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废物》 ρò1⑧è.còм 分卷阅读1 内容简介 抱着重演一遍历史也在所不惜的心情,我还是走向了你。因为我知道,我喜欢那个爱着你的我。 职业dancer VS 废物二世祖小作精 简体版1V1BG甜文轻小说 1 周六上午,潘瑜陪着田恬去了舞蹈室。 田恬穿了一身适合跳舞的T恤+运动裤,而不会跳舞只是陪同的潘瑜则穿着一身连衣裙,长度到膝上几厘米,露出一双光滑匀称的纤细美腿,手上提了个星巴克打包纸袋。 推门进舞蹈室前,田恬回头跟好朋友开玩笑:“潘瑜啊,你说你来陪我练个舞,穿这么好看是想闹哪样?” 这还没到夏天,短裙就上身了。 潘瑜把披散的长发拨到脑后,云淡风轻地回答:“不闹哪样,随便穿的。” “啧啧啧···”田恬笑笑,看破不说破。 一进门,果然,潘瑜象是完全不记得是陪谁来的一样,径直往右边某一间房间走,头都不带回一个的。 田恬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在她背后念叨:“见色忘友。” 潘瑜刚好撑着门进去,顺手关门时,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冲田恬扬扬眉毛,随后消失了踪影。 学过几年舞的田恬去年经朋友介绍转到了这个舞蹈室,继续跟着一位大神学Jazz,工作之余,只要一有时间就跑来练舞。 ——这个舞蹈室是由一个叫HF的舞团创立,全称High and Fly。在街舞圈很有名,许多知名街舞大神都出自这个舞团。而潘瑜见色忘友的那位“色”,就是HF的一个老牌成员。 潘瑜来过那间练舞房许多回,里面的人早就见怪不怪。 进了门之后扫了一圈,果然看到那个男人穿着宽松的灰色T恤在镜子前随着音乐起舞。潘瑜提着咖啡走过去,靠在墙边等他练完这一part. 潘瑜被损友田恬带着看过一些视频,也被迫接受过一些科普,对舞蹈了解依旧十分有限,只能根据音乐大致区分现在他们在跳的是Hip Hop。动作很大,主要是律动。 穿灰色T恤的男人眼睛盯着镜子,跟着音乐随意摆动着身体,舞蹈动作十分流畅,行云流水,收放自如。男人脸侧有晶莹的汗珠顺着轮廓滴到下巴,掉落。 音乐结束前,付悉从镜子里瞥了眼一边靠墙的潘瑜,手叉腰喘了几口气,走过去。 “你朋友又来跳舞了?”付悉接过潘瑜递给她的毛巾,边擦汗边准备靠着墙蹲坐下去,余光扫到她穿的是裙子,动作顿了一下,又改成了弯腰撑着膝盖休息。 潘瑜弯起眼睛笑:“对呀!” 说着就把咖啡从纸袋里掏出来,伸手递过去:“喏,你喜欢的冰美式。” 付悉倚着墙上身微弯,偏头看到那杯还沁着水珠的咖啡,有些诧异,但还是接了过来,礼貌道谢:“谢谢。” 喝了口冰咖啡,付悉皱起眉头,状似不经意地问旁边的潘瑜:“外面不冷吗?” 潘瑜沉默,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是指自己穿裙子的事,道:“还行。” 付悉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休息了一阵,直到那边的人朝他打了个手势,音乐声缓缓响起,他才起身一边往中间走,一边对潘瑜淡淡说:“我先去练舞。” “好。”潘瑜看着他走过去,宽大的T恤随着他的动作而轻微晃动,沉浸在舞蹈中,心无旁骛,恣肆挥洒汗水的模样,眯着眼睛无声地笑起来。 付悉真的很喜欢跳舞,这是潘潘瑜认识他之后第一件了然的事。 他几乎大半个人生都在跟舞蹈相伴,从不满十岁就学起街舞,到现在26岁了,也还对跳舞一如既往地热爱。 潘瑜很佩服他这点,十年如一日,即使重复练习着一样的舞步,他也不嫌烦,依然乐在其中,认真而享受。 刚认识付悉,知道他对街舞如此痴迷的时候,潘瑜冒出了一个想法:是不是付悉对他喜欢上的人,也能这样长久而炙热的爱慕着? 嗯……光是想一想,都有些羡慕那个女孩。一定会很幸福吧!被付悉这么温柔贴心的男人爱着。 和付悉相遇之后,潘瑜有了期待爱情的念头;在舞蹈室看过付悉跳舞沉浸其中的样子之后,潘瑜决定她不想见到付悉以后的女友,因为她想做那个人。 她想要那份幸福。 付悉是个职业舞者,工作很繁忙,工作之余也爱泡在舞蹈室和朋友练舞,要么就是在到处参加节目、参加比赛,仅有的那点闲暇时间全用来陪家人了。 -- 分卷阅读2 还好潘瑜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生活状态,并不会觉得若有所失。 付悉工作很忙的时候,潘瑜偶尔会找他聊几句,也会抽空去探望他,为他带一杯他喜欢的冰咖啡,在一旁看他认真练舞,她已经很满足了。 2 付悉非常的沉着,潘瑜猜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的用心,他也不戳破,跟潘瑜保持着男女应有的距离。 付悉没有女朋友,交过的女朋友也少,26岁了还单着。 有的时候,潘瑜自己也觉得没戏,所以放弃了很多次,把生活填满,回到没有付悉的状态,穿梭在工作和娱乐场所。 但是她还是低估了自己对付悉的渴望,每次用不了多久,潘瑜就会自动泄了气,又默默跑回他身边刷一波存在感。 时间长了,潘瑜连表白都懒得说了,因为清楚反正不会得到回应。 有时候周末,潘瑜去他那找他,一坐就是一整天,到了饭点还得潘瑜去提醒他,然后才能换来跟他单独吃饭的机会。 吃完饭付悉习惯休息一会儿,也不说话,就跟潘瑜坐在一起,看一看手机,小憩片刻。 舞蹈室的人都以为潘瑜是他妹妹还是什么的,明明走得很近但是却不像恋人。 潘瑜会提醒他吃饭,给他带饮料,会给他递毛巾和水,做了一切女朋友的工作,却没有这个名分。 付悉业务能力十分优秀,同时也很专业,有时必不可少的要和女伴配合跳双人舞,姿势亲密,这种时候潘瑜基本上都会选择不看,在角落里靠着,手臂挂着他的外套,转移注意力到别人身上。 舞蹈室有很多帅哥美女,因为付悉的原因潘瑜跟他们也会认识,无聊的时候她会和旁边的人说话,那些人问她和付悉的关系,她也只是笑而不语。那些人猜潘瑜跟付悉是兄妹,潘瑜也不否认。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 …… 某个周末潘瑜感冒了,头重脚轻,没能去找付悉,也没想过要告诉他,自己一个人在家吃了药就睡下了。打算病好了再去他那。 就这样昏昏沉沉睡到了傍晚,半梦半醒中听到有人敲门。潘瑜挣扎了一阵,艰难的爬下床走到门口,问门外的人:“谁啊?” 虽然她病着,但还是有意识的避免自己落入危险的局面。 “是我,付悉。” 听到他的声音,潘瑜清醒了大半。 打开门,付悉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站在她家门口,面容清爽,象是刚练完舞回来。 “你怎么来了?”潘瑜让了让,请他进来。 付悉看了眼她的脸色,目光落到她的睡衣上,又飞快的挪开,走进来,不自然的说:“听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你。” 她带着付悉坐在沙发上,闻言虚弱的笑了笑:“我没事,就是小感冒,你要喝点什么吗?我这有饮料和茶……”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付悉赶紧摆手,神色很淡:“我刚从舞房出来,看一看你我就该回家了。” 潘瑜刚准备起身,又坐了下去。看着付悉那张清俊的脸,胃里忽然暖和了一点。 付悉能来看她,对她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 她没告诉付悉生病的事,付悉能从别人那里听到然后过来探望她,证明她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淡薄,至少付悉是有点在意她的。 “我在家睡了一天,感觉好很多了。”潘瑜对他说。 付悉点点头,眼睛看着别的地方:“那就好。” 气氛有些冷却,于是潘瑜强打起精神找话题跟他聊:“你是听谁说的啊?” “嗯?”他不解。 “我生病啊,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付悉顿了顿,慢慢说:“我看你今天没来,又没有消息。就问了一下你那位姓田的朋友,她说你病了,我就过来了。” “喔,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潘瑜扯起嘴角微笑着说。“你吃饭了没有?” 付悉没回答,不过潘瑜很快反应过来,他跳完舞回家是不会吃饭的。潘瑜站起来,试探性的说:“我还没吃饭,不如留下来陪我吃个晚饭?” 他愣了愣,仰着头看潘瑜,道:“这倒没问题,不过,你自己做吗?” 潘瑜点头,她很喜欢自己做好吃的东西,自认为厨艺还不错,想到能在喜欢的人面前露一手,立马就充满了能量,对付悉笑着:“我做饭很快的,你稍微坐一下。” 潘瑜系上围裙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餐,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第一次做饭给付悉吃,可不能搞砸,就算 -- 分卷阅读3 她现在还感冒着,也要集中精神好好做。 做好端出来放在餐桌上,潘瑜转身小声咳嗽了两声,付悉听到声音马上走过来,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一边问她一边主动走进厨房拿碗筷:“你还好吧?你坐好,我去拿碗筷。” 潘瑜没有推脱,心安理得地坐下来等他出来。 潘瑜说她饿了是真的,不过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饭就吃不下去了,付悉坐在她对面,连吃饭也斯斯文文,安静优雅,奇怪的是竟然看着十分有食欲。 这样的场景,一下子让她联想到和付悉幸福的婚后生活,她为付悉做饭,付悉也吃得开心…… 潘瑜眯起眼睛自己一个人瞎乐呵,吃完饭付悉主动要求要帮她洗碗,她说了声谢谢就真的让付悉去了,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 大概是她在病中,神智有些不清醒,所以才如此大胆。不过这种相处模式,看起来付悉也没有觉得别扭,很自然的就适应了。 潘瑜勾起嘴角轻笑着东想西想,起身接水吃了药,药效一上来,不自觉倚靠在椅背上昏睡过去。 等付悉洗完碗出来,发现她已经睡着,无奈的摇摇头,走到潘瑜跟前轻声叫她,奈何潘瑜头晕得很,无论付悉如何叫她她也没办法起来,只是皱着眉头哼了声。 付悉叹了口气,想了想,“没办法了。”伸出手指把她的碎发拨到耳后,半蹲下来把她抱了起来。 潘瑜的睡衣特别薄,虽然是长款,还是能感受得到跟付悉接触的地方他的体温,很温暖。潘瑜下意识往他怀里凑了凑,脑袋贴着付悉的胸膛。 付悉感觉自己胸口被顶了一下,抱着她往房间走的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见她丝毫没有要醒的苗头,神情稍微松动。 付悉把她抱紧了些,缓步把她送到房间,拉开被子放在床上。 潘瑜在睡梦中只感觉那团温暖离开了她,着急的想把它留下来,所以在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潘瑜张开双臂抱住了那团温暖。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怎么抱的,后来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终于安稳的靠在一个温暖的怀里睡下了。 鼻间是付悉T恤上淡淡的汗水味和洗衣液的味道,闻起来很温暖,后来这种味道消逝了,那团温暖变成了包裹着她身子的棉被,潘瑜听到有人说了些什么,离她很远,声音似乎很轻,然后她就沉沉的坠入了梦境。 3 第二天一早,潘瑜先进浴室洗了澡洗漱完,出来感觉神清气爽,终于有精神回想昨晚的事。 也不知道付悉什么时候走的,她昨晚吃完饭没洗澡没洗漱就睡着了,只怕在付悉面前形象全丢了。 而且她印象中是睡在椅子上的,可是一醒来却在床上,脑海中也没有自己从椅子上下来走到卧室的记忆。 可想而知,是谁把她送到床上去的。 潘瑜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独自后悔了一阵。收拾好出门打算趁周日去看看付悉,到了舞蹈室才发现他今天没去,听那里的人说,今天付悉去市中心了,好像是另有安排。 她只能打道回府,在外面凑合了一顿午饭,一边闲逛一边到了家。 到家没多久,她正窝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美国电影,付悉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她看了眼来电提醒,接通。 “hello?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付悉声音听不出虚实,有点飘:“你来找我了?你身体好些了没有?” “嗯,我已经好啦,你现在不在舞室吗?工作完成啦?”潘瑜把电视机音量调小了点,一边跟他打电话一边看着电话,姿势慵懒又放松。 “差不多了,刚去了一趟舞房拿东西。” “噢。”她的心思在电视上,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的。 “你在家?晚上方便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去接你。”付悉这句话听起来倒是中气十足,一下子把潘瑜的注意力从电视上吸引过来了。 潘瑜犹豫了一下子,轻轻提议:“就别出去吃了吧?你来我家,我做给你吃!过来的时候顺便买一些你喜欢吃的菜过来,冰箱里没什么菜了。” 电话那头没声音了。 她说完才发现自己没有在跟付悉商量,让他买菜的要求也比较像老婆对老公说的话…… 她赶紧补救一下:“那个……要是不方便的话,就还是出去吃吧。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 这时付悉回答:“没有不方便,那我到时候去超市买点新鲜的菜再去你家。” 她咬住下嘴唇,一股惆怅冒上心头:“……好吧,麻烦你了。” 她真是疯了才会又让付悉到她家来吃晚饭,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没准付悉正觉得尴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4 尬呢,自己竟然还主动邀请付悉来她家,真是疯了。 过了六点,付悉到了潘瑜家。 潘瑜没敢多看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装作着急做饭的样子跟他道了谢,就拿着他买来的菜进了厨房,选择逃避现实。 潘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她向来觉得付悉跟自己相处的时候过于严肃刻板,明明跟人练舞的时候那么开心,到她这就跟翻脸似的板着一张脸,不知情的肯定会以为她欠了他几百万才会那副表情。 潘瑜一边分神炒着菜一边思索着有的没的,完全没察觉有个在她身后的厨房门口看了她一阵,之后又默默转身回到客厅的身影。 又是和昨天一样的情景,潘瑜做好饭摆到饭桌上,付悉就进了厨房去拿碗筷,顺便盛好饭送到了潘瑜面前。 潘瑜抬眼瞄付悉,付悉依然是面无表情,眼睛圆鼓鼓的,眼尾往下坠,挺立的鼻子下是他不高兴时就会往下撇的嘴唇,要不是因为他脸上总有一种类似小孩子的无辜感,他的样貌很容易就会成为大人们口中说的苦相。 潘瑜收回目光,安静的吃着饭。 付悉太沉闷了,不爱说话,有时间宁愿一个人沉默的待着也不愿意跟别人说几句话。但潘瑜知道付悉是个温和善良的人,他的沉默寡言反而会让潘瑜有点心疼他。 潘瑜感觉得到付悉看了她几眼,仿佛欲言又止,等她抬头,付悉又飞快地转开视线,这令潘瑜很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吃完饭,潘瑜起身收拾碗筷,付悉坐在那没动,一直在酝酿该怎么开口。 潘瑜进了厨房,靠在台子上松了一口气。 这顿饭可真是食不知味,她跟付悉竟然全程没说过一句话,连对视都没有,不是付悉避开她的视线,就是她不肯抬头,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了。 她迈着步子出去,这时付悉突然来了一句:“你要不要……学跳舞?” 潘瑜呆在了原地,付悉大约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提出的这个问题,看着她的眼睛里有明显的期望,她愣愣的甩了甩手上的水,十分的迷茫,过了一会儿,回答:“不学。” 她都23了,筋骨僵硬得不行,肢体也不协调,学跳舞是自找麻烦,特别是在付悉面前。 她不想被付悉的完美主义嫌弃。 付悉垂眼,代表不高兴的嘴角下撇出现了,他神色恹恹的说:“那就算了。” “什么算了?”潘瑜敏锐的揪住了一点不对劲,追问。 付悉迅速抬眼看向潘瑜,眼神里有着难以名状的情绪起伏,用他独有的音色说出来的话语气很轻:“你不喜欢跳舞就算了。” 潘瑜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接口:“没有不喜欢,也就是我比较热衷于看别人跳舞。” 这话题走向很玄妙啊,怎么会聊到舞蹈上…… 潘瑜闭上嘴,想了想,岔开了这个不愉快的对话问他:“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刚才吃饭的时候忘了,不好意思。” 付悉摇头。 潘瑜:“冰箱里有啤酒,你要不要?” 付悉斟酌了片刻,似乎无法拒绝她的盛情款待一般,最终点了点头,然后随口提道:“看不出来你还会喝酒。” 潘瑜回头一笑:“偶尔。” 她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镇啤酒,放到桌面上。付悉自发的拿过去,单手拉开了罐头,然后递给她。 潘瑜在心里喝了一声彩,付悉单手拉易拉罐的动作可真TM帅。 她笑眯眯的接过啤酒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在嘴里打了一架被她吞进了肚里。 付悉却显得有些犹豫,抓着罐子看了半晌,抿了一口又赶快放了下来,微微自嘲道:“我喝不了太多酒。” 潘瑜咕噜咕噜几口,喝了将近一半。 “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酒量也很差,喝点小酒,放松一下嘛!” 她骗付悉的,她酒量好着呢。 …… 付悉被潘瑜忽悠得喝完一罐就已经不行了,满脸通红,脖子根都泛着粉色,眼神漂浮不定,亮晶晶的眼底浮光一掠。 潘瑜这才相信他说的喝不了太多酒原来是真的喝不了太多,一杯都不能喝。 她看见付悉这幅模样,哈哈笑了好久。 付悉靠在椅背上,神智还是清醒的,只是眼神有些晃悠,他说:“你别笑了,我只是喝酒上脸而已。” 潘瑜连连点头:“嗯,只是上脸。” 付悉坐了一会儿,忽然起身往客厅走,高瘦的个子步伐有些乱,但是走得是一条直线,他直接躺在了潘瑜家沙发上,伸出一只纤 -- 分卷阅读5 瘦的手臂挥了挥:“我要躺一会儿,现在开不了车。” 潘瑜这才想起,付悉是开车来的,待会儿回家怎么办? 刚才一时兴起跟他喝酒,她还真没考虑过后果……只能找代驾了。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让付悉先躺着吧。 潘瑜私心也是想多跟他待一待,这样的机会以后都不知道有没有了。 4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潘瑜洗完澡出来,准备去阳台吹会儿风让头发干得快一点,经过客厅的时候看付悉一条胳膊掉在地板上,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睡得踏实。她突发奇想,拿毛巾慢慢擦着头发就走了过去,蹲在付悉面前,近距离观察他的睡相。 付悉仰躺在沙发上,头向外面偏,脸还是红的,眉头有点皱,鼻子还是那么高挺好看,嘴巴……潘瑜停止擦头发,鬼使神差的靠得更近了点。 付悉的嘴巴微微张开,随着他的呼吸而轻微的张合,睫毛也在轻轻颤动。大概是他长年运动出汗,皮肤状态很不错,白里透红,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等潘瑜回过神来,付悉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只要她再往前进几厘米,就会碰在一起。 她就这样僵在原地,十秒过去了,付悉的呼吸依旧非常平稳,显然已经陷入了熟睡。 潘瑜咬了咬下嘴唇,狠下心,低头准备凑过去。就在此刻,还濡湿的头发却掉了下来,刚好掉在潘瑜和他快要接触到的嘴唇之间,在付悉脸颊轻轻擦过。 睡梦中的付悉的睫毛颤了颤。 潘瑜生怕他在下一秒就睁开眼睛,吓了一跳,极速往后退。 等了一阵,付悉没有动静,依然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潘瑜捂住胸口狂跳的心脏,觉得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实在是太刺激了,比过山车还刺激。 她轻声叫他:“付悉?” 付悉没反应。 潘瑜吐出一口气,喜滋滋地又凑过去,这次先拿手指触了触付悉的脸颊,看他没任何反应,潘瑜这才打算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偷亲。 只是刚一低头,湿漉漉的头发又掉了下来,潘瑜干脆把头顶上的毛巾挂到脖子后面,把碍事的头发甩到脑后,再低头,另一边头发又掉了下来...... 正当她十分恼火又不敢乱动的时候,原本应该睡着的人不知何时抬起了手,接住了她那些掉落的头发,手指一拢就把那撮湿漉漉的头发握在了手心。 沙发上睡着的人眼皮掀起一条缝,稍微往潘瑜的方向偏了一下头,潘瑜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退开,付悉微凉的嘴唇就贴到了她的唇上。 潘瑜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逃,这时付悉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了她濡湿的后脑勺,把主导权抢了过去。 ! ! ! 她发誓,她只是想亲一下付悉,蜻蜓点水的那种亲! 然而付悉从扣住潘瑜脑袋起,就张开了嘴含住了她的上嘴唇,惊吓和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潘瑜有片刻的恍惚,然后她就尝到了一点清甜……付悉竟然伸了舌头! 她猛地推开付悉,捂住嘴和下巴,瞪眼:“你干嘛?” 付悉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哪里有半点刚睡醒的样子。他坐起来望了潘瑜一阵,表情有点不耐烦,耳朵轻微泛红:“不是想亲我吗?你太笨了我帮你一把。” “……” 潘瑜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被他揭穿了难堪是一方面;被他占了便宜羞愤也是一方面。 付悉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烦躁的抱怨了一声:“女人真麻烦。” 然后看也没看她,站起来抓了抓头发,绕过不知所措的潘瑜拿起外套就离开了,干脆得让她心慌。 潘瑜蹲在沙发边,一脸惊慌地看着玄关,直到听到咔哒门落锁的声音都还没回不过神来。 这个夜晚在潘瑜的手忙脚乱中过去了。 潘瑜失眠了一夜,第二天回她爸妈那都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心力交瘁的应付完回家倒头就睡。 整整一个星期,潘瑜没有联络付悉,付悉也没有发消息给她。 潘瑜搞不清自己到底该跟他道歉还是该怪罪他,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那晚付悉走的时候明明很冷漠,前所未有的冷漠,而她却因为那个吻早已方寸大乱,根本无法思考。 潘瑜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田恬问她怎么最近不跟她去舞房了,她搪塞田恬说最近忙着准备分析报告没时间去。后来田恬告诉她付悉星期二就去了美国到现在还没回来,问她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没去,潘瑜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关于付悉去美国的事,潘瑜完全不知 -- 分卷阅读6 情。都过了一个星期了,她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可见她的身份有多尴尬了。 她伤心的开始在家颓废,一不留神就网购了好多东西。 之后,有人叫她出去吃饭,她也全推了。 潘瑜那时就发觉,她已经有了很多跟付悉的共同朋友,朋友圈大半都是付悉认识的人。 5 第二周的周日,有人订婚,邀请了潘瑜出席,女方跟她算是较好的朋友,于是潘瑜稍微收拾了一下赶去赴宴。 女方是潘瑜跟付悉的共同朋友,也是舞室的人,订婚宴邀请了她,自然也就邀请了付悉。 她以为付悉还在美国没回来,到了会场坐下之后她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付悉的位置就安排在她隔壁。 潘瑜走进去坐下没多久,付悉就到了。 付悉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深色的衬衫,打了个同色的领带,脚上踩的却是一双某时尚大牌的休闲鞋。一路带着笑容跟人打招呼款款走过来。 解开外套扣子在潘瑜左手边坐下后,脸上笑容却渐渐退却了。 啧!还真的跟会变脸似的,到她这就变臭脸。 潘瑜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里早已怒火冲天。道歉就算了吧!偷亲付悉是她的决策失误,但是她才是真正被占了便宜的那一个,该道歉的人是付悉不是她! 订婚宴开始了,郎才女貌的新人在台上发言,潘瑜心不在焉的把头偏向没有付悉的那边,不愿意正眼瞅他一眼。 她右手边坐着的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叫小树,也是HF舞团的一位成员,小树跟她只是认识,但是不熟。 潘瑜朝小树笑了笑,点头打了招呼,后知后觉发现小树长得还挺帅的,就是肤色黑了点。 其实订婚宴大家都穿的没有多正式,潘瑜穿了件黑色的吊带裙,腰部收紧,长度在膝盖之上。她自我感觉还是挺漂亮的,该遮的地方遮住了,该露的也露出来了。45kg的好身材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她平胸)。 坐在潘瑜右手边的小树恰好也穿了黑色的西装外套,跟潘瑜的裙子颜色材质都很搭。 潘瑜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歪头小声跟那个男孩子开玩笑。 台上的男女酒过三巡,轮到了她们这桌,全桌的人都起立敬酒,订婚宴女主角嘻嘻哈哈地替她未婚夫把酒全喝了,然后指着潘瑜和小树打趣:“你们俩今天怎么穿得跟个情侣装似的?串通好的吧,想抢我们风头?” 潘瑜和小树对视一眼,笑成一片,赶紧否认:“没有没有,这是个巧合。” 订婚宴男主角不胜酒力,搂着他的未婚妻乱点鸳鸯谱:“既然这么有缘分,干脆就凑一对得了,我看着你们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桌上的人都在起哄,借着喜事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单身男女都配个对。 潘瑜嘴巴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左边一直无声无息的付悉突然抓住她的手,似笑非笑的对今天订婚的那对新人说:“她暂时不需要新的男朋友。” 潘瑜下意识握拳,付悉把她整个拳头包裹住,紧紧握着她的手。 此话一出,全桌人都是一副“喔~”的表情,潘瑜还愣在那,那对男女经过她的时候,女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坏笑的在她耳边说:“恭喜你转正了。” 转个麻批的正。 潘瑜板着脸甩开付悉的手,坐下来怒视他:“你干嘛?” 付悉长叹了一口气,起身指了指门口:“我们出去说吧。” 潘瑜看着他的背影,气恼的把餐巾扔桌上,无可奈何地跟着他出去。 在外人眼里,大概他们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大堂门外是走廊,右边靠墙是一排的窗户,付悉就站在那,手插在口袋里,望着窗户的方向出神。 潘瑜走过去,语气不善地对他说:“你到底想干嘛?” 付悉侧头,看潘瑜走到他跟前才稍微舒展眉眼,声音很轻:“没想干什么,我只是帮你把你想做的事情都做了而已。” 潘瑜不禁拧眉,瞥他:“我想做什么了?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别绕弯子。” 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本来就还在生付悉的气,这些天以来,付悉的音讯全无让她觉得有点委屈。 “你不是喜欢我么,难道不是想要我做你男朋友?”付悉转过身子,还是那张无辜的脸,理所应当的反问她。 付悉果然知道她的心思,她勾唇冷笑,讽刺道:“喜欢你又怎么样,这个男朋友我要不起,放弃了。”说完潘瑜最后扫了他一眼,立马回身要走。 “你都还没开始,怎么能放 -- 分卷阅读7 弃。”付悉转了转脖子,拦住她,半搂半推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大堂的相反方向架。 潘瑜挣扎,努力做出一副凶相冲付悉龇牙:“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啊?别碰我。” 付悉斜眼瞟了她一眼,表情有点诧异,不过并没把她的骂声放在心上。手一抬,干脆搂着潘瑜的肩膀走,嘴角轻轻上扬,看上去心情不错地对她说:“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再谈。” 潘瑜仰头,付悉脸上的笑容看得她一愣,脑子忽然一片空白,也就任付悉搂着了。 她倒是想知道付悉想说什么,是对于那天醉酒的谴责,还是要跟她做一个了断。 潘瑜穿的是吊带裙,付悉手掌包裹着她的肩头,温热粗糙的触感让她无法忽视,但她鬼使神差地根本不想动。付悉搂着她走到走廊尽头,推开了某个包厢的门,带她走了进去,里头是黑的,付悉也不开灯,潘瑜伸手去摸开关,他还阻止潘瑜:“就这样吧,我有话跟你说。” 潘瑜顿了顿,收回手,在黑暗中跟付悉面面相觑。其实也不是完全看不清,门上有玻璃,透进来薄弱的灯光,至少潘瑜看到了付悉眼睛里的闪烁。 付悉半坐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着,手垂在西装裤上,不自在的咳了咳,低声说:“本来我打算等你先坦白了再跟你说这些话的,但是现在发展成这样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潘瑜从进门开始,就站在那个地方没移动一厘米,侧对着门,听到付悉的话她困惑的歪了歪头。 付悉抬眼静默地看着她,脸部轮廓被微弱的光线打得一张脸上半明半暗,棱角分明的感觉要更明显了些,他不紧不慢地说:“我现在是真的没什么精力谈恋爱,好不容易工作上了正轨,行程都排到了明年,根本就没办法分心去想别的。我们认识这么久,我虽然知道你喜欢我,但你没提,我也没想过要戳破。” 听到这,潘瑜举手叫停,表情毫不意外:“停停停,我知道你的意思,别说了。” 付悉沉默了一阵,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听我说完。” 潘瑜皱了皱眉,虽然心里不太情愿听他拒绝自己,还是默默把手放下了。 然后就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付悉浅浅的小内双往下撇,垂着眼睛盯着地面一处虚空,缓缓说: “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 “一直以来,对你不够热情,是我顾虑的太多,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虽然我没办法像普通的男朋友那样经常陪你跟你约会,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为你做些事。” “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让我做你的男朋友。” 潘瑜完全懵了,傻傻的僵直在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知该作何反应。 付悉说话声音从来就放得很轻,听起来总是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此刻他认认真真说出这番话,语调微微上扬,声音抑扬顿挫,就象是在说什么宣言一样...... 付悉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轻声重复道:“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潘瑜抬头,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了起来,只有正中央付悉的脸渐渐清晰,依然是她喜欢的那个样子。 潘瑜在这种时候还有空无理取闹:“你先跟我道歉,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付悉顿了顿,没有犹豫,也没问为什么,直接跟她说了声:“对不起。” 付悉真的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潘瑜瘪嘴,忽然觉得委屈,把放在付悉手心里的手握成拳,抬眼控诉他:“那你以后不准欺负我,要对我好,不许跟别的女孩暧昧。” 付悉捂着胸口,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也没有跟别的女孩暧昧啊。” “那你答不答应嘛?”潘瑜瞪着眼睛,盯着他。 付悉微笑,低头把潘瑜的手摊开,把玩她的手指,嗓音温柔又清醇:“好,我答应你。” 心里的喜悦正在一丝一丝往上冒,潘瑜憋住想笑的冲动,佯装随意道:“那我也答应你。” 她还沉浸在刚刚拥有男朋友的惊喜中,突然感觉肩上一沉,低头一看,原来付悉脱了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付悉伸手把门推开,一边带她出去一边慢慢说:“进去吃饭吧。” 潘瑜小跑两步追上他,不解的问:“你把外套给我干嘛?” 付悉偏头,浅笑,嘴角珉出了一个像梨涡的小涡:“这样就不会跟别人是情侣装了。” 呕吼~ 刚刚确定关系就吃醋啦。 潘瑜走在他身后两步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8 的位置,偷偷笑他。 6 进了大堂,找到位置坐下来。刚刚才开宴,其他人吃东西的吃东西,聊天的聊天,见他们回来,行了个注目礼,又转开了目光。 潘瑜拿起筷子尝了尝这里的菜,不怎么对她胃口,吃了一口又把筷子放下了。右边坐着的小树察觉她的反应,问她:“不合胃口嘛?” 她点头,喝了一口饮料,侧头心有戚戚焉的说道:“还不如我做的好吃!” “你会做菜?” 她又点了点头,很有信心的挺起胸脯:“做得还不错,吃过的人都说好……” “咳咳!”左手边的付悉故意干咳了两声,把潘瑜拉回去坐好,严肃地批评她:“坐正,歪歪斜斜像什么样子。” 潘瑜睁大眼睛,觉得付悉这个反应很好玩,特别是她跟小树说话的时候。 她悄悄朝小树耸了耸肩,万分歉意的结束了跟他的交谈。 潘瑜跟付悉依然是各聊各的,中间付悉去上了趟厕所,去之前知会了潘瑜一声,她受宠若惊,心里想:难道这就是成为女朋友的福利? “没想到他管你管得挺严呐。”旁边的小树趁付悉不在,终于说上了一句话。 他们是一个舞蹈室的,所以付悉跟小树肯定比潘瑜跟小树要熟,潘瑜飞快的看了眼门口,偷摸凑过去,好奇道:“怎么?” “又披外套又让你坐好,好霸道啊。以前还以为你们是亲戚,原来你们是一对。” 潘瑜低头看了眼外套,这跟霸道有什么关系?她的裙子难道有不妥的地方吗?一没露胸二没露背,就露了两条胳膊和腿,噢,还有锁骨。 还有,她跟付悉哪像亲戚了…… 潘瑜忍不住翻了翻眼睛,有些不高兴:“怎么会以为我跟他是亲qun⑥35思80.9思0整理戚?之前我跟他一直都只是朋友啊,最近才在一起的。” “那你经常来我们舞房看他,还带着吃的,你们俩又不怎么聊天,每次来坐一会儿就走了,他又没有女朋友,所以我们很多人以为你是他的表妹还是堂妹咯。” “……” 这么一说,潘瑜也觉得她跟付悉的关系是挺奇妙的。 付悉进来了,潘瑜赶紧坐直,不再跟旁人说话。 过了会儿,她看到有人陆续走了,场地空了一部分座位。她肚子没填饱,还想着出去再吃点别的东西,所以她看向付悉,小声问付悉:“你还有事吗?我要准备走了。”说着潘瑜也没等他回答,就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 付悉没接,上下扫了潘瑜脖子以下的部位一眼,皱眉:“我跟你一起走,把外套穿上。” “哦。”潘瑜听话的又披上衣服,拿着包跟着他站起来。 其实订婚宴到这还没结束,之后的活动他们也不太清楚,潘瑜着急想吃点东西,肚子有点饿,“嗒嗒嗒”跟在付悉身后下了楼,开始寻思该去哪吃东西。 出了酒店,付悉看了眼手表,指了指潘瑜站的地方,说:“我去开车,你在这等一下我。” “嗯。”潘瑜稀里糊涂就应下了,等付悉走后,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半,也不早了。 不知道付悉有什么安排,她反正是只想着吃东西。如果是要送她回家,那她先回去换了衣服,就在家附近找点吃的得了。 付悉把车开过来,降下车窗跟她打了个手势,让她上车。 潘瑜坐上副驾驶,想去拉安全带的时候发现外套有点碍事,瞄了瞄付悉目视前方认真开车的侧脸,把外套脱了,才扣上安全带。 脱了的外套她放在了腿上,付悉转头看见了,这次没说什么,冲她弯起眼睛笑了笑说:“把衣服丢到后座吧,我送你回去。” “……”潘瑜依言把他的外套丢到后座位置上,忽然想到刚才宴席上那个男孩子的话。 她打量付悉,这个男人确实挺霸道的,在外面让她穿上外套,在车上就可以脱了,双标得不要太明显。 以前跟付悉相处的时候没发现这一点,今天潘瑜觉出不一样来了。 送潘瑜回家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一路他们都没怎么说话,之前的习惯使然,各自沉默也不会尴尬。 潘瑜原本以为付悉说的送她回家就只是单纯的把她送到小区门口然后就离开,但是付悉竟然真的把她送回家了,付悉把车停在停车场,跟她坐电梯上楼,自然的又进了她家门。 “要不要喝点什么……饮料!”潘瑜赶紧趁自己说出“酒”字以前刹住车。几乎是马上就唤醒了不久前那个晚上的回忆,赶紧补救道:“有橙汁,你喝不喝?” 付悉应该看出 -- ρò1⑧è.còм 分卷阅读9 了她在想什么,莫名笑了起来,坐在沙发上,悠悠的开口:“都可以。” 潘瑜倒好橙汁,静下心来,端到他面前。 付悉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潘瑜:“坐过来,女朋友。” 听到“女朋友”这个称呼,潘瑜停顿了一下,还有些不适应,看他盯着自己直勾勾的眼神,忽然觉得有点难为情,两颊发热的在他旁边坐下,没有挨到他一片衣角。 “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付悉如是问。 潘瑜偏头看他,意外撞进了他温柔的眼神里。 她心都是一颤。付悉很少用这种眼神看人,脸上又带着笑,把她的心都看乱了,慌张地移开目光:“我不知道。” 从潘瑜的视角看,可以清晰看到付悉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付悉伸手,手指在她脸侧轻轻刮了刮,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潘瑜身体僵硬了起来,然后又迅速放松了,付悉说:“看你这炸毛的反应还蛮有趣的。” “哪,哪有?”潘瑜无意识的反驳他。 付悉脱掉外套之后就只剩下一件深色的衬衫,他把下摆从西裤里扯了出来,马上就从正装变得比较休闲,好像随时都能来一支舞似的。 潘瑜目光落到付悉有些歪了的领带上,虽然本来就不是系得十分严谨那种类型的,但她还是迟疑着指了指付悉的领口,忍不住提醒:“你的领带,歪了。” “嗯?”付悉抬手扯了扯。 但是好像更糟糕了? 付悉注意到潘瑜的眼神,手停在空中滞了半秒,然后一用力,干脆把领带扯开拽了下来。 付悉问潘瑜:“你就没有问题想问我,也没有话想说?这么干脆?”他低头,把拽下来的领带随手塞进西裤口袋里。 潘瑜没有回答他。 付悉平常的语调就比较清闲,听起来也很舒服,慢慢悠悠,平淡如水的感觉。不过他认真的时候,语气也会随之变得更加利落。 潘瑜不自觉弯起眼睛,心里的甜蜜正在欢欣鼓舞。 梦想成真的时刻,不是没有真实感,而且幸福来得太突然。付悉有了“男朋友”这个头衔,就好像让她的幸福有了归属。 她轻轻抬起手,微笑的看着付悉此刻倍感温柔的容颜。 付悉疑惑,看着她摊在空中的手掌发呆,声音又变得像飘在空中:“什么?” 潘瑜但笑不语,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付悉,唇边的笑意渐浓。 付悉愣了片刻,慢悠悠把手覆在了她的手掌之上,动了动,被她的笑容感染,于是付悉也带着浅淡的笑容问她:“想要牵手?” 潘瑜收拢手掌,抓紧付悉的手指,埋下脑袋额头抵住他的手背,虔诚的闭上眼睛感受自己和他手掌贴合的温度。 她用着她最温柔认真平稳的嗓音说:“谢谢你成为我的男朋友。” 付悉被潘瑜握住的手略微动了动,等潘瑜抬起头之后看他,他严密的漫不经心的表情略微松动,看向潘瑜的眼睛里静谧而带着些许忧伤。 潘瑜不知道这点忧伤是为何,在付悉圆圆的眼睛里转瞬即逝,很快就变成了一种更加沉稳的光芒,付悉扬起一个最轻松最特别的笑容:“你应该谢谢你自己。” 对视间,背景和气氛都变得醉醺醺的,被付悉的眼神渲染成粉色,如果再配上一点音乐,大概他们就顺理成章了。 付悉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潘瑜裸露的肩膀和锁骨,半垂眼道:“以后不要穿成这样去见其他人,作为你的男朋友,我只有这个要求。” 潘瑜抓住他的手指,眉眼含笑,问他另外的问题:“你喜欢吗?” 付悉忽的抬眼,从潘瑜脸上一扫而过,又若无其事的转开,扯了扯嘴角,道:“我喜欢穿得整齐的,也喜欢不穿的,只有这两种。” 潘瑜愣了愣,捕捉到了付悉脸上的戏弄,完全没想过会反过来被他撩,一时间也惊愕的说不出话了。 “下次记得穿外套。”付悉轻笑着握紧潘瑜的手,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缓慢道:“我的工作会变得越来越忙,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可能会有很多令你不满意的地方,也会让你丧失很多谈恋爱的乐趣,没办法经常陪你,但我会尽我所能,做好你的男朋友。” 被付悉牵着的手在源源不断的传递着温暖,潘瑜的余光里全是付悉的身影,潘瑜也像他一样,倚靠在沙发靠背上微微阖眼,轻声说:“我能理解,你能和我在一起,对我来说就已经很好了。” 付悉静默的看了她一阵,抬手把潘瑜腮边落下的长发别到耳后,放开她的手,低声说:“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嗯。”潘瑜点头:“注意安全。”b -- 分卷阅读10 r 付悉走了,带走了他的外套。 7 之后潘瑜再去付悉舞蹈室,和他一起吃饭,就有了名分。虽然和以前区别不大,付悉不会因为潘瑜成了他的女朋友而改变什么,只是潘瑜在看他的时候能名正言顺而已。 付悉什么都挺好的,就是不太主动,在肢体接触方面,他除了会牵潘瑜的手以外,没有过其他进展。 晚餐后潘瑜送付悉回家,下了车之后往潘瑜家走,潘瑜一直低着头踢石子,付悉默默走在她侧后方。 走到楼下,潘瑜停下脚步,付悉也停下来看她。 潘瑜转过身,踢了一脚石子,踢到付悉鞋子旁边,抬眼十分大胆的对他说:“付悉,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付悉有片刻的愣神,很快又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无奈的笑:“当然可以。” 说着他张开双臂走上前来抱住潘瑜,潘瑜的脑袋靠在他胸口,听到了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他的声音从离潘瑜很近的地方传来:“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 潘瑜扬起嘴角,小声回答:“怎么会呢?” 她这么喜欢他,怎么会生他的气。 付悉松开臂膀,站在她面前与她咫尺之遥,浅浅笑出了梨涡,望着她温柔道:“我以为你嫌我沉闷。” “我把这叫做沉稳,而不是沉闷,付先生,你好得很。”潘瑜仰头直视他的眼睛,认真说道。 付悉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笑了:“不要对我期望太高,万一我让你失望,那样就麻烦了。” 潘瑜扬起嘴角无所谓地说:“不会啊,你做什么都在我的期望以内。” 说完她身体往前倾,再次拥抱付悉。 “悉悉,我喜欢你。” 付悉沉默了一阵,微微皱眉,问她:“你叫我什么?” 潘瑜看他眼色,轻声又叫了一声:“悉悉……” 付悉神情微动,缓缓扬起一边嘴角,温柔的答道:“嗯,我在。” 没有不高兴,很好。 “要不要去我家待一会儿呀?”潘瑜单纯的不想跟他分开,不假思索就说出了心里话。 话一出口她马上就后悔了。 这个点上楼待一会儿,其中的含义太暧昧。 付悉顿了顿,低头看潘瑜。 潘瑜也不知所措。 付悉牵着她的手收紧,往门口走,他说:“那就上去坐坐吧,我今晚没什么事。”说着他还回头冲潘瑜挑了挑眉。 潘瑜被付悉看得脸一热,打了付悉手臂一下,羞恼道:“我又没问你今晚,说什么呢?” “我倒想问问你,你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付悉用力拉她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脸无奈的笑。 “我……我什么都没想。” 付悉低头在潘瑜耳畔悄悄说:“想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潘瑜抬头看付悉,困惑:“你什么意思?” 付悉拍拍潘瑜的肩膀,搂着潘瑜上了楼。 自从在一起后,潘瑜没有再放酒在冰箱里,因为一看到啤酒她就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虽然那是她在一起的契机,但是那也提醒着她,那是她的一个失误。 付悉坐在潘瑜家的沙发上,潘瑜问他喝什么? 他似笑非笑地看潘瑜一眼,回答:“酒。” 潘瑜哭笑不得地望着他:“没酒,我很久没买了。” 付悉笑了起来,赞许的点头:“那就不喝了。” 潘瑜背过身去冰箱里拿果汁,小声嘟囔:“酒量那么差还要喝酒,也不怕出事。” “出什么事?”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潘瑜吓了一跳,回头发现付悉已经近在眼前,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心跳都漏了几拍。 付悉垂眸在她脸上扫了一眼,下一秒眉眼也染上了笑意,轻轻在她头顶发声:“跟你发生的,都是好事。大不了我就再被你偷吻一次。” 付悉一提到偷吻二字,潘瑜马上跳了起来要去捂他的嘴,慌乱的反驳:“我哪有偷吻你,明明是你……” 潘瑜话还没说完,付悉就抬手把她捂他嘴的手抓住,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歪头亲了下来。 潘瑜瞪大了眼睛。 唇上的触感再清晰不过,柔软带着凉意,她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应该要闭上眼睛,闭上之后发现付悉钳在她腰上的手很用力,潘瑜甚至被迫踮起了脚,身体紧贴着付悉的。 潘瑜脑 -- 分卷阅读11 子里一片空白,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付悉含着潘瑜的上嘴唇,还用舌头舔了下,潘瑜下意识推了他一把,想挣脱他好好站在地上,他却弯腰追着人吻,潘瑜后退他就前进,把潘瑜抵到冰箱门上,压在冰箱门上索吻。 潘瑜又羞又急,喘了两口气,忍不住锤了付悉一拳,奈何没力气,估计锤得也不痛。被她推了又被她锤的付悉纹丝不动,扣着她的腰肢只顾埋头在她唇间流连。 潘瑜愤怒的一口咬在付悉上嘴皮上,付悉这才吃痛放开了她。 潘瑜愤然:“付悉!” 付悉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上嘴唇,看她:“这么不喜欢?” 她愣住,反应过来刚才付悉对她做了什么之后不觉满脸通红地瞪付悉,撅嘴不满:“不是。你不能……你就不能给我个心理准备吗!” 付悉听潘瑜说完不知怎的又笑了,一把牵住她手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才慢悠悠的说:“那我下次提前问问你,我能不能亲你?这样总行了吧?” “……不是,你怎么这样。”潘瑜羞恼的打他的肩膀。 付悉看向潘瑜的眼神全是不加掩饰的调戏,这让潘瑜更加无所适从,身体往前一扑,扑进了付悉怀里,脸埋在他胸口,瓮声瓮气的骂道:“不要脸!” 付悉兀自笑着,靠在沙发上,手顺势搂着潘瑜的腰抱着她,任凭她耍小性子。 付悉的身材板正有型,特别适合穿西装,无论是黑色清简款,还是颜色稍微跳脱一点的款式,都消化得很好。但他因为练舞的关系,平时穿得较为休闲宽松,鲜少穿西装,只有在正式一点场合才会换上。 今天付悉就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 潘瑜摸着他腰上光滑的衬衫面料,心里微微一动,稍微爬起来些,仰头朝他嘟嘴:“你现在可以亲我了。” 付悉垂眼,看清潘瑜的表情之后一愣,大约是有些诧异。收紧环在潘瑜腰上的手,低头逼近她,戏谑道:“同意了?” 潘瑜皱了皱鼻子,依旧保持着嘟嘴的姿势,轻轻点头。 付悉轻笑了几声,眼睛弯弯的,嘴巴笑出了个心形。随即付悉覆在潘瑜背后的那只手用力一压,另一只手抬起来扣在她脑后,猛地低下脑袋,吻了下来。 潘瑜整个上半身几乎是被付悉勒在怀里。背后是他强劲有力的手臂,身前是他坚实的胸膛,偏偏还有一只手紧紧扣住了潘瑜的后脑勺,潘瑜进不得退不得,轻易就被他横冲直撞攻破了牙关。 “唔。” 在感觉到他灵活且温热的舌头的那一刻,潘瑜挣扎了一下,双手交叉挡在胸前推了他一把,付悉大概是早有预料,绷紧了身子,潘瑜没能推动。 付悉头略微往侧边歪着,半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潘瑜的下嘴唇,呼吸加重,惩罚性的吻得更深了些。 潘瑜闭着气,有些慌乱,唇齿间是付悉追逐她纠缠不清的丝丝清甜。 “付……” 付悉忽地退开脑袋,盯着她眸光幽深:“叫我悉悉。” 面前的压迫感骤然一松,潘瑜仰着头,近乎贪婪地喘着气,脑后的那只手逼迫着她跟他对视,潘瑜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沉醉不知归路,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唤了他一声:“悉悉。” 潘瑜清清楚楚地看到付悉勾唇一笑,下一秒眼前一黑。付悉低头又压了下来在她唇上辗转流离。 潘瑜人都傻了。 …… 8 不知何时,外边的月光洒在阳台上仿佛落下一片银辉。屋子里的暖光灯笼罩着沙发上依偎缠绵的男女,似乎为这静谧温馨的夜晚增添了一些朦胧感。 在这暧昧的气氛里,潘瑜伏在付悉肩上头脑昏沉,呼吸全喷在他脖子根。 而付悉单手揽着潘瑜的腰,头往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阂着眼闭目凝神,薄唇上泛着不正常的光泽,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修长的脖子拉伸,喉结突出。 潘瑜的声音里拖着软调,控诉他:“你也太霸道了。” 付悉没有睁眼,也没有变换姿势,还是仰靠着沙发靠背,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低哑,似笑非笑:“我这不是怕你跑嘛。” “信了你的邪!”潘瑜气鼓鼓地用脑门拱了拱他的脖子:“骗人,你才不会怕我跑!” 他轻笑,胸腔颤动了几下。抬手拍拍潘瑜不安分的脑袋,揉乱了她一头长发,替自己辩解道:“真的,我没骗你。” “那,我不跑。”潘瑜趴在他身上,眯着眼睛看他:“你下次别那样箍着我了,我没法儿呼吸。” 付悉支起脑袋来,挑了挑眉,放在潘瑜腰上的手动了下,沿着她稍微突起的 -- 分卷阅读12 脊背从腰际一路抚到了肩膀下边,刻意压低声音懒洋洋地问她:“那我要哪样?” “……”潘瑜被他撩拨得头皮发麻,别开眼,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付悉你变了。” 付悉还不停手,手指尖在潘瑜背后缓慢地游走,酥酥麻麻的感觉激得潘瑜心烦意乱。 他说:“你不是喜欢?” 潘瑜推开他,从他身上起来,借着低头整理衣服平复心绪,同时回他:“我不喜欢。” 付悉沉默了一会儿,也坐直身子,偏头盯着潘瑜发问:“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我不喜欢你对我态度这么轻佻!我想要你对我认真一点。”潘瑜拉着脸,扭头对他说。 付悉怔住,蹙眉,看起来很不解:“轻佻?你第一次谈恋爱吗?抱着你接个吻就是轻佻?” “我……”潘瑜被气到了,转过身子,背对着付悉翻了个白眼,气恼地回他:“我就是第一次谈恋爱怎么啦!” “……” 气氛沉寂了几秒,付悉忽然抓住潘瑜的手臂,让潘瑜面向他,一字一顿的对潘瑜说:“我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没有任何经验,刚才抱你抱那么紧······是我的错。” 说到抱那么紧的时候,他还犹豫了一下。 连道个歉都一板一眼,十分公式化,果真是付悉的作风。 潘瑜撅着嘴,哀怨地看着他:“我不是想说这个。” 她吸了吸鼻子,接着说:“我只是说你手箍得我没办法呼吸,这跟经验没什么关系。” “……”付悉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地看着潘瑜眨眨眼,说道:“那我练习一下。” “啊?” 潘瑜还没反应过来,他又靠了过来。一手抓着潘瑜的手臂,一手贴在潘瑜耳后,手指插进她发间,微凉的薄唇贴在她的唇上。 潘瑜瞳孔都放大了,睫毛颤了颤,还是认命地闭上双眼,笨拙地迎合他。 潘瑜心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想到付悉可真会接吻啊莫名有些不爽,一会儿想到今晚都亲好多回儿了好害羞,一会儿想起自己上次把初吻就这么送出去了好傻…… 普天之下还有比她的初吻更心酸的吗? 明明是她偷偷亲人家,想要夺人家的吻,却在紧要关头被对方强势抢走了主导权,直接被夺走了初吻! 特么现在还一直被占便宜。 稀里糊涂地被付悉拉着接了几个绵长的吻,潘瑜完全找不着北,甚至付悉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前又把她抵在门上吻了许久,她都有些慢半拍,直到付悉消失在门后,她坐在沙发上懵了一阵才反应过来。 潘瑜捂了一会儿发烫的脸,抓着手机气哼哼地给他改备注:接吻狂魔 9 HF在街舞圈子里久负盛名,付悉初中起就加入了这个舞团,小学开始,学过很多舞种:Hip Hop、Popping、Breaking、House、Urban等,但他主攻的还是Popping。 付悉是舞室的主力干将,十几年来代表舞室参加过国内外大大小小的街舞比赛,拿过很多冠军。 在圈子里有了名字以后,付悉上过一些节目,后来又参加了很多比赛,因为长期练舞身材匀称又修长,外型条件又很不错,经常被邀请去做那些艺人演唱会舞蹈的编舞师,或是做嘉宾。 最近付悉就和舞室的几个人去了广州,说是有个内地艺人要在那里开演唱会,请了他们过去负责编舞准备舞台。 付悉这一去广州出差就出差了半个月,也跟潘瑜分开了半个月。 潘瑜本来想去广州找他,奈何最近几个月来,她把钱都用来买衣服包包了,没什么积蓄没敢出远门。 虽然她是个废物二世祖,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她手头可支配的经费没那么充裕,所以只能等付悉回来。 潘瑜跟付悉在一起的事,她还没来得及告诉田恬,准备过几天再找机会说。谁知付悉回来以后,潘瑜过去找她吃饭,两个人刚从练舞房出来,就跟迎面而来的田恬遇上了。 田恬以为她们两还没在一起,见到她两没多大反应,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脖子上挂着条毛巾死乞白赖地蹭过来,扒着潘瑜的胳膊跟她说:“你都好久没陪我来了,怎么来舞蹈室了不叫我啊!是不是朋友?” 潘瑜有些尴尬,看了眼旁边的付悉,小声回答:“我这不是来了嘛。” 田恬也是刚练完舞准备收东西离开,这会儿逮着潘瑜了就顺势说让潘瑜请吃饭,还叫付悉一起来。 付悉也有些懵,他半个月没见到女朋友,他本来还想跟 -- 分卷阅读13 女朋友过一下二人世界,现在突然杀出来一个田恬,三人约会算怎么回事?他扫了眼潘瑜的表情,还是没说什么。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到了一家餐厅,潘瑜跟田恬坐在一边,付悉坐在对面。 田恬全程紧贴着潘瑜,桌子下的手还在潘瑜腰上摸来摸去,笑眯眯地跟潘瑜说悄悄话。 对面的付悉咳了几声,别过头,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水,默默望着别的地方发呆,余光瞥到对面两个女孩的动作,顿了下,忽然萌生出了一点羡慕田恬的想法。 不过这些想法转瞬即逝,马上就不见了踪影。 潘瑜一直小心注意着付悉的反应,见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以为他是去广州出差累到了,有些心疼他,心不在焉地想,待会儿吃完饭还是早点让他回去休息算了。 吃完饭,潘瑜刚欲起身去把账结了,付悉就已经招手把服务员叫过来,把钱包拿了出来。 田恬拦了下他:“诶,潘瑜请我吃饭呢!付悉你就别出头啦。” 潘瑜也点头:“我来吧。” 付悉微微勾唇笑了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服务员,不紧不慢地跟对面两个女孩说:“有男人在场,怎么能让女孩子付钱。” “哇哦~”田恬跟个二百五似的感叹一声,挤过去在潘瑜耳边咬耳朵:“怎么样,有没有更加心动?咱们付大神不错吧!” “……” 潘瑜没说话,闭着嘴,不知该怎么开口。 田恬一直知道她喜欢付悉,但因为付悉之前对她的反应比较平淡,所以田恬跟以前的潘瑜一样都觉得她没什么机会。 把田恬送回家之后,田恬回头冲副驾驶的潘瑜使了个眼色,还给她打了个气。让她抓紧机会攻略付悉。 潘瑜:“······” 我要是说我已经攻略成功了,你敢信吗? “你还没告诉她我们在一起的事?”付悉一边开着车,一边随口问她。 潘瑜偷看他的脸色,考虑了一下,回答:“还没来得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付悉疑惑:“为什么会不知道该怎么说,” 提起这个潘瑜就有点羞愤,没好气道:“要是告诉她了,她肯定会问我怎么在一起的,难不成你要我跟她说是我偷亲你被发现了,你被逼无奈才跟我在一起啊?” 付悉很明显顿了一下,嘴角微微往下拉,表情有些木。 片刻后,他无奈地说:“那你就跟她说是那天订婚宴,我跟你告的白。” “可是你明明就没有跟我告白。”潘瑜坐在副驾驶,望着窗外嘟囔。 “……我有。”付悉偏头瞥了她一眼。 “你没有!” “……” 付悉不知该说些什么,见潘瑜回答得如此斩钉截铁信誓旦旦,付悉认真回想了一下。 他觉得他那天的话已经包含了表白,但可能身边这位女士并不觉得。 付悉目视前方,咳了咳,告诉她:“其实那就是告白。” 潘瑜不领情,依旧坚持:“不是。” 付悉:“……” 他沉默,开着车驶进潘瑜住的小区。把车停进停车场后,解开安全带,侧头瞟了一眼气鼓鼓的潘瑜,开口讲:“你说不是那就不是吧,下车。” 付悉说话语气一直很平,像在读课本,没什么情绪上的起伏。但是现在停在潘瑜耳里,没有起伏就是不高兴。 潘瑜瞪他一眼,推开车门跨下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切,下车就下车,谁稀罕!” 潘瑜一边碎碎念一边愤愤往自家楼下走,包都要甩到天上去了,脚步声踏得很重。 身后有脚步声逼近,付悉锁了车门,快步赶上来去拉她的手臂:“干嘛走这么快。” 潘瑜身体僵了下,脚步没停,回头看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故意说:“你管我?” 一听这态度就知道是生气了,搞不清状况的付悉一头雾水,又去拉潘瑜的手,这一次紧紧扣住,把她拦下来轻声问:“怎么还发脾气了?” 潘瑜手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故意别开脑袋不看他,气恼道:“是你自己轰我下车的,我走还不行嘛。” “我哪有轰你。” 付悉哭笑不得,牢牢牵着潘瑜的手,叹了口气,站在花坛边无奈地说:“潘瑜,我只是想下车先送你回家再跟你说告白的事,不是轰你下车,你误会了。” “······” 潘瑜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四处看了看:“谁让你 -- 分卷阅读14 语气那么凶的。” “我真不是凶。” “······”潘瑜哼了一声,以示回应。 付悉摇头,抓着潘瑜柔若无骨的手,五指岔开跟她十指相扣,牵着她往小区里边走边转移话题:“半个月了,你不想我?” 潘瑜没说话,任他拉着往前走,另一只手攥着包包肩带。 “嗯?”没听到回答,付悉回头跟她的小气包女朋友对视。 潘瑜撇开视线,不自在地答:“还行吧,马马虎虎。” 出了电梯走到潘瑜家门前,潘瑜单手把钥匙从包里翻出来,递给付悉,眼珠子往上看,撅着嘴瞪他:“你帮我开。” 付悉愣了一下,抿着嘴唇看上去依旧没什么情绪,淡淡接过钥匙,就要松开牵着潘瑜的那只手去开门,哪知刚卸了力气,手指分开了一点又被拽了回去。 他不解地侧头看。 潘瑜鼓着腮帮子,手心使着劲:“你用一只手开。” “······”付悉神情不变,用左手把钥匙插进锁孔推门进去。一副脾气很好,逆来顺受的模样。 也没开口说潘瑜什么。 潘瑜从小被家里惯着长大,父母哥哥都宠着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没吃过什么苦,一路顺风顺水,就养成了有点作还泼辣的个性。 平时不生气的时候还好,温顺可人好相处;但只要一耍起脾气就爱作,还无理取闹要人哄。 以前她暗恋付悉,又是头一回儿喜欢人,没经验。觉得付悉哪里都好,对付悉百依百顺嘘寒问暖,恨不得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捧到他面前,也就不存在向付悉发小脾气。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潘瑜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就一直想找付悉的茬。 也许是因为确定关系后潘瑜学会了圈地盘儿,有了占有欲。 前几个月付悉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飘的存在,总是觉得遥远,难以接近,根本不会有贪心的想法。 现在付悉成了她的男朋友,她就开始变得贪心,想要付悉从他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壳子里脱出来,触碰她,在乎她。 最好能让潘瑜感受到,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 10 潘瑜以为付悉会这么受着她的颐指气使,心里还有些难言的失落。 不过下一刻她就不这么想了。 付悉先进了门,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就把潘瑜拽了进去,灯也没开,锁了门直接把人压在门后,低头吻了下去。 潘瑜人都没站稳就被怼到了门上。 刚睁大双眼,吸了口气,付悉带着些清甜香气的气息朝她扑面而来,唇上被付悉干燥温热的唇瓣压着。 付悉还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下嘴唇。 潘瑜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吓得头皮酥麻,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还好付悉捞了她的腰一把,把她抱上了一些,让她的身体挤在门跟他之间。 “唔” 潘瑜呼吸紊乱,手臂勾着付悉的脖子,因为身高差需要微微踮着脚才能稳住身形。 包从她肩头滑到了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吻了一会儿,付悉放开她。 让她站在地面上,“啪”的一下打开壁灯,同时拿手挡了一下潘瑜眼前,避免她忽然直视强光而感到不适。 潘瑜撩起眼皮,因为付悉挡在她额头上的那只手,灯光没有预想中那么刺眼,但还是皱了下眉。 突然被放开,她原地踉跄了一下,灯光下的脸颊双靥飞红,唇似玫瑰一样鲜艳欲滴,还闪着光泽。 付悉垂眼在她唇上一扫而过,半搂着潘瑜把人带到客厅往沙发上一放,他也顺势坐在旁边。清了清嗓子,压下刚才的那阵暧昧气氛,不紧不慢地问:“既然你觉得那天不是表白,那我补给你怎么样?” “?” 潘瑜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这套房子是潘瑜家众多房子其中之一,面积不算特别大,两室一厅,还有个独立的书房。客厅宽敞又明亮,放了一套又大又软的沙发,玻璃茶几上摆着几本杂志,下面的柜子里还放了些文件,庞大的电视机悬在对面墙上,隔沙发有一段距离。 旁边有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落地窗外面就是阳台,采光甚好。 窗帘只拉了一半,外面的月光悄无声息,斜斜洒进客厅。 面朝着落地窗的潘瑜往旁边挪了挪,略有点不自然,拿了个抱枕抱在腿上,这才慢慢缓过神来,细声细气回答:“那你说。” 付悉靠在沙发椅背上,脊背稍微放松,眼眸低垂,没有阻止 -- 分卷阅读15 潘瑜远离自己的动作。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比HF早的那一次。” 潘瑜抬起头来,瞄了眼付悉轮廓清晰的侧脸,回想了一下:“记得啊,不过那天也不算第一次见面吧。” “对。”付悉一边嘴角斜斜挂起,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那天我在万龙商场参加一个街舞比赛,你恰好经过看了半场,跟你只是打了个照面。” ······ 那天是舞团其他人要去凑热闹,付悉本来不想去,被那群人生拉硬拽着去了万龙商场报了名。 纵然付悉一千个不想去,不过那场比赛氛围十分好,上百个热爱街舞的男男女女在那片围起来的空地里恣意舞动,放得音乐又都是付悉练舞时熟悉的,付悉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激情,一连battle好几位选手都获胜了。 比完他的部分,他下场靠在人群边缘仰头喝水,转了个身,恰好跟围栏外安静站在那打量他的潘瑜对上了视线。 battle完的付悉处于兴奋状态,于是眯起眼也打量了回去,打量完发现这位大胆的女士长得还挺漂亮,单眼皮,眼尾上扬看着有些媚态,妆容精致,短裙修身,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气质干净又娇媚,从外型看象是个御姐。 人都有爱美之心,走在路上遇到好看的女孩都会多看两眼,付悉也不例外,加上当时心情不错,于是挑了挑眉,多看了好几眼。 至于潘瑜。 潘瑜那天是过去逛街打发时间的,临时被音乐声吸引了注意力,站在半人高的围栏外往里看,竟然一看就看了半场。正要走的时候,眼睛一转发现里面有个帅哥,津津有味地大胆打量了许久,然后就跟围栏内侧握着水瓶、额头上浸着汗的付悉四目相对。 那天付悉穿着宽大的白T恤,下身工装裤,虽说额上浸了汗,也不影响他轮廓分明,丰神俊朗的外貌。 潘瑜偷看人家被抓个正着,一下子就怔了。 那是付悉跟潘瑜的第一次见面,虽然两人并未说话,互相看了一阵就转开了视线,一个往里走,一个往外走。 但是不得不说,印象深刻。 没过多久,潘瑜陪着田恬去HF学舞蹈,去找那位朋友介绍的jazz老师时,身为舞团成员之一的付悉也在场,两人都认出了对方,简单打了招呼,从那之后才算正式认识。 ...... 付悉不紧不慢地说:“其实第一次见你那天我就对你有好感。” 潘瑜眼睛放大,满脸懵地看向他,诧异道:“这么早?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暗恋你这么久!搞得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机会。” “嗯...当时只是好感。”付悉浅浅的小内双眼皮低垂着,高挺精致的鼻子线条利落又好看,唇角微勾,思考了一阵,轻轻笑道:“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本来这两年我不打算谈恋爱。其实我是怕工作太忙顾不上陪你到时候还是要分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想开始。直到你生病那一次我才想明白,我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喜欢上了你。” “那晚我躺在你家沙发上,也不是醉得睡着了,而是我在想该怎么跟你说我想跟你在一起的事。后来你靠过来,我也就顺水推舟没睁眼。”付悉回想起那晚都觉得有些好笑,晃了晃脑袋,低头笑着讲:“你的头发真的太不听话了,一直妨碍我们,我等得太久就想自己直接亲上去,不过我最后也还是那么做了。” “······” 潘瑜怔怔地看着付悉,酝酿了一会儿,憋出一句:“付悉你真的好腹黑。” “不如你改名叫付黑吧。” 靠在沙发上懒懒半睁着眼皮的付悉歪头,冲潘瑜眨了下眼睛:“你喜欢这个名字啊?那以后就起这个名字。” 潘瑜张嘴抬眸:“啊?” “······” “???” 别告诉她是指以后的孩子······ 大概是潘瑜脸上怀疑的表情太明显,付悉忍不住笑出了声,眯着眼睛,卧蚕也微微鼓起,嘴角咧开弧度刚好能看清一口整齐的白牙,笑起来像个孩子。 “开玩笑的,别皱着眉了。”付悉坐过来,抬手把潘瑜眉心耸起的小山包抚平。 “哦。” 潘瑜自己也伸手摸了下被付悉抚过的眉心,不好意思地笑笑,想了几秒,说:“那我就跟田恬说,我们是互相暗恋才在一起的怎么样?” 付悉满不在乎地点头:“都行,你决定就好。” 潘瑜瞄了付悉一眼,掏出手机,试探着说:“我现在就给她发信息。” “不必这么急······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16 吧” 话音未落,付悉垂眼往潘瑜手机屏幕上打开的微信页面扫了眼,意外看到自己的头像旁边顶着的备注,愣了神,不自觉念了出来:“接吻狂魔?” 付悉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接吻狂魔? 付悉不禁陷入思考。 听到那四个字潘瑜动作一僵,眼疾手快的就把手机朝下盖在了沙发上,摇头,矢口否认:“不是,你看错了。” 动作快得付悉连手都没伸出来,手机就到那边去了。 “潘瑜。”付悉神色复杂地上下打量她:“你真是” “我怎么了?”潘瑜理直气壮,胡搅蛮缠:“说了你看错了就是看错了。” “……” 潘瑜昂着头,抬高下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平时习惯跟人斗舞,看到的挑衅表情大多都锐气逼人,这会儿看到女朋友一副小学生斗嘴般的模样,付悉只觉得好笑。 亏他对潘瑜的第一印象还是御姐。 “行,我看错了。”付悉爽快妥协,抿着唇朝潘瑜温和的笑。 潘瑜被他这么含情带笑地看着一阵心虚,摸摸鼻子,别扭地别开了目光。 告白的事这么一打岔,两人坦露了一下心迹,时间也差不多了,潘瑜还惦记着晚饭的时候付悉那副疲倦的样子,催他回家早点休息。 付悉本来还想说点啥,被女朋友催着回家,也就住嘴了,笑笑的看着潘瑜:“那行,我回家。” 潘瑜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点点头,摊手指了下门口的方向。 走之前,付悉回头问她:“那你明天还来舞蹈室吗?” “去啊,你都回来了我当然去。”潘瑜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停顿了下,说:“不过得晚点。” “好。” 11 第二天,潘瑜先是穿了身正式一点职业一点的浅色套装,带着她的那些文件,去了趟华盛公司。 华盛还处于刚起步阶段,规模不大,一个办公室二十几个人。 上去跟潘老爷子派过去的财会简单的开了个小会儿,然后一脸欣喜的打车去找她哥。 潘瑜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用损友田恬的话来说那就是——潘家在用养废物的方法养潘瑜。 潘家是做五金产品的,生意做得很大,属于这个行业的龙头企业,家底丰厚。 她上头还有个哥哥,比她大9岁,叫潘寰,二十几岁时就已经开始接手家里的公司,做得风生水起劳苦功高。 这样一来潘老爷子就更加不指望让潘瑜出去挣钱,只希望她快快乐乐地过,做自己想做的事儿,要是没想做的事那就养一辈子也无不可。反正她们家里钱多,潘寰又有出息,就算是晚年潘老爷子不在了,潘寰也有这个能力养他的妹妹。 不过潘瑜自己并不想当个废物。虽说被家里养得不知人间艰苦,从小打扮得漂漂亮亮做最美的公主,但她有梦想,她想做21世纪最美的风投行家。大学毕业后开始去家里公司刷了个脸,发现自己不感兴趣就转而学起了投资,还当过天使投资人资助以前的同学创业,不过后来赔过两回钱就被潘老爷子劝退了。 潘瑜痛定思痛,跟他哥商量了好久,跟潘老爷子定好了一个方案:每隔一个季度,潘瑜会做一份分析报告指出她想投资什么行业哪家公司、有什么优劣势、前景如何、风险有多少、预计收益达到多少、巴拉巴拉等,再由潘老爷子检阅调查接触过后,决定能不能投。 潘老爷子几十年的企业家,对于投资这块有自己的见解,也有这方面的人脉和关系,再加上给潘瑜的数额并不大,权当是练手。 要是投了亏了的话,就断了潘瑜接下来一个季度的资金流;赚了的话,就随之恢复她的资金流并根据收益率水涨船高。 这么扯的方案,潘老爷子竟然还答应了。 不幸,去年潘瑜投的那家公司就颗粒无收没见起色,资金流被潘老爷子说断就断,还把她的零花钱断了,她已经用她以前的存款用了好几个月,早就见底了。 她现在就指着上个季度投的那家公司的报表出来。据她调查,那家公司收益是增长了的,她这个季度,有戏。 潘瑜跑去找潘寰,潘寰知道她没钱了,二话不说递了张卡给妹妹,还让她别告诉爸妈。 潘瑜:“······” 兄妹年龄差距有点大,更多时候,潘寰都是顺着她的意让给什么就给什么,所以从小潘瑜就是不愁零花钱的,爸妈不给买还有哥哥,哥哥不给买还有祖父母。 -- ρò1⑧è.còм 分卷阅读17 但是潘瑜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23岁的潘瑜没接哥哥给的卡,把华盛的情况跟潘寰介绍了一下,然后让他转告潘老爷子这个季度记得给她发钱,说完就利落的走了。 管他什么啃老不啃老的,有钱为什么不用啊? 再说了她又不是不会赚! 潘瑜在内心嗤了一下自己。 赶在中午之前潘瑜麻溜地回去换了身衣服,穿上网购的新长裙,挎着包去找上班的田恬吃午饭。 顺便跟她说了一嘴自己跟付悉在一起的事。 田恬果然炸毛了,激动地追问是不是真的,还有具体经过。 潘瑜把早就打好的腹稿告诉她,说完云淡风轻地握着透明的玻璃杯喝了口饮料,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哇靠,你知不知道付大神在我们圈子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啊?HF的门面呐!代表中国赢过好多个国际街舞比赛的冠军呢!关键是长得那么俊,竟然被你轻而易举拿下了,真是幻灭。” “······”潘瑜滞了一下,抬眸:“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配不上他?” 田恬“啧啧”了两声,摇头道:“那倒也不是,就是感觉有点不搭。我还以为付大神会找个会跳舞的女朋友,所以之前觉得你没戏来着,没想到啊······” 潘瑜琢磨了一下,忽然想起前不久付悉问过自己想不想学跳舞这事儿··· 忍不住一阵沉默。 她吐槽:“干嘛非得要会跳舞,是找对象又不是搭档。” “你不懂!”田恬一本正经地跟她解释:“职业舞者日常接触的人基本都是圈子里的,再说都会跳舞的话,共同语言也多,感情容易升温,还能互相支持互相理解。” 潘瑜冷眼:“哦,所以你找的男朋友会跳舞吗?” “······” 潘瑜自己问自己答:“不会。那他理解你,支持你吗?” “······” 田恬没话说了。她那个青梅竹马的小男友温文尔雅,就会读书,运动方面一窍不通,可他很支持田恬跳舞。田恬自知理亏,狰狞着脸就要过来闹她:“你说得都对,行嘛?大小姐。” “······” 吃完饭,田恬去上班,潘瑜则迈着小步往舞蹈室走。 经过咖啡店时,潘瑜想起付悉爱喝咖啡,于是顺路买了几杯咖啡,提在手里有些重量,还好没多远,进了舞蹈室就给里面的人分了。 付悉人不在舞室,说是有安排被别人叫走了,潘瑜到的时候没见着人,就在旁边的办公椅上坐着玩手机等他,手边放着给他的咖啡。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手边的咖啡已经从冰的变成了常温,杯底化了一滩水,在渐渐风干。 潘瑜忍了忍。 把电量告急的手机放下,瞥了眼那杯咖啡,又看向空荡荡的门口。 付悉依旧没有回来。 潘瑜内心有点烦躁,嘴角慢慢绷直了。 舞蹈室一直在放着音乐,只有在切割间隙才有几秒安静,那几秒安静里,坐在椅子上的女孩深吸一口气,抬手撩了一下长到腰上的头发,眉眼之间渐渐浮现不耐。 小树这时喘着气走了过来,手指碰了下那杯杯壁上都是水的咖啡,对椅子上的潘瑜说:“不然你先回去吧?付悉哥可能得很久。” HF人尽皆知,对待工作,付悉有着绝对认真的热忱。时常跟人一编舞就是一整天,熬夜也是有的。 “还得很久?”潘瑜扯起嘴角笑了笑,坐起来一些,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纤瘦柔软的身体在椅子上舒展,加上女孩脸上自带的几分娇艳,看在旁人眼里有些慵懒和妩媚。 伸完懒腰,说话声都是散的,从她那张涂着口红的唇间吐出:“他有跟你们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树视线放在她身上,停滞了几秒,别开头,回答:“没有,他是被杨尊叫走的,好像是要商量月底的活动。” 杨尊是HF的老牌成员之一,也是付悉的好兄弟,大学时学的是管理类专业,这么多年一直负责接洽舞团的一些商务事宜。 原来是这样。 潘瑜意味不明地点了下头,没多说什么,拿起手机给付悉拨了个电话。 预料之中地,无法接通。 “那我先走了。”潘瑜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朝小树说了声,顺便把那杯已经完全化了的咖啡拿起来:“都成这样了,我拿去扔了,走啦。” “诶,扔了干嘛,还能喝啊。”小树阻止她,指了指桌 -- 分卷阅读18 子,笑着说:“放在这,等付悉回来我告诉他。” 潘瑜想了想,好像确实扔了太浪费了。可她等了这么久,心里有些不爽,自然不大想给付悉喝这杯咖啡。 她抬起头看向一脸正直的小树,脑子里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 潘瑜把咖啡递给小树,微微一笑:“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喝两杯怎么样?” 小树看上去是考虑了一会儿,接过来:“那,好吧,等下我跟付悉哥解释。” “没关系,不用跟他说,反正是我买的。”潘瑜耸肩,无所谓道。 “······” 潘瑜说完把包一勾,落落大方地朝着门口,头也没回地走了。 旁边有人凑过来,一身的汗渍,勾着小树的肩膀,调侃:“看啥呢,咱付大神的女朋友把你迷倒了?” 小树推开那人,喝了口已经变成常温的咖啡,太苦了,他嫌弃地皱起眉头,擦了一把汗,坐在方才潘瑜坐得椅子上,这才反驳:“你放屁。” 12 付悉是将近傍晚才回的舞蹈室,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潘瑜要来这回事儿,讨论完工作手机也没看就进了舞蹈室开始准备编舞,还是旁边的人提醒,他才知道潘瑜下午来过一趟。 环顾一周,发现舞蹈室里还放着几个熟悉的咖啡杯,付悉记起昨天问潘瑜来不来舞蹈室的事,径直走向桌子翻手机。 竟然开了飞行模式,忘关了。 付悉赶紧关掉飞行模式,手机弹出一系列消息提示,还有未接来电提示。 潘瑜打过电话,也发过信息。 付悉一概不知情。 小树本来都准备走了,看到付悉回来,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解释:“潘瑜在这等了你几个小时,打你电话没通才走的。她带给你的那杯冰咖啡都化了,就给我了。” 付悉闻言顿了顿,侧头平静地看向他:“给你了?” “嗯。” “······” 小树颠了下包,跟付悉对视几秒,见付悉没什么反应,于是出了门。 付悉站在原地,蹙着眉头低头看手机。 给他带的咖啡都转手给了别人,傻子都知道潘瑜肯定生气了。 付悉叹了口气,给潘瑜拨了个电话,嘟了两声后挂断了。 “······” 好吧,真的生气了。 杨尊在那边叫他过去排舞,付悉短暂停顿了几秒钟,给潘瑜发信息解释道歉,然后放下手机去继续编舞。 这一编就是大半夜,休息时间付悉过来看手机。 那边潘瑜回了两个字:嗯好。 然后再无音讯。 他自知理亏,只得继续赔礼道歉,直到对面回了个“晚安”,他才停止。 开始总是云淡风轻,潘瑜耍小性子,付悉哄,无论女友如何闹,他都照单全收。 可只要涉及工作,付悉就会不得不把哄她往后挪,先忙工作,先排舞。 潘瑜躺在家里沙发上,一边不高兴,一边把刚在一起时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当初付悉的提前预告,她的满口答应…… 隔天,付悉过来亲自赔罪。 按门铃时,潘瑜忍住想把他关在门外关两个小时的冲动,走过去拉开门,拉着一张脸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付大神怎么有时间来啦?” “……对不起。” 潘瑜一副淡然处之的姿态,面无表情道:“你对不起什么呀,你忙工作,我懂的。” 付悉进了门,跟在潘瑜身后走到沙发边,站定。 潘瑜头上扎了个凌乱丸子头,穿着短款睡衣,竖条纹衬衫,下面是一条配套短裤,露出白皙的双腿。似乎今天是在家休息,没有出门,脸上脂粉未施,只带些浅淡的唇色,看着又纯又欲。 付悉微敛眼睑,眼尾勾勒出一条往上挑的弧线,伸手揽住潘瑜的腰往怀里一带。 “真的很抱歉,我以后有工作一定提前告诉你,不会再让你等那么久。” 男人说话时胸腔振动,几乎贴着潘瑜的侧脸,她愣了愣,被迎面抱住下意识反应就是手握拳挡在胸前。 付悉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暖洋洋的,象是太阳的味道。 她撇撇嘴,没有挣开付悉的怀抱,抱怨道:“你也知道我等了很久啊。” “嗯。”付悉沉默了几秒,轻声说:“我还知道你把咖啡给别人了。” 潘瑜:“……” -- 分卷阅读19 潘瑜仰起一双眼睛瞪他:“谁让你那么久都不回来的。” 付悉稍微放开怀里的人,只有手还搭在她腰上,眼波含笑,笑得温柔:“嗯,我只是说一下,没有怪你的意思。” “切……”潘瑜不高兴地嘟起嘴,低头整理睡衣。 其实她看到付悉就已经不生气了,就是忍不住想提一提,让他知道自己的态度。 “你要是以后再跟我失联让我等你那么久,就没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付悉扶在潘瑜腰上的手僵了下,随后收了回去,身子坐正,回答:“我知道,保证不跟你失联,前两天是开了飞行模式。” 潘瑜察觉付悉抽回手的后一秒就扭头去看付悉的神色,却只看到他垂着眼眸,眼皮耸拉着,嘴角也往下撇,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她眉心动了动,忍不住问:“工作很累吗?” 付悉眼皮很轻地眨了下,睫毛也跟着颤了下,缓缓抬起眸子跟她对视,眼底深不可测:“没有,就是想起点事儿。” 潘瑜点头,没有刨根问底:“噢。” 过了半晌,付悉问他:“刚才在干嘛?” “没干嘛啊,准备点个外卖吃完饭就睡觉。” 付悉很明显安静了几秒钟,再开口还是个问题:“你今天一整天都没出门吗?” 那岂不是已经在家躺了一天了? “对啊。”潘瑜随口答。忽然想起什么,猛然抬手捂脸:“我今天没化妆!” 付悉轻笑,低头凑过去,掰开潘瑜捂脸的手,弯起眉眼轻声说:“没关系,还是很好看。” 潘瑜脸略微红了一点,慌忙退开,站起来往卧室走,一边走还一边扔下一句:“你等等我,我先拾掇拾掇。” 哇靠,刚才也是傻了吧唧的,竟然没穿内衣也没化妆就去开门了…… 还好睡衣是深色的,并不会很明显,只是这张脸啊,我的天呐。 潘瑜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哀怨,黑眼圈太重了吧,刚才全让付悉看见了。 形象全毁了。 “扣扣”,卧室门被敲了两下。 潘瑜心一紧,朝门外的人喊了一声:“你等我一下。” “别化了,待会儿又要睡觉。” 付悉闷闷的声音飘进来。 潘瑜没理他,手上顾着去拿遮瑕,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太多,梳妆台旁边还堆了一个推车,她一急根本就找不着该用哪个…… 付悉没听见回答,顿了下,手握在门把上:“那我进来啦?”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里面的潘瑜弯腰在找看旁边推车下面几层的护肤品化妆品,她记得有个遮瑕产品,遮黑眼圈特别好用来着,放哪去了…… 十几秒后,付悉推开了门,正好跟拿着一瓶莫名液体的潘瑜四目相对。 “……” “???” 付悉抿唇,别开目光,站在门口咳了两声,说:“我看都已经看到了,别化了。” 潘瑜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抬起手臂遮在脸正前方,只露出一双骨碌碌的眼睛,越过房间瞪付悉:“你怎么随便进人家闺房?流氓!” 站在门口的男人退了一步,本来想为自己辩解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一想刚才没听到回答,不由转开头,道:“抱歉,我现在出去。” “诶~” 潘瑜叫住他,快速扫了一圈自己房间有没有放什么可疑物品,稍微放下心来:“你进都进来了,就呆着吧。” 她的房间几乎跟客厅一样宽敞,这是主卧,布局明朗,开阔,整体颜色以白色为主,公主床,沙发椅,吊篮,梳妆台,全身镜,衣柜是进入式的,推开柜门,里面是一个小型的衣帽间,也可以用作换衣间,平时潘瑜都在那里换衣服,房间里面靠墙还有一个卫生间。 付悉没有多作犹豫,动作停了一刹那,就把视线重新放到潘瑜身上,他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够漂亮了。” “啧……”潘瑜被这话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转念一想,也是,自己的素颜也照样能打。 她挺直脊背,站起来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椅:“那行叭,你坐那,就当我邀请你进我闺房参观一下,反正你是我男朋友。” 付悉走过去坐下,没有四处乱看,腿微微分开,靠在靠背上,表情微妙地对她勾了勾手:“女朋友,过来,我有件事想请教一下你。” 处于面部裸奔状态的潘瑜还是有点不自在,挪着步子走近,停在还有一两米的距离的位置:“你说。” -- 分卷阅读20 “走近点。” “……”潘瑜又挪了几步。 付悉没有再跟她废话,伸手一把拽过她,往怀里一带,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得春风拂面:“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接吻狂魔这个备注既然改了,那我就不能辜负你的期望。” “???” 付悉抬起潘瑜略惊讶的一张俏脸,眯起眼睛,嘴唇碰了碰女孩粉嫩的嘴唇,还舔了下她的唇角。 舌尖尝到的滋味,有些让人欲罢不能。 他这才发觉,潘瑜全身上下都软得出奇,而且透着一股由内而外的娇嫩香甜。 两人在一起以来接过几回吻,可潘瑜还是有一点害羞,漆黑浓密的睫毛颤啊颤,勾着付悉的脖子,柔声呢喃:“骗人,说好的请教我问题的,怎么还耍流氓!” “这是请教你问题啊,请教你是如何让我成为一个接吻狂魔?” 潘瑜撩起眼皮,冲他哼了一声。象是不服输一般,目光往下移,头向前倾,主动亲付悉一口找回了场子。 付悉眉毛动了动,回味了一下,低头直接吻住潘瑜,吮吸她的下唇,引得人又哼了几声,他轻轻挑开了她的牙关,舌头伸进她的口中探索舔舐,跟潘瑜唇齿纠缠。 吻了一会儿,付悉呼吸有点乱了,一个起身把潘瑜抱了起来,轻轻压倒在几步远的床上。 付悉压在潘瑜身上,手肘撑在她肩膀两侧,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 男人坚硬的胸膛压得潘瑜呼吸困难,奈何她的身子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感受着付悉呼吸沉重地吻,还有他冰凉的手背在她脸庞脖子处皮肤上的随意抚摸。 潘瑜被挤在这逼仄的一小片区域,上半身被他拨弄得心里发软,舌尖酥麻。 她的呼吸跟付悉愈加紊乱深沉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房间里充斥着呼吸声和令人脸红心跳的渍渍声。 潘瑜一瞬间慌了神,因为付悉有一只手已经从她脖子锁骨那滑了下去,滑到了胸口,嘴上功夫更卖力了,霸道又不容拒绝的搅得她唇齿发麻。 潘瑜趁着付悉转脑袋换气的空隙叫他:“悉悉。” “嗯?”付悉胡乱啃在她的嘴角,十分投入地亲热。 潘瑜觉得有点委屈,严肃地又喊了他一声:“付悉!” 付悉顿住,脑袋撑起来一些,低头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深不可测的旖旎情色,眉间似蹙非蹙,低声问她:“怎么了宝?” 潘瑜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更加发慌,瘪着嘴拖着哭腔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付悉一愣,漆黑的眼眸里明显有一瞬间的慌乱,眼珠子晃动了几下。 他身体往旁边一侧,勾着潘瑜的腰把她也带着侧了侧身,一只手顺势枕在她脖子底下,一只手搁在她背上,抱着潘瑜跟她面对面侧卧在床上。 付悉叹了口气,哑着嗓子说:“真拿你没办法。” 他闭着眼睛大概是想摒除杂念,怀里的温香软玉却只顾着委屈巴拉地靠过来小声哼哼唧唧,不经意间又给他这股邪火添了一把柴,下腹又是一阵胀痛。 无形撩人最为致命。 付悉有些头大,手臂放松,往后退了点。 他很想问问身边的女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幅眼含秋波,似嗔似泣的样子只会引得人更加心乱。 偏偏听到这哭腔,他还是狠不下心把混事干下去。 付悉无奈地想: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着肉啊! 忍也不能总这么忍吧? 这肉都已经自动加热了。 唉…… “悉悉,我有点害怕。” 付悉掀起眼皮,转头隐忍地看向潘瑜,声音低沉得发闷:“怕什么?” 潘瑜心里直坠得慌,她伸出手勾着付悉的肩膀,凑上去亲了付悉一下,埋在他胸口轻声喃喃:“怕你不管我。” 付悉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想把女朋友好不容易主动亲他的悸动克制下去,支起一条腿平复躁动的身体。 如果说刚才还在明知故问,现在他是真的疑惑了:“什么不管你?” “不管我的想法啊。”潘瑜撅着嘴委屈地说道:“就知道那么霸道。” “……”付悉安静了一会儿,恍然:“噢,你是说怕我强上是吧?” “?你怎么直接说出来了。”潘瑜脸蹭地一下就红了,拍他一掌,羞恼的骂他:“你这个色狼!” “……对不起。”付悉自己也挺无语的,这话不经脑就脱口而出,也怪他定力不足,这会儿意乱情迷,满脑子都 -- 分卷阅读21 是把自个女朋友压着这样那样吃干抹净,脑子都不太清醒。 色狼这个词,说得也没错。 付悉躺了很久才恢复正常的心率。 潘瑜安安静静的贴在付悉身边缓了许久,直到感受到薄薄的面料底下他的身体不再那么滚烫,她也确定自己没有晕乎乎的,才放下心来。 其实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那种情况下,无论怎么进行下去,她都处于一种特别被动无法挣扎的境遇,到时候再叫停就麻烦了。 “你明天不用去跳舞吗?”她问付悉。 “明天要去开会,跳舞还不一定。” “那你明天一定会很忙吧。” 付悉点头:“最近行程排得挺满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络。” 潘瑜扒着他的领口,拽了拽,不高兴地说:“知道了。” —————— 13 付悉是真的挺忙的,不止是行程密集,连休息的时间也不太够。 月底有场音乐节,HF负责整场节目的舞蹈编排,除了少数几个歌手自己会带编舞,其他的歌舞蹈都要临时编。十几二十首歌,轮番派舞蹈室的人上去伴舞,虽说HF大神级别的dancer不必亲自上去伴舞,但是他们要负责教和调整,擅长编舞的付悉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日夜都在编舞,舞蹈动作不能太难,又不能影响美观,还不能太华丽,避免喧宾夺主。 这次舞蹈室的学员也有要上场的,田恬就是其中之一。她的部分不多,也就是一首歌的时间,跳完就下场。 潘瑜知道这件事以后还说要去给她加油。 田恬反驳:“你是去找付大神的吧?你个重色轻友的女人。” 潘瑜哈哈一笑,没有辩白。 她告诉付悉自己也会去音乐节,付悉倒是没说什么,嘱咐她注意安全,不要被挤到。 田恬的研究生男朋友恰好也有时间,潘瑜问过他的意见,买了两张音乐节的票。 潘老爷子已经恢复了她的资金,说到做到,因为分成还比之前还涨了点,这会儿潘瑜手里有挺多钱的,就给自己买了几件首饰,音乐节当天打扮一番,跟田恬的男朋友进了场。 已经是初夏,但是气温却颇有盛夏的感觉,温度很高,露天的会场更是因为人太多,气氛吵闹,显得更加热。潘瑜怕热也怕冷,早早就穿起了小裙子,彻底进入夏天后就没穿过厚一点的衣服,她忆起上回穿吊带裙被付悉说,今天就穿了件白色logo T恤,下面一条浅蓝色包臀半身裙,四肢纤长,腰身纤细,头发还烫了个卷发,染成深棕色,散散的披在脑后。看着成熟又有韵味,明艳动人。 开始彩排后,付悉就已经顾不上回信息了,跟潘瑜交代了自己在后台,等节目结束再来找她,然后就去忙工作了。 田恬的男朋友跟潘瑜不是第一天认识,两个人说着话就进了场子找到个位置。里面的人基本都是站着的,舞台在正前方,有些高,一排保安站在栅栏前守着。 田恬男朋友也不是个活泼性子,站在潘瑜身边,望着舞台上发愣。 田恬很快就出场,她是给一个年轻的男歌手伴舞,台上总共四个伴舞,两男两女,跟着音乐热舞,把观众的气氛调到最热。 那首歌完毕后又过了一首歌的时间,田恬换下衣服下来,挤过去跟男朋友甜甜蜜蜜,一边的潘瑜当一千瓦的电灯泡。 潘瑜很想翻白眼,顾及形象还是算了。 旁边有年轻小帅哥摸过来跟她要联系方式,这么吵闹的会场潘瑜都能听见旁边田恬不怀好意的起哄声。 潘瑜充耳不闻,微笑回绝。 田恬环着男朋友,往前倾对潘瑜说:“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给付大神看的吧?” 说完还嗅了嗅,夸张道:“哇,你还喷了香水,好甜的味道,好像是白桃。” 潘瑜抬眼,冷漠道:“不!关!你!事!” 狗鼻子真够灵的,什么调儿都被闻出来了。 田恬撇撇嘴,懒得再说什么了,旁若无人地跟男友秀恩爱。 付悉没说自己什么时候能见潘瑜,只说结束后过来找她,所以潘瑜本来没报希望,耐心站在台下看万人狂欢,群魔乱舞。 快到结束的时候,台上主持人忽然cue到了HF,还说这次会场基本上所有的舞蹈节目都是HF承包的,台下有听懂的在尖叫,大声呼唤HF,听不懂的也在跟着气氛长嚎。 主持人忽然笑了笑,念了几个名字,问台下的人想不想见他们,要不要邀请他们出来表演一个。 观众都买了票进场, -- 分卷阅读22 自然能多看就多看,通通起哄嘶吼着要看。 潘瑜愣在了台下,站在场边仰起脑袋,双目失神。 在全场沸腾下,几个人缓缓从幕后走到了台前,付悉跟在最后也走了出来,穿着简单,T恤+休闲长裤,身材修长,慵懒又随性,半低着头,一副冷静自持的姿态。 隔得太远,潘瑜看不清她男朋友脸上的表情,隐约可以看到付悉短发蓬松地搭在头上,站在台上安安静静地望着台下。 田恬也炸了,指着付悉跟男朋友叫嚷:“看,那个穿灰色T恤的就是潘瑜男朋友!我付大神!” 田恬男朋友斜她一眼:“哦,挺瘦的。” 潘瑜站在一边,啥话也听不进去了。 她以前虽然知道付悉跳舞经常会上台,但是这还是第一次直观的在台下看着在台上的他,没想到是这样的一种心情,既觉得遥远,心里有点怅然若失,又觉得骄傲。 潘瑜已经听不见旁边的人的声音,满眼都是台上那个穿着T恤休闲裤的男人,就算他一言不发,站在台上不骄不躁,也还是如此的让她心悦。 她已经记不清这场音乐节是怎么结束的了,就记得自己跟着田恬她们出了场地后,拿起手机给付悉打电话的心情。 对面十几秒后才接通,付悉清淡的声音传来:“你们出去了?” 潘瑜还像在场内一样心情雀跃::“嗯,我们在场外,田恬跟她男朋友一起,我就不跟她一起走了,你什么时候能出来?” “马上。” “好,我在门口等你。” 送走田恬跟她男朋友,潘瑜站在人潮涌动的会场门口等付悉。 美女总是引人注目的,即使潘瑜面无表情地抱胸立在台阶上,还是不断有路过的男男女女经过时看她两眼。潘瑜见怪不怪,没放在心上,之前在场内问她要联系方式后来被她拒绝的那位小帅哥走了上来,说有车,问潘瑜需不需要送。 潘瑜瞥了那人一眼,摇头回绝:“谢谢,我在等我男朋友。” 当了二十几年的废物二世祖,要不是她有点开车恐慌,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考驾照。 潘瑜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是挺废物的。 那人走后,付悉出来了。 他走过来,目光深沉地盯着潘瑜,嗓音微沉:“认识的人?” 潘瑜耸肩,若无其事地回答:“不认识,过来搭讪的,我拒绝了。” 付悉稍微放松了面部表情,抿着唇角,倾身牵起她的手:“做得很好。怎么样,好玩吗?” “还行吧。”潘瑜冲他一笑,没有被牵的另一只手握住付悉的手臂,上身往前压,笑眯眯地对他说:“我看到你也上台了,我男朋友真帅。” 付悉顿了下,垂眼在潘瑜靠过来的上半身上扫了眼,别开眼神:“主办方临时决定的,我们事先都不知情。” “那也帅。”潘瑜带着笑往后仰了些,没再贴那么紧,自我感觉没什么不妥的,一脸坦然。付悉从眼尾处瞟了她一眼,笑了笑,没出声。 两人下了台阶,付悉带着她走到停车场,找到他的车坐上去。 “对了,你告诉你朋友了吧?”付悉忽然想起田恬,偏头问她。 潘瑜点头,靠在副驾驶上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含着泪光,声音有点哑:“说了,上次就说了。” “嗯,想吃什么?” 音乐节是下午场,结束后刚好到饭点,付悉累了一天都没歇脚,肚子早就空了。 潘瑜望着窗外高楼后的艳红天空,深呼吸一口气,惬意地眯起眼睛:“都行啊,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付悉浑然不觉:“吃火锅?” “······”潘瑜转过头来,故意甩了下头发,身子略微靠过去,问他:“你有没有闻见我身上的味道?” “啊?”付悉皱了下眉,侧头瞥了眼,潘瑜倾身朝着他的方向,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你个木头,我喷了香水啊!要是去吃火锅那我身上全是火锅味了,吃完饭要是抱在一起,你受得了啊?” 付悉沉默,开着车不大方便凑过去闻,刚才在会场门口时人太多,他也没注意。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潘瑜没再发难,转回去看着窗外,想了想,说:“你想吃的话也行,不过吃完你别碰我。” “???”付悉一脸疑惑:“这么嫌弃我?” “没嫌弃你,我是嫌弃我自己。”潘瑜瘪嘴,扭头对付悉眨了眨眼:“我可不想你闻见我全身都是火锅味。” -- 分卷阅读23 “那就吃别的。” 潘瑜认真思索了一下吃什么的问题,脑海里突然浮现付悉站在台上浅笑安然的模样,停顿了几秒,歪头冲付悉狡黠一笑:“吃你啊。” 付悉一噎:“······” 大概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调戏过,喉咙里哽了一下,忽然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 副驾驶的女孩笑得花枝招展,肩膀微微耸动,半点没有害羞的意思。 付悉有的时候不太明白女孩害羞的点,确切的说是,是不明白潘瑜害羞的点。平时在一起接个吻还脸红,现在说起这种话倒是信手拈来,面不改色。 两人最终去商场找了家川菜馆吃饭,潘瑜能吃辣,付悉不是本地人,但也多少能吃点。 吃完饭,外面已经全黑了,到处是霓虹灯,五光十色,闪亮纷呈。 14 饭后,潘瑜牵着付悉的手轧马路,轧了没一会儿,看到路边有年轻女孩拿着冰淇淋路过,她也想吃了,于是指着路边的便利店发号施令,语气却在撒娇:“悉悉,我想吃冰淇淋!” 付悉停顿了一下,松开她的手轻声说:“好,我去买,你站在这别乱跑。想吃什么冰淇淋?” “雪糕吧。”潘瑜思索了一下,说。 付悉径直进了便利店,没两分钟就出来了,还贴心的帮潘瑜拆了包装递给她,自己再去找垃圾桶扔垃圾。 深棕色长卷发的女孩就这么一手拿雪糕,一手牵着男朋友继续轧马路。 微风吹着很舒服,带着一些温热。 散步散到了广场侧面的大花坛边,那边还有一个石栏做成的藤架,藤架下坐着几个人。潘瑜停步,没再继续往前走,两个人就这样立在花坛边说话。 看雪糕融化得太快了,已经有些软化,还有些顺着雪糕正在往下滴,潘瑜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雪糕。 粉嫩的舌尖沾着些乳白色的浓稠液体,这幅画面让早就心思飞到九霄云外的付悉顿时就不好了。 他眼神一凝,说话的语速慢了下来,过了几秒,伸出双手握住潘瑜的肩膀转向他,低头把她唇边的冰凉奶糕舔掉,郁闷地说道:“小祖宗,你不觉得你这么对我太残忍了么?” 潘瑜僵了一下,沉浸在被他舔了一口嘴角的羞愤里,气恼地质问他:“你干嘛?我对你怎么残忍了?” 付悉砸吧砸吧嘴里浓香冰凉的奶味雪糕,淡淡道:“只能看不能吃。” 潘瑜想也没想举起雪糕:“哦,那给你吃!”,递到他嘴边:“只要你不嫌弃我吃过的就行。” 付悉无语:“······” 垂眼在雪糕上一扫而过,付悉撩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潘瑜看了半晌,也没见有任何动作。 潘瑜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不耐烦地问他:“吃不吃?” 她有点烦躁,举了好久雪糕都要化了,就快滴到她手指上啦! 付悉的关注点明显跟她不太一样,看了她老半天,在她把雪糕收回去之前,抓住她的手腕,迅速低头把已经融化滴落到她虎口上的雪糕舔干净了。 潘瑜:“! ! !” 雪糕是冰凉凉的,付悉的舌头是温热的,一冷一热让她一个激灵,虎口的位置仿佛过电了一般,酥酥麻麻传到全身,鸡皮疙瘩起全身,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睁大眼睛瞪着付悉,不高兴地拖着尾音道:“你干嘛呀?” 付悉半抬眼,冲她挑了挑眉,语气轻扬:“没干嘛,想干你。” “干”字咬得格外重,偏偏付悉脸上还是一副漫不经心地表情,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潘瑜:“······” 妈的,臭流氓! 分手! 潘瑜转身就走,不想再理付悉了。 人走远了几步,付悉才赶紧跟上,笑着道歉:“对不起,我开玩笑的。” 潘瑜回头斜睨他,看他还在笑,忍了忍,没忍住,腾出一只手锤他一拳,满脸通红地骂:“你这人怎么这样!” “是我的错,一时嘴瓢。”付悉依旧带着笑,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苹果肌升高,卧蚕分外明显,眉梢眼角的笑意张扬又明媚,象是午后的阳光,晒一晒能让人身心愉悦。 潘瑜看着付悉脸上和煦的笑意,愣了下,把雪糕吃完扔了木棍,手掌往付悉面前一伸,恨恨道:“以后不准在别人开这种玩笑!特别是女人!” 付悉顺从地颔首,轻轻牵起她的手,答应:“好,保证不跟别人开这种玩笑。” 他把视线从潘瑜还泛着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24 红晕的脸上挪到头上,微不可察地扬起眼尾,低声问:“什么时候染的头发?还烫了。” 潘瑜抬起眼眸,眼中飞快掠过一道浮光,象是春日如镜般的湖面划过一道微光,转瞬即逝。 她把视线稍微往上挪了寸许,轻松道:“前两天啊,刚好有时间就去了。好看嘛?” “好看,很适合你。” 潘瑜摸了下长发,笑着看向付悉的头发,随即轻声嘟囔:“为了跟你的发色一样,我找了很多家店呢!” 她嘟囔的声音极小,细若蚊蝇,付悉没听清楚,微低头靠近了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潘瑜嘴角眼角弯弯,语气依然轻快:“不重要。” 付悉把她送回家,在她家楼下的时候,付悉忽然想起,于是问:“你最近不用上班嘛?” 这几天付悉跟她聊天时,总是听她提起在家里,在外面吃饭,就是没听到她说要去工作。不免有些奇怪。 潘瑜从小受长辈熏陶,在外面不露富。关于她的家庭,家境,也从未向付悉透露过,行事尽量低调,不会主动提及自己是谁谁谁的女儿,家里是干什么的。 除了少数几个亲近的朋友知道潘瑜是个富二代,其他人都以为她是个上班族,就连付悉也这么以为。 潘瑜闻言,安静了几秒钟,低头看着路灯下昏暗的树影,轻轻回答付悉:“我的工作方式有点特殊,不用每天上班。” 小区里没几个人还在外面走动,此刻一片寂静,只有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光芒,照亮楼道前这片空地,石子小路边种的大树被风吹得梭梭响。 付悉跟潘瑜站在石子路中间,靠得太近,不用低头都闻到了夹在风里淡淡的甜丝丝香味。 男人略微弓起背,头往下压,凑近潘瑜的颈侧吸了一口气,含笑说:“好,我记住了。” 潘瑜因为他的动作下意识想往后退。 腰身一紧,她抬起眼皮望过去,只看到男人深棕色的发顶擦过她的脸颊边缘,蓬松柔软的发丝在她脸上一触即离。 付悉已经靠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肩上,温热的嘴唇贴着她的脖子轻啄了一口。 潘瑜瞳孔微微放大,脊背都绷直了。 下一刻,她听见付悉用十分温和的声音说:“潘瑜,你喷的是什么香水?好香。” 潘瑜身上的香味很好闻,清新调的桃子味,甜的一点都不腻,象是还未熟透的白桃散在空气中的味道,混合着丝丝绿植的味道,闻久了好像还带一点奶香。 付悉很喜欢这香味,莫名让他很想舔一口尝尝是不是也这么甜。 潘瑜从未被人亲过脖子,有些不知所措,僵直脊背,支吾回答:“白,白桃啊。” “嗯。”付悉扣住她腰肢的手收紧了些,额头轻轻抵在她肩上,鼻子挨着她的脖子肌肤,像条小狗一样嗅啊嗅,半晌,才压着嗓子提了个请求:“我可不可以尝一口?” “······” 潘瑜脖颈处似乎有一道电流经过,她忽地打个激灵,看了一圈寂静的四周,推开付悉,拽住付悉的手往楼道走,一边没好气地念叨:“神经病啊,这是在外面。” 付悉有一阵子没说话,笑了下,说:“哦,那就去你家尝。” 潘瑜沉默地拽着他乘电梯上楼,掏钥匙进门,就是没搭理他。 付悉猜她大概又是害羞了,于是自动闭上嘴,不再说话刺激她。 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的小可爱,可不能被自己吓着了。 进了门后,潘瑜泄愤似的从冰箱里掏出一瓶雪碧,往茶几一放,她才撅着嘴一脸不高兴地对沙发上的人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现在说话跟个大流氓似的!” “······没有吧?”付悉拿起雪碧,手指一勾就把易拉罐打开了,闻言抬头无辜道:“我怎么成大流氓了?” 潘瑜跺了下脚:“你就有。” 付悉无奈地笑了几声,他很想问潘瑜在车上说的“吃你”算不算耍流氓。 这小祖宗怎么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问,安分地点点头,虚心承认:“好,我是大流氓。” 潘瑜往沙发上一坐,抱着抱枕,双腿交叠,斜着眼睛看他。 付悉喝了口雪碧,歪着身子面对身侧的潘瑜,抬起薄薄的眼皮漫不经心地说:“潘瑜,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男女朋友之间……我觉得你还是习惯一下比较好。” “哈?” 付悉慢条斯理地放下雪碧:“提前跟你打个预防针,我以后还会更流氓。” -- 分卷阅读25 沙发上的女孩皱眉,并起白皙嫩滑的双腿,朝沙发里侧挪了挪屁股,防备道:“你还想干什么,姓付的,我警告你别乱来。” “我没说现在,”付悉饶有兴味地挑眉:“我是说以后。” 潘瑜嗤之以鼻:“哼!” 喝了雪碧之后,鼻间闻到的也是碳酸饮料的气味,付悉忽然想念潘瑜身上那阵甜丝丝的香气,招了招手:“怎么离我这么远,坐过来点。” 潘瑜犹豫了一下,抱着抱枕往他那边挪了点,刚张嘴想说点什么就被付悉搂了过去。 付悉的头埋进她肩窝,一条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放在抱枕上的手,拨了下,就把抱枕从她怀里抽出来丢到她身后,手指和她的手指勾着缠绕着,跟她十指相扣。 潘瑜吓了一跳,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忘了。 “你······” 话音未落,埋在她肩窝的人深吸一口气,嘴唇微张含在她的脖子根。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引起她一阵神经酥麻,皮下组织仿佛被烫到一般渐渐发热,血色也一点一点漫上潘瑜的脸和脖子。 连嗓音不知怎么也变得有点奇怪,她喃喃一声:“付悉~” 话音刚落立马闭嘴,自己也察觉自己身体被激得起了反应。 这具身体比她嘴上诚实,对于付悉的亲近只有无条件欢迎,没有一丝抗拒。 付悉在她脖子上吸了一会儿,又用牙齿轻咬,灼热的呼吸让潘瑜不由得软下僵硬的脊背,还未彻底放松,就又被付悉一把捞起,横着坐在了付悉腿上。 付悉稍微抬起脑袋,一双眼睛里眸光幽深得象是夜晚的湖水,看似平静不起波澜,实则内里不知潜藏着什么。他嘴唇上带着些艳色,眯了眯眼,抱着怀里的人低声说:“你可能要提前感受一下我的更流氓了。” 潘瑜微愣,双手已经十分自觉地勾住了付悉的脖子,被他托着坐到他大腿上,上半身靠在付悉身上,她动了动嘴唇,好奇地反问:“什么更流氓?” 付悉眼神在她脸上打转,抬起右手捏住潘瑜小巧的下巴,目光定在她涂了口红而嫣红的嘴唇上,没有回答她,而是又换了个问题抛回去:“我能不能亲你?” 潘瑜睁大眼睛,脸上表情有些错愕。 付悉看她神色动摇,似乎是在考虑,勾起嘴角闷声笑了起来。 “不亲也行,不然软座变硬座就麻烦了。” “??” 潘瑜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睁大眼睛,眼睛里倒映的全是付悉。 付悉跟她对视,瞧见她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眸光更深,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真的不亲?” 潘瑜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还没琢磨清楚又被问了一遍,思路几乎要打结了。 说实话她不太能抵抗得了付悉这样温柔深情的模样,略思索了下就点了头,然后自己迎了上去,吻在付悉薄厚适中的唇上。 付悉没那么容易放过她,扣着她手把手教她接吻,吻得潘瑜舌头都是麻的。 潘瑜脑子昏昏沉沉,倚在付悉身上像个软体动物,不知不觉就滑到了付悉腿根,紧紧趴在他身上跟他唇舌交缠,口水交融。 吻到潘瑜几乎要缺氧了,这个吻才慢慢停下来。 正当她想张嘴说什么的时候,大腿忽然被什么东西抵住,潘瑜愣了下,睁开眼睛,看了眼付悉克制的神色,慢几拍反应过来刚才付悉那话的意思。 软座,硬座······ 狗付悉,原来是个比喻。 潘瑜挣扎了一下,轻喘着气伏在付悉肩上,禁不住好奇心低头往抵身下瞄了两眼。 尽管什么都看不到,抵在她腿间的是付悉有些起伏的裤子,她还是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目光,很想捂脸。 付悉察觉她的视线,闷声笑了起来,手扣着她的腰后,还有心思低头在她通红的脸侧亲一口。 潘瑜身体贴着他的身体,能听到付悉此时的心跳跳得很快,呼吸也有些重,她莫名有些慌张,撑起上身想从付悉腿上起来。 毕竟男朋友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起了反应,这事挺尴尬的。 可付悉好像不这样觉得,抱着她不撒手,脑袋埋在她肩上,声音低沉得有些共振:“别怕,我就抱你一会儿,不对你做什么。” “……” 潘瑜纠结了几秒钟,没再动。任付悉抱着,大腿被某个坚硬抵着,心思杂乱得根本无法凝神考虑。 15 潘瑜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大概明白这种时候付悉最好别碰自己,不然这反应很难 -- 分卷阅读26 下去。 可她听到付悉那么低沉难耐的声音,还是狠不下推开他的心。 反正抱一下,也不会怎样对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安静地坐在付悉腿上,趴在付悉肩头调整心情。 过了很久,付悉平息了呼吸和心率,长吁一口气,把潘瑜放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拿起旁边的抱枕放在腿上。 他低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声音里还是残留着些动情的痕迹。 潘瑜低头整理着皱巴巴的T恤,听到这声道歉,慌乱地眼神四处瞟,不过她还是老实地说:“没吓到,我就是有点惊讶。” 付悉没看她,偏头望向客厅外的阳台,语气平静地说:“没吓到就好。” 说完又自嘲道:“不然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 潘瑜咬着下嘴唇,低头兀自想事。 付悉比她大三岁,跟她不一样,付悉以前有过恋爱经历,大概,可能,也许有那种经历。潘瑜不能说不在意,她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更多的是,对于跟付悉谈恋爱的紧张和好奇。 付悉是她第一次心动的人,第一个觉得可以试试在一起的人,第一个她这么喜欢,同样也喜欢她的人。 她所接触的付悉,是温柔得体的,已经很照顾她的感受。 她喜欢付悉,想跟付悉在一起很久,到那一步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她一直在做心理准备。 到了这个年纪,也不会再有家长跳出来说禁止谈恋爱了,只是多少她对更加亲密一点的接触还是有点害怕。 付悉平静下来可能也觉得有点尴尬,坐了一会儿,跟她道过晚安就走了。 那晚后,两人还是照常相处开玩笑,付悉耍流氓,潘瑜害羞,付悉负责哄······ 付悉忙完体育节,时间空出了不少,也有时间跟她约会了。 半个夏天两人之间的娱乐活动都是吃饭,散步,看几场电影,也去过市中心逛街,还有市里好玩的地方看看。 有一天晚上,两人甚至还叫上朋友一起去了酒吧。 付悉坐在潘瑜身边,田恬也带了男朋友坐在对面,时不时给潘瑜使个眼神。 潘瑜还以为她眼睛抽筋了,去上厕所田恬跑过来跟潘瑜说话,潘瑜才知道不是。 田恬神经兮兮地凑到她身边,吐槽:“他怎么都不跟你玩啊?尽顾着跟杨尊聊天。” 潘瑜擦擦手,对着镜子检查妆容,闻言随口回答:“他们在聊工作呢。” 田恬直皱眉,狐疑地问:“来酒吧还谈工作?……你们俩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潘瑜一愣,反问:“什么问题?” “我怎么知道什么问题,这不是问你嘛。我看你们俩这状态一点都不像热恋中,手都没牵一下。” 说起这个潘瑜就一身的不自在,她跟付悉在一起也有段日子,现下都八月份了,两人在一起都快四个月了,依然还是停留在亲亲抱抱的阶段。 付悉工作忙,平时跟她的约会仅限于约饭,周末才有时间陪她出去转转,还不能去远了。本来潘瑜是想去国外旅游的,顾念付悉没这么多假,才作罢。 今天来酒吧,还是付悉临时想起的,潘瑜来惯了这种场合,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现在真切的坐在那才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 哪有人约会约到酒吧来谈工作的? 付悉未免太不重视她了。 潘瑜补完口红,表面上还是看起来没什么情绪的样子,转身对田恬微微一笑:“我跟他挺好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外人更不好再多嘴。田恬撇撇嘴,悻悻地闭麦。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回到灯光闪耀的吧台,各自找到自己男朋友坐下。 潘瑜坐在付悉身边,偷偷观察了一下付悉跟杨尊聊天时的样子,心里直冒苦水。 田恬跟她是许多年的好朋友,从中学起两人就坐同桌。那会儿田恬跟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没在一个学校,也还没确定关系。平日里在学校就跟潘瑜扯皮打架,上课时潘瑜趴在桌上睡觉,田恬时常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骂:“傻逼,潘瑜是傻逼。”把人吵醒了,两人就开始互相怼,互相打。 田恬骂潘瑜是傻逼,潘瑜还田恬一句神经病,两人吵得不亦乐乎。 骂多了就成了口头禅,现在田恬骂人也还是骂傻逼,谁来都是傻逼;潘瑜也一样,一生气就骂神经病,脱口而出都不带过脑子的。 两人因为关系亲近,有时说话也口无遮拦,但都是为了对方 -- 分卷阅读27 好。 田恬问完那个问题,潘瑜就自己瞎琢磨,聚会结束后,付悉把她送回家,一路上没说几句话。 送到楼下,潘瑜忽然问付悉:“你是不是不喜欢跟我待在一起啊?” 付悉怔了一下,飞速消化着这个问题,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他回答:“怎么会,你这话又是从哪来的。” “那你刚才只顾着跟杨尊聊天,都没理我。”潘瑜垂着眼睑,膝盖顶了下手上提着的包,长而卷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有些落到了胸前,衬得她脸越发小巧精致,红唇微微撅起,表情嗔怪。 付悉下巴微收,没有实质的目光落在潘瑜身上,声线清朗:“我没有不理你。”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只是不好在人多的场合碰你。” 潘瑜似懂非懂地仰起头,有一撮碎发被风卷动,松垮垮地掉到她腮边。 付悉抬手帮她把那撮头发别到耳后,带着体温的指尖接触到她耳后嫩滑的肌肤后停滞了几秒,没有立即把手放下来,而是轻轻在她耳后摩挲,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耳垂,弯下腰,语气平缓地说:“说实话,我不太确定你能不能接受在别人面前牵手拥抱,怕你害羞。” 潘瑜用尖利的虎牙咬了下嘴唇里侧的嫩肉,考虑了一下,眨眨眼对付悉说:“我还好。不过你也可以只跟我说话,不跟我亲近啊。” 楼下忽然起了一阵风。 风是热的,夜是凉的,付悉宽大的T恤随着风鼓动了几下,贴着前胸勾勒出肌肉的痕迹,风停下来,衣服也跟着自然垂落,挂在他宽厚的肩上。 付悉先是沉默了几秒钟,无声地用眼神跟潘瑜交流,象是一种无声的不赞同。 “潘瑜。” 他叫了潘瑜一声。 潘瑜的名字念起来有些特别,需要他上下嘴唇轻碰一下,然后收缩唇边的肌肉,略微把双唇窝成一个不太标准的圆。 因为嘴型的问题,有时候象是一个索吻的动作。每次潘瑜看到付悉字正腔圆叫自己名字的时候都会不合时宜地想要吻他。 “我其实不是很了解你,最近我在找我们之间的共同语言,但是还没找到。今晚在酒吧,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什么都不说的话,剩下的就只有亲近你这一个选项了。” 付悉已经尽量委婉,用词也很温和。今晚他一直在苦恼,坐在潘瑜身边找不到话题切入,也摸不准能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亲昵的想法,所以只能跟杨尊聊天分神。 虽说他们由舞蹈而相识,但是潘瑜本人对舞蹈并不感兴趣,付悉又是个视舞蹈如生命的人。除了腻在一起,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更多的是沉默和互不干涉。 他们之间的确存在一些问题。 潘瑜没谈过恋爱,还在摸索,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听到付悉的话她才意识到两个人确实太不一样,也未曾向对方介绍自己的点点滴滴。 她斟酌了一下,小声开口:“我知道了。” 付悉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手从潘瑜耳后收回来,轻描淡写道:“慢慢来,你不要有压力。我做得不好的地方会尽量改正,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让我更了解你,好不好?” 说“好不好”三个字时,付悉弯起眉眼,表情和语气非常的温柔,象是在诱哄小孩子明天再吃糖一样的感觉。 以潘瑜对付悉的喜爱程度,她是受不住这样的语气的,下意识点了头,末了补充一句:“我也想更加了解你。” 付悉勾唇,笑得露出了牙尖:“好。” …… 夏天的雨季来得突然,后面几天连着下了几场雨,不下雨也阴着天。 潘瑜在家窝了两天,跟潘老爷子安排过去的财务和管理保持联络,在家工作。 跟付悉的联络虽说一直保持着,却也不算频繁,付悉练舞时百分百专注,只有在休息时间才会有空回复她的信息。 潘瑜不太开心。 转念又想起前几天分开时,付悉说过想多了解她的话。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付悉交代一下自己的情况,于是等付悉回家后,她慢吞吞地给付悉发信息说明了一下自己不是每个工作日都需要去公司上班,还隐晦提了自己家境还不错,家里有一个大九岁的哥哥。 付悉似乎没多大反应,表示自己知道了,后来又问潘瑜为什么没考驾照。 他所认识的年轻人里,只有潘瑜一个人没考驾照,也没考虑过去考。 潘瑜给出的理由是她对开车这件事有点恐惧,再加上从前家里是配置了司机接送她的,索性就没有特意去学开车。 自从搬出来独自生活以后,司机留在潘家,离她住的地方有点远,潘老 -- 分卷阅读28 爷子本来想把司机给她,她拒绝了。 现在出门在外,来得及就叫司机过来接,来不及就自己打车,反正也挺方便的。 可付悉觉得出租车不太安全,最近网约车闹出了一些社会新闻,说到最后干脆就说以后潘瑜要出门,他过去接送,当潘瑜的专属司机。 因为这个差事,付悉来潘瑜家的次数更多了,就连小区楼下的保安都眼熟付悉,每次来还会跟付悉打招呼。 16 八月底的一个周末,付悉忽然邀请潘瑜去他家玩。 付悉也是一个人住,离潘瑜住的地方有点远,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 潘瑜犹豫了很久。 在她的观念里,付悉来她家,跟她去付悉家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问付悉:“只是去玩一玩?还是玩一晚?” 大概没料到潘瑜会这么问,付悉停顿了几秒,答:“看你想待多久。” 潘瑜说:“如果要住你那的话,我要准备一下。” 付悉听得困惑,问:“准备什么?” “换洗衣服啊,还有洗漱用品之类的。” 付悉面色如常地点了下头:“……嗯。” 潘瑜盘算了一下,出门住一晚要准备卸妆用品,护肤品,第二天早上还得用化妆品,还要睡衣以及换洗衣服,还有杂七杂八的洗漱用品…… 好麻烦。 比出门旅游还麻烦。 出门旅游她大可以在那边买不太重要的东西,去付悉家她又不熟悉,也不太好意思提出让付悉带她去买东西的请求。 想到还得收拾就一阵头疼。 潘瑜面不改色地向付悉提议:“不如你来我家吧?我要带的东西太多了,可能有一个行李箱,还是你过来比较方便。” “······”付悉失笑:“小祖宗,你是要搬家吗?” 潘瑜一口否认:“当然不是。” 付悉没辙,小祖宗脾气大,他得惯着。点了头答应潘瑜自己麻烦点去她家睡一晚,回家接衣服的时候还把人一块捎上了。 本意是想让潘瑜也去他家转转,他都去潘瑜家很多回了,也该让潘瑜去他家看看。 他一个大男人住的地方没那么讲究,街道巷子里一栋居民楼,他就住在四楼,房子没潘瑜的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阳台在厨房外面,但胜在家具简洁,房子干净。 潘瑜坐在客厅打量了一个来回,问在房间里拿换洗衣服的付悉:“你是不是住这住很久了啊?布置的好温馨呀,这么多手办。” 客厅里沙发旁边竖着摆了一个木架,上面放的全是手办,有些是潘瑜有印象的动漫手办,有些就叫不上名字。客厅铺了一层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压在低矮的茶几下。墙上放了许多盆栽和绿植花卉,窗户处挂的是吊兰,苍翠的枝条顺着花篮吊下来。 整个房子一种落日余晖般的色调,墙纸贴得是浅浅的橙黄色,日光一晒,就更加像夕阳的颜色了。 房间里的付悉似乎在翻衣柜,声音闷沉沉地:“是挺久了,快三年了。” “哇,三年,那这些都是你布置的咯?”潘瑜走过来,靠在门边盯着付悉。 付悉动作一顿,直起背,扶着衣柜门转头对门边的潘瑜讲:“差不多,一点一点添的。” 潘瑜悄咪咪探头往他房间里看,由衷地感叹一句:“好漂亮。” 房间也装饰得很有艺术气息,温暖又舒适,铁艺床,浅灰色的窗帘,墙角那块空地放了很大一块泡沫垫,大约是用来睡前活动身体的,高脚金属支架上放了两个音响,一个大一个小。衣柜摆放在门旁边那面墙,右边立着一个挂各种帽子还有项链等链条饰品的木桩。 潘瑜眼睛发亮,走进去坐在衣柜旁边的椅子上,仔细欣赏起付悉的房间。 一对比,付悉的房子比潘瑜那套从装修到现在没有变过的房想看更多文请加子好太多了,潘老爷子买下那套房子的时候,只是想着给她们家小公主布置个公主房,什么家具都是按照欧式公主风来的,好看是好看,但是一点都不温馨。 付悉没说话,拿了套衣服塞进他那个绿色的包包里就收拾好了,把包一放,挨着潘瑜坐下来。 坐下不到一分钟,就低头凑近她的脖子嗅了嗅,温声念叨一句:“你换香水了。” 潘瑜脊背挺直,目光放平,跟付悉对视:“我今天没喷香水。” “是吗?”付悉不信邪,勾着她的腰挨得更近,又闻了一遍:“还是很香。” 付悉吸了口气,闻见的淡淡香气更浓郁了些,相 -- 分卷阅读29 比上次的白桃味香水,这次的气味偏脂粉味一点,属于那种人体上自然散发出的味道,不厚重,可能因为靠得太近,还有些暧昧且会催生情愫的滋味。 距离太近,不光是付悉能闻到潘瑜身上的味道,潘瑜也能闻到付悉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如同阳光一般温暖的味道。今天付悉练舞后冲过澡,甚至连一丝汗味都没有。 付悉的脑袋就靠在她脖子处,她垂眼瞄了下付悉下巴那里的线条,趁着付悉抬头的一瞬间,嘴唇在付悉唇角贴了一下,两条藕节般的白细手臂抱住付悉的脖子,伏在他怀里撒娇,嗓音温软:“悉悉,我想要你亲我。” 她的容貌本就妩媚中带几分明艳,明眸皓齿,眉目含情,撒起娇来更甚。 付悉垂眼看着女孩微微往下弯的眼睛,心跳空了一拍,丝毫没有犹豫,顺着她的意思低头亲了下去。 接了个吻,潘瑜身子骨绵软无力,眼睛里湿漉漉的,就这么趴在付悉肩上望着他的侧脸,指尖在付悉脸上游离,她把藏在心里很久了的问题问了出来:“悉悉,你是不是很长情啊?在一个地方住三年都没搬家,喜欢跳舞也是,十几年都没变。” 付悉没有马上回答,半搂着怀里的人坐在椅子上,眼睑微阖,胸腔轻微颤动着,他回答:“长情算不上吧……跳舞的话,既然都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认真做好,至少不要让努力都白费。” 潘瑜安静了几秒钟,小声说:“那你选择了我,会一直喜欢我吗?” 付悉半睁眼,看着衣柜的方向出神,看起来有些忧郁。 潘瑜紧接着又问:“又或者说,就算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也还是会勉强自己跟我在一起?” 付悉缓缓低下脑袋,清淡的视线落在潘瑜脸上,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笑意极淡:“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然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直到不能在一起的那一刻。” 潘瑜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追问:“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 “而且你也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 付悉象是被噎住一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潘瑜步步紧逼,从他身上起来,危险地直视他:“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不否认以后会有不喜欢我的那一天咯?” 付悉看她脸色已经有些生气的趋势了,赶紧挽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潘瑜气鼓鼓地瞪他,看他没有及时回答,立马就耍起小性子,站起来往门外走:“你要是没想清楚,就想清楚再来找我吧!” “潘瑜。”付悉起身去拦她,无可奈何地为自己辩解:“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潘瑜停下脚步,环抱手臂,象是早就等他这句话了一样木着脸问他:“你怎么解释?” 付悉卡了下壳,低头瞥到她有点干燥的嘴唇,没怎么思索就拉着她走到客厅角落里的冰箱旁边,递了瓶水给她。 刚才的接吻导致潘瑜的唇妆都有些花了,他合理怀疑自己嘴唇上估计也有口红的残余。 他帮她拧开了瓶盖,看她喝了一口,才慢慢解释。 “我没办法跟你保证我会永远喜欢你,永远这个词太重了,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此时此刻的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一直都是现在的我,那么我将一直喜欢你。” 这话粗听有些绕,细品就很好懂了。 潘瑜听完,握着矿泉水瓶愣神半晌,这才想明白付悉说的是什么意思,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脑袋,撅着嘴咕哝:“刚才怎么不说。” “潘瑜。”付悉神色认真,沉声道:“我也会害羞。” 付悉伸手,细长的手指接过潘瑜手中的水瓶,就着刚才潘瑜喝水的地方喝了一口,眸光微垂,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潘瑜脸皮薄,看到付悉毫不避讳地喝了自己喝过的水,莫名觉得这比接吻还要让人脸红,不自觉手交握住缠在一起,低头吐了一口气,没再继续为难他。 接了衣服,付悉开车跟潘瑜回家,两人谁也没提付悉该睡在哪个房间。 吃完饭到家后,潘瑜懒洋洋靠在卧室门边,眼尾上扬,别有深意地看向付悉:“我先去洗澡,你随意。” 付悉怔了一下,“嗯”一声,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等潘瑜洗完澡穿着睡裙出来,沙发上的人还是保持着她进浴室时的姿势,没有挪动过毫分。 “悉悉?发什么呆啊。”潘瑜洗完澡脸上还沾着些水珠,自然清透的肤色被浴室的热汽蒸过,显得有些泛红,说话的时 -- 分卷阅读30 候她包着濡湿的头发走到了沙发旁边。 付悉怔怔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潘瑜,神色更加恍惚了,视线定在潘瑜脸上,仿佛是在看向她。 但潘瑜感觉付悉只是把目光落在空中某一处虚无的地方,其实并没有真的看她。 “付悉?” 付悉眨了下眼,迅速回过神来,顺带垂下眼皮瞥向了潘瑜吊带裙下的光裸双腿,清了清嗓子应了一声:“抱歉。” 潘瑜耸了耸肩,随意地坐在离付悉有点距离的沙发边缘,用吸水毛巾擦着头发。 脱去妆容的潘瑜更加清丽,眉眼秀致,唇色比平时要浅一些,看起来更加贴近她没有恋爱经验的小白形象。就像个干净的大学生,皮肤白净,眼睛清澈。 付悉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余光里的潘瑜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头发,瘦白的双肩裸露在空气中,湿发时不时擦过掉落几颗水珠,漫不经心又慵懒。 付悉把那些让他恍惚的心思挥散,拿起自己的换洗衣服起身:“我也去洗澡了。” “嗯,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洗衣机旁边的脏衣篓里就行。” 付悉没吭声,整个人的状态有点心不在焉,闷头抓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把门关上,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后,是淋浴被打开的沙沙水声。 付悉洗澡很快,门打开的时候,没多少水雾从门后飘出。 倚在落地窗外阳台栏杆上的潘瑜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阳台上没开灯,她穿着一身面料柔软的白色吊带裙站在阴影里,月光和客厅里透出去的光把她曼妙的身躯勾勒出线条,一头半干微卷的长发蓬松地搭在脑后,有几缕掉到了肩头。 付悉脚步微顿,穿着棉质的T恤和短裤走过去,推开落地窗进了阳台。 潘瑜把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递过去,嘴角含笑:“你抽烟吗?” 付悉没接,敛下眼睑扫了一眼,淡声答:“不抽,没这爱好。” 潘瑜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把烟盒放在栏杆上,拢了一下发尾还湿着的头发,随口道:“今晚你想睡哪间房?”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没看付悉,手肘搁在栏杆上,面朝着夜色中寂静的小区,脸埋在黑影里,看不到表情,声音无波无澜。 今天折腾了这么久,跑来跑去,付悉心里肯定是想跟女朋友睡一间房的,但是潘瑜这么问的时候,他又忽然摸不准了。 之前那阵恍惚,让他心情有点不是很美妙。他不确定,潘瑜是否受到他影响,两人的气氛才这样微妙。 “潘瑜。” 付悉思考了一阵,还是决定先把心里那个疙瘩先解决。 潘瑜偏头,疑惑地看向他。 付悉眉心微蹙,神色略显严肃,沉吟片刻,在潘瑜疑惑的目光里缓缓开嗓:“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交代一件事。” 潘瑜收敛神色:“?” “我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也有过亲密接触的经历……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总之我先跟你道个歉。” 潘瑜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 付悉抿了下嘴,诚恳道:“对不起。” “之前的几段感情闹得不是很愉快,对我可能会有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 “如果我有令你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希望你能直说。” 潘瑜懵懵懂懂:“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付悉很轻地眨了一下眼,说:“比如说你暂时接受不了跟我……同床共枕的话,不必勉强自己。” 潘瑜短暂愣了下,随即摇头:“不勉强啊,是我想跟你……睡一间房。” 两人在同一个地方不约而同的停顿,让这阵气氛一瞬间往更加暧昧的方向拽。 付悉沉默,潘瑜也沉默。 过了很久,潘瑜迟疑地开口:“所以你说这些,是怕我想太多勉强自己?” “不全是。”付悉回答:“也有想让你多了解我一点的原因。” 潘瑜鼓着腮帮子思索一会儿,“噢”了一声。 她把手肘放在栏杆上,一条腿直立,一条小腿向后弯曲,肩膀向下塌,吹着晚风一脸惬意。 她家阳台上干干净净,不像付悉家种了许多盆栽和花,这里除了一张拉开的晒衣架放在一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就连晒衣架上面的衣服都收进去了只留光秃秃的金属架。 付悉想起什么,指着烟盒,语气平淡地问她:“你这烟是怎么回事?” 潘瑜歪头,回答道:“以前买的,但是我没抽过。我以为你会抽,逛超市的时候就顺便拿了一盒。” 付悉皱起眉, -- 分卷阅读31 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走近两步把烟盒抽了过来,低声道:“我从来不抽烟,潘瑜,你也不要抽。” 潘瑜笑笑:“好。” 付悉看了她一眼,把烟收进客厅,随手找了个没放东西的抽屉塞了进去。 潘瑜侧站着,目睹付悉进客厅并藏起烟的全过程,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依旧懒洋洋地倚着栏杆,唇角微勾。 付悉说得对,她们两的确不太了解对方。 总是聊完这个话题,就陷入无止境的沉默,直到想起下一个话题,对话才能继续下去。 17 头发在夜风里吹得差不多干,只剩下叠在脑后靠近发根的位置还有些湿意的时候,潘瑜就进屋了,把窗帘外面那层单薄的纱给拉上,进卧室准备涂护肤品。 付悉坐在客厅里,靠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时不时回几句语音,说的是他们家那边的方言,潘瑜一句也听不懂。 付悉是北方人,但他的方言并没有什么碴子味。 潘瑜猜测可能他是跟家人聊天,说话语气很温和,语调平缓,一点都不急躁。 聊完语音,付悉接了个电话,一阵脚步声和玻璃门推拉的声音响起,说话声音忽然变得非常闷又远,似乎是去了阳台讲话。 等卧室里的人涂完护肤品后,拍着脸走到门边,付悉也已经接完电话从阳台进来了,正低头划拉手机认真地在看什么。 付悉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气质悠闲又明朗,象是学校里打篮球的学长,身材很好,肩宽腰窄,双腿修长,肌肉线条流畅,182的个子比潘瑜高了大半个头。 潘瑜坏笑一声,踩着拖鞋走过去,一个弯腰下蹲就钻进付悉手臂和胸膛之间,抱住他的腰仰头亲了他一口。 付悉一怔,被女朋友的突然偷袭吓了一跳,抓着手机的那只手飞快摁了一下锁屏键,揽住潘瑜的腰,低声问:“怎么了?” 潘瑜摇摇头,一边脸贴在付悉胸口,隔着薄薄的T恤感受着付悉的体温,说话时尾音上扬,含了些撒娇的意味。 “你能不能跟我多说说你的事啊?” 付悉手臂收紧,搂着女孩单薄的身躯,站在原地就这么跟她互相拥抱,低声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都行啊。你的经历,以前的比赛,舞蹈,关于你的我都想知道。” 付悉弯了弯唇,看着潘瑜无声微笑。 刚才付悉接的那通电话是付妈妈打来的,母子俩随意聊天拉拉家常,付妈妈担心他一个人在外地,时常挂念他,却又不敢叫他回去,只能让他好好注意身体多休息。 付悉想了想,微低头在潘瑜光洁的额头上贴了下嘴唇,这才慢慢放开她一些,垂着眼皮对她说:“那我先跟你说我家的事吧。” 本来家里的情况早就交往前他就该告诉潘瑜,但跟潘瑜确定关系那段时间他太忙了,事出仓促,也来不及解释这么多,只能往后推。 现在潘瑜主动问起,他刚好可以借此机会说清楚。 付悉安静地凝视她,思索了片刻,大约是在组织语言,斟酌最合适的说法。 潘瑜也没有催促他,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等着,表情乖巧得像个小学生。 付悉说:“我是单亲家庭。十岁以前我爸妈就离婚了,之后我爸带着我姐姐,我妈带着我生活……” 爸妈离婚以后,付悉改了姓,从贺悉改成了付悉。 他爸本来不同意,是付妈妈坚持到处跑,办手续,递材料,这才把付悉的姓给改了。付妈妈一个人把付悉从不满十岁拉扯到大。 付悉从小喜欢跳舞,但是培训班的费用不低,付妈妈除了从贺爸爸那里拿到抚养费以外,自己还得出去工作贴补家用,下了班有时候要去接送付悉上舞蹈课,给付悉做饭,累到撑不下去的时候看到付悉的笑脸,疲惫的付妈妈会觉得有一丝高兴,至少儿子还是快乐的。 那时的付悉年纪还小,不太懂事,付妈妈不想让这些事情影响付悉的成长,从头至尾只跟付悉说过是她和贺爸爸决定分开生活了,但还是会定期带付悉去见爸爸跟姐姐,尽量让付悉生活在健全的父爱和母爱里。 “初中的时候,我妈因为工作原因带着我到了这,高中的时候又带着我调回去了。那个时候我已经进了HF,被舞团的氛围和人吸引,也不想就这么离开舞团,为了继续留在HF,高考我很努力地考上这边的大学,毕业后也一直留在这里。” 付悉念初中时,付妈妈工作上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只是工作地点在外地,付妈妈不可能把付悉一个人留在家里,于是把付悉也带了过去,一待就是三四年,直到付悉上高中才辗转又调了回去。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32 辛辛苦苦考上这边的大学后,付悉一个人拖着行李来到这里,回到HF,一边在HF兼职教小孩儿跳舞,勤工俭学给付妈妈减轻压力,一边在学校赶课完成学业。 没想到这一留就是七八年。 …… 潘瑜微怔,不知不觉手臂卸了力气自然垂下没再抱付悉了,反而是付悉一边说话一边低头揽住她的腰后,眉眼低垂,嘴角向下。 看似云淡风轻,却又暗含无限悲怆。 潘瑜看着这样的付悉,心里堵得慌,对于他三言两语就把这十几年的经历全概括了,又觉得心疼又替他委屈。 她无法想象温柔沉稳的付悉跟付妈妈相依为命远赴外地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也无法想象那么小的付悉忽然失去了完整的家庭的心情又当如何。 潘瑜是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爸妈感情好,哥哥对他也很宠,什么事都依着他。就算是现在的潘瑜,恐怕都无法坦然面对父母离婚的事实,更何况是当年才十岁不到的付悉。 每天放学回家后,再也看不到姐姐,等不到下班的爸爸,四口之家忽然变成两口之家。从此以后,在家里喊的只有妈妈,爸爸成了一个无人应答的称呼。 就算年纪再小,再不懂事,也该从生活里和以往不同的细节察觉不对劲吧。 那么小的付悉,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情绪。那时的付悉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呢? 付悉没听见任何回应,也没听到潘瑜出声,忍不住抬起眼眸直直看向潘瑜,却发现她素白的脸上眼眶红了一圈,眼中盈满泪水,眉头紧皱盯着自己。 付悉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覆在她腰后的手揽紧一些,再开口声音都不自觉轻了几个度:“怎么还哭了?” 潘瑜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和内心的酸楚,咬着下唇一头扎进付悉胸膛,眼泪全掉在付悉衣襟上,紧紧抱着付悉,一个劲地哽咽,抽抽噎噎地回答:“我就是泪腺发达,没想哭的。” 带着哭腔的语气听起来愈加娇柔,跟个小动物可怜兮兮缠着人发嗲一样,叫人无法抗拒,又心生怜爱。 付悉叹了口气,压下自己心里冗杂纷乱的愁绪,一手揽着潘瑜的腰,一手在她后脑勺轻轻抚摸,嗓音缱绻又温柔:“好了,别哭啦。” 潘瑜脸埋在他胸口,哭得肩头一颤一颤。 付悉考虑了几秒,低下头附在潘瑜耳后哈着热气,故意语气暧昧地说话,转移她注意力:“我还没对你做什么你就哭了,你让我待会儿拿你怎么办?” 潘瑜仰起头,蠢兮兮地:“啊?” 女孩仰起脑袋看他,水汪汪的眼睛里黑白瞳仁分明,眼角绯红,唇贝微张,因为眼泪衬得脸上更添艳色。 付悉看到她这幅样子,眸光轻微闪烁一下,一个弯腰倾身把潘瑜公主抱起来往卧室走。 潘瑜紧张地勾住付悉的脖子,惊呼:“你干嘛!” 付悉脚步不停,下颌线绷得紧实,沉声吐出两个字:“睡觉。” 手上抱着一个差不多90斤的人,付悉脖子侧边颈骨更明显了些,但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抱到了卧室的床上,把人放下时付悉自己也撑着身子停在了潘瑜正上方,双手撑在潘瑜脑袋两侧,嗓音压得低沉:“乖,别哭了。” 潘瑜瞪大眼睛,还未回过神来人就已经躺在柔软的被子上了。 付悉撑在她身上,神色莫测地跟她对视。 她的手还保持着握拳的状态举在胸前,吊带裙两根细细的肩带有一根已经松垮垮地滑落到手臂,细嫩的肩部肌肤大片都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付悉眼皮子底下。 付悉视线下移,扫到潘瑜光滑裸露的肩膀,眸光渐渐变得深沉,俯身在她脸颊泪痕处轻吻了几下,慢慢落到她的嘴角,寻着她娇嫩的嘴唇吻了下去。 潘瑜停止哽咽,愣愣地被亲了几下才缓慢反应过来,接吻的时候脑子里全是疑问,最终那些疑问全化为一个问题:付悉要对她做什么她会哭? ······ 傻子都知道是做什么! 付悉这个吻接得很用力,潘瑜被吸得脑子混沌,呼吸紊乱,但她还是侧开脑袋,喘了几口气,小声道:“悉悉,我······” 她偏过头,刚想打退堂鼓,视线不小心撞上也在轻微喘气的付悉,思维掉线了几秒钟,不禁在下唇上咬出一道痕迹,狠狠心,含糊地带过一句:“你轻点。”,说完马上撇开目光不敢再看付悉。 付悉撑在她上空轻笑,改为用手肘支撑上半身,把她另一边肩膀的肩带也勾了下去,低头吻在潘瑜的肩头,还用牙齿轻轻咬了几下。 这陌生的触感让她有些痒,她刚哼了哼, -- 分卷阅读33 忽然感觉一只手把她的睡裙往下拉了几公分,紧接着一只温热粗粝的手掌就覆在了她胸口,轻轻揉捏起来。 潘瑜下意识伸手去拦,被付悉一个反剪摁在头顶,两只手都被按住了。 她皱着眉头瞪付悉,察觉付悉低头要看自己裸着的上半身,急忙出声叫住他:“付悉!” 付悉动作一顿,压在她身上哑声道:“怎么了?” 她的大脑跟她做出了最后的抗争。 “······关灯。” 付悉依言伸手把灯关了,抱着潘瑜躺在床上闷声笑了起来。 刚笑出声就被潘瑜毫不留情地拧了下腰。 潘瑜本来就紧张得不得了,被付悉笑了更加不好了,恼羞成怒骂:“狗付悉,你笑什么笑。” 付悉连连求饶,头埋在潘瑜脖子根,说话时胸腔在轻微震动:“我错了我错了。” 潘瑜冷哼:“哼!” 付悉借着跟潘瑜打闹把她的睡裙给脱了下来,大手在她上身游离,看她有些害羞,于是跪在床边把自己身上的T恤也套头脱了,抓着潘瑜一只无处安放的手按在他胸膛上,轻声调笑:“公平起见,你也可以摸我。” “???” 潘瑜脑子懵了一会儿。 什么叫!公平起见?你也可以摸我? 昏暗的房间里,即使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脸色,潘瑜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脸红了,因为她脸上此刻直冒热气。 付悉的话让她羞愤难当,很想当场晕厥。 付悉简直就是流氓中的流氓。 她想立马收回自己刚才泛滥的光辉“母”爱和不值钱的眼泪水! 付悉没像她想那么多,带着温度的手抚摸至她的大腿根,把她的小内内轻拽了下去。 潘瑜彻底陷入了紧张,慌乱地按住付悉乱摸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声说:“你有经验对吧?我很怕痛的,你尽量···那什么一点。” 付悉憋着气,压低声音故意问:“哪什么?” “你······” 潘瑜话还没说完,眼前一空,付悉已经俯身下去轻轻吻了一下她平坦的小腹,看趋势他好像打算去亲那里。 潘瑜心里一紧,又羞又怯,急忙叫住他:“别这样。” “嗯?”付悉直起腰,隔着黑暗正视躺在床上慌乱无措的潘瑜。 潘瑜硬着头皮道:“你……别下去了,怪怪的。” 付悉没辙,只能用手轻轻抚摸她舒缓她的紧张,好让她别那么干涩,等下真要实干起来才不会那么疼。 下身坚硬物抵着女孩潮湿柔软的双腿之间,潘瑜呼吸有些加快,脑子里闪过一幕幕有付悉的画面,心口又酸又胀,象是有人拧了一颗柠檬浇在她胸口,随后又塞了一块甜腻的蛋糕。 跟付悉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都像雨水一样润物无声。 她记不起从何时开始对付悉产生了爱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付悉,她只知道,等她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为他而欣喜,为他而怅然,为他而委屈,为他而心疼…… 潘瑜深呼吸一口气,稍微撑起身子去抱付悉,抱住付悉的脖子后胡乱亲了他一脸,声音颤抖:“悉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付悉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眼睛翕张两下,抿着唇没说话,撕开避孕套的包装,闷头戴了上去,扶着潘瑜的膝盖腰身一挺,进去了一点。 好不容易拉回些理智,看着身下潘瑜颤抖的身躯,付悉心尖都在疼,本来也没往里进多少,他想抽出来缓一缓,潘瑜却忽地抱紧了他,仰头吻在他唇上,舌头轻巧地钻进他牙关与他缠绵。 潘瑜没说一句话,却用行动表示了态度。 付悉停顿了下,没再退开,又挺进去一部分,慢慢动了起来。 身下的女孩哼哼唧唧的,哭一声,呻吟一声,闹得付悉抽送的力度都大了些。 听到潘瑜娇吟般的哭声,付悉咬牙伏在她身上加快速度。 潘瑜并未开口说一句痛,也没有再推开他,抱着他像贪恋温暖一般急切地跟他接吻,吻得难舍难分,甚至还主动叉开腿勾住付悉的腰,喘着气迎合他的动作。 因为痛和满足,潘瑜的眼泪有些蹭到了付悉的脸上,她仰着头一一将自己的眼泪亲吻干净。 躺在付悉身下,以最热烈的爱和拥抱迎接他。 她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付悉。 爱也好,情也好,这些她23年来都觉得跟自己无缘的东西,全都 -- 分卷阅读34 想给付悉。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我每一天爱你。 荒度的每一个日夜,我正在渐渐死去; 幸好你出现了; 以后的每一个日夜,我只属于你。 18 半夜,潘瑜拖着“残破之躯”去洗澡,地板上冲过沐浴露,踩上去有些滑,潘瑜一不留神脚下打滑身体朝前一倾,手臂在空中虚抓了几下,尖叫一声差点跪倒在浴室,还好撑了下墙稳住了身体。 尖叫声把房间里的付悉吸引了过来。 付悉在外面拍门:“潘瑜,你怎么了?” 潘瑜惊魂未定,拽过一旁的浴巾包裹住身体,半蹲在地上冲门外的人哭诉:“我摔倒了。” 门外的付悉安静了一下,握着门把拉开门,一眼就看到裹着粉蓝色浴巾蹲坐在地上的人。她还冲付悉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伸出两条白嫩嫩的胳膊:“抱我出去。” 付悉沉默地走过去,低头检查了一下她裸着的地方,没看到有什么伤,松了一口气,弓着背蹲下去,手从潘瑜膝盖窝和腋下穿过,一把把人抱起来。 出门的时候低头瞥了眼靠在自己怀里笑眯眯的潘瑜。 付悉:“……” 男人没吭声,把人放进卧室的床上,手从她身上离开的时候顺带把她的浴巾给扯开了,在潘瑜的惊呼下,付悉低头在她雪白泛着自然潮红的胸前亲了一口,低声道:“你骗我。” 潘瑜手忙脚乱地遮住自己的身体重要部位,理直气壮:“我没有!” 付悉起身,“啪”一下把灯关了,抱着潘瑜柔软的身体倒在床上。 “你这么骗人是要受罪的,知不知道?” 潘瑜扭着腰肢要从他的桎梏下逃离,没什么诚意地求饶:“好啦,我不骗你就是了,你别弄我,我还痛呢。” “现在知道痛了?” 付悉低头啃了口潘瑜饱满的下唇,手肆意地在潘瑜身上游走,激起她一阵阵酥麻。 潘瑜抱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在黑暗中也棱角分明的轮廓,怨道:“哎呀,你别乱摸!” “……嗯。” 付悉应了一声,搂着潘瑜滚进被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她闭上眼睛,慢悠悠道:“行,不摸,睡觉。” 明明喊停的是她,真停了她又不高兴,撅着嘴翻了个身,忿忿不平地抱怨:“我又没骗你,刚才是真的差点摔倒了嘛!干嘛还要对我生气。” “……”付悉把人拉回来,扣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好声好气地哄着:“我没生气,小祖宗,我是担心你。” 潘瑜去拽圈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你别抱我!” 付悉紧紧把人扣在怀里,另一只手压在潘瑜的脖子底下,手一收就把人卷了过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话:“不是还痛吗?好好睡觉,乖。” 潘瑜消停了下来,大概确实身体有点不适才没再挣扎。 过了片刻,她憋出一句:“我没穿衣服,你硌着我啦。” “……” 付悉默默往后退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塞一个抱枕进去。 他洗完澡后穿着T恤和短裤,刚躺进被子里的时候还好,隔着两层布料感受没那么明显。抱久了闻着潘瑜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还有触手可及的光嫩肌肤,付悉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 潘瑜借着窗外的月光找到自己的睡裙,套上,然后放了个枕头搁在两人之间,义正言辞地对另一边的付悉说:“为你好也为我好,咱两今晚就隔着枕头睡觉吧!”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 待潘瑜躺下,枕头那边的人伸出长臂把她揽了过去,手心贴着她的耳后,亲了亲她的额头,嗓音轻飘飘地响起:“隔着枕头也行,晚安。” 潘瑜停顿了一下,放松肌肉靠着付悉的下巴,非常小声地说:“晚安。” 翌日。 付悉身体生物钟很准,七点就起床穿戴整齐洗漱完毕了。他坐在客厅看了会儿手机,也没去叫潘瑜,默默把脏衣篓里的衣服分开放进洗衣机开水,洗干净又拿到阳台晾好,还打开了客厅墙角的扫地机器人,等到八点半的时候下楼去买了个早餐,这才进卧室唤醒床上的睡美人。 潘瑜迷迷糊糊地睁眼,只看清门口的一个高瘦的人影,第一反应就是抬起双臂哑着嗓子撒娇:“悉悉,抱我起来~” 付悉蹙眉,走过去坐在床边,俯身抱着她的上半身让她坐起来,低声问:“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你是不是感冒了?” 房间里空调温度打得很低,这个季节 -- ρò1⑧è.còм 分卷阅读35 太热又睡不着,平时潘瑜都是开一整夜的空调睡觉,也没见感冒过,今天倒是头一遭。 潘瑜脑袋抵着付悉的胸口,蹭了蹭,小声回答:“好像是,我头有点晕。” 昨晚跟付悉隔着枕头凑在一起睡觉,后面睡得有点热她就掀开被子翻身挪开了一些,里头只穿了见吊带睡裙,翻滚的时候耸到了肚子上面,可能是那个时候受凉了也说不定。 付悉低头看了下她的脸色,然后用手背探了她额头的温度,稍微放下心来,倒是没发烧,就是唇色惨淡,嘴唇有些干燥。 “可能是受凉了。起床先去洗漱,桌上有早餐,我出去买个感冒灵和体温计。” 付悉作势又要起身出门,被潘瑜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潘瑜一扑就把人扑倒在床上,抱着付悉死活不撒手,口里还在耍赖:“不行,我才不吃药。我抱一抱你就好了,你就待在这里陪着我!” “……” 潘瑜好像是有点粘人。 付悉叹了口气,手掌在潘瑜肩上碰了碰,皱起眉头把她搂起来:“受凉了就别穿这么少了,我帮你拿件外套披上吧,在衣柜里吗?” 他食指指了下房间里那张百叶扇门衣柜,低声征询她的同意。 潘瑜摇头,迅速捂着领口起身跳到了床下,光着脚走了几步,着急道:“我自己去换。” 拉开衣柜门的同时,潘瑜顿了下,回头冲愣神的付悉说:“不准偷看!” 说完就拉开门扇走了进去。 付悉半坐在床沿,扯了扯嘴角,摇着头出去了。 衣柜里面是个嵌入式小型衣帽间,长方形的空间,最右边是一排衣架挂好的裙子和外套等长件,正对着的衣柜是上中下三层隔层,全都摆好了叠好的T恤短裤等短件,地上一圈鞋子,基本上都是她不太穿的高跟鞋。 最左边是一面透明玻璃抽屉墙,码了一部分饰品手表等。 “呼……”潘瑜吐出一口气,扶着隔层,把身上吊带裙的肩带拨开,裙子叠掉在脚边。 隔层上有个手臂长的盒子,是用来放贴身衣物的,她先穿上内衣,然后随手从右边的衣架上拽下一件长袖长裙,套在身上。 出去之后,付悉隔着客厅看了眼她的衣服,没再说什么。 洗漱完潘瑜还很心机地跑到卧室梳妆台前,涂完护肤品又迅速刷了下本就浓黑的眉毛,并浅浅抿了一层口红,这才慢悠悠出去吃早餐。 付悉起初没发现,只是觉得她在卧室捣鼓的时间有点长。 吃完早餐,潘瑜又凑过来挤在他怀里,跟他窝在沙发里。他搂住潘瑜,靠得太近,低头一看潘瑜唇上的颜色,拧了下眉毛,无奈地笑了两声。 付悉右手捧住潘瑜清丽犹怜的脸蛋,掌心温暖她的下颌,垂眼轻声道:“头还晕不晕?” 潘瑜摇头,直起脖子嘬了下付悉挺直的鼻梁,眉开眼笑地说:“我好多啦!” 付悉挑眉,垂着眼睑,手在她背后游走,顺着她微微突出的脊柱慢慢滑到耻骨附近,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面料传递到她身上,象是在弹一首钢琴协奏曲一般轻巧飞扬。 潘瑜根根分明的眉头揪在一起,她抬起一双湿漉漉十分具有迷惑性的眼睛瞪视付悉,撅嘴抱怨:“你别招我啊,我还不舒服呢。” 付悉手指一顿,停在她腰下面一点,漆黑浓密的睫毛轻微颤动,深色眼眸盯着潘瑜的脸,压低声音问她:“还痛?” 潘瑜揪着眉头,点了点下巴:“嗯。” 付悉眼睛都没眨一下,随口提议:“我帮你揉揉?” “???”潘瑜竖起眉毛开骂:“狗付悉,你说什么呢!” 付悉低低笑了几声,扣着她的腰懒散地倚在沙发靠背上,清闲道:“逗你的。” 潘瑜大概是真的受凉了,昏沉沉地窝在付悉怀里窝了许久便睡过去了。 付悉低头发现之后,把人抱到卧室轻轻放到床上,掖好被子让她睡觉。然后自己一个人待在潘瑜家客厅静坐。 难得放假,他其实有点身体痒想跳舞,但是又不好把潘瑜一个人放在家里,所以还是忍着守在外面。 潘瑜睡了三个多小时,起来后精神好多了,付悉问她想吃什么,点了个外卖在家里吃饭。 下午挤在沙发上看了部电影,有一搭没一搭聊几句天。付悉跟他说,他下周可能要回一趟北方的家,去探望他妈妈,顺便去恭贺姐姐新婚。 付悉的姐姐比他大两岁,今年28岁了,是航空公司的空姐。本来早就该结婚的,跟男友爱情长跑五年才步入婚姻殿堂,还算圆满。 潘瑜问他去几天,他也不太确定,只 -- 分卷阅读36 说预计四五天左右就会回来。 潘瑜想出去走走,付悉碍于她身体不适,没敢让她多走几步路,开车尽职尽责地把她带到外边,帮她提包买奶茶,一只手还要牵着她在外面吃了顿晚饭。 再回到潘瑜家已经将近九点了,两个人靠在沙发上温存了一会儿。 坐着坐着,付悉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宝,你腰也太细了。”付悉一手握着潘瑜的腰后摸了摸,占了便宜还不忘嘴上讨骂。 一副笑嘻嘻色眯眯的样子,看得潘瑜牙痒痒。 她抬手很狠掐了他的肚子一把:“姓付的把你蹄子拿开!流氓!” 付悉吸了口凉气,另一只手捂着被她掐的地方嚎了几声,放在她腰后的那只手没有拿开反而贴得更紧了,低头靠在潘瑜耳边,低声暧昧道:“小祖宗这么凶呐,不如让我看看你在床上凶不凶得起来。” “……” 狗付悉,你赢了。 还有人比你更骚更浪吗?没有! 白天装得人模狗样一本正经,夜里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骚话连篇满嘴跑火车。 潘瑜一张脸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红了个彻底,连脖子根都透着绯色。一个劲瞪着付悉,咬牙切齿地说:“你完蛋了,我跟你说!” 说完就一个起身,抓着付悉挠了几下,张嘴嗷呜一口咬在他耳垂上。 付悉笑着偏开脑袋,不自觉喘了几口气落在潘瑜脖子后靠近耳朵的皮肤上,滚烫的气息打在她敏感部位,她下意识停了动作,挠了挠耳后,耳根泛红地瞪付悉:“你别在我耳朵旁边喘气,我听不得!” 付悉止住笑,稍微坐正了些,挑眉追问:“为什么听不得?” “······” 潘瑜小祖宗在线暴躁,一拍沙发:“因为我会想歪,想歪你知道嘛!” “哦?”付悉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眼神肆意打量潘瑜泛着一层薄粉色的脸颊和脖颈,调戏道:“想跟我上床吗?” 潘瑜狠狠一僵,目瞪口呆地看着付悉,张了张嘴,只有空气进出却没有半点声音。 付悉正色,眉眼含笑地瞄了她一眼,轻声道:“今天不行,你还不舒服,我也得回去。” “啊?你不留在这里陪我吗?”潘瑜愣了下,嘟囔。 付悉手指背在她脸颊上抚过,嗓音温柔地解释:“明天早上我要去舞蹈室,不能陪你了,抱歉。” 潘瑜垮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一边捶抱枕:“哦,那你走吧。” 付悉叹了口气,俯身过去,捏住潘瑜小巧的下巴吻了吻她:“乖,我明天晚上过来接你吃饭好不好?” 潘瑜稍微缓和一点脸色,勉强答应了,瘪着嘴咕哝:“明天吃完饭顺便把我带回你家呗。” 付悉顿了顿,轻轻蹙起眉毛:“你要拖个行李箱去?” 他还惦记着上次潘瑜说的话。 潘瑜没答话,抬眸白了他一眼表示不满。 付悉会意,赶紧补救:“没问题,只要小祖宗你愿意去,我随时待命。” 她现在已经很习惯两个人作为情侣单独相处时,付悉的油腔滑调以及那些正经中的不正经。侧目瞅一眼付悉线条利落的侧脸,冷哼了一声。 19 付悉回北方的行程很快就定了下来,HF对于舞团老将成员的管理一向很松,确认了付悉请假时长就完事儿了。 潘瑜知道付悉是周四的航班还闹着要去送他,被付悉以不安全为由拒绝了。 她又不会开车,机场在郊区,离她家几十公里,要是去机场送他,到时候付悉还得担心女朋友回家的安危情况。 付悉很认真,潘瑜拗不过他,耍性子他都不肯答应,没办法只能待在家里乖乖呆着。 周四前一天,付悉带着行李睡在潘瑜家里,第二天陪了女朋友半个上午才拿着行李箱在潘瑜小区外打车去机场。至于他的车,就停在潘瑜小区,到时候回来直接到女朋友这里先报个道。这还是他为了哄潘瑜才这样安排的,果然潘瑜就很受用,没怎么闹脾气了。 付悉一走,潘瑜整个人就变得空虚起来。明明以前她一直单身也没觉得多孤单,自从跟付悉在一起后,除了有事,其他时间基本上都在想着付悉。 意识到这一点,潘瑜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糟糕,赶紧收拾整齐,穿得美美哒回了趟家去见爸妈。 潘家在市中心一个高档豪宅区,那里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房价也是骇人的高。潘瑜轻车熟路地打车回家,把包扔在玄关的柜子上,就冲门里喊:“妈,我回来啦!今天 -- 分卷阅读37 中午能不能吃红烧牛腩啊?” 坐在客厅的贵妇人端着瓷白的茶杯喝了口红茶,听到这道声音就条件反射眉心一跳,偏头瞥了眼,不省心的潘家小公主已经走进客厅没什么形象地瘫在了宽大的欧式皮艺沙发上,把刚换的拖鞋甩到一边,习惯性地吐槽两句:“这实木沙发也太硬了吧?硬邦邦的······” 潘妈妈皱起眉,打量她的坐姿:“今天哪阵风把你刮来了?坐没坐相,坐起来!” 潘瑜撇撇嘴,在潘妈妈注视下坐正了,但还是盘着腿,有气无力地跟她妈妈撒娇:“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这不是想你们才回来嘛,怎么我一回来你就数落我。” 潘妈妈嗤笑一声,显然不信她这套说辞,打量她一个来回,不冷不热地说:“红烧牛腩是吧?等着。” 说罢就把茶杯放在茶托上,起身准备进厨房。 她们家从潘家两口子结婚起就请了阿姨,但是潘妈妈的厨艺才是潘瑜真正惦记的,一手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就连潘老爷子都时常念叨,只是潘妈妈上了年纪后就不常下厨了。只有潘瑜每次回家撒泼耍赖,潘妈妈拿她没办法才会做几道她喜欢的菜。 沙发上的人笑嘻嘻地卖乖:“就知道妈对我最好啦!我还想吃蚂蚁上树,我都馋好久啦。” 潘妈妈头也没回,走到客厅拐角拿起墙边挂好的围裙系上:“今天是打算在家住么?嘴这么甜。” 潘瑜伸手去够茶几上的遥控器,一边调台一边语气轻快道:“还真被您猜中了。” 午饭只有她跟潘妈妈,因为潘妈妈下厨,阿姨也没留太久,午饭前就走了,下午再过来。 吃完饭,潘瑜跟以前的几个朋友约着出去玩,小憩片刻便又出了门,疯玩到傍晚才回来,恰好在门口跟正回来还穿着一身西装的潘寰撞见了。 潘寰也很意外,扫了她几眼,问:“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想回来就回来了呗。”潘瑜随口答。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在客厅看到了同样下班回来的潘老爷子,穿着舒适的家居装,鼻梁上驾着一副烟丝眼镜,板正严肃的脸上面无表情,正在盯着电视上的新闻看得入神。 兄妹两对视一眼,潘瑜先开口喊:“爸,我们回来了。” 潘寰慢半拍接着说:“爸,这么早啊。” 潘老爷子转过头,一脸严谨刻板地看过来,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晚饭时,潘老爷子问了一些关于潘瑜最近情况的问题,一家人聊了许久的天,潘瑜还挂念着这个点付悉应该下飞机了,急着上楼打电话,吃完饭麻溜地就上楼回房去了。 她一关上房门就火急火燎地拨了个电话给付悉,那边响了半天才接通。 付悉已经到家了,现在在跟她妈妈一起在外面散步,不太方便听电话,说待会儿再聊,然后就挂断了。 潘瑜:“······” 她有些生气,暗想:姓付的,你死定了! 坐在房间飘窗上望着外面的江景出神,没等来付悉的电话,却等来了她哥哥在外面敲门。 潘瑜回过神,眨了眨眼,对外面的人说:“进来。” 潘寰推开门,已经换了常服,穿着短袖休闲裤走进来,跟潘瑜瞎扯了几句,这才引入正题。 他问妹妹:“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潘瑜一惊,差点表情就没控制得住,嘴角抽搐了下,开启防御状态反问:“哥你为什么这么问?” 潘寰坐在床尾的长椅上没有立即回答,低下头咳了两声,脸上神色有点古怪,他道:“你自己谈没谈还不清楚吗?脖子上顶那么大一个印都不知道?” “???”潘瑜懵了,想起什么顿时脸一白,慌忙起身下地去照镜子。 脖子上倒是没什么可疑痕迹,她微微蹙起眉头,抬起下巴仰头看了下······ 只见下巴跟脖子交界处,赫然一个浅浅的红印······ 昨天晚上付悉睡在她那,她又舍不得付悉,两人晚上肯定是开了坏事的,但她真没想到付悉会这么胆大包天,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草! 狗付悉! 亏她今天还在家晃了一天,还顶出去了,也不知道别人看到了没有。 不过这么隐蔽的位置,她哥也能发现也是绝了,要是不抬下巴她自己都没发现。痕迹不深,就是一点浅浅的粉色,有点象是被挠红的,或者口红粘上去了。 她哥眼睛太尖了。 她深知自己这个反应就是变相承认,索性就没吭声,陷入沉默。 潘寰坐在那一本正经 -- 分卷阅读38 地环着手,质问的态度,神情严肃地发问:“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她装作惊讶地回头,胡搅蛮缠,先发制人道:“哥你说什么呢,就下巴红了点你也说我谈恋爱了,你就这么想我交男朋友啊?是觉得我一把年纪了怕我到时候嫁不出去吗?” “······” 她哥成功被她的倒打一耙噎到,表情崩了几秒才恢复从容,兀自忽略她的话,直截了当地说:“没说不准你交,别装了。” “······哦。”潘瑜沉默了几秒钟,翻了翻眼睛,走到飘窗旁边爬上去坐好,没什么情绪地讲:“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她哥都已经认定了,那她否认反而会引起反效果,干脆破罐子破摔懒得再装了。 她跟付悉交往时间不长,半年不到,感情还没稳定下来,自己都觉得象是悬在空中走钢丝一样有点奇妙,所以暂时还没想过告诉家里人自己谈恋爱的事。 其实更多的是怕家里人搞破坏。 家里人都惯着她,她自己也心知肚明。要是父母哥哥知道她交了男朋友,恐怕都会着急关注想调查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然而她家这些家长的眼光毒辣得很。她不认为他们会满意付悉,私心又非常不能接受他们对付悉评头论足,像挑选大白菜一样打量他,所以很苦恼。 潘寰跟她长得有五分相似,恋爱经历虽不至于跟妹妹一样为0,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到妹妹消极抵抗的语气,潘寰粗黑的眉毛拧在一起,考虑了将近半分钟才沉着声音开口。 “你谈恋爱我们不插手,没必要特意瞒着我们。” 要知道潘家二老一直在头疼他这么一个32岁的单身青年,怎么可能会拦着23岁的适龄女青年去找寻爱情? 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 潘瑜低着头毫无波动,手指在扯飘窗上的装饰毛垫花边,头也没抬地呛声道:“就是不想告诉你们,我谈我自己的,到能跟你们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 她哥听她这骄横语气就忍不住头疼,表情冷下来有些像潘老爷子素日板着脸的样子,眉心一道沟壑,强硬道:“什么叫谈你自己的,还要等你跟人私定终身了再告诉我们嘛?你想得太美了。” 潘寰脾气一上来,话说得就重了些。 潘瑜拉下脸,抬起眼睛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潘寰,干巴巴道:“哥,你是来找我吵架的吗?” 潘寰安静了一瞬间,站起来头偏向窗台的方向,答:“不是。” “那你干嘛跟我说这些。”窗台上倚靠着的人抬手摸了下梳好扎起来的丸子头,几缕碎发飘散在鬓边,显得有些沉静温和,讲话语气却淡得很:“谈恋爱是我自己的事吧!告诉你们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你要这么来质问我,我肯定就不想说了。” 潘寰站在妹妹房间,踩在地毯上愣了会儿神。反应过来自己又惹到这位姑奶奶了,这么多年来都养成了条件反射,下意识放轻语气,低声对妹妹说:“你没谈过恋爱,不了解男人,现在社会上多得是玩弄女生感情的人渣,你告诉我们,起码我们还能帮你把把关,不至于让别人伤害你。” 跟潘瑜料想的结果一样,潘家人就是过于谨慎。 她缓缓皱起眉毛,面无表情地发问:“我是没谈过恋爱,难道我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吗?” 潘瑜一字一句,吐词清晰地说:“哥,我不是智障,我能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要是我真有这么容易被渣男蒙蔽,这么多年我早被骗了八百回了,也不会到现在23岁了才第一次遇到喜欢的人。” 读书时代被潘瑜拒绝的男生都能排一个班了,其中不乏一些外型不错还会花言巧语的渣男,到处勾搭漂亮女学生,晚自习还跟人约着钻小树林,干些未成年禁止的勾当······ 当时正处于青春期的潘瑜丝毫没有动摇,毫不犹豫就把人拒绝了,半点余地都不留。 潘寰站了好一会儿,跟她掰扯许久也掰扯不清楚,气得火冒三丈也只能压着脾气让她自己掂量分寸保护好自己,反正这事儿他是告诉爸妈告诉定了,让她自己跟爸妈去交代吧。 潘瑜也很生气,抓起飘窗上的抱枕扔她哥,赶她哥出去,威胁她哥要是敢跟爸妈说,她就把她哥大学时背着爸妈谈了个女装大佬被骗钱骗感情的事说出去,把她哥惹得变了脸。 两兄妹就像以前很多次吵架一样,噼里啪啦把门扇得哐哐响,吵吵闹闹没个安生。 潘老爷子坐在楼下客厅沙发上,听到动静眉毛一竖,眼睛看着楼上走廊某个方向,沉声吼了一句:“潘寰!这么大了还欺负你妹妹,年纪白长了?滚回自己房里!” 潘寰被潘老爷子浑厚的嗓音吼得一顿,阴沉着脸放了手,任凭妹妹把自己关 -- 分卷阅读39 在门外,也不说什么了。 因为年龄差,两兄妹每次吵架都会自动归类为是他这个做哥哥的错,永远都是他被骂。 他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 利落地甩手转身,穿过走廊往自己房间走。 20 潘瑜气哼哼地把门拍上,还落了锁。 付悉再回电话过来,她还在气头上,又想起跟她哥吵架的导火索就是因为付悉,一个没忍住接起电话就是一番质问,责怪付悉为什么要挂她电话,是不是不想跟自己讲话,巴拉巴拉诸如此类······ 电话那头的付悉刚说了声喂,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举着手机愣在那里,穿着T恤大裤衩站在床头一阵失语,又茫然又无措。 好半晌,他才象是找到自己嗓音一样,冷静地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自家男朋友熟悉的说话语气,潘瑜嘴一瘪,霎时就鼻子酸了,浓重的鼻音哼了几声,低着头跪在床沿指控付悉:“都是你,要不是你在我脖子上留下痕迹,我也不会这么丢人,都是你······” 女孩说话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委屈,极象是马上就要哭出来。 付悉一愣,搭在肩上的毛巾掉到地板上,他弯腰去捡,嗓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什么?你脖子上有痕迹?” 潘瑜在那边嘤嘤嘤+羞耻,没顾得上回应。 他把捡起来的毛巾挂在大腿上,坐在床下思索了一两秒,脑子里闪过一些零碎片段,忽然忆起自己昨晚趁潘瑜受不了哭噎仰头时在她下巴下面亲吻过的事,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对着手机听筒歉疚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哭好不好?潘瑜......” 潘瑜停下哼哼,手探了探干燥的眼角,回答:“我没哭。” 付悉卡了下壳:“······没哭就好。” 潘瑜继续复盘今天所受的罪,气愤地对着电话陈述:“我今天回家了。本来我自己都没看到脖子上的痕迹,谁知道竟然被我哥看到了,刚才我哥还跑过来跟我吵了一架,气死我啦!” “被你哥看到了?”付悉不禁皱起眉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哥是不是说什么了?” 对话那头的潘瑜忽地沉默了片刻,而后欲盖弥彰般地含糊道:“也没说什么,就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付悉没有忽略她这阵沉默,顺势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就承认了呗,不然让他以为我在外面瞎胡闹嘛?真是的,我今天还出门去见朋友了,也不知道她们看到了没有,都是你狗付悉,你还挂我电话。” “······”付悉已经从地上起身走到了窗前,望着外面寂静的夜色,一时结舌,想了想还是再次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潘瑜。” 总归这出意外是他造成的,还给潘瑜造成了困扰,他是真的觉得抱歉。 潘瑜听着电话里浅淡的呼吸声撅了撅嘴,有些想念,也有些怪罪,低声嘟囔道:“不想听你道歉。” 男人平静沉稳的声线透过电流传播传到潘瑜耳畔,就象是在耳语一般亲昵又熟稔:“那你在想什么宝?” 潘瑜跪坐在床沿,轻声对着电话里的人吐露心情。“在想你。” 她面朝窗台,目光透过欧式玻璃窗格望向穹顶下深蓝的夜空,渴望落在远隔千里的人身上。 然而入目皆是清朗的夜景。 窗外的人造湖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一线银色的月光,微风轻拂,那条不规则的银线泛起阵阵涟漪,在初秋的夜晚闪耀得如同细碎的钻石。湖边种植的树木象是一团团墨团,跟着风摆动。 付悉特有称呼潘瑜的方式——总是喜欢在句末加上一个“宝”字,哄人和调情的意味听上去更强烈些。有时候象是习惯脱口而出,偶尔又象是刻意为之。 潘瑜对他这一套很受用,也许是她本来就足够喜欢他,所以这些都是加分项。 无关紧要的渣男的花言巧语都是虚情假意,付悉的一个字就是最佳答案。 “我们今天上午才分开···”付悉说到这停了刹那,也许是顿悟了,认认真真地望着窗外说了一句:“我也想你。” 潘瑜唇角慢慢翘起来,心情被付悉庄重的回应抚平了,她弯着一双眼睛告诉电话里的人:“我现在站在窗户边,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很好看。” “嗯。”付悉舒展眉眼,轻笑一声,回答:“很美。” 瞧,我们多般配,隔着迥异的夜色彼此想念。 蓝天之下,有个远方的你。 多么美好。 *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40 大概是潘瑜的威胁起了作用,第二日她照常起床下楼吃早餐,早已出门去公司的潘寰和潘老爷子不见人影,潘妈妈还是那副如常的模样,并未盘问她关于谈恋爱的事。 她就知道,潘寰没跟爸妈告状。 不过瞒着总不是长久之计。 潘瑜舀着碗里的粥,低头心想,过段时间要找机会跟爸妈打个预防针,探探口风。 吃完饭,潘瑜出门回了自己的小窝。她下巴下的吻痕消散了一部分,但依然留着一个浅浅的红印,她打算在家闷两天,等痕迹没了再出去浪。 不过她的算盘还没打响,放假的田恬就找过来了。 田恬是有男朋友的,进门没多久就发现了只穿着单薄吊带睡裙的潘瑜脖子上的东西,坏笑着蹭过去,勾着潘瑜的手臂,揶揄她:“好家伙,这么快就上垒了?” 等着潘瑜疑惑地看过来,田恬伸手挑了下她的下巴,笑得一脸荡漾。 潘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田恬指的是什么,把人从身上推开,嘴角抽了抽,回答道:“你就不能问得委婉点嘛?” “我去?”田恬坐直,摊手:“我问得还不够委婉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害啥羞啊。” 潘瑜斜睨田恬一眼,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坐了一些。 田恬问她:“忘了问你,跟付大神搞对象的感觉,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她怔忡片刻,托着下巴沉思了一阵,回答说:“跟想象中不太一样,不过他……真的很温柔。” 非常非常地,温柔。 田恬看着潘瑜那一脸沉浸在恋爱中的幸福模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抖了抖:“咦~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温柔。” HF谁不知道付悉严肃又认真?私底下好相处是没错,但只是看起来礼貌随和,跟温柔完全沾不上边的好嘛? 不会跳舞的潘瑜只旁观过付悉练舞,不了解这一点。见好友反应这么夸张,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反驳:“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哦?”田恬勾起嘴角,眼睛微眯笑得邪气,好奇地追问:“所以你是真的跟他——”拍了拍手掌:“——那什么了?” 潘瑜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别过头,避开了这个话题没有正面回答:“别问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田恬撇撇嘴,没劲地往沙发上一瘫,跟潘瑜瘫在潘家沙发上的姿势如出一辙,不愧是多年的闺蜜。她说:“没啥事就不能来找你了?自从你谈这个恋爱,都好久没跟我一起玩了。” 的确,这半年以来,潘瑜每次去舞室都是直奔付悉所在的那间舞蹈室,那次去舞室没等到付悉后她生气,后来连舞蹈室也很少去了,自然跟田恬见面也少,偶尔周末一起约着出去吃顿饭见个面,不过最近她的周末都被付悉占据了,跟田恬几乎有大半个月没见过面。 潘瑜想了想,说:“那明天再去玩吧,今天我不想出门。” “为什么不想出门?” 潘瑜指了指自己下巴,表情木然,眼神虚无,因为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21 周日,潘瑜下巴痕迹淡了很多,只剩下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的颜色。 田恬把人拽到市中心商圈逛街,买买买,吃吃吃,晚上还把人拐到了酒吧蹦迪。 酒吧音乐声轰鸣,纸醉金迷,灯光耀眼,潘瑜被按在吧台上坐下,感受着舞池里乱糟糟舞动的年轻男女迷离的情绪,忍不住皱起眉,觉得有些不适。 身旁的田恬观她脸色,倒了杯酒送到她面前,打趣道:“这不是你常来的地方嘛?怎么现在还瞧不上啦?” 潘瑜斜她一眼,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随口搪塞:“没什么意思,翻来覆去就是喝酒蹦迪,还没家里待着舒服。” “行叭。”田恬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拍拍她的肩膀,指着手机对她说:“我出去接我男人了,马上就回来。” 潘瑜翻了翻眼睛,巴不得她赶紧走。 秀恩爱都不带害臊的,欺负她男朋友不在啊?切! 潘瑜顺手掏出手机哒哒哒给男朋友发信息。 付悉这个点在跟付妈妈一起准备他姐姐明天的婚礼,抽空回复潘瑜,告诉她他最早也得大后天才能回来。 潘瑜忍不住撅了撅嘴,把掉落在脸侧的长卷发挽到耳后,叉起一块果盘里的西瓜送进嘴里。 付悉回家看他妈妈,顺便参加他姐姐的婚礼,在北方要待将近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见不着人,除了每天发发短信,晚上打个电话,潘瑜也没闲着,白天去公司晃晃,跟财务、管理开个小会,去咨询下情况。晚上有时间就跟那些冷落了有 -- 分卷阅读41 段时间的朋友逛街吃饭,去了游乐园和水上公园,发几条朋友圈。 付悉都没他过得滋润。 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她心里清楚,自己的真正目的是在暗中跟付悉较劲:看啊,你不在我身边,我照样浪得飞起。 只是付悉没太大反应,看到她的朋友圈点个赞评论一句“很漂亮,注意安全”,戳开私人聊天再嘱咐几句,除此之外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尽职地像个安全警察…… 没得到预期的效果,潘瑜别提多纳闷了。 然而这场暗戳戳地较劲没延续两天,潘瑜就败了北。 周一付悉姐姐婚礼,晚上付悉难得也发了个朋友圈,一个15秒的视频附赠几句祝福语。 视频是他姐姐贺女士的婚礼现场,酒店主持台上,付悉脱了西装外套,穿着一身黑色衬衫和西裤,黑皮鞋,泛着些棕色光泽的头发打了摩丝,侧分搭在两边,露出白皙的额头,站在新郎新娘身边,一身黑看起来禁欲又性感。 婚礼上付悉作为娘家人被司仪请上台去跳舞助兴,酒店音响放着音乐,一身黑的男人笑了笑,跟着音乐随意跳了几个动作,领口扣子解开了一粒,袖口也全解了,四肢修长,衬衫长裤,舞动的身姿还有衬衫摆动的弧度都十分好看。 付悉作为她喜欢的男人,尽管跳舞时没有刻意撩拨的行为,但她依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上周跟他共赴云雨的片段。付悉其实在这方面只能算有经验,花样不太多,两人在床上付悉更偏向于照顾她的感受,动作不会太激烈,快要解放时可能会更用力一些,但大多时候都是像在舞台上一样慵懒又绅士,只要她喊疼付悉就一定会缓下来。 潘瑜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正在外面玩,视频循环了几遍后,她低头默默咽了下口水,忽然有些想念跟付悉躺在一张床上时他的样子。 回过神来,她已经在跟付悉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穿那么好看是不是给婚礼上的小姐姐看的,还跳舞,是不是想勾引别人,扯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跟付悉闹。 付悉收到罪名状后沉默了几秒钟,打了个电话过去跟潘瑜耐心解释并非自己所愿,西装是他姐挑的,跳舞也是临时被请上台的…… 潘瑜不听,还气呼呼地对着电话里的付悉翻旧账,问前几天为什么要挂自己电话,在外面散步也可以跟自己打电话来着,这种行为就是不在乎她! 付悉:“……” 付悉:“小祖宗,真不是你说的这样。我当时跟我妈在聊我姐婚礼的事儿,的确是不方便才挂的……我没有不在乎你啊宝,你听我……不是,你听我解释……潘瑜?潘瑜……” 潘瑜没听完解释就把电话挂断了。 付悉再打,她没接。 付悉给她发信息,她不回。 冷战僵持了一天以后,付悉愁得头都要大了。 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冷战两个字,只有一段感情结束前的缓冲,他不想结束,可是女朋友不理他。他没了办法,回门宴结束后改签提前一天回了,一下飞机就去找潘瑜。 那时正是傍晚时分,付悉料定潘瑜在家,没多犹豫就提着行李箱去敲潘瑜的家门。 潘瑜果然在家,懒散地走到门前问来者何人,听到是付悉应答,她没了声响,等了几分钟也没来开门。 付悉等了一阵,视线接触到那扇没有任何动静的深灰色门,莫名有些心慌,抓了抓头发,眉头紧皱着又敲。这次潘瑜开了,把人放进去以后径直进了卧室,不跟他说话,半点眼神都不给他。 付悉茫然又不知所措,第一次看到潘瑜这个阵仗,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把行李箱往墙角一推,人跟着进了卧室,好声好气地蹲在潘瑜跟前解释。 潘瑜脑子里还是付悉那条朋友圈,视频里的付悉穿着衬衫西裤跳舞的样子。现在蹲在他面前耐心说话的付悉穿着一件黑色的字母T恤,下身黑色运动裤,运动鞋,也是一身黑。跟视频里的不同,手机里的付悉更加禁欲一点,她眼前的这个付悉更加清爽有少年气。 刚才她去应门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付悉竟然回来了。 她没有理付悉是想等付悉回来跟他一次性算账。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有些难言地不爽,她就是想试试付悉的反应。 这会儿真见着付悉,她一颗心只剩下了喜欢,哪里还顾得上不爽…… 但她依然佯装生气板着张脸,把控好火候跟付悉吵了几句,付悉解释,她就反驳。 等付悉说得起劲,潘瑜看准时机微微弯下腰,主动吻住付悉,双手把付悉从蹲坐着带起来,坐在她身边的床上。 付悉眼前落下阴影,唇上被潘瑜绵软的嘴唇吻住,他愣了下,鼻息间满是潘瑜身上淡淡的香味, -- 分卷阅读42 手跟有意识似的环住潘瑜的腰,把主导权夺了过去,热切地回应着潘瑜的吻。 快一个星期没见,潘瑜心里想念男朋友,心里酥酥麻麻的只想跟他腻在一起。想法一起来,行动就跟着上道了,她勾着付悉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直把付悉吻得起了反应,稀里糊涂进了浴室洗澡,然后在她家滚了一次床单。 洗第二次澡潘瑜懒得动,扒着付悉的手臂耍赖让他抱她去浴室,付悉没什么脾气,言听计从抱着人进了浴室,不敢留太久,把人送进去就出去了。 潘瑜洗完澡没穿睡裙,只裹着一条粉蓝色的浴巾,有气无力地带着一身水汽往沙发上一倒,头枕在付悉被运动裤包裹的大腿上,眉头微皱闭目养神。 “怎么?很难受吗?”付悉放了手机,低头把潘瑜额头上粘着的碎发拨开,轻声问她。 潘瑜的睫毛没多长,可能比付悉的还短,但胜在细密,睫毛之间没有什么空隙,睁眼的时候象是画了眼线一样。她疲惫地半睁开眼睛,没看付悉,长吁一口气,象是自言自语一般回答付悉:“我好饿,今天还没吃饭。” 付悉一顿,微微蹙起眉头追问:“早上、中午都没吃东西?” “早上喝了一杯牛奶······” 付悉沉默了几秒钟,把人扶起来,目光在女孩光裸的肩膀手臂上一掠而过,飞快转开了,他咳了咳,道:“那你想出去吃还是在家点外卖?” “出去吃吧。”潘瑜坐近了一些,脸上挂着一抹笑靠过去,不顾自己半裸的状态手搭在付悉肩上,亲了下他柔软的嘴角,笑盈盈地说:“我也想跟你散步。” 付悉眼皮半搭,从眼尾处瞥了女友一眼,抿着唇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潘瑜盯着他的脸,象是在看一周不见他有什么变化似的,忽然惊呼了一声:“啊呀,悉悉你好像晒黑了!” “······”付悉拿起手机,借着屏幕反光看了看自己的脸:“有吗?” “有,你真的晒黑了。” 付悉无所谓地扯起嘴角,搂过潘瑜用力亲了一下,眸光深沉地问她:“那你是喜欢我白还是黑?” 潘瑜眉眼弯弯,毫不犹豫道:“都喜欢。” 付悉放开她,往潘瑜身后半拉着的窗帘处扫了眼,淡淡道:“那就没事了···回房换衣服吧,出去吃饭。” “好。”潘瑜起身踩着拖鞋迈着小碎步进了卧室。 22 付悉提前回来的消息没告诉任何人,除了付妈妈觉得奇怪以外,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明天晚上到,回来之后还是挺清净的,也没有不长眼的人在他休假时打扰他。 他穿着黑t长裤靠在沙发上,撩了几下额前的头发,露出额头,五官显得精致又冷清,略微往下撇的嘴唇被他抿直了,唇线压得平实。 主卧的门从里打开,潘瑜穿着一条白色的短袖连衣裙站在门口转了个圈,摆了个姿势让他看,笑着对沙发上的人说:“好看嘛?我前天跟田恬逛街新买的。” 付悉抬起眼皮看过去,深褐色的眼眸里深不见底,瞧不见什么情绪,似乎很快地上下打量了女孩一眼,点头低声应答:“好看。” 潘瑜化了个淡妆,微卷的深棕色长发绑了个利落的丸子头,额角有些细碎胎毛,笑起来唇角上扬,单眼皮眼睛弯成了月牙,一点都不像御姐反而像个涉世未深的清纯学生妹,只有付悉知道眼前的人笑起来有多单纯,躺在床上迎合他的样子就有多妩媚,如同销魂入骨的妖女。 付悉起身走过去牵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握拳递到女友面前,等潘瑜垂眸看过去的时候他张开手掌,把手心里的东西给她看。 付悉声线平缓,慢声向她说明:“送你的礼物。” 一对耳环静静地躺在他手心。 潘瑜认出来是香奶奶一款还挺不好买的耳环,她前阵子有想过要买,但是断货了她就买了别的。 潘瑜脸上的惊喜没作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付悉:“哇,我很喜欢这对耳环耶!” 付悉别开脸,耳朵有点红:“你喜欢就好。” 潘瑜接过去,迫不及待地戴上,然后晃了晃脑袋又问他:“我戴着好看嘛?” “······好看。” 他给他姐姐挑新婚礼物的时候看中了这对耳环,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应该很适合潘瑜,在他印象中潘瑜就经常戴项链手链这类饰品,耳环倒是见得少。当时也没多想,干脆一起买下来了。果然很适合潘瑜,跟她今天穿的这条白裙子也很搭。 潘瑜一个起跳,双腿挂在他精瘦的腰上,捧着付悉的脸啵啵了好几下:“谢谢你,悉悉。” 付悉被她 -- ρò1⑧è.còм 分卷阅读43 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手稳稳托住她的大腿,懵了一瞬间,脸上被亲了好几口才回过神来,垂眼看了下她岔开双腿勾住自己的腰的姿势,一阵头疼,忍不住轻声喝止:“下来。” 这是什么姿势,他还没忘她穿着裙子呢。 潘瑜撅着嘴从他身上下来,拽了下裙摆,一脸不高兴地抱怨:“都不让我多高兴一会儿,真没劲。” 付悉安静了十几秒,走近一步,右手扣在她脖子后,微侧头弯腰在她带着耳环的耳垂上亲了下,微凉的嘴贴在她一片耳垂肌肤,碰了下退开一些,在她耳畔故意压低声音道:“这样够高兴吗?” “! ! !”潘瑜骨头都要酥掉了,嘶嘶吸了口凉气,感觉脸颊一股热气上涌,但她又不好意思让付悉看到自己这么不争气轻易就被撩倒的模样,干脆一头扎在付悉怀里,隔着T恤咬在他胸口,瓮声瓮气地哼道:“狗付悉,你不要脸!”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间,付悉被她没什么杀伤力的骂人逗笑了,闷声笑了起来,胸腔振动起伏,把潘瑜震得心烦意乱,索性抬起头瞪他一眼,抓着他的手往外走:“我要饿死了,快去吃饭。” ······ 潘瑜想吃鸡公煲,付悉二话不说就开车带她去找鸡公煲。 九月中旬,正值初秋,气温还没降下来,外头依然燥热非常,即使天色已经全黑了街边亮起了红红绿绿的霓虹灯,吹得风也还是混着温热的气息。 车里开了冷空调,付悉考虑到女友只穿了单薄的裙子于是把风向往自己的方向拨了拨,单手控方向盘。 付悉手长得很好看,手指纤细修长,手背白皙,手掌按在方向盘边缘,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手带着方向盘打圈,动作随意又帅气。 副驾驶的潘瑜余光落在方向盘上,看到他打圈才转头盯着方向盘上那只手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付悉,你怎么连手都这么好看。” 当初暗恋付悉时只是对他的专注和长情很心动,现在来说,付悉的色相和肉体对她的吸引力比想象中要大很多。 付悉没听明白,皱了下眉,快速偏头瞟她一眼:“什么?” “没什么。” 潘瑜耸耸肩,并未纠结于此,不再进一步说明。 23 潘瑜很能吃辣,无辣不欢;可付悉吃不了太辣,倒是很偏爱蒜、香菜、腌制的泡菜这类佐食。 以外同桌吃饭,辣的和不辣的都会点,今晚吃饭潘瑜却反常的跟服务员说不要放太多辣椒,一点点就好。 服务员走后,付悉端起饮料喝了一口,奇怪地看了对面的女友一眼。 潘瑜察觉后毫不避讳地说道:“大姨妈快来了,这几天我要吃清淡点。” 这话太劲爆,一贯被骂流氓的付悉都呛了一下,放下杯子拿纸巾擦了擦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胆?”付悉斟酌了下词语,找了个稍微中性一点的词。 潘瑜浑然不觉,托着腮望着他,嘴角一直是勾起的状态:“可能见到你我太高兴了吧!” 付悉怔了一下,撩起眼皮跟潘瑜对视,眨眨眼,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 吃饭时,潘瑜状似不经意间问:“你提前一天回来了,你妈没说你什么吗?” 付悉答:“没,我的事情她很少过问。” “喔。”过了没多久,潘瑜吃下一块没有任何辣味的肉,又问他:“明天你也在休假中对吧,特地回来是来陪我的吗?” 付悉听到这个问题停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提前回来的原因没有跟潘瑜说明,但他原以为潘瑜会猜到,没想到潘瑜并不能百分百肯定,只是在怀疑。 他老实点头:“今天确实是为了你赶回来的,想早点回来跟你赔罪,好让你回复我的信息。” 潘瑜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还适当地表现出了一个惊喜,眉开眼笑地冲他扬了扬眉梢。 付悉说:“明天我会陪你一天,想去哪里可以先告诉我。” 潘瑜眼睛一亮:“好啊,你明天陪我去江边玩吧!” 付悉迟疑了一下,翻了翻天气预报,对她说:“明天可能有雨。” 他前两天订返程机票的时候看了眼天气,是阴雨天,当时他甚至做好了打不到车叫杨尊过来接他的准备。 潘瑜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用旁边的餐巾纸小心印了一下嘴角旁边肉眼不可见的油渍,一张莹润饱满的嫣红小嘴颜色比出门时浅淡了一些,嘴唇中央透出她本来嘴唇的颜色,她还舔了下嘴唇,下嘴唇泛上光泽。 付悉借着偏头去拿饮料挪开了视线,把内心那股 -- 分卷阅读44 不太美妙的冲动压了下去。 潘瑜毫无察觉,兀自说着:“下雨的话就在家待着吧,我不喜欢下雨天出门。” 付悉仰头喝了口水,脖子抻直,突出的喉结微微滚动,放杯子的时候依然是闭着眼睛的状态,不知是舒爽还是不适。 “好。” 晚上付悉要带着行李箱回趟自己家,想把行李收拾一下,哪知潘瑜听到他要回去,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若无其事地对他说:“我跟你一起回去,明天下雨的话就在你那待一天好了。” 小祖宗都发话了,付悉肯定不会不答应,提着行李箱还有潘瑜的半个背大的旅行包,把人领回了家。 一周没回来,付悉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打开窗户和阳台门窗通风,把行李箱里已经洗过的衣服整齐叠好放进衣柜里,再将清空的行李箱合起来推进房间墙角。 付悉做这些的时候,潘瑜跟在他身后跟个小尾巴似的好奇地东张西望,看到付悉叠衣服她还很神奇地凑过来也想搭把手,奈何叠得乱七八糟,付悉还嘲笑她,她瘪着嘴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懒得再帮倒忙。 收拾完,付悉让潘瑜先去洗澡,他打个电话给他妈报平安。 付悉拨电话往客厅坐的时候,潘瑜一边从沙发上她的包里拿睡衣出来,一边留神听付悉讲电话。 付悉讲得很快,余光一直落在沙发另一头的女友身上,倒也没有刻意避开她,轻轻跟电话对面的母亲说明他已经到家,一切安好请她放心。 付妈妈跟他提了几句他姐姐结婚后续的事,还问付悉是不是打算在那边常住,不回北方了。付悉前两年在北方全款买的房已经交房了,装修也已经托人装好,这次回去付悉过去检查了之后回家跟他妈说让他妈住进去,那房子是买在她名下的,可把付妈妈吓了一跳。 付悉难得沉默了片刻,目光往旁边瞥——潘瑜已经拿好衣服和浴巾,拿着一个化妆包进了浴室。他盯着刚才潘瑜站过的地方,想了想,回答他妈妈:“这几年暂时不考虑,如果必要的话,会在这边买房定居。” 付妈妈叹了几声气,儿子的答案在她意料之中却在预期以外,她没法不难过。过了半晌,付妈妈终于犹豫着开口,问付悉是不是在那边交女朋友了,今天提前回去想必不是工作上的事吧? 付悉短促地笑了一声,头偏向浴室的方向略微勾起嘴角。浴室门上的玻璃氲了一层水雾,只能看到里头白光晃动,看不清人影。 自从上大学起,付悉就不太跟付妈妈讲他的私事了,一来不想让付妈妈担心,二是不想把原本简单的事搞得太复杂。大学交女朋友的事付妈妈知情,但仅仅只是问过一次,付悉承认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之后就再未说过其他,直到后来分手,付妈妈都不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女孩子。 但是今天付悉承认之后还反常地补充了一句:“她很漂亮。” 付妈妈在电话里安静了几秒,笑说儿子是个看脸的主,嘱咐付悉好好跟女朋友相处,东拐西拐扯了几分钟,到底也没往下继续问关于那女孩的事。 当年她带着付悉转来转去,后来又目睹儿子那么努力地考到那边上大学,她多少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孩子。要不是她工作的问题,也不至于让付悉跟着受罪奔波。 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潘瑜出来了,还是敷着面膜出来的。她穿了一套条纹睡衣,衬衫短裤,一出浴室就躺付悉身边沙发上,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闭着嘴含糊不清地对付悉说:“悉悉,我想喝水。” 付悉看了眼她脸上的白膜布面膜,微蹙眉:“这怎么喝?” “你拿吸管喂我。”潘瑜发号施令习惯了,仰躺着一动不动,张嘴就是指使他做事。 “······好。”付悉起身找了瓶没冰过的矿泉水,又从牛奶上掰了根吸管下来,拧开盖子把吸管放进去递到潘瑜嘴边。潘瑜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喉咙管动了动。 “付悉。”她叫他。 付悉“嗯”了一声,表情平静地垂眼跟她对视,温和道:“怎么了?” “你快去洗澡。” 付悉眉眼凝聚了一瞬,把只喝了一点点的水盖好放在茶几上,缓慢地直起腰,拉着嘴角说:“好。” 话毕,他就已经转身进了卧室拿衣服,从卧室出来进浴室经过客厅瞄了一眼沙发上的人,潘瑜没有变换过姿势,依旧仰躺着,单手举着手机不知在看些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他跟他妈夸赞漂亮的这个女孩对他起了色心,心里正在研究自己的小九九打算将今晚安排得明明白白。 读书的时候,潘瑜宿舍有个女生特别能开黄腔,还曾经聚众宿舍四个人挤在一起传播片子,潘瑜也在其中,当时的她对男女之间真正的 -- 分卷阅读45 亲热部分处于有理论知识却没有见识过的阶段。那天选的那部片子还算写实,没有太夸张,但是开片男女主在浴室就出现了一幕女主跪在男主腿间,用嘴巴进行活塞运动的场景。 关键是那部片没有马赛克,潘瑜第一次看到男性下体器官,还有那不可描述的一幕,愣神许久才反应过来,顿时脸红得像西红柿,捂着脸跑开了。潘瑜那时觉得既冲击又恶心,不太能接受。 现在她竟然冒出了一些取悦付悉的想法。 取悦不取悦的不重要,其实是她有些好奇。 于是她偷摸摸点进某蓝色软件搜索了一下关键词,想取取经。 24 付悉出来之前潘瑜的面膜就已经取了,也洗过脸,涂了一层护肤品。 付悉出来后没在客厅看到潘瑜,皱了皱眉又回头看阳台,依然没人,他移步进了卧室,看到潘瑜披散着头发跪在床边,脸朝下埋在被子里,手还在锤床。 付悉:“······” “潘瑜?” 埋头捶床的人听到自己的名字象是受惊了一样忽然抬起头,捂住下半张脸一惊一乍地说:“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啊!吓死我了。” 付悉无语,付悉道歉:“······对不起。” 潘瑜一张脸不知为什么全红了,又捂着胸口揉了揉,眼神四处乱晃:“那什么,我们现在就睡觉?” 付悉退了几步,看了下客厅墙上挂着的电子时钟,随口回答:“十点多是该睡觉了。” 别看付悉平时跳舞时一副狂拽酷炫的模样,其实私生活作息规律得很,也很惜命。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爬上床,并排躺下,付悉躺在靠门的那一侧,房间里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他半抬眼看着天花板那条线发愣,莫名觉得哪里怪怪的。 潘瑜从头至尾都没出声,跟他一样平躺着姿势安详,没像之前一样一躺下就钻进他怀里,一定要贴着他才高兴。 正当他要张开嘴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潘瑜忽然侧过身子撑着头开嗓了:“付悉,你答应我一件事。”语气非常的认真。 他停顿了一下,下意识问:“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付悉沉默了一会儿,侧过头看着旁边撑着脑袋的女友,面无表情地对视有几秒钟,然后他松了口:“好,我答应你。” 潘瑜脸颊还保持着带粉的红霞,笑起来眼波含春,她凑近了一些,几乎趴在付悉肩上,刻意用气音在付悉耳边轻言细语:“接下来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要反抗,也不要拒绝。” 付悉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尖,还未开口说什么,潘瑜就已经翻身而上跨在他身上,弓着背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付悉。”潘瑜稍微支起脖子,眼角微微上扬冲他一笑,声音放得很轻,尾音故意绵长象是媚骨天成,她说:“放松点。” 付悉没动,半睁眼看着她把一头长卷发扎在脑后,嘴角含笑慢慢往他脖子处吻下去,精神渐渐有些恍惚。他忽然想起客厅窗户旁边挂着的那一盆吊兰,翠绿的枝叶垂悬在半空在阳光下明暗交接反射太阳光的样子。 没有工作和练舞计划的日子,他时常坐在客厅里盯着那盆吊兰出神,一坐就是一天,脑袋空空如也,除了时间流逝什么也感受不到。对于他来说,那就是最好的休息。 潘瑜忽然做了个动作,打破了他脑海里完美再现的吊兰画面。付悉闷哼了一声,蹙起眉头看过去,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因为潘瑜不老实的手已经摸索到他小腹以下某处部位,手还邪恶地伸进了他的休闲裤里。 付悉压低嗓音问她:“小祖宗,你想干什么?” 潘瑜好像也有点紧张,呼吸都乱了,胡乱命令他:“你,你不准拒绝,别动。” 在她柔软带着些凉意的指尖是付悉身下悄然坚挺的某物,潘瑜既好奇又害羞,手指弯曲握住那处,努力回想刚才看到的那篇小作文,握住耸动了几下,付悉“嘶”了一声,捉住她另一只手,声音都哑了,带着些火气对她说:“你再撩就撩出火来了。” “没关系。”潘瑜毫不在乎道。她稍微收紧手,握着轻轻动了动,食指指尖在头部边缘处划过,激得付悉无法控制地咬紧了牙关。 付悉放开她另一只手,皱紧眉干脆就随她去了,手臂横在眼前遮掩视线。 不过等那细软的手指松开它,换成濡湿温热的触感,付悉还是惊得拿开了掩在眼前的手,吸了口凉气低头看向趴在他腿间的女孩。 他当然想过这回事,但是没想过潘瑜会主动。 就是小祖宗太生涩了,牙齿磕到他好几次,有些痛。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46 含着那玩意儿没几分钟潘瑜就后悔了,她趴回付悉胸口喘了几口气,小声抱怨道:“我嘴好酸。” 付悉太大了,她的嘴单是包住都有些费劲,更别提要动了。她怀疑网上那些莫名奇怪的攻略写得不太符合实际,真的有人用嘴做完全程吗? 付悉呼吸加快,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手从她衬衫下摆探进去覆上那处柔软,一边用了些力气揉捏一边咬着牙在她脖子上吸了下,嗓子哑得过分:“你这是上哪学的?” 潘瑜哼了两声,手假推了付悉一把,别过脑袋回答:“没上哪学,我就是好奇。” 付悉把她衣服褪尽,一顶胯就进去了一半,她依旧很痛,身子往上躲了躲,瘪着嘴含泪瞪他:“你轻点啊!” 这次付悉没听她的话,分开她的腿再往里进了大半,唇线压得紧实,低头寻到潘瑜泛着自然红润光泽的饱满嘴唇就吻了下去。 潘瑜一声呻吟堵在口里,不上不下难受得很。付悉大力抽送,等她身体适应得差不多了才挺腰整根没入她身体里,潘瑜没忍住“啊~”了一声,这声呻吟跟以往不同,这次有些像邀约,比痛感更占上风的是酥爽。 付悉低声笑了下,含着她的脖子加快速度,几个字几个字道:“不痛了?还好奇吗?” 潘瑜身体一阵颤栗,酥麻得脚趾蜷缩,她缓了几口气,答非所问说:“付悉……我要是死在你床上,也能当个风流鬼了。” 付悉噎了一下:“……”干脆大力顶她一下让她闭上嘴,乖乖躺着享受。 真论起来,他们发生关系也才半个月,中间还有一周没破破Qqun63+54-809*40见面,其实真刀真枪做起来次数不多,没玩过别的花样。 今晚在潘瑜有点意乱情迷嗨过头的强烈要求下,付悉掐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换了个姿势,让她面对面跨坐在他身上,腿缠在他腰上做运动。 心理上和情感上都有够香艳销魂。 做完两个人都有点热,付悉更是额际一层薄汗,发丝都有些打湿了粘在额头上。 一前一后洗完澡再躺回去,潘瑜大约是累了,没多久就睡着了,手脚扒在他身上像个八爪鱼。 付悉低头看着怀里女友的睡颜,无奈笑了。 他跟付妈妈说的话一点都没错,潘瑜长得很漂亮,而且是第一眼就能发现的漂亮。虽然是单眼皮但是眼型生得很好,略微往上扬的瑞风眼,脸部轮廓偏圆曲,干净又柔媚,恰好中和了眉眼的锐利感。而且潘瑜平时总一副直白又纯粹的模样,眼神自信,神态自若,张扬却不倨傲,给她的长相加了不少分。 付悉承认,第一面的好感大多来自于外貌。后来经过相处,看出来潘瑜喜欢自己,他反倒退缩了。 潘瑜的外表太具迷惑性,他先入为主地以为潘瑜是只浪荡人间的花蝴蝶,对自己只是一时兴起的热情,他不想谈露水情缘的恋爱于是没有给出回应。 再后来,稍微熟悉了一点后推翻了之前的印象,但还是因为工作的问题瞻前顾后有所顾虑,就算喜欢也没办法直接表明然后毫无顾忌的在一起。 只是感情如何能控制得了呢? 潘瑜第一次跟他失联是因为感冒,只是一天没有她的消息他就坐不住了,跳完舞玩手机时就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心里总挂念着什么。于是他找到田恬旁敲侧击问了潘瑜的消息,这才得知她感冒了,有了后续他去探望潘瑜的事。 第二次失联是因为接吻后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也不知该如何交代。虽然那几天没有联络,但他依然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知道潘瑜最近的状况。 他选择按兵不动。 朋友订婚宴那天,他见到穿着吊带裙跟旁边的小树有说有笑,恰似一对情侣的模样的潘瑜,真实地感觉到了不愉快。索性他直接摊了牌,第一次主动请求开始一段关系。 到现在在一起半年左右,潘瑜除了任性一些,爱耍性子以外,其他都挺好的。 25 第二日起床,潘瑜依然是后醒的那一个,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爬起来去洗漱,吃完饭坐在椅子上突然对付悉来了一句:“我昨晚梦见你了。” 付悉抬起头,表情怔住了一刹那:“梦见我什么?” 潘瑜幽怨地说:“梦见你教我跳舞,还板着脸凶我。” “……”他嘴角抽了抽:“那不是我,梦里的是假的。” “梦里我很不开心来着,你都不来哄我,也不跟我说话,不抱我不亲我,不让我碰你。” 付悉有些头疼,扶着额角解释:“那只是个梦。” 他就算真要教潘瑜跳舞,也不会像平时教别人一样那么严肃,更加不会出 -- 分卷阅读47 现不让潘瑜碰他的情况。 潘瑜撅着嘴,抱胸靠在椅子上没说话,明摆着就是在生闷气。 付悉跟她僵持了一会儿,起身把她拉到沙发上坐好,主动示好道:“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外头天气如他所料,真的下雨了,还不是小雨,刮风打雷,雨打得窗玻璃哗啦啦作响。不出意外他们两今天要在家待一整天,他真不想跟潘瑜这个时候闹别扭,好不容易能独处一天。 潘瑜似乎被梦影响了心情,抱着胸木着一张脸,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付悉坐在她身边偏头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去拉她,想抱她,潘瑜倒是没反抗,只是不理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付悉不禁也皱起了眉头,有一丝不悦地放开怀里的人,没再碰她。 没几分钟,潘瑜就自己爆发了。 她带着哭腔又气又恼地一掌拍在付悉手臂上,顺手抓起沙发上的包砸了他几下道:“你混蛋,你就是跟梦里一样对着我板脸还不让我碰你!” 付悉被砸得生疼,往旁边躲了躲,拧着眉头脸色难看地截住她的包:“行,都是我混蛋。但你说的那样我没做过,梦里的那个人不是我。” 潘瑜咬着下嘴唇倔强地瞪着他,一双眼睛里水波荡漾,眼泪好像马上就要落下来了,她抬手抹了下眼睛,把包往旁边一扔,转过身背对着付悉自己一个人伤心。 付悉性格好,却并不是没有一点脾气,潘瑜这一闹一打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一个莫须有的梦害得他遭受无妄之灾,可能谁都不会乐意背这个锅吧。 只是一面对潘瑜,他就······ 他挪过去,搂着潘瑜的腰,压低声音问她:“宝,你要怎么才肯消气?告诉我行吗?” 潘瑜死死咬住下唇,被背后抱了反而更加委屈,拿手背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没要你怎样,我就是不希望你那样对我。” “我没有啊。”付悉蹲在她面前,仰着脖子摸她的脸,认真地说:“我不会那样的,相信我好不好?” 潘瑜哼了几声,吸了吸鼻子,身子往前倾扑在付悉脖子上,委屈吧啦地哭诉:“我就是怕嘛。” 付悉叹了口气,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潘瑜抱他抱得很紧,手缠在他脖子上不撒手,他只能把潘瑜安置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手托在她大腿上轻声安慰:“别怕,我不会的。小祖宗你眼泪怎么说掉就掉,哭得眼睛不难受啊?” 潘瑜埋在他锁骨蹭了蹭,抬起头跟他相隔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对视:“难受。” “那就不哭了哈,乖。” 过了一会儿,潘瑜止住了哭,但还是坐在付悉身上不肯下来,像个大型宠物挂件一样找了舒服的姿势挂好。 付悉扯起唇角微微笑了笑,既无奈又好笑。他发现潘瑜跟他在一起以后,有点要成为小哭包的趋势。 潘瑜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手臂放松没再抱那么紧,嘴里还在念念叨叨地骂他:“大混蛋……狗付悉……” 付悉轻笑,食指跟大拇指捏着她的下巴,压低嗓音对她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好?” “谁让你惹我生气的!你就是不好!”潘瑜振振有词。 付悉愣了一秒,随即抿嘴一笑:“行。” 他抬手撩了一下额前深棕色短碎发,往后耙梳了几个来回,额头完全露出来,把整张脸衬得又隽秀又俊朗,付悉往后一仰,同时挺腰用下身顶了顶胯坐在他大腿根的人,脸上表情有些戏谑:“既然你都骂我是混蛋了,那我这样——也无所谓了?” 潘瑜身体僵了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他,谁知付悉神情更加玩味且没有丝毫波动,好像刚才那个流氓的动作不是他做的一样。 她脸一红,抓着付悉手臂就要撑起来爬开,她可不想被狗付悉这个大混蛋就这么占便宜。 刚起身一些,搂在她背后的那只手又把她摁了下去。 付悉用力把潘瑜推倒在怀里,微侧头张嘴含住了她的耳垂,还用牙齿轻咬了下,惹得趴在他身上的潘瑜颤了颤,忍不住嘤咛一声。 看她耳朵这么敏感,付悉勾起唇角放开她的耳垂,在她耳畔故意暧昧地说:“你不是说梦里的我不碰你么,那我补回来成吗宝?” 潘瑜耳根通红,眼睛里水光潋滟哼了一声,躲开了些,嚅嗫:“你,你不要脸。” 付悉不由分说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左手从她大腿上一路摸上去,探进裙底摸到前胸,裙摆也撩到了胸前,雪白的大腿和平整的小腹没有了裙子的遮掩,赤裸裸露在付悉眼皮子底下,只有耻骨处挂着一条浅蓝色的小内内。 潘瑜一边被吻 -- 分卷阅读48 得眼冒金星身子发软,一边胡乱挣扎了几下,她胸前那只手揉捏有度,直把她小红点摸得挺了起来,脑子里那根弦绷紧了一些。 “付悉,你……混蛋。” 潘瑜在接吻间隙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被付悉压在沙发上毫无反抗的力气了。 两个人位置倒了过来,付悉翻身压在上面。潘瑜被挤在沙发跟他之间,身体软得一塌糊涂,说话声音都含娇带怯。 付悉嘴角始终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又在潘瑜被吻得红润诱人的唇上啄了口,眯起眼睛,眼下的卧蚕略微明显了一点,面容干净温和,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右手沿着潘瑜身体曲线滑下来,停在她小腹以下三四厘米的位置,细长的手指勾着那层薄薄的棉布边缘带下去。然后俯身用嘴让潘瑜渐渐湿润…… 潘瑜还没来得及拒绝就颤栗了起来,低吟一声想把付悉推开,手刚放下去就被他反手扣住了动弹不得。 付悉家客厅墙上只有两扇窗户,平时拉着两层白纱窗帘,能挡视线不遮光;阳台在厨房外面,厨房旁边就是浴室,门虚掩着。两人无论在客厅里干什么,都没人能窥见。 付悉的舌头很灵活,把潘瑜撩拨得毫无招架之力,一个劲地嘤嘤嘤,抗拒都带着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昨晚潘瑜对他主动,今天他也为潘瑜服务,有来有往,很公平。 到后来潘瑜已经不再抗拒,被付悉抓住的手跟他手指交缠,曼妙身躯有那么几秒绷直了,随即哼哭出声。 付悉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扶着潘瑜纤细的腰一个起身把人抱起来进了卧室,把捂着脸羞愤难当的潘瑜放床上,衣服全脱了,弯腰挺了进去,听着潘瑜哼哼唧唧又止不住的呻吟声,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 潘瑜的身体又白又软,皮肤光滑细腻,象是雪砌的人儿一样,干净纤弱,却又勾人魂魄。 付悉只觉得腹下火热,理智轰然一炬,被欲望渐渐冲昏了头脑。 “付悉” “啊~” “你,慢点……” “……付悉!” “呜呜呜……” 潘瑜被顶得一晃一晃,断断续续从唇齿间挤出只言片语,一阵一阵的热浪把她酥麻得手脚蜷缩,克制不住地夹紧双腿,缓了几秒,她忍不住哭出了声。 付悉抿着嘴没有回答她,用力挺着腰顶到深处,感受到她身体的反应才减缓攻势,低头亲亲她满脸泪痕的脸,缓慢而深入的挺进。 自从跟他在一起以后,潘瑜哭的次数似乎比以前多了许多,动不动眼泪失禁,稀里哗啦哭成一张花猫脸,嘤嘤嘤小声啜泣的样子像只委屈又幽怨的小动物。 潘瑜比付悉更先到达极乐巅峰,有一刹那她连哭都没哭得出来,偏头微张嘴难耐的皱眉,紧闭着眼睛,脸上红晕阵阵,一头发丝凌乱的散在床单上。瞧着越发我见犹怜,妩媚动人。 付悉垂眸扫了身下人一眼,闷哼了声,腰下用力抵到最深处,伏在她身上喘着粗气,心跳剧烈,心跳和呼吸声跟她的交织缠绕,密不可分,亲密无间。 良久,付悉拥着怀里抽噎的人低声安慰,一只手在她鬓边抚过,手背沾的不知是她的汗还是眼泪。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一片柔软,不自觉更轻柔地哄着她。 付悉不是什么纯情男人,也未曾掩饰过对潘瑜的非分之想和欲望,以前的经历不算丰富,但也给过他畅快的时候。他向来能很好克制自己,不沉迷,不纵欲,在一段关系里收放自如。但潘瑜过于诱人,浑然天成的媚态,撩而不自知的主动,付悉很难不为她所动。 在付悉看来,潘瑜有些美艳过头了,让他不由自主产生了一些独占欲。 小情侣单独宅在家的后果就是在床上度过了不少时光,蹉跎岁月。 晚上,潘瑜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膝盖有两处淤青,左腿右腿一边一个,她觉得奇怪,也没印象在哪里磕着碰着,用手按了下还有些疼,青色的那片在膝盖上特别明显。 她跑出去找付悉算账,问他是不是他弄的。 付悉蹲坐下来观察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凑过去亲了下她刚洗完澡还泛着些红的大腿,站起来看着她说:“淤青形成要一段时间,应该是我造成的。” “……”潘瑜咬了咬后槽牙,掐了一下他的腰侧,恨道:“你还嘚瑟!” 付悉认错速度很快:“对不起。” 潘瑜掐得他很疼,但他还是忍下来没有躲,毕竟潘瑜腿上的淤青看起来也挺疼,他作为罪魁祸首这是他该承受的男人的责任。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没羞没臊地过了一个二人世界,一整天都没出门就在付悉家里度过了。 -- 分卷阅读49 晚上潘瑜想吃麻辣香锅,出门吃饭时,付悉偶遇了大学时的好友。 那人一下子就认出了他,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冲正侧头对潘瑜说话的付悉扬了扬手臂,大步走了过来。 人还没到近前,大嗓门就到了:“付悉!嘿,我就知道是你。” 听到这道浑厚的声音,付悉跟潘瑜都转头看过去。付悉看到来人一愣,随后也笑了起来,跟那人对了下拳头打招呼:“向君,好久不见。” 向君人高马大身材壮实,长得一脸敦厚老实的模样,嘿嘿笑道:“那可不?四年了吧,我们毕业都四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还这么帅!” 付悉轻笑,回答:“你也没变。” 向君摸了摸脑后还有些扎手的短发,往付悉旁边的女孩脸上看了眼,表情登时僵了一下,嘴皮子动了动,问付悉:“这是你女朋友?” 付悉几不可查地拢起眉头,“嗯”了声,指着潘瑜介绍给朋友认识:“潘瑜,我女朋友。” 潘瑜下意识笑着问好:“嗨,你好。” “漂亮啊,嫂子好。”向君很快恢复自然的神色,跟潘瑜打了个招呼,低声咕哝了一句:“我还以为还是以前那一个呢。” 向君站在付悉侧面,拱了下他的胳膊肘,别有深意地笑道:“你小子口味始终如一啊!” 付悉停顿了几秒,抿着嘴不置可否。 “对了,毕业后你还回过学校吗?听说街舞社跟以前大不一样,分流弄成了不同的舞种不同社团,不再像以前一样大家都在一个大社团,啥都学啥都练了。” 付悉摇头,片刻后又说:“这样也好,他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舞种。” 26 向君是付悉大学时街舞社的朋友,跟他同专业同年级,宿舍也隔得很近,经常一起去街舞社,同出同进,私下关系处得特好。 因为走得近,向君也是为数不多知道付悉大学很多私事的人之一,包括付悉交过的女朋友,加入了哪个舞团,下完课有时要去HF教人跳舞赚外快等。 潘瑜没见过向君,自然不可能有话说。虽然手还牵在付悉温暖的手心里,站得很近,但她压根没太注意听付悉他们在聊什么,只是直觉向君看到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奇怪,那一瞬间表情很复杂,似乎很惊讶,又夹杂了一些怀疑、审视、怒气、茫然。 还有那所谓的口味…… 她怀疑付悉以前交过的女朋友跟她是一个类型的。 这种猜测让她觉得有一丝微妙的不开心。 向军说他只是过来办个事见个人,差不多要回去了,就不打扰她们小情侣吃饭约会了,很快就识趣地闪人出了商场。 麻辣香锅在三楼,进店后找位置坐下,潘瑜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微垂着眼睑懒懒地看手机,夹完想吃的菜把盘子给付悉后就回去坐下了。 付悉大约察觉了,又象是没察觉,坐回来后兀自喝了口水,也抓起桌上他的手机刷起来。 这顿饭吃得有点食不知味,就像从前确定关系前潘瑜去舞室找付悉一样,付悉不太开口,偶尔聊两句无关紧要的话,表情一直淡淡的,嘴角往下坠,看上去有些漠然。 这段关系仿佛倒退回半年以前,付悉一直都这样,对她很尊重,给足了私人空间,绝不越雷池一步。出了她们各自的房子以后,她们还是以前那样,不像恋人又不似普通朋友。 吃完饭付悉带她先回他家去拿了昨晚带过去的行李,再把她送回家,开车时面无表情望着前方的路,送到门前后低头象征性亲了下她的脸颊,说一声“晚安”就离开了。 潘瑜从刚才就觉得胸口象是有一股气发不出,又咽不下;可她又不确定能不能对付悉说,犹豫间就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付悉亲她额头道过晚安,她笑着回一声拜拜,等人一走门一关,她立马笑不出来了。 直觉告诉她,不要去问。 就算付悉真的“品味”始终如一,自己恰好在他喜欢的类型里,那又怎么样呢? 因为付悉四年不见的大学朋友一句无心的话,她在这东想西想患得患失,未免太过敏感多疑了吧?她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强迫自己把那句话揭过,忘掉。 付悉对她这么好,肯定不是因为她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才喜欢她的。 不会的。 * 潘瑜性格不算安静,却也绝对算不上活泼,一直以来身边的朋友固定的就那几个。不过经常有朋友,包括田恬都曾有意无意对潘瑜说过,说潘瑜活得不像一个富二代。奢侈品好像只是随便买,便宜的小品牌也买,网购不会特意去挑那种动辄上千上万的商品,还没车,出行全靠打车。 -- 分卷阅读50 潘瑜认为“她活得不像一个富二代”这个结论本身就很没有道理。富二代只是一个头衔,是对她们这类家境十分不错的人的一种称呼,没有任何可证实的规则规定,富二代一定要豪车名表,奢侈品一身。 她只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心意。 两年前大学将将毕业的时候,她哥潘寰曾经让她去英国留学,想让她去国外读了硕士再回来公司帮忙。 潘瑜当时的确动过心,不过原因只是为了去英国玩,她有个比她大几岁的青梅竹马在英国工作,潘寰也说等她去了英国可以让那个竹马哥哥帮忙照看她。 不过潘瑜最终还是拒绝了,主要原因是因为懒。她不打算进家里的公司,对管理完全没有兴趣,况且那个竹马哥哥那段时间变化挺大的,据说是跟女朋友分手人很颓废,抽烟喝酒纹身泡夜店,跟她们这群儿时要好的玩伴已经基本失去了联络。 人家都一堆烦心事,她觉得还是别去麻烦人家得好。 而且就连潘老爷子也不大同意她去留学,嫌英国太远了管不到她。 由此可见,就有些方面来说,她表面上是富二代,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人。除了钱多一点,本质上跟田恬没有任何区别。她也有一双管束牵制着她想让她当个乖宝宝的父母,外加一个看似很有主见实际上总是在情感方面出现谬误,还喜欢替她安排人生重要细节的哥哥。 这样看来,她还是蛮惨的。 九月底下了一场雨,气温有下降的趋势。季节限定的阴雨天气并没有影响到九月开学热,全国各地已经进入学习或者正将进入学习的莘莘学子占据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视线和注意力。 走在大街上,十把伞里可能有五把伞底下撑得是大学生。 潘瑜也曾在出门吃高档下午茶转场到路边香醇奶茶店时,被年轻且富有朝气的男大学生搭过讪。结果想当然,她不可能给陌生人联系方式,漂亮御姐潘小祖宗翘着血红的唇角回绝,建议男大学生回去找学校的学姐谈场校内黄昏恋。 她身心都为付悉守忠,艳遇没有动摇到她分毫。 她照例在没有其他事情的周末陪着田恬去舞室,这次没有一上楼就提着东西屁颠屁颠去找付悉,而是中途拐了个弯先去了田恬那间jazz舞蹈教室。 学jazz的人数男女比例不太协调,女生占大多数,男孩子只有几个。不过能留下来继续学的男孩子都有种比女孩子还妖艳会扭的劲儿。 潘瑜每次看她们练舞都叹为观止,目瞪口呆。 男孩子站在C位,靠在镜子中间的位置,周围一圈女生绕着她们。jazz老师也格外看好那几个男孩子,总是教完几遍露出赞赏的眼光看向他们。 休息时间,田恬抓着衣服前襟扇了扇,走到潘瑜身边喝了口水,问她:“你咋不去找你男朋友付大神啊?” 潘瑜顿了下,随口答:“待会儿再去。” 旁边刚放了包低头看手机的jazz老师离得近,恰好听了一耳朵,闻言抬起头看过来,满脸惊讶:“你跟付悉在一起了?” 潘瑜跟jazz老师不太熟,说过几回话,没到交代私事的地步,笑了笑刚要开口搪塞过去——旁边的田恬就迫不及待地替她回答了,大喇喇承认:“那是,我闺蜜牛逼吧!把付大神拿下了!” 潘瑜的微笑僵在嘴角:“……” 很快她恢复常色,朝更加惊诧的jazz老师露出一点装出来的不好意思的表情,撇开头去,没有做声。 jazz老师也迅速收起惊讶,点了点头,对田恬说:“挺般配的。” 潘瑜跟付悉在一起差不多半年,确定关系是在舞室某一位成员订婚宴上。她以为那场订婚宴后这件事就传开了,但事实证明除了付悉那间舞蹈教室,其他人好像根本没听过这个新闻。 潘瑜心态更加微妙了。 27 下午快三点,田恬从舞蹈教室出来要去上厕所,潘瑜也跟着一起去了。回来后潘瑜没进jazz教室,看了眼手机上跟付悉的聊天记录直接去了付悉那间舞蹈室,跟田恬挥了挥手,说晚上就不跟她一起走了。 田恬撇撇嘴,自然也不好打扰臭情侣谈恋爱。 付悉还在练舞,潘瑜进去之后跟镜子里的付悉对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她就往旁边的椅子一坐,背靠着墙看付悉跳舞。 音乐声放得很大,音响震动象是能穿透地板震到她脚边一样,潘瑜唇角往旁边拉,微抬眼有些好奇地看付悉在镜子前舞动。付悉穿件版型很大的白衬衫,松松垮垮挂了条领带,衣领最上面那颗扣子没扣,衣摆宽大又飘逸跟着他的动作微微鼓动,甩出利落的弧线,下面一条黑色的休闲裤,乍一看象是个初出校园 -- 分卷阅读51 的大男生,干净又清爽。 潘瑜看了一会儿,闲来无事,付悉还没练完这一曲不可能中途下来找她,于是她靠着墙墙歪头跟旁边跟她搭话的小树聊天。 潘瑜今天穿了件小V领针织长袖,露着锁骨和修长优美的天鹅颈,上衣长度只到腰的位置,坐下来就全掩住了原本裸露的前腹。她跟小树闲聊得来,很投入,自己都没发觉一边衣领倾斜,露出了单边浑圆白润的肩膀。 付悉认真练舞顺动作,一抬眼在镜子看到靠墙坐着的那两个人短暂反应了一下,自己女朋友还笑容满面地露着香肩,旁若无人地跟别的男人相谈甚欢。 付悉眯起眼睛,脚尖一转踩着舞步走了过去,还绕着潘瑜跳了一圈,把看到他还有些诧异的潘瑜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这才慢悠悠绕到她身侧,手指轻轻提了一下她的衣领,然后滑步走开到镜子前去,顺便回身冲潘瑜挑了下眉。 潘瑜吓了一跳,看到付悉近距离在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跳舞,眨着星星眼望着他,深刻地觉得跳舞的男人真的太帅了!付悉手长脚长,身材修长匀称,随意跟着音乐鼓点摆动的动作都象是在她心上拨那一根最敏感的弦,轻易就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旁边的小树也有些懵逼:“······” 真要细究起来,其实付悉并不是那种长相无可挑剔的类型,五官清朗俊秀,肤色不是特别白但很健康,嘴角和眼角正常状态下都往下坠造成了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会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又颓丧,有些苦相。大概是清楚这点,付悉大多时候跟人说话的都带了三分温润的笑意,眼睛弯弯的时候眼下的卧蚕会更明显一点,苹果肌也微微鼓起,笑起来像个可爱的栗子。再加上付悉会跳舞,平时对穿衣打扮有自己的风格,其实更偏向于氛围帅哥。 也就是——在他的BGM/背景框里没有人能打败他。 潘瑜偏巧对那种长相精致,大多时候看都很好看,只是没有自己的个人魅力的男生毫无兴趣。反而是认真专注的付悉,在为自己喜欢的舞蹈而发光发热的样子,更能打动她。 潘瑜双手捂着脸,莫名因为刚才付悉围着她跳舞而感到害羞。根本顾不上再跟小树接着聊天,眼神都黏在付悉身上直到曲终舞毕。 音乐结束后,付悉叉着腰,胸口快速起伏着走了过来,额头鬓角都是晶莹细密的汗。 潘瑜默默把早就准备好的湿纸巾抽出来递给他,屁股往旁边挪了点,把长椅另一半的位置空出来。付悉喘气的声音好像呼在她耳边一样,如同晚上跟她耳鬓厮磨肢体交缠的时候的喘息。明明只是正常运动后的呼吸加重,她却心怀鬼胎地揉了揉有些痒的耳后。 付悉接过湿纸巾pia放在额头上,弯腰在她身边坐下,同时侧目扫了揉耳朵的潘瑜一眼,微勾起唇畔,片刻又垂下来压直了。 潘瑜上半身稍微往付悉的方向倾,眨巴着水润明亮的单眼皮细长眼,小声问:“刚才特地过来帮我拉衣领的?” 付悉顿了下,薄薄的眼皮微敛,侧头跟她对视,嗓音沉闷道:“不然呢。” “……哦。” 付悉面无表情地说:“刚才聊什么这么起劲,衣服都掉到肩膀了都不知道。” 潘瑜嘴角绷不住想偷笑,她装作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眼神瞄了眼已经识趣走开去切歌跳舞的小树,干咳了两声,回答:“没聊什么,就说楼下开了家新的甜品店。” 付悉抬手把额头上的湿巾拿下来擦了擦下颌角边缘,胸口起伏已经渐渐平息,听到潘瑜的话他想也没想就顺着接口:“那待会儿去看看呗。” 潘瑜就等他这句话了,马上粲然一笑:“好啊!” 女孩涂了鲜红唇釉的嘴唇丰盈得像颗樱桃,付悉眼珠子从眼尾处扫过飞快挪开了目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抓抓额前有些汗湿的头发道:“你那个朋友的舞练得怎么样了?” “应该还行吧。”潘瑜轻皱眉。 她的朋友田恬虽然学jazz学了三四年,但是花在跳舞的时间上并没有想象中多,基础也并没有太好,刚才她看她们跳了两小时,觉得田恬跳得还不如C位那几个男的。 不过就凭田恬三分钟的热度且喜新厌旧的个性能坚持喜欢跳舞这么久,也足见是真爱了。 这个模糊的回复付悉显然没怎么放在心上,似是而非地沉声应了下,后脑勺抵着墙壁微垂眼,大约是累,又或是放空在思考,表情看上去淡淡的,没什么精神。 付悉练舞练到将近六点,潘瑜中途点了个奶茶外卖,请舞蹈教室里差不多七八号人喝饮料,点完一圈正要按付款,付悉忽然走到她旁边抽走了她的手机,然后用自己的钱付了款。 他把手机还给茫然不知所措的潘瑜:“小祖宗,我来请。” -- 分卷阅读52 潘瑜目睹他的骚操作,瘪嘴不满:“不都一样嘛!这都要抢在我前面。” 付悉无奈,忍不住掐了下潘瑜软乎乎的脸颊,轻笑道:“是~你说得对,都一样。既然都一样,那我请当然也是理所应当呐。” 潘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闭着嘴勉强答:“你请你请。” 就你有道理。 六点后,付悉牵着潘瑜的手,下楼找到之前潘瑜说的那家甜品店,潘瑜兴高采烈地选了几样之后回头对付悉说:“打包带回去好了,我们晚上吃点别的吧?烤肉怎么样?” 付悉本来面无表情,乍一听到女朋友上扬的音调,抿着嘴微笑起来:“好,听你的。” 烤肉店在七楼,付悉负责烤,潘瑜负责吃。潘瑜对付悉的兴趣远比烤肉的兴趣大,时不时用生菜包好烤肉佐食亲自递到付悉嘴边,喂给他吃。弄得付悉哭笑不得,单是潘瑜塞给他的肉他就已经吃了个七分饱了。 潘瑜肉没吃多少,惬意地靠在卡座上坐了半晌,眼睛盯着不断冒烟滋油的烤盘发怔,直到换了另一张吸油纸,她才抬起眼睛指着桌上放着的打包盒笑眯眯地说:“付悉,我想吃这个。” 于是付悉又放下夹子,替她拆了她想吃的那个草莓慕斯送到她面前。 潘瑜不慌不忙地把慕斯上那颗鲜艳欲滴的草莓拿下来,叼在嘴里,收着下巴低头看手机。草莓酸甜的汁水流入她口中,还有迸溅的汁水顺着她唇角滑落了下来,潘瑜觉得嘴角凉凉的,刚要抬头去拿纸巾,对面伸过来一只手帮她擦了下唇角。 付悉声音含笑:“小馋猫,草莓汁都要掉到下巴了。” 潘瑜有些不好意思,食指把剩余的半个草莓戳进嘴里,捂着嘴笑了起来。 吃完慕斯她就彻底饱了,还有些撑,捧着肚子坐在那目光呆滞昏昏欲睡,出门的时候都有些神智不太清醒,象是如坠梦中,身体的饱腹感和眩晕感让她很想找个地方靠一靠。 付悉开车送她回家,她则靠坐在副驾驶昏昏沉沉,系着安全带,闭眼在车身轻微颠簸摇晃中意识昏迷,灵魂象是被拽入无边梦境,轻飘飘悬在半空,找不到重心。 街边的路灯和飞驰而过的车灯打在付悉半张侧脸上,斑驳的光点在他脸上闪过,把他隽秀清朗的轮廓打得明明暗暗,愈加幽深。他眼神平静地目视前方专注开车,嘴角略微下垂,神色莫测捉摸不透。 付悉没发现潘瑜已经差不多睡着了,还以为她一直没说话是在歪头看着窗外发呆。 车子驶进潘瑜住的小区,付悉按下车窗跟门卫室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把车停到停车场,下意识就解了安全带要准备下车,忽然意识到副驾驶的人还没反应,慢半拍转头叫了一声:“潘瑜,到了。” 车厢陷入安静…… 付悉皱起眉,往副驾的方向倾身,一只手按在潘瑜头上的椅背,另一只手去拨呼吸平稳的女孩脸颊上盖着的头发。把那缕顺滑的长发挽到她耳后,看清她的脸,付悉的手指顿了下。 潘瑜睡得很熟,饱满红润的嘴唇微张露出一丝缝隙,涂了睫毛膏的睫毛又长又卷,细细密密地,在窗外昏黄灯光的掩映下在脸上投了一片阴影,娟秀的眉头微蹙,似乎是睡梦中遇到什么令她不快的事一般,眉眼有几分郁色。 付悉很轻地眨了下眼睛,保持着上半身往她的方向倾斜的姿势,眸光微闪。没有再继续叫醒她,而是观察起了她的睡颜。 这几天潘瑜给他发信息的频率较之以往有所下降,而且也很少主动找话聊,没聊两句就说“你练舞吧我去睡会儿觉/吃个饭。” 前两天潘瑜说要去公司找财会,婉拒了他想来接她吃饭的邀请;昨天又说要去找哥哥有事,一整个下午+晚上都没有跟他联络。 付悉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总之就是直觉潘瑜心情不是很好,而且这个心情不好恐怕还是由他引起的。 付悉下了车,绕过车身在副驾车门外靠着吹了会儿夜风。车窗往下拉开一截,大约是之前潘瑜还没睡过去的时候按下来的,付悉倚在外面,偶尔低头看一眼睡得香甜的女孩,掏出手机忍不住想拍张照。 刚打开相机,取景框对准她的脸正要摁下拍照键,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付悉指尖一僵,响起来的不是他的手机。 下一秒就看到被惊醒的潘瑜睁开眼睛,紧皱起眉头,迷迷糊糊从包里摸出一个手机关掉声音,然后慢悠悠揉着脸,打了个哈欠。被她扔在车玻璃前的手机屏幕还有一个名字在跳动,不过她完全不打算接电话,关了静音任它响,等它自动挂断。 付悉举着手机的手很快垂下来贴着裤缝,不等潘瑜自己发现他,敲了敲车窗先一步低声开口:“醒了?到家了。”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53 扣好的安全带早就被付悉松开了,他怕潘瑜睡得不舒服。潘瑜推开车门,踉踉跄跄走下来,皱着鼻子晃悠晃悠扑进付悉怀里,抱住他的腰,埋怨刚才那个扰她清梦的电话:“我心跳得好快啊,吓死我了。” 付悉顺势扶着她瘦薄的后背,右手掌心贴在女孩柔软温暖的腮边,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眼角:“好啦好啦,没事了。” 28 抱了一阵,潘瑜醒了神,看人的眼神恢复清明后就从付悉怀里出来了,她打开副驾把手机和包拿出来,指了下车里的打包盒对付悉说:“帮我拿一下,我要回家。” 话说完,她自顾自看了眼手机上那个未接来电。 是谢寰,只打了一个。 潘瑜又点开微信,果然收到了她哥的信息:——在外面玩?还是这么早就睡了? 潘瑜大小姐不接电话的原因无非只有两个:一个在外面玩得飞起不想接;一个在睡梦中懒得接电话。这点跟她相处多年的潘家人再清楚不过。 她回了个无语的表情,打字跟他哥说:睡了,现在醒了,有事说事。 身后的付悉从车里拿出那些她想吃的甜品,锁了车跟在她身后沿着石子路往里走。 潘寰又打了个电话过来,潘瑜“啧”一声,回头跟付悉对视一眼,指了指手机示意自己要打电话,一脸不高兴地快步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接通电话。 “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 “哈?你去墨西哥就去啊,跟我有什么关系?要给我带墨西哥卷啊?” “……我去墨西哥旅游?你有什么毛病吧,不去!” 潘瑜翻了个很大的白眼,也不管电话对面的人看不看得到,用力把脚尖前的一颗石子踢出几米远,不想再听潘寰叭叭叭,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她刚才被吵醒的起床气还回荡在她胸口郁结于心呢! 气汹汹地上了电梯,转身她才发觉付悉还落后自己好长一段距离,她按着电梯等了将近半分钟,这才看到穿着外套手里提着打包盒的长腿男人走进来。 付悉抿着嘴,一眼带过,跨了一步站到潘瑜身后两步远靠墙的位置去了。 电梯金属墙壁反光,潘瑜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垂着眼睛盯着镜面上自己的倒影,心里在思量刚才潘寰说的话。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过了,上一次出去旅游还是去年还不认识付悉的时候,跟堂姐一起去的日本。墨西哥她小时候去过,不过没什么印象也就相当于没去过,这次潘寰说他要去墨西哥谈生意,想让她也跟着一起去。 付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看到的就是自家女盆友接了一个电话就陷入了若有所思的情绪里,苦恼地皱着眉,时不时嘟起嘴动一动嘴唇似乎在念叨什么。 到了她住的楼层,潘瑜走出去从包里翻出钥匙开门,付悉跟在她后脚进去,把门关上后,付悉自觉把甜品先放进冰箱冷藏,最后才走到客厅沙发旁边倒了杯水放在潘瑜跟前。 潘瑜瘫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自然地提出要求:“我想喝冰水。” 付悉沉默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下:“生理期不能喝冰的。” 潘瑜猛地抬起头,瞳孔放大,惊讶道:“这你都知道?” “……” 电光火石之间,潘瑜忽然想起昨天聊天的时候提过这回事,于是讪讪地摆摆手,又瘫回去:“噢,我跟你说过。” 付悉蹙起眉头,想了想,主动开口问她:“心情不好?” 潘瑜哭丧着脸,扭着腰往付悉的方向歪:“确实不太好,不然你哄哄我让我开心点?” “……” “你就随便哄哄,给我唱首歌,说个笑话,或者说点好听的话来听听。” 付悉扶额:“我不会说笑话。” 潘瑜考虑了两秒,干脆直接说:“那你亲我一下。” 付悉一愣,掀起眼皮冷静地看着她,视线落到她绯红的嘴唇上,轻轻笑起来。 “也行。”付悉说完半起身一条腿膝盖搁在沙发上,一条腿直立,手撑着沙发靠背,低头吻了她。 潘瑜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压上来了,下意识张嘴想惊呼,付悉就势撬开她的牙关舌头钻进去跟她交缠,另一只手覆在她颈侧,大拇指抵着她的下颌骨让她扬起头。 付悉接吻很温柔,同时也很灵活,舌头象是有思想一般挑逗着她,拨动她敏感的神经让她沉醉迷惘。她抬起双臂挂在付悉的肩上,紧闭着眼睛迎合付悉的吻,心跳快得象是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唔?”潘瑜睫毛颤了颤,半睁开眼睛。 付悉覆在她颈侧的手什么时候滑下去 -- 分卷阅读54 到她胸口了。摸就算了,隔着衣服捏她是几个意思? 潘瑜恼羞成怒,用力推开悬在她上方的男人,抱胸愤愤地骂:“臭流氓!” 付悉低声笑,一条腿膝盖朝外弯曲,面朝潘瑜坐在沙发上,他面不改色地对潘瑜说:“我在你心里应该早就是个臭流氓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潘瑜瞪了他一眼,把手放下冲他哼了一声。 付悉淡淡问:“现在心情有没有好点?” 潘瑜卡了一下壳,眼珠子飞快转了一圈,给了个含糊不清的回答:“还行。” “那再亲一下,你看会好点儿吗?” 潘瑜赶紧伸手阻止他,唯恐他再来:“别别别,你还是安静坐着吧。” 她说完就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可能是晚上真的吃了太多,烤肉的油腻,还有甜品的甜腻混合在一起,她现在都感觉胃里还在翻滚。换了卫生巾,按下冲水键后,她捂了下喉咙忍不住弯腰吐了出来。 客厅的付悉隐约听见冲水声,还有夹杂着的微弱喉咙里压抑的哼声,偏头往洗手间的方向喊:“潘瑜,你还好吗?” 潘瑜漱漱口,脸色苍白地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走出去,有气无力地对付悉说:“还好,刚才吐了。” 付悉看上去有些紧张,靠过去大手贴着她的肚子轻揉,担忧道:“是晚上吃太多了吗?” 潘瑜虚弱地点点头,靠在付悉肩头眼皮子都抬不起来。 “家里有健胃消食片吗?可以吃一片,没有的话我现在下去买。” 潘瑜手扣在付悉手腕上,指尖轻挠了他一下,小声说:“不用了,我不想吃。” 付悉安静了半晌,叹口气,把她抱紧了些,背靠着沙发,下巴抵着潘瑜的头顶:“如果不是你来了大姨妈,我还以为你怀孕了。” “……”潘瑜很想翻白眼,奈何眼睛还是闭着的,翻了也是白翻,索性装死不说话。 姓付的怎么这么多屁话! 付悉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笑,笑得她躺他怀里都躺得不安稳,耳边是他胸腔的震颤,简直像开了振动模式。 她忍不住咬牙出声:“别笑了。” “好。” 付悉陪了她很久,夜深了,外面寂静得不闻人语。屋里的潘瑜窝在男朋友温暖可靠的怀中,平息了肠胃翻腾的不适。 她从付悉身上起来,低头拽着上衣下摆:“你回去吧,我要去洗澡了。” 付悉“嗯”了一声,伸手在她衣摆下方依稀可见的细白腰腹点了点,轻声嘱咐:“以后特殊时期不要穿这种露腰的衣服,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潘瑜没抬头,安静地应下来。 “最好也不要吃太甜。” 潘瑜一一答应,双手紧握,抬起一双澄净清澈的眼睛看向付悉:“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啦,我要去洗澡!” 付悉愣了几秒,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在那一瞬间里,他从潘瑜眼睛里忽然获取到了一丝异样。不禁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往后一靠:“你去洗澡,我坐在这等你出来再回家。” 潘瑜表情凝滞了一下,拍他的大腿横眉竖眼瞪他:“不行,你快走,我不要你等。” 就象是她跟她哥吵架轰她哥出门一样,此时她也这么对待付悉,把付悉往门口推,一边嘴里还在念叨:“洗澡要你等什么呀!再不走你就要错过你的睡觉时间了,赶紧的。” 付悉习惯在十一点之前入睡,这是他不要加班熬夜的前提下正常的作息。铁打不动,无论什么事都阻止不了他。 “行。”付悉人都在门口了,无奈地转过身把潘瑜拉过来,同时弓背歪头在女孩嘴角亲吻一口,轻声说:“晚安小祖宗。” 潘瑜无意识在他亲过的地方用手指背蹭了蹭,催促他赶紧下楼:“晚安。” 门关上后,潘瑜赶紧冲到阳台,取下晾干的贴身衣物就往浴室冲。今天她有点失血过多,方才坐在沙发那会儿,她就感觉不断在流,让她恍惚有种身体里的精气神在慢慢流失的错觉。 洗完澡卸了妆,涂护肤品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脸颊靠近鼻子的地方长了颗小痘痘,象是闭口,又象是还未成熟的小痘痘,脸色也很不好看,唇色浅淡,看起来病怏怏的。 潘瑜皱紧眉,也顾不上其他了,赶紧爬上床关灯睡个美容觉。 29 自从她脸颊上长了那颗痘痘,她就不去舞蹈室找付悉了。 虽然她知道是生理期激素分泌的影响才会长痘,但她不想让付悉看到自己气色不好还爆痘的样子。她对自己的形象要 -- 分卷阅读55 求是很高的,绝对不能让男朋友看到! 后面半个星期她都没跟付悉见面,借口说她妈想她了,让她回家住两天躲开了付悉的约会。直到生理期过去,痘痘也瘪了下去,她才“从爸妈那回来”。 潘寰计划在十月底十一月初去墨西哥,在墨西哥待上半月有余再回到国内开始准备过冬。他几番游说潘瑜跟他一起去,还跟潘家两位长辈提前打了招呼,说妹妹要去墨西哥旅游。因为有他陪同,这次父母没有反对。 潘瑜这下没办法说服自己再拒绝了,她是真的挺想出去玩玩的。于是墨西哥之行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机票订了的那天她正跟付悉在城郊露天场地等一场烟火秀。 收到短信她也只是匆匆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放进了口袋,抱胸拢紧了外套朝付悉露出一个笑容,凑过去啄了口他的侧脸,并没有马上就告诉付悉关于自己要在墨西哥度过十一月前半个月的消息。 十月份的晚上很凉快,潘瑜出门前带了件薄外套,穿件米黄色条纹polo衫,下面穿条牛仔裤,难得没有露腰露腿。这都是付悉叮嘱且看住她穿好才出的门。 她们所在的场地是广场外一个公园的草坪周围,除了她们两还有HF其他几个人,田恬跟男朋友出去约会了,没来。 付悉紧挨着潘瑜席地而坐,盘腿坐在草地上右手搭在潘瑜肩膀上,仰头望天。 烟火秀要八点半开始,离八点半还有大半个小时,潘瑜懒懒靠在付悉身上,手从后边拽住付悉连帽卫衣的帽子尖,往下拽了拽,领口收紧勒住付悉的脖子。 付悉斜眼睨她一眼,左手捏着柔软的兜帽一甩,干脆套在脑袋上盖住大半张脸,省得她再恶作剧。 潘瑜不高兴地撅嘴,愤道:“你干嘛把帽子戴上啊!” 付悉偏头,眉眼半掩,兜帽几乎没过了他的额头遮到他眼睛。今天付悉的头发是放下来的,柔软的碎发软趴趴搭在额头,发质蓬松又柔顺,面部轮廓干净明朗,垂着眼睑,眼尾勾出一条很好看的弧线,看她时嘴角携着微末不明显的笑意,听到潘瑜不满的控诉,微歪头靠近在她耳畔低声说:“这样更方便。” “方便什么……”潘瑜话音刚落,就感觉眼前占据她视线的兜帽侧面那片布料换成了付悉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呼吸一滞,眼睛瞪大了点。 付悉冲他弯唇一笑,迅速而又轻柔地偏头在她唇上吻了下,还使坏在她下唇上咬了咬。 退开后这个男人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丰神俊朗,拉着宽大的兜帽边缘轻声说:“我帽子很大,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是怎么亲你了。” 潘瑜环视一周,虽然周围稀稀拉拉坐了许多人,但是刚才付悉的举动似乎的确没人发现。尽管如此,她还是难为情地偏过头没敢跟他再对视,耳根也有点发烫。 付悉的右手还搭在潘瑜肩上,潘瑜安静了一会儿,又觉得付悉是在戏弄自己,低头气鼓鼓地一口咬在他虎口上,听到付悉“嘶嘶”地抽气声她才松牙。 潘瑜瞪着眼睛怒视付悉,伸手戳了戳帽子底下他的脸颊:“狗付悉,大庭广众你能不能要点脸啊?” “要脸干什么?要脸我女朋友会亲我吗?”付悉理直气壮地回道,一双清冽的眼睛里闪烁着小道旁纷杂的灯光,显得光芒闪动,波光粼粼。 潘瑜怕被人听见,忙压低音量跟付悉讲:“亲亲亲,回去亲个够。你别在外面讲这个,我怕被人围观。” 付悉挑眉,不过帽子和头发遮掩潘瑜并没看到。他收紧手臂,贴得很近跟潘瑜说话:“你自己答应的可不准反悔啊。” “知道了知道了。”潘瑜扒拉开他,佯装去看天空结束了这个话题。 她们是吃过晚饭过来的,草地上坐了许多人,也有人带了很多零食跟喝的,搞得跟野餐似的坐在草地上有吃有喝,说说笑笑。 潘瑜第n次扭头去看那个方向,付悉牵住她的手低声问她:“想吃零食吗?” 潘瑜张了张嘴:“啊。” “等我几分钟。”付悉说罢放开她起身,拍拍卫衣下摆,帽子依旧罩在头上看不清脸。 潘瑜下意识伸手去拉他:“你去哪啊?烟花等下就要开始放了。” “我车里有吃的,去给你拿过来。” 潘瑜拽着付悉的衣服,仰头跟他僵持了几秒,随即下定决心道:“我跟你一块去。” 付悉没说话,没反对就是默认。 潘瑜站起来,主动把手塞到付悉手心里,跟他拉着手往停车的地方走。 后头的杨尊喊了付悉一声,询问他行踪,付悉回头解释了一嘴,没多说别的,手扣紧潘瑜细软的手指,带她离开了这片草地。 车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56 子停在右边那一面广场露天停车场,走了一段人也没见少,三三两两都是勾肩搭背来看烟花的情侣,还有男男女女,交谈的吵闹声音隐约入耳。 潘瑜贴着付悉侧后方走,睁大眼睛盯着付悉被帽子遮住的后脑勺,盯了许久后忽然就咧嘴笑起来,她快步凑上去抱着付悉的手臂小声调戏他:“付悉,你穿卫衣真好看。” 付悉脚步没停,飞快扭头瞥了她一眼,动作慢吞吞地把兜帽又放下去了。头上蓬松柔软的发丝有些被帽子压得凌乱,他随手用手指抓了抓,深色的发丝跟着微风轻轻摆动又落下。 潘瑜眼里冒着星星:“哇,你头发看起来好软。” 说完还伸长手碰了碰,指尖干燥松软的触感比视觉体验还好,付悉的头发又细又软,头发还多,摸起来象是在摸一头狮子狗…… 刚才还是故意调戏,现在她由衷地感叹了:“是真的软。” 付悉抿起唇,一时半会儿没吭声,手指紧紧扣着她的手背把人带到黑灯瞎火四下无人的停车场,开了后备箱,把人一把拽过去压在车后索吻。 握在潘瑜腰后的那只手紧实有力,把她娇软的身躯卡在车子和他之间,鼻息交错,唇齿相依。男人后颈弯着,一手掐着女朋友的腰,一手垫在她脑后用力吮吸,舌头伸进她口腔里搅动,把她撩得站都站不稳只能借助靠在他身上、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固定身体。 潘瑜呼吸有些紊乱,脑袋稍微往旁边侧不甘示弱想把主动权抢过去,勾在付悉脖子后的手不老实地插进他的发间,食指指尖转圈圈缠上他那半长不短的头发。 付悉似乎笑了一声,歪了下头牙齿轻咬她饱满的下唇,嗓音在不算寂静的背景音分外低沉:“还软吗?” 潘瑜迷迷瞪瞪地睁着眼睛看他,呼吸急促,嘴唇微张,听到问题下意识就回答:“软呀。” 这回她很清晰且近距离看到付悉挑了下眉,还看到付悉邪魅一笑,同时感觉胸前被压了一下:“软的是你。” 潘瑜下意识腾出一只手去捂胸,一股热气腾地就冒了上头,刚要开口骂人,付悉又凑过来把低声正经道:“我硬得很!” 妈的,付悉真的好浪啊!!! 潘瑜又羞又恼,气红了脸,把人推开去整理上衣的褶皱:“懒得理你。” 付悉轻笑,没再逗她了,探头在后备箱里翻出了个超市购物袋,提到脚边,把后备箱“砰”地一下关上。 刚要提着东西往回走,潘瑜忽然叫住了他:“诶,等会儿。” 他转头看过去,潘瑜飞快抓住他的背后的帽子又给套头兜上了。 被帽檐遮住一部分视线的付悉:“……” 罪魁祸首拍了拍手掌上不存在的灰尘,咧着嘴角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既然不软那你就一直戴着帽子吧,免得别人看到我男朋友一头软趴趴的头发。” 付悉轻轻叹了口气,没反驳。 回到位置坐下,付悉拿了潘瑜想吃的零食和饮料放在草地一边,然后把剩下的零食递给了坐在侧前方的朋友。 杨尊他们前面坐了几个女生,个个打扮得精致艳丽,衣着光鲜。刚才付悉他们离开这会儿,那几个女生竟然已经跟杨尊他们搭上话了。 付悉听到说话声挺直腰抬头扫了眼,还没看清就被潘瑜一把拽了过去。 潘瑜恶狠狠地把他的帽子拉得更低盖住眉眼,咬牙切齿道:“你再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扣出来!” 付悉:“……” 付悉:“我什么都没看到。” “哼!你要是看你就跟他们一起坐到前面去,别跟我呆在一块了。” 潘瑜的泼辣劲儿这会儿发挥了个淋漓尽致,付悉不敢造次,理了下兜帽,靠过去搂住女朋友好声好气哄她:“不看,有什么好看的,我女朋友就在我身边我还能看谁呀?” 潘瑜眼神防备地打量他,一脸严肃吃着飞醋的小模样勾得付悉心里有些痒,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开口:“我只想看你啊宝。” 潘瑜没搭理他,仰着脖子去看天。 忽然,“嗖嗖”几声响,不远处有烟花冲上了半空,炸开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 潘瑜抓住付悉的手,仰头望着天空轰然炸开的烟花:“开始了。” 初秋夜晚的烟火照亮了半片天空,五光十色纷纷扬扬绽放出一朵朵花的形状。 付悉抬头看了一阵烟花,似乎觉得没多大兴趣,转头又看向了身边的潘瑜。 潘瑜专注地望着天空,烟花花花绿绿的颜色倒映在她脸上,一双清澈的眼珠子全是倒影,嘴角微勾带着几分开心的笑,样貌比耀眼的烟花还美。 -- 分卷阅读57 付悉就这么侧着头,一只手牵着女朋友的手,静静看着她在夜空下快乐微笑的面容。 潘瑜一偏头发现付悉正在直勾勾盯着自己,愣了下,念道:“看烟花啊,看我干嘛。” “你比烟花好看。”付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眼睛看起来认真又冷静,他在轰然的烟花声里轻轻对潘瑜说:“潘瑜,你很漂亮。” 潘瑜短暂反应了几秒,忽然抬起手掌捂住脸,拖着长音害羞道:“你不要突然告白啦!我会心跳加快很紧张。” 付悉轻笑几声,把头上的兜帽压低一些,揽住她瘦瘦的肩膀小声说:“好嘛,那我不说了。” 潘瑜深呼吸几个来回,手放开了点,从指缝中偷看付悉:“不行。要说在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说,不能让别人听到。” “好。” 付悉揉了揉她的发顶,对她微微一笑。 30 看完烟火回去时间还不是很晚,潘瑜嚷嚷着要去吃消夜,把付悉拽走去了市区。 一下车就跑过去排队买了杯奶茶,捧在手心里低头嗦两口,然后凑过去蹭付悉:“好好喝喔,你摸摸,是热的。” 潘瑜把他那杯连同自己喝过的都递给他,合拢外套,微抬头去看他。 付悉两只手都被奶茶占满了,一时不知该怎么是好。犹豫了几秒,直接举起潘瑜喝过的那杯吸了一口,喝完眯起眼睛回答道:“还不错。” 女生对奶茶和甜品似乎天生没有抵抗力,潘瑜也不例外。付悉这个习惯喝冰美式的男青年对这类甜品不感兴趣,是为了陪女朋友他才会跟着尝试,不过意外的还不错,至少不讨厌。 潘瑜还想吃有辣味的小吃,于是两个人一人捧着一杯温热的奶茶在街道里晃悠。潘瑜指着街边摊位上炭火烤得香喷喷的烤串对付悉说:“我想吃那个。” 付悉点头,走过去排队买烤串。 吃完回付悉家时间已经逼近十点,洗洗澡再收拾一下就差不多十一点,要到付悉睡觉的时间了。 潘瑜因为吃了夜宵有点积食,到了付悉家瘫坐在沙发上,望着窗户的方向发呆,状态像极了付悉在家放空的模样。 付悉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经过厨房去冰箱里拿了瓶水喝,一进客厅就看到了潘瑜有些眼熟的姿势。 付悉走过去碰了碰潘瑜的腿:“不去洗澡?” 潘瑜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一手压在小腹上仰头眨巴眨巴眼睛,冲他撒娇:“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付悉坐在她身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腾出左手去摸她柔软的小腹:“可能是消化不良,我帮你揉揉。” 潘瑜安静了,松手让付悉揉,任他那只宽大温厚的手掌在她小腹上轻轻按摩。 潘瑜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温顺,低眉顺眼,头没跟着低下来而是微微昂起,下巴微抬,脑后枕着沙发靠背,脸上笼罩着一层温和的光晕。 过了几分钟,潘瑜突然开口说:“悉悉,十一月初我要出国去旅游,大概去半个月。” 付悉手一顿,把头上的吸水毛巾拉下来,侧头面无表情地看她:“去哪里?” “墨西哥。” 付悉忽地敛下眼睑,潘瑜能很清晰地看清他细长睫毛连结成一条线,还有眼皮上细细的血管。 他略微正头,看向茶几上放着的花瓶,淡淡开嗓:“跟谁一起去?” 潘瑜停顿了一下,实话实说:“我哥。他去墨西哥出差,顺便带我去转转。” 付悉“嗯”了一声,放在潘瑜小腹上的手收回去,把半干不湿的毛巾叠成方块,不紧不慢,吐字清晰地嘱咐:“你去的时候提前告诉我,到了国外记得跟我保持联络。” 潘瑜没说话。 付悉捏着毛巾翻来覆去地对齐整理,垂着眼眸,一本正经地叮嘱她:“墨西哥跟国内有时差,不过你给我发信息的话我会及时回复。要是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联络,也要提前告诉我,不然我会打电话找人。” 潘瑜还是没有出声。 付悉说完就安静了下来,低头专注叠豆腐。发梢还是湿的,结成一缕缕垂下来,有些被他擦得支楞起来,一头深色头发凌乱又清秀,还有细小的水珠顺着他几乎蹦成一条垂线的后颈滑入黑色T恤边缘。 过了很久,潘瑜忽然问他:“你就不会舍不得我吗?” 付悉把毛巾放在茶几上,抬眼瞥她一眼,回答:“会,不过就跟上次我回北方一样,虽然舍不得但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以内。” 潘瑜不说话了,瘪着嘴碎碎念了几句听不太真切的话,起身准备去洗澡。 -- 分卷阅读58 小情侣相处就是这样,会因为一些可有可无的原因或理由从而心情受影响。明明不是多大的事,却因为沟通不好而让两人的气氛变得微妙而敏感。 潘瑜是女孩子,还是个藏不住事的女孩子,心情低落几乎全表现在了脸上。 躺到床上关了灯准备睡觉那段时间,付悉抱着她哄她,人也没哄好反而更糟糕了。潘瑜瘪着嘴委屈巴巴地就要哭,胸口象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憋得慌。 “我要去墨西哥了你都不挽留我,还跟我说那些话盼着我走,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不想跟我在一起啊~” 潘瑜侧着身体窝在付悉怀里,手里攥住付悉的T恤,哽咽道。 付悉低头去亲她的脸,忙不迭解释:“绝对没有,我舍不得你啊,乖乖,我怎么可能盼着你走呢?我巴不得你天天跟我在一起,天天跟我见面。” 潘瑜把眼泪憋回去,张嘴一口咬住付悉的鼻头,恨恨地嘟囔:“放烟花的时候你还看别的女人!” 付悉摸了摸鼻子,被咬得生疼,无奈地叹气:“我真的没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们长什么样,有几个人都不清楚。” 潘瑜腿一勾,搭在付悉腿上,无理取闹:“那你的意思是想看喽?” 付悉否认得很快:“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 “哼!” 潘瑜发完牢骚就想转身背对他,脖子底下那只手忽然收紧把她卷了过去。 付悉低头吻了下她的嘴唇,在她有些敏感的耳后耳鬓厮磨,低声吐气:“说起放烟花,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嘛?” 潘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往旁边躲了躲,愣愣道:“答应你什么了?” 付悉哼笑了声,复述一遍她今晚说过的话:“你说,回去亲个够。” 潘瑜僵住,眼眶快速放大,她想起来了。 淦,狗付悉记性真好! 她很快冷静下来,抱着付悉的脖子,一不做二不休,仰头吧唧吧唧吧唧亲了付悉满脸。从眉心到唇角,下巴到脸颊,全都亲了个遍。 待她停止这一通乱亲,付悉直接抵着她跟她深吻,手十分遵循本能地钻进她的睡衣里,摸着潘瑜柔软的身躯,引导她放松身体,好让他干尽风流事。 潘瑜的娇喘声十分催情,昏暗的房间里暧昧气息四溢,床上闷沉的响声和暧昧低迷的耳语将这晚春色渲染得浓郁。 * 过了两天,潘瑜去HF找付悉,顺便跟田恬一起吃了顿饭。饭桌上田恬吹嘘她最近舞蹈颇有进益,jazz老师还说她可以去试着参加街舞比赛的初选了,起码不会给她丢人。 潘瑜打哈哈夸赞了几句,怂恿田恬去参加比赛。吃完饭喜滋滋去买了咖啡上楼后直奔付悉舞蹈室。 那天付悉穿了件印花衬衫,露出锁骨和喉结,表面还是那副认真专业的模样,在潘瑜眼里却有点色情,十分勾人。 潘瑜受不了这个诱惑。 晚上到付悉家里,潘瑜先洗完澡,看到还穿着印花衬衫的付悉坐在沙发上,走过去抬腿跨坐在他身上,手指隔着衬衫在他胸膛上打圈,抬眸媚笑:“悉悉,我们来个粗暴play吧?” 付悉手掌托在潘瑜大腿上,挑挑眉没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潘瑜低头笑起来,忽然拽住付悉的衣领,想把他的衬衫直接扯开,但是扣子好像缝得太紧了,使劲也没扯动。 “……” 她用力扯了几下,扣子纹丝不动。 付悉已经不厚道地笑出声,扶着坐他大腿上的人,低头凑过去轻声说:“我帮你。” 说罢手掌包住潘瑜扯在他衣领上的手,用力一拉,扣子就全蹦开了,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暴露在灯光下。 潘瑜手抖了下,莫名觉得有些兴奋,耳根都红了,颤颤巍巍地伸手在付悉胸膛上摸了摸,再滑到有着浅浅轮廓的腹肌上,低头在付悉锁骨下面一块肌肤亲了口,柔软的嘴唇贴到付悉带着体温的皮肤,潘瑜整个人都象是陷入了泡沫一样,无法思考。 付悉嘴角勾起,脸上表情有些玩世不恭,看了眼敞开的窗帘,托着潘瑜的大腿一个起身进了房间。 关门时,付悉半垂着眼皮说了一句:“既然你想要粗暴play,那我满足你。” 潘瑜眨了眨眼,抱住付悉的脖子啃了一口,笑嘻嘻地把他披着的衬衫脱了。 潘瑜很兴奋,也很主动。 这场云雨的确比平时要更粗暴直接一些,潘瑜虽然有些受不住,但架不住内心的欢腾,一个劲地挑逗和主动迎合,把付悉招得伏在她身上半宿没停下来。b -- 分卷阅读59 r 潘瑜又哭又笑的,一时呜咽,一时又笑盈盈地仰起头去亲付悉,一双手十分不听话到处摸,难耐的时候死咬着下嘴唇,就是不肯求一句饶。 凌晨洗完澡,付悉大约是意识到自己的粗暴行为,认真检查了潘瑜的身体,果然看到潘瑜胸口和腰上好几个红彤彤的印痕,大腿上还有被他手捏出的青紫伤痕。 潘瑜捉住他的手,靠过来钻进他怀里,细声细气地说:“本来是我想对你粗暴一点的,你也太配合了,把我弄得好疼……” 付悉抿着嘴唇,搂着潘瑜娇软的身体,低声道:“对不起。” “干嘛道歉!”潘瑜抬起脑袋,装作凶巴巴的样子瞪他:“你做得很好,我男朋友很厉害!” “……”付悉哑然失笑。 潘瑜把头埋进他胸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着哈欠说:“你身材太好了,怪我没把持得住。” 一个女孩竟然对一个男人没把持得住。 付悉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奈地闷声笑了笑,手轻轻在她背上抚摸,听着她浅浅的呼吸,渐渐沉入睡眠。 31 潘瑜跟潘寰是十一月二号抵达的墨西哥城,在墨西哥城及周边游玩了一周多的时间后,潘瑜独自去了墨西哥著名的旅游城市卡波圣卢卡斯。 在卡波圣卢卡斯的这趟短途个人旅行,她印象比较深的就是那里漂亮广阔的沙滩,还有建筑物上的那只绿色青蛙。 卡波圣卢卡斯她是一个人去的,潘寰帮她订好了当地一家顶级度假酒店,入住当天潘寰在墨西哥城远程跟她通话,让她出门注意安全,晚餐前跟他联络。 到达后潘瑜稍作休整,在豪华又庞大的酒店内部逛了一整圈,还特地跑出去找了家墨西哥餐厅吃晚餐。回酒店的路上她开始后悔不该跑出来吃饭,这个味道就算在酒店里吃估计也不会更加难吃了。也有可能是她去的那家餐厅大厨做得不是很好,她在卡波圣卢卡斯的第一天,就有预感这趟旅途不会太令人满意。 第二天她一个人去了港湾,在靠近沙滩的店里买了当地的饮品出来后,她发现路边一家露天餐饮店那里坐了一群棕头发深色皮肤的外国人,高耸的鼻梁、深邃的眼窝,潘瑜戴着宽大的帽子走在路边多看了两眼,她觉得那群人里有两个很眼熟,大概是欧美的艺人或是模特。 卡波圣卢卡斯的海景很漂亮,相比墨西哥城,这里的建筑物要分布稀疏一点,街区没有挨那么近,到处都是豪华度假酒店。潘瑜在那里呆了三天左右,每天沐浴着海风醒来睡去,在附近的街道转悠的时候尽量只挑看得懂店名的店进去。她英文还过得去,但一看到明显不是英文的字母排列就犯头疼。 酒店的人说这个季节本来是雨季,但是很幸运,这位小姐来的这几天恰好天气晴朗,温度还没有太低,穿一件长袖完全可以hold 住当地的白天。还推荐她去海滩潜水,她考虑了一会儿,称自己身体不适谢绝了这个建议。 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旅游本就是头一遭,跑下海去潜水万一遇到什么危险的话那就完蛋了!她前段时间看了一部关于鲨鱼的惊悚片,被吓得不轻,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敢潜水。 毕竟国内还有个男朋友在等着她回去呢! 旅途结束后,她一个人从卡波圣卢卡斯国际机场飞回了国内。潘寰因为工作的原因需要在墨西哥城再待上两天把剩下的事情谈完,没能跟她一起回去。 潘瑜不知道的是,她在墨西哥旅游的这段时间,HF传开了关于她是富二代的新闻,包括非HF的街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付悉现在交往的女朋友是本地大型企业家的女儿。 导致她一回国内刚下飞机,社交账号就收到了无数条信息。 田恬告诉她,有人顺藤摸瓜猜到了她的家世,还度娘搜索了潘老爷子的百科,虽然没有详细的信息,但是子女那一栏,潘瑜两个大字写得清清楚楚,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潘老爷子实业家身份在本地颇有声望,连带着潘瑜的身价也水涨船高,因为姓氏,还有潘家企业的小公主这个头衔。 潘瑜觉得莫名其妙,懒得去理那些信息。 那个时候知道她跟付悉是情侣的人还不多,除了付悉几个走得近一点的朋友知道以外,别人以前以为他们是兄妹的,亲戚的,现在还是这么以为。 因为付悉从来没有在外面跟她有过亲密举动。 烟花秀是例外,在场的本就只有付悉多年的朋友,HF的元老,付悉毫无负担。 所以就算如今她的富二代身份曝光,她也依旧我行我素,高高挂起。反正没几个人知道她跟付悉交往,对付悉造不成影响。 不过很快她就不这么想了。 -- 分卷阅读60 她下飞机被司机接着回潘家的路上,久违的翻了翻朋友圈,竟然发现付悉这狗东西前两天发过一条关于她的朋友圈,配的还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拍的照片,坐在舞蹈教室镜子旁边的椅子上,侧着头巧笑嫣然…… 插个话,那张照片拍得还不错。 算算时间,根据田恬跟她说的她被扒的事,再联系这条朋友圈。估计是付悉微信里某个默默关注他的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对她这个“付悉现女友”一顿操作人肉,才会把潘瑜她爸给搜出来。 潘瑜懒散地靠坐在后座,闭起眼睛,长舒一口气。 也不知道付悉是什么想法。 想到这里,潘瑜举高手机滑了下屏幕,翻到跟付悉的聊天界面发了条信息过去。 「我下飞机了,现在在回家的路上。」 付悉傍晚没在练舞室,很快回复她:「回哪个家?」 「我爸妈那,今晚不回我家,明天再去找你。」 「好。」 潘瑜咬着手指,斟酌了一会儿,打字问他:「我看到你那条朋友圈了,什么时候拍的我?」 付悉发了个笑眯眯的动图,回:「现在才看到也太晚了。那张照片拍了应该有一两个月了,我还有其他的,你要看吗?」 「好哇你,偷拍我这么多,明天把你手机给我查查!」潘瑜神色认真地点着键盘飞快打字:「还有,要是被我查出来你背着我勾搭其他女人,你就完蛋了!」 那边握着手机的男人弯唇一笑:「等你来查。」 某餐馆里,坐在付悉右边的杨尊喝了口酒,斜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嗤道:“恋爱的酸臭味。” 旁边坐着的另外两个男人都了然地“哦~”一声,笑了起来。 付悉放了手机,扫视一圈,没有做出任何辩解,唇角还勾着,神情依稀可以分辨出有些春风得意的成分在。 毕竟在座的四个男人里,暂时只有他一个有女朋友。 杨尊搁下酒杯,姿势懒散地靠在藤条椅背上,似笑非笑问他:“前几天刚听说,你女朋友是个富二代?” 旁边坐着的一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也附和:“我也听说了,好像家里还不是一般的有钱!悉哥可以啊。” 正好倾身去拿纸巾擦屏幕上指纹的付悉垂着眼眸,看不清表情,拿过纸巾不紧不慢地擦着屏幕,低着头淡声回答:“大概吧。” 关于潘瑜的家世,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从前并不是没有怀疑过,潘瑜没有稳定工作,平时穿着打扮又喜欢在高奢单品里混搭平价快时尚品牌,对物质没有追求,不拜金,对金钱似乎更是没多大概念。不难看出她家境良好,是被家里宠大的小姑娘。 前段时间潘瑜跟他隐晦地提过这回事,当时他不太在意。 有句话说得好:有钱人也会生女儿。 杨尊他们三个沉默了十几秒钟,付悉“大概吧”这个回答显然在他们意料之外。 最后还是另一个坐得离付悉稍远的男人端着酒杯很谨慎地问出了疑虑:“你不会也是刚知道吧?” 付悉不置可否,抿起嘴唇,抬着眼眸,安静地坐那没讲话。 杨尊突然笑了一声,跟朋友碰了下杯,喝口酒道:“这有什么的,只是谈恋爱又不是结婚。” 戴渔夫帽那一个也跟着干笑:“就是,搞得我都有压力了,行了,别说这个了……” 付悉张了张嘴,貌似想说点什么,片刻后还是闭上了嘴,选择保持沉默。 32 潘瑜在家报了个道。她妈妈看到她就在念叨说她好像憔悴了点,问她是不是在国外没休息好,吵吵嚷嚷着让家里阿姨帮忙一起做了顿饭,吃完就把潘瑜轰上楼去让她赶紧补觉。 上楼洗漱过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衣,潘瑜自己也觉得浑身累得慌,扑到床上去倒时差,昏昏沉沉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早七点五十。 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餐依旧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潘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品着红茶,看到她下楼梯动都没动,音量稍微放大了些对她说:“早餐在餐桌上。待会儿走之前记得让司机把阿姨做的卤菜提走,你不是喜欢吃嘛,阿姨这次多做了点,你带回去放冰箱里冷藏。” 潘瑜恹恹地走向餐厅:“喔,知道啦。” 潘妈妈的母爱可能只持续到昨天,今天潘瑜一起来潘妈妈就赶她走。 临走前,潘妈妈叫住她,屁股象是黏在沙发上了一样没起身,指着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的几个奢侈品袋子对她说:“上周跟你阿姨一起去逛街,顺手给你买了几件,拿走拿走。” 潘瑜走过去翻 -- 分卷阅读61 了翻:“妈,该不会是你买回来觉得不适合你才给我的吧?” 潘妈妈眼睛一瞪:“不要算了!” 果然是这个反应,潘瑜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表情,嘻嘻哈哈地笑,凑过去亲了亲她妈的脸颊:“开玩笑的,我就知道妈你对我最好啦。这两个牌子你都不穿的,看我喜欢才特地去给我买的吧!真有眼光!” “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打滚,一边去。”傲娇潘妈妈在线暴躁,表情十分不自然地把女儿扒开。 司机把车停在外面等她,进了门跟阿姨去拿分量不轻的卤菜。 上车往回开,潘瑜望着窗外熟悉的绿化带和人造湖,人懒洋洋地瘫在后座吹风。 司机大叔温声提醒她现在是十一月,吹风不要着凉了。她应了声,把窗户按上去一截。 进了小区,司机帮她把菜和提不了的袋子送到门口,没进门,打了招呼就走了。 潘瑜一身筋骨疲软无力,关门之后站在玄关的地方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一边踩着拖鞋往里走一边掏出手机给付悉发信息。 在墨西哥隔着13个小时的时差,付悉回消息的速度都不算慢,睡觉会提前说一声,醒了也会告诉她。但是今天早上离付悉平时起床的时间都过了很久了,她还没收到付悉的信息,潘瑜不免有些奇怪,于是她主动给付悉发她已经到家了,还标注了一下是她自己的家。 慢吞吞打扫卫生花了五十分钟,她去看手机,付悉依然没有回复。 潘瑜心里有些微妙地不爽,又有些担心,干脆拨了个电话过去。 接通了,付悉那边人声鼎沸,熙熙攘攘,背景音嘈杂得不得了。 她听见自家男朋友清朗的嗓音在吵闹中响起:“潘瑜?醒了?” 潘瑜卡了一下,幽怨道:“早醒了,你在干嘛啊,这么久都没看手机。” “啊,抱歉。”电话那头的付悉反应过来,含笑说:“我跟朋友去了趟学校,这里校庆。等下就回HF。” “喔,我就跟你说一声,我已经回家啦。” 付悉:“嗯。” 潘瑜拉着脸等付悉说话,然而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单音节就没了,电话里只有嘈杂的喧闹声,连付悉的呼吸都不可闻。她瘪着嘴嘟囔:“就知道跟朋友一起,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意外地,付悉并没有拨回来。 那句话她说得不轻不重,音量是正常说话音量,对方听到的几率是百分之百,在这种前提下,付悉明知道她生气了,却还是选择保持沉默。潘瑜不由开始怀疑,付悉是不是不高兴了,或者说,没耐心来哄她了。 这种想法让她很沮丧,回国后倒时差的难受和憋闷,在这一刻更加清晰地传达到她的脑子里。她扔了手机,埋在抱枕里开始为自己委屈。 狗付悉,大混蛋。 潘瑜挺直上半身从抱枕里支起脑袋来,决定这次付悉不来找她主动道歉的话,她绝对不会理付悉的。这么想着,胸中那口闷气还是没缓解,索性起身打电话给田恬,把她叫出来倒苦水。 中午田恬陪着她吃火锅,烟火气沾了一身,从头发到裤腿都弥漫着一股火锅的味道。潘瑜在火锅袅袅升起的热气里点了酒,非要田恬跟她一起喝,一边数落付悉一边把酒送到嘴边。 “我跟你说,付悉就是个混蛋。”潘瑜打了个酒嗝,抱怨:“我去墨西哥去了半个月,回国也没见他来见他,他竟然跑去跟朋友聚,还不回我信息……” 田恬伸手去拦她,皱着眉一脸便秘的表情:“你别喝了,现在才中午喝什么酒啊,当心下午醉成狗。” 潘瑜挥开田恬的手,豪气地喝了半杯酒,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反正现在周末,姓付的又不来找我。” 又顿了下,眯起还算清醒的眼睛,反驳:“你才醉成狗,神经病。” “……看来你还没醉么。” “怎么可能醉,我酒量好得很!” 下午一点四十,田恬把一身酒气+火锅味的潘大小姐拖出店门,放在一边商场专门给游客行人坐的椅子上。田恬看她醉得脸颊通红,脖子耳后都泛着粉,还靠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下巴点啊点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管她,于是非常好心地给付大神发了个条讯息。 付大神二十分钟后就到了,估计刚从练舞室出来,里面一件白卫衣,外面罩着一件浅墨绿色的冲锋衣,衣领至胸膛的拉链只拉到锁骨处,领口翻得工工整整。 他脸上表情淡淡地找过来,跟田恬打了招呼,没多说什么,走上去拉起醉得直犯困的潘瑜,想把她送回家。田恬刚松口气,以为终于可以解放闪人了,潘瑜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62 突然勾住他的手臂,一脸天真地望着她:“你就看着他把我带走?万一把我卖了怎么办?跟你说,我哥会找你麻烦的。” 田恬见过潘寰,潘寰那张脸严肃起来还是挺怵人的;而且以潘寰管他妹妹的风格,要是被他知道田恬就这么把喝多了酒的潘瑜扔给一个男人,就算这个男人是潘瑜的男朋友,估计潘寰也会马上炸毛,合理认为自己妹妹被男朋友那个那个了。 田恬缩了缩脖子,斟酌了下利弊,还是硬着头皮迎上付悉面无表情的脸,笑笑说:“我跟你一起送她回去吧,你要开车,等下她闹你就不好了。” 付悉短暂考虑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这样更好,颔首,牵着潘瑜下电梯去停车场。 电梯里往下降,潘瑜像没有骨头似的倚在电梯内壁上。付悉侧头盯着她,怕金属内壁太冰会冻着她,于是把她搂过来,揽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付悉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话都没多说一句。 田恬瞄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人,退到一边角落,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所幸喝多了酒的潘瑜挺好相处,大概也有本来身体就不太舒服的缘故,坐在付悉车后座,靠在田恬肩上闭着眼睛眯了一路,只是眉头一直皱着,似乎极为不舒服,还哼了好几声。 好不容易把她弄回家,扔到沙发上。 付悉去倒温水,喂她喝下去,田恬就站在客厅跟玄关之间的交界处默默地看着,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里。 仰靠在沙发上的潘瑜喝了水,忽然瞪大眼睛瞅付悉,鼻腔里嗤了一声,口齿清晰地开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付悉弓着背,弯腰到与潘瑜视线平齐的位置,抬起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跟她对视。 空气都凝固住了。 良久,他动了动嘴唇,平静地回答她:“没有。” 站在那眼观鼻鼻观口的田恬自觉她该退场了,默默退后两步,也不打招呼了,直接摸到门口退出去,还很贴心地把门关上。 小情侣的问题就留个小情侣去解决吧。 门“咔哒”关上的声音不算小,客厅里的两个人都听见了,但是谁也没有去管。 潘瑜雪白的面皮上泛着红晕,但她眼神清澈,神情认真又纯粹。她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付悉,慢慢开口问:“你不想见我吗?” 付悉轻轻叹气,垂下眼皮:“没有。” “那你把我当成什么。”潘瑜眼睛微阖,虚弱地追问:“在你心里,我连你的朋友都不如吗?” 付悉愣了下,眉心蹙在一起,表情有点诧异:“潘瑜,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犹豫了一秒,直接解释道:“今天我是有事才回的学校,接到你的电话就已经打算回HF了。本来今天下午想过来找你,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就把电话挂了,我以为你很累,才没有再跟你提。” 当时他听到潘瑜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喔,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我已经回家了。”,他以为潘瑜只是跟他说这件事才打过来的,电话挂断之后他还觉得纳闷,纳闷为什么潘瑜这么冷淡。 尽管付悉觉得女朋友可能是因为没休息好,心情受到了影响所以才这样,但是他后来回到HF也开始情绪低落起来。加上这些天以来听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他心情的确不是很好。 潘瑜睁大眼睛,语气单纯地说:“挂电话之前我就问过你这个问题,问完我才挂的电话。” 付悉皱紧眉头:“可我没听到你问我。”他停顿了一秒,接着说:“那里人比较多,也许是信号不太好。” 潘瑜喝了不少酒,这时脑子晕起来嗡嗡嗡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口里还在纠缠:“我不管,我就是生气了,你也没来哄我。” 付悉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偏头帮她按摩额头,一边低声哄道:“都是我的错。你为什么生气,告诉我好吗?” “不好。”潘瑜不领情,翻了翻眼睛,埋怨他:“你害我喝这么多酒,害我现在头好痛。” “因为我喝的酒?”付悉疑惑。 “就是你,都是你,全是你害得。”潘瑜忽然撒泼把他推开,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自己的上衣低头嗅了嗅,气嚷嚷地喃喃:“我身上都是酒味,还有火锅味,臭死啦!你走开,我要去洗澡。” 付悉起身去扶她:“你现在不太舒服,万一洗澡摔倒了……先休息会儿,醒醒酒再去好不好?” 潘瑜完全听不进任何话,推开他的手,脚步虚浮地往卧室走:“我不,我就要现在去。” “诶。”付悉疾步上前拉了她一把,免得她磕到凳子。 -- 分卷阅读63 潘瑜喝了酒脾气更暴躁了,用力拽开衣柜门,“咣当”一下衣柜门颤了颤。她走进去,胡乱拽了件裙子,在隔层上翻贴身衣物搭在臂弯,然后大步往外走。 站在床尾附近的付悉愣愣看着她从衣柜里那块小区域走出来,怔了一下走过去替她关了衣柜门,又赶紧跟在她身后目送她进浴室。 潘瑜淋浴的那半个多小时,付悉就站在门外听动静,生怕她像上次那样不小心摔倒。 洗澡时间太久,付悉还有点担心她能不能行。浴室里一直传来淋雨水声,想来是在好好洗澡,于是他还是安静地倚在浴室旁边的墙上等她出来。 潘瑜头上包着毛巾,长裙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一截粉嫩细腻的天鹅颈上挂着几滴从头发上掉下来的水珠。 她推开门,没什么精神地扶着门栏出来,看到墙边的付悉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慌张道:“你怎么站在这。” 付悉腿都站麻了,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应道:“我怕你摔倒,就在这守着。” 潘瑜没说出话来,眨眨眼,一张脸红扑扑的还挂着水珠,漆黑的眉毛和睫毛根根分明,眼睛里水汪汪似清潭,看人时象是含了几分嗔怪。 她撅嘴自言自语碎碎念了几句什么,转身往客厅走,从电视柜里拿出吹风机。 刚拿出来,就被付悉从后抽走了。 她蹲在柜子旁,扭头仰起脑袋看付悉。 付悉说:“我帮你吹。” 潘瑜没说话,站起来坐到沙发上,等付悉插好电源过来。 付悉大概是察觉此时的潘瑜正在醒酒中,先倒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才慢慢举起吹风机动作很轻缓地吹头发。 潘瑜坐了一会儿,浑身难受没有力气,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因为嗓子眼太细还被呛得直咳嗽。 付悉听到咳嗽声立马关了吹风机,蹲坐在沙发旁边,替她拍背心。 潘瑜咳了一阵,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直直望向他,耍赖道:“我不想坐着了,我想躺下。” 付悉安静了几秒,抿着嘴思索了一会儿,搁下跪坐着的腿,在沙发上坐正,拍了拍大腿示意她躺下:“躺我身上。” 潘瑜摇头:“你裤子会湿的。” “没关系。” 潘瑜很执着:“我要吹头发,躺下就吹不到后面了。” 付悉怔住,大约是被她难住了。 小祖宗又想躺下,又坚持要吹头发,后面也要吹到。 付悉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换了个姿势让潘瑜趴在自己怀里,他手绕到后面去吹头发。 潘瑜这回没拒绝,乖乖地环住他的腰,一边脸颊贴着他的冲锋衣。付悉低头看了眼,放下吹风机,先把冲锋衣脱了,他里面穿的是柔软的薄卫衣,抱起来会舒服点。 他脱外套的时候,潘瑜就坐在那等着,看他弄好了才凑过去重新抱住他,然后抬起头在他嘴唇上碰了下。 付悉动作一僵,怀里的人已经低了头,只能看到上半张好看秀丽的脸,闭着眼睛,没多余的表情。 屋里开了空调,潘瑜头发又长又多,像海藻一样带着微微的卷度,吹完费了不少功夫。 潘瑜已经调整到最佳姿势几乎要睡着了,但在吹风机停止运作的那一刹那她忽然睁开了眼睛,仰起头小声问付悉:“要是没有这件事,你是不是不打算来找我了?” 付悉胳膊一伸,把卷好的电吹风放到茶几上,垂眼瞥了她一眼:“不是。无论如何,我今天都会过来找你,没有这件事下午也会过来。” “喔。”潘瑜松开环在付悉腰上的手臂,身子往后仰,半眯起眼,手指去撩已经吹干的长发:“我还以为分开半个月你就不喜欢我了。” 付悉哭笑不得,解释:“怎么会呢,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么简单的。” 潘瑜反问他:“那是哪样的?” 付悉面无表情地注视她,忽然凑过去吻住她的嘴唇,贴着她的唇缝说:“是这十六天我很想你。” 付悉很会接吻,舌头轻巧又灵活,潘瑜手指还勾着头发,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按在沙发上,后脑勺顶着沙发背迎接他的吻。 这十六天的思念和爱意都汇聚在这一个吻里,潘瑜的心跳砰砰砰,快得象是小马达一样。 勾在头发上的手被付悉捉住十指紧扣,手背压在沙发背上。 潘瑜微睁眼,偏开头喘了几口气,下唇因为接吻充血而红润,眼皮粉粉的象是画了眼影。 付悉一只手扣着她的手,额头抵着她的肩窝吸了几口气,属于潘瑜的特有的香气钻入鼻息,是他想念的人,也是他想念的气味。 -- 分卷阅读64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似乎想压制住什么冲动,然而没太大效用。他抱住潘瑜一把将她架了起来,托着她的大腿,在她的惊呼中克制道:“陪我再洗个澡吧。” 潘瑜挂在他身上,瞪大眼睛,原来披在肩后的毛巾掉到了地上。 付悉把人抱进浴室,把潘瑜的长发绑起来,在浴室就没把持住。 本就没什么精神,喝了酒之后又没什么力气的潘瑜一只脚踩在地上,一条腿架在付悉手臂上,仰着脖子哭唧唧地抱住付悉的脖子哼哼,脸上水珠和泪珠混在一起,皱着鼻子紧闭双眼。 付悉不断挺进挺出,低头去亲她的嘴,结实的臂膀紧紧箍住潘瑜细得盈盈一握的腰肢,在潺潺水声里把她折腾得只发得出猫咪叫一样细弱的哼声。 下身微微的胀痛和身体里的酥麻刺激得潘瑜不受控制地呻吟,她眯起眼睛,咬着嘴唇去看付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求他轻一点。 付悉不太想,偏开目光,吻了吻她的眼皮。隔了不到几分钟,潘瑜又软着嗓音央求了一遍,他伸手关了喷头,拿起旁边的浴巾包住潘瑜,保持下身相连的姿势,抱着潘瑜进了卧室。 潘瑜没想过还能这样,埋着头脸红到了脖子根,又细又白的双腿交叉勾在付悉精壮的腰上,一躺到床上立马难为情地捂住脸。 付悉依她的言,在床上动作轻柔许多。 潘瑜浑身酸软无力,只能躺在那什么力气也不出,时不时捧着付悉的脸亲两口,低吟两声,难耐的声音还会夹紧腿,睁眼盯住付悉说难受。 难受是暂时的,付悉比潘瑜更清楚她身体的反应。他沉默了一会儿,加快速度,用力顶了一阵,最后冲刺了几下射在套里。 身下的娇躯轻轻颤抖,他低头看过去,只见潘瑜眼角湿润,鬓边碎发贴在脸颊上,哀怨地瞪着他不放。 潘瑜拖着哭腔骂:“付悉你不要脸。” 竟然大白天把她带到浴室里干坏事,还那样从浴室里走到卧室。 付悉大概做这种事十次有八次都要被骂,被骂习惯了也就完全不受困扰,反而嘴角上扬低声笑了起来。 今天潘瑜又找到了新的理由骂他:“我还喝了很多酒,你是不是人啊。” 付悉轻笑,没什么羞耻心地回答她:“我是人啊,还是你男朋友。” 潘瑜似乎没认真听他说话,昏沉沉地半睁着眼,手臂光裸挂在付悉肩头,声音细细地,催促他:“我好困,没力气了。你抱我去洗澡。” 付悉答应一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在浴室帮她洗了澡,擦干身体送回房间。 本来他想让潘瑜穿上睡裙,潘瑜不肯,穿着贴身衣物扒在他身上说要去睡觉。 付悉不勉强她,拥着她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付悉没有午睡的习惯,不过也许是精神松懈下来身体也放松了,躺着躺着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怀里的人在拱他。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潘瑜眼睛又明亮又清澈,黑眼珠圆溜溜地在瞧他,一只微凉的手伸进了他卫衣底下,在他腹肌上抚摸。 潘瑜弯起眼睛笑起来:“悉悉,我醒了。” 付悉闭起眼睛,再睁开,手在被子底下去捉她那只手:“嗯?” 潘瑜手躲开了,脑袋挨得再近一些,舔了下他的嘴角,然后埋头去亲他的喉结,还有脖子。 潘瑜笑嘻嘻地朝他眨眼睛:“我给你盖个章好啵?” 付悉顿了几秒钟,直到锁骨上面几厘米的地方被她吸得有些痛,他才猛地回神,抬手阻止潘瑜的行为。 真弄出什么痕迹,练舞的时候很难不被人发现。 潘瑜看着他脖子上那颗小小的草莓印,仰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直说:“我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你有女朋友。不管你每天跟谁出去,不管男的女的,你只能想着我。” 付悉沉默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说出反驳她的言语,低头亲亲潘瑜的嘴唇,搂紧她闭上眼睛:“行,我只想着你。” 潘瑜“哼”了一声,继续抱着付悉啃,不知道到底想啃出多少个印。付悉没躲,任她啃咬,只是提醒一句:“别弄太多,我还要出去见人。” 潘瑜停住,过了一瞬间,说:“能不能不出去见人,把你关在屋子里只见我一个人不好吗?” 付悉微愣,难以置信地松开她去看她的表情,发现潘瑜一本正经地敛起神色,好像说得是什么很认真的话一样。 他嘴角抽了抽:“小祖宗,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潘瑜浑然不觉,脸贴上来蹭了蹭他,轻声撒娇:“我就想把你关在身边,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嘛~” b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65 r 她被子下面的身体几乎是全裸的状态,紧挨着付悉,属于人体肌肤温热的触感传递到付悉身上。 付悉没说话,翻身一压,大手在她身上游离。 潘瑜因为付悉突然的动作而懵了一下,张嘴刚要说什么,付悉像刚才她对他那样,埋头在她光裸的脖子颈侧亲吻,三下两下,两人本就穿得不多的衣服又被扔出被子外。 潘瑜晓得其中利害,在付悉分开她双腿探到腿根时,连忙勾着付悉的脖子讨饶:“悉悉,我真的没力气。” 付悉立刻回答:“那你乖乖躺好。” 潘瑜试着挣扎了一下,飞快被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怒骂:“卧槽,狗付悉你是禽兽吧?” 做完睡的,醒了还做? 付悉堵住她的嘴,在她前胸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他还记得上次因为情不自禁在潘瑜下巴下面留下过印记,还被一通电话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回学聪明了,只在衣服底下看不见的地方停留。 潘瑜大约也是怕了,可怜兮兮地不让他亲,嘟着嘴说:“我还要穿低领衣服的,别。” 付悉闷哼一声,睨她:“低领?这个天气你穿什么低领。” “我要,我就要。”潘瑜鼓着腮帮子坚持,话说出来自己都没察觉有歧义。还是付悉重重挺了两下,她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辩解:“我不是要这个。” 付悉危险地凝视她,若有所思地问:“不要?” “……” “到底要不要?” 潘瑜左右为难,说什么都不是,干脆拍了他手臂一掌,别过头不说话了。 付悉也不急,把她翻个身换了个姿势,从后面顶她。潘瑜受不住这么深入,趴在被子上难捱地呻吟,做着做着,潘瑜就自己开口了,喘着气瓮声瓮气地怨他:“我不喜欢这个姿势!你弄得我很不舒服。” “行。”付悉爽快地放过她,换了个她“稍微喜欢”的姿势继续弄。 潘瑜呻吟了一阵,即将高潮的时刻,瘪着嘴又含起泪包,求付悉给个痛快,别这样磨她了。 做完,潘瑜脑子里一片空白,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全程瘫痪病人一样被付悉扛到浴室洗澡,套衣服,放到沙发上。 在沙发上静坐了很久,潘瑜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剜了旁边的付悉一眼又一眼,咬着牙念叨:“今晚吃饭你解决,我不想动。” 付悉点头,穿上衣服就是一副人模人样,丝毫看不出刚才的禽兽行径是他。 “点外卖行吗?”付悉问她。 潘瑜脸色依然很不好看,故意为难他:“不想吃外卖。” “那我下去买回来?” “不。” “……”付悉牵起潘瑜柔若无骨的手,犹豫了一下:“我来做饭?” 潘瑜正要点头,转念又想起家里半个月没人,冰箱里没东西做不了饭,不由垂头丧气地说:“家里没菜。” “没事,我去买,或者可以定个送菜上门。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潘瑜怀疑他的厨艺:“你会做饭吗?能吃么?” 付悉安静了一秒,老实说:“简单的菜会炒。” “……” 为了避免厨房惨案,最后还是点了外卖。 阿姨做的卤菜也盛了一份出来,香料放得很足,味道很浓郁。 付悉吃了也觉得不错。 33 潘瑜在墨西哥的那段时间,付悉恰好参加了一个街舞节目,节目上他表演了一支糅合了hip hop,House等舞种的舞蹈,动作,设计,美感,跟音乐的契合度,都很完美。 节目播出之后,那支舞蹈很火,在网上播放量特别高。 潘瑜闲来无事上网冲浪看到了。 看完她喜欢得不得了,立马冲到舞团去找付悉,当着舞蹈室其他人的面跑过去亲了付悉一口。 两人已经是公开的状态,那天付悉顶着一脖子的小草莓到舞蹈室的时候就被他们调侃了一轮,这回看到这么劲爆的一幕,纷纷都起哄吹口哨。 付悉愣了愣,扶着潘瑜的腰。因为潘瑜只亲了一下就退开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低头问她怎么突然这么做。 潘瑜把手机给他看,眼睛亮晶晶地说:“我喜欢那个在舞台上闪光的你。” 就算不说话,只是站在一边,不争不抢,也还是吸引着她全部的注意力,诱她深入,诱她沉溺。 凡世芸芸,神明三千,而我只想做你唯一的信徒。 …… -- 分卷阅读66 付悉表情空白了好一会儿,忽然勾唇笑起来,食指弯曲挑了下潘瑜的下巴,轻声说:“不在舞台上就不喜欢了啊?” 潘瑜手背在身后,喜笑颜开地为自己开脱:“我可没有这么说喔~” 音乐声忽然大了些,音响旁边的人食指中指并拢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要切歌了。 潘瑜走到一边去看付悉跳舞,偶尔刷一下手机。潘寰昨天回的国,昨晚她还特地跑回家去吃了顿饭,免得潘寰回来没见着她又在那里叭叭叭的。昨晚饭桌上聊天,潘瑜顺便提了一句自己交男朋友了,她爸爸倒是没多大反应,保持沉默,让她妈妈问了一些问题。 所以现在潘瑜家人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那她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秀男朋友了吧? 潘瑜这样想着,拿出手机录了个付悉跳舞的视频,打算待会儿发朋友圈宣示主权。 反正付悉也已经发过她的照片了。 不过可惜的是,还没来得及发就发生了变故。 付悉在排一支下星期要表演的双人舞,那个女舞伴有个转半圈,往后仰然后定住卡音乐的动作。不知道是没发挥好还是什么原因,女舞伴转了半圈之后没站稳,身体往后仰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就要往地上倒,付悉余光瞄到下意识伸手捞了一把才不至于让那个女舞伴后脑勺直接磕到木地板。 结果就是女舞伴往后仰的弧度太大,付悉又是背对着她在那不到一秒的反应时间里扭过身子去捞的,那女舞伴手挥舞着抓到付悉的小臂,两人碰到一起反而都被带倒了,齐齐摔到地上。 “砰”地一声响,靠在墙边的潘瑜眼睛睁大了一些,下意识往前走了半步,担忧还未完全冒上心头,就被另一种酸楚替代了。 付悉跟那女舞伴摔在一起,付悉手肘撑在地板上,虽然极力避免,但还是有半个上身正面压在了女舞伴身上,男上女下,付悉另一只手还很绅士及时地护在了女舞伴的脑后,胸口紧贴着,摔倒的姿势看起来十分暧昧。 有那么一瞬间,舞蹈教室里安静了下来,众人齐齐转头,看到了那一幕付悉半抱着女舞伴倒在地上的画面。 随后旁边的惊呼声喧哗声骤然响起,离得近的人见状都围过去扶他们起来,还有一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把八卦的目光瞥向了倚着墙满脸呆愣的潘瑜身上。 潘瑜没有愣太久,不到一秒,就走了过去看付悉有没有受伤。 还好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有付悉的手肘磕了一下,破了点皮,需要擦点碘酒消毒。 潘瑜把付悉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低头仔细观察一阵付悉的手肘,旁边已经有人拿了医药盒过来要涂碘酒,潘瑜往旁边看了一眼,没有接别人递给她的棉签,而是退了一步,示意那人帮忙消毒。 那人好像没料到这个走向,去看付悉的表情,付悉半垂眼睑,抿着嘴没说话,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也不太差,似乎还沉浸在刚才不小心摔倒的凝滞里。 消毒完涂好药,其他人问了下还有没有其他的伤,纷纷走开了。 留下一直没说话也没有看对方的付悉跟潘瑜这对小情侣互相沉默。 潘瑜心里烦乱得很,看到自己男朋友摔倒惊吓更占上风,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脑子里一直回想起来的却是自己男朋友抱着别的女孩倒在地上的样子。 这点让她很难释怀。 她也没办法装作不在意。 她表现得太明显,付悉也知道她的心思,僵持了一会儿,付悉搭着手臂侧头抬眸看向潘瑜,貌似想要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就在这时,那个女舞伴忽然挪过来,赶在付悉开口之前对潘瑜小声解释:“那个,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动作失误,付悉想拉我一把才不小心抱在一起的。这真的只是个意外,绝对不代表什么。” 女舞伴又转过来继续对付悉说:“谢谢你。” “……” 潘瑜听了她的话并没有感觉好一点,反而因为坐实了“抱在一起”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她紧闭着嘴,垂眸盯着地板上一处灯光反光,怎么也挤不出话来回应。 付悉将视线折到女舞伴身上,蹙着眉头摇了摇头,十分短促地回了两个字:“没事。” 女舞伴还想再说些什么,潘瑜大约是感应到了这一点,忽然抬起眼睛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略微扬了起来,唇边笑意冰冷又讥讽,脸上挂着一丝不宜察觉的愠怒。 潘瑜对她冷笑了一声,直接无视她。 女舞伴张了张嘴,表情僵了下,再去看付悉,付悉也转开脑袋心不在焉的看向舞蹈室镜子,仿佛这场对话已经结束。她不好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潘瑜不傻,如果说刚才摔倒的插曲也许不是故意的,但是 -- 分卷阅读67 刚才那几句话肯定成心的成分更多。故意也好,无心也好,她都无法控制地陷入了负面情绪里。 她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占有欲竟然强烈到了这种地步。比起担心付悉的皮外伤,她更恼火的是付悉在她面前跟别的女孩以那么亲密的姿势倒在地上,然而这种讨厌没办法消除,因为清楚付悉只是好心帮助别人。 因为清楚的知道,才会更加讨厌这种感觉。 付悉摔倒后坐了没多久,又跑去练舞了,旁边有人劝他多休息,他也没管,一心只想着下周的表演。 潘瑜懒得看他跟那个女舞伴跳舞,想往外走,突然被小树叫住了。 一段时间不见,小树头发长了不少,染成了金色,走过来跟她打了招呼后,跟她简单介绍了一下和付悉跳舞的那个女孩。 小树说:“晶姐是HF资历比较老的女dancer,付悉会跟她搭是杨尊他们一致建议的。晶姐只跳Hip Hop,现在舞室这块比较拿手又长得好看的男dancer就付悉,所以就凑到一起去了。” 潘瑜大概明白小树说这些的重点在于解释为什么付悉会跟人跳双人舞,不过这番话从别人口里听到比从付悉那亲口听到要不同。 她很冷静地点点头,冲小树莞尔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小树眼神飘忽,欲言又止,纠结了片刻又说:“晶姐好像有点喜欢付悉。这个本来不该我说,但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这件事。” 晶姐对付悉的特别,全HF的人大概都能看出来。 晶姐平时在走廊另一边的教室教学员,不太到这边来,刚开始知道这回事的人很少。后来付悉跟潘瑜在一起,前阵子还发了朋友圈,被晶姐看见了,从那时候起晶姐就经常往他们这件舞蹈教室跑,恰好又遇上杨尊让她们准备一支Hip Hop舞蹈,下周有个网络节目要去现场表演,就跟付悉接触得多了起来。再后来,大家都看出来晶姐对付悉有点意思了。 小树没说这么细,潘瑜大概听懂了其中的重要讯息,面上没多大反应,波澜不惊地,还跟小树聊了几句,谈笑风生没有任何异常。 直到傍晚付悉带她去吃饭,潘瑜才垮下脸表露出真实情绪,出了电梯把手一甩,抱胸冷冷扔下一句:“我不跟你吃饭了,你自己去吧。”说完就径直往门口走。 付悉快步追上来:“你要去哪?” 潘瑜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付悉,本来想说“你管我?”,顿了下还是决定不想理他,语气淡淡地回答道:“回家。” “我送你。” “不用了,”潘瑜停下脚步,抓着包包肩带面无表情地说:“我自己会打车。” 她转身欲走,付悉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站在潘瑜面前停顿了一瞬间,道:“……潘瑜,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潘瑜一脸木然地对上他的眼神,语气很冲地问他:“解释?你要怎么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跟她抱在一起,还是解释你明知她喜欢你还要跟她一起练舞?” 她挣扎开付悉的桎梏,捂住自己的手腕冷着脸道:“我不需要你的解释,这件事本身不是你的错。但是我很烦,我不想看你跟一个对你有想法的女孩腻在一起。” 付悉闻言抿紧了嘴唇,眼神闪烁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潘瑜这时显得很平静,考虑了很久的缘故,思维十分理智:“我不介意你的以前,无论你以前有过几段恋爱那都过去了。不过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恐怕不能接受你跟我恋爱期间跟其他异性交往过密。” 付悉嘴角微动,似乎终于找到话来开口,说:“我已经拒绝她了。” 这话太苍白,连付悉自己都觉得难以信服。拒绝可以是想看更多文请加Эw丶ΡO-①8丶COM一个结果,也可以是一个过渡,对方没有放弃还继续纠缠的话,就不算结束。 潘瑜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牙齿在上面来回摩挲,悠悠叹了口气,无力道:“我现在不是很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付悉忽然抬起眼眸,铿锵有力地说:“下周节目录制结束后,我答应你,不再跟她接触往来行吗?” 潘瑜安静了一瞬间,笑了笑,没什么诚意地回答:“那好啊。你跟人跳一次双人舞,我去酒吧跟别的男人跳一次舞,礼尚往来,互不干涉,你觉得行吗?你要是说行我就行。” “潘瑜?”付悉瞠目结舌地望着她,倏然变了脸色,语气严厉地说她:“不要说气话,我是在工作。” 她冷笑,气头上说话就不过脑子了,反唇相讥:“有什么区别吗?都是跳舞还分什么高低贵贱,你能跟女人跳,我为什么不能跟别人跳?” “……” 酒吧跟异性跳舞如何能与在 -- 分卷阅读68 舞蹈教室跟异性跳舞相比,尽管本质上都是跳舞,含义多少背道而驰。 付悉知道潘瑜现在心情很差劲,硬吵只会把她往更远的地方推,所以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的不快,低头靠近她,轻声哄她:“我错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潘瑜退后一步,神情冷凝,微微皱起的眉头和微红的眼眶暴露了她此时真实的情绪。 “我不要听你道歉。以后你跟她练舞,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眼不见心不烦。” 潘瑜没多看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步子走得很快,走到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上去了。 付悉在后面想追都没追得上。 时间掐得这样准,平时不太好打车的地段竟然恰好有辆空车被她拦下了。 付悉脸色黑如锅底,刚才潘瑜说的话在耳边回荡。以他对潘瑜的了解,潘瑜是能做出去酒吧跟人跳舞这种事的人,包括不来舞蹈室。 潘瑜发起脾气来,实在不好对付,付悉也束手无策。偏偏又赶上工作,他无法临时中断下周节目的排练,这事关HF,不是他一人可以决定的。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当然宁愿不去这个节目。 34 冷战期间,潘瑜履行她的承诺,没有去舞蹈室找过一次付悉。甚至为了不去刻意想这回事,跑回家待了两三天。 偶有的联系,都是付悉主动打电话发信息联络她,潘瑜有空时回几个字,接通电话也是说不了几句就挂了。 无论怎么哄,潘瑜都是提不起兴致的态度,冷淡地回一句:你好好准备节目吧。 付悉想去找潘瑜,潘瑜以在父母家不方便为由拒绝了他。 直到周一晚上,付悉坐在HF的休息室从朋友口中得知潘瑜现在在西风街的一家酒吧里蹦迪,他才彻底生了气,黑着脸一路开车到西风街,进了那间酒吧。 昏暗迷离的灯光摇曳,玻璃制品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付悉避开散发着浓烈脂粉和香气的行人,侧着身子下台阶,轰鸣乍响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震得他止不住皱眉。 付悉扫了一圈舞池边缘四散的吧台包厢,头顶上的灯一直在晃动,酒吧里人头攒动,人影交错,他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找到自家不省心的女朋友。 另一边,穿着墨绿色亮面修身短裙的潘瑜在舞池里肆意撩动长发,离她最近的一个男人有些犹豫地凑过来问她:“要不我们还是上去吧?万一被你哥知道你敢穿成这样到这来,我这间酒吧就要出事了。” 潘瑜瞥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扭动腰肢跟着音乐摆动。 那个男人急了,他跟潘寰有交情,打小把潘瑜当妹妹看待,本来蹦个迪不是多大的事,偏偏潘瑜今天跟中了邪似的,十一月穿条超短裙,露着胳膊露着腿往舞池男人堆里挤。 他推开想往潘瑜旁边挤的人接着劝道:“姑奶奶,你别玩了,真想跟小帅哥热舞去找你男朋友成吗?” 潘瑜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这才转过头来,有些讽刺地扯起鲜红的嘴角,随口道:“我想跟谁跳就跟谁跳,他管我……”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紧,忽然被一股力气往舞池外拽。 潘瑜出于防备正要反抗,扭头却对上了付悉在舞池灯光掩映下冷得几乎要起冰渣子的眼神。付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唇角往下拉,眸中暗藏怒火。 潘瑜身后的朋友冲上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潘瑜摇头,跟付悉四目相对没讲话。 那位朋友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一下子就领悟了,看出来这就是潘瑜的男朋友,多打量了几下就识趣地走了。 付悉把潘瑜拉出酒吧,脱了外套就往她身上罩,压着火气对她说:“你还真的去跳舞,潘瑜,赌气也要有个限度,你穿这么少被别人揩油了怎么办?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潘瑜撇嘴,别开目光,语气凉凉道:“我看到你跟别人跳舞,我也是这样的心情啊。你也是想气死我。” 付悉睁大眼睛觑她,深呼吸了几个来回:“那不一样,双人舞只是为了观赏性更好,画面框架更立体,身体不会贴那么近。” 潘瑜吸了吸鼻子,手指抓着付悉的外套边缘,指节几乎捏得发白:“那也不行,我不喜欢你跟别的女人跳舞,我不同意,不准!” 付悉眉头紧皱,穿着黑色半圆领上衣,外面一件黑马甲,下身也是黑色束脚运动裤,把他欣长的身材线条完全勾勒出来。 披在潘瑜身上的外套也是件深色的,不太厚,付悉垂下眼皮扫了眼她裸露的大腿,眉心皱得更紧了,顾不上回答她的命令式要求,牵着冰凉的手边走边说:“去拿东西,我送你回家。” 潘瑜想抽手没抽出来,倔强地不 -- 分卷阅读69 肯下台阶:“我不回去!放开我。” 付悉顿了下,脚步猛地停住回身钳住她的腰,低头忍不住露出凶狠的神色道:“你再闹信不信我当众把你扛上车。” 潘瑜吓了一跳,腰上那只手揽得非常紧,她半个身体都贴在付悉身上,又生气又委屈,手握拳锤了几拳付悉的胸口,偏开头,声音颤抖地说:“混蛋,你威胁我。” 付悉看她皱着鼻子瘪嘴的模样就知道她又委屈了,不由得软下声音,扶着她的腰带她往酒吧里走:“对不起。听话,跟我回去。” 潘瑜咬着下唇,低垂眼眸没回答,下了台阶还是去卡座拿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和外套,跟朋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走到付悉身边一个字都没说,又被付悉牵着出去了。 外头冷风呼啸,沙沙吹得车窗闷响。 浓郁的夜色和绚烂的霓虹交织在一起,混杂了城市喧嚣和迷茫,热闹又孤独。 潘瑜裹着长风衣一路沉默。 付悉把她送上楼后差点被她关在门外,还是他眼疾手快地挡了一下门,才不至于连门都进不去。 付悉把搭在手臂上,自从潘瑜还给他他就一直没穿的外套扔在沙发上。客厅里开了灯后,视线有片刻的白芒,他忍着不适走到潘瑜身边,把她扣在了怀里。 轻缓的声音从潘瑜头顶传来:“以后别穿成这样去酒吧了行吗?” 他是真的很不喜欢潘瑜露着腿和肩臂跑进男人堆里,特别是在大冬天。 潘瑜被抱住都没反应,手没抬,垂在腿侧。如同被点了哑穴一样,就是不吭声,无论付悉说什么都不吭声。 付悉又急又气,抬起潘瑜的下巴去看她的眼睛:“回答我,潘瑜。” 不难看出来付悉已经的耐心已经到极限,就差要爆发了。潘瑜还是固执地躲开视线,嘴唇猩红的颜色在光下越发显眼,嘴皮子动了动,生硬地开口:“你先答应我不跟别的女孩跳舞。” 付悉眼皮跳了跳,耐着性子回答:“拍完这周的节目就再也不排双人了。” 潘瑜嫌弃地打开付悉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斜眼瞪他:“那个烦人的女人你解决没有?” 付悉愣了下,似乎被这个代称弄得没立即对上人,安静了几秒钟,点头:“我跟她说得非常清楚,以后除非必要不会再跟她有接触。” “哦。” 潘瑜胳膊抵住付悉的胸膛,板着脸要从他怀里出来。 付悉放开她,迅速低头在她脸颊亲了口,温声说:“原谅我好不好?” 潘瑜皱着脸,用手背蹭了蹭被他亲过的地方:“我还没想跟你和好,不!要!亲我!” 付悉哑然失笑,弯腰跟潘瑜对视,逗弄小孩子一样眉眼舒展地问:“那你要怎么样才跟我和好?” “今天不行。”潘瑜气哼哼地避开他的目光,快步逃到沙发上,抓起一个抱枕跪坐在沙发,背靠沙发背,表情防备地凶他:“谁让你威胁我的,我才不要跟你和好!你跟那个女人跳舞,我就跟别人跳舞!” 付悉冷哼了一声,低头把手腕上碍事的手表摘下来放在玻璃茶几上,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似笑非笑地看她:“我既然答应了你,这周结束不跟别人排双人舞了,那就一定会做到。倒是你……你要是再穿这么点去酒吧蹦迪~” 潘瑜莫名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咽了口口水,色厉内荏道:“干嘛,再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付悉挑眉:“你猜。” “……” 潘瑜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护:“我又没有喝酒,也没有像你说的被揩油,为什么不能去?” 付悉慢条斯理地抬眼缓缓由上而下打量了她一遍,随后淡淡接口:“没有喝酒也很危险,女朋友这么漂亮我得堤防有人惦记。” 潘瑜翘起一边嘴角,压下破功的冲动,咳了咳,正经道:“不可能,我又不是个二百五。那间酒吧是我哥哥的朋友开的,我一不沾酒二不主动招惹别人,下舞池我哥的朋友也跟着一起去了,在他的地盘上谁能惦记着我?” 付悉恍然大悟,摸着下巴眼神微妙地瞅她:“原来你是故意气我。” 提起这个她就心里不痛快,干脆翻了个白眼,坐着腿,把抱枕压在大腿上以防走光,抬脚踹了下付悉赶他走:“我今天不愿意跟你和好,所以你现在不是我男朋友,赶紧离开我家。” 付悉被她踹了一脚半点不恼,反而垂眸笑起来,大概觉得女朋友的话很搞笑,算计着什么一般巍然不动:“我不走,今天我要耍一回赖。” “你……”潘瑜被他的无耻噎到了,趿着拖鞋打算一鼓作气冲到卧室把门锁上,再想办法把他轰走。 -- P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70 不过算盘没打响,她人刚下沙发,一只脚还在沙发边缘就被拽了回去。 付悉抓着她的手臂一带,把她拉入怀中,低头轻佻地笑着,一只手在她没穿丝袜也没有任何遮盖物的大腿上摩挲,粗糙的指腹细细研磨她的皮肤,语调上扬地问她:“跑这么快想去哪?” “你,你管我?”潘瑜被摸得鸡皮疙瘩起一身,疯狂挣扎扭着腰要爬起来,脸颊升温,急得都快哭了:“别摸我,你这个色狼!” 付悉后槽牙咬得死紧,腮边隐隐能看到肌肉的走向和纹路,眸光深邃地盯着她雪白紧致的长腿,从牙齿缝里挤出言语:“敢穿这么短的裙子出去,还骂我是色狼?我没当场把你裹成木乃伊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潘瑜皱着一张脸还在拉扯,听到他的话不情愿地嘟囔道:“我不穿了还不行嘛!” 付悉盯了她一会儿,松开她:“去换一件。” 一撒手潘瑜立马跳起来,踩着拖鞋哒哒哒逃到卧室门口,象是身后有蛇追似的冲进去趴在床上锤床,嘴里絮絮叨叨骂着:“狗付悉,臭付悉,不要脸!神经病!” 潘瑜在房里躲了快半小时,付悉就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不慌不忙地等她出来。 潘瑜卸了妆,换了居家服,平复好心情,扒着门缝探出一颗脑袋瓜张望,发现沙发上的人“啧”了一声,提高音量:“你怎么还在这,能不能有点吵架的样子,快回去快回去。” “……”付悉悠悠抬头:“你来告诉我,吵架该是什么样子?” 潘瑜思考了一下,装作不耐烦地催促:“反正不是你这个样子。你快走啦,我不跟你说话了。” 付悉没听到似的,姿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腿分开,上半身朝后仰,俨然一副长坐不起的姿态。 “付悉!” “姓付的!” 叫第三遍时潘瑜怒了,竖起眉毛骂了句脏话:“狗付悉,你是一坨屎吧!” 付悉怔住:“???” 他转过头,象是极度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话,狐疑道:“你再说一遍?” 潘瑜不说话了,默默把头缩回去,并把门关上。 外面一阵死寂般的沉默,随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潘瑜握着门把,紧张不安地侧耳听声音,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门边。脚步声停住的时候,潘瑜心跳都加快了,站在门边纹丝不动,唯恐错过一点声响。 过了很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几秒,脚步声终于动了。 潘瑜耳廓贴着门,感觉声音往玄关的方向去了,又过了会儿,“啪嗒”一下关门的声音特别清晰。 付悉好像走了。 她停在门边等外面恢复安静,没有听到任何异响,这才缓缓地开了锁,小心翼翼地拉开门,轻手轻脚走出去往客厅看。 刚出房门,妈的,人就腾空了。 潘瑜慌张地伸手揪住手边能抓住的东西,往旁边一看,两眼一黑,差点当场去世——付悉就站在她身后,没穿鞋子,此时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拉着脸,垂下眼睑没有温度地看她,声音平缓,表情非常非常冷静地告诫她:“潘瑜,少骂脏话。” 她人都在半空,哪里还敢骂人,闭了嘴连忙点头。 付悉哪里是冷静,那是盛怒之前的平和,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潘瑜进了浴室人还是傻的,付悉进入的时候她才猛地回神,长指甲抓了几下付悉的背,恨恨道:“我还没跟你和好,你干嘛呀!别弄我,嘶……付悉,你别……” “卧槽,付悉你能不能轻一点?” “狗付悉!!!” 潘瑜被日得抓狂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他妈真的就是一坨屎。” 一坨不会干人事儿的屎! 付悉冷笑:“行,你骂。”身下继续发着狠,用力挺腰加速进出。 “啊啊啊痛……付悉你怕是疯了。” 疯了的付悉掐着她的腰转战到客厅,压着她有规律地做爱,嗓音低沉:“以后还穿这么点去酒吧跟男人跳舞吗?” 潘瑜背抵着沙发,双腿抬起膝盖几乎挨到肩膀了,忍着生理性的眼泪骂骂咧咧地回:“我穿多一点还不行嘛。” “还去?” 潘瑜被他顶得一晃一晃,气都喘不顺,忍不住呜咽道:“不去了不去了。你慢一点~付悉你轻点,我不舒服,呜呜呜~” “还骂脏话吗?” 她捂住眼睛擦眼泪,泪眼汪汪地看他:“不骂了。” 付悉满意地勾起唇,双眸漆黑地俯下身,亲了亲她 -- 分卷阅读71 脸上微涩的眼泪,抱着她起身去了卧室床边。 他站在床下,把潘瑜平躺放在床边,握住她两条雪白的大腿,狠力抽插了许久。 潘瑜哇哇直哭,跟以前梨花带雨不一样,这次哭得很汹涌。高潮后,手指勾住付悉瘦长的小臂,柔声撒娇,试图卖萌获取垂怜:“悉悉,我不要了~你快点结束好不好?求求你~” 付悉今晚憋了一肚子的火,早在酒吧外边就想教训她了,可因为是自己宠坏的小祖宗,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放下脾气哄着。 一腔怒火转变成了邪火,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怜惜她,结束一次,让她趴在房间飘窗上从后面进又要了一次。 潘瑜身体很敏感,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通体发热发软,手肘撑在飘窗垫面朝窗外小区花园,目光涣散,精神迷乱地娇吟。 付悉俯身,比潘瑜大了一圈的手盖住她按在玻璃窗边缘的手,纤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指缝插进去,跟她紧紧扣在一起,嘴唇贴着潘瑜耳后轻哈热气:“现在算和好了吗?” 潘瑜意识模糊,嗯嗯啊啊随便答应了几声,仿佛被付悉的气息包裹着,被一阵热浪送上了云颠,然后又重重跌下。 付悉射的时候,潘瑜腿都快站不住了,半闭着眼睛,长发散乱地靠在他身上喘气。片刻后终于有了些精神,手臂搭在他脖子上去啃他下唇,眼里冒精光:“你完蛋了,付悉我跟你说你真的完蛋了。” 付悉眉梢一动,逗她:“哦?怎么个完蛋法?” 潘瑜龇牙,做出一副凶神恶煞地表情:“你对我这么坏!……我决定把提前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扔掉,不给你了。” 末了,她觉得还不够狠,又补充道:“不跟你过生日,你一个人去过。” 付悉这倒是没料到,有些诧异,一边抱起她去浴室清洗,一边低声笑道:“这么过分呀,那我求一下你,你不要扔掉礼物,跟我一起过好不好?” 潘瑜靠在他胸口,轻轻摇头:“不好。” 付悉还是笑,开了淋浴,搂紧她让她倚在自己怀里。 过了没多久,潘瑜似乎又改变主意了,砸吧砸吧嘴,挪过去,在付悉耳畔使坏提议:“你先求一求我,求得好我就大发慈悲放过你。” 付悉人高,因为常年练舞,身材呈现的是一种健康匀称的好看,腿长腰窄。潘瑜挂在他身上就像一个娇小白皙的等人高手办,瘦但是不柴,浑身香香软软,线条圆润。 付悉清淡的视线在蒙着水雾的镜子上一掠而过,镜面朦朦胧胧隐约能看见两具肉体纠缠在一起,画面旖旎又缠绵。他顿了下,很配合地低下声音:“求求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好吗宝宝?” 潘瑜一滞,被自己口水呛得直咳嗽,脸红得快成煮熟的虾子了,瞪大眼睛仰头望着付悉的俊脸:“你叫谁宝宝?” 付悉考虑了一下,指了指她:“你。” 潘瑜从出生到现在也不是没被人叫过宝宝,不过那是儿时她家爸妈还有她哥才这样称呼她,每次一到饭点就是满院子追她喂饭,跟在她屁股“宝宝,宝宝”这样喊。等她长大了点懂事了些,就不让他们这么叫了,她觉得这个称呼很肉麻,阻碍了她长成一个骄傲的美少女。 这两个字从付悉口里念出来效果不太一样,但是杀伤力更大了,她红着脸埋进付悉怀里,回到房间还是处于害羞得要死的阶段。 偏偏付悉还就喜欢她这个反应,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喊:“宝宝,你脸红了。”,“答应我嘛宝宝?” 潘瑜捂着耳朵不听:“你别叫了,我不扔就是了!” 付悉闷声笑得停不下来,又觉得她可爱又觉得她实在好玩,真想一口亲得她昏倒。 后果就是,付悉为了以防她再穿那么少,在她锁骨脖子上都留下了草莓印,搞得她出门只能穿高领。 35 小情侣和好如初,依然甜甜蜜蜜。 除了潘瑜得到了一个让她无论听多少次依然觉得不好意思的爱称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付悉总爱出其不意地在她毫无防备时靠近,含情脉脉地叫她一句“宝宝”,再看到她手足无措没地方躲捂脸又捂耳朵的模样,捧着肚子哈哈笑起来。 潘瑜因为这个没少锤付悉。 * 付悉的生日在十二月初,潘瑜在墨西哥旅游逛街的时候陆陆续续买了挺多东西,其中就包括了给家人和要好朋友的纪念品,以及付悉的生日礼物。本来头一天看中了项链,在其中两条里挣扎了好久,还是决定两条都买了;后来又觉得遇到了更加合适的,买着买着就买了好多条项链,她干脆加个首饰盒全放里头。 付悉生日那天,潘瑜象是随手递了块木头一样 -- 分卷阅读72 把盒子递过去,付悉也是心无旁骛地随手揭开一看,里头琳琅满目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吊坠,珠宝玉石,金色银色,粗的细的链条闪着光。 付悉惊讶到嘴角抽搐,他怀疑地问:“这么多?你是去国外批发项链的嘛?” 潘瑜没好气:“你才批发!这是我辛辛苦苦一条一条挑选的,每一条都汇聚了我对你的期望和感情,可好看了。” “……谢谢。”付悉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关了盒子。其实很想退还给她。 潘瑜象是从他脸上看出他的意图一样,格外严肃地警告:“你要敢说这礼物哪里不好,你就绝对死定了。” 付悉活生生把话咽回去,把盒子往车里夹层一塞:“好,特别好!你送的就是最好的。” “哼。” 下了车,两人来到吃饭地点,付悉问潘瑜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潘瑜凉飕飕地看他一眼,张嘴就来:“虾饺,奶黄包,糯米糍,提拉米苏,烤翅,无骨鸡爪,粉蒸排骨,车轮饼,香芋丸子,车仔面,炒河粉,凉拌三丝,红烧肉……” 付悉:“……” 女朋友这么闹腾,还不都是他惯的。他无奈地叹一口气,牵住潘瑜的手去找地方。 付悉27岁生日,恰逢周末,HF跟他熟悉的人为他准备了一个生日派对,地点就定在舞团附近一个俱乐部里。HF包下了整间俱乐部,带着草坪的小院子和花园,室内几间玩乐的房间,游戏厅,K歌房,还有茶水间,电视房等…… 下午付悉带着潘瑜去那个地方,刚一进门就被挤在门口分开站两边的损友两发礼炮吓了一跳,漫天的彩带和花瓣散落,掉了一身。 “生日快乐!寿星!” 付悉拨开肩上挂着的彩带,顺便回头帮潘瑜拿走她头上挂着的,有些无语地瞥了眼杨尊。 这个馊主意,也只有杨尊能想得出来了。 潘瑜没讲话,微低头看着一地的彩带和花瓣,莫名有种错位感。好像今天不是付悉的生日,而是她两的新婚一样。站成两排满脸喜庆的亲朋好友,热情吵闹的祝贺声,还有她跟付悉牵着手并肩站在门口的视角,跟她想象中的婚礼画面有些微妙地重合。 这场聚会虽说是庆祝付悉的生日,一屋子爱好各不相同的人更多的还是选择了分开去想去的房间玩。 潘瑜被两个关系还算亲近的舞室成员拉着去了游戏厅玩桌游,潘瑜运气向来不错,连赢了几把,跟旁边的人嘻嘻哈哈开着玩笑,眉眼弯弯,笑得明眸皓齿。 付悉私下不太喜欢吵闹,随手从柜子上拿了一副拼图避开人群进了休息的房间,铺在矮脚桌,盘腿坐在地毯上认真地拼,偶尔支起脑袋,回头透过身后一整面的落地窗看一眼坐在大厅墙边,笑得张扬的潘瑜。 潘瑜运气太好,一路顺利地赢下游戏,觉得赢太快没什么兴奋感,于是摆手退出了桌游,起身穿过大厅,去茶水间开了罐啤酒,边喝边往付悉所在的房间走。 付悉低着头专注地找拼图,脊背微弯,侧脸线条绷得很紧,柔软顺滑的碎发顺着额头搭下来掩住太阳穴,细碎的发尾间隐约可以看见他锃亮的眼眸。 潘瑜从他身后走过去,没发出任何声音,站在付悉身后,垂了一只手在付悉头顶,指尖碰到他发顶细软的发丝,忽然心里一动,趁着付悉回头顺势坐在他身边。 “好玩吗?” 付悉侧头对她微微一笑,声音很轻:“还好。”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抬手撩了下额前的头发,被顺到头顶的发丝慢慢又滑落下来,垂在额头边缘,轮廓分明的面容因为低头蒙在阴影里而稍显深沉,过了几秒,静静地开口描述:“小时候很喜欢玩拼图,但是从来没拼完过整副。” 潘瑜胳膊肘放在桌上,托着腮盯着付悉精致清秀的侧脸,含糊“哼”了声算是应答。 付悉侧脸鼻子很优越,鼻梁笔直,挺翘的鼻头,抿唇认真的时候苹果肌微微鼓起,像个可爱的小栗子。让人很想去戳一戳,或者咬一口。 潘瑜做贼似地回头看了眼玻璃落地窗外的人,见没人往她们这个方向看,她才伸手拉了下付悉的衣袖,脸凑过去,嘟起嘴索吻。 付悉转头看到女朋友嘟着红唇,冲他眨眨眼暗示要亲亲,愣了下,后腰肌肉拉伸,低头在她唇上碰了短暂一秒,眯眼道:“怎么了,宝宝?” 潘瑜脸有点红,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偷摸亲亲本身就是一件很刺激的事,付悉又这样逗她,不禁抱住付悉一条手臂埋头害羞。 她在房间陪着付悉拼图陪了差不多十分钟,玻璃窗那就有人过来八卦了,几个男的笑眯眯地敲了敲玻璃门,推开后没有进来,反而把旁边的窗帘扯上了,不怀好意道: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73 “你们继续过二人世界。” 潘瑜在外人面前脸皮还是很厚的,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撇开头。 窗帘拉上后,屋里光线变暗了,潘瑜怕付悉这样拼图伤眼睛,于是起身去开了落地灯,霎时暖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房间,照得人的轮廓暖融融的象是毛边的相片。 她还是托着下巴,静默地观察着付悉,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调戏付悉:“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悉悉,你真的好帅。” 付悉拿着几块拼图正要按下去的手顿在空中,微垂的墨黑睫毛不知是在灯光衬托下摇晃,还是真的颤了颤。顿了差不多半秒,他按照想好的把那块拼图按在了它的位置,宽松T恤下的胸腔轻轻起伏。 付悉随手扔了手上剩下的拼图,同时侧身压过去吻潘瑜的唇角。 舌尖尝到些甜味,他漆黑的眼眸里深不见底,说话时呼吸喷在潘瑜嘴角:“窗帘都拉上了,不干点什么岂不是浪费他们一番苦心?” 潘瑜有些慌张地眼神乱飘,磕磕巴巴地开口:“不好吧,随时有人可能会进来……” 付悉嘴角往上勾,纤长的手指从潘瑜脸颊划到下巴处,轻轻一抬把她的脸仰起来,微歪头吻了下去。 潘瑜一颗心怦怦直跳,一方面觉得刺激,一方面又觉得不太安全,伸手环着付悉精瘦的腰,“唔”了一声就被付悉抱起来放在了他腿上,下巴上的手也挪到了脑后迫使她低头方便接吻,两人因为姿势的原因身体贴得更近,只隔着几层单薄的布料。 太惊慌导致呼吸错乱,刚张嘴就被付悉攻略了牙关,只好把手放在付悉脖子后,扭了扭腰稳稳坐在付悉小腹。 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真的被外面的人听到。 亲了几分钟,付悉松开她,耷拉着眼睑扫了眼她的上衣,右手从她衣摆探进去,逼问她:“只喜欢我的脸?” 室内开了空调,付悉的手带着体温,覆在她胸前轻轻揉捏,稍有些粗糙的触感勾起她身体的反应,顿时毫无招架之力。 潘瑜咬住下唇,眼里水汪汪的,倒映了付悉眉目清晰的面容,她轻轻回答:“还喜欢你的身材,你的性格,喜欢你的一切。” “这样啊,原来你也是个小色胚。”付悉轻笑,食指指尖在她乳尖打圈,捏住那处硬挺的点,低声说:“宝宝,亲我一下。” 潘瑜撅着嘴,似乎对付悉说她是个小色胚很不满意,抱紧付悉的脖子,柔软的嘴唇贴在付悉唇边贴了几秒,然后低头埋进付悉肩窝,闻着付悉身上熟悉的气味柔声细语:“你别摸啦~” 付悉也知道在外面不能太过火,把手抽出来,替她整理好衣服,包括里面的文胸,凑到她耳边哈热气:“那就回去再继续。” 潘瑜还坐在他身上,闻言手臂收得更紧了点,四肢发软只想腻在他身边,半晌才模糊地“嗯”了声。 36 晚饭在俱乐部吃的,一屋子人围坐在一起,餐厅里挤得满满当当,食物和酒水的香气、还有其他人喷的香水古龙水的气味,全都飘散在空气中。 潘瑜作为寿星的女友,自然坐在他身侧,饭桌上有人起哄怂恿付悉喝酒,推杯换盏言语胁迫,付悉推拒的话,他们就说今天特殊日子,喝一口不伤身。潘瑜乐呵地靠坐在旁边没帮忙,眼睁睁看着付悉一口接一口喝了大半杯啤酒下肚,喝完那杯付悉脸全红了,那抹颜色还蔓延到了脖子。 付悉酒精不耐,喝了一杯之后没人再劝,特许他以饮料代酒。当事人表情没有丝毫动摇,除了脸红以外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清闲地坐在那听他们瞎扯。 潘瑜默默在旁边喝着啤酒,眯眼笑。 ——要是付悉喝醉了,下午的事肯定就会忘了。 晚饭吃到八点,其他人计划着要转场继续嗨皮,付悉喝得满脸通红自然而然就拒绝了。喝了酒开不了车,只能出门打个出租回家。 到了付悉家附近,潘瑜扶着还能好好走路的付悉下车,上四楼,进屋后把他往沙发上一放。 一杯倒的寿星公半闭着眼睛,姿势依然十分淡定得体,在捏着眉心。 潘瑜学着上次付悉照顾她那样去倒温水,很可惜付悉家里没有饮水机,只有一冰箱的矿泉水和饮料,潘瑜只能凭着记忆去找水壶。 付悉坐在客厅,听到厨房杯子磕碰的声音,拧着眉心问了一声:“你在干嘛?” 潘瑜在厨房忙,倒了一瓶矿泉水进水壶,通电按了下按钮,这才抽空回答他:“烧水给你喝。” 付悉想说不用了,抬眼一看,潘瑜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还有模有样地拍拍手掌,倚在门口抱胸站定,正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在她身后,厨房传来烧水特有的加热沸腾声。 “半年 -- 分卷阅读74 多了,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差劲。”潘瑜如是调侃。 付悉没吭声,面色如常,揉了揉额角,从眼尾处瞥了她一眼,酒精造成的脸红已经在慢慢消退。 水很快就烧开了,潘瑜进去倒水,混了一半烫水一半冰水,摸着杯壁感受温度到不烫手的程度后端出去递到付悉面前。 付悉没有马上就喝,而是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打开了壁挂电视,再张开一条手臂朝潘瑜挥了挥:“过来。” 潘瑜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下,挨着他看了个电视开屏广告,看他随便戳进一个频道,液晶屏幕上开始播放一部看名字应该是家庭伦理类的电视剧。 付悉手臂搭在她肩上,稍微倾身,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到她耳边:“过了今天,我就比你大四岁了。” “啊???”潘瑜觉得他这个逻辑很奇怪,歪头纠正他:“你只比我大三岁。只是你先过生日而已,才不是比我大四岁。” 付悉扬起唇角笑了笑,嗓音悠扬:“不管是不是我先,现在我27,你才23。” 潘瑜用挨着付悉胸口的肩膀顶了下他:“我23岁零10个月了。” 付悉生日在年末12.05,而她是年初2.23;一个在首,一个在尾,却又刚好在同一个季节。 再过两个月,她的生日就该到了。 “那剩下的这两个月,我依然比你大四岁。” 不知道付悉是不是喝了酒神志不清,钻空子能力一流。潘瑜翻了翻眼睛,撑着头望着电视搪塞:“那又怎么样?” 付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可以叫我哥哥。” 她把视线从电视机上平移过来,仅仅只跟付悉对视了不到一秒就转开了,闭了下眼皮,再睁开就看向了茶几上那杯水,她说:“可是我有一个哥哥,这样叫你会让我觉得我们在乱伦。” “……” 付悉嘴角抽搐,一口气堵在胸腔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他垂着手指搭住杯沿,仰头喝了一大口温水,揽着潘瑜的肩膀往后一靠,悠闲地叉开腿坐。 客厅里放着的盆栽和绿植搬动过位置,茶几上摆得是这个季节也葱翠欲滴的盆栽,那架放满手办的储物架就摆在沙发和玄关之间,正好把客厅单独隔开了。 付悉下意识侧头看向另一边窗户处挂着的吊兰,面无表情地陷入沉思。 他象是自言自语一样缓慢地说起:“我爸比我妈也大四岁。他们离婚以前感情很好,搞得我小时候总以为全世界的小朋友都拥有恩爱的家长。后来她们离婚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理解是为什么。” 潘瑜转头,伸手抱住他的腰,安静地听他说话。付悉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但更多的是他身上特有的明朗的味道。 付悉:“十五岁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她们离婚的原因。我爸很早以前,也许在她们离婚前好几年,就已经思想出轨了,听我妈说对方是个特别斯文有气质的离异老师,在接触中跟我爸产生了感情,虽然在离婚前没有任何超越界限的行为,但我爸很坚定地跟我妈坦白了这件事,并且表示想跟那个老师在一起。” 付悉讽刺地笑了声,目光有些尖锐地看着那一盆吊兰,讲话语气很淡:“多荒唐,她们就连离婚都相敬如宾,没有争吵,没有互相抹黑。我妈选择离婚成全我爸跟那个老师,本来她想争取我跟我姐两个人的抚养权,不过没成功,我爸虽然出轨,对子女倒是很尽责,经过商量我妈就带走了我,不顾我爸阻拦让我改成跟她姓。”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妈不是不伤心,当初离婚离得那么爽快不过是留下夫妻多年最后的体面,毕竟当初的恩爱不是假的。” 潘瑜一直仔细听着他讲述,观察他的神情。许是事情过去了太久,情绪早就变得冷淡,付悉神色没太大起伏。 付悉低头看向她,搁在她肩头的手轻轻滑落,拍了拍她的背,眉头拢在一起说:“潘瑜,我的一切不是那么好,我妈努力营造的健全家庭的表象也没那么成功。我讨厌我爸,厌恶他出轨的行为,因此产生了很多阴暗的想法,这些年几乎没有跟他联络过,极少数的交谈也是争锋相对……” 他停顿了一下,直视潘瑜的眼睛:“除了街舞以外,我几乎一无所有。这样的我,你也喜欢吗?” 潘瑜是单眼皮,眼型细长,然而并不小,只是眼尾狭长,正视人时眼睛清亮,黑白瞳仁分明,纯粹又澄净。 她就睁着这样一双眼睛跟付悉对视,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正因为这些才有了现在的你,我当然也要喜欢成就你的这段过去。” “嗯。”付悉靠过来,双臂拥住她,将她圈在怀里轻轻亲吻,脑子里混混沌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 分卷阅读75 “上次喝酒你想偷亲我,这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亲了。” 潘瑜咬了他一口,留下个牙印,羞恼道:“我没有偷亲你,是你亲我。” 付悉皱眉,反应有点迟钝:“是吗?” “对啊。”潘瑜理直气壮:“我那是有想法,没实现,你就不一样了,那个吻是你主动的!不算是我偷亲你。” “……也行。” 潘瑜看他眼神困顿,动作迟缓,一副很好骗的模样,动了小心思,故意一边仰头啄他嘴角,一边小声引诱:“你喜欢我吗?” 付悉点头:“喜欢。” 潘瑜接着又问:“有多喜欢?” 付悉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形容。 潘瑜没给他太多时间,继续舔他嘴唇,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可以爱我吗?” 义无反顾、非我不可的爱。 不是简单的喜欢,也不是出于责任,而是发自内心的渴求和本能。 你可以这样爱我吗? …… 付悉没回答这个问题。 潘瑜把他扶进浴室让他自己洗澡,洗完澡后付悉清醒了一些,没穿衣服,裹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头发和上身还在滴着水,身材没有遮掩,流畅的手臂线条、腹肌轮廓更明显了,不算特别白皙的皮肤紧致光滑,肌肉鼓鼓的。潘瑜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留心数了一下他的腹肌,刚好八块,最下面两块被浴巾挡住了一部分。 付悉擦着头发经过,垂眸睨她一眼:“小色胚。” 潘瑜背着他吐舌头,做鬼脸:“略略略……” 之前留在付悉家的衣服还在,潘瑜非常自然地去衣柜里拿自己的衣服,后脚进了浴室洗澡。 付悉刚洗过澡的原因,里头还有残留的热气,潘瑜喜滋滋地不用怕冷了,洗完澡全身都暖和,进卧室钻进被子里舒舒服服的躺下,打算玩会儿手机就睡觉。 付悉刚才在打电话,这会儿还在发信息。 潘瑜瞄了瞄房间里另一个人,放下手机,悄咪咪爬过去,一把扑在他背上,从后面抱住他,问:“你跟你家里人打电话了吗?” 付悉一只手背在后面捞了一下她,低声回答:“打过了。我姐刚发信息告诉我她怀孕的消息。” “哇,这么快?”潘瑜惊讶地张大嘴巴,跪坐在床上:“你要当舅舅啦!” 付悉笑笑,回完信息,转过身搂着潘瑜的腰轻声说:“我也挺意外的。” “真好,我一直很羡慕别人有小侄儿小外甥,可惜我哥到现在都没找到结婚的对象。” 付悉挑眉,似笑非笑看她:“我的外甥不就是你的外甥?” “也对哦。”潘瑜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身份,笑嘻嘻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都是你的。” 付悉没有反驳她,脸上还有些微薄的红晕。 潘瑜今晚喝了好几杯啤酒,不过她酒量比付悉好太多了,到睡前都没什么酒后反应,反而一闭眼睡得很香甜。 付悉侧躺在她身侧,柔软细密的短发掉在枕头上,目光温和地望着潘瑜娇小白润的脸蛋,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平缓的呼吸着,过了很久,他绷直嘴角,缓缓闭上了眼。 …… 感情发生的时候就像流水一样静谧无声,等察觉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汪洋大海。 潘瑜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对付悉的感情渐渐深沉到自己也无法承受了。 每一次付悉对她温柔说话,每一次哄她,每一次纵容她,都让她无法克制地沉溺进去。 她甚至有些时刻,脑子里回荡着的是“付悉,我能不能嫁给你。”这句话,好几次就在嘴边,差点就要说出来。 但是潘瑜怕会打破她们的关系,也怕自己主动这么说有点太不矜持,于是一直克制着自己。 不知为何,她对付悉的回应时常没什么信心。付悉作为一个男朋友非常尽责,很会照顾人,不过这些好是否出自感情,她摸不准。 37 12月份有段时间付悉很闲,除了日常练舞没什么其他活动;与他相反,潘瑜反倒有些忙碌,跑公司跟她爸做年终总结,拖拖拉拉研究了一下今年注资的公司经营状况和未来的计划。 谈话最后,潘老爷子让她明年一月去她堂哥的传媒公司上班,安分守己当个上班族。 潘瑜不解:“为什么突然让我去上班?你不是说要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嘛?” 自从她坦白交了男朋友后,潘老爷子态度就有了轻微的转变,摘了金 -- 分卷阅读76 边眼镜放在印满字的文件上,露出一双沧桑锐利的眼睛看向女儿,音色醇厚,语气严谨中气十足:“你依然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定期来找我报告,合适的话还是会让你继续你的投资梦,但是班你必须要去上。” “……” 潘瑜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刚上大学时,曾经提议过想从事跟媒体有关的工作,不过那时堂哥的公司还在起步阶段,底下没资源没企划,每天跑得腿都要断了都不一定有人考虑他们,撑死了算个光杆司令,潘瑜自知帮不上忙反而还要劳烦堂哥,所以这个想法并没有得到实践。 现在潘老爷子重新提起,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晚上回家吃饭,一家四口闲聊,因为潘瑜公开了恋爱情况,出于某些担心她又简单介绍了一下付悉的情况,希望能获得家人的肯定。 然而潘家人知道潘瑜谈恋爱后,没发表态度,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她妈妈还跟她说了一些比较私密的话题,希望她不要谈恋爱丧失理智,失去自我,千万要记住自我保护。 她哥就比较直白,直接私下告知潘瑜已经调查过她那个男朋友,并且再度警告她下次去酒吧撒欢最好别被自己知道,不然他直接派人去抓。 在说起潘瑜男友时,潘寰还是提了一嘴:“以咱家的条件,以你的条件,你就算找个小明星谈谈都没问题。你那个跳舞的男朋友,要钱没钱,要背景没背景,除了会跳几支舞,他能给你什么?你就不怕以后他连养都养不起你嘛?” 这么刺耳的话,潘瑜听完都没立刻反驳,一反常态地没有发火,而是沉默了一阵,说:“如果拿我的家境去跟普通人比的话,我跟谁在一起你们都不会满意。哥,我要找的是我喜欢的人,不是有钱人。我也不需要他养我。” 潘寰得到了预想之外的回答,板着脸安静了几秒,然后皱起眉头大声道:“行,你自己能挣钱,你养你自己。” 潘瑜表情不是很好看,瞪着潘寰:“吼什么吼啊,神经病。” 看到妹妹脸上不悦的神情,潘寰迅速冷静了下来,大约是思及刚才的失态,他也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放缓了声音又说:“你这个恋爱才谈没多久,多少有点不清醒,等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你跟他不是那么合适。” “我第一次谈恋爱,你至于唱衰吗?”潘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十分不领情地怪罪道:“合不合适我自己说了算,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我看你还是管好自己趁早找个老婆结婚生孩子吧!”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潘寰痛脚,最近爸妈催婚催相亲的次数显着增加,已经发展到每日一念叨的地步,他不堪其扰,甚至想搬出去远离唠叨,听到潘瑜的发言作势冷下脸装没听见。 潘瑜扳回一城,得意地趁胜追击:“你自己的事都操心不完,省点心顾好自己成吗?” 说完冷哼一声,潇洒离去。 在谈恋爱这方面,两兄妹多少都有点毛病。一个铁树不开花的宇宙直男,跟相亲对象基本是冷场无话可说,根本没有感情可以培养;一个谈起恋爱就无法控制的深陷下去,还特喜欢找茬,基本是三天一小吵,十天一大吵。 十二月中旬,潘瑜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又跟付悉吵了一架。起因是付悉微信收到的一条信息,发信人是个女孩,大概跟付悉是经共同朋友认识的,加了联系方式跟付悉聊过几句,对方发消息过来的时候恰好潘瑜在付悉家里,靠在沙发上正在拿他的手机看相册偷拍的她的照片。微信消息提示弹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略一犹豫她的手指就已经自发地戳进了微信。 对方分享了一首英文歌给付悉说很适合用来跳舞,潘瑜点进去看,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昨天的聊天记录。 对方:你有女朋友了啊?好可惜~ 对方:一个卖萌哭哭的动画表情 付悉回了个嗯。 潘瑜陡地就变了脸色,把手机扔在旁边看电视的付悉身上,叉腰大声提醒他:“有人发信息给你!” 付悉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拾起肚子上的手机看了眼,皱起眉,再抬头就明白了她这幅表情的根源所在,举起双手解释道:“这是杨尊一个朋友,跟我不熟。” 潘瑜板着脸,以“你为什么要理她”为由单方面跟付悉置气吵架,付悉无辜地为自己开脱了几句,潘瑜反倒更生气了。 后来就演变成了潘瑜赌气不肯理人。 熟悉潘瑜的人都知道她有点神经质,情绪变换地非常快,前一刻还鸟语花香万里无云,后一秒就给你表演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还特容易委屈哭泣,这点付悉深有体会。一吵架潘小祖宗就生气,生完气就委屈,一委屈就眼泪汪汪地控诉他骂他混蛋,就连上床每次都哭唧唧不停歇,哭完又怪他,好像他对她干了什么十恶不 -- 分卷阅读77 赦的事一样。 在一起半年多,付悉哄人的功夫进益许多。 吵完架,潘瑜去找田恬逛街散心,跟田恬聊天的时候又吐槽了付悉一路。 田恬不知道他们相处的细节,只是简单的附和:“啊,这样嘛,这也太那个了吧,咦~”诸如此类…… 有的时候田恬跟男友闹别扭,就会跟着潘瑜一起吐槽两句男朋友,一人一句,抱怨完就去吃东西买衣服。一点都不亏待了自己,堪称新时代女性的最佳标杆。 冬天就是要跟冰淇淋搭配,两个女孩一人咬着一个甜筒冰淇淋走在商场走廊边走边聊。田恬低头舔着冰淇淋,忽然想起什么,笑得贱兮兮地凑过去挽潘瑜的手臂,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呢,付大神技术怎么样?你们两上床一般是谁主动?” 潘瑜手里的冰淇淋险些滑落,又惊讶又无语地看向田恬,无视她的挑眉和眼神暗示,别过头,生硬地岔开话题:“吃完我要去上个厕所,好像不在这边吧。” 田恬不吃她这套,一脸八卦地把她拉回来,按在商场两边走道中间连接处搁置的椅子上,严词逼供:“快点,老实交代!咱两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快点说出来让我满足一下好奇心。” 潘瑜坐起身想逃,屁股还没离开椅子田恬的手就按在她的肩膀上,田恬手劲儿很大,她男朋友都吃过她的亏,潘瑜更加胳膊扭不过大腿,见没了退路,索性坐在那认真吃起冰淇淋,斜了她的“好闺蜜”一眼,装腔作势地反问:“那你先说,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就满足你的。” 田恬面朝潘瑜站直,架起一条腿搭在潘瑜椅子支架上,听到这话学电视里的流氓摸着下巴考虑了几秒,道:“行啊,你别想耍赖,我说一个你就说一个。” 潘瑜用牙齿咬有些化了的冰淇淋,点头:“成交。” 田恬先开头:“我跟他在一起都好多年了,技术嘛,也就还行,熟能生巧……我说完了,到你了。” 潘瑜竖起耳朵听着,脸颊有些不受控制地发烫,低头吃完了整个冰淇淋,扔了垃圾,又慢悠悠地擦干净嘴巴,这才在好奇得快要发疯抓狂的田恬的注视下小声说:“我不知道。” “我可去你的吧!” 等了这么久等来一句不知道,田恬忍不住爆粗口了,揪住潘瑜的袖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你逗我玩呢?” 潘瑜表情坦荡荡,特别小声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又没跟别的男人试过,没办法对比,不知道哪样才算是技术好。” “妈的,我也没跟别人试过啊。不是,你们上床的时候都没有感觉的吗?”田恬努力暗示,循循善诱:“他持久吗?大吗?你高潮过吗?” 潘瑜听到那几个词,脸都憋红了:“你小声点。” 田恬快好奇疯了,立马压低声音:“那你告诉我啊!” 潘瑜羞答答地双手捧脸,紧张地四下看了眼,点点头。 “有高潮过啊?!”田恬瞪大眼睛。 潘瑜赶紧捂住她的嘴,做贼心虚地骂她:“你能不能要点脸,这儿是公共场所。” “那怎么了,我说这么小声,哪个路人闲的蛋疼偷听我们讲话啊?” 潘瑜放下手没说话。 田恬自己先兜了个底,又问了刚才那几个让潘瑜脸红的问题,问完上下打量潘瑜,感慨:“看来付大神技术不错嘛,硬件软件都很优越,不愧是‘大’神。” 她在‘大’字着重强调的重音让潘瑜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捂住耳朵装死。 38 付悉哄好潘瑜后。 有一天两人在沙发上腻歪,潘瑜坐在付悉身上跟他说情话,忽然想起不久前和田恬聊过的话题。手从付悉外套里面伸进去,隔着一层T恤环住付悉的腰,仰脸纯真道:“悉悉,你技术怎么样?” 付悉一顿,蹙起眉尖,表情莫名地看她:“什么技术?” 潘瑜支支吾吾,没好意思直说,似是而非地隐晦提及:“就是那个啊。” 付悉倒不是真猜不到,就是有点惊讶潘瑜竟然会问他这种问题,还用那么坦荡单纯的面孔和语气,似乎在问他今天晚饭好不好吃一样随意。 他扬起嘴角笑笑,干净整齐的眉毛挑了下,深色眸子直勾勾锁定潘瑜,顺势合拢手臂把她圈在怀里,把问题抛了回去:“这不得问你嘛?你觉得好还是不好?” 潘瑜眼珠子转了一圈,失望地说:“我也不知道。” 付悉抬手搭在下巴上来回摩挲,指腹摸到下巴上的小胡渣,低声笑了起来,既没有被质疑的不满,也没有羞赧,看起来比潘瑜还坦荡。 他笑了一会儿, -- P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78 眯眼道:“既然这样,晚上让你好好感受感受。” 潘瑜:“……” 不是,她就问问! 夜晚。 付悉撑在她身上顶胯,额上结了一层细汗,喘着粗气低头去亲被他弄得不敢睁眼的潘瑜,附在潘瑜耳畔,哑着嗓音问:“现在知道我技术好不好了?” 潘瑜眼睛睁开一条缝,哼哼唧唧地往上躲,心慌意乱:“好,好像还不错。” 她认真琢磨过了,付悉好像真的挺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勃起状态都快跟她手腕一般粗细了。难怪这么胀,每次进去撑开的时候都有些痛。 付悉听到她的喘息越发情动,换了姿势把她两条腿抬高架在肩上,这个体位让他进去得更深,每一次进入都直抵她的花苞顶点。 潘瑜身子颤抖,侧头咬着下嘴唇,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攥得指尖发白床单发皱,哼了几声,拖着哭腔投诉:“你顶到我啦,付悉你轻一点~” 付悉没答话,热汗涔涔,背脊微直,下身快速抽送。 潘瑜蹭了下眼角的泪水,眼皮泛红,哭声被剧烈的动作吞得断断续续:“不要这么用力~悉悉,你太大了~我不行,悉悉,求求你~” 因为她话的刺激,付悉握住她的大腿猛地用力挺了一下,潘瑜“嘤~”了一声,身体颤栗几乎传达到了他身上。 付悉顶在那没动,额上青筋凸起,大汗淋漓,他问潘瑜:“谁教你说的这种话?” 潘瑜浑身都泛着红潮,含着一包泪水抬臂挂在他脖子上,哭噎答:“没有人教,我是自己想说。我受不了,你别这样弄我。” 付悉弯唇笑了一下,直接把她从床上扶起来,腾空把她抱了起来,托住她的臀部,跪在床上直起身跟她接吻,下体依然在挺动。 潘瑜害怕摔倒,牢牢抱着付悉,两条腿夹紧缠在他腰上,舌尖与付悉纠缠,眼泪有些掉在了付悉脸上。 付悉声音低沉得过分,又哑又低迷,语气特别温柔地在开她玩笑:“这么爱哭呀,宝宝真可怜。” 潘瑜哭得一抽一抽的,瘪着嘴幽怨地瞅他:“我没有爱哭~你怎么这样。” “好好好,没有爱哭。我的乖宝宝。” 付悉大概也是闲得,逗完她就不逼她了,后半段没怎么折腾她。进浴室洗澡的时候,他还捧着潘瑜的脸问她:“请问我的技术你还满意嘛?不满意我就再改进改进。” 潘瑜连忙摇头,浴室的光照着,她全身肤色白里透红,含苞待放的模样分外可人疼:“你做得很好,不用再改进啦!” “嗯。” 付悉看她擦干身体涂好身体乳,穿上松软的绒睡裙,越看越觉得潘瑜像个奶糕做成的人儿,又香又甜,粉雕玉琢,就连赌气的样子都软乎乎气鼓鼓。 回到房间后,潘瑜总是会先睡着,躺在他怀里,温热的脸颊贴着枕头,安分得像个天使。 付悉大部分时间都在潘瑜之后才入睡,明明他才是干的体力活,每次却是潘瑜累极了一样倒头就睡,姿势不舒服还会在他怀里拱动,有时还会将他推开,自己挪到床边。 付悉担心她会摔下床,于是在她推开自己时,会拉一下本文由甜^品小^站6/35480.940整理她的手臂,等她睡沉了不再乱动才松开。 * 潘瑜很黏人,只要去HF找付悉,当天就一定会跟付悉回家;付悉约她见面吃饭的话就会留付悉在她家过夜。 彼此住的地方都放了对方的衣物和日用品,非同居生活也过成了同居生活。好像已经默认对方进入彼此的私生活一般,这样亲密的关系。 来来往往多了,付悉曾经问潘瑜为什么不用密码门锁,密码门方便又迅速,还不用担心带没带钥匙。 潘瑜的回答是:“我对数字不太敏感,复杂的密码记不住。” 付悉:“指纹锁呢?” “太不安全了,而且我的指纹不明显,手机指纹锁屏都要按好几遍才能打开。” 闻言,付悉抓起女友的手仔细观察了下。这才发现真的如她所说,指纹痕迹很浅,摸上去滑滑的,不像他自己的指尖,摸上去能感受到很轻微的起伏纹路。 付悉住的这里一楼是密码门,他以前告诉过潘瑜密码是什么,不过因为潘瑜总是跟着他一起进出,并没有真正用到过密码。 付悉不由得抬眼问她:“那你还记得这里的门禁密码吗?” 潘瑜眨了眨眼,把手抽回来,上身歪斜地靠在他肩上,眉梢眼角尽是狡黠的笑:“哎呀,记不记得都一样啦,反正我都跟你一起进来的嘛。” -- 分卷阅读79 “……” 看来是真的对数字很不敏感。 付悉无奈地摇头,端起七喜喝了一口,腮帮子鼓起,望着电视的方向出神。 身边的女孩斜靠在他身上看手机,应该是在玩什么游戏,音乐声悠扬,看起来专心致志表情很严肃的模样。 潘瑜前几天嚷嚷着要去复刻一把钥匙给他,还说唯一的备用钥匙在他哥那,她暂时不想跟她哥说话所以不愿意过去拿走她哥那的备用钥匙。付悉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惊动她哥的好,劝她别去,自己也不需要钥匙,只要潘瑜给他开门就好,潘瑜才作罢。 电视里放完一集电视,开始轮播广告。付悉偏头看潘瑜,她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付悉盯了她好一会儿她才发现,从手机屏幕里抽空瞧了付悉一眼,然后很自然地说:“我想吃葡萄。” 付悉愣了几秒钟,眼神望向冰箱的方向:“家里没有葡萄,我下去给你买。”说着就准备起身穿外套。 潘瑜腾出一只手拽住沙发靠背上搭着的夹克外套,仰头带着几分笑意朝付悉扯起嘴角:“怎么我说什么你都听,我要月亮你就去搭梯子啊?” 付悉顿了顿,松了外套又坐下来,好整以暇地冷静回答:“月亮真够不到。” “对我这么好啊。”潘瑜眼角拉成弧线,浅笑着觑了他一眼,而后垂下眼睑看屏幕,一脸平静,不咸不淡地念叨:“因为我是你女朋友吗?” “嗯?” 突然的问题问得付悉愣住,疑惑不解地皱起眉头:“对女朋友好不是天经地义么。” 潘瑜用鼻音哼了一下,眼睛依旧望着屏幕,付悉分不清她是对谁做出反应。 沉默了许久,潘瑜退出游戏,神色如常地向付悉露出一个笑容:“我随口说的,这个点还吃什么葡萄。” 付悉看了她一会儿,没从她脸上找到任何端倪,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坐在她身边叉开腿换台看电视。 十二月中旬开始气温已经降得很低,出门哈口气都起白雾,早晨推开阳台门摸到的露水彻骨的冷。 温度降下来后,最显着的影响就是起床难度提高了,就连付悉都需要狠下心才舍得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去感受寒冬沁人心脾的冷意。 潘瑜是容易受凉的体质,所以屋子里的空调和加湿器基本同步运作,室内象是夏天一样温暖。 周末两人都没什么事,窝在家里潘瑜嫌太闷,于是顶着冷风出门逛街散步。问题是街上行人还不少,一个个裹成粽子,还有早早戴上手套和围巾的路人。 潘瑜双手合十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吸了吸鼻子,低头嘬了口香醇的奶茶,冷得几乎要僵硬的芊芊玉指稍微暖和了些,涂着丝绒红的嘴唇轻轻张合,象是忽然想起似地开口:“对了,我爸跟我说让我跨完年去表哥公司上班,以后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去看你跳舞了。” 付悉单手握着杯底,一只手插在夹棉运动外套兜里,听到她没什么音调的声音回过头,眼角微垂着瞥了她一眼,平静道:“好。” 潘瑜略微仰头,眼神一直留意着付悉,听到那个“好”字时恰好看到付悉呼出了一撮白雾,很快就淡化挥散在空气中。 走出几米远,付悉忽然将放在口袋里那只手抽了出来,换了只手拿奶茶,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去牵潘瑜。潘瑜的手指很冰,付悉被奶茶纸杯壁烘热的手心包裹着她纤细的手,细心地给她取暖。 付悉眼睑半闭,范围有限的视线在她手里停顿片刻,嗓音被寒冷的北风吹散了许多,听着有些虚无缥缈:“既然这样,如果方便的话,我去接你下班怎么样?” 潘瑜很短暂地怔了下,被他牵着的那只手源源不断输送着温暖,跟奶茶的温热不同,这是带着付悉体温的温度。 她眯起眼睛,故作精明地说:“好啊,这样你就没有时间跟别的女人去吃饭了。” 付悉手指不轻不重地紧了紧,无辜地偏头望向她,把她往路边带:“真没有别的女人。除了你以外平时我只跟杨尊那几个男人一起吃饭。” “那就好。”潘瑜满意地弯起眼睛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39 圣诞节前两天,本市有个街舞赛事,类似于underground battle的比赛。 潘瑜不太明白这有什么特殊含义,还是田恬跟她解释了一通,她才明白原来有些比赛带着赌博的成分在,残酷又现实,每次这种比赛都很激烈。了解之后她也没有特意去问付悉,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有‘付悉是个职业dancer’的实感。 田恬不知道抽什么风,大概是在她老师三两句夸奖里迷失了自我,竟然胆大地报了名,还过了前一天的海选 -- 分卷阅读80 。 32进16那天田恬的研究生男朋友在搞学术研究,顾不上她;刚好潘瑜也挺好奇的,就跟着她去了半决赛和决赛现场。 还是瞒着付悉去的。 潘瑜第一次去现场看街舞赛事,就看到台上的付悉火力全开在跟对手battle,动作干净利落,律动流畅,卡点精准,衣服里身体线条特别好看。 那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付悉真正认真起来的样子,眼神凌厉,看起来斗志满满,表情冷酷,平时温和的付悉在舞台上变成了露出利齿的野兽,严厉,凶狠。 潘瑜在围圈的人群里站了大半个小时,一颗心沸腾又平静,平静又沸腾,听到旁边一阵阵的惊呼,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心跳剧烈。 她被这样的付悉吓到了。 但也被深深地吸引了。 付悉一下场,潘瑜迫不及待地绕过人群走过去,还没等付悉惊讶她怎么出现在这里,潘瑜踮起脚尖一把勾住付悉的脖子,把他脑袋压下来,贴在他耳边用气音说:“付悉你在台上好凶呀!” 付悉当然是惊讶的,一下台就看到自家女朋友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还说了这么一句话,愣了愣,刚准备回答,又听到耳边响起潘瑜刻意拉长的暧昧音调:“不过还是好帅,你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旁边有好事的,多看了两眼这对在街舞比赛现场秀恩爱的狗男女。 付悉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垂眸在女孩白皙粉嫩的脸上扫了眼,重复一遍这个问题:“去你家?” 潘瑜松了手,脚跟落下来,眼睛往下弯,眉开眼笑地拿手挡在嘴巴旁边跟他悄声讲:“对,今晚去我家跟我睡觉!” 付悉依旧保持着微低头向她靠近的姿势,安静地跟她对视。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配合潘瑜的节奏压低声音,迟疑道:“你这是在,跟我求爱?” 潘瑜坦然点头:“就是这意思。” 付悉还是有点不相信,头低得更下了,说话时气息喷在潘瑜的耳后:“是指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的那种求爱吗?” “?” 潘瑜瞪眼,不懂他还要继续往下问的原因,难道不够明显吗? 下一秒就听到他语气放松,略带调笑地说:“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 好吧,下了场还是那个狗付悉。 潘瑜在那里陪了一个下午+半个晚上的时间,田恬自然是早早淘汰卡在了32进16,还惨兮兮地输了一笔钱……跑来跟潘瑜哭诉,潘瑜安慰她已经很不错了,能进32已经是超常发挥,这票价值了! 当晚,付悉按照要求跟潘瑜回家,还带回了个没有奖牌的荣耀,第8届汉城国际街舞赛事Popping组第一。 深夜,还在被迫醒着的潘瑜开始后悔自己当时的一时冲动。 付悉他丫的根本就跟个永动机似的,不知道节制!在台上有多凶狠,在床上就有多能折腾。 也不知道他白天跳舞用的力气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付悉的体力——未解之谜。 潘瑜握住付悉筋骨明显肌肉坚硬的手臂,眼中含泪:“您跳了一天舞不累吗?要不我们歇歇早点睡觉?” 八百辈子没用过的尊称都拾起了,就为了付悉能体谅一下她围观了一整天的比赛,情绪间歇性亢奋以至于鬼迷心窍对男友有了欲望,然而现在因为体力不支实在很困。 付悉赢了比赛、女友求爱,心情不错,搂着她嘿咻嘿咻兴致高昂,用力撞了她几下,低声说:“我还不困。” 潘瑜被撞得忍不住颤抖,像过电一样全身都紧绷起来,她翻了翻眼睛,蓦然想起他下午那句“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不禁嘀嘀咕咕骂了句脏话。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付悉严格执行他的生物钟,十二点不到,两人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床事,洗过澡回到温暖的被子里。 潘瑜这次没有马上就睡着,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地思考些什么,大约二十分钟后,她睁开了眼睛,面前搂着她的付悉已经悄然入睡,面容平和,嘴角松懈后呈下垂状。 潘瑜安静地凝视身旁躺着的男人。 付悉开车回来时,她在副驾驶座收到了被男友接走的田恬的信息。田恬在信息里提到,付悉在这一场比赛里收获颇丰。 换句话说,付悉拿到了很多钱。 潘瑜不懂街舞圈子,对街舞知之甚少,对他们的文化表示尊重,但仍旧保留自己的看法。 她与付悉生活的环境大不相同,付悉自由、认真、无所顾忌、坦荡……她之 -- 分卷阅读81 所以坦然了接受她们之间的差异和区别,是因为爱付悉。 第二天早晨,潘瑜醒来身边已经空了,付悉去HF找杨尊谈事,留下她一个人在他家。 潘瑜走出房间,闻见了早餐的油香味,挨着厨房墙壁的那张白瓷桌上放着几样早点摊上买来的早点。潘瑜走近去看,都是自己平时常吃的,烧卖,流心酥,糯米饼,还有油茶。 这些在一个摊子恐怕买不齐,不知道付悉跑了几家店才买到的这些。 潘瑜吃了烧卖和油茶,天气冷,没开空调的室内也有些阴冷,流心酥里面的芯儿都要冻住了,糯米饼也硬硬的,潘瑜把这两样加热后,拿到客厅茶几上,坐在沙发一边看电视一边当零食吃。 潘瑜没打算出门,也不打算回自己家,舒舒服服地躺在付悉家里当个宅女。 晚上付悉回来,为她带了平安夜必备的苹果,或许是蛇果,红彤彤的一个有她摊开的手掌那么大。 付悉靠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对她说:“明天圣诞节,你要回家吗?” 潘瑜拿着蛇果看了许久,放在茶几上那个木头做的果盘里,抬头笑笑:“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我就回去吃顿饭。” “……”付悉本来只是随口问一句,实际上已经为明天的约会而做了一些预设和准备,结果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马上就呆滞了。 他观潘瑜表情,发现根本看不出来她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的,所以确认了一遍:“明天回家?” 潘瑜点头,又斜着眼睛瞅付悉一眼,道:“你要是挽留我的话——” 接着翘起唇角,似乎非常无所谓地说:“——我就再考虑考虑。” 按照常理,中国式家庭很少有会在圣诞节这一天聚在一起,一般都是中国传统节日才会有合家团聚一起庆祝的习俗。不过也不排除从小接受先进教育和多元文化的熏陶,因此而在思想上更加前卫和包容。 付悉问她:“你们家有一起过圣诞节的习惯吗?” 潘瑜很快摇头:“我家不过洋节。不过我哥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会对这个节日很上心,每年还会寄礼物回来。” 当然,每年潘瑜收到礼物都会由衷地吐槽,潘寰是花高价交了智商税,买了美丽废物回来,就跟她一样,不中用,关键是潘寰的审美还堪忧,还不如一串数字来得直接了当。 潘寰对于潘瑜对自己清晰的认知和定位表示很欣慰,选择性掠过她的吐槽。 付悉这下明白潘瑜是故意这么说的了,失笑,抬手碰了下她白皙的脸侧,语气温和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带你去过圣诞节吧?” “去哪里。” 付悉张开口,顿了下,话锋一转:“带你私奔。” 潘瑜一点都没有被吓到,一边考虑一边晃着脑袋瓜:“好啊,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行。” 付悉来了兴致,扬起唇角意味不明:“去到天涯海角都愿意么?” “当然。” 付悉敛起神色,视线放在潘瑜身上,一直没有移开:“明天跟我一起去我的母校转转,你觉得怎么样?” 潘瑜虽然是个本地人,但是她大学不是在本地上的,而是在相隔两个省的一所二流大学。她并没有去过付悉读过的学校,只是有所耳闻,却没有机会去逛。 乍然听到这个提议,潘瑜安静了两秒,然后说:“好是好。特地跑过去,难道是你们学校过圣诞格外热闹吗?” “不是。”付悉否定了这个问题,双手合拢指尖抵在下巴上,微微出神道:“大概每个学校都有一个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吧,我们学校也有,叫情人桥,这次刚好有机会,就想带你去看看。” 潘瑜恍然大悟:“哦~那就去呗。” …… 圣诞节那天天气很好,出了太阳,虽然气温还是很低,但是比前几天已经好很多了,早晨的水汽都被蒸发,金灿灿的阳光照在那些房屋车顶,反射出不可逼视的光点。 付悉上午十点把潘瑜从床上挖起来,让她坐在床头,替她换好衣服套上毛衣,一整套动作下来,潘瑜依旧半睁眼皱着鼻子一脸不爽,拽了下自己身上的毛衣,皱眉哼哼:“给我穿这么多干嘛,不舒服。” “乖,待会儿出门会冷。先起床洗漱,早餐已经买好了,还热乎着呢。” 潘瑜扭着腰又想躺下去,奈何付悉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躺,她烦得很,睁眼去看他,对焦了几秒视线才变得清晰,不满地嘀咕:“我还想再睡五分钟,能不能下午再出门?” 付悉很无奈:“你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了,再睡精神会不好,听话,起床。” 昨晚潘瑜十点前就打哈欠犯困了, -- 分卷阅读82 放了手机后没等付悉就直接睡了过去,付悉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呼呼大睡的女朋友…… 潘瑜似乎还没睡够一样,手一勾付悉的脖子,把她拽下来,一边脸颊凑过去蹭付悉:“你就当我睡午觉嘛,拜托啦悉悉~” 付悉被拽了个趔趄,差点整个人扑在她身上,手臂撑在她旁边的床上才稳住身体。他软硬不吃,拢起眉毛,生硬地说:“睡午觉也得吃过早饭再睡,起来。” 潘瑜闭上眼睛:“不起。” “起来。” 潘瑜炸毛了,掀开眼皮瞪他:“不起不起,就是不起。” “吃完早饭再睡,宝宝你听话一点。”付悉耐着性子哄她。 潘瑜欲哭无泪,锤了他一拳,松开他的脖子别过头,生气地说:“我不要,你再吵我睡觉我就跟你分手。” “……” 付悉僵了一瞬间,表情渐渐凝固住,直起上半身坐在床沿,果真没有再管她。 过了十几秒,付悉背对着潘瑜,低声平静地问了一句:“你的分手理由原来这么随便。” 潘瑜睡意都去了大半,躺在床上眨了眨眼,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瞄了下付悉挺直得有点僵硬的脊背,敏锐地察觉他现在的情绪跟以前都不一样,好像是真的动了气。潘瑜忽然有些慌了神,爬起来抱住付悉的腰背,轻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乱说的。” 付悉僵持了很久,就在潘瑜以为他不会理自己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抱住她:“这种话以后不要随便就说出口,我不喜欢。” 潘瑜愣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可能是第一次付悉明确表示“不喜欢”的态度。 她心里五味杂陈,想问什么,又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最终真正说出口变成了:“我以后不说了。我去洗漱。” 潘瑜跳下床,把毛衣柔软的袖子挽到手肘,打开水龙头刷牙洗脸。 没隔几分钟,付悉从房间出来,坐到客厅。 潘瑜洗漱后出来,看看付悉的脸色,没看到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于是走过去坐在他腿上,手从他敞开的运动外套里伸进去抱住他的腰,撒娇:“悉悉,我洗漱好了。” “去吃早餐。”付悉遥遥点了下厨房的方向,垂眸对腿上的人讲。 潘瑜嘟起嘴唇,这个角度只亲得到付悉的下巴,她不满足于亲下巴,伸手让付悉从微微仰头的姿势变成了微低头,亲在他唇上:“吃完早餐你陪我睡嘛。” 付悉表情淡淡:“你睡吧,我守着你。” “哦。”潘瑜失落地站起来往厨房走。 付悉这幅兴致不高的样子,搞得她也没什么食欲,心里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说话不过脑子,分手也随便拿来说。 吃了两口回到客厅,钻进付悉怀里,付悉身上温暖的体温跟他脸上的温度差形成了对比,她也心里不太舒服,想着让付悉开心一点,就说:“中午我给你做饭吧,你想吃什么?” 付悉低头瞥她一眼,轻轻捏她的手:“别自己做了,我们出去吃。” 潘瑜垮了眉毛,脑袋靠在付悉锁骨的位置,无精打采地嘟囔:“你怎么这么难哄。” 付悉顿了下,莫名笑了几声,胸腔随之震颤。 潘瑜倚在他身边,半坐在他怀里,长而上挑的眼睛明亮又闪烁,忽然问:“还是说昨天晚上我睡得太早了,你欲求不满,想要没要到?” 她象是做出什么重大牺牲似地,勉强道:“那我们现在去房间那个吧!” 付悉:“……” 哪只眼睛看到他欲求不满了? 付悉:“我没想要。” 潘瑜“啧”了一声,握着付悉腕骨突出的手腕,微垂头望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嗔怪地说:“我这不是想哄哄你嘛,你怎么能直接说不想要呢?” 付悉垂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反手一扣,把潘瑜不老实的手抓在手心,用虎口不轻不重的捏了下,没什么表情的淡淡接口:“我没生气,你别多想。” “可是你刚才的反应就很不好,我一说完,你就放开我了。你是不是当真了啊?”潘瑜抬起眼睛偷看他,试探着问。 付悉眼睑掩盖住了他的眼神,潘瑜无法从他的眉眼间发现什么情绪。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他舔了下嘴唇,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件事不适合用来开玩笑。”付悉撩起眼皮,安静专注地跟她对视,眼睛里的沉静光芒微微闪动:“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那两个字对我来说意味着结束,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当真。” 对视间,潘瑜撇开了目光,侧过头神情有些不自然:“好啦,我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83 以后不说了。” 付悉很体贴地应和了一声:“嗯。” 40 中午出门的时候,外面阳光正酣,潘瑜嚷嚷着今天天气好,不冷,把付悉早上给她套上的毛衣脱了下来,换了件厚一点的外套。 付悉没说什么,除了自己身上那件厚卫衣外套以外,又另外拿了件大衣搭在臂弯,上车时放在了后座,以备不时之需。 圣诞节,稍微规模大点的商场早已经装裹好了花花绿绿华丽耀眼的灯带和圣诞树,橱窗外面尽是圣诞爷爷和雪花的贴纸,就连潘瑜平时最爱的甜品店里都装潢了圣诞节的装饰品,天花板上交叉悬挂着彩带。 车子停在马路边等红绿灯时,潘瑜指着外面的面包店对付悉感叹:“今天圣诞节出了限定新品诶!” 付悉见前面的车流一动不动,分神朝她指的方向瞅了眼,下意识回道:“回来再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 潘瑜惊喜地转过头盯着付悉:“真的嘛,要是有芒果味的蛋糕就最好了。” 付悉被她的话逗得勾起了唇角,腾出一只手去摸她的头,眼睛望着车队最前方开始移动的地方,轻声重复:“有就最好了。” 车子行驶了大约四五十分钟的样子,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付悉母校的校门了。 付悉把车驶进校门,找到一处空位停好车。 潘瑜没来过这里,一下车先环顾一周,看了下周围的环境。停车场附近建了两栋四五层楼高的小楼。一栋楼写着新生招生办,一栋楼则是学校合作的驾校名称。 付悉带着潘瑜从停车场左边的马路沿着林荫小道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处岔路口右转,再走了五百米的样子,付悉朝一个方向抬起下巴,牵起潘瑜的手:“那边就是情人桥,开学之后每天都有很多情侣在湖边散步。” 潘瑜看过去,一座面积不是很大的湖,应该是一个操场大,湖边围着一圈朱砂红木头栅栏。此时就有很多两两一对的男女不惧严寒,拉着手在湖边散步谈心,几乎每隔个十几米就有几个人。 付悉说:“傍晚的人更多,现在还是大白天,很多情侣都没出来。” 这话意有所指,潘瑜噗嗤笑出了声,挽着付悉的手臂笑眯眯地问他:“你这么了解,大学的时候也来过吧。” 付悉安静了一下,木着脸低头看她,然后“嗯”了一声。 “呕吼~”潘瑜皱了皱鼻梁,嘴唇翘起,不太高兴地斜眼看他:“承认得这么爽快。” “我不想骗你。” 潘瑜口齿不清地哼了一声,摸着空空的肚子,手指扣付悉的手背:“我饿了,去吃饭吧。” 她不想待在这个付悉跟其他女人散过步聊过天的地方。 付悉停止了这个话题,顺从地牵着她去了学校东门外一条美食街,问她想吃什么。 潘瑜原本想随便指家店,考虑了一下还是问付悉:“你在这上了四年学,肯定知道哪家更好吃。你带路吧!” 付悉抬起手放在下巴处哈了口气,搓了搓有点冰凉的手指,等到稍微有了些温度才重新去牵潘瑜的手,轻轻说:“好,我知道有一家蟹肉煲很好吃,带你去。”他停顿了下,抓着潘瑜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你手怎么这么冷,要不要戴手套?” 潘瑜毫不在意,一边跟着付悉走在完全陌生的路上,一边留意着周遭,随口答:“要去吃饭戴什么手套,麻烦死了。” 天气很冷,风刮在皮肤上有些刺骨。付悉抿唇,觉得潘瑜不耐烦的语气也跟风里的寒意一样冷漠,闭了嘴安心带着她去找店。 那家蟹肉煲就在东门美食街一道楼梯上去,开在二楼。 楼道很窄,只能容纳一人畅通行走,两个人并肩的话就会有点挤,特别是这种衣服穿得多的季节,挨在一起衣物摩擦,手臂会互相碰到。 潘瑜往后落了一步,松了付悉的手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上台阶,一边小声咕哝:“蟹黄堡跟蟹肉煲是什么关系?蟹老板出了轨还是海绵宝宝跳了槽……” 付悉走在前面,听了一耳朵听得七七八八,忍住回头的冲动,嘴角抽了抽。 门店也不大,二楼上了楼梯就有服务员领着她们进去找位置,店面装修得很简洁,柜台处和墙壁边摆了富贵竹,还有半人高的盆景。 上菜上得比较慢,潘瑜不想一个人坐在付悉对面,招招手像招宠物一样把她的专属狮子狗从对面招过来坐在她旁边,倚在付悉肩上,睁大眼睛轻轻抱怨:“你这人怎么这样,带现女友来瞻仰跟前女友约会过的地方。” 付悉低头专注地望着潘瑜细嫩的手背,捏了捏她的指骨,低声回答:“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做其他情侣做过的 -- 分卷阅读84 事,一起牵手在校园里散步,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吃饭,一起去很多很多的地方。” “那……”潘瑜眨巴眨巴眼睛,歪头嫣然一笑:“你跟以前的女朋友做过的事都跟我做一遍呗!” 付悉抬眸跟身侧的潘瑜对视,扯起唇角温声应答:“好。” 吃完饭在店里坐了一会儿,付悉说他手太冰了,带着她去了街边一家店买手套,买完手套看到围巾,又想着让她把脖子也给裹上。 进门的时候,潘瑜清清爽爽一身轻松;出门的时候,潘瑜裹得像只熊,脖子全被埋在白色的围巾下,几乎把下半张脸都给遮住了。她瞪圆了一双眼睛,哀怨且无声地盯着付悉。 付悉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上下打量她,没发现有露在外面的地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眯起眼睛笑道:“不冷了就跟我一起去逛逛吧,带你去我之前的学院。” 潘瑜想翻白眼,刚闭了一半眼皮就被付悉的手碰了碰眼角,指尖微凉的触感是冰的,她脸还是热的,冷不丁一碰,她几乎是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付悉说:“别翻,你眼睛大,戴上围巾之后更显眼。” 潘瑜掩藏在围巾底下的嘴唇撇了撇,闷声吐槽:“你怎么跟个家长似的,管这管那……” 上次付悉不让她骂脏话,还不让她去夜店,现在倒好,连翻白眼都管上了。 翻白眼这个习惯,之前她被她妈还要她哥说过好多回,但是她就是不改,还特爱当着面翻。虽然知道不礼貌,但是她向来只在亲近的人面前会表露情绪,于是也就由它去了。 她的形容让付悉短暂愣了一下,付悉一边步伐平缓地领着潘瑜在人行道上行走,一边偏头故意压低声音,眉眼含笑地逗她:“我都叫你宝宝了,也算半个家长。” “哪门子的家长?”潘瑜撅着嘴巴嘟囔:“谁家家长跟孩子谈恋爱啊,这不是变态嘛!” “所以我说是半个。” 潘瑜头头是道,想也没想就堵他话:“那你就是半个变态。” 付悉倏地停住脚步,转了半圈,跟她面对面,似笑非笑垂起眼眸俯视她,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有种和煦温柔的错觉,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半点都不温和:“我说你今天是不是欠艹?” “……”潘瑜呆了一瞬间,立马红着脸愤怒起来:“臭流氓你说什么呢!怎么能对我说这样的话!你以前都不会这样凶我的!” 付悉神情自若,干净齐整的眉毛往上挑:“你以前也没有骂过我变态。” “谁让你惹我的,还在我面前提你的前女友。”潘瑜皱着眉满脸不爽地别开头,手抱胸。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从街道上了坡,重新进了校园,林荫小道偶尔有三三两两几个学生勾肩搭背经过,畅快爽朗的笑声跟这对小情侣之间冷凝的气氛截然不同。 付悉叹口气,走近去揽她的肩,一只手拉下她下巴上的围巾,一边淡声解释:“小祖宗,不提了行么。你下次再问我我也不答了。” “嚯,你还威胁我。”潘瑜戴着手套显得有些短胖的手推开付悉捏在他围巾上的手指,重新掩住下巴和嘴唇,凶巴巴地说:“你的意思就是怪我咯?” “不是。”付悉额角跳了跳,半抱住裹得严严实眉眼如画的潘瑜,步入了他大学时期所在的学院范围内。 付悉大学时学的还是舞蹈,艺术学院的舞蹈系。毕业后班里一些同学外形条件不错的转行进了娱乐圈从跑龙套做起,一些拿过奖在圈子里有名气的则开起了培训班,更多的还是从事教育行业。 艺术学院的教学楼外观很好看,十分具有设计感,橙白相间的瓷砖铺满了外墙,上面几层楼玻璃窗擦得锃光瓦亮,隐约还能从玻璃窗上看到倒映的树影。 潘瑜闹着脾气,板着脸任他搂,手臂环胸一语不发。走到楼下了,才慢悠悠抬起头瞅了一个大概,目光在艺术学院那几个烫金大字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付悉微微仰起头,脖颈线条拉长,侧脸清俊又雅致,看了片刻,他舒展面部,语气怀念地说:“我还记得大二的时候,学校要接待澳大利亚教育部的领导和专家,安排了舞蹈系的同学表演节目给那些外国领导看,我也在其中,表演那天我没休息好,差点就在舞台上出错了,不过幸好最终节目完成度还算过关。” 沉默了好一会儿了,潘瑜闲不住,听到这桩事抬起头瞥了付悉两眼,干巴巴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付悉微愣,想了几秒钟才慢吞吞地接着说:“后来那几个外国领导叽里呱啦说了一段话,我没听明白,稀里糊涂就下场了。” “怎么稀里糊涂的?” 付悉眼眶放大了一点点,一双深色眼眸里光芒涌动, -- 分卷阅读85 卡了一拍才接起话题:“上台表演那会儿我还发着烧,头脑不太清醒。” 潘瑜的心脏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缩了一下,板着的脸都破功了,神情有些严肃,忍不住追问:“生病了怎么还上台啊?也太不注意身体了。” 付悉安静了一下,低头伸出手指,用手背去碰她围巾边缘处鼓鼓的脸颊,低声轻笑:“因为是很难得的机会,那个时候的我特别想完成那次表演。” 潘瑜撅着嘴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地瞧付悉,胸口莫名有点堵,很难受。 她往付悉怀里凑了凑,仰头很小声地说:“我不太高兴。” “怎么了,宝宝。”付悉顺势收紧揽在她肩上的手,情不自禁压低声音。 这对小情侣站在教学楼旁边的灌木丛附近,身体挨在一起,姿势亲密,一个低头,一个仰头,视线交缠在一起。 潘瑜眨了下眼睛,略倾身,在教学楼下十分大胆地将自己的一边脸颊贴在了付悉胸口,吐着热气:“我不想你生病了还去跳舞。” 付悉心神一动,贴在潘瑜侧边脸颊的食指顺着围巾边缘缓缓滑到她唇边,轻轻用指腹摩挲着她钝钝的嘴角,俯身在她耳边轻声保证:“放心,我不会再那样了。” 潘瑜嘴角被他蹭得有些痒,在围巾下咬了下他的指尖,波光粼粼的眼睛静静注视他,讲话音调拉长:“快点逛完回去啦,我想去找那家甜点店,你答应我的。” 付悉无奈摇头,宠溺地笑:“好。” 艺术学院看着大,其实能逛的地方不多。付悉带着她上楼给她指了自己当初上课时的教室,介绍了她们系有哪几个专业,挑了几件大学时印象深刻的事讲给她听,这趟行程就完了。 情人桥潘瑜死活都不肯再去,哀怨地看着付悉,说不想让付悉故地重游,免得他想起以前的恋爱往事。 付悉无可奈何,无论怎么解释自己并没有什么心情波动都于事无补。 从学校回家要快一点,路上的车比来时少,没那么堵。 找到那家在做圣诞限定活动的甜品店,潘瑜就像打了气的气球一样,立马生龙活虎起来,把围巾和手套都摘下来扔给付悉,弯腰在玻璃展示柜里端详今天出的新品。 保鲜柜上下四层,每一层都有冷光灯带照耀那些新鲜甜美的甜品,第一层大多是提拉米苏;下面一层是各种口味各种颜色的三角千层;第三层就很多水果蛋糕盒子。 潘瑜半蹲下来,手指贴着玻璃神情专注地盯着第三层的甜品,盯完不忘问一下柜台的店员:“这个黄色的是芒果味还是黄桃味啊?” 店员在柜台里也跟着蹲下来去看潘瑜指的蛋糕,微笑答复:“是黄桃,今年圣诞限定。” 潘瑜听到不是芒果有点失落地垮了脸,站起身,又问:“那你们店里有卖芒果味的蛋糕吗?” 店员短暂回想了一下,化了淡妆的脸上依然是职业微笑:“有的,不过不是今年的限定,是普通的芒果蛋糕。” 店员要给她指,潘瑜看过去,一边看一摇头说:“这不是我想要的。” 潘瑜失落地出去了。 付悉把车停在临时停车位上等她,见她空手出来,有些纳闷,待她上了副驾径直发问:“没有芒果味?” 潘瑜垂头丧气地,系好安全带,叹了口气:“有,但是不是圣诞限定。” 付悉有些疑惑,没有立马开车,还是转过头来追问:“怎么没买?” “又不是限定,我为什么要买?”潘瑜一脸的不爽,语气有点不耐烦:“平时也能买到的我才不稀罕。” 付悉愣了一下,慢慢发动车子。 过了片刻,他目视前方,声音平静道:“那就不买。” 41 圣诞过后没多久就是跨年。 十二月月末,温度又降了些,还变得更干燥了。潘瑜觉得皮肤很缺水,摸起来干干的,还有点紧绷,于是砸了一笔钱在护肤上,约了常去的那家美容院。 做完医美见付悉的那天,商场明亮如白昼的灯光下,看人看得一清二楚,付悉牵着她凑近琢磨了下,惊奇地说:“你脸好像白了点。” 潘瑜压着嘴角,眉眼弯弯言笑晏晏,轻快道:“我没有做美白。” 付悉没察觉其他区别,略一思忖就给出了答复:“应该是因为冬天没怎么见太阳。” 潘瑜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没白?” “我都这么黑了,就算稍微白回来一点也不明显。” 潘瑜退开几步,从远一点的角度看付悉整体,上下扫视了几眼,点头:“悉悉,你别再晒太阳了,一定要出门的话就涂防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86 晒吧,回来我帮你卸。” 这黑不溜秋的,都快赶上黄黑皮了。不过在灯光下还是清澈透亮,大概得益于他皮肤好。 付悉自己不太在意,兴致缺缺地站在原地,手松松垮在腰上,面无表情道:“没必要。” 潘瑜象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地一边碎碎念一边埋头往前走,:“卸完之后用洗面奶洗个脸,我再帮你敷个面膜……” 潘瑜计划着一系列的活动,抬起眼皮,兴高采烈地冲他笑:“这样你就更好看了。” 付悉怔了片刻,短时间内都没能说出话来。 他忽然想起圣诞节后一天,潘瑜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元旦前一天她要回家去过,很大可能性不能跟他见面,希望他能提前知道的情形。 潘瑜知道他元旦不回家,没有工作也没有消遣。提前说明大概是怕他会对元旦有所期待,到时希望落空会难过。 那天付悉没有表露出任何别样的情绪,平静地点了头,摸着她的脸颊,早有预料般地温声说:“我晓得。” 潘瑜依然不太放心。 之后就开始提前计划着以后的活动,兴许是想让他忽略自己一个人过元旦的孤单,好像说得热闹一点就能减轻她的担忧,弥补她无法陪伴付悉跨年的遗憾。 现在元旦将至,他马上就要把潘瑜送走,潘瑜的不安开始越来越明显,象是某种东西慢慢浮出了水面。 付悉不由得停下脚步,扶着她的肩膀,盯住她的眼睛认真告诉她:“只要你想做的,我都陪你,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潘瑜定在原地,表情错愕,讷讷道:“可是我还不想回去。” “再晚你家人就该着急了。”付悉看了看手腕上的银色腕表,轻声说:“都九点半了。” 潘瑜鼓着眼睛跟他对峙半晌,突然泄了气,肩膀往下塌,恹恹不乐地垂头:“那好吧。” 付悉开车把潘瑜载到她自己住的地方拿换洗衣服,还有她为家人准备的新年礼物。 小区楼下,她重新坐进付悉车里,后一秒就反手从随身带的一个纸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推到付悉眼前,另一只手摊开来伸过去:“喏,你的新年礼物。我的呢?” 付悉愣了下,表情霎时变得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先往口袋里翻了下,再一拍外套:“我没带。” “……”潘瑜撇了撇嘴,怀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没给我准备吧?” 付悉表情有些奇怪,一只手握拳放在了她摊开的手掌上,缓缓扯起嘴角:“你猜。” 潘瑜掌心被碰得有些痒,略微曲起手指合拢,不太硬气地嗤笑:“我猜肯定没有。” 付悉微微一笑,把东西放在她手上,同时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猜错了,笨。” 潘瑜被敲了脑门看起来就不大高兴,捂着被敲的地方,翘起嘴巴。 付悉指尖搭在她手腕上,轻轻顺着她的皮肤纹路抚摸了几厘米,眯起眼睛轻笑,嗓音悠扬:“我怎么会忘了给你准备礼物呢,你太不了解我了。” 说完他就弯腰从中控台隔层抽屉里拿了个盒子出来。 潘瑜马上就露出开心的表情,咧开嘴唇笑了,捧着盒子笑眯眯地发话:“这还差不多!算你过关。” 付悉摇摇头,没有着急发动车子,而是靠过去,手心贴住潘瑜暖洋洋的侧脸,坐在车里吻了她。 接吻时间不长,但足够让她精神亢奋到忘记要跟他哥联系的约定。 付悉想送潘瑜回潘家,不进去,就送到园区门口。潘瑜婉拒了,然后付悉又说:“总还是得送你一程,我想多跟你待一会儿。” 听到这句话,潘瑜就不好再拒绝了,似乎有些被打动,想了很久,就说让付悉把自己送到家附近。 车子行驶一段时间,车厢内气氛沉静,潘瑜偶尔偏头看付悉的时候,也觉得想再多跟他待一会儿。想,要是这条路没有尽头就好了,她就可以一直跟付悉在一起,也不用放付悉一个人过元旦。 付悉把她送到别墅区附近的一条街道。 潘瑜慢悠悠提着东西下车,付悉也从驾驶座下来了几分钟,走过去拢好潘瑜的厚外套,把她脖子掩在衣领底下,对她说:“这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你可以放心。” 潘瑜愣了愣,收着下巴,低头看拉链拉到顶的上衣:“没有就好。” 昨晚一些让她记忆犹新,血脉偾张的画面在她脑海像幻灯片一样闪过,很快她将这些从脑袋里剔除掉,免得等下晚上睡不着。 两个人在元旦前夕的寒风里面面相觑了十几秒,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提先走。 -- 分卷阅读87 直到开车开到近前的潘寰摁了下车喇叭,在挡风玻璃后用一种十分锐利深沉的眼神注视着她们二人,潘瑜才从付悉面前走开。 潘寰把车滑到离她们只有五米不到的位置,按下车窗,面容冷酷地高声喊道:“都要到了就赶紧进去,在这杵着吹冷风做什么?” 潘瑜吓得不轻,下意识慌张地瞄了眼付悉,没从付悉脸上看出什么,这才回答:“没做什么。” 潘寰冰冷的目光落在车窗外不远长身而立的付悉身上,话语带刺:“不介绍下你这位?” 潘瑜顿了下,又看了眼付悉:“付悉,我男朋友。这是我哥——潘寰。” 付悉大概也没见过这个场面,停顿很短暂的一刹那之后恢复了淡定,面色如常地打招呼,轻轻颔首:“你好。” 潘寰用的是鼻音回应,不知道是哼还是嗯。坐在他那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里打量了一阵妹妹的男朋友,转而对潘瑜说:“不是说了我过去接你么,怎么自己回来也没通知我一声。” 潘瑜慢半拍想起了上次跟潘寰打电话说好的,元旦前潘寰顺便过去接她回家。她朝潘寰车的方向走了两步,一边回答:“喔,忘了。” 打开车门,把东西都放进潘寰车后座,然后重新拍上:“你是跑我那去了一趟嘛?” 潘寰板着脸含糊其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上车回家。” 潘瑜撇撇嘴,没理他,转身往付悉身边走,提高了点音量头也没回对她哥说:“你先进去吧,我要跟男朋友说几句话。” 后头的潘寰手肘搭在车窗边沿,略微探出头来,高耸的眉骨中央微微蹙起,朝她那个没出息的妹妹沉声道:“我就在这等你。” 一阵冷风刮过,潘瑜缩了下脖子,回头瞪她哥:“劝你别当电灯泡,不然单身一万年。” 潘寰:“……” 潘瑜没再管他,跑过去站在付悉面前,哈口气搓了搓冻僵的手,稍稍扬起脑袋,鼓着一双眼睛对付悉轻声撅嘴:“我想要抱。” 付悉还站在原地,听到她的话先是愣了一阵,随后眼神往潘瑜身后不远处的车子瞥一眼,就像一种无需用言语表达的不爽,小声哄潘瑜:“乖,过两天再抱,你哥还盯着呢。” 潘瑜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脚尖又往前挪了一小步,几乎快贴到付悉外套敞开的拉链边才停下来,声音细微地抱怨:“我哥好烦人。前几天他说要去接我回家,今天我忘记了所以才这么倒霉在这里遇上他。” 没等付悉开口回答,或是给出什么反应,她又接着说:“悉悉,你不用管他,管我就好了。” 付悉因为身高需要低一点头才能跟潘瑜对视,圆滚滚的眼睛里眸光闪了闪,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忽然几米远处车里的潘姓男子重重咳了几声,警告他们:“说完了没有!?” 正要说话的付悉、和正在眼巴巴等付悉说话的潘瑜,齐齐一滞。 潘瑜:“……潘寰你闭嘴。” 付悉叹了口气,抬起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同时退了一步,轻轻浅笑:“好了,先回家吧宝宝,外面很冷。” 潘瑜不情不愿地皱起眉头:“那你明天一个人在家过嘛?” 付悉“嗯”了一声。 潘瑜马上又说:“那我给你打视频,你记得接。” 付悉半分没犹豫:“好,我记住了。” 于是潘瑜让付悉上车回家,自己一步三回头地往潘寰车的方向挪。 坐上副驾,潘瑜眼睛还盯着已经发动在掉头的车,仿佛能透过车侧身看到付悉一样。 潘寰斜眼瞟她一眼,冷嗤:“回魂了,安全带系好。” “哦。” 潘瑜不冷不热地扣上安全带,十分明显地摆脸色给他哥看。 潘寰没有心情管她的脸色,自顾自地评价:“看上去也就一般嘛,至于这么上心吗?还让他把你送到家门口了。” 在潘寰看来,刚才妹妹跟那个跳舞的男朋友站在车旁边说话的样子,明显自己妹妹是更主动的那一个。 别说现在是有他在,就已经这么主动了,还贴这么近几乎就要靠在别人怀里。要是没有他在,单独相处的时候不知道他这个傻妹妹主动成什么样子。 怎么看都有点不顺眼。 潘瑜浑然不觉,靠在副驾看着窗外熟悉的环境,想也不想就反驳:“哪里一般了,他明明很好看!” 潘寰把车开进别墅区,转了个弯,没有否认潘瑜的话,而是一边留意着前面两辆车的速度一边问她:“好看能当饭吃?” 潘瑜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车子开进私人车库,自动卷闸门慢腾腾往 -- 分卷阅读88 上卷的那点空档,她对她哥说:“在附近看到我男朋友的事不用告诉爸妈了,我明天晚上可能会提前走。”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她哥把车开下亮起灯的地下车库,“嗒”地一声松了安全带,开车门下去。 潘瑜觉得她哥今天真的很讨厌,也很难缠,翻了个白眼,看着她哥把后座的东西拿出来,站在一边淡淡发话:“你问题好多啊,别说就行了。” 潘寰直起腰,用膝盖把门顶上,提着东西往电梯间走,冷笑了好几声,意味不明地点头:“行,我也不屑说。” 42 晚上,付悉被杨尊强行拽出去喝酒了。 杨尊是本地人,也是他把付悉带进HF的,两人是初中同学。付悉在这里读中学的那段时间,跟杨尊走得很近,后来回北方去念高中,之间的联系也没断,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付悉考上这边的大学后,重新进了HF,杨尊念及他一个人在这边生活,帮他介绍了兼职教小孩子跳舞,平时也时常叫付悉去他家吃饭,逢年过节不忘问问他回不回去,有没有约,一来二去,杨尊家里人都认识付悉了。 杨尊的妈妈就很喜欢付悉,说他一个人在外地打拼,很厉害也很辛苦,希望杨尊能经常叫他回家吃饭。 一年的最后几个小时,杨尊把付悉带出来,叫了几个有空的朋友,开了个包间喝酒聊天。 杨尊举起一杯酒碰了个杯,对付悉说:“明天没活动吧?不嫌弃的话,上我家吃饭,我妈昨天还在我耳边念叨你。” 付悉的杯子里装着黄色的混着白沫气泡的啤酒,聊着天,端起来抿了小口,轻轻摇头:“不麻烦了,我明天待在家休息。” 杨尊被拒绝了也没有任何的不愉快,笑了笑,象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大口喝酒,轻快道:“吃顿饭麻烦什么。” “谢了兄弟。明天我真得休息,最近没睡好。”付悉抿着嘴唇,拍拍杨尊的肩示意。 这几天不光是潘瑜有些不安,他也有些敏感。晚上睡觉,就算进行了睡前运动,身体很累,也难以入睡,躺在床上闭起眼睛半天都睡不着,脑子里像爆炸之后的星河一样混混沌沌,一团乱麻,完全静不下心来。 杨尊不知道这些,但他明显会错了意,露出一点邪恶的笑容,一脸了然地揶揄付悉:“最近一直都跟你对象在一起吧?年轻人,感情再好也要节制。” 付悉怔了两秒,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无语地解释:“我最近失眠、有点睡不着而已。” “……,去开点药,有什么不舒服的去医院看看……” 付悉没太听杨尊说话,低头去看手机收到的信息。潘瑜给她发了几张图片,在信息里抱怨她妈妈做菜太好吃,晚饭吃多了,现在肚子很撑正躺在沙发上休息。 杨尊还在关切地说些什么,他左耳进右耳出,胡乱应答着,手指点开潘瑜发过来的不同表情自拍照,眼睛弯了下。 潘瑜的自拍照总是没有拍出她本人的一半美丽,小表情很多,鼓着腮帮的,嘟着嘴的,皱着鼻子的,龇牙笑的,虽然没有本人漂亮,但是搞怪又可爱。 很奇怪,才分开不到三个小时,他就已经开始想她了,而且有一点后悔没有在她说想要抱抱的时候抱她一下。 潘小祖宗嘟着嘴站在他面前眨眼睛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声音温温软软,撒着娇,眼睛里藏着亮晶晶的光点。面对这样的潘瑜,他很难不心软。 只要是她提的要求,付悉基本上都会满足她。付悉很少这么顺从地对一个女孩,顺从到他觉得有些失去原则了。 杨尊还在说话,但已经换了另外的话题,手臂搭在椅子边,表情懒散地说:“跟你说个事……我有个参加选秀节目出道的大学学妹,她们公司现在正要给她录歌发专辑,MV舞蹈编排找到我这来了。说是现在还缺个跟她走剧情的男主角,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男主角?”付悉打字回复潘瑜,让她起来走走消食。然后偏头望向一边的杨尊:“编舞我当然OK。你说的男主角是要走感情戏吗?” 杨尊笑得有些微妙,又灌了一大口酒,回答:“那肯定啊,mv还能走什么剧情。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亲密镜头,她走的是清纯小白花路线。” 付悉皱起眉,认真思考了几分钟,修长的指尖在手边的半杯啤酒杯沿徘徊,打着节拍。 杨尊看他有些松动,继续游说他:“视频里单独出镜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而且学妹也是跳民族舞出身,你就当你们在一起跳个舞。” 付悉顿住,忽然扭头看了杨尊一眼,平静道:“我已经不跳双人舞了。” 杨尊微愣,想起来之前付悉特地过来跟他说以后希望不再安排双人舞的事,脸上表现 -- 分卷阅读89 出了一丝不悦:“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你女朋友这都要跟你闹吗?” 付悉苦笑,摇摇头,依然只是说:“我答应过不再跟其他异性跳双人舞。” “……那不是双人舞就行了?单走剧情,出个镜。” 付悉斟酌了好长一会儿。 倒也不是反感出镜,这几年HF的宣传视频付悉也录过不少,熟能生巧,早就对镜头免疫了…… “总之,如果是双人舞我就推了。”付悉面上浮现一点点正经严肃的神态,对杨尊说。 杨尊摆摆手,没再坚持:“行行行,看你意见。” 喝完酒回家,时间已经逼近十一点,付悉只喝了半杯啤酒,也许都没有达到查酒驾的酒精含量标准,可他依然十分严谨地叫了代驾开车。 刚进客厅,脱下厚重的外套,手机就响了。 付悉弯腰从外套里掏出手机来,靠在沙发上双腿张开,接视频通话。 潘瑜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里,她低着头往上看,隔着手机很不高兴地看着付悉,撅嘴宣泄不满:“怎么我一走你就出去喝酒了啊?” 付悉轻笑,食指弯曲敲了敲前置镜头,就象是在敲她额头一样,朗声说:“没有,是杨尊找我去聚。” 潘瑜“哼”了一声,转了个方向,似乎把手机放在某个台子上了,付悉隐约可以看到潘瑜身后的环境。 粉蓝色的墙壁,挂着大幅海报和相框等、背后的墙边放着一个白粉色的电脑桌和沙发椅,大概是她的房间。她穿着件白色的棉质长袖睡裙,手肘撑在桌面,托着脸在讲话:“悉悉,你能不能多想想我啊~” 付悉心里一动,眼角微勾,举着手机微垂眼眸,低声回答:“想了,无时无刻都在想。” “那为什么我一走你就迫不及待出去喝酒。我在家里都一直在想你,你竟然跑出去跟别人玩。”潘瑜手抱胸,娟秀的眉毛皱在一起,小脸鼓鼓,生气地说:“我还是把你关起来好了,就关在我家,只给我一个人看,不让你出去。” 付悉好一会儿没说话,哭笑不得。歪头仰躺在靠背上,松软的碎发搭下来,有些长到了眉毛以下,看上去面容沉静,斯文秀气。 潘瑜盯着视频通话里的付悉,不可抑制地产生了很多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想法。想把付悉关在身边的念头愈加强烈。 过了半分钟,对面的付悉半阖眼静静地靠在沙发上没动,潘瑜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呀?刚才喝了多少?现在去喝点水,或者泡个茶解解酒。” 付悉只是摇头,微侧脸朝镜头,鼻梁耸起的弧度分外旖旎,他低声回答潘瑜:“只喝了半杯,没有不舒服。” 潘瑜没什么神气地“喔~”了一声。 付悉手机拿得很近,声音也收得很好,客厅没开电视一片安静,他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潘瑜听着听着心里痒痒的,又觉得莫名奇妙有点委屈,于是她小声喃喃:“我现在好想你哦。” 付悉挑挑眉梢,接话:“想我哪里?” “哪里都想,想抱你,想亲你,还想坐在你腿上。”潘瑜掰着指头一本正经地数给他听。 付悉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眼皮微闭,黑眼珠在眼尾处扫了她一眼,追问:“还有呢?” 潘瑜嘴巴紧闭,象是没听到一样“啊”了一声,不肯再继续说下去。 一年的最后一天,最后一个小时,就在视频通话里度过了。付悉住的地方外面还能听见车辆鸣笛声,打开阳台的门就可以看到远一点的街道还亮着一整条街的灯。 付悉推开阳台门时撇了眼手机右上方的时间,离零点只差不到十分钟。潘瑜还强撑着精神在跟他聊天,但肉眼可见地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付悉觉得她这些藏不住的小心思很好笑,明明很困还是要坚持跟他一起连线迎接新的一年的模样很可爱。他站在阳台上吹了会儿冷风,整个人都清醒很多。 那边的潘瑜声音困到有些哑了,托着下巴,有气无力地说:“外面这么冷,你去阳台干嘛。” 付悉眉眼带着几分笑意,屏幕上的他也跟着提了眼下的肌肉,卧蚕轮廓略微明显了一些:“出来吹风,顺便看看万家灯火。” 潘瑜安静了片刻,皱着眉,表情有些不开心。她问付悉:“今天跟你妈妈打电话了吗?” 付悉回答:“打过了。” 潘瑜眉头皱得更紧了,又问:“悉悉你是不是想家了?” 付悉看着远方的街景,还有对面大楼星星点点亮起的灯光,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没有立刻就讲话。 过了很久,付悉忽然开口,声音被寒冬的冷 -- 分卷阅读90 风熏得沁了凉意:“偶尔会想回去看望我妈。” 潘瑜一直紧张地盯着倒计时,离跨年只差最后两分钟,大概是一时冲动,她在紧张和激动的情绪渲染下脱口而出:“回去吧,我跟你一起去。” 付悉很明显卡顿了一下,潘瑜不确定是视频卡顿,还是他动作真的停住了。 潘瑜自己也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眨眨眼,往别的方向乱看。 付悉隔着手机睨她几秒钟,轻声说:“等到过年我再回家,潘瑜宝宝,你愿意抽时间跟我回去一趟吗?” “嗯。”潘瑜迅速瞄了下时间,胡乱答应一声。下一秒,时间跳到四个零的一刹那,她抬起双手拢在嘴巴周围,眉眼弯弯朝付悉提高音量大声说:“付悉,新年快乐!” 付悉不太明显地卡了下,勾唇:“新年快乐。” 手机里隐约有烟花的声音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打响新年第一份热闹。 “我们这里放烟花啦付悉。”潘瑜转头看着旁边,大约是窗户的方向。 付悉推门进客厅,冷得有些僵硬的四肢慢慢回温,他拿着手机慢吞吞往房间里,一边对潘瑜说:“困了就早点睡,别熬夜。” 潘瑜揉了揉眼睛:“你也是,晚安,付悉。” “晚安。” 43 付悉带潘瑜回家的事,打岔过后就找不到时机再提起了,两个人都没有再主动说起过,默契地当做没这回事。 元旦节当天,潘瑜在家吃好喝好当了一天咸鱼,下午的时候跟她妈妈试着说了一句晚上就要回自己那,马上遭到了反对。 潘妈妈斜了她一眼,问她回去干什么,一个人住在那没人照顾,冷冰冰的,干什么要回去。 潘瑜没说要去找男朋友,借口说自己答应了爸爸去表哥的公司上班,过两天等周一就要上岗了,要早点回去。 潘妈妈没好气:“现在上什么班,过完年再上不行吗?他怎么跟你说的,我现在打电话问问。” 潘妈妈如此雷厉风行,潘瑜不好再把锅甩到她爸头上了,免得翻车,到时候没皮没脸,还要被她妈骂。 她采取了一个稍微迂回一点的对策,蹭过去靠在她妈妈肩上,小声撒娇:“妈,我就想回去嘛~”嘟着嘴抱着她妈的肩膀,胡搅蛮缠:“你就让我回去啦~我哥不是也没在家嘛!” 女儿是从潘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有几斤几两潘妈妈再清楚不过,早就习惯了潘瑜这套,横了她一眼,道:“你跟你哥比?你哥处理那么多事,有空我就要给他安排相亲了,还能坐在这好好的?” 潘瑜瘪着嘴,放开她妈妈,坐在一边嘟囔:“那我也有事啊,明早走跟今天走又没差多少。” 潘妈妈抬起手,优雅地抚平眼角的细纹,不冷不热地说:“我可没说你不能回去。” 说完她瞅了潘瑜一眼,意味深长地叹气:“儿大不由娘呐。” 潘瑜闻言立马活蹦乱跳地高兴起来,脸上笑开了花似地凑过去亲一口潘妈妈的脸颊,抱着她妈妈的脖子嘻嘻笑:“就知道妈你对我最好啦!” 潘瑜心里揣着事的时候行动力十分迅速,跟她妈说好了后就跑上楼,三下五除二把包拿上,一阵风一样卷到楼下,去潘妈妈面前撒撒娇,说几句好听的话,刷了好感度就闪人了。 一出家门就马不停蹄、迫不及待给付悉打电话。电话里,她对付悉说:“猜猜我现在在哪?” 付悉明显还在状况外,下午睡了个安稳长久的觉,此刻精神充沛,斗志昂扬,感觉能去练舞房连续练半夜的舞。听到听筒里传来的马路车流声,很快就回答道:“在外面玩儿?” “错!”潘瑜得意地笑:“我在回家的路上,你要不要过来接我?!”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钟,付悉已经从房间走出来去拿车钥匙了,一边低声问她:“你在哪?找个温暖的地方待着,我过去找你。” 潘瑜报了地址给他,就在上次付悉送她回来停车的地方不远处,找了家餐饮店,点了一杯热可可坐在橱窗边安静地等待。 大约二十几分钟付悉就到了,给她打电话。 潘瑜带着一身的热气走出门,拢紧衣领,走到马路边,一眼就看到了对面树下停着的车。付悉已经从驾驶座下来,站在车子旁边,冲她小幅度地挥舞手臂。 等她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付悉塞进了车里,付悉牵着她的手握在手掌里,轻声问她:“冷不冷,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潘瑜摇摇头,上身倾斜扑进付悉怀里,脸埋在他里面的毛衣上蹭了蹭,特别小声地说:“我想你了,想要马上就见到你。” 付悉半搂着她,一只 -- 分卷阅读91 手在她脑后轻轻抚摸,内心一片柔软,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回应,只是低声笑。 潘瑜抱了一会儿,感受付悉的触感和体温,然后抬起脸仰头看他,问:“你这么快就过来了啊,是不是开得好快?” 付悉抿着嘴,犹豫了一下:“没有超速。” 潘瑜眼睛里亮着光,坏笑追问:“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付悉直接承认了,而且低头吻了下潘瑜殷红的嘴唇,闻到了浓重的巧克力的味道,舔唇还能尝到香甜微涩的余味。 潘瑜特别主动地回应他的吻,就差直接从前座两个座椅之间的缝隙里爬过去了。难舍难分地吻了一会儿,付悉及时停止扶住她略微退开几厘米,嗓音有些沙哑地说:“先回家。” 潘瑜撅着嘴很不满足,乖乖地坐回去,扣好安全带。 开车返程的路上,潘瑜一直在跟付悉说一些有的没的,包括在家发出的趣事,还有跟她妈妈聊天,被她妈妈翻出的旧账和小时候的糗事。 付悉一边专心开车,一边分神回应她的话题,神情不见半分不耐烦,快到家经过购物中心还问潘瑜要不要吃零食。 潘瑜坚定拒绝了,并说自己在家可能长胖了两斤,现在要减肥不能吃太多零食。 回到付悉家,上楼进门后,付悉回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手上掂了掂重量,走进客厅就这么坐下来,评价道:“没胖,还是很轻。” 潘瑜手臂抱着付悉的脖子,搭在他肩上,埋怨:“你干什么啊,吓我一跳。” 嘴上虽然是责怪,但她还是靠在付悉身上没有动作,甚至还贴得更紧了点,手环在付悉脖子后边,嘴唇在付悉下巴上乱碰。 潘瑜今天一天都在家待着,见的都是家人,所以并没有化妆。为了回来见付悉才涂了点口红,除却嘴唇上的颜色以外,依然面色红润,眉眼清丽。 潘瑜不满足于只亲付悉的下巴,稍微起身换了个姿势,跨坐在付悉,亲付悉的嘴角,柔声撒娇:“悉悉,你今天有没有想我呀。” 付悉喉结上下滚动,垂着眼睑任她亲吻,低声回答:“有。” 潘瑜贴着他的嘴角贴了几秒钟,抬起头蹙眉嗔怪道:“那你怎么都不亲我。” 付悉安静了一下,轻笑:“我想要的可不只是亲你这么简单。” “喔~想要那个啊?”潘瑜若有所思地微低下头,眼睛往上瞟看他。 付悉笑笑,没否认。 潘瑜小声说:“我也想要。” 付悉愣了下,略睁大眼睛,有点惊讶地问她:“想要什么?” “……”潘瑜鼓着腮,把脸埋进付悉胸口,闷声闷气地哼:“不跟你说话了,明知故问。” 付悉很不明显地眯了下眼,咬着下嘴皮若有所思地垂眸盯着怀里的人,语调格外平:“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乖,说出来。” 潘瑜稍稍抬起脸,细密雅黑的睫毛闪着亮晶晶的光泽,嘟着红唇凑上去亲付悉的喉结,声音细若蚊蝇地呢喃:“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嘛~” 付悉轻笑,背靠着沙发,抬起食指和大拇指捏住潘瑜的下巴,端详她的脸,摆出了一副不太正经的姿态说:“只是在一起啊?宝宝,你不太诚实呢。” 潘瑜彻底不说话了,眼睛看着别的地方,不好意思到想偏开头。 后来怎么滚到床上去的,潘瑜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付悉是怎么诱哄自己说出那句话的。 付悉撑在潘瑜上方,脱了上衣,裤头松松垮垮地搭在跨上。潘瑜的衣服件数少,除了客厅里脱掉的外套,只有一条长裙,早就被付悉拉下拉链扔到门边了,胸衣也摘了,只剩一条内裤。 潘瑜脸颊泛着粉,刚才那阵吻和撩拨将她的精神搅得稀乱,红润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合喘着气。 付悉俯身,含住了她胸口凸起的某个点,用舌尖轻轻拨动,哑声问她:“想要吗?” 潘瑜头有点晕晕的,眼睛没什么焦距地看着他,胡乱点头。 付悉在她脖子和锁骨处又舔又吸,势在必得地继续往下问:“想要我干嘛?” “想要你……要我。” 付悉拉下拉链,细长微凉的手指勾住她全身上下仅剩的那点布料拽了下去,耐心十足地引导她:“再说一遍。” 潘瑜头往一片侧,发丝凌乱,神思恍惚地闭上眼,咽了口口水,抖着嗓子开口:“我要你,我想要你。” 房间里空调开得很足,热烘烘的,床上更加火辣。付悉的动作比她想象中要冲撞得更用力一些,她“啊~”了几声,吐了口气,微睁眼:“悉悉,付悉……” 她又想说那句“我能不 -- 分卷阅读92 能嫁给你”了。 付悉没懂她的意思,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还以为她不舒服,停了下来,看她:“怎么了?” 潘瑜望着付悉好看的俊脸出神了几秒钟,摇摇头,张开双臂去抱付悉:“我们换个姿势吧。” 付悉依言将她抱起,换了另外的姿势,让她趴在床边,付悉自己站在她身后,掐着她的腰进出。 大约七八分钟之后,付悉扶着潘瑜细得能折断的腰肢抵到了墙上,墙上贴过墙纸,被空调热气熏染得有些热度,付悉摸过才把潘瑜的背往上靠,托着她的大腿,挺腰顶弄着。 潘瑜手按在他肩上,双脚腾空,脊背挨着墙壁,长而婉转地喘气,她在喘气间隙中发出细弱的声音:“有点痛。” 付悉嘴唇抿得很紧,呼吸粗重,放缓了速度,低头下巴贴着她的脸,哑声说:“宝宝,能忍一下吗?” 她也想忍的,可是忍不住啊。 潘瑜双眼湿漉漉地看向他,秀眉微蹙:“你别太用力啦,会弄伤我的,一直在顶我的肚子。” 付悉屏住呼吸,抱着她回到了床上,在床头昏暗的灯下,垂眼扫了一眼潘瑜瘦软的身躯,潘瑜细皮嫩肉的,上半身有些地方被他吻得有些红,暴露在他视线范围里,如同他的一张罪状。 付悉减小了力度,沉声道:“对不起,弄疼你了。” 潘瑜瘪着嘴没出声,除了呻吟以外只剩喘息。 心里的酸涩渐渐被身体上的酥爽填满。潘瑜提前回到家的目的是为了跟付悉过剩下的元旦节,在做爱最后意乱情迷之时,不忘支起脖子挨近付悉的耳后跟他耳语:“悉悉,新的一年啦,我爱你。” 付悉手臂紧紧扣着她的腰,猛地冲刺了几下。眼神炙热,呼吸也滚烫,说话声暗哑低沉,因为距离太近,潘瑜几乎能听到付悉音色里沙沙的颗粒感。 付悉说:“宝宝,你这样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 潘瑜睁大眼睛,跟付悉相拥着面面相觑,躺在付悉身下眨了眨眼,小声嚅嗫:“我怎么了嘛。” 付悉已经射过一次,很快又硬了。没讲话,起身摘了套,拿了个新的拆开又戴上去,抱着潘瑜让她在上,缓缓抵了进去。 潘瑜撅起嘴,皱着鼻子,声音很小地哼哼,身体诚实地迎合他的动作。长而浓密似海藻的卷发有些黏在她手臂和肩头,掩住一部分脖子和胸前的风光。 做到最后潘瑜的两条腿都没力气了,肌肉酸痛,去洗澡的时候腿都在打颤,大腿内侧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痛。 站在浴室花洒下,潘瑜抹了下脸上的水珠,揉了揉眼角,把疼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付悉已经洗过澡,正坐在外面客厅回节日祝福短信。 潘瑜穿着长至脚踝的长睡裙走过去,戳了戳付悉的手臂,委屈地说:“我腿好酸,我要你帮我按摩。” 付悉抬头波澜不惊地瞄了她一眼,一拍大腿,示意她把腿搭上来。 潘瑜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伸直双腿搁在付悉大腿上让他去按,自己枕着抱枕,翘起嘴巴悠闲地看电视。 按了一会儿,付悉看了眼手机,开口跟潘瑜提了一下他要去帮杨尊学妹拍mv的事。 潘瑜扭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半晌才回话:“那你去呗,但你不准跟她有什么亲密接触。” 付悉点头答应了,再三承诺保证不会,潘瑜才不再说什么。 44 元旦过后没多久,潘瑜就被他爸安排进了表哥的公司上班。 潘瑜表哥姓韩,叫韩皓祺,只比潘瑜大了五岁不到。潘瑜小时候去外婆家小住,韩皓祺带着潘瑜上蹿下跳四处捣蛋,两人在玩乐方面一拍即合,算得上是臭味相投,后来长大了性格才稍微收敛了些。 上班第一天,韩皓祺太忙了,忙着巩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人脉网,接下了一堆策划和宣传广告,根本没顾得上安排潘瑜的工作,把她带到工位上让助理跟她介绍公司现在的情况和业务范围,自己就匆匆去了电视台。 晚上,韩皓祺从应酬里脱身,才想起回趟公司,把潘瑜接去吃饭欢迎她。 潘瑜大学时学的专业跟传媒也算沾边,对修图和视频剪辑还比较熟练,所以韩皓祺就把她塞进了制作组。 韩皓祺的公司规模比前几年已经扩大了很多,公司职员都超过了一百人,最近这么忙据说是在忙着转型拓展业务。 制作组的负责人知道潘瑜是老板的表妹,自然不敢怠慢,也毫不谄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打压不吹捧,潘瑜的上班生活相比其他普通职员,也差不了多少,不到半个月她就已经完全适应,并且融入了制作组的节奏。 只是业务能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93 力方面,可能速度不及做了很久已经上手的老员工。 一月,农历新年到来前,付悉去接她下班,潘瑜因为一段视频剪辑出了错而加班,七点多才去吃晚餐。 餐厅里,付悉坐在悬挂在座位上方的灯下对潘瑜说:“这周周末你要回家吗?不回家的话,我们就去看电影怎么样?” 潘瑜吃了一小块牛排,懒洋洋靠在皮质椅背上,闻言微抬眸,在餐厅放着的古典乐背景音里回答,“不回。” 停顿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她又说:“周六我想去舞蹈室,田恬跟我说好几次了,这周六必须得去看看她,不然她就要跟我绝交了。” 付悉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她:“行,那我们周六晚上去看电影。” 潘瑜点了点下巴:“OK。” 工作习惯适应之后,潘瑜就没那么忙碌了,繁杂的事物一件一件完成,即使参与的是很小的一个项目,也很让人有成就感。 潘瑜有点喜欢这份工作了。 周六早上下了点小雨,下完雨后出了太阳,天空挂了道浅浅的彩虹。潘瑜上午出发去HF有幸看到了,第一时间就拍照发到家人群,收获了潘寰一记直男的嫌弃。 潘瑜懒得理他,跟潘妈妈斗图了一小会儿,计程车把她送到了HF楼下,她才想起去路边的商场给田恬带好吃的,哄一哄冷落已久的好朋友。 快过年了,舞蹈室的学员比去年少了许多,舞蹈教室变得空旷了,但空调打得温度还是没有潘瑜经常调的温度那么高。 她们跳舞的,跳几分钟身体就暖和了,温度打太高会热,在室内都只穿着一件单衣。 田恬斜眼摆脸色给潘瑜看,忿忿不平道:“有了工作和男朋友就不记得我了,你看你都多久没找我玩了!” 潘瑜赶紧把吃的上供,嬉笑:“这不来了嘛!工作忙工作忙,真不是有意的。” 田恬不情不愿,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吃的,坐在旁边跟她唠嗑。 潘瑜还把刚才拍的彩虹给她看,两人挤在一起交头接耳聊得不亦乐乎。 田恬喝着热奶茶问她:“要过年了,付大神什么时候回老家啊?” 潘瑜沉吟了一阵,不咸不淡地说:“三天后的航班。” “那你呢?不打算跟他回家过年啊?” 潘瑜摇头:“他又没说,我才不去。” 田恬顿了一下,安静了十几秒,看了看四周,按着潘瑜的脖子做贼似的,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你两在一起大半年了是吧?虽然结婚还早了点,但是付大神年纪也不小了,他难道没跟你提过这方面的打算?” 潘瑜表情愣愣,懵懂无知地反问:“这还要提吗?他要是想跟我结婚,难道不应该直接求婚嘛?” 田恬挪开了些,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觑她,严肃地说:“你别开玩笑了,你都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打算,怎么可能直接求婚?圈子里的人有几个是二十几岁就结婚的,还不是都玩够了再考虑这回事,你就长点心吧!” 潘瑜神情僵了僵,眨眼无措道:“玩够了才考虑……付悉又不是那种人。” 田恬卡了一拍,撇嘴,勉强地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啦。我很崇拜付大神,但是他一看就是看重事业多过爱情的那类人,作为朋友,我觉得你还是考虑清楚得好,要是真想跟他结婚,也许你要做好等个5678年的准备。而且前提是你们到时候还没分手。” “……”潘瑜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心情挺复杂的,沉默了大约半分钟的样子,慢慢皱起眉头,说:“过个年怎么扯这么远,又不是今年跟他回家了就要结婚。” 田恬嘴巴张成一个不标准的圆,神秘地笑了下:“那估计是最近我有点婚前综合症,看啥都能想到结婚上去。” 潘瑜愣了下,想了几秒钟,歪头诧异地望着她:“婚前?你要结婚了?” “嘿嘿~”田恬甜蜜地笑着,挽住潘瑜一条手臂,扭得像条蛆:“哎呀,这不是我男朋友说今年升博前就要跟我结婚吗,前几天他爸妈也来找我谈了这件事。” 潘瑜才真的惊讶,讷讷地问:“你好像就比我大一岁,这么早就结婚吗???” 田恬看起来很高兴,容光焕发,人面桃花,笑得灿烂道:“不早了好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23岁才初恋啊?” 潘瑜“喔”了一声,翻翻白眼:“我乐意。” 说起潘瑜初恋的事,田恬又想起了一茬,神秘兮兮地说:“对了,要是你大二的时候答应那个小帅哥,说不定那个时候你就有初恋了。” 潘瑜眉头紧蹙,表情有些怪异,似是有些抗拒提起,安静了片刻才慢腾腾地偏开头,看向别的方向,不太在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94 乎地回答:“算了吧,这么久还提他干什么。” 田恬以前就觉得很可惜,过去了几年回想起还是觉得替潘瑜遗憾,不过当事人都不想再谈论了,她也就顺势换了话题,兴致盎然地跟潘瑜讨论她要结婚的事,一起分享喜悦。 潘瑜花了一分钟来接受自己的好朋友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这件事。 田恬瞧上去是真的为此而开心,潘瑜也应当替她感到开心,两人讨论了一些包括预想中婚礼的模样,理想中的婚姻,还有她婚后的打算。 潘瑜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年龄,的确是适婚年龄。年后没多久,她就该满24了,一没读书二没进修,这个年纪不小了。 …… 潘瑜腾出时间陪了田恬两三个小时,快到傍晚的时候才抽空去付悉的舞蹈教室,付悉不在。 小树跑过去跟她打招呼,告诉她:“付悉哥去办公室了,就在走廊最外面那一间。” 潘瑜慢半拍地“哦”了一声,跟小树道谢,没有马上就折返,而是站在那跟小树聊了会天才出去。 走到办公室外面,还没进去,潘瑜就从玻璃门上看到了付悉的身影。里头三五个人围在一起,电脑桌上开了一台电脑,另外几个人都看着电脑的方向,热切地讨论着什么。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光线不太明亮的办公室里付悉靠坐在黑色皮质沙发椅上,目光沉静地看着正在发言的人。他穿着纯净的白T恤,头上反戴鸭舌帽,拿着一杯咖啡送到嘴边,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起来特别有魅力。 付悉的手生得特别好看。手腕纤细白皙,腕骨微微突出,手指也是又细又长,骨节分明。 潘瑜痴痴的望着付悉的手,出神地想,付悉手腕上要是戴条手链,或是手指上套几个戒指应该会很好看。 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购物上的行动力十分惊人。 周六晚上看完电影,隔天潘瑜就拿到手了一条外国某潮牌的限量款手链,银色的链条,串了一个同材质锁扣形状的装饰物,还镶着钻,旁边还串着一个小小的据说是有好寓意的硬币形状的小圆饼。 想象一下这条手链出现在付悉白细的手腕上的样子,潘瑜都一阵激动。拿到手就兴奋地揣着手链往舞蹈室冲。 付悉看到潘瑜来,楞了一下。 他刚练完舞,坐在椅子上正在休息,随即就想起身走过去。 谁知潘瑜动作更快, 进了门找到目标就小跑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脸上盈着笑冲他说:“把手伸出来。” “怎么了?” 付悉环顾一圈,练舞房里的人都侧目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他想把潘瑜扶起来,可是看到潘瑜用她那张御姐脸笑盈盈的盯着自己,付悉鬼使神差的没有动,乖乖地伸出右手递给了她。 潘瑜笑嘻嘻地低头把手链系上付悉的手腕,戴好后欣赏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捧着脸问付悉:“送你个小礼物,喜欢吗?” 不得不说,付悉的手腕很适合戴这种华丽却不花哨的饰品,链条搭在腕骨下方,又秀致又精致。 付悉低头摸着手链,看了一会儿,笑笑回答:“还不错。” 后来,潘瑜又陆陆续续给付悉买了几个戒指,叮嘱他在表演的时候戴上,平时怕伤到自己的话最好就别戴。 付悉自己饰品就还蛮多的,不过很多都是因为舞台需要而买,杨尊给他准备过不少。潘瑜送他的那些,他都好好收在了房间抽屉里,按照潘瑜的叮嘱,有公开场合就会戴她送的。 45 二月中旬,除夕前一天,付悉飞回了北方。 潘瑜没有跟付悉一起走,而是在付悉走的前一天就已经被潘妈妈一通电话叫回家了。 潘瑜坐在自家别墅一楼大厅,枕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面的小院子出神,精神早就飞跃几千里到了付悉身边,跟他双宿双栖。 其实前两天,付悉问过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去见他家人,当时潘瑜有点不知所措,加上想到见家长之后的事,一个慌神就拒绝了付悉。 她怕见家长,也怕付悉不止带过她一个人见家长,更怕见了家长也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今年冬天,春节后潘瑜所在的南方城市下了雪。付悉那里早就冰冻三尺,积雪封霜,出行都得先铲雪了。 偶尔潘瑜窝在房间给付悉发信息,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情况,不知不觉,过年分开了他们将近10天的时间,潘瑜也迎来了她的第24个生日。 早上,潘妈妈亲自下厨给她煮了长寿面;中午,一大家子齐聚潘家,包括潘瑜的祖父母和外祖,还有叔叔舅舅阿姨这类亲戚,全都过 -- 分卷阅读95 来祝贺潘瑜生日,顺便在春节的余韵里再吃一顿团圆饭…… 一天下来,付悉笑得脸都要僵了,下午说要睡午觉才躲回房间换来片刻的安静。她叹了口气,倚在飘窗垫上皱着脸去看手机,看付悉有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发信息。 窗外白茫茫一片的小雪已经在融化,远处的人造湖水光潋滟,湖面象是钻石一样闪烁着日光。 潘瑜委屈巴巴地给付悉发语音:“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生日你都不陪我过嘛?” 等了半个小时,对面没有丝毫动静。 潘瑜生气得把手机往地毯上一砸,砸出一声闷响,难受到抹眼泪,哭到眼睛都红了一圈,出房门还被关切地问是不是午睡没睡好。 潘瑜心情很糟糕,连敷衍的心情都没有,顺势点了头,扶着额头下到一楼,坐在沙发上假寐。 她想起过年前她去HF找付悉听说的事。那天小树跟她聊天间,有意无意提起舞团其他人说过的一件八卦。 「原来付悉大学时曾经加入过学校的街舞社,后来还混成了社长。那时学校音乐系有个学姐也在街舞社,长得很漂亮,清纯又明媚,是音乐系的系花。 大一大二付悉在街舞社跟那个学姐当朋友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来付悉喜欢上了那个学姐。街舞社的颜值担当就是他两,当时其他成员都在撮合他们,会在一群人放着音乐玩闹的时候,把付悉推到学姐身边,然后一起起哄,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起哄里,藏着付悉的一次次心动和欲言又止。 学姐比他高两届,学姐快要毕业那会儿,大二的付悉打电话约学姐出来,准备向学姐告白。 然而那天付悉在校门口等了两个小时,学姐都没有来,电话也没接。那两个小时不知道付悉是怎么过的,连等待的过程中下雨了他都没有挪动过脚步,还是旁边经过的付悉的朋友把他拽到伞底下来,骂了他一顿,他才浑浑噩噩地跟朋友回到宿舍。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付悉的朋友都知道他这个脾气很好的人大受打击。 即使是这样,第二天学姐说她临时有事,手机没电关机了,向付悉道歉说要请他吃饭,付悉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情绪,既没有告诉学姐他在校门口等了她两个小时,也没有不理她。 两个人单独吃饭的时候,学姐问付悉昨天找她有什么事,付悉沉默了很久,喝了一口饮料,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恭喜她毕业。令付悉错愕的是,学姐却在吃完饭散步的时候,跟他说想跟他交往。 喜欢的人向自己告白,可能谁都抗拒不了吧。尽管那时的付悉已经下定决心不提告白的事儿,但谁能想到他却成了被告白的那一个呢? 付悉的确动摇了,也答应了。 付悉跟学姐在一起不到一年,因为学姐已经毕业离校,踏入社会有些吃力,付悉也学业加重还要兼顾参加一个国际街舞比赛,两人聚少离多,学姐觉得没有安全感就背着付悉跟一个富二代暗度陈仓,身材内心都出了轨。被付悉发现后还反过来把付悉甩了。 虽然情场失意,但是那次比赛,付悉捧回了冠军,为华人争了光。 听舞团的人说,从那次起,付悉就没有再交过非街舞圈子里的女友了。可街舞圈子的女孩大多奔放自由很会玩,安静认真的付悉跟她们处不长,就形成了死循环:既不交圈外女友,圈内又是短暂情缘。索性付悉就放空心思,一心跳舞,没把感情的事再往心里放。 小树跟潘瑜说起这个,潘瑜没发表什么意见,也未表态。当天晚上回去,躺在床上入睡前,她想起小树说的,一群人聚在一起会把付悉推向学姐,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付悉大概会是带着笑,不好意思又腼腆,会趁着众人起哄偷偷暗爽。 只要一想起这个,潘瑜就心脏一阵收缩,疼得发紧,她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在暗黑中嚎啕大哭。 为她所没能拥有的付悉,而觉得嫉妒那位学姐。 哭完之后,她又有些庆幸那一场雨浇灭的付悉的告白。即使付悉跟那个学姐还是有一段情缘,但是这场关系的开始,并不是始于付悉的告白,这会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她不允许这么好的付悉心意被人践踏,如果最终结局是被甩,那么她宁愿付悉不是那个先开口、开始这一段关系的人。」 潘瑜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陷入沉思,胡思乱想,脑子里像幻灯片一样放映着关于付悉的画面。 春节过后忙得晕头转向,不着家的潘寰今天难得休息半天,穿着扣到最上面一粒的浅蓝色衬衫,衣摆掖进西装裤里,打扮得十分严谨又商业,双手插裤兜走了过来。 “晚上干什么去了,困成这样。”潘寰瞥了趴在沙发上的潘大小姐一眼,转过身去客厅旁边的吧台,热了杯牛奶,端过来放在潘瑜面前,板着一张脸踢了踢 -- 分卷阅读96 潘瑜的拖鞋:“起来,喝杯牛奶再睡。” 潘瑜挪了下脚尖,抬起头,凉飕飕地看着她哥,面无表情地回:“不想喝。” “……还睡不睡觉?”潘寰浓眉紧蹙,冷着脸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不好惹,还有点凶神恶煞的。 潘瑜小时候特别不喜欢她哥这样板脸,每次都会气鼓鼓地走过去推她哥的手,让他走开,不跟他说话。 现在就是懒得应付,不愿意看。潘瑜偏开头努嘴抱怨:“喝了也睡不好。” 潘寰沉默了一会儿,站在潘瑜面前不到两米的位置,沉声开口:“赶紧喝下去,不然就冷了。还有,你在客厅睡觉不知道盖点东西吗?”说着他就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拿了床薄空调被,随手扔在潘瑜身上:“大过年的,也不让人省点心。” 潘瑜换了个姿势,把身上的空调被抖开盖上,很是懒散的,手撑着头看外边,考虑了好久才勉为其难地端起热牛奶喝了一小口。 潘寰还在原地没走。 潘瑜偷瞄他一眼,咳了几声,正色道:“哥,我生日礼物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了?” “……没忘。”潘寰手揣在裤兜里坐了下来,一丝不苟的衬衫起了些褶皱,他都丝毫不在意。似蹙非蹙的眉宇间始终环绕着一股郁气,不过眼神又柔和了下来,他不紧不慢地对潘瑜说:“每年送你的礼物都被你说三道四,今年简单点,送你点股份吧。” 潘瑜:“???” “什么股份?” 潘寰斜眼睨她,淡淡答:“你现在工作那家——韩皓祺的公司,我用你的名义投资了一笔钱,现在你应该算是他公司的股东了。要是有什么意见想提,你有足够的发言权;工作哪里不顺心,能抗就抗,抗不了拉倒,别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潘瑜很惊讶,听完她哥的叙述翻了翻眼睛,碎碎念:“我哪有这么脆弱?还给我在后台里建后台。” 潘寰面不改色地说明:“既然你都是股东了,公司的业绩和营业额肯定跟你的分红挂钩,劝你对自己的事业上点心。” “喔。”潘瑜又喝了一口牛奶,剩下大半杯已经半凉的牛奶不再碰,无精打采地侧卧。 潘寰严肃地望着她:“行了,真要睡觉上楼去睡。”他把牛奶杯收了起来,走到厨房放进水槽里,过了半分钟走回来,站在客厅门口对潘瑜说:“刚才下楼听到你房里有声音,应该是你的手机在响。” 潘瑜顿了下,坐直了些:“喔好,我知道了。” 潘寰看她脸色好了不少,眼睛也没那么红了,于是不再说话,没多久就走开了。 人一离开客厅的范围,潘瑜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掀开空调被踩着拖鞋小跑上楼。 回房弯腰从地毯上捡起手机,手机没响了,她打开锁屏一看,付悉给她发了好多信息,还有自动挂断的语音通话、手机通话。 潘瑜微撅嘴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手还是点进去先浏览了一遍付悉发的那些信息。 付悉说他已经下飞机了,刚才因为在飞机上开了飞行模式才没收到信息,并说自己今天就是打算过来给她过生日的,问她能不能留点时间见一见他…… 最后几条信息是付悉表示已经到潘瑜家附近了,希望她看到信息能回复。 潘瑜吸了吸鼻子,扔了手机去衣帽间换衣服,还把衣服连着的帽子戴上掩住了半张脸,素面朝天,裹着羽绒服拿着手机就下楼了。 还没到大门口就遇上了她表哥还有阿姨在跟她妈妈坐在一起聊天,表哥韩皓祺看到她了,就问:“上哪去?” 潘瑜脚步停下来,跟她妈妈对上眼神,嘴里的话拐了个弯变成了:“出去买个东西,马上就回来。” 她妈妈多瞧了她几眼,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别在室外待太久,晚饭前最好到家。” 潘瑜点头,“诶”了一声就迈着步子出门去了。 46 不到十分钟,潘瑜找到了付悉的车,就停在上次那个位置,路边的临时停车位。 潘瑜鼻子冻得红红的,从车后走过去,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付悉打开车门走下来,一句话也没说,眼睛盯住潘瑜不放,先是拉着她的手放进外套口袋里,牵着她进了最近的一栋高楼,带到室内温暖的地方,才慢吞吞地开腔:“潘瑜,对不起我来晚了,生日快乐。” 同一时刻,他拉开外套拉链,从怀里拿出了一副已经做好的,图象是潘瑜本人的照片的拼图。他低头抚摸着裱好的拼图框,说:“虽然不是什么多好的礼物,但这是我亲手做的,希望你能接受它。” 潘瑜接过来,看了一会儿,抱在怀里轻轻点头:“我收下了,还 -- 分卷阅读97 有呢?” 付悉从善如流地回答:“还有其他23件礼物在后备箱里……” 潘瑜怔了一下,飞快反应过来,说:“这不是惊喜吗?你不是应该把我带到车旁边,再打开后备箱让我看到感动一下嘛?” “……”付悉抿着嘴唇陷入安静,看上去有些懊恼,低声干涩道:“对不起,我刚才看到你太高兴,一时糊涂就忘记了这一出。” 潘瑜同样也很无语。不过她没有计较,而是抱着那副拼图,贴着付悉的上半身亲了他一口。 “付悉啊,我本来打算你再不来我就不要你了。我太生气了,很伤心,还好你今天来了。” 付悉半垂眼眸凝视她,看了她半晌,牵她的手经过几家店铺,推开安全出口那张很重的门,进了楼梯间。 潘瑜还没开口问什么,付悉就把她抵在墙上用力地吻了下来,一只手握在她脸侧,另一只手在亲吻间探进了她羽绒服底下的上衣里,钻进文胸里又揉又捏。 付悉呼吸很沉重,有点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还混着潘瑜紊乱的喘息和呜咽,听着暧昧又淫乱。 潘瑜身子往旁边歪了一点,被挤在墙角,承受着付悉粗暴的上下其手,被付悉的气息包围着闷哼了好几声,托着哭腔在换气空出的那点时间里,含嗔带怯地叫他:“付悉~” 付悉没管她,吸得潘瑜嘴唇红润又晶莹,再低头吻下去,从她嘴角到脖子,炙热的呼吸洒在潘瑜脖子根,激起她一阵一阵头皮发麻,双腿都站不稳。 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脖子处,潘瑜只觉得被他吻过的地方象是被电麻过一样,呼吸喷洒的地方象是被火烫过,一下子就使不上劲浑身发软,付悉一只手覆在她前胸,清晰而巧妙地找到了她身体的敏感点,粗糙的指腹在柔软的胸脯上用力抚摸,几乎是立刻就让她的身体有了反应。 付悉可能反应比她的还明显,隔着一条休闲裤,那处硬邦邦的都顶到了她大腿根。 潘瑜睁眼看着光线不太明亮的回型楼梯,又柔声叫了他一遍,强调:“付悉,这是在楼梯间!” 付悉喘着粗气,埋在她肩窝强忍欲望,嗓音哑到不像他的声音甜/品小/站63.5肆8o94肆o,带着些颤音:“宝宝,我好想现在就要了你。” 潘瑜喉咙一梗一梗的,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心悸,总归不太舒服,双手松松地环在他腰上,勉强保持了一丝理智,轻缓道:“不能这样的悉悉,这是公共场所。” 付悉不知道是忍得格外辛苦还是怎么了,非但没有就此收手,反而伸出一条腿挤进潘瑜双腿之间,下身紧贴着潘瑜的腰胯,那只在她衣服底下的手绕到她背后,轻松一抓,一拢,就把搭扣解开了。 “……姓付的!” 付悉轻飘飘看了她一眼,眼睛里隐藏着明显的欲火,略一犹豫,就把潘瑜从地上抱了起来,手掌托住她的大腿,放在腰上固定住,随后掀起她的衣摆,埋头含住她一边胸大力吮吸起来。 “啊——” 楼道里,潘瑜变了调的呻吟回旋了好几遍,潘瑜脸红了,手臂环着付悉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叫停:“不要,悉悉你别弄。” 付悉隔着几层布料顶了顶胯,裤子被顶出一块,硬硬的抵住潘瑜的腿根,他紧紧地抱着潘瑜,低着头,在她上半身留下许多吻痕。 过了很久,付悉把她衣摆拉下去,抬起头,额头贴在她脸侧,身上烫人。 潘瑜悬空被他抱了也许有一二十分钟,直到付悉身体反应渐渐下去了才把她放下来,搂着她替她扣好内衣。潘瑜还处在懵逼的状态,愣愣地仰头瞪付悉,咂舌:“你怎么能这样?” 付悉舌尖在口腔里顶了下腮,弯腰亲亲她红彤彤的嘴唇,轻笑道:“我忍不了,今晚可以去我那吗?” 潘瑜愣了愣,眨眨眼睛支吾着回答:“我,我还要回家吃晚饭,亲戚都在呢。” 付悉稍显遗憾地颔首:“那还是算了。” 潘瑜咬着下嘴唇思索些什么,垂眼扫过付悉腰胯下面一点的部位,轻声说:“付悉啊,我用别的方式帮你行不行?” 付悉情绪还有一些陷在情色里,闻言神色慵懒地看过来,“嗯?”了一声,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 “我是说,我用手——”潘瑜抬起头直视付悉,面容平和,音色轻柔,顿了下,继续道:“——帮你弄出来。” 付悉一只手掌撑在她旁边的墙壁上,缓慢地靠近,微收下巴,眯起眼睛与她对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宝?我为什么要放着你不要,用你的手来解决?” 说话间,付悉抬起另一只手握住潘瑜的手腕,把她的手往下拽,而后隔着裤子覆在自己还没有完全放松的下身上。潘瑜的 -- 分卷阅读98 手轻轻颤抖,指尖收缩了一下,摸到自家男朋友滑滑的裤子面料,还有裹在裤子里稍微有点硬的触感。 付悉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象是在诱惑她一般,低声求证:“你不想要吗?” 潘瑜怔住一刹那,随后一头扎进面前触手可及的怀抱,音调绵长,想以撒娇蒙哄过关:“付悉~这里太危险了,万一有人开门出来……” 她不讲后面的话了,付悉能懂。 果然付悉安静了片刻,松开了握在她柔荑的手,慢慢直起上身,冷静道:“我去买杯热的给你暖手,再带你过去看看你的生日礼物。” 出了楼道,重新到商场敞亮宽阔的大厅走廊,付悉去给潘瑜买奶茶,潘瑜则站在玻璃围栏边,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 现在才五点不到,潘家的晚饭大约会在六点至七点之间开始,也就是说,潘瑜在六点前到家就行了。 换而言之,她只能跟付悉相处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 付悉端着两个封口过的白色纸杯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潘瑜,一边轻声说:“加了布丁和珍珠。” 奶茶杯壁暖融融的,贴在手心一下子就暖和了,潘瑜吸一口,弯起眼睛笑起来。 他们分开有一些时间了,但兴许是刚才的激烈亲热,潘瑜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生疏,似乎过年这些天,付悉只是出了个差一样。 从北方回南方,都是一样的酷寒,区别在干冷和湿冷,付悉穿着中长款毛呢外套,白毛衣,黑西裤,剪短过的头发看上去十分飘逸,柔软地搭在头上,面目舒朗,眼角微垂。 潘瑜看着付悉的脸,总是有一种古怪而微妙的感觉。付悉生得很好看,身材也很好,穿衣服有自己的味道,言行谈吐都给人温润纯良的印象,但就因为他看起来太滴水不漏,反而让潘瑜有一种很难真正走近他内心的感觉。 付悉用没有端奶茶的手牵起潘瑜,因为天气的原因,他并没有握得很紧,一出门就把手连同潘瑜的都揣进了口袋里。 潘瑜走在他身侧,偷看他几眼,问:“你不会再走了吧?” 付悉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她,目视前方,声音轻扬地回答:“不走了。” 潘瑜讷讷点头,不管付悉有没有看见,她都没再补充说明什么,盯着地面出神。 他们穿过半条没有全都开张的街道,找到付悉停车的地点。付悉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后备箱,跟潘瑜停在车后的位置。 如付悉所说,后备箱里放着其余23件礼物,一年一件,大盒子小盒子琳琅满目,还贴心的挂了标签,清晰的标识了哪一个盒子是几岁的礼物。 潘瑜可以从有些盒子的透明塑料壳辨认出来,6岁的礼物是个芭比娃娃,19岁的礼物是个喇叭型的留声机。 她没有再去看那些礼物,而是侧过脑袋仰头望着付悉,嘟嘴:“这些你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呀?” 付悉今天的航班到的,应该来不及临时准备,也不存在把这么多礼物从北方运到南方的可能性。 付悉面色如常,回答:“过年前半个月。” 24件礼物,除却付悉自己亲手做的那副人像拼图,剩余23件,上至玩的用的,穿的戴的,应有尽有。有些东西的确很难收集,就像那个留声机,大多都是用来收藏,已经很少有地方能买得到了,他也是想了些办法才搞到手,还特地买了好些黑胶唱片。 潘瑜看了后备箱半分钟,蹭过去环住付悉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口气温温软软地说:“悉悉你真好。” 付悉抬手搂着她的腰,在她背上有些厚度的羽绒服表面来回摩挲,笑着追问:“我哪好?” “哪里都好。”潘瑜轻轻用脸颊蹭了蹭付悉锁骨附近的皮肤,想了想,又补了句:“只有惹我生气的时候不好。” 付悉的声音里带着的笑意越发浓郁,略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道:“这样啊,那我以后尽量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潘瑜连连点头。 两人后来又坐到车里说了会儿话,到五点半的时候,付悉抬手看了眼腕表,不宜察觉地轻皱起眉头,提醒潘瑜:“你该回家了。” 潘瑜“喔”了一声,爬起来勾住付悉的脖子越过前座之间的缝隙亲他,反过来哄他:“回家乖乖等我哦,我很快就去找你。” 付悉突然被哄,还有些懵,腾出手去扶潘瑜,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很快是多快?” “就是……”潘瑜忽然卖了个关子,鼓着腮笑嘻嘻地往后退,坐回了副驾驶:“反正就是很快。” 付悉没有马上说话,垂眸等了几十秒,才慢吞吞地接口:“好,我知道了。” 潘瑜坐在车上磨蹭了 -- 分卷阅读99 一阵,到五点四十五左右才晃晃悠悠下车,制止了付悉要下车送他的动作,站在路边用两根手指做了个走路的姿势,挥挥手,跟他告别。 她笑得眉眼弯弯,把那副拼图抱在手里,说:“这个我带回家,其他的你就先拖回去吧,等我去找你再拆。” 付悉放下车窗,眉眼温和,一边瞧她一边漫不经心地点着方向盘。 “我走啦,爱你哟。”手指交叉给付悉比了个心,潘瑜笑得一脸明媚,迈着小步很快就走了。 47 照顾到小公主潘瑜的喜好,潘家人晚上准备的是晚会形式的party,吃完晚饭长辈们就让出了地方,退场到了二楼的客厅,聊的聊,告辞的告辞。 潘瑜心里惦记着男朋友,其实没多大心思玩耍,不过看到那群朋友后,还是暂时放下了心思,换了条裙子跟她们喝酒谈笑。 她哥潘寰就坐在吧台附近跟旁边的人交谈,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 晚餐后消食时间过了,潘瑜被朋友拉去酒吧,潘寰自然跟着一起去,潘瑜还邀请了田恬,田恬去了后没待太久,说男朋友感冒了在家躺着,放心不下,送了礼物,跟潘瑜道歉说过几天再约着玩,然后就匆匆走了,酒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潘瑜恍恍惚惚地想到,她的男朋友好像也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舞池里人影晃动,灯光摇曳,潘瑜喝了不少酒的眼神已经不太清明,随着音乐舞动的幅度并不是很大。 最后是被潘寰连拉带抱地带回家的。 潘瑜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和夜景和几乎成一条残影的路灯,垮着脸色呢喃:“我也想跟男朋友待在一起。” 潘寰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面色肃穆,看不出什么情绪,半晌才淡淡道:“我就当你是在说醉话。” “我没醉。”潘瑜支起脖子虎视眈眈地瞪潘寰:“明天我就回自己那。” 潘寰沉默了几秒钟,倏地冷哼一声,嗤道:“看样子被迷得不轻。你也不小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心里有点数,别让家里人替你操心。” 潘瑜皱着一张脸,脸色很难看,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不用你说。” 潘寰被噎了一下,也没恼,只是神情看上去更加严肃了。 到家后,兄妹俩一前一后上楼回房,潘妈妈在客厅截住潘寰:“怎么回事,又跟你妹妹吵架了?” 潘寰抬眼望过去,小公主已经气势汹汹地大踏步上楼,“砰”地关上了房门。 他耸肩,面不改色地扯谎:“没有,估计是刚才玩得不开心。” 潘妈妈不疑有它,点了头,若有所思地偏开视线。在潘寰迈着步子准备上楼的时候,她又开口了:“你见过你妹妹的男朋友吗?比起她大二那个,怎么样?” 潘寰微微怔住,转了方向走到客厅坐下,跟潘妈妈说:“见过一次。” 潘妈妈慢悠悠侧头,目光落在他身上,询问:“那你觉得怎么样?” “……”潘寰深思了好一会儿,沉吟不语。 过了很久,他斟酌着给出评价:“比大二追她那个,看上去要可靠一点。” 潘妈妈模棱两可地点点头,既不说满意,也没有表示反对,似乎只是随口问一句。 潘寰告诉妈妈:“她说明天要回自己那,应该是要去找她的男朋友。” 潘妈妈安静了一阵,喝口红茶,稳重优雅地说:“随她去吧,想谈恋爱就让她谈,其他的你就盯着点。” “好。” * 潘瑜早上醒来自己倒是没想起回去这件事,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餐,潘妈妈顺嘴提了声:“司机还在放假,今天就让你哥送你回去吧。” 潘瑜咬着三明治愣了下,嚼了嚼咽下去,艰难地说:“送我去哪?” 潘妈妈撩起眼皮看她:“你不是要回去?” “喔,对。不用他送了,我自己叫车就行。” 潘妈妈似笑非笑地,看得潘瑜心里发凉,还好潘妈妈很快就挪开了视线,没有再继续坚持。 中午前,潘瑜提了个行李箱,先叫车把东西拖回家,然后再打扮得光鲜亮丽,画着淡妆,踩着小高跟打车去付悉那。 敲门的时候,付悉还处于起床不久的状态,身上松松垮垮地套了睡衣,脸上还在滴水,眉梢挂着水珠。 潘瑜一进门就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拥抱,准备再附赠一个亲亲的时候,看到他脸上的水,赶紧刹住车,纳闷道:“你刚起床啊?” 付悉顺手揽住她的腰背,轻飘飘地开嗓:“洗了个澡。” “ -- 分卷阅读100 喔。”潘瑜不大在意地随口应了声,随即兴高采烈地嘚瑟:“看,我是不是很快就来找你啦?” 付悉微笑:“嗯,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哎呀,我就想给你个惊喜嘛。”潘瑜抱着他轻轻晃着脑袋,撒娇卖萌:“怎么样,开不开心?” 付悉眸光沉沉地落在她艳光四射的脸上,抿唇不语,下颌的咬肌隐隐动了动,他弯腰一把将潘瑜打横抱进了卧室,扯开她的衣服就压了上去。 付悉说:“开心,不过,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洗澡?” 他摸到潘瑜腰侧,指尖碰得她有点痒。潘瑜笑着躲开了些,胡乱接话:“不知道。” 付悉深不见底的眼底光芒涌动,脸上的水在他套头脱睡衣时全蹭在了衣服上,神情略显专注地说:“早上梦见你了。” 潘瑜推付悉肩头的动作停了下来,懵懂地睁开眼睛,看到付悉这幅样子,一瞬间就了然了,眨了眨眼,语气惊奇:“那你洗澡是……那个了?” 付悉没说话,三两下按着潘瑜,勾得她主动张开双腿。 已经解决过一次,付悉明显要更能忍,也更持久一点。潘瑜还带着妆,嘴唇红艳艳的,躺在柔软厚实的被子上微微蹙眉,一双眼睛象是蒙了一层水雾一般多情,被抵得深了就会咬住下唇望着付悉说:“轻一点。” 付悉把她的双腿抬高,分开握住她的膝盖抽插,潘瑜已经很适应了之后,就会变得有一点点主动,而且会用饱含情欲的娇媚嗓音称赞付悉:“你好会啊,悉悉。” 付悉挺直上身,只有下体在不断往她的体内捅,力气使得很大,潘瑜忍不住叫了起来。 付悉问她:“喜欢吗?” 潘瑜口红之前被付悉吻得晕开了,嘴唇边缘也是红红的,眼角微勾的模样引得人心潮澎湃。 潘瑜喘着气呻吟,手抓在付悉手臂上,指甲掐在他绷紧的肌肉线条上,半睁眼答道:“喜欢~” 过了很久,潘瑜高潮了一次,呻吟的音量提高很多。 付悉还没结束,翻过来换了姿势又操弄了许久,不断被撑开填满的感觉让潘瑜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付悉的动作紧缩,每一次付悉抵进深处,潘瑜即使并没有刻意控制,腿间还是会收缩紧紧包裹住付悉,不让他离开。 付悉轻拍了下她的臀部,贴着她单薄纤瘦的背亲吻,低声跟她说:“宝宝,想不想我?” 潘瑜从呻吟里挤出一个字来回答:“想。” “想要吗?” 潘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侧头去看身后的付悉,唇齿微张:“想要,还想要得更多~” 付悉弯唇轻笑,俯身握着潘瑜腰两侧,狠狠顶了好多下,顶得潘瑜身体往上颠了颠,跪趴在床上迎接付悉更加猛烈的攻势。 潘瑜被顶得一下子清醒了,艰难地撑起头,招架不住他这么凶猛,赶紧改口:“痛。” 这么用力,潘瑜人都要被顶得支离破碎了,最深处被撞到的感觉格外清晰,又胀又疼。 “付悉~我疼~”潘瑜并未等到付悉减缓攻势,忍不住瘪着嘴又重复一遍。 潘瑜没吃过什么苦,承受力也不大好,一点点痛就能打败她,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即使是做爱这种令双方都愉悦的事,有不适的地方她也没办法强忍着,除了刚开始跟付悉做的时候很痛,痛到掉眼泪,她那时是咬着牙关承受着,后来就不大会忍了。 被叫大名,付悉这才停顿了一刹那,收了点力气,拦腰把她抱起来放在房间的桌子上,一边跟她接吻,一边缓慢而深入地进出。 突然变这么慢,潘瑜被磨得心里七上八下,哪都够不着,很不舒服,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崩塌了,拖着哭音催促他:“你快点。” 付悉顺着她的心意加快速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语气含着点火气,说话间热气洒在她脸颊:“小祖宗,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潘瑜咬着嘴唇哼哼,两条藕节似的手臂抱住他,轻轻呢喃:“我想要嘛,你不能只顾自己爽,我也要爽!” “……”付悉一滞,危险地眯起眼睛:“行,让你爽。” 潘瑜连续高潮了两次后,意识已经迷失了大半,抱着付悉哼哼唧唧,胡乱说着情话,付悉射完把她抱进厕所洗澡,洗完扔床上,拿被子一裹,趁她还没完全清醒,俯身过去问她:“你刚才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潘瑜嘴里含糊地回话:“嗯,我说什么啦……” 付悉沉默许久,亲了下她的额头,坐在床边喃喃自语:“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你就是在随口胡扯。” 潘瑜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侧过身体,蜷曲着腿,紧挨付悉小声嘟囔:“别吵,我好困 -- 分卷阅读101 。” 付悉背对着她,闭了下眼,又睁开,额前短短的碎发没有掩住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浅淡的唇色被窗外隐隐绰绰的日光照得发白,他的脸色也有点发白。 过了不知道多久,付悉起身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回想方才潘瑜头脑不清醒说出的那句话,陷入了思考。 他知道那句话可能是她情绪高涨一时没过脑才说出来的,有受荷尔蒙影响的嫌疑,但他还是听进去了。 潘瑜睡到下午一点多,错过了午饭时间。付悉进房间唤醒她,叫她吃中午饭。 潘瑜揉着眼睛坐起来,第一反应是下床爬到镜子面前检查一下自己脖子有没有痕迹。没看到任何泛红的地方才放下心来,跑进厕所先去卸了已经掉了一半的妆,然后慢吞吞走出厕所,擦擦脸,跟站在客厅的付悉讲话:“付悉,我们吃什么呀?” 付悉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后脖子弯成一个弧度,露出一片肌肤,若无其事地反问:“你想吃什么?” 潘瑜身上没多少力气,也没多大胃口,走到付悉身后,从后面抱住他,轻轻说:“我想吃炸鸡和汉堡……” “……油炸食品对身体不好。”付悉把手放在潘瑜环在他肚子上的手上,语气平静地告诉她。 “可是我想吃。”潘瑜不依不饶地撒娇打滚,试图说服他:“哎呀,碳酸饮料也对身体不好呀,你还不是喜欢喝雪碧。” 付悉安静了一刹那,松开潘瑜的手,转身低头看向她,面无表情地沉声道:“我一个月才喝一两次雪碧,今天吃了汉堡炸鸡,那你这个月不能再吃了。” “喔……”潘瑜瘪着嘴,一脸不高兴地咕哝:“也太严格了叭。我上午可是很辛苦的,你都不补偿我,还不准我吃好吃的!真是个坏家伙。” 付悉拧了下眉,手掌贴着她的脸颊,微垂眼睑俯视她的眼睛,神色认真地说:“我不是不让你吃,你胃不好,这种油腻食品要少吃,不然会难受,知道吗?” “我哪里胃不好啦,真是的,我胃很好!” 付悉愣了愣,嘴角放松往下坠,眼神看起来没什么温度,盯着潘瑜没说话。 他不愿意跟潘瑜争论,于是很爽快地认了错,牵着睡过回笼觉的潘瑜去吃她喜欢的美式快餐。 下午剩下的时间,潘瑜就待在付悉家拆那其余23件礼物,一件一件拆下来,她手都酸了,也没全部都一窝蜂拿回家,放在付悉这的多,几样特别喜欢的回家的时候顺便就带走了,留声机和黑胶唱片她就拿走了。 48 潘瑜生日过后没几天,本就借着是老板表妹兼股东稍微延长了的春节年假过完了。潘瑜白天去上班,下班早的时候会去舞蹈室找付悉吃晚饭;下班下得晚,付悉就会去给公司接她下班。 两人依然各自住在自己家,但时常沿用“你去我家,我来你家”的方式约会,有时潘瑜一连几天睡在付悉那,早上付悉送她去公司,晚上再接她回来。 付悉的朋友杨尊笑话他是女朋友的专属车夫,太惯着女朋友了,急需振夫纲。 每当这个时候,付悉都会露出很不赞同的表情,摇摇头反驳杨尊:“这都是我想为她做的。” 杨尊知道付悉的性格,晓得他很仗义,对人又温和,有求必应,对女朋友更甚,也见识过他为前女朋友而伤神的样子。自从付悉跟潘瑜在一起以来,杨尊一向不是很待见潘瑜,就是因为潘瑜太娇蛮任性了,大多时候都是付悉迁就她,照顾她的感受,还为了她决定不再跳双人舞……这让杨尊有点不满。 3月底到4月前几天,杨尊师妹的mv开拍,杨尊跟着HF的人一起出差去了最南方的一个热带城市工作了一周时间。杨尊本人不待见潘瑜,所以也不太想让付悉总是顾及女友情绪而影响心情,影响工作,趁付悉去拍摄露脸的镜头,杨尊把他手机拿过来关了静音,让他专心彩排,因此让付悉错过了一些潘瑜的信息。 潘瑜公司的年会恰好在那几天,忙得很,分开的时候相对而言没有那么想念付悉。 年会当天,天气已经回暖了一些,潘瑜穿了件针织开衫,下面加条长裙,跟着制作组忙前忙后做那段时间最后的项目收尾,忙完去到举办年会的星级酒店,烫金色的大门一推开,就能看到一整个大厅放满了桌子,坐满了人。 潘瑜难得有点紧张,因为一进大厅就看到了礼仪台右边站着的高瘦男人。那人长着一张让潘瑜不可遏制地陷入噩梦的脸,虽然很帅,光彩照人,但是令潘瑜觉得周身发冷,一刻都不想多看。 潘瑜低下头,跟着部门的人找到位置坐下,坐下不到三分钟,坐在礼仪台附近的表哥西装革履地走了过来,端着一杯香槟绕到潘瑜身侧,微弯腰低声跟她说话:“跟我去坐前面,待会儿你要代表资方给优秀员工颁奖。”b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102 潘瑜稍稍抬起头,看了表哥一眼,很快就挪开了。手指紧紧扣着手机,很抗拒地回答:“我不想去,你找别人顶替我可以吗?” 韩皓祺停顿一秒,有点惊讶:“你的名额已经定下来了,之前跟你提的时候你也答应了。 ” 潘瑜低着头,装作认真看手机,划开了跟付悉的聊天界面,那一长串的绿色气泡下没有一条白色的气泡,这一发现让潘瑜心情更加不好了,索性生硬地对表哥说:“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去找我们部长吧,他肯定很愿意。” 韩皓祺看了她一会儿,不好再强迫她,叹了口气,脚步一转,真的去找了潘瑜部门的部长。 礼仪台上的人还站在那,音响都调好后,下面有个工作人员匆匆跑上去捣鼓什么,一会儿的功夫,礼仪台上的人就换成了穿着晚礼服和蓝色西装的美丽主持人。 有点宏伟大气的音乐声响起,两位主持人业务熟练地讲了一段词,潘瑜什么也没听清,只捕捉到了最后几个字,大意是5周年年会正式开始。 付悉一直没有回她的信息,根据上一次联络的时间来推算,付悉已经长达七个小时没有回复过她了。 潘瑜心情本来就被破坏了一大半,这下更加糟糕了,年会进行不到一半,她等得不耐烦,于是起身出大厅去给付悉打电话。 打了两个,都是能打通但是无人应答。潘瑜合理怀疑付悉是想跟她吵架了。 在大厅外面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潘瑜发了很久的呆,想到了很多大学时期的往事,也记起了一些让人不愉快的回忆,包括那场让潘瑜至今都不敢学车的事故。于是潘瑜联系了田恬。 她躲在黑暗里半抱着双腿,对电话里的田恬说:“我今天参加公司年会遇见车迈了。” 电话那头的田恬懵了片刻,高声问她:“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你两打招呼没?” 潘瑜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一改往日的明亮,没有什么光线照着,瞧着有点黯淡无光。 “没有,我没跟他打照面。” 田恬在那边自顾自地感叹,象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姑娘一样碎碎念:“这也太巧了,都四年了吧,四年没联系都能遇上,缘分啊!” 潘瑜没理她,静静地呼吸着,眉尖蹙在一起,看着大厅一处墙壁出神。 田恬隔着手机不知道潘瑜的真实状态,没听到潘瑜回应,还觉得她是在别扭,不禁又开口道:“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付大神啦。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车迈现在不是成了艺人么,应该对你没有那个心思了,现在见面正好把以前的事翻个篇。” 潘瑜闷闷地“嗯”了一声。 田恬还在滔滔不绝,开了闸的大水一样往外倒:“不得不说,车迈当初追你的时候是真的用心,知道你喜欢吃甜的,天天往你宿舍楼下跑,送奶茶送吃的,无论什么天气风雨无阻。你们楼下那宿管后来不是都认识他了吗?本来每天都赶他走,后来还拿瓜子搬椅子过去跟他唠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潘瑜:“……” “还有他那辆机车啊,声音特别大,开进我们学校小道跟点炮似的,隔着六楼都像响在耳边一样吵。当初他进校还被评成新生之光,实在是因为长得太帅了,那小脸标志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机车少年,还对你一见钟情。他问你要电话号码那次我真的笑了好久,哈哈哈哈……” “……”潘瑜忧郁的心情一下子就被田恬哈哈哈魔性的笑声搅得渣都不剩,翻了翻眼睛,冷声道:“够了啊,我不是来听你哈哈大笑的。” 田恬“咦”了一声,回答:“那你是来干嘛的?” 潘瑜语凝,噎了几秒钟,恼怒地说:“不干嘛,挂啦!”说完就挂了电话。 深呼吸几个来回,潘瑜感觉心里舒服了一点,起身回到了大厅找到靠墙那一桌自己的位置坐下。 不知是巧合还是她倒霉,恰好赶上台上车迈在唱歌,车迈手扶着立麦,穿着一身宽松的衬衫和破洞牛仔裤,一脸忘情地在演唱。 潘瑜嘴角抽了抽,皱着眉偏开头,懒得看他。 田恬说得没错,车迈当初追求她的时候的确很高调,也闹出过很多笑话。 大二时,车迈骑在机车上对挽着田恬从旁边经过的潘瑜一见钟情,从见面到采取行动,中间大约间隔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车迈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从机车上跨下来一路小跑至潘瑜面前,向她索要联系方式。 那个时候,潘瑜和田恬都吓了一跳,因为车迈像个神经病一样,戴着巨大又厚重的机车头盔拦在她们面前,还穿着皮衣和黑色破洞裤,打扮得十分朋克。 潘瑜本来是拒绝,车迈摘下头盔露出那张浓眉大眼,挺鼻薄唇的浓颜系俊脸后 -- 分卷阅读103 ,田恬自作主张替她把电话号码报了。 那个时候车迈才17岁,大一刚进校,窄长脸,浓颜美男,人很开朗活泼,总是笑又自来熟,爱好骑机车。 潘瑜大二被他追求了差不多两个学期,相处过后觉得还不错,差一点就答应交往了,后来因为两个人出去约会时发现他来者不拒,有人主动要联系方式,他不好意思拂那女孩的面子半推半就给了电话,而且态度不太明确,这才让潘瑜打消了同意跟他在一起的想法。 本来这个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偏偏那天车迈机车送去维修包养,车迈是临时开他爸停在车库里的车出来的,满了十八岁驾照到手还不到一个月,车迈就虎着胆子独自上路了。 送潘瑜回学校的时候,前面有车追尾发生连环车祸,很严重的车祸,车迈的车受到波及,被前面失控轮胎打滑的车直接撞向了后面疾驰而来的车,车后被撞得惨不忍睹。还好车迈跟潘瑜坐在前座,安全气囊弹出来护住了二人,所以没受很重的伤。 这是潘瑜自此对开车有阴影的起因。那场车祸死伤众多,在潘瑜她们前面有几辆车上的人都是重伤,有位中年男司机一头撞上了护栏,头破血流,心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创,没有等到救护车来就撑不下去了。 车祸发生后,潘家人飞过去看潘瑜,正好了解了这些前因后果,也就顺势引出了潘家人禁止潘瑜再跟车迈来往的事。 车迈比潘瑜伤得重,腿被挤压了一下,骨折加筋骨拉伤,医生建议他不要再骑机车。车父一气之下把他的机车全砸了,还扣了他的驾照,把他送出国去治疗,在国外遭到严格管束,自然而然跟潘瑜断了联系。 直到现在。 回忆完这些,台上的人已经结束了演唱,潘瑜匆匆扫了一眼,只看到车迈挺直背从台阶下去的身影。 以前车迈走路有点习惯性驼背,现在似乎改过来了,腿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能跑能跳。 潘瑜不太想再跟车迈有过多的接触,更不想的是再回想起车祸的那一幕,所以当作不认识他一样,年会结束下楼,她从车迈身边经过时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这个人。 但是车迈似乎不那么想,下了电梯追了上来,像四年前初次见面一样拦住潘瑜,就以前的事向她道歉,还说自己以前不太懂事,希望潘瑜能不计前嫌原谅他。 潘瑜没说话,避开车迈的眼神,一秒都没有直视他。 车迈等了半晌,见她没反应,又说潘瑜不原谅也行,至少以后见面还能打声招呼,不要做陌生人。 潘瑜想了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不需要。” 说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瞥了车迈一眼,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冲他笑笑,随后转身离开。 49 妹妹见过车迈的事,潘寰隔天就知道了,同时得知自己妹妹没有跟车迈有牵扯,而是很干脆地走掉,才稍微放点心。 潘寰没有去问潘瑜,更没有向爸妈提及,自己默默消化了这件事。 彼时,付悉结束所有的拍摄和编舞任务,打道回府从沿海回来了。一回来潘瑜就跟他吵了一架。 付悉好说歹说,哄了三五天才把小祖宗哄好,不闹脾气。 没过多久,那支mv放出来了。付悉因为那二十几秒的镜头人气高涨,几乎每个关于mv的帖子下都有这条评论:五分钟,我要拿到mv男主角的所有资料。 网络上多了一批付悉的颜粉和事业粉,付悉的名气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升华。 潘瑜看了那个mv,本来都做好要吃醋的准备,没想到一点开,最亲密的片段竟然是在餐厅互喂蛋糕,连含情脉脉的眼神都是各自对着机器拍的,根本无处可发火。 付悉火了之后,商务合作变多工作更忙了,都不能去接潘瑜下班了。 潘瑜为此没少抱怨,没少心生不悦。但是在表哥韩皓祺的公司宣布要在下一个季度跟网播平台合作筹备一档综艺节目时,潘瑜还是第一时间就推荐了街舞这个题材。 国内舞蹈类节目不是首例,不过以前大多是经典和综合性的类目,鲜少有像街舞这样不被主流认可的主题作为主要看点。 意外的是,这个提议在经过策划组连夜赶计划整理赛制,竟然通过了。 筹备前期,潘瑜没滥用职权,根本没想到自己男朋友身上去。到企划已经基本成型了,敲定下来了,潘瑜突然跑去找韩皓祺向他推荐了HF,重点强调可以找一位在街舞圈子里久负盛名且自带热度的老牌dancer坐镇,来做这个节目的专业指导。 这个提议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不过韩皓祺觉得很奇怪,多嘴问了句她为什么这么上心。 -- 分卷阅读104 潘瑜不想直接说是因为自己男朋友,找了个理由搪塞道:“我有个朋友在HF学爵士,经常去那里,对这方面有点兴趣,也跟着了解了一些知识。” 韩皓祺点头赞同。 大约因为她除了是员工以外,还兼具股东这个身份,在决策上有一定的话语权,所以这个方案才会这么顺利地在潘瑜的怂恿和韩皓祺的团队加持和推动下施展开来。 四月份,节目组在定专业指导。 潘瑜得知消息后,悄咪咪又跑到韩皓祺面前去吹东风,明里暗里都在暗示表哥一定要好好选人,找个能带动街舞圈里圈外关注度的人,特别要留意近期网络上讨论度较高的选手。 经过她的不懈努力,终于有了成果。 四月末,节目组定了付悉。 跟付悉签合同的那天,潘瑜特地早点下班回家给付悉做了顿好吃的。 付悉进门的表情还是平时那个样子,宠辱不惊,泰然处之,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刚刚签下了一档节目。 潘瑜跑过去抱他的腰,向他邀功:“付悉我做了一大桌你爱吃的菜。” 付悉停在客厅旁边,搂着怀里的人,闻到了空气中饭菜的香味,愣了下。 潘瑜仰头望着付悉眼睛都没眨,那副表情简直就是把“快点表扬我”写在了脸上。 “宝宝真棒!”付悉笑了笑,低头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十几秒钟,放开后还一脸意犹未尽,胡乱从前往后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刘海,进厨房洗手准备吃饭。 付悉吃饭的时候不爱讲话,慢悠悠,动作很慢很细致地进食,夹菜送嘴里缓缓咀嚼,吃到芹菜的时候会咬出脆响。 潘瑜不是很饿,重点其实在于想听付悉跟自己说那件事,不过付悉似乎没什么想提的意思,本来特别兴奋的心情渐渐被他的淡定熬得冷却了。 吃完饭,付悉嘴巴边缘泛着油润的光泽,抽了张桌上的抽纸擦擦嘴,这才漫不经心地抬眸,把视线投向对面郁郁不乐的潘瑜脸上,顺手将纸团扔在脚边的垃圾桶里,音色平稳,主动开口问她:“今天怎么突然下厨了,工作一天还过来做饭,累不累?” 潘瑜把手上的筷子放下来,道:“也没有,就是想跟你在家吃顿饭,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做了。” “……”付悉短暂地表情空白了一下,求生欲促使他放缓了本就不严厉的语气:“没有不喜欢。一回家就能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潘瑜稍微翘起唇角,很快就被她压平了,她斜眼看了付悉一眼,说:“我也高兴,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付悉抬手拨了下耳朵上方的头发丝,发顶的黑色又长出了一部分,发尾泛着棕调。听到女朋友的承诺,付悉干净齐整的眉毛挑了挑,嘴角微勾露出一点笑意:“你工作一天也很累了,不用特地下厨,想做的时候再做。再说我有空的时候可以学。” “你学什么呀?我给你做就好了,你还想学好了给别人做饭吃吗?”潘瑜气鼓鼓地把自己的碗叠放在付悉的空碗上,使唤他送进厨房:“除了你家人,你只能做给我一个人吃,不准学。” 付悉起身去送脏碗,一边走一边回答:“不给别人做,我的意思是想帮你分担一点,以后总不能让你一直做饭我只负责吃吧!” 坐在外面的潘瑜没立马吭声,呆了少时,被付悉那句话里的“以后”两个字击中了心扉,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原来付悉也会想有以后啊,这种认知让潘瑜一下子就心情飞扬起来。 付悉在厨房里开了水,簌簌的水声盖住了一部分他讲话清醇的嗓音,他在厨房里开玩笑:“我这么宝贝你,怎么能让你每天为我洗衣做饭干家务?我当然也会替你分担啊。” 潘瑜收拾好桌子,把剩下几个空碗也拿进厨房,放进已经注满一半水的水槽里,站在旁边看付悉穿着平时练舞的T恤运动裤,有模有样地洗碗。 他把长袖T恤的衣袖卷了一部分上去,挽到小臂,带着橡胶手套,微微垂头认真地在清洗。 潘瑜凑过去,头歪在付悉胳膊侧边,极小声地挨着他说话:“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付悉眼珠子转到眼尾处瞥了她一眼,抿住嘴唇安静了片刻,嘴唇动了动,回答她这个疑问:“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需要女朋友付出或是牺牲自己来换取关系的和睦的男人。” 潘瑜:“可是你本来就不是呀!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你。” 不过她还是蛮感动的,脸颊贴住付悉的胳膊来回摩擦,还踮起脚尖噘着嘴亲了亲付悉的侧脸。 付悉轻笑了几声,眼睛看着手里的碗,一边冲掉泡沫一边状似不经意的提起:“你说过的话我都有认真听,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105 希望你自己也能记得。” 潘瑜疑惑:“我说什么了?” 付悉保持沉默,耐心把碗洗干净,摘了橡胶手套搭在水槽旁边的金属架上。 潘瑜跟着他从厨房出去,追在他身后又问了一遍:“我说过什么话啊?” “你说……”付悉眯起眼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慢悠悠搜寻记忆中的片段。 …… 那天晚上潘瑜已经很困乏了,叫声都是哑的,躺在被子上毫无力气,泪眼朦胧地撩起眼皮直勾勾看身上的付悉。 兴许是神经遭受刺激导致头脑发热,潘瑜整个人都泛着一层艳色,眼角更是妖艳似火。她在付悉加快速度的攻略下喘了一阵气,似是快要达到承受力边缘,难耐地颤声含糊地说了一句话:“悉悉我能不能嫁给你啊。” 付悉当时就听见了,但因为射精的片刻空白让他没有及时去想,也没有回复,后来才回过味来,而且洗完澡潘瑜就已经晕乎乎只想睡觉了,胡言乱语了一大堆,恐怕那句也是凑数的。 …… 付悉顿了一下,决定不能实话实说,万一潘瑜没那个意思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冒昧提出来,只怕会搞得双方都有点不知所措。 于是他换了句话,面色如常道:“你说你想永远跟我在一起。” 潘瑜表情一愣,用指尖抓了抓发际线边缘:“这话我什么时候说的?” 虽然她的确是那样想的,说出来的可能性也非常大,但问题是她完全没有这个印象啊。 付悉用手指弹了下她抓的地方,嘴角始终带笑:“在床上。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潘瑜脸上忽然多了一抹窘迫的神色,垂眼十分不好意思地摸后脖子,吐了吐舌头:“现在不就记得了。” 付悉望着她,默不作声。 他的确没有什么喜悦跟潘瑜来分享,只是惯常在确定一段他觉得有必要跟潘瑜讲的工作时,会找机会跟潘瑜提一提。 于是他等了几分钟,开口对潘瑜说明了自己马上要出发去魔都录制节目先导片的行程。 潘瑜当然早就知道这回事,这个企划她也是参与的,不过制作方并不是韩皓祺公司而是网播平台,所以她并不需要跟接下来的进程,她应该是没有机会在节目里跟付悉有直接接触。 而且关于她极力促成付悉去这个节目的事,她不想说出来。于是装作一副刚刚才知情、很吃惊的模样,边笑边恭喜付悉:“这样你就能被更多的人看到了。” 付悉没有表露太多积极的情绪,仿佛只是去参加某街舞比赛的海选一样平淡。安静了几秒钟,他起身把潘瑜搂在怀里,薄薄的眼皮微敛,轻声说:“抱歉又要跟你分开。”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跟去年与潘瑜确定关系的时候很相似,虽然心态产生了很大的改变,以前只是告诫和预防针,现在是真的感觉愧疚。 潘瑜半靠在他怀里,晃了晃脑袋,声音放得很轻:“没关系,我知道。”她仰起脑袋,放松面部肌肉,露出很安稳的神情:“我会好好在家等你回来。” 付悉半垂着的眼眸里漆黑一团,瞧上去有些深沉,眼尾拉长的线条中和了他的冷淡,显得温柔又宁静。付悉目光在她眼睛上逗留了一阵,很快眼皮垂得更下了,视线落到了比她眼睛更低的部位,嗓音也更加低沉:“乖,我尽量快点完成工作,快点赚够钱……” 潘瑜稍稍睁大眼睛:“赚够钱干什么?” 付悉眼神凝了一刹那,右手从潘瑜长裙裙摆伸进去,撩到小腹的位置,叠起来的裙摆盖在他臂弯,伸进去的整只手已经灵活地解开了潘瑜背后的扣子,指腹轻揉她胸前轻微的起伏。 付悉一边干着这种流氓行径,一边保持着君子坦荡荡的姿态,压低声音回答潘瑜的疑问:“当然是干该干的事。” 潘瑜低头,冷眼静看自己乱糟糟的裙子。非但没有去拦他的手,反而还往前送了送,勾住付悉的脖子用腿根去蹭付悉,故意在付悉耳边轻喘气:“我们一起洗澡吗?” 女朋友都主动勾引了,付悉自然不可能拒绝。两人接吻纠缠在一起磕磕绊绊进了浴室,之前付悉为了潘瑜装的浴缸此时变成了他们寻欢作乐的场所。 潘瑜坐在浴缸边缘,付悉面朝她浑身赤裸站在她跟前,手撑着旁边淋了水的瓷砖,微仰头,伴着潘瑜脑袋的动作低哼了几声。 一回生二回熟,潘瑜的技术算不上特别好,但也不再会像第一次尝试那样用牙齿磕到他了。 浴缸里的水放满了,付悉把潘瑜拉进去,分开她的双腿用手先拨弄了一会儿,两根手指进入的时候,潘瑜就几乎忍不住了,哭丧着脸趴在他肩上,柔声求他:“你进来嘛。” -- 分卷阅读106 付悉轻笑,抽出手指,手掌握住潘瑜紧实有弹性的大腿,一点一点沿着洞口推了进去。 在浴缸多少有点限制发挥,且有水的影响,快感没有平时的强烈,潘瑜不悦间伸手按到了某处,水位缓慢降了下去。 付悉低头看了眼身下不知是被热水熏的,还是因为情欲而泛起红潮的潘瑜,狠狠用力往前挺了几下,把潘瑜艹得大声叫了起来,背压在浴缸坚硬光滑的内壁,硌得有点疼。 潘瑜长指甲抓了一把付悉的后背,干哭了一声,急急巴巴地说:“背好痛,悉悉我要起来。” 付悉捞起她,摸了摸她光裸滑嫩的背,托着她的臀部起身从浴缸里走出来,随手拽了条浴巾披在潘瑜身上,出了浴室转战餐桌。 浴巾掉在了餐桌上,付悉顺势把潘瑜放在浴巾上,让她上身平躺在长方形的餐桌,持续挺腰抽插。 客厅开了空调,跟浴室的闷热不同,客厅是暖洋洋的,气息没那么拥堵。 潘瑜呻吟声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修长的脖子拉出很好看的线条,长发散在象牙白的餐桌上,象是一副山水写意画。 付悉微敛的眼皮透着一点粉,双手掐着她的腰,用力顶了很多下,潘瑜小腿肌肉都紧绷起来,脚趾也蜷缩起来,口里还在发出一些不可辨的喘息。 她们在餐桌上做了一次,回到床上又做了一次,真正躺在床上好好睡觉的时间将近凌晨两点。 第二天潘瑜去上班,因为睡眠不足而精神不振,刚好被过来看她情况的潘寰抓了个正着。 潘寰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打量了她一阵,眉头微皱,特别挑剔地对她说:“晚上做贼去了黑眼圈这么重?” 潘瑜木着一张脸瞥了潘寰一眼,没好气地回敬:“……关你屁事。” 妹妹没有回答,潘寰倒是很快自己得出了结论,冷笑道:“喔,是不是又跟你那个男朋友在一起?” 这次潘瑜直接没有搭理他,撇过头把文件翻得沙沙响,头顶上运转不停的排风扇还在呼呼往外抽气,潘寰就在这阵嘈杂的沉默里移步去了最里面的大办公室找韩皓祺说话。 付悉去魔都去了大半个月,除了录制先导片以外,节目海选和一些零碎的采访镜头也顺便一起拍摄好了。再回来的时候气温升上去了几度,春天都快要过完了。 回来后,韩皓祺恰好跟付悉打了照面,彼时付悉开车过来接潘瑜下班,跟回公司开重要会议的韩皓祺狭路相逢,在电梯口遇见了。 韩皓祺一眼就认出了付悉这张他亲自挑选调查过的脸,短暂地愣了一瞬,再看到面前表妹跟自己点名找的专业指导牵在一起的手,联想到策划以及筹备期间表妹出乎寻常的热情和关注,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发现令韩皓祺大为振奋,当天晚上他就马不停蹄地去找了潘寰,喝酒期间提起了此事,还问潘寰知不知道潘瑜现在交往的男朋友的背景。 潘寰当然什么都调查清楚了,包括付悉离异的父母近一次见面是在女儿结婚的那天都十分了解。令他意外的是,妹妹竟然以权谋私替他男朋友拉合作。 不怪他多想,这样的情节实在太像蠢到家的冤大头和凤凰男。所以他很难对那个姓付的男人有什么好感,甚至有点厌恶,特别是记起年前在家附近偶然见到的那一次,同样也是唯一一次。 姓付的男人长了一张看上去就很冷情的脸,好看是好看,轮廓分明,气质干净清爽,就是不太顺眼。微耸的眼角,跟潘瑜说起话来面无表情,嘴角还往下拉,远远的瞧不清眼神也能看出他对潘瑜一点都不热情。 潘寰搞不懂妹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图他的脸吗?还是图他冷淡? 50 5月20日,田恬跟他的男友去民政局排队领了结婚证。 潘瑜一大早打开微信,就看到了田恬给她发的无数信息,还有朋友圈。早起从床上爬起来的潘瑜有点懵,快速看了一遍那一长串的信息,即使隔着屏幕她也能感受到对面田恬的喜庆和激动。 她自然是连连恭喜,转账过去庆贺田恬彻底摆脱单身这个词,预祝她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不过田恬那n条信息后头,还分了一点关注给她和付悉,询问她准备何时跟付悉有进一步的打算,让她有点踌躇。 田恬说最近播出的付悉那档综艺节目的先导片和放出来的海选和花絮等视频很火,付悉露脸不多,但是人气出奇的高。不光是街舞圈子里听说过付悉的人,还吸引了娱乐圈那些流量明星的粉丝,付悉的微博账号粉丝都涨了几十万了,奉劝潘瑜早早套牢付悉,不然花花世界,诱惑这么大,光是那个节目里的美女选手就够呛。 付悉长相不像车迈那样俊朗得锋芒毕露,张扬锐利,一 -- 分卷阅读107 眼就是触目惊心地惊艳,而是属于比较内敛沉静的俊秀,真的接触下来还会觉得有一点距离感,跟他身上的温和相悖,却很好的共存下来了。 本来这一类型在娱乐圈大概会是怎么捧都只能到二三线的小明星。可付悉并非娱乐圈的人,而是专业能力过关,情商智商都在线的职业dancer,足以媲美偶像派男艺人的脸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他还有更多的可能性。 潘瑜再清楚不过,也明白付悉被更多人看见之后伴随的可能是更多的示好和纠缠。田恬这么一说出来,她反而就表现得很淡定了,一句话回道:“如果他真这么容易被影响,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反正担心也没用。” 田恬啧啧咂舌,佩服她的佛系心态。 田恬问她今天要不要跟付悉一起过520,有没有什么安排。 潘瑜瞄了眼手机日期,没什么情绪地回复田恬520是工作日,她要上班;付悉也在遥远的外省跟HF的人参加一个表演,预计过两天才能返回。 田恬笑她现在成了真的社畜倒是转性了,竟然也开始循规蹈矩按时上班,不闹幺蛾子。 潘瑜不置可否,换好衣服,将长发挽成一个马尾,简单拾掇拾掇就出门去公司了。 其实那天工作不算少,开会的时候部长开玩笑说今天特殊日子,有对象的可以特许不加班,完成手头上的事就可以早早去约会。潘瑜刚来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她是老板的表妹,有几位男性同事还因为潘瑜不是单身的消息黯然神伤了几天,部长这话一出来,那群单身狗都有意无意照顾到她,替她分担了一些任务。 于是下班时间一到,潘瑜就被组里的同事催着下班去约会,潘瑜乐得清闲,也就没有说她的约会对象现在不在本市,道完谢,笑笑拿着包回家了。 付悉人虽然不在本市,但他今天的表演有直播,潘瑜打算回家远程看看付悉的表演,以寄托相思情。 潘瑜早早到家,草草吃了点水果酸奶什么的,堆了一盘子零食放在茶几上,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揪着抱枕望着电视。 她把今天直播的视频投屏在了巨屏液晶电视上,一整面电视墙上都是人山人海的观众席和汹涌喧闹的音乐声。 付悉就站在舞台一角,穿着一身纯白的T恤和工装裤,鼻梁上架着墨镜,胸前挂了几条银光闪闪的链子,顶胯,抖肩,抬眸,盯着镜头眼神跟着舞蹈动作变换。 潘瑜在网络电视转接里看到那个被她称为男朋友的男人发丝微湿,胸口微微起伏,穿着干净清透的白T恤朝镜头走来,耳垂上挂着的耳饰,还有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都在打光下熠熠生辉,给他清冷的容颜镀上一层闪亮的银光,那一瞬间她呼吸都有些停滞了。 潘瑜靠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望着屏幕上的付悉目不转睛。 忽然,混着音乐朝镜头前走的男人抬手对着镜头比了个心,弯起眼睛,低头亲吻一下手上的戒指,唇角咧开笑了起来。 潘瑜看到他亲吻戒指的动作,心跳骤然一停。 她把脸埋进抱枕里,心里在疯狂尖叫呐喊。 那是她送给付悉的戒指啊! 救命!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 一个没忍住,摸出手机哒哒哒给付悉发信息:付悉,你快点回来吧!我想你了。 等付悉人回来了,过来找她,潘瑜等人一进来就扑了上去,扎进付悉怀里,望着他那一头深栗色的头发小声勾引他:“付悉,我们上床吧!” 付悉一脸懵,牢牢接住怀里的人,手扣在她腰上,怔忡了一会儿,把手机和其他东西放在茶几上,打横把人抱了起来往卧室走。 一边低头看不清情绪地问她:“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潘瑜抱着付悉的脖子,在他脖子上嘬了一口,嫣然一笑:“我哪天不主动?” “嘶”付悉吸了口气,眸光幽深,把人扔在床上准备压上去,忽然想起什么,顿住,站在床边说:“我白天有表演,出了一身汗,现在身上很脏,得先去洗个澡。” “诶……”潘瑜侧躺在床上,支起脑袋望他:“你快点啊,我要是睡着了就不跟你玩了。” “……” 付悉赶在潘瑜睡觉前出来了,裹了条浴巾,上身清瘦精壮的腹背还在滴着水,走到卧室,发现潘瑜穿着一条吊带睡裙,靠在床边喝着小酒。 高脚杯里晃悠的是褐色液体,似乎是洋酒,酒杯在若隐若现的月色和灯光掩映下泛着微光。 付悉安静了下,走过去把酒杯拿过来:“怎么还喝酒了。” 潘瑜回过头,眼神迷离,唇齿微张:“小酌怡情。” 付悉放了酒杯 -- 分卷阅读108 ,把人轻轻抱上床,顺着那具美妙胴体探进裙底,炙热的呼吸洒在潘瑜裸露的肩头,一边亲吻着身下人绵软的唇瓣,一边哑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呀。”潘瑜躺在被子上,手扶着付悉的肩膀回应着他的吻,嗓音里含着些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娇媚:“就是想你了。” “嗯。”付悉身体力行,把她的裙子脱掉,毫无阻拦地摸上她的软肉。 “想跟你做爱。” “嗯?”付悉稍微抬起脑袋,嘴唇稍微分开了一些,看着身下人微醺的脸,有些诧异。 潘瑜在这方面一向脸皮薄,从来没有说过这样露骨的词。 不满这个吻的中断,潘瑜撅了撅嘴,别开头耍起小性子:“不想做就算了。” 付悉对她这个表情很熟悉,知道她又开始不高兴了,赶紧去亲她,低声哄道:“想,怎么会不想。” 手指在柔软的胸前揉捏,躺在下面的人身子软得像滩水,一双手在他肌理分明的背上乱摸。付悉埋下身子,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女孩的锁骨,下身早已高高挺立,蓄势待发。 潘瑜咬着下嘴唇,哼了一声,付悉就挺进去了。 伴随着一刹那被撑开的微痛,潘瑜半睁眼看着撑在她身上的付悉,眼眶一热,拖着哭腔哼哼唧唧地说:“悉悉我好喜欢你,我爱你。” 付悉动作停了一下,抽出来一些,然后又重重地顶了进去,顶到最深处,听到潘瑜不受控制的呻吟一声,他才哑着嗓子开口:“我知道。” 潘瑜嘤嘤嘤的,眼眶的眼泪不堪重负,顺着眼角滑进了发梢,她一面承受着心爱的人的顶撞,一面哭得认真,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对别人比心,不要看别的女孩,只爱我一个……悉悉,你只喜欢我一个,好不好?呜呜呜……” “……” 她哭得太投入了,付悉有些心乱,顾不上再继续耍流氓,停了身下动作,捧着潘瑜的脸吻了吻她的眼皮,应答:“好,我只喜欢你一个,不看别人,也不给别人比心。” “呜呜呜……我太喜欢你了,悉悉,我好难受,呜呜呜……” 付悉有点头大,也有点好笑,抱着怀里的人侧翻身体,好声好气地哄她安慰她。 潘瑜哭了一阵,突然睁开通红的眼睛觑他,瘪着嘴含泪道:“你怎么不做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不做了哇啊……呜呜呜……” 转眼哭得更凶猛了。 付悉哭笑不得,本来就忍得很辛苦,没办法还是扶起潘瑜,让她跨坐在自己小腹上,下身坚硬直抵她最深处,摸着她的脸一边哄一边安慰,抵得她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呻吟在房间回响。 做完之后,付悉抱着她进浴室洗澡,刚想再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淋浴刚打开,人又蹭上来了,环着他的腰不撒手,在他胸口啄了好几口,刚熄灭的火又被她挑了起来。 付悉呼吸都加重了,把人捞起来,那双纤细匀称的腿挂在他腰上,身子一挺,再次重重怼了进去,弄得潘瑜娇喘吁吁。 后来实在没忍得住,在浴室里把人给做得昏昏沉沉,对方和着微醺的醉意累瘫在他怀里,根本问不出什么。 第二天下午问起,付悉才知道潘瑜不对劲的原因。 竟然是因为自己在表演上对着镜头比心还亲吻她送的戒指,她觉得太喜欢了,所以想跟自己上床,哭也是因为太喜欢了觉得喘不过气来,不想让别人看到,只想让自己属于她一个人,所以难受得想哭。 付悉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阵,答应她以后只对她一个人比心,不对别人做这些举动。 他第一次被一个异性这么喜欢,心里欢喜是肯定的,有一部分心情又十分复杂。 白天的潘瑜脑子清醒了不少,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听到付悉答应她了,她也只是抿着红唇笑了笑,然后轻声告诉付悉:“那天是520啊。” 付悉也笑着回答她:“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是520,他才会在公开场合那样隐秘而无法克制地将自己的满腔爱意倾泻。 工作忙起来以后,他和潘瑜的周末独处时间也被繁重密集的行程挤压没了。一个月他可能只能抽出寥寥几天去接潘瑜下班,有时潘瑜忙起来也顾不上跟他闹脾气。 两人现阶段的相处方式才象是成年人之间各自忙碌、有各自烦恼和喜乐的情侣。 51 潘瑜以为自己跟付悉参加综艺节目有关的事能瞒得密不透风,但她忘了暴露于人前的工作恰恰是最没有隐私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知道是哪位“有心人”,有这个耐心去一一查看节目单上所有参 -- 分卷阅读109 与制作和策划以及后期的公司及人员。 也不知道是哪位“有心人”,能以一己之力将潘瑜跟付悉交往的消息宣扬得满天飞,就连潘瑜组里的同事某天都很惊讶地跑过来问潘瑜是不是真的。 潘瑜不知道是谁把她主动向公司提议策划一档街舞节目、还有她是富二代关系户等一众经过添油加醋后天修饰的夸张传闻传出去的。 总之这件事发酵到最后,造成的后果是她远没有想到的严重。 付悉有个竞争对手,一直跟他不对盘,明里暗里抢过他不少资源,也给他使过不少绊子。 潘瑜跟付悉交往暴露了富二代的身份之后,被付悉的对手知道了,后来那个竞争对手就到处散播和暗示付悉是借着女朋友的背景才能上那个综艺节目,还四处造谣潘瑜倒贴,包养付悉。 以前无论怎么抢资源,付悉都没有计较过,也不大在乎外人怎么说。这次听到对手这样抹黑自己女朋友,还逢人就感叹潘瑜骄纵又废物就知道仗着家里的钱给小白脸拉资源,气得火冒三丈,知道之后当场进了舞蹈室旁边的储物间,拎出一根棒球棒就要去找人算账。 正好那段时间有个比赛在附近举办中,付悉今年因为行程冲突没有参加,一直被他压在名下的万年老二竞争对手没了付悉这个最大的劲敌,自然是拽到天上去了。 周围的人怕付悉拎着棍子去场子里暴打那人一顿,到时候出事上新闻,纷纷冲过去拦他,付悉在气头上,他们怎么也拦不住,几个人堵在他前面围成人墙不让他出门都没把付悉拦下来。 正当付悉走到门口的时候,小树忽然叫了他一声,把手机对准付悉点开了一个语音,里头传来了潘瑜的声音:“把这条语音点开让他听......” 付悉停下脚步,顿了一下,听到下一条语音开始播放潘瑜平静又暗藏汹涌的说话声:“姓付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接!电!话!” 沉浸在盛怒中的男人这才慢半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摸过手机了,看了一圈,走到一旁的桌边,从包里拿出手机,上面显示10+个未接来电,全是潘瑜打来的。 付悉抿着唇安静了一会儿,正在这时电话又震动起来,来电人还是潘瑜。 付悉踌躇了一会儿,接通,已经做好了迎接女朋友生气吵闹的心理准备。 谁知电话里的潘瑜却是委屈巴巴地控诉他:“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听到潘瑜拖着长音委屈抱怨的语气,付悉呼吸一停,心房某个角落忽然塌陷了下去,不自觉软下声音回答:“手机放包里了,开了震动没听见,对不起。” 那头的潘瑜吸了吸鼻子,小声说:“那你下个楼来接我好不好?我好冷。” 付悉一愣,追问:“你在楼下?我马上下来。”说着就挂了电话抓起包准备往外走,忽然又看到另一只手上拎着的木棍,他垂眼停了一瞬,旁边站着的人都紧张了,生怕他还要拎着木棍跑过去揍人,紧接着就看到付悉猛地把棒球棒向地板上一砸,大步迈向了门口往楼下的方向走。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付悉没想把人接过去往楼上带,直接去停车场开了车,然后在大楼马路对面找到了潘瑜。 半冷不热的天气,潘瑜小祖宗就穿了件黑色的齐膝连衣裙,腰部收得极紧,小蛮腰立显,长发挽在脑后,正站在路边抱着胳膊冷得发抖。 付悉把车开过去,让她上了副驾驶,心情稍微平静了点,但还是皱起眉头打量潘瑜的穿着,问她:“怎么穿这么少?等多久了?干嘛不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下来。” “我都没凶你,你竟然还说我。”潘瑜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幽怨地瞪着付悉:“穿这么少还不是因为要来见你,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条裙子想穿给你看的,你都不夸我。” 付悉被噎了下,心尖忽然有些痒,转头看了眼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潘瑜,扯了扯嘴角,方向盘一打,往旁边郊区开,一边低声说:“好看,你穿什么都很好看。但是这种天气我希望你还是穿多一点,起码也要披件外套,要是受凉了就不好了。” 潘瑜不高兴地撇撇嘴:“哼。” 车子越开,路边风景越山清水秀,离市区的钢筋森林已经有了一段距离,路边看到的都是连绵不绝的树木和没几辆车经过的马路。 潘瑜看着除了路灯只剩下浓郁的夜色的车窗外,偏头疑惑地问付悉:“这是往哪开啊?怎么这么荒凉。” 付悉神色自若地回答:“山顶公园。” 潘瑜觉得奇怪,但她向来相信付悉,“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开上山顶,停下来,付悉解开安全带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给潘瑜套上。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110 这个时节的山顶公园几乎没有人烟,况且这个点,来看夜景的人也早就下山了,所以整个山顶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辆车。 付悉让潘瑜穿着他的外套下车,牵着她的手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山顶公园的位置几乎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夜景,一大片城市烟火,各色光芒,布满那片地势平坦的土地,远远看过去城市又大又渺小。 两个人看着夜景依偎了一阵,潘瑜裸着腿有些冷,吵着要上车,付悉笑了笑,拽着她上了后座,然后一把把潘瑜按下了车椅上,把她的惊呼声吞进嘴里,同时手探进潘瑜裙子里,在她身上游离。 两人唇舌交缠了许久,潘瑜微微推开付悉,红着脸骂:“狗付悉你干什么!” 付悉依旧只是邪魅一笑,他伸手在潘瑜大腿内侧的软肉上摩挲,缓缓摸到棉质的内裤边缘,手指探了进去,嗓音被情色熏得暗哑:“你穿这条裙子真好看,好看得我想要。” “要”字是重音。 “······”潘瑜扭了扭腰,喘了几口气挣扎道:“你怎么这样,这又不是在家里。” “这儿没人,只有我们两。”付悉低头亲了亲身下人的下巴,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下,然后渐渐往下,吻到锁骨。 潘瑜被吻得心慌,身体软得没有力气,下身那只不安分的手一直在揉捏她的敏感点,引起她一阵颤栗,她咬着下嘴唇,一双细长的眼睛里水光潋滟,想起什么又说:“可是这里又没有那个。” 付悉含笑,抬起头在潘瑜嫣红的唇边啄了一下:“哪个?” “就是”潘瑜抬眼,跟付悉饱含深意的眼神对上,反应过来付悉是在明知故问,恼羞成怒,锤了他一圈。 付悉不逗她了,拉开她的拉链,弯腰咬住了她胸前突起的粉嫩小点,舌尖轻轻舔了舔,同时把她内裤拽了下来,手指伸进她潮湿温热的腿间细细逗弄着。低沉的声音从唇边溢出:“我还真有。” 潘瑜脑子早就是一片混沌,“啊?” 付悉留连忘返地在她锁骨处亲吻,直起上身从前座摸出一盒前几天新买的避孕套,把裤子脱了直接戴上,分开潘瑜光滑细腻的双腿,下身挺了进去。 这是第一次在除了室内以外的地方做这种事,潘瑜有点紧张,腿间也随之紧致,被付悉这样粗暴地闯进去,潘瑜下意识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瞪他。 付悉抽动了两下,发觉有些艰难,只得出声引诱女朋友:“放松。” 潘瑜撅起嘴,因为痛感,十分顺从地依言放松了腿间,软软的躺在不算宽敞的车后座上,被付悉顶得在车座上咬着牙闷哼。 今天付悉象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撑在她身上抽送了很久,又把她抱起来,让她跨坐他腿间,扶着她的腰上下晃动。 潘瑜要脸,不敢叫出声,只能咬住一口银牙发出细若蚊蝇的哼声,趴在付悉肩上喘气。 这场欢爱进行了很久,在车后做完一次,拿湿巾简单清理了一下,付悉开车把人带回酒店,又在浴室里来了一次。 潘瑜弯腰扶着浴室墙壁,撅着屁股,被付悉从后狠狠要了十几分钟,腿都软了,她忍不住呜咽了几声,付悉听到后把人翻过来,抱起她一条腿搭在臂弯里,从前面又顶了进去。 潘瑜仰起头,白皙粉嫩的脸上滴着水,泪眼汪汪地哭诉:“你别” 付悉在她脖子上啃咬,吮吸,留下一个个红印,身下动作却一下比一下重。 潘瑜受不了这么激烈,仰头哭哭啼啼地求饶,散着水雾的浴室回荡着她的哭声,直到后半夜她累得没有力气了,付悉才放过她。 清理完身体,付悉把潘瑜抱回卧室,意识彻底迷失前,潘瑜听到付悉撑在她身边,语气平淡地叮嘱:“天气冷就多穿点,以后别这么折腾自己了,你不心疼我心疼。” 潘瑜睡着了,没有回响。 付悉侧躺在她身边,目光沉静地盯了她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轻声道:“以后别再为我做什么了,保护好你自己最重要。” “……”回应他的是潘瑜平稳的呼吸声。 付悉垂下眼睑,低头在潘瑜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有磁性,语气极尽温柔:“我想堂堂正正地变成更好的样子,这样才能……才好……” ——让你嫁给我。 而不是让你为我背上纨绔愚蠢的骂名,更不想因我使你遭受流言的攻击和伤害。 这些话他只能在潘瑜睡过去了才说出口,就算是这样他也依然不敢说得直白一点,潘瑜醒着的时候他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付悉就像一个在跟自己较劲的顽固派, -- 分卷阅读111 在完成自己定下的目标前,会将一切都藏得好好的,不露声色,不让对方察觉出一丝异样。 52 付悉早料到跟潘瑜在一起会遭到她家里人的反对,但没想到来得这样快,快到她们仅仅还只是谈恋爱,并未真正讨论过未来就已经面临阻拦。 流言风语传得凶猛的那阵子,潘寰找上了付悉。 潘寰知道潘瑜喜欢她那个男朋友,喜欢到不顾舆论也要护着男朋友,还为了感情的事求到韩皓祺面前,认真解释了一通她的用心并非不纯,当初提成那个概念也不是全因为付悉。 这件事在网上被曝光后,对付悉的谴责和恶意揣测甚嚣尘上,潘瑜情急之下慌不择路,找到了潘寰跟前。像从前无数次在学校逃课出去玩被抓住一样,寻求潘寰的帮助,并且看上去焦急万分。潘寰有些恍惚,也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了妹妹的的确确爱上一个人的热忱和真心。 但是他心里也清楚,潘老爷子大概率不希望妹妹跟付悉走到最后。 他得为妹妹做点什么。 付悉职业的确是个问题,但是劝一个跳了将近二十年舞的人改变,这太不现实,调查结果告诉他不可能。 潘寰去见了付悉,问他对自己妹妹怎么想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恋爱,那么他只要不出错对自己妹妹好,给妹妹一段美好的经历,那当然没什么问题;如果他想跟妹妹有个以后,那么他势必要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来自潘老爷子的质疑……潘瑜并不是谁都能娶到的。 首先,打算让潘瑜当一辈子废物二世祖的潘老爷子就看不上付悉现在的经济条件。 的确,付悉比大部分人有钱,有车有房,也很有经济头脑,在家乡稳定投资每年都有不少收益。只是这些比起潘家来说,还是九牛一毛了。 一个人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跳舞,身体机能会下降,器官会衰竭,无权无势无背景,谁能保证他以后三四十岁了也还是能跟现在一样有这么多收入?那到时候潘瑜如何自处? 不缺钱不代表可以随意花钱,这对于大手大脚习惯了的潘大小姐来说,可能是个灾难。 付悉听到潘寰说这些表情有些古怪,沉思良久,抬起头冷静地看着对面跟自己女友五分相似的脸,问潘寰,到底他要达到什么样的标准才能跟潘瑜在一起。 潘寰没有立马给出答复,而是去问了潘老爷子。 潘老爷子靠坐在大楼高层落地窗前的办公椅上,隔着红木办公桌朝潘寰点了点手指,表情严厉地说了一个数字,并补充道:“他要是能赚到这个数,她们的事我就不会插手。” 潘寰站在对面怔了许久,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就这个数?” 潘老爷子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眼神凌厉,扫了儿子一眼:“你们好日子过惯了,不晓得这个数对于普通人来说有多困难。”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只要我不死你不死,你妹妹就不会有落魄的那一天。跟谁在一起也只是锦上添花跟画蛇添足的区别,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家境一般的普通人撑死了也就能混到中产阶级,而像潘家这对一出生就在罗马的兄妹,没有多余的人来争家产,但凡放纵点就能落个纨绔的名头,行差点错就会被骂万恶的资本主义,阴谋论之类的都会套用在他们身上。跟他们年收入相近的家庭复杂的绝对是多数,心性耿直单纯popo小说裙6.3伍48.0⑨40的潘瑜没见识过那些人为了利益什么都能算计的丑陋嘴脸,余生也不想让她见识。 就是因为清楚这点,潘老爷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潘瑜嫁给一个多么有钱的人,不求门当户对,只求对方人品踏实可靠,能给她一个稳定安顺的未来。 一千万,对于付悉这样衣食无忧,甚至有富足可以享受的人来说,只用来证明他对潘瑜的决心和感情再适合不过。 潘寰把潘老爷子的意思传达给付悉的时候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看,可能还是觉得太便宜付悉了。 然而付悉听到这个数字,几乎立马就皱紧了眉,他陷入了很少有的无力中,顿了半晌开口问潘寰有没有时间期限。 潘寰像个机器人一样公式化地转告:“明年过完以前,最好在潘瑜没满26岁的这段时间。” 付悉沉默,垂眼盯着自己手腕上挂着的手链,嘴角呈放松状态,略微下垂。 那天之后,潘瑜什么都不知情,唯一知道的就是付悉开始变得更加忙了。 忙到什么程度呢? 忙到录完综艺节目付悉马不停蹄地又接了一档少儿街舞比赛的评委,飞到北京工作了20多天;工作一结束,回到潘瑜身边不到两三天,又跟着HF的人去了香港跟国外十分有名的舞者一起编舞。 潘瑜心里不爽是 -- 分卷阅读112 一回事,同时她也很担心付悉这样劳累对身体会有损伤,每一天都会打电话过去监督付悉按时吃饭睡觉。 就算这样,付悉还是有大半时间晚上熬夜在舞蹈室排动作。 偶尔累到精神和身体承受不住的时候,付悉也会想,简单谈一段恋爱到底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不看好。他也只想跟潘瑜两个人好好的,没想到这么难。 大概是熬夜多又吃不惯,短短数日,从香港回去,付悉肉眼可见地清减了一些,原本就是四肢纤长没有多余赘肉的身材,再瘦一点反而只能从脸上看出来了。 潘瑜跟他见面之后心疼得紧,顾不上再生闷气,执意亲自下厨做饭要把付悉掉了的两斤肉补回来。每天下班回来直奔付悉家,带着进口食材为付悉做饭,每晚都要炖上一锅高汤,付悉一进门就能闻见空气里浓郁香醇的味道。 付悉平时不会控制饮食,近期因为上镜的机会多,他怕形象问题影响工作,吃饭都不敢吃太饱。 被潘瑜强逼着一定要喝完一碗汤外加一碗饭,还要多吃菜后,一个多星期体重就回升了,缺失的那二两肉也重新回到了脸上。 付悉再去魔都录制接下来的综艺节目,为了上镜自然一点,会提前喝几天黑咖啡消肿。 长达两三个月的时间,潘瑜一直跟付悉聚少离多。付悉第一次忙昏头把她们交往一周年纪念日忘记,潘瑜生了很长时间的气,气到不能自已,心里酸涩又堵得慌。即使后来付悉幡然想起,打多少长途电话过来她都不肯消气。 那时付悉拍摄正处于紧张期,连续两三天都没怎么睡觉,赔礼道歉总是会隔着很长一段空白。潘瑜生气生到后来,就变成了麻木。 远在天边的付悉不会抛弃工作来到她身边,没办法面对面用亲吻和拥抱来哄她。潘瑜即使知道自己的怒火理当适可而止,而是不可抑制地觉得自己在付悉心里不如工作这个事实很让人挫败。 这一次付悉再回来,潘瑜没有主动提及一周年纪念日的事,尽管付悉抱着花束和礼物十分真诚地向她道歉,她也只是安静地收下,然后抱住付悉吻一吻他疲惫的脸,象是忘记前阵子有多么气愤,又有多么伤心了一样。 付悉也许是累,也许是觉得可以往后延一延,看到潘瑜这个样子,压下内心几分歉疚和不安学会了粉饰太平。 夜晚抱着潘瑜做爱的那几十分钟,付悉脑子里一晃而过身下闭着眼睛呻吟的人曾经眼睛里的期待,愧疚翻腾上涌,于是他弯腰在潘瑜耳畔又认真道了个没头没尾的歉,动作更加卖力,似乎是想以此来弥补他所欠缺的陪伴。 潘瑜一语不发地睁开眼睛,生理性眼泪从眼角滑落,她咬着下嘴唇看了付悉几秒钟,终于还是觉得气不过,扑上去用牙齿咬付悉的嘴唇。 第二天付悉顶着嘴唇被咬破的一张脸出门,潘瑜已经恢复神采飞扬精神抖擞的状态,靠在沙发边缘笑得很不正经,取笑他:“付大神破相啦。” 付悉握在门把上的手停顿了一刹那,下一刻转身折回客厅,把她压在靠背上接了个只有换气间隙的不太温和的吻。 大概是遭了报应(不是),付悉那天下午练舞腰伤复发了,去找理疗师按摩过贴了止痛贴才开车回到家。 潘瑜下了班看到付悉还很惊讶,问他今天这么早。 付悉以一种看起来不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冲她挑起眉毛,张开双臂叫她过来抱,一边云淡风轻地说:“下午闪到腰了,去上海之前我要在家养伤。” 潘瑜走过去,把自己送入付悉怀中,闻言抬眼瞪起付悉,语气不太好听地质问:“既然受伤了就好好待着,节目的事暂时先放放不行吗?” 付悉只是摇头,双臂环紧潘瑜:“必须要去。” 潘瑜眉头皱得很紧,神态与付悉前段时间见过的潘寰有些相像,不过讲话没那么不近人情,关切和担忧隐在板着的表情下,说的话很夸张,自有她几分可爱:“你不要命了?” 付悉嘴角扬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抬起潘瑜的下巴,抬到他不必弯腰就能亲到的角度,轻轻啄了啄,用调戏的态度让她放松:“乖,只要晚上你肯在上面待一待,我这条命就能保住。” 潘瑜皱起的眉头松了一瞬间,抬头一口咬在他下唇的破口上,恼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腰都伤到不能去练舞了,可想而知有多严重。而此时正遭受痛苦的付悉竟然还有心思跟她开黄腔,潘瑜气得快要冒烟了,瞪了付悉一阵,瞪着瞪着眼眶全红像只兔子,明亮的双眸莹满了泪水。 付悉本来还在笑,看清潘瑜的眼睛立刻敛起神色,丢了吊儿郎当的脸皮,轻声细语哄:“好好好不开玩笑了,不要哭我的宝。” 潘瑜很想跟他吵架跟他闹,思及他的腰伤,一颗心又全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113 是心疼和难受,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气还是该安慰付悉,眼泪簌簌地掉,趴在付悉身上哽咽:“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身体!我哭不哭有什么关系,受伤的是你啊,付悉你痛不痛?一定很痛对吗?” 付悉喉咙象是哽住了一般,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呆愣愣地怔然半晌,隔了好长一会儿才慢悠悠露出一个苦笑,轻声说:“你不哭我就不痛。” 潘瑜泪眼婆娑地,不忘抬眼一边擦眼泪一边睨他驳斥他:“你放屁。” 付悉怔住半秒,忽然笑起来:“好啦潘瑜,我真的不痛。”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就是你哭得我心痛。” “……”潘瑜忽地噤声,眨眨眼睛,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腰都伤了还要浪,浪得上天了都。 53 付悉这次伤真得挺麻烦的,杨尊接送他去了几趟医院和理疗室,又是针灸又是热敷,一点舞都没跳,在家乖乖待着养了好几天,稍微利落点能使点力气了就又飞走了。 潘瑜本来都动了请假陪付悉去上海的念头,很快就被付悉按了回去。 那天付悉倚在门栏边看着坚持要帮他收拾行李的潘瑜翻箱倒柜找衣服,慢条斯理地开口:“这不是多大的问题,不用太担心我。这期录制也不需要怎么练舞,打打配合该教的就教一下就够了,现在天气热新陈代谢得快,我很快就能好起来,所以潘瑜,你不要紧张。” 潘瑜扭头观察付悉的表情,表示怀疑:“真的会很快就好吗?” 付悉点点头:“嗯。” 于是潘瑜就没有再提这回事,一方面是不想让付悉觉得自己小题大做逼得紧、一方面也是走了到时候不好跟她家里人交代。到现在,她爸妈都还没松口说过同意她们在一起,特别是潘寰,对付悉的敌意很深。 付悉离开的那段时间,潘瑜跟小树私下见面很不巧被杨尊撞见了,虽然潘瑜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杨尊对她可没什么好感,当即就是一通阴阳怪气讽刺:“我早就知道付悉看女人的眼光不靠谱,你长得就跟付悉读大学时的女朋友一个类型,难怪都一样朝三暮四水性杨花……我奉劝你还是早点回到你的上层社会吧,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麻烦别缠着付悉了,放过他,也别再来找他了。” 这些不带一个脏字的话说得潘瑜一愣一愣的,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小树冲出去打了杨尊一拳。 杨尊抹了把嘴角的伤口,眼神狠厉地打了回去,恰好打在同样的位置,啐道:“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出头?备胎还是出轨对象?付悉好歹算你半个师傅,觊觎他的女朋友是你他妈能做的吗?” …… 这场闹剧结束在了潘寰到来之际。 令潘瑜意外的是,杨尊看起来跟她哥相互认识,但可能是关系不亲近,顶多只算点头之交。她哥一知道是杨尊先骂她在先,立马严肃下来,不冷不热地跟杨尊互呛了几句。 小树对于杨尊说的话倒是无可辩驳,全程一言不发,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一味地不允许别人说潘瑜的不是。 潘瑜最早发现小树对她有非比寻常的心思的时候,的确是存了借他在付悉身边的便利,获取更多关于付悉的讯息,以至于小树没有正面说过他的心意,她也就顺水推舟没有言明点破。 任谁都知道潘瑜喜欢的是付悉,她想小树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两人只算是普通朋友,从未有过超越普通朋友的行为和趋势。 这次杨尊算是把小树这点见不得光的花花肠子全拉出来游街示众了,潘瑜没办法,只能跟小树说清楚。 杨尊说得那些或厌恶或责怪的话,对她来说伤害没有想象中大。刚听到的那一刻,她心里愤怒、迷惘、委屈、伤心、烦躁等情绪都存在……很快又都变成了漠然和反感。 漠然杨尊说的“你长得跟付悉大学里那个女朋友一个类型”,“都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不靠谱的女人”;反感杨尊那些反对她跟付悉在一起的“别缠着付悉”,“放过他”,“别再来找他了”。 在杨尊眼里,也许她才是那个配不上付悉的人。高高在上的资本主义恶势力,腐败纨绔,如何比得上一步一个脚印认真谨慎的街舞大神? 潘瑜一直都知道杨尊不喜欢自己,从来没有争取过他的喜欢,不需要,也不想要。可真当杨尊再一次坐在她面前,正襟危坐地告诉她,在他的视角里这些年关于付悉的经历时,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杨尊似乎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考和挣扎,才会冒着跟付悉绝交的风险正式约潘瑜见面。咖啡馆里明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杨尊认真的神色就像面对这辈子最大的敌人一样严肃。 他对潘瑜说:“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可以不顾一切 -- 分卷阅读114 做自己想做的事,付悉跟你不一样。他只是个普通人,中学的时候一边读书一边学街舞,放了学从学校直接去舞蹈室上课,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高中三年是有多努力才凭自己考上C大。最夸张的是他高中就已经有资格参加国际街舞比赛冲进前列了。” 杨尊叹了口气,看了一会儿潘瑜,挪开目光:“可能你已经知道了,毕竟你跟小树走得那么近(冷笑)。付悉大学交的女朋友是她初恋,你跟她长得不像,但是看起来感觉很类似,我猜见过你跟付悉初恋女友的人都会发现你们两是一个类型。” “自从付悉跟你在一起,圈子里有多少人在背地里说他吃软饭靠女人,沾富豪大亨女儿的光。偏偏他今年接的综艺还真的跟你有关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相当于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他走了这么多年才走到现在的位置,一说起国内年轻的dancer付悉这个名字就会紧跟着出现。因为你,跟在他后面的出现了‘凤凰男’,‘靠女人拿资源’这些头衔……” “你跟他感情怎么样我不清楚,我看到的是你一点都不懂他。不让他跳双人舞,想要他抛弃工作跟你在一起,对他诸多要求百般挑剔,从来不会设身处地去考虑他为你放弃了多少,又为你承受了多少。” “这几个月以来,网上的恶意中伤和揣测已经让他的工作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至于网上所流传的你替他牵线要来的综艺节目常驻指导——节目的风声传出来以后,付悉自己主动发邮件向节目工作人员请求过面试,不止他,圈内很多人都投过简历。这件事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谁也无法确定,付悉的努力却是白费了,大家都在说他是靠你的关系,当初假模假样面试不过是走个过场。” 潘瑜张口结舌,动了动嘴唇想为自己辩解,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杨尊打断了:“我……” 杨尊视线转过来,冷着脸觑她一眼,冷嘲:“要是只有这些,你是不是觉得都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呵,要是真的只有这些,我也不会特地找你出来说这一番话。” 他问对面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潘瑜:“你知道你哥去见过付悉吗?你知道你家人不同意你跟付悉在一起吗?你知道你哥对付悉施压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吧?到现在你还觉得替他要了一个综艺是天大的好事吗?你对他的爱仅仅只是说说而已吧?还是你只会用这种方式表达你的感情?” 潘瑜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颤抖着嗫嚅:“我没有……” 杨尊似是厌恶极了她这幅样子,毫不留情地撇开眼,一字一顿道:“算我拜托你,趁你们还没闹得太僵,你家人还没把手伸到付悉那去,你早点跟付悉分了吧,对你两都好,我替付悉他妈谢谢你。” 潘瑜这会儿压根没理会杨尊象是脏话的热讽,她控制不住在六月的空调房里瑟瑟发抖,抖幅很小,小到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她的异样。如果离得近一点,还能看到她漆黑细密的睫毛在轻微颤动,眨一下眼,颤动得更频繁了。 杨尊走了以后,潘瑜在原地静坐了许久,咖啡从加冰变成了常温,杯壁的小水珠都已经滑落风干,她才慢腾腾起身,扶着椅背脚步有些虚浮地出门,打车去找潘寰。 潘瑜唾手可得的向来是最世俗最肤浅的幸福,她自知别无可说,这已经是最幸运的那0.01才能够到的快乐。她何其有幸。 也许是前二十四年将幸运耗尽,这半年以来她几度受挫,几遇变故,终于要将这0.01的极少数者快乐拱手相让。 - 潘瑜从咖啡店出来,冲到潘寰办公室去找他大吵了一架。 她不能容忍自己的感情被任何人插手,本该是她跟付悉两个人的事,现在潘寰横插一脚,搞得好像付悉配不上她们家一样。 她无法接受。 付悉明明那么努力,那么认真生活,身在混乱的圈子里却乖得像个老干部,不抽烟不喝酒。凭什么要被人看不上?而且还是她最亲的家人。 如果潘瑜可以选择,那么她绝对不想成为付悉的包袱和压力,不想给付悉带来任何伤害和挫败…… 潘寰私下去找付悉的行为踩在了她的爆点,她在潘寰办公室发了很大的火,扫了一桌子的文件,把外面的助理都惊动了。 潘寰冷眼看着她的作为,镇静地跟她理论,理论不了就干脆绕过这个话题,把谈话往让她分手上引。 在这一点上,潘寰跟杨尊不约而同都选择了拆散她们,好像事件除了分开这对悲哀的情侣以外没有别的解决方案。就连付悉回来以后,他们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仿佛那些拉扯和争端不存在。 潘瑜生气之余都不禁觉得讽刺。 付悉回来的那天,一下飞机就被杨尊接走了。付悉看到他还很惊讶,抻了抻僵直的脖颈,插着腰似笑非笑地瞅他,打趣 -- 分卷阅读115 :“哪阵风把你吹过来亲自接我了?” 杨尊面上不显山露水,照常习惯跟付悉对了下拳头,招呼他上车,说:“我妈念叨你老长时间了,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吃顿饭,不然我妈得骂人。” 付悉迟疑了一下,把行李扔到后座,自己也坐进去,寻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好,隔着后座不冷不热地回答杨尊:“多大个事,值得你亲自跑过来?” 杨尊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后座半点不知情的人,不动声色地搭腔:“这不是怕你不去么。” 付悉“哼”一声,没再说什么,掏出手机低头给潘瑜发信息。 杨尊握着方向盘看后视镜的那几秒钟,听见后座付悉含着笑意的嗓音在车厢里回荡,付悉按着手机屏幕下方那个长绿条给潘瑜发语音。“我下飞机了,出去吃饭要晚上才到家。” 杨尊听到说话声,把目光飞快转到后座停留不到一秒的时间,快到付悉根本没发觉。 不到五分钟,潘瑜回复了一个“好。” 付悉非常轻微地察觉有些不对劲,以往潘瑜总是对他的行踪十分关注,今天反常地没有多问他去哪吃饭,还答应得很爽快。莫名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54 这顿在杨尊家里的晚餐吃了很久很久,杨妈妈看起来的确是挂念她,比付悉亲妈还热情地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嘘寒问暖,夹菜盛饭,盛情难却之下,付悉灌了半瓶啤酒下肚,满脸通红,眼神都有点飘。 杨尊把他送回去都快十一点半了,付悉大概是喝得太多,超出了一杯啤酒的酒量,半句话都没说,但进了玄关还是克制地拦住杨尊让他先回去,他还有点事要处理。 杨尊富含深意的眼神如同探照灯一般看得透彻,淡声道:“这么晚了就别去见你女朋友了吧。” 付悉摇摇头一言不发,抿着嘴唇把他送出门之后把门关上,瘫在沙发上给潘瑜打电话。 潘瑜没接,大概是睡了手机开成静音。 付悉打了两个都没接通,怕吵到她于是没再打了,醉得脑子晕乎乎,没什么劲,但还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字发信息给潘瑜:“睡了吗?我到家了,明天我去找你,晚安。” 奇怪得很,第二日付悉看手机,潘瑜早上回复他昨晚早早睡了,还说今天要加班可能很晚才下班,叫他别来找她了,自己好好休息。 付悉很懵逼,见不到女朋友。 就这样你来我往,错开了行程,付悉见到活生生真实的潘瑜已经是三天之后。潘瑜表现得很端庄文静,长发挽在脑后,妆容非常淡,看起来温婉动人。 付悉第一时间给她一个拥抱,亲了亲她的耳后,轻声呢喃:“想我了吗?我很想你。” 潘瑜似乎有点羞涩,低着头扭捏了好几秒才应一声,额头贴在付悉下巴,声音轻轻地像一片烟雾从眼前晃过:“付悉,田恬婚礼时间定了。” 付悉顿了顿,稍微松开她,垂眸看看她的表情,听不出太大情绪地说:“这么快,定在什么时候?” “十月十五。” 付悉沉默片刻,神情变得有些寡淡,似是陷入了自己的烦恼中,皱紧眉头,跟潘瑜并肩走出几步路后慢慢开口:“那她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潘瑜视线落在他脸上,望着他目不转睛:“没有别的打算,该跳舞跳舞,该上班上班,她男、她老公办完婚礼也要去继续读博。” 付悉很轻地眨了下眼睛,单薄的眼皮微垂着,望向地面某一个角度,轻笑:“那挺好的。” 潘瑜没涂过口红的嘴唇没多少颜色,唇色很浅,脸色有些苍白。她攥着手指,语气很平静地说:“嗯,田恬说最近要去试婚纱,叫我陪她一起去。” “去吧,周末我送你过去。”付悉一脸淡然地回答。 潘瑜松了一直绷紧的脊背和眉心,把手背到身后,毫无根源地突然笑了笑:“好啊。” 隔了小半分钟,潘瑜抬起头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付悉愣了一秒,别开目光,似有若无地撇下嘴角,道:“不了,你们女孩子试婚纱,我去反而不太自然。” 潘瑜很失望地垂下头,肩膀往下塌了一点:“那好吧。” 综艺节目的录制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付悉只需要最后再去一次魔都就结束了,付悉去魔都的那周,田恬约潘瑜去试婚纱赶巧就约在那几天,恰好跟付悉错过了。 于是付悉没能履行他的话——送潘瑜去陪田恬试婚纱。 尽管潘瑜没说关于付悉的只言片语,尽心陪着田恬在婚纱店试了好几套,田恬还是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 田恬对着镜子墙在试头纱,一边嗤笑后面坐 -- 分卷阅读116 在沙发上的闺蜜:“不是吧你,让你也试婚纱都不试,现在坐那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你五百万似的,怎么着,又跟付大神吵架了?” 潘瑜白她一眼,矢口否认:“没有。” “那你过来跟我一起试试呗,反正早晚都得结,趁现在多看看多试试,以后就直接避雷。” 潘瑜一时半会没讲话,走过去替他整理好裙子内衬,退两步上下打量了两眼,答非所问道:“这件比上一件适合你,腰身不错。” 田恬:“……” 又开始了是吗? 潘瑜自己不说,她也懒得再多问,想说的时候自然说了,她不急。 * 节目录制付悉的部分全部结束,HF的团建借着这个契机安排上了,地点敲定在郊区一个新建起的度假村,有渔有林,地形开阔平坦,鸟语花香,很适合散心聚会。 团建可以带家属,付悉征询过潘瑜的意见后,自然把潘瑜的名额也加上去了。 潘瑜跟着付悉他们去度假村那几天,白天看他们跳舞、看别人钓鱼、泡温泉、打游戏、野餐、游泳等,晚上就在河边吹吹风、在草地上捉萤火虫、放烟火等。 在这些活动里,潘瑜发掘了一个新爱好:她喜欢在晴朗无云星光漫天的晚上躺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天上遍布的星辰发呆。 有时付悉跟HF那帮人在远处的露天水泥地cyper,有时烧烤;她就躺在这边靠湖的小陡坡草地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天上的星星,待久了她觉得自己的心灵都被净化了,许多原先想不通的事在这一刻也变得无关紧要,不必再费心劳神去琢磨。 前几天通常都是快到11点的这段时间,付悉会过来叫她回民宿。 今晚不知怎么,付悉提早过来了,带着一身淡淡的烟火味坐在了潘瑜身边,没一会儿也像潘瑜一样躺下,伸展着手臂和长腿平躺在散发着土地和清新木质味道的草地上陪她。 潘瑜没有说话,亦没有看他。她懒得去看时间,但她知道肯定还不到十点。 她最近跟付悉相处得挺好的,付悉对她更好更温柔了,什么事都依着她;她也会学着不再那么作,很少再耍小性子。 造成这些的原因潘瑜其实不太想认真去深究,她总是喜欢逃避问题,想不通的事就放弃,做不了的就放下,这样减少了很多她认为的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年她过得太顺风顺水,想要的东西总是能得到,不管有意无意最后都能得偿所愿。 不过前段时间她明白了一件事,还是她哥告诉她的——她所有的顺遂如意都是别人馈赠给她的宠爱。 上个月她因为付悉的事去找潘寰吵架,她一气之下就跟她哥说让他别再管她了,她很反感也很烦这种感觉。 她哥看着她愣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残忍地告诉她真相:“别耍你的公主脾气了,你以为现在的生活是谁给你的?专业能力不过关,投资也是一堆烂摊子,爸宠你帮你收拾了也就算了,你真以为你的那些分析报告上得了台面吗?那些钱全是爸私人给你垫的,你所能接触的那些潜力股也全是经过爸的授意才能递到你面前,那不过是爸为了配合你做的一出戏。你真觉得你能跟他在一起?就算你现在强求下来,爸也不会松口让你嫁给一个跳舞的,这点你都想不到吗?” “我们反对不是歧视你那个男朋友。是因为你,你被惯坏了,过惯了好日子。你跟他在一起爸不仅要为你操心,还要帮你操心对象,你是在做慈善还是谈恋爱?爸做这么多不过是想你乖乖做个公主不用去想外面的风风雨雨,有我们替你挡着足够你活在美好里,你却偏要一脚踏进现实。” “你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他会面临多大的压力、多少流言蜚语吗?” …… 那天她被这番话吓到了,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她所有的顺风顺水都有她的家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多么可笑,她还曾经信誓旦旦地跟别人说自己也跟普通人一样,只是钱多一点。 是啊,只是钱多一点。这世上很多东西都能用钱买来,权利也是。 她的一切都是潘家给的,包括她这个人。 潘瑜有些讽刺地勾起唇角,眼睛盯着天上忽闪忽闪的星辰眨了眨,在夜晚的微风中,在泛起涟漪的湖边草地上,毫无预警地开口:“付悉你知道嘛?我长这么大没喜欢过其他人,也从未期待过和别人共度一生。跟你在一起后,我最大的一个梦想,就是有一天可以穿着一条这世界上最好看最独一无二的裙子,披星戴月地走向你。” 潘瑜扬唇笑了起来,眼睛里洒满了星光:“我想看到你为我惊艳的样子,想以最美的姿态把余生交给你。” 她坐起身偏头看向错愕的付悉,眼角眉梢的温软 -- 分卷阅读117 笑意悄然退却:“但是可惜,这个梦想要破灭了。” “你值得更好的,可那个人不会再是我了。” “既然你决定选择事业而不是我,那么抱歉,我把自由还给你。” “我们分手吧,付悉。” “……” 十点整,潘寰开车进了度假村。那辆银灰色的车就停在湖边,沿着湖的马路旁有一圈路灯,潘寰从驾驶座下来,一眼就看到了靠湖左边的草地上坐着的人。 潘寰走过去,看了潘瑜旁边的人一眼,很快就转开了视线,语气平静地叫她:“潘瑜,回去吧。” 潘瑜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草屑,踩在草地上缓步经过付悉身边时,象是从前的每一个寻常的离别一样,低声在微风里留下最后一句叮咛:“我走了。” 再见,付悉。 希望你能做以前那个认真努力的付悉。 不必再为我承受不必要的灾难。 付悉没有任何动作,呆愣在原地无法思考,他脑子里放佛有无数道声音在拉扯着他。有一些在说“快去追她”、有一些在说“终于还是分手了吗?”、还有一些在说“她早就在为今天做准备了”。 潘瑜突然提出的分手也不是没有丝毫迹象可循,最近她看似平和实则是冷下来的情绪,面对他也不再像从前一样热烈,偶尔有分歧,潘瑜不再会一股脑无理取闹让他认错,而是会自己规避争吵宴息旗鼓。 这一切好像早就预示了这个结果。 只是他一直不太愿意去想。 潘瑜花了短短三天把交往一年零三个月的痕迹全部都抹去了,该拿走的全托人拿走,该不见的人马上就不再见面。 付悉还沉浸在突然被分手的怔忡里,潘瑜就已经整理行装奔赴下一场盛宴,潇洒干脆得好似全无留恋。这点让付悉很无法理解。 - 关于她们分手这个消息,大概最乐见其成的还是杨尊和潘瑜她哥。 55 刚分手那阵子,因为没办法适应,潘瑜的精神世界在渐渐崩塌,时常静坐着就开始出神,开始意识昏迷。 很多个忽然清醒过来的瞬间,潘瑜都觉得自己象是一滩在烈日下灼烧融化的冰块,悄然无声地走向泯灭,无论周围的人如何拽,如何想把她捞起来,都于事无补无法阻止。 田恬过来看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这幅死样子?” 潘瑜似乎笑了笑,脸上的笑意如同掉落水面激起一圈一圈涟漪的落叶,又浅又单薄。 田恬婚后依然定期去舞室,期间碰见过几回付悉,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看到的是跟初次见面别无二致的付悉,依然认真专业,坚韧理智。 反观主动放手的潘瑜…… 潘瑜看起来象是被甩的那一个,而且还是身心重创后被甩的可怜虫。 田恬观察她半晌,艰难地感叹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恋爱脑!” 田恬跟她说:“我不觉得你跟他分手有什么可惜的。说真的,他好像没那么喜欢你。” 旁观者都这么说,潘瑜不止听到一个人这么说,但她自己不那样觉得。 人生在世,不能跟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太难受了,更何况那个人同样也爱着自己,就算对方并没有像她那么同等地爱着自己,但是至少两个人还是相爱的不是吗? 相爱的人不在一起,这辈子要是错过了,多可惜呀。 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呀。 潘瑜心理上过不去这道坎,于是她想办法折磨得自己生理上也不好过。 有段时间她一天摄入食物量只够成年人一顿的五分之一,饿到胃里有了灼烧感,才勉强把心理上的难过压下去。 事实证明,绝食也是减肥的一把好手。不到半个月,她瘦了六斤,别人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瘦了”,她没什么心思高兴,尽管内里已经悲观厌世懒得应付,外表却依然打扮得容光焕发看不出来一点颓废。 她觉得自己心态可能好点了以后,恢复了进食,但是很奇怪,体重并没有随之涨回来。当她穿得稍微轻薄一点的时候,总是会显得身材薄削弱不禁风,胸前肋骨清晰可见,以至于每回去潘家,她妈妈总是皱着眉念叨她又瘦了,然后起身进厨房做她喜欢吃的菜,后来她也就知道穿得稍微宽松一点,避免再被这些热心长辈担忧。 偶尔失眠,整夜整夜夜不能寐,一闭眼就全是过往乱七八糟的回忆和片段。 刚开始她会强迫自己不开灯不看手机干躺着命令自己睡觉,发觉这样行不通之后就不再勉强自己,睡不着就坐起来,干点手头能干的事,追追剧,研 -- 分卷阅读118 究一下财报…… 后来就渐渐好了,也没有特定的治疗方式,象是伤口愈合一样自动痊愈了,睡前不用再费这么多功夫,深夜也不必为自己过去的任性而烦恼。 分手后第三个月,两人在一条无名街道上相遇,付悉参加某活动户外宣传,身边围着一众莺莺燕燕,吵闹不停;潘瑜恰好买奶茶下台阶,鼻梁上架着墨镜,但付悉依然一下子就认出了她。 遥遥相对,隔着人海和十几米的距离。 付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猛地一顿,怔了下就想拨开人群往她的方向走,却被那群所谓的粉丝挤得寸步难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潘瑜把墨镜抬高了些,一双麻木的眼睛不冷不热地跟他对上视线,随即毫不犹豫地转开,走向了路边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付悉被堵得挪不动脚步,面色难看地盯着那辆车消失在自己眼前。他垂下眼睑,颓唐地退了回去,直到活动结束都没有缓和脸色。 他承认他有一刻后悔了,真的。 他不该就这么答应分手,他应该再挽回一下的。 明明潘瑜那么爱他,只要他肯说一句“你比工作重要”,结局也许就不一样呢。 可是他让一个这么爱他的人伤心,说了分手。 他该知道,自己已经失去机会了。 他跟潘瑜分手后最后一次见面,潘瑜红着眼睛,语气悲凉地哽咽的话还仿若可闻。 “要是我当初,就只是暗恋你,没有动偷亲你的想法就好了。”眼泪像断线一样滑落,无声地汇聚到潘瑜那白润的下巴尖,随后掉到地上,氲湿一片。“现在就不用这么难受。” 这个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没有受过挫折的小祖宗,终究是为了付悉丢弃了公主的裙摆,弯腰落入尘埃。 俯身垂首,无力争取。 - 付悉原以为这段感情可能也就这样了,潘瑜也痛苦,他也痛苦,结束了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向来说一不二不会回头的他有一天也会因为情不自禁而深陷感情的漩涡里,而且他一点都不想从中脱身。 分手后第六个月,潘瑜因为车祸进了医院。 田恬在舞室得到消息后火急火燎就往外冲,恰好撞到了走廊上付悉一群人,田恬头也没回,连道歉也没顾得上就走了。 后面跟出来送包的jazz师父追到电梯口把包给她,走回舞室在走廊上被刚才被田恬撞的杨尊问了一句“这姑娘怎么回事,火烧屁股了?” Jazz师父摇头,回答:“她有个朋友出车祸了,赶着去医院呢!” 付悉刚要推门,听到这句话手握门把的动作顿了顿,忽地转身又转了过来,走到jazz师父面前凝视她:“她哪个朋友出车祸了?” “······”jazz师父知道点他们之间的内情,叹了口气,还是诚实告诉他:“你前女友。” 付悉眼皮子一跳,脸色顿时就变了,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地哽了一下:“潘瑜?” “嗯。” 付悉冷着一张脸,偏头对杨尊打了个手势,顾不上其他转身就往电梯口走,直奔停车场开车,刚要发车忽然想起他不知道潘瑜在哪家医院,慌忙掏出手机问田恬要地址。 田恬隔了几分钟回他一句:你不用来了。 付悉坐在车上看了消息,一颗心像坠入极寒冰窖冰封千里,身体都有些僵硬,脑袋不住往不好的情况想,打字的时候手还在抖,只是他自己并未察觉。 他问田恬,潘瑜情况如何,恳请田恬能告诉他。 所幸潘瑜并无大碍,田恬说潘瑜只是轻微脑震荡,还有一点皮外伤,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现在这会儿潘家人都在病房里照看潘瑜,他去了也是白去,还不受欢迎,让他别费心思了。 付悉松了口气,靠在驾驶座上缓了好久的神,一抹额头,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层冷汗。 他坐在光线晦暗的车厢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沉思,怎么也提不起上楼回舞室继续练舞的劲,脑子像被扔进热锅里煎一样,细细密密的刺痛,昏昏沉沉。 田恬最终还是给了他地址,给他之后警告他最好不要去探望潘瑜,说潘瑜现在过得挺好的,让他不要再去打扰潘瑜了。 付悉看着那条信息看了半晌,盯着“她现在过得挺好的”这句话看了又看,看得几乎都要不认识这几个字了才罢休,而后扯着嘴角脸色苍白地笑了笑,回复田恬:好。 他在楼下静坐了几个小时,直到天边染上了耀眼的红霞,暮色悄然降临,他才整理好心情上楼把接下来的舞编好。 出舞蹈室的时候已经将 -- 分卷阅读119 近早晨,尚未破晓,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一层墨色,付悉开车回家的路上象是失了魂一样把车开到了医院,反应过来才有些恍然。 下了车靠在一边,付悉仔细想了想,在楼下买了几份潘瑜平时爱吃的早餐和水果,想趁着她还没醒放在她病房里。 他上了楼,按着田恬给的病房号找到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了眼,里面灯还关着,隐约能看到里面唯一的病床上团着的小小一团。如同从前的许多个夜晚,潘瑜弓着背侧卧在床上,被子盖住了半张脸,一头海藻似的长发散在枕头上。 付悉站在门外看了片刻,手放在门把上又放下,循环了几次后,他忽然失去了勇气,叹了口气,觉得还是算了吧,抬脚准备离开。 这时他突然听见病房里传来了细弱的呜咽声,付悉脚步一顿,转头,神色略有震荡。 玻璃窗内,病床上的人从睡梦中哭着醒过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付悉侧过身子避开了些以防里面的人看到他,里面依旧没开灯。 过了几分钟,哭声依然断断续续,付悉挪了挪步子往里看。 潘瑜抱着腿坐在床头,脑袋埋在臂弯里正在抽噎,一头长发落在手臂上,昏暗的病房里衬得她纤细的手臂分外惨白。 付悉轻轻蹙起眉头,眼神沉静地静默望着里面的人。隔着一张门,他很想象以前一样,在她哭泣难过的时候把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可是现在呢? 他垂下眼眸,将眼中的情绪全数遮掩。 病房里的潘瑜压着嗓子哭了一阵,闷着脸觉得难受,于是抬起头望着右边墙上的窗外,喘几口气,咬着下嘴唇想把喉咙里止不住的哽咽咽下去,却因为委屈和难过而更加悲伤,对着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色哭得悲壮,压抑不住便没再压抑,干脆放肆地哭了起来。 门外的付悉听着这越来越撕心裂肺的哭泣,眉头紧皱,似是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轻轻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安静的病房里除了病床、床头一个摆着花的高脚桌、柜子以外,只有靠墙一排椅子,开门声尤为明显。 潘瑜听到声音收了哭腔看过去,屋内没开灯走廊有光,来人逆着光,身后是走廊冷白的光线,只能看到是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肩宽腰窄,身形高瘦,像极了付悉。 付悉关上门,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坐在床沿。 床沿陷下去一块。 潘瑜傻愣愣地面朝着靠自己非常近的人,呼吸都清晰可闻,但她眼前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看不太真切,想要伸手去揉眼睛看清楚,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来人抱住了。 她的额头贴着那人的下巴,上半身被温暖的怀抱包裹,她吸了吸鼻子,闻到的再熟悉不过的像阳光一样晴朗的味道,混着一丝丝汗味。 她听到头顶的人用付悉的声音低声说:“别哭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抱你。” 潘瑜被他抱着,耳朵滚过这道声音后脊背一僵,眼睛微微睁大了,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曲线低落到他的胸口,晕湿面料直接接触到他的胸口皮肤。 付悉还在哄她:“别哭,不要哭啊宝。” 潘瑜眼前已经全被眼泪糊住了,她沉默了两秒,缓缓抬起手臂回抱住付悉的背,脑袋埋在付悉胸口,克制不住地哇哇大哭,边哭还边哽咽着说:“你,你为什么,要来。” “我一点都,不想,见你。” 明明最不想见的就是你,为什么偏偏在清晨梦醒时,因为失去了梦境中的你而悲伤到无法抑制。 关于这点,恐怕潘瑜都没办法说明白。 付悉象是潘瑜经历的雨后一场转瞬即逝的彩虹,高高悬挂在天空,连接着不知名的地方,绚烂夺目,却昙花一现。 潘瑜哭完清醒以后,付悉放开了她。表现得就像完全没有刚才拥抱这回事一样,指着桌上的早餐对她说:“这是给你带的早餐,挑你喜欢的吃吧,吃不了就放着。” 潘瑜抹了一把脸,靠坐在床头,保持沉默。 付悉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尽管潘瑜从未抬头看过他一眼,他依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似乎想把她的样子烙在脑海里。 过了很久,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付悉回家洗了澡,躺在床上,怎么也摒除不了乱糟糟的思绪进入睡眠。 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全是潘瑜哭得梨花带雨、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模样。潘瑜瘦了许多,脸都小了一圈,下颌角更加清晰利落,跟从前那个意气风发,恣意妄为的明媚女孩不太一样了。 而造成这些的根源,大半来自于付悉自己。 他早就知道潘瑜有多喜欢他,只是不知道这个“多喜欢”其实远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120 比他想象中还要更深厚浓烈。 56 潘瑜出院那天,恰好是大寒。潘家人集体出动,开着加长版舒适如家的豪车过来接她,停在医院门口活像一道风景线。 潘瑜弱不禁风地,裹得像只熊,一上车就把羽绒服脱下来,坐在位置上小声喘着气。 潘妈妈跟潘爸爸坐在她对面,潘寰在另一头热牛奶。 待潘寰端着牛奶走过来,潘瑜脸已经被车里温暖的空调熏得酡红,冬天气候干燥,潘瑜觉得嗓子眼干干的,不需要潘寰开口,自动接过牛奶杯吨吨喝了个底朝天,随手拽了张纸巾擦擦嘴,再靠在抱枕上打瞌睡,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见她这幅不想开口的样子,潘家人也不好再逼问,一路安安静静到家。 晚饭,一家子人坐在餐桌前有一搭没一搭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潘瑜很少吭声,偶尔用单音节应一应,后续就只是坐在那听着,垂眼动作缓慢地进食,吃了十几分钟也不过是半碗饭。 潘爸爸看了眼她的脸色,先沉不住气问出了口:“好端端怎么又出了车祸?” 闻言潘瑜握筷子的手一僵,面色如土,收回手讷讷答:“我想学车。” 车祸发生的原因很简单,也很匪夷所思。潘瑜报了驾校,最近在练车,在驾校的场地里她好不容易克服了恐慌,练着练着开始上手了,没想到第一次上路就出了事故,还把副驾的教练吓了个半死。潘家塞了不少心理损失费。 问问题的人换成了潘妈妈:“怎么会突然想学车?” 潘瑜愣了下,扫了一圈家人严肃的脸:“不是突然啊,很早就想学了,只是一直没这个胆子,现在我好像不怕了所以就去报了。” 当初的害怕不过是因为目睹惨烈的死亡和伤残,因为害怕会重演在自己身上所以不敢开车,不敢握住方向盘;现在不怕了,好像是她本身对死亡这件事已经没那么恐惧,这一日一日形同走尸的生活,比起死亡来说更让人绝望。 但前两天的早晨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让她重新害怕起了死亡。 她不想在驾驶中漫无目的地陷入危险的境地,也不想在发生意外后,连仅剩的,可以见到他的机会都被剥夺。生存的资格,生命的代价,还有他的体温,这些都在撕扯着她,不让她的理智逃离。 潘妈妈望着她,满眼都是心疼,虚捂着胸口问:“那现在呢。” 潘瑜笑笑,笑容有点苦涩。她说:“不学了,再也不学了。爸,妈,哥,我以后出行还是叫司机得好。” 潘爸爸想得很简单,把现在这个司机给潘瑜,他再另本书由甜品小站六3,5%4*80-9=4.0整理外招一个靠谱的司机就行。没想到这话还没说,潘瑜就拒绝他了。 潘瑜说:“司机我自己来找,爸你就别操心我了。” 潘爸爸皱起眉头,没讲什么,颔首沉吟,潘寰倒是多看了她好几眼。 家里年纪最轻的人此刻表现得尤为沉着,说完饭又抓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她不爱吃的芹菜,挑了一根细细咀嚼起来。 潘寰眉心拢得能夹死苍蝇,冻着一张脸狐疑道:“……你不是不吃芹菜?” 餐桌上的摆盘顾虑到潘大小姐的口味,会把她爱吃的放在她手边跟前,至于有她不爱吃的芹菜、胡萝卜、木耳须的菜都会摆在离她较远的位置。现在这盘芹菜炒牛肉就摆在潘寰右手边的位置,潘瑜刚才夹菜几乎是上身全部往前倾才够到。 潘大小姐砸吧砸吧口里古怪的味道,皱起眉头回答:“唔,想试一试。”末了附送一句评价:“味道还是很怪。” 潘妈妈老早就操心女儿很少吃青菜偏爱一些甜品火锅烤肉会营养失调了,眉开眼笑地说:“没关系,多吃就习惯了。” 潘瑜点点头,默默扒了几粒米进嘴。 潘寰没说话,时不时打量她两眼,暗暗观察她还有没有其他反常的地方。 一顿饭下来,潘瑜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坚持吃完了半碗饭,神色恹恹地上楼休息。 一楼客厅里的潘寰跟爸妈交换了眼神,纷纷陷入沉思。 潘家小公主分手之后显而易见地颓废了,外人兴许瞧不出来,家里人全都看在眼里,寡言少语,安静缄默这种词一点都不适合她。 长达一年零三个月的初恋game over,对她的影响随着时间推移反而更加深远。 潘老爷子虽说并不抗拒那位姓付的小伙子跟自个女儿交往,但不可否认他听到女儿分手的消息松了一口气。 分手前几个月,潘瑜肯定难过,那会儿潘妈妈让潘瑜搬回家,想要好好照顾她,潘瑜一口就拒绝了,她工作得好好的,要是回家住会面临诸多 -- ρò1㈧è.còм 分卷阅读121 不方便。 过了那段时期后,潘瑜恢复过来,看起来跟以前没差,会玩会笑会恼会跳,除了总是发呆其他倒也还正常。 潘寰心里门清,晓得潘瑜这不是正常,这是还放不下分手半年的前男友,本来潘瑜不闹出来车祸这一出,他也许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她这样下去,等遇到下一个合适的人开启新一段恋爱,到时候就所有迎刃而解了;这个车祸一出,潘寰明白了一点,学车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点还能因为什么? 潘瑜那句话让潘家人都有些后怕,“以前怕,现在好像不怕了。” 不怕什么?不怕开车还是不怕死? 潘寰也不是傻子,多少猜得到一点潘瑜现在的心理,包括她突然开始尝试芹菜这种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只怕也是因为那一年多被某个人影响的吧。 楼上房间里半躺的事件中心主人公,一手拿iPad,一手拿手机,iPad屏幕上放映的是公司去年联合策划出品的节目。韩皓祺也投资了这个项目,播出后热度攀升,关注度前所未有的高,对他们公司也有水涨船高的效果,拉来了不少业务。 潘瑜偶尔从手机里抬起眼睛看看iPad,漠然且无声地旁观视频里的热闹和激烈。 看到深夜,凌晨二点,潘瑜犯困了,她才依依不舍地关了界面,掀开被子躺进去闭目养神。 出院后许多人送来了关切和祝福,这里面唯独没有付悉的消息,谈不上失落或是伤心,自从分手她执意留下付悉的联系方式没删,她就早知道留下也不过是个念想,付悉对这件事很认真,一旦分手就不会跟她藕断丝连,就算她单方面留下联系方式,另一端也只是不会回头的单向剪头。 所以当她出院两天后,接到署名为接吻狂魔的电话时,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个备注是她最早改的名称,后来就一直没改。没想到后来成了一个讽刺。 她和付悉最后一次接吻在她们分手那个早上,她主动的,在酒店民宿床上一场抵死纠缠炙热床事后,潘瑜爬过去勾住付悉接了很长时间的吻。 潘瑜几乎带着半年前那个清晨的余韵接通电话,沉默了一阵,听到自己有些陌生的嗓音对电话里的人说:“喂?” 对面的人大约也茫然无措,卡了一拍才低声回:“潘瑜,我是付悉。” “嗯……我知道。” 我没删你的电话。 也没忘记你的声音。 所以不用怀疑,我会认不出你。 听筒里沙沙的噪音经由电流的传导传到她耳边,象是付悉的呼吸吐在她耳畔一般让她头脑发热。付悉温柔醇厚的嗓音缓慢地包裹着他惯有的平淡语气,说了一些让她瞳孔放大神经短路无法思考的话,挂了电话后她就全忘了。 不过还好,她有将近一周的时间来思考回想。 南北方的小年不是同一天,小年北在前,付悉就是在这一天登门拜访的。 那天早上潘瑜早早就醒了,换了衣服卷好头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化了个精致到指甲盖的妆,收拾齐整坐在楼下候着。 付悉按门铃的时候,潘爸潘妈正站在客厅和饭厅之间那个台阶交谈,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听到门铃声,潘瑜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窜起来小碎步往门口走。 潘妈妈在后头叫住她:“你别去,让阿姨去开门。” 潘瑜脚步猛地停住,神情有些急切:“……妈!” 潘妈妈态度十分强硬,走过去硬是把她塞到了她和潘老爷子身后。 付悉提着礼品进了大厅,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中年夫妻身后如同霜打的茄子的潘瑜,表情空了一刹那,很快把视线挪到前面的潘家父母身上,礼貌地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付悉。” 潘爸爸坚毅的眼神带刺,鹰隼般盯了他一阵,从鼻腔里“哼”一声,算是回应。 潘妈妈没丈夫那么古板,笑着答应了,请付悉去客厅坐着聊天,只有垂着的右手一直紧紧抓着潘瑜,不让她走过去。 潘瑜吸了吸鼻子,抬眸去看付悉,恰好跟付悉视线对上了,那一瞬间潘瑜象是触电了一般下意识偏开头,没敢再转回去。 今天付悉打扮得很正式,没再穿他平时很爱穿的T恤卫衣等休闲服,而是换了身稍微严谨一点的深蓝色西装,领带是红色的,白衬衫最上面那一粒扣子没扣,露出一截颈部肌肤,还有微微突出的喉结。发型看得出来是特意打理过,剪短又长长了的深色头发接近黑色,大约是没有再补色,看上去是本来的发色,梳成偏分,喷过发胶也手动抓过,层次感和蓬松感都有了。 潘瑜也很奇怪自己只是看了两眼竟然看到了这么多细节。 -- 分卷阅读122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旁边就是她妈妈,付悉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坐姿有些拘谨,讲话却是条理清晰,不急不缓,眼神也很坚定。 潘瑜从始至终都没有跟付悉说上一句话,她既觉得憋屈又压抑。因为付悉的紧张,她也陷入了担忧不安的境地。 可能是看她在这碍事,潘爸潘妈把潘瑜打发上楼,两夫妇与付悉在客厅聊了大半个小时。把楼上的潘瑜急得坐立不安,在房间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十点四十,潘瑜坐不住了,想借下楼喝水这个理由趁机打探一下情况。她一下楼,还没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客厅里就安静了。 潘瑜经过客厅时往里头看了一眼,付悉面色如常,看不出被刁难的痕迹;她爸她妈也面不改色,没有恶色也没有怒气。 潘瑜仔细回忆着刚才那快到只有短短一瞬的一瞥,微低头接了杯温水,正要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杯子还没洗……于是又把水倒了,重新洗了一遍,再去接水。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她还是没想明白方才客厅的气氛到底是好还是坏?正在犹豫该不该过去看看,出神间没留意自己已经拿着水杯站在餐桌边站了几分钟。 “再不喝水就该凉了。”身后一道很有质感的声音如影随形从她身后传来。 潘瑜僵了僵,眼睛放大,没敢回头去看。虽然看不见,但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得到,付悉正在一步一步走近。 潘瑜能从余光看到付悉的手臂从她身侧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的指缝搭在杯沿,将杯子夺了过去;也能察觉自己肩后被布料轻轻擦过。 付悉前胸贴着她的背后,嘴唇几乎擦过她的耳廓,呈一种半抱着她的姿势将她圈在怀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浸过水的低沉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特地跑下来接水又不喝……你是在担心我吗?” 潘瑜被他围在餐桌跟他之间进退两难,堂皇了几秒,索性转过头木着脸看向付悉,十分直白地回答:“我是担心。不过你大摇大摆地跑过来,就不怕被我爸妈看到吗?” “嗯?”付悉眯起眼睛轻笑,眼睛弯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雪白的牙齿洁净又明亮。 付悉说:“看到了又怎样,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潘瑜撇撇嘴,扬眉往餐厅开放式的门口瞅了眼,垂着眼皮碎碎念:“不做什么那你过来干嘛。” 付悉但笑不语,笑了一阵,退开一步略微正色道:“好啦不逗你了。我跟你爸妈该聊都聊过了,现在你的二位高堂批准我可以跟你单独待一待我才过来的,你别皱眉。” 潘瑜伸手摸摸自己的眉尖,摸到小山包才恍恍惚惚地松开紧蹙的眉心,抬眸望了付悉两秒,不知道从哪涌出一股冲动,勾住付悉的手指带他上了楼。 付悉憋着笑停在她的房门口,没有四下张望,也没有一点扭捏的神色,只是故作矛盾地说:“不好吧,你爸妈还在家你就让我进你闺房啊。” “……”潘瑜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的笑眼,潘瑜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楼梯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潘瑜转眼看过去,看到是潘寰下来愣了愣,下意识去看付悉的反应。 付悉牵着她的手,隔着走廊跟潘寰眼神交汇,很快就点了头当做打招呼,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潘寰穿着居家服,头发吹得炸了毛,看到妹妹和一个男人站在房间门口还怔了半秒,看清那个男人是付悉才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一没说话二没停下脚步,径直往一楼去了。 就像一种无声地默许。 潘瑜好像生怕她哥反悔再折回来似的,赶紧打开门把付悉拽进去。 潘瑜的房间家里阿姨基本上没进来过,一向都是她自己打扫,东西没有乱放,也不乱,该放什么就放什么,除了比她自己住的那套房子的主卧室再大点,装修风格再少女一点,其他都还挺像的。 付悉背靠着墙,把一直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的潘瑜抓过来,扣着腰审问:“一周了,你想好给我什么答复了吗?” 潘瑜试着挣扎了一下,结果当然是没挣开,反而还被抱着更紧了。她气鼓鼓地瘪着嘴不肯抬头看他,没好气道:“没想好。” “那怎么办呢?我已经跟你爸谈好了,打算今年带你回去见家长,你爸都同意了。”付悉半点不急,笑眯眯地盯着潘瑜微垂的眼皮说话。 潘瑜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老大:“真的?” 付悉点头:“嗯。” 潘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爸真的同意了?” “当然。” 潘瑜顾不上什么矜持不矜持了,此刻内心的欢喜远胜其他,一个高兴跳上去双腿挂在付悉腰上,捧着付悉的脸亲了他一脸口红印 -- 分卷阅读123 。 付悉稳稳托着她的大腿,任她胡乱在他脸上碰,哑然失笑。 亲完,潘瑜收紧双臂,埋在他肩窝,带着哭腔小声喃喃:“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付悉掂了掂她的重量,抱着她走到飘窗边坐下,温声答:“看,我这不是来了嘛。” 付悉觉得颈窝有些温热的液体掉到她衣服里了,摸了摸她干燥柔软的后脑勺,轻轻哄:“不要哭,等下中午饭你们家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可是你就是欺负我了。”潘瑜吸吸鼻子,把眼泪蹭在他西装外套上,深色的外套有一块颜色更深了。她完全没管自己的妆花没花,抬起脑袋,认真地埋怨付悉:“你跟我分手这么久,害我伤心了这么久,就是对我一点都不好,很坏。” 付悉怔然半晌,低头吻了吻她脸颊的热泪,眸光暗暗,良久才压着嗓子苦涩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潘瑜几乎立马就瘪着嘴哭得更起劲了,环住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身上哭得一抽一抽地,一边哭还一边胡言乱语骂他:“我讨厌你,你这个大混蛋。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分手也不挽留我,就知道忙工作,讨厌死你了……” “……”付悉努力适应了一下她话里那些让他难受的字眼,艰难地重复道歉:“对不起……” 他的歉意并没有让潘瑜好一点,反而是雪上加霜,让她心里更难过了,心脏象是被人一把揪住一般,痛得发紧。 潘瑜抽噎着抬起一双哭得红红的眼睛,想瞪付悉,尽管杀伤力颇微,她还是坚持批评付悉:“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哥之前是不是为难你了?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凭什么不告诉我,你被网暴的事也不告诉我,什么都瞒着我。搞得我像个傻子一样,害你被人骂还在沾沾自喜,还给你带来这么多伤害和压力,你凭什么觉得这样就是为我好!”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因为情绪激动,几乎是用吼的。 付悉被她一句一句“凭什么”砸得张皇失措,傻在那完全找不到语言来回应她。 潘瑜坐在他怀里,手臂松了下来,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地,老半天后,用她哭哑了的嗓子悲伤地轻轻说:“你有考虑过当我知道你为我承受了这么多之后我的心情吗?付悉,你没欠我的,你没必要为我做成这样,真要算起来,我们之间我才是最不好的那一个。” 57 中午,下楼吃午饭,潘瑜的眼睛还是肿的,眼周红彤彤,化好的妆也全卸了,模样看着有些惨不忍睹,所幸人还是清丽的,弱不禁风的气质更添…… 潘爸潘妈第一时间不悦地瞥向了罪魁祸首付悉,下一秒就被潘瑜护崽似地用眼神怼了回去,潘爸翘着胡子板脸不爽,酸味十足地心里腹诽掌心里捧着长大的小公主的心被拐走了。 三位家长只有潘寰敏锐的察觉到了潘瑜放松很多的心情,还有那似勾非勾的嘴角。 潘瑜稀里糊涂的,其实什么都没参与,付悉就已经大刀阔斧披荆斩棘地破开了一切困难险阻,走到了她眼前。 不幸中的万幸,潘家人同意了她和付悉的事。小年后不久就要除夕,潘瑜得到了爸妈的首肯,在除夕前夜跟着付悉踏上了去北方的旅途。 潘瑜只是隐约预感付悉是对她爸妈承诺了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因为付悉不告诉她。 到达北方的第一件事,潘瑜给田恬送去了第一支来电,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田恬惊讶极了,嘻嘻哈哈地恭喜她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付大神,还说等过完年,要敲付悉一顿大餐替潘瑜出出气。 潘瑜兴高采烈地答应,挂了电话一转头,发现付悉抱着胸倚在门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潘瑜有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干嘛偷听我讲电话!” 付悉挑挑眉没说话,慢悠悠走过来,拿过潘瑜手里的手机看了眼,扔在一边,抱起她直接压在了旁边的床上。 潘瑜被他压得眼冒金星,往上拱了拱,羞恼骂:“狗付悉,你干什么呀!” 付悉俯身用嘴替她把上衣撩上去,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四处撩拨,声音低沉沉,漫不经心地说:“联合外人来对付我啊,潘瑜你好大的胆子。” 付悉死鸭子嘴硬,喘着气扭腰躲开他的手:“我没有!你是在污蔑我。” 付悉懒得跟她多费唇舌,堵住她那张叭叭叭的嘴,手伸进她为了漂亮套上的裙子底下,轻而易举摸到她的大腿内侧。 潘瑜手挡在胸前,长发凌乱,眼睛亮晶晶地瞅他:“你,你怎么这么急!”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付悉总喜欢做很久的前戏的,现在怎么变了。 付悉呼吸有些粗重,呼出的气体一声比一声烫,他手指 -- 分卷阅读124 勾着她的内裤边探了进去,淡淡说:“半年没碰过你,好不容易和好你来了大姨妈到现在才走,你说我急不急?” 潘瑜脸一红,埋在付悉胸口嘟囔:“大姨妈又不是故意的。” 付悉脱了她的衣服,把自己身上碍事的布料蹬开,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抱起她进了浴室。 浴室里,水声里,付悉含着她的嘴唇冷静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潘瑜茫茫然,张了张嘴:“啊?” 身下被撑开的疼痛把她痛得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皱着脸嘶嘶吸气:“痛痛痛……” 半年没做过了,潘瑜身体已经适应不了付悉的尺寸,下身被硬捅开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只能颤颤巍巍地求付悉:“你,你轻一点。” 付悉恍若无闻,虎口卡着她的腰,让她的背压在正在放水的浴缸内壁,闷哼了一声,快速地捣进捣出。 下体被强势填满的酥麻和胀痛使潘瑜浑身无力,瘪着嘴哭唧唧地抓付悉的手臂:“臭混蛋,你弄得我好疼!我不要了。” 付悉俯身用吻封住她的嘴,同时双手抬高她的腿,迫使她膝盖几乎抵到肩膀了,还在凶猛地顶她。 潘瑜脏话都堵在嗓子眼,啊啊了几声,好像把付悉刺激得更加用力了,潘瑜委屈巴巴地掉了一脸泪水,哭哼着把付悉推开,刚要说话,又被一个吻憋回去了。 付悉抱着她的背,下身狠狠地冲撞,附在她耳后哑声说:“以后不可以再自己做决定分手了,要乖一点知道吗?” 潘瑜讲不出话来,用呜呜的哭声回应他。 浴缸水放满后,潘瑜觉得稍微好了那么一点,至少有水的阻力她没那么痛了,于是抬起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盯付悉:“悉悉我不想要了。” 付悉吻了吻她发红的眼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欲望在水与火之间蒸腾,深沉的眼眸直勾勾望着身下人媚而不自知的脸,许久都没有移开。 这一次付悉无论如何都没有迁就她,怕她真的疼才放缓了力度,强劲有力的胳膊紧紧箍住她的腰肢,最近胖了两斤回来的潘瑜在浴缸里就被付悉一番操作干得晕晕沉沉只有哭声没有骂声。 潘瑜心里愤愤地想,以前付悉是很照顾她的感受的,说不要就不要,说不喜欢这个姿势就马上换,一定是现在感情淡了才会这样霸道。 从浴室里捞出来回到床上,付悉压着她的后腰让她双腿站在地毯上,上身趴在被子里,从后又来了一次。 付悉的的确确忍了很久,这半年以来过于忙碌和疲惫,从未自我释放过,每次一有这种想法紧接着脑海里想到的总会是昏暗的房间里潘瑜咬着下嘴唇难捱呻吟的模样,他不太敢想起潘瑜,心里头会难过。 去潘瑜家拜访后,他和潘瑜就算正式和好了,前脚和好,后脚潘瑜生理期如期而至,付悉得不了逞,只能在跟潘瑜亲密接触的时候强行压下自己的生理反应,忍不下来就把潘瑜抱开,自己进厕所待一会儿。 潘瑜这半年也做过一些关于付悉的梦,其中就包含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梦,这会儿被压在被子里狠狠地操弄,也不知道跟哪段梦重合了,她有点慌乱地回头想看一看付悉是不是真的在她眼前,看到付悉染上情色的脸才稍稍安心。 到北方的第一晚,潘瑜没有被这里的大雪和严寒打败,也没有被这里的饮食和人情打败,而是被付悉隐忍很久、一时的憋火折腾得双腿酸痛,硬是累得让付悉把去见他妈妈贺女士的行程往后推了一天。 付悉开了电脑坐在那悠闲自在地看舞蹈视频,潘瑜忍着腿酸穿个衣服就累得直打盹。 屋里头暖气开得像夏天一样,付悉就穿了件白色短袖T恤,而且已经十分入乡随俗地穿上了长至膝盖上面几厘米的大裤衩。 潘瑜套了条连衣裙,站在床边系胸前的带子,一边斜眼看着付悉推开椅子起身就在电脑桌前跟着视频顺动作。 音乐声徐徐从音响传出,付悉抬手随便抓了抓蓬松柔顺的头发,面朝潘瑜的方向时半撩起眼皮看了看她,态度随意且松快地跟着音乐节奏抬胸收腹,用腰腹做了个wave。 潘瑜系蝴蝶结的手一松:“……” 她真是不记痛,这才长教训不到半天,又动歪心思了。 付悉只是随便扒了下动作,有点技痒,停下来看一遍视频,检查自己有没有出错,再转过头,发现潘瑜站在那很久都没动过了,眼神闪烁地望着他,咬着下唇似乎在纠结。 付悉直起腰,慢腾腾走过去,手指缠着她胸前的细带子轻声问她:“发什么呆呢,要绑蝴蝶结么?” 潘瑜安静了一下,把带子从付悉手里拨开,靠过去很小声地,一脸单纯地说:“不绑了。悉悉,我还想要。” b -- 分卷阅读125 r 付悉很是意外地扬眉,笑了下,抬手把潘瑜系好的一个活结也扯散了,拥着她往床上一躺,调笑道:“只要你不嫌腿酸,明天走不动路就好。” 潘瑜没讲话,手搭在付悉脖子后,凑上去索吻,房间里回荡着唇舌交缠的声音,还有啧啧水声。 付悉很快就被调动起了性趣,把她刚穿好的衣服又脱下来扔在了床边,大白天重重叠叠的窗帘掩着,屋里开了床头灯,光线昏黄如昨夜。 潘瑜喘了几口气,捉住付悉不安分的手,突然起了聊天的兴头:“我跟你说,我爸爸有个朋友的儿子,算起来也是我的青梅竹马吧。比我大几岁,前年结婚了,他老婆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听说我那个青梅竹马爱他老婆爱得特别深。” 付悉额角跳了跳,微眯起眼耐心听她说话。 潘瑜抱住他,一边脸颊贴着付悉温热的侧脸,轻轻说:“他们婚礼那天,他在台上发言,他说“辛苦你钻进以我为名的牢笼。”,当时我还在纳闷这句话是几个意思,然后他老婆就回了一句“是我该感谢你,成为我的草原”,那天我在台下听得云里雾里,问了一圈都没搞懂这是什么哑谜。” “不过后来我就懂了。” 潘瑜忽地笑了起来,眼睛里星星点点的眸光照亮了她明艳娇媚的笑脸。她嘟起嘴亲了亲付悉的喉结,再是下巴、嘴角,说话语气温软又轻快:“付悉,你也是我的牢笼,同样是我的草原。” “我心甘情愿,也甘之若饴。” 我愿为你献上我的无上骄傲,为你甘愿低下头颅,俯首称臣;愿意将我的自由打包奉上,将绳子的另一端交付于你。 只为你肯走入有我的将来。 - 这才是我对你的爱。 -- 番外-记分手 Dоиɡиǎиsнū.cом 1、 和好不需要理由,爱就是千万个理由。 潘瑜陪同付悉在北方待了四天,除夕当晚敲开付妈妈家门的时候,潘瑜双腿还在隐隐作痛。所幸良好的表情管理救了她一命,看起来依然大方从容。 她保持微笑跟付妈妈聊了许久,从付妈妈口中听说付悉的姐姐六个月前诞下一子,最近一直在带孩子,后天上门拜年正好可以见一见姐姐和孩子。 潘瑜一一点头答应,脸上始终带笑,表现得简直就像一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 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潘瑜抬眼往付悉站的方向瞄了一眼。 付悉低着头站在阳台门边看手机,大约是察觉她的视线,抬了下眸,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装贤惠。 天不怕地不怕的潘大小姐面对见家长原来也是会紧张的,好不容易聊完天,进了付妈妈提前收拾好的房间,潘瑜立马垮了肩膀,把端起来的大家闺秀架子扔个干净,坐在床沿捶腿。 付悉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把门关上,似笑非笑地走过去递给她,一边轻声说:“表现得挺好,我妈以为我靠的是死皮赖脸才拐到你这么乖巧一媳妇。” “……”潘瑜接过来喝了口,砸吧砸吧,觉得付悉这话不太像好话,冷哼一声,抬起下巴傲娇道:“我本来就乖!” 潘瑜把牛奶杯放在床头柜上,突然问付悉:“我怎么听你妈的意思是她觉得我们没分过手啊?” 刚才谈话,付妈妈话里话外都在说她今年一直盼着付悉能带潘瑜上门,没想到果真带了;而且在说起交往时间的时候,付妈妈用的是“两年”。γцsんцωцц.ⅴíρ(yushuwuu.vip) 付悉低低“嗯”了一声,解释说:“我没跟她提我们分手的事。” “啊?哦。” 潘瑜没多想,分个手的确没必要昭告天下,特意提起反而显得刻意了。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付悉跟付妈妈联系得这么频繁竟然都没有机会说起这个。 付悉说:“今年只有我姐生孩子的时候,我回来过一趟。第二次就是现在。” 潘瑜愣愣仰头,睁大眼睛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付悉:“这么没时间吗?” 付悉抿着唇安静了片刻,坐在潘瑜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回答:“忙也忙,我妈也有在接触的叔叔了,突然回来怕打扰到她。” 潘瑜眯起眼睛靠在他肩上,安静了许久,没有吱声。 习惯使然,付悉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心和真实想法,也因此在人际关系中很难做到真正的亲近。就算是面对付妈妈,付悉也总是习惯报喜不报忧,大多事都是自己处理自己做决定。 潘瑜以前觉得他内心很难接近,交往期间也潜藏了许多细小但不容忽视的矛盾;潘瑜外放且直白,而付悉内敛沉静,两人个性的差异看似没多大问题,其实一直有隐患。 陪付悉回家见家长,也许是意识到了,也许是真的听进去了潘瑜的话,潘瑜能明显地感觉到付悉有在慢慢变化。 2、 分手的那个夏夜,一度跃居成为潘瑜最讨厌的噩梦前叁。很长一段时间,她睡在付悉曾经睡过另一半的床上,总是梦见与那夜同样的、星光繁盛的、她站在草地上对付悉说出那句话的场景。 梦里的她总是在说“分手”两个字前嗓子失声,梦里的付悉脸上总是浮现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表情,梦里的结局总是没能真的走到终点。 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她的执念。 那晚潘寰下班后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去度假村接人,停留了不到五分钟又立马返程。潘瑜坐在后座半眯眼眸,撑着头面无表情地问驾驶座的人:“怎么亲自来了,我不是让你帮我叫辆车就行嘛?” 潘寰沉默了几秒钟,道:“司机没空。” 真实情况是他担心。正常速度需要两个半多小时才能到度假村,潘寰只花了两个小时,缩减的那几十分钟,是因为他担心去得太晚,潘瑜难过的时间也会越久。 潘瑜从来没机会知道这些内情,她只是歪着头靠在车窗边沿,面朝窗外疾驰而过的夜景微微出神。心情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 分手前这段时间,一切都不对劲,她不对劲,付悉也不对劲。难过和悲伤似乎在这段缓冲期已经消磨殆尽,余下的不过是一日一日临近的煎熬和麻木。短暂的温情会让她动摇,但她比谁都清楚温情背后到底是什么。 潘寰前几天在电话里问她:“你真的想好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对电话里讲:“你们都觉得我跟他要分手,早晚得分手,那就这么办吧。” 有的时候人的思维就是这样的奇特,要是有人不断在你耳边面前提起一件事,并且试图用各种导论和武断的评论说服你,那么在潜移默化耳濡目染下,你总会有一刹那的动摇。 杨尊和潘寰可能是导火索,而真正让潘瑜下定决心的,是付悉对于未来的躲闪和逃避、是他在面对潘瑜的试探和暗示下的视若罔闻。潘瑜问付悉,田恬邀请她陪同去试婚纱那一次,是她最隐秘的试探;问付悉去不去,是她最直白的暗示。 田恬所说的“干这行有几个是二十几岁就结婚的,还不是玩够了才考虑这回事……”像一颗定时炸弹深埋在她心底,时不时冒一下头强调存在感,以至于到后来潘瑜已经无法忽略。她开始患得患失,并且相信自己真的给付悉带来了莫大的伤害;也开始相信付悉对待工作和舞蹈,比对待她要认真。 而付悉越来越繁重的工作行程,还有他遗忘纪念日和长时间因为工作失去音讯,恰好验证了这一点。 于是潘瑜在不断重复的失望与希望里失去了等待的耐性。时间长了,她也就产生了“也许分手才是最好的结局”的想法。 那晚被潘寰接走,潘瑜坐在车后座回想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和种种遭遇,不禁也觉得不被祝福的爱情实在太难走下去了。 心累,看着付悉也累。 她太爱付悉了,所以在得知付悉的磨难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时,才会难以忍受。 付悉可是从初相见就站在舞台上光彩夺目,闪耀不可逼视的人啊,她如何容忍自己将耀眼的付悉害得灰扑扑的。 分手看似来得突然,其实局中人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也有了预感。 就连付悉也隐约察觉了她的意图,出于某些原因,他选择了忽视。 尽管付悉看起来如火炬一般热切,其实内里是荒山冰原。所谓的妥协和退让都是个性使然,他不擅长去深究谁对谁错,因为很多事都没有道理可言。生于美满家庭,长于单亲环境的付悉很早就意识到了完美永恒的关系是不存在的,而在所有感情关系里,爱情又是看起来最美好也最脆弱的一种,需要苦心经营。 付悉所有的迁就,都是他为了维护一段感情所做出的努力。 分手后,付悉录制的节目陆续播出,潘瑜在长达一月有余没再见过付悉后,终于还是打开了付悉常驻的街舞节目。 镜头前的付悉是几个月前的模样,发尾泛着棕调,造型师给他简单做过造型,肤色看上去要稍微白一点,笑起来嘴角咧开,眼尾眯起的样子跟她记忆里一样。 因为是分手前录制的节目,付悉带的一些首饰都是先前潘瑜强烈要求的她选的那些。这会儿再看到,潘瑜心情有点微妙。 留在镜头里的总是跟现实隔着时差。 这对现在的她来说有点残忍。 3、 年后,付悉回HF,头一件事就是先跟杨尊讲了自己跟潘瑜的事。 杨尊毫不意外。 潘瑜出车祸那会儿他就看出来了,付悉是真的在意,掩饰不住的在意。 遥记得几个月前,付悉刚恢复单身从度假村回来,大家都非常吃惊于分手得突然。而付悉只是在别人的惊讶里微垂眼眸,神情平静且安然地说:“我尊重她的决定。” 当时旁观的人还有笑骂付悉是渣男的,付悉也只是轻飘飘一笑,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副不愿意再开口的样子。 那之后没多久,杨尊替他谈了个商务合作,是个品牌宣传,付悉请杨尊吃饭感谢他。 饭后闲聊,杨尊提起这件事,开玩笑似的问了他一句:“诶,你好像除了前任以外,其他的前女友都是会跳舞的吧?” 付悉特别明显地怔忡了一阵,眼皮微阖,再睁开神色就有些淡了,他说:“潘瑜对跳舞并不感兴趣。” 但他没有否认杨尊的话。 潘瑜就是他交往的唯一一个从未直接接触过舞蹈的女朋友。 刚才片刻的停顿,是因为他还是有点不能适应跟潘瑜已经结束的状态。 楼下开的甜品店上了新品,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潘瑜也许会喜欢;舞蹈室有其他人喝咖啡,咖啡杯搁在镜子下面,会让付悉想起潘瑜来看他跳舞的那些日子;偶然翻到相册里的照片,看到有很多张他偷拍潘瑜的照片,一幕一幕都历历在目,鲜活得仿若昨日。 “前任”这个词太陌生了,没办法让他第一时间联想到潘瑜身上去。 杨尊观他反应,没看出太大反常,于是又接着问出另外一个问题试探他的态度:“那你想不想再跟会跳舞的接触看看?” 付悉眉心轻轻一拢,脸上表现出了很少有的抗拒:“没必要。” 上一段感情给他最大的体会就是让他知道了——无论对方会不会跳舞,该发生的也都会发生。喜欢就喜欢了,跟共同爱好无关。 杨尊思考了小半分钟,望着对面神色如常不见半分消沉的付悉,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分了也好,前段时间看你那么累,到处飞连轴转就为了达到要求让她家里人同意你,谈个恋爱谈成这样也是醉了。还是现在好,没人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逼你向前跑,既自由又轻松,以后双人舞也可以安排上了。” 付悉抿着唇没讲话,喝了一口啤酒,隔了半晌才开口拒绝:“我不组双人。” 杨尊几乎是立刻就发声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想。” “……”杨尊眉头紧皱,眼神一瞬不移地盯着付悉:“既然你不组双人,那就多排齐舞吧,下个月有演出。现在找上来的工作太多,我打算帮你推掉一些让你专心练舞。” 付悉装作没看到杨尊的注视,动了动嘴角,淡淡道:“别推了,我接。” 杨尊眉心一跳,忍不住炸了,粗声粗气地问:“都分手了你还接这么多干什么?你踏马最近失眠这么严重还保持这个工作强度,铁打的身体都熬不住啊!” 付悉抬眸静静地回望杨尊,唇线绷得很紧,看上去有些冷淡,说话语气也不大温和:“我有分寸。这跟分不分手没关系。” 分手是她的决定。继续工作赚够钱是他的事。家庭悬殊已经造就了他跟潘瑜天然的差距,他不想连时间期限都没过就先放弃获得认可的机会。潘瑜的家人对他的要求对于像他们那样的人家来说已经够宽松了,他只要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付悉愣了下,想起什么忽地沉下脸,有些烦躁地灌了一口啤酒。 再努力潘瑜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杨尊什么话都不必说了,付悉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分手是分了,付悉人还陷在里面没出来,还在做一些荒唐又可笑的事维系未曾分开的假象。 就算是自诩非常了解付悉的杨尊,依然无法理解付悉的所作所为以及所想。 作为付悉和潘瑜的朋友,杨尊和田恬自然都是向着自个朋友的。 杨尊觉得付悉为潘瑜承受了太多来自外界的压力,默默为她们的将来奋斗,付出了太多,然而累死累活最终就换来了一个分手(虽然这是他期盼的结果)。 田恬觉得付悉情感不外露,对潘瑜特别不热情,只谈恋爱不谈将来,只顾工作不顾女朋友的行为简直就是新时代渣男图鉴。即使粉丝滤镜厚如城墙,田恬也依然支持潘瑜分手。 大神好是好,谈起恋爱就是另一码事了。 这个结局,大家喜闻乐见。 -- 番外-后记 潘瑜25岁生日,付悉向她求婚了。其实她早就有预感,不过知道是一回事,期待事件的发生又是另外一回事。 付悉拿出钻戒单膝下跪的那一刻,潘瑜并没有等他开口说出那句话,而是抢在他之前先开嗓:“你娶我吧。” “嫁给我好吗……”付悉几乎跟潘瑜同时说出这句话,愣了愣,略微睁大了眼睛,表情变得十分滑稽。 潘瑜嘻嘻笑,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方盒递到付悉面前:“看,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我也打算跟你求婚的。” 付悉很合理地露出一点诧异,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回过神来就是潘瑜将他拉起来,一边互换戒指戴,一边慢悠悠语气轻快地讲:“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嘛,男人对女人求婚,当然女人也能对男人求婚呀!悉悉我很想嫁给你的,我必须要说出来,不然我会睡不着觉。” 潘瑜25岁生日的那天,其实有为付悉准备一个惊喜。但鉴于潘瑜略薄的脸皮和羞耻心,这个惊喜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某天晚上潘瑜跟朋友聚会喝了点酒,微醺地躺在沙发上刷短视频,刷了一会儿,软件连续推送了她几条女孩穿得十分清凉对着镜头在扭的舞蹈视频,潘瑜头脑发晕,一时来了兴趣。 她把付悉从卧室电脑前挖出来,把手机往付悉面前一放,脸颊绯红指着付悉说:“差点忘了,我也会跳舞的!” 付悉挑挑眉,扫了眼短视频,饶有兴味地等着她的下文。 潘瑜只有一丁点不好意思,只够让她先去拉好窗帘。客厅不太明亮的空间里,潘瑜走过来划了一下手机,音乐重新播放,她把外套脱了,白皙纤细的腰肢裸露,站在静音了的电视机前跟着音乐扭了扭腰,还朝付悉勾了勾手指,撩起长发,轻咬下唇。 付悉愣住,深色眼眸里有微光在浮浮沉沉,几乎在潘瑜开始跳舞的那一刻就抿紧了唇,神色微敛。 舞蹈动作其实挺简单的,重复扭腰wave,身材曼妙的女性随便做做就很好看。 不过是个半分钟的舞,跳完潘瑜走过去看付悉的表情,轻蹙眉:“虽然我知道跳得不太好,不过你这个反应也太不捧场了吧?” 付悉顿了顿,眨了下眼,手一抬抓住潘瑜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一只手搂在她的小细腰上,一手抚在她大腿,压低声音靠近她耳边哈热气:“我改变主意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学舞的好,要学也只能跟我学。” 潘瑜睁大眼睛:“为什么?” 手机的音乐还在重复播放,昏暗只有电视光闪烁的客厅。潘瑜看到付悉垂眸扫了她的腰一眼,说话时呼吸声清晰可闻:“不想让别人看。” 潘瑜安静了一下,还没说话,付悉摸她大腿的手就已经滑上去,手指探进了她的短裤边缘,同时咬住她的下唇,轻易探进她的唇齿间,在音乐声里跟她接吻。 “……”潘瑜推开一点付悉,喘了口气追问:“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付悉笑了一声,嗓音低沉,按着她的手往身下探,盯着她说:“你说我喜不喜欢?” 付悉内心与身体同样诚实,面对诱惑,小付悉“肃然起敬”。 潘瑜脸更红了,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腕,结结巴巴地回答:“我可不是故意的。你,你天天看别人跳舞,自己也跳,怎么还会这样……” 付悉低着头在琢磨怎么才能让潘瑜一边扭一边满足他的兽欲,闻言头也没抬在她脖子上亲了亲,声音含笑:“这不一样。”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唇上一扫而过,接着说:“你对我来说杀伤力太大了,乖,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跳舞,特别是男人,知道吗?” 潘瑜沉默一秒,“哦”了一声,捞过手机退出软件,音乐声戛然而止。 付悉抱着她压在沙发上,脱了她的衣服,让她在上,顶进去之后握着她的腰哑声说:“这么细的腰,不用来做爱真的可惜了。” 潘瑜:“……” 闭麦吧,求你了。 沙发似乎限制了他的发挥。 付悉让她在上做了一会儿,也许是嫌她动得慢,没多久就换了姿势换了地方,从茶几到地毯,从卧室到浴室,潘瑜腰都酸了付悉还没满意,还仗着潘瑜有点醉没啥脾气,把她折来折去找舒服的姿势,潘瑜挨到床就哭了。 腰酸得跟被人踩了两脚似的,腿都合不拢,下面胀胀地痛。 付悉用温热的手掌替她擦了眼泪,下面还插在她身体里,一身的汗,侧躺着从背后抱住她浅浅地顶。 潘瑜忍无可忍,红着眼睛哭着说:“付悉你够了没有啊?我腰要断了。” 付悉揉揉她的腰侧,闷哼了几声,爬起身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平躺,又做了很久,抱着她射出来。 潘瑜清醒之后从床上坐起来,扶着自己要散架的腰后,咬牙暗想:以后再在付悉面前跳舞她就是猪! 可惜付悉没有放过她。 付悉下班回家多了一个兴趣爱好,就是特意去找那些简单又好学,还格外性感的舞蹈动作回来教给潘瑜,让她跳给自己看。 潘瑜吃了两回亏就长教训了,一见付悉拿手机过来给她看,她就条件反射似的皱起眉拒绝:“我不要!” 付悉最近老喜欢欺负她,憋着笑给她看自己的舞蹈视频,好声好气地解释:“没让你跳舞,让你看看我跳得怎么样。” 她鼓着气的脸颊像气球一样瘪下去,将信将疑地捧着手机看,看得专心致志的时候,付悉挨过来暧昧地贴着她耳畔用气泡音讲话:“宝宝,要不要看点更厉害的。” 潘瑜茫然地抬起眼,还沉浸在舞蹈视频里,下意识点头答应:“好啊。” …… 又上当的潘瑜万分悔恨,耳边回荡着用音响放出来的音乐,迷迷瞪瞪地睁眼盯住付悉,还没开口就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她委屈极了,哭着埋怨:“付悉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付悉当然知道她只是说气话,也习惯了她在床笫之间总有委屈的时候,熟练地一边继续着动作一边擦擦她的眼泪,轻喘着气哑声哄道:“乖宝宝,不哭好不好,要是难受我们就再换换。” 潘瑜含着泪低头,漂亮的眼珠子因为蒙着水雾显得潋滟多情,她绯红的脸颊挂着泪痕,懵懵懂懂地回答:“我不要在上面。” “行。” 付悉抱着她坐起来,换成脐橙的姿势。 音乐一直在单曲循环,此时恰好播放到副歌部分,节奏激昂又明快,付悉跟着音乐调整着速度;潘瑜咬着下唇,眼神有些慌乱,瘪着嘴哼哼:“姓付的你又骗我。” 付悉弯着眼睛,装得坦荡:“我们家宝宝这不是不在上面了吗?我跟你一样是坐着的啊。” 潘瑜真哭出来了,趴在付悉肩膀上任由付悉吃豆腐,一边身体很诚实地暗爽一边又委屈巴巴念叨付悉是个混蛋。 付悉不要脸起来连潘瑜都抵抗不了,听到他讲:“这支舞比任何舞都要好看,你说是吗宝宝?” 潘瑜羞愤地捂脸,不理解他把舞蹈这么神圣的事情类比床事的心理。 很早就写了番外。 过了这么久,还是决定发上来得了。 没办法,我自己重刷很多次,还是觉得很喜欢这个故事。付悉太好了,过了好长时间去看,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写的,怎么他这么令人心动呢! 没想到当时在学校宿舍窝在床上背着舍友悄咪咪写出来的小黄文这么有趣。 付悉和潘瑜太般配了。 爱情万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