝对能把三炮拳练个透彻,到时候身体自己的新陈代谢就可以顶得上药酒的辅助。 张远把炒菜的时候烧的开水倒在看上去像木质的盆子里,然后打开玻璃瓶,从坛子里拿出去一根牙签一样的小木棍,在瓶子里蘸了蘸,然后把牙签放在盆子里的热水中溶解,只见一圈黄色的色素在水里慢慢往四周荡漾,直到整盆热水都变成了微微泛黄的液体。 张远吧瓶子盖好,把所有东西都放进坛子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坛子放回柜子里。 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张远按照记忆,用毛巾非常用心的蘸上盆子里泛黄的液体,在自己身上擦拭。 擦完之后,张远把盆子里的水倒了,把脱在床上的戏服叠好,然后在衣柜里找出一身黑色的劲装练功服穿好。 练功服类是上下两件,类似于公园里老头打太极的时候穿的衣服,很宽松,很轻弹性很足。 小腿处,张远用长长的布条缠好,这样不会耽搁踢腿,从床底下拿出一双黑色的鞋子,穿在脚上,只感觉脚下柔软,似乎没有重量一般。 找来腰带缠在腰上,劲装的宽松感消失了许多,但随之升起的是一种利索的风格。 在屋子里踢腿出拳,张远感觉这套劲装练功服穿在身上的感觉着实舒服。 找来发带,张远把自己的一头长发给束好,照了照镜子,一副武侠书里那种侠肝义胆的侠士跃然而出。 这个世界的天朝虽说已经不保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传统观念,但是也依然有不少男人选择把头发留起来,也不是说留长发就是传统老观念,还是看个人喜好吧。 前身就是跟着老头走南闯北的,跟老头的观念多一些,所以头发也一直没有理。 一切都准备差不多之后,张远准备去沙发处拿手机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时。 门被敲响了。 三下敲门声,两省轻叩一声中响,这是乔汉升常用的敲门方式,也是一项礼节,是江湖中的礼节。 “来了!”张远随手把手机放放进怀中的内兜里,把门打开,门外果然是乔汉升,张远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乔汉神也是一身劲装,连衣服都换好了,看来今天这场切磋是躲不过去了: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先进来喝口水吧?” “害,主要是身子骨很久没动了,再不动我这身子骨就不利索了。” 乔汉升听到张远的话也不客气,笑呵呵的进门之后把门关上,来到张远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得了吧您,看您红光满面的,没个三五十年,您这身子骨绝对谈不上老。”张远挺无语,不过他也了解乔汉升的性子,记忆里跟乔汉升相处的这三年。乔汉升每回都能找到各种理由哄着前身跟他打架。 “你好了吗?”乔汉升看了一眼正在收拾床的张远,对着杯子吹了一口气,然后喝了一口。 虽然语气没什么异样,但是说的话确实有点催张远的意思。 “人家都说年轻人性子急,您都这岁数了,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张远嘟囔了一句,乔汉升平常发时候,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都是一副谦谦有礼,不温不火的模样,就是一到跟张远打架的时候,那言语之间就是可劲儿的催。 “稍等片刻,我把衣服挂起来。”张远对乔汉升说了句,然后拿起床上的戏服,找了个衣称子。 “活动一下手脚而已,你老是慢吞吞的。”乔汉升无奈的看着张远,微微叹了一口气,“再说了,我又无恶意,只是替你师父考校一下你的功夫而已。” 张远正在挂衣服的身子一顿,差点没摔着,无语的撇嘴,没搭理乔汉升,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来到乔汉升面前。 “走吧,乔考官。” 乔:........ 第九章 切磋 第九章切磋 院子里,一阵微风吹过,扬起一片深秋的枯黄落叶,京城冬月里的天已经有了一丝凉意,路上的行人稍微怕冷的都已经穿上了棉衣。 而院子里站着的两个人却各自一身黑色的劲装练功服,相对而立。 带着凉意的风吹在二人身上,并没有对二人造成任何影响,俩人只是静静的站立看着对方。 二人中的那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站在那里宛如一颗笔直的松树,稳健而轻松,年轻人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飘过的一些沧桑也是一闪而过。 风扬起年轻人的长发,把年轻人身上的那股子潇洒展现的淋漓尽致。 另一人,看着四十岁的年纪,最令人瞩目的是这位壮年人嘴唇上的一道整齐的胡子,还有他伟岸的身躯,如同一尊铁塔,乍一看仿佛一头老罴,但你往他脸上瞧的话,你会发现他长得很帅,眼神里透出的也是儒雅的气息。 这相对而立的俩人就是要切磋pk的张远和乔汉升了。 张远通过记忆知道,这具身体的情况很令人羡慕,习武的资质很好,老头生前不怎么夸前身,夸的最多的就是他的习武资质。 前身每次听到被夸这个,就会沾沾自喜,终于有被老头认可的了,但是看着前身得意的模样,老头都会冷哼一声说上一句:“习武资质再好,不勤快点打熬身体,顶多就是莽夫罢了。” 打击归打击,前身习武的资质确实没的说,不管走哪,同龄人之间的切磋从没有输过,三炮拳的威力再加上这具身体打熬的力量,在年轻一辈中当属佼佼者了。 不过记忆里,前身与眼前这个乔汉升切磋总是输多胜少,这个乔汉升的岳家散手在威力上不输三炮钱,在爆发的力道上更是还要强出一头。 不过岳家散手也不是毫无破绽,有长必有短,自古不变的道理,威力与爆发力的极致的背后,就是气息不够悠长,打不了持久战。 所以前身在跟乔汉升切磋时总是灵活的像个猴子,尽力去躲乔汉升的锋芒,防御闪躲个一炷香的功夫,乔汉升的攻击力度就会小很多,这时候再放开打就会有机会赢得切磋。 不过此时的张远比起前身的处境却不一样了。 也许是因为穿越的原因,张远能明显的感觉到这具身体记忆中之前要强上一头,不管是在力度上,还是柔韧性或者气息上比起穿越前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验证一下。 前世的张远虽然没有跟人动过手,但是有这一世的记忆在,他心里并不慌,而且记忆中,乔汉升的攻击套路来回也就那么几套组合拳。 虽然威力不小,但是有了防备之后却也好闪躲的多。 “准备好了吗?”乔汉升眼神微微一凝,看着张远,双手握拳一前一后的摆在下颚与鼻子前方三尺之处,含胸收腹,右腿后撤,一副标准的岳家散手起手式。 眼神里的儒雅慢慢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钢铁般的意志。 张远看着乔汉升的转化,左脚前身,右腿微微弯曲,左手为掌立在眼前,右手为拳收在胸前,浑身带着一丝紧绷、如同被按下的弹簧,随时等待发力。 这是三炮拳的起手式,为掌的手是为了干扰提防,而握拳的手则是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至于微微弯曲的双腿,则更是充满了力量,紧紧的扎根在地上,但凡有一只脚离地,那么奔向的必然是敌人的身体。 “好了。”张远的语气里带着凝重,他紧紧的盯着如同狮子一样的乔汉升。 “来了!接好!”乔汉升说着,整个人便如同利箭一般像张远冲来,左腿往前一蹬,给予了身体很强的加速度,左拳护着下颚,右拳则如同长枪像张远刺来。 张远的眼皮跳了一下,他也没想到乔汉升说来就来丝毫不讲武德,不过惊讶归惊讶,张远手里的动作一下没停,他的右掌往前一推,身体不退反进,右掌左右扫了一下,刚好干扰到乔汉升刺来的右拳,把上面的力道卸去了七七八八。 随后,张远的左拳没有闲着,一个前推,腰间发力,腰部的力量推动肩部的力量,再推动者胳膊的力量,一记不可阻挡声势浩荡的左手重炮拳就打了出去,目标直指乔汉升的右肩。 本来这拳是要朝敌方脸上招呼的,但是毕竟是切磋,手上要留几分力,还不能攻击要害。 三炮拳张远早在三年前就把拳,腿,腰锤炼成了三门大炮,发力的技巧已经炉火纯青,剩下的也只不过是实战的经验,以及对身体的打熬。 如今三年之后,张远的身体本就越来越好结实,力气与气息越来越强,再加上疑似穿越带来的对身体的洗刷,让原本就强壮无比的身体更上一层楼,所以这门手中大炮的威力如果结结实实的落在乔汉升的身上,威力可想而知。 乔汉升看到这一拳,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 以他对张远三炮拳进展的了解,张远这一拳就算打在自己身上,也无伤大雅,乔汉升对自己身体的防御力有着盲目的自信。 自幼连续岳家散手,三十多年来苦练不桑,身体早已经打熬的透彻,表皮如同钢铁一样,防御力惊人。 所以对于张远这一拳,乔汉升根本不在意。 而且,他还知道,自己能硬接张远这一拳,张远却没办法硬接自己的拳头! 岳家散手后手重拳的威力,江湖上谁不闻之色变?就连第一次跟张远切磋,当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张远挨了自己六分力左右的一记重拳之后,差点哭出来。 所以,岳家重拳,躲都不好躲,更何况硬接? 乔汉升丝毫不顾张远马上就要打到自己身上的拳头,加快速度,左手的后手重拳子弹一样的挥出,如同流星坠地,挥拳的同时乔汉升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张远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张远哪敢跟自己硬拼?不都是自己逼他硬拼,他一直躲闪吗? 张远眼神里的凝重越来越重,他也没想到,这回俩人的切磋成了一拳定胜负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之后又是一声“砰!” “我艹!” 只见一个人影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右肩,满脸痛苦。 第十章 找上门来 第十章找上门来 张远有点发愣,他怔怔的看着被自己一拳撂倒在地上的乔汉升。 他本来就隐隐感觉自己这具身体因为穿越的关系,身体各项机能应该是提升了不少,但是这一拳出来的效果.....提升有点大啊! 不光是出拳的力度,就连乔汉升打在自己身上这一拳,张远活动了一下被击打的肩膀,只是有些隐隐做痛,疼痛的感觉比起记忆里之前被打的疼痛感完全是两码事儿! “扶我起来!”躺在地上的乔汉升捂着肩膀,满脸都是痛苦,那张还算帅气的脸此刻被地上的尘土相称。 “哦哦。”张远反应过来,顾不得回味刚才出拳时的那种滋味,赶紧蹲下把乔汉升给扶起来。 “嘶!”乔汉升感受着自己肩膀上的疼痛,倒吸一口凉气,他被张远扶到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下,乔汉升的左手不停的在右肩上慢慢揉动,过了好半晌才有那么一丝恢复,期间的乔汉升一直都在调节呼吸。 “你三炮拳什么时候成的?”乔汉升也顾不得什么体面,掀开肩上的劲装,有力粗壮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里。 一片拳头大小的乌青在乔汉升的肩膀上显现出来,看到这片乌青,乔汉升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他有些不相信,这得亏是落下自己身上,自己常年习武,身体的抗击打能力早已被炼的常人难破,可以想一想,这一拳要是落在正常人身上,那这肩膀以后可能就是个摆设了!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张远。 这就是三炮拳大成的标志,老头说的清清楚楚,三炮拳成,拳头如同一门大炮,出拳的力度绝无仅有,与人对拳,敌人趾骨寸断,自己安然无恙。 “不知道啊。”张远也没想到,自己穿越带来的福利就这么夸张,好家伙整整省了十年苦修! 一直以为穿越带来的福利就只是身体素质提高了一点,谁能想得到,居然是拳法大成了??!! 张远的心里甚至有些颤抖,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握成拳头。 然后,当着乔汉升的面,对着空气出拳,再出拳。 “咻!咻!” 乔汉升怔怔的看着张远出拳,耳边张远的衣服还有拳头与空气摩擦带来的呼啸声让他的眼皮儿直跳。 这特么是人嘛? 乔汉升已经无力吐槽了。 “不知道?”乔汉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智商有被侮辱到,一个礼拜,前自己还跟张远切磋,当时的张远还被自己打的抱头乱窜,像个猴子。 但现在回想一下,乔汉升感觉自己才像个猴子。 你见过谁一礼拜就练出十年苦修的效果的?? “你之前藏拙。”乔汉升看着张远,面容有些凄苦,也带着一丝咬牙,内心只有这一个想法。 要不然根本没法解释清楚啊!谁会在一个礼拜完成十年苦修的? “咳咳,您说是那就是吧。”张远点点头,他正愁该怎么解释呢,乔汉升直接就给了张远最合适的答案。 这让张远心里舒了一口气,自己穿越的事儿,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知道,知道就得灭口! “你跟我玩.....”乔汉升听到张远的话,脸色复杂的看着张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深藏不漏?” 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个成语。 “咳。”张远咳嗽一下,摸了摸鼻子,“苦笑”一下,对着乔汉升道:“没办法,我师父他老人家说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乔汉升沉默无语,顿了一下,乔汉升站起身,肩膀微微的活动了一下,心里放下心来,好在能使得上劲儿,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 没有说话,乔汉升默默越过张远,往院子外走。 “您干嘛去?”张远看乔汉升不搭理自己直接走了,以为乔汉升生气自己隐瞒他,忍不住开口问。 “回去擦药。”乔汉升的身体顿了一下,沉闷的说出这么几个字。 “咳咳,那我送您。”张远赶紧跟过来,做势就要搀着乔汉升。 “不用。”乔汉升躲过张远,“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 乔汉升说完,就留下张远一个人在院子里。 张远看着乔汉升远去的背影只能苦笑。 出来院子,乔汉升立马变的脸上通红,他五官都要扭曲到一块儿了,这小子下手真特么狠啊! 脚下的却是越走越快,他不敢耽误,只想着赶紧回家抹药,习武之人最忌讳拖延伤势,万一留下什么暗伤,对身体的损坏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磕着碰着。 乔汉升的左手慢慢揉着肩膀,来到家门口,发现家门口蹲着一个二十来岁出头的小伙子,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他的动作变慢了少许,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没有刚才那么痛了,放下手,不动声色的来到小伙子面前。 “你找谁?”乔汉升任着肩膀上那一阵一阵的疼痛皱着眉头问这个年轻人。 作为一个女儿的父亲,乔汉升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小子会不会是追求自己女儿的不开眼的小孩儿。 “我找乔副会长,您是?”年轻人看到乔汉升,眼神一动,看眼前这人的身材体型还有长相,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我就是,你是谁?”乔汉升眉头皱的愈深,瞅着这人,自己也不认识,不像是协会里的演员,但指名道姓了要来找自己,那应该是有事儿。 年轻人听到乔汉升说的话,眼前一亮,他看着乔汉升忙道:“可算找到你了。” 说完,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继续看着乔汉升问道:“若水医院的那个张远是你给领走的?” “张远?”乔汉升听到这儿,皱了皱眉头,心里隐隐浮上一股不好的预感,知道张远在医院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一是刘忠磊剧组的,一个就是自己。 那这人应该是剧组的。 不会是来找张远秋后算帐的吧? “是我领走的,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乔汉升,掏出钥匙,把家里的房门打开,看着年轻人道:“有什么事儿进屋说吧。” “哎。”年轻人点头应了一声,跟着乔汉升进屋。 俩人来到沙发前坐下,乔汉升给年轻人倒一杯水,“你说吧。” 年轻人点头苦笑一声道:“可是让我一顿好找,去医院没找到人,医院里的先生说你把人给接走了,然后问了一大圈才找到您这儿。” “嗯。”乔汉升点头,示意年轻人继续。 “叫我小康就行,我是刘导到助理,刘导让我今天晚上务必把张远找到,带到他的面前。”康助理喝了一口水,苦笑的看着乔汉升。 十一章 康朝 “刘导要见他?”乔汉升听了之后觉得隐隐有一丝不对。 刘忠磊啊! 天朝最佳导演,世界著名大导演! 要见张远? 乔汉神沉下心慢慢思考,他眉头皱着在认真思索。 首先,乔汉升虽然不知道张远在刘忠磊的剧组惹了什么事儿,但也不至于捅个天大的篓子,毕竟这事儿没有上新闻也没有被人传开。 想来应该只是在拍摄的过程中演戏没有演好,耽误剧组时间,一直被刘忠磊喊卡之类的一些琐事。 身为大导演的刘忠磊见这样的事儿也见的多了,肯定不会因为拍戏进程慢就对一个演员产生太大的恶感。 如果刘忠磊真的因为这样的事儿记恨在心的话,那刘忠磊大可不必再让贴身助理亲自来找一趟,随便放出个消息,那张远演员这条路就算世界断了,毕竟只要是圈里人。谁也不会不给刘忠磊三分薄面。 可刘忠磊要亲自见张远,有什么目的吗? 乔汉升微微皱着眉头冥思。 小助理笑眯眯的看着乔汉升,慢慢品着茶,也不打扰他。 到底会是什么事儿呢? 乔汉升怎么想也想不通,不过当他看向小助理笑眯眯的眼神时,他心里突然一动。 思绪陡然放开。 谁说大导演找张远就一定是坏事儿了?! 指不定还是因为看到张远身上哪一股子灵气儿想要好好带带张远呐! 乔汉升想通之后,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想到了?”康助理笑呵呵的开口。 “嗯?”乔汉升猛的抬头,心里有些惊疑,这个小助理的勘查能力着实有些不一般啊! “想到了那就走吧,带我去见见小张先生。”康助理没管乔汉升心里的曲曲弯弯,喝口茶之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嗯。”乔汉升闷声嗯了一下。 康助理笑着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乔汉升道:“肩膀上的伤最好还是要抹一点药,要不然会留下暗伤。” 乔汉升听了康助理的话,眉头一皱,他看着康助理:“练家子?” 康助理笑着摆摆手,“略微懂一些医理罢了,算不得练过。” “嗯。”乔汉升听了之后,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伤确实有点小小的严重,他不敢耽误,去卧室扒拉了出来一盒药膏,揭开之后就贴在了肩膀受伤的位置上。 “那你眼力挺毒。” 乔汉升忍着疼痛,把自己肩膀上的膏药按揉了几下,看着康助理,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 康助理摇头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对乔汉升做了个请对示意。 康助理不说,那乔汉升也不会多问,点点头,带着康助理就就往张远家走。 此时的张远坐在沙发上愣神的看着手机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多小时之前看这个叫秀才通的app还风平浪静的,这就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就变的天翻地覆了呢? 他看到那么大的一个标题 《刘忠磊年度大戏剧组,曝出惊世七言绝句!!》 只是看到标题,张远的内心就咯噔了一下。 都特么上头条了!绝对是大事儿! 张远心情复杂,他一咬牙就点开了app。 “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这一句是这个秀才通app的前言。 张远心思比较急,什么也没注意只是盯着这个标题看内容。 看到内容,内容是一段视频。 点开,等待缓冲,然后张远差点没捂脸。 没错,就是刚穿越的时候自己没搞清楚状况,以为穿越到诗会上,还想着能傍上“二皇子”的大腿那时候的情景。 不过这个视频里面所有人物的上半身被剪掉了,只能看到从胸往下的部位。 应该是被有心人剪了,张远若有所思的看着视频里的内容。 “张远,字子善,献丑。”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视频里还有字幕,每个字都分文不差,再加上张远吐字清晰,字正腔圆,非常舒服的感觉传递给每一个看到这个视频的观众。 “???何方高人在此渡劫??” “这首七言诗绝了啊!” “这是哪位大神做的?刘导要把它放在新戏里吗?” “张远字子善?这会不会就是这位大神的名字啊?” “楼上智商欠费?这一看就知道是演戏的镜头好吧?” “这这这....这首诗太他妈有意境了吧也,多久没见品过这样的诗句了,我都有些陶醉了。” “真就离谱,刘导每次拍新戏都会出幺蛾子,这回是真没想到直觉怼出这么个王炸!” “就冲这首诗,刘导这部新戏,我特么绝对支持!” “..........” 张远一楼一楼的看着评论,关于夸赞赞美这首诗的评论一拉就是一大溜,当然也有说不怎么样的,这些张远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不管去到哪都有一句话,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张远所理解不了的就是,一首古诗而已,为什么就能闹出这么大的轰动,堪比前世网络上的一些突然爆火的歌曲引起的轰动! 这也不能怪张远没见识,主要是他没有适应这个天朝人们的生活习性。 就拿对诗词歌赋的品鉴来说,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品鉴能力,因为这个世界天朝的教育也是以培养孩子的文学能力放在第一位,所有从小开始,公民们都是从文小开始学起。 所以在诗词的品鉴上跟前世的人在歌曲上发差不多。 不过有好肯定也有坏,对诗词歌赋的品鉴能力上来了,那么对于一些歌曲的品鉴可能就没有那么深,毕竟不管在哪都有两面性。 但是张远根本关不了那么多了。 他现在正拿着手机,靠在门边框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外的乔汉升还有另一个他不认识当前陌生男子,一脸疑惑的看着乔汉升道:“叔,您这是??” “他找你有事儿。”乔汉升努努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张远解释,干脆就什么也不说,就把所有话推出去让这俩人自己谈吧。 “您是?”张远听了乔汉升的话,这才把眼睛放在乔汉升身边的这个人身上。 十二章 小张先生(小高潮来啦,各位姥爷收藏 “小张先生。”小康助理礼貌的作揖。 看到张远,小康助理的眼神微微一亮。 现在的张远刚到家也没多久,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穿的是跟乔汉升一样的黑色劲装,颇有一番猛士之相。 五官端正,气质出众的男生走到哪里都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您是?”张远有些手忙脚乱的连忙还礼。 他现在还没适应做辑这个礼节,前世的张远接触最多的礼仪是握手,做辑这种古时的老旧礼节早已经被现代人忘的七七八八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手机上那个“秀才通”的新闻。 你说说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火了?? 就只是秀才通这个app上的点赞数都已经超过六十万了,浏览量更是破千万,评论也有五万多,有夸赞倾佩的,也有冷眼旁观的,但所有人丢在清一色的问,这张子善是哪路大神? 张远字子善,这光名字估计现在已经有不小的名气了。 没错,就是当时张远随口爆出来的名字。 张是姓,远是名。 子善,是字。 在这个世界的天朝还未经历那一次时代性的改革之前,字可不是普通人能应有的,必须要有学问,有家世的学子被德高望重的人赐予。 不过在那次改革之后,学舍已经不是那么稀有了,上不起学读不起书的人几乎已经绝迹。 现在的天朝,在初中毕业的时候都会被老师起一个字。 不过字也能自己取,然后报备给老师,当然,这里的自己取,是家里的长辈赐予,要提前给老师通报的。 字在这个世界还是很重要的。 就连身份文书上第二行不是性别,而是字。 身份证在这里叫身份文书,虽说叫法不一样,但是形式基本上差不多,都是一张带有芯片的卡。 而张远随口颂出的那首《提督城南庄》随着秀才通的上流传出多视频,在短短不到一天到时间里,就已经在天朝的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天朝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让人陶醉的七言绝句了。 “小可康朝,字久远,今日来拜访有些唐突,还望小张先生海涵。”康朝助理脸上带着微笑,说话不卑不亢,身上的衣服是比较常见的现代天朝学子服,很有韵味的服装,有些类似唐装,但上绣莲花,颜色比较淡雅,搭配康朝的中式长发,让人看着都有些赏心悦目。 康朝看着眼前的张远,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赏,别人不知道张子善是谁,他康朝能不知道吗? 当日张远在众目睽睽之下神采飞扬且自信的吐出那四七二十八个字之时,全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虽说这首诗打乱了整个剧组都拍摄计划,但同样打乱的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心! 康朝当时就站在刘忠磊的身后,亲眼看着张远是如何在那么多人之间只身站起,眼神里都带着光芒的朗诵那首诗,康朝虽然不知道那首诗的名字,但自从那首诗出现之后,剧组的人员都已经无心拍戏了。 大多数人都在默默回味着那首桃花绝句。 就连导演刘忠磊,这两天在拍戏的时候都有些魂不守舍。 剧组是干什么的? 拍戏。 拍戏的人是什么人? 戏子。 哪怕是再大的腕儿,名气再大,在一些人眼里,你终究是个戏子,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尊敬。 但是若是一代诗豪却不一样,诗人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这份职业并不能为诗人来来什么金钱上的利益。 但是若文采斐然,每出诗句便是惊人耳目,将会获得世人的倾佩。 而在这些人眼里你就值得尊重,哪怕你只是一个穷书生! 这些人看不起戏子,却捧极了文豪。 因为文豪,就是天朝文人的脸面! 如今天朝的文学底蕴却是不比以前了,虽说文学这个词就是从天朝流传出去的,但是海外那些仰慕天朝文学的人才的确在文学修养上很有见地。 眼下,米国就有一位文豪,经常自诩孔圣人的隔代弟子,不管是四书五经上的研究,还是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在当世绝对算得上首屈一指。 这人算得上狂热的现代儒学博士,对于天朝的文化非常痴迷,但却有一点,有些恃才傲物。 经常会借着惋惜的口吻散播一些当今天朝文学无豪的言论,着实让人可恨! 不过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朝文学界如今的儒学大学士还是有人站得住跟脚的。 这位米国的博士,兴许在这些大学士眼里也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但即使可能在品行上有些问题,这位拥有深厚儒学功底的米国文学博士,依旧深受很多天朝公民的喜爱。 文学修养胜于一切! 而张远,在此刻的康朝眼里,称得上一位文学修养极深的学士。 如若不然,如何又能作得出那样的神仙之诗句? 没错,在康朝眼里,那首诗就是神仙诗句,当日的张远站在那里,微风轻拂,发带轻舞,阳光照射在酒席之中,宛如一代诗贤下凡! 而康朝说的话更是直接,称呼张远为先生。 先生可不是谁都能担当的起的! 虽说是小张先生,但只是因为张远的年纪而已,康朝比起乔汉升虽然更为年轻,但是比起张远还是要大个六七岁的。 “言重了,先生二字,万不敢当!”张远脸上有些惊讶。 听到康朝上来就自报姓名,这代表康朝有结交之意。 再称呼自己先生,这代表康朝对自己的尊重,有自降辈分之意。 先生二字却是有些言重,如今的天朝,只有德高望重之人才配得上称一句先生。 就连学舍里,学生也只是称呼老师为师长,老师。 只有一舍之长才能被称之为先生。 学舍,也就是前世的学校。舍长,也就是校长。 “如何担不起?只凭小张先生那首桃花绝句,这声小张先生就算是刘导演亲自来请,您也当之无愧!”康朝落落大方,他直言不讳,一句话不仅称赞了张远,同时也向张远道明了来意。 刘导演亲自请?? 张远心中一定,隐隐明白了眼前这人来的目的。 第十三章 送客 康朝花音刚落,张远心中便已经有些微微明了,这次他的来意恐怕是刘忠磊大导演的授意。 张远先是一惊。 而张远跟刘忠磊的交集就一次,还把人人给得罪了。 来者不善吗? 张远眯着眼睛想了一下,随后露出微笑,倒也未必就是来找麻烦的。 自己当时是耽误了剧组的拍摄,添了一把乱之后就晕过去了,这让当时在气头上的刘忠磊无处发泄。 但是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刘忠磊就亲自派人来找自己麻烦,那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毕竟说到底张远也是受害者,当时的身体发着高烧,忍着头疼欲裂还坚持拍摄,也没个人关心关心,要真是在拍戏出了事儿,刘忠磊也当不起这个责任。 而且刘忠磊确实没必要找人专门来找麻烦。 那这个康朝康久远来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这人颇有礼数,面子上的工作做的很让人舒服,明显不是来找事儿的。 既然不是在找事儿的,张远心里也有了几分计较,原因可能就在那首《提督城南庄》上。 张远融合了记忆之后也明白,自己剽窃来的那首诗的质量实属于上乘佳作,这从秀才通这款新闻类的app上的爆火程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个世界对于文人还是很尊敬的。 “您谬赞了,只是随口顽童之作,当不得您口中之赞。”张远连忙谦虚。 初来乍到,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张远并不熟悉,所以不管跟谁交流,谦虚一点总没有坏处。 张远说话颇带古风之味,并不是张远做作,而是这个世界独为天朝的礼仪。 好朋友之间大白话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无可厚非,但若是不太熟悉的人,用天朝礼仪交谈准没错,这代表你对一个人的尊重,也体现出你的个人修养。 就比如前世的:您好您好,久仰久仰一样刚见面,大家互相捧着。 “小张先生过谦了,若您这首桃花绝句都是顽童之作,那我等尽是附庸风雅之人了。”康朝一脸汗颜,脸上还带着几分自嘲的意思。 “不知阁下光临寒舍,有何要事?”张远不准备跟康朝在这儿耗着了,他算是看得明白,眼前这个康朝你若不跟他提正事儿,他能站在你门口捧着你吹嘘个三天三夜不带停歇的。 康朝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愕然,自己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他还跟自己装糊涂? “此事说来话长,我尽量长话短说。”康朝眼瞅着张远是不准备让自己进门了,也就暂时放下结交之心,脸色一正便缓缓开口:“小张先生高风亮节,当日在剧组带病坚持拍摄,直到最后竟昏迷在剧组,刘导演心里有些愧然,特地让我来代他慰问一下小张先生,来看看小张先生的身体情况如何了。” 我信你个鬼。 张远看康朝一本正经,心里没由来翻个白眼,看望身体?你倒是做个样子带些水果啊。 “嗯,多谢刘导演好意了,在下身体已经恢复如初,若没有什么事儿,就准备休息了。”张远看着康朝,直接下了逐客令。 他现在什么状况都没有搞清楚,乔汉升已经站在旁边看好一会儿了,突如其来的拜访让张远有些受宠若惊,但是一向颇为稳健的张远觉得没什么太特别的事儿,尽量不要跟刘忠磊这样的大导演有什么太多的瓜葛。 找自己拍戏可以,但要是别的,张远还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额。”康朝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他见张远连问都不问都要赶自己走,心里有些着急,当即开口:“小张先生。” 张远准备关门的手顿住,他一脸疑惑的问:“还有什么事儿吗?” “这个.....”康朝咳嗽了一声,缓解一下空气中的尴尬,:“实不相瞒,确实还有要事。” “您开口。”张远神色一正。 乔汉升这会儿在旁边都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个康朝可是刘忠磊大导演身边的红人啊,你这说撵人家走就撵? 但是乔汉升知道张远这厮机灵着呢,所以他一直没有说话,就冷眼旁观事情的发展。 “小张先生那首桃绝句着实让人拍案而起,刘导自从闻得便魂不守舍,只想再与小张先生再见一面,托小张先生帮个小忙,所以小可此次前来,还有请小张先生移步,与我去见一见刘导演的请求,不知......” 康朝一边说,一边努力想看清楚张远脸上的变化,但看了半天也没见张远眼皮抬一下,就悻悻道:“可否行个方便?” 张远听到这儿,眼皮就是一跳。 得了! 果然是刘忠磊要见自己,还要自己帮个小忙? 张远可不觉得自己那首诗就让刘忠磊魂不守舍了,虽说那首诗的质量确实上乘,也确实很受欢迎,但是这绝对不是刘忠磊亲自派人把自己请过去的目的。 刘忠磊,圈里的大导演,整个天朝,哪怕整个世界上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如今天朝的电视剧文化输出名列前茅,仅排在美剧之后,刘忠磊这种拍电视剧的天花板级别的大导演,身份尊贵程度可想而知。 那刘忠磊要见自己的目的......啧啧,可就不一般了! 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这种常年混迹于娱乐圈的老狐狸会派人“请”自己?而且态度还这么端正! 一个小忙?我信你个大头鬼! 有猫腻啊! 张远眼神一眯,自己现在人微言轻,绝对不能做什么太过的事儿,就那首诗在网络上火已经让张远有些后怕了,若是再做点什么太夸张的事儿,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 张远记忆里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老头生前对自己说过最多的话就是:“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这世界上绝对少有什么一步登天的事儿。 事出反常必有妖,身份尊贵的大导演对自己摆出这么客气的态度,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儿。 而且,自己又不是背诗机器,能有多少诗让自己霍霍? 要真是想着靠背诗就一步登天,那想法也太天真了。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张远对着乔汉升一挥手:“乔叔,送客!” 第十四章 康先生,请坐 张远这句话一出来,不光是康朝一脸懵逼,就连一旁的乔汉升眼珠子都瞪了起来。 小子! 你醒醒! 这是刘忠磊亲自派人请你啊! 这不是明显的一步登天的机会吗?人家不都说了嘛,帮个小忙而已,你过去说几句好话,给人伺候舒服了,随便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就够你吃一辈子了啊! 喂!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听叔一句劝,好好做人! 乔汉升实在搞不懂为啥张远把这么个看上去非常诱人的机会说推就给推了。 “好,康先生,这边请。”乔汉升一脸严肃的看着康朝,准备把康朝给带走。 想归想,乔汉升还是很信任张远的选择的,直接就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小张先生....”比起乔汉升的恨铁不成钢,康朝心里就一点也不相信了,他真没想到张远这边直接就下逐客令。 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吗?? 康朝有些迷茫了,他是真没想到,在娱乐圈混迹的人,听到刘忠磊导演亲自邀请的消息居然还有人能拒绝? 这不是那些装逼打脸的无脑小说,也没鼻孔朝天一脸傲然,说上一句请你是给你面子之类的啊!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现实里的事儿啊!咱刘导演客客气气的请你。 “实在是抱歉,我突然感觉身体有恙,拂了刘导好意,倍感抱歉。”张远不准备给康朝任何说话的机会,他一边去说着,还一边捂着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看着张远的表现,康朝眼皮都在跳,都特娘是在娱乐圈混的,你这样的演技就别拿出来了吧?? 康朝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叫张子善的,就特娘是个小狐狸,绝对不是那种一听刘导演有请就直接上头的雏儿。 只从自己的态度还有几句话,就能隐隐猜的到,刘导演找他帮忙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事儿,这小子绝对不是个善茬。而且看这架势,不是他的事儿他是准备绝对不插手了,真恶!呸,真苟! 真特娘的晦气! 康朝转身,准备走了,没办法,眼前这俩人一看就是那种常年练武打熬身体的人,软的不吃,指望自己这小胳膊腿给这俩人来硬的? 想咱康爷虽然也是练了二年的玉髓拳,但自己要是敢给这二位用强的? 呵呵,只要自己想住院,现在突然给张远来个玉髓拳的桥板直冲,保证下一秒自己打出去的拳会被这俩人一前一后给打回来。 康朝虽然功夫练的不深,但眼力劲儿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他能看得出来,这俩人手上的功夫绝对不低。 走着,康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嘟嘟囊囊的一句:“对了,刘导好像说有什么好处啥的?好像是什么重要的角色,片酬得有六十万汉币吧?我给忘了,害!瞧我这记性。” 说着,康朝又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脑门,脸上一丝恍然的神色,但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迈步往前走。 “康先生请留步。” 张远一脸严肃的看着准备迈步而走的康朝。 咳咳,还是那句话,前世的张远作为一个孤儿,后来之所以能够成为功成名就之人,靠的绝对是那一双善于抓住机会的火眼金睛。 张远看着顿在那里,脸上带着笑意的康久远,心里暗骂。 这老贼,着实无耻,到最后才给老子透底? 你早说帮刘导演个忙,咱就能得到一些比较实际的好处啊! 张远作为一个标准的在商场摸爬滚打十几年的老油子,没有好处还惹自己一身骚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毕竟真要是这个康朝之前说的,刘忠磊只是见见自己,自己就帮他个帮可以获得刘忠磊的友谊。 这破事儿谁干?你刘忠磊的友谊值几个钱? 是,你是大导演,成为你的朋友也会被别人尊重,但是友谊这个东西..... 别说之前混商场的张远不信,就前身那个小毛头子都不信这个,谁要是真相信这个,张远绝对能举出一百个例子,外加一大堆的亲身经历告诉你,友谊的小船,很容易翻的,苟着慢慢发育才是最好的。 但是! 你要说帮你个忙有好处.... 咳咳,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这是老祖宗说的。 “小张先生?”康朝一脸“疑惑”。 “嗯?”乔汉升也有点懵。 “咳咳。”张远干咳一下,他看着康朝,脸上带着正经与严肃,“康先生远道而来,一定没有吃饭,现在天色也有些晚了,不如来寒舍吃顿饭再走?” “不了,我是吃过饭来的,再说,小张先生身体有恙,小可着实不敢打扰。”康朝一脸为难,看着张远,嘴里说的是义正严辞。 “练武之人,身体难免会有些不适,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倒是叫康先生见笑了。外面挺冷的,来屋里喝口热水吧。”张远依旧是一本正经,脸上丝毫没有一点尴尬,看着康朝,一脸严肃。 说着,张远不着痕迹的把门打开的更宽一点,站在门边,做出请进的姿势。 康朝被张远的厚脸皮震惊到了。 他活了快三十年,就真没见过这种人才! 可现在心里居然还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那就,叨扰了?”康朝脸上带着一丝“犹豫”仿佛是怕打扰到张远。 “不扰不扰,康先生能来寒舍做客,当是蓬荜生辉!”张远见状,连忙一脸笑意的一把拉住康朝的手腕,热情高涨就拉着康朝往屋里走。 “乔叔,燕子是不是快放学了?你不去接她?”这边走着,那边张远转头问站在那里有些石化的乔汉升,一边说,一边使眼色。 “啊,对对,我去接她。”乔汉升一看张远的眼色,就明白自己该走了,接下来的话自己应该听不了。 毕竟是刘忠磊找张远帮忙,这个忙可以等张远帮完回来悄悄告诉自己经过,但不适合当着自己的面跟康朝交谈的时候让自己知道。 “我先走了。”乔汉升对张远点点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转身把门带上。 “砰。”门一关,房间就剩下张远根康朝两个人。 “康先生,请坐。”张远一边倒茶,一边笑呵呵的对康朝示意。 第十五章 狡诈恶徒 张远脸上带着笑,一脸和善的看着眼前这个叫康朝字久远的人。 这人年纪不算多大,但看着也绝对比现在的自己要大上半旬的。 而且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但张远却能感觉出来这人也绝对是个老狐狸,别的不说就说刘忠磊给的好处,这老崽子不到最后不松口那股劲儿,就跟自己差不多。 咳咳。 这也不是张远在抬高自己,毕竟有些人遇到同类确实心里是有一种特殊的感应的。 也没有多玄幻,就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小张先生,您这房子装修摆设真有韵味。”康朝坐在张远对面,眼睛大致对着房间扫了一眼,也不多看,笑呵呵的跟张远拉起家常来。 现在鱼饵已经放出去了,接下来就是慢慢等鱼儿上钩了,康朝倒是不急了,他悠闲的点评着张远家里的摆设,也不多说话,老神自在的喝了一口张远倒的热茶。 他不急,张远就更不急了,张远心里明白着呢,这是他受人之托来找自己帮忙,真要是托到最后,也绝对是自己牢牢占据上风。 张远微微一笑,“陋室罢了,五寸之地,摆设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装修是房东的,虽然简单了点,的确自有一番风味。” 说着,张远也悠闲了起来,他比康朝更过分的是,这是自己家里,所以张远更放松一点,他靠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翘着二郎腿。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幅画是您自己画的吗?”康朝笑呵呵的捧了张远一下,抬头看着墙上的那一副猛虎下山图,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异。 这幅画虽然不是出自名家之笔,但画里的意境丝毫不比当世名家差,不管是看勾勒还是构图,一笔一画布满笔力。 “家师生前所做。”张远同样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画,记忆里这幅画是前身在老头死了之后,一块儿拿来的,应该是二十年前的老画了。 “哦?”康朝虽然并不是什么挥洒笔墨丹青的主儿,但眼力劲儿着实是有的,这幅画在他眼里算得上一副绝世好画,但可惜了。 不是名家之笔,也不是文玩古物,确实值不了多少钱。 “那令师可真是大家手笔,我辈之人不能一睹风采,可谓人生一大遗憾。”康朝嘴上给人的感觉很诚实,他真诚的感叹,语气里的赞扬似乎是发自肺腑。 张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现在记忆里找出来是都是前身跟老头之间那种深厚的师徒感情,特别是看到墙上这幅画的时候,让前世身为孤儿的张远心里隐隐有一丝羡慕。 “康先生过誉了,若是师尊在世,说不得能与康先生成为忘年之交。”张远清理了一下心里的不舒服,笑呵呵的开口,康朝的话确实让人很舒服,没有过多的夸赞张远,却能把张远说的心旷神怡。 “话说回来,小张先生既然在诗词一道上有如此之深的功夫,想必琴棋书画定是样样精通吧?”康朝一脸认真的看着张远,脸上的表情非常真挚,仿佛不是在疑问,而是在诉说一件非常肯定的事儿。 “只是略懂皮毛,当不得康先生如此称赞。”张远苦笑,这个康朝说话滴水不漏,就准备跟自己硬钢了这是。 “哦?”康朝眼神一亮,他是真的想知道能做出那样诗句的张远,在书法绘画上该有多深的功力。 “能否展示一下,让康某开开眼界。”康朝这是真心话。 “还是算了,没有笔墨工具,不好铺张。”张远直接拒绝,咱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你想让表演个啥节目都听你的? “那真是可惜。”康朝一脸惋惜。 张远嘴角只想抽抽,这老小子你说了这么大半天客套话能不能直接奔入主题?说这些有的没得不是惹人厌嘛! 不过想归想,张远也没有直接说出来,脸上露出一丝遗憾,配合康朝的演出。 “咳咳,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张远干咳了一下,他觉得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就试探一波康朝,他想看看康朝说不说。说了就说了,不说就算了,也不跟他墨迹了,直接送客走人,权当免费给他送了一杯茶水。 反正茶水也不值钱。 “哦对了!”康朝一脸“恍然”的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今日来找小张先生确实是有事相问。” 康朝也感觉到张远被自己磨的有些没有耐心了,心里微微一笑,果然还是年纪小啊,但是康朝椰知道真要是把张远磨急了,自己肯定要被赶走的,所以他便先开了口。 张远眼神眯了一下,这狐狸说话就是滴水不漏啊,只说有事相问,而不是有事相求,看来这个叫康朝的人,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只是刘忠磊身边的狗腿子。 “您问,但凡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张远神色一正,也坐直了身子,给予了康朝一定的尊重。 “不知道小张先生听没听说过,田园诗会?”康朝既然决定要说,那必然是直奔主题,也不跟张远再玩什么有的没的,太累。 “田园诗会?”张远听到康朝的话之后,眼神闪烁了几下。 在前身的记忆里,张远一共听两个人说过“田园诗会”。 第一个人就是老头子生前说过的,不过老头子也就提过一次,提起的时候不置可否,只是说里面的几个老头子不好好在家垂钓养老,非要弄出个这样的东西跟人怄气,让人耻笑。 当时前身的张远也不多想,只当是老头单纯的瞧不上那些人。 至于第二个说起这个诗会的,就是乔汉升的闺女,乔玲珑了。 乔玲珑是乔汉升的女儿,小名叫燕子,比张远就小了一岁,虽然打小跟着父亲长大,是单亲的孩子,但是这闺女性格真的是要强,一点也没有别的孩子身上那种叛逆。 不仅人长得漂亮,脑子也够机灵,就连学问也着实不低。 前年高考结束,以六百九十分的成绩考上京大,端的是一位大家闺秀! 至于乔玲珑嘴里说的“田园诗会”跟老头嘴里说的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第十六章 我应下了 乔玲珑对于“田园诗会”的评价则满是追捧,乔玲珑身为京大文学系的高材生,在谈论起这个诗会的时候满眼都是尊敬。 诗会每年一度,能参与这场诗会的人少之又少。 只因为这场诗会是由京大舍长,田震华先生开设,历时已经有三年之久。 起初诗会只是田先生带着几位弟子,邀请了两位当世文学大家在院子里聚会罢了,谁知道当时那位米国的文豪大佬刚好在国内,凑巧就跟了过来。 那位米国的文豪也带着了一位弟子,入场的时候刚好赶上田震华带着弟子们吟诗作对。 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天朝自古就是文无第一,米国的文豪当场就洋洋洒洒颂诗三首。 当年在场的人尽皆沉浸在这三首诗中,称赞米国文豪诗才绝顶。 但是,谁知道这位米国文豪嘴上说着谦虚的话,直接暗示弟子出头,来了一句“天朝大地诗词文化久远,不知谁能赐教?” 这可惹怒了在场所有人,但是包括田震华在内。 所有人都想杀杀这位米国文豪的锐气。 可到最后也没有人能即兴创作出碾压那位米国文化三首诗的作品。 后来这事儿也只能草草了之。 但是田震华心里窝火了,谁都看的出来那米国来的是有备而来,这三首诗估计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勉强能押住主题而已。 所以第二年,“田园诗会”便已经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了,田震华邀请了不少国内当时文豪前来,只为了应对米国那位。 但是第二年.... 人家没来。 所以第二年的诗会虽然很繁盛,但却是像少了点什么,不过当时国内的这些大佬们谁也没有表现的很在意,诗会结束就草草退场,只不过回去之后就暗骂那米国来的老狐狸。 第三年,也就是去年,田震华在邀请了国内诸多文学大佬之余,还特意给米国那位发出邀请,目的就是为了“报仇”。 但,人家依旧没来,很简单的一句话就给推辞了,人家要教学生,业务繁忙,没空。 今年,也就是第四年,田震华依旧咬咬牙举办了这么一场。 但是没有邀请那位米国的文豪,只是像第一年一样邀请了一些在京的文学巨匠,当作一场简单的诗会交流罢了。 毕竟也开了三年了,虽说有意封锁消息不让民众知道,但一些文学圈里的人对这场诗会都是有所耳闻的,也都很向往这场虽是民办,但在文人圈里很有知名度的一场诗会。 今年,田震华没邀请多少人,只是邀请了几个在京的朋友,没有大张旗鼓,似乎是想透彻,放下了。 至于刘忠磊,确实有邀请函,因为他受“上头”的指名,拍摄的这部年度大戏,特意请教了不少在文学历史很有研究的教授专家。 其中就有田震华,俩人脾气还算对的来,一来二去就称为了朋友,所以今年刘忠磊是以朋友的身份参加的这场诗会。 “略有耳闻。”张远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康朝 “既然小张先生知道,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康朝看着张远的眼神,一丝苦笑浮上嘴角,这小子真机灵,自己只是说了一下田园诗会,他心里估摸也猜出来一些大概。 “刘导演今年受田先生的邀请,要赴这场诗会。”康朝一边说,一边看着张远的表情,见张远脸上并无异色,康朝也就继续开口:“但是刘导演说他虽然也有几分文采,可是毕竟不是专门研究文学的,在众多文豪面前免不了露怯,可偏偏参加诗会的人又都是一些颇有地位的文豪们,若是.....”说到这儿,康朝犹豫了一下。 “若是来参加诗会,做不出一首像样的诗,恐怕会徒惹人笑。”咬咬牙,康朝还是说了出来。 来找人帮忙,就得有找人帮忙的态度,事情的前因后果当然要说清楚,若不然谁会愿意给你帮忙? 特别是对张远这种聪明人,不能全都隐瞒。 康朝话说到此,张远心里却冷冷一笑。 这老狐狸还在这儿跟自己玩,真以为自己好糊弄? 毫不夸张的讲,在他说出“田园诗会”四个字的时候张远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康先生此话就不对了,您也说了刘导演不是善于文学之人,在诗会上做不出好诗大家必然能理解,又怎么会惹人耻笑?”张远说到这儿,嘴角已经咧开,不过笑意却又些发冷:“除非......” 康朝听到这儿,脸色一僵,心道,看来还是被这小子猜出来了。 “除非今年诗会上有什么地位崇高的大人物,刘导演有意结交。” 张远特意把“有意结交”这四个字加重语气。 说完这句话,张远嘴里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便直勾勾的看着康朝:“这可不是请人帮忙的态度啊!康先生,言不尽实可不是个好习惯呐!” 康朝此时已经有些尴尬,说不出话来。他着实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年龄不大的小子心思竟然如此七窍玲珑。 张远便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与人交际,小聪明可不能耍。”张远嘿嘿一笑,所有凝重的气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张远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让人放松的气息。 “这.....”康朝被张远一语中的,心思有些乱了。 “回去告诉刘导演,这个忙我接下了。”张远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意。 “啊?”康朝毕竟是康朝,只是短暂的杂乱之后便瞬间理清思路,不过听到张远这句话,他有些发怔,“此言当真?” 老天作证,本来康朝在被张远看穿之后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远的神色恢复严肃,“回去跟刘导演说,让他放心便是,我明天亲自去拜访他。” “那好,天色不早,那我便回去了。”康朝深深的看了一眼张远之后便起身。 既然已经办成了自己想办的事儿,再待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行,那我就不送您了。”张远继续笑着,脸上依旧人畜无害。 康朝应了一声,起身就大步走到门口,不过犹豫了一下,他准备离去的身影又转了回来。 康朝神色复杂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张远,伸出右手指着墙上那幅画道:“明日起,阁下便如此画。” 说完他伸手屈指一弹,一张揉成团的纸条飞向张远,“这是刘导的家的地址。” “借你吉言。”张远微微一笑,伸手接住纸团。 “刘导拍摄任务那么重怎么不待在剧组?”张远随口问了一句。 “这两天拍摄交给副导演了,他要准备诗会的事儿,你早些歇息,我告辞了。”康朝走出门口伸手准备关门。 “您慢走。” “砰。” 待到关门声响起,屋里又只剩下张远一人,他看着康朝走之前指着的墙上那幅画。 一副老头亲手画的猛虎下山图。 张远的看着画,嘴里轻轻呢喃着。 “六十万汉币,啧啧发财了。” 第十七章 乔玲珑 康朝走之后,张远见天色也晚了,便收拾一下,洗漱一番之后睡下了。 一夜无话,张远再次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有些昏暗。 张远看了一下手机,六点半,一分不差。 “唉。”张远叹了一口气,按照记忆,前身如今该起床练武了,不过张远因为穿越的关系导致身体武功大成,按照老头的说法,武功大成之后就不用经常练习了,毕竟物极必反。 只需要按照养生的那套招式,月把练个四五次就足以保持武功的状态。 身体的生物钟叫醒了张远,此时张远就算想睡觉也睡不着了。 他干脆起身。 穿上鞋来到厕所,走到镜子前,由于早晨没有穿衣服,赤裸的上半身通过镜子,很直接的导入进张远的眼睛里。 镜子里的张远长发披肩,八块腹肌犹如钢板一样紧紧的扣在张远的身上,强壮的身材并不夸张,很敦实,也很有美感。 胳膊微微一用力,二头肌便如同小山丘一样隆起,搭配上小麦色的皮肤还有张远俊朗的外形,一副如同画卷一样的场景浮现出来。 “卖相不错。”张远兀自笑了笑,暗暗自恋啦一把,哪怕张远对于一个男人的外表并不在意,此时不免也有些自得。 并没有过多的沉迷自己的美色,睡不着之后他只能先把脸洗了,牙刷了,梳梳头发,再用发带把长发给扎起来。 这一头头发卖相都不错。 穿好衣服,张远便出了门。 因为实在睡不着,躺着玩手机也无聊,张远准备跑跑步,晨练一番,虽说老头子也说过,拳法大成之后不用再勤桑苦练,但是晨跑毕竟是经过科学认证的,在世界上公认的对身体好的运动。 出了院子的门,张远不由得做了一个深呼吸,跟前世不同的是,天朝京城的空气比前世好太多了,百年以上的参天大树随处可见,人们对环境的保护接近于苛刻。 在这里每个天朝的公民个人素质都及其高。 靴子踩在地上,张远看着路上来回的人群,路上人并不多,这里天朝的京城似乎并没有前世的那样,只是凌晨五六点的时间,路上地铁上的行人就要布满大街。 由于房子的压力没有那么大,政府的补贴政策也做的非常到位,所以很明显的就是,这个世界的天朝公民的幸福指数位居全世界第一位。 走了一会儿之后,张远便路过了一个小公园门口,也没做什么热身动作,张远直接便开始跑了起来。 感受着两边的风景在自己双腿的努力下不停后退,张远头一次在穿越之后感受到了快乐。 他的速度并不慢,这样的速度如果是前世的身体最多跑一分钟就跑不动了,但是现在,张远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跑步的时候呼吸按照一种玄之又玄的频率在均匀的进出,气息悠长,没有一丝疲惫。 继续跑着,张远的眼神越来越亮,估算了一下,这样的速度已经跑了接近半柱香了,可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大腿没有丝毫的酸痛,呼吸依旧平稳。 慢慢的,张远的速度慢了下来,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有力的跳动,感受到自己身上微微发热的感觉,慢慢的,直到停下之后,张远深呼吸了一下。 “吸~呼~”眯着眼,张远脸上露出一种享受的面部表情,“舒服~” 张远不由得呻吟了一声,身体带来的强壮真的是让人身心愉悦。 随便转动了几下身体,张远慢悠悠的打了一套“三炮拳”养生的招生,打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前身的记忆里更加的契合这套拳法。 大概五分钟,张远打完收工。 这时候,公园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老大爷老大妈随处可见,还有一些年轻人跑步的身影。 张远看了一下表,七点多了,把手机放回兜里,张远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远哥?” 一道黄鹂一般的声音从张远身后传来。 光听声音,张远心里就浮现出一个青春靓丽,姿色出众的少女。 乔玲珑,乔汉升家的姑娘,比张远小一岁,目前在京大读大二。 张远回头,果然发现不远处的树下一道颇为美丽的身影站在那里对自己招手。 “今天没在学舍读书?”张远一边走,一边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乔玲珑,离的近些之后,眼前这姑娘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高挺的琼逼,樱桃般的小嘴,眉毛是有些弯弯的柳叶眉,两颗宝石一般的大眼睛镶嵌在挺拔的琼鼻与眉毛之间。 身材看不出来,毕竟穿着比较宽松的练功服,但是身高,怎么着也有一米七五了。腿是真的长。 记忆里,张远来投奔乔大叔三年了,与眼前这个姑娘关系相处的非常融洽。 当时前身刚来的时候,这姑娘在上高二,高中学习任务颇重,那时候不怎么相处,自从上了大学以后,时间就比较充裕,这姑娘就经常找张远“请教。” 没错,乔玲珑着实是乔汉升的亲生女儿,出了名的喜欢打架。 乃是正儿八经的岳家散手第二十一代传人。 她爹乔汉升是第二十代。 “您不会演戏演傻了吧?今天礼拜六,学舍放假。”乔玲珑翻了个白眼,她跟张远关系很亲近,俩人也经常切磋,乔玲珑性子外向,一来二去在张远面前也不怎么保持形象的。 “哦。”张远点点头,他毕竟是个穿越的冒牌货,虽然继承了记忆,但是毕竟是另一个人,所以对于眼前的乔玲珑,他还是有些拘束的。 “出来晨练?”张远随口问了一句废话。 “害,这不是被我爹叫起来嘛。”乔玲珑说起这个,眼神就有点抱怨,“也不知道我爹抽什么风,大早上的就敲门让我起来练功,说什么跟我一般大的人都能把他打趴下了,我再不努力就废了。” “呃。”张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知道是谁吗?咱们这儿啥时候出了个这样的高手?跟我一般大的年纪能打赢我爹?昨天我回家看到我爹在抹药了,好家伙,肩膀上的肉青了这么大一块儿。”乔玲珑一脸好奇的问张远,她话匣子打小就比别人大。 张远:........ 第十八章 鬼精小魔女 求一波收藏,本人存稿很多,本书已经签约,稳定更新。 “他们俩打的时候你在旁边吗?能不能给我说说他长什么样?俊朗不俊朗?要是好看的话就算了,不好看本姑娘饶不了他!敢打赢我爹?哼!”说着,乔玲珑还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拳头。 “嗯,俊朗倒是挺俊朗的。”张远很严肃的点点头,他没说假话,自己这幅模样,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甭管男女老少,只要是个人看到都得说一声长的好看。 “那看着多大了?”乔玲珑赶紧追问。 “二十出头吧。” “拉倒吧。”乔玲珑嗤之以鼻,“跟我爹年纪一般大的都很少有人能跟我爹打个哪怕平手,更何况二十出头?我爹一拳要是不轻点能打死他。” 乔玲珑一点也不信张远嘴里的话,虽说俗话说拳怕少壮,但是但凡是正儿八经的天朝流传下来的正宗武功,都是练的时间越长越厉害。 更何况是岳家散手这种再正宗不过的传统。 “咳咳。”张远干咳了一声,“你倒是不关心你爹的伤势。” “习惯了。”乔玲珑耸耸肩。 “嗯?”张远惊讶了一下,这可不是好习惯啊妹子! 看着张远脸上的不解,乔玲珑也猜的出来他想的啥,扑哧一笑,解释道:“从小我爹就好与人切磋,难免会受点小伤,小时候我还会哭两声,后来发现没两天他都能生龙活虎的又去跟人切磋,所以就习惯了。” “牛。”张远不知道该说啥,知道乔汉升的性子,你说他莽吧,偏偏粗中带细,你说他憨吧,偏偏脸上又是儒雅气质。 这一对父女关系也相处的,嗯很别致。 “话说你这阵子没少被我爹逮着揍吧?”乔玲珑一说起这个眼睛就笑成了月牙,她这两三年可是亲眼看着张远被自己爹打着切磋的名义爆揍的。 “没有,我这段时间进组了,昨天刚回家。”张远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莫名的神色。 闺女,你要是知道你爹肩膀上的伤是被我捶的......那你的脸色应该挺好看的。 “哈哈,那你倒是挺幸运。我最近在学习武术社待了一段时间,岳家散手刚好感觉有些进步,不如陪我练练,赐教一番?”乔玲珑说着,脚下已经开始在摆动了,岳家散手的腾挪步施展了出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算了吧,我最近也有些突破,发力不是太稳,怕伤到你。”张远摇摇头,脸上带着严肃。 昨天就是太用力,把乔汉升给打伤的。 “嚣张了?”乔玲珑听到这话,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有木有,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听上去怎么就像是在挑衅本姑娘? “来了!”乔玲珑凤目一瞪,娇喝一声,一个侧边腿就踢了上来。 相对于乔汉升在拳法上的造诣,乔玲珑打小更喜欢岳家散手里的腿法,所以她的侧重点与优势则是体现在腿上。 带着与空气摩擦的呼啸声,一腿眨眼般踢向张远。 张远的反应也很快,右手往上一抬,“砰”的一声,刚好挡住了乔玲珑这凌厉的一腿。 他娘的,说来就来?张远由于没有准备好,被乔玲珑这偷袭的一腿踢了个踉跄。 “我说了现在不适合动手。”张远无奈。 “少废话,再接我一腿!”乔玲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本来她就打不过张远,刚才借着偷袭的优势微微占据了一些上风,心里正窃喜呢,只想着乘胜追击。 乔玲珑不愧是乔玲珑,当真是生的一颗玲珑心,嘴上说是一腿。脚下却是一个前蹬,借着腰力,打出来的是笔直的后手直拳。 “年轻人不讲武德。”张远嘴上吐槽,身体上反应很快。 他左手前伸,随意的一扫,便干扰了乔玲珑这一记后手直拳的凌厉之势,虽然打到了张远胳膊上,不过已经没有多少余力了。 顺势,张远右手环住了乔玲珑的肩膀,左手拉着乔玲珑的后手直拳,掌中发力,锁住了乔玲珑。 “我说了这段时间我刚有突破没办法跟你动手,怕伤到你。”张远锁的乔玲珑动弹不得。 乔玲珑努力挣扎,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哪怕是常年练武,也挣脱不开张远宗师一样的力道。 “呵呵,刚才是我没注意。”乔玲珑一边挣扎,一边不服输的说。 “别挣扎了,我这三炮拳的掌心锁,一般人根本挣脱不了。”张远倒是很惬意。 “是吗?”乔玲珑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带着一丝狡诈的笑。 “你要干嘛?”张远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对劲。 虽然俩人关系好,但毕竟男女有别,张远还是很注意分寸的,上半身锁住就锁住了,下半身他却没有顺势伸腿锁住乔玲珑的腿。 果然,下一刻,张远感受到了什么叫猛烈撞击。 “呵!”张远惨叫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声音里着实凄惨无比。 下体两颗脆弱的神圣之物遭受到撞击的感觉.... 我想各位应该都感受过。 身体上的疼痛让张远脑子里一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深伸手就推开了乔玲珑,直接把乔玲珑推的惊呼一声躺在地上,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张远顾不上感受推乔玲珑的时候双手上触碰的柔软。 他咬着牙,蹲在地上,那种想揉一揉缓解疼痛,但又揉不得的感觉着实让人去蛋疼。 张远现在蛋就很疼。 娘西皮,这娘们下手怎么这么黑? 还好,这娘们知道是切磋,没有用多大力。要不张远现在就能顺着朝阳路往前走,走到头进了皇宫大门,去伺候天朝皇族后裔的那个公主殿下了。 “哈哈哈哈哈!”乔玲珑坐起身,看着张远蹲在地上带着痛苦面具的表情,幸灾乐祸的捧腹大笑。 她一点也不担心,以前她就打不过张远,不少次用这种办法取胜,她是知道张远的三炮拳里有掌心锁这一招的,而且也知道张远对自己用这一招的时候从不过分冒犯。 所以今天一切的进攻都是为了这招作铺垫。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打伤的我爹?刚才说那么多都是逗你玩呢!这次就给你个教训,下次要是再把我爹打伤,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哟!” 乔玲珑说着,眼神诡异的扫了一眼张远疼痛的那个地方。 张远下意识的缩了缩腿,弄的那个地方又是一阵疼痛,他欲哭无泪。 这小妞跟记忆里的果然一眼,鬼精鬼精的! 第十九章小魔女也要去诗会【求投资,求投资 “远哥,你别生气了,人家知道错了。”乔玲珑往前追着,撒娇。 大街上,张远手里拿着一根包着油纸的油条,面无表情,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大口咀嚼,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 “哎呀!你别生气了。”乔玲珑小跑到张远的面前,脸上带着委屈巴巴的神色:“人家也不知道你会疼那么长时间嘛!” 张远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前的乔玲珑,没有说话。 “别这样看我呗,好害羞。”乔玲珑看到张远面无表情的直勾勾的注视自己,做作的娇羞起来。 “让开。”张远依旧面无表情,看到乔玲珑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他都无语。但他也没办法,谁让他昨天把人家亲爹打成那样? “不让,你得原谅我。”乔玲珑一跺脚,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的很真挚。 张远把最后一口油条咽下肚,油纸包裹好攥在手里,语气平淡,“我没有生气。” 他说完,跨过乔玲珑,独自往前走去。 乔玲珑连忙追上,“你说你没有生气,谁信啊?光是站在你身边都能闻到你身上那股火药味!” 张远也不搭理她,独自往前走,心里默默想着今天去见刘忠磊的事儿。 昨天晚上康朝走的时候,他已经答应了今天亲自去拜访刘忠磊。 虽然张远表现的并没有那么在意刘忠磊,但是那是在跟刘忠磊没有交集的情况下。 现在既然双方有了利益的交易互换,那么就一定要重视这件事儿,张远从来都不是一个忽视自己前途的人。 刘忠磊身为天朝国内首屈一指的电视剧导演,地位身边不必说,他去田园诗会的目的是为了结交人,那么他要结交的那个人必定不一般。 所以这回张远帮到刘忠磊头上的话,肯定不能敷衍。 这跟张远的切身利益也有关系,毕竟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刘忠磊给的好处就是一个角色外加六十万汉币的片酬。 这笔买卖怎么想怎么赚,一首诗可能在有些人眼里是无价之宝,但是在张远的眼里,那就什么都不是。 张远前世作为历史系的高材生,对于古诗词的研究非常有把握,背一首诗更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张远对于钱财的看重可谓痴迷,前世的他在做生意之前,一分钱都要仔仔细细的花,晚饭能吃一块钱的馒头就肯定不会吃两块钱的火烧。 “哎呀远哥,你别走那么快嘛!等等我,我都跟不上了。”乔玲珑见张远不搭理自己,她有些急了,在她的印象里以前的远哥对自己非常温柔,包容心也别强,看来自己这回下手的确有些重了,要不然远哥也不会生这么长时间的气。 张远听得到乔玲珑的声音,但他现在想的更多的还是关于跟刘忠磊见面的事儿,对于乔玲珑完全不在意。 钱跟女人哪个重要?那必须是钱啊这还用想吗? 乔玲珑见张远依旧面无表情的往前走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话,确实有点急了,她想哄张远高兴。 “哎呀远哥,你看那棵树真好看!”哄不了,那就只能用转移话题大法了,乔玲珑故作惊喜的指着路边那棵叶子都快掉完的树。 张远面色平静,头都没有回。 “远哥远哥,你看那个小孩儿好搞笑哦,那么大了还要他爸爸抱着。”乔玲珑没办法,只好再次追寻张远。 张远充耳不闻,继续走。 “远哥远哥,你看那家包子铺!那家包子铺的包子超级好吃。” “远哥!你看我新买的发带好看吗?” “远哥,我的手表会发光!” “远......” 乔玲珑说了一路,嘴都快说干了,张远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稳步前行。 突然张远停住了脚步。 “远哥,我前天买了个......疑?你怎么停住了?是不是不生气了?”乔玲珑见张远停住了,以为张远已经不生气了,脸上露出如释负重的微笑。 “我到家了。”张远依旧冷漠,淡淡的看了乔玲珑一眼,“你也回去吧,燕子。” 乔玲珑:...... 这人怎么比娘们还难哄?怎么越哄还就越来气了? 娘西皮! 但她木的办法,自己惹生气的,自己怎么着也得哄回来。 “远哥,你就别生气了,你这一生气我吃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名天我还要跟我老师一起去参加田园诗会,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你总不能让我把这个机会也错过吧?” 乔玲珑委屈巴巴的看着张远,干瘪的努努嘴。 这句话她说完之后,张远顿住了,他转身看着乔玲珑,脸上带着意思惊讶,“你刚才说田园诗会?” 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刚要帮刘忠磊在田园诗会上露露头,这边燕子也要去? 乔玲珑见张远回头,连忙打起精神,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对啊就是田园诗会,我老师好不容易才答应我,带我去长长见识呢!” 张远点点头,他知道乔玲珑是京大文学专业的高材生,也知道她在学舍里成绩一直都很好,能被老师挑中去田园诗会也算正常。 “去了就好好表现。” “肯定要好好表现啊,这万一要是被我们舍长先生看中了,在他老人家心里留那么点好印象,那我以后还不平步青云啊!”乔玲珑对于自己的文学功底还是很有信心的,再怎么说也是文学作文拿过奖的人。 嗯,这个世界的文学课试卷最后一题也是作文,但比前世不同的是,此作文非彼作文。 这个“文”指的是诗。 作文在这个世界是一个统称,并不是前世那样更像一篇文章。 文,就是才华的意思,作文也是一个人才华的直观体现。 “那你还不回家看看书,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张远无语的看着乔玲珑。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乔玲珑听了之后眼前一亮,她瞬间就品味出一番味道,“好句子啊!” 这个枪,不是火器,是红缨枪。 “随口之谈罢了。”张远平淡的摇摇头,然后道:“我没有生你气,你快回去吧,只是刚才路上在想事情而已。” “真的?” “千真万确。” 第二十章 拜访【求投资了喂!】 张远好不容易才让乔玲珑相信了自己没有生气,废了好大劲才把她忽悠走。 张远看着乔玲珑远去的背影,暗暗叹了一句。 女人真麻烦,特别是这钟聪明的女人。 不过好在张远也没打算跟她有太多的纠葛,乔玲珑虽然长的着实不错,但不是张远喜欢的类型,比起古灵精怪,他更喜欢那种温柔懂事儿的。 主要是让人省心。 回到家,张远也没啥事儿,这段时间他也不打算去影视城接戏了,他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从刘忠磊身上搞出来最大的利益。 刚吃完早饭,这会儿刚刚过早晨八点,张远也不着急干别的,他准备好好翻一翻手机,理一理这个世界天朝的文学诗句。 随手打开一个类似于百度的搜索网,开始搜索这个世界的诗词歌赋。 他怕到时候真给了刘忠磊一首这个世界有的诗,那不是闹笑话嘛。 花了一上午,张远退出网站,这个世界的诗词歌赋发展他已经了然于胸。 虽然还有很多没看,但也看了不少诗词,这个世界没有觉李白的诗人,也没有叫杜甫苏轼的,前世出名的的诗人在这个世界消失的干干净净。 很多成名诗人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但看了一些他们做的诗句,水准着实不低,更有不少绝世明诗,让张远心中大呼,果然不可小觑天下英雄。 了解的差不多,张远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世界诗人的不同也就意味着张远可以随意剽窃前世那些诗仙诗圣的佳作,而且全部都是原创。 毫不夸张的说,张远只要把这些佳作写出来,他立马就是这个世界文学圈最耀眼的那颗星星,而且最重要的是,哪怕到时间他说这些诗是自己做梦梦到的,不是自己写的都没人信。 范闲的例子就在前面,仙界的诗?你拿出来唬唬三岁小孩儿还行。 闲着没事儿,张远也就随便打开了一些手机上的app,他发现一个类似于前世抖音的短视频app,名字叫绕梁。 一款名字都很有古风韵味的软件。 绕梁这款app在这个世界有些年头了,一直都是大众比较喜欢的。 张远随便刷了几个视频,发现还挺有味道的,有古典好看的美女,有让人啼笑皆非的剧情,跟抖音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后他还刷上瘾了,他发现这个世界的视频创作者都很正能量,没有那种毁人三观的视频,也没看到一些教“女人”什么不舍得给你花钱的男人就是不爱你之类的扯淡作品。 刷着刷着,他看到了自己的视频。 嗯,就是在“秀才通”上火了的那个,被人也搬运到了这里,同样爆火。 这首诗已经在短短几天内火遍了所有平台,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是对文学有一些兴趣的人,都知道了“张子善”这个名字。 虽然火了,但张远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激动。 他感觉自己这个视频像是故意被人发布,炒上去的。 他隐隐感觉,这绝对是刘忠磊干的漂亮事儿,因为不管哪个平台,视频发布者的文案都是一样的。 “刘忠磊年度大戏《江》惊现绝世佳作。” 这部戏已经凭借这首诗未播先火了。 最后的受益者是谁?肯定是刘忠磊啊! 这老不要脸。 张远暗暗碎了刘忠磊一口。 还没见面,刘忠磊就已经在张远心里留下了不是太好的印象。 慢慢的,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张远打开“寒柜”,随便拿出点肉,在厨房给自己做了顿饭。 寒柜,就是冰箱,只不过叫法不一样罢了。 这个世界好多东西都是天朝人发明出来传往世界各地的。 吃完饭之后,张远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按照康朝给的纸条上的地址,张远就坐上了公交车。 嗯,出租他是不敢坐了,太贵了,不是现在的他能消费的起的。 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张远大概不到一个小时,也就是小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一所看上去很有韵味的庭院前。 “万恶的资本主义。” 张远看着眼前的门匾上印着的“刘宅”两个大字,心中有些无力吐槽。 大门是朱红色的,门前两座石狮子傲立,注视着来回过往的行人。 最特么可气的是,门口还特娘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站着。 真特娘有钱任性。 这个世界的天朝自打那次革命之后,这种庭院的住宅已经很少了,更多的就是那种外表看上很有中华风韵,但楼层很高的楼房,这样可以多住人嘛。 张远心里满满的嫉....呃是嘲讽! 君子不屑与人争。 “劳烦通禀,张子善来访。”张远心里不爽归不爽,表面上他还是很有礼数的,比起面子,这个世界的天朝更重礼数。 “子善先生?”门口那小厮一听,当即脸上就浮现出一丝尊敬,看来对张子善这个名字已然知晓。小厮语气很谦逊:“刘导在庭中等候多时,请进。” 说完小厮打开大门,对张远坐了个请的动作。 “劳烦带路了。”张远礼貌作揖 “先生客气了。”小厮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潮红,被有文化的人尊重的感觉真好,腰弯的低了一下,“这边请。” 张远跟着走进了这座宅子。 刚进门,就看到一座假山屹立在院子当中,假山旁是一座小小的拱桥,拱桥下是清澈见底的水。 假山的另一边是一条充满古风韵味的走廊,小厮领着张远走了进去。 “乖乖。”张远看着这番景色,心里暗自乍舌,他想不明白,哪怕你是一个中外闻名的大导演,也不应该这么有钱啊! 这样的豪宅,在前世的京城,起码要十亿吧?! 显然,他是忘了,这个世界的天朝并没有太贵的房价。 京城的普通三居室房子,普通人只要努力工作,六七年的省吃俭用还是可以买得起的。 “到了。”小厮引着张远来到了一个亭子里,亭子里空无一人,但亭子里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茶具点心,还冒着热气,显然是主人刚摆好不久。 “先生您先坐,稍等片刻,我去给刘导通报一下,他应该就在后院。”小厮看着张远道。 “好的,麻烦了。”张远礼貌微笑。 “分内之事。”小厮也是报以微笑,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咏月饼【求收藏求投资】 刘忠磊并没有让张远等太久,就半盏茶的功夫,张远就听到一道颇有中气的声音。 “子善贤侄久等了。”只听着,就能品出这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威严的味道,不过感情倒是很亲近。 看来没少在剧组作威作福,张远内心暗自吐槽,但表面上却没有丝毫怠慢,转过身脸上带着笑,“刘导演日理万机,子善还来叨扰,多多海涵啊。” 说完便是做辑,再抬头看向刘忠磊的脸,很普通的一张中年人的脸,看面相,大约五十岁左右,两鬓毫无白发,看来保养的很不错,不过矗立在脸上的酒糟鼻给人印象很深。 “哈哈哈!”刘忠磊晒然一笑,“贤侄真会说话,来快坐吧。” 刘忠磊心里大为舒畅,张远说话很给人面子,明明是自己要他来,还要他帮自己忙,愣是给这小子说成来叨扰自己,不得不说,这小子倒是挺有意思。 有才,不傲。 这是张远给刘忠磊留下的第一印象,这让刘忠磊心里感大增,身处娱乐这个圈子几十年来,他见过太多的恃才傲物的年轻人了。 “今天小侄来此,是道歉的,前些日子在剧组给刘导演添麻烦了。”张远按照刘忠磊指着的位置坐下,脸上带着歉意。 “不妨事儿!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儿。”刘忠磊脸上的表情毫不在意,他这是打心眼里欣赏张远了。 张远内心暗笑一声。 得了,看来刘忠磊是真的把自己那天剧组出的洋相当作成自己擅自改戏搏出头了。 “叫刘导演笑话了。”张远顺着刘忠磊来,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没啥笑话的,若不是贤侄改戏,恐怕那首惊为天人的桃花绝句恐怕此生难见啊!”刘忠磊大度的摆摆手,脸上都是笑容,作为一个老狐狸,他深知年轻人的品性,把桌子上的盘子往张远面前一推,笑道:“来先尝尝后厨做的点心。” “那就却之不恭了。” 张远也不拘束,他平生最讨厌假客气,自己也不是什么假客气的人,伸手拿起旁边的筷子,夹起一块儿糕点就往嘴里送。 刚放进嘴里,张远就眼前一亮,还别说,资本主义是讨厌了点,但这享受的东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味道如何?”刘忠磊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又很快隐去。 “人间极品。”咽下去之后,张远连忙竖起大拇指。 “哈哈哈,这后厨的厨子可是我花大价钱请来的,手艺自然不差。”刘忠磊被张远夸了一下,浑身都有些舒坦。 “刘导演这生活,叫人羡慕啊。”张远发自内心的感叹。 “哈哈贤侄,也别叫我刘导演了,显得生疏,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刘伯,以后有用得着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这是刘忠磊惯用的收买人心的老套路,他自然知道身为圈里的大导演对圈里的年轻人说这样的话,杀伤力有多大。 但张远一听就知道这话虚的很,完全就是乱开空头支票,不过人家这话既然说出来了,甭管是不是真心的,面子是给足了自己。 “那小侄高攀了。”张远脸上很配合的露出一丝受宠若惊的样子。 “害!哪里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能跟贤侄这样的年轻才俊交好,是我的福气。来!尝尝这个,这个同心月饼可是那厨子拿手的绝技。”刘忠磊讲话虽然虚头巴脑,但是表面工作当人叫人挑不出刺来,对张远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 张远也是赶紧点头,看向刘忠磊推过来的盘子,只见三块非常精致的月饼静静的躺在那里,月饼表面上还印着一些精美绝伦的图案,只这图案就能看出做月饼之人的手艺! 赶紧拿起筷子就把一小块同心月饼夹进嘴里。 吃过之后又是一顿天花乱坠的捧。 “刘伯当真好福气啊!这点心绝了!”张远嘴里捧的是天花乱坠,他是一点都没有夸张,这月饼的味道当真好吃! 直把刘忠磊哄的是哈哈大笑。 当然,刘忠磊被拍马屁拍的多了,也根本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他虽然笑的直眯眼,但是眼神深处的那一丝冷静根本没法消失。 “哈哈,既然贤侄如此推崇这月饼,不如赋诗一首,也让我家那厨子跟着沾沾光?”刘忠磊脸上笑眯眯的,似乎是毫不在意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张远心中暗暗一凝,这老狐狸果然不是盖的,自己这一通好话搭上去他一点都没有沉浸,反而趁着这个机会反将自己一军。 张远知道,考验来了。 不过张远也能理解,刘忠磊这样的老狐狸一般做事都会滴水不露,为了明天诗会的稳定,自己那首《题都城南庄》不够。 刘忠磊恰恰也是这样想的,他脸上虽然笑眯眯的,但是心里却冷静的可怕,他为了明天不出纰漏,肯定考考这小子,看看这小子是否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才华横溢。 这样才能更有把握。 那首桃花绝句虽然已经很能体现出这小子的才华,但谁知道那首诗到底是不是这小子做的? 昨天久远那小子回来的时候还说张远有一个故去的师父来着。 至于是不是张远文采斐然,眼下就能见分晓。 这月饼是自己临时想出来的,这小子绝不可能作弊,如果现场做的出来好诗,那明天一行就能放心,如果做不出来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哼哼,娱乐圈里刘老头子是能说得上话的,新仇旧帐一起算,这小子这辈子也别想出头! 张远虽然心里有想法,但是表面上他依旧不动声色,只见他苦笑一下,“刘伯这可难住小侄了,作诗定然是没有难处,只是这临时极智,着实有些难度,若是做的不好,那伯伯可不许笑话小侄。” “哈哈哈,贤侄过谦了,以贤侄的才华,不是什么难题,尽管做便是!”刘忠磊一笑,大手一挥,把张远捧到了天上。 “那小侄献丑了。”张远脸上带着羞涩,故作凝眉,一脸思考。 “请便。”刘忠磊大马金刀,紧紧的盯着张远。 只见,三息之后,张远的声音缓缓在刘忠磊耳边响起。 声音充满磁性,带着些许的稳重。 刘忠磊侧耳倾听,生怕路过一个字。 “制就银蟾紫府影,一双蟾兔满人间。” “幡然嫦娥窃药手,奔入广寒归不得。” 第二十二章 老狐狸一声长叹【一定要投资啊兄 这首写月饼的诗句在前世众多诗句当中并不是太为出众,乃是清朝以为没有太为出名的诗人写的。 张远能颂出此诗,也是托了前世身为历史系高材生的福,对于古诗词研究这一块儿,他更为突出一点。 念出此诗,也是这样在内心深处衡量再三之后才做决定的。 毕竟不管怎么样现在的自己是在临时赋诗,诗的水准当然要拿捏着来,要让刘忠磊感觉到自己的能力,但又不能太过。 所以这首诗现在拿出来在适合不过。 “好啊!”刘忠磊听完张远念出的这首诗,眼神亮的如同三百瓦的灯泡,当即拍手称赞,脸上的笑意浓郁了许多。 “贤侄当真是好文采!”刘忠磊刚听完诗,心中便已经是一万个放心,诗句中的那句“一双蟾兔满人间”当真是符合这盘月饼里的意境。 虽然让刘忠磊做诗有些难度,但是对于诗词的品鉴力,他还是有的,更何况是如此符合意境的诗句。 内心的疑虑当场放下,刘忠磊看张远的眼神里少了些冷静,多了几分亲近。 这小子!就凭借这样的文采还有这么懂得谦逊的性子,以后的成就绝对非凡人之顶! 刘忠磊心里已经起了爱才之心,也有了那种发自内心想与张远交好的心思。 “刘伯过誉了,顽童之作,见笑了。”张远内心微微一笑,对于这样的评价内心早已预料,但脸上却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顽童之作?”刘忠磊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脸上露出嗔怪,随即笑道:“贤侄这一句话,可是骂尽了当世天下文豪啊!” “若这首月饼是顽童之作,那与之对比,天下文豪的诗句就是粗鄙不堪了!” “子善绝无此意。”张远“大惊”,连忙摆手。 刘忠磊见张远如此谦逊,内心深处的爱才之心可谓节节高涨。 “年轻人谦逊是好事儿,但如此谦逊,可却是失了几分年轻人应该有的冲劲儿了。”刘忠磊语气里已经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长辈的味道。 “好叫刘伯得知,小侄是习惯了,自小就不善与人争。”张远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 “哈哈,那是因为贤侄不需要与人争,有如此文采,有些东西,贤侄不用争就会有人抢着送到你手里。”刘忠磊脸上堆满笑意,伸手拿筷子夹起一块儿点心,夹到了张远面前的小盘子里。 “谢谢刘伯,我自己来!”张远连忙伸手想端起盘子接着。 刘忠磊早有预料,另一只手伸出来按在张远的手上把他的手按下去,脸上的笑容依旧浓郁:“长者赐,莫要辞,安心坐着,记住,是你的东西它会自动跑到你碗里。” 筷子一松,小点心不偏不倚的落在张远的盘子里。 张远脸上带着“激动”赶紧伸出筷子,把刘忠磊夹过来的点心放进自己嘴里。 “受教了。”张远眼里满是真挚。 “其实我内心深处有些疑惑。”刘忠磊见张远把点心吃下去,又继续往下顺。 “什么?”张远脸上带着不解。 “贤侄有如此文采,不在文学圈子里待着,怎么想到要靠九流之术为生?”刘忠磊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这确实让刘忠磊想不通。 张远闻言,心中一动。 刘忠磊这算是问道点子上了,自己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是个冒牌货,那估计会被当场打死。 “也算是我师父的心愿吧。”张远苦笑一声,继续道:“自记事来,就一直跟在师父身边,他老人家虽是街头卖艺,但上到国粹京剧,下到相声戏法,不论是表演是文学,我师父无一不精,小侄天赋愚钝,只是学了个十之一二,师父临走前还在怪我学艺不精。所以我便下定决心,要以师父教我的技艺成名成角儿,方才对得起师父啊!” “所以贤侄便想着继师之遗志?”刘忠磊听了之后,脸上一副若有所思。 “是啊!不过小侄愚钝浑噩三年,方才只是勉强混了个角色,更何谈略有薄名!”张远唏嘘不已。 “哈哈,贤侄此言差矣,贤侄只是缺了一个机会罢了,否则以贤侄之能,闻名天下亦易尔。” “伯伯说笑了,机会哪是说有便有的?”张远苦笑摇头。 话到此时,张远已经渐渐明了,这刘忠磊是要给自己好处了。 “贤侄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个角色缺个演员,不知道贤侄敢不敢接?”刘忠磊也不藏着掖着,想要马儿跑,必须要给马儿吃草的,既然他心里有要用张远的地方,那么该给人家的好处必定不能落下。 来了。 张远眼神微微一眯,看来刘忠磊这回要结交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若不然以他这样老狐狸的性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好处抛出来。 “敢倒没什么不敢的,但主要是小侄怕自己经验不足,坏了刘伯的事儿啊。”张远不动声色,继续做乖乖仔。 “哈哈,尽管放心便是,只是一个配角而已,贤侄的演技我是看在眼里,定然没什么问题。只是片酬低了点,六七十万的样子,贤侄就当帮为伯个忙了!”刘忠磊笑了一声,语气说的极为诚恳,到了后面,脸上也很配合的露出一点不好意思来。 “这....”张远一脸为难,但随即一咬牙,:“既然刘伯亲自开口,那固所愿矣,不敢请尔。”张远也不墨迹,当即应下此事,还是那句话,抓机会这项本事,是张远与生俱来的。 “哈哈贤侄应下我便放心了!” “刘伯说的哪里话,帮自家伯伯办事儿,小侄哪有不应之理?” “哈哈,你小子这油嘴滑舌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为了生活,咳咳。” “........” 二人闲聊,半个时辰的功夫,语气里都已经带着相见恨晚的亲切了。 张远也不觉得无聊,跟刘忠磊大江南北的聊着,还挺舒服的,这老刘不仅见识多广,说话也生动有趣,不愧是大导演。 说了很多之后。 “唉。”刘忠磊一声长叹打断了二人的热聊。 【以上共两千一百字】 公众章节,在不影响诸位看书的前提下,处默有几句心里话要说。 新书签约了,对于新书处默一直都忐忑不安,生怕再犯一些上本书犯过的错误。 所以在码字上处默一直都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敷衍和放松。 其实能看到这儿证明大家也慢慢喜欢这本书了。 嗯,大家应该也能感觉到处默的野心很大,想妄自菲薄给大家勾勒出一个新颖且宏大的新世界。 但好在,目前写出来的世界处默把握的稳稳当当。 处默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准备新书的工作,到现在存稿也是非常的厚请大家放心。别的就不多说了公共章节大家看的开心之余别忘了给处默投上几张珍贵的推荐票,新书还在幼苗期请大家多多投资,帮帮处默。 咳咳,还有就是签约之后可以打赏了,那啥,嗯尽力就好。(处默穷啊呜呜呜) 还有就是给大家说一下,处默存稿很多,当然会拼尽全力对的起每一位喜欢本书的书友们。 特立下此帖: 万赏加更,盟主加十一更,白银盟主一百一十五更。(处默大概也就这么多存稿了,本书目前的存稿大概有个二十万字左右吧,但要是真出现白银盟主,处默跟单位请假回家码字。) 黄金盟主的话处默就不抱幻想了,但是要真的有,处默当场辞职回家做一个地老天荒的码字佬。 第二十三章 缘由【请投我,爱你们】 “唉!”刘忠磊突然一声长叹。 张远见到之后,心里已经了然,这好处也给了,面子也给了,剩下来的就该说这次让自己来的正事儿了。 这回来拜访这老小子的真实目的还真不是闲聊。 “刘伯何故叹气?”张远脸上露出一地惊愕,语气里满是带着疑惑。 刘忠磊听到张远发问,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这小子果然是个鬼精鬼脑的,说话都能正好挠到自己的痒处。 “算了,些许小事儿罢了。”刘忠磊脸上颇为“为难”。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刘伯伯,您这就是拿小侄当外人了呀!”张远一副你见外了了表情,有些难受。 “没有,只是小事罢了。”刘忠磊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终究没有说。 张远嘴角抽了抽,这老小子真能装啊! 特娘的你应该去当演员,不应该特娘的做导演啊! “刘伯!”张远脸上带着一丝温怒,“本以为小侄前来拜访,与刘伯相谈甚欢,已然成了知己,没想到您还是那小侄当外人!” 适当的,张远脸上露出自嘲:“看来还是小子自以为是,也对,您是地位尊贵的大导演,小子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罢了,怎敢高攀啊!” 说着,张远眼神里适当的露出几分孤寂。 “贤侄何出此言?”刘忠磊一边感叹张远这小子的演技,一边一脸严肃,“贤侄莫不是把为伯当成那些个以貌取人的人了?我刘某人虽说不是什么圣人,但与贤侄一见如故的感情绝不会参杂任何杂质!” “那刘伯有心事为何不说与小侄?小侄虽说人微言轻,但能帮上忙的地方,小侄也绝不会修手旁观!”张远脸上露出正以的神色,眼睛盯着刘忠磊,语气里义正严辞! “唉,不是不愿说,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要贤侄帮忙,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刘忠磊皱着眉头,脸上的无奈浮于表面。 “既然刘伯伯还拿小侄当外人,那贤侄也不在此丢人显眼,告辞。”张远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羞辱之色,抱拳,转身就要离去。 “贤侄留步!”刘忠磊的声音很急切。 张远立马回身,看着刘忠磊。 刘忠磊闭目沉思,脸上露出为难,最后一声长叹。 “既然贤侄有如此衷肠,在藏着掖着就是为伯不对了。”刘忠磊最后一脸歉意的看着张远。 “刘伯伯尽管说便是了,小侄愿尽全力,无半句虚言。”张远听到刘忠磊这么说,脸上的神色这才微微好转,重新坐回原位。 “此事还要从我手中的事务说起。”刘忠磊唏嘘长叹,眼神里带着一丝回忆的神色,“其实这部剧的拍摄我本来是不想接的,但毕竟是上头的意思,我公司的老板迫于压力,无法拒绝。” “所以我也只好临危受命,为了公司,选择接受重任。但是这部剧要求极为苛刻,代表的是我们天朝人的脸面!其中压力何其之大,我的压力又何其之大啊!” “所以,为了这部剧的水准,我是觉睡不好,饭吃不香,一心只想着把戏拍好。”刘忠磊眼里满满流露出真实的情感,说起这个他倒是没有半句假话,着实为这部剧头疼。 “低三下四的去请教历史教授,文学豪客,本来以为马上就要拍摄稳定了,谁知道剧组又出来一些问题。”刘忠磊说到这儿已经是满脸无奈。 看刘忠磊的表情不像作假,张远眼神一眯问道:“什么问题?” “总之就是拍摄的问题,说出来贤侄也不了解。”刘忠磊叹了一口气,“又要请教新的专家才能解决此事,但贤侄你也知道,为伯这行当本就不受那些文人雅士们待见,请求人家帮忙哪有那么容易啊!” 说到这儿,刘忠磊脸上已经全是苦笑了。 张远感觉刘忠磊没说实话,请教问题?真的只是单纯的请教问题?我看是人家身份尊贵,你想巴结人家吧? 这话张远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想想,他满脸无奈,“这....小侄不通历史,无能为力。” “其实也不需要贤侄真来帮我,嗯,曲线救国就行。”刘忠磊故作为难。 “哦?那刘伯快快请讲。”张远听到自己能帮上忙,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不知贤侄可听过田园诗会?”刘忠磊脸色一正。 “略有耳闻。”张远脸上适当的若有所思。 “明日田园诗会便要开启,那位专家也会到场,届时,为伯若能在诗会上出彩一二,博得哪位专业的眼球,定能与其结交。”刘忠磊语气里带着笃定。 “那刘伯是想让小侄为刘伯做一首诗?”张远一听“松一口气”,脸上露出满满的自信,“我当是什么难事儿,此事易尔,刘伯快快出题,小侄这就能让刘伯满意。” 张远说完话,心里也微微放松了一些,终于可以把这场交易给了解了,他想的很简单,刘忠磊应该是知道明日诗会上大家赋诗的题目,让自己帮他做一首诗,这首诗一定要能技压群芳,让他获得他想要的注意。 然后刘忠磊给自己的角色自己要演,演完之后片酬一给,从此二人天各一方。 多完美的一场交易。 现在就等着老刘出题,咱给他弄一首漂亮的诗,然后闪现走人,静等进刘忠磊剧组的消息了。 “贤侄说笑了。”刘忠磊露出苦笑,“诗会的题目都是现场由田震华先生临时想出来的,哪有提前预备一说?” “啊?”张远愣住了,难道还要自己去,临时写诗然后交给刘忠磊? 他没想过这个,天性稳健的他本意并不喜欢多人聚会,老老实实的慢慢发展多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钱,绝对比见光之后的钱更好拿。 “那小侄该如何是好啊?”张远脸上带着“大惊”愣愣的看着刘忠磊。 “简单,明日诗会随我一同前去。”刘忠磊笑着看张远,眼神里尽是满意之色,“待到田先生题目出得之后,你只需把诗句编辑好发到我手机上即可。” “这......”张远听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大不了自己明天去了就不说话,当一个透明人就好。 “那就依刘伯所言。”张远抱拳做辑。 “哈哈哈哈哈!”刘忠磊满意发笑。 第二十四章 客从何来【收藏走一波了兄弟们! 今日晴空万里,街上的人很多,邻近晌午时分,诺大的京城早已经运转起来。 “田府,应该就是这里了。” 张远抬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院子,院子前如今人来人往,时不时有穿着华丽的人进入院子里。 张远一身精装,通白色的刘代学子服,衣服背上还绣着一朵精致的牡丹,不管是从纹路还是走线来看,都为上等佳品,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白底的短靴,手中一把折扇微微摇曳,折扇敞开,上面一首小诗正是张远那天在剧组颂的《题都城南庄》。 折扇是张远自己做的,上面的字也是自己写的,刚劲有力的毛笔字让人一看便忘不了。 这一身是他特意为了这次诗会置办的,就这一身衣服,把前身存在钱庄里的钱花了个小半。 虽说是到了,但张远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在田府的不远处静静等待着。 理由很简单,他没有请柬,只有手持请柬的才有资格进去,要不然会被门口那个小厮请走。 在手机上联系了刘忠磊,刘忠磊也马上到了。 张远也不着急,他静静的看着时不时有人进出的田府,眼神沉如静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滴滴~” 没过多长时间,张远身后两声鸣笛打乱了他的静思,转身看去,只见一辆颇为尊贵的轿车缓缓驶来。 看到这辆车张远眼神一亮,只见车的外形方方正正,只是在车角又一些弧度,乍眼一看更像是前世那种老式的桑塔纳,但是车上纹绣的青花瓷图纹却充满神秘的东方色彩,车标是立式的,一只白色的仙鹤立在车头之上。 现在回味,刚才鸣笛那两声,更像是仙鹤起舞的鸣声。 “这车真特娘好看,老子迟早弄一辆,不,三辆!”张远心里暗暗惊叹,前世作为一位成功人士,他的座驾也不过是一辆顶配的大g,他着实想不到这种东方色彩的轿车居然也能这样好看。 而且不管是鸣笛的声音,还是发动机的声音,张远听在耳朵里,如同绕梁弦音,真让人迷醉。 “子善,上车。” 仅一晚上的功夫,刘忠磊叫张远的称呼已经亲近为了张远的字。 讲真的,张子善这个名字着实是巧合,张远也没想到那天自己随便讲出的一个字,居然在看到前身的身份文书的时候,一模一样! 而且前身的记忆里,子善这字确确实实是老头给取的。 张远没有深想,应该是这具身体留下的肌肉记忆。 刘忠磊透过车窗微笑的看着车外的张远,眼神里莫名的闪过一丝慈祥。 “好。”张远也憨笑着对刘忠磊点点头,车门自动打开,剪刀车门,缓缓启动的,待完全打开之后,张远一低头,坐进车里。 果然是内有乾坤,外表好看的车内部装饰也不一般,车内部多以暗黄色为主,给人一种身处画中的感觉,不管是座椅还是前面车的功能操作,都有一种让人应接不暇的新鲜感。 张远不是没有见过这世界的车,但是像这么尊贵且好看的内部装饰他着实是头一次见。 果然,世界文化不同,就连奢华的方式都不一样。 “子善何必来这么早。”刘忠磊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张远,脸上带着亲切问道。 车是由小厮开着。 “倒也没有多早,小侄刚到刘伯就来了。”张远柔声道。 “那倒是巧了。”刘忠磊含笑道。 车子在这个时候往前行驶,张远能明显感觉到坐在车里丝毫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就连车子发动机的声音都没有。 不过张远倒是习以为常,前世的豪车他也做过不少,最低配的宝马坐进去都几乎无声。 “刘伯,诗会何时开场?”张远找话,脸上带着好奇。 “不着急,田府由自备的点心,专门为未吃午饭的客人准备,吃过饭后诗会才会开场。”刘忠磊笑着解答张远的问题。 “哦。”张远恍然点头,他确实还没吃饭。 “贤侄,此行,有几分把握?”刘忠磊出声问张远,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刘伯伯尽管放心便是,此行必让刘伯耀眼全场。”张远脸上满是自信,就连折扇也摇的更快了。 “哈哈,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刘忠磊抚掌大笑。 正说话间,小厮已经停好车子,“刘先生,到了。”说着从副驾驶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递给了刘忠磊。 刘忠磊接过请柬,笑着对张远道:“贤侄,下车吧。” “好。”张远一按旁边车门的按钮,车门缓缓自动上扬打开。 张远刚下车,就看到刘忠磊的小厮也下车,伸手扶在车边框上边,怕刘忠磊磕到头。 “啧啧。”张远眼神里暗自羡慕。 “你先回去吧,晚些再来开车接我们。”刘忠磊对小厮摆了摆手。 “哎,那刘先生,子善公子你们慢走。”小厮微微弯腰应了一声,转身回到车里。 “走吧。”刘忠磊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有些发呆的张远,转身往那座比他自己的宅子更要宽敞几分的“田府”走去。 “哎!”张远回神,紧紧的跟在刘忠磊的身后。 下了车,张远这才看清楚刘忠磊的装饰,一身通紫色的长衫,看上去奢华尊贵,肩膀处一尊囚牛绣在肩膀处,看上去威风凛凛。 别再腰后的折扇被刘忠磊拿在手里,走路带着一丝稳重,腰间的玉佩在跟着微微晃动,颇有一副慈祥之相。 这身行头怕是得过百万吧? 张远眼力劲还是有的。 跟在刘忠磊身后,慢慢离田府越来越近了,张远也听到了田府门口的那位小厮的声音。 “江南在京文宗,万华居士来访,堂内前来迎接。” 小厮对身前的人一躬身,对着屋里大喊。 没一会儿就跑出来一位小厮,为那位看上去得有六十来岁的老人引路。 这老头看样子还挺有名气,张远看着离去的那位慢腾腾的身影,脑子里慢慢思索着,不过半天也没搜索出一位万华居士的人来。 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孤陋寡闻啊。 跟在刘忠磊身后,慢慢走到那位小厮身边。 “客从何来?” 第二十五章 眉目俏佳人【求投资,求收藏,爱 “客从何来?” 小厮的彬彬有礼的问。 “请看。”刘忠磊笑着递过去请柬。 小厮连忙双手接过请柬,打开之后,定眼一瞧。 下一秒,小厮眼里的那股子尊重消失了许多,微微躬着身的腰板也挺直了。 “原来是娱乐圈的大导演,失礼了,这边请,进门左转便是。”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尊敬,显得不卑不亢,但张远听出了一丝阴阳怪气。 说完,小厮便不再出声,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忠磊。 张远看小厮这番作态,皱了皱眉。 他是亲眼看着前面那老头都有人专门出来迎接,怎么到了这儿不但态度变了,就连路也要自己找? “哎。”刘忠磊早已经习惯了,他笑呵呵的对着皱眉的张远使了个眼神,伸手拉着张远的胳膊往屋里走去。 “文学圈子里的人都这样,贤侄不必见怪。”进了大门之后,刘忠磊见张远一直皱着眉,心不在焉,便出声笑着对张远解释。 “但他不过是一届小厮,安敢如此?”张远回头瞥了一眼那位站在门口的小厮。 只见那位小厮也在往这边瞥,眼神里透着一丝瞧不起人的味道。 “唉,世道如此,贤侄习惯就好。”刘忠磊苦笑,他的眼神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唏嘘,能感觉的出来,这位在娱乐圈搅风搅水的大导演,在这文学圈里也有些无能为力。 在注重文学的世界里,文学圈高于一切别的圈。 “宰相门前七品官吗?”张远的眼神别过,不再看那个小厮。 虽然小厮态度不怎么样,但是嘴里的话起码还是尊敬的,并没有像那种无脑小说一般,鼻孔朝天。 “哈哈,贤侄这话说的在理。”听到张远随口的一句话,刘忠磊眼前一亮,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句子,非常符合现在的意境,心里有些畅快,“走贤侄,田府我前些日子还来,带你转转,去别院吃点东西。” “好,小侄的肚子正好有些饿了。”张远听到刘忠磊的话,眼神微微一亮,跟着刘忠磊顺着小路往前走。 二人边走边聊天,时不时的,刘忠磊指着院子里的一些竹子,山石,为张远讲解。 “这块石头,算得上物件儿了,是前朝传下来的,你看着是不是有点像个寿星......” 刘忠磊嘴里一边说,俩人一边往前走。 张远看着刘忠磊讲解的东西,内心直呼眼界大开。 这时候,二人迈过拱形门洞,一座别院映入眼帘。 张远眼神一亮,他看到这所别院的景色更为让人震撼。 花草,假山,流水..... 景色美,景色里的人更让人心旷神怡。 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儒雅风流的韵味,有两鬓斑白的饱学之人,有潇洒不羁的壮年之人,还有......女人? 张远看到了在场唯一一位女子。 很漂亮的女人。 仔细看过去,张远的眼神一下子就盯上了别院的亭子里,就像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张远的目光一下子挪不开了。 “真特娘.....漂亮!” 只见那位女子一脸坦荡的坐在亭子里,抚琴弹奏,身上透着一股意境的幽香,气质把周围的环境都婉转成了温馨的画面,虽然被面纱挡住了面容,但那明亮且优雅的眼神张远心头巨震,这女子就像白居易诗中那位抱着琵琶的姑娘,把女人最原始的神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张远呆呆的看着。 他绝不是好色之人,前世看到太多好看的美女他也没有如此失态过。 “贤侄?”刘忠磊见张远不说话,转头看过来,只见张远的眼神正牢牢的锁住了某个地方。 刘忠磊顺着张远的眼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位身姿绝世的抚琴女子,眼神里浮现出一丝了然,不由得嘴角勾起微微的笑意。 年轻人啊! “刘....咳咳,刘伯?”张远听到刘忠磊叫自己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恢复神态,但谁知道喉咙竟然有些干涩,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贤侄可是心入桃花?”刘忠磊带着挪揄的笑容。 “没有。”张远连忙矢口否认。 “当真没有?”刘忠磊语气里已经带着一丝调侃。 “当真没有。”张远一脸严肃。 “唉,本来还想为贤侄介绍一二,既然贤侄无心,也是我多事了。”刘忠磊故作感叹,言罢就欲转身前往宴席之所。 “刘伯请留步!”张远连忙出声。 “哦?”刘忠磊转过头,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丝调侃般的坏笑。 “咳咳,小侄心中确实没有任何不堪之意,只是那亭中女子酷似小侄以前的一位故人,还望刘伯解惑。” 张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没办法,这女的真就是张远的菜啊!人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这话用到张远身上一点也不假,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种一眼就让人心动的女子了? 前世的那些绝世明星,网红美女什么的,全都在此时失去了颜色。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衡量标准,可能你见过的某一位女子并不是那样漂亮的出众,可你第一眼看到她就是满心的心动。 张远不不是藏着掖着的人,他很明确的表示自己确实心动了。 无关乎爱情,只是内心深处的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张远也说不上来。 “故人?”刘忠磊脸上已经满是笑意,他脸上带着调侃,“贤侄哪里来的福气,跟田先生的小千金也有过前缘?” 田震华的女儿?? 张远微微一愣,什么情况?老子一万年不起一次色心,这起一次对方来头就这么大? “刘伯如何得知她是田先生的千金?”张远一脸疑惑,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看来贤侄是真动心了?”刘忠磊此刻已经如同村妇,满眼都是八卦。 “咳咳,不满刘伯,小侄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刘伯若不方便说,也无甚大碍。”张远立刻恢复神情,“今日诗会,来往众多,我们不如先入席吧?” 张远话说的半真半假,说着就转身欲往席中前往,只是转身的时候,他那一双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亭子里的佳人。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那女子的眼神刚好一眼瞥过这里,与张远双目相撞。 只一眼,张远便酥了半边身子。 第二十六章 京城二豪 那是一道什么样的眼神? 张远内心心里仿佛被棉花裹住了一样,心里的悸动让他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 温婉,知性,柔若.... 那道眼神在张远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眼,若万年。 就连跟着刘忠磊吃东西都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内心深处都是那道佳人的身影。 美的不可方物,美的让人不敢任何亵渎之心。 张远前世看到一些女子,内心还会有些燥热,想给人直接摁到原地办事儿。 但是这位佳人,张远丝毫没有那样的想法,有的只是风花雪月,能与此女同坐谈心,就已经够让人满足了。 张远以前是绝对不信男人能对女人有很单纯的感情的,毕竟男女除了床上那点儿破事儿,还能有啥? 但是现在,张远好像懂了,他总算明白那些个舔狗的心境了。 这女的太特娘完美了,光是能多看上几眼,就真的很让人满足了。 更何谈那双芊芊玉手弹出来的琴声都让人情不自禁的陶醉入其中。 不仅人美,就连琴声也堪比一代大家! 正在吃席的众位饱学人士也有不少人的眼神时不时往那女子身上瞟。 “一群道貌岸然之人!”看到那些动不动就往那女子身上瞟的众多人士,张远心里酸溜溜的想。 看心底里瞧不上这些人的张远自然不屑与他们一样。 瞟人家算什么? 有本事跟我一样! 张远的眼睛一直盯着亭子里的那个抚琴的身影,内心愤愤不平。 那身影,张远要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那白嫩的双手抚动着古筝,弹出脆耳动人的音律。 脸上的肌肤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真特娘漂亮! 张远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形容了。 就在张远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刘忠磊聊天吃东西的时候,琴声忽然停了。 随后便是一道让人听了就忍不住躁动的柔软的声音传来。 “洁琼琴声一曲,欢迎诸位文学界的前辈来参加家父的诗会,如今一曲作罢,洁琼告退了。” 说完,田洁琼站起身,款款转身离去。 走后,自有小厮为她搬琴收拾。 “唉。”一声长叹,张远看田洁琼缓缓退去,内心深处不由得多了几分失落。 盯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轻轻呢喃。 “这女的,真带感。” 刘忠磊跟张远二人坐在席间,仿佛被独立出来的人一般,在场文学界的客人虽然知道刘忠磊大名的人有不少,但是上来搭话的却寥寥无几。 哪怕是上来说了几句也只是客套两句就走了。 文学界与娱乐圈终究不是一个圈子。 “贤侄,正主儿来了。”刘忠磊拍了拍张远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二人如今并肩而坐,与上次张远在剧组一样,也是坐在诗会席间末尾。 只不过比较戏剧化的是,张远上次实在刘忠磊的剧组里,这次则是跟刘忠磊一起在别人的饭局里。 张远透过席间众人,抬眼往亭子里望去。 只见一位年约六十的老人身着朴素的站在亭子里。 这位老人看上去颇为正相,双鬓斑白,但身子骨很是硬朗,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浩然正气之感,这位老人此刻双目含笑,对着院中的诸位客人拱手:“诸位能在日理万机之中抽出时间来参与老夫所办诗会,老夫在此谢过。” 声音颇为洪亮,传到在场的每一位人耳朵里。 “田老客气了。” “能参与田老的诗会才是我辈之福。” “得见田老,三生有幸。” “.......” 在场都站起身对着亭子中央的田震华恭维。 张远跟刘忠磊也不觉的站起身。 田震华面带微笑的看着场下众多的恭维,丝毫没有骄傲之色,对此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待众人声音下去,他才缓缓开口,“方才小女一番演奏为大家搏个开场,琴韵有不足之处,还望大家海涵。” “田老说笑了,洁琼姑娘琴艺超群,听闻曲声,我等之幸!” “洁琼小姐的声乐之技已入化境,叫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啊!” “听闻洁琼小姐还未出阁,也不知往后谁有如此天大的福气啊!” “........” 张远听着在场人的乱捧,眼神一冷,眯着眼努力记着这些“出言不逊”的人,把他们的容貌都记在心里的黑名单上。 洁琼小姐也是你们能乱撩的? 某位张甜苟内心满是阴暗。 “诸位过誉了。”田震华脸上笑容不变。 但对这些乱夸的人也都是暗自扫过,尽量在心里。 这些人同样被田震华暗自记住。 老夫的女儿你们也敢乱撩? “如今开场已过,诗会也要开始,为了体现今年对诗会的重视,老夫特意邀请了一位老友来与老夫一起主持。” 说着,田震华对着身后转身,片刻,就有一位跟田震华差不多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边。 “吴韪(wei)先生!”刘忠磊眼睛一眯,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吴韪,字康城,是在京与田震华齐名的文学大家,担任清绪学府的舍长,清绪学府与京城大学是齐名的学校,在整个世界牢牢占据前三的学府。 吴韪先生也是一身素装,穿着没有丝毫的华丽,面皮有些微黑,不仔细看的话可能会以为是某个乡下老农。 “吴韪先生!!” “吴韪先生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今日竟然出现在此!” “啧啧,京城二豪同时出现,今日若有人作诗出彩,怕不是要立刻飞上枝头了!” “.......” 所有人在吴韪出现的那一刻都在讨论。 二位老者也不多言只是微笑的看着场下。 待场面安静之后,吴韪开口了: “.........” 第二十七章 穿越者的金手指也许会迟到,但绝 “诸位高才学士,刚才进亭子之前,我吴韪瞧了瞧,心里倍儿高兴,为嘛?嘿,太多熟人了!”吴韪站到那里,半掐着腰,说话有些懒洋洋的。 这话说出口,亭下则是一片哄笑。 “哈哈,早闻听吴韪先生不羁放纵,从不循规蹈矩,今日亲眼得见果然如此啊!” “吴先生妙哉,就这一句话就拉进了我对吴先生的距离,当浮一大白。” “.......” 吴韪虽然年过半百,但性子却不见拘束,看着台下的众人哄笑,脸上没有丝毫在意,依旧带着笑容,懒洋洋的等着台下的人把话说完。 吴韪与田震华二人同时站在台上,颇有对比之感。 一个正式,一个不羁。 “我这个人不喜欢墨迹。”吴韪说着,竟当着众人的面,在亭子里随意找了个蒲团盘腿坐下,丝毫不顾及形象,左手摁在大腿上,胳膊肘朝外,右手放在下巴上摩挲。 “大家也都吃饱喝足了,想必都想尽快施展心中所学,与在场的诸多好友交流。” “我也不愿意打扰了你们的雅兴,所以我现在就宣布,田园诗会,开始了!” 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吴韪便对着场下随意的挥挥手,懒得抬头看田震华给自己使眼色,依旧我行我素的坐着,脸上像是睡不醒一样,眯着眼含笑看众人。 在他眼里,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诗会,还是多年的老冤家举办的,他一点都不看重这场诗会。 之所以能来,还是因为实在躲不过田震华的盛情邀约,就想着来看看,田震华给他准备的一大段开会词,他看见就脑壳疼,更别提再让他读出来了。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这吴韪老先生开幕词还真的是.....特别啊! 田震华此刻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本想着能把诗会办的风光一点,才叫这位老友来捧场,谁知道他上来就坏自己的事儿。 “嗯,既然吴舍长说了开始,那便开始吧。” 田震华无奈,暗暗瞪了一眼一副无所谓的吴韪,然后转过身就是满脸笑容的对着在场的众人。 说完众人才回过神,都兴致高涨的鼓掌。 “诗会开始!”小厮喊了一嗓子。 然后转身把亭子的珠帘给放了下来,吴韪跟田震华二人坐着对面,也不知道二人在说些什么。 “诗会第一项,请欣赏田舍长近做之诗。” 张远坐在刘忠磊的旁边,一直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 直到一众小厮把田震华亲笔写的诗句抬上来之时,他才慢慢回过神。 看着在场所有人都被小厮慢慢发放纸张,直到发放到他们这一桌。 张远随手拿起一张,细细品味。 “这田老头的诗句倒是有些韵味。”张远一字一句的看着这首诗,心里暗暗感叹,眼神里充满赞赏。 前世身为历史系的高材生,对于古诗词的鉴赏能力一直不错。 “田先生果然大才!”刘忠磊看着手里的纸张,一脸赞叹。 张远听了,撇撇嘴,人家又没在这儿,怎么那么喜欢舔? 想着,就把手里的诗放下,闭目养神,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凝固了。 什么情况??!!! 张远满脸惊骇,他来不及多想。 赶紧又随手拿起一首诗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放下。 闭上眼睛。 不到一秒,他又惊骇的睁眼。 这是.... 过目不忘?!!! 他的脑海里,这两首诗一字不差的被印了进去。 张远按耐住疯狂跳动的心脏,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变的平静,穿越这两三天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文章。 不信邪的张远又拿起一张纸细细品读,然后又闭上眼。 准没错了! 张远睁眼,眼神里露出狂喜,还真特娘过目不忘,他本以为穿越而来的好处就只是身体上三炮拳大成而已,但他着实没想法居然还有这样一个金手指! 而且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就在此时,前世的记忆也逐渐在脑海里变的清晰了起来,他看到或读过的每一首诗,都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清晰。 感受着脑海里的记忆,张远努力控制颤抖的呼吸,这绝对不是什么过目不忘那么简单! 这特娘,第二金手指今天觉醒了? 这回觉醒的,是诗,前世所有看到过的诗句!!! 张远有些不相信,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躁动的心,默默回想。 还记得第一次金手指觉醒,是身体的素质的提高。 也是三炮拳大成的标志。 张远的头脑开始冷静,三炮拳在当时大成,他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是穿越带来的改变,但现在仔细想想,并不是。 如今看到田震华写的诗句,他脑海里却觉醒了前世所有的诗句,只要是自己看到过的都觉醒了,哪怕一些自己没有看到过的也特娘都觉醒了! 这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 张远默默回想。 上次首先看到乔汉升觉醒三炮拳大成,好像是在跟乔汉升切磋的时候。 当时身体里好像是发生了一些变化来着!不过当时乔汉升那一拳来的又急又快,也没时间多想,只记得当时一股力量升出,直接把乔汉升一拳捶倒在地上! 当时三炮拳的大成好像是因为亲眼看到乔汉升打一拳之后。 那这些觉醒诗句好像是因为..... 亲眼见到了当代文豪田震华亲笔写的诗句?? 张远好像微微有些悟了! 乔汉升的功夫在当今世上也绝对算得上一代武学大家了! 那么自己的金手指好像是..... 张远隐隐有些猜测,亲眼看到在某些领域比较强的人亲手展现这个领域,那自己也能获得这个领域的本事?!! 为啥张远会有这样的猜测,因为之前的时候他也在手机上看到过一些人写的诗,但当时并没有觉醒金手指。 那么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自己的金手指应该就是要亲眼看到这个人,而且还要看到或者摸到这个人亲手施展的东西,才能获得跟这个人优势领域有关的技能。 具体是什么样,张远还得慢慢摸索,只需要等待下一次的验证就可以了。 下次的时候找个机会站在刘忠磊身边看他执导剧组,看自己会不会获得关于导演领域的知识,到那时候所有疑惑都将迎刃而解。 现在张远只是默默的压制心底的激动与疑惑,静静的看着手里的诗稿。 第二十八章 出题and洁琼劝架 “你捣什么乱啊!”田震华坐在亭子里,气呼呼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吴韪。 这老头子总给自己捣乱! 自打认识他开始,这老小子就没让人省心过! 现在在场的众人都在静静的品鉴着田震华的诗,并没有把眼光投向这里,而且珠帘拉下后,外面也很难能看到亭子里的人在干什么。 吴韪毫不在意这位老伙计的吹胡子瞪眼,随手从桌上的果盘里拽下来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咀嚼,然后“噗”一声,把葡萄籽吐到旁边。 “麻烦冷静冷静,这么大人了,老是生气,身体撑得住吗?”吴韪眼皮抬了一下,打了个哈欠。 “这葡萄不错,明儿给我那送过去点儿。”吴韪看都没看田震华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直接把盘子里的那一串葡萄拿进手里,背靠后面亭子的横板儿上,又拽下来一颗放进嘴里。 田震华看见张远这幅模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不过深吸一口气之后,田震华也恢复了平静,这老东西这脾气他也见多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你怎么捣乱我不管,但是今天诗会上台下众人的诗你得好好品鉴,别再添乱了成不?”田震华一脸严肃。 “行了行了,你话就多,来之前都答应你了,我还能反悔?”吴韪毫不在意田震华认真的样子,嘴里嚼着葡萄,又是一颗葡萄籽吐出去,摆摆手,脸上已经有了一丝不耐烦。 “希望你说到做到!”田震华心里无奈,但嘴上还是告诫道。 “我说田老头,你要是把婉儿叫出来咱仨坐一块儿聊聊,你还能劝劝我。现在?我看心情吧。”吴韪脸上的不耐有些严重了,但是眼珠子一转,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抬眼看着田震华,眼里居然浮现出一丝期待。 这句话把还算冷静的田震华直接点燃了,田震华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老不死的我警告你,我跟婉儿的女儿都成年了!你心里那些歪心思给老子趁早清干净咯!” “谁跟你说我打婉儿的注意了?这不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三妹了嘛,有点想她了。”吴韪早就习惯了田震华炸毛的样子,一脸无所谓的看着田震华,顺便掏了掏耳朵,皱眉道:“你声音都不会小点儿,我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不聋。” “别给我整没用的,你就说这次诗会你认真不认真吧!”田震华被气的胸口起伏跌宕,指着吴韪瞪着眼。 “行了行了,就你话多,我知道了!”吴韪见田震华并没有让自己跟婉儿见面的意思,撇撇嘴,把手里的葡萄放回盘子里,搓了搓手,俩手揣进怀里,嘟囔道:“小气鬼。” “你!”田震华瞪着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亭子外下方众人逐渐升起的声音给打断了。 “田社长果然不愧是京中二豪,诗才无双!” “特别是这首浩然诀,默读一番,腹内竟凭空升起浩然正气的激动,叫人拍案叫绝!” “田先生文采斐然!” “田先生诗才绝世!” “.......” “第一项结束,下面进行诗会第二项,又田舍长出题,请在座诸位把心中所想默与纸上,由吴先生批阅,评出名次。” 小厮走到亭子前,对着在场众人喊。 喊完,就要上前把珠帘卷起来。 待小厮卷好珠帘,田震华已经面带微笑的坐好,看着在场所有人,等待全场安静下来之后开口道:“诸位品鉴老夫的拙作,想必也定然按耐不住,欲要一展心中所学,把老夫这个前浪给拍走。” “田老说的哪里话!” “田老可不要笑话我等了。” “我等羞愧啊!” “.......”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台下众人都是面带微笑捧着田震华。 “哈哈,老夫也不多说了,前些日子去洛阳了一趟,有幸见到牡丹盛开,至今难忘,堂下诸位不如第一轮便以颂牡丹为题如何?” 田震华说然拂须,面带微笑。 “好!” “听田老的!” “.....” 亭下众人谁会说不?尽皆同意。 “开始吧!”田震华大手一挥,笑呵呵的坐回原位,小厮也上前把珠帘卷下。 回到亭子里的田震华继续看着吴韪,“你正经点!马上该你批阅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吴韪不耐烦的挥挥手,看也不看田震华,自顾自的玩着手机,打着游戏..... “这么大年纪了!还玩物丧志!”田震华都快无语了,嘴角抽了抽,终究也没说什么狠话。 “我一直都没啥志向,唯一的志向还被你给截胡了。”吴韪懒得搭理田震华,嘴里又是嘟囔一句。 “你!”田震华瞪大眼睛又要生气,他知道吴韪嘴里被自己截胡的志向是谁。 不过这时,去掉面纱的田洁琼从亭子后进入。 “爹,您少说几句。”田洁琼早就料到自己爹爹会跟吴韪大伯发生口角,是来劝架的。 果不其然,刚进来就看到自己亲爹吹胡子瞪眼的。 “琼儿来了?快坐快坐。”吴韪一听到声音,连忙把手机屏幕关掉,放进怀里,脸上的不耐直接换成了满面慈祥的笑容,带着褶子的老脸跟菊花一样。 “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又长高了!”吴韪一脸笑容,从盘子里拿出葡萄,“来闺女,快尝尝这个葡萄,甜着呢。” “谢谢吴大伯。”田洁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不急不缓的从吴韪手中接过葡萄,张开樱桃小嘴,慢慢的吃着。 小口吃葡萄的样子都带着一种令男人抗拒不了的韵味。 那绝世的五官,如果要是被张远看到,估计整个人都会呆住。 “闺女也是你叫的?”田震华瞪着眼,他看吴韪对自己闺女这么好,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那是老夫的闺女!谁允许你对她好的?!! “呵呵。”吴韪只是冷笑一声装作没听到,然后恢复满面笑容,从盘子里又拿出不少吃的,“这些都好吃,快闺女,尝尝!” “你!”田震华如果此时手里有刀,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插死眼前这个老不死的。 “爹!”田洁琼眉毛微微一皱,“吴伯伯好不容易来一趟,您就不能少说几句嘛?” 田:“.........” 第二十九章 老夫恨不得抓耳挠腮 且不提亭子里,两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为一个姑娘“争风吃醋”。 亭子外,一众饱学之士颇懂礼数,纷纷研磨写诗,一时间场内安静了下来。 “老师,我就不写了,这么多饱学之士人前,我写出来也得被人耻笑。” 在场内的另一个角落里,乔玲珑站在一个中年妇女身旁,态度颇为恭敬。 “嗯。”这位中年妇女皱着眉头,在冥思苦想,作为京城大学的文学系的一位老师,李冰虽是女儿身,可三十余年的教学生涯,也为社会输送了不少才学之人。 “轻灵,你虽然在同龄人里才学出众,可如今诗会在场众人每一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你若想作诗,也可,但先给我看。”李冰手执狼毫,沾墨之后,边下笔,边对乔玲珑说道。 轻灵是乔玲珑的字,乔汉升给她取的。 “好。”乔玲珑眉头微皱,虽然心里有些许的不快,但她也有自知之明,老师这番话是绝对无错的,对自己真不自量力非要写出一首诗,到时候真得不了好处,岂不是让人耻笑。 更不要提获得田舍长先生的青睐了。 还是写完先给老师看的好。 写牡丹的话,说实话,乔玲珑这辈子总共也就没见过几次牡丹,她怎么写? 不过也不见得就是是见的牡丹多了就会写。 乔玲珑心里憋着一股子劲儿着呢! 慢慢的乔玲珑静下心来,提起毛笔,冥思一阵之后猛的睁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喜色,有了! 灵感这种东西确实很难说它会在什么时候来光顾你。 另一边,张远在听到田震华出题牡丹的时候脑海里瞬间浮现了上百首写牡丹的绝顶诗句。 心中悠然自得,一点不慌,只是面带微笑的品茶,不骄不躁。 但另一边的刘忠磊就不一样了,他微微咳嗽了一声,对张远使了个眼色。 张远收到时候报以微笑,给了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便坐在那里,闭目装作冥思。 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张远很明白,自己出诗的间隔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若是让刘忠磊知道自己写一首诗一闭眼一睁眼就出来了,那指不定会闹什么幺蛾子,所以一定要让他急一急,不能让他觉得活的这首诗很容易。 刘忠磊见张远闭目沉思,也不敢打扰他,可是等着等着,他就感觉有点不对了,因为周围已经开始有人呼叫小厮准备交卷了。 这时候张远还在那思考。刘忠磊有些着急了。 但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不敢打扰张远,只能默默等待,直到他周围就剩下两人还在写作时,他头上已经有些微微出汗了。 等不了了啊,刘忠磊有些发懵,这都快没时间了!这小子怎么还在想?! 直到他身边那俩人也把写好的诗递给小厮的时候,刘忠磊一跺脚,就准备开口问张远是怎么回事。 但偏偏,就在这时候。张远猛的一睁眼,脸上的笑容自信而优雅。 对着刘忠磊点点头,张远拿出手机,点开刘忠磊的对话框,默默的输入好,然后点击发送。 做完这些,张远便又闭上眼,默不作声。 刘忠磊此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二话不说,眼看四处无人关注自己,赶紧掏出手机,定眼一瞧,脸上随之露出狂喜。 这诗.....真特吗绝了!! 老天爷,这小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就这么一会儿,一首绝世好诗直接冲出天际! 今天的事儿绝对稳了!那吴韪先生瞧见这首诗要不来找老子谈谈心聊聊天,嘿嘿,那他就绝对配不上他京城二豪的名头来! 狂喜归狂喜,刘忠磊脑子还是保持理智的,他提起毛笔,沾了些许的墨水之后,直接挥毫泼墨。 按照手机上的字,他慢慢写出:赏牡丹...... 写好之后,刘忠磊当即站好,脸上再无丝毫着急之色,笑呵呵的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张远,脸上少见的露出一丝倾佩之色。 这小子,当世文豪也没有他这么神速吧! 果然,百年前王戴先生那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前风吹尽后风至,后风涌起万物惊。 后来吹的风,果然比前风猛! 活动了一下手腕,刘忠磊慢慢的把毛笔放在笔架上,对着小厮招招手,把写好的诗句递了上去。 小厮脸上带着冷漠,丝毫没有接其他人的诗那样客气,只是接过,笑都不对刘忠磊笑一下,转身便走了。 刘忠磊倒是习惯了,文学圈的人瞧不起娱乐圈的,哪怕这人是文学圈的一条狗,哪怕自己在娱乐圈盛名在外。 这点,刘忠磊看的很开,都是讨生活罢了,只不过啊,狗看不起人,不代表人看不起人。 有些人上不得台面,一辈子顶天了也就是条狗,不是吗? 刘忠磊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手绢,仔细的一点一点的擦自己的手..... 另一边,小厮带着一沓子写满诗的纸,恭敬的来到亭子前,掀开一点点珠帘,轻声走了进去。 “田先生,吴先生,小姐。”对着三人做完辑,小厮双手把手里的纸张递上,“这时堂下宾客们写好的作品。” 田震华面无表情的接过,随意的挥挥手:“下去吧。” “是。”小厮躬身,慢慢退走。 田震华见小厮走后,瞪着眼看着吴韪,气呼呼的把手里的一沓子诗甩在吴韪桌前,“批注了!” “爹!”田洁琼皱眉喊了一声田震华。 田震华收敛一些,但脸色还是没有太好看,坐在蒲团上,不管正拿着那些诗句随意翻看的吴韪,对着田洁琼道:“琼儿,你先下去,一会儿珠帘掀开,你露面终归不妥,侧亭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嗯,你不许再生事了。”田洁琼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他看看吴韪,再看看田震华,生怕自己父亲再无理取闹。 “我知道。”田震华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直到田洁琼走之后,吴韪挑衅的看了一眼田震华,见他只是冷哼一声不再发作,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便把眼睛投向手中的诗句上,抽出毛笔,做批改。 连改几首之后,吴韪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显然对这些事的质量很不满意。 直到他翻开一张,眼睛便再也挪不开了,死死的盯着纸上的内容,执笔的手有些微微发颤。 只见纸上写着 赏牡丹 刘忠磊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第三十章 前三 吴韪盯着这首诗看已经接近半柱香了。 作为京中二豪之一,吴韪在文学上的造诣在当世绝对是首屈一指。 但是今天,他的心有些乱了。 这首诗..... 说真心话,吴韪越看越觉得神清气爽,越看越觉得心旷神怡,这样的诗,你让我批注? 吴韪觉得自己有些不配,这不是吴韪妄自菲薄,文人相轻,但是自知之明绝对是有的,有些东西你一看就知道自己根本比不过,就没必要贻笑大方。 “你愣着干嘛?”田震华见吴韪坐在那里发呆快半柱香了,不免有些不耐烦。 吴韪没有在第一时间搭理他,而是看着眼前的诗句,抬头瞥了一眼田震华,然后低头继续品味。 “刘忠磊是谁?”吴韪皱着眉发问。 刘忠磊这个名字吴韪压根没听过,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娱乐圈里的一位导演,挺有意思的一个人,怎么?”田震华没想那么多,想了半晌,终于想到了刘忠磊,当日与刘忠磊相谈甚欢,谈吐举止都很有礼数,只是出身有点可惜了。 “戏子?”吴韪脸上微微一惊,他看着田震华满脸孤疑,“你没骗我?” “骗你对我有好处?”田震华沉声道。 “那有意思了。”吴韪轻笑一声,他抽出手里那张写着赏牡丹的纸,递给田震华道:“你来品味品味。” 田震户脸上露出疑惑,但也顺势接过纸,“什么意思?” “你看吧。” 吴韪笑了笑,不做声,低头继续批注文章,他不准备发声了,他知道,田震华看到好诗之后的反应绝对比自己夸张。 果然,田震华半信半疑的看完整首诗的时候,他沉默了。 同时他也相信,这首诗不只是自己看了会沉默,天朝所有人看了都会沉默。 田震华沉默了良久。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田震华依旧在沉默。 不是田震华故作深沉,而是作为一个对文学有研究的人,看到这首诗都会被震惊到。 看上去是一首简单的七言,也能读懂里面的意思,可越看越觉得这首诗句里那对仗工整,意境深远的感觉。 直到吴韪批注完所有诗,田震华还在沉默。 良久。 “唉。”田震华叹了口气,然后眼神里带着睿智,“要说刘忠磊此人颇懂礼数,谈吐举止也很大方我相信,但能做出这样的诗句,我却是不信的。” “我也不相信一个戏子的头头能做出这样的诗。”吴韪耸肩,随手递出两张纸,“诺这是剩下的诗里,我觉得还不错的。” 田震华听到吴韪有些刺耳的话,皱皱眉,有些严肃道:“不要戏子戏子的叫,封建思想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还抱着老眼光看待新社会?” “嗯。”吴韪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他罕见的没有否认田震华的话,脸上同样有些严肃的点点头。 失态了,吴韪默默闭眼,主要是反差太大了,这样的诗句,唉! 自己的老朋友有些固执,但是有时候看,他的固执还是有些可爱。 最起码吴韪做不到他这样,这是一种没有私心意境。 田震华伸手接过吴韪递过来的两首诗,看了两眼,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赏。 “这个乔玲珑我知道。”田震华微笑的对吴韪道:“李寒霜的学生,前些日子老是听李寒霜提起,很有文采的一个小姑娘。” 李寒霜原名李冰,寒霜是她的字,她是乔玲珑的老师。 “她这首诗对仗还行,意境也有点东西,看着不像是早有准备,应该是临时急智,可为本轮第二。”吴韪点点头不置可否,只是随口评价了一句,“多多培养,若勤奋好学,以后说不定可以接替你。” 后面是评价。 田震华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老不正经对自己学舍的学生评价如此高超。 “那这首呢?”田震华看了看剩下的最后一首诗。 “江南文宗,文学士,我不是看诗句怎样,给他评为第三纯粹是给他个面子,毕竟他年龄不小还来参加诗会是给你面子。”吴韪摇摇头如实说道。 “其实这首诗还是不错的。”田震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个文宗,也是自己关系不错的一位同僚,不过人家擅长的确实不是做诗,而是做事。 “行了宣布结果吧,同时也让在场人都欣赏一下刘忠磊的这首赏牡丹。”吴韪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此刻的他对刘忠磊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田震华唤来小厮,掀起珠帘。 田震华与吴韪的身影在珠帘掀起的时候,出现在在场众人眼前。 场内本来还有些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田震华面带微笑,俯首而立,看着在场人的眼光,毫不拘束笑呵呵道:“吴舍长对大家的诗句做了些批注,由小厮一一发给大家,大家可看一下。” “不过,我留下了三首诗,这三首可为今日诗会第一轮的前三。” 田震华语音刚落,堂下众人的眼神都快要把他吃了一般,对于这三首很好奇。 张远悠然自在的坐在那里,他看着小厮发放着没有入选的诗句给众人。 “贤侄,这...”刘忠磊有些不太自信。 “刘伯放心便是,你的诗必定在那三首入选之内。”张远笑道。 一直等到小厮发放完,刘忠磊手里果然没有,他松了口气。但又不免有些紧张,在这么多饱学之人面前,他着实不太自信。 另一边的乔玲珑也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手,她的诗句并不是小厮发放下来的,难道自己入了前三? 一时间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亭子里的田震华开口了,“想必大家对自己诗句的批注也看过了,那我就公布一下本轮前三位的佳作了。” “第三首,是由江南文宗,文学士的佳作。” 田震华笑着唤来小厮。 小厮双手捧着诗,对这在场众人宣读一遍。 “着实是好诗。” “意境深远,细细品味果然有韵味。” “厉害啊文老。” “......” 一首诗读完,一位年约六十的老头站起身,微笑着与众人做辑。 第三十一章 不卑不亢 众人看着这位环绕做辑的老人,脸上都充满了微笑,诗会,说白了就是众人在一起交流学习的一场游戏。 文宗文学士,大家都知道,江南人士,出身名门,对于这位老者的能在这么多饱学之士人中脱颖而出博取三甲,心底还是服气的。 张远也投去友好的目光,不过他毕竟人微言轻,也不好多说什么,对于这位老者的诗,他也佩服,毕竟人家不像自己,作弊开挂。 这是真才实学。 “文学士果然还是文学士。”刘忠磊感叹异常,在京的文学圈子他能叫出名的也就那么几位了。 “刘导不可妄自菲薄。”张远神色轻松,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您这首赏牡丹定是本次诗会的一甲。” “呵呵。”刘忠磊听到这句话,嘴角抽搐了几下,他能听出张远嘴里的调侃。 闷下头,刘忠磊选择以沉默对待。 “接下来是本次诗会第一轮的第二名。”小厮站在亭子前面对众人,展开手中纸张准备朗读。 众人尽皆侧耳倾听。 “这首诗是由京城大学,李冰老师堂下学子,乔玲珑所做。” 小厮先报出姓名。 果然,乔玲珑坐着的身子猛然一僵,随机眼神里露出狂喜,虽然已经隐隐有了一丝猜测,但是真等到被报出名的这一刻,她整个人都有些激动。 “我就知道,以学姐之才今日必定出头。”乔玲珑身边一位白面小生脸上带着敬佩之色。 “轻灵,恭喜了。”李冰感受着在场众人投来的目光,脸上颇为满意,看着自己的学生,心中满是欣慰。 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临时所做,竟然在这诗会博得二甲,意外之喜。 乔玲珑激动到已经听不清身边之人说话了,她死死的盯着准备朗诵的小厮。 没想到啊! 我乔玲珑真的就出彩了! 小厮微笑着,充满感情的朗诵,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听得真切。 “果然不错,此女文采斐然!” “京城学舍人才倍出啊!” “唉,每年的状元朗都是京城学舍出身,看来此女结业时,说不得又能博取状元。” “兄台此言差矣,那还得看此女是否愿意出仕。” “.........” 乔玲珑脸色潮红,有些拘谨的站起身,对着在场诸位做辑。 “轻灵是吧。”田震华微笑的看着有些拘谨的乔玲珑。 “正是学生。”乔玲珑赶紧对着田震华行礼。 “早听闻汝师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然文采出众,以后在学舍要勤奋苦读,方不负汝师之重望。”田震华看着有些拘谨的乔玲珑,嘴中虽是告诫,语气却是欣慰。 “玲珑,铭记在心。”乔玲珑恭敬一拜。 “坐吧。”田震华笑着看乔玲珑,越看越欢喜,“诗会过后可来寻我,我介绍你师姐给你认识,你二人同为女儿身,年龄相仿,都是文采出众,应该会有共同之言。” “尊舍长命。”乔玲珑身子一颤,内心升出一阵狂喜。 如果所料不差,田舍长刚才说的师姐,就是他女儿,田洁琼! 这言外之意,就是拿自己当女儿培养了啊! 天将馅饼啊! 乔玲珑迷迷糊糊的坐下,脑子喜的一片混乱。 “恭喜学姐啊!” “学姐威武!” “轻灵,倒是有几分福气!” “......” 乔玲珑只觉得周围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她也听不到说的啥,只觉得自己此刻很幸福。 另一边的张远听完田震华与乔玲珑的对话,内心也有了几分猜测。 说不得方才田震华口中的那位师姐,就是自己一眼万年的那位女子了。 田洁琼。 以后少不了要多跟燕子亲近亲近了。 咳咳,张远一本正经的想着一些不能说的事儿。 “下面就该揭晓第一名了。”田震华语气有些不是那么正常,他说话间,特意把目光投向刘忠磊这边。 刘忠磊与田震华对视,脸上带着微笑,泰然自若,脸上没有丝毫慌张。 作为一名合格的老狐狸,这点阵仗必然不能丝毫露怯。 小厮接收到田震华的眼神,点头做辑之后,开始念。 众人心中都在疑惑,这第一名会是谁。 到底是什么样的诗能排在京城高才学子与文学士的佳作之上? 在众多期待中,小厮开口。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一首诗毕,在场众人罕见的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有些发愣。 这这这..... 这是真牛啊!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品味这句话,越品越有味道。 这样的诗句究竟是何人所做! 小厮念完,也沉默了,作为田府的一名小厮,耳濡目染之下比起别的小厮定是多了一分才气的。 对于诗词,尚有几分品鉴能力。 这也太牛了啊! 在众人都沉默之时,文学士站起身,颤颤巍巍的对着田震华微微做辑。 “此诗,是何人所做?” 这一句话一响起,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是啊!能做出这首诗的人,究竟是谁?! 全都把眼光投向田震华,静静的等待田震华宣布结果。 田震华的眼神有些复杂,他缓缓对着众人开口,“刘忠磊,刘大导演。” 声音随着空气传播到每一个人口中。 谁??! 刘忠磊是何人?!! “刘导演?!”一些人更是惊呼。 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年轻一辈的学子们还好,出生之时就被教育了人人平等。 但老一辈的文人脑子里都快转不过来弯了! 特娘的,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里,刘忠磊呵呵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对着众人不卑不亢的抱拳,一句话没有说,只是安静的站在这里。 “好久不见啊刘导演!”田震华笑容可掬,随着刘忠磊轻轻做辑。 刘忠磊赶紧还礼,“是有些日子了,田先生身体可还安康?” “安康的紧,有心了,这首赏牡丹,你要出大名了啊!”田震华带着调侃说完,又笑呵呵道:“好啊你个刘忠国,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如此诗才,骗我骗的好苦啊!” 刘忠磊:....... 第三十二章 潘潘达 刘忠磊对田震华这种亲近的语气有些不适应,但是多年的临场反应,他终归没有愣住,反应很快,只见他苦笑道:“是忠国取巧了,只是以前所做之诗,刚好赶上这次的题目罢了。” 听刘忠磊如此坦诚,田震华不怒反喜,哈哈大笑道:“忠国如此坦诚,当为我辈楷模!” “您老言重了。”刘忠磊报之以羞,赶紧躬身。 田震华还未开口,一旁的吴韪的声音响起。 “刘导演请先坐,诗会结束来找我,想于刘导演好好请教一番。”吴韪看刘忠磊,眼神颇为复杂。 刘忠磊一听,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喜。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没想到啊,这就已经搭上话了! 刘忠磊的本意就是结交吴韪,本来还在发愁怎么跟他搭上线,没想到这直接就被邀请了,舒服! 刘忠磊满脸笑意的坐下来,待到众人目光散去,隐晦的对张远比划了个大拇指。 张远笑了笑,内心也松了口气,这线是搭上了,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接下来就静静等待诗会结束,回去接活拍戏挣大钱! 啧啧,张远感觉,未来美好的人生在等待自己。 就在张远畅想着美好生活之时,两双美目却盯上了他。 首先是乔玲珑,当在场都看像刘忠磊的时候,乔玲珑自然也投去了目光,不过与别人不一样的是,她一眼就看到了刘忠磊身边的张远。 “远哥,他怎么也来了?!”乔玲珑有些惊讶,着实没想到,昨天还跟自己相遇的张远,今儿也来了。 对于刘忠磊的诗,乔玲珑还是很佩服的,作为年轻一辈的学者,乔玲珑对于职业并不戴有色眼镜去看人。 经受过人人平等的教育,他对于刘忠磊的看法与老一辈学者不同的是,她很佩服刘忠磊。 很喜欢刘忠磊手中拍出来的那些气势恢弘的古时大片,再加上刘忠磊今日做的这首赏牡丹,她更是看到了刘忠磊身上的才华,这让她对刘忠磊的佩服更为强烈了。 “看来远哥在影视城混的不错啊!”看到张远坐在刘忠磊身边,二人还有说有笑的,乔玲珑心中暗自思索。 至于另一双美目,就是坐在侧亭里的田洁琼,对于刘忠磊身边这个年轻人,田洁琼倒是有些印象,毕竟如今像他那么大胆的登徒子可不多见了啊。 刚才自己在主亭弹奏之时,他那一双眼睛可是咋都不眨眼的盯着自己看。 对于这样的人,田洁琼见多了,打小就有不少异性盯着自己乱看,洁琼心中自然知道自己的美貌。 但是像那个登徒子那样一直盯着看的,田洁琼年纪尚小,确实还是第一次遇到。 当然,对张远有印象的原因是,不得不承认,张远的长相确实非常出众。 像这么好看的异性,田洁琼只是在电视手机上见过,现实中却是寥寥无几。 而且这个年轻人还颇懂礼数。 挺好。 当然田洁琼也只是看了两眼便不再看了,毕竟她又不认识张远,只是微微好奇罢了。 张远当然不知道自己被人注视,他只是在静静的等待诗会的结束,这第一轮诗会已经结束了,再有一轮估计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安然退场就好了。 等回去之后,多找燕子聊聊天,套出那位田小姐的联系方式,啧啧,聊聊人生,畅谈一下理想,顺便..... 咳咳,张远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搞的一边的刘忠磊有些发愣。 “第一轮诗会已经结束了,刘忠磊导演的诗才大家也感受了,这一甲之名冠雨刘导演身上相信大家并无争议。” 田震华说这话的时候不免多看几眼刘忠磊,与其对视几眼。 “无异议!” “刘导演大才!” “今日一见此诗,我之幸矣。” “......” 田震华见大家没有异议,笑呵呵的准备宣布诗会的下一项。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发。 只听闻一阵笑声从院子侧门传来。 “哈哈哈哈!诺大诗会,学士无数,竟被一戏子博得头筹,羞也羞也!天朝国内文人绝迹乎?!” 人未至声先到。 “什么人!口出狂言!” “敢如此放肆,礼数全失!” “阁下何人?!” “......” 此话一出,在场人都炸了,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揭开伤口。 这道声音一出,所有人脸上都不好看,特别是刘忠磊,脸都快黑成碳了。 说刘忠磊为戏子,还这么正大光明的说,无异于当场一耳光扇到他脸上。 “何方宵小?!”刘忠磊大怒,对着侧门就是一声大喝。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愤怒的同时,在场有那么几个人的脸色却不一样。 田震华满脸复杂,他看着侧门门口,“他来了。” 吴韪脸上的无所谓也消失,双眼之中透过一丝精光,“来的有些猝不及防。” “是啊,去年前年我备好阵仗他不敢来,今年只是微微松懈他便来了。”田震华一声长叹。 “且先看他如何说。”吴韪脸上带着严肃。 “嗯。”田震华也负手而立,盯着侧门。 所有人的眼里。 侧门一道人影缓缓出现。 只见这人人高马大,皮肤黝黑,身穿与张远差不多的刘代学士服,黝黑的手中一把黑色这扇缓缓煽动,眼窝凹陷,眼神闪烁精光,鼻梁高挺,浑身散发着一股儒雅之气,就是嘴上那两瓣香肠嘴破坏了意境。 “沐猴而冠。”张远见此,内心无力吐槽,主要第一次见,确实有些不适应,毕竟黑色皮肤老外穿国服..... 谁见过黑人穿古代汉服的? 张远这是见到了,这是得有多喜欢中原的文化啊?! 太牛了吧也? “海外学者,潘潘达携徒前来拜访,田先生风采依旧啊!”这黑人说汉语说的倒是字正腔圆,说的话也颇为礼数。 张远今日算是有了些见识,他也是第一次见说汉语说的这么顺溜的外国人啊。 而且潘潘达? 这名字也挺顺溜。 不过张远默不作声,在他想来,这位黑人应该就是之前燕子跟自己说过的,哪位海外文豪,当初在第一届田园诗会上,把田震华搞的颜面无存的人。 第三十三章 各方反应 就在张远打量这位海外大师的时候,这位大师毫不客气的从张远一众人面前经过。 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看上去颇为好看的女子,是个白人女子。 这位白人女子应该就是潘潘达的弟子了。 这位女子长相丝毫不弱于乔玲珑于田洁琼,张远的眼神也只是扫了一眼就挪开了,他对这种女人不感冒的,虽说西方女子特有的魅力不是盖的,再搭配上她惊艳的五官,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但她穿的却是汉服,在张远看来,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这看一眼就挪开的动作被侧亭中的田洁琼看了个正着。 女人最擅长抓住细节,好感度一下子就刷了一波。 这位海外女子金发碧眼,长相丝毫不差,从在场诸位学子看向她挪不开的目光就可以看得出来。 可这个人居然只是看一眼就挪开目光了? 田洁琼内心微微诧异,拿他方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对他的吸引.... 哎呀! 想什么呢! 田洁琼小脸微红,赶紧挪开目光不让自己出神。 张远也不知道,自己对某位女同志产生好奇的居然不是自己的才华,而是..... 此时的他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场内,据他的了解,着场内的人里,田震华几年前可是被这位潘潘达文豪当众“羞辱”过的,这回又来,也不知道田震华有所准备没有。 这要是被田震华知道,估计直接露出苦笑,当年被潘潘达冷嘲热讽一顿之后的两年,田震华可是都做足了准备之后两年的诗会厚着脸皮请不少国内文学大佬出山镇场子,结果这潘潘达没有来。 今年本来以为他会像前两年那样,依旧不来,谁知道他居然敢第一次一样偷偷来。 这尼玛阴险。 “潘先生远道而来,本该亲自迎接,但诗会还需要田某主持,所以还请潘先生随意坐吧。”田震华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一想到几年前被这老小子阴那一把就浑身难受。 “谢过田老先生了。”潘潘达自然来了,肯定不会轻易就走的,但是他也不慌着挑事儿,泰然自若的看着小厮搬来桌凳,带着弟子就坐了过去。 很巧,潘潘达师徒二人坐在张远的对面,二人中间隔着两丈宽的路。 但是潘潘达都没有正眼瞧张远,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张远身边的刘忠磊。 “刘导演一首赏牡丹让潘达自惭形秽,本以为当世诗才者唯我一人,不曾想今日又多出刘导,着实让潘达不胜欢喜,还望刘先生多多赐教啊。”潘潘达很傲,他直言不讳,想到哪说到哪,对刘忠磊的欣赏言于表面,双手做辑,表达出心中所想。 刘忠磊心中一慌,他一眼就看出这潘潘达说这话的目的。 这老小子没安好心啊! 果然,刘忠磊只是微微一扫,就看到在场多数人向自己投来的目光已经有些不善了。 “潘先生言重了,忠国只是顽童拙作,而且还是昔日所做,一生之才都在这首诗里了,再想让刘某作出好诗,却是难如登天,遑论赐教啊?”只见刘忠磊一声苦笑,站起身对着众人行礼,对着潘潘达如实告之。 刘忠国是刘忠磊的字。 这一句话,那潘潘达达挑拨离间之语破了个干干净净,但也算是两败俱伤,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潘潘达是想寻事刘忠磊,而刘忠磊这么一说,无异于认怂。 “是吗?”潘潘达听完耸肩,脸上傲然之色更重,他乌漆麻黑的脸上带着一股审视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没有说话,不屑一笑。 但这个意味已经传递出了很多信息。 诗会第一轮的第一名都怕我了,你们这群人当然没人敢出头,所以我也就懒得搭理你们咯。 “嚣张!” 所有人都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位来自海外的文豪潘潘达。 但是潘潘达确实盛名在外,他好作诗,虽说作出的诗并不是每首都经典,但是也有好几首传世经典,当代诗人这货足可以说得上前三。 “不知潘先生来此有何目的?”田震华硬着头皮,该问的话,还是要问的,诗才可以输,但气势礼数不能输啊。 “今日来此,也是偶得佳作,刚好撞见诗会开设,所以潘达不请自来,想请田先生为我之作批注一番,让诸位见笑了。”潘潘达笑呵呵的看着在场诸位,身子坐的笔直。 他拿的是去年的请柬,没想到门口的小厮直接就请自己进来了。 “偶的佳作”四个字,潘潘达特意加重了声音,看来这回他又是有备而来。 田震华抑郁了。 第一次这货来的时候就是用偶的佳作骗自己批注。 当时自己还天真的让他当众写出来,结果等他写完,直接技惊四座,何谈批注? 本以为自己夸赞他一番之后就没事儿了,结果人家一句“田舍长出题批注定然诗才惊人,不知田舍长可有佳作?还望赐教。”怼的田震华当场懵了。 只能在众人面前说自己没有作出什么诗句,又被人家怼了几句之后人方才退走。 不过没得办法,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田震华认栽。 今日,这货又突然出现,田震华也是有些懵的。 “今日诗会还有一轮,潘先生既然来了,方可一同参与。” 田震华只能用拖字诀,第二轮诗会结束再说吧。 潘潘达笑着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没想到潘潘达这么好说话,田震华强笑一声,对着在场众人道: “第二轮诗会,开始,本轮的题目是冬,诸位可自行发挥,这轮由我批注为大家排名。” 田震华的声音传出来的很远。 冬这个字,也被小厮挂在亭子前,示意这是本题。 小厮把珠帘卷下,在场众人开始冥思写诗。 只有四人例外。 分别是刘忠磊,张远,还有潘潘达与他那位女弟子。 这四人不仅没有动笔,反而悠然自得的品茶。 张远跟刘忠磊俩人约定的就一首诗,而且刘忠磊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他也不需要第二首诗了。 而张远则是不想出头,他没别的意思,没什么好处的事儿出头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至于潘潘达,他是单纯的看不上,他觉得自己的诗,浪费在这轮里,有些埋没。 他一心想获得主动权,给田震华个难堪,顺便打击一下天朝文学圈,只此而已。 第三十四章 洁琼解围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直到第二轮堂下众人全部交卷。 “唉,来者不善啊。”田震华手持毛笔,眼睛虽然看着案上的一沓子诗,但思绪却在院中的潘潘达身上,他叹了口气。 “善者不来。”吴韪收起了那副邋遢相,一脸严肃的盘坐在蒲团上。 “如何应对?”田震华眼睛看向吴韪。 “以你冠绝无双的才华压制他。”吴韪一本正经,愈发严肃了。 “你疯了?我要是能稳赢他我还发什么愁。”田震华唾沫星子横飞,但考虑到自己声音可能有些大,又刻意压低声音对吴韪怒道,“再说他这次分明是有备而来!” “那能怎样?事到如今,就是不上也得上,你这张老脸不值钱,我的可贵千金!”吴韪看自己老冤家这副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知道什么!”田震华怒极反笑,“这老小子既然是有备而来,以他的性子,那他所做准备,必然是吃定了我等。” “你慌什么!先好好批注诗文。”吴韪突然伸出手摁在了田震华的肩膀上,他能感觉到自己这位老冤家有些慌乱了,颇有一种一年被蛇咬,三年怕草索的意味。 “唉。”田震华自知自己失态,一声长叹,平复好心情之后开始批注这以冬为题,堂下众人写好的诗句。 “爹,这是我们的诗会,我们何必被他外人牵着鼻子走?” 原来是田洁琼携带一片芳华,从亭子后面,掀起珠帘款款走了进来。 她自知自家父亲的性子,前几年在这潘潘达身上吃了些亏,今日被潘潘达突然造访可能会有些心乱。 “哦?”一旁的吴韪转头看向田洁琼,脸上浮现出一丝精芒,“侄女是何意?” 田震华手中毛笔也停下,抬起眼,看向自己的女儿。 田震华脸上带着疑惑,颇为不解。 田洁琼见二老看向自己,脸上莞尔,轻笑道:“爹爹清誉,不好胜负,恐伤和气,不便与潘潘达一较高下,然爹爹一生之才都教与了女儿,刚好那潘潘达大师也是携弟子前来,不如就让女儿会一会那位潘达先生的弟子如何?” “这....”田震华听了田洁琼的话,皱着眉头,“这不是怕了他么?” “哈哈,枉你是京大舍长,琼儿的用意都看不明白?”吴韪听了田洁琼的话当场明白了过来。 “这跟京大舍长有什么关系?”田震华瞪了一眼吴韪,转头看向自己女儿。 田洁琼嗔了一眼吴韪,然后轻声道:“吴大伯莫怪,爹爹这是身在局中不知局。”说着转身看着田震华,脸上带着柔意,轻笑,“就是因为爹爹是京大舍长,而那潘潘达虽说也是文学博士,但他却只是海外的身份终究也只是一位文学老师,这二者地位......” 田震华眼神闪过一丝恍然。 “看来爹爹想明白了。”田洁琼笑脸上若清莲绽放,一股自信的感觉从她柔弱的躯体中绽放,她对亭中二位道:“那潘潘达也是颇懂我天朝礼数,虽然来时态度咄咄逼人,但是他也深知与爹爹地位相差,语言上倒是没有失了礼数,所以只是一直打着让爹爹批注他的诗文的口号,而没有光明正大的寻事挑衅。” 一席话了,田洁琼在人情世故上的才智展露无疑,虽为女儿身,但田洁琼的聪慧可不比任何男儿弱了半分。 “琼儿此计,不仅巧妙的化解了潘潘达前来滋事所做的诸多准备,同时若琼儿在才华上胜过潘潘达那位弟子半分的话,那洁琼的才女之名还能再拔高一层。”吴韪脸上笑的如同菊花绽放,笑呵呵的看着田洁琼,“琼儿不愧是婉儿生的,这份才智还是随了婉儿。” “你休在提婉儿!”田震华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气呼呼的等着吴韪。 “爹爹误恼,吴大伯只是嘴上说说罢了。”田洁琼嗔怒的瞪了一眼吴韪,看的吴韪脸上讪笑,又赶紧转头对着田震华安抚。 “还有吴大伯,以后切记不可再提我母亲闺名,否则琼儿要生气。”田洁琼无奈的看着吴韪。 “知道了。”吴韪撇撇嘴,敷衍的点点头,同时嘴里嘟囔,“我三妹的名字我怎么不能提了?” 田震华父女二人全当没有听见,田震华也在安生的批注诗文。 良久之后,田震华看着身边乖巧懂事的女儿,叹了口气,终究忍不住问道,“可有把握,若没有,还是为父来吧?” 田洁琼听田震华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丝轻松无比的笑意道,“爹爹放心,女儿若无把握断不会潦草应下。” “再说女儿的诗词功底虽说比不上诸多文学大家,但若是年轻一辈中,爹爹自己教出来的,您心中还不清楚吗?”田洁琼脸上充满自信,精致绝伦的五官透露着她的绝世容颜,若烟迷幻的眼神中尽是文采。 “嗯。”对于女儿的才华,田震华丝毫不怀疑。 那,便卷帘吧。 田震华眼中透出一丝精芒。 场外。 张远饶有兴致的看着坐在那里悠闲品茶的潘潘达。 对于海外的这位文豪,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吹嘘出来的文豪,张远心里有一种那啥看人低的感觉。 就这模样,来中华大地比作诗,比文学?来自取其辱吗 张远承认自己有些以貌取人了,但是没得办法,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讲,张远压根儿就没法直视这位黑人文学博士。 虽然看上去不失礼数,坐在那里自成一份气度,挥手间倒茶饮茶的动作也颇为流畅,但是张远就是越看越觉得难受。 好扎眼! 就在张远等的有些无聊的时候,田震华所在的亭子的珠帘被掀开了。 张远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当张远的眼神投向亭子那里时,他的目光便有些挪不开了。 田震华身边站着一位俏佳人,与刚才不同的是,面纱已经取下了,这时的她露出的是她那一脸绝美无比的容颜。 张远沉默了,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咋还有这么好看的人捏!! 第三十五章 这个逼说什么也要装! “她怎么会出现?”张远愣神,心中一万个疑惑。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亭子中同时出现的三个人。 好美啊!!! 但凡是年轻的学子,就没有不动心的。 “大家的诗文,我已经批注完毕。”田震华笑着对场内大家道,“每篇诗都仔细研读,发现大家尽皆文采斐然,实在难以取舍这三甲之名。” 田震华这么说话其实是给足了在场所有人面子。 哪有什么文采斐然? 只不过是实在不想当着潘潘达的面儿把这些诗句拿出来惹人笑话罢了。 “所以,在场所有人同列一甲!”田震华面容微笑,看着在场的饱学之士,脸上虽笑,心里确实有些提心吊胆的。 这时候要真有那么个不懂事儿的站出来说非要让给拍个名次,那还真就不好收场了。 “听田舍长的” “对,田舍长既然说了,那定然没有欺骗大家的道理。” “田舍长果然心怀公正。” “......” 一些个老狐狸当场就开始附和田震华,让田震华心里松了一口气。 “田舍长此言差矣。”这时候潘潘达果然跳了出来,只见他面容柔和,声音传过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笑道,“在场诸位尽都是饱学之士,田舍长既不分高下,潘达心中理解,但那也该把这些诗文拿出来供大家欣赏才是啊!” 迎着所有人都目光,潘潘达与他的那位女弟子二人没有一个怕的。 那位女弟子脸色冷冽,站在那里不开口,但身板挺的笔直。 “诗文等散场之后我会拿出来一一发放的。”田震华同样面容柔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如今要考虑的却不是欣赏诗文。” 田震华说着,眼睛对着在场所有人一扫,朗声道:“省的外人说我不懂礼数,潘达先生远道而来,给足了田某面子,投桃报李,田某人现在要在意的却是潘达先生来诗会的目的了。” 潘潘达听了,黑色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他眉毛挑了挑,语气里带着受宠若惊,“田舍长这话却是高抬潘达,不过既然田舍长如此盛情,那潘达便直言不讳了。” “但说无妨!”田震华与潘潘达隔空对视。 “潘达来此就一个目的,那便是久闻田先生文采飞扬,心向往之,来此之前特意备了几首好诗,想请教一下田先生,不知道可否赐教?”潘潘达直接道出目的,他见田震华当着在场众人的面都说了,那定然也不好拒绝自己,所以他放心大胆的站起身,一拜到底,给足了田震华面子。 “哈哈哈。”田震户听了潘潘达的话,发声笑起,“潘达先生如此给田某面子,按说田某本该是接下的,但...” 田震华说前半句的时候,潘潘达还有些高兴,直到田震华说出但这个字,他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但是田某素来清净,不好与人争个高低,潘达先生的诗句若是拿出来供大家欣赏,我定不拒绝,可若说请老夫赐教,田某却是不能接。” 田震华脸上都是严肃,他看着潘潘达,一本正经没有一丝松懈。 潘潘达心有些急了,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慢慢在按照田震华给他设下的套子往里跳。 “田舍长这是何意?”潘潘达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精光。 “敢问潘达先生在家乡官居何职?又是什么职业?”田震华脸上的严肃愈来愈重。 “不才,哈利大学一教师。”潘潘达脸上毫无波澜,微微做辑。 “老夫不才,身居要职,同时兼任京城学舍舍长。”田震华看着潘潘达,脸上闪过一丝快意。 娘的上次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借口,平白让这老小子摆了一道。 “老夫并无以身份压人的意思,但是老夫的一言一行确实要有诸多考究,毕竟田某代表的却是整个京城大学的万万学子,所以老夫才不敢擅自接下潘达先生的讨教,不过,潘达先生若是真想一展所学,把诗文拿出来在场诸位一同品鉴便是。” 田震华这话说的义正严辞,有理有据,让潘潘达根本挑不出毛病。 “你!”潘潘达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田震华避战避的这么堂而皇之,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对啊,田舍长说的对!” “身为京城学舍的学长,怎么能随便接人讨教?” “对啊,街上随便冒出来个人都说要讨教田舍长,那田舍长岂不是要忙的觉都睡不了?” “.......” 堂下众人也都纷纷赞同田震华的话。 “潘达先生若实在想讨教一番,田某虽然无法出面,但田某家女也得了我的真传,有几分文采,正好我看潘达先生的弟子也跟着潘达先生到场了,不如就让两位小辈比试一番如何?” 田震华开始给潘潘达台阶下了,他也不希望逼迫潘潘达太狠,这样局面容易超出自己的控制。 只是田震华此话一出,在场有一个人开始不乐意了。 张远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他着实没想到这田震华这么老的人了就这么不要面皮,你不出战,你就派女儿出来? 你究竟是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小姑娘家抛头露面呢! 张远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他可不想让自己未来老婆.... 呃说错了,他可不想让这位姑娘在场中与人比试,被人当猴子一样看。 比什么比,你又不是穆念慈,不需要比试招亲! 天朝大地上那么多好儿郎还没死绝呢!怎么会让一个姑娘家出来顶缸? 不能答应这老头! 不得不说,张远的心思与常人确实有些不一样。 “田舍长说此言,言之有理。”潘潘达眼中精芒闪过,但很快又没去。 “不过既然田舍长不便出面,那不知道在场可有人出面讨教?”潘潘达站直身板,他心里是绝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 自己去准备了那么多,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被三言两语给揭过了?这个逼潘潘达今天说什么也要装! 而且还要装的有面子,还要装的让人服气! 第三十六章 就这? 潘潘达一身学子服,站在那里,眼神不善的观察着在场所有人。 劳资准备了大半年,凭什么你田老头子一句话就摁着我? 我偏不干! 潘潘达也是有些上头,田震华的话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说的无懈可击,自己在死缠烂打就显得自己小人一个了。 心里憋着火,他没法那田震华说事儿了,那就看着在场众人,一脸蔑视,田震华我动不了,跟你们玩还能输? 在场所有人看到潘潘达这副模样都懵了,根本没经历过这种事儿啊! 就连张远都有点愣神,但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这老小子虽然黑了点,但特娘的还真合自己胃口啊! 干得漂亮! 张远见潘潘达果真不按套路出牌,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 这样那位田小姐就不用在抛头露面了。 潘潘达见在场众人都近乎鸦雀无声,一位在场的人被自己给震到了,脸上的蔑视愈发严重。 他看也不看亭子里站着的三人,在他眼里,什么田震华,身为吴韪,全都一边儿站着去,劳资就是要发表意见,劳资就是要你们全都颜面无存! 你们仨说的我哑口无言,那我不搭理你们便是,我找这些好欺负的人! “怎么?诺大一个诗会,饱学之士无数,连一个敢出来讨教的都没有吗?!”潘潘达已经站起身走到路中间,环视了一圈,语言里满是挑衅。 就连他的那位女弟子,冰冷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嘲讽。 天朝无人啊! 哈哈哈哈。 “欺人太甚!” “好歹鬼为一代文学大家,怎么连一丝礼数都不懂?” “竖子猖狂!” “尔敢!” “.......” 堂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些年轻人的学子脸上更是涨红,怒目圆睁的盯着潘潘达,一个一个眼里皆是要吃人的目光。 潘潘达哈哈一笑,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褶皱的衣服,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潘潘达实力嘲讽,他有条不紊的稳步慢迈,边走,边露出不屑的神色,嘴中道:“我潘潘达今日来讨教,就是想看一看这天朝文人的风采,没想到率性而来,失望而归,哈哈哈,天朝无人啊!” 说着潘潘达边摇折扇边漫步前行,一个一个的与在场的人对视,他看到的皆是要吃了他的眼神。 田震华站在亭中,怒目圆睁,他没想到这潘潘达连颜面都不要了,一股怒气自心中而出,正欲上前讨教,却被田洁琼拉了回来。 “爹爹,看有人出面没有,若是没有,您再出头,现在切忌不可冲动。”田洁琼一双美目也在皱眉,她真的没想到着潘潘达竟猖狂如斯。 田震华这才停住,眼神往在场的人脸上扫去。 “你尽管出诗句,我等接下!” “嚣张至极啊!真当我天朝无人了吗?!” “我到底要看看你蛮夷之人文采究竟多出众!” “......” 年轻人都受不了潘潘达如此挑衅,所有人都快炸了。 潘潘达见效果出来,猖狂一笑,他笑声过后,收起折扇,缓缓踏出步伐。 “既然今日第二轮是以冬为题,我潘潘达不才,前些日子偶的佳作,刚好中了这个题意,请诸位欣赏!” “我也不求诸位能临时出诗,刚才田舍长没有公布出来的,你们若觉得能拿得出手,也行!” 潘潘达脸上写满猖狂。 张远都有些看不懂了,他不明白为何一个年近五十多的人居然还能这么轻狂,但是这人现在的样子,咳咳,还有些小帅啊。 潘潘达不顾在场别人如何说自己,只见他缓缓往前踏出三步,吟出了第一句诗句。 “........” 第一句诗句刚出来,在场的学子似乎没有那么嘈杂了。 潘潘达嘴角微微一勾,往前再走两步,第二句也随口而出。 在场众人直接安静。 潘潘达不再犹豫,往前一步走,剩下两句一出,折扇啪的一声合上,对着众人微微做辑 “请赐教!” 一声三字,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在场所有人尽皆无话可说。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这黑不溜秋的老黑人,看上去憨憨厚厚的,没想到这吟出的一首诗,居然如此上乘! 所有人,都有些发愣。 身为文学圈的,谁对诗词的鉴赏差了? 就是对诗词的鉴赏能力高,才愈发觉得这潘潘达诗才了得! “此诗也是潘达以前所做,却是取巧了。”潘潘达嘴上是这么谦虚的说,可脸上的轻蔑可是刺痛了所有人的心脏。 田震华与吴韪这边也有些发愣。 这潘潘达果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难怪海外诸多文学大家,只此一人有几分薄名。 “此诗,我暂不如。”田震华内心长叹,暗自思索,若要自己慢慢研究,兴许十天半月自己还能做出与这首诗水平相当的,但若是现在临时对上,着实有些勉为其难。 田洁琼的一双美目也充满了惊讶,她也没想到这潘潘达居然还有一丝磊落。 吴韪脸上的严肃也快凝成了实质。 虽然所有人都对这潘潘达怒目,但听闻此诗之后,依旧没有人愿意站出来,站出来就要出丑。 “嗯?”潘潘达悠然自得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他看着在场所有人,看他们的眼神反应就知道他们现在有多生气。 无能狂怒罢了。 潘潘达内心狂笑。 “可有人站出来否?潘潘达愿意领教啊哈哈哈哈哈!”潘潘达一声畅快大笑。 这声笑异常刺耳,在场所有人脸都快涨红了,羞的啊!恼羞成怒啊! 田洁琼美目之中也闪过一丝怒意,她看向在场众人,只见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心中闪过一丝悲凉。 唉,哪怕此时有一个人站出来,就算不如也终归比无人敢上强啊! 田洁琼微微一叹,往前款款挪步,心中暗叹,既然好男儿怕被羞辱,那便由我这女儿身出来吧。 不管怎么样今日也不能让人颜面尽失啊! 但是田洁琼的肩膀被摁住了。 田震华脸上带着苦笑,他怎么不知女儿心中所想?欣慰的同时有些苦涩,他强硬的摁着田洁琼的肩膀不让她上前。 对着田洁琼摇摇头,自己则是一步踏出,意思是这事儿还得要我出面。 一步踏出之后,田震华张嘴。 “就这??就这也敢拿出来在我天朝大地炫耀??就这?就这??” 第三十七章 江雪 这句话当然不是田震华说的。 而是站在角落里的张远。 说真的,张远本来是不想出头的。 他本来就觉得今天的任务完成只需要回去接活挣钱就好了,管它闹个啥翻天覆地的? 本就刚穿越没多久,文学圈钱的情况都不了解出什么头?!出头又没人给好处! 但是,他的目光一直在亭子里那位田小姐身上,看到那位田小姐忍不住要出头,张远只觉得心中微微一颤。 随即就浮现出一股子无语,看着在场众人无一人敢出头,此时居然要女人来替他们? 丢人不丢人?! 当他在看到亭子里田震华苦笑着要站出来时,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来,今日这位田舍长是真的忍不住要站出来了。 张远暗叹了一句红颜祸水,无奈出声。 其实本来田震华是不需要出面的,但是田洁琼到底没有忍住。 田震华不忍心见自己女儿与潘潘达碰上丢了颜面,他就要站出来。 但谁知道,他正要开口,一声颇为年轻的声音抢先了他一步。 “就这??就这也敢拿出来在我天朝大地炫耀??就这?就这??” 声音有些阴阳怪气。 这句话一响起,所有人的眼神全部投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张远一脸微笑,身穿精装,通白色的刘代学子服,衣服背上还绣着一朵精致的牡丹,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白底的短靴,手中一把折扇微微摇曳,折扇敞开,由于折扇摇曳,看不清上面的字。 五官分明,剑眉星目,身材比例正好,身高六尺,嘴角挂笑,生的是俊俏至极,行的是风流潇洒。 张远站出来之后,在场的气氛有些诡异。 亭子里的三人愣愣的看着张远,田震华与吴韪都不曾注意过张远,不知这小子是什么来头。 只有田洁琼一双美目涟漪流淌,心跳有些加速。 这人,有些帅... 特别是在这次无人敢出头只有张远站出来的情况下,张远的身影愈发高大。 “你是谁??”潘潘达脸上惊愕,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出头。 自己刚刚做出的那首诗的质量,潘潘达心中自然是明了的,以在场人的本事,不思索个半个时辰,连意境都够不上。 而现在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后说不得诗会都结束了,潘潘达心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但是... 真有人出头了? “区区无名之辈,不足挂齿。”张远脸上继续带着笑容,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这位海外大师的身前。 “说真的,我本来是不想站出来的,但谁叫你太过骄横跋扈,我不出来治治你,你这蛮夷之辈当真以为我华夏无人了?!” 张远说着转身,看也不看潘潘达,就对着在场众人做辑。 “既然大家皆不想趁地主之便欺负这海外蛮夷,那这小人就由我做了!”张远环视,一一做辑。 “远哥?” 另一边的乔玲珑见张远居然出头,一双美眸中尽是愕然 你一介武夫跳出来干嘛? 你是要跟人家比武吗?? 但乔玲珑也知道事情轻重,也没有开口叫张远。 “这位公子说笑了。” “唉,没想到公子倒是一语道破我等心中所想。” “惭愧惭愧。” “.......” 在场谁不是人精,大多数人都顺着杆子往上爬。 “哼,伶牙俐嘴谁不会,没有真本事少出头,小子我告诉你,你若做不出诗来,那你这辈子在文学界也抬不起头来!”潘潘达见张远如此无视自己,不由得怒道。 张远也不是无视他,只是实在对他那张黑巴巴的脸提不起一丝观赏的乐趣,他能不看尽量就不看。 “呵呵。”张远微微一笑,他转身看了一眼潘潘达,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念头,只见他嘴角一动,笑道:“潘达先生,为了公平起见。你这首冬,若我能接下,那你也接我一题,如何?” 潘达站起身,眼睛死死的盯着张远,他一字一句道:“就怕你接不下。” “哈哈哈哈!”张远仰天长笑,“笑话!明明是你说的虚心请教,求人赐教,现在我来赐教你,就该开心才是啊,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潘潘达双眼一眯,“你废话有些多了啊。” 张远听了这话,眼神一冷,看潘潘达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寒意,“潘达先生既然如此求学若渴,那子善便满足你。” “你且听好了!” 张远折扇一合,缓缓迈步与石路。 第一步迈出。 “这首诗名《江雪》,乃是我去年在颐园观赏时,偶有所得。” 张远慢慢往潘潘达身前靠近。 “你听好了,记住,好好听,好好学。” 说完,张远微微闭目,朝着亭子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每一步都稳健潇洒,风微微吹起他的长发,一种令人难以言表的气息散发出来。 站在亭子里的田洁琼看的有些脸红,她此刻脑子里有些明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健硕,潇洒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耳边,张远那充满感情,带满磁性的声音悠然响起。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第一句诗句直接就把冬日的场景描绘的淋漓尽致,所有人眼前都浮现出一道景色,所有的山上,飞鸟的身影已经绝迹,所有道路都不见人的踪迹。 更有甚者,还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张远微微闭眼,但仍旧是有一条缝的。 在他眼中,自己离那道佳人的倩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张远一首诗念完,离那道倩影只隔着几层台阶。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自动忽略了场内所有人。 而田洁琼一双美目怔怔的盯着台阶下的张远,眼神中的羞涩蔓延到了脸上,耳垂都有些微微发红。 由于诗句的意境,在场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二人的动作,只是在默默的品味着这首诗。 所有人,只看到一幅画面,天地之间是如此纯洁而寂静,一尘不染,万籁无声;渔翁的生活是如此清高,渔翁的性格是如此孤傲。 全场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潘潘达都愣住了,他直愣愣的发呆,嘴唇有些哆嗦。 仿佛两根大香肠在比武。 张远也掐好点,不能太放浪形骸,看了几眼之后便转过身,留给了田洁琼一道长发飘逸的背影。 第三十八章 无耻之人 一首江雪之后,在场所有人的神思全都被深深吸引。 在场人无人不能感觉到此诗里深深的意境。 一直等张远诵诗之后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在场都是寂静无比的。 张远背对着的亭子里,那双美目里全是涟漪,异彩连连的看着张远的背影,仿佛在观望一座高山。 “好诗。” 良久之后不知道是谁陡然出声。 现场便如同炸锅了一般。 “这首诗绝了啊!” “妙极妙极,公子神人也!” “这后生究竟是谁!” “有生之年能听到这样的诗句真是我之荣幸!” “.......” 全部都是赞美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用惊叹的眼神看着站在亭子前的张远。 “远哥。”乔玲珑看着正中央的张远,眼神里全部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跟张远认识三年,从来没有发现远哥居然有如此诗才! 呆呆的看着张远,乔玲珑越看越觉得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轻灵认识他?”听到乔玲珑的呢喃,李冰诧异的看了一眼乔玲珑。 “他是我哥,嗯....邻居。”乔玲珑想了半天,还是这个词比较恰当。 “真是年轻才俊。”李冰眼中满是赞赏,看着中央站着的张远,又看了一眼乔玲珑身边的那些学生,心中默默叹气。 “潘达先生,我此首江雪可比得上你刚才所作?” 张远眼神里闪出的光芒让潘潘达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凭良心说话,虽然自己刚才那首诗在对仗上也好,用词上也好,皆是上上之作,但在意境上比起张远这首江雪,差的根本不是一星半点。 潘潘达两根香肠嘴微微动了动,没有张开,此刻的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张远。 但好在潘潘达虽然傲气了点,但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叹了一口气道:“阁下这首诗乃绝世之作,潘达自愧不如。” 这句话一说,张远反倒诧异的看了一眼潘潘达,没想到这老小子还挺坦然。 他本以为潘潘达会死鸭子嘴硬一番。 “潘达先生客气了,这首诗也算我最近巅峰之作,你输的不冤。”张远哈哈一笑,脸上带着些许的自傲。 没错,代入感很强,现在张远已经完全把柳宗元抛之脑后,他此刻觉得这首诗就是他自己作的。 “哦?”潘潘达听张远这么说反倒眼前一亮。 那岂不是说张远剩下的诗句没有这么好? 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剩下的诗句。 潘潘达眼珠一转,干咳一声之后看着张远问道:“不知道你刚才说要出题与我比斗第二场,是否还作数?” 潘潘达的话一出,所有人都乐了。 “好歹也是海外大师,当真不要面皮了?” “怎会有如此好笑之人?” “厚颜无耻啊!厚颜无耻啊!” “........” 所有人都在异口同声的“讨伐”潘潘达。 潘潘达对此毫不在意,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张远,生怕张远不答应。 “公子不可答应他。” “对,没必要搭理这种人” “对啊公子三思啊!” “........” 周围的人都很着急的看着张远生怕张远答应。 张远只是微笑着对在场人拱手,表示自己行,很明白自己在干啥。 “你说的没错。”张远脸上浮现出傲然,负手而立,左手微微摇着折扇。 “既然阁下答应,那我也不瞒阁下,潘达还有一首七言律诗,是写我过世的老师的,此诗质量上乘,一直没有对外公布过,公子可愿意一听?”潘达对着张远做辑,脸上的神色隐约闪过一丝羞愧。 明明说的是张远出题的.... “好。” 让在场众人还有潘潘达都没有想到的是,张远居然答应了。 “公子糊涂啊!” “是啊公子,不该答应这阴险之人的啊!” “唉,公子,这如何是好!” “......” 周围都快炸锅了。 就连站在亭子里的田洁琼都微微叹了一口气。 “冲动。”田洁琼皱着眉,看着张远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担忧。 田震华盯着张远,突然低声道:“不一定是坏事儿,你且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有所应对。” 田洁琼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吴韪看着张远还有张远身边的刘忠磊,若有所思的呢喃一句。 “明白什么?”田震华疑惑。 “没事儿,先看他。”吴韪敷衍。 “......” “阁下大度。”潘潘达看着张远,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他没想到张远回答的这么干脆,更没想到这小子还这么自信。 “这一轮不轮你的诗写得如何,都与你论作平手。”潘潘达深深的看了一眼张远,由衷感叹。 “请。”张远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对潘潘达做了个请的手势。 “尔等且听好!!”潘潘达对着嘈杂的众人大喝一声。 混乱的场面为之一滞。 见场面安静,潘潘达也不管不顾,当即往前走了几步。 “昔日吾师气自扬!” 第一步迈出,潘潘达就念出了第一句诗句。 早场尽皆安静聆听。 潘潘达见气氛安静,反倒不着急了,他缓缓迈出三步之后才继续念下面的三句。 不过这回他没有让众人等太久,接下来三句一气呵成。 这首诗过后,在场众人纷纷寂静。 这这这..... 这首诗的感觉比起刚才张远的那首江雪不差多少啊!!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首好诗啊! “唉,此人虽然无耻了点,诗才却没什么可挑的。” 田震华长叹了一口气,声音不大,只有亭子里的三人听的到。 然而这句话说出来,田洁琼看向张远的眼神里的担忧更多了一丝。 “这首诗的意境比起他上一首冬好了不止一筹。”吴韪挠了挠挠门,打了个哈欠,“希望这小子能接住吧。” “哪有那么容易啊!”田震华看向张远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担忧。 “阁下,该你了。”一首诗颂完的潘潘达负手而立,脸上看不出喜悲,淡然的神色仿佛放下了执着。 “今日的题不论是牡丹亦或者是冬日,尽皆写景,潘达先生一首送师却是把人刻画了个透彻。”张远不由得感叹,他脸上的微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既然潘达先生写人,那晚辈也就随了潘达先生,也写人。” 第三十九章 洁琼赋 张远对着潘潘达说完之后,悠悠转身,面朝亭子。 亭子里三人与之对视。 只见张远歉然一笑,对着亭子里的田洁琼拱手: “在下有一唐突之言想对洁琼小姐说,却又不敢。” 这一句话瞬间打乱了田洁琼的所有思绪,她呆呆的看着张远,是真的没有想到张远居然突然与自己说话。 但是好歹是大家闺秀,临场反应气度也不会丢失。 “公子但说无妨。”田洁琼尽管心中小鹿乱撞,但表面上没有人任何异色,面容淡然道。 张远见此,微微一笑道:“今日初入诗会,印象最深的便是洁琼小姐的绕梁琴音,在下好歹年过双十,可却从未听过如此琴音,心中感慨万千。” “公子过奖了。”田洁琼心中暗自开心,但表面上语气平淡,谦虚道。 “子善当时心中好奇,能弹出如此琴声的人莫不是在古筝上至少要有三五十年造诣之人才有如此本事?” “谁知道当子善眼神上移时,看到的却是洁琼小姐如此年轻俊俏的容貌,一时间,子善看的居然有些失态,不由的心中感叹异常!” 张远的脸色严肃,一本正经,丝毫看不出有半分轻薄之意。 田洁琼没想到张远居然如此说话,一瞬间她竟然浮现出一丝不知所措的感觉,从小到大也没有异性对她这样说过话啊! 就一本正经的说轻薄之语? 就这么豪横?? “公子谬赞了。”田洁琼的耳根都有些发红,她不顾发红的耳根,反应很快,语气依旧尽量显得淡然,但在场但凡有点经历的人都看的出来,田洁琼的状态已经有些乱了。 “对于洁琼小姐的风采,子善实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如今便凭借心中一时之感赋诗一首,还望洁琼小姐不要嫌弃。” 张远说完这话,心中瞬间舒畅不少,娘的西皮,劳资就不信,你这小姑娘能受得了这样的攻势!mmp哟,张远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脸皮厚度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能一本正经还当着这么多人多面调戏人家,偏偏又合情合理,谁也不会觉得不对,顶多也就是觉得自己可能对田洁琼有一丝喜欢。 仅此而已。 “小兔崽子。”田震华站在田洁琼旁边,看向张远的眼神有些不善,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但偏偏,赶上现在这个势头,田震华也无话可说。 “公...公子念便是了。”田洁琼的小脸已经彻底红了,好在在场人里亭子不算近,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发现异样,但是偏偏她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苦了她了。 张远闻言,对着亭子便是一辑,然后潇洒转身直步走向站在那里的潘潘达,脸上带着笑意。 “潘达先生可听好了,看我这首洁琼赋比起你那首高下如何!” 张远擅自改了诗名,反正在场出了他也没人知道这首诗真正的名字。 “公子请便。”潘潘达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心里是不信的,他根本不信张远能做出一首超越自己巅峰之作的诗。 张远哈哈一笑,转身对着亭子,漫步前行。 一步 两步 三步 “云想衣裳花想容。” 三步踏出,第一句诗脱口而出,经过张远的嘴,韵味十足。 张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亭子里的田洁琼、脸上的微笑愈发的温暖。 又是三步。 “春风拂槛露华浓。” 第二句是同样随着张远的声音飘向在座所有人的耳朵里。 只这两句诗,张远身后的潘潘达脸色就变了。 只这两句诗,就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刚才作的那首! 只这两句诗,亭子里的田洁琼脑子便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张远,不知所措。 只这两句诗,在座所有人的愣愣的看着张远,心中尽是折服! 田震华都愣住了,作为文学圈的泰斗,这两句诗如同惊雷一般炸在他的耳朵里。 吴韪更为夸张,他嘴都张开了,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一首能流传千古的经典要在这一刻诞生! 在场所有人动都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张远,剩下的两句他不念了。 张远可不管在场人的情况,他依旧是三步踏出,第三句诗脱口而出。 “若非群玉山头见。” 张远离亭子越来越近了。 直到彻底走到亭子下方,离田洁琼近在迟尺! “会向瑶台月下逢!” 念完此诗,张远手腕一抖,“唰”的一声,手中折扇打开,微微摇动。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微风拂过头巾,映照着张远的身影宛如仙人。 四句诗,张远行走一十二步,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最后一句诗是对着田洁琼念的。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田洁琼听到的是温柔。 其他人听到的是意境。 这一首诗里,所有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天上降临人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诗的意境久久不能散去。 所有人心里都认真的品味这首诗。 见到云就联想到她华艳的衣裳,见到花就联想到她艳丽的容貌;春风吹拂栏杆,露珠润泽花色更浓。 如此天姿国色,不是群玉山头所见的飘飘仙子,就是瑶台殿前月光照耀下的神女。 张远不理会在场人还沉浸在诗的意境里,他对着田洁琼嘴角微微一勾,做辑,“子善唐突了,还望洁琼小姐勿怪。”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从意境中拉了出来。 但依旧没有人出声,所有人看着亭子前张远与田洁琼的身影,眼神里满是异样的神色。 这小子..... 害,怎么说呢,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大家互相看了看,发现对方眼睛里都是“都懂”的神色。 看透不说透。 “不...不怪不怪,公子大才,怎么会怪...”田洁琼回过神,眼神不敢再看张远,盯着地板,声音小的根本听不到。 “咳咳。”田震华看着张远,不满的重重的咳嗽一声,眼神里全是警告的意味。 你小子别乱打主意! 张远权当作没有看到,他轻笑一声,转过身,看着距离自己十二步之遥的潘潘达朗声问,“潘达先生,我们胜负如何?” 潘潘达闻言,出神的脸上也回过神,一脸坦然的看着张远,拱手一拜到底,“阁下诗才,潘达心服口服。” 第四十章 小爷我当场落荒而逃 潘潘达能怎么说? 自打张远开始念这首诗第一句开始,潘潘达就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很彻底。 云想衣裳花想容..... 到底是何等文采才能做出这样不敌人间的诗句啊? 研究了半辈子的天朝文化,潘潘达今日总算明了,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在某些方面的天赋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潘潘达满脸复杂,看着张远,伸出双手,执平辈之礼。 张远见此礼,面容微微一愣。 随即连忙微微躬身,“在下姓张名远字子善,先生叫我子善即可。” 张远就是这样的人,人给我三分薄面,我定不让人尴尬。 看着潘潘达黑黢黢的脸,张远心中恍惚。 “张子善。”潘潘达看着张远对自己行李,面容闪过一丝欣赏,此人可结交。 作为这片中原大地人民口中的“海外蛮夷”潘潘达不注重辈分,他心中一直以为人与人间当是达着为先。 “本以为潘达凭借两首佳作,今日当在天朝文学界闻名,现在方知,到底是井底之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潘潘达脸上闪过一丝复杂,长叹一口气不过还是面带笑容,看着张远,“今日闻名之人当是子善。” “虚名罢了,不足挂齿。”张远谦虚一笑“潘达先生能直面认输,也是磊落之人,今日之事,必传为佳话。” 潘潘达听张远如此说,脸上的笑容更为明显,“小张先生真君子,潘达方才如此挑衅,本以为小张先生就算不开口嘲讽,也必然会说道一二,不曾想,小张先生竟如此心胸开阔!” 张远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潘潘达.... 还真特娘可爱啊! “潘达先生客气了,做人的原则子善还是略懂的。”张远微微羞涩一笑。 “哈哈哈,小张先生妙人也!今日小张先生一首洁琼赋,必被世人流传。”潘潘达脸上的笑容忽然怪异起来。他转头看了一眼还在亭子里发呆的田洁琼,然后又看向张远,大声笑道:“洁琼小姐与小张先生的事儿也必是一段佳话,哈哈哈!” 张远心中一慌。 你老小子别不按套路出牌啊! 在场所有人听到潘潘达的声音也都寂静了一会儿,然后忽然爆出大笑。 笑声中,张远都懵了。。 他尴尬的摸摸鼻子,然后僵硬的转头,往田洁琼那里看过去。 只见张洁琼脸上全都是不知所措,耳朵根都红的出血一般。 剁了剁脚,大家闺秀的云淡风轻气质完全变成了一位不知所措的小姑娘,田洁琼谁也不敢看,当场转身,逃一般的离开现场。 张远回头,在看向笑容可鞠的潘潘达十恶,已经是瞪着眼睛。 你老小子阴我! 潘潘达没有明白张远心中所想,还对着张远暧昧一笑。 表示,我都懂。 张远看着潘潘达的作态,咬牙切齿,娘的,会不会说话啊! 果然,只见亭子里的田震华瞪着眼睛,看张远的身影仿佛要吃了他一样。 当着劳资的面调戏自己闺女?? 你小子跟谁学的?! 但是田震华没得办法,今日张远这两首诗着实解了这次诗会之围。 “潘达先生不可乱说,大家也不要乱讲!”张远想伸手按压住这有些怪异的气氛。 但无人听张远的声音,都是调侃。 “小张先生大才!”这是挤眉弄眼型的。 “今日总算明白何为郎才女貌了”这是闲着没事儿型的。 “哈哈哈,何时品尝喜酒?”嫌事儿小型的。 “......” “喂,过分了啊!”张远看着那些个起哄的众人,脸上都懵了,他也没想到,因为潘潘达一句话,现场居然把他弄成了调侃的目标。 你们不应该是嘲讽一波潘潘达吗?? 在场众人只有一个没有笑。 乔玲珑皱着眉头,看着在场起哄的人,心里凭空浮现出一分酸意。 “远哥只是碰巧吟了一首诗,碰巧被田家小姐碰上了而已,你们大惊小怪什么!!” 乔玲珑只觉得内心有些烦闷,但她又不能乱发皮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啥烦闷。 只当是旧疾发作吧。 乔玲珑拍了拍胸口,顺抚一下。 ......... 张远当然不知道在场人怎么想,他强撑着笑容,对着在场人大声道:“只是一首诗罢了,子善并无任何孟浪之意,你们别乱想!” 说着,张远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感觉再待在这里,可能会出事儿。 因为他已经看到田震华站在亭子里那咬牙切齿的眼神了。 “子善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诸位,我先告辞。” 说着,张远完全不顾在场人如何挽留,匆匆跑出院子,顺着小路,七扭八扭的往外走.... 看着张远离开的突然,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然后,忽得又是一种爆笑。 “小张公子倒是妙人!” “哈哈哈,脸皮也忒薄了。” “嗯,这位兄台,刚才小张先生说他的字是....” “张远张子善啊。” “哦,我这有一则视频,你看一下。” “.......” 田震华看到张远与自己闺女一样,都是逃一样的跑出去,脸上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这年轻人! “啧啧,老田,你刚才瞪人家干嘛?看吧把人都给吓跑了。”吴韪看着田震华,脸上露出不满,他本还想着等事毕之后,找张远聊一聊。 “没打他就是轻饶了。”这话是田震华心里想的,但他也知道,事态发展成这样,也不是张远的锅。 毕竟自己都在一旁一直看着。 “我哪瞪了?”田震华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吴韪,“我天生眼大。” 吴韪首次被这位老冤家噎住。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争辩了,诗会到如今也差不多了,你看着收场吧,那位潘潘达别怠慢了,毕竟大老远来的,我先回去了,一会儿那个刘忠磊估计要来找我。” 吴韪懒得管事儿,他扫了一眼下方那个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刘忠磊,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迈着八字步走去。 田震华无奈的看了一眼吴韪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下方众人开口: “诸位安静一下.......” 第四十一章 张远 张远漫步在这片灯火阑珊的街头。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羞意。 刚出田府走出来的他有些迷茫。 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张远感觉自己有些傻币。 丢!怎么就那么冲动来着?? 怎么就说什么洁琼赋?? 娘咧,没脸见人了。 人就是这样,有些事儿在干的时候你不觉得有任何尴尬,但是事情一过去,你再回想起来,怕不是想当场挖坑躲进去。 着实有些咳咳。 张远要不是怕别人觉得怪异,他就想捂着脸走路了。 “小张先生吗?” 一道声音打断了张远的思绪。 张远抬头一看,是刘忠磊家的小厮,他调整好表情,“是我。” “我家刘导演没跟您一块儿?” “哦,他留下还有点事儿,我就先出来了。”张远着实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脸皮薄,不想待在田府了。 “来车里坐吧?等刘导出来我给您捎回家。”小厮客气且尊敬。 “不用,你在这儿等着刘导就成,我自个儿回去就成。”张远此刻根本不想见刘忠磊,按照刘忠磊的性子,张远都能想象出他那一股子调侃的看着自己:“哟贤侄那首洁琼赋可真是让人记忆深刻啊。” 娘西皮。 “那行,您路上慢点。”小厮也不是假客气的人,笑呵呵的对着张远点点头。 “行了,回见!”张远也点点头,转身就往远处走了。 走在街上,张远独行的身影带着一丝波澜,他也是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在穿越之后,发生了一丝变化。 细想一番,前世苦苦奋斗熬了很长时间方才有了那么一丝出人头地。 自己就没有过喜欢的人吗?张远面无表情的走在路上,脑海里闪过回忆。 前世的他在成功之前一直都不敢谈论爱,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心动的姑娘,但是在前世那个时代,身为男人,还是个孤儿,若没有什么成就,拿什么追求女孩子? 又怎么敢谈论给她幸福? 那份感觉被张远深深的隐藏在心底,不愿与人透露。 直到后来,久经风雨的张远偶然听闻当年喜欢的姑娘嫁人生子,也只是笑了笑,一杯红酒下肚,眼中唏嘘罢了。 再后来啊,张远身边的姑娘越来越多,接触到的姑娘的层次也越来越高,这些姑娘个个修养过人。 但是这些品着红酒,修身养性的姑娘们,始终比不上那个张远心中,吃着烤红薯还要嚷嚷着分给自己一半的那道身影,虽然那道身影的脸已经完全模糊,也不曾记得模样。 最后张远也没有对谁心动过,似乎到了那个年纪,就再也提不起那个心劲儿。 没有家人,也就没有人催婚,张远直到穿越前也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呵呵。”张远忽然笑了笑。 这样也挺好啊,年轻人,冲动一点不一定是坏事儿不是吗? 有些事儿既然做都做了,就不要再想这事儿做的对不对了,这样活着多累啊。 田洁琼? 好名字,人也好漂亮。 张远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田洁琼的身影,刚才在诗会上惊为天人,现在在张远的脑海中依旧那样美好。 张远一步一步的往前迈着。 最后,她好像跟自己一样落荒而逃了? 张远笑出了声,诗会期间听刘忠磊说这位姑娘十九芳龄还未出阁。 这个世界,十九岁还未出阁的姑娘确实不多,在这个女生十四岁成年,十六岁就可以领证的世界里十九岁还未成婚,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张远记得刘忠磊说,这姑娘说过要找一个文采胜过自己父亲的人,若找不到便此生不嫁? 哈哈哈哈,田舍长好歹是文学泰斗,若找文采胜过他的,岂不是要嫁给一个老头儿? 张远突然就觉得很好笑,但也羡慕田洁琼能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毕竟田府那么大,想来田震华定有不少钱啊! 有钱的人家多大结婚都不晚。 张远自幼便比别人少了一份家的温暖,所以他很羡慕,但同样他也无奈。 但不管这么样,来到这个世界,自己估摸着也回不去。 那就好好活一回吧! 这一世要活的像刚才诗会上的自己一样,率性而为,率性而归! 张远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远处的田府大门,心中陡然升起一丝豪情。 我张远张子善,迟早也要住这么大的院子! 又看了一眼刘忠磊的车,我也要开得上这样的车! 还要用马拉! 张远看一眼之后转身就走没有回头,有些决定既然做了,那就不要再回头看了,加油吧! 从远处看去,张远的此时离去的身影凭空生出几分潇洒。 ........ 回到家,张远随便给自己做了顿饭,然后坐在沙发上。 正准备吃,忽然感觉少了些什么,细细一想,酒。 前世的张远抽烟喝酒泡吧什么都干,比起于大爷就少了一份烫头。 酒是好东西。 张远一想起便起身下楼,随便找了个小商铺,买了一瓶没有见过名字的酒。 酒是小商铺里最贵的,他花了三百汉币。 前世功成名就的张远一旦有钱,便开始疯狂享受,尽都享受一些以前享受不起的好东西。 所以慢慢的次一点的酒再也没有出现过张远的世界里。 桌前。 张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眼前浮现起了前世的一点一滴。 自从懂事儿起,就在孤儿院里。 身边的一些朋友也都是孤儿,但比起他们张远还算幸运,因为一些被丢弃的孤儿都是先天有缺陷的一些可怜孩子。 最起码张远有一具健全的身体。 后来慢慢长大,入学,张远的性格慢慢开始孤僻,因为他发现,别的孩子都可以尽情的享受父母的宠溺,唯独他连幻想都不知道该怎么幻想那两张脸。 老院长说只要好好学习就能比那些有父母的孩子还过的幸福,所以张远发奋图强,拼了命的学习。 再到后来,出了学校大门进入社会,张远的人生便开始了辛酸苦辣。 好在受的委屈种种也都有了回报。 “都过去了。”张远从回忆中醒来,脸上说不清是哭是笑,看着杯中的酒,他仰天一饮而尽。 从今天开始,我便是我啦。 一滴眼泪落地,却无声。 第四十二章 燕子飞上门 “砰砰砰。” 一大早的,张远刚晨跑回来,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听见有人敲门。 “来了!”张远应了一声,他有些纳闷,合计着谁啊一大早就登门拜访,敲门声儿还挺大。 随手开门,张远一瞧。 “燕子?你来干嘛?”张远看着站在门外一袭盛装的乔玲珑愣了一下。 乖乖。 印象中还没见过燕子穿这么好看来着。 “来蹭饭,顺便看看文采斐然的小张先生。”乔玲珑满脸笑的看着张远,眼睛眯成的一条缝,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从张远身前穿过,直接来到屋里寻找个沙发就坐了。 “巧了,我搁外面儿吃的,今儿早上没打算做饭。” 张远打了个哈欠,没搭理小张先生文采斐然这茬儿,他知道昨儿这妮子也在诗会现场看自己表演,斜眼瞅了乔玲珑一眼,坐在沙发。 说真的,燕子这姑娘长的的确漂亮。 落落大方,毫不扭捏,五官精致,就是脸上老是时不时浮现一股子坏笑,显得这小姑娘有点不那么正经。 “巧了,我也吃过了。”乔玲珑眼神并没有往张远身上瞧,而是四处打量着张远的屋子,像是寻找东西一样。 “那你来找我干嘛?”张远抱着胳膊看乔玲珑,无事不登三宝殿,者妮子指定有事儿。 “就是来看看你。”乔玲珑随口敷衍了一句,站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张远特意看了看,乔玲珑刚才坐在那把自己客厅能看到的东西全看了。 “你去我屋干嘛?”张远上前,他有点迷糊,一大早来找自己,什么目的也不说,指定有事儿。 张远眯着眼,严重怀疑这小姑娘来者不善,指定有事儿,跟进屋,果然就发现不寻常。 “你掀我被子干嘛!”张远直接慌了,他赶紧上前拦住乔玲珑。 但还是晚了一步。 “卧槽!”乔玲珑也懵了,她手里多了一件纯白色的...内裤。 “耍流氓!”乔玲珑瞪着张远,虽然脸上装的很像生气,但是娇红的脸蛋出卖来她。 “不是,明明是你二话不说就...”张远也有点娇羞,娘的那可是劳资的贴身衣服。 “我不管!你不要脸!”乔玲珑依旧把眼瞪瞪圆圆的,但还是没忍着又瞄了一眼手里的内裤。 但是说真话,乔玲珑对天发誓,自己真的就是下意识本能瞄的一眼,谁知道这一眼就瞄出问题了。 “啊!!!”乔玲珑赶紧把内裤给扔了。 因为他看到内裤包裹那个地方的那一块儿,居然发黄.... 张远也脸红了,娘的这两天着实有点累,内裤就忘了洗了.... “你一大早来就翻我床,到底想怎样!”张远瞪着乔玲珑,不着痕迹的挪到被扔到地上的内裤旁边,脚一伸,把内裤蹬到床底下。 乔玲珑红着眼瞪张远,“你管我?” “嘿,你这小妮子!”张远被气乐了,他没好气的翻白眼盯着乔玲珑,“你这是强闯民宅,告到官差那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来自己哥家怎么就犯法了?” “来我家就能乱翻我东西?你到底想找啥?”张远心里满是疑惑。 “我来找书。”乔玲珑干脆直接实话实说。 “什么书?”张远一脸纳闷。 “就是诗集啊,洁琼赋跟那首江雪肯定是你从书上抄的!”乔玲珑一脸笃定,她本就觉得张远有些不对劲儿,今天来就是要看个究竟。 张远乐了,他算是看透这小姑娘,什么京城学舍高材生?什么岳家散手正宗传人?就是一二货神经病。 “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写的?”张远气乐了。 您还真就猜对了,这两首诗还真不是我写的,但是您老倒是去找李白跟柳宗元那告我啊,咱不拦你。 “我跟你认识三年,压根儿就没见过你作诗。”乔玲珑嗤笑,他斜眼瞧了一眼张远,突然神秘兮兮道:“远哥,你把那失传的诗集给我,反正你一混娱乐圈的要那玩意儿也没用,等我在文学界混出头,天天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张远突然眼珠一转,他高深莫测的看着贼兮兮的乔玲珑,“真想要?” “嗯嗯嗯呢!想要!”乔玲珑心花怒放啊,没想到远哥还真有。 “那诗集可不是什么失传的,而是我师父一生写出来的,知道我师父吧?”张远假意纠正。 “知道知道!你师父果然跟我爹说的一样,世外高人啊!”乔玲珑差点没觉得自己被馅饼砸到头上了,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未来的人生,有多么耀眼了。 “你说的没错,我混娱乐圈的拿着那个确实没啥用,正好给你了,不过.....”张远说到这儿,突然沉思了一下。 “不过什么?”乔玲珑急了,“远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可是我最亲的哥了,我一直拿你当亲哥。”说着乔玲珑还想上前抱住张远的胳膊撒娇。 张远一个闪身躲开了,他看着乔玲珑严肃道:“不过我总不能白给你啊,什么好处都没有....亏本生意我可不干。” 乔玲珑见张远给自己使坏,不乐意了,但她眼珠子一转,坏笑一声,随即脸上变得楚楚可怜,“远哥,只要你肯帮我,今天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还给张远抛了个媚眼。 然后站起身,不由分说就要靠近张远。 “滚啊!”张远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赶紧跳开,避过投怀送抱的乔玲珑。 他娘的!记忆里着妮子只要露出这副表情,脑子里指定都是坏水。 乔玲珑扑了个空,她幽怨的看着张远,“远哥,你就那么嫌弃妾身吗?” 说着脚下快移,还要往张远身上靠。 张远眼见她要靠过来,眼神一眯,心下一横,伸出右手一转,拦住乔玲珑的胳膊,左手一翻一送。 张远使出的正是三炮拳里的回旋推。 “砰!”乔玲珑整个人撞在衣柜上,听声音,着实撞的不轻。 “张子善,老娘要杀了你!” “卧槽,你冷静,我说了这几天刚突破力道不稳。” “我不管,你特娘今天说什么也得把诗集给我!” “.......” 总之张远的当年更乱了。 第四十三章 两边关系如此这般 “所以我要帮你洗一个月内裤?” 乔玲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张远,恨的牙疼。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好得也是京城学舍文学系的系花,追自己的一些同学更是多不胜数,为毛自己刚才都那样了,换来的却是头上被撞个包? 但偏偏自己又没什么办法,打又打不过,说又没的说。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洗。”张远无所谓的耸耸肩。 然后指着自己的门,“送客!” “别,我洗!”乔玲珑瞪着张远,恨不得要把张远生吞活剥。 “嗯,刚才你扔那一件在我床底下,正巧,你捞出来洗了吧。”张远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向客厅。 “过了啊!!”乔玲珑一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抹黄色,恨不得抓狂。 “送客!”张远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要开门。 “我洗啊!”乔玲珑都快气哭了。 “洗干净啊!”张远背对着乔玲珑,声音里都是告诫,但脸上的笑要多坏有多坏。 娘的,没事儿逗逗小姑娘这感觉还挺好。 “砰!”乔玲珑把床底下的内裤捞出来之后,来到洗手间,盆子重重的磕在洗手间的地上。 “悠着点儿!盆子砸坏啦要赔钱的!正儿八经的梨花木的!”正在看电视的张远对着洗手间警告。 乔玲珑气呼呼的不搭理张远,就狠狠的搓手里的衣服。 梨花木?老娘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张远也不搭理她,悠哉悠哉的打开电视,看着这个世界的频道。 “嘿嘿。”看到精彩处,张远还时不时的发出两句怪笑。 说到底,张远可是一位睚眦必报的人,前两天这小姑娘那一膝盖可把张远弄的疼得不轻,不过那一顶之仇,这不是报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谁。 这一个月,咱姓张的就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宁惹小寡妇,别惹张子善。 “洗干净记得晾阳台啊!”张远对着身后洗手间喊了一声。 “草!”乔玲珑喊出一种植物,表示自己知道了。 张远掏了掏耳朵,皱眉,“年轻人这么大火气干嘛?” 说着,但他也不在意,直愣愣的看着电视。 只见电视上居然出现的是刘忠磊的身影,刘忠磊身边还是吴韪??! 我日,昨儿可刚跟人搭上线啊! 这刘导演的办事儿效率也太特娘快了吧? “所以吴韪先生是要出演刘导演的新剧了?”记者语气里带着一股子不可置信。 娘的这可是大新闻啊! 不是说你们文学界跟娱乐圈一直不和睦嘛! 不是说两边势同水火嘛?! “对,我很感谢刘导演如此相信我。”吴韪在镜头前,诗会上那股子吊儿郎当的样都消失了,一本正经。 吴韪身边的刘忠磊笑道,“吴韪先生能参与我的新剧,是我最大的荣幸,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记者:“.......” 张远看着电视上的直播,眼神非常精彩。 这特娘是什么意思? 你刘忠磊搞半天,让我帮你整那么大个阵仗,还特娘给你整一首牡丹那么牛逼的诗,你就搁这儿给我玩蛇? 张远有些想不通,刘忠磊的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逼? 不过好在,昨天晚上张远准备睡觉的时候,刘忠磊给他打了电话,说他明天就要重返剧组,到时候张远早上八点之前去找他报道进组。 到时候去了再找刘忠磊问不迟。 “啧啧,刘忠磊下了一盘好棋!”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玲珑湿漉着双手,站在张远的身后,脸上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看着电视里笑容满面的刘忠磊。 “什么意思?”张远抬眼看了一下乔玲珑,这会儿乔玲珑刚洗完衣服,湿漉漉的双手也不做作,直接抹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等等,自己的衣服? “卧槽,你穿我衣服干嘛?”张远瞪着乔玲珑。 “害,我衣服刚才碰到你柜子,碰脏了我就洗了。”乔玲珑绕过沙发,坐在张远身边,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不在意。 “那你就湿着手往上擦?”张远服了。 “行了,我大不了给你洗洗明天给你送来。”乔玲珑瞥了一眼有些抓狂的张远。 张远无奈叹气,这妮子,以后谁娶了谁倒霉。 “你刚才说刘忠磊下棋?什么意思?”张远脸上带着疑惑。 “刘忠磊昨天在诗会上那首牡丹,是你给他的吧?”乔玲珑看张远的眼神带着耐人寻味。 张远眼睛眯了眯,没有说话。 见张远没有否认,乔玲珑咧嘴一笑,但是笑容里有些肉疼,“浪费资源你!” “赶紧说。”张远瞪了一眼小乔。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两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西方蛮夷文化有崛起之势,这一点你从街上行人已经以价格便宜为由穿起西方特色的衣服都能看得出来。”乔玲珑瞅了一眼张远,见张远若有所思继续说道: “江太祖灌输了不少观念,一直到如今,你应该也能发现,我们天朝文明一直都很注重传承,所以不管哪个朝代,当权者对与这方面非常敏感。” 张远点头,这点前身的记忆里有。 “从这两年娱乐圈大力发展文化产剧你就能看得出来,天朝有心人在引导着我们的文化输出。” 乔玲珑说到这儿,笑了笑,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道:“别看刘忠磊如今风光,不过他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国家斥巨资打造的这部新剧可不是一般人能接的了的。” 张远对这一点不置可否。 “话说回刚才,我们要想保证我们的文化输出,那么娱乐圈跟文学界一定不能有任何矛盾,必须同心协力。” 听到这儿,张远逐渐明白了。 “但是你也看到了,如今老一辈的文学大家打心眼里瞧不起娱乐圈那帮人,嘴里最常说的就是戏子误国。” “而娱乐圈那帮人有心想跟文学界攀上关系,但奈何那帮老顽固看不上他们啊,所以问题就卡在这了。”乔玲珑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我说刘忠磊怎么想着要结交吴韪! 张远心中一动,感觉自己明白了不少东西。 第四十四章 影视城 对于乔玲珑说的话,张远心中也渐渐明了。 “我知道了。”张远点点头,他看着乔玲珑,眼里透过一丝微笑,“你对这事儿了解挺多?” “害。”乔玲珑伸了个懒腰,也不顾忌自己展露出来的身体曲线,瞧着电视上这段新闻过去,撇嘴道:“我们这代人其他的没啥,就是接受能力强,猎奇心思重。” 张远听着乔玲珑这一语双关的话,点点头,“今儿没去上学?” 听张远提起这个,乔玲珑脸色就变的有些古怪,她看着张远,“我老师给我放一天假,让我去田府拜访一下洁琼小姐。” 张远听乔玲珑提起田洁琼,心里微微一动,脸上不着痕迹,“那就去呗,什么时候去?” “唉。”乔玲珑见张远不露声色,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脸上兴致蔫蔫,“虽说我在诗会上确实出了点彩,人家爹也想让我与她结交,但人家毕竟是家境富裕的大才女,怎么会看得上我这小门小户出身的?” “她绝不会是以貌取人的女人。”张远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啧啧。”乔玲珑变了脸,脸上全是调侃的看着张远,“话说小张先生那首洁琼赋可是真出了大名了,现在文学圈里张远张子善的大名无人不晓啊,还有洁琼小姐,你那一首洁琼赋为她引来不少目光啊。” 乔玲珑提起这个,张远心里有微微一羞,现在想想还是满脸尴尬。 “都是即兴发挥,逢场作戏,当时你也在场,以后能看得出来我也是迫于无奈啊。”张远微微红着脸狡辩。 饶是张远脸皮再厚,当时那事儿干...... 还真没法当没发生过。 “迫于无奈?那咱俩认识三年也没见你给我整个玲珑赋啊。”乔玲珑盯着张远,脸上虽然是调侃,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为啥一想到昨天张远为田洁琼写的那一首洁琼赋,自己心里就有些说不出来的烦躁。 张远看着乔玲珑的眼神心里微微感觉有一丝不对,搁平常这小姑娘有意见的话直接就一脸冷意了,现在是调侃自己?不可能,除非她在强撑。 但是张远不管现在想到啥,就得当作啥都不知道。 “那不是没赶上嘛。”张远尴尬的摸摸鼻子。 “行了,给你洗一个月衣服,你师父....不对,是咱师父的诗集给我,不许反悔。”乔玲珑抛开心中的烦躁,先说正事儿。 “行。”张远拍胸口答应,也没在意乔玲珑说的“咱师父”反正都是骗她的。 “那我走了。”乔玲珑直接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张远还想交代个事儿给乔玲珑。 “去田府。”乔玲珑对张远翻了个白眼。 “哦。”张远看着乔玲珑的背影,欲言又止。 “放心,跟田大小姐攀上关系,肯定给你要联系方式。”乔玲珑回头看了张远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咳咳,我没那个意思。”张远尴尬摸鼻子。 “没有?那行吧。”乔玲珑耸耸肩,打开门就要往外走。 “其实要一下也行!”张远咬牙,还是没忍住。 “砰!”门被关上的声音。 “日!”张远看着门框上的灰都被这一声关门给震的扬起,眼神里闪过一丝无语。 小姑娘家也不知道整这么大劲儿干啥! 乔玲珑走了之后,张远也没想着继续在家待着,他随便收拾了一下家里的家务,出门准备去影视城逛逛。 来了这么久,还没亲身去前身工作的地方看看呢,明天就要去刘忠磊的剧组担任重要演员了,今天甭管咋样先去影视城看看前身留下来的演技咋样,到时候可不能丢人。 说着张远收拾一番自己的着装,出门没走几步就到了影视城。 张远租房子就是在这个影视城的门口周围租的,倒也不远,大概也就四五分钟的步程。 “哟!大远回来了?!” 刚到影视城大门还没来得及观赏,一道颇为壮硕的声音从张远身后响起。 记忆里瞬间闪过一道身影。 “回来了。”张远脸上带笑,看着眼前这个胖的像一座泰山一样是巨人。 目测一米九五左右的个子,体重最少都是二百六,站在普通人面前就特娘跟泰坦似的。 猴子。 是的没错,就跟巨人似的这位的外号叫猴子。 这个外号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说他小时候瘦还不长个头,从小被喊猴子喊习惯了,后来别人叫他泰坦他都没答应,还是叫人喊他猴子。 猴子的真名张远不知道,只知道这货姓张,反正认识他半年,只知道他叫张猴子。 猴子砰砰砰的往张远这么走,为什么要用砰砰砰?就是因为这尊身体太特娘大了,感觉地面都被他跟震的蜕皮。 “啥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猴子脸上闪过一丝憨笑,他走进张远伸出手对张远的胸口轻轻一捶。 张远倒是感觉没啥,从着拳头上传来的力度,比起前天乔汉升的拳头不要太轻。 “刚回来,准备来接个小活儿干干。”张远跟猴子俩人并肩走。 其实张远一米八的个子真不低了,在这个男人平均身高一米七二的国度,张远也算得上一位巨人,但是跟猴子比起来,张远差的不要太远。 “接小活儿?得了吧,你跟乔会长的关系,还干啥小活儿?咋弄不给你弄个有台词的大活儿啊?!”猴子跟张远前身混的挺熟的,俩人在影视城关系却是很好。 所以猴子也知道张远跟乔汉升关系挺不一般。 “在家闲不住呗。”张远其实也不太清楚跟这个猴子怎么相处,但是根据记忆里得知俩人关系不错,好在猴子话比较多。 “那正好,我现在待的这个组有活儿。”猴子憨笑。 “什么剧组?你这身材适合你的角色可不多啊。”张远闻言,不由得多看来一眼猴子。 “我运气好,碰见个拍神话电影的剧组,给了我个巨灵神的配角,有些戏份儿。” 猴子脸上抑制不住的笑 第四十五章 皇室亲兄弟 俩人同步走进影视城。 这个影视城可以说是整个京城最大的影视城来,以古建筑出名,一年到头不光能吸引剧组进来扎堆,也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参观。 “那你可得好好把握。”张远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型,内心暗自感叹,还真别说,就这体格,演巨灵神那是本色演出啊! “嘿嘿,那可不。”猴子憨笑一声,带着张远,二人漫步向前走。 正在张远一边看周围的场景,一边暗自感叹的时候,猴子站住了身子,回头露给张远一个憨笑。 “大远,我到了,强哥应该一会儿就到,等他到了看有啥活你问问他。” “好,你先去忙吧。”张远应了一声,看着猴子走的高大背影,心中暗自思索。 猴子嘴里说的那个强哥,就是这片儿影视城的一个小场务,也算是个小头头,与剧组交接,给龙套演员安排工作的人。 这个强哥原名叫王强,跟前身的关系还不错,毕竟前身是乔汉升带来的“亲戚”,乔汉升又是这个影视城演员协会的副会长,王强心里是清楚的。 所以王强不说巴结,但也是刻意与张远结交,王强是个善于人际的,所以跟前身关系相处的很好。 张远坐在此地等候,他今天来影视城的目的其实就是看看,然后顺便看能不能找个剧组演个龙套找找感觉,毕竟明天就要进刘忠磊的剧组了。 闲着无聊,张远掏出手机随便翻了翻。 最近没啥大的新闻,就还是娱乐圈的一些琐事,但是当张远打开“绕梁”这个app的时候,手不禁抖了一下。 “张子善又出新诗,江雪,洁琼赋一出,海外大师自愧不如。” 这个标题就很离谱。 更离谱的就是张远昨天在诗会上写的两首诗整整齐齐的摆在视频里。 “天!这个张子善到底是谁!” “娘亲啊,江雪我看着都感觉身体发冷,这意境突破天际!” “楼上的你再看看洁琼赋,我现在光看这首诗都能感觉到天上的仙子出现在我眼前。” “妈的,这个叫张子善的到底是哪路神仙?” “我也想知道啊!这也太牛了吧,两首诗瞬间就把我吸粉啦。” “强烈要求张子善先生露脸!” “........” 张远蒙了,这条视频是今天早上发布的,现在光点赞就已经达到了一百七十万。 就两首诗引来的轰动!就这么离谱?? 这个世界,诗就如同前世人们对作文理解一样。 但是前世你作文写的再好,也不可能这么离谱啊?! 最起码前世张远刷抖音,还没见过谁写的作文能获得这么多点赞.... 而且现在所有人都在呼吁,让张子善现身,都想一睹风采。 张远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感触,这种万人瞩目的感觉比起前世虽然少了一丝严肃,但多的却是心里那种莫名的虚荣心。 要不要露脸? 张远觉得,既然想发展一下,那么在绕梁上露脸也并不是不行啊。 想着,张远就直接翻开绕梁的实名认证,点击认证之后输入自己的身份文书号码,然后人脸识别,就静静都等待审核。 账号已经有了。 做完这些,张远就把手机放回怀里。 张远不知道的是,他这些天做的这三首,在网络上引起的波动越来越大,直接就引起了文学界的注意。 这是一座豪宅 这样都豪宅,在整个天朝境内都不多见。 “王兄!近来可好啊?!我来看你啦!哈哈哈!” 随着一道比较年轻的声音,出现的是一位看上去十六七岁,锦衣华服的少年,脸上的酒窝显得他更加年轻,笑呵呵的走进这家豪宅主人的书房。 书房里,一位二十七八的年轻人正在练字,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还是高兴。 放下手中的狼毫,年轻人看着进来的少见人,无奈道:“你打扰我练字了。” 说完,把桌子上的刚写的字规整好,看着这位少见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来看看你呗,这几天被父王圈在家里,身体都要发霉了。”少见人说着,也不怕生,直接就拿起书桌上的一个苹果,搓了几下就放进嘴里,“咔嚓”一口。 少年人叫程俊,是天朝皇室的子弟。 不过如今天朝改革成功,曾经不可一世的皇室如今却也毫无半分影响力,只有一些比较出彩的皇室子弟在做官,但像程俊这样的,只能待在家里做富少爷。 “看我?我看你是没钱花了想来找我要点外快花花吧?”程御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脸上带着无奈。 “嘿嘿还是大哥了解我。”程俊也不做作,脸上笑的如同花朵,眼巴巴的看着程御,搓手道:“这回给我二十万就行,我想买辆车。” “嗯?”程御皱了一下眉,二十万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他能感觉此事有些不寻常。 程御孤疑大看着程俊,“家里的车哪一辆不是百万起步?你放着不开问我要钱买二十万多的车?” 程俊听程御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若无其事道:“害,那不是想体验一下平民百姓的生活嘛,你就说给不给我吧?” 程御皱眉:“二十万确实不算什么钱,但是你要我随随便便给你也不给我说个合适的理由,那我做不到。” 程俊一听,脸上就垮了,他兴致蔫蔫道,“行吧,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最近在网上看到几首不错的诗,感觉写诗之人必有大才,再加上咱父王不是马上就要过六十大寿了嘛,想请那位诗人来给我写两首诗,给咱父王祝寿。” “阿亮。”程御听完程俊的话,心下明了,脸上的神色放缓,他严肃的看着程俊道:“如今皇室以是过去,我希望你以后好好叫父亲,爹。父王王兄此类称呼最好不要再出现了。” “行吧。”程俊脸上一垮,他看着程御弱弱道,“那钱你给我还是不给?” “你先给我看看这位诗人写的诗究竟如何。”程御皱眉看着程俊。 第四十六章 程御 “要说这三首诗,每一首都是传世经典!那真是非大才者根本写不出啊!” 一提到诗句,程俊脸上就是眉飞色舞,他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作为一名不爱学习的典范,程俊虽说不学无术但是好说歹说也是出身皇室,对于诗词的鉴赏能力虽说不如程御那样深刻,可也不是常人媲美的。 “三首?” 程御眉毛一皱,对于程俊的话有些怀疑,据程御所知,哪怕是最厉害的文学大师,他也没听谁短短几天作出三首传世之诗的。 当然也不能怪他,毕竟这个世界没有李白,也没有斗酒诗百篇的传说。 “就是三首!”程俊赶紧从怀里掏出手机,献宝似的打开然后递给程御,眉飞色舞道:“咱父王...呃咱爹的大寿我就准备请他来!” 程御皱着眉,接过手机,眼神里移到手机的内容上。 嗯? 程御刚看完第一首桃花绝句眼里的瞳孔就猛的收缩。 这诗....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 程御内心深处瞬间浮起一道美丽却带着遗憾的场景,深深的回味其中。 回过神来再看第二首。 江雪。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 冰天雪地里,一位仙风道骨的垂垂老翁独自坐在一叶扁舟上垂钓。 程御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紧促。 第三首。 洁琼赋..... 看完之后,程御呆住了。 比起前两首,第三首诗的意境更要再上一层楼。 这.... 非常人所做啊! “王兄.....”程俊刚要喊,又瞬间改口,“大哥....大哥??” 程御还沉寂在三首诗的意境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忽然听到程俊的声音,他回过神来,恍惚的看着程俊,“这三首诗当真是一人所做?” “千真万确啊!”程俊急的跟猴子一样,他看着程御,着急道:“大哥,你可有什么感受?” “非文学大家做不出一首。” 程御长叹一声,继续道:“这三首诗无一首不是传世经典,作出此诗之人定是人中豪杰。” “可不是嘛!”程俊一听,神色为之一送,“那二十万的事儿.......”见程御眉头皱的更紧,程俊赶紧道:“大哥,我也是为了父亲的大寿啊。” “唉。”程御看着程俊焦急的眼神,叹一口气说道:“阿亮,你自小便不爱学习,如今也年过十六,成人礼在即,怎可还不寻一正经事做?一直做浪荡子哪有什么好结果?做了事你自己有钱还用给为兄开口?那与人开口要钱的滋味当真好受?” 程御的说教程俊哪听的进去?但是脸上还是装作一副知错的模样,老老实实道:“大兄教训的是,乃弟知错。” “唉。”程御怎不知自己兄弟的性子,又是一声叹息,但随即严肃的问道:“这诗的作者你可知道?” “知道!”程俊为了这次要钱可准备礼不少,他笑呵呵道:“这位小先生姓张名远字子善。” 程御还想往下听,但谁知道程俊没有了下文。 “就这些?”程御皱眉。 “就这些....”程俊挠挠头。 “阿亮!”程御突然严肃,语气也带着严厉。 “啊!”程俊身子一颤。 大兄大小对自己要求就很严格,之前因为贪玩,闯了祸,大兄一个人把自己从人堆里拉出来当场就是一顿暴揍。 到现在程俊还记得程御当时下手的疼痛。 “你怎可敷衍我?”程御冷冷的看着程俊,寻思着是不是长时间没有活动手脚,二弟就忘了上次受的皮肉之苦了吗? “对了,好...好像这个张子善是刘忠磊导演剧组里的人!”程俊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眼前一亮赶紧补充。 “当真?”程御皱眉。 “肯定是!”程俊一拍大腿,“找刘忠磊肯定没错!” 程御的眉毛这才微微舒展,他走近程俊,上前说道,“父亲大寿在即,此事也耽误不得,明日我与你一起去刘导演剧组寻他,正好看看刘忠磊的新戏如何了。” “啊?”程俊脸色一垮,“此事何须劳烦大兄?我自己就能办妥。”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程御脸上似笑非笑,看的程俊心里直发毛。 晦气! 程俊看着程御的眼神,心里暗叹一声,脸上有些失落,对着程御做辑一礼,“唉,那我就先走了,明日我来寻你。” 说着,不等程御再张嘴,程俊就灰溜溜的小跑出门。 看着程俊的背影,程御暗叹一声。 自己这二弟啊!总是让人不放心,那一腔赤子之心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老李。”程御按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出声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屋里进来一位老伯。 “老爷。”老伯微微躬身。 “我不是说了,如今皇室已经是过去了,不要再对我行李,我们就是普通的雇佣关系。”程御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伯,内心闪过一丝酸涩。 “老奴习惯了。”老伯低眉顺眼,头都不抬一下。 “唉。”程御无法,他把此事抛之脑后,想了一下之后,开口道:“你一会儿去农家钱庄取二十万汉币,然后再从新办一张卡打到新卡里,把新卡送到我二弟那里。” “是。”老伯点头,弓着腰慢慢退去。 “对了,不要让我父亲母亲知道了。”程御忽然开口叮嘱。 “是。” ....... 良久,书房里只留下程御一人。 程御出神了半晌,忽然站起身,手执狼毫,挥洒笔墨。 江雪 桃花绝句 洁琼赋。 三首诗依次跃然纸上。 写完之后程御长呼一声气,看着自己的笔墨,脸上露出一丝复杂。 “心,还是无法静下来啊!” 程御一直心里就很难受,他感觉自己的心被困在了一个地方,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控制,这座宅子虽然豪华,但是终究也只是一座宅子啊。 程御静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但是攥紧抖动的双拳却表达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在他的头顶后面的墙上,一副墨宝写的是龙飞凤舞。 “正大光明” 四个字,气度非凡! 第四十七章 吴韪 张远对不知道程家兄弟的事儿,他现在赶紧自己被坑了。 那个什么强哥来是来了,也给自己找了个活儿,演死尸的活儿。 张远寻思着自己在影视城演员的等级来看,再不济也得来个侍卫吧? 但是谁让咱降级了。没办法,死尸的活就死尸的活儿吧,总是能体验一下不是。 真当张远躺在地上的时候,他忽然悟了。 为啥前世总听说龙套想往演员上攀? 这特娘还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且不说自己身上的媳妇那一股子味儿,就说往地上一躺,一躺就是几个小时,我日! 这是啥导演? 一场群戏而已,为嘛这么慢? 张远急的都想自己上去替他导戏来着。 不过好在剧组的盒饭吃着挺香,张远也没多说啥,最后那个叫强哥的过来给自己结账,一天一百八,着实不算低了。 谢过强哥之后,张远拒绝了强哥邀请自己吃饭,他现在只想着回家赶紧洗个澡,把自己一身味儿给洗掉。 老子这辈子再当龙套老子就是傻逼。 张远捏着鼻子,他都不敢相信这身上的味儿是自己的。 龙套的衣服太特么难受了。 张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出门就打了个的士,一心只想回家。 到家之后,张远二话不说,脱衣服就洗澡。 洗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身上浑身安生不少。 躺在床上,这会儿外面天已经黑了,张远总结着今天发生的事儿。 首先就是那什么龙套演技之类的。 张远发现哪怕是个龙套也是需要脸上的表情很真实的。 张远前身的演技很高,至于高到什么程度,张远不知道,反正今天跑了一天龙套,自己的到角色需要什么动作该做什么表情,导演一开口这边就能瞬间作出反应。 明天去刘忠磊那儿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着想着,张远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张远晨练完回来,就直接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利利落落的,出门就坐公交车。 说真的,刘忠磊的剧组并不在影视城里,而是人家花钱找了个空地自己造的一片场景。 真特娘财大气粗。 张远看着眼前的场景,暗自发出一声感叹。 眼前的场景可谓是完完全全还原里当时江国的建筑风格,刘忠磊这回做的就是一丝不苟,一点点的疏漏都没有。 “请问找谁?” 一个类似于场务的人看着张远脸上带着微笑。 张远看着眼前的工作人员,脸上并没有露出表情。很有礼貌的拱手,“我找刘忠磊导演,他让我在此地等他。” “您是来找导演的?”工作人员瞬间换了一个表情,脸色开始变得有些恭敬。 “对的,来找刘导演有些事儿。”张远暗自好笑,不管走到哪都一样,人都是这样。 “那您联系他了吗?”工作人员问。 “他一会儿就过来接我。”张远看了看手机上的表,离约定的时间就剩几分钟了。 “那您先坐,我给您倒杯水。”工作人员不由分说直接站起身跑到屋里去给张远倒水去了。 刘导演亲自来接的人,肯定不能怠慢啊。 “害。”张远本来想说不用那么麻烦的,但是人家直接往屋里走,也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脸上闪过一丝好笑。 张远没等多长时间,刘忠磊直接就出来了。 “贤侄,这边。”刘忠磊满面笑容的看着张远,站在张远不远处。 “刘伯!”张远听见声音,抬头看到刘忠磊,脸上带着笑,往这边走。 刘忠磊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吴先生?您来也了!”张远走到刘忠磊身边,看着刘忠磊身边的吴韪,脸上浮现出一丝受宠若惊。 “来看看大才子。”吴韪打了个哈欠,抬起眼皮,愣了一下张远,然后不咸不淡道:“诗写得不错。” “您过奖了。”张远赶紧躬身。 “特别是那首牡丹,很有韵味。”吴韪面无表情,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张远征准备接话,但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反应过来道:“那首牡丹是刘导演写的啊!” “咳咳。”刘忠磊满脸尴尬的咳嗽一声。 张远抬头惊愕,他看着对自己使眼色的刘忠磊内心闪过一丝不妙。 “忠国什么都说了,你小子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吴韪看着张远,冷哼一声,“别以为老头子脑子不好使。” 张远脸上同样闪过一丝无奈,同时看刘忠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质问。 刘忠磊不敢看张远的眼神,看向一边,“这路边儿的花挺好看。” 张远...... 服了,嘴里都挡不住话。 张远叹了一口气,“既然您都知道,干嘛要说出来。” 吴韪瞪了张远一眼,“你以为你在做好事儿?我告诉你,你这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 张远莫名其妙,他看着吴韪无语道:“别人不知道不就没事儿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告诉你小子,忠国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不仅名声保不住,说不得还要进牢房里坐几天。”吴韪恨铁不成钢。 张远惊了,“不就是一首诗?” “不就是一首诗!?!”吴韪愣住了,随即脸上浮选出一丝怒气,盯着张远道:“你难道不知道?按照刑法,盗窃他人文章为己作,情节严重者是要坐三年以下牢房的吗?!” 张远蒙了,“这么严重??” 他有些不信的看着刘忠磊。 刘忠磊同样尴尬的点点头。 张远看着刘忠磊:“大伯,您这是知法犯法啊!” “我这又不是剽窃,权宜之计罢了。”刘忠磊咳嗽一声,脸上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是经过你允许的啊。” “你还有脸说?!”吴韪瞪着刘忠磊。 刘忠磊赶紧耸下肩膀,在前面带路。 “那您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是来了?”张远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吴韪了。 “吴先生这是明是非,懂大道,为了天朝文化输出做奉献。”刘忠磊由衷的感叹。 “当日吴先生拆穿我之后,我以为吴先生就要赶我走,谁知道吴先生居然答应了。”刘忠磊满脸都是崇敬。 第四十八章 剧本 “这....” 张远看着吴韪。 吴韪冷哼一声,“那总不能看着蛮夷思想入侵,我们天朝的两支队伍却自己打的不可开交吧?” “等真被蛮夷习惯冲澈,我百年之后可没有脸面对列祖列宗!这个头就由我来开,反正我无父无母无儿无女,也不怕被人耻笑。”吴韪傲然屹立。 张远闹明白了,他肃然起敬,看着走在前面身子有些微微弓着的吴韪,内心一阵翻腾。 老一辈的文化工作者,吴韪绝对算得上清名。 “吴先生大义。”张远由衷而拜。 “哼!”吴韪冷哼一声,看着张远语气里带着提醒,“我警告你小子,肚子里有几分墨水本就无可厚非,但是记住,千万不要再做傻事儿。” “远铭记在心。”张远低头认错。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特别是听到吴韪说自己无儿无女,无父无母的时候,张远心里直接就是一颤。 他能想象的到,吴韪这回来到刘忠磊的剧组,表明的就是自己要身先士卒,为了天朝的文化输出,敢为人先就是要不顾流言蜚语,为祖国发事业添砖加瓦。 可想而知,吴韪此番作为,有人赞同有人欣赏有人敬佩,但也绝对有人不屑,有人耻笑,有人谩骂。 毕竟作为老一辈的文学大亨,吴韪此举确实会触碰到一些人的神经。 “到了。”刘忠磊领着吴韪跟张远,三人走到了一个人员密集的地方。 “这就是我的剧组,现在在拍一场新戏。”刘忠磊笑呵呵的领着张远吴韪,来到导演座位上。 “导演。” “吴先生。” “刘导演。” “吴舍长。” “.....” 入座期间很多人上前微笑着打招呼,态度不是一般的恭敬,特别是看到吴韪,张远能感觉出来,这些人的眼神里是发自内心的敬仰与尊重。 但是当目光都落到张远身上的时候一些人脸上闪过的是疑惑,还有一些人脸上闪过的是惊讶。 “宗胜,下面这段戏你要这样,然后这样,最后.....”刘忠磊刚到片场,就逮着一个人,一脸严肃的给他讲戏。 这人也一脸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 而张远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正是自己刚才穿越来那场诗会的戏上,坐在自己后面的那位。 这些天时间的了解,张远在网上看到了,这个叫宗胜的就是这部江的主角。 “小子,演戏这方面你在行吗?” 刘忠磊正在忙,吴韪很随意的坐在那里,往嘴里扔一颗葡萄,随意的问了张远一句。 “略懂一二。”张远听见,沉吟片刻回答。 “有空教教我。”吴韪一本正经,他的眼神里满是坦然。 “啊?”张远一愣,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有空教教我怎么演戏。”吴韪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他瞥眼看张远:“这有什么好丢人的?达着为先,你如果在文学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晚辈遵命。”张远听到之后心中一颤,随即眼神里透出的便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有些人无拘无束,不在乎世人的眼光。 “有些事儿,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好。” 吴韪看到张远的表现,心里也明白张远此时的想法,他抬眼眺天,随即低下头,打了个哈欠,兴致蔫了下去,“问心无愧就好。” 张远听到吴韪的话,久久不语。 随后一拜到底,“吴先生耐我辈楷模。” 吴韪看张远神情不是作假,内心也是一声轻叹,眼神里闪过一丝欣赏,“如今像你这么懂事儿的年轻人不多了啊!” “晚辈只是实话实说。”张远一脸正经,他严肃道,“子善绝不是什么赴炎趋势之人,相信先生从子善的文采中也能看得出来,子善自有一片傲骨。方才所做所言皆是子善一片赤诚。” “嗯。”吴韪欲说还休,最后吧唧了一下嘴巴终究低声:“信你了。” 张远惊愕之色一闪而过,随即笑了出来去,“荣幸之至。” “子善!” 这边正说着,那边刘忠磊大导演叫了张远一声。 张远连忙对吴韪道:“晚辈先去看看去。” “去吧。”吴韪挥挥手。 张远小跑来到刘忠磊跟前,“怎么了刘导?” 听到张远的称呼,刘忠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要说这小子精明,那还真是精明的很。 为嘛? 刘忠磊叫张远,平时都是一口一个贤侄,现在在剧组,刘忠磊为了避嫌第一次改口叫张远的字。 本来刘忠磊还以为要私下跟前张远说一声张远才会改,但是完全没想到,只是第一声,张远就能敏锐的察觉到,并且直接改口叫自己刘导演。 “你先看一下剧本。”刘忠磊随手扔给了张远一个文件夹,“这上面是你的戏份,你看看,一会儿会有你一场戏,你先试试看看成不成,行就好好演,不行就换换这个。”说着,刘忠磊手里扬起另一个文件夹,但是看厚度明显比此时张远手里的那本薄了很多。 刘忠磊说这话眼神里满是平静。 张远听了内心一动。 看来刘忠磊对自己还是有防备的。 不过张远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这么大一个剧组,这么大的戏。 这部电视剧里每一个配角甚至每一个龙套都是非常重要的角色,而偏偏刘忠磊肩负重担必定不能敷衍了事。 而一会儿要拍的这场就是考验自己的时候。 但是张远实在无语的是,刘忠磊搞的有点忒不是东西了,这么重要的角色,就给自己这么点时间研究剧本,一会儿就开拍? 这不是闹吗? 但是张远没有办法,毕竟多少人终其一生求都求不来这样的剧本,而自己只是要试一下戏而已。 更何况张远相信自己,或者说相信前身的演技,那毕竟是前身跟这老头子学了十几年的真东西。 再加上张远自己本身对与事物或者人物的理解,这个角色十之八九根本跑不了。 “嗯。”张远随手翻开剧本,看了一下角色的人物内容与一会儿要拍的戏。 片刻之后,张远合上剧本,眼神却透出一丝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