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1V1H)》 【第一世丨妄念】第一回:尤念 玉致想做一个好人。 可她没等到这个机会。 闷热的天,风刮在脸上都是烫的,糅杂着血的腥气萦绕不去,令人窒息。 玉致拉着月琢的手一路奔逃,最终,被逼上不归崖,进退维谷。 彼时,玉致自认为找到了归宿,想退隐江湖与她的小相公去过简单而平凡的日子。却因叛出月哭城,遂同时遭遇月哭城与武林盟江湖上正邪两股势力的追杀。 有人在纷杂之中高声叫嚷:“妖女!事到如今,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已经过了酉时,再有两个时辰,我们就安全了。”玉致对月琢,也是对自己这样说道。 显然,曾为月哭城八门门主之一的玉致,并未将这些所谓的武林义士放于眼中。她担心的,不过是月哭城中那几个与她旗鼓相当的对手。 眼风凌锐地扫了一圈,玉致松了一口气,紧揣着月琢的手,微有些喘:“好在这会儿他们还没有追过来。” 以玉致的武功,眼前这乌泱泱的一群人,恐怕也只有叁庄六派的几个掌门能与她斗上一斗。 便是他们一起来,她也未尝不可全身而退。 可彼时玉致想当一个好人,既是决定当一个好人,便不能再像以往那般痛下杀手。 这一路上,她多次陷于困境想要出手,却皆因为她答应过月琢,绝不可再杀一人,便也只能费力地从中周旋。 诚然,玉致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可对立面的那群人却不以为然。 “妖女!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一个彪形大汉从拨开人群挤上前来,满脸的络腮胡,鼻梁上落了一道疤。他用一柄流星锤指着玉致大声喝道:“奔雷山庄叁十四条人命,我今日便叫你血债血偿!” 玉致忍不住冷笑,一句:“自不量力。” 说不出的轻蔑。 那人动怒,大骂一声,正欲扬起手中的流星锤向玉致砸去,玉致还没出手,那人却被一旁的和尚伸手拦住。 和尚平静地瞧着玉致,眉目慈悲:“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嗔大师,你拦我作甚!” 可见这一嗔大师在武林中颇有些名望,纵然这大汉很不爽这一嗔大师拦他,却又不能发作,一张脸憋得酱紫,只能恶狠狠地将玉致瞪着。 火红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玉致哼了一身,声音娇软却又不屑道:“不想让你送死呗!” “你!”那人惊怒,面上青筋暴起:“你已走投无路,竟还敢口出狂言?!” 玉致不理他,侧目看了看身后万丈高的悬崖,又转头看向身旁的月琢,目光温顺,柔声问了一句:“阿月,你怕不怕?” 一嗔大师望着玉致,合掌闭目,道:“善哉,善哉。” 月琢看着她,摇了摇头,只握着善睐的手紧了一紧。玉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不杀人。” 便是不战,这百丈高的悬崖也难不倒玉致的好轻功。 这无疑是一条更为稳当的退路,崖中有一处山洞,完全可以让她置之死地而后生。 玉致原本是想在众人面前跳下悬崖,实则是在山洞中躲起来,哪怕有人去到崖底寻她,也会找到她事先准备好的,穿着她衣裳的死囚尸体。 再然后,她便想着能与她的小相公在江南做点儿小生意,再生几个孩子。 玉致甚至还想着,女孩生得像月琢,而男孩生得像她。 只是,玉致想了这么多,却唯独没有想到他要杀她。 直至冰冷的剑身贯穿她的胸膛,玉致仍旧与月琢十指紧扣。 玉致低下头,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想要捂住伤口,却只接到了一手的滚烫。 那是她的血。 玉致看见自己的鲜血如同一朵火红的朱砂垒在胸前绽放,疼得她眼泪一颗颗地往外掉。她张了张嘴,却疼得说不出一个字。疼的不是这一剑刺的位置,而是她的心。 玉致抬头看向月琢,而他,她的小相公,不知何时松开了与自己紧握的手,站在她了的对立面。 玉致忽然有些不敢去看月琢的脸,害怕看到他冷漠的面容、嘲讽的神色,于是玉致只能低下头,继续看着胸口插着的那把剑。 “……尤……念……”蓄泪的杏眼满溢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一丝鲜红从玉致的嘴角滑落。 这把玉致是认得的,是她给他的剑。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九九絮絮叨: 让大家久等啦! 感谢预收小伙伴的支持! 九九携阿凝和云笙给大家鞠躬啦~ 新文连载,请大家多多支持~加收藏,投珠珠! 欢迎大家评论区与九九讨论互动~ ( ′` )比心 -- 【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回:残情 这把剑唤作尤念。 名字还是玉致起的。 这剑和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所铸,剑长叁尺叁寸,剑身极薄,刃如秋霜,斩金截玉。 玉致原是指望着月琢时时能将这把剑带在身边,瞧着这把剑便也能时时想起她。 彼时,玉致不过十六岁,在江湖中还算是个少女。 她将尤念送给月琢时,便是揣着她那时唯余不多的少女情怀,有那么一瞬间,玉致忽然觉得这份多余的少女情怀还不如和今早的肉包子一起,顺手喂了狗的好。 “阿月……”玉致终于唤出月琢的名字,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玉致说:“我将这把剑赠与你,是……是希望你能记挂我,而不是……让你记恨我……” 玉致想:“或许他一开始就是恨着我的,恨我将他抢回来,恨我逼着他与我成亲。” 人声嘈嚷,月琢背后那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喧哗着,玉致并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就像她在遇见月琢以前,并不介意别人管她叫做妖女或者女魔头。 “阿月……”玉致再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却仍不敢去看他,只颤巍巍地问他:“你昨晚和我说的那些话……其实,都、都是假话吧?” “你说,无论我是什么人,拥有什么样的过去……贫穷也好,富贵也罢,就算我以后变老、也,也变丑了,你也会陪着我……去哪里都好……” 这是月琢昨日与玉致在小湖边并肩看着星星的时候,在她耳旁说的话。 每一个字她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玉致相信他了,可是,却被现实捅了个透心凉。 玉致突然明白,是月琢骗了她,是他对不起她,于是玉致便抬起头来,撑着沉重的眼皮直勾勾地看着月琢。 那时候,万里流霞染成耀目的背景,迷了玉致的眼睛,使玉致有些看不太清月琢的表情。 玉致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月琢的眉眼,胸中却是一阵翻滚,令她随即呕出一口血来。 玉致疼得咬牙切齿,想必一脸血的模样看起来也有些狰狞,只听月琢旁边传来一声娇呼,略有些害怕与担忧地管他喊了一声:“季泠师兄!” 玉致同样瞧不清那女子的外貌,只瞧见她穿了雪青色的纱衣。 当瞧着她挽着月琢并且往他怀里凑的样子时,玉致竟并不觉得有多生气,反倒觉得这样朦胧的来看,他二人倒也有些相配。 不对,他不是阿月,也不是月琢。 玉致想,那女子叫他季泠哥哥,可见‘季泠’才是他的名字。 “你果然是在骗我……”玉致哭笑着摇了摇头,顿时了悟:“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然后她又问他:“你连名字都是假的……那么,你同我说过的那些话……大概也都是假的吧……” 玉致没有听到月琢的回答,其实他也不必答,玉致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此时此刻,她将自己能想到的话都说完了,血也快流干了,然而却迟迟未死。 她不禁在心中埋怨起月琢来,他既然要杀她,为何就不能看准点,找准要害再下手? 她觉得自己很是可笑,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绝望,也颇有些凄厉与狰狞。 玉致笑了一会儿,然后听到了微风送来的摇铃阵阵。 那是拘魂铃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只是,不知将要来的拘她魂魄的是月哭城的哪一位门主。 那时候她想,自己如今已经够丢人了,不能再将脸丢到月枯城去。 于是,她咬着牙,伸手去拔胸膛上的尤念。 这一拔,便溅得凑前面几个看热闹的人一脸血。 玉致将尤念抵在胸口,拿剑往自个儿心窝里怼的时候,望着她早已看不清面目的月琢,疼得哭出了声。 玉致自己给自己补了一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下一软,便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而月琢在刺她那一剑时,玉致退后了数步,身后已然是万丈深渊。 坠落的时候,她看见漫天灿烂的霓霞。 脑海中,无数光影如同走马灯似地飞速闪现,或好,或坏,那是她的过去。 偏偏月琢身在其中,挥之不去。 光影消散,彩云缱绻。 迷蒙间,玉致隐约瞧见崖上站了一个人,白衣若雪,长身玉立。 风将他的广袖吹得猎猎,像是随时会飞起来一样。玉致迷迷糊糊地想,这人竟有些像阿月。 可是这世上明明没有阿月。 最后她看不清了,满目的白光刺得她眼睛疼,待玉致闭上双眼时,痛觉正随着缓缓停止跳动的心脏慢慢消失。 玉致想,这回可算是死透了吧?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九九絮絮叨: 七世情劫,其实有点类似快穿啦 男主本身也不渣,主要是剧情安排 司命星君命格簿上写的剧情,只能按剧本走 但是男主的本心,是喜欢着女主的,男主不受剧情控制的时候,清醒的他其实比女主更痛苦难受~ 不要嘛男主哦! 虽然女主有点惨……但这都是剧情安排啊! -- ρO1㈧ù.còм 【第一世丨妄念】第叁回: 果然是死透了。 阿凝在剧痛和无尽的坠落中惊醒,只觉得胸口仍是闷闷的疼,心中更是酸楚怅然。 风拂过来,带着优昙花清冷的香气,拂过她身上沁出来的薄汗,略有些凉。 阿凝转头看向窗外,春光正好,裳梨如雪缀满枝头,风吹过,簌簌琼瑶。 “公主殿下可是醒了?” 屋外传来司命星君的声音,大抵是在问阿凝那个喜欢蹲在门口嗑松子的仙婢团团。 阿凝披衣起身,不等虎头虎脑的团团回答,先应了一声:“醒了。” 团团忙扔了松果,起身给阿凝开门,顶着双丫髻笑嘻嘻的冲阿凝一拜,说道:“恭喜殿下历劫完满!” 司命星君手里捧着白玉盏,只微微向阿凝一揖。 “完满什么,又喜从何来?”阿凝不明白,这一世明明是惨淡收场。 阿凝捂着胸口在裳梨花下坐下,吩咐团团给她烤肉来祭五脏庙。 她想,玉致虽是自己的历劫之身,却是不像她的。 若换做是她,她便不会勉强,更不会有她之后的绝望与心伤。 司命星君就将那白玉盏搁在阿凝面前,同她说道:“九千岁,这忘川之水,小仙给您送来了。” 玉盏的盖子被司命星君揭开,恰时,有一片雪白的花瓣坠了进去,在琥珀色的忘川水上惹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阿凝看着那盏忘川水,只道:“这一世,伤心伤身,是该忘的。” 阿凝端起那盏忘川之水,毫无犹疑,一饮而尽。 只是这忘川水,在将人间那一世,作为玉致的记忆抽离干净的同时,记忆中那些曾经鲜活的画面,便又跟走马灯似的在阿凝脑海中过了一遍。 风吹落,花坠如雪。 阿凝双眼迷蒙。 恍然间想起,自己还是玉致那一世时,缠着月琢玩捉迷藏时的模样。 那时,玉致自以为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些。 月琢不再漠然相待,虽然也不怎么与她说话,却也会应她一两声。 那时玉致以为,这是破冰的前兆,是一个好的开始。 玉致想:别说他是块冰,就算他是一块铁,她也能将他焐得滚烫,捏圆搓扁。 那是刚用过晚膳后不久,玉致拉着他在院子里消食。 院子里几株裳梨开的正好,未时的时候下过小雨,打落了一地粉白色的花瓣。 那时候,玉致穿了件水玉色的底裳,裙摆上用白线绣了簇簇的白花,外头则罩了两件白色的柔纱,窄袖细腰。 玉致没梳发髻,只拿水玉色的丝带缠着头发编了两根略显松散的麻花辫,搭在胸前。她在宅子里,多半都是这个姿态。 玉致不知何时来了兴致,忽然凑过去对月琢说:“要不我们来玩捉迷藏吧?我好久都没有玩过捉迷藏了。” 月琢没应她,神色却微有一讶。 不过只是一瞬。 他大抵只是觉得,二八年华的姑娘再玩这样的游戏,显得有些幼稚。 虽然与玉致相处下来,月琢发现她有时确实幼稚的很。 想法幼稚,喜欢的东西也幼稚。 再后来,他竟然觉得这样也有些可爱。 “你知道为什么吗?” 玉致知道他不会答,便续道:“因为他们都找不到我。” 他们,自然是指她的手下和仆从。 玉致又说:“不过,如果你,我相信是可以找到我的。” 说完,她摸出一条白色帕子,那帕子和她的衣裳相配,四角都绣了嫩绿的缠枝纹。 玉致踮着脚站在月琢身后,将折好的帕子覆在他的眼上,勉强在脑后打了个小结。 玉致说:“你数二十声,不快不慢,等你数完了,我就藏好了。一盏茶的功夫,你若是找到我,我就认输。你若找不到我,那便是我赢了。” 然后她确实是藏好了。 只是月琢并没找到她。 或者说,月琢根本就没打算找去找她。 本就是她一厢情愿。 玉致虽然气恼,却也无法责怪月琢。 玉致想,月琢长得这般好看,那么她忍一忍也是应当的。 玉致最后忍不住,从藏身的地方摸了出来。 此时,别说一盏茶的功夫,便是一炷香的功夫都已经过去。 玉致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月琢并没有再原地等她,或许她藏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玉致去找月琢。 见月琢房间的灯还亮着,便伸手“哐哐”去敲他的门。 随从薛叛站在玉致身后不远,听着玉致敲门的怒气,心想门主到底是不会一直纵容着屋里的这位,此番定是来找月琢一并算总账的。 可当门从里面向两边拉开,露出月琢那张好看的脸和淡漠的眼时,玉致收回楞在半空中的手,她抿着嘴看向月琢,尔后叹了口气。 然后她又笑了。 她说:“月琢,我认输了。” 她说,月琢,我认输了。 玉致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巧起了风,风牵起她白色的衣角,吹得她身后裳梨花瓣飘散如雨,纷飞飘落。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九九絮絮叨: 打滚卖萌求收藏,求珠珠! 珠珠满*百加更~ -- ρO1㈧ù.còм 【第一世丨妄念】第四回: 玉致自小在月哭城长大。 城主枯夜,待她如父如兄。 但待她更像是待他怀里那只瞎了眼的狐狸。 用枯夜的话来说:“不过是只长得好看的宠物。” 枯夜好色,玉致耳濡目染之下亦然。 她与月琢这这一世情劫里的爱恨纠缠,起因,皆是因为好色。 正邪交战中的惊鸿一瞥,月琢仿若谪仙的容貌,如此轻而易举的刻进了玉致心里。 她停下杀人,展身落在那人面前,好不吝啬的赞美道:“你真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缠斗中,玉致始终勾着唇角的一眸笑,眼尾嫣红。 玉致道:“我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枯夜正为我的婚事犯愁,你们侠义之士不是成日里喊着除魔卫道么?” 她还道:“不如你替天行道,嫁给我当小相公?” 不如你替天行道,嫁给我当小相公? 便是因为这句话,玉致后面调戏月琢不成,直接将人绑了回来。 绑去了她江南的别苑。 却不知,月琢本就是假意被俘。 玉致对自己邪魔外道的身份很是坦然。 她下了毒,下了很多种毒,终于将下山试炼的月琢绑了回来。 玉致一开始,只想要月琢的人,她好色,自然馋的是他的身子。 月琢自然是不从的,是以,玉致极自然的又给月琢下了药。 这一次,不同于他,下的是自然是春药。 烈性春药。 这药,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风情万种。 玉致将月琢绑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金针封住了他周身几处大穴,封了他的武功。 她到底没舍得做的干净利落一些,直接废了他的武功。 习武不易,而他如今已是武林翘楚,若是功力尽失,只怕不止是伤心难过可以形容。 玉致不想让他那般伤心,只好如此。 只是没想到,被她封了武功的月琢,力气却是如此之大,他抓着她手腕的时候,玉致皱着眉头,只觉得他若是再不松手,她亦不还手,只怕她的手腕都要被他这样被捏碎了。 他红着眼,极力隐忍:“你做了什么?!” 玉致坦然:“我下了药,春药” 玉致抬眼,杏眼明眸的问他:“你很难受?” 月琢瞪她。 玉致笑他:“我本意并不想你这般难受。” 说着,她靠近他,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急促的喷洒在她面上。 她仍然在笑,空余的那只手抚上月琢的胸膛。 “要我。”她眼中一片澄澈,用最纯净的眼神,最温柔好听的嗓,说着无比下流的话。 “要了我,你便不会如此难受了。” 说罢,玉致踮起脚,闭上眼,吻上月琢的唇。 喉结滚动,那丁香小舌带着少女的幽香,比月色还要撩人。 像是小猫一样,一点一点在他唇上舔舐,却是在他心上撩拨,撩起他本就难以压制的欲望。 月琢闭上眼,却没有松开钳制着玉致的手,另一只手却蛮横的锢住她的后脑,呼吸急促的加深了这个吻。 玉致的唇,尝起来香香的,更是甜甜的,可能她在来见她时吃过糖。 月琢困在这里没几日,便知道了玉致喜欢吃糖。 且跟个小孩似的,没节制。 风情万种很是霸道,在月琢吻向玉致的一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如玉致所想。 他想要她,狠狠的要她! 要到她哭,要到她不再这样狡黠的笑! 他的吻,无师自通。 他用舌尖撬开了玉致的唇,与她唇齿相缠。 同时,他也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一手将她拥入怀中,小腹的火热与坚挺,隔着衣料,紧紧压在玉致的肚子上。 玉致被他吻得折了腰,呼吸也被他带得急促起来,更是被他吻得双腿发软,云里雾里。 玉致站不稳,便用手臂勾住了月琢的脖子。 像是邀请一样。 月琢垂眸,漆深的瞳凝了玉致片刻,便将她打横抱起,单手撩起轻纱曼,将一袭红衣的玉致放在那床笫之间。 如此之后,便真的是干柴烈火,风情万种。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九九絮絮叨: 要上肉了!呀!( ω ) 关于男主啥时候是剧情安排,啥时候是自己的本心,九九字里行间是有透露一点的 大家可以猜猜~ -- 【第一世丨妄念】第五回:欲拒(H) 玉致知道月琢其实是很温柔的人。 他现在对她这样冷淡漠然,无非是气她掳了他来。 觉得他们不过只是立场不同,而正所谓日久生情,她相信月琢和他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自然便也会发现她的好。 当月琢的手,轻柔的拂过她额前凌乱的发,微凉的指尖,沿着她颈脖的弧线缓缓抚下,停留在她衣襟交迭锁骨处时,玉致有些颤抖的凝望着,他那如寒潭般深邃的双眼。 她初经人事,害怕与紧张是自然的。 而月琢此时的温柔和慢条斯理却是令玉致意外的。 他轻吻着她,一面轻柔的抚摸着她,无论是月琢的手还是他的唇,都是如此轻而易举的在玉致身上四处点火。 玉致只觉得浑身发烫,口干舌燥。 她甚至有些退却,想要借口出去如厕。但,也不全然是借口,她此时是真的有了些许尿意,忍不住夹紧双腿,却发现双腿之间隐隐有些痒意,不挠不快。 月琢解开她腰间系带的时候,她还能紧攥着自己的裙子,可当月琢一层一层往两边退去她衣衫,胸前最后一抹遮羞布就要被他拂手揭去的时候,玉致紧张的伸手拽住了他的手。 她看着他神情紧张,咽了一口唾沫,却不知该要如何开口。 那一双好看的杏眼,灯火映衬下更显水盈,她这样看着他,全然不见平日里人前的跋扈与邪魅,一如普通的女子般羞怯。 她的眼睛很好看。 可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月琢却有些无从下手。 他索性吻上她的眼,玉致颤了颤,显然是感到意外,她闭上眼,更能感觉自己此时心如擂鼓。 “嗯……”月琢宽厚温暖的手掌,覆住她的双眼,玉致即便睁开眼,眼前也是一片黑暗,她看不见,便更紧张了,也因为看不见,身体变得更加敏感。 相较于玉致本就寒凉的体质,月琢的身体是火热的,他的手抚摸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能带来一阵战栗。 胸前一凉,柔软的面料滑落,玉致知道,她胸前的两团已经完全暴露在月琢眼前。 她有些抗拒的抓着月琢的手,但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只不过是羞赧之下的欲拒还迎。 “啊……”月琢的大掌覆上她胸前浑圆的时候,玉致甚至不安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发出诱人的软吟。 “嗯……啊……嗯……”月琢握着玉致的一只玉乳,先是缓缓抚摸,然后变作揉捏,玉致羞于呻吟,紧咬着唇,却仍是时不时的颤抖着发出呻吟。 “啊!”月琢埋首,张口含住了一只她被他玩弄得挺立的乳尖,玉致惊呼了一声,脸上红潮更甚,她不自觉的扭动腰肢,小腹无意触碰到男人双腿之间的灼热。 玉致害怕的缩了缩娇小的身子,只感觉两腿之间似乎有热流从小缝中溢了出来…… “啊……嗯……嗯……唔……啊……”柔嫩的双乳一面被玉琢吮咬,一面被他揉捏,玉致以为她对月琢下了药,他就能够任由自己摆布,却不想自己才是被他揉圆搓扁的那一个。 月琢的舌尖在她发涨的乳晕处打转,屋内静谧,以至于玉致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喘息声、月琢沉重的呼吸声,以及……他吮吸她雪乳时那羞人的“嗤嗤!”声,不知餍足。 当月琢拿开遮在玉致面上的手,而捉住她乱动的足踝往上摩挲时,玉致的心更是跳得无比之快。 被月琢慢慢拉开双腿,玉致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他想要将腿并拢,好止住腿间的热流,却被月琢用膝盖挤了进来…… “啊……阿月……”月琢的手顺着她的小腿缓缓往上,轻柔抚摸,那长期习剑而生了茧的手掌抚过玉致无比细嫩的大腿内侧时,令她又是一阵颤抖。 月琢的大掌在玉致的大腿内侧似有似无的摩挲了一阵,在玉致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月琢隔着亵裤,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描绘着她的花缝,尔后,声音低哑的在她耳边说道: “湿成这样了……”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九九絮絮叨: 噫!男主画风都变了! 所以这个时候男主到底是走心还是走剧情呢? 司命星君又不是小黄文作者,床戏应该不会写的很详细吧? 顶多写一夜过后,一笔带过,犹如隔壁晋江 -- 【第一世丨妄念】第六回:还迎(H) 玉致虽然害羞,但却不想如此败下阵来。 她可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岂能如此坏了自己的名声? 她想夺回主动权,于是伸手往月琢腿间一抓,握住那难以掌握的滚烫,昂起潮红的小脸强装镇定的对他说道:“你不也硬成这样了吗?” 月琢似是笑了一声:“谁害的?” “唔!你——!”说完,月琢的手指便挤入花缝,隔着亵裤挤压着蚌肉上下摩挲抽插。玉致弓起身子,觉得双腿之间酸麻的厉害,全身更似着了火一般,又热又烫。 “唔……嗯……”玉致抓住月琢的手腕,却没能阻止他灵活的手指,那手指隔着亵裤只挑弄了一会儿,玉致便感觉自己打湿了裤子。 月琢又开始吻她,吻她敏感的颈脖处,玉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痒痒的让她有些受不住,但却很是舒服。 “嗯嗯……嗯……”月琢似吻似舔,舌尖似小蛇一般灵巧的在玉致颈脖处流连,惹乱她本就急促的呼吸,痒的她在她身下轻扭乱动,无疑在他的欲望下又添了一把火。 亲吻间,月琢抬起玉致的屁股,脱下了她的裤子,襦裙也被他一并扯去,丢到一边。 如此,少女那光洁美好的花户便映入月琢眼帘。 那蚌肉并不算肥厚,更何况玉致花瓣外露,加上被他撩出的花液,粉色的花瓣上沾满晶莹,就像是初晨含苞待放的樱花。 月琢同样未经人事,在此之前也对此事并未有任何兴趣,自然不知道玉致外阴的形状在行道里被称为“蝴蝶逼”。顾名思义,就是连接着穴口的阴蒂和小阴唇,从外形上看像极了张开的蝴蝶翅膀。 私密之处这样暴露在人前,玉致连忙伸手挡住,羞赧说道:“不要看。” 月琢却说:“不让我看,如何要你?” “……”玉致涨红了脸,一时无语,心道这风情万种的药效也忒强悍了吧,简直让月琢变了个人,从清冷俊秀变得……变得……变得好色气。 “你、你不要看……”玉致咬着手指头:“你可以摸摸、摸摸、也……也是可以的。” 玉致的意思是,让月琢不要看,她知道要插进去,便让他摸索着插进去,却不想月琢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像是在配合她的要求一样,似笑非笑的说道:“好,我摸摸。” “唔!嗯……不……不是!”花瓣被手指挑弄,带来令人颤抖的酥麻,玉致难耐的扭动身子,一面呻吟一面解释道:“我没让你这样摸!啊!啊……嗯……你、你快住手……啊!嗯……啊……” 月琢再次覆了上来,呼吸间的热气烫红了玉致的耳垂,难耐的燥热在周身挥之不去,玉致只觉得口干舌燥,却又止不住发出一声声的娇媚呻吟。 “啊!啊……啊!呃!嗯……啊……嗯……”花珠被人玩弄,更是刺激着玉致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她勾着月琢的颈脖,紧紧拥抱着他,又因双乳暴露在他眼前觉得害羞,便将裸露的雪团紧紧贴在了月琢的胸膛上,并告诉他:“不要看……嗯……不要……” 尽管玉致嘴里喊着不要,但身体却诚实的想要。 酥麻带来的快感,愉悦的同时更让她感觉到了空虚和不满足的难受,玉致扭动着腰身,只觉得有水泽不断从腿间流出,她想要夹紧双腿,不让月琢的手指这样玩弄,以为这样自己便不会觉得空虚难受,却不想被月琢托着后膝,架起一条腿来…… 腿被撑开,湿漉漉的花穴再一次更为清晰的暴露在月琢面前,玉致全身麻软,呼吸都觉得困难,自然是没有办法再阻止他。 她迷蒙的抬眼看他,见他的目光凝着自己的下身,神情一动,接着,玉致便感受到下身被什么东西入侵,有一根东西缓慢而又强硬的挤入进去…… “嗯……”玉致皱了皱眉,有些疼,不怎么好受。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九九絮絮叨: 嘿嘿!喜欢这一章,就投珠珠吧! 爱你们! 代替阿凝打滚卖萌! -- 【第一世丨妄念】第七回:撩拨(H) 是月琢的手指。 月琢将沾满花液的食指缓缓挤入小穴,玉致紧张的不行,使得本就无人开垦的紧致小穴更让人寸步难行。 月琢用大拇指继续按压挑弄那颗敏感的花珠,酥麻感再次席卷全身,玉致再次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如此,紧咬的花穴可算是放松了些。 可饶是如此,那温柔的小穴却仍旧紧窄,穴内那无比柔软的嫩肉一面推拒着他,一面竟是将他的手指紧紧含住,层层迭迭的媚肉似一张张小舌,将他舔咬、吮吸。 “唔……好涨……”尽管月琢的动作已经很轻,可玉致还是觉得有些疼,具体哪里疼她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小腹里面都是胀痛的。 疼,是不能说出来的。江湖飘摇,大家都是流血不流泪的。 玉致强忍着,紧张的,却又是无比清晰的感觉到月琢的手指在她体内缓慢抽动…… 玉致的身体很是敏感,不一会儿那小穴内便溢出更多花液,小穴似乎也适应了月琢的尺寸,不再似方才那般难受。如此,月琢的手指便更进一步的在那湿热的花穴了搅弄起来。 “啊嗯……啊……啊……唔……”玉致紧紧拥抱着月琢,一条腿也紧缠着他,被吻红的小嘴抑制不住的发出呻吟,被月琢搅弄的地方更是出来一阵又一阵奇妙的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后来,玉致知道了,这种感觉是情欲交织之下的欢愉。 月琢的动作快了一些,玉致似乎听到了水声,她一面忍不住的发出娇吟,一面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腿将二人的下身贴近,一面扭动着燥热的身体,本能的发出邀请。 她觉得,一根手指似乎不够。 不够来挠她的痒,不够带给她极致的欢愉。 玉致呼吸越来越急促,下身似乎也在迎合着月琢的手指,她更是转头含住月琢的耳垂,吮吸舔弄,丁香小舌时不时的在她在她颈间落下的吻上打着圈圈。 他弄得她这样痒,她便也要来挠他的痒,她玉致想来有仇必报。 二人正旗鼓相当,月琢又将手指抽了出来,那修长的手指沾满花液,抽出时还带出一根晶亮的淫丝。 玉致瞬间便觉得空虚起来,缠着月琢腰上的玉腿本能的磨蹭着他,想要继续。 “继续?”月琢声音沙哑的问道。 “嗯……”玉致红着脸,含糊不清的点头。 “受得了?”月琢不知何时褪下了自己的亵裤,抓起玉致的手,放到自己腿间的挺立。那是一根火热的肉棒,摸起来有些烫手,玉致握住肉棒,有些疑惑:“它、它怎么好像……又变大了?” 说着,玉致像是为了证实什么,还伸手在那肉棒上套弄比划。 这一比划,就听到月琢一声低喘,玉致抬眼看他,刚想问:“我指甲刮到你了?” 月琢便整个人压了下来,压在她身上,说了一句:“可我受不了了。” “什么?”玉致一开始,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紧接着,月琢的薄唇覆了上来,她的樱唇再次被他以吻封缄。 唇齿纠缠,是玉致喜欢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和月琢之间如此,便是最亲近的距离。 肿胀的肉棒抵在穴口,一开始,那硕大的龟头顶在那儿玉致有些不适,自然的缩了缩,可当月琢的大掌再次将她的酥软揉圆搓扁,拈着她的乳尖轻掐慢碾,又吻得她晕头转向的时候,她的注意力便不知道被引向何方。 亲吻之中,呼吸缠绵。 月琢双臂置于玉致膝下,将她的双腿往外打开,并往下压,使得她的花穴最大程度的向他打开。 月琢不但能制住玉致乱动的双腿,双手同时还能亵玩她的软嫩的双乳,挑弄她,分散她的注意。 硕大的龟头抵在洞口,蹭了好一会儿,蹭得那粉嫩的蘑菇头上满是晶莹的花液,月琢这才摸索着准洞口,用两根手指将穴口的小蝴蝶分开,又将穴口尽可能的撑大一些,瞧着玉致脸上并无太多痛苦表情,这才将巨硕的肉棒慢慢挤入花穴……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九九絮絮叨: 嘿嘿嘿…… -- 【第一世丨妄念】第八回:破身(H) “啊!”雪白纤细的身子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痛”字被玉致吞进肚子里,吃痛的呻吟也被月琢用吻揉碎。 “唔!唔!唔!唔……”那滚烫坚硬的大肉棒抵在穴口,只龟头顶端挤入了一点,可哪怕只是这一点,玉致都觉得自己下面好像要撑裂了。 胀痛让玉致紧张起来,才想要推拒,这才发现自己在月琢的禁锢里不好挣脱,更不好使力。 她这一紧张,花穴便收缩的更为厉害,她的唇被月琢用吻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 玉致僵直着身体,睁大了眼睛凝着月琢好看的双眼,她从未经历过这些,自然是害怕的。 月琢亦然,她这样紧张,便似一张小嘴将他的肉棒咬住,顶端卡进穴口,出不来,也进不去,颇有些进退维谷。 “忍一忍,大概会有些痛。”月琢放开玉致的唇,轻声安慰,转而又去问她敏感的颈脖,再次惹得她扭动起来。 因为颈脖处的痒和月琢双手的爱抚,加上那肉棒并未再动,虽依然胀着,可痛感却逐渐消失,玉致很快又放松下来,发出细小的呻吟。却也是这时,月琢环住了她的细腰,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劲腰一沉,没入其中! “啊!”撕裂般的痛,让玉致尖叫出声,她吃痛的紧抓着月琢的双肩,指甲嵌进他的肉里,而她自己却感觉仿佛刀子戳进肉里,一下将她劈作两半。 “唔……”冲破那一层薄膜阻碍的时候,交迭在一起的两人俱是一阵断而急促的抽泣。她太疼,也太过紧致,太够生涩,那本就紧窄的小穴骤然缩紧,险些将他夹断。 玉致疼的快哭了出来,无助的嘤咛着,浮起一层水雾的眼有些委屈的凝着月琢。 月琢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玉致脸上,月琢想要吻上她的眼帘去安抚她,却不想他一俯身,玉致就带着哭腔说道:“你别动!” 他一动她就痛,哪怕只是轻微的举动。 玉致皱着眉头,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颤着声音问他:“阿月……你、你是不是插错地方了?” 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痛?不是说阴阳交合,乃是极致欢愉吗? “傻丫头……”不知是不是玉致疼出幻觉来了,居然好像听到月琢这般叫她。 她看着月琢同样也是眉头轻皱,眼神却似乎温柔。 月琢轻叹了一声,无可奈何。她不好受,自己也不见得舒快到哪儿去,她痛,他也很痛。 玉致的花穴又热又软,不知是否是因为风情万种的药效,月琢此刻只想在里头驰骋,想用自己的肉棒捣弄那紧窄的花穴,想将那花穴肏得粉肉翻搅,想肏得身下少女娇喘连连苦苦求饶! 片刻清醒了些,月琢只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十分之禽兽。 玉致的小穴极其紧致,缠得他差一点就泄了出来。月琢呼吸声沉重,与玉致对视了半晌,见她呼吸声稍有平复,应当是没那般疼了,这才对她说:“还是要动一动。” 胸口起伏,玉致身上一片潮红,她别过头,诚然是有些害羞,但,算作默认。 玉致心想:“是要动一动。” 然后对他说:“你、你轻一些……” 于是,月琢压着她两条纤细的玉腿,将方才没能全根挤入的肉棒又往里插入了一些,玉致疼的抽泣了一声,仍有些疼是自然的,只是比起方才破身的疼痛,稍轻了些许。 见玉致没有多大反映,月琢这才缓慢的抽插起来……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九九絮絮叨: 玉致很可爱 月琢走心的时候,也很温柔~ -- 【第一世丨妄念】第九回:尝情(H) 玉致仍紧抱着月琢不敢动。 她还是有些疼的,只是如今这疼比起那些刀光剑影所受之伤,委实算不得什么。 她皱着眉头,月琢便来吻她的眉头。 那一瞬间玉致觉得,也许月琢是有些喜欢她的。 “嗯……嗯……嗯……”月琢抚摸着玉致,大掌在她身上四处点火,带来痒意与颤栗,他一面安抚着她,一面缓慢的在她身体里进出。 肉棒上缠着血丝,更有一缕殷红从二人交合处溢出,顺着玉致的会阴落到榻上,宛如几点雪里绽放的红梅。 月琢拥着玉致,亲吻着她散发着幽香的颈间,她的小穴紧窄无比,甬道内层层迭迭的媚肉更是一张吮吸的小嘴,蠕动收缩,挤压着他挤进去的粗硕,令他感受到近乎窒息的快慰。 交合处传来阵阵酥软,与两人来说皆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美妙之感。 “嗯……啊……嗯……唔……”玉致张着嘴,呼吸急促,随着月琢的动作发出细小的呻吟,她的声音本就娇软,此时此刻似乎更像她用在他身上的春药,吟的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月琢动作轻柔,是以那肉棒便被甬道里的嫩肉一直推拒着,每一次插入,都要突破那层层阻隔…… 如此抽插了十余下,下身的痛觉缓慢消失,连钝痛之感也无,玉致此时只感觉到被月琢插进去的地方湿湿的又痒痒的,她本能的希望他能够动快些,若还是这样缓而慢的进出,只怕她会被磨得越发痒了。 玉致开始用贴着月琢胸膛的乳来蹭他,也学着他的模样去舔、去吻他的颈脖。 男人的这个部位同样敏感,被玉致这样一撩拨,本就身中春药的月琢哪里还能忍受的住,只听他一声低吟,一手揽过玉致的细腰,一手抓住她胸前那两团白嫩的双乳,一面用力揉抓,一面一个深顶! “啊!”玉致被她顶得仰起了头,挺起了身子,他这番力道猛然撞进花穴,玉致虽然得偿所愿却也觉得那处被月琢撞得又酸又麻。 “啊!啊!嗯!啊……嗯……啊!嗯!嗯!”月琢动作加大,肉棒直驱长入刺进幽径,他的肉棒又粗又长,极容易的就能插进最深处,戳在玉致娇嫩的花心上。 “啊……嗯……啊……嗯……”玉致承受着月琢猛烈的撞击,不堪一握的细腰随着他挺进的动作不住颤抖,她感觉自己被他撑得很大、很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喷迸而出。 月琢灼烫的肉棒在玉致湿热的花穴里不断抽插撞击,他压着她一双纤细玉腿快速挺动、大进大出,玉致紧拥着他,满面红潮,香汗沁出,发出短而急促的呻吟,断断续续…… “啊!啊!阿月……嗯!啊……太快了!啊……你、你慢些……嗯!啊……” 随着月琢顶撞的越来越激烈,玉致那种急于小解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他插到最深处的时候,敏感的花口被硕大的龟头狠狠撞开,挤压研磨,弄得她又疼、又麻、又酸时,玉致几乎被他插得哭出声来。 她求他,便带了哭腔。 可月琢不听,硕大的肉棒仍然在快速抽插,且不断的加快、加快…… 每一次,他仍都插入那紧窄花穴的最深处,一次又一次的贯穿她的身体…… 玉致觉得,月琢一定是恨着她的,否则也不会有一种要用肉棒将她捣出一个洞来的趋势…… 最后,肢体交缠,春水泛滥。 “啊!!!”伴随着玉致一声忍不住的尖叫,那肉棒在一次贯穿花径刺入宫口之时,玉致全身颤抖,连着花穴都强烈紧缩。 一种极难言喻的快感,从尾椎骨如黄河决堤一般往上攀升,蔓延玉致全身。她紧抱着月琢,双腿紧夹着他的细腰,贴着他抽搐抖动。终于承受不住,喷出大量晶莹透明的花液…… —————————————————— 九九絮絮叨: 打滚就收藏求珠珠~ 感谢大家的支持! -- 【第一世丨妄念】第十回:卑鄙 最初,生门门主湘映月知道玉致绑了一个男人回来,绑得还是武林新秀,便怂恿玉致,不管有没有感情,先把人睡了再说。 湘映月再叁强调,说什么无论发生什么,反正人你已经睡过了,怎么都是不亏的。 湘映月道:“这日久生情,首当其冲的是一个什么字?既然是那什么生情,你们总得先那什么吧!” 如今,玉致总算等不及将月琢给日了,她便等着日久之后,月琢能对她生情。 玉致清楚的晓得,她不光是馋月琢的身子,她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得他一颗真心。 那晚,玉致精疲力竭在月琢怀中睡去,第二日自然也是在月琢怀中醒来,身上果然如同湘映月老早就与她分享时说的那样,酸痛不已,下面更是有些肿痛。 可这些小伤小痛的,在他们习武之人眼中都并不算什么。 见月琢还未醒,玉致找了一件皱巴巴的衣服披上,凑近了去看他隽秀的睡颜。越看,越觉得月琢越发的好看。 想起他这张脸,昨夜交缠时那动情的表情和被他那般温柔体贴的对待,玉致心想:“他……会不会喜欢我?” 平时待她那般冷漠,不过是彼此对立的身份加上他嘴硬别扭罢了? 这样想着,大概是因为玉致忍不住想要吻上月琢的脸,离的近了,气息靠了过来,月琢警觉,猛然清醒,睁开双眼的同时猛然抓住玉致想要拥抱住他的手腕,一个翻身,便将玉致压在身下。 若不是月琢毫不掩饰他眼底的厌恶与杀意,玉致差点就以为月琢是昨晚食髓知味,忍不住要与她再次缠绵。 “生气了?”玉致问她,唇角再次勾起那狡黠的笑。 “你!”月琢压在玉致身上,他皱着眉头,额角青筋暴起,那是玉致还想,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不一样,就连生气发火都是这般好看。 月琢强忍着怒气,但下手的力道还是要让玉致以为他要将自己的手腕捏碎。月琢压低了愤怒的声音,喝问她:“你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玉致笑了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给你下的药还少吗?” 她还得意洋洋的说道:“你放心,我手上的春药可远不止风情万种,昨晚……你不是很舒服吗?我们可以一样一样的试下去,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玉致想,当“反派”就是这点好,不似这些满口江湖侠义之人那般道貌岸然,一切皆可随心所欲。 而月琢却依然一副将要杀了她的表情。 四目相对,还是在这张床上,月琢看她的眼神却不再是昨晚云雨时那般缱绻情深,动作也不似昨晚那般温柔,一切又回到最初,他看她的眼神里只有憎恶,只有厌烦。 玉致的心,到底还是倏然疼了一下。 他骂她:“卑鄙!” “你昨晚可不是这样说的。”她轻轻笑了一声,张开尚裸露的双腿缠上他的劲腰,声音婉转如黄莺,语调拖得绵绵的说道:“我卑鄙我无耻,你又不是没有爽到?” 玉致可不是柔弱的女子,更可况月琢力气再大,到底被她用金针封住了穴道,玉致用力便能将他推开。 “我还有事。”玉致起身,差点因为腿软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她从地上捡起衣物,就当着月琢的面光着身子,一件一件的穿好,月琢显然闭上眼,别过头去,不屑去看。 穿好衣服,玉致再次回到床边,弯下腰,贴近月琢耳旁,语气十分暧昧的说道:“你好生歇息,保存体力,晚上……我再过来……” 不等月琢发怒,她便已经走了。临走时还在门外留下一句话:“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人了,有什么人欺负你,你便报我的名字,我罩着你!” 听着玉致的脚步声走远,月琢的神色渐渐归于平淡。 一塌凌乱,一室皆是欢爱后留下的淫靡气味,身下也颇为粘腻,月琢闭上眼,脑海中不禁想起昨夜种种,竟不知自己也有这般荒唐的时候,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而自己方才强压着玉致,本来是想找她酸胀,却不想…… 月琢低头,看向自己两腿之间的挺立,再次失笑,他的身体还真是一如玉致所说,要比他的嘴诚实许多。 月琢垂眼,瞧见那床单上几点红梅,目光再次变得柔和起来……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九九絮絮叨: 看!走不走心表现出来了! 和与之在一起的时候是剧情,玉致离开后男主就走心了! 女主是“妖女”,既清纯,又大胆 好喜欢这种设定哦! -- ρO1㈧ù.còм 【第一世丨妄念】第十一回 入夜,玉致如期而至。 她仍是给月琢下了药。 当满庭芳药效发作的时候,玉致还得意洋洋的对月琢说道:“我玉致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月琢很想告诉玉致,这两个词语用在这里,其实是有些奇怪的。 玉致的春药都是在湘映月那儿拿的,湘映月体谅她初尝人事,最初给她的几种药都是较为温和的。 于是,昨晚的月琢又回来了,玉致坐在床 ρó1㈧ǔ.cóм(po18u.com)上,等他压下来时双脚便自觉的缠上了他的腰。 玉致的吻落在月琢颈间,她明显感觉到他颤抖了一下。于是乎,玉致再接再励,用她温热湿润的丁香小舌,灵活而又缠绵的舔吸着月琢的颈脖处。 “嗯……”她在他耳边低喘,无疑增添了春药的药效,使得月琢把持不住把她揉进怀里,低头蛮横的稳住她到处点火的樱唇。 月琢的吻,相比于他冷情的气质无疑是霸道的,玉致紧紧勾住他,与他相融以沫,与他唇齿纠缠,时不时的发出呼吸急促的娇喘。 “嘤……”纠缠之中,月琢的手钻入她的衣襟,覆上她的双乳,用带有薄茧的手指在她敏感的乳头上画着圈圈,引得玉致弓起身子一阵颤栗,双腿夹得月琢愈发的紧了。 “嗯……嗯……”似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玉致并不畏惧破身时的疼痛,反而十分渴望,渴望月琢将胯下长物顶进她下面,抽插干弄。 玉致扭动着身子,将自己的双乳更紧密的贴近月琢的手掌,小腹更是抬起,往他腿间蹭去,去蹭那顶着自己大腿根部的火热。 便是这般接触,玉致都觉得身上、心里、酥酥麻麻的舒服。 但她更渴望对方能插进去。 于是她一面与月琢的舌追逐缠绵,一面用玉手轻轻的抚摸着月琢的后背、胸膛、侧腰,还有小腹,她甚至大胆的抓住了月琢的屁股,像他揉弄她胸前的浑圆一般,用力揉捏。 “嗯……”玉致听见,月琢的呼吸再次变得凌乱起来。带着若有若无的喘息,好听的让她嘤咛一声,便有水儿从花缝中流了出来。 “快进来!”玉致催促他。 他这样的撩拨是很舒服,可却撩起了玉致的欲望,玉致初尝情滋味,自然苛求再一次攀上昨日的高峰,享受那种灵魂都跟着一并震颤的,那种极为奇妙的欢愉。 玉致难耐的在月琢怀里扭动,像个不安分的妖精,她甚至主动用自己的花缝去蹭月琢的肉棒,隔着亵裤将那粗长卡进去,扭动玉臀来回摩挲。 月琢身中春药,自然不会推诿抗拒,但,哪怕是中了春药,也掩盖不住月琢的震惊,玉致她居然连亵裤都没有穿,裙下空空荡荡,却是一片旖旎风景。 他伸手往玉致腿间一摸,发现她已经足够湿润,便直接用硕大的龟头挤入那花缝。 火热抵在玉致腿心上下蹭了蹭,沾上她的花液,随即便扶着那烫热的粗长找到洞口,在玉致充满苛求的身体语言中,缓而有力的顶了进去! “唔……”还是有些疼的,不同于破身时撕裂般的疼痛,这点细微的疼痛对于玉致来说就跟蚊子咬似的,他进来了,她感受到他的火热,他的粗和他的长,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玉致唇角勾着笑,一双玉腿勾着月琢的细腰,是的,月琢的腰细极了,比好多女人的腰都要细要漂亮,可玉致也是后来脱了衣服,睡了月琢才知道,他的细腰不光是瘦,腹部全是紧实的肌肉,以至于她后来每每想起都要脸红许久,自然下面也有些许湿意…… “月琢,你好烫……”玉致眼尾上挑 ,又在眼尾处染了胭脂,嫣红一片,显得十分妖媚,杏眼盈盈,她眼中也满是笑意,那张淡樱色的小嘴用黄莺般的好嗓子说着如此下流的话:“你好烫,烫的我……身上好热……” 说完,她还用半裸的身体蹭他,那花穴本就紧窄,虽说破了身却还是婉如处子,她这般扭动,便夹得他有些疼。 月琢喉结动了动,看她的眼神灰色难懂,他压下来的时候用低哑好听的嗓说了一句:“那也是你点的火……” 说完,不等玉致开口问他:“那你喜欢我了吗?” 他便堵住了她的唇,以吻封缄。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九九絮絮叨: 又是在司命星君命格簿上一笔带过的剧情~ 这一章开始收费啦,希望大家理解! 感谢大家的支持! 之后也会有限免肉章,节日肉章,以及珠珠加更免费肉章的~ -- ρO1㈧ù.còм 【第一世丨妄念】第十二回 唇齿纠缠,玉致显得格外主动,她从湘映月那儿自学成才,一面与月琢亲吻着,一面用舌尖去舔她的唇。 她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月琢的呼吸声明显变得沉重起来,玉致听了,发出得意的一声轻笑。 月琢皱了皱眉头,大掌覆上玉致饱满的乳,微一用力,抓了一下,算是惩罚。 她撩拨他,他自然也要撩拨回去,这叫礼尚往来。 “嗯……嗯……嗯……”月琢隔着衣衫轻薄的面料揉捏着她胸前的肉团子,玉致难耐地扭动著娇躯,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更能感受到自己身上逐渐泛起的痒意。 玉致的双腿仍勾在月琢腰上,却不住的将胸脯往他身上贴近,扭动着,声音娇媚的说道:“其实……你可以……动作再大些。” 他弄得她很舒服,她建议道:“可以再用力些。” 若是月琢清醒,便只会骂她不知廉耻,放荡下流,可在玉致看来,月琢现在并不清醒,否则也不会顺她心意的在她胸上用力一抓,道了一句:“妖女。” 却不是江湖上那些自诩武林正道之人对她的喊打喊杀,玉致有些恍惚,忽然觉得,月琢这样叫她很是亲热,且极有情趣。她拿葱段似的嫩脚趾磨着他的大腿,叫他:“再叫两声来听听?” 他这样的回馈,着实让玉致惊讶,可由不得她惊讶多久,月琢手上便更用力了些,微有些痛,但玉致喜欢这种疼,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好勾着月琢的脖子呻吟起来。 同时月琢用他那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锁骨,轻而易举的往两旁扯开她层叠的衣襟,同堂,她没穿肚兜,几层襦衫拨开,那雪嫩的双乳便呈现在他眼前。 玉致胸前那两团雪堆,月琢一手难以掌握,方才他用了点力,那雪团子上还能看到微红的指印,小小的乳尖儿动情挺立,月琢难以自控,俯首用唇衔住。 “啊!”玉致叫得更大声了,月琢舌尖勾弄着她的乳尖,带来酥酥麻麻的快感,一下子就让她的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她一面想躲,一面却又将双乳往他面前送,欲拒还迎。 玉致难耐的在月琢身下扭动着,两腿之间的幽谷更是早早泛出粘腻的花液,湿滑一片。她确信月琢是恨着他的,否则为何她湿成 ρó1㈧ǔ.cóм(po18u.com)这样,他还不赶快进来? 玉致向来直来直往,她一把抓住月琢的肉棒,自己动手将那火热的肉棒扶往穴口,摸索着将那硕大的龟头抵在自己源源不断溢出花液的洞口,摩擦着,打湿了,便想拿着往里送。 她就是个急脾气,月琢不禁失笑,不等玉致自己动手,他腰一沉,便将肉棒送了进去。同时,用力向上一顶,一面顶按着里头不安分的媚肉,一面往更深处推挤。 “嗯……”玉致抱着月琢,感受着那根火热的粗长一点点的进入,一点点的将她的空虚和寂寞填满,一开始还是有些刺痛,可更多的却是若有若无酥酥麻麻的痒意。 玉致轻哼着吻上他的唇,丁香小舌轻轻撬开他的牙关,勾弄着月琢的舌与他纠缠,她知道这叫做吻,知道吻的情感有时交合的爱欲更动人。 她的吻有些生涩,却比春药更容易激起他的欲望。狠一用力,粗壮的分身刺进了花穴,缓而坚定的没入全根,紧接着,他抱着她,将她禁锢在怀里,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不停地抽动起来。 青丝凌乱纠缠,每一次月琢都将那又粗又长的肉棍抽出些许,紧接着,更加用力的冲刺进去,插得玉致很是舒服,抑制不住的呻吟着。 “嗯……嗯……啊!嗯……啊……嗯……恩……”玉致只觉得全身软的厉害,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加贴近这月琢,与他纠缠在一起,随着他的抽插,她也不自觉的晃动起来。 她扭着屁股,更是大胆的学着月琢的动作,伸出玉手去揉捏他紧实的胸膛,时轻时重,还用指甲尖去抓挠他。 交合处传来的阵阵快感,如同打通任督二脉一般,通遍了全身。玉致眯着眼睛,感受着他的火热坚挺,一次又一次的进入自己,撑开那紧窄的花穴,在那桎梏的甬道里来回抽插。 “啊!啊!嗯……啊!啊!嗯……啊!”玉致感受着彼此的欲望越来越强烈,随着月琢的动作越来越猛烈,抽插跌送的频率逐渐加快,玉致更是不可抑止的发出更为淫荡的娇吟,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 【第一世丨妄念】第十叁回:欲念(H) “嗯……阿月……嗯……啊……”玉致害羞,拿手挡住了脸,却抑制不住发出呻吟。也因此受无法半遮半掩的挡住酥胸,那一双丰满的浑圆再次落入月琢手中,被他揉圆搓扁。 乳尖儿早就被月琢嘬肿了,这般轻轻一弄就敏感的不行,玉致一面被月琢操弄,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一面扭捏着,摇动着小屁股颤抖的不行。可这样,那小本就紧致的小穴便将他的粗长咬的更紧了,月琢调整了只是,伸手揽过玉致的腰,抱着她岔开腿在自己身上坐下,再次将巨物顶入那湿软的小穴时,玉致更是尖叫出声。 “啊!顶到了!”玉致搂着月琢的颈脖,被他拿一下顶得浑身无力。刚才那一下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热烫刺破嫩肉,感受到那龟头与柱身只见的转折,插进去之后,又卡在那小小的宫口,顶得她那一瞬间差点被他肏得尿出来! “舒服么?”月琢的手放在玉致的细腰上,又顶了两下,缓慢的进出,让柱身上的经络一点一点推剐着花壁里的嫩肉。 “舒服!”玉致只觉得自己被月琢肏得又满又涨,她连忙抱紧他,璀然一笑,眼中无任何杂质却说着分外淫荡的言语:“阿月,你操得玉致好舒服……啊!啊……嗯……啊!啊!嗯!啊!恩……” “下流……”玉致听到月琢暗骂了一句,却不知那是他在说他自己。只是容不得她细想,月琢的攻势更加猛烈,肏得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颠簸起来,连呻吟都有了曲调。 粗长的肉棒猛挺,在那湿嫩的甬道里横冲直撞,每一回都挤开那层层媚肉顶向她的深处,戳抵着花心不停的撞击着! “啊!阿月!阿月!嗯……啊……阿月……啊!呐……”健腰律动,快速抽插着,小穴费力的吞吐着火烫的肉棍,早已被捣得花液潺潺,满溢、捣弄、出来的晶莹粘液,更是打湿了月琢一并律动着的腹肌。那时玉致早前勾引他时,最喜欢将手伸进去,慢慢抚摸的地方。 “噗嗤!噗嗤!”巨大的阳物猛烈的撞击,小穴被搅弄得水声响亮,颤抖的厉害。月琢不住的抽插挺送,让花穴分泌出更多的淫液,又用肉棒将那些花液逼仄出来,将两人交合出弄得粘腻一片,更是泛起一圈白沫……ρó1㈧ǔ.cóм(po18u.com) 又酥又麻,玉致被月琢这连续几十下的深顶插得只知呻吟,只知魔怔一般的去唤他的名字,反反复复的问他:“啊……阿月……嗯……阿月……阿月……你喜欢我吗?啊!嗯……你喜不喜欢我……啊!啊!啊……嗯……有没有喜欢上我……” 玉致闭着眼,迷迷蒙蒙的问着,却得不到月琢的回应。 不知是一时心有酸楚,还是被他这样顶弄得十分动情,玉致双眼亦是含了朦朦胧胧的泪,像是一眨眼,就会从面颊滑落一般…… 然,玉致却不知,她动情的呻吟,和她饱含爱欲、情欲、所呼唤着他的名字,对月琢来说,更是无药可解的媚药。让他想要她,狠狠的要她…… 下流是在骂他自己,他甚至想要这样插得她一面哭,一面紧拥着自己颤抖的喊着:“阿月……阿月……” 心中有了念欲,动作便更用力了起来,抽插的动作不断加快、不断用力去撞那深处的花心,用尽全力的冲刺,疯狂的往这柔软、温暖、紧致的最深处捣弄! “啊!痛……”似乎是被撑到了极致,满涨中微有些尖锐的疼,想来是月琢圆硕的龟头挤入了花心深处,抵得她有些撕裂的痛楚。同时,又因为那一阵痛楚,那本就紧致的花穴忽地又缩紧了,肉棒被吸得也有些疼,但却是舒服极了…… 最后,玉致的呻吟声被月琢顶得断断续续,想要尖叫却根本没有气力,肉体拍打的声音和淫靡的水声越演越烈,狠插猛干之中,玉致只能呜咽着抽泣求饶,但喘息声中却又充满极致的欢愉…… -- 【第一世丨妄念】第十四回:勉强 玉致没读过多少书,但字却是认得一些。 月琢被她用金针封了穴位,失了武功,又被她困在别院里,除了给他下媚药,月琢平素里多是不搭理她的,都在在屋子里静坐,或是看书。 玉致便当他是喜欢看书了,那时她也不晓得自己竟然已经是爱极了他,会因为爱上他而改变自己。月琢看书,玉致也看书,大抵也是希望能从中找到一星半点的话题,来打破沉默不语的尴尬。 便也是那时,玉致在一册书中翻到这样一句话: 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玉致其实不太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去问月琢,月琢只当她是没话找话,仍以冰冷的沉默对待着她。 玉致倒也不生气,反正月琢一直都是这幅样子。她只是觉得,暮然回首和灯火阑珊,这样的画面着实是美极了。 “倒也忽然来了兴致。”玉致放下书:“正好这几日城中也有灯市,你陪我去看看?看看这灯火阑珊!” 说是邀请,无非是胁迫。 月琢自然是不情愿的。 可那时,玉致也不会伺候人,她将月琢囚禁在此处,自然是需要人照顾他饮食起居的。所以,便拨了两个丫鬟给他,一个叫春草,一个叫夏花,这两个丫鬟都是玉致在街上买来的,并非魔教中人。 想必月琢是将她们也当成了可怜人,对她们态度远要好过玉致。至少,月琢在同他们说话的时候,并不会冷冰冰的满是不屑与厌恶,反而会客气的同她们说谢谢。 月琢从未对玉致说过谢谢,想到这里,玉致心里便又有了怒气。她一拍桌子,指着其中一个丫鬟说道:“你若不去,我便拿刀划了这丫鬟的面皮,我再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 月琢如今毫无还手之力,但扔悲天悯人。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那一晚,玉致换了身极漂亮的衣裳,飘逸的红烟萝上用金线绣着琵琶。她从来都是这样,红衣黑发,张扬而又鲜艳。 那时候,两人携手走在灯火阑珊的长街上。说是携手,倒不如说是玉致胁迫着,硬牵着月琢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以往玉致看这灯市,觉得不就是看那形态各异的灯,看那灯如昼里,并无甚惊喜。如今她与月琢一起来,倒像是大户人家里的娇小姐,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什么都喜欢想要。 玉致指使月琢去给她买糖葫芦,陪她去挑面具,硬拉着月琢在那胭脂小铺和珠钗摊位前给自己挑首饰。 “挑只簪子送我。”玉致捏住了月琢的软肋,但凡月琢不愿意,她便说:“那我回去,就要了那丫头的命……” 湘映月总对玉致说:“你馋他的身子也就罢了,可男人这心勉强不得,强扭的瓜也不甜,你又是何必?我看那武林盟中又不是只有那一人风姿绰越。你若喜欢他这种调调,姐姐帮你寻个七八个来。” 而玉致却说:“我偏就喜欢勉强。” 玉致还说:“我不是喜欢他这种调调,仅仅只是欢喜他一人。” 其实在街边摆摊的首饰铺,卖的东西并非什么金贵的首饰。 玉致作为月哭城八门门主之一,无论是枯夜的赏赐,还是她自己手中的银钱,亦或是别人对她的讨好献礼,那些东西远比这摊位上的要好的多,分明是云泥之别。然而,当月琢勉强给她选了一支绢梨花的簪子时,玉致竟觉得他是用心了的爱的。 她甚至觉得家里头那几支羊脂白玉的簪子,也没有这朵绢花做的好看。 玉致喜欢梨花,因为江南从来不下雪,但她偏又喜欢雪。梨花花开,处处纷纷扬扬,落下时又像极了雪,于是玉致也不清楚自己是爱雪多一些,还是爱梨花多一些。 但她以为,月琢替她选了这只簪子,定是知道她的喜好如此。 心中淌过一丝暖流,玉致不自觉的笑了,忙让月琢替她把簪子簪上。 见月琢不动,她又说:“那两个丫鬟……” 果然有效。 月琢将簪子簪在了玉致的发髻上,玉致自以为将月琢吃的死死的。 若不是这灯火葳蕤,月琢只要低头看她定会发现,玉致脸上红了一片。 “好看吗?”玉致问道,不待月琢回答,她便伸手找老板讨要镜子:“可有铜镜让我看看!” 老板忙递过来镜子,一个劲的夸玉致好看,说:“公子真是好眼光,这簪子与姑娘您当真是极相配的,仿佛刻了姑娘您的名字。” 玉致听了,高兴极了。 忙问月琢:“好看吗?阿月……” -- 【第一世丨妄念】第十五回:灼目 当玉致回过头,笑容却僵硬在了脸上。 她没有看见月琢,月琢并不在她身后。 玉致咬牙,有些生气,她扔了铜镜,忙去找他。 她倒是不担心月琢跑了,毕竟他现在功力全失,能跑得到哪里去?玉致想:“阿月,哪怕人山人海,我也定能一眼找到你。” 然后,她还真的在那灯火阑珊处,看见了月琢。 只是,却不是那暮然回首之人。 月琢一袭白衣,仿若谪仙,过往的女子也都不免羞涩的往他看上一眼。而他目不斜视,遗世独立,站在那万人中央,凝着的却是那一抹雪青色的身影。 那抹雪青色的身影,玉致再熟悉不过,青城山清一色的都是这么一抹雪青。只是从这女子的装束和发髻来看,她似乎是青城山的高阶弟子。可青城山又算什么?便是青城山掌门,玉致也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玉致当下便提了剑,红影一掠,迅雷般向那人砍去。路人惊恐的尖叫着四散跑去,那女子自不量力,还要抵挡,玉致并未用几成功力,不过几招已经一剑劈向她的面门。而这时候,月琢却挡在了那女子身前。 “住手。” 他的眼是冷的,他说话的语气也冷极了。 莫说月琢现在失了武功,便是换作有武功之人,往常这样不过是来一人杀一人,一人挡她便杀一双罢了。 只是来人却是月琢…… 玉致手中的剑便顿在了那里。 “她是谁?” “她喜欢你。” “你可喜欢她?” 那女子因为中了玉致一掌,剑也被玉致斩断,跌坐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因为肩上的伤势太重又跌落回去,最后伸出水葱般的手指捏住月琢的袖子,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师兄……” 玉致冷眼瞧着她,那女子模样确实生得精致,尤其那一双眉目,更是楚楚可怜动人的很。玉致心中发狠,她恨不得将这一双眼睛挖出来。 玉致恼火,将剑移偏一些,再次指向那雪青色衣衫的女子,冷声说道:“你若喜欢她,我便杀了她!” 其实后来想想,月琢定是喜欢她的把,玉致原以为他说这女子是他同门师妹,是在同她解释,是在乎她,怕她误会。可在坠落中,玉致才明白,那女子确实是他师妹,只是却也时候他的心上人。 他不想让她伤害她,所以才以血肉之躯挡在她身前,也因不想让她伤害她,才只说她只是他的师妹。 湘映月说的对,她总是喜欢自作多情。 她明明输得彻底,却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月琢身边,睥睨的看着那女子,对她说:“你师兄已经是我的人了,不想死的话,滚远一点!” 那女子眼泪瞬间就从那双美丽的眼中滚落下来,平心而论,玉致觉得长得好看的人,连哭起来都是这样的好看。 可惜她学不会她这般楚楚可怜,更不会像她这样在人前落泪。便是哭,都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玉致只是冷笑:“再哭,我现在就把你的眼睛珠子挖出来!” 那女子仍在地上不动,眼神直愣愣的看着玉致。玉致便将她的眼神当做是愤恨妒忌,她以为自己宣誓了主权,伤了那女子一片春情。 玉致有些得意,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当时若不是后面的那一场混战,也许她真的就将这女子的眼睛给挖了出来。 来人形形色色,武器也是各异,但从他们一个一个除魔卫道喊得响亮的口号,不难猜出他们都是来自武林盟中,那些自认为的名门正派。其中一人高喊:“妖女拿命来!” 便也有人厉声附和:“我戚家上下五十余口,今日我定要为他们报仇!” 玉致心情本就有些不好,这些人来无疑是撞在了她的刀刃上。 “惊鸿影一旦出窍,定要饮血才是,想来你们是特意奔来喂剑的?”只听玉致冷哼一声,手腕一翻,手中那柄惊鸿影子“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斩断了其中一人的手臂。 说是混战,无非是他们人多势众,但却一个也不敌玉致。 就像玉致一贯以为的那样,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个个全都是道貌岸然之辈。只是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竟然也会像他们口中那些“邪魔外道”一样,用这些下毒的伎俩,玉致这也是一时没想到的。 那时,先是有人投掷了几枚飞镖出来,那飞镖刀刃上泛着一丝绿光,玉致一看便知道那是淬过毒的。若只是这飞镖倒伤不了她,玉致翩然躲过,只是却有人撒出一团粉末,适时又起了风,风一吹,那毒粉铺天盖地朝她袭来,便无处可躲。 而这时,月琢如同挡在那紫衣女子面前一般挡在了玉致身前。 -- 【第一世丨妄念】第十六回:多情 月琢中了毒,玉致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在玉致替她挡下那阵毒烟,为她赢得的那一眨眼的空隙当中,玉致揽过月琢,使出了她原本不屑对这些人使用的杀招。 霎时间,周围都是痛苦的惨叫,玉致懒得去管这些人的死活,抱着月琢掠向一边查看他的状况。 “阿月!”玉致紧张极了,而月琢紧闭着眼,想了眼睛迷了毒烟,玉致害怕,害怕月琢会死。 说来真是可笑,江湖人刀光剑影里行走,玉致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如今却也有了担心的人了。 “我带你去找别云仙,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许你有事!” 别云仙是江湖上有名的怪医,传说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别云仙与月哭城颇有因缘,别人请不动他,但玉致却可以。 见到别云仙时,月琢已浑身发烫,嘴唇发紫,连双目都满是乌青。在别云仙给月琢清理眼部的时候,玉致一直担心的问:“怎么办,他会不会瞎掉?” 月琢无论是容貌还是眉眼,美得都仿佛画出来的一般。玉致起初也是被他的眉眼迷了心智,是以他那一双眼,她自然是喜欢的很。听了这话,别云仙笑道:“你不是最喜欢挖别人眼睛珠子了吗?怎么这会却担心起别人的眼睛来了?” 玉致懒得与他争辩,一直催促着:“你快救救他!别废话了!” “瞎不了。”别云仙动作慢条斯理,却告诉玉致:“不过他所中之毒,所需一味药引,我这没有,得去一趟凌霄崖。” “好。”玉致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 凌霄崖地势险峻,便是玉致这样的好轻功,要登上那高耸入云的崖顶,也得费一番功夫,看着也着实是凶险。 可她觉得这不算什么,她不会有事,就像月琢也不会有事一样。 玉致费了好一番力气,终于采得了别云仙所说的那株七星莲,等到玉致下山的时候,却发现山上早已被人设了埋伏。玉致不笨,转念一想便知道这些人是杀人要杀全套,定是知道这毒烟的解药所需关键的七星莲,只有这凌霄崖上有,这才设下埋伏。 无论来者是谁,肯定是他们口中的魔教众人,他们只需合力围杀,便可在江湖上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玉致不眠不休,加上轻功跑死了叁匹快马才赶到这凌霄峡,刚才攀上崖顶又用了许多力气,对付这些人倒是显得有些费力了。以至于玉致回到别院的时候,已经一身疲惫之色。 “门主!”侍女上前,满面担忧的去接玉致手里的东西,而玉致手里拿着的是月琢的解药,她自然不会让外人碰了,只把剑丢给侍女:“阿月还好吗?” 玉致出去这一趟,已经是两天一夜。这两天一夜,她一直记挂这他。 侍女回禀:“别医仙用心针封着月公子几处大穴,说是将那毒素暂且抑制住,让门主不必忧心。” “我去看看。”得知月琢无恙,玉致长舒一口气的笑了,一扫面上之阴霾,她快步、甚至一路小跑着去到月琢房中,想要将这来之不易的解药,快快让他服下。 只是,当玉致心有担忧却又满怀欣喜的推开门时,她隐约嗅到月琢房中有一丝幽兰的香气。 玉致想起,她在那紫衣女子身上也闻到过…… 玉致握着解药的手一紧,匆匆走向床前,一撩轻纱曼,见月琢平静的躺在床上,美人安睡,但身上应有的金针却不在了,脸色显然好了许多。 “她来过?”玉致知道,月琢没有睡,直觉告诉她月琢是醒着的,那紫衣女子也来过,他俩见了面说了话,也许是互诉了衷肠。想到这里玉致的态度被又变得凶狠起来:“好啊,那女人叁脚猫的功夫也能闯进我的院子,这院里的守卫眼睛一个个的都是摆设!来人,今晚当值的几个,把他们的眼睛珠子给我……” 玉致话还没有说完,正要站起来,手腕却被月琢伸手拉住。这是他极少的伸手主动去碰触她,月琢的声音仍有些虚弱,他说:“她忧心我的伤势,过来赠药罢了。” “赠药?”玉致捏紧了手中的匣子,恨不得将它和那紫衣女子的脖子一般捏碎:“她给你来送解药?” 玉致牙咬,笑容逐渐迸裂:“呵呵……多么情深义重……” -- 【第一世丨妄念】第十七回:伤情 玉致笑得更大声了。 “若是中毒的是我,这解药她送还是不送?” 她反握住月琢的手腕,逼近他:“若中毒的是我,而解药中的一味药引,你需历尽千难万险,日夜不停,来回跑死六匹快马,冒着危险攀上凌霄崖才能拿到,你给不给我?” “你……”那一双如画的眼,在摇晃的烛光中,眼波似终起了波折。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都是错觉……”玉致眼里的光忽然熄灭了,她淡漠的将月琢看着:“你挡在我身前是错觉、担忧我亦是错觉……我以为你兼济天下,对我又怎么会是铁石心肠……呵呵……” 她真是鬼迷了心窍,明知如此又为何动了心? 那一刻玉致忽然明白了。她松开月琢,再叁呢喃:“终究是我又自作多情了……阿月,你并不是替我挡的毒烟,而是下意识的要替你那个好师妹挡一挡吧?” 月琢皱了皱眉,倒也不是…… 她想到哪里去了?嫣然师妹当时与她所在的根本是两个方向,他分明是替她挡的毒烟,跟嫣然又有什么关系?他分明是看不惯逍遥门如今也用这样下作的伎俩。 “……”月琢倒是想与她解释,他头回看她这样,心中更是淤堵烦闷,然而话到嘴边,却如何也开不了口。 玉致捧着那个盒子,自顾自的笑了一会儿,然后对月琢说:“我啊……今天就不应该去什么凌霄崖,我应该就守在你身边,看你那师妹来救你,然后当着你的面,拧断她每一根手指头,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再割了她的舌头!” 玉致的眼睛红的厉害,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这一刻,她真仿佛是江湖传言中那杀红了眼的女魔头。 “我让你看着我把你心爱的姑娘,那一双美丽的眼睛珠子挖下来,一撮一撮扯下她的头皮,再往她头顶灌上水银!” 最终,玉致摔门而出,同样摔碎的,还有她踹在怀里一路怕撒了、摔了、自认为装满了心意的那来之不易的解药。 玉致这一走,是打算再也不要去见月琢的。 可她原先也不知道,自己不去找他,心中却是这样又一直想着他。 月琢并不知道,那一天,玉致是带着伤回来的。也许连玉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日会伤的那样重,可能是他当时一心记挂着月琢的安危,只想要快些将解药带到他身边,全靠自己硬撑着。 等月琢这边安稳下来,她放下心来,又或是被月琢和他师妹这对狗男女给气的,玉致才出了房门,便喷出一口鲜血来。 再之后几日,不管她想不想再见到月琢,都得闭关调养。 等道玉致出关,又遇上门中一些纷争要处理,她在外面打打杀杀,终又回来的时候,玉致刻意提醒自己不要去见他。 玉致甚至还想,她现在放不下月琢,也许就是贪念他的美貌,馋他的身子器大活好。可等她不再妄念这些的时候,又或是找到他人能够替代他的时候,她照样能将月琢抽筋扒皮! 她倒要看他,能在她面前清高到几时? 而玉致再见到月琢,便是她生辰那一日。 那一日,他便是用这簇簇裳梨,为她下了一场如梦般缱绻的雪…… 那时她坐在主位,宾客散尽,长桌上一片狼藉,一室的酒香。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直接抱了一坛罗浮春,开怀畅饮,喝得有些酩酊。 迷蒙间,她瞧见那白衣一角,便眯着眼睛顺着那白衣往上望,然后对上了月琢有些清冷的眼。她将酒坛子抱在怀里,喃喃说了声:“我的。” 月琢没动,也没说话,她才恍然想起,原来月琢是不喝酒的。于是她嘿嘿笑着,两颊酣酡的伸出一只手去扯月琢的衣袖,一面扯,一面仰头问他:“今儿个是我生辰,你的礼物呢?” 那时玉致想:“你送的生辰礼,若是能哄我开心,我……我便原谅你了……嗝!” 原以为月琢不会搭理她,会把袖子扯开,嫌弃她一身的酒气,却不想那人用他清冷的声音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她继续抱着酒坛子,晃了晃脖子,也不知是真的喜欢还是故意刁难,她说:“我想看雪。” 这里是江南,又不是雪山,六月里的天气哪里会有雪? 是气急败坏还是知难而退?那时候的玉致望着月琢好看的眉眼,好奇地等待着他的回应。却只瞧见他那薄唇动了动,说了个好字。 月琢说:“好。”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今天双更,明天吃肉 求珠珠~ 嘿嘿嘿! -- 【第一世丨妄念】第十八回:梨落(H) 玉致愣住,身体却忽的腾空,原来是被月琢拦腰抱起。 有那么一瞬间,她出于本能,一只手迅速而有力地掐住了月琢的脖子,而月琢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她便又嘿嘿笑着,拿那只原本掐住他脖子的手替他抚平前襟的褶皱。 那一笑,似乎心中什么委屈怨恨都烟消云散。 月琢带着玉致来到院中,将她放在秋千架上。 这时她已然有些迷糊了,歪着脑袋靠在秋千上眼见着就要睡过去。其实是真的睡过去了,只是眉心的一点冰凉使她皱了皱眉头,接着一片、两片、三四片…… 玉致睁开眼睛,便瞧见月琢一袭白衣负手而立,立在那靡靡夜色与簌簌落雪之中。 那场雪,落在了春末烟月酩酊的江南,也随着月琢眼中那一片琼瑶渐浓,落在了玉致的心里。 也是那时玉致才发现,原来月琢已经在她心里了。 玉致的目光从而纷纷扬扬落下的白花瓣上,移到月琢面上,她心中高兴,然而却用一副问责的语气瞧着他:“你打算就这样糊弄我?” 月琢看着她,不得不说他的眼睛当真是好看极了,玉致凝着那一双寒潭般的眼越陷越深,然后她伸出手去,又一次抓住了他,揉皱了她方才抚平的衣襟,将人扯过来,沾染酒气的樱唇就这样贴上了他微凉的薄唇。 再然后,便如同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那把火从秋千架上一路烧到了玉致房中。 她又拽又推,总算将高出她许多的月琢推倒在她的床上。 玉致趴在他身上,压着他,又是一段乱啃乱摸。她有了醉意,下嘴不知轻重,有时会咬疼了,月琢难免痛哼出声,这样在玉致眼中,便显得他越发性感。 “你当我是那么好哄的吗?你要哄我,怎么也应该肉尝吧?”玉致一直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往两边去拉扯月琢层叠的衣襟。她翘着屁股,双腿分开跪坐在月琢腰旁,下体时不时的隔着衣料蹭到他亵裤里的肿胀。 这样的动作,无疑是迫切、充满激情的,但却又十分的情色淫靡。可玉致哪管得了这些,她想要他,想跟他水乳交融,缱绻缠绵。 玉致是自己坐上去的,进入的那一瞬间,玉致被月琢的肉棒烫得呻吟出声。她微微有些颤抖,小穴紧缩,紧咬着那包裹的肉棒,使得月琢也低喘起来。ρó1㈧ǔ.cóм(po18u.com) 玉致经验不足,只知扶着那肉棍找准洞口戳进去,却不知月琢以往那些爱抚与揉捏都是前戏,为得是让她足够润滑。她此时虽是极想要的,也分泌出些许爱液,但却是不足够的。 那粗长进去时,磨得她又涨又微有些疼。 “嗯……”玉致疼得皱起眉头,小声呻吟了起来,然而动作却没有停滞不前。她俯下身,双手撑在月琢的胸膛上,贝齿咬着下唇,用那花穴缓缓上下套弄着那根挺翘的肉棒。 “嗯……嗯……唔……啊……”她其实并不想刻意去挑逗他,只是那紧窄的穴口似一张小嘴,温暖且柔软的含着大龟头,随着玉致的动作吞吐着粗长的肉棒。 玉致插得不深,动作轻缓,那龟头被她的小穴含进去又吐出来,发出“啵啵啵”的声音,惹红了二人的双颊。 月琢不自觉的架起双腿分张着,他宽厚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如同椒乳一般丰满的臀瓣,揉捏着,玉致被他揉得很舒服,却又是不满足的闭着眼,一面上下吞吐,一面双眼迷醉的去扯自己的衣衫。 她往两旁拉扯,将自己那一身红衣扯松散了,露出那一对凝脂的雪乳,随着她的动作,一直在月琢眼前晃动。 当月琢也耸动起来,玉致往下坐,他那挺翘往上顶的时候,便是毫不费力的将那肉棒狠狠戳进花口,深度和力道,让玉致险些以为自己要被他的长物贯穿。 玉致不服输,他顶得有多深,她就夹得有多紧,仿佛一场较量,月琢动作越来越快,玉致更是不断呻吟着。 小穴在肉棒猛烈的抽插中忍不住抽搐起来,玉致仰头,发出高亢的呻吟,红衣黑发,她不知自己此时是多么的诱人。 她全身无力,想要趴下,但那粗长还塞在她的花穴里,满满涨涨,她想退出一点,可月琢偏又要顶进去。 月琢按着她的腰狠插了几十下,插得她趴在他身上借着醉意哇哇乱叫,月琢不得已,用唇封住了她的吵闹,月琢甚至想要将她压在身下。 玉致不肯,双手推拒着他结实的胸膛,从那缠绵的吻中挣扎出来,倔强的强调:“我要在上面!” -- ρO1㈧ù.còм 【第一世丨妄念】第十九回 玉致骑在月琢身上,小穴紧锢着柱身。 玉致动作慢,慢慢往下坐的时候,她能明晰的感觉到那硕大的龟头一点一点破开媚肉,带着满涨的紧迫感往里挤压,一点一点将她的紧穴撑满。 玉致坐在月琢身上,呵气如兰:“阿月,除了门当户对,我觉着我俩再合适不过。” 月琢蹙着眉,无疑是在忍耐,玉致动作慢,也不知是不是怕压坏了他。她要在上面便在上面吧,她一贯争强好胜,他都是知道的。 玉致忽然又问月琢:“阿月,啊……我的逼紧不紧?” 闻言,月琢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粗鄙之语。” “自然是从湘映月那处学来的,江湖上谁人不知,她修的可是媚功。”玉致“咯咯”笑了,一面耸动着腰肢一面说道:“青城派教你的是剑道,并非断情绝欲的菩萨道,你这般严肃古板做什么,好没情趣。” 玉致还说:“没情趣便没情趣吧,谁让你本身就是这般清冷的性子,只对……呵呵,本姑娘不指望你……嗯……啊……热情似火,你只要又粗又长,器大活好,本姑娘亦是满意非常……啊……” 正说着, ρó1㈧ǔ.cóм(po18u.com) 玉致就被月琢狠顶了一下,被那硕大的龟头卡进宫口,她娇吟一声一阵颤动,却笑得十分满意。 那句:“你只对你师妹一个人那般温柔……” 玉致终究是没说出口的。 人是她的,心也迟早是她的。 玉致动了杀心,若月琢心中一直记挂着他师妹,她便杀了她,便是她死了月琢还是记挂着她,那也无妨,她终归是个死人。 “啊……嗯……啊……啊……嗯……”肉棒硬的厉害,本身就翘有弧度,玉致更是用那龟头抵住一面花壁,如骑马一般缓慢的上下耸动。 她没用力坐下去,自然是插得不够深的,她还在摸索之中,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甚至用花穴紧裹着肉棒磨圈,寻找着湘映月所说的极乐点。 如此磨了一会儿,交合处便又是水灾泛滥,花穴里溢出的淫液打湿了月琢平坦的腹部,将他的子孙袋也染上一层晶莹。 但玉致显然没有找到,她也并非是个耐心的性子,嘟着嘴往月琢胸膛上一趴:“不弄了,没趣。” 玉致想要掌控主权,所以想在上面,湘映月也说女子在上面会比较舒服。可兴许是她没经验,找不对路数,她反倒觉得还是被月琢压在身下猛干比较舒服,她喜欢被他干得想要尿尿,被他干得从尾椎骨一直窜到天灵盖都是一阵发麻的酥痒。 更何况,只有这样,月琢才会抱着她。 因为下面湿滑,玉致这样躺下,那本就没被她完全吃进去的肉棒便从花穴里滑了出来,彼时玉致还伸出手指,在月琢的乳头上画着圈圈,时不时还用指甲去掐按那挺立的乳尖,她方才想到了那紫衣女,心中不免又颓喪起来,正有些伤情时,月琢伸手抱住她,翻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下。 玉致在笑,想看他接下来如何表现,她喝醉了,他却没有。 是拿把刀割断她的喉咙,就此摆脱她,还是嫌恶的推开她,穿好自己的衣衫摔门而去。 “唔……!”玉致没想到的是,她方感受到月琢的火热还抵在自己腿间,月琢支手在她身旁,俯身看她,低头吻她唇时抬起她的一条腿,便将那早已抵在穴口的肉棍整根挺了进去。 于是玉致心满意足的抱着月琢,任由他狠插猛干,任由那床摇晃的听起来快要散架。 “唔啊……恩……啊……阿月……啊!阿月……”玉致的双腿盘在月琢疯狂摆动的劲腰上,承受着他凶横的冲撞,大进大出,穴口被磨得有些胀痛,花穴里的嫩壁更是被摩擦得一阵又一阵的痉挛着,她感受着自己被他撑大、被他填满、被他每一下都狠狠戳向那那花心,双腿越加越紧,快感越来越强烈,同时也越来越难以承受。 “紧。”在玉致被月琢如此连续抽插了几十余下,尖叫着就快要高潮的时候,她似乎听到月琢那清冷的,略带一丝哑意的声音如此说道:“小逼好紧。” 可月琢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玉致想,她大概是被他用力过猛,操出幻觉来了。 不得不说,极乐点,还是月琢会找。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努力写存稿,希望可以双更! -- ρO1㈧ù.còм 【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十回 酒醒之后,昨夜许多事情玉致都记不大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借着酒劲又馋了一回月琢的身子。 她亦是不知道,她沉沉睡去之后,月琢凝着她身上那些新伤旧创,眼底似墨色氤氲。 许是枯夜觉得玉致近来越发的闲了,便找了许多事情来让她做,玉致也因此忙碌了起来。 她前去朝阳山奉命剿灭洪氏一族时,抽空还给月琢写了一封信。 信上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她是当真想念月琢。 无论是念他的美貌还是身子。 可直到她灭了洪氏满门,放火将整个朝阳山都烧秃了之后,她还是没能收到月琢的回信,不免有些失落。 可失落的多了,她倒也习惯。 当玉致回到月哭城,陪着枯夜听曲儿的时候,她又看上了歌姬手上的那张琴。 那是月哭城中的琴,自然是一把好琴,是一把古琴,是一把价值连城的琴。 玉致喜欢,便求枯夜赠送与她,可枯夜偏说她是牛嚼牡丹,不肯给她。玉致求了叁四日,只道:“这张琴可不是玉致替自己求的,我是拿去送人的!城主你不是说疼我吗?如今连张琴竟都舍不得给我了!” 枯叶却道:“哪怕是你是牛嚼牡丹,你求了我这叁日,琴也是该给你了。可你偏是为他人做嫁衣,这琴我便懒得给你了。” 说着,枯夜叫人上来,吩咐道:“这把琴看着碍眼,烧了它。” 玉致当时便知枯夜是生气了,她想枯夜一定是不喜欢她看上的这个小相公。 毕竟正邪不两立,就像月琢和他的那些同道中人,也都对她得而诛之一样。 玉致忙拦着人烧琴,抱着枯夜的大腿软磨硬泡,装可怜,说好话,最后似乎是说了一句:“我将琴给他,无非是想听他弹琴,他的琴弹的比你这歌姬好多了。不但好听,且让我也有了学琴的兴致。” “城主,我跟他学琴,学好了弹给你听?” 枯夜似叹息了声,但却又细不可闻,并不真切。 “别来烦我。”他摆摆手,语气不善:“你要学琴便学,学不学得成,也切莫过来祸害我。” “谢城主!”玉致欢喜,忙又说了些恭维讨好的话,在给枯夜捏肩捶腿,拍了许久的马屁之后,便抱着琴美滋滋的走了。 玉致得了琴,回到了别院。 她叁天两夜没好生休息,为的就是将这张好琴带到月琢面前。 她是听过他弹琴的,不远不近,看着他在那苍劲修竹之间,一袭白山,指尖翩跹,琴声悠远,在那徐徐春风之中,泛泛宛如天籁之音。 而月琢自被她掳来,玉致便再没有听过他的琴音了。 于是玉致对月琢的威逼利诱,从此以后又多了两样,一是弹琴给她听,二是教会她弹琴。 那湘映月还笑她,说:“那俊郎君对着你,确实是对牛弹琴,而你找他学弹琴,实在是暴殄天物。” 而玉致却对湘映月说:“我觉得他似乎也有点喜欢上我了” 湘映月直接笑的喷出酒来,一面咳嗽,一面勾起玉致的下巴,风情万种的问她:“是喜欢上了,你还是喜欢上你?” 玉致听了,和她扭作一团,互相挠对方的痒痒,笑得都岔了气,酒亦是撒了一地。 那天晚上,玉致喝得又有些醉,她和湘映月分开之后,便径直去了月琢房中。 她一脚踹开门时,发现月琢正准备开门,她笑着歪歪扭扭的扑到他身上,劲还挺大,一直将退后的月琢逼得压在了墙上。 玉致一直在笑,手也在月琢身上不老实的一通乱摸,她抱着他,脸像只小猫一样往他怀里蹭。她说:“阿月,我娶你好不好?” “我娶你做我的小相公,这样……我们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玉致还说:“我就喜欢你,我想,我这辈子……也就只能遇到一个你,爱上一个你了……也许,嗝!也许以后我还会遇到比你更好看,甚至……器更大,活更好的人……但那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有你了……” “你醉了。”月琢嘴角似有笑意,只是玉致钻进了他怀里,并未看到。 他垂眸看她,眼睫如扇,喝醉的她,要显得比平日要温顺乖巧许多,他将她鬓角凌乱的发别向耳后,神色是少有的温柔:“说什么胡话……” “你若与我成亲,是我娶你,你嫁与我。” -- 【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十一回:我想娶他 玉致动了要娶月琢的念头,湘映月大吃一惊。 “你玩真的?” “我要了他的身子,自然是要对他负责的。” “负责个鬼呀!得便宜的是他好不好!”湘映月觉得好笑:“不,不对,你那阿月那般美貌,倒也说不得是谁占谁的便宜。” 玉致道:“反正他已经是我的人,成亲又有何不可呢?” 湘映月摇了摇头,仍是不理解:“你果然是疯了,魔怔了,我怀疑不是那男人反过来给你下药了?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吧?” “随你怎么说。”玉致并不在意,她甚至开始畅想着自己和月琢有关的未来,她说:“现在这处宅子还不够好,我希望找个临湖的大房子,从窗外看去。便能看见那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月荷花别样红,便是秋冬,亦能瞧那枯荷听雨,还可以吃藕和莲子!” “你这说话都文绉绉了,嗤嗤,都会念诗了。” “而且与他成了亲,才好给他生孩子呀!” “你还想给他生孩子?!”湘映月扶额:“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我不小了,都及笄了。”玉致不以为然:“你看,他长得那么好看,我长得也不赖,我俩生出的孩子,无论男女,一定都是很好看的。” 湘映月实在跟不上玉致的思维,只说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便是你强娶了他,你给他生了孩子,那这个孩子从出生起,便是永无灵日。” “那些正派人士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他,因为他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是屈辱。他们会杀了你的孩子,来证他们的大道!” 玉致却是不怕的:“我自然能护得住我的孩子。那些江湖,那些武林正派,我可曾怕过他们?” “你呀,及笄了又如何,还不是个孩子。”湘映月笑了,她没有直白的告诉玉致,若他真的当了母亲,只怕便不会这么想。 任何母亲想给孩子的永远是一个温暖的家,给他们无忧无虑自在快乐的童年,希望他们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 只听玉致道:“外头刀光剑影的,若是孩子不喜欢,也可将他们放到月哭城中去。” “他们?你还想给他生一窝吗?”湘映月叹气:“这便更是下下策了,月哭城……玉致,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若是你的孩子进了月哭城,便再也没有自由,也再也不是孩子。” 湘映月也不知玉致听懂了没有,玉致说不过她,扑过来,抱着她一个劲的撒娇:“好啦,还远着呢,我要娶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呢!我、我又不是一娶他就要给他生孩子?生孩子。可好……好一段时间不能做那样的事情,我还没有尝够这男欢女爱的滋味,才不要这么快就生孩子呢!” 湘映月以为自己打消了玉致的念头,心想,她要成亲便成亲吧,反正二人已有夫妻之实,成不成亲无甚差别。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平均一个故事30章结束 第一世快要收尾啦! -- 【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十二回:虚情假意 昏礼由玉致一手操办,其实不过是在院子里挂满红绸,大摆酒席,着人布置一番。 玉致不会女红,是以嫁衣都是在铺子里买的现成的。她与月琢本都是无父无母,玉致本想着让枯夜当那高堂,然而枯夜却说:“懒得陪你过家家酒。” 说罢拂袖离去。 于是玉致只与月琢拜了天地,来参加昏礼的多是玉致那些邪魔歪道的朋友,玉致大概是考虑到昏礼应是男女双方的亲朋好友前来参加并献上祝福,所以,便也将之前那些俘虏的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绑在了厅中。 说是邀请他们来吃酒,但这些人却一直害怕的发抖,总觉得像是直接要砍了他们的头。而之前在灯市上见到的那名紫衣女子名叫嫣然,玉致也让湘映月将人给绑来了。 嫣然仍是那一幅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玉致让她坐在首位,她要让她好好看看,自己心爱的师兄如何与她拜堂成亲。若非她不想让其他女子瞧见月琢的身体,让嫣然观摩他们洞房倒也不是不可以。 嫣然的待遇显然比那些俘虏要好,就像玉致对月琢说的那般:“她是你师妹,你嫁给了我,名义上她也算是我师妹。只要她不觊觎你,不惹我生气,我倒可以饶她一命。” 虽然没有被绑着,但嫣然被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同时被点了哑穴,对月琢就算有千言万语,也是如何也开不了口。 湘映月看着面无表情月琢,又看了看这哭的梨花带雨的嫣然,她知道月琢与玉致拜堂,多半是受她逼迫,玉致让她将嫣然绑来,不仅是为了观礼,更是用来作为人质。 她听到玉致的对月琢说:“这可是我第一次成婚,你若不与我夫妻对拜,搞砸了昏礼,我就当了你的面,割断她的喉咙!” 湘映月并不觉得玉致这样说这有何不妥,反正他们不就是那些人口中的邪魔歪道。 拜堂之后,自然要去洞房。 玉致让兄弟朋友门吃好喝好,又特意走到嫣然面前,告诉她:“眼睛睁这么大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看我与你师兄如何洞房?” 嫣然双目布满血丝,狠狠瞪着玉致。玉致却笑道:“你若是现在馋男人,我这院里的兄弟手下你皆可随意挑选。” 嫣然眼睛瞪着她,恨不得在玉致身上剜出两个血洞来,然而,她什么都无法做。 玉致笑得好大声,抱着湘映月送她的贺礼拉着月琢就要去洞房。 而嫣然瞪着玉致的背影,却忽然笑了。 嫣然知道,玉致再如何嚣张,却也嚣张不了多久。师兄的武功,她比谁都清楚。青城派第一剑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是吹嘘出来的。而他之所以被俘,无非只是听从师父的命令,从这个女魔头手中拿回被他夺取的布防图。 一旦布防图到手,师兄定能将这个女魔头斩于剑下,到时看她还如何猖狂,还如何能笑成这样! -- 【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十叁回:新婚夜·上( 湘映月的贺礼,自然是催情助兴那一类的媚药,玉致当着月琢的面,将药下在了酒里。成婚是要喝交杯酒的,玉致缠着月琢喝了交杯酒,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勾起他的下巴将唇送了过去。 她以唇渡酒,吻上月琢的唇,凉薄的唇沾了馥郁的酒香,让她愈发沉沦。 玉致坐在月琢腿上,手臂勾着他的颈脖,一面加深着这个令她微醺的吻,一面伸手去撩拨男人敏感的耳根。 她明显感觉到月琢的颤抖,以及腿间的变化。 喘息声中,玉致分开了与月琢纠缠的唇,她抬起头含住月琢的耳垂,然后用妖精一样的语气对他说:“你抵着我了。” 屁股下面隔着衣料抵着她的自然是月琢兴奋的性器,玉致低低笑着,抚摸着他的鬓角,抬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玉致看月琢真是越看越喜欢,她伸出手点了点月琢被她吻得沾满了她口脂的唇:“你偷我胭脂!” 玉致拥指尖去擦月琢唇上沾染的口脂,她凝着他的唇,动作认真,然后她忽然被月琢扣住了手腕。 “还给你。” 玉致还没反应过来,月琢已经欺身过来,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过来。ρó1㈧ǔ.cóм(po18u.com) “唔……”他的吻,与他清冷的外表截然相反,蛮横而又霸道,玉致楞了一下,但喜欢极了。她喜滋滋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将双乳凑到男人胸前摩擦,她笑着与他唇齿纠缠、嬉戏、却又因为太顽皮而被月琢压在身下。 玉致被月琢压倒在桌上,顺势就将双腿缠上了他的腰,玉致被月琢吻得浑身发热,控制不住的去拔月琢的衣服,然而婚服太过繁复,一时难以脱去,玉致变得急躁起来,动作也变得粗鲁起来。 满脸红潮的玉致一脸羞恼的被月琢抱起来,她盘在他的腰上笑嘻嘻的勾着他的脖子被他又放倒在了床上。 对于这套繁复的婚服,月琢显然比玉致要有耐心的多,他一面吻着她的唇,一面隔着衣料抚摸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同时那修长的手指不疾不徐的的理着被玉致扯乱的绳结。 终于,他将喜服一层一层的揭去,在那艳红的喜色当中,玉致的肌肤被衬得更显雪白。他支在她身上看她,这样赤裸的目光,令玉致多少有些羞涩,她伸手挡住自己的胸口,面色娇羞的别过脸去。月琢俯下身,吻上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同时褪去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他健硕胸膛和那…… 又粗又长的性器。 瞧见月琢腿间的物件,本就被他的吻撩拨得欲火焚身的玉致更是兴奋的不行,她勾住他的腰,小屁股都抬了起来,不停的扭动着,用自己的腿心处去蹭他挺翘的肉棒。 不一会儿,就将男人的龟头上蹭满了她的汁液。 “快点!”玉致嘟着被吻得红肿的小嘴催促道:“快点啦!快点将肉棒塞进来!” 她倒是直白,月琢皱了皱眉,一时却并不遂玉致的愿,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挤入那湿热的两腿之间…… 手指来回抽插,动作轻缓,他在等她适应,感受到穴内更多的湿意后,月琢加塞进一根手指,抽插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嗯……啊……嗯……”玉致紧勾着月琢的颈脖,裸露的双乳贴向他,乳尖似有似无的摩擦着他健硕的胸膛。与此同时,小穴因有长物入侵而开始收缩起来…… -- 【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十四回:新婚夜·下( 三根手指塞入甬道,已将她紧窄的穴口撑得发白,可月琢手指修长好看,便是加入三根手指,其宽度也不如他胯下巨物。 玉致曾和湘映月说过,她觉得月琢下面那根东西,有点太大了。 湘映月那时还笑她,说她是刚开苞,没被操够,小逼紧,这才不习惯。 可几回过后,玉致还是觉得月琢用来戳她的那根肉棒太粗太长了,每回都能顶到她最深处,最动情时甚至要顶穿她的子宫戳破她的胃一样。 “有那么夸张?姐姐我觉得你这是在炫耀!”湘映月来了兴致,凑过去问:“他有多长,有多粗,你比划来看看?” 玉致用手指拈了一个圈,只道:“长度的话……翘起来的时候好像能到他肚脐眼。” 然后她便听到湘映月的哀嚎:“这么好的大鸡巴老娘怎么没有遇到!” 再之后,湘映月多次表明她馋月琢的大鸡巴,想让玉致将月琢与她分享,共 ρó1㈧ǔ.cóм(po18u.com)攀极乐。但玉致几次拒绝之后,甚至对湘映月还出手恐吓。玉致说:“我虽然是强迫他,但我却是要对他负责任的,既然要负责,那他就是我小相公,我的相公怎么能和别人分享呢?纵然你是我好姐姐也是不行的 !” 只好就此作罢。 “嗯……嗯……嗯……”手指模仿着性交的动作,代替肉棒在小穴里抽弄,玉致被撩得很痒,抱着月琢一面发出呻吟去引诱他,一面主动的耸动着腰肢,迎合着他抽动的手指。 “快进来……好相公……嗯……啊……嗯……快将你的大鸡巴塞进来……嗯……我好痒……下面好痒……”玉致已然动情,她勾着月琢的脖子,拿双乳去蹭他,拿涂了丹蔻的纤纤玉指在他身上摩挲,同样带给月琢丝丝麻麻的痒意。 “快进来啊……相公快用你的大鸡巴来插我的小骚穴……快……啊……快些……”这些词,显然是从湘映月那儿学来的,玉致此刻满脸通红,双腿大张,并用脚板心去蹭月琢的小腿肚,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他。 “粗鄙之语。”月琢皱了皱眉头,三根手指从小穴里抽出来时,玉致顿时一阵空虚。显示为了惩罚她说出从湘映月那儿学来的下流话,月琢伸手在玉致的花瓣上力道不小的捏了一下。 “啊!”湿润的花瓣包裹着敏感的花珠,惹得玉致一阵颤抖。 而然便是那花穴足够湿润,月琢进去时也显然感受到了阻力。 她确实太紧了。 月琢扶着肉棒,先将那婴儿拳头大小的龟头塞了进去,然后按着玉致的腰,缓缓推入。龟头最是敏感不过,因此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硕大的龟头将她那紧窄的花穴一点一点的撑开,将甬道内层层叠叠的媚肉一点一点碾平,那些媚肉欲拒还迎,一面推拒着让他无法轻松进入,一面又紧绞着他,贪婪的吮吸着他的肉棍。 玉致红着脸看他,笑得很是满足,终于,他腰一沉,便将肉棒全部插了进去,显然是顶到了她的深处,玉致娇媚的哼了一声。 他原本打算轻缓的抽插,回回那般激烈,他显然是怕伤了她,然而当他的粗长全部顶了进去,被她那紧窄的小穴吸裹着,本就涨满了欲望的时候,玉致偏偏还说:“阿月,你的大鸡巴我很满意。” “……”她说的这是什么话?玉琢眸色一暗。 话虽粗鄙,但女人在床上说这话,又是玉致这般好看的女人,月琢的欲望再难压制。 他俯下身来,用力抓住玉致的一只雪乳,狠捏了一下,玉致尚来不及吃痛,便听月琢在她耳边低低骂了一句:“找干!” 说着,他狠顶了一下,顶得玉致搂着他颤抖着叫出了声,他便似猛兽一般埋头在玉致散发着幽香的颈脖间亲吻舔咬,引得玉致不断呻吟,紧搂着他只能承受。 玉致从不克制她因动情而发出的呻吟,她声音本就宛如出谷黄莺般好听,情欲之中的娇吟更是酥入骨髓的动人。 “啊!嗯!啊!恩……啊!”玉致被月琢顶得浑身酥软,很是舒服,虽然有时候涨得有些疼,甚至被月琢顶得头皮发麻,但玉致都是欢喜的。 他喜欢干她,她喜欢被他干。 这也勉强算是两情相悦。 玉致天真的以为,是湘映月让她说的这些荤话气了效果,才让月琢这么有干劲。 于是她搂着他的脖子,配合着他抽插的频率,哼哼唧唧的对他说道:“阿月,我的小骚穴被你的啊……嗯……被你的大肉棒啊……嗯……啊……塞得满满的……啊……啊!” -- 【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十五回:水乳交融(H) 玉致泄了一次,身下一面粘腻,月琢干劲十足,她亦是十分欣喜,只是缠着月琢换地方。 当时肉棒还埋在花穴里,玉致扭动着腰肢磨蹭着那根埋在甬道里的火热,对月琢说道:“去贵妃榻上。” 月琢便将她抱了起来,去往那贵妃榻。只是肉棒并没有拔出来,因此他抱着玉致每走一步,那肉棒都要狠戳一下玉致的花口,顶得她又痛又爽。 玉致勾着月琢的脖子,像个妖精一样引诱他:“阿月,你真的好硬哦……” 月琢看她,刻意抖动了一下,使得肉棒狠狠戳像花心,顶得玉致又是一声高亢的呻吟。 “啊!”玉致被他顶得一颤,花穴也骤然缩紧,月琢皱了皱眉头,龟头在紧致的花穴里抖动,差一点就守不住精关。 然而这样的姿势似乎更容易深入,玉致看起来也是格外喜欢,月琢便刻意走的缓慢,并加大起伏的动作。玉致自是一番呻吟,脚趾头都蜷在一起,她的双腿紧紧夹着月琢细腰,只觉得被他捣出来的水似乎沿着屁股往下,滴在了沿途走来的路上。 玉致抱着月琢,双乳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摩擦:“你故意的!” 却不是生气。 “故意的。”月琢坦然承认,说完又狠狠顶了她一下。 “我喜欢!”玉致抱着她,吻上他的唇:“我喜欢你这样。” 她喜欢他的主动,喜欢他的勇猛,喜欢他对于她身体的欲望。 玉致被月琢放倒在贵妃榻上,他的动作轻柔,然而玉致胸脯却起伏的厉害,她赤裸的躺在那儿,动作并不刻意,却分外妖娆。她喘息着对月琢说:“阿月,你看……我的心……因为你跳的厉害……” 月琢欺身,手掌覆了下来,握住那一团起伏的浑圆。玉致挪了挪身子,让了些位置给他,顺势握住了他挺翘的肉棒:“阿月,你这里也是因为我硬的厉害,是不是?” “是。”月琢说着,扶着肉棒在她一片泥泞的腿心蹭了蹭,再次顶进花穴。 月琢进来的时候,玉致抱住了他。 她闭上双眼,感受着他,同时腰肢款摆,配合着他的律动。 “啊……啊……唔……阿月……啊……阿月……啊……”玉致紧搂着月琢,双腿搭在他的腰上,但因月琢进出的速度着实太快,她好几次攀附不住,腿垮了下来,被他往两边大大的分开来按着。 玉致双腿大开,承受着月琢的粗长,肉棒凶狠的在花穴里大进大出。 但由于花穴太过湿润,玉致被他捣出太多的淫液,有几次肉棒在激烈的抽插之中从花穴里滑了出来。使得月琢不得不伸手扶着肉棒再次顶入。 月琢跪在塌上,双手掐着玉致的大腿,将她肏得呻吟声不断,他加速抽插着,每一下都插得很深,很深,深得玉致都要以为自己的肚子要被他贯穿。 “啊……不要……不用弄……啊!啊!阿月……不要弄这里!”玉致忽然抽出起来,原来是月琢一面这样凶狠的操弄着花穴,一面用手指玩弄她因为双腿大大分开,而露出头来的花珠。 月琢一面按,一面插,玉致承受不住,连呻吟声都变得破碎。 她被他插得流了泪,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她求他停下,却不知她刺激而缩紧的花穴将月琢绞得几乎失去理智。 ρó1㈧ǔ.cóм(po18u.com)他狠狠插着她,听着她呻吟,听着精囊不断拍打着她的屁股,发出清脆的响,听着那花穴被她进出的肉棍捣弄得水声潺潺! “啊!啊……不!啊……不行了……啊……阿月……啊!慢一点……我不行……啊!”玉致全身颤抖,发出高亢的呻吟,而她却不知月琢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要射出来,他想将龟头戳进宫口,将那炙热的精液浇灌在她的小子宫里…… 最终,伴随着玉致一声颤抖的尖叫,月琢将她紧抱在怀中,两人同时被灭顶的快感淹没,又一次水乳交融…… -- ρO1㈧ù.còм 【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十六 事后。 二人在同塌而眠。 拥着一张被子。 玉致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醒来,忽然想到什么,精神起来,作势便要下榻。 听到响动,月琢也睁开了眼睛。玉致脚刚踩下床,便只觉得双腿虚软,根本使不上力气,腿心处更是酸痛非常。 玉致“呀!”一声摔到地上,月琢想伸手扶已经来不及了,好在地上铺着白狐裘,玉致摔得并不疼。玉致听见声音,抬头看向月琢,见他坐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温柔的说道:“阿月,是我吵醒你了?” 月琢摇头。 “那你等一下!”玉致想要站起身来,结果发现根本站不起来,她显得有些懊恼。 还不是方才的欢爱太过激烈了。 玉致心想,湘映月总说自己家希望被人干到腿软,却不知这腿软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 此时,月琢站了起来,拿了嫁衣的外袍给玉致披上,玉致有些惊愕的看向他,只觉得这件外披从心到身都让她感觉到十分的温暖。 她从不吝啬对月琢的夸赞:“阿月,你真好。” 月琢也起了身,同样披着喜袍:“口渴了?” 他问她,他以为她起身是为了喝水。他在关心她。 “不是。” “需要什么?” 玉致凝着月琢,就控制不住想笑,她说:“就是我床头……那个昙花木雕上有一个机关,你按下去,帮我把里头的木匣子取出来。” 衣料声簌簌,月琢弯下腰将玉致抱回了榻上,然后便去到床边。按照玉致的描述,找到了那个机关,取出了里面的木匣子。 目光沉了沉,月琢转身将木匣子递给玉致,玉致抱着那个木匣子摸了摸上头雕花的纹路,然后拍了拍身旁的榻,示意月琢坐下:“来!” “阿月,你看!”玉致将木匣子打开,放到月琢眼前,她说:“这里面有田产,有地契,还有院子里那几个仆人的卖身契。另外,还有我在几个钱庄的钱据,你看,这底下还有一层金条!这些……” 玉致看向月琢,这时候的她哪里有传言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 “这些就是我全身家当了。”玉致说:“你既然嫁给了我,那我们便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我的便是你的。我现在还不能放你出去,所以只能我主外,你主内了,既然你主内的话,那我的全身家当,便交由你保管了!” 玉致皎洁一笑,手搭在月琢肩上,幽香的气体若有若无的扫过他的颈脖,她又问他:“阿月,如果你真的爱上我了,那你主外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爱上她了吗? “你爱我吗?”玉致搂着他的脖子问道。 他……爱她吗? 玉致看着他,眼神里有些东西亮晶晶的。 月琢不答。 他静静看着她,看她笑的就像是一个小姑娘,可玉致本身的年纪也就是个小姑娘。 月琢看着她那一双美丽的杏眼,看见她笑容明亮,唇角还有一泓梨涡,很久都不说话。 他说不出她想要的答案,也对她说不出那个简单的字。 结果似乎是在玉致预料之中,她嘟起嘴,将木匣子合上塞到月琢怀里,她说:“来日方长,你既嫁给了我,那么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月琢没有在纠正她,他与她之间究竟是谁嫁谁娶的问题。玉致说这木匣子里是她全部的身家,他又将这木匣子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月琢的目光停留在一张显得有些破旧的羊皮纸上,玉致也瞧见了,她“哦”了一声,说:“这……好像是我从锦衣卫那儿偷来的边防布阵图。” 月琢眉头微蹙,淡淡问她:“江湖传言,你用它与敌国做了交易,换取无数金银财宝。” “哈哈!”玉致笑了,她勾起月琢的下巴,亲亲吻了一下:“阿月,你是觉得我没将全身家当给你?没给你那些金银财宝?” “去他娘的江湖传言!”玉致冷笑:“我当时拿它,就是避免有些人要拿它去通敌叛国!” 玉致道:“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我杀人放火做过许多恶事,但我生在燕国,长在燕国,以后应当也是死在燕国的。我不是好人,却是燕国人,为何要通敌叛国呢?” 她说:“通敌叛国这种事我不屑去做,更不会去做,你……信不信?” -- ρO1㈧ù.còм 【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十七 玉致知道月琢不相信她。 枯夜派人来给玉致传消息,告诉她,她那大张旗鼓领取回来的小相公,拿着她的边防布阵图密会武林盟盟主。 得知这个消息,玉致神色淡淡,她说:“一切如我所料。” 玉致生了个懒腰,对来传话的门徒说道:“那边防布阵图我左右不过是拿来玩的,与我也无甚用处,况且我既娶了他,也将这东西交给了他,怎么处置便是他的事,有劳城主纯属费心了。” 玉致知道,枯夜是来笑话她的。 笑话她没事成什么亲,笑话她这么喜欢的小相公,却是别人刻意安排在她身边的,更是笑她连个人都看不住。 但无所谓,玉致相信月琢,相信月琢就算将边防布阵图拿回去,也只是给这图找了一个妥善的安置之处,贴面膜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他不信她,但她却是相信他的。 那天晚上,玉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她躺在月琢怀中,手指抚摸着他身上被她钉入金针的部位。 她问月琢,恨不恨她。 又问月琢,若他二人之间,之间没有正邪之分,你喜不喜欢我? 月琢没有回答。 她便一直问。 她是如此倔强,每日都要问他一遍:“阿月,你爱不爱我?” 月琢仍旧没有回答。 直到某一天。 月琢不知道,这一天其实发生了许多事。而这许多事无非是玉致经常经历的那些事。那些打打杀杀,刀光剑影,唯一不同的是,湘映月死了。 湘映月和玉致一起长大,在月哭城中,她们两个关系最好,仿佛亲姐妹一般。 湘映月死在男人身上,原来她之前跟玉致说过的她新看上的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与湘映月是灭门之仇。 她死在他身上,死在他床上。 玉致得知湘映月的死讯,当下便杀了那书生。玉致提着剑,一剑封喉。剑上滴着那书生的血,玉致红着眼对他说道:“她那样喜欢你,我便杀了你,去陪她。” 而那书生临死前却说:“你迟早不得好死,你与她都是一样的!” 不得好死是他们这样的人一贯的结局。 玉致冷笑,不想听他在自己面前苟延残喘,一件又贯穿了他的胸膛。 她不知那书生说她与湘映月一样,是说她们都是月哭城中的邪魔歪道,还是说她会和湘映月一样,死在男人身上。 玉致天真的觉得不会,月琢要杀她,哪怕没有武功,这么多次,他们日日夜夜的睡在一块儿,他总是能找到机会来杀她的,可他没有。这又让玉致心中那始终饱含的那一丝希望,又变得更为坚定起来。 那天玉致一个人坐在湘映月坟前想了很多,想到她们之间的种种过往,最后又想到湘映月说,若是她跟月琢有了孩子该怎么办? 玉致以前觉得不得善终也没什么。 可她看到湘映月那张俏丽的面容变得苍白,看着她躺在那里毫无声息,看着一贯爱漂亮的她一身血污躺在那里的时候,玉致忽然有些怕。也是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她以前可以不得善终,而如今却害怕不得善终的根本原因是,她舍不得。 她舍不得了。 她确实爱上月琢了,很爱很爱。 你问她什么是爱,玉致其实不太懂。她只是想永永远远的和月琢在一起,想陪在他身旁,哪怕是坐在他身边看他读书写字,听他弹琴,品他煮的茶,或是让他给自己画一幅画。她只是想跟他待在一起,想你许多普通人家的夫妻一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仿佛能得到玉致从未得到过的安宁。 玉致舍不得月琢,自然就舍不得死了。 那也是玉致第一次动了要离开月哭城的念头,也是最后一次。 她玉致决定的事情,从来都是想到做到。 那天晚上,玉致也不知月琢,听进去多少。她同他讲:“有的人,善恶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就像我,从小无父无母,孤苦无依,若不是随枯夜进了月哭城,只怕早早便死去了。然后我便理所当然的在月哭城里习武,杀人,没得选择。” 想到湘映月,玉致的眼眶又有些湿润。她问月琢:“若我当时无依无靠,遇到的人不是枯夜,而是你……亦或是你们武林盟中任意一个门派,再遇见你的话,你会不会……就喜欢上我了?” 玉致还说:“你们这些正派人士觉得我杀人放火,所以我该死,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对于你们口中的邪所作的,难道就不是杀人放火了吗?为什么同样都是杀人,同样都是报仇,你们就可以满嘴正义仁义道德,而我们就是十恶不赦呢?” 她看像月琢,月琢阖眸,她便当他是睡着了。 玉致躺在月琢怀里小声说道:“阿月,我杀人虽多,可又有谁知道,我本不想杀人,我杀人只是为了活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求珠珠!评论区真的好冷啊! -- 【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十八回:独饮忘川忘前 玉致想活。 想重活一次,想真真正正的活一次。 所以她选择叛出月哭城,选择带着月琢和她的身家财宝,企图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原以为是可以的。 玉致以为,从此往后她会有宁静的生活,而月琢也会爱上她。然而一切就如枯夜所料,她太天真了。 她想重活一次,却也因此丢了性命。 回溯的画面,定格在看月琢刺向她胸膛的那一剑,阿凝看到这一幕,捂着胸口疼的叫出了声。 “公主殿下!”团团有些着急,正欲上前关切,而司命星君却伸手阻止了她。 他摆摆手,手放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端坐着重新看向阿凝。 阿凝捂着胸口,只觉得一片撕裂的疼,泪水不断从他眼眶中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襟。 她哭了好一会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一片水泽,狼狈的很。 然后她睁开眼,怅然若失的说道:“我好难过。” 眼前的杯子空了,阿凝看着那杯子,摇了摇头,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目光澄澈,与方才的哀痛并不相同。她说:“但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难过。” 想必是忘川水起了它该起的效用。司命星君递过来一张帕子,阿凝接过擦了擦脸。 “饿了吗?”司命星君问她。 阿凝点点头,天上一天,人间十年,她这一觉睡过去,大概是一天一夜没有吃饭。 “公主殿下,好歹您这一世情劫历的完满,这七世情劫,历一世,少一世,也算是可喜可贺!”司命星君说着,拍了拍长袍从地上坐起来,向还愣怔着的阿凝伸出一只手来:“公主殿下,您赶快收拾收拾,趁下一世情劫时辰还未到,小仙带您去蹭个酒席!” “失恋就该大吃大喝,顺便打几圈麻将,多赢点钱回来,正所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嘛!”阿凝听他言之凿凿,摇了摇头说道:“吃酒席可以,打牌就免了,若是让我父君知道你带坏小孩子,仔细他去长生帝君那儿告你的状!” 闻言,司命星君笑容僵了一僵,看向阿凝,见她提及他顶头上司长生帝君时声色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司命星君道:“那就吃酒去!” 路上,司命星君告诉还在云头上打哈欠的阿凝:“今日是洞灵源青阳神君家小儿子的满月宴,这英年早婚的青阳神君不过叁万岁,膝下已有六个女儿,如今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得了个儿子,这满月宴自他夫人怀胎时便已在筹备,自然是气派热闹得很!” “难不成,这青阳神君家里也有皇位要继承?”落了地,阿凝走过那铺满了七彩宝石的地上只觉得硌脚,对于青阳神君的审美和行为感到深深的疑惑:“他们家的皇位和我家不一样,传男不传女?” 司命星君想了想,摇了摇头:“皇位传女不传男的,八荒六合好像只你一家。” 司命星君还对阿凝说:“随便吃,随便喝,就当自己家!” 阿凝腹中空空,就真自己找东西吃了起来。 阿凝平时极少出旸谷,她四处看了看,觉得这宴席上好像除了司命星君,她没一个熟人。五方十帝,叁清六御,她爹爹平日里那些酒友牌友一个都没来。 “灵宝天尊虽然没来,但他徒弟霁寻君来了呀!”司命星君说着,拉了拉阿凝,眼神意指不远处负手而立,气质绝然的几位男子:“那着青衫的,便是霁寻君。“ 司命星君还道:“那着白衣的,乃是青屿山千檀上仙,他身旁那个,便是东海水君鳌霆。” 司命星君挨个儿指着青年俊彦给阿凝认,像是在为她以后相姻缘做准备,结果指着指着,指道了阿凝的舅舅孔繁繁。 阿凝瞧见舅舅,正准备招手给舅舅打招呼,然而人群变得喧闹嘈嚷起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乌泱泱的人群竟全朝她的方向挤来! 阿凝怕吵,此刻现场更是吵得她头晕,她伸手捂住耳朵,艰难的转过身来,不再逆流狗刨,以为顺流而上可能会让她能有立足之地。哪里知道,她刚一转身,既踩到了不知道谁的裙子,又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她“哎呀”一声,眼看就要摔倒,被人当做垫脚板踩踏,还没来得及使出一个护体结界,便闷声撞进一个有着水沉香香气的清冷怀抱里。 这一撞,撞得她眼冒金星,只觉得像小时候从扶桑树上掉下来摔断了鼻梁一样,鼻腔里隐有热流涌动。 阿凝捂着鼻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疼懵了,觉得身边嘈杂的环境忽然之间安静下来,就像有人施展了一个时间骤停的法术。 她抬起头来,想对眼前那人说一声对不住,可话刚到嘴边,看清自己撞到的是谁,她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眼前人,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容姿胜雪,倾世风华。 正是昙凝放在心里偷偷仰慕了几千年的长生大帝,云笙。 -- 【第一世丨妄念】第二十九回:我与她云泥之 长生帝君亲至,方才那些女仙的疯狂也可以理解了。 “……帝、帝君。”阿凝咽了咽口水,明眸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彼时,阿凝喝了忘川水,并不知晓她那一世伤情皆因眼前人。 面前的少女抬头仰望,鼻血汹涌。长生帝君唇边隐隐有笑意掠过,犹如拨云见月,令在场众仙纷纷沦陷。 阿凝怔怔看着他,沉迷于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美貌,只觉得鼻端湿润,抬手一抹,摸到一抹鲜红:“……” 这一瞬间,她只恨不得化作原型,随便找个人的袖子给钻进去。 “我、我不是——”阿凝慌忙摆手,试图解释自己不是因为长生帝君的美色而喷鼻血,可是却连个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她多希望自己不是金乌,而是一只鹦鹉,至少能言善辩。 幸好,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云笙。” 这才解了阿凝的围。 那声音,亦如出谷黄莺,亦如天籁之音,好听的很。就连同为女子的阿凝听了,只闻其声,心尖儿都能苏得颤两颤。 长生帝君从她面前走开了,周围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阿凝有些窘迫,亦有些失落。她难得能看到他,为何方才就不能争点气,多看上两眼?! 就在阿凝再次要被人群淹没的时候,孔繁繁伸出他花里胡哨的大袖子将她揽到一边,司命星君也拽住了她:“公主殿下您小心一点,小心再磕着碰着!” 孔繁繁给她用法术止了血,问她:“我家阿凝没事吧?” 昙凝摇了摇头,眨了眨眼,只觉得自己丢脸:“没事。” 说着,她推开孔繁繁塞过来要投喂她云片糕,只道:“小舅舅,我实在吃不下了,那边有只胖鹌鹑,你喂它去吧!” 言罢,阿凝便拽着司命星君,离开了人群。 她没有回头,是因为她不回头也知道,能这样直唤云笙的,四海八荒,并无几人。而那一声云笙,其音何其温婉,何其动人,定是九重天上的玉檀上神。 那个上辈子大概是补了天,这辈子才能与长生帝君如此要好。 而她呢? 怕是长生帝君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吧? 而在司命星君看来,若说玉檀上神是七世情缘里的女主,那阿凝就是别人七世情缘里的炮灰。 阿凝历劫归来,看样子长生帝君与玉檀上神应也是方才历劫归来。 这样的席面,按理说是请不到长生帝君如此尊神,只怕长生大帝能来,皆是因为青阳神君的小姑子玉檀上神了。 阿凝心情不好,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心情就不好了。她忽然想喝酒,然她酒量浅,司命星君担心她酒后失言,就守在一旁嗑瓜子,时不时还往阿凝那边推了推酒盏,指使她给他倒酒。 果不其然,叁两杯黄汤下肚,一坛酒还剩大半,阿凝便有些飘飘然。 她揉了揉鼻子,那鼻子一揉又开始流血。 司命星君看不下去,凑过去揪起阿凝的袖子,替她擦拭糊在她脸上的血迹。 “没事没事——”啊凝扭头躲他,“你越擦越糊——!” 阿凝只好自己擦,擦干净了鼻血,说了声“好了”,就又开始灌酒。 叁两杯下肚,她呛了一下,咳了好半天,司命星君脸上露出点心疼的神色,伸手拍起了她的背:“公主殿下,咱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能喝能喝!”阿凝像为了壮胆一样又喝了几杯才一抹嘴,两眼望着司命星君,带着两分闪烁地道:“司命!我也好想像玉檀上神那样,能和帝君走的近一些呀!” “不能再喝了!”司命星君伸手去抢酒坛,结果他用力时阿凝一松手,他就抱着空酒坛摔了一个屁股蹲。司命星君揉着屁股,心想:“小姑奶奶,你可是连帝君都睡过了呀!你那阿月,就是帝君转世托生呀!” 阿凝拖着腮,飘忽忽的说道:“帝君和上神真般配呀……” 司命星君嘟嚷道:“你上一世,可不是这么说的……” 阿凝又说:“听说帝君跟玉檀在人间有七世情缘……” “是啊……”司命星君无奈看她,果不其然的听阿凝十分羡慕的说道:“我也好想与帝君有段情缘啊……我有不贪心,只要一世就好……” 依照司命星君对阿凝的了解,她这会儿喝醉了,无论说了什么,听了什么,做了什么,一觉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说:“公主殿下,你与帝君确实有情,还是七世有情,只不过……不是情缘,而是情劫,是劫,是孽缘。” -- 【第一世丨妄念】第叁十回:赶着去投胎 “讨厌鬼!”阿凝抬手就往司命星君胳膊上打了一下,司命星君知道她喝醉了,便与她闹着玩,也伸手打了她一下,于是两人你来我往,就这样跟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的在一旁闹了起来。 这时,云笙也看了过来,正瞧着阿凝抱着酒坛子站起身来,抬脚就要去踢司命星君的下叁路,青阳神君见状,忙向这位让南岳山蓬荜生辉,让他能吹十几万年的帝君解释道:“小仙们不懂规矩,玩闹罢了,帝君切勿见怪。” 青阳神君以为这位帝君是不喜欢小辈们这样打闹,他并不认得阿凝,毕竟阿凝也并不常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只以为是随司命星君而来的文书小仙,忙又说道:“帝君今日来此,真是小仙乃至整个南岳山,天大的福报!” 说着,便替他满月的小儿子请云笙赐名。 “嗝!”阿凝这边闹了一会儿,果然高兴多了,她抓了抓脖子,喝多了酒就觉得身上热,便非要出去走走。 “公主殿下——”司命星君跟过来,被她一脚踢了回去,她不让他跟着,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嗝!”阿凝觉得现在是真的喝多了,她不但难受,还难受的想吐。 阿凝蹲到小溪边,还没开始吐就吓跑了池子里的锦鲤,阿凝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说:“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我、我只吃红烧鱼、松鼠鱼、糖醋鱼、酸菜鱼、水煮鱼、清蒸鲈鱼、菠菜鲫鱼汤……嗯……嗝!还有什么呢……” “反正我是不吃生的鱼的……”阿凝迷迷糊糊的说着,在旁边找了个石头,单手支颐躺下,因为喝了酒,她全身发热,索性脱了鞋袜,将脚踩在小溪水里凉快凉快。 大概是喝了酒,心中烦闷无处宣泄,她便用脚踢着水玩,将水踩得哗哗直响。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阿凝耳朵灵,以为是司命寻来了,就有些生气:“不是跟你说不要管我了,我又不是刚出生的小宝宝!” 而那人却轻言慢语的说道:“你父君何时同意你饮酒了?” “嗯……”阿凝想了想,忙伸出手指比在唇上,“嘘!”了一声,酒意上头,实在有些困,她眯着眼睛压低了声音冲那人说道:“你不要告诉我父君,嗝!你不说,司命也不说,嗝!那就没人知道,这宴席上……许多人都不认识我的……” “那你认识我吗?”那人上前几步:“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阿凝努力睁开眼睛,只看到这人周身似有一圈浅淡光华,将他整个人都衬得圣洁又柔,却又让人觉得难以接近。阿凝又眯了眯眼,想仔细看清来人的样貌,但…… 阿凝晃了晃手:“你们是双胞胎?” 显然,她喝醉了,喝的看人都重了影。 “你等一下,我走进去!”阿凝撑着石头就要站起来,结果脚下一滑没有站稳,“啊!”了一声,挥舞着手臂,眼看就要摔进小溪水里,然而却被人拦腰一抱,摔入一个衣袍冰凉的怀抱。 那人瞬步上前,接住了她。 “谢谢……”阿凝自小被教育的讲文明懂礼貌,这回距离近了,她抬眼看向来人,一时愣在原地。 他,太好看了。 那人眉目似画,眼中自有星海万顷。 阿凝害怕深陷其中,便扭过头不敢再看,她心跳的厉害,跟打鼓似的,她忙又伸手按住胸脯,不想让他听了去。 “帝、帝、帝君!” 阿凝认出了他。 她自然是能认出他的。 虽然她不是常常能见到他,但每回同他说话自己都是结结巴巴的,阿凝甚至想,帝君会不会以为她生来就是个结巴? 阿凝咽了口口水,不敢动,也不敢再说话,多说多显得她笨拙。幸好,这时司命星君跑了过来,一面跑一面大喊:“公主殿下,您在哪儿?时辰到了,咱该走了!” 阿凝红着脸,一把将云笙推开,她喝醉了,控制不住力道,似乎推的有些重。云笙没料到她会使这么大的力气,被她推得一个踉跄。 “帝君您好,帝君再见!”阿凝福了福身:“我、有事,先、先走了!” 说完她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连鞋袜也来不及穿,果不其然就被地上的鹅卵石硌道了脚,疼得呲牙咧嘴。加上本就喝得醉醺醺的,一疼起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云笙走了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将鞋递给她:“这般着急?” 阿凝不好意思,忙用裙摆遮住了裸露在外面的雪白小脚丫,躲在裙子里头穿鞋袜,如实回答:“急、急的很!我敢赶着去投胎呀!” -- 【第二世丨心劫】第一回:缘起(修真界大师 阿凝确实赶着去投胎。 司命星君向云笙行了礼,便拉着阿凝驾云去往幽冥司跳轮回井。 天上一天,人间十年。 司命星君不过在府中连续通宵达旦写了几人的命格簿子,阿凝在人间这第二世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放在修真界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 这一世,阿凝投身为天墉城掌门人鄢沧海之女,名唤阿嫣。 阿嫣自小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深受同门师兄姐的喜爱。天墉城中,大家都宠她,爱她,护她。在随时风云骤变,腥风血雨的修真界,阿嫣可以说是自小在蜜罐里众星拱月般被人呵护着长大。 又过了几年,阿嫣又长了几岁,在法术研习这一块颇有天赋。自她于论剑峰上崭露头角以来,倾慕者便不止是天墉城同门的那些师兄弟们。昆仑山以及九州其它仙门,也有许多青年俊彦倾慕于她。 而阿嫣到了这个年纪,也是该在仙门之中,挑选一位青年俊彦来与自己和合双修。 在修真界,合合双修类似于人间嫁娶。修道男女结为修侣,阴阳调和,水乳交融,更有助于修行路上的探索与精进。 阿嫣容姿出色,天赋也高,是以也成了不少男修心目中双修女修的不二人选。 更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说阿嫣仙缘极高,且从天机来看拥有名器,甚至可做鼎炉。 虽说名器、鼎炉、这样的话在修真界很是平常,无需遮掩,但阿嫣却觉得,这些谣言对自己是一种冒犯和羞辱。她可以与人双修,但定是要与自己相爱之人,若只是为了双修而行夫妻之实,只看重权益而无情爱,她会觉得自己可悲的很。 这一年,阿嫣生辰后不久,便有许多人登门拜访,目的就是想要与她和合双修。 阿嫣是掌门之女,因此前来相求之人身份地位皆是不低,都是名门之后或世家之主。 双修于修真界实为平常,鄢沧海让阿嫣自己选择对象。 阿嫣心里是有人的,她将那人放在心里许多许多年,那人待她也好,也宠她,护她,她只是不知他何时才能来问自己,愿不愿意与他和合双修。 她还是想等,想等那人亲口对她说。 阿嫣等啊,等啊,终于等到那人回来。 只是他回来的时候,身后还多了个小姑娘。那姑娘羞怯的很,一直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大师兄身后,小手不安的紧抓着他的衣袖。 听说那个小姑娘,十四五岁,比起修真界通过修行,而容颜不老的阿嫣来说,她才是真正鲜花一样掐得出水的年纪。 听说那人是她大师兄在山下新收的徒弟,名叫沉颜。 她大师兄谢徵羽,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仙门翘楚。也是时候该收个徒弟,且他收的徒弟应该是天赋极高的。 阿嫣没有想到的是,谢徵羽新收的这个小徒弟似乎并无仙缘,灵根还是四品灵根中最差的杂灵根,甚至比天墉城外门弟子的资质还要差,阿嫣不知大师兄看中这个沉颜什么。 不过,她一贯是支持她大师兄的,大师兄既然收了沉颜做徒弟,她便也能将沉颜当成自己的徒弟。 因此,当师姐白霜怜有些不服气的说:“我上次看中内门弟子小川,想推荐给大师兄做亲传,大师兄却不收,我以为他是嫌弃小川的资质,如今却收了这么一个可以说是半分资质也无的杂灵根当徒弟?” 阿嫣甚至还安慰她说:“也许,她有什么独到之处呢?师兄倒是从来不曾错过的……” 阿嫣安抚完白霜怜,便去飘渺峰找谢徵羽。她在竹林里遇到了正在扎马步练基本功的沉颜,沉颜见谁都害羞,阿嫣大大方方的与她打了招呼,告诉她,我是你阿嫣师叔,还说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不好意思问你师父开口,可以来丛云殿找我。 她想,沉颜是女子,总有些事情是不方便与谢徵羽这样的男子去说的。 沉颜磕磕巴巴的说了谢谢,还是低着头,阿嫣也不是个自来熟的,说了句不打扰你练习,便去殿中找谢徵羽。 来之前,她对着镜子练习了许多遍,如何开口与他说话才显得自然。是以,阿嫣见到临渊抚琴的谢徵羽,便故作生气的说道:“大师兄说好赶在我生辰那日回来,却说话不算话,如今回来了,却也只记得从山下带回来的徒弟,全然忘了阿嫣的生辰礼了?”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第二个故事开始啦,大师兄x小师妹 记不记得第一世,阿凝还是玉致的时候,就在想,如果自己和嫣然一样,和月琢是师兄妹的关系,那月琢会不会就有可能喜欢她? 近水楼台,这一世,她如愿以偿。只是师兄妹之间,多了个女徒弟沉颜。 呜呜呜呜呜,第二个故事了,打滚求珠珠!嘤嘤嘤!情劫好像都没上过首页QAQ -- 【第二世丨心劫】第二回:珠玉 琴音泛泛,宛如天籁。 阿嫣走到谢徵羽身旁坐下,托着腮,听他将这一曲星河鹭起弹至最后一个泛音。只觉得余音绕梁,不可休矣。 阿嫣凝着谢徵羽的脸,还沉浸在他心手相忘的琴音当中,便听谢徵羽开口道:“我知你会来。” 谢徵羽的声音比方才那琴弦之上的泛音更如天籁,而他似早有准备,从琴案下拿出一个细长的木匣子递给阿嫣。 “生辰礼!”阿嫣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她从谢徵羽手中接过木匣子,笑的眉眼弯弯。她毫不避讳的在他眼前这样开心,木匣子打开,那明亮的笑容变得越发灿烂。 盒子里是一支金簪。 几片缠绕在一起的银杏叶栩栩如生,其中卷起的两片银杏叶中又有几颗圆润光亮的珍珠做点缀。 “好漂亮!”阿嫣迫不及待的将金簪簪在发髻上:“好看吗?” 不等谢徵羽回答,她又笑了,自问自答的说道:“当然好看了!金簪好看,阿嫣也好看!” 大师兄送的,自然是好看的。 大师兄送阿嫣什么,阿嫣都是喜欢的。 阿嫣其实是想这样说的。 最后她只是说:“谢谢大师兄,我很喜欢!” 只是,事后想一想,阿嫣当真是后悔极了。 恨的自己去打自己的手,怎么她的手就这么快呢?她怎么能自己将簪子簪上了呢?她应该由此顺理成章的让大师兄替她将这只簪子戴上! 阿嫣对缥缈峰熟得很,熟的就跟她和父亲住的丛云殿一样,毕竟她与师兄是青梅竹马一并长大的关系,师兄独居缥缈峰以后,她常来此替他打点。 “大师兄,我去给你泡茶。”阿嫣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兴高采烈的去挑选茶与茶具。 阿嫣煮的茶是极好的,连她父亲鄢沧海那般挑剔的人,都喜欢喝她煮的茶。谢徵羽也是喜欢的,只是阿嫣却不知,谢徵羽究竟知不知道,她之所以能泡得一手好茶,也全是因为他喜欢。 品茗时,阿嫣对谢徵羽说了这几日那些人上门来,想与她双修的事情,这种事情在修真界很是平常,虽然阿嫣害羞,但还是鼓足了勇气,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谢徵羽谈及了此事。 阿嫣说:“昨日蜀山派的萧师兄,靳师兄,还有琼华派的青云师兄,林墨师兄,好像都与父亲提及了此事。” 阿嫣偷偷抬眼,想要去看谢徵羽的反应,而他品着茶,安静的像是一幅美丽的画。阿嫣的心沉了一沉,好不容易才决定与谢徵羽讲这件事,现下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我……我……” “师妹的意思呢?”他问她。 “我……”阿嫣羞红了脸,手在桌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摆:“我爹说,修真之人结为修侣,就与凡人结为夫妻一样,他他不希望我远嫁,希望我……我就在天墉城中,选择一人与他与结为修侣……” 阿嫣的脸红红到了耳朵根,这时候将父亲搬出来,反正他父亲也不会知道。殊不知,鄢沧海在丛云殿中打了一个喷嚏。 这会阿嫣的心又跳的快极了,她在等谢徵羽回答,然而谢徵羽却说:“也好。” 也好…… 是几个意思? 阿嫣暗自叹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不知大师兄是真的不懂,还是并没有双修的意愿,还是说他不想与自己双修? 阿嫣的思绪乱了,眼神也暗淡起来,她害怕谢徵羽发现她此刻的窘迫,只好自己将话头转向别处:“大师兄,我想要去瀛洲岛采一些仙草,你也知那儿的的灵兽凶猛的很,上次霜怜陪我去,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们都差点回不来。你……你哪天有空再陪我去一趟吧?” 谢徵羽道:“好。” 她说什么谢徵羽向来都是说好的,也始终是对她这样淡淡的笑的。 以至于阿嫣后来想了想,大概正是因为他对她这样,才会让她有种谢徵羽对自己有情的错觉吧…… 他明明对身边许多亲近之人都是这样,自己当时为什么就那般固执的以为,他只是对她这样好,这样的有求必应? 到底,她所依赖的温柔,居然,全是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只是。这些都是后话。 临走时,阿嫣忽然顿住脚步,转身又跑回屋子里,伸手将一块琅轩玉放在谢徵羽面前。 她仰着下巴,看起来娇俏灵动:“回礼。” 她说的坦坦荡荡,天知道,阿嫣对镜子练了多久才不会害羞。 阿嫣说:“这是我亲手编的剑穗,大师兄,送给你。”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玉致与阿嫣性格是不同的 玉致敢爱敢恨,爱的有点偏执 阿嫣更多的是暗恋,更像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阿嫣也不是傻白甜,只是从小在蜜罐中长大 呜呜呜呜求珠珠!一星都没有太惨了! -- 【第二世丨心劫】第叁回:流言 因为谢徵羽早就到达了人剑合一的境界,所以配剑日常不在身侧。 可有几次,阿嫣分明看到他在教习沉颜剑术的时候,他的佩剑上便挂着她送给他的琅轩剑穗。 阿嫣高兴极了,她以为谢徵羽是知晓她的情意的,并且君心似妾心,不负相思意。 然而阿嫣到最后才发现,她这一生之所以从阳光明媚的花圃跌进寂静幽冷的深渊,全都是因为错觉二字。 阿嫣一直在等大师兄向她提及双修一事,只是谢徵羽似乎并无意愿。白霜怜见状,只说:“看你憋成这样,不如直接去问大师兄好了?” 阿嫣摇摇头:“我一个女儿家,这种事情总是不好开口的……” 白霜怜道:“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修真界可比人间要开放许多。” 阿嫣还是摇头,她看过人间的婚礼,她也很是欢喜向往,阿嫣曾想,若是师兄愿意与她结为修侣,她也想按照人间的规矩来办这样一场热闹的仪式。 白霜怜道:“其实双不双修都没什么,你天赋高,资质好,便是自己修炼,一样能得大道的。” “是啊。”阿嫣点点头,然而她知道这也不过是她用来搪塞那些人的理由。 白霜怜忽然笑了,阿嫣问他:“你笑什么?” 她说:“其实你与大师兄挺般配的,你若与师兄结为修侣也好,那么追求于你的这些男修也该消停,而那些倾慕于大师兄的女修,也不会日日都来打扰天源宗的清净了。 阿嫣红着脸,伸手推了他一下:“瞎说什么!” 但她心里是高兴的。 “不过,我今日听到一些消息……” “什么?” “你没听说吗?想必应是那些对师兄爱而不得的女修士编排出来,故意恶心人的话。”白霜怜道:“哎!这话我都不好说出口,你不知道那些人编排的多下流!传的绘声绘色!他们都说大师兄收的那个徒弟,就那个沉颜,实则是个名器,大师兄收她为徒,并非为了传业授道,而是为了将她炼成鼎炉!” “谁说的?!”阿嫣一拍桌子,瞬间就变了脸色,看她这愤怒的样子,像是随时都要拔剑,白霜怜忙按住阿嫣的手:“哎呀!别冲动!这话是何处传来的已经无从知晓,我也是不信的,许多人也都是不会信的,你我都知道大师兄的为人!” “只是……”白霜怜话锋一转,一时间是真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直说吧。” 阿嫣与白霜怜也是一块长大,亲如姐妹,二人之间向来是直话直说,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白霜怜犹豫了一下,对阿嫣讲:“只是,我……我和七师兄都觉得,大师兄对沉颜好像过分的好了。” “沉颜是他徒弟,他也就沉颜这一个徒弟,师父对徒弟好不是自然吗?”阿嫣反问:“我爹对你也很好啊,你不常说我爹就是你爹吗?” 阿嫣心思纯正,善良,白霜怜一直都是知道的,对于这些传言,她一开始确实觉得是无稽之谈,但如今亲眼见过一些事情,倒觉得一切并非空穴来风。 白霜怜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虽这样想,哪怕大师兄也这样想,只怕他那个徒弟沉颜却并非是这样想的……” 话已经说的如此直白,直白的让听到的人都觉得难堪, “都是那些人瞎说的!我若听到门中再有人编排这种背的乱伦的无耻谣言,定让父亲将他们逐出山门!” 只是,阿嫣嘴上这样说,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她对白霜怜说的话,更多的是在安慰她自己一样。 以至夜不能寐几日之后,她终是忍不住去了一趟谢徵羽的飘渺峰。 阿嫣去到飘渺峰的时候,沉颜进到屋里头,给她添了一个杯子。 阿嫣冲她微微一笑,然而可能是因为白霜怜的话,她此刻的心境敏感许多。 阿嫣看着眼前这杯茶,恍然间有种怆然的失落感,要知道,她来大师兄这里,从来都是自己泡茶的。大师兄喝什么茶?要用哪些茶具?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然而,现在沉颜也是清楚的。 她再来飘渺峰,便会像其他客人一样。 只是客人。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阿嫣送谢徵羽的琅轩剑穗,是伏笔。 -- ρO1㈧ù.còм 【第二世丨心劫】第四回: 并阿嫣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凝着谢徵羽出尘的面容,她始终是相信大师兄的,只是她却堵不住那悠悠之口。于是,她只好鼓起勇气问他:“大师兄,你……你愿不愿意与我双修?” 终于问出了这句话,阿嫣豁然开朗,但她依旧忐忑非常,她凝着谢徵羽的目光顺也不顺,她害怕错过他面上一丝细微的表情,当然她更害怕的是他拒绝她。 然而阿嫣只看到谢徵羽抿了抿唇角,皱了皱眉头,阿嫣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她深吸一口气,忙又解释道:“最近,我的修炼总是突破不了,像是到了瓶颈……而又有许多人过来,向我提及双修之事,我便想……若是与师兄双修,也许于修行上会有很大突破和助益。” 阿嫣到底还是害怕被谢徵羽拒绝。 她不敢说,我喜欢你才想与你双修。虽然她喜欢他,但阿嫣更怕他不喜欢她的喜欢。 谢徵羽仿佛清风修竹,仿佛临渊皓月,是谪仙一般的人物,阿嫣不想因为这样一份世俗之爱而将他拉至凡俗。 所以她撒谎,她忐忑着等待着谢徵羽的回答。并未也过去多久,新茶还有些烫手,阿嫣觉得十分煎熬。然后,她终于等到谢徵羽说:“既是修为遇到了瓶颈,我帮你……” 阿嫣瞪大了眼睛,来不及惊喜,她张着嘴,有些颤抖,忽然不知该说什么,要说谢谢吗? 然而,率先打破沉默的,却是沉颜。 “哐当!”一声,她似乎摔碎了谢徵羽的茶具。 再然后,她便仓仓皇皇的转身跑走了。 阿嫣知道,她是伤心了,她这样的表现再明显不过。 阿嫣忽然觉得有些愧疚,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她维护的是大师兄和天墉城的名誉,而且她也来不及愧疚,大师兄答应和她双修,她应该是高兴的。 只是,无论是阿嫣还是沉颜,方才都并没有将谢徵羽的话听完全。 谢徵羽只是说要助他突破瓶颈,而并不是答应与她行双修之事。 阿嫣知道,他不愿意。 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 阿嫣从殿中出来,离去时碰到了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在竹林里哭泣的沉颜。 她看着她忽然就有些生气,阿嫣走到沉颜面前,用极尽冰冷的语调警告她:“你识字,应当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我不管你对大师兄,何时生出的不该有的心思,但你要知道,师徒相爱乃是背得乱伦之举。你可以毁了你自己,但不要毁了谢徵羽跟天墉城。” 然后她没在看沉颜,掩饰不住眼底厌恶离开了飘渺峰。 在那之后,阿嫣与几个师兄姐商议,要将沉颜留在内门之中,让她吃住修习,都与内门弟子同进同出。目的是不让沉颜和谢徵羽同住飘渺峰,否则孤男寡女,总是断不了她不该有的绮念。 然而,她才扣下下学的沉颜不久,谢徵羽却来了。 “大师兄,沉颜住在飘渺峰终究是不方便的。”谢徵羽要带沉颜走,阿嫣上前拦住他。此时私心也许有,但她更多的是不希望天墉城有朝一日发生那样的丑事。 谢徵羽看向阿嫣,神色漠然,他只说:“方不方便,无需外人觉得。” 外人,她果然是个外人。 那沉颜呢?她就是内人了吗? 阿嫣楞在原地,五师兄还想上前阻拦谢徵羽,然而灵剑出鞘,断了五师兄前路。 灵剑上,并未挂着她送他的琅轩剑穗。 “五师兄,算了罢。”阿嫣站在原地,努力将腰杆挺得笔直,她努力扯出一个笑:“沉颜是他的弟子,飘渺峰又是他的飘渺峰,父亲都未有干涉,兴许只是我们想得太多。“ 是啊,她不过是他的同门师妹,如何有资格管他的徒弟在他的飘渺峰如何如何呢? 阿嫣伤心了,她觉得胸口堵得难受,酸酸涩涩。 谢徵羽拉着沉颜从他身边走了,然而她再想哭,都是不能哭的,还有旁人在这,她不能因此丢了颜面。 阿嫣假装看不见谢徵羽带着沉颜离去时,牵着她的手。她看向白霜怜,但却是对在场所有人说道:“今日之事,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沉颜资质再差,她也是师兄的亲传弟,住在飘渺峰,本无过错。” 她还说:“二师姐,叁师兄和师兄的亲传弟子,不也与他们同住么?”她笑着摇了摇头:“本就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如此这般,反而像证实了什么是的。” 白霜怜最懂阿嫣,见阿嫣如此,她只觉得难受,因为她看得出阿嫣在难受,而她心疼她。 -- ρO1㈧ù.còм 【第二世丨心劫】第五回: 阿嫣自然是伤心的。 否则她也不会一个人跑到叁生树下不争气的掉眼泪。 叁生树是云梦泽中一棵花开不败的桃花树,树干粗壮的要叁五人合抱才能围下,听说几百年前它便依旧是一树繁英。 阿嫣本是不想哭的,她只是想来此处散散心,以往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来这里散心的,只是不知为何,眼泪总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最后阿嫣哭的连眼睛都肿了。 她肿着眼睛看眼前流萤飞舞,想起几年前她和父亲闹了别扭,也是心情不好,一人跑来了此处。也是现下这般抱着膝盖蹲坐在这儿,气的直掉眼泪。但大师兄谢徵羽却知道她在这,并且找到了她。 他不劝她,只是陪她一起坐在这里,听她一个絮叨,诉说自己的委屈。等阿嫣哭完了,这才递给她一张帕子。阿嫣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抬起头时,便见谢徵羽将手捧到他眼前。 他缓缓打开手掌,手里飞出几只萤火虫。 想到这,阿嫣越哭越伤心。 她知道谢徵羽带沉颜回去了,不会来找她了,今日不会,以后也不会了,更不会再给他捉萤火虫,逗她笑一笑了。 谢徵羽不该牵沉颜的手。 她都没牵过谢徵羽的手,但阿嫣不光是妒忌,而是这个细微的不经意之间的动作,显得那么自然,却又不应该是这样的自然。 那一瞬间,不管阿嫣愿不愿意去相信那些流言,但至少证明了一点,谢徵羽待沉颜与旁人是不一样的。大师兄如今对沉颜的好,好像都是不曾对她或是对旁人有过的。 阿嫣心里头堵得难受,怔怔望着眼前的萤火发呆。而这时,身旁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哟,这不是天墉城的鄢嫣小师妹嘛!” 来人阿嫣是认得的,萧家公子萧清源,她曾在论剑峰上见过。 见阿嫣转过头来,面上一副怜惜之色,手就伸了过来,想要去摸阿嫣的脸,被阿嫣躲开。 萧清源笑得风流:“哎呀,师妹这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来和师兄说说?” 阿嫣不想理他,萧清源是世家公子,但却以风流浪荡闻名于修真界中。而他也与她爹提过要与阿嫣双修之事,被鄢沧海一口回绝。即便修侣与人间夫妇略有不同,并非说是定要从一而终,但这样一个浪荡公子,也显然只是看中了阿嫣的美色,鄢沧海自然是不屑的,阿嫣也是不屑的。 她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想再让对方看到自己因为哭泣而显得有些狼狈的面容:“我有事先回去了。” 萧清源却伸手揽住她,甚至差点碰到她的胸部:“别急呀,你与我说说,我才好安慰你呀!” 说着,他的手又伸了过来,就要往阿姨脸上摸。这分明是调戏阿嫣,然而阿嫣并非柔弱的小姑娘,当下一掌便打开他的手:“放肆。” 阿嫣喝道:“我叫你一声师兄,是敬你是前辈,但你我并非同门,不必如此亲近。”她冷声说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身后,萧清源叹了一声:“我去天墉城你避而不见,如今在云梦泽见到了,小师妹……你以为我会就这样放你走吗?” 察觉到对方祭出法诀来对付自己时,阿嫣反手拔出剑已经来不及了,眼前一阵粉色迷雾,阿嫣来不及闭气,已然吸入,顿时只觉得头晕脑胀,身子发软有些站不住。 “你……!”阿嫣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极为虚弱:“你给我下的是什么咒?” 说话间阿嫣已经站不住,身子一歪就要往后倒去,萧清源上前扶住了她。摔进萧清源的怀抱阿凝是抗拒的,可她并没有什么力气反抗,她想推开他,却只是揉皱了他的衣襟,阿嫣的反抗显得是那样的无力。 “当然是合欢咒。”萧清源的手终于如愿以偿的摸上了阿嫣的脸,他挑起阿嫣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淡樱色的唇:“师妹听过吗?” “你放开我!” “不放,我说了,我好不容易才逮着你了……” 阿嫣当然知道,合欢咒是一种下流的咒术。中咒者必须与人合欢阴阳交合,否则会全身经脉寸断,功力全失。 萧清源将阿嫣缓缓平放在地上,他支着脑袋躺在一旁看他,在阿嫣慌张而又绝望的目光中,他的手一点一点抚过她美丽又苍白的小脸。 “小师妹的皮肤果然光滑细腻,吹弹可破。”说着他的手缓缓顺着阿嫣的脖子缓缓往下,他的手摸到了阿嫣的锁骨,他还要往下…… 阿嫣大喊不要,而萧清源索性直接伸出手指,挑开了她的腰带。 阿嫣哭喊:“萧清源,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萧清源笑道:“小师妹,我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说罢,他覆身下来……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放心放心,萧某就是个炮灰 你们不是要男二吗,男二下章出来了 男二也是一往而深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你们闻到肉香没有,快吃肉了! -- 【第二世丨心劫】第六回:求你 阿嫣绝望的闭上了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希望有人来救她,而她也知道,谢徵羽不会来。 阿嫣的哭喊反而让萧清源更加兴奋,他的魔爪伸向了阿嫣的双乳,正准备将她的衣裳扯开一逞兽欲时,一道剑气破空而来,直朝萧清源砍去。 萧清源从阿嫣身上滚开,然而那剑气却划伤了他的手腕。 “阿嫣!”那人喊了一声,阿嫣睁开眼,看向男人焦急的面容,含着泪颤抖的喊了一声:“叁师兄!” 叁师兄寇善的外袍罩在她身上,遮住了她衣衫不整的身体。 “坏我好事。”萧清源显然不是寇善的对手,论剑峰上二人便已分出高下,更何况论剑锋一战,他身上的伤也并并未痊愈。 萧清源挑起唇角一笑,摇了摇头对阿嫣说道:“唉,小美人,可惜今日我是不能给你开苞了,不过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他便闪身不见,寇善还要追去,然而他不能将阿嫣一个人留在此处。他过去将阿嫣扶起来,焦急问道:“阿嫣,你没事吧?” “师兄……”阿嫣早已满面潮红,全身燥热不止,她揪住他的衣襟凑上前去,她靠在寇善的怀中呼吸紊乱,然而她紊乱而又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部,也将她的周身的热度传染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阿嫣……”阿嫣看见他的喉结动了动,因为合欢咒的原因,阿嫣不受控制的伸手环抱住寇善,凑上前去,伸出舌尖在寇善的喉结上舔了一下。 湿热的丁香小舌滑过男人滚动的喉结,男人闷哼一声,阿嫣神志不清。,他瞬间意识到小师妹是中了那传说中的淫咒:“该死!他竟然这样对你!” “可……”这淫咒没有解咒之法,唯一的解咒之法只有与人交合:“师妹你知道,若是不与异性交合,只怕……” 他不用多说,他知道阿嫣一定明白:“阿嫣,我……我心悦你许久,今日……你若愿意……我寇善愿意与你结为修侣。” 他要了她的身子,会给她一个名分。 听到修侣二字阿嫣忽然清醒过来:“不!不要!” 她奋力推开寇善,然而合欢咒就快要发挥到了极致,阿嫣根本忍不了多久,她此刻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全身燥热,呼吸困难,两腿之间更是痒的夹不住:“我……我去找我爹……他也有办法的,我、我要回天墉城……” 其实阿嫣知道,他爹也没有办法,她说这些不过是找个借口,不想让彼此太过难堪。 寇善扶住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阿嫣:“你现在如何能回得了天墉城?” 阿嫣抱着自己的手臂退后一步,她不能让他碰她,她会有更难以忍受的反应。阿嫣向寇善伸出手:“叁师兄,传送符给我……” 她不想与叁师兄一起回去,并不是不相信叁师兄的为人,而是…… 有了传送符,一眨眼阿嫣便能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而阿嫣此刻正虚弱的躺在飘渺峰别云殿门口。 如果真的要将自己的身子交出去,哪怕不是两情相悦,她也希望能将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自己倾慕之人。 阿嫣挣扎着爬到谢徵羽房中,然而他并不在,那一刻,阿嫣甚至绝望的开始胡思乱想:“他在哪?难不成像传言那般在与他徒弟沉颜和合双修吗?” 而这时,就在阿嫣濒临崩溃,感觉就要经脉寸断的时候,门被推开,她听到了他再熟悉的脚步声。 也是这一刻,阿嫣做了一个决定,她施法熄灭了灯,如一阵风了一样飞扑过去,将谢徵羽搂住。 黑灯瞎火之中,阿嫣直接摸索着吻上了他冰凉的薄唇,门也被她落了锁。 她说:“师兄求你……求你帮帮我……” 容不得谢徵羽拒绝,她再一次吻上他的唇。也许那并不算吻,阿嫣只是胡乱的将自己的唇往他唇上贴去,并慌乱的去扯他一身雪白的衣衫。身中淫咒,和醉酒的感觉有些像,阿嫣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起来,她感觉谢徵羽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向怀里,她迷迷糊糊的听到谢徵羽喊她:“阿颜。” “阿颜……” 是阿颜,而非阿嫣。 阿嫣心痛极了,可合欢咒带来的欲望,将她的疼遮盖的不值一提,她甚至直接将自己的小腹贴向男人的下体,一直渴求:“要我,求你要我。” 哪怕把我当成沉颜,求你,大师兄,求你要我,求你给我……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满300珠珠啦!感谢大家的支持、鼓励和包容! 小伙伴让我加更,我就加更啦! 希望我们可以一起为阿凝点亮第一颗星! 本来我知道,这应该是伏笔的,但是怕小可爱们太难受 甚至怕男主被骂渣男,这里细节要解释一下。 谢徵羽叫阿嫣“阿颜”,是阿嫣迷迷糊糊听到的。 阿嫣,阿颜,发音差不多, 而且剧本男主从未喊过她阿嫣,但是喊徒弟阿颜,阿嫣就先入为主了。 这种情况大家可以留意一下细节,后面就不解释啦! 下章吃肉!(剧情全免,肉章要收费了,生活不易,希望大家理解~)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投珠鼓励,感激不尽! -- 【第二世丨心劫】第七回:你看我像谁(微) 再吻上去时,男人的大掌扣住了阿嫣的后脑,谢徵羽移开他的唇,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他说:“这也叫吻吗?” 轻言慢语,而非轻贱。 仿佛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陈述句。 “我……我……”阿嫣觉得窘迫极了,她退后一步,手指绞在一起,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我没有、没有经验……” 她结结巴巴的模样,倒是像极了那个她。 “啊!”阿嫣的一缕头发被扯了一下,因为身中合欢咒,身体敏感极了,她疼得忍不住叫出了声,而这时谢徵羽伸手将她带进怀里,俯身往下的同时按住她的后脑,他……含住了她的唇。 阿嫣惊讶的瞪大眼睛,谢徵羽吻了她。 是,他吻了他,相较于她方才的吻,谢徵羽这样含住她的唇,吮吸,舔弄,甚至用舌滑入她的牙关,舌尖滑过她的贝齿,在她檀口内搅动,与她唇齿相依,交换着彼此的津液,这才叫做吻…… 这样的吻,她做梦都未曾想过…… 如扇的睫毛如蝴蝶扇动的翅膀,阿嫣竟就这样红了眼眶。她无措的双手,也在这样一个缠绵迷醉的深吻当中,勾住了谢徵羽的颈脖。 他们拥吻着爱抚。 欲念中羞涩颤抖。 在几欲窒息的深吻和纠缠的低喘声中,阿嫣被谢徵羽打横抱起,丢到了他的床上,而那床上,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清冷淡香。 窸窣声响,谢徵羽脱掉了他胜雪的白袍。 阿嫣紧攥着双手,害羞的闭上双眼。 声音停了下来,谢徵羽探身过来,伸手覆上了阿嫣的面颊。她微微颤抖着,即使此刻因为淫咒欲火焚身,可真到了要做这事的时候,她仍旧羞涩和害怕。 谢徵羽覆了上来,阿嫣鼓起勇气颤抖的睁开双眼,雾蒙蒙的喊了一声:“师兄……” 他脑海里紧绷的弦,忽然就断了。 黑暗中,他凝着她的双眼,幽深的眸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 “唔……!”他再次吻了上来,较之刚才的吻更让阿嫣觉得窒息。气息纠缠,那一刻,阿嫣甚至觉得如果能窒息在谢徵羽这样的温柔里,未 ρó1㈧ǔ.cóм(po18u.com)尝不是一件好事。 阿嫣不知道,合欢咒具有共情性。 一旦与中咒者水乳交融,另一方也会身染情欲,而相融以沫,亦是一种两相交融。 谢徵羽没有去脱阿嫣的衣服,而是撩起她的裙子,用膝盖分开了她因紧张局促而紧闭的双腿。他粗粝的掌隔着亵裤缓缓往上,抚过她的小腿,大腿,带来丝丝的冰凉和痒意,然后他扯掉了她的亵裤。 阿嫣是羞涩的,却也是配合的,甚至对将要发生的事情隐隐有些期待和抑制不住的兴奋。 只是,夜静极了,除了二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阿嫣还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如擂鼓喧嚣的心跳。 ρó1㈧ǔ.cóм(po18u.com) 直到谢徵羽伸出手,微蹙着眉伸出一根手指探索,阿嫣这才惊呼一声,打破这样的安静。 男女之事,阿嫣不懂。 谢徵羽如今,也不是很懂。 他对她做的一切,一部分源自欲望本能,一部分源自脑海中闪现的一部分模糊破碎的画面。 谢徵羽修行一直清心寡欲,他不知道,第一次,她会很疼。 他伸出一只手,往阿嫣腿心探索。阿嫣感觉脸上烫的像是要着火,谢徵羽凝着她,更让她觉得羞耻无比,阿嫣闭上眼,心一横,只好伸出手臂勾搂住他的脖子,将他一并带着躺下,避开他深沉的目光。 “唔——!”谢徵羽覆在阿嫣身上,弓着背,手指插入花缝之中,似乎不小心戳中了一块凸起的硬肉,阿嫣倏然颤动起来,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酥酥麻麻的,但……确实十分舒服。 而因为合欢咒的缘故,这样的舒服,她难以克制的想要更多。 她下面湿湿的…… “唔……嗯……”贝齿紧咬着唇瓣,阿嫣仍凭谢徵羽修长的手指破开花缝,她颤抖着,仍由他好看的手指触碰着她的私密地带。 指尖摸到了紧小的洞口,因为太过紧小,谢徵羽一时反而不能确定。他继而往前探索,手指挤入一团软肉之中,可食指刚进入不到半个指关节,便被层层火热的媚肉咬住,前行困难。 阿嫣更是疼的叫出了声。 而这软糯中夹杂着一丝惊慌与害怕的轻呼,登时让谢徵羽清冷的双眸染上情欲的赤红…… -- 【第二世丨心劫】第八回:她真的好痛(H) 颈脖处落下细密的吻,喘息声愈显急切。 阿嫣有些无措,谢徵羽火热的胸膛紧压着她的双乳,但阿嫣紧闭着眼,依然微微颤抖着。 她很紧张,当谢徵羽的大掌覆上她的椒乳揉挤,她更是一阵颤栗,忍不住发出一声娇柔的轻呼。也是她这一阵战栗,谢徵羽的手指忽然挤入,异物入侵,阿嫣睁大了眼睛,她不太舒服,谢徵羽的手指插得她有些痛,又有些涨,她不自觉的扭动着身子,想要将他的手指挤出去。 然而,当那手指在那紧肉里来回抽动几下,两腿之间虽然有些满涨,但痛感却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酥酥麻麻的痒意,有些难忍,但却难以言喻的又有些舒服。 谢徵羽的手指在阿嫣的小穴里抽弄起来,阿嫣羞涩的将头埋进他的颈间,双腿更是不自觉的分开。腿心处溢出的花液,打湿了谢徵羽的手指,那粉色的花瓣更是随着他的抽动小小的张合,仿佛一朵樱花被吹风轻轻吹拂。 “嗯……嗯哪……啊……嗯……啊……”谢徵羽一面抽插,一面用拇指去揉那粉色的诱人花瓣,他不知那花瓣中包裹着的花珠这般敏感,每每揉捻,都让身下的少女发出抑制不住的羞人呻吟,而这样的呻吟,便是没有受合欢咒的影响,只怕也没有男人能够把持的住。 他涨的有些难受,感觉手指能在那些媚肉里抽弄,且她叫的又是这样的舒服,便不再忍耐。阿凝往两边分开并随着呻吟声扭动的玉腿,更像是热情的邀请。谢徵羽调整姿势,单膝半跪,扶着坚硬如铁的烫热抵在她湿热的腿心,上下摩擦划弄。 他低下头,看着阿嫣动情的表情,低头吻向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堵住樱桃小口里溢出来的娇吟。 他一面用吻安抚着怀里慌张不安的少女,一面摸索着将肉棒对准方才找到的隐秘小洞,比起手指,他的性器要粗壮太多,他不懂男女之事,也不懂这样尺寸的肉棍如何能插进她这样紧小的穴口。 谢徵羽扶着自己的粗长,一点一点的挤入,鸡蛋大小的龟头慢慢撑开紧窄的洞口。 阿嫣噙着眼泪,觉得被撑的有些疼,可她听说双修是一件极欢愉的事情,不应该疼的。阿嫣也不知男女之事,还以为是自己太过娇气,修行至今日全凭天赋和同门宠爱,没吃过苦。 可她不知道,即便双修件极欢愉的事,第一次都是要疼的。 可她不知道,谢徵羽也不知道。 他以为那小穴跟仙门法器似的,该大时便大,该小时便小,他以为她能接受他的手指,便能接受他腿间的长物。 因此,他才会用力挤入,而当他挤入一个龟头,差点被阿嫣吸得交了元精出来时,因为阿嫣强忍着,他并未察觉到他的不适,这才不带一丝迟疑的沉腰很挺,猛然重重的贯穿了她。 ρó1㈧ǔ.cóм(po18u.com) “啊!!!”一瞬间,阿嫣痛的叫出了声,她感觉自己似乎被撕裂,她疼得弓着背浑身僵硬的发颤,她疼得本能的想要并拢双腿,然而双腿之间却插着谢徵羽粗长的凶器。阿嫣忍不住,伸手去推谢徵羽的胸膛,然而她这时候后悔,却已然来不及了。 她那紧致的小穴,分明就是一个销魂窟,里面九曲十八弯。谢徵羽本想一鼓作气,可是刚插进去,又差点笨呐急速收缩的小穴吸咬的缴械投降。 痛的不止是阿嫣,谢徵羽更是被她磨夹地倒吸一口凉气,阿嫣疼得本能的在他身下挣扎,可是她略一动交合处的痛楚便多一分,阿嫣便抽泣着不敢动,梨花带雨的将谢徵羽看着。 手指进去的时候并未碰到她象征着贞洁的薄膜,谢徵羽也是在刺破那层薄膜时,才知道阿嫣原来还是处子。他对她的认知并未有任何歧义,只是修真界向来开放,他又从未在意过男女之事…… “阿嫣……抱歉……”谢徵羽道:“我不知……你这样痛,但……需要动一动。动一动,你才不会这么疼下去。” 阿嫣听到谢徵羽抱着她喊出沈颜的名字,一瞬间,她的心,远比她的声还要痛。 她将自己的清白之身完完整整的交给了他,而他进入她的身体,心里想着的,嘴里喊着的,却都是另外一个女人,还是那个背德乱伦的沈颜! 泪水从阿嫣眼角滑落,她与大师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居然抵不过一个与他相识不超过一年的沈颜? 她与他不能日久生的情,生在了谢徵羽与沈颜身上? 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 —————————————————— 心疼阿嫣QAQ -- 【第二世丨心劫】第九回:师兄凶猛(H) 象征着贞洁的处子血,从二人交合处那撑到了极致,似乎快要裂开的穴口缓缓流出。 谢徵羽一动,带出更多。 阿嫣“呜咽”一声,疼的本能的有些抗拒,她扭动着往后退缩,那好不容易挤进去的长物便滑出来些许,那些许上还沾染着她的处子血。 这一动,阿嫣觉得更疼了,然而谢徵羽却不准她退缩,他跪在塌上,抱着阿嫣无法闭合的一双玉腿将她拖拽回来,她现在只是疼的清醒了,但合欢咒可不光是进去就能解的。 谢徵羽动了动,却没有用力,他也不想再把她弄疼。可不用力,那小穴本就紧窄,如今吃痛更是紧咬着他的粗长不放,媚肉层层推拒,已是不用力不行。 “阿嫣……”他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沙哑的嗓透露出他的心疼:“等会就不痛了。” 说罢,谢徵羽按住阿嫣的脚踝,劲腰一沉,长物全根没入! “啊!啊!!”阿嫣尖叫着哭出声,同时小穴紧缩,呼吸更是尤为急促。下半身被他制着不能动,她难耐的扭动着腰臀,指甲抠进他的臂膀,哭喊着:“你骗人!” 腿心处火辣辣的疼,又疼又涨,她感觉双腿之间是真的被谢徵羽给撕裂了。 一丝殷红从那窄小的穴内被挤了出来,谢徵羽俯身吻她,同时他粗粝的手掌在她身上游移。谢徵羽常年习剑,手掌有厚厚一层剑茧,抚摸过她柔嫩的娇躯时,那娇躯便在他掌下止不住的轻颤。 他想吻她的唇,让她躲开了。 她现在清醒了些,才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有多轻贱。她求着谢徵羽上她,哪怕将她当成沈颜的替身? 泪止不住的流,阿嫣不想让谢徵羽这张唤着沈颜名字的嘴来吻她的唇。 她躺在这里,躺在他身下,已经很是下贱不堪,她不想再让自己变得更加不堪。 而谢徵羽却以为,她是破身疼的。 他继续撩拨着她,希望她紧绷的肌肤能够松缓下来,颈间带着幽香的雪肤被他又亲又舔。 “唔……嗯……嗯……啊……唔……”阿嫣受不了他这样的撩拨,下体锐痛分明,但颈间却生出令人颤抖的痒意,她无法克制的扭动着身体,以为可以就此消缓,然而这时候谢徵羽却将紧按着她两条玉腿,挺腰抽弄。 殷红的处子血不断被肉棍捣出。 一开始,谢徵羽只是试探抽弄,但当他感觉进退都没有方才那般困难,阿嫣的叫声也没方才疼痛,反而渐渐只是低哼时,他便稍微加重了力道。 ρó1㈧ǔ.cóм(po18u.com) “啊!!”阿嫣被他顶得叫出声来,其实还是有些钝钝的疼,只是被谢徵羽这样不断用肉棍在腿间顶弄,那钝的疼似乎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酥麻的酸胀感。 “啊……嗯……嗯哪……啊……唔……”伴随着谢徵羽强而有力的顶撞,阿嫣不可抑止的发出呻吟,即便她咬牙克制,还是轻哼出声。 她娇柔的呻吟被他顶得破碎,谢徵羽劲腰耸动,肉棒加快了速度在那紧穴中卖力抽插。他搂着阿嫣不盈一握的细腰,握着她丰满柔软的雪乳,一下又一下的往那销魂窟挺送。 花液混杂着血丝从紧窄的穴口被肉棒捣弄出来,他的性器粗长,对她紧窄的小穴来说犹如巨物。 肉棍退出时,将里头粉色的嫩肉都扯得翻出穴口,挺进时又将那些粉色嫩肉绞了进去。紧致的小穴仿佛一张贪婪的小嘴,将他的肉棒含咬吮吸,若不是他意念坚韧,只怕早就将元精喷洒在她妖一样勾人的甬道内。 酥麻的快感渐渐从交合处盘踞阿嫣全身,她全身热的发烫,伴随着在谢徵羽听来魅惑人心的呻吟声中,她的喘息声同样越演越烈。在谢徵羽抬高她的腰与阴户,更加狠猛地抽动,阿嫣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承受着他凶横而猛烈的撞击! “呜呜……呜……嗯……啊……呜呜……”阿嫣含着泪呜咽,却并非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她难以承受的快慰。 阿嫣被谢徵羽插得头晕目眩,腿心处更是一片酸胀,她觉得自己被他的肉棍填得满满当当,同时又被那粗长的肉棍顶得花心颤颤麻麻。随着谢徵羽动作愈渐加快,她的呻吟声也变得高亢急促起来! 水声渐响,二人交合处已是一片粘腻,谢徵羽架着阿嫣的双腿,想让她将腿缠在自己腰上,可阿嫣初尝爱欲,早就被他肏的双腿虚软,根本架不住。 室内,充斥着交合的淫靡之声。 “啊……嗯……嗯哪……啊……啊……啊……”阿嫣被他顶得呼吸急促,檀口微张,她连呻吟声都变得断断续续。她被谢徵羽狠猛的动作顶得摇晃,蜷缩着脚趾,强忍着小腹欲要喷薄而出的尿意…… -- 【第二世丨心劫】第十回:元精浇花(H) 下身湿濡一片,被肉棒狠捣出的花液顺着股沟滑落,与阿嫣身下的水泽交汇。 阿嫣细白的长腿被谢徵羽扛在肩上,修仙之人五觉超然,这使得谢徵羽低下头便能在黑暗中看到她那被他操弄的红肿的小穴,看着穴里的媚肉被他的肉棒扯带出来,又再次连带着狠顶进去,而那穴口的薄膜也被他的粗长撑得发白,好像再微一用力,就会被他连同她的处女膜一般,被他捅破。 阿嫣早就被谢徵羽操弄得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被他拥在怀里如奶猫一般呜咽。 夜,正漫长…… 月华下摇曳的竹影透过雕花窗,映照在两人赤裸纠缠的肉体。 “唔!”忽然一下,谢徵羽劲腰狠沉,肉棍狠狠撑开层层媚肉,将那些嫩肉撑得一丝褶皱也无,狠狠的捅进她的最深处,顶得她花心骤然酥痒,酥麻的快感似乎从尾椎骨被谢徵羽一并狠顶到了她的发顶。 阿嫣被谢徵羽肏得头皮发麻,没被谢徵羽高抬的那条腿紧因着忽如其来的快慰,紧缠着他颀长的腿。双手更是紧紧缠抱着谢徵羽的颈脖,仿若溺水之人紧抱浮木那般。 狠顶之下,媚肉纠缠,欲念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之后的每一下,谢徵羽都紧抱着她重重狠捣,每一下都狠狠戳在她的花心上,戳击、抵按、研弄…… “呜呜呜……呜……不要、不要顶了……啊……嗯哪……啊……”阿嫣被谢徵羽捣弄得浑身发颤,小穴更是不停的紧缩蠕动,她哭着祈求:“我不行了……呜……我真的、啊!真的不行了……嗯!啊……” 可无论阿嫣如何哭求,如何抓他、挠他、谢徵羽硕大的龟头仍是顶着她细嫩的肉壁进出,一面大进大出,一面按压着甬道里的媚肉,转弄研磨。 阿嫣被他磨得哑着嗓子尖叫,娇躯僵直,雪背紧绷。她紧勾着谢徵羽的脖子,双乳更是紧贴他火热的胸膛,穴口蠕动,紧窄的蜜穴更是绞含着龟头不肯松口,引得谢徵羽都被她夹得低喘出声。 谢徵羽被她夹的难受,双手掐着阿嫣的细腰,又是一个深入的猛顶! “啊!!!”阿嫣尖叫一声,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她秀 ρó1㈧ǔ.cóм(po18u.com) 美的脖子往后扬起,呈现出诱人的好看弧度,谢徵羽眼前一片欲望的鲜红,对着她雪白的颈脖埋首就是急切的亲吻与舔咬。 阿嫣再也承受不住,雪躯止不住的颤抖,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而偏偏这时谢徵羽的指尖捏上她肿痛的乳尖…… 阿嫣哭泣着,只觉得小腹一阵痉挛抽搐,下身不受控制的如失禁般喷出大量水泽! 谢徵羽来不及褪出,被那烫热的液体迎头浇下,他依旧埋在她体内的肉棒因此一阵猛抖,炽热的元精喷洒而出,更是又将疲累不已的阿嫣烫得小腹抽搐。 他从花穴里褪出身来,可因为花穴紧缩蠕动,龟头褪出时又被她紧窄的穴口夹了一下,那射精之后的肉棒又在她眼前挺翘了起来。 阿嫣光裸的躺在榻上,墨发披散,雪白的娇躯上满是欢爱的青红紫痕。大大张开的双腿,更是无法闭合,同样无法闭合的,是被谢徵羽操弄凌虐的小穴。 那小穴,如同她的檀口,一张一合的呼吸着。 不同的是,下面这张小嘴满是泥泞,晶亮的花液混杂着浊白,还有些许殷红的血丝。 她的嫩穴被他插得红肿不堪,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拾起自己柔软的中衣为她擦拭。 “嗯……”谢徵羽并不知道,无论是方才经历高潮,还是她的花户被他操弄的红肿,他轻轻一碰,她都敏感的不行,虽还有些微痛,可……她似乎有些食髓知味。 谢徵羽才退出来,她便觉得身体里忽然又变得无比空虚难耐。 阿嫣想,这合欢咒着实厉害。 “嗯……啊……啊……嗯……大师兄……师兄……”谢徵羽再一次钉进来的时候,阿嫣双腿缠在他的劲腰上,下腹紧贴,配合着他的挺送,希望他能插得更狠,更身,带给她方才一般的快慰爽感。 食髓知味的,何止阿嫣? 阿嫣的小穴温暖包容,却又紧致无比,到底是名器,偏偏她的身体又敏感的不行,好多次甬道蠕动,都绞得谢徵羽觉得自己快要被她咬断, 腿间的花液四处飞溅,阿嫣她被他顶得摇晃,双乳更是摇晃成男人眼前一片雪白。 欲念交杂,一向自持的谢徵羽失控了。 他低吼着,更加用力的撞击这阿嫣不断收缩的花穴。 “呜呜呜!师兄!你插的好深!啊!好深……”并非在说荤话,阿嫣只是直观简单的表达。她感觉谢徵羽的龟头抵在了花口,且用力的往更深处钻。 谢徵羽粗长的肉棍在那娇柔水盈的花穴里,大开大合的抽送起来!猛插狠顶,他恨不得将囊袋一并怼进她勾人的小穴! -- 【第二世丨心劫】第十一回:青丝缠断 “呜呜呜……呜……嗯……”最无法承受的时候,阿嫣低头咬住谢徵羽的肩膀。 她觉得谢徵羽就快要用他的肉棒捅穿她的身体,稚嫩的肉壁被龟头来回抵弄,敏感的花口更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侵入,她被谢徵羽的浑身颤抖,腿心发麻,小腹更是忍不住抽出颤抖! 一夜荒唐。 阿嫣不知道那天晚上谢徵羽要了她几次,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又有多少次向他索求,却又先他一步,溃不成军。 她亦不知,自己在谢徵羽怀中沉沉睡去。 一夜好梦。 天蒙蒙亮的时候,因为翻身不小心牵动了两腿之间的伤处,阿嫣痛的皱了皱眉头。睫毛轻颤,她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谢徵羽近在咫尺的眉眼。 一时之间,阿嫣有些分不清,究竟昨夜缠绵欢愉是梦,还是眼前她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是梦? 然而,全身酸痛,腿心处酸痛更甚,无疑在提醒着她,无论是昨夜还是眼前,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忽然有些忐忑,不知该如何面,等谢徵羽醒来要如何说呢? 阿嫣一时觉得有些头疼,是说:“师兄,昨夜你替我解围,阿嫣在此谢过,但此之后,昨夜种种权当未有发生。” 对,就这么说,最好要装的满不在乎。最好告诉他,她不想与他双修,也不想与他纠缠,修真界民风开放,没必要因为她将贞洁给了他,就让他有所束缚。 阿嫣不想这样。 她凝着谢徵羽如画的眉眼,她多想时间还能再长一些,让她能够这样好好看看他。 细数他的眼睫,感觉到他均匀喷洒在她面上的呼吸,她离他这样近,亦听得到两颗心频率如此相近的跳动。 而这时,谢徵羽悠悠转醒,阿嫣害怕的下意识的赶紧闭上眼。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阿颜!”谢徵羽起身瞬间,便披了一件长袍。 来人正是沉颜,她晨起折了一枝花,想要插在师父房中,却不料撞见这一室春色。 沉颜捂着脸,扭头就跑,而谢徵羽瞬间便追了出去。 “嘶——!”谢徵羽如风般离去的同时,阿嫣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昨夜种种纠缠,她与他的发不知何时缠绕在一起。 谢徵羽走的这样急,将她们结在一起的发生生扯去。 阿嫣捂着头,觉得痛的并不是此处,而是她这段时间被反复拉扯的心脏。 室内还残留着欢爱气味,她身上也满是欢爱过后的痕迹,阿嫣伸手抚过谢徵羽躺过的床榻,尚有余温。但无论昨夜,是如何的炽欲火热,千般缠绵,万种柔情,而今这一室都忽然变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阿嫣准备好的话,尚来不及说出口。 心中唯一抱有的那一丝侥幸,以为一夜过后也许能有所改变,在她说出那样话的时候,大师兄会先一步提出与她双修的意愿。 那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他与她在一起,同时也不用担心大师兄名德有损。 阿嫣抬起头不停的深呼吸,眼眶中蓄满泪水,但她努力睁大着眼睛,漫无目的的看着天花板。她只是不希望,眼泪就这样流下来。 不可以哭。 她不可以哭! 这个时候不可以哭…… 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最后阿嫣只得用了一个冰封的法术,将眼泪凝结在了眼眶,最后又用灵力将那冰块震成微末。 阿嫣摸索着找回自己的衣物,她强忍着全身酸痛,将那揉皱的衣裳穿在身上。 当她下床的时候,腿软的站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下,阿嫣来不及再使用冰咒,眼泪便大颗大颗不断的像断了线的珠帘一样砸在地上。阿嫣终是哭出了声,苦笑着对自己说道:“还好……还好……想哭就哭吧,他追沉颜去了,看不到她这般狼狈又可怜的模样。” 阿嫣对谢徵羽这里再熟悉不过,是以她拿出了新的床单被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那一床凌乱整理好。而那换下来的床单,一片干涸的水渍当中,还染有几缕鲜红。 阿嫣看着觉得刺目,一把火将它们烧了个干净。 那时她想,幸好自己是修真之人,这才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让任何人察觉到的回到自己房中。才不会让人看到她这样狼狈不堪的模样,才不会有人笑话,才不会丢了他父亲和天墉城的颜面。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今天双更,嘿嘿嘿~ 有点小虐哈,再解释一下,以为早期阿凝拿的都是女配剧本 男主和原女配是七世情缘 但是后期因为男主成为不可控的因素,阿凝的剧本才有所改变 这一点是司命都没办法控制的 不用担心7世都是这么一个女追男的设定,情劫最后也不会总虐阿凝 放心吧~ 这一世阿嫣的性格马上就要有所改变了。 剧情章节都是免费的,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 -- ρO1㈧ù.còм 【第二世丨心劫】第十二回 阿嫣被父亲叫去主峰,在仙迹殿中遇到了谢徵羽。 阿嫣不知该那一夜过后,自己该如何面对谢徵羽,她全身紧绷,手心更是被攥出了一片冷汗,甚至于谢徵羽抬眼看向她时,阿嫣忍不住身子一颤,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羞于见人,又害怕被人责怪。 而让阿嫣更没有想到的是,父亲叫他二人过来,说的竟是让他二人结为修侣之事。 鄢沧海的意思是:“徵羽,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天墉城未来掌门人的继承人,而嫣嫣是我的女儿,论资质修为天赋,亦是年轻一代之中的翘楚。” “若你二人结为修侣,不但可以在修行之路上相互帮衬,更进一步,对天墉城的未来,亦是百利之举。” “爹……?”阿嫣的心突突直跳,以她对于父亲的了解,父亲这时候提出双修这件事情,应该是知晓她和大师兄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有些羞愧,然而她更紧张的是她不知谢徵羽会如何回答。 鄢沧海道:“你接任掌门人之位,也本就是要与嫣嫣在一起的。” 指甲嵌进掌心,阿嫣都并未察觉。她不敢去看谢徵羽的神情,生怕他会觉得这件事情她亦知情人。阿嫣害怕谢徵羽以为自己想借用这样的事情来威逼,捆绑着他。 似乎是意料之中。 谢徵羽拒绝了鄢沧海的提议。 他站在那里,遗世独立,仿佛人间烟火与尘埃,都无法沾染他分毫。他的眼深似寒潭,声冷如雪,他漠然说道:“师父,徒儿无意与人双修。” 明知道会是这个答案,阿嫣的心还是被一只手攥紧了,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鄢沧海却说:“这是师门之命,不是你二人情感之私,事关整个门派未来兴衰的荣耀,由不得你愿不愿意。” 阿嫣没想到父亲会这样说,她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她想和他在一起,却不是这样在一起,“爹,我……” “嫣嫣,你先出去。”鄢沧海不怒自威,显然是有话要单独和谢徵羽说。 阿嫣从来没有违抗过父亲,天墉城也从来没有人能够违抗她的父亲。阿嫣无措的看了谢徵羽一眼,紧攥着冰凉的手掌,走出大殿。 门,被鄢沧海挥袖关上,她便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 鄢沧海确实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寇善告诉他的,寇善禀报了那个混蛋想要欺负阿嫣的事情,而阿嫣身中淫咒的事情自然也没能瞒过。在叫来阿嫣与谢徵羽以前,鄢沧海直接废了萧清源的命根子。 而他回来处理的第二件事情,便是希望撮合阿嫣跟他的爱徒。 阿嫣喜欢谢徵羽,鄢沧海一直都是知道的,他也希望他二人能够在一起,虽然他希望一切能够顺其自然,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便不能再让阿嫣受委屈,毕竟阿嫣是他唯一的女儿。 鄢沧海道:“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徒弟,也是最骄傲的一个,为师知你无心双修,是想凭自己的力量获得一切荣耀,但沉颜的性命却……” 提到沉颜,谢徵羽面上终于有了表情。 是担忧,是愤怒。 他担忧沉颜的伤势,愤怒自己敬爱的师父,竟拿无辜之人的性命做要挟,来逼他就范。 是的,沉颜受伤了。昨日晨间谢徵羽追出去的时候,找到沉颜时,她已经慌不择路闯入禁地,若不是谢徵羽及时赶到,只怕沉颜要被禁地里的阵法打得魂飞魄散。 沉颜受了重伤,危在旦夕,谢徵羽也受了伤,他施法虽保住了沉颜的性命,但要让她好起来,却需要一味至关重要的极品仙草,七心莲。 七心莲有价无市,但鄢沧海手中却有。 鄢沧海道:“徵羽,不管你心意如何,你若想救沉颜,便与嫣嫣结为修侣。” “师父。”谢徵羽开口,神色淡淡:“这样对她不公平。” “对谁不公平?”鄢沧海鄙视着他:“她只是个凡人,没有仙缘,修不成仙骨,她会死,陪不了你一辈子。” 鄢沧海道:“都说你待她是不同的,可你待她,当真不是一时兴起,当真不是因为她命途多舛无所依,你可怜她么?没有什么公不公平,这世道本来就是不公的。人之一生,所求甚多,而为师如今只求嫣嫣开心。她心悦你,和你在一起她便开心,而沉颜的生死权则在你手里。” 像是早就料定了他的选择,鄢沧海还说:“嫣嫣喜欢凡人那套,为师会为你们选个良辰吉日,将你二人的喜事,召告各大仙门。” 鄢沧海不知道,谢徵羽是觉得这一切,对阿嫣不公平。 -- 【第二世丨心劫】第十叁回:插足 鄢沧海告诉阿嫣:“既已结为修侣,嫣嫣你不日便搬到飘渺峰去吧。” 同样是命令,阿嫣想从中转圜,但却无余地。 阿嫣心中五味杂陈,同时她觉得自己这样过去很是尴尬,而白霜怜却告诉她:“你与大师兄如今既结为修侣,同住飘渺峰名正言顺,尴尬的不应是你,应该是沉颜才是。” 六师姐也觉得:“嫣嫣,我觉得师父让你住缥缈峰,也许……多少也是听信了外面那些传言,况且那一日,大师兄抱着沉颜回来……” 白霜怜点头:“嫣嫣,你去缥缈峰一举两得,一方面能将他二人不容于世俗的关系,扼杀于摇篮之中,另一方面,里也算是得偿所愿。” 六师姐在阿嫣临去飘渺峰之前对她说:“嫣嫣,你虽表面活泼,但实则心思敏感腼腆,有时候男人却喜欢主动一点的,我看那沉颜就很主动,她样样不如你,你若主动些……” 白霜怜也道:“双修之事不光是为了修行,其中还有诸多妙处,你附耳过来我一一说给你听,到时也可一一都与大师兄试一试……” “试一试……”阿嫣想着这句话,去到缥缈峰。她坐在空无一人的主殿,抬手召来端光镜,一次来找谢徵羽。 阿嫣鬼使神差的使用端光镜去看沉颜房中。 果不其然,谢徵羽便在沉颜房中。 沉颜倚在床上,面色苍白,说话更是气若游丝,而谢徵羽则是在旁细心照顾。 阿嫣握着端光镜的手紧了一紧,酸楚泛上鼻尖,只听沉颜梨花带雨的抽泣着:“我不吃药!我不吃!我死了算了,我死了就可以去见爹娘,我孤苦无依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谢徵羽眉头微皱:“阿颜,你并非孤苦无依,你还……” 沉颜一脸委屈:“师父,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可是、可是你不碰我,但你却碰了她!” 阿嫣听到谢徵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的怎样?我亲眼看见的,你敢说你没有跟她双修?!” 谢徵羽想要去触碰沉颜肩膀的手忽然一滞,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沉颜,他想起那一晚眼中始终含着一泓清泪的阿嫣,谢徵羽的心好像被什么拉扯着,疼的他有些难受。 沉颜伸手握住他停在半空的手,拉扯着覆上自己的胸膛—— 看到这里,阿嫣看不下去了。她撤了端光镜,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而在沉颜房中,谢徵羽扯过被子将沉颜裹好,他将她按在床上,由不得她挣扎:“你不要这样。” “师父,我知你是好心替她解咒,可既是解咒,并非两厢情愿,你为何要与她双修!”沉颜一脸哀戚:“若双修并非两厢情愿,那阿颜亦可与别人双修。” “胡闹!”谢徵羽看她,只觉得刺痛,沉颜也看他,她在逼他,在逼他做一个选择。 可是谢徵羽按着她肩膀的手忽然用力,像是要将她的肩膀捏碎,沉颜急忙呼痛,可她在谢徵羽的眼神里看不到怜惜,似乎看见他眼底两种瞳色纠缠。 谢徵羽声音低哑,他定定看向沉颜:“我和她……与你想的不一样……” 这样的谢徵羽,让沉颜有些怕了,她不敢再闹,整个人也颓然下来,只道:“阿颜知道,师父是受人逼迫,呵!谁让阿颜不是掌门之女,谁让阿颜自己要闯入禁地,这才需要七心莲……” 说这话的时候,沉颜抬眼,却不是看向谢徵羽,而是看向谢徵羽身后。 她在看阿嫣。 阿嫣来了。 “大师兄。”阿嫣背着光,笑意清浅,她说:“有些东西我不知放哪,你来看看罢。” 阿嫣叫走了谢徵羽,至始至终没看沉颜。 二人回到主殿,谢徵羽告诉阿嫣,她带来的东西可以放在青云苑。 “不要。”阿嫣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凝着他微笑:“我奉师命来与大师兄双修,自然要与大师兄同住主殿。” “师妹,你知我无意双修……” “我知道。”阿嫣打断他潜心,笑的还是柔柔的,只是你眼里的光有些暗淡。她说:“师兄,我现在说这话或许已经晚了,但是我还是要让你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光是为了双修,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阿嫣走近谢徵羽,她说:“师兄言而有信,既然已经得到了七心莲,那双修之事,还需师兄还得鼎力相助才是……” 是,阿嫣全部都知道了。 沉颜不就是想让她知道么? 可那小丫头似乎打错算盘了,阿嫣原本是畏缩的,但沉颜将真相说给她听,她反而不畏缩了。 -- 【第二世丨心劫】第十四回:主动去舔大师兄 阿嫣心中想着白霜怜说的那句,要让她主动些。 她走近一步,谢徵羽就退后一步,退无可退的时候,谢徵羽伸手按住了阿嫣的双肩。 而阿嫣却鼓起勇气将心一横,伸手往谢徵羽腿间探去。她——那一双软若无骨的手,轻而易举的握住了谢徵羽腿间巨物。 四目相对,阿嫣反倒不怕了,她问他:“大师兄,你对我当真没有一点感觉?” 谢徵羽皱了皱眉头,语气似有些悲悯:“师妹,我对你……” 阿嫣打断他:“大师兄,沉颜没出现以前,你分明很照顾我,很爱护我的,你分明应该是喜欢我的!” 她有些偏执了,谢徵羽轻言缓缓,他低头凝视着她,告诉她:“我是喜欢你,却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另外一种情感,另外一种方式。” 阿嫣红着眼,冷笑着问他:“和沉颜不一样,是不是?” 对沉颜,就是男女之情了? 谢徵羽眉头皱得更深,他想再说些什么,可有些话明明长在心里,可偏无法宣之于口,只能烂在喉间。 “呵……”阿嫣看他,低着头笑了,其实她什么都明白了,她早就明白了。 握着谢徵羽腿间巨物的手并未松开,隔着衣料阿嫣都能感受到那肉棍的火烫,然而那温度却无法从她的手掌心传递上来,她的心冷的发涩。 阿嫣又问:“你对我既不是对沉颜那种喜欢,那为什么这东西硬得我都握不住?” “大师兄,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并非笃定,仅是退无可退的一腔孤勇。阿嫣在谢徵羽面前蹲了下来,而谢徵羽不知何时被阿嫣施了定身咒,他对她没有防备,轻易中招。而阿嫣的定身咒,便是谢徵羽要解开也许一些时辰。 阿嫣冷着脸,脱掉了谢徵羽的裤子,肉棍被她解放,差点弹到她脸上。 阿嫣握着那根粗长对谢徵羽道:“大师兄,我证明给你看,或者你……证明给我看……” 说完,阿嫣抬起头,迟疑了一瞬,她闭上眼,张嘴将他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龟头含住。 谢徵羽的肉棒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很难想象当初他是如何将这婴儿手臂般的粗长塞进她的花穴。阿嫣尽可能的含住,却感觉只含住一小半,但那伞状的肉头已经抵住她的喉哝,碰到了她的小舌头。 谢徵羽的声音隐有一丝颤抖,他说:“师妹,别这样——” 被顶到小舌头,阿嫣一时有些反胃,但她很努力,一面用手握住裸露在外的肉棒上下套弄,一面用嘴努力吮吸着肉棒,一面和手上的动作一样上下套弄,一面尝试着用舌头去舔。 因为他的性器太过粗壮,阿嫣没弄一会儿就觉得腮帮子酸得发涨。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全无技巧可言,只知道吞吐含弄,却又因他的粗大,她的贝齿偶尔会不小心蹭到他的肉棍,然后听他呼吸一滞。 可能因为阿嫣一直在吸,委实太过刺激,谢徵羽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挑弄,没过多时便射了出来。 浓白的精液如数射进阿嫣嘴里,带着一种独有的腥味,阿嫣一时有些反胃,连忙推开谢徵羽,依旧挺立的肉棒从她嘴里拔出来时,沾满了晶亮的液体,而一缕浊白也从阿嫣湿润的唇角流了出来。 阿嫣瘫坐在地上,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她抬手拭了拭唇角,又拿了块帕子出来,将那浊白吐在帕子上,呈给谢徵羽看。 “大师兄,你这么快就射出来了,还说对我没有感觉吗?” 阿嫣一直在笑,在努力的笑,她以为这样就能占据主动权,这样就能掩饰她心里的伤和忐忑,然而她却还是在谢徵羽眼中看到了悲怜和心痛。 她不想要他的怜爱而不是悲怜。 “阿嫣……” 恍惚一声,唤得阿嫣一愣,像是幻觉,又好像是她听错了。 谢徵羽不知何时解开了定身咒,他俯下身来,伸手覆上阿嫣的侧脸。他的眼,不再似寒潭死水,仿佛冰雪消融,伤心桥下那涤荡碧波,他看着她,她怔怔也看着他,那一刻,她仿佛将要溺死在他眼中那错觉一般的温柔当中。 阿嫣听到谢徵羽微哑的嗓,有些颤抖的说道:“你不该这样轻漫自己。” 他的指腹轻柔的拭过她的樱唇,将那淫靡抹去。 羽睫颤动,阿嫣看着谢徵羽近在咫尺的薄唇,抬头吻了上去。 他一滞,却并没有躲开。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从称呼来看,这里是本心 大师兄的自主意识,其实很心疼阿嫣的QAQ 谢徵羽:师妹,我身不由己 阿嫣:什么破剧本,居然让我舔你!真把我当舔狗了! -- ρO1㈧ù.còм 【第二世丨心劫】第十五回 阿嫣感受的到,谢徵羽现在心绪紊乱,她同时也知道,身受重伤无法下床的沈颜,正泪脸满面的看着这一幕。 是阿嫣,在沈颜床尾处的妆台上施了术法,好让她腿脚不便,也能从镜中看到主殿内的活春宫。 她就是要做给沈颜看,让沈颜认清现实,她和谢徵羽才是修侣,而沈颜和谢徵羽缘起是师徒,缘灭也只能是师徒。正如阿嫣后来对沈颜所讲:“你师父碰不得你,却碰得了我,你说他爱你,但他吻过你吗?他……上过你吗?” 谢徵羽吻过她,甚至教会她学会亲吻。 阿嫣努力回忆着谢徵羽的动作,去亲吻他的嘴唇。小小的樱唇含弄着男人微凉的薄唇,伸出舌尖轻舔,气息纠缠,他没有拒绝,她便又大胆些,柔荑从他的衣襟钻进去,抚摸他健硕的胸膛,同时小舌探入,妄图撬开男人的齿。 谢徵羽双目紧闭,阿嫣撬不开他的牙关,便踮起脚去亲吻他的眼睑。唇瓣柔软,宛如一片花瓣拂落。谢徵羽喉结微动,阿嫣备受鼓舞,她伸手抓住谢徵羽的手,让他扶住她的腰,她将自己的柔软贴向谢徵羽时,明显感觉到腰间的手骤然一紧。 “嗯……”阿嫣不自禁哼出了声,被他近乎强横的一带,整个人摔进他的怀里。 他与她的胸膛柔软紧贴着坚毅,心跳是如此靠近。 阿嫣垫着脚,谢徵羽腿间那坚挺处就抵在她的小腹。也是这时,谢徵羽睁开了眼,同时阿嫣的小舌终于挤入他的牙关,勾住他的舌头舔弄。倏然,阿嫣睁大了蒙着一层水雾的杏眼,原来是她的小舌反被谢徵羽含住吮吸,他化被动为主动,唇齿相依加深了这个吻,大掌更是覆在她胸前,隔着纱衣搓揉起来。 大掌将那一团绵软揉搓成不同的形状,阿嫣忍不住呻吟出声,尤其是谢徵羽的两指隔着衣物揉捏着她不知何时挺立的乳尖时,她“嗯哪!”一声,只觉得那一点引得全身一阵酥麻,双腿渐软,腿心处更似有一股暖流溢出。 “嗯……”身体的变化,让原本打算一鼓作气的阿嫣因为羞涩,反而退却了。可谢徵羽却反客为主,吻得她不能呼吸的同时双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引得阿嫣不得不将她敏感的不行的身体,整个贴在谢徵羽身上。 二人最后纠缠到了床上。ρó1㈧ǔ.cóм(po18u.com) “大师兄……”阿嫣揪着谢徵羽的衣襟,看着他瞳中深色,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同,可不等她看清,谢徵羽埋首吻向她的颈间,含住她小巧玲珑的圆润耳垂,轻咬舔弄。 “啊……嗯……啊……恩……嗯……”阿嫣不禁缩着脖子在他身下扭动,可温热急切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她却毫无招架之力,只觉得身子倏然便失了气力。 衣衫凌乱,露出阿嫣雪白的胸脯,谢徵羽的唇舌轻缓往下,在她紧致纤细的锁骨舔弄一番后,将清冷俊逸的面容埋首与她胸前的沟壑之中。 “啊!!!”湿濡的舌尖在乳沟处来回舔弄,双乳被他握于掌中亵玩,胀痛的乳尖被谢徵羽轻轻一捏都敏感的不行,阿嫣试图夹紧双腿,来阻止腿心愈见泛滥的花液。 可这时,似察觉到她的意图,谢徵羽放开她的浑圆,双手转而透过衣料抚过她曼妙的美腿,覆住她的膝盖,在阿嫣迷蒙的神色当中,缓慢而有坚定地分开她的双腿…… “啊……啊!呃……啊……啊!”在阿嫣本能想逃躲避时,谢徵羽埋首含住她胸前雪乳,温柔的包裹和酥麻的刺激,使得阿嫣的娇躯在他身下不住的颤动,她只觉得全身发热,发烫,好像要被融化成水,而乳尖处传来的阵阵酥麻,更是让她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 在她动情时,谢徵羽勾出裤腰轻往下一拉,就褪去了阿嫣的亵裤。阿嫣只觉得下身一凉,羞涩的别过头,伸手就去推谢徵羽的肩膀。 难免有些欲拒还迎。 “师兄……嗯……啊……不要看……”现下是白日,阿嫣自然是害羞的,可她的双腿被谢徵羽往两边大大打开,那沾着露水的花户便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他眼前。 肥厚的花唇因为双腿大大的分来,而撑开一道淡粉色的细缝,阿嫣来不及阻止,一根微凉的手指已然探了进去,在湿滑的花缝里上下刮弄,揉皱里面粉色的蚌肉,揉弄出更多滑腻的花液,在阿嫣一声抑制不住的娇吟声中,那根手指终于在她腿心的柔软处,找到了那颗藏在蚌肉里的微硬花珠。 -- 【第二世丨心劫】第十六回:白日宣淫(H) “嘤……”酥麻的快慰从他手指所过之处范散全身,身体里莫名泛起的痒意,使得阿嫣忍不住想要躲避。 谢徵羽压在阿嫣身上,制住她扭动的娇躯,将纤弱玲珑的她牢牢禁锢在怀里,手指更是放肆的在她腿间搅弄起来。 “嗯……大师兄……不要揉了……嗯……啊……好痒……阿嫣好痒……”那一池春水被他搅乱,阿嫣难耐的呻吟出声,她弓着身子,想要夹紧双腿,以此遏止那通遍全身的酥痒,却是夹紧了谢徵羽探进她腿间的手掌,使得他探弄得更为放肆下流。 稚嫩的花瓣被他的指腹蹂躏,手指探入那汁水横流的蜜穴,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来回抽插还不算,谢徵羽的手指还在里头按着肉壁旋磨,阿嫣不自觉蜷起脚趾,即便紧咬下唇还是抑制不住发出略显淫荡的呻吟。 他的手指被源源不断的花蜜打湿,微有些粘粘,他知道她此刻已足够湿润,再看她潮红的双颊,更显可爱。他难以自持,迫不及待地掏出胯下巨物,抵在那湿润的穴口上下蹭弄。等龟头也站满了滑腻的花液,这才拨开她的厚肉,一点一点往里挤入。 “嗯……”阿嫣到底是怕的。 初次是因为她身中淫咒,迫切的想要交欢。同时,哪怕初夜那次谢徵羽明明已经足够温柔,可想到他那根肉棒将将挤入时那种被撕裂的胀痛,阿嫣还是忍不住要往后退。 谢徵羽伸手,轻而易举的将她拉了回 ρó1㈧ǔ.cóм(po18u.com)来。 声音有些戏谑:“你不是想要双修么?” 无疑看见谢徵羽胯下巨物,阿嫣有些后怕:“师兄、我、我忽然觉得,我们这时候双修,属于、属于白日宣淫。” 谢徵羽涨的难受,他凝着她,眼底欲念纠缠。 “那又如何。” 他声音微哑,却说的云清风淡。 他按着她,紧瘦强壮的腰身往下推压,终是在阿嫣紧握的拳头中往里挤入了他硕大的龟头。 好似也没有初夜那般疼,阿嫣见谢徵羽不再动,正如此想着,她转头看向他时他的劲腰正猛往下沉,阿嫣没忍住,娇躯狠颤,叫出声来:“啊!” 她又一次,被他的肉棒填得满满涨涨。 可他并未全根没入,谢徵羽按着阿嫣僵直的双腿,将最后一节推埋入那温暖紧致的花穴。 她听到他压抑的低喘了一下。 “大师兄……”阿嫣紧攥着拳头,泪眼盈盈的望着他。 看着她蒙着一层水雾的杏眼,谢徵羽的心忽然疼痛莫名。伸手抚过她微颤的羽睫,他低下头,薄唇轻吻,一一吻过她饱满的额,温热的眼,挺翘的鼻,还有那云朵般柔软的唇…… 泪水从眼角滑落,阿嫣感受到他的温柔,却抑制不住的泪流,与此同时,明明被谢徵羽用肉棒撑满的小腹,竟生空虚,阿嫣本能的将腿夹在谢徵羽腰侧,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肤似渴望,似邀请的摩挲着他紧瘦的腰身,祈求更多。 谢徵羽抽动起来,随着他的律动,阿嫣轻哼出声,谢徵羽的舌便趁此时钻进她的檀口,灵巧的逗弄着她害羞的丁香小舌,侵占她柔软的口腔内壁,迫使她无处可躲。 身下动作亦然。 劲腰耸动,直进直出,大开大合,每一次进出都是那么的强而有力,每一次深入都狠往她的花心挤捣。阿嫣被他操得弓起腰来,双腿更是盘绕在谢徵羽腰上,将她的柔软紧贴他不断抽动的性器,彻底为他绽放。 抽带出来的嫩肉似一张小嘴,紧咬着谢徵羽的粗长, “啊……啊……啊……好深……啊……好满……好深……”小穴艰难的吞吐着他的巨物,花径被他的巨大撑得一丝褶皱也无,阿嫣已是难以承受这样狠插猛干的快慰,谢徵羽还在不停地碾磨,阿嫣止不住的发出一浪盖过一浪的呻吟,连她自己都觉得淫荡。 花液四溅,进出间水声愈发的响,交织着囊袋高频率不断拍打着她会阴的闷响,阿嫣扭头欲要将涨红的脸塞进软枕里,却也是这时,谢徵羽俯身下来,含住她柔软的耳垂,引得她娇吟一声,娇躯更是不受控制的颤了起来! 花壁骤然紧缩翻涌,夹吸得身上驰骋的男人动作一顿,紧接着搂按着她的细腰,愈发凶狠地用那滚烫硬物快速狠猛的推挤着层层裹绞上来的媚肉,伞头更是一面顶弄,一面刮磨着甬道内细嫩无比的软肉,惹得阿嫣娇喘连连,缠他缠得愈发的紧。 -- 【第二世丨心劫】第十七回:射进来,吃下去 肌肤相贴,四肢纠缠。 谢徵羽掐着阿嫣的细腰,看着她动情迷离的眼,肉棒狠狠地带出,再狠狠地插入。每一次插入,肉棒的挺翘都抵着柔嫩的媚肉逼仄着往花径最深处顶磨,阿嫣被他弄得头皮发麻,更是用腿紧夹着他的窄腰,双臂紧勾住他的脖子。 “嗯、嗯、嗯哪……啊……恩……”阿嫣叫的力气都没有,谢徵羽的动作便放缓了些,时不时却还是压到阿嫣的头发,扯得她痛得皱了皱眉头。 她被他拢在怀里,香汗淋漓,他的游走在她颈间惹得她不住震颤的唇舌,游移到她精致的锁骨,他将她抱了起来,迫使她双腿分开坐在他的的性器之上。 他把握着她的细腰上下挺送,加之阿嫣本就承受不住的扭动,使之花穴内柔软的媚肉层层叠叠的缠绕上来,将他的粗长紧密吸裹,似小嘴一般要将他的阳精从关口狠吸出来。 潺潺花液从交合处滴落,谢徵羽抬手将阿嫣的雪乳往上推,俯首含住她挺立的有些微颤的红豆,惹得阿嫣娇唇吟娥,又是一阵战栗,甬道里的媚肉也更是紧缠。 “唔……唔……嗯……啊……嗯……”谢徵羽一面揉搓着她的柔软,一面用舌尖按转着她的乳尖勾弄,最淫靡时,甚至用舌尖快速的在她满是露水的乳尖上来回拍打,发出的声音叫阿嫣的脸红得更是娇艳欲滴。 下身仍在不停顶弄,谢徵羽叼含住她胀痛的乳尖吮吸,双手便揉捏着她浑圆的屁股,揉按着抽动。 “太深了……嗯……师兄……太深了,你、你顶到我了……”阿嫣勾着谢徵羽的脖子,止不住震颤,这样的体位确实插得太深了,谢徵羽的肉棒只要插进去,都能抵到她的宫口,顶得她又酸又涨,身子一片虚软,如丝萝攀附着乔木一般依附着眼前的男人。 粗长的肉棒似乎又涨大些许,若是阿嫣不害羞,仔细去看,就能看到肉棒上狰狞的青筋。 “阿嫣不是要双修么?这便受不了了?”谢徵羽沈颜低哑,然语气如常,阿嫣倏然觉得,他永远都是清醒的,哪怕是行男女交欢之事,他亦是如此清醒,沦陷沉迷的人仅她一个而已。 他忽然又狠顶起来,粗长的肉棍再次在那柔嫩的花径里快进快出,捣出更多的汁液。阿嫣被他捣弄许久,全身上下都敏感的不行,谢徵羽陡然加速,她下面再次泛滥成灾。 粉嫩的媚肉被磨成玫红,紧窄的穴口包裹着粗硕的肉棒像是随时要被撕裂撑破,媚肉随着肉棒的进出翻绞,肉棒横冲直撞,狠捣花心,阿嫣被磨得时而埋首在谢徵羽颈窝,时而仰头呻吟。 “啊!啊!啊!嗯!啊……啊!啊……嗯!”阿嫣被顶得双目涣散,雪乳再次被人用力狠揉,花心更是被男人顶得颤抖,她断断续续的祈求:“慢一点!慢一点!啊!我……啊……嗯……我不行了……师兄……啊!啊……” 最动情,最忘我的那个时候,她甚至用脚去踢他。 她受不了他这般狠猛的撞击,觉得灵魂都要被他撞得飞了出去,同时交合处更是被谢徵羽撞得有些疼,麻麻的,辣辣的,酸酸的,涨涨的,一时也说不清究竟是欢愉还是痛楚。 身下早是已泥泞不堪,那种羞耻的想要尿尿的感觉又来了,阿嫣想要憋住这难以忍受的尿意,花穴自然倏然收紧! 谢徵羽被他夹得差点失守,只好将手伸进二人之间,伸进阿嫣腿间,去揉她因为双腿大张而袒露出头的花珠。别说揉,那处敏感的一摸阿嫣就颤抖的不行,花径更是急速收缩蠕动。 谢徵羽没有这方面经验,只是看上次弄这里阿嫣的表情很是享受,叫声也更是动情,便以为她会舒服,会放松,却不想自己被她夹得更紧。 如此,只好射出来了。 谢徵羽的手指在红肿的花瓣间揉捏着花核,修长的手指瞬间被花液打湿。他动作不 ρó1㈧ǔ.cóм(po18u.com)停,粗长的肉棒泛着水光,继续往那窄小的花口冲刺。 加速前,谢徵羽道:“双修之事,不但要深顶,更是要将阳精喂你吃下去才行。” 阿嫣被他操得晕晕乎乎,一时不知如何吃下去。直到她忽而又被谢徵羽按倒在床上,狠插猛顶几十余下,最后一下伴随着她的一声尖叫,竟是将整个硕大的龟头都卡进了她的宫口。 在她还来不及感受到胀痛的时候,极致到灭顶的快感在她身体里轰然炸开,同时一股滚烫的热液喷洒在她的小子宫里,被她颤抖的花口如数吞咽下去…… -- 【第二世丨心劫】第十八回:心魔 要说双修,阿嫣也无心双修。 只是如此尝试过之后,她在尝试调息发现,内息确实要比之前的运调要通达许多。 那日,她与谢徵羽在行双修之事时,他对她加以引导,虽说那时候如此清醒的说这些话有些奇怪,可阿嫣撑到最后,仍是体力不足,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她悠悠转醒时,害怕见到谢徵羽一时无话,便一直闭眼假寐。 她希望,等他先醒。再等谢徵羽离去之后,她再起来。 连阿嫣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害怕谢徵羽责骂。 又或者,她装睡,只是为了贪恋他这个温暖的怀抱。 簌簌声响,阿嫣感觉到谢徵羽先她起来,只是她起床之后却没有动。阿嫣不敢睁眼,心跳的厉害,她不知道的是,谢徵羽第一夜,也是先她转醒。 如今,他如同第一夜醒时那般,支着头,目光沉静如水,眼底时而却又有墨海翻动的,在一旁静静的凝着她。 谢徵羽看着阿嫣动情之后恬静的睡颜,看着她如扇的眼睫和玩玩的眉眼,看着眼前这张相伴多年的面容,凝看的久了,竟也产生一种错觉。 他好像这样静静凝着她的睡颜许多次。 仿佛年岁久远,静好无声。 谢徵羽伸出手,似想要去触碰阿嫣白里透红的脸颊,看着阿嫣恬静的睡颜,似乎与记忆中某一个影子重迭,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谢徵羽想要抓住,却又消失不见。 手顿在半空,谢徵羽努力去想,是否是自己遗忘了些什么,可当他仔细去想,却发现记忆中存在着许多空白。 这些空白,让他觉得有些失落,也隐有些不安。 “阿嫣……阿颜……”谢徵羽有些头痛,是生理上的头痛,他捂住头,他想起她方才问他:“大师兄,沉颜没出现以前,你分明很照顾我,很爱护我的,你分明应该是喜欢我的!” 而他却说了什么?他说:“我是喜欢你,却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另外一种情感,另外一种方式。” “并非男女之情么……?” 仿佛微醺一般,谢徵羽的目光从阿嫣面上缓缓下移,映入眼帘的便是她被他吻得青紫的锁骨。 回想起阿嫣在他身下承欢时的低喘,呻吟,求饶,甚至哭泣,谢徵羽心头一紧。 若非男女之情,他为何会将她折腾成这个样子? 他知道自己待沉颜与阿嫣是不一样的,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若他对阿嫣并非男女之情,那对沉颜呢? 想起沉颜,想起她哭泣的面容,谢徵羽眉头皱得更深。 沉颜……他答应她故去的唯一亲人,要照顾她的,她命途多舛,他也是怜悯她的,她说不想与他只是师徒,她也说想要长生不老的陪在他身边,她不再叫他师父,甚至直呼他的名字,她提出要与他双修,而他是如何的呢? 他想推开她的,他想要呵斥她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和她若生了男女之情,是背德乱伦为天下人所不齿之事。他从未想过…… 更何况天墉城拜年盛名,又岂能败坏在他二人手里? 可……沉颜哭着钻进他怀里时,他却无法推开她,沉颜说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时,他如何也开不了口。 甚至那日他似乎魔怔了一般,不受控制的要了阿嫣的清白之身,但扪心自问他是愿意与阿嫣在一起的。那日清晨,他知晓沉颜会撞见,他甚至想也许任由她撞见,她便不会再有那些绮丽的想法,可沉颜哭着跑出去,他下意识的就追了出去。 似乎没得选择。 他“清醒”过来时,沉颜已经被他救下,躺在他怀里奄奄一息。 她满脸血污,问他:“师父,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对吗? 不。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他握着沉颜满是鲜血的手,心绪一下子被打乱。他紧握着那手,却发现自己被她颤抖的还要厉害。 这样的画面仿若似曾相识,似缠绕他多年的梦魇。 那一瞬,他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只想着,她不可以死,不可以死。 “是心魔吗?”谢徵羽问自己,若不是心魔,为何他的心绪如此紊乱,行动也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 阿嫣再一次睁开眼时,谢徵羽已经离去。 阿嫣穿好衣裳,却遮不住颈脖处暴露出来的红紫色吻痕。这样的吻痕还有许多,有的大多都在她胸脯上,阿嫣用端光镜去看,发现谢徵羽并没有去到沉颜那里,如此她便放下心来。但同时她要去找沉颜。 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她还需步步紧逼,逼她看清现实,逼她放弃。 阿嫣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可恶,可她必须这么做。总有人要来做这个坏人,是她也没有关系。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今天,不,昨天,回了几条评论结果怎么也上不来,多次尝试结果还是没有赶在12点前发出来。 希望大家谅解QAQ! 感谢大家的支持,《情劫》终于有一颗小星星了! 九九不食言,一定会加更的!所以今天这一章算是17日的,今日还有2章更新哦! 谢谢大家支持! -- 【第二世丨心劫】第十九回:红妆 鄢沧海宠女儿鄢嫣,宠得九州四海人尽皆知。 修真之人结为修侣,通常也只是互赠信物或是法器。但因烟阿嫣喜欢凡尘俗世那些嫁娶之礼,鄢沧海便为女儿置办了一场这样特别的婚礼。他让人找了人间最好的绣娘,将凤凰尾羽的金线缀着鲛珠绣在了软烟红裁成嫁衣上。 阿嫣在他眼中是最美的,同样他希望阿嫣穿着最美的衣裳,成为修真之人当中最美的那个姑娘。 阿嫣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更衬得她肤白如雪。 她坐在自己房中,由二师姐为她梳着头发,白霜怜笑嘻嘻的在旁说这人间那些吉祥话:“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叁梳子孙满堂!” 说完她又笑嘻嘻的凑过来问她:“哎呀!阿嫣你怎么不说话?可是害羞了!” “我……”阿嫣有些犹疑,未施粉黛已然是粉雕玉琢的容颜此刻堆满忧愁。 二师姐慕容雪看着她,温柔的面容带着柔柔的笑意,轻声问她:“阿嫣可是有些紧张?” 阿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师姐妹们关系极好,宛如亲姐妹一般。阿嫣小时候除了与大师兄黏在一处,也有很多时候是二师姐在照料着她。 阿嫣说:“我只是我只是有些忐忑,也有些害怕。” “你怕什么?” “我怕……我怕他不愿意。”阿嫣有些颓然:“我怕他只是奉师命而为,我怕他并不愿娶我,我怕他……不欢喜……” 阿嫣睫毛颤了颤,到对还是忍住了鼻头酸涩,如何也是大喜之日,哭出来并不好。 “你说的什么傻话?”白霜怜走过来,伸手推了她一下,差点弄得阿嫣画歪了眉毛,画眉的师姐伸手打了一下她的手背:“这毛手毛脚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二师姐也道:“阿嫣还是紧张了。” “是……”她自然是紧张的。 二师姐道:“阿嫣生得这般好看,性子也是极好的,修为天赋更是仙门翘楚,谁人会不喜欢?” 另一师姐也道:“大师兄也是喜欢你的!” 阿嫣没有回答,只心里有苦笑:“他真的喜欢我吗?” 二师姐灵巧的双手为阿嫣绾着发,安稳她道:“大师兄的性子我们都是知道的,他若真的不愿意,便是师命难为,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 只不过,二师姐慕容雪没告诉阿嫣,从她拜入师门的那天起,似乎就没听说过门中谁人能够违抗师父的命令。 但无论如何,大师兄能跟阿嫣在一起,也是极好的。哪怕慕容雪曾也对谢徵羽心生绮念,但后来发现,大师兄虽然对她们每一个师兄弟妹们都很好,但对阿嫣似乎始终是不一样的。 至于沉颜…… 慕容雪并不相信那些流言。 大师兄风姿卓绝,举世无双,对那沉颜,她相信更多的姿势可怜。哪里能比得上阿嫣,与他这般般配。 白霜怜偷吃了桌上的桂圆,只道:“阿嫣,你就是想多了,今日你这婚礼办的可真是热闹!比上次我们去月出镇看到的排场要大许多许多呢!” 四师姐给阿嫣画好了眉,见阿嫣仍有些闷闷不乐,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我们师兄姊还给你跟大师兄准备了这新婚贺礼,虽然肯定比不上师父给你的宝贝,但也都是些新奇玩意! 白霜怜忙点头,在礼物堆里头翻找,应声道:“我送你的东西,你肯定会喜欢的!” 四师姐走过去,笑着摸了摸白霜怜的头,只道:“你可别教坏嫣嫣。” 白霜怜没找到自己的双修七十二式阴阳调和图,反倒先翻找到了四师姐送阿嫣与谢徵羽的红豆手串。她故意揶揄,跑着拿去给阿嫣看:“四师姐送的也不是法器呀?好像就是普通的豆子嘛,也不是什么灵石宝石!” “调皮!我还想给阿嫣一个惊喜呢!”四师姐佯装生气,跺了跺脚,也不伸手去抢,只跟着白霜怜去到阿嫣身边,见阿嫣终于笑了接过那手串,这才说道:“相思红豆,我也是取凡尘俗世里那些情意绵绵的词话之意。” “谢谢四师姐,我很喜欢。”阿嫣是真的喜欢。 礼物既然已经拆了出来,她便将两串都待在了手腕上,她想,等……等谢徵羽掀完了盖头,与她喝了交杯酒,她再亲手为他戴上。 她甚至想好了,红烛摇曳,她与他四目相对,从眼望到心里,然后对他说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这其实算是二婚了 噗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几章还是剧情,没这么快吃肉啦 ! -- ρO1㈧ù.còм 【第二世丨心劫】第二十回 鄢沧海亲自给阿嫣盖上了红盖头,他告诉阿嫣:“乖囡囡,今天定是你终身难忘的好日子。” 阿嫣紧拽着父亲的手不放,二师姐还在一旁笑她:“飘渺峰亦是在天墉城,师妹你又不是远嫁,何必这样舍不得呢?” “是啊!”白霜怜也笑她:“捏个诀的功夫,眨眼你就能见到师父了。” 阿嫣也笑了,这倒是实话。 这次还礼,是修真界难得的婚礼,九州仙门当中各大门派与世家子弟都受邀前来观礼,而鄢沧海给阿嫣准备的嫁妆,堆积如山,远可不止人间所说的十里红妆。 白霜怜羡慕的同时忍不住感慨:“若是在人间,这只怕是皇帝嫁女儿才有的规格吧!” 四师姐笑道:“皇帝嫁女儿哪来的这些法宝灵器作为陪嫁?” “也是。”白霜怜点点头,在看到新郎官谢徵羽的时候,忍不住“啊!”了一声,抓着四师姐说道:“大师兄平时一贯只穿白衣,如今身着红衣竟别有一番风味啊!” “痛痛痛!”四师姐听了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姑娘家的。” “好好好!大师兄今日同阿嫣一般秀色可餐嘛!”白霜怜吐了吐舌头,再看向阿嫣,笑嘻嘻的抱住四师姐的手说道:“大师兄与阿嫣当真是极般配的。” 阿嫣也是这样想的,但她不是自负,而且是这样来说服来说服自己。 只是阿嫣头上盖着红盖头,并不能去看见谢徵羽此时的容貌与神情,当然更多也是因为紧张,否则一时也不会忘了,她只要略施法术也是能够窥见的。 如凡尘俗世那般,阿嫣与谢徵羽拜了高堂,拜了天地,夫妻对拜时,阿嫣想,从今日起,她与大他便不再只是师兄妹了。似乎有了这样一场人间的婚礼,阿嫣就觉得自己可以和谢徵羽相携到老,虽然,他们修真之人多是不会老的。 谢徵羽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是那样的宽厚温的,将她的手温柔的包裹着,天地仿佛只有他们两个,这让她的心稍稍安定。 那一刻,阿嫣觉得这一切都美丽的近乎虚幻一般的不真实。 像是美梦一样。 但梦,终究是会醒的。 这样的温柔,阿嫣并没有感受太久,她明显感觉到那牵着她的手倏然一滞,喧闹的人群似乎也在一瞬间安静下来。阿嫣刚想开口询问,谢徵羽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师兄?”阿嫣唤他,谢徵羽转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她似乎听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而阿嫣听到的却又是一声:“阿颜……” 又是沉颜! 阿嫣掀开盖头,却见谢徵羽蹙着眉头看着她,阿嫣看到他深色的眼瞳中,映照出自己有些无措的面容,然后她又顺着谢徵羽抬眼的目光看到了人群中央的沉颜。 果然是她! 阿嫣再想握住谢徵羽的手,却发现她握住的只是一片虚无。 他从她身边走过,径直朝沉颜走去。 “大师兄……”阿嫣伸出手牵住谢徵羽的手:“不要走。” 谢徵羽身形一顿,但只是一瞬,仿佛是阿嫣的错觉一般,谢徵羽却没有停住脚步。 “大师兄,你现在若过去了,你让我怎么办?”阿嫣的语气有些惊慌,也似恳求:“师兄,别丢下阿嫣,别为你的阿颜丢下阿嫣!” 更不要为此丢了天源宗的颜面! 然而谢徵羽漠然的甩开了她的手,他背对着她,甚至都没回头看她一眼,就这样轻轻将她的手甩开。阿嫣伸手去够,却被他喜服上的金片划伤了手臂,同时也被那金片勾断了手腕上的红豆手串。 那红豆手登时似雨点一般洒了一地。 那声音格外醒目讽刺。 阿嫣垂眸,怔怔看着那些滚落的红豆子,看到有些红豆滚落在了谢徵羽的前路,却被他无知无觉的踩在脚下。阿嫣忽然明白,那被谢徵羽踩在脚下的不是红豆子,而是她破碎的一颗真心。 “站住!” 阿嫣正愣着神,视线模糊,忽然听得鄢沧海怒吼一声,手中光华大盛,那是极厉害的杀招!眼见父亲飞身就要将法诀劈向谢徵羽,阿嫣下意识的飞身挡在谢徵羽身前,而烟沧海看到竟是女儿挡在他身前,急忙收回了术法,将崩天裂地的术法陡然打向一边。 轰隆巨响,烟尘弥漫。 而即便烟沧海眼疾手快,那强大的冲击力,却还是将阿嫣震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涌。 “唔……!”阿嫣强忍着咽下嘴里的腥甜,抬眼时被冰封的眼泪已经化为微尘散去,没有人发现她哭了,只是眼睛冻得有些干涩发疼。 她说:“父亲,这件事让大师兄自己处理吧。” 她神色如常,声音尽力说的平稳,她不是说给鄢沧海听的,而是说给在场观礼的人听的,她不想让人看了笑话。 阿嫣回头,看向谢徵羽,他没有回头,留给她的亦只是一个背影,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不知从何时起,谢徵羽在她的印象里多数都是这样一个背影。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今天的更新完毕~ 虽然这一章有点小虐,但是个重要转折,其实有很多伏笔在小细节里,如果大家没看出来,说明是我文笔不够!!! 剧情章节目前都是不收费的,所以希望大家有珠珠的捧个人场~ 谢谢大家~ -- 【第二世丨心劫】第二十一回:说辞 只是那些背影,从未像这一次一般让她如此的痛心。 谢徵羽还是走了,丢下她一个人,去追哭着抹泪跌跌撞撞跑走的沉颜,就像上次一样,丢下她一个人。 让她难过,使她难看。 直到这一刻,阿嫣都觉得好像是在做梦,她多想醒过来,醒过来就不会让自己,让父亲,让天墉城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可这到底不是梦,她到底也没有醒过来,于是阿嫣自己扯下了盖头。幸好她脸上涂着胭脂,嘴上也涂着鲜艳的口脂,这才不会让她的面色显得那样苍白难看。 阿嫣一笑,竟是出奇的艳丽,她紧握着父亲的手,似做安抚,然后扬声对众人说道:“让诸位看笑话了,今日之事,不过是我与大师兄联手布的一局,为的,就是引这逆徒出来!” “嫣嫣……”鄢沧海看向阿嫣,眼中满是心疼,他恨不得一掌劈死沉颜,哪怕徒增业障,他此时连劈死谢徵羽这个天之骄子的爱徒的心都有了。 鄢沧海显然知道,这不是局,这只是阿嫣的说辞。 “逆徒沉颜,前些时日闯入我天墉城禁地,一时受心魔所惑,盗走我门中圣物。”阿嫣神色倨傲,一脸矜骄,扬声徐徐道来:“她资质平庸,想以此重塑根骨,却也因此堕入魔道。” 阿嫣阖眸,喟一叹道:“我师兄念及师徒之情,仍想劝她迷途知返,而她执迷不悟,携圣物出逃,不知所踪。” 这显然都是谎话,经不起推敲,但情急之下她也只能编出这样拙劣的故事,但说着说着,阿嫣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阿嫣道:“有圣物傍身,我等无法探寻她之踪迹,但因沉颜始终还是念着我师兄的授业之恩,顾才想到以此为局,诱她现身。” “但到底是一世师徒,我始终担心师兄不忍,今日诸位在场,若是愿意出手相助,替我天墉城捉拿叛徒沉颜……”阿嫣走上白玉阶,振袖转身,笑靥如花。她徐徐道:“便一定是九州出类拔萃的英豪俊彦,我鄢嫣……愿与之双修!” 众人哗然之际,阿嫣又笑,笑得仿佛是一只狐妖幻化而成的美人,妖冶动人。她故作玩笑的说道:“若有此意,可得抢在我大师兄前面哦?” 鄢沧海知晓阿嫣,她无非是为了顾及天墉城的颜面,但比起天墉城的颜面,比起百年仙门尊荣,他更心疼他自己的女儿。可不用他安慰,不用他出手,阿嫣却极为平静的说道:“沉颜可以判出天墉城,但谢徵羽不行。” 她还说:“即使这个故事漏洞百出,但又有谁在意?” 染着丹蔻的纤纤十指抚过眼前堆积如山的贺礼,阿嫣忽然转身坐在座上,笑得仿佛像儿时那般骄纵和不讲道理。她随意挑起一两个贺礼在手中把玩,笑着同师门中人说道:“婚礼是假,可师兄师姐们送我的东西,我确实欢喜的很,概不退货哦!” 二师姐与五师兄已经先一步去追谢徵羽,鄢沧海懂女儿,知晓他此刻在场,她反倒憋得更加难受,只得离去。要知道,方才那陡然收回的一掌,将他也反噬的不轻。 “阿嫣……”白霜怜想要上前安慰阿嫣,这样的阿嫣,让她觉得陌生,更让她觉得难受,她觉得,还不如让阿嫣痛哭一场的好。可阿嫣却一直在笑,笑得她看了都忍不住想哭。 “这是……镜子?谁送的?”阿嫣没看她,在贺礼中挑挑拣拣,最后一面镂花的银镜引起了她的注意。 白霜怜叹了叹,声音低落的说道:“这是溯世镜,是叁师兄送的贺礼,据说可窥得天机因缘,也可窥其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许久后,白霜怜也走了,屋子里就阿嫣一个人。她光着脚缩在墙角,双眼凝霜,看着手中的溯世镜,苦笑道:“前生,我大概是欠你的吧……” …… 见阿嫣如此,司命星君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若不是阿凝的舅舅花孔雀来找他吃酒,将他从堆积如山的命格簿子里救出来,说要看看阿凝这一世历劫如何,他差点就出了大岔子! 幸好还能补救。 司命星君的手如今还有些颤抖,而手中命格簿里正写道:谢鄢二人成婚,欲行对拜之礼,沉颜出现,望之心碎。谢徵羽追沉颜而弃鄢嫣,至鄢嫣因爱生妒,污蔑沉颜,遂令九州仙门将其追捕带回天墉,生死不论。 墨迹未干,显然是方才书写。 真身是为孔雀的玉翎仙君晃荡着手里的酒壶问司命:“你小子是不是喝酒误事?这命格都没给我们家宝贝阿凝写全乎?” “不是啊……”司命捧着簿子一脸茫然:“我之前分明就写了的……谢徵羽早就拒绝了鄢嫣,根本不会出席在婚礼现场,没有新郎官,根本也就不会有这场婚礼啊!” 玉翎仙君打了个酒嗝,笑道:“你就喝醉了,醉的连自己写了什么剧情都不记得了!” 司命星君瞪他:“你才喝醉了,你们扁毛的神仙,酒量都不行!”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没想到吧!!!司命背锅!!! 下回看看是满800还是1000珠更新哦! 剧情目前没有收费,希望大家能投珠支持一下! 不要光看剧情啊喂!我要搞黄色啦!上车不亏真的! 另外分享一个好消息,时隔2个月,九九终于哭着吃到了肯德基!!!(才开店,才市内解封) -- 【第二世丨心劫】第二十二回:摧毁 慕容雪见到阿嫣的时候,她正倚在窗前,单手支颐,手里捧着卷古经文,也不知看进去多少。 红衣黑发,似仙似妖,阿嫣倚在那儿美得像是一幅画。但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似乎自“婚礼”之后,阿嫣便一直在穿红色的衣裳,不偏不倚的正红色,金线端绣,与她以往素淡的装扮截然不同,而这一身红,难免让人想起她那一日所着的红嫁衣。 慕容雪细不可闻轻叹一声,走到阿嫣面前,言语间有些哀叹:“阿嫣,大师兄那日离去,定是有他的苦衷。你……你这样冤枉沉颜,还她沦为众矢之的,实乃……” “二师姐。”阿嫣抬眼看她,眼中神色淡淡,阿嫣含着笑,却难掩讥讽的问她道:“我可以是众矢之的,为何沉颜不可?” 慕容雪心中一痛,阿嫣幼时虽然任性,却不失活泼可爱,长大之后渐而娴静,却也不是少女的浪漫可爱,而今,一夕之间,她仿佛彻底变了个人,变成一个她看不懂的陌生人。 这样的阿嫣,慕容雪着实心疼,她知晓阿嫣是心里难受才这样报复,可仇恨是把双刃剑,终是要害人害己的。她欲劝她:“阿嫣……有些事,总要两厢情愿是不是?” 阿嫣面不改色,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慕容雪,那样复杂的神色,看得慕容雪心里有些发凉,这才说道:“二师姐的意思是,谢徵羽与沉颜是两厢情愿,所以便可以当着众仙门的面,弃我一人于不顾了?” “阿嫣!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想你误入歧途!”慕容雪自然是心疼阿嫣,向着阿嫣的,可她从来古板刚正,这事她旁观而言,大师兄有错,沉颜有错,但阿嫣亦是有错的。她叹了口气,说道:“阿嫣,爱恨嗔痴怨憎妒,你全占了。” 阿嫣歪头看她半晌,忽而一笑,那一笑,别有一番风情,到底是如画的好样貌。阿嫣道:“便是全占了,又如何?” 慕容雪怔怔看着阿嫣,这样的阿嫣让她觉得陌生,让她觉得可怕。可她是她师姐,不能看她一错再错,她值得告诉阿嫣:“幼时你刻苦练功,师父心疼你,常要你停下休息,而你却总说‘不能因此丢了天墉城的颜面’。阿嫣,你可知那些想要与你双修的男修士,如过江之卿一般替你去缉拿沉颜,可却都败于大师兄之手?” 阿嫣仍在笑,谢徵羽回护沉颜,自然是在她意料之中。她听慕容雪道:“沉颜多次被大师兄所救,外界又会如何传言?我知你不想毁了大师兄,因为大师兄亦代表着天墉城的颜面,可这样,你又该如何与众人解释?” “不必解释。”阿嫣抬起手,漫不经心的看着手指上染着的红丹蔻:“他会来找我的。” 谢徵羽会带沉颜回来的。 他带沉颜回来,便可以说是谢徵羽亲手将叛徒沉颜带回天墉城惩处,她也不必与他人双修。 他会回来,是因为沉颜还需要七心莲。 阿嫣拾起一旁的银镜,说了一句在慕容雪听来没头没尾的话:“叁师兄送我的礼物,我欢喜的很。” 正是因为这溯世镜,她才知道了七心莲的事情,也才知道父亲给到沉颜的,只是七心莲的一片莲花瓣,为的……就是逼谢徵羽与她结为修侣。 想到此,阿嫣心中仍是酸涩的,她的大师兄,天人之姿,众星拱月的人物,居然因为沉颜,可以忍受这样的“交易”。 他为沉颜,竟能做到如此…… …… 叁生树下,阿嫣等到了谢徵羽。 她不用回头,单从气息和那微乎其微的脚步声,便知道是她。 多可笑啊,她明明想要忘记,却发现对于他的记忆总是如此的清晰。 “大师兄。”阿嫣开口,声音宛如出谷黄莺:“这一次,你怎么就知道我在这呢?” 而谢徵羽却说:“你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阿嫣看着眼前飞舞的萤火,伸手去够,却将点点萤光打散。她说:“不该牵扯也已经牵扯进来了,你若真与她有情,自废武功,与她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日子去便是,天源宗自会公布你的死讯,可你……又何必答应与我双修?便是你临时有悔,为何偏偏要挑在众人面前?” 不等谢徵羽回答,阿嫣笑出了声,她缓缓起身,转而向他伸出手,手中光华攒动,浮着一朵璃光璀璨的莲花。她问:“大师兄,你答应与我双修,无非是想要这七心莲为沉颜续心脉,对不对?” 眼睛干的发疼,许是方才冰霜覆在眼睛上的时间有些久了。 阿嫣视线模糊,已是看不清谢徵羽的神情,她只是一直在笑,笑着说:“那我偏要毁了它!” -- 【第二世丨心劫】第二十叁回:囚禁 阿嫣也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轻易的毁去七心莲,更为想过谢徵羽会受这样重的伤,以至于她未尽全力的几招之内,便伤的了他。 “你受伤了?”阿嫣灵识一探:“你……你伤的很重。” 要说狠心,那也不是一时就能狠下的心肠。谢徵羽伤成这样,阿嫣再如何气她、恨他、始终还是有些心疼与难受的。要说感情与人心,皆是复杂的很。 阿嫣本想将谢徵羽扶起来,但心中到底是怨恨难消,她倏然松开手,任由谢徵羽单膝跪地吐出一口血来。 她告诉自己她不心疼,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阿嫣冷眼旁观,声冷一笑:“不必想也知道,你这一身的伤不去独闯仙岛为沉颜盗仙草落下来的,就是为保她而与各大门派世家纠缠而伤到的。大师兄……”阿嫣语调平平,未有波动:“你对沉颜,还真是用情至深。” 谢徵羽抬头看她,想要开口,但终究他想说的话却如何也开不了口。阿嫣那一抹红衣,似火艳烈,随风舞动,但却也灼伤了他的眼睛。 阿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难掩眼底怨恨:“师兄既然带回了沉颜,为天墉城清理门户,阿嫣又怎会弃师兄不管不顾?” 说着,她便施法将谢徵羽困住。 “阿嫣……”谢徵羽唤她,但阿嫣手里拿着那面银镜,早已知晓了沉颜的藏身之处,她忽而一笑,声音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我这就让人去找你的阿颜!” 阿嫣冷笑着看着谢徵羽在结界里无可奈何,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墨色,看到他脸上终于有了情绪,似懊悔,似痛心,她心中忽然升腾起异样的快感。 阿嫣将手伸进结界,伸手抚上谢徵羽的脸。这张脸貌若潘安,却又伸手当真的讨厌,而偏偏他前世今生都长着这样一张脸! 阿嫣将谢徵羽囚禁在天墉城禁地,她踱步走到谢徵羽面前,负手说道:“都说我性子好,可我想那是因为从小到大你们都护我,爱我,让我,我想要什么得不到?欺负我的又有哪个有好下场?我什么都有,什么也不求,自然性格就是好的。” “可如今到底是从女孩变成了女人……”阿嫣看向谢徵羽:“我却发现有些东西,是我想要但却要不到的。她哪一点比我好?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谢徵羽手脚都被玄铁链锁住,阿嫣虽然在给他治伤,且用药来修复他破损的心脉,但给他用的药同时,也拿那些药去也一点一点的封住了谢之宇的气海与仙骨。 这样一来,即便她治好了谢徵羽,谢徵羽仍不能从她手中逃脱。 阿嫣告诉谢徵羽:“等我捉到了沉颜,名义上你我便还是修侣,而沉颜若是能活着回来,我有又许多种方法,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因为药力的关系,谢徵羽很不好受,他紧闭着双眼,声音微弱:“你若恨我,杀我便是。” “我恨你,但不代表她是无辜的。”阿嫣笑了:“这时候,你还想着保护她,可有想着保护我?我一世骄傲,却在众人面前被你弃若敝履,颜面扫地!大师兄,我与你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过一个沉颜?” “你说这样好不好?我把她带到你面前,让你看着我挖掉她的眼睛,割掉她的舌头,毁了她的容貌,甚至斩断她的四肢。”红唇轻挑,阿嫣道:“到时,你若能救她,我便放过她。” 可谢徵羽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不能的,阿嫣也根本没有打算放过沉颜。 她恨沉颜,却更恨谢徵羽,但她能想到的真正能伤到谢徵羽的方式,是加倍的去伤害沉颜。 她如今,可不止是阿嫣。若是阿嫣,也不可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前世今生,她都恨他,恨他们两个。 恨他们两个再续前缘,却又将她牵扯进来。 是啊,她从溯世镜里看到前世,恢复了些许记忆,自然也拥有了更为强烈的爱与恨。上上辈子她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啊!她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是他负她、伤她在先! 阿嫣的声音同她的面容一样冷了下来,使得她明艳的面容顿时也是冷若冰霜,她满是不屑的对谢徵羽说道:“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她2成了一个丑陋的废人,你还会不会这样喜欢她?” -- 【第二世丨心劫】第二十四回:心疼 阿嫣没想到,将沉颜带回来的人是叁师兄寇善。阿嫣更没有想到的是,叁师兄因此瞎了眼睛。 比起见到沉颜的愤恨,在见到寇善眼周青紫,紧闭着的双眼还往外渗着血浓的眼时,她恨不得当场折了沉颜的脖子。 “叁师兄……你……”阿嫣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她伸手扶住寇善,满眼担忧与自责:“她伤了你?她一个筑基都不够的弟子如何能伤得了你?!” “师妹。”寇善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他摸索着触碰到她覆在他手臂上的手,轻拍以示安抚。他道:“我乃修仙之人,即便肉眼受损,但心眼仍能视物。” “那怎么能一样?”阿嫣吼了出来,她不是要对叁师兄说话大小声,而是连她自己都能感受到的,进来她的脾气愈发的暴躁。她知道这样不好,但她控制不了。 心眼是能视物,但也只是勉强,并且对修为和身体也有一定的损耗,平时开心眼视物,用的时间久了都回无比虚弱,耗损过度甚至会折损修为或是晕厥,怎么会没事? 阿嫣微有些颤抖的手从寇善手里抽了回来,指甲被她紧攥的拳头刺进了肉里。目光投向中了咒而昏死过去的沉颜,阿嫣已然有了想法。 寇善说:“阿嫣,比起眼睛,我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笑,微笑也好,大笑也好,我更希望你能快乐。” “我会快乐的。”阿嫣心想,只要谢徵羽和沉颜痛苦至极,她就能快乐了。她自然不会告诉寇善,就像她不会告诉寇善,她要如何对待沉颜。直到现在寇善都以为,她只是要这两人给她一个交代。 欺骗了他,害他受伤,害他失明。阿嫣心里难受的很,眼睛也愈发的红了,但是眼神却愈发凌厉起来。她对寇善说:“叁师兄,我会治好你的眼睛。” 寇善只是笑,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盒胭脂,说阿嫣涂上一定好看。 即便肉眼看不到了,他也能想象的到。毕竟她的一颦一笑,已经刻在他的心底。 离开寇善的居所,白霜怜哭着告诉阿嫣:“沉颜体内被大师兄下了禁制,那禁制里有大师兄叁成的功力,而叁师兄的眼睛,就是被那其成功力回护沉颜所伤……” “原来……他将七成功力给了沉颜……”他在心脉受损的情况下,还将叁成功力给了沉颜?也正因如此,她才有机会将他擒住吧?阿嫣心想:“大师兄,你对沉颜当真是的用情至深,在乎的很呐!” 阿嫣承认,自己嫉妒,妒忌的要发狂。 白霜怜满面忧愁的问她:“叁师兄的眼睛,真的可以治好吗……我翻遍医书,也没寻到方法。” “我会治好他的眼睛。”阿嫣心想,以眼还眼,沉颜害叁师兄瞎了眼睛,她便挖了她的眼睛下来赔给叁师兄。 白霜怜又道:“沉颜如今是抓回来了,可大师兄那边……” 阿嫣不答,无人知道谢徵羽被她囚禁在了禁地,就像他们不会知道,她并不会将沉颜收押在天墉城的地牢,而是将她带到了谢徵羽面前。 阿嫣嫣嫣笑着,涂着丹蔻的手指拂过沉颜紧闭的双眼,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3:“大师兄,我说到做到,让你看着我挖掉她的眼睛……” 谢徵羽身上同样被阿嫣下了禁制,他既动不了,也开不了口,阿嫣甚至施法让他不能闭上眼,她就要让他亲眼所见,无能为力。 沉颜的眼睛,是很好看的,杏眼澄明。这双眼,像极了镜中那个紫衫女子。她多讨厌这双眼睛,多讨厌这张脸,她现在做的事情,上辈子就应该做了。 阿嫣笑了,对谢徵羽说了一句沉颜根本听不懂话:“你不是很喜欢青梅竹马的同门师妹么?怎么我成了你师妹,我与你青梅竹马了,你却不喜欢了?” 然而沉颜无法细想阿嫣说的话,她早在剧痛的黑暗中再一次昏死过去。 阿嫣拿走了沉颜的眼睛,同时还有谢徵羽的叁成功力。她看着谢徵羽充血的双目,巧笑嫣然:“心疼吗?心疼就对了,你追着她走的时候,我也很疼,可你……问过我吗?”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感谢帮我留言的小姐妹! 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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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到了妖都之后就不能上PO了!) 九九已经安全的从湖北出来了!手续齐全! 过程同样也有些曲折,但是在政策和居委会的帮助下已经成功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虽然不要求隔离,但这段时间九九还是自己居家待两个星期好了~ 留言我慢慢看啦! 谢谢大家等着我! 这里要解释一下,阿凝第一世的玉致,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所以这里的转变其实并不突兀,她只是恢复记忆,新仇旧恨一起。而男主这里,也是有伏笔的。 -- ρO1㈧ù.còм 【第二世丨心劫】第二十五 阿嫣剜去了沉颜的眼睛,任由她那素白的小脸上多出两个满是血污的窟窿。一并取走的,还有谢徵羽留在沉颜身上的叁成功力。 得到了谢徵羽的叁成功力,阿嫣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首先是气海觉得充盈,然后是体内的经脉缠着她的仙骨变得更为活络,修为提升自然是不必说。 “师兄,你这叁成功力,我手下了。”阿嫣染着丹蔻的手指,在谢徵羽肩头上画圈:“呵呵!师兄啊,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后又结为修侣,便是与你双修,也未能如此快速的提升功力。你也未能像对待沉颜这般,直接将你的功力传给我。” 阿嫣道:“大师兄,沉颜这姿质着实与凡人无异,你待她这般的好,难道就不怕她无福消受?” 谢徵羽口不能言,阿嫣也并不想听到他的回答,她不想听到他对自己说教,也不想听到她,求自己放过沉颜。正如同阿嫣告诉谢徵羽的那样:“你越是希望我放过她,她就死的越快越惨!” “你将功力穿给她,只是为了保护她?只是为了护住她的心脉?”阿嫣很聪明,也很了解谢徵羽,她知道:“你难不成还想帮她重塑仙骨,让她可以像我一样,长生不死的陪伴在你身边?” 谢徵羽说不了话,阿嫣就当他是默认。她冷笑着告诉他:“大师兄,不可能的。有我在,我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会遭报应的!”谢之宇不能说话,沉颜却能,她捂着脸,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沙哑的嗓对阿嫣吼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报应!” “报应?”阿嫣在谢徵羽肩上画圈的手指突一停顿,她看向在地上如同蝼蚁一般,她一脚就能踩死的沉颜,一步一步踱到她面前,语气稀松平常:“挖了你的眼睛,便要遭报应了?沉颜,你以为你是谁?还是你莫不是忘了,以前我对你好,对大师兄更好的时候,你们又是如何对我的?” “你们做出这种背得乱伦之事,师徒相恋,才会遭报应!”阿嫣冷笑:“而我只不过是肃清门派,替天行道罢了。沉颜,你不应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或是你爱恋着的好师父,你喜欢谁不好,要喜欢上你师父?” 沉颜问她:“你当初半入天庸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呀?难不成只是为了和你师父……背德双修?” “不!不是!”沉颜挣扎着就要扑向阿嫣,但她看不见,又因为身受重伤,都不用阿嫣出手,她便摔倒在地。她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师父,但却没有那样绮丽的念头,她满脸血污的冲阿嫣的方向喊道:“我才不会和你这样下作,我和师父……” “住口!”阿嫣同样不想听她辩解,怒喝一声,看不清如何出的手,一巴掌已经重重扇在了沉颜脸上,将她的脸重重打向一边,沉岩半边脸就此又红又肿。她匍匐在地上,明明是失败者的姿态,却用胜利者的口吻对阿嫣说道:“鄢嫣,我和你不一样!” “我是喜欢师父!但我没有你那般龌龊的心思!我只是单纯喜欢上了他!无论他是什么身份!” “龌龊?”阿嫣挑眉:“双修便是龌龊吗?那天底下那么多夫妻都行如此之事,那也是龌龊了吗?” “你与师父并非夫妻!” “是啊!”阿嫣难得认同沉颜的话,她点了点头:“若不是你突然出现,诱使谢徵羽同你离去,而丢下我一人在那婚礼上,我与他早已拜过天地!不但有夫妻之实,更已行夫妻之礼!怎么会龌龊?” “你背得乱伦,喜欢上自己的师父,难道就不龌龊了吗?”阿嫣忽然大笑起来,她伸手往外头一指,大声喝问沉颜:“沉颜,你问问你自己,你敢出去告诉天下所有人,你爱上了你自己的师父吗?!” “……”阿嫣问住了沉颜。 她没有说话,是因为,她无法回答。 她敢吗?她敢吗…… 她敢告诉天下人,她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沉颜楞在原地,阿嫣觉得十分可笑,竟真真笑了出来。她知道,沉颜是不敢的,因为她心里清楚,乱伦就是乱伦,无论她有多爱谢徵羽那都是乱伦。 -- 【第二世丨心劫】第二十六回:在她面前 阿嫣的手踩在沉颜的手背上,没有挪开,反而狠狠的将她的手掌碾在泥尘当中,像对待蝼蚁一般。 阿嫣又一次走向谢徵羽,伸手轻柔的摸索着他的脸,就像是他与他一番云雨之后醒来那般,用指尖轻柔而又缱绻的描绘着他俊逸的轮廓。 只是那时候,她的手与他的脸尚有些距离,她并没有真正的触碰到他,而现在,阿嫣不管谢徵羽愿不愿意,她只管自己高不高兴。 她曾经那般在乎他,他可又曾在乎过她,但凡谢徵羽对她有一丝丝在乎,即便他爱惨了沉颜,也决计不会在婚礼上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将她丢下。 若是事后他再去找沉颜,阿嫣或许会伤心,或许会妒忌,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偏激。 阿嫣将这一切罪责归咎于沉颜,其实因为无非是想找一个宣泄口,因为她对谢徵羽的恨,是建立在她对他的爱的基础上。爱恨交织,说到底,她仍是对谢徵羽下不了手。 想到沉颜居然有脸骂自己龌龊,阿嫣笑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垂眼看向谢徵羽。 谢徵羽盘腿坐着,如老僧入定。阿嫣从背后绕到他面前,面对着他,张开双腿在他身上坐下。谢徵羽不能动,但阿嫣明显感觉到她坐下来时谢徵羽的身形微微一僵硬。 玉臂勾在谢徵羽的颈脖,阿嫣转头看向沉颜,若不是沉颜现在被她挖了眼睛,看到这一幕脸色应当相当之精彩。可是她虽看不见,但却听得见,阿嫣转头重新凝着谢徵羽,他看着他,眉目间竟然有些慈悲。 阿嫣贴近他,丰满的双乳压在他坚毅的胸膛,她伸出舌头,在谢徵羽靠近耳朵的地方轻轻勾舔,似猫儿一样。她对谢徵羽说:“大师兄。我修行确实遇到了瓶颈,但方才我吸纳了你这叁成功力,却觉得豁然开朗。你是仙门翘楚,人中龙凤,我自然是担心我设下的这禁制困不住你。” 阿嫣道:“我方才转念一想,不若再从你身上收取叁成功力,待我突破瓶颈,亦或是你这边改变心意,我再将你的功力如数交还给你。” 只是无论谢徵羽是否改变心意,沉颜都活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阿嫣的玉手钻进谢徵羽的衣襟,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摸索起来。 她是故意的,即便她要抽取谢徵羽的功力,施法夺取便是,而因沉颜在场,她偏要用这采阴补阳的另外一种方式。而这种方式与双修异曲同工。 阿嫣对谢徵羽的感情很是复杂,她已然爱着谢徵羽,但却更恨他。但若她坦诚的面对自己,则会发现,自己贪恋着谢徵羽的身体。她不光是想在沉颜面前与谢徵羽行夫妻之事,以此来刺激她,伤害她,甚至是折辱谢徵羽。她的肉体在贴近谢徵羽时本能的产生了欲念的渴望。 而且这种渴望,强烈的连阿嫣都觉得有些淫荡。 可她偏要如此。 都说谢徵羽是谪仙一般的人物,阿嫣如今偏要将他拉下神坛。 解开谢徵羽的腰带,阿嫣冰凉的小手钻进了他的裤子。她握住那一团鼓囊,中间那一根肉棍显然已经有些硬了。阿嫣忽然有些得意,但这种得意无疑是悲凉的,她觉得谢徵羽的身体对她有了反应,至少他也是迷恋着她的身体。 然而无论他迷不迷恋她,这些都不重要,阿嫣并没有打算用身体留住一个男人。她告诉自己,她所作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 “大师兄,你的肉棒好大,好粗……”阿嫣套弄了没多久,谢徵羽腿间的肉棒在她手中迅速的挺立起来。阿嫣平时如何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但现如今她是故意说给沉颜听的。她说:“大师兄,真难想象那么一点小的洞口,每回是如何能够吃下你这肉棒尺寸惊人的肉棒,你这肉棒仿佛婴儿的手臂一般,难怪每次阿嫣都被你干的要尿出来。” 她用最缠绵的语气,说着最下流的话。 即便沉颜窥见阿嫣与谢徵羽做过这种事情,可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她挣扎着想要扑向阿嫣,狰狞的喝骂:“住手!快住手!你这个妖女,你放开我师父!你…!你!” 沉颜被阿嫣施法钉在了地上,以一个匍匐在地的卑微姿态。阿嫣没有回头,她懒得看她,只是凝着谢徵羽:“大师兄啊,你见我都硬成这样,可见是想我了,即便你嘴上不说,你的身体却诚实的很。” 她的指尖按压在他的马眼上,轻轻揉捏,谢徵羽眉头皱的更深。 阿嫣道:“即便我嘴上不说,却也是十分想念你的。大师兄,还没将我怎么样呢?我这儿便已经湿了哦~” 阿嫣忽然想起来,谢徵羽被她下了禁制无法动弹,于是又道:“你摸不到,那我让你蹭蹭。”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都让开,我要开车了! 九九最近沉迷动森,可能要被室友送去戒网瘾中心了QAQ -- 【第二世丨心劫】第二十七回:坐上去自己动 隔着单薄的亵裤,那滚烫的肉棒一接触到那因为双腿分开而露出一条缝隙的花缝,便更为的兴奋。 隔着亵裤,阿嫣扭动屁股,用那花缝包裹着肉棍蹭了蹭,偶尔碰到花珠,有些麻痒,阿嫣吐气如兰,看着谢徵羽皱得更深的眉头,更觉快意。 “不可以!你走开!妖女,别碰我师父!”阿嫣这边还没做什么,沈颜已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哪怕她看不见,那之前撞见的那一幕幕,此刻便在她脑海里纠缠。令她愤恨,令她嫉妒,令她作呕。 可她被钉在地上,所有的挣扎喊叫都是徒劳,阿嫣懒得去脱谢徵羽的衣服,挥袖就用术法变走了他和自己的裤子。于是柔软湿濡的花缝和坚硬滚烫的肉棒之间再无阻隔,花缝贴着肉棍来回摩擦,不一会儿就将肉棒沾满了粘腻的花液,而那肉棒更是挺翘起来,阿嫣稍微踮起脚,那肉棍挺翘的伞头便戳在了她了腿心处。 比起谢徵羽的主动,阿嫣这般其实并无多少生理上的快感,她的快感多源自于心里。 阿嫣往两边扯去自己碍事的衣物,掏出自己雪白丰满的乳在谢徵羽面前摇晃。阿嫣闲沈颜太吵,索性施法将她的舌头打了个死结。 那一双雪乳,犹如诱人的仙桃,丰满挺翘,乳尖也在阿嫣的拨弄下很快挺立起来,连乳晕也变得嫣红起来。而眼前如此春光,谢徵羽却仍如老僧入定不为所动。 “嗯……啊……”阿嫣显然对他早已没了耐心,她伸手捏住谢徵羽的下颚,迫使他将嘴张开,挺胸便将自己那樱桃般的乳尖送到他嘴边,又松开手迫使他含住。阿嫣的一只手仍勾着谢徵羽的颈脖,她夹着自己挺翘的屁股,使得自己的小腹更贴近他,并且用花缝继续磨着那竖起的肉棍。 粗长的肉棍的另外一面,同样也沾满了她充满欲念的花液。而这样的角度比方才似乎更要刺激,每一回都能磨到阿嫣探路出头的花珠,惹得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若是平常,阿嫣定是羞于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但此刻,她就是要喊出声来,要喊给谢徵羽听,要喊给沈颜听,要喊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面红耳赤。 “啊!嗯啊!啊……”只是,阿嫣的身体敏感极了。她这才交磨了一会儿,便觉得那酥麻的感觉不止在自己腿心,更是延伸到了谢徵羽即将要进入的花径内。 花径骚痒难耐,显得无比空虚。阿嫣扭动着屁股,手转而套弄着粗长的肉棒,嘴上说着下流的话:“大师兄,你含的阿嫣好舒服啊~” 无非是说给沈颜听罢了,要说舒服,谢徵羽与她双修时,那灵巧的舌拨弄的她那才叫舒服。 “大师兄,将你的大肉棒慢慢塞进师妹的小穴,一点一点填满它吧。”阿嫣将手伸到胯下,手指在花瓣上揉弄了一会儿,发现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瘙痒,只有肉棒能够填满,而她确是越揉越痒。 言罢,她便将手指上沾染的淫水儿抹到洞口,沿着穴口涂抹,方才一面用两根手指撑开洞口,一面扶着谢徵羽的肉棒抵在洞口,显示将他那硕大的龟头卡进去,然后又将沾满淫液的手指挤入谢徵羽的唇齿之间,面带嫣然的笑意,缓缓的将屁股坐了下去。 肉棒缓缓挤入,红唇逸出一声娇吟。 “好涨……”阿嫣的声音有些抖,更显娇媚,她的喘息声很重,她未能将肉棒一插到底,只是踮着脚一上一下一前一后的缓缓套弄:“师兄,你好大……真的好大……撑得阿嫣好涨……嗯……好涨……啊……” 阿嫣勾着谢徵羽的脖子,翘起的圆臀扭动着,帮助花穴吞吐着谢徵羽尺寸惊人的肉棒。 她的小穴很紧,层层媚肉吸绞着粗硕的肉棒,仿佛一张贪婪的小嘴,紧含着他不肯松口。 “嗯……啊……嗯……啊……”阿嫣咬着唇瓣,双颊染上情欲的红,本能的,她的速度快 ρó1㈧ǔ.cóм(po18u.com)了起来,她低着头,快速套弄起来,呻吟声也变得更为淫荡与激烈。 可阿嫣敏感的身体到底禁售不住这样的刺激,一上一下进进出出没一会儿,她踮起的双脚便有些打颤。她娇吟一声停下动作,胸口起伏的厉害,她双目含情的看向谢徵羽,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闭眼吻上了他的唇。 动作并不温柔。 阿嫣紧掐着谢徵羽的颌关节,逼迫他张开了嘴,然后顺势挤入自己舌,迫使他与自己唇齿纠缠。交合处,动作不停,阿嫣的吻并非是吻,而是带着恨意的舔咬,甚至将谢徵羽的薄唇咬出血来…… -- ρO1㈧ù.còм 【第二世丨心魔】第二十八 谢徵羽不能动,掌控权完全在阿嫣手里。她跨坐在谢徵羽身上,像骑马一样动着腰,深浅、力道、角度,全都由她自己摸索控制,不一会儿,腿心就抽搐起来,双腿也止不住有些打颤。 “嗯……”热流不断从交合处溢出,打湿成一片,阿嫣呻吟着,抓起谢徵羽的手覆在自己胸前不断摇晃的绵软上。她按着他的手掌在自己的雪乳上揉捏,引导着他的手指缝夹捏着自己微有些胀痛的乳尖。 “大师兄……嗯……你好硬……好粗……嗯,好长啊……”阿嫣一面揉弄,一面呻吟,阿嫣低低头轻喘,控制着着谢谢徵羽将自己一对绵软捏圆搓扁。时不时,还用自己挺立的乳尖去蹭谢徵羽的鼻头。 阿嫣弓着腰,低着头,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谢徵羽颈脖处敏感的肌肤,带来酥酥麻麻的痒。阿嫣显然感觉到花穴含着的那根肉棒起了反应,谢徵羽的身体远要比他的嘴诚实许多。 那肉棒又涨大了些许,撑得阿嫣很是满足,但耸动起来却多了几分阻力。阿嫣叫的自然是更加放荡起来,她一面呻吟,一面用灵活的舌围着谢徵羽的耳垂打转,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周,阿嫣没有注意,谢徵羽的喉结动了一下。 自己动,显然没什么意思,阿嫣也没有谢徵羽那般的好体力。似乎也不够刺激。阿嫣这样想着,便从袖里乾坤中拿出两颗药丸。一颗塞进自己的檀口之中,亲吻时用舌尖抵入谢徵羽的咽喉,一颗弹指之间送进了沈颜骂骂咧咧但如何也发不出声音的口中。 “放心,是媚药,不是毒药。”阿嫣坦言:“大师兄,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又怎么可能让沈颜这么轻易死去?” 这媚药,还是上一世湘映月留给她的方子,只不过这一世她略通药理,且修真界诸多仙草灵株,阿嫣替换了些,是以药效只增不减。 沈颜催着吐,但效果甚微,那媚药一入喉便如暖流一般化开。令她四肢百骸瞬间酥软身上瞬间热的厉害。 谢徵羽这边也是一样,阿嫣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和沉重的呼吸声,知他忍得辛苦。那肉棒更是很抵在她内壁,硬有破竹抽动之势。 可阿嫣偏偏不动。 她半坐在谢徵羽身上,不再进出。只是张阖着小穴,一呼一吸间吸绞着他。 不用多时,阿嫣察觉的谢徵羽呼吸一滞,穴内的肉棒更甚滚烫,她勾着谢徵羽的脖子轻轻一笑,弹指间解除了他身上的禁制,还来不及出言调戏,便被男人一个猛挺,顶得她一声尖叫。 阿嫣不知道,她身上那淡淡萦绕的体香,对于谢徵羽来说比媚药的效果来之更甚。 加之她一声娇吟,本就被媚药扩张激起了城北欲望的谢徵羽,眼下再无其它,伸手紧搂住阿嫣纤细的腰肢将她带进怀里,更是按着她的使得她的花穴紧贴着自己的肉棒,那深埋入甬道内的龟头更是拼了命的想往花口里面更深处钻研。 夺回主动权的谢徵羽勇猛无比,他按着阿嫣的细腰就是一阵狠插猛顶,更像是要将她的细腰掐断,或是要将自己的阴囊也一并塞进她湿滑紧致的小穴里。ρó1㈧ǔ.cóм(po18u.com) “嗯!啊!嗯嗯!啊……啊!啊!恩!”阿嫣的呻吟声随着谢徵羽激烈的抽动而变得断断续续,却更为销魂和浪荡。她被他抽插的颤抖不已,连脚尖都绷直了,她明明无法承受他勇猛的攻击,却还是努力的耸动着腰身,让花径内的媚肉全方位的与他耸动的粗长厮磨。 “噗噗噗!”水声渐响,无比羞人,阿嫣勾着谢徵羽的脖子,整个人都被他插得摇摇晃晃,被他干得全身虚软,却又紧绷。 更多的花液被谢徵羽捣出,粘腻一片,在他的狠插猛干下被捣成白沫,乳尖更是被谢徵羽发狠的揉捏,拉扯,阿嫣惊叫出声,不知是痛到还是爽到,只觉得吃了媚药的不止是谢徵羽,她好像亦然。 全身燥热发烫,被他干弄得止不住颤动,尤其是他硕大的龟头抵进深处,还用沟壑狠戾的剐蹭着她最为敏感的花口。 他狠狠的操弄着她!恨不得贯穿她的柔软,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可无论他插得多么用力,插得多么深入,他都被她那紧致无比的小穴吸绞的头皮发麻,好几次他抵入她最深处,引得她紧拥着他阵阵痉挛时,阿嫣那娇媚的呻吟声,都险些让他守不住精关。 阿嫣喘息着,回头去看地上蜷缩成一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沈颜,她原是想欣赏她自渎,却被谢徵羽强硬的掰过了头,吻上了她的唇。 阿嫣自然也吻了上去,她旋即伸出舌头,与他纠缠。阿嫣心想,湘映月若是能活在这个修真时代,非但能得偿所愿欲仙欲死,更是能凭借她的媚术与媚药成就一番事业。 阿嫣灵巧的香舌勾画着谢徵羽好看的唇形,像是要与他一较高低,阿嫣故意将唇齿相依搅弄得满是水声。谢徵羽的呼吸愈渐凌乱,阿嫣喘息着放开他的唇时,还扯出一条晶莹的丝线,莹莹水光沾在谢徵羽的薄唇上,将仙人之姿的他,更添了几分妖魔的欲。 -- ρO1㈧ù.còм 【第二世丨心劫】第二十九 阿嫣紧拥着谢徵羽,颤抖着吃下他灼烫的阳精,她紧贴着他的胸膛,只感觉两颗心跳动的厉害。 谢徵羽射出来以后,阴茎并没完全消软下去,而他未勃起的尺寸也本身足够可观。那肉棍依旧堵在阿嫣红肿泥泞的穴口,待阿嫣调息吐纳,将那连同阳精一并用双修之法吸绞过来的修为在体内运转吸纳,这才从谢徵羽身上下来。 肉棒从穴口拔出来时,还伴有一声清晰的“啵!” 阿嫣的腿软的有些站不住,但兴许是吸纳了谢徵羽的修为,除下身有些酸痛虚软之外。她只觉得气海充盈,连灵识都开阔许多,阿嫣抚了抚揉皱的裙摆,这才将目光看向沉颜。 原来方才她身中媚药无处疏解,阿嫣又与谢徵羽在一旁欢爱,从生理上更进一步的刺激着她的神经,然沉颜还是处子之身,羞于自渎,便一头撞在墙上,使得自己晕死过去。只是即便昏了过去,她的双腿仍是紧夹着。 阿嫣承认自己的做法有些下流,但即便如此,她对沉岩仍是愤恨难消。 只是阿嫣到底还拥有阿嫣的记忆与性格,若她只是玉致,只怕不会让沉颜这样便宜的昏死过去。她或许会找几个外形粗犷,言语粗俗的男人,让他们用特殊的方法将沉颜弄醒。 她到底没这样做,阿嫣再次给谢徵羽设了禁制,临走时,她伸出修长的食指,伸进花缝之中,从中抠挖出一丝粘腻,那时他二人糅杂的爱液。阿嫣将爱液抹在谢徵羽被她咬破了唇上,轻佻讥笑:“大师兄,别的不说,至少你活儿不错。有空,师妹我还是会来找你共赴云雨。” 留下这句话,阿嫣便拿着沉颜的眼睛去找寇善。阿嫣与寇善同样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是以阿嫣心里明白,若是让寇善知道这双眼睛来自沉颜,只怕寇善愿意一辈子当一个瞎子,也是断不会用的。阿嫣自己法术不弱,如今又得了谢徵羽六成功力,且寇善身上有伤,是以她施法抹去沉颜在这双眼睛上的气息易如反掌。 她用了障眼法,骗了寇善,她告诉寇善,自己给他的只是早年她父亲赠予她的一对圣鲛珠。圣鲛珠非但可以替代双目视物,更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加之鄢沧海早年确实送给阿嫣一对圣鲛珠把玩,寇善一直是相信阿嫣的,同样阿嫣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天真浪漫的少女,他没有怀疑。 寇善睁开眼,重建光明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最想见到的人,便是阿嫣。 大概是情之所至,情难自已,寇善伸出手,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失礼时,他的手已然抚摸上了阿嫣光滑细嫩的脸颊。 “师妹。”沉颜那讨人厌的眼睛里带着寇善独有的温柔,他对阿嫣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寇善的眼睛又能看见了,阿嫣本应是高兴的。可这双属于沉颜的眼睛,阿嫣看着心中还是难以抑制的只觉得厌恶。她强忍着不适,避开寇善灼灼的目光,柔声嘱咐他好生休息,这段时日双目并不能直视强光。 寇善应下,阿嫣便就此离去。 看着阿嫣离去时有些仓惶的身影,寇善低下头,看着掌心里仿佛还有的余温轻轻一笑。 他以为是自己太着急吓着她了。只因他方才情难自禁,看着眼前这张刻在心底的脸,他心之所向,差一点便吻了下去。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他的小师妹一直喜欢着大师兄。他不愿放弃,放在心里的人,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他别无所求,只愿陪在阿嫣身旁,宠她,护她,他不奢望生生世世,这一生一世他便已然满足。 只是,寇善并不知道,阿嫣这一生一世,着实太短了。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过度章节 刷新N次才能更新…… -- 【第二世丨心劫】第叁十回:走火入魔 司命星君酒量比麻雀还浅,没一会儿就抱着酒坛子砸吧嘴去了,玉翎仙君放心不下宝贝侄女阿凝,便从司命星君屁股底下扯了命格簿子来看。 狭长的凤眼带着微醺的醉意往那命格簿上一扫,玉翎仙君就气得不行,反手就将命格薄朝司命星君后脑勺一乎,怒骂道:“下流!” 司命星君还迷瞪着,玉翎仙君就在一旁跟放炮似的一连串的骂道:“司命你小子本事了是不是!阿凝下凡是需历情劫无错,但谁让你用笔杆子这么糟践她?你司命笔呢?笔呢!看小爷我不给你折了它!” 司命星君被按头去看簿子上书写的命格,瞧见阿嫣竟将谢徵羽囚禁起来,日日在沉颜面前行男女之事时,他吓得打了个酒嗝,且差点被其噎死:“这……这这……” 不待司命星君解释,玉翎仙君伸手继续在他怀中找着司命笔,只道是:“阿凝历劫迫在眉睫,小爷我请你喝这瑶台玉露,为的就是你早些将这一世写死,好让她赶着去投下一世的胎,你可倒好,借着酒劲想来点刺激的?拿我家阿凝来练手了!” “不、不是!你往哪里摸啊!”司命星君一个劲的晃着脑袋,他被玉翎仙君摇得清醒了许多,这会儿自己摸出司命笔,眼神复杂的盯着这命格薄子,有些焦急,显然也是想着要如何将这剧情扭转回来:“这剧情就算拿天雷轰我,我都不一定能写出来,真、真不是我!” “先前我确实借着酒劲,改了阿凝公主那错乱的命格,但我写的分明是……分明是鄢嫣想要剜去沉颜的眼睛,但被谢徵羽留在沉颜体内的叁分修为所伤,瞎了眼睛的应该是鄢嫣而非寇善……” 司命星君道:“故事发展到后面,应是寇善剜去自己的眼睛给到鄢嫣,同时天墉城陷入危机,而只有沉颜与谢徵羽才能挽回局面,鄢嫣为护天墉城,将自身修为尽数渡给沉颜,又将眼睛还给寇善,最后以身铸印才是……” 听到原本的剧情,玉翎仙君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继续去乎司命星君的后脑勺:“这都是什么破剧情,你这样写就不作践我们家阿凝了吗!” “所谓情劫,自然是要先伤情,再堪破。不伤情,便看不破,看不破,如何渡的了这劫数?小仙也是没有办法……”司命星君道:“只是……这命格叁番两次自行修改,与原有剧情有出入吗,应也与帝君有关……谢徵羽的自我意识,应是影响这一切的关键。” 他主要安排的是凡人的命格,而阿凝与帝君本就不是凡人,法术修为乃至仙阶,都远在他之上,因此为他二人凡世书写的命格,若不受控的与原有剧情产生差异,也是情理之中,不难解释。 只是阿凝这边耽误不得,为免发生更大的变故,当务之急是将南辕北辙的剧情给圆回来。 司命星君抬手删了自己一巴掌,这下酒是真的醒了,他推开案上堆积的案牍,撸起袖子,提笔落墨。 …… 这样的操作,阿嫣无知无觉。 她夺取了谢徵羽的叁成功力,修为大增,也正因此,都不用她父亲鄢沧海出关,阿嫣一人便能战胜欲以此可乘之机前来寻仇的萧家众人。 虽然凭一己之力还是有些吃力,但她最后到底是扼住了为首之人的咽喉。 “萧清源有此下场,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萧家主若不明是非,助纣为虐,只怕你儿子丢掉的便不止是他的命根子。” 容颜俏丽,好看的杏眼中蕴含的却是涌动的肃杀之气,阿嫣冷声说道:“我会要了他的狗命。” 这时候的阿嫣,像极了玉致。 相似的容貌,相似的处事。 自然免不了同样被人指着鼻子骂道:“妖女!” 事出反常必为妖,阿嫣的修为虽是翘楚,但远不至于能在萧家家主萧远望之上。她之所以能单挑萧家众人,谢徵羽那六成功力功不可没。 旁人并不知道,因此才会被萧远望煽动,认为她是投身邪魔外道,与妖邪无异。 萧远望虽是信口胡说,故意败坏阿嫣的名声,想引众人对她甚至天墉城进行讨伐,然却说中了一点,阿嫣的的确确在修行上,走火入魔了。 -- 【第二世丨心劫】第叁十一回:注定 依照司命星君的命格簿子,鄢嫣必是要走火入魔的,她父亲鄢沧海亦是险些走火入魔。 与阿嫣修炼急于求成,因心魔误入魔道不同,鄢沧海是为修补天墉城禁地里的那个封印,耗损诸多修为,这才让裂隙里溢散的魔气惑了心神。 禁地里,是天墉城内往古之时的诸位前辈舍身封印的魔物,之后一直由天墉城历代掌门守护。只是因为年岁救援,原是洞天福地的昆仑山因八大仙门竞争激烈,原本充盈的仙气如今也日渐凋零。因此近些年来,封印较以往更为松动,崩裂亦是愈发频繁。 旁人只知鄢沧海闭关修炼,以求突破,却不知他一直在紧室里剔除心魔。若非如此,莫说阿嫣将谢徵羽与沉颜困在禁地,只要她将人带回昆仑山,鄢沧海早已近化神境,又岂能不知? 阿嫣再见到鄢沧海,不过半月,竟发现父亲看起来已然苍老许多。这自是不寻常的,鄢沧海如今也没想再瞒着阿嫣,便与她一一道来。 阿嫣听了有些懵,什么叫天墉城甚至整个人间都已到生死存亡之际? “禁地封印松动……”想到此处,阿嫣几乎愤怒的问道:“是不是因为沉颜?应她闯入了境地,这才弄坏了封印?” 鄢沧海阖眸,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然体力不支。他道:“一切都是定数。但却是封印有所松动,沉颜才能闯入禁地,而并非她的闯入,才影响了封印。只是我闭关这几日,用河图洛书推算出来,沉颜她……她却也是这场浩劫是否能够化解,至关重要的一环。” “她?”阿嫣不免嗤笑:“她不过一个练气期的弟子?她能做什么,她有什么重要的。” 阿嫣即刻否定了沉颜,她不知道自己越急于否定,越代表自己因此着急害怕。 知子莫若父,鄢沧海自然知道阿嫣是如何看待沉颜,又是为何如此看待沉颜。他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阿嫣的发顶,只道:“阿爹使用卜数已经耗费了诸多修为,无法再使用瞬息江山之法唤你大师兄回来。阿嫣,为父相信,便是你师兄有意隐藏踪迹,但你一定能有法子寻到他。” 鄢沧海至始至终都知道,大弟子谢徵羽待女儿阿嫣始终是要比旁人好一些的。他以前也以为谢徵羽后来受了是禁不住他那个小徒儿的诱惑,但这几日他闭关推算,反倒能静下心来去思考一些问题。鄢沧海想,若沉颜是能够重新封印这些上古妖魔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他能推算出来,他那个青出于蓝的弟子谢徵羽,自然也是能够推算出来的。 他那样回护沉颜,本就不大行成,或许回护的并非是沉颜这个人。 若是如此。他待沉颜则并非是男女之情,那他带阿嫣也亦非不可能是男女之情。 “爹,你是让女儿,去找谢徵羽……去找大师兄回来?” “阿嫣,我知你心中有气,徵羽当日抛下你走,便是你不与他计较,阿爹也是要去计较的。只是……” “我知道。”阿嫣打断他,她忽然沉着下来,只因她心中清楚:“一切自当以天墉城为重,阿嫣晓得的。” 这是她的真心话,她也一直是这样做的。阿嫣想,爹应是不知道她早已将谢徵羽囚禁的事实,只说道:“我尽快将大师兄带回来,阿爹你好好休息,就算天塌下来,阿嫣也一定陪在你身边,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解决的。” 阿嫣转身离去时,鄢沧海脸上慈爱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替的是一种十分痛苦的神情。 “阿嫣……我的好女儿,爹一定能护住你,一定能护你周全……” -- 【第二世丨心劫】第叁十二回:传承 禁地里,听到阿嫣的脚步声,沉颜害怕的想要往谢徵羽身边靠近,然而阿嫣早就在她身上下了禁制,这禁制让沉岩越靠近谢徵羽就越是痛苦。 阿嫣并不害怕将谢徵羽带到鄢沧海面前,她不怕他乱说话,更不怕他逃走,除了她深知谢徵羽的为人,更有他现在的六成功力与他的心肝宝贝沉颜也都在她手上,于是阿嫣只告诉谢徵羽:“掌门有请。” 在送谢徵羽去丛云殿前,阿嫣让谢徵羽先去沐浴更衣,毕竟她囚禁了谢祖裕好些时日,总不能让他这样去见她阿爹。阿嫣给谢徵羽的衣裳是新的,素白长衫,广袖处用银线绣着月华祥云。衣裳是谢徵羽的尺寸,阿嫣想,他应是不会知道这身衣裳是她亲手做的,一针一线,就连那月华祥云也是她挑灯绣了好久的。 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阿嫣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只是在谢徵羽踏进丛云殿前,阿嫣叫住他,她脸上带着笑,衬得桃红娇软的面容更是妍丽。但她此时的笑,却不似以往那般天真浪漫,如春日熏风的柔美笑意,她目下的笑,仿佛只是一个表情,一张面具。 阿嫣道:“大师兄,你若能助掌门解天庸城之困,我们叁人之间的仇怨,便一笔勾销。六成功力还你,七心莲……我也可以给沉颜。” 七心莲虽举世难寻,却也并非仅那一株。 即便她是有仇必报的玉致,可她仍然是万事以天墉城为重的阿嫣。无论阿嫣还是玉致,都一诺千金,说到做到。 只是阿嫣在与谢徵羽说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多少带了一丝威胁的意味在里面。 谢徵羽不置可否,意味深长的看了阿嫣一眼,转身便进了丛云殿。 阿嫣不喜欢谢徵羽这样的眼神,像是庙宇里刀凿斧刻塑金身的神祇,满目的悲悯。她曾希望他爱他,而不是怜悯于她,她不需要他的怜悯,那样只会让人觉得她更加可悲可怜。 殿中在说什么,阿嫣虽然忧心却并未偷听。阿嫣在殿外等着,等谢徵羽出来,或是鄢沧海叫她进去,只是她等了许久,丛云殿巍峨庄严的大门依旧紧闭着。 阿嫣自然不会去打扰,只是在焦灼又漫长的等待中,她忽然想到叁师兄寇善送给她的镜子。溯世镜,可窥前生后世。阿嫣用这镜子看到了前世的爱恨纠缠,此时她拿着镜子,坐在开满了簇簇白花的菩提树下,鼓起勇气去看那个她一直不敢去看的未来。 以前她不敢看,是害怕失望,即便她不想承认,心中始终还怀抱着一丝希望。不去看,就一直还存在着希望。只是那时,她心里满是男女之情,如今她想看的却是天墉城的未来。 …… 谢徵羽从丛云殿出来时,便看到阿嫣衣袂翻飞的站在菩提树下,有风吹过,簌簌白花落下,纷纷扬扬的像是下雪一样。 修真之人瞬息千里,是以一眨眼,阿嫣便与谢徵羽又来到了那叁生树下。手抚过叁生树粗粝的枝干,看着那一树繁花,阿嫣开口,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像之前那般柔柔问道:“大师兄,父亲与你聊了许久,都说了些什么?可有告诉你,如何能解此回危困?” 谢徵羽默了片刻,才背过阿嫣淡然说道:“师父方才将掌门之印传与我,封印之事,我与师父已有对策,师妹无需担忧。” “我爹……他将掌门之印传与你了……”阿嫣双目失神,并非反问,并非觉得意外,而是这件事情,她方才在镜中已然知晓。 “是。”谢徵羽点头。 若这件事情应验了镜中的语言,那后面的事情呢?阿嫣忽然有些想哭,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直到这个故事会她仍告诫自己,不要在谢徵羽面前流泪。 阿嫣在溯世镜中看到的结局,便是鄢沧海将掌门之印传与谢徵羽,并将历代掌门传承的功法和秘密告知与他。毕竟若没有双修闹出来的这些事情,谢徵羽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鄢沧海早已选定的继承人。 然后,阿嫣便看到自己的父亲,从小宠她护她,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父亲,借助神器用自己的肉身与精魄,填补了封印破碎的缺口。 为什么是父亲? 阿嫣心乱如麻,以至于她没听到谢徵羽唤她的那一声:“阿嫣。” 也因眼底藏着的泪,看不清谢徵羽看向她时眼底的疼惜与痛苦的纠缠。 阿嫣问谢徵羽:“师兄,那个封印,究竟是怎么回事?” -- ρO1㈧ù.còм 【第二世丨心结】第叁十叁 几番试探,鄢沧海始终都只要阿嫣放心,他告诉阿嫣:“徵羽会是天墉城的掌门人,之前的事情却有误会,阿爹相信他至始至终都是护着你的。” 鄢沧海身体状况并不太好,阿嫣多次想请名医为他看诊,都遭到拒绝。阿嫣心里清楚,若是父亲决意赴死,那自是无需寻医调养。这更让她相信,她在溯世镜中所看到的。 鄢沧海告诉阿嫣,沉颜身份特殊,是半仙之体。而她至今仍是练气,无非是谢徵羽为了保护她,而在她身上下了禁制。与其说是保护沉颜,倒不如说是为大局着想。 “是我一时糊涂,竟忘了早前便与徵羽说过封印之事,也忘了曾让他去桃源村寻觅仙踪之事。桃源村与我派颇有渊源,族长更有仙人血脉传承,那时徵羽回来,告知桃源村灭族之事,之后一年才将沉颜带回,也并未说她是族长之女。” 鄢沧海道:“阿爹也是后来才知,原来那时封印里溢出的魔气对我已然产生影响,徵羽也是怕我走火入魔或是受心魔所惑,这才隐瞒了沉颜的身世。” 阿嫣心中五味杂陈,她好不容易压下了对谢徵羽的爱,如今却又有人来告诉她,她对他的恨全然都是误会,她此时不想去捋过去的那些点滴和错觉,她只关心她的父亲,关心那个扰乱一切的封印。 她被保护的很好,在此之前,竟全然不知。 鄢沧海显然不打算告诉阿嫣,他打算以性命去重铸封印,阿嫣无从在鄢沧海这里得到有用的信息,最后还是设法在紫云峰的藏书楼中,找到了关于这个封印的记载,也找到了能让她爹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阿嫣找到的那本书,虽然是司命星君设计留下的,无论是这本陈旧而又神秘的书,还是这个封印,无非都是在引导阿嫣赶快结束这一世情劫。 阿嫣当下没有任何疑虑的便做了决定,她要去做父亲原本打算去做的事情。她还没有好好孝顺过父亲,又如何能让她明知真相,还要装作不知的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去赴死? 阿嫣想,天墉城可以没有鄢嫣,却不能没有鄢沧海。萧家说的对,她确实入了魔,有了心魔,修行误入歧途。阿嫣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在叁生树下思考,之前心中拧着的结,忽然就解开了。 她一直认为沉颜和谢徵羽给天墉城蒙羞,殊不知她误入魔道才是真正令天墉城蒙羞。 若要重修正途,只怕她得废去这一身修为,可她一贯骄傲,若没有修为,又与死和异?倒不如,废去修为,以她血躯,去填那封印的窟窿。说起来,也算是为了天墉城,为了天下苍生,将功补过吧。 阿嫣双手抱膝,坐在叁生树下,神情空洞的看着眼前这一片花海。清风徐来,落英纷纷,她曾以为等不来的那个人,踏过铺了满地的落花,白衣逶迤而来。 明明恨得想要从记忆里剔除,想要忘记的干干净净的人,她偏偏忘不了,就像她听到脚步声,便认出是他来。 “大师兄,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将你这六成功力还与你。”谢徵羽是父亲认定的掌门,且他之前诸多回护沉颜,并非为儿女私情,于公于私,阿嫣都是要将他的功力还给他的。 说到底,还是她自作孽,她当时若不是因为妒忌冲昏了头脑,想要报复他师徒二人,也不会夺取谢徵羽这六成她根本无法承受的功力,更不会因此走火入魔。 这大概,就是因果吧。 容不得谢徵羽拒绝,阿嫣起身,踮起脚,吻上了他微凉的唇。羽睫颤动,泪花闪闪,阿嫣故技重施用了冰咒,将眼泪冻在了眼眶里,不许它流下。 她将谢徵羽的修为尽数还给了他,一时虚弱的很,可她,不,或者说玉致的性子逞强惯了,以至于阿嫣也不想将自己的柔弱表现出来,她伸手勾住了谢徵羽的脖子,一手扣住了他的后来,樱唇紧贴,丁香小舌挤入牙关,加深了这个原本不是吻的吻。 分开时,阿嫣还伸出舌头,勾了勾谢徵羽的嘴唇。 “大师兄,我不会再伤害沉颜了,我知道,她是半仙之体,她的灵脉心血是封印最好的阵眼。”阿嫣对谢徵羽说:“大师兄,我从你身上拿走的东西已然归还,从沉颜身上拿走的东西,亦然也会还给她。” 阿嫣还说:“若你真与她日久生情,生那男女之情,倒不如让我爹收沉颜当关门弟子,这样,你与她便不算背德乱伦。” 阿嫣看着谢徵羽,看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容,看着他那一双如寒潭般幽深,却又亦如星河般璀璨的双眸,到底是舍不得的,舍不得想要看一看,再看一看,再多看一眼,多看倏然的一瞬间。 到头来,她想忘的,却是最不想要去忘的。 “大师兄”阿嫣笑了笑:“天墉城就拜托你了。”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这一世,节奏把控有些欠缺,但是快完结了,男主视觉马上就要有了~ 明天继续更新~ 这几日应当都是剧情~ -- 【第二世丨心劫】第叁十四回:结局 兴许是她睡着的时候起了风,阿凝再次醒来,那裳梨花不知何时从天窗上飘落进来,在她身上覆盖了薄薄一层白。 阿凝躺在床上,看着天窗外头的天光发呆。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人间有一句话叫做恍然如梦。 她这一世情劫,如今看来,便是如梦一般。 阿凝用神识一探,不必说司命星君已然早早等在了外头,一并而来的还有她的小舅舅玉翎仙君。阿凝伸手拂了拂山上的落花,便起身往外走,然而身上多少有些痛觉,令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的魂飞魄散,虽是历劫而已,如今劫数已过,魂魄重聚于仙身,但始终还是不太好受的。阿嫣那一世,以血肉之躯重铸封印,且是让她疼得死去活来,以至于她的魂魄始终记得那一份痛楚。 “唔!”阿凝甫一将门打开,玉翎仙君便塞过来一块糖糕,阿凝下意识的张嘴叼住,她这睡了几日,肚子确实也有些饿了。 司命星君一见阿凝便笑道:“恭喜殿下这一世立即完满,重回仙身。” 好不容易眼下干巴巴的糖糕,阿凝打了个哈欠,招了招手让人端来她最喜欢吃的肉干。阿凝躺在躺椅上,她没穿鞋,要知道金乌一般也是不用走路的,她亦不喜欢穿鞋。阿凝光着脚丫将脚搭在小凳上,抱着肉干,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惺忪着眼说道:“没想到睡久了竟也如此困顿。” 司命星君看了玉翎仙君一眼,忙跟过去,垂手在一旁问阿凝道:“公主殿下如今感觉可好?这一世确实伤神了些,您这几日且好生歇息。” 阿凝一面吃着肉干,一面打着哈欠,玉翎仙君是阿凝亲舅舅,自然是要比司命星君了解阿凝的,见她此番,玉翎仙君反倒不担心了。倒是司命星君还有些担忧,不知阿凝可否从那一世虚妄的情伤之中走出来。 玉翎仙君道:“说起来,前些天我在丛极渊捡到一只小兽,通体雪白,圆乎乎,胖嘟嘟的,委实可爱,想来你定是喜欢的,晚些我将它抱过来,给你养着玩玩。” “这一世其实并不算伤情。”阿凝吃着肉干,招呼着仙婢给她倒茶,她看向司命星君,直言道:“大概是你将命格写的忒狗血了些。” 玉翎仙君拿扇子,反手敲了敲司命星君肩膀,跟着骂道:“狗血。” “这、这亦非小仙所愿啊!”司命星君反倒觉得有些委屈,申辩道:“人间情爱,本就纠缠,小仙不过顺势而为,故事里的配角也不都是这样的?再说那鄢嫣虽只是故事里配角,也曾因爱生恨,因爱痴狂,最后却恍然大悟,化小爱为大爱,小仙私以为这个结局还是挺有深度的。” 阿凝为阿嫣的这一世,爱过恨过,执迷过也释然过。只是当她醒来,许是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知晓自己去人间本就是去历那劳什子的情劫,既是情劫,本身就没有什么好下场。她心中并无怨怼,也无委屈,司命星君说的对,阿嫣慷慨赴死, 只是阿凝仍忍不住去问司命星君:“配角注定都是悲剧收场吗?” 司命星君想了想:“也不尽然,有好有坏,世事难料,才是人生常态。无论故事里的主角还是配角,有完满的,也总有不完满的。” “我想要个完满的结局。”阿凝撇撇嘴:“我还是个孩子,哪能回回都这么伤心,还能不能好好长大了?” 阿凝舅舅也跟着帮腔,敲了敲扇子:“对,来个完满的,我们家的宝贝阿凝,就算历劫,也不能这么受委屈。” “下回!”司命星君道:“下一世,算是个完满结局。” “算是个?”阿凝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显然十分怀疑。 见阿凝吃的正香,司命星君伸手过去正也想尝尝那肉干,却被阿凝伸手打在手背上。杏眼一挑,问他道:“那溯世镜也是你安排的?” 司命星君点点头:“推动剧情,加快进程。” 否则以阿嫣的性子,妒忌会有,委屈会有,但绝无可能去伤害谢徵羽。 “那……后来呢?”大概是怕人误会,觉得她还沉溺于那一世虚幻的情爱之中,阿凝忙补充道:“天墉城可算渡过危难了?” 司命星君冲阿凝一拱手,肃然道:“多亏了殿下您舍身赴死,不惜魂飞魄散,这才护住了昆仑灵脉,也使得天下苍生免受魍魉之苦。” 阿凝本想轻叹一声,结果却是打了个饱嗝。阿嫣打着嗝说:“是鄢嫣,不是我。” 她虽是阿嫣,却也不是阿嫣。她们即是同一个人,却也并非是同一个人。 -- 【第二世丨心劫】第叁十五回:溯怀(上) 司命星君这边还想着,自己带着忘川水来是否是多此一举,阿凝便伸手找他讨要,神色不见有什么伤感,反而甚是洒脱的说道:“拿来吧,上回喝的急,我都不记得这忘川水是什么味道了。” 司命星君忍俊不住:“您就算慢慢品,也是不记得的。” 阿凝结果忘川水,却没着急喝,而是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伸着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等她开口送客,想要回去再睡一会儿,玉翎仙君亦是跟着打了个哈欠,要么怎么说瞌睡是会传染的,司命星君忍不住也跟着张了张嘴。 不等司命星君将哈欠打完,玉翎仙君便招呼他离开,对阿凝说道:“你历劫之时魂飞魄散,如今自然是疲累些,舅舅便不吵你了,你好生歇息。” 阿凝点点头,玉翎仙君便又领着司命星君走了。 团团正好端来一盅热汤,问阿凝:“殿下要不要喝了汤再睡?” 阿凝摆摆手,冲团团晃了晃手中的忘川水:“喝了茶,还要喝这个,你再让我喝汤,你当我是貔貅啊!你找阿福玩去吧,别守着我了,我指不定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阿凝支开团团,一人回到房中,她在妆台前坐下,凝视良久,这才叹了一声说道:“眼睛肿成这样,你哭的是有多伤心?” 这话自然是对阿嫣说的,阿嫣的结局,令阿凝多少有些唏嘘。 为了解沉颜心中的怨怼,使她能心甘情愿的守护天墉城,阿嫣将眼睛还给了她。阿嫣自然不会再让叁师兄眼盲,亦或是让他承受剜目之痛,阿嫣便将自己的眼睛换给了沉颜。 她还将自身的修为给了她,希望能成为她日后助力,反正……她自己也不需要了。 也许连阿凝都不知道,阿嫣在施咒之后那终身一跃需要多么大的勇气。跳入戾煞之气纠缠的裂隙之间,阿嫣恍然间听到有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阿嫣。 她来不及思考,便魂飞魄散。 阿嫣不后悔代替父亲去跳进裂隙,只是有些遗憾,未能尽孝,也未能有机会同身边的人好好道别。 阿凝挥袖,镜面如同水波荡漾开来,与溯世镜异曲同工,阿凝施法透过镜子去探往人间。倒也并非是意难平,她只是想看看,阿嫣死后天墉城如何,她的那些亲人朋友又如何。 阿凝想着,那谢徵羽与沉颜天生一对,结局定然是美满团圆的。她两世为人,虽历劫完满,却并未有个团圆美满的结局,不免有些好奇与期待。 她还想替阿嫣看看,最后那一声阿嫣,是否是她的错觉。 天上一日,人间十年,镜中光影流转,不知人间是何年。只是天墉城草木依旧,故人依稀容颜如昨。 阿凝在镜中首先找到了鄢沧海,哪怕身体耗损极大,如今仍在调养,但他依旧雄姿英发。仍然是天墉城声名远扬的掌门人。只是他早已许久不问江湖中事,天墉城掌门之印仍在谢徵羽手中,谢徵羽未要这掌门之位,却替鄢沧海行掌门之责。 他仍是天墉城的大师兄,仍是阿嫣的大师兄,哪怕他再也听不但阿嫣如此唤他。 阿凝在论剑峰找到谢徵羽。 皑皑白雪之中,唯余他一人只影惊鸿,一招一式御风弄影自成一派,仙姿绰约。 飞鸿渡雪,山河俱静。 不知是否是阿凝的错觉,他看着这样的谢徵羽,竟觉得他很孤独。 可有沉颜在旁,神仙眷侣,如何又会孤独呢?阿凝摇摇头,只觉得大概是睡梦中哭肿了眼睛,一时看不大清。只是,当阿凝再次睁开双眼看向镜中时,却难掩讶异的睁大了她好看的双眼。 “这……嘶!”阿凝定眼去看,又用手去掐自己的手背,疼痛让她意识到这不是做梦,阿凝才敢去认谢徵羽剑上挂着的那个剑穗,是阿嫣编给他的琅轩玉…… 显然是有些年头了,流苏已经旧了,颜色黄淡,但那琅轩玉阿凝却不会认错,只因那琅轩玉亦是阿嫣用刻刀一点一点琢磨的。阿嫣不会女红,却也不会这刀凿刻雕的技术,为了雕好这琅轩玉,她的手不知被割破多少道口子。 那是她的真心,亦是她始终未能宣之于口的深情。 “他不是,扔掉了吗?”若是阿凝没有记错,谢徵羽第一次当着阿嫣的面带走沉颜时出的剑,剑上并未挂着这个剑穗。阿嫣便以为他是丢掉了,即使不是丢掉,也应是不知放在了哪里,不曾放在心上。 可这剑穗,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他、他还挂着它做什么? -- 【第二世丨心劫】第叁十六回:溯怀(下) 阿凝告诉自己,不是她放不下属于阿嫣的那一份意难平,她只是有些好奇,像是看戏看了半晌,还有结局未交待便已然唱罢,她难免记挂。 阿凝想,她只是记挂着一个结局,并非记挂着谢徵羽其人。 虽然阿凝自认自己修行懒惰,法术不精,但这端光为镜一看前尘往事的法术却也着实简单的很。阿凝这样想着,抬手捏了一个诀,在菱花镜上轻轻一点,镜面再次泛起涟漪,带着月华般的银霜,从中心往边缘处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镜面如满月,当光华缓缓散去,镜面上已然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只是镜中人虽与谢徵羽有着几近相似的面容,但阿凝一眼就能人出来,那人并非是谢徵羽。也是在那一瞬间,阿凝认出那人虽不是谢徵羽,却同样是她的劫难,那同样白衣胜雪,不染一丝纤尘,风姿绰约举世难寻的男子,不是月琢又是哪个? “月琢……”再提起这个名字,已是隔世。 “哎!”阿凝长叹一声,她不过是想看上一世如何,如何看到上上一世去了?她只怪自己:“这么简单的法术都能失误,你还成什么神?当什么一国之君?” 阿凝还想着是否应该托父君,让自己拜入哪位仙长门下,勤学苦练一番,好好学习法术,静心修炼,而此时镜中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师兄。” 阿凝闻声看去,只见那紫烟人如其名,偏偏一身紫衣,嫣然而来。 紫烟问道:“师兄,你身上可好些了?” 阿凝如今作为旁观者,平心而论,倒是觉得月琢与紫烟气质容貌都是极登对的,加上人家青梅竹马,着实是一段好姻缘。 阿凝看着嫣然那张漂亮温柔的脸,心想:“你师兄忍辱负重,最终替武林正派除害,手刃了妖女玉致,如今非但心情大好,身体上也不再受玉致的压榨,固然神清气爽,身上自然也好极了。” “无碍。”果不其然,阿凝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劳师父,师妹担忧了。” 然而作为旁观者,阿凝又发现月琢对他师妹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虽然与他那时对她的冷淡不同,但那种神情与言语之间的疏离,却瞒不过阿凝的眼睛。 紫烟又道:“师兄你……我们回去吧。师父不日就要接任武林盟,且有意在典礼上将青城派门主之位传授与你。”紫嫣故作轻巧,似乎是想逗乐着开心,只说:“师兄,你在这小镇小村里,谁知你是武林一代豪侠?” 阿凝看了看,这才注意到月琢所在之处,并非是在青城山,但也看着不像小村镇,看着倒是极偏远的一处。只是周围山明水秀,风景清幽,还种了一片桃花,如今正是盛开的时候,看着倒有几番世外桃林避世隐居的意思。 可月琢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要避世隐居如何也轮不到他。然而月琢却说:“师妹,我早已无心掌门之位。” 嫣然有些着急了:“可除了你,又有谁能胜任?师兄。师父早前便想着将掌门之位传给你,若不是为了对付那女魔头……”嫣然顿了顿,神色闪躲,显然她知道自己不该提到她。 她知道自己不该提到玉致,作为女人,又作为月琢青梅竹马自小一块长大的人,紫烟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师兄月琢对那女魔头玉致,那无法宣誓于口的感情。 她最担忧的事情,曾以为荒诞绝对无法发生的事情,如今真的就这样发生了。她师兄,如谪仙般高洁的青城少侠,武林翘楚,居然真的爱上了那个恶名昭着,心狠手辣的女人。 “师兄……你、你不该待在这里,这里根本不适合你,你……”嫣然显然是有些急了,同时也有些委屈,为月琢委屈:“你这样的人物,应是盛名在外,叱咤风云的!你理应接管青城派,为武林培育更为优秀的人才,成为师父的助力,一并维护江湖的安宁!” “可她喜欢江南。” 月琢的声音很淡,很快被风吹散,莫说紫烟听得一愣,阿凝一时恍然也未能听清。 只见月琢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像极了阿凝还是玉致时,喝的酩酊大醉时看到的模样。阿凝听月琢讲:“她说自己没读过什么书,但缠着我读那几本诗词时,觉得江南可采莲,画船听雨眠,二十四桥明月夜,落花时节又逢君这几句着实是美极了,以后……若是有机会,她便要来江南。” 阿凝循着记忆,几乎与月琢异口同声的说道:“要在城镇中心置一处气派富贵的大宅子,也要在山明水秀之处,买一块地,在湖边搭一间竹屋,屋外种一片桃花与梨花白。” 而开一间铺子,最好是胭脂铺,还要生两个孩子的事,阿凝一时也忘了,自己有没有同月琢说过。 -- 【第叁世丨空待】第一回:生死劫 司命星君这回未催着阿凝去投胎,实乃是因为这一世谢徵羽与沉颜的剧情还未走完,阿凝这七世情缘本就是人家这七世情缘顺道给稍带上的,因此她还得等一等。 阿凝自是不知道的,她正挥袖打算将眼前的画面敛去,第一世早已画上句点,无论结局如何,都与她毫无关系才是。只是阿凝还未来得及动作,镜中画面又是一转,再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绝美的侧脸,却不是月琢,而是谢徵羽。 月琢与谢徵羽,阿凝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许是放在见了月琢,阿凝心口又有些堵,便不想再看了,可当她看到谢徵羽手上拿着的那面菱花镜时,却又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是溯世镜,是寇善送给她的“新婚”贺礼。 “他怎么……”镜子如何落到谢徵羽手上,阿嫣不得而知,正是因为这面镜子,第二世时阿嫣知道了自己的前世是玉致,谢徵羽的前世是月琢,而沉颜的前世便是那紫嫣。也正因此,才会愈发的愤怒与妒忌,也才能顺利的走完司命星君写下的剧情。 方才出现的月琢的画面,不是阿凝法术失误,而是那些画面正是谢徵羽通过溯世镜而看到的。阿嫣知道的,他如今已是知道了,阿嫣不知道的,他亦是知道了。 想来这时候阿嫣已然跳进裂隙,魂飞魄散,天墉城的危机暂且解除,他才有机会在自己屋里收拾那些阿嫣的“遗物”。 阿嫣许多东西留在这里并没有搬走,毕竟名义上他二人还是修侣,那场“婚礼”他虽弃她而去,但阿嫣却用用言语巧妙化解。大概是不想让外人看出端倪,亦或是门中弟子议论,阿嫣多数还是宿于谢徵羽这里。 她的东西自然也在这里。 阿凝想,若她还是玉致,看到屋子里都是月琢的东西,随处可见的都是他的痕迹,她兴许一是把火将整个屋子都烧了。 阿凝托腮,心想:“谢徵羽的衣食起居一贯是沉颜在打理,沉颜竟没将阿嫣这些东西一股脑全扔了,也是好脾气。” 阿嫣留在谢徵羽这里的东西并不多,无非是一些常用的衣物首饰,惯用的法器,而那面镜子阿嫣并未有意藏起,应是随手一放,然后让谢徵羽拾到了。 阿嫣看到的前世自玉致被月琢一剑穿胸而过,心灰意冷,跌落悬崖而结束。无论是玉致,阿嫣,还是阿凝的记忆里,自然以为是月琢负了玉致,以为他一直在骗她,以为月琢从未想过与玉致在一起,也从未喜欢过她,更不想与她一起去她想去的江南,更不会相信,她只想过平凡简单的日子。 毕竟那时候,玉致听到紫嫣喊月琢的那一声季泠,让玉致以为,月琢在她面前脸名字都是假的。他在她面前连名字都是假的,又如何会用真心待她?可阿凝也是方才才知道,他没有骗她,月琢没有骗玉致,季泠确实是他的名字,但月琢却是他的表字。 可玉致如何知道,阿嫣又如何能找到? 玉致倒死都不知道,阿嫣亦然。 她更不会知道,崖山之前,月琢那又快又狠的当胸一剑并不是她原所想的,他一心想要她死,相反他想让她活。 他在救他。 而这一切并不需要月琢解释,阿凝看着镜中的画面,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觉,反而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当局者迷吧。月琢那一剑,虽是刺在了玉致的胸膛,却并非致命。那一剑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干净利落的刺在了玉致生死劫的穴位上。 生死劫,鲜有人知若是刺中是个穴位,一切生命体征会如同死亡一般停止,没有呼吸,没有脉搏,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但若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将穴位上的异物取出,包扎止血,便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那时月琢想的便是要让玉致置之死地而后生,玉致想活,那么她也必须死,她若不死,便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安宁。 只是月琢到底还是不够了解玉致,亦或是他低估了玉致对他的感情。 他原以为,一切会如同他预想的那般,徒手将刺入自己胸膛的剑刃折断,那样剑刃便会留在生死劫上,顺理成章完成后面假死的一局。若是以往,若是旁人,玉致倒是会这样做的。毕竟折剑并将断剑留在体内,比直接将剑拔出反而会造成的大出血,常人都会选择后者。 可那柄剑是尤念啊…… 她将尤念送给他,就是希望他见到这柄剑时,总有那么些想着她,念着她的。 便是最痛的那个时候,她都抱着这样一种心情,这样一种无果的期盼,她怎能下得了手? 更何况,尤念和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所铸,剑长叁尺叁寸,剑身极薄,刃如秋霜,斩金截玉,她拿剑削都削不断,徒手更别提了……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因为第叁篇章,历劫的章节较少,所以一二世的一些剧情解释会放到这一世的篇章里面来。 前面几张,都算是之前劫数的回忆或是番外吧~ 感谢大家支持,这一周会保持日更或是双更,不定时更新,请放心食用! -- ρO1㈧ù.còм 【第叁世丨空待】第二回: 阿凝甚至能想象到司命星君一手捧着命格簿子,一手提着司命笔,皱着眉头嗤嗤声的叹息道:“虐不虐,你说虐不虐!”的模样。阿凝确信,司命星君那时的表情定是痛苦和惋惜当中,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洋洋自得。 阿凝在心中狠狠将司命星君奇人唾弃了七八百遍,而再看向镜中,谢徵羽已是衣带当风,孑然一身,矗立在那云巅之上。 他时常如此,玉树临风,仿若随时要乘风归去。那一双如画的眼,凡尘俗世似乎玷污不得分毫,他孑然眺望,仿佛是在看那天上宫阙。 阿嫣陪他看过许多次。 也不说话,不问因果。 只是静默的立在一旁,她陪了他许久,却一直不知他在看什么。她不敢问,怕问了,他答了,她只会更加的不懂他。阿嫣自知,她很懂谢徵羽,却始终又有些不懂,她害怕的,正是这些不懂。 阿嫣想,谢徵羽兴许是在看远处的巍峨山脉,或是在看那星河璀璨,但她看到的,无论皎皎明月一轮,还是星河夜幕,都只是她大师兄谢徵羽的陪衬。 后来阿嫣又想,她不在他身边时,他在崖山之上孑然一身眺望远方时,会不会偶尔想起过她,哪怕只是一瞬,哪怕只是一念。可…… 阿嫣更是清楚的知道,谢徵羽并非是孑然一身,有沉颜在,他如何能是孑然一身的一个人? 沉颜会代替她,给他沏上一杯热茶,问他要不要尝尝自己新做的糕点,又或是像她一样,静默的陪在他身旁。 谢徵羽站了许久,不知不觉阿凝在镜中也看了他许久,不知是否是那天没有星星,只余远山巍峨暮色沉沉的缘故,阿凝倏然间竟觉得谢徵羽看起来有些寂寞。 也或许是这许久过去了,沉颜并没有出现的缘故。 阿凝看过沉颜,她如今已不算是谢徵羽的徒弟,而是拜入天墉城掌门人鄢沧海门下,成为阿嫣之后最末的一名弟子。 沉颜与谢徵羽不再是师徒,自然不能再住缥缈峰。可其中缘由,阿凝再清楚不过,她觉得方才那茶团团没有泡好,喝的急时不觉得,现在竟觉得嘴里有些发苦。 “果然,他还是按照阿嫣那强撑的倔强所提出的建议,与沉颜断了师徒的身份,若他二人不是师徒,而是同门师兄妹,再在一起,便不是背德乱伦,旁人便无从说道,兴许提起,还是一段佳话。” 阿凝不禁失笑,只觉得第一世时,玉致死前曾有过的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想自己若是紫烟多好,若她和紫烟一样,与月琢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师兄妹,便能顺理成章的与他在一起了。 只是没想到第二世如玉致所愿,二人之间即便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中间不再有善恶是非的天堑,却仍是事与愿违。 阿凝轻叹了声,眉眼间满是失落,她心中只觉怅然。 紫烟既是沉颜,月琢既是谢徵羽,兜兜转转,她还是成了他的师妹。 原来不是师兄妹不能在一起,只是他和她不能在一起罢了。 “傻姑娘。”阿凝在笑,却也不知是在对谁说:“人家再续前缘,你在自作多情什么?” 只是阿凝不知,沉颜已有些婀娜的身形,同样形单影只的站在丛云殿的巍峨山巅,眺望的却是缥缈峰的方向。 她体内的封印解开,修为日益剧增,不过几年时间已在仙门之中崭露头角。只是她发现,她变得愈发耀眼,在谢徵羽眼中似乎也愈发的淡然。 她看不到谢徵羽眼里的光。 那一双好看的眼,眼眸深处却如一潭死水,她看不到温柔,看不到希望,只感受到冰寒彻骨的冷与寂寥。仿佛多年前他护着她去历练的寒冰炼狱,让她遍体生寒。却又不完全相像,因为那时周遭虽是冰天雪地,而她被他护在身后,却只觉得他阵法的暖意一直滋润到了她的心底。 他眼里的光,是什么时候熄灭的呢? 沉颜时常再想这个问题,可她想不通,只觉得他对她避而不见时,眼底便已是这般的晦暗。 是,无论她现在是他的徒弟,还是他的小师妹,他都是极为护着她的,沉颜能感受到的,可她能感受到的却也仅此而已。 可她不光想要他的保护!她现在可以保护自己了!她需要的是……需要他爱她。 可为什么,她现下却觉得,他不爱她了? 亦或者说,沉颜觉得谢徵羽似乎从未爱过她。那些记忆里她以为的爱,似乎是她自作多情自欺欺人而已…… -- 【第叁世丨空待】第叁回:篆朱砂 一切并非沉颜错觉。 谢徵羽确实有意在躲避着她,他并非不想见她,甚至他有时候是极想看见她的,只是他却又十分的害怕见到她,见到那样一双眼睛。 谢徵羽想见的,害怕见到的,正是沉颜脸上那一双明眸善睐,杏眼微有些上挑的眼睛,那是阿嫣的眼睛。 阿嫣自小与他一起长大,他自然是知道阿嫣的,所以谢徵羽知道,阿嫣将她的眼睛换给沉颜,不过是希望不欠她的。她还将自己所有的修为渡给她,不是希望沉颜能原谅她,她在意的不是这个,她只是希望沉颜能够护住天墉城。 却没想到让谢徵羽每每见到沉颜,便是见到阿嫣那样一双眼。 沉颜对谢徵羽同样满怀爱意,是以阿嫣那双眼睛看向谢徵羽是,便也是如以往的许多年一样,满是倾慕。可以签他并不知,只是忽然一日发现,他看到阿嫣那样的眼神心痛莫名。如今再看,心痛更甚。 谢徵羽清楚的明白,沉颜与阿嫣独立的两个人,可便是因为这样一双眼,这样一双让他无法忽视,即使闭上双眼他也能感受到的目光,让谢徵羽看到沉颜时,总是恍然以为看到了阿嫣。 可这世上,不会再阿嫣。 魂飞魄散,这一世死去,她连来生都没有。 阿嫣曾说:“师兄,听说人死之后是要喝孟婆汤的,不喝孟婆汤,就不能够去投胎,可若是喝了孟婆汤,阿嫣定然是记不得你……也……也记不得其他师兄师姐。” 那时,她想说的应该只有他吧,害怕他发现自己少女旖旎的心思,这才加上了其他人。 阿嫣说:“阿嫣很喜欢你们,很喜欢和大家在一起,若有来生阿嫣喝了孟婆汤,不记得去找你们……大师兄,你法术高强,若是还记得阿嫣,便一定先来找阿嫣好不好?” 她说的这样委婉,却又已然如此直白,他那时确实不懂,他一心修行为道,无心风月,如何能懂,却又怎能不懂? 他曾以为,是他修行稍有不慎走火入魔,欲要剔除心魔时才发现他的真气至精至纯,根本没有心魔。 可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他眼前人明明是沉颜,而他看到的总是阿嫣。就像是他长剑上挂着的剑穗,那时阿嫣亲手所作,曾与他的东西。他清楚的记得阿嫣将这琅轩玉的剑穗送给他时的模样,他也清楚的知道,阿嫣虽然嘴上不说,但定是希望他能将这琅轩玉戴在身上的。 他本也是这样住的。 那时,他并不懂这便是男女之情,但却因此十分欢喜。却不知为何,那琅轩玉明明他就挂在那与自己人剑合一的青锋剑上,却又让他时常在珍宝阁的一个普通的木匣子里发现。后来,只要他发现那剑穗不在剑上,便一定是在那木匣子里,一动不动。 再后来,他便养成了习惯,是不是要将青锋剑唤出来看看,看阿嫣送给他的剑穗,是否还挂在剑上,若是不在,他定会立刻回到房中,从那匣子里翻找出来,再坠在青锋剑上。 再再后来,他便又将这剑穗挂在腰间,是不是拿手掌心攥紧。 可有时他无论攥的多紧,哪怕指甲钳进肉里,无论他施展怎样的法术,都能看着那剑穗在他眼前消失,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轻车熟路的去那木匣子里翻找。 鄢沧海知道他如此,也曾长叹,希望他能顺其自然,如若不然,阿嫣成为心魔定是必然。 可他无法顺从。 哪怕因为时间太久,那剑穗下的流苏稀疏散落,连琅轩玉也逐渐失去原有的光华,变得如他的眸色一般暗淡,他还是无法顺从,无法让阿嫣送给他的这个剑穗孤零零的躺在木匣子里。就像他至今也无法放下,他竟让阿嫣一个人孤零零的跳进那满是煞气的裂隙之中…… 他忘不了,阿嫣是死在他面前的。 他忘不了,阿嫣安排好了一切,似乎和身边每一个要好的人,都委婉的道了别,却唯独没有来找他,他没和他说再见。 想来,是再也不要见到他。 禁地里的那个封印有他落下的禁制,谢徵羽一直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可没等他想到,阿嫣便自己跳了封印。 阿嫣跳封印的那一天,谢徵羽即刻便在禁地里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他那时并未察觉到阿嫣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心慌,难以抑制的浑身颤抖,他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放下一切事物瞬间来到了禁地,来到了封印面前,来到了阿嫣身后,但他终归是晚了一步。 他永远。都晚了一步。 他伸出了手,却连她的衣角都够不到。 一步之遥,便是天人永隔。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一步之遥这四个字对我来说有点出戏,总想起舞曲一步之遥,也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百度内容:一步之遥(西班牙语:Por una Cabeza)是一首着名的西班牙语探戈歌曲,提琴曲《 Por Una Cabeza 》。中文翻译名为《一步之遥》,1935年由阿根廷歌手卡洛斯·葛戴尔作曲,亚法多·勒佩拉作词完成。 -- 【第叁世丨空待】第四回:余念 阿凝有些看不下去,心里难受的紧,原本心里有事睡不着,这才想借端光镜看上一看,却不想解惑之后,心中愈发的郁结。 这一郁结,她便有些想喝酒了。 但阿凝这儿没有酒,她父君总说她还是个孩子,小孩子是不许饮酒的。可她舅舅玉翎仙君在她还不知酒为何物时,就偷摸着让她抿两口,导致阿凝晕着晕着也就习惯了。 倒也不是阿凝好酒,只是她酒量尚浅,喝不了多少便会飘飘然,飘飘然的感觉有些奇妙,多是不会有哪些烦心事来扰她,而她也能睡个囫囵的好觉。 而若她这时候去找她舅舅玉翎仙君讨酒,难免那只臭孔雀不会到处去说她这是在借酒消愁,阿凝托腮想了想,忽然想到在她还是阿嫣的时候,在叁生树下埋了一坛好酒。 阿凝独自一人来到了叁生树。 神魂状态,便是这些人间仙门中人,也是见不到她的,更何况叁生树下平日也没多少人来,是以阿嫣常来此处,一为美景,一为清净。 待阿凝循着阿嫣的记忆,将那坛子女儿红从叁生树底下挖出来,抱着那酒坛子正感叹着:“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喝女儿红,都喜欢将女儿红埋在地里,想着成亲的时候再与心上之人同饮?” 阿凝觉得:“事不过叁,既然前两次都没能等到自己的心上人,第叁世咱就不埋了吧。” 阿凝靠着叁生树坐下,用手抚去酒坛上的细碎泥尘,她方才也是魔怔了,竟没想到施法,就从旁拿了跟枯树枝来挖,这下弄得满手都是,委实脏乱的很。阿凝叹息一声起来,拎着酒坛子去到不远处的小溪边,流萤飞舞,与天上星辰遥相呼应,点缀在那一池清练当中。 酒坛入水,打碎夜的寂静,和将那一池清练搅得舞动起来。阿凝在小溪边洗着酒坛子,倏然便有人闯入,阿凝不动,想着旁人看不着她,便又抱着酒坛子回到了叁生树下。 阿凝是鸟,自然喜欢上树,衣袂一展,她便施施然的躺在叁生树粗壮的枝干上。倒没有她舅舅玉翎仙君的妩媚,也没有她堂姐的英姿,她只是盘腿坐着,抬手揭开坛口的封泥仰头就将酒往嘴里灌。 理所当然的,被呛着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一瞬间,酒气直冲脑门,阿凝伸手抹着溅到脸上的女儿红,憋红着脸直咳嗽。兴许是她咳嗽出了声音,这才引得来人循声而望。 阿凝似乎也感受到了来人的目光,捂着嘴抬眼去看,这一看,饶是咳嗽也忘了。 她透过那一树繁花的少许间隙,看见的那一袭白衣,如月下仙人,清冷出尘的男子,只能是谢徵羽。 阿凝胸口闷疼的难受,大概还是呛着了没缓过来,她看向他时,他正好也看向她,四目相对,恍然间阿凝竟觉得谢徵羽定是看见了她。 “怎么可能……”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纵然我法术不济,到底也还是个上仙,大师兄……谢徵羽凡人修真,便是天赋异禀,也不可能看到我的神魂吧?” 阿凝苦笑一声,一叹一摇头,这会发现自己又不咳了,正好继续喝酒。 不去管她。 回去就喝忘川水,喝了好睡觉。 阿凝这样想着,抬手笼下一个结界,仰头继续喝起那呛喉的女儿红。 而谢徵羽这边……身旁之人见他忽而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并未看到什么,便问他:“徵羽兄这是……” “无事。”谢徵羽摇头:“走吧。” 谢徵羽的身影消失在阿凝的视线范围里。 许是方才酒喝的太急了,阿凝这会儿便已然有些上头,她心里燥的慌,也堵得难受。她嘟着嘴,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自个跟自己说了一句:“他看不见我……” 阿凝承认,自己有时就是有些口是心非,譬如明明是她觉得,自己所历情劫之时阿嫣已死,她便只是阿凝,既她只是阿凝,便与谢徵羽毫无关系,既无怨怼,也无挂念。 可这念与不念,却并非是她想,她说了算。 许是借酒壮胆,阿凝伸手抹了一把泪,提着半坛酒站起身来,时而施法,时而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阿凝喃喃道:“他见不着我……但我……我却有些想见他的……讨厌……这种感觉、真是太讨厌了……” -- 【第叁世丨空待】第五回:变数 阿凝有些恍惚的跟了上去,跟着谢徵羽来到了飘渺峰。 她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一草一木,皆是旧日的模样,一时心中满溢的皆是恍如隔世的惆怅。 到底是觉得谢徵羽看不到她,阿凝抱着酒坛子跟在谢徵羽身后,进到那间古朴雅致的竹屋。在看到那张床的时候,阿凝的意识忽然清醒过来,阿嫣与他便是在这间房中,这张床上,做了那些羞人的事情。 虽说两世都曾经历过这些事情,但阿凝表现的仍如一个未经人世的小姑娘。想起那些缠绵羞人的画面,她的脸倏然醉的更红了,她心下想到:“也不知道这些淫靡的画面,有没有让司命府的那些神仙瞧见。” 这样想着,她便有些想要掐着司命星君的脖子去灭他的口。 阿凝捂着脸,不愿再去想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便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她失魂落魄的在外间游荡,不知是不是她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阿凝竟然发现谢徵羽房中仍有许多她的东西,不,是阿嫣留下来的东西。 也不是许多,而是全部。 阿嫣带来的东西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置放在原地,阿凝跟着记忆去寻,发现那些物件上一丝灰尘也无,想来是时长还有人打扫。阿凝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她在那一片朦胧之中看向谢徵羽,明知他听不见,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一句:“你还留着这些做什么?仍了干净,眼不见为净不是吗!” 她不信他是要用这些东西来缅怀阿嫣,阿嫣死的是悲壮了些,可也不至于让谢徵羽念念不忘,毕竟阿凝清楚的知道,谢徵羽不爱阿嫣,也不可能去爱阿嫣,她甚至自嘲:“难道,你已经清心寡欲这般……觉得这些全无所谓,在与不在,见与不见,都无甚关系了吗?” 阿凝觉得,便是只有这种可能。 而想到这里,阿凝的泪便有些止不住,她背过身去,胡乱的抹了一把泪,大概是她喝醉了,且有些神伤的缘故,一时不察,竟不知谢徵羽何时来到了身后。等阿凝反应过来,旋即转身时,正好对上了谢徵羽靠过来的面容。 近在咫尺。 阿凝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温柔的喷洒在她面上,仿佛耳鬓厮磨的时候。 阿凝的心与呼吸皆是一滞。 她睁大着朦胧的泪眼,看见谢徵羽朝她伸出手,阿凝不自觉后退,后背靠在了架上,然而谢徵羽伸出的手,却是轻轻擦过她的耳际和颈脖,落在了阿凝身后一个木匣子上。 心痛的同时,阿凝长舒了一口气。她不知自己方才在期待什么,又在紧张什么,现在又在失落什么。原来谢徵羽不是看到了她,他只是想要伸手去拿她身后的这个木匣子。阿凝冷笑,泪水却从眼眶滑落,两行清泪顺着如玉的面庞流下,阿凝怔怔看着谢徵羽,明明他是触碰不到她的,可他的手伸过来时,阿凝确实切身的感受到了微微的痒意。 她是有些渴望的。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此刻,是希望谢徵羽那温暖宽厚的手掌能抚上她的面庞的。 她到底是渴望他的温柔,到底是渴望他的怜惜,到底也是没出息。 阿凝怔怔抱着膝盖,靠着博古架坐下,她抬头看向谢徵羽,只见他拿着那个木匣子若有所思。阿凝喝的很醉,毛脑子混沌,她一时只觉得谢徵羽垂眼看那盒子时,神色复杂的很,是她从未见过的,却也无法深究,那就叫是一种怎样的神情。 她直觉,谢徵羽很想打开这个匣子,却又害怕打开这个匣子。 谢徵羽修长的手指打开那木匣子时,阿凝注意到,他的手指好似是先在腰间一勾,像是一个下意识的习惯,像是那里原本应该有什么东西,而今他却触碰不到。 然后阿凝便看着谢徵羽打开了那个木匣子,继而又是以那样复杂的神色从那匣子里捧出一件物什。 阿凝定眼一看,忽然被酒呛得流泪。 是酒后大梦一场吧? 阿凝这样问自己。 否则谢徵羽怎会拿着那枚琅轩玉的剑穗?明明他后来都从佩剑上扯去,想来是对她厌恶了,但又为何他捧着那剑穗的样子,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什么难得的易碎的珍宝,而他凝着那剑穗的眼神,更是让她心痛的无以复加…… 阿凝觉得痛极了的时候,司命星君抱着命格簿子找到了她。簿子上的命格出现了变数,司命星君怕出岔子便也敛去身形来看,却不知阿凝在此,他看了看醉得就将要人事不省的阿凝,又看了看将那剑穗复又挂在腰间的谢徵羽,心觉,阿凝便是那变数了。 -- 【第叁世丨空待】第六回:韶阳 借着酒劲,阿凝睡去了几日,自然也做了个甚为冗长的梦,迷迷糊糊梦见许多人,许多事,可一睁眼便被一旁摇晃着的司命星君催着自己去投胎,这一打岔,梦里的人和事便愈发模糊不清。 阿凝站在轮回井前喝的孟婆汤,而孟婆就站在一旁,虽称孟婆,但孟婆看上去却不过二十七八的模样,面容姣好,大抵是在幽冥司当差的缘故,气质显得有些清冷。 孟婆穿着一身洗旧的曲裾,长发及地,在阿凝尚有些酒不能醒,晕着脑袋一口一口抿销神水,锁住周身仙气的时候,见孟婆拿胳膊肘戳了戳司命,与他八卦道:“听说长生帝君修行沉淀时出了点岔子?” 听到那人的名号,阿凝心里一突,对于云笙,她虽见不到他几面,但关于他的消息哪怕是一星半点都让她牵肠挂肚。 阿凝倾慕云笙许久,如同四海八荒众多女仙一般。可也只是倾慕,只是憧憬,只是将那种悸动与少女纯粹的喜欢放在心底。阿凝从未奢望,也不够勇敢,她自认为不及玉檀,也自认为没有魔族长公主厉瑟瑟的勇气,能够大胆的去追求,去争取。 大抵是觉得,云笙那样的神祇如何也不会与自己有什么交集,更别说她心里认定了与自己云泥有别的玉檀上神才是与他般配的神女,对他便只是喜欢,从未肖想。 便是如此,阿凝喜欢云笙,却大抵是要喜欢到她不喜欢为止。 可她也不知,自己如何才能不喜欢。 阿凝爱的纯粹,却并非爱的卑微,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却清楚的知道她的喜欢终究只是空欢喜。所以不期待,不强求,不言不语,不在注定没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便不会失望。 忘川水是个好东西。 彼时,阿凝并不知月琢亦或是谢徵羽皆是云笙托生。亦不知,自己那七世情劫是与帝君那七世情缘绑在了一处。也是看那日她在洞灵源喝醉了,司命星君才敢“泄露天机”来安慰,反正她也记不住,如今也确实是没记住。 司命自然也是八卦的,可却不敢得罪云笙,欲言又止,最后按住了躁动的八卦之心只说道:“帝君通天的能耐,能出什么岔子?帝君方才挥袖之间敛了无涯海烧了近百年的琉璃火,这会儿已托生下界,平人间战乱疾苦去了。” 他没事就好,也是,他那般厉害的人物如何能出事?阿凝放下心来,将那销神水一饮而尽,一时只觉得惭愧。同为仙神,帝君历劫旨在解救人间疾苦,而她下凡历劫,却逃不脱情爱纠缠。 她与他,到底是迢迢河汉,相隔甚远。 临行前,司命星君忍不住叮嘱阿凝:“殿下,这一世,一切顺其自然便好。虽是情劫,却是不会太苦的。” 阿凝表示怀疑,但学笑了笑:“若还是觉得苦了,待我回来,你给我买糖。” 说完,阿凝眼一闭,轻车熟路的跳了下去。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悲欢离合,人生八苦,皆也是情之苦。”孟婆在幽冥司当差几千年,悲欢离合,爱恨纠缠,委实看过太多。她问司命星君:“只是不知这位公主殿下,这一世所历何苦了。” 司命星君也不知道。 阿凝这一世历劫的命格簿子虽也是他亲手所写,却难保不会再生变故。 “可惜帝君历劫并不从幽冥司走,那美绝叁界的容颜我可是无缘得见了!”往奈何桥走的时候,孟婆问司命星君:“这些时日,天上那些神仙都是扎堆历劫么?长生大帝历劫,这小公主也历劫……说不定,他俩还能撞上。” 司命星君自然不能说,阿凝与帝君早就撞上了。 用阿凝后来的话来说,非但撞上了,还将她撞得头破血流。 司命星君但笑不语,此时他感应到,人间,阿凝呱呱坠地,嚎啕大哭。他算了算,大概等他回司命府,拿旧雪煮一壶茶,稍作整理,那情劫便悄然发生了。 阿凝历劫的第叁世,名为宁潇,自出生起便是燕国昭帝最宠爱的公主,后昭帝驾崩,宁潇同胞哥哥宁浔继位,改国号为永安。 宁浔称宸帝,宁潇便尊为韶阳长公主。 -- ρO1㈧ù.còм 【第叁世丨空待】第七回: 先帝驾崩之后,韶阳长公主便不常住在宫中,宸帝多次想要将新科状元郎说与长公主当驸马,可长公主偏是得诏也不回京中。只让人八百里加急与胞兄送去一句话:“父皇早与宁潇定下婚配,宁潇生是沉家的人,死是沉家的鬼!” 沉家,自然是那个沉家。 沉家原是满门忠烈,先祖那一辈与元帝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更是开过功臣,镇国大将。后辈更是人才辈出,代代名将,沉家军更是个个以一敌百,骁勇善战的忠义之士。 昭帝继位时,便将自己最心爱的韶阳公主与沉正宏的儿子定下娃娃亲,在宁潇叁岁时,便为她定下了虚长她五岁的沉晏清为驸马。只是后来寒江城病变,沉正宏通敌叛国,与姜国齐王里应外合,大开城门,欲直将边关交由敌国。幸左相大人早觉有异,亦已令临近藩王布下防备之策,这才守住寒江城,并将叛国贼沉正宏连同麾下二十叁名亲信将领就地正法,一并斩杀。 更是将叛将尸身,悬挂与寒江城城门之上,曝晒七日。 前线急报传来,左相证据确凿,又有藩王作证,照帝当即下令,通敌叛国者诛,为首者,诛九族!于是一夜之间,曾满门荣耀,门庭若市的镇国将军府阖府上下一百八十余口人全部收押,待秋后问斩。 皇后与沉家夫人是自幼相识的闺中姐妹,也曾于御书房长跪不起,垂泪祈求昭帝,说沉家满门忠烈,其中定有冤屈,还请陛下明鉴,重审此案。但却被昭帝斥责,后宫不得干政,并暂停皇后执掌六宫之权,使其在栖梧宫闭门思过。 而沉家夫人听闻夫君生死噩耗,因为曾经立下同生共死的誓言,便在抄家当日触壁身亡。 沉家鼎盛一时却一夜败落。 那一年,宁潇七岁,沉宴清十二岁。 坊间传言,沉家并非绝子绝孙,那与公主定有婚约的小公子,抄家那日因受公主之邀外出踏青后,便消失无踪,想来是得到了消息,亦或是被人搭救,从此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也算是保住了沉家唯一的血脉。 宁潇十二岁那年,昭帝便有意在贵胄朝臣当中挑选青年俊彦为女儿择选驸马,十二岁的宁潇仍是那句:“父皇早与宁潇定下婚配,宁潇生是沉家的人,死是沉家的鬼!” 宁潇是昭帝最宠爱的公主,昭帝虽然气愤,却也无法责怪于她,只将她囚在栖梧宫,命皇后好生教养。 昭帝如此,也是因为后来发生的许多事,譬如藩王谋反,自立为皇,左相也因贪腐牵扯出许多旧案,亦有朝中纯臣年复一年呈上证据,多次进言,沉家满门忠烈,从来都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英烈,当年寒江之乱有诸多疑点,望陛下能重查此案,还沉家一个清白。 昭帝后来,也是相信如此,只是却不能翻案,若是翻案,虽能还沉家一个清白,可却亦是证明他是错的。冤假错案,归根究底,是皇帝错了,可皇帝证明能错?他不能错。 他告诉自己,沉家早就绝了后,清白与否并不重要。 昭帝不信坊间传言,或许不信,他更能心安理得一些。 但宁潇是信的,因为沉晏清是母后差人传来的消息,她与近侍联合放走的。 那日,沉家被抄家前的两日,宁潇便邀沉晏清一同前往江南别苑小住些时日,二人青梅竹马又指腹为婚,更何况沉晏清自幼习武,与公主同去,只怕比那些暗卫更让皇后更放心一些。只是皇后让沉晏清陪宁潇去往江南,想必是早就知道了沉家要被抄家的消息,以防万一的下下策。 却也是这下下策,保住了沉家唯一的血脉。 当时沉晏清察觉不对,并不愿走,还是宁潇身边的婢女提前在二人的茶饮里下了药,这才能将沉晏清安全送走。 只是有好长一段时间,宁潇也不知沉晏清去了哪里。想来是他知道了沉家灭门的消息,对她也有所戒备,是以这才找机会悄然离去…… 这么多年过去,宁潇一面差人寻找沉晏清,一面向昭帝请旨,望昭帝为沉家翻案。 直到昭帝病逝,才在咽气前与病榻前传令宁浔,让他重查此案。 后宁浔登基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恢复沉家清白,追封沉将军及其夫人,以及那含冤受屈的二十叁名将士,归还沉家祖宅,并为将军重修坟茔。 只是沉晏清除却回祖宅宗祠上香叩拜之外,并未留居京中,未接任何拜帖,也再不愿为官或是从军。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前情提要! -- 【第叁世丨空待】第八回:赴幽冥 五月初九,亥时,断魂林。 前往幽冥山庄的道路并不好走,断魂林的迷障与毒雾算是一处。 在这漆黑如慕,莫说月华,一颗星子也无的林子里,隐约可见远远地有一盏灯笼,正不疾不徐,往那林子深处而去。 灯笼被一名男子提在手上。 他穿着素白色的衣裳,肤色苍白的有些异常。斜斜的靠着,露出小半边锁骨。他的肩上,还停着一只胭脂色的小雀。 这名男子,脸上带着一整面极为精致的银质面具,叫人看不清样貌。面具上接近眉心的地方,嵌着一枚如冰晶般的黄色晶石。他的头发是罕见的金黄色,这种颜色美到了极致,反而微微有些发白。而他的眼睛,则也是同样异于中原的湛蓝色。 他来自西域。 来自西域的男子一手提着这只雕花灯笼,一手牵着缰绳。 缰绳那头,牵着四匹雪白,高大的骏马,而他身后的马车,虽未镶金嵌玉,所用木料却是上好的沉香木。 这辆马车非常的宽敞,飞檐雕栏,远看倒像是江南庭园中的一方阁楼。八重帷幔,玉水明沙,有些人,大概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一回。 料想,能屈用于四匹骏马良驹,又能拉着这么一辆华贵异常的马车招摇过市的人,他的身份,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堂之上,都是不容小觑。 马车里面载着的人,正是韶阳长公主宁潇,自然是金尊玉贵。 断魂林,说到底不过只是一片占地八十公顷的翠竹林。只是自阴氏一族,在这林子后面的悬崖峭壁上将幽冥山庄落成以来,林中便是常年弥漫带着毒气的血雾。 阴氏一族,机关巧槛,风水堪舆。家门口的地方,虽无一人看守,想出了这林子进到山庄,恐怕有绝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听说这林子里暗藏机关,阵眼更是根据五行阴阳而改变,想要进到幽冥山庄,必须先找到阵眼所在。 不过这些,宁潇从来是不操心的。 此时她正倦懒得躺在马车里侧的软榻上,一双玉足斜斜倚下,染了丹蔻的指甲浅浅没入足下铺就的白虎皮上。美目轻阖,似是小寐。是以车厢内才未有点灯,只有角落里放置着一颗夜明珠,还用蜀锦罩着,只留下幽若的光。 马车里还有一名童子,长得颇为水灵,便也唤作水灵。他衣着华丽,甚至华丽得如同京中那些纨绔子弟。 水灵看了一眼角落里放着的更漏,放下书简挑起珠帘探出脑袋:“还有多久呢?” 男子不答话,他平日里本就很少说话,这一点,水灵也是知晓的。 他怕吵着宁潇,便不再回马车里面了。索性坐在了那男子对面,抱膝看着这片在夜色之中显得更为粘稠的毒雾。 好在他与长公主早前吃了仙子姐姐的凝香丸,在毒物方面仙子姐姐敢说第二,便是绝对是没有人敢说第一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水灵托腮,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人。这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来头。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什么都不怕。之前见识过他的武功,很厉害的样子。有这样的人当郡主小姐的贴身护卫,鄢府上下自然放心。可是水灵就是不明白了,这样厉害的人,为什么要主动提出,来鄢府当一名护卫呢? 于是,水灵便开口问了,虽然可能有些自讨没趣,不过总比各自沉默要好得多。 水灵问:“听郡主小姐说,你来自月哭城?仙女姐姐好像也来自那个地方?是不是你们那儿的人,都是顶厉害的人物。” 见男子仍旧不说话,水灵又道:“那在那个什么月哭城,你见过我仙女姐姐吗?” 男子总算开口,极为冷淡地说道:“没有。” 语罢,他牵着缰绳的手骤然收紧,马车停了下来。 水灵抬头,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机关,便伸手探向腰间的短刀,待他抬头将眼前一切看得清明,却发现竟然是已经出了那片鬼林子。 眼前,飞沙走石,极为空旷。然再往前几百米,便是一处断崖。说得更为准却一些,应当是个峡谷。 因为,在那片断崖后面,还有一座怪石嶙峋的高山。这高山高出断崖百丈有余,靠近山顶约六十五丈的地方被掏空。阴氏一族,便在此处修造了他们日后的居所。被江湖众人视为鬼魅的幽冥山庄,便是藏匿于此。 这座高山,与断崖之间仅是一条索桥相连。 玄铁锻造的锁链与同样,出自鲁班之手的镂花铁板相连,这座索桥,修筑的极为宽敞。就连载着宁潇叁人这样的马车,亦是极容易便可通过。 此时,宁潇已经醒了。她睡不沉,原本就是小寐,方才马车停顿的时候便已经醒了。 宁潇吩咐男子将马车驶入,那仿佛嵌于山中的幽冥山庄,便唤过水灵来帮她梳头。 与宁潇这边慌忙不惊的气氛不同,幽冥山庄之内,因为一名男子的未请不来,而让本应是觥筹交错的气氛,显得有些阴瑟。 幽冥山庄,大殿立于水间,诡谲雄伟。 那名男子剑眉星目,颔首桀骜。墨玉束发,一袭玄色长衫款款而立,风华俊逸。 他站在白玉石桥上,绣着木槿花纹样的精致衣摆,被山涧的冷风吹起,形成出尘皎洁的弧度。 和在场的人不同,他没有笑,更没有说话。 几乎,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除了水珠顺着钟乳石落下,没入水中的声音,几乎再无其他声响。 八十四盏雕花灯笼,被放置在莲花形状的石托上。漂浮于泠泠水面,显得空旷幽冷。 那些昏黄的光线,将男子俊秀修长的身影变得朦胧。 首座上有一名老者身着黑衣,他身材佝偻,几乎整个身体都掩盖在那黑衣之下,唯一露出的,是一双枯黄的,布满褐斑,且满是褶皱的手。 老者双手交迭,握着一只枯木拐杖,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的表情,究竟是平静,还是愤怒。 似乎过了许久,老者低着头,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似乎很难受,艰难的发出一系列沙哑破碎的声音。 今日,除了这位立于桥上的男子,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来参加他二百岁的寿宴。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有没有细心的小可爱发现这一章文风略有不同! 情劫融合了我早年作品的一些梗,这一片篇章便是添加了之前写的某一部短篇。 写这个故事的时候,九九正好重温了一遍古龙大大的武侠合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脸的说,这种不说人话的文风,还是多少受到了古龙大大的影响! 当然,不说人话的是我!古龙大大的每个字,都是精华! 后来我的文风因为被师父批华而不实,而让我一切从简了QAQ 可九九有时候还就是喜欢这种矫揉造作的描写嘛!哼唧唧! -- 【第叁世丨空待】第九回:惊鸿一瞥 两百岁,他真的活了两百年吗? 没有,没有人能够活到两百岁。 不过他也确实在这幽冥山庄待了整整两百年,从出生发出的第一声哭啼,到老死发出最后一声哽咽,再到今日,整整两百年枯荣寒暑。这名老者便是幽冥山庄第叁十七代家主,阴槐。 他已经死了,一百二十七年前,就已经死了。 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倚着紫阙凰玉,靠着吞噬活人心肝而维系身体活动的死人罢了。 也许会有人觉得不可思议,可他确实就是真实的发生了。 传闻阴家先祖,曾是当时天下闻名的大盗,不同的是,他们从来不偷活人的东西,他们偷的都是同死人一起,在墓穴里面埋着的东西。 这紫阙凰玉,便是阴家先祖,在一个藏匿于瀑布后面的上古墓穴里面挖出来的。 这紫阙凰玉虽能聚魂,保尸身不腐,却也并非没有时限。一具尸身,能撑得叁百年已是大限。 关于幽冥山庄,关于紫阙凰玉的一切,并不算秘密,无论江湖还是朝堂,总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打紫阙凰玉的注意,只是后来,那些人都死了,死状诡异非常。再然后,幽冥山庄便真如阴曹地府,无人敢来送死。 而今日,眼前这名风姿卓越的男子,便是冲着这紫阙凰玉而来。 说是借,可若是紫阙凰玉离体,这阴槐也定会在一瞬间化为尘土,灰飞烟灭。 这时,老者身后,屏风处走出一名青衫男子。他有一双长挑的凤眼,青丝未挽,还带着些许水渍。 不同于在座紧张的气氛,他倒是低着头,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玉石戒指。这枚戒指很是别致,如骰子一般有六面,每一面都是一种不同颜色的玉石。 最后,红色的那面停在了面上。男子便阖起目来,不再说话。 眨眼间,原本只有玄衫男子一人的桥面上,突兀地出现了十来个银甲裹身的黑衣男子,个个都手持十二节银质骨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玄衫男子攻去。 于幽冥山庄有过接触的人都知道,这些人是由幽冥山庄庄主,亲自培养的杀手。他们的武功路数,与暗阁无异,都是招招直取人性命的狠戾手法。 剑已出鞘,薄如蝉翼,却急如闪电,何时出鞘,却无人可见。 直到一些静默,那人依旧孑然而立,才便有人认出那柄通身雪亮,光华无双的叁尺长剑,便是兵器谱上排名,自淬成以来,便稳居首榜的古剑:尤念。 几乎没有人看到,那名玄衫男子究竟是何时出的手。一瞬间,剑影斑驳,那些自是功法上乘的杀手,连一丝声音也无,便一个又一个直直倒了下去。 他们周身没有旁的伤口,仅是脖子上现出一道极细的血痕。而这些血痕却在他们倒地的瞬间崩裂开来,涌出大片大片的血迹。 无一不是一招毙命。 那十几个人方才倒下,立马又从石壁上跳下十几个同样的黑衣人,手持银鞭向玄衫男子袭去! 细看之下不难发现,那些银鞭布满倒钩,发出淡蓝色的幽光,便知是淬了见血封侯的毒物! 遗憾的是,那些模样别致的银鞭,并未能近该男子的身。男子剑法随意,让人看不出门道,却在转瞬之间顺着那些袭来银鞭,蜿蜒而上,最后横剑折于那人的颈脖,之后又迅速抽剑回身,刺入身后一人的胸膛。 不消片刻,看着白玉桥上砌满的尸体,竟不知道究竟死了多少黑衣人。 那名老者也终于按捺不住,双手重重一沉,便将那枯木质地的拐杖没入足下,所踏的青石板中。之间老者拍案而起,反手抽过一名近侍卫的佩剑,便使轻功向那男子飞去。 男子退后一步,忽而一笑。抬手挽出一个剑花,簌簌作响。 老者的速度极快,那一剑刺的突然,料想该男子定然闪躲不及,哪知,他的速度快,有人比他更快。一个瞬步,玄衫男子便已经掠至老者身后。 老者眸色一闪,正准备转身一剑刺去,却被男子极为优雅的,一掌拍上他的后背。 如手起刀落。 只见老者双目圆瞪,变得赤红而又狰狞。青筋暴起,十指扭曲,在半空之中做最后的挣扎。 随后,从他的胸口震出一枚紫红色的环形玉珏,便是紫阙凰玉。紫阙凰玉掉落的瞬间,老者仰天发出最后一声,极尽痛苦的悲鸣。 最后,化为尘土,随风散去。 而那紫阙凰玉,在坠地的那一刻,青玄两抹身影一齐掠过,原是被玄衣男子接入掌心,却被青衫男子手中的折扇一挑,手腕转动间便落到了青衫男子的手中。 那青衫男子被玄衣男子突然扫出的剑气,逼得无路可走,索性一个轻功,足间轻点,立于灯笼一盏。 青衫男子衣袂临风,执扇轻摇。他道:“这紫阙凰玉乃我阴家家传之物,晏公子要借,可问过在下同意与否?” 原来,那玄衣男子,便是晏清,沉晏清。 若是晏清,有这样的身手,这样的剑法,便不足为奇。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晏清,便是沉晏清。 沉晏清作礼道:“在下不请自来,实是人命关天,望少庄主见谅。” 眼前这青衫男子,便是方才那名老者的玄孙,如今的幽冥庄主,阴连城。 此时,恰好宁潇的马车行驶至白玉桥,马蹄踢踏张扬,引得众人侧目。 先下来的,是水灵,他搬了踏脚的小凳子,复又回到马车上,撩开那绣了仙鹤云纹的纱帐,扶着宁潇一双玉手,侍候她下轿。 是以,众人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双手。肤若凝脂的纤纤十指,已然美得有些惊艳,这女子红衣黑发,腰间系着一方白玉。从远处看,更是窈窕娉婷,衣袂逶迤。 待宁潇走出阴影,离的近了,众人这才看清她的样貌。 就连平日里在外人眼中看不出喜怒阴连城,此时,也难以将视线从宁潇的身上移开。 宁潇极美,那种美,连同倾国倾城这样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宁潇可是绝世大美人!!! -- 【第叁世丨空待】第十回:戾气 众人只见那红衣女子眼中仿佛有星辰般的光,旁人无睹,直径走到晏清面前,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分外娇柔地唤了一声:“晏清哥哥!” 沈晏清只是微微蹙眉,宁潇又道:“晏清哥哥,你来这儿也不同阿潇说一声,叫阿潇好找。” 黄莺般婉转动听的声音,并非刻意娇嗲,却听的人骨头都能酥掉。 沈晏清看她一眼,继而将目光投向目含笑的阴连城,宁潇与沈晏清的关系让阴连城觉得有意思,如此美人投怀,他沈晏清却能不为所动? 阴连城凤眼一挑,笑着问道:“方才晏公子说人命关天,可是要用这紫阙凰玉续命救人?” 沈晏清点头:“是” “女人” “是” “她对你很重要。” “是。” 阴连城不再说话,又将目光投向宁潇,只见宁潇脸色果然十分不好,眼中隐有怒气,沈晏清要救的女人是谁,必然不是她宁潇,想来应是那个常与他出双入对的楚姑娘。 阴连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眼前这女子拥有如此绝色姿容,应是大把的男人为她倾倒,为何偏偏赖着一个不解风情的晏清。但说这晏清,也是好本事,如此佳人在侧,却是不心动。 晏清不心动,阴连城却有些心动,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宁潇是个美人,大美人,他很难不爱。 阴连城不问晏清,反而去问宁潇:“美人儿,你说这紫阙凰玉我借还是不借?” 宁潇显然是不高兴的,她不善于隐藏,情绪都写在了脸上,直白的可爱:“你借不借他,同我有什么干系?再者说,你借或不借,这东西他都是要拿走的。” 她是清楚他的。 她那般想要迫切见到他的心情,倏然变得寡然无味。连她之前十分好奇的幽冥山庄,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潮湿阴冷,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宁潇送来了拽着沈晏清衣袖的手,说了一句:“水灵,等沈公子好了,请他上车。” 沈公子,如此,是连称呼都改了。 说罢,宁潇自己先上了车,抓起熏香的银质香炉想要扔砸的动作又顿了顿,避免发出声响引人注意,宁潇便只好坐在车里用养得光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泽的修长指甲,去抠小案上蜀锦的牡丹绣样。 她抠到指甲都痛了,水灵才掀开水晶帘进来。 沈晏清上了马车,却与那异域男子阿无坐在外头,他一贯如此,总说是男女有别。 “男女有别……分明是与我有别,他与柳丝若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不别了?”宁潇仍在生气,可以说一想起柳丝若她就生气。 水灵看那牡丹花都被宁潇抠得七零八落,又看宁潇的指甲都劈折了,便捧起宁潇的玉手用银矬给她修指甲,他宽慰道:“殿下,沈公子也是看柳小姐孤苦无依又体弱多病这才多有照拂,沈公子来幽冥山庄这一遭,听着凶险,但您看,也委实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不能对朋友见死不救罢了。” 水灵觑了一眼宁潇的脸色,见她似是平静了些,又续道:“更何况,沈公子与殿下那可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呀!” “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对宁潇而言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若沈家没被陷害抄家,她与沈晏清确实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可偏偏不是。 水灵问宁潇:“殿下,幽冥山庄虽遍地都是机关毒瘴,可若是您手下银骑出手,这紫阙凰玉并非不能拿到手,您既然知道沈公子要这紫阙凰玉,为何不趁此做个人情与他?” 水灵的意思宁潇明白,他是想让沈晏清承她的情,可宁潇不愿,她不愿他承她的情,不愿他欠他,也不愿他感激她,更不愿……出手去救自己的情敌。 宁潇想来直白,只说:“我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水灵知道,长公主这说的显然也是一句气话。外头都说长公主脾气不好,娇纵任性,飞扬跋扈,动不动就要砍谁的头,诛谁的九族,可水灵知道,长公主并非如此,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 之前在皇宫里,长公主遇见一个因为摔碎了御赐的花瓶而被下令剥衣仗责的婢女,宁愿得罪兄长的宠妃,也要将人救下,甚至还将自己每年就产那么几寸,进贡的都给她做了这身衣裳的碧波绫褪了下来,给那萍水相逢的丫鬟蔽体。 只因她觉得:“即便是低等婢子,却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 水灵觉得,长公主娇纵任性是真,飞扬跋扈也是真,可她的良善之心,却是谁都比不上的。 可宁潇这句话,好巧不巧,正被掀帘而入的沈晏清听了个正着。 到底不是真的青梅竹马,水灵懂她,沈晏清却是不懂她的。 -- 【第叁世丨空待】第十一回:小欢喜 沈晏清掀开水晶帘,倏然寂静。宁潇抬头看他,琉璃灯火下更显得她艳若桃李,她定定看他,一身的倨傲与矜娇,但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沈晏清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宁潇身上,旁人兴许注意的只有宁潇的美貌,譬如自认为见过无数美人的阴连城,在见到宁潇时,便被她那一双好看的眼勾住了魂,移不开眼。可沈晏清却注意到的是,宁潇那如扇的羽睫下,被阴影遮住的淡淡乌青。 静默片刻,他方才开口:“京中不好么?” 他在关心她,她能听得出来,于是也不似方才一般色厉内茬,强压着心中的窘迫,反倒抱起旁边的一个好看的镂银匣子,从里面的小格子里拈了颗梅子来吃。 “京中没什么不好,可偏偏你不在京中。”梅子是糖渍的,很甜。宁潇想也未想,凝他说道:“我想见你,你不来找我,我便只好来找你了。” 宁潇的嗓带着少女独有的娇嗲,即使话语里满是埋怨,听起来也跟撒娇似的。可若真是撒娇,宁潇却是撒不到沈晏清身上的。只因她心中清楚,对父母能够撒娇,是因为父母宠她爱她,对兄姐能够撒娇,是因为兄姐疼她爱她,可沈晏清对她…… 宁潇说不准。 于是她只能对他说:“这梅子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沈晏清看她的神色略有些无奈,她这样来找他并非第一次,想是一得知他要来幽冥山庄的消息,便让人马不停蹄的过来了。而她金尊玉贵养出来的那张挑食的嘴,想来一路上吃的并不顺心,沈晏清知道,让宁潇不要再来找她,不要涉足江湖中事,想来她也不会听,他忘记方才要说什么,只是临到嘴却是问了一句:“饿了?” 察觉到沈晏清的关心,宁潇连忙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有些后悔。她想起叶九重说她跟在沈晏清身边是个累赘的话,便又摇头。即便她知道自己并非累赘,当时更是开口将叶九重骂得是狗血淋头,气得叶九重恨不得拔了剑来砍她,但宁潇心里到底是心虚的。 只因她清楚的知道,柳丝若温婉善良,楚楚可怜,叶九重喜欢她,沈晏清也喜欢她。而她宁潇,非但不喜欢,性子还恰好与柳丝若生得截然相反。 是以,她又摇了摇头:“也不是很饿。” 哪里能不饿,殿下晨起的太早没胃口便吃不下,后来空着腹一路颠簸,便更是没有胃口,精致的糕点吃不下,也只能吃一些梅子了。 沈晏清道:“镇上有家馄饨不错,很晚才收摊,你……” “好呀!”宁潇点头,笑得眉眼弯弯:“我最喜欢吃馄饨了!” 水灵在旁,默默叹气,宁潇平日钟鸣鼎食,山珍海味都吃的挑食,如今不过沈晏清一句话,殿下却能说出自己最喜欢吃馄饨的话来。要知道,水灵在宁潇身边这么些年,可从不知道长公主原来喜欢吃馄饨。更别说是路边摊的馄饨,他都不吃! 沈晏清想是与宁潇没什么话可讲,又许是男女有别,说完便又出去,然后水灵便看着宁潇吃着沾了梅子汁的手指在车厢内一个人傻笑。 宁潇心心念念她的馄饨,却不想马车进了阴司镇现在一间客栈门前停下。 这会,小厮都已经睡了,但客栈里面的灯还亮着,大抵是听到了动静,便有人急忙过来开门。 开门的是叶九重,一身黑衣劲装。 他一眼便见到了跟在沈晏清身后,即使面露疲色,依然一脸桃红娇软的宁潇。叶九重有些不高兴,没好气的冲鄢宁潇白眼道:“殿下是属狗皮膏药的不成?阴司镇穷山恶水,这你都能跟过来?” 宁潇懒得看他,她不用说话,站在那里便是浑然天成的贵气,自然也显得让人难以接近。倒是水灵气呼呼地在一旁哼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既是皇土,殿下何处去不得?只是不想,怎么每次都能碰见叶公子你,晦气的很!” 叶九重极轻蔑地看了水灵一眼:“原来阉人都是如此能说会道?” “你!你才阉人!”水灵憋红了脸,他自然不是阉人,宁潇救下了他,也喜欢他,让他跟在身边,却并未让他如同其他内侍一般净身,但叶九重如此说,显然是在侮辱他。 宁潇自然不会让水灵受这样的羞辱,当下便要抬起手打他,可叶九重是江湖中人,本身习武,对宁潇更是没有敬重可言,宁潇扬手的一瞬间,他便已然出手将要还击。只是他的动作快,宁潇身后跟着的阿无速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度更快的按住了他出剑的手,只是宁潇抬起的手却只是勾了勾耳际的发丝,见着衣服拔剑弩张的情形,只笑道:“本宫若真要打你,你可有还手之力?” 于是她伸手摸了水灵的脑袋,告诉他:“小水灵,宫里头有时不能说真话,宫外头亦是,有时候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说是不是?” “你……”叶九重是真想拔剑砍了宁潇的脑袋,可他却打不过阿无。 -- 【第叁世丨空待】第十二回:馄饨 他们这样吵闹也已经是多次,沈晏清自然知道,他们必不会真的在这里打起来。更何况在宁潇眼中,无论是叶九重还是沈晏清,都一心只想着他那位柳丝若。 是以,沈晏清一下马车,便去往客栈二楼。叶九重懒得与宁潇拌嘴,更是担忧柳丝若的安危,只狠狠剜了宁潇一眼便跟了上去。宁潇心里自然是不爽快的,若是爽快也不会在这里与叶九重起什么口舌之争。 大抵也是知道宁潇心里不痛快,阿无出手将叶九重拦住,叶九重并非阿无对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阿无出手疾如闪电,倏然便点住了叶九重的穴道,将他定在原地。叶九重要用内力冲开这穴道,至少也要一炷香的功夫。 宁潇略过叶九重,冲沈晏清的背影喊了一声“晏清哥哥!”便提着裙摆跟了上去,环佩伶仃的跑上楼梯。 水灵担心宁潇是自找罪受,不想让她等会见到沈晏清与柳丝若相处又不开心,便跟在后面喊:“殿下您不是要吃馄饨吗?!” 大概也是水灵提醒了她,后脚跟着沈晏清踏入满是草药异香的厢房时,宁潇还问他:“晏清哥哥,你何时带潇潇去吃馄饨呀!” 然而问出这句话时,宁潇并不知柳丝若病的如此的重,当她跟在沈晏清身后,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时,差点惊叫出声。柳丝若那张面无血色的脸,着实将她吓了一跳,若不是柳丝若听到来人,虚弱的睁开眼睛,又及是虚弱的唤了沈晏清一声:“沈大哥……” 宁潇便真要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个死人。 宁潇顿时也明白,方才她问出的那句话是有多么不合时宜。 宁潇垂下头,站在一边,她觉得叶九重有一句话委实没有说错,他说她自私狭隘,和大多数权贵一样只知自己享乐富贵,从无怜悯之心去管旁人死活。因为见到这样的柳丝若,宁潇心里想的却是,沈晏清说的很好吃的馄饨,今晚怕是吃不成了。 宁潇看向沈晏清,亦是知道,今晚他怕也是离不开了。 跟过来的水灵看出气氛有些尴尬,宁潇站在这里着实突兀,忙开口说道:“殿下,您颠簸了一整日,既没好好歇息,也没好好用膳,水灵正让掌柜的布置上房,殿下先且休息一下?” 宁潇自然明白,水灵是在给她朝台阶下,更是有意提醒沈晏清她这一路走来有多辛苦。宁潇看向沈晏清,只觉得他留给她的背影纹丝未动,就像她当年央他留下一般,既不回头,也未置一词。 宁潇做作的打了个哈欠,语气是刻意酝酿出的满不在乎:“是乏了。” 说完,她便跟着水灵去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天字一号房。 天字一号房在走廊的尽头,与柳丝若这间天字五号房一首一尾。天字一号房本就是店里最好的房间,只是水灵仍需要掌柜的将宁潇日常用的精贵器物替换上去。 宁潇在妆台前坐下,她累的很,却毫无困意。 她一直都知道,沈晏清待柳丝若好,可她想,那是因为柳丝若与他同命相连,他怜她孤苦无依又身中恶毒,这才对她好一些。宁潇还想,沈晏清待柳丝若比她好,多是因为柳丝若与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些的缘故。所以,他离了京中,她便也离了京,他不来找她,她便来找他。 她以为,若是她与沈晏清相处的时间也长了,那他待她自然也是会更好些的。可方才,她看见沈晏清担忧的站在柳丝若的床前,只觉得自己多余,她忽然间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 水灵见宁潇并未好好用膳,告诉宁潇他正让掌柜的弄点特色菜肴来,让她多少尝一些。可宁潇却摇头,她没胃口,并不想吃。水灵这边还在想办法,不能让长公主就这样饿着肚子的时候,阿无推门进来。 他向来是不守规矩的。 水灵回头看他时,闻到一阵香味。 走近一看,原来是阿无端了一碗馄饨来。清汤里窝着两颗小白菜,撒上一许多海菜和小虾米,更加了宁潇爱吃的小香葱,普通的馄饨,看起来倒是很有食欲。 阿无不喜欢说话,他将馄饨放到宁潇面前,水灵便开口:“殿下,您不是要吃馄饨嘛!” 宁潇转头看那馄饨,还飘着热气,只觉得那热气好像飘到了她的眼睛,弄得她有些想哭。也是那一刻宁潇明白,她不是想吃馄饨,而是想吃沈晏清带她去吃的馄饨。 -- 【第叁世丨空待】第十叁回:楚楚 楚楚是柳丝若的化名,也是她的乳名,外人不知,便喊她楚姑娘。 柳丝若的遭遇与沉晏清相似,她曾也是京中名门望族之后,真正的大家闺秀,父亲,长兄,同为朝廷重臣,只是却也同样身陷谋逆罪,满门抄斩。 她与沉晏清一样,机缘巧合逃了出来,成了家族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不同的是,沉晏清有宁潇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不怕先帝开罪,多次进言要替沉家翻案。 水灵看着宁潇低着头,味如嚼蜡的一口一口机械式的吃着混沌,宽慰道:“殿下,沉公子与柳姑娘情同兄妹,如今柳姑娘病重,沉公子自然忧心……” 水灵一个兄妹之情,便是在宽慰宁潇了,宁潇心中哪里会不知,只是托着腮,继续借口说困倦。 水灵忙向阿无投去祈求的眼神,阿无淡淡看他,复又看向宁潇,声线清冷的开了口:“我给你说个笑话。” 没有什么,能比阿无说的这句话更好笑了,宁潇差点被馄饨噎住,这会儿眼泪是真真被呛出来。等着水灵一面给宁潇顺背,一面给宁潇递水,看着宁潇平复下来,阿无便又继续说道:“馄饨摊老板是个臭脾气的老头,这时辰已然收摊回家泡脚了,便是我给他一锭金子他也不肯生火下馄饨,可当我将剑架在他脖子上,他忽然又肯了。” “……”宁潇听了一阵沉默。 “……”水灵沉默了一会儿,结结巴巴的问面无表情的阿无:“你确定……这是个笑话?” 只是这样不算笑话的笑话,却到底是逗笑了宁潇。水灵见宁潇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便又给她递了帕子,却一时弄不懂她是真的笑哭了,还是借着这笑欲盖弥彰的流泪。 吃完混沌,宁潇便说要休息,她也确实该休息,水灵便端着碗和阿无出去,打算让掌柜的将他吩咐烧好的热水给长公主备上。 出门的时候,水灵下意识的看向了走廊最尽头的天字尾房,意外的瞧见沉晏清站在门廊处长身玉立,正也侧目看向他这边。 水灵见他手上亦是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碗,他气鼓鼓的想,应当是给柳丝若吃完的药。不然……水灵看了看自己手里捧着的碗,心想:“难不成还是给殿下买的馄饨么?”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水灵不再看他,下了楼,后来宁潇沐浴时,水灵与阿无守在门外,闲是无聊,水灵便问阿无:“那阴家少主为何愿意将自家的传家之宝给到沉公子?他应是知道沉公子要拿这玉珏与华大夫做交换,而华大大夫是什么人?那玉珏到了他手上铁定是有去无回,阴老庄主想要长生不老,这少庄主难不成却不想吗?” 江湖事水灵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阿无却知道,阿无告诉他:“紫阙凰玉能否真的长生不死我并不知,只是若要像阴老庄主那般活成个老不死的,则需要舍弃一样重要的东西,才能练就他那样的神功。” “什么东西?”水灵追问。 阿无慢悠悠的瞧了水灵一眼:“那些太监们没有的东西。” “……” 阴连城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风风流多情,最是喜好流连花丛。便是想要长生不老,应也不是在这时候修炼此功。更何况沉晏清拿他的东西,自然是应承了他其他的要求作为交换,阴连城不是善人,自然不会便宜了沉晏清。 至于沉晏清答应了阴连城什么,却是只有他二人知道。 至于柳丝若的病情,与其说是生病,倒不如说是中蛊,或者说,她整个身体仿佛都是蛊虫的容器。 柳丝若的身世要比沉晏清悲惨的多,她虽然逃出生天,但九死一生后无非是从一个修罗场摔进了另外一个修罗场。年幼的她,家破人亡之后被南诏五圣教的灵蝎长老捡去,说事收养,实则是拿她试毒,试蛊。 她每日为以毒药为食,便是睡觉也是在那满是蛇虫鼠蚁的毒窝当着。当她真的快要死去,以为能够能到解脱时,灵蝎长老又会被她救回来,容不得她喘息,有给她下新的毒,种更猛的蛊。 只因那时南诏内乱,五圣教需要一个圣女,而所谓的圣女无非就是人蛊。 机缘巧合之下,沉晏清将她救了出来,可也只是将她带离了那水深火热的五圣教,却并不能够让她过常人一般的生活。柳丝若身上的毒或是蛊随时随地都会发作,变着法的折磨着她,普通的大夫根本束手无策,就连神医华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其实说到底,柳丝若只是一个苦命的可怜人。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介绍一些人设背景 -- ρO1㈧ù.còм 【第叁世丨空待】第十四回 胡思乱想到后半夜,宁潇才渐渐睡去,再醒来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太阳从半阖的窗照进来,铺了一地好春光,水灵铺下的烟柔纱帐内,还留有苏合香的余韵。水灵听到里屋的动静,问过宁潇之后进了屋,来侍候她梳洗。 水灵有一双巧手,他梳的头远比宁潇自己梳的要好看的多,甚至宫里好些妆发娘子都比不上他的好手艺。 宁潇还在给自己挑着簪花,想着是戴银簪素净些,还是戴那上号的翠玉衬她的肤色,掌柜的领着小二毕恭毕敬的来给这位出手阔绰一看便出身不凡的贵客送上早膳,而这时候宁潇则是挑了一只紫水晶做的紫阳花的流苏金簪给到水灵。 掌柜的应该是想要讨赏,毕竟这种穷乡僻壤能遇到宁潇出手阔绰的客人,说是百年一遇也毫不夸张。 “请贵人安,早膳已为您备好了,请您慢用。”水灵手上正忙着,没空搭理他,只应了句“知道了。”意思便是让掌柜的先下去。 掌柜的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堆着笑又对宁潇道:“沈公子今晨离去时给您留了话,他……” 早年沈晏清以其名晏清行走江湖,是以许多人便以为他姓晏名清,如今沈家冤屈得以昭雪,他亦可大大方方的用回自己的姓氏。 掌柜的本想传话讨赏,却不知眼前这位坐在镜前,原本美得像是一幅仕女图的女子忽然气急起来,狠跺了一下脚,又气有急的问道:“他走了?他又走了?他去哪了?!” 掌柜的一惊,心想这赏赐拿不到居然还惹得贵人生气,登时吓得冒出了冷汗,忙道:“沈公子去往何处,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帮他传话,小人……哦,那,那与他同行的公子小姐,还住在陋店,并未退房!” 宁潇哪里管旁人在不在客栈,她也是一下子气急,才脱口而出去问掌柜沈晏清的去向。可沈晏清能去哪?柳丝若还在客栈之中,应是身体再受不得颠簸,沈晏清昨日才得了紫阙凰玉,想必今日便是紧赶着将这东西拿去给神医华祁,好救他心心念念的楚楚。 宁潇拿着簪子的手逐渐握紧,只问掌柜:“他什么时候走的?” 掌柜的伸手抹了一把汗:“卯时三刻,天蒙蒙亮沈公子便启程了。” “好……”宁潇深吸一口气:“真好……” 她跋涉千里来找他,他连碗混沌都不带她吃也就罢了,如今匆匆走了,亦不肯当面与她道别。 “怎么,就这么怕我缠着你吗?”宁潇鼻子一酸,胸口也闷闷的痛了起来:“可我偏要缠着你!你去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我不信……你能有我突厥进贡的良驹宝马跑的快!” 事实证明,除了快马,加上沈晏清的好轻功,宁潇的马确实没有沈晏清跑的快。 等宁潇快马加鞭,并在阿无的帮助下跳下从云渊百丈高的悬崖,穿过瘴气毒林,终于到达神医谷时,沈晏清早已不在此处。 宁潇又晚了一步。 许多时候,她都晚了那么一步。 若她早一步找到浪迹江湖的沈晏清,必不会让他遇见柳丝若,即便遇上了,若是宁潇早沈晏清一步出手相助,他二人如今也不会如影随形,被旁人误作是般配的一对。 宁潇常常同自己讲:“明明我与他才是青梅竹马最为相配的……” 可她也明白,她与沈晏清青梅竹马,是沈家横生变故家破人亡以前…… 神医华祁对于宁潇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但他一贯没有好脸色,对谁都是一样,冷冰冰的一张脸,仿佛谁都欠了他许多钱一般。 “他走了。”华祁仿佛知道宁潇前来的目的,只看了她一眼,便有低头去理他的草药。 “他去哪了?”宁潇有些累,声音自然虚的很,问出这话时,她还带着满肚子委屈。 “不知。”华祁道:“但他不日还会回来。” 便是宁潇现在让人去查沈晏清的下落,这样毫无头绪的,没些时日也查不出来,既然华祁说他不日还会前来神医谷,宁潇提着裙子在华祁对面坐下,只道:“那我便在这里等他。” 神医谷地处偏远,虽是世外桃源,可周围罕无人烟,况且宁潇不想再被阿无抱着跳一次悬崖,再跳一次,只怕她能吓得直接去找先皇。 宁潇倒是第一次被沈晏清以外的人拒绝,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只听华祁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不许。” 宁潇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是全然不讲道理,这神医谷是人家的,院子房子都是人家的,人家说不许,她堂堂长公主,代表的是一国的荣耀与体面,如何能够仗势欺人?于是便又说:“你是大夫,我是病人,我来找你看病,自然要住在你的神医谷。”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华祁这才抬眼看了一眼宁潇,目光凝在她艳若桃李的面上,然后才道:“在下瞧不出姑娘有病。” 这话听起来不对味,有点像在骂人,宁潇倒是没在意,只道自己是:“相思病。” -- ρO1㈧ù.còм 【第叁世丨空待】第十五章 宁潇说自己得了相思病,可华祁看她的眼神,仿佛是觉得她的病灶是在脑子。他说宁潇:“无药可救。” 宁潇托着腮,一个倦懒的动作不经意间却是风情万种,她道:“有救,沈晏清就是我的药。” 宁潇打定主意,不管沈晏清去了哪里,她都要在这里等沈晏清回来。 华祁显然是觉得宁潇是在无理取闹,并不大打算理她,容貌美丑对他来说不过是皮下白骨,宁潇的脸生得再好看也不如他手里的这几味药材。华祁继续整理着手上的药材,宁潇装作痛苦的哼了一声,对他说道:“华神医,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华祁如实道:“见死不救过多回了。” 宁潇被噎了一下,美目一转,继而说道:“华神医,你想要紫阙凰玉,所以沈晏清给了你紫阙凰玉,你便答应为柳丝若出诊。你还想要什么?” 华祁是神医,虽不是悬壶济世那种,却致力于研究各种奇难杂症以及脱离了本草与内经的让他好奇的事物。柳丝若的病症虽然棘手,可并不能勾起华祁的兴趣,无非是她生出一种毒,他便解一种毒,生一种蛊,他便杀一种蛊,在华祁看来,反倒是无趣麻烦的很。可他想要紫阙凰玉,想要去研究那所谓的长生不死,所以才与沈晏清有了交易。 华祁想要的东西还有很多,宁潇能给他的东西也很多。 华祁随口说了三样他感兴趣的东西:“千日醉,瑶光草,琼芳露。” 宁潇随即应下:“可。” 千日醉和琼芳露她府中便有些许,至于瑶光草虽未听过,但她手下银骑出马,自然能未她寻来。 华祁抬眼,见宁潇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一番手,便有一根极细的天蚕丝从袖中被内力催动,缠在了宁潇托腮的手腕上,虽说华祁觉得宁潇的相思病是胡言乱语,可既然有了这三样东西做交换,瞧病的态度还是得摆出来,华祁自认为是个有原则的人。 可这悬丝一诊脉,华祁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但确转瞬即逝。只因他发现,宁潇身体里的病症,倒是比千日醉要让他感兴趣的多。更多的便也是因为这病症,华祁才让宁潇在神医谷住下。 华祁问了宁潇两三句话,都是水灵答的。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宁潇有病,暂称为寒症。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那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娘娘怀着宁潇时中了毒,却并非什么罕见的奇毒,只是身怀有孕,又想保下肚子里的孩子,用药便是慎之又慎,万物相生相克,有利有弊,皇后娘娘后来虽是早产,但好歹与宁潇母女平安。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宁潇从小身子便不太好,非但体弱多病,连三伏天都会冷的发抖。是一直用药养着,各种药浴泡着长大,如今才好了许多。 只是看起来好了许多。 华祁发现,宁潇身上穿着的衣裳亦是天蚕丝制成,能罩住她自身的体温,不让热气流失。而这天蚕丝,他早年废了好多珍贵草药,耗费许多心神,才救了一人换来手中这根天蚕丝,宁潇居然拿天蚕丝做了一身衣裳?或是不止一身? 想到这里,华祁就有些生气,他拂袖而去,只对宁潇没好气的说道:“我不管你来神医谷之前是什么身份,既然来了我神医谷,一切便只能听我的吩咐。” “你!”水灵挡在宁潇身前,刚想出言呵斥对方的无礼,却听身后宁潇笑晏晏的应了一声:“好。” 在水灵看来,华祁得寸进尺,居然让宁潇去:“把院子里外的花都浇了。” 水灵这边都气得炸毛了,宁潇居然还在点头说好,说浇花陶冶情操。当然,在宁潇陶冶情操之前,华祁回屋前还提醒她道:“浇花记得要用河里的流水,不要用桌上的茶水。” 这点常识宁潇还是知道的,虽然她小时候以为茶树都是因为茶水的浇灌而生长出来的。 如此宁潇便在神医谷小住下来,华祁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的默许水灵替宁潇做着“苦力”,原本是想让宁潇亦或是水灵承包他的一日三餐,却不想第一日宁潇就将他的厨房给烧着了,最后还是阿无在河边支了篝火,烤了兔子,煮了鱼汤,解决了他们当日的膳食。 同样,华祁一日三餐的逼宁潇喝药,药多是辛苦的,宁潇自然是不愿意喝的,气的嚷嚷:“我好端端的你让我喝什么药!” 可都被华祁一句:“不喝药就给我滚出去。” 给挡了下去。 -- 【第叁世丨空待】第十六章:受伤 沉晏清回到神医谷时,是一个烟霞成绮的黄昏,那时宁潇正拢着半湿润的发和水灵打打闹闹的从小溪边回来,一开始宁潇还不敢认,毕竟她从未见过沉晏清如此狼狈的模样。 宁潇愣在原地,美目倏然睁大,但终于喊出那个名字:“宴清哥哥!” 宁潇冲上前去,企图以她纤弱的身躯呈接住沉宴清摇摇欲坠的身体,水灵自然也跟了上去,可当宁潇伸出手,就要碰到沉晏清带血的胳膊时,沉晏清的身形明显后退了一步,并非踉跄,而是他刻意与迎上去的宁潇拉开了距离。 如扇的眼睫如一双彷徨的蛱蝶,颤了颤,宁潇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水灵看在眼里,纵然心里是不愿意的,可在沉晏清就要往后倒下时,他还是伸手将人扶住。只是以水灵的身形,想要扶住沉晏清这样一个身形修长的成年男子,确实还是十分吃力。 恰此时,华祁端着一碗黑糊糊的汤药从侧间走了出来,比起方才那一瞬间的尴尬与失落,宁潇更在意的自然是沉晏清的安危,水灵对此更是心知肚明,因此他忙开口请华祁过来看看。 然而华祁却说:“我不过去。” 理由更是简单,沉晏清一身的血,他怕弄脏了自己的衣裳。 水灵靠着背站在沉晏清身后,费力的用自己整个身体将沉晏清顶起来:“不就是件衣服吗?!” 水灵看在宁潇的面上,才没说出:“我们殿下这身天蚕丝的衣裳都不怕沾上血污,你这一身素白纱的衣裳难不成比天蚕丝更金贵了?!” 在神医谷的这几日,他又不是不知这神医的脾气,吃软不吃硬。如今沉晏清伤成这样,正是缺大夫的时候,这华祁更是不能得罪。这时宁潇也开了口,虽然声线里隐有颤抖,可更多的却是属于长公主这个身份的气度与矜骄。 “华大夫,你快看看吧,你喜欢什么样的衣裳,我买给你便是了!”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好。” 华祁应的同样爽快,他一贯也不与人客气,宁潇说的话,正合他意,于是华祁便顺理成章的向宁潇提出,他也要一件天蚕丝做成的衣裳。 便是知道华祁的脾性,水灵还是被气的在一旁翻白眼,宁潇同样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说:“好,你快看看他!” 华祁这才走了过来,伸手扶住了沉晏清的胳膊,华祁亦是习武之人,是以他在旁人眼中,明明只是轻轻扶住了沉晏清的胳膊,但却是稳而有力的将沉晏清扶了起来,水灵瞬间觉得如释重负,这一会功夫,他已然累得有些气喘。将沉晏清待到厢房的时候,华祁还在一旁冷眼说道:“受伤了去哪里不好,为何偏要来我这里?难不成那一枚玉玦,还想让我治你两个人?” 宁潇见华祁并没有要替沉晏清看伤情的意思,便又催促他:“华大夫,他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办呀?他会不会……不,他不会有事的!” “死不了。”饶是沉晏清流了再多的血,在华祁看来都是小场面,更何况方才他已经喂沉晏清吃了药,虽说只是一枚小小的药丸,却足以保住他的性命。 “清洗消毒,包扎伤口。”华祁伸手拿过水凝递给宁潇擦手的帕子,在水灵不耐烦的神色之中清洗着自己沾了血污的手,华祁显然不想动手,他觉得给人处理伤口显然是在浪费他的时间,耽误他去研究更复杂的医案。于是只说:“东西都在药房最左边的药箱里,请便。” 说着便丢了帕子,转身离去。水灵还想叫住他,宁潇却急忙唤水灵去拿箱子。 宁潇贵为公主,后来又被尊为长公主,虽说平素都是衣来伸手饭来,饭来张口的生活,但绣工却一直都是好的。处理伤口虽然一开始惊慌无措,显得有些笨拙,但在水灵的帮助下,很快便也熟悉了起来。 宁潇用剪刀剪去了沉晏清满是刀伤的破烂衣衫,开始为他清洗伤口,血水端出去一盆又一盆,沉晏清此时也有些神志不清,双眼紧闭,看样子是很难受的。 他难受,宁潇同样难受的紧,她一遍又一遍的流着泪,好不容易用针缝完了沉晏清身上的血洞,天也已经黑透了。屋子里早已点起了灯,可宁潇眼前还是一片朦胧,接过水灵递过来的茶,宁潇才发现自己的手比之前颤抖的更加厉害。 方才是害怕,后来又是因为沉晏清身上需要处理的伤口委实太多,累着了,现如今大概是山谷里昼夜温差大,宁潇觉得有些冷,只是分不清是冷的发抖还是累的发抖。 水灵担忧的去劝宁潇:“殿下,不早了,您歇下吧,水灵帮您照看着沉公子便是。” 宁潇说话的声音更虚弱了,她坐在床头,瞬也不瞬的看着双目紧闭的沉晏清,问水灵道:“药煎好了吗?” 所幸沉晏清受的只是刀伤,煎的这副药也只是培元补血,以免伤口感染的药。这种普通的药,水灵还是知道方子的,药已经煲好了,水凝扭不过宁潇,只得先出去将药端了进来,提醒她小心烫。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六一啦!祝大家节日快乐! -- 【第叁世丨空待】第十七章:关心 夜已经深了。 宁潇受不了水灵唠叨,吹了灯,装作熟睡。 夜凉如水,冷月如霜,宁潇抱着膝盖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下巴顶着膝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委屈,像是个在生闷气的孩子。 她睡不着。 她自然是睡不着的。 沈晏清受了那样重的伤,她到现在想起来都害怕的忍不住浑身发颤。她担心他,却也生着他的气,只因宁潇心知肚明,沈晏清受这样重的伤,全然是为了柳丝若。 宁潇不知道沈晏清为了柳丝若跟阴连城做了什么交易,但他这一身伤却是与那两人都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宁潇自然是恨柳丝若的,她恨柳丝若忽然出现,在她看来那样一个恰如其分的时间里,不早不晚的来到了沈晏清身边。 成为了他颠沛流离,朝不保夕,那段时间唯一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他们是亲人,是朋友,即便宁潇不愿意承认,可在许多人眼中,他们便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宁潇柳丝若本没有错,可她总忍不住恨她,怨她,妒忌她,觉得是她抢走了原本自己应该陪伴在晏清哥哥身边的机会,抢走了她青梅竹马的陪伴与关心。 宁潇有时候甚至觉得,沈晏清对柳丝若的好,待柳丝若的与众不同,原本都应是她的。 宁潇气的直哭。 可她更清楚的知道,便是她将这欲加之罪如数算在柳丝若头上,可归根究底惹她难过的人,终究还是她的晏清哥哥。 又是不知怎么睡着的一晚,翌日醒来,宁潇的脸色自然很不好看。 可当她得知沈晏清醒了,却又瞬间变得精神奕奕,张罗着让水灵将粥和药都熬好了,她好亲自给沈晏清送去。 水灵仿佛宁潇肚子里的蛔虫,不用她说,早早便已经准备好了,且在宁潇去看沈晏清的时候,他着重强调给沈晏清听,告诉他,他身上的伤口都是宁潇亲自为他处理的,还说宁潇担忧他的伤势,在床前照顾着他熬了半宿,自己劝了好久,这才回去休息了一会儿。 “沈公子,殿下担忧了您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晨一听说你醒了,明明自己还病着,却还顾着给沈公子您熬的粥,煎的药。” 说倒也确实是实话。 闻言,宁潇却不得不转头,既是佩服又饱含赞赏的看了水灵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说的好,重重有赏!” 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该退下的时候,水灵自然自觉地退下。 因着沈晏清的手亦是受了刀伤,容不得他推拒,宁潇便坐在床前,拿勺子抿了一勺清粥,像模像样的吹了吹,喂去沈晏清嘴边,之后喂药,亦是如此。 只是喂药的时候,宁潇一直低着头,有些心虚的不敢去看沈晏清的脸。 只因昨日水灵在外头忙活,屋里只剩她和昏迷不醒的沈晏清时,宁萧给沈晏清喂药如何也喂不下去,药送到嘴边便顺着他的薄唇滑落,将枕头染湿了一片。 也许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宁潇自认也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她竟自己喝了那药,俯身贴上他冰冷的薄唇,用嘴哺之。 即便她明明知道,这只是在渡药,而并非一个两情相悦真情实意真正意义上的吻,可她是动了情的,一直都是动情的,即是动了情,那便也能算作是吻,便也是她的初吻。 只可惜,在宁潇看来是那么美好甜蜜的一段回忆,却只能将它偷偷藏在心里,仅她一人知道。 宁潇的脸有些红,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沈晏清自然是看见了,是以才会问她:“水灵说你生着病,可是又着凉了?” 沈晏清只宁潇畏寒,身子 弱,吹不得风,儿时也与宁浔开玩笑说她是朵牡丹花,华贵却又弱不禁风。毕竟皇后中毒这件事关乎重大,自然被压了下来,宁潇母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自然也只有少数几人隐秘的知道。便是在宁潇身边贴身服侍的水灵如此心细,却也如沈晏清般只知宁潇畏寒,体质虚弱。 沈晏清突如其来的关心,令宁潇心肝一动,紧接着鼻头便有些发酸。宁潇那勺子沿着碗的边沿刮了一勺白粥,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你伤成这样,还有闲心管我?” 其实她是高兴的,她说的不过是反话,沈晏清伤成这样还担心她是否着凉,宁潇心里欢喜的很,甚至后半夜想起他问的这句话,都会忍不住躲在被子里面笑出声来。 “我好的很,不过是山中昼夜温差大,有些不习惯罢了。”宁潇将粥送到沈晏清嘴边,昨晚她大概是累着了,是以后半夜有些发冷,但这些对她来说已是常态,多盖床被子便是。 可若是换了平常,宁潇肯定要往严重了说,好借故缠着沈晏清,亦或是“指使”他照顾自己。可如今,宁潇别的不想,只想沈晏清快些好起来。 -- 【第叁世丨空待】第十八章:厨艺 可这随缘的味道便就有些微妙。 长公主亲手做的菜,便是先皇也未曾吃过,借给水灵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尝。而宁潇本身,因为每日都在试华祁给她调制的不同的药,味觉近来不是特别灵敏。 虽说每一道菜她都是尝过的,却也并未尝出什么不妥来。宁潇因此还觉得自己在厨艺方面颇有天赋,每每给沈晏清送餐时,她都满怀期待,希望他能赞叹一下她的好厨艺。 然而沈晏清却没有,这让宁潇有些失望。 沈晏清受的只是刀伤,休养几日便是,亦不再需要宁潇给他喂饭。一日宁潇看着沈晏清,扒着碗里的饭,终于忍不住问道:“晏清哥哥,这烧茄子好吃吗?” 沈晏清大概不知道,一直以来的饭菜都是出自宁潇之手,他早年在江湖漂泊,饮食上果腹便可并不挑剔,见宁萧如此便以为是她吃不惯这样的饭菜,便如实答道:“烧的有些焦。” 宁潇又问:“那这糖醋排骨呢?” 沈晏清皱了皱眉头:“有点咸。” “啊?”宁潇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糖醋排骨怎么可能会咸呢?” 水灵没忍住,小声提醒宁潇:“殿下,你是不是把盐当成糖了?” 宁潇凑过去小声问他:“盐你放哪了?” “左边是盐,右边是糖……”水灵一拍脑袋忽然明白了:“去!殿下,怪我怪我!水灵忘记殿下您左右不分了!” “你?!”宁潇气的伸手就想打他,水灵机灵,忙跑去沈晏清身后让他替自己求情:“沈公子既然说这糖醋排骨咸了些,不如明日便替水灵盯着殿下罢,别让她又将盐当做了糖。” “你还说,掌嘴!”宁潇又气又急,更多的是羞恼,可她偏偏又不能在沈晏清面前发脾气,毕竟,沈晏清喜欢的女子,应是柳丝若那般楚楚可怜温柔善良的人。 便是宁潇一个人时,总会对着镜子一个人练习了很久,却仿佛东施效颦怎么看都显得做作可笑。后有一日她忽然明白,她这辈子大概都学不会柳丝若的楚楚可怜。但所谓的温柔,她还是能做到一些的。在宁潇看来,她只要少说些话,足够安静便能显得足够温柔,至少她觉得柳丝若便是这样。 大概是得知这些饭菜都是出自宁潇之手,沈晏清毫不掩饰他的惊讶。 “你……”沈晏清刚开了口,可宁潇却没让他说完,她急忙说道:“我在这谷里无聊的很,也不知做了什么,便只好找些事情来做,打发一下时间。”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她将自己的心意一副无聊的姿态说了出来,用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宁潇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要心虚,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的承认:“是,这些菜都是我做的,汤是我熬的,菜是我炒的,饭是我蒸的,本宫为了你洗手做羹汤。” 她说不出口。 因为她不光是宁潇,她还是这个国家的长公主。 宁潇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洗手做羹汤,但长公主却不可以。 宁潇一点也不好奇沈晏清会有怎样的反应,她只是希望他没有发现自己的窘迫,没想到的是沈晏清忽然笑了。 那一笑,如风雪初霁,雪暖晴岚,听得宁潇不自觉的红了双颊。 沈晏清本意是想捧场的,是以才说:“这紫米粥煮的不错。” 宁潇红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却又不敢承认,眼前这碗看起来黏糊糊,她还滤过水的东西并不是她熬的粥,而是她蒸的白米饭! 虽说窘迫,可宁潇心里却是高兴极了。神医谷虽哪里都比不得她的公主府,可她却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这里。只因沈晏清在这里,而她能够陪着他在这里,没有柳丝若,没有叶九重,也没有她皇兄想尽办法塞到身边的那些青年俊彦。 神医谷便如世外桃源,如若可以,宁萧愿意放弃一切,放弃她喜欢的那些奢靡的生活,与沈晏清隐居于此,便是洗手做羹汤,男耕女织,过那样平凡的日子,她也是愿意的很,欢喜的很。 只是后来想起来,神医谷的那段日子,虽说只有短短半月,却是她能够回想起来的,为数不多的她能回忆到的,有关于他的甜。 说来多可笑啊,宁潇一辈子,不知道什么是吃苦,却也没在沈晏清那儿尝到多少甜。 便是一块糖,他都没有给过她。 也许正因为宁潇没有吃到那块糖,后来才会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苦。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要进入主线了 -- 【第叁世丨空待】第十九章:锐痛 沉晏清要出谷的那一日,宁潇和水灵还在水里抓鱼,抓鱼似乎成了她的乐趣,要知道她自小在宫中长大,有着尊贵的身份,却是有很多事情是她不能做的。 她穿着简单的裙子,挽着袖子,露出半截藕臂,裙子湿了一大截,打湿的头发也蜿蜒的贴在她雪白的面颊与颈脖,有一种凌乱却张杨的美。 沉晏清找到宁萧的时候,她正因为抓不到鱼而懊恼,她有些着急,又有些生气的样子,活泼灵动,着实可爱极了。 瞧见沉晏清时,她一如既往用那黄莺般娇滴滴的好嗓子,欢呼雀跃的喊了他一声:“晏清哥哥!” 因为太过兴奋,宁潇脚底在光滑的鹅卵石上打了滑,险些摔倒,幸而水灵眼疾手快将她托着,宁潇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嘻嘻的朝沉晏清走来,盈盈说道:“晏清哥哥,晚上我们再喝豆腐鲫鱼汤好不好?” 宁潇走到岸边,沉晏清本是伸出了手,就在宁潇嫣然一笑,想要将手递过去时,沉晏清伸出的手转而去接她手中拿树枝做的简易鱼叉。 笑容刹那凝固在脸上,宁潇眼睛里的光忽而明面。 随即她又笑道:“要不要做个鸭血粉丝煲?我看华祁院子里还养了几只鸭,光吃鸭蛋有什么意思?让水灵把鸭宰了,你流了那么多血,正好吃哪补哪……” 宁潇有些滔滔不绝,她总是这样,有许多话想要同他讲。 不是什么必要的话,但就是想多与他手说话。 然而沉晏清却说:“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尽管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语调陡然的失落,却始终是藏不住的。 他说他要走了,而不是他们要走了。 沉晏清点头:“药已经炼好了。” 其实他不必解释,宁潇也明白。 沉晏清来神医谷,本就是为柳丝若求药,如今药炼好了,别说沉晏清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个大概,便是他现在一如当时再来神医谷时那般满身是血,只怕他也会马不停蹄的去找她的柳丝若。 宁潇心里是心慌的,眼中霎时间便蓄了水泽,但她却不想让沉晏清看见。忙转过头吩咐水灵:“要走啦,你还抓什么鱼呢?还不赶快收拾东西!” “是!”水灵自然知道宁潇心中所想,也不敢耽搁,忙也从小溪里爬起来,跑要去给宁潇收拾东西。 其实宁潇的东西并不是很多,神医谷地势险要,阿无带他们来时已经是轻装上阵。 沉晏清亦是。 看到沉晏清转身就走,宁潇又气又急,她追上去,但因方才下溪摸鱼,此时还未来得及穿好鞋袜,便被草里藏着的石头割了脚。 锐痛。 宁潇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一直不知道,是她被石子割到的脚痛,还是她的心更痛。她立在原地,有些委屈的冲他喊道:“就不能一起走吗!” 沉晏清身形似乎顿了顿,可宁潇泪眼朦胧看不太清。她听到沉晏清说:“山高路远,长公主委实不必劳累自己。” “你现在是在关心我了?”宁潇终于忍不住冲沉晏清喊道,但却语气却不是高兴,而愤怒:“你若真的关心我,不正应该带着我吗?迢迢前路,同行之下你护我周全不好么?再说,你也知山高水长,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万一有个好歹……” “你让我怎么放心,你让我怎能安心。” 后一句话,宁潇想说,却没机会再说出口。 只因沉晏清道:“她在等我。” 她在等我。 她在等他。 只因柳丝若在等着他,等着他带着能救她命的药。 “我也在等你。”宁潇立在原地,控制不住的流泪,沉晏清在她眼中已然成了一道模糊的白影,和天光晕染成一片。 宁潇有些颓然的说道:“你知道她在等你,但你知不知道,我也一直在等你……” 可她知道,沉晏清听不见。他已然走远,带着能救自己心上人的药,带着迫切想要见到柳丝若的心情。 等宁潇抹了泪,她看着早已只剩下姹紫嫣红的前路,低低笑出了声,她道:“我在等你回头,我在等你看上我一眼……” 水灵以最快的速度打包好东西气喘吁吁跑来的时候,宁潇蹲在小溪边。 她在洗脸。 水灵走过去给她递上帕子,宁潇又恢复了以往跋扈的模样,生气骄纵的说道:“刚才有一只蚊子飞到本宫眼睛里去了,本宫好半天才将它弄出来!回去!等回去!我就让皇兄下令,将全城的蚊子都杀光!不,将全国的蚊子都杀光!” 说完,她还娇蛮的“哼!”了一声,凑过去让水灵看:“你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都疼肿了!”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赶上了,恢复更新! -- 【第叁世丨空待】第二十章:毁诺 最后,还是水灵放了信号弹,让阿无来接他二人上那百丈高的悬崖峭壁。 只是上了悬崖,便不可避免的要接触到宁浔派来接她回宫的人。阿无只能拦着他们,不然他们打扰到宁潇,却不能按照自己之前的一了百了的性子杀了他们,因为宁潇不许。 见到宁潇,众人纷纷行礼,甚为恭敬。为首那人一脸板正的对宁潇说道:“陛下有旨,请长公主回宫。” 这已经不是宁潇第一道传她回宫的旨意,只是之前宁潇不愿回宫,且有阿无在,这些人也无法将宁潇强硬带走。都说圣意不可违,可从先帝开始,这圣意不可违她都违了多回了。 可这一次,宁潇没让阿无带她走,她叹了口气,眼里是藏不住的失落与无奈,只说:“那回去吧,看看母后。” 宁潇的母后昭云,如今已是太后,长居宫中九重塔礼佛。宁潇回了宫,先是拿着母亲最喜欢的桂花糕去见了母亲,在母亲怀里腻了许久之后,才施施然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比起她父皇在时,多少是有了些变化。 仔细看,宁浔与宁潇的眉眼其实生的很像,只是神态截然不同。宁浔眉宇间隐有肃杀之气,不怒自威,而宁潇的的眉眼虽有倨傲,顾盼流转之间却似杏花烟雨。 宁潇见到宁浔也未曾行礼,除却正式场合她不必对他行礼,就像先帝还在时,私下也未曾让宁潇行礼。 宁浔正在批阅奏折,头也未抬,只拿着御笔的手往旁一指,道:“岭南送来的挂绿,方才从冰鉴里取出来,你尝尝。” “我不。”宁潇开口,语气坚决,然而却走向荔枝,继续说道:“本宫才不要嫁去南齐,更不屑做什么皇后!” 宁浔道:“南齐新皇才貌双全,盛名在外,无论文臣将士还是百姓,都对他十分之敬重。亦是他平定了北齐外忧内患的局面,才有了今日只太平盛世。” 宁潇嗤之以鼻:“旁的本宫不知道,皇兄你说南齐皇帝文武双全?本宫却听闻这南齐皇帝自成人之后,便从未卸下过脸上的铠甲面具,坊间传言是在战场上毁了脸。” 宁浔搁笔道:“传言不能尽信。” 宁潇道:“那皇兄说的这些,哪些又是能信的?” 宁浔负手走了过来:“南齐皇帝治国有方,无论南齐子民还是各方势力无不钦佩,这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他顿了顿:“云中州正是有南齐大军与霍老将军连防死守,东狄才一直无法进犯我北燕。” “呵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宁潇轻笑出声,早有预料是以并不意外:“皇兄何必拐弯抹角?” 宁浔看向她,看向这个一向骄纵的公主:“南齐皇帝有意求娶,若你点头,你将是南齐身份最为尊贵的女人,朕与他,都会给你一个旁人艳羡,旷古烁今的婚礼。” 宁潇的脸已经冷了下来:“不就是和亲?朝臣百姓总说我北燕国富民强,可若我北燕当真国富民强,又岂会将公主当做物件一样送出去?” “放肆!”宁浔低喝一声,外间的太监早就吓得跪在了地上,而宁潇却是不怕,仰着头直迎这位年轻帝王的目光。只听他细不可闻的叹息了声,目光稍有柔和,继而说道:“宁潇,你是我北燕尊贵的公主,亦是朕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是这世界上除了太后与朕最为亲近之人,你只当配得上这世界上最好的男子。而南齐皇帝才貌双全,地位更是尊贵……” 宁潇再次打断他的话:“纵然他是很好很好的人,哪怕他是天上的神仙,可我要嫁的,必须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沈晏清?”宁浔冷笑,只觉得宁潇执迷不悟。若非宁潇执迷不悟,他也不会说出如此狠绝的话,来挑明宁潇与沈晏清之间的关系:“你想嫁他,他想娶你吗?” 他并非故意要惹宁潇生气或是伤心,而是有些事她总要面对,她并非看不清,只是对于这些事她一贯的粉饰太平,任谁都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宁潇气得拿荔枝砸他:“你讨不讨厌!讨不讨厌!我与他有婚约,他怎么不会娶我!” 她又在粉饰太平,自欺欺人了。 正如宁浔所说,宁潇心里再明白不过:“自从沈家遭遇那场变故,你们的婚约便不作数了。” 是不作数了。 早就不作数了。 守着这个婚约的只有宁潇。 先帝早就先行毁了婚,否则要诛沈家九族,她作为沈家未过门的媳妇,按当朝律法也是要算在这九族之内。 更何况,便是这婚约还在,她宁潇怎么也是沈晏清杀父仇人的女儿,他们之间隔着沈家无数条含冤受屈惨死之人的性命,即便他愿意,却也是不能的。 先帝已然说他“不忠”,他如何又能“不孝”呢? -- 【第叁世丨空待】第二十一章:他要成亲 宁潇被禁了足。 也不是第一回了,先帝还在时,她就没少因为沉晏清的沉家而被禁足。期间,阿无能够旁若无人的进出宁潇在皇宫内所居的怀璃苑,却不能带宁潇走。他是宁潇的人,愿意为宁潇做任何事,却也答应过宁潇,不要插手皇族中事,更不要无视天家的威严。若他瞧不惯这个中事,随时可回他的江湖中去。 虽是禁足,但宁潇除了心情不好,时不时乱发一些小脾气,日子仍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阿无瞧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对一池子锦鲤发脾气,说它们成天就知道吃。 关于禁足,宁潇给出的解释是:“宁浔说不过我,恼羞成怒就将我关在了怀璃苑。” 其实并非是宁浔说不过去她,而是她差一点点就被宁浔说服了。 她不是不懂,她恰恰是什么都懂,她知道,现如今的局面两国能能成秦晋之好,便能控制边塞混战的局面,没有战争的伤亡,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她亦是知道,为国,和亲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为私……她更知道,正如宁浔所说沉晏清不会娶她。 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粉饰太平,如今困在这怀璃苑亦是。 只要她强忍着牙关不承认,只要她不去想,似乎她就还有那奋不顾身的孤勇,一往而深的执着的。 阿无带来沉晏清的消息:“柳丝若吃了药,看起来像是好了不少,休息两日之后,沉晏清一行人便动身前往半秋山。” 武林盟就在半秋山上。 与其说沉晏清在江湖上行走的身份是一个侠客,不如说他是一名赏金猎人。武林盟发的悬赏令上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只要能将悬赏令上的恶徒带回半秋山,无论生死,都能够拿到一笔丰厚的酬金。 宁潇自然以为:“他去拿悬赏?” 阿无道:“这是其一。” 他说话总是这样简短,宁潇只好又问道:“那其二呢?” 阿无道:“司徒凛有意给沉晏清与柳丝若主婚。” “什么?”宁潇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关他什么事!武林盟的事情不够多,他闲的瞎操什么心?!” 宁潇气的都将鱼食连同精致的青玉莲叶盘都扔进了莲花湖里,气得跳脚,若不是头上发髻繁复,只怕她还要气的去扔头上的簪子。宁潇可见是气坏了,一直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气死本宫!” 阿无道出宁潇早就知道的事情:“司徒凛与柳丝若的父亲是旧识,柳家变故之后再次与柳丝若重逢,怜她孤苦一人,便将她认作义女。” “可怜她?都在可怜她!”人前还好,人后的宁潇一生气就容易哭。这说了才没两句话,眼眶就泛红了,她甚至觉得委屈:“都说她可怜,因为她可怜,所以每个人都要对她这么好么?” 其实宁潇不关心别人对柳丝若好不好,她只在乎沉晏清对柳丝若好不好。 “因为她可怜,所以本宫不能跟她计较,也必须可怜她,让着她,否则就是本宫跋扈,仗势欺人苛待她?”有些事,虽说水灵总安慰她是小事,可她当时表面大度没与柳丝若争抢计较,可心里却是计较到了现在。想起一次,她就难受一次,生气一次,也怪不得母后时而劝她切勿偏执。 “连喜欢的人,也要让么……” 再说下去,宁潇只怕是真的要哭了。 其实她知道,不是让不让的问题,她清楚的知道,一切都是沉晏清的医院。 “他答应了?”宁潇安静下来,此刻她只想知道这一个答案。她只希望答案是否,倘若是肯定的答案,宁潇正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便是这片刻的功夫,她甚至都想到了要去大闹婚宴,甚至最好提前将柳丝若抓起来关在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只要没有新娘,看沉晏清和谁去成亲。 圣旨是求不来了,莫说圣旨对沉晏清无用,便是宁浔一心想让她去和亲,也是不会为她赐婚的。 阿无正准备回答,宁潇却又大声制止了她。她攥紧了绣着凤穿牡丹的广袖,低着头,胸口起伏的说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我要……亲口问他一句……”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节日快乐~ 记得吃粽子哦! -- ρΟ壹8U.cом 【第叁世丨空待】第二十二章 宁潇立下的规矩,向来都是由她本人来打破,但为了给她皇兄保留颜面,宁潇还是将水灵留了下来。 毕竟水灵是日日都跟在她身旁的,留下水灵,再说长公主闹脾气只需水灵一人服侍,房门紧闭便可。时不时的让里头扮成宁潇的丫鬟芳菲砸些东西,显得宁潇生气,除了一日三餐便无人敢来。而说到砸东西,因宁潇屋里头全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芳菲根本不知从何入手。 阿无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宁潇带出了皇宫,可宁潇一贯娇生惯养,身边不能没了服侍的人,阿无便又从宫外的公主府中带上了宁潇的侍女胭脂。只是京中到半秋山路途遥远,自然颠簸,阿无知道宁潇自然是不好受的,只是却没想到还没到半秋山,半道上宁潇就因为这两日的暴雨天气吹了风,着了凉,当下便卧床不起了。 宁潇裹着锦被瑟瑟发抖,哪怕胭脂往她的被子里塞了好几个热汤婆,她仍觉得骨子里冷的颤抖。 再赶路显然是不合适了,不管林晓愿不愿意,阿无只得找了间客栈让她休息。 宁潇的好友红罗郡主总开玩笑,说宁潇就像是一朵牡丹花,不光是说她容姿国色天香,更是在说她的娇贵,形容她经不得风吹,经不得雨打。回回稍稍吹点风,便就卧床不起。 宁潇不能吹风,一吹风就生病这事阿无是知道的。都不用请大夫,自己打着伞去药铺抓了药。 宁潇需要吃药和休息,可她不愿意,偏是不安分。额头都烧的烫手了,也还是要从床上爬起来,硬要让阿无驾马车带她去武林盟。 阿无知道她在怕什么,可他并不会安慰人,也并不会说话,只能说:“不许去。” 若宁潇现在的状况还要颠簸的话,后果自然是十分严重的。可宁潇不听,人都晕乎乎的,还是想要拨开阿无和胭脂的手往外走。站起来一次,倒下去一次。胭脂着实看不下去,她何曾见过长公主这样?心疼极了,对宁潇却也只能半劝半哄。 她与水灵一样,也是自小跟在宁潇身边长大。又因为比宁潇虚长了两岁,又同为女子,在宁潇身边自然是要比水灵更为妥帖。平时宁潇出门水灵跟着,胭脂便在公主府内替长公主打理一事物。 胭脂深知宁潇的脾性,无法,只得说道:“殿下,您这个样子了。如何还能去见沈公子?奴婢帮您去找他,您要说什么话,奴婢一定一字不差的替您传达,您便是要见她,你比也一定让他来见您!” “奴婢知道您为何要见沈公子,您跋涉千里也要见她一面,不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吗?可您都这样了,他若都不肯前来与您见一面,那这个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殿下!”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若非宁潇烧糊涂了,也不会听取胭脂的建议。也不会对她这一句劝抱有期待。 宁潇无法,凭她一个人,连下床都做不到。最后只能在胭脂的帮助下,虚弱的伏在案几上,写下几行颤抖的簪花小楷,让胭脂替她送信。 胭脂自然将这件事情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片刻也不敢耽搁,当即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骏马,按着阿无给的捷径策马狂奔。而阿无自然是留下来守着宁潇。 只是当胭脂风尘仆仆赶到武林盟的时候,守卫得知她是长公主的丫鬟,显然是有人打过招呼,并未放行。 胭脂自个儿也是个有主意的,察觉到此没说什么,面上看不出异样的转身便走,只是她赶来的时候正好是大清早,她在半秋山下等到了每日来给武林盟送新鲜蔬果的张大婶,当下便给了张大婶不菲的银钱,与张大婶同行而来的姑娘翠花换了衣裳,扮作张大婶的侄女,以送菜的名义换入了武林盟。 这其中并未耽误多少时间,只是武林盟的内侍却也不是傻子,日常见到的人乍然换了个人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最后他们发现了胭脂,便要将她赶出去,哪怕胭脂事先已经买通了厨房里的帮厨,让他将信上的内容告知沈公子,却还是不放心。长公主交代的事情她必须办好了,况且她知道这件事情非但对长公主至关重要,更是关乎着长公主一生的幸福。 她更是知道,武林盟自诩正义,自然不会为难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索性丢开了平日在公主府里端正的形象,如同一个市井小民般大声喊道:“沈公子!宁家大小姐邀您初七前往广陵一叙,初七广陵花灯节,她在绾月楼等你,不见不散!” -- ρO1㈧ù.còм 【第叁世丨空待】第二十叁 五月初七,是广陵城传统的花灯节。广陵城的花灯节与别处的没什么两样,论繁花美景自然也是比不上京中的,可巧妙处在于,广陵城的花灯节有这样一个传统—— 未婚男女之间的相邀,是既直白又含蓄的求爱。若受邀者应邀,二人携手走过亮如昼里的长街,再在城河边上一同放孔明灯,两情相悦的人便能携手走到白头。 宁潇与沉晏清的母亲皆生于广陵,一向内敛的沉晏清的父亲更是用这花灯的民俗向沉晏清的娘亲表白的心迹,是以宁潇相邀沉晏清看花灯,她真正的心意他必然是懂的。 吃了几贴药,宁潇好了不少,前两天她昏沉睡着,竟也不觉得时间过的这样快,眨眼就到了初七。 她是忐忑的。 只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她没想现在就与他说那些话,也因这次出门仓促,她没来得及好好挑选衣物与首饰。可若不是她因为和亲而被逼走到了这一步,她何时又才能将这些话说出口? 宁潇心里麻乱的很,以至于胭脂为她打扮妥当,她还怔怔坐在铜镜前。 胭脂又端了温好的药来:“殿下,灯市傍晚才点灯,沉公子应是点了灯才来,不然您喝了药,还是去塌上小寐一会儿吧?” 胭脂知道,宁潇夜里翻来覆去的没睡好。可夜里都睡不着,这会便更是睡不着了。宁潇闭上眼一股脑的喝了药,又迅速往嘴里塞了两颗蜜饯便起了身。胭脂还要跟过去,却被宁潇组织,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虽然惶惶不安,但目光却毅然坚定,她说:“我自己去。” 其实宁潇心里明白,什么都明白。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即便是最坏的结果,即使不能在一起,她至少能与他说清楚讲明白自己的心意,至少最后一次努力过。” 宁潇在绾月楼的厢房靠窗的位置上坐着,面前摆着一壶清酒和两样小菜,往窗外看去,便能看见热闹的花灯长街,以及一株挂满了红绸带的紫藤花树。 宁潇在信上说:“晏清哥哥,初七日,我在绾月楼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便是因为这一句“你不来,我不走”,宁潇坐在窗前,看那紫藤花随风摇摇曳曳,看天空染了霞光,看华灯初上到灯如昼里…… 沉晏清没有来。 他到底是没有来。 临近午时的时候,闷热的天终于迎来了一场瓢泼大雨。花灯灭了,人也散了,绾月楼里为数不多的客人也在路过的小贩手中买了伞,匆匆离去。 热闹的街似乎一下子寂静下来,只有雷声轰隆,滂沱的暴雨更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帘,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 宁潇还在等,她说到做到,说了初七日在这里等他,便要在这里等他。 而此时已经接近绾月楼即将打烊的时间,宁潇是贵客,小二只好叫了掌柜来,可掌柜也不敢得罪,不能直接对她下逐客令,只是客气的问道:“姑娘,这么大的雨,可需要小的关窗,免得吹了风,着了凉。” 宁潇的目光依旧怔怔的看着街道的另一头,显然是在等人。掌柜的自然能看出来她是在等人,可这时辰,这天气,想必她等的人都是不会来了。掌柜的亦是广陵人,知道花灯节的习俗,想想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可惜,这样漂亮又这般痴情的贵族小姐却等不到自己心爱的人。 “现在是什么时辰?” “刚到子时。” 宁潇从头上随意拔下一根簪子,往桌上一放:“再等半个时辰。” 说好了初七都在这里等他的。 宁潇拔下的是一根做工精细的金钗,上头还嵌了宝石,即便掌柜的不懂珠宝,但这东西一看就很金贵,不就半个时辰吗?谁又会和钱过不去?掌柜的收了金钗,点头对宁潇说道:“夜里凉,小的再去给姑娘沏壶热茶,上点宵夜。” 宁潇没有说话,目光依旧落在那街道上,街道那头是半秋山过来的方向。 半个时辰…… 她等得的。 -- 【第二世丨心结】第二十四章:循环 初七日,沉晏清到底是没有来。 那晚风吹雨淋,宁潇因此大病一场。 她反反复复的昏沉着,着实不易赶路,便只好继续包下这间客栈暂作休养。 其间,沉晏清来过一次,那时宁潇醒着,正皱着眉头喝她不愿意喝的苦汤药,胭脂进来通传,想着殿下知道沉公子来一定很高兴,一高兴这病好的也快。可宁潇低着头,不紧不慢的的一口一口抿着药,半晌才对胭脂说:“你问问,他那时可有收到我的信?你只问这一句便好。” 胭脂便只问了这一句,得知沉晏清收到了信,她看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冷漠,她转身就住,沉晏清开口叫住了她,显然是想解释些什么,胭脂转过身来,迎向他的目光:“沉公子,你既收到了信,初七日却没有来,现在还来做什么?” 胭脂是想听他解释的,他若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胭脂想,殿下恐怕也不会这般伤心。虽然看起来只是受了风寒,可胭脂知道,殿下心里难过极了,比以往许多次都要难过。 可沉晏清没有回答,他站在那里,虽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到底像是一尊美丽的雕像,什么也没有说。 胭脂冷笑一声,关上了门。 沉晏清伸出手,那扇门近在眼前,可他如何也推不开。他每伸手推一次,那扇门似乎就往后又挪了些许,每一次都是尽在眼前的距离,可他偏偏无法触动。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无法出声,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一头困兽。 他应该解释的,他想要解释的,哪怕他说的话太过荒谬,他也是要说给宁潇听的! 沉晏清知道,宁潇会信他的,无论他说什么,宁潇都是信他的。 可当沉晏清费尽全身力气,终于推开那扇看起来不堪一击的雕花木门时,眼中的希望顷刻变成了绝望…… 门外并非是宁潇包下的独立院落,而是半秋山中花夜别苑。 愣神之际,丫鬟绿柳托着空药碗走过来冲他福了福身,说道:“沉公子,楚楚姑娘吃了药,方才睡下了,大夫说暂时也算安稳下来了。” 楚楚,对,是楚楚。半秋山上的人都跟着司徒凛唤柳丝若的小名楚楚。 前日也是因为柳丝若忽然犯病,哭着喊着用指甲去挠自己的皮肤,嘴里念叨着有好多小虫子在咬她,在啃食她的骨血。并非是幻觉,而是她体内未解的蛊虫所导致。柳丝若体内的蛊只能显现一样去一样,因为根本没人知道她身上到底被中了多少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正因如此,沉晏清在华祁那里求的不光是药,还有一种功法。这种功法及有效的能够缓解柳丝若蛊毒发作时的痛苦,然后,他便是因此被留了下来。 半秋山至广陵城并不远,快马加上他的好轻功不消半日便能到达。可柳丝若的症状反反复复,他跟着熬到了天亮,又跟着熬到了天近黄昏。 那时柳丝若的情况稍有稳定,又有大夫从旁守着,心法他也告知了叶九重,想着柳丝若这边不会有事,他只靠轻功定也能赶到广陵。 只是…… 当他推开门,门外应该是通往外界的山路,而出现在眼前的却依旧是柳丝若的院落。 他试过多次,反反复复,哪怕他直接用轻功飞出去十几里,一眨眼,眼前又是柳丝若的房门。手里也是空荡荡的,除了余香,根本找不到芍药花留下的踪迹。 是的,宁潇喜欢芍药。他去见她,亦是折了她最喜欢的芍药。 他知道她与花灯节含蓄却又直白的相邀,他……他是想去的,他是想接受自己的心意,也是想折一支她最喜欢的芍药给她的…… 可是,就如同在幽冥山庄附近的那个小镇一样,他看天色已晚,夜里风大怕她着凉,将药喂柳丝若吃下之后,他便赶在收摊前去找了店家,买下了最后一碗馄饨。若不是刚出锅的混沌哪怕隔着碗,也将他的手都给烫红了,只怕连沉晏清自己,都要觉得这只是一场幻觉。 那时他端着混沌,抬手敲了敲宁潇的门,听到她说“进来”。 可当沉晏清推门而入,却没有进入宁潇的厢房,反而又回到了柳丝若的房间。可当他神情恍惚的从柳丝若的房间推门往外走时,理应是去到客栈的走廊,可踏入的依旧还是柳丝若的房间。 房间中的叶九重并未发觉他的异样,只是重复的对他说着那句:“多亏了你。” 沉晏清像是做梦一样,重复着某一段剧情。 他渴望逃离这场往复循环的梦境,直到他最后一次推开门…… 眼前终于是客栈的走廊,他看到那个叫阿无的西域男子和水灵一并从房里出来,水灵手里捧着个碗,沉晏清第一反应是宁潇吃过了,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只见手里拿着的并非那碗热馄饨,而是一个残留着药渣的空碗。 -- 【第叁世丨空待】第二十五章:告别 宁潇没有见沉晏清,即便知道,这也许是此生相见的最后一面,她还是没有见他。 胭脂不懂:“殿下,您跋涉千里不就是为了见沉公子,如今人来了,您为何却又不见?” 胭脂并非为沉晏清说话,而是心疼宁潇。心疼她不远千里跋山涉水而来,明明是是想让他带她走,将沉晏清视作唯一的希望,将是将他当成溺水之人唯一的浮木,却不成想,沉晏清却成了压垮宁潇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起初更不懂,初七那日,殿下明明在绾月楼等了沉公子一天,为何却让她转告沉晏清,那日她嫌天气闷热,便一直在客栈里窝在冰鉴旁解暑,想着等人通报沉公子到了再去绾月楼,却不知就这样昏沉的睡了过去。宁潇总是能有各种说辞,来掩饰她自以为的窘迫。 宁潇这一次病得比以往要重一些,常用的几种汤药喝下几日都不见效,最后只得让阿无抱着她去往神医谷。 来此之前阿无还担心华祁那个臭脾气会不会好一番刁难才肯出手,却不想华祁见到高烧不退的宁潇气得跳脚:“她不是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吗?怎的能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白瞎了我的好药!” 原本宁潇身上的寒症,在神医谷的这些日子已被华祁化解了许多,最明显的莫过于睡觉时不会手脚发冷,夏夜也会冷醒。虽是气恼,可若不是阿无不肯放手,只怕华祁要亲自将宁潇抬进客房。 到底是华祁有法子,不消半日宁潇便退了烧,之后几日,宁潇便在神医谷将养着,直到宁浔又遣了人来。那些人依旧在神医谷上面的悬崖等着她,传了信来,说是护送长公主殿下回宫,而实则…… 这一次,宁潇不做反抗。 马车经过半秋山山脚下的临江城,宁潇鬼使神差的撩开珠帘,其实从神医谷回京中走官道的话,并不经过临江。可宁潇偏要走一趟临江,即便她反复告诫自己不去想,可到底还是不受控制,想着能再见她一眼。 宁潇撩开珠帘,目光戚戚的在街上漫无目的飘着,在见到沉晏清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她的目光才算有了焦距。 她总能找到他,哪怕是在茫茫人海里,她也总能一眼就找到他,这一次也一样。 可除了沉晏清,宁潇还看到了他身旁的柳丝若。胭脂顺着宁潇的目光自然是也看到了,她还在想宁潇又该难过了,却听身旁的宁潇极轻的哼了一声,然后放下了珠帘。 胭脂想,若是殿下能像放下这珠帘一般,真正将沉公子放下,那该多好。 行进的马车忽然停下,与此同时,喧嚣的世界一瞬间变得寂静起来,脚步声行进至窗前,珠帘伶仃,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宁潇转头,对上沉晏清如画的眉眼,恍若梦中。 其实宁潇有好多话想要对沉晏清说,可那满腹的衷情与娇羞,那些于初七日未能宣之于口的话,终究是死于腹中。 宁潇紧咬着牙关,终究是开不了口,知道沉晏清喊她的名字:“阿潇……” 他有多久没这样叫过她? “果然是做梦……”宁潇摇头苦笑:“这个时候,我竟还在做梦……” 宁潇伸手抹了一把泪,既然是在做梦,她便无惧在他面前流泪。宁潇再一次抬头看向沉晏清,努力挤出一个笑,但却比哭还要难看。她说:“晏清哥哥,我跋涉千里,风雨兼程,只为来向你告别。” 宁潇放下珠帘,只见那琉璃珠帘被日光照的璀璨,晃得她眼睛生疼,因此泪才会止不住的往下流。 到底是做梦。 宁潇闭上眼睛,恍然间听到胭脂叫她,再睁开眼时珠帘晃动,周遭依旧喧嚣。宁潇转过头,胭脂递上来一碗冰镇梅子汤,让她解解渴。宁潇这才发觉马车并没有停下,沉晏清也未曾来过。 她到底是没能亲口和他道别。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九九也感觉这几章进度有点慢了,但是还是听想写的,总觉得这是一些细节的东西23333 因为进度慢了,所以这几章都是免费章节,哈哈哈哈! 最近在吃药,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一睡一整天QAQ 现在辞职在家休养了,应该能日更了! -- 【第叁世丨空待】第二十六章:远嫁 南齐国君十里红妆亲迎,求娶北燕韶阳长公主。 长公主离京那日,二十个喜童沿街向夹道贺喜的人们洒金瓜子,流水席摆了整整一月,永安四年那场盛况空前的婚礼,南齐皇帝如何宠爱北燕的这位长公主,如何为了她在北燕皇帝面前立誓,此生只宁潇一位皇后,后宫只为宁潇一人所设,除宁潇外,他身旁再无旁的美人。 还有南齐皇帝又是如何为了讨长公主的欢心,斥重金在南齐建造了一座极具北燕风情的别苑,时至今日都被人津津乐道。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婚礼如何盛大空前,南齐皇帝如何给足了她颜面,甚至自己这位夫君是美是丑,高矮胖瘦,宁潇都不关心。 只因她清楚的知道,无论南齐皇帝是否这样去做,她都是要嫁给他的,不是命中注定,而是利益驱使。 宁潇知道,她嫁给他或是他娶了她,不过只是一场交易。他们之间的婚姻,从头到尾只是一场交易,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而胭脂和水灵却知道,宁潇不在乎,是因为她的肉体虽然活着,心却已经死了。 一路跋山涉水,颠簸风尘,死了心的宁潇终于随着南齐皇帝一起,踏入了这个原本陌生的皇城。 宫门大开又紧闭,如刽子手手里的大刀,手起刀落,斩断了她过往的尘缘与牵念。 她走到这一步,终于明白,即便心死,心却还是会痛的。 宁潇入主长秋宫。 南齐皇帝体恤这一路奔波辛苦,便让宁潇先在长秋宫住下,调息数日之后,继而才继续了那些繁复的仪式。而这些对宁潇而言,不过是在她北燕长公主的身份上又摞了一个南齐皇后的名头,她的人生无非是从一座宫殿,转移到另外一座宫殿。她不过是那笼中雀,被豢养在了辉煌美伦的一方囚笼之中, 只是帝后二人一并祭了天,一并站在城楼上受了万民的朝拜,礼成之后,便是要行夫妻之实之时。 也有嬷嬷提前拿着春宫图过来教导宁潇,只是这位新后全程冷着一张脸,嬷嬷们不敢得罪,自是不敢询问,结束时也不知道宁潇听进去多少。 天快黑时,南齐皇帝来了长秋宫。 他仍身着喜服,却是才处理完政务便匆匆赶来。 他戴着半面银质面具,只露出刀削的下巴和好看的薄唇,并不能看清容貌。但伟岸的身形与隽秀的身姿,和那一身华贵的气度,也难怪坊间传言南齐皇帝玉树临风,俊美无俦。 他来陪宁潇用晚膳,只是宁潇没什么胃口,这数月来她都没什么胃口。 胭脂替她解围,说:“皇后娘娘许是路上颠簸受了累,这几日都吃不太下东西。” 南齐皇帝的目光停留在宁潇身上,不知信还是不信,但却像是早有预料般的让人呈上他吩咐下去,单独做的几样小菜。 其中还有一碗混沌。 骨汤熬制,除了紫菜的清香还加了一把青葱段。即便宁潇没有胃口,老远也闻着了香气。馄饨是皮薄馅大的鲜虾蟹子馄饨,面里头不知道掺了什么,包的晶莹剔透,看着确实让宁潇又有了些胃口,能吃上几口。虽然荤腥她如今吃不下多少,但好歹也愿意喝上几口汤。 剩余几样小菜更不用说,就连一直照顾宁潇饮食的水灵都觉得,南齐皇帝是花了心思的。这几样小菜都是宁潇喜欢吃的,宁潇平日大鱼大肉吃腻了便喜欢吃这几样小菜。 只是比起饮食,胭脂作为长公主的陪嫁,作为长秋宫的管事宫女,她更担心之后发生的事情…… 南齐皇帝这时候过来,只怕是要与殿下一同就寝,虽然按规矩于情于理他二人都是该同寝的,只是…… 她既怕殿下不愿意,又怕殿下委屈了自己。 只是胭脂万万想不到,相较而言宁潇更为主动…… -- 【第叁世丨空待】第二十七章:新婚夜·上 沐浴完毕,经过繁复的养护程序,胭脂给宁潇换上了新的亵衣。 南齐这边的嬷嬷原本准备的亵衣薄如蝉翼,穿上跟没穿似的,胭脂怕宁潇不愿,又怕宁潇难堪,便给她换一套嫣红色绣满金芍药的常服,将她那一身凝脂般的肌肤,能遮住的都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再然后,宁潇屏退众人,一个人坐在喜床上,等待着南齐皇帝的到来。 宁潇双手交叠置于膝上,端正的坐在床榻上,美得如同画卷上的仕女。金碧辉煌的殿内空旷而又安静,安静的宁潇都能听到自己略显紧张的呼吸声,胸口一阵起伏,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睁开双眼,眼神变得坚定,然而却又平静无波,宛如一潭死水。 她的呼吸声也刻意变得轻缓如常,直到脚步声响起,宁潇的心才不可抑制的突了一下,攥紧膝盖上的裙子。 南齐这边成婚新娘是不盖红盖头的,宁潇心里到底是紧张的,只是没有红盖头遮掩,她便只能将目光定定看向前方一处,而不去看缓缓向自己走来的南齐皇帝。 她保持着长公主的端庄与教养,直到南齐皇帝在她身旁坐下,床陷下去一块,她才发觉自己的心跳的厉害,由不得她控制。 他离她这样的近,近到宁潇可以闻到他身上龙诞香的香气。南齐皇帝手伸过来的时候,宁潇整个人不自觉地得抖了一下,想必他也是察觉了,为她别发的手便就这样堪堪停在了她的耳际。 “害怕?”他问她。 宁潇不是第一次听见南齐皇帝的声音,他亲自前往北燕时,说愿倾国倾城娶她为妻时,立誓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时,她是听过他的声音的。只是那时她还恍惚着,心里也是极难过的,嫁给他只是愿赌服输,大局为重,并不是心甘情愿。是以他说什么,她都没有在意去听。 现下殿中只有他二人,宁潇这才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好听。 与想象的不同,与她父兄不同,与他的身份不同,他的声音如同清风霁月醉花荫,有种说不出来缱绻与温柔。 恍惚的一刹那,她差点便陷入在这样如梦似幻的温柔当中,莫名的有些想哭。 她嫁过来,皇兄没问她害不害怕,母后没问她害不害怕,而他却这样问她。宁潇抬眼,对上他面具下温柔的一双眼眸,她定了定,忽然笑了,她的声音如同她的身份一般矜骄,只是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北燕韶阳长公主,何曾怕过?” 他的指腹无意碰到他耳垂时,宁潇强撑着,面上始终带着属于韶阳的笑,只是掌心一片汗涔涔。 南齐皇帝起身,她便开始不知所措,她知道今夜将要发生的事情,她也做好了准备。 她是不爱她,可她也无法再爱上别人,她对沈晏清死心也到第是不够死心。可她既然嫁给了他,除了是他的妻子,也是南齐的皇后,更是两国关系的纽带,她必须与他行周公之礼。宁潇甚至想,她嫁给了他,也将身子给了他,便是不能彻底对沈晏清死心,却也不得不死心,她将自己的后路全部切断,就是容不得自己后悔。 这样想着,宁潇的手边便揪紧了腰间的系带,那些个春宫图,她小时候就和宁浔在一起看过了,该如何做不用嬷嬷含蓄的解释,她大抵都是懂的。 宁潇想着,一鼓作气,先脱了自己的衣裳,再脱了他的衣裳,再抱上去与他滚到床上,很简单的,她可以的。 这样想着,她忽然又有些懊悔,早知道方才应该多喝几杯酒,酒壮人胆酒后乱性,她也不知道心中如此慌乱。 然而当宁潇鼓起勇气站起身,就要去解裙上的腰带时,南齐皇帝却是先她一步脱了自己的外衣,宁潇还想着要不要抢在他前面,比谁衣服脱的快也好速战速决时,南齐皇帝却绕到她的身后,掬气她沐浴后还有些湿润的发,用他那精贵的外衣给她擦着头发。 后来宁潇仔细想了想,除却身边侍候的人,也就母后给她擦过头发。 可这新婚之夜,他不忙着行周公之礼,给她擦什么头发呀!她好容易鼓足的勇气,就这样被他泄去了一大半! 宁潇满脑子想的都是早晚得过这一道坎,干净速战速决,不然她心里总想着这件事! 这样一想,宁潇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转过身,踮起脚,捧起南齐皇帝的脸便将唇贴了过去……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 ρO1㈧ù.còм 【第叁世丨空待】第二十八 这是宁潇的初吻,可她没那么矫情,她连身子都要给到他,这个吻起初她是毫不在意的。 只是吻上去时,她没想到他的唇是如此的柔软。 宁潇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只知道自己要去做这件事,必须要去做这件事。她紧闭着眼,感受着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连这个所谓的吻都是僵硬的,硬生生的贴在对方唇上。 她一不做二不休的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襟,往两边去脱他的衣裳,然后被他扣住了手。 宁潇方才还是不怕的,或者说,来不及害怕,如今动作被打断,又被对方扣住了手腕,她又开始怕了。 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慌张,她挣扎了一下,想要继续去拉扯他的衣襟,最后被对方用手用扣住腰际,将她压向他的怀里。 宁潇下意识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挡了一下,同时她方才憋的那口气已经消耗殆尽,终于放开了他的唇,低着头红着脸喘气。 “不必勉强。” 宁潇紧闭着眼,只觉得脸上烧的难受,忽然听到他清风般疏朗的声音,攥紧了拳头。 她是北燕的长公主,她嫁过来,为的是两族长久的情谊。路途漫漫,她也曾想过,她若不愿,他亦不会逼迫于她,便是因为她的身份。 “……”宁潇胸口起伏的厉害,她闭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小声的说了一句:“你……轻一点……我就不怕了……” 她想告诉他,不勉强,一切都不勉强。她只是知道等会辉腾,而她自小便是怕疼的。 她如果那时说勉强,只要她说一 个不字,他真的不会碰她,可是她伸手环抱住了他,她的纤细的臂弯紧紧回抱他的腰身,胸前的柔软紧贴着他刚毅的胸膛,他便再也放不了手。 “唔……!”他紧搂住她,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哪怕已然感觉到她的身子紧缩僵直,他还是低头吻了下去,含住她未施丹蔻淡樱色的唇吻弄。他吻的急切,动作却是轻柔的,然而却再也容不得她退缩,抗拒。 呼吸纠缠,唇齿相依,宁潇被他吻得不知所措,晕头转向之际便被他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因为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宁潇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好紧抓着自己的手腕,揽在这位不知面容的夫君的颈脖。他那炙热的,像是要将她的肌肤一寸寸烧起来的吻,也顺势落在了她的玉颈。 很痒,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痒,宁潇被他吻得缩作一团,忍不住夹紧脖子,那湿润灵活的舌在她滑嫩的颈间游走,她想躲,却躲不开,耳垂被灵舌卷入,被他含在唇齿间轻咬、舔弄,更是痒得宁潇头皮发麻。 “嗯……”不自觉的,宁潇发出脸她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声音。 她感觉到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是更为热切的吻,那些吻温柔又霸道,轻柔又蛮横的在她颈脖间攻城略地,纠缠着他沉重的呼吸…… 男人动手去扯她腰带时,宁潇心里一惊,可她来不及害怕,男人另外一只手却探向了她的胸前,那宽口的手掌隔着衣料,覆住了她的浑圆。 当他开始一面揉捏,一面摸索着接她复杂的腰带时,宁潇是真的慌了。 她虽看过各种男女贴合在一起的春画书,然而却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哪怕她此刻心甘情愿,却仍不免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案板上待宰的鱼。 等她被他剥得干干净净的时候,便更像了。 一时间,宁潇心里怪胭脂,将衣服弄得这么复杂,让他脱了这么久。而他脱的越久,宁潇心里就越受折磨。可当红衣被他一层一层拨开,她害羞是难免的,自然试试将双腿弯曲夹紧,胸口和腹部都扯了红纱遮挡,可她却觉得没那么怕了。 她在等他进去。 她以为,这种事,进去就好了,便是痛,也是痛一下就好了。 他撑着手,居高临下的看她,他的衣衫也褪尽了,这般姿势来看,给了宁潇不少的压迫感。然而她却也看向她,小鹿一般黝黑水灵的杏眼,此番看来水雾盈盈,有些彷徨,有些惊惧,却没有抗拒和恐惧。 “云衍。”他忽然开口,比起他方才不容抗拒的动作,声音显得格外温柔。他说:“阿宁,叫我云衍。” 云衍,是他的名字。 而他叫她阿宁,她一时还有怔楞。 -- 【第叁世丨空待】第二十九章:探入(H) 他的身躯滚烫的覆盖在她身上,紧贴着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 宁潇所有的窘迫和羞耻感,都被他紧实的臂弯紧搂着。 她本能的夹紧着双腿,窘迫不安的承受着这一切。 云衍低头看她,见她小脸通红,一脸的羞恼,着实可爱的过分。他考虑到她的羞涩,在吻过她小巧精致的樱唇后低声问她:“需要吹灯么?” 宁潇一直是在强作镇定,听到云衍这样问她,立马说:“要。” 她方才便想吹灯了,她想着灭了灯,便不比这样坦诚相见,不必羞于面对云衍的目光,也不必让他看到自己的窘迫。 龙凤蜡烛是不能灭的。 是以云衍吹了其它的灯,却将那两支龙凤蜡烛留着,但考虑到宁潇少女的羞涩,他便将那一对原本置于床前的龙凤蜡烛拿远了,搁在十几步开外的屏风外头,又隔了几层琉璃珠帘与帷幔,传到宁潇这儿的时候,只有微弱朦胧的光。 再次被云衍楼着腰压在身下轻而慢的啃吻时,宁潇似乎也没那般窘迫。 只是春宫图上一页草草带过的动作,云衍在她身上却要花去好多时间。宁潇一知半解,能做的只有配合。 宁潇感觉云衍的双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每一寸被他轻抚过,啃咬过的肌肤都变得滚烫,她被他搂在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因他落在颈间的吻而止不住的战栗,本能的想要躲避。却被云衍死死扣住细腰,逃不开,躲不掉,只能任由他的大掌覆上她的双乳抚摸搓揉。 她那雪白的双乳生来敏感,那两点红豆大小的小小乳尖不知何时早已挺立,云衍的指尖揉捏到那小点时,她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颤,更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那一声软软糯糯,细弱蚊蝇,却似猫儿的利爪一样挠在了云衍的心尖上,扣动了他的心弦。 宁潇咬唇,觉得自己不应该发出这样的声音,可云衍的手一面在她敏感的腰侧抚摸,一面又揪住她的乳尖轻捻,脖颈上传来的温润触感,她控制不住震颤着,脚趾也因为这从未经历过的刺激蜷缩起来,在他的爱抚下,她控制不住的低喘,她觉得羞耻,却又身不由己。 “嗯……唔……!”雪乳忽然被他用力揉捏,宁潇热不住轻呼出声,与此同时她再次被云衍用嘴堵住双唇,而他的舌头更是顺势撬开她的牙关,往她檀口里探入。 宁潇下意识的想要挣扎,而腰身却被他紧实的臂弯禁锢着,她的双腿无力的在丝滑的锦被上踢蹬,却终是徒然。 云衍那粗糙的指尖在与她深吻缠绵时已然悄悄探入她的双腿之间,那无人触碰的私密处已然有些微湿,他不费力气的就将修长的手指插入蚌肉之间,那粗糙的指腹不轻不重的抚过她蚌肉间躲藏的小珠。那一处最为敏感,敏感到她想轻呼出声,贝齿却不小心咬到了他的舌头。 “啊……嗯……呼……”宁潇气喘糊糊的挣扎,下身从未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有过的不适感让她下意识的抗拒着,她被他吻得全身燥热不止,更是泛起一阵奇异的酥麻。 花珠被他勾弄,花缝很快便湿濡一片,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羞人的“噗嗤”声。宁潇紧张的并拢双腿,然而却更是将他探入蚌肉间的手指夹得更紧,一时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她是害羞抗拒,还是在诱使他深入。 “不……那里!啊……嗯……啊……嗯……”宁潇颤着身子伸手推拒,可云衍修长的手指更是在一片湿滑之中悄然挤入她花缝中那紧小的花口。他坚硬的中指,不容抗拒,缓而坚定的往那无人开垦的诱人花穴里探入,而他的拇指也未能放过她,仍时轻时重的逗弄着她敏感的花珠。 宁潇紧绷着,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下面很撑,又有细微的痛,她清晰的感觉到他手指的进入,感觉那下面连她都不清楚的地方被他一点一点的撑开。她的紧窄和柔软,被迫吞下他修长坚硬的手指,那样清晰又异样的触感,让她紧张,让她害怕,她有些退缩,却只能闭上眼睛祈祷,希望他能尽快结束这一切。 然而云衍却怕弄伤了她,手指这样缓慢的抽弄,是为了扩张她紧小的花径,为了让她能够稍稍适应。然而她的花穴却比他想象的还要紧窄,他一根手指进去都是这般的吃力,听着宁潇细碎的呻吟,云衍难免害怕自己的性器当真插入时会弄疼了她。 “唔……唔……啊……啊……唔……”手指来回抽动,当感受到花径逐渐变得湿润,他的动作也逐渐加快。可宁潇还是觉得撑得难受,不,或者说不光是难受,她……她只是觉得这样异样的感觉她难以承受。云衍不过来回抽动了几下,她便控制不出的掐着他的臂膀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 【第叁世丨空待】第叁十一章:还不够湿(H) 幽径轻吐着的花露,将来回抽动的修长手指打湿,借着幽弱的烛光,能看到那一壁水滑处微有些晶莹。 宁潇扔紧掐着云衍的手臂,她紧咬着唇,懵懂又紧张的承受着这一切。 面具下那双好看的眼,目光至始至终未从宁潇面上移开。他将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他一面探寻着她的幽径,一面轻抚过她每一寸娇嫩的雪肤。他感受着她在他身下动情的战栗、羞怯的抗拒,看着她的芙蓉娇面被他的爱抚逗弄得面含春情,含羞带怯…… “嗯……”宁潇感觉自己方才适应异物的进入,云衍那边却又加塞进来一根手指,方才撑痛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虽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疼,但她始终觉得有些不舒服。 “放松些,别紧张。”云衍低哑的嗓贴在她的耳际,说话时带来一阵阵温热的湿意,使得宁潇不得不别过头去,想要躲开一些。只听云衍道:“你咬的太紧了,我进不来。” 咬这个字,仿佛真的咬了宁潇一下,她大概是没由来的觉得羞耻,下身不自觉地就又夹紧了一些。 那无人开垦的花径本就紧窄无比,他方才一根手指小心探入都觉得困难,如今加塞进一根手指,感觉更是举步维艰,更别说他那……如婴儿手臂般粗长的性器了。 他知道她不舒服,所以也足够小心,虽然他早已蓄势待发,忍得极是辛苦,方才被她那幽穴紧紧吸咬着手指时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最原始的本能使他想象着若是能将分身插进这花穴狠捣,又该是多么销魂蚀骨的滋味。只是现在还不行,他还需帮她适应,放松。 尽管那花径已经足够湿润,可层层媚肉始终推拒着他,同时因为他的抵入,宁潇怕疼,周折没有本能的便往后退缩闪躲,使得云衍不得不搂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身下,再次俯身欺压,用唇含住她那双被他吻得娇艳欲滴的红唇。 鼻尖相抵,唇齿相依。 他撬开贝齿长驱直入,贪婪的汲取着檀口里的花蜜,将宁潇吻得几欲窒息,同时揽在她不堪一握的细腰的那只手,更是在她敏感的腰侧流连,抚摸着那细嫩的肌肤,引得宁潇阵阵颤抖,哪里的感觉都很奇怪,根本无暇顾及腿心的那一处。 宁潇胸前那因为充血而挺立起来,变得更为敏感的乳尖,被他光裸健硕的胸脯欺压着,紧抱在一起时有些疼,也让宁潇呼吸有些困难,可但他离开一些时,那挺立的乳尖便时不时的,轻或重的,与他的胸脯摩擦在一处,带给宁潇更为奇妙的感觉。 微弱的光线当中,宁潇透过面具,能看到那双好看的眼里毫不掩饰的火热欲望。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四目相对,宁潇更是窘迫的要命,更没想到情急之下,她会别过头去,问他:“好、好了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什么时候结束。 云衍也知,却是故意逗她:“阿宁等不及了?” “没有!”她急于否认,若不是灯火幽微,云衍定能看见她的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尔后,云衍正紧却又下流的对她说了一句:“可是我的阿宁,还不够湿……” “……”宁潇虽然不是很懂,却也大概知道,云衍说的湿是什么意思。毕竟她被他玩弄的下面,已经足够湿了,他肆意拨弄时,她还能听见水响,更是羞愧的不得了。 宁潇不知如何回答,为不想更加羞愧,便不再答。而云衍却说:“既然阿宁这般着急……” “我不着急!”宁潇急于否认。 云衍抽回了手,就在宁潇暗自松了一口气时,他的双手忽然绕过她的膝后,将她的双腿分开的往她的腰腹靠近,举叠了起来,而这个姿势,无疑将她光裸的私密处更为清晰的暴露于男人的眼前! “啊!”宁潇羞愧,本能的伸手遮住,无意摸到了一手滑腻的润泽。而这时,跪坐在她大开的双腿之间的云衍却再次俯下身来,用鼻尖拱了拱她挡在阴户前的手,见她不肯动,便又张开嘴在她纤细的玉指上轻咬了一下。 宁潇吃痛,这才将手拿开,却听云衍说道:“为夫帮阿宁舔舔。” 宁潇还未成“为夫”这个称谓里反应过来,便又听云衍说道:“舔舔阿宁就更湿了……” -- ρO1㈧ù.còм 【第叁世丨空待】第叁十二 宁潇那处早被他撩得湿湿热热,又因大腿被他往两边分开,花户初绽,粉嫩的蚌肉也被迫张开一丝缝隙,露出因兴奋而充血的小小花珠。那花珠含羞带怯,他轻一触碰,她就颤抖的不行,小小的身子猛然一缩,还会发出令他无从抵抗的娇吟。 “嗯……啊……嗯……”云衍的手指轻轻蹂躏着那一对蝴蝶翅膀似的花瓣,不消片刻那羞怯的花穴便吐出更多的花露。宁潇不光觉得羞耻,还觉得那处脏污,哪怕她已经沐浴焚香,却仍觉得那是小解的地方,怎么能……怎么能…… “不……啊!嗯……不要…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不要舔!啊!嗯!啊……”宁潇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挣扎起来,可小穴再次被手指入侵,她粉嫩花瓣户也被方才还在她大腿内侧轻吻的云衍张嘴含住。 一瞬间,宁潇觉得自己如遭雷击,娇躯猛然震颤,全身都跟过了电一般,颤抖不已。一种异样的酥麻感,更是从腿心直往她的头顶蹿去,她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却将云衍的头更紧的扣在了自己双腿之间。 舌头的触感湿湿热热,远要比手指柔软的多,除了阵阵惹得她全身发痒的酥麻,宁潇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舌尖一直在追逐着她蚌肉内的小珠嬉戏。 “啊……嗯……不……不要……”宁潇扭动着挣扎起来,脚趾蜷缩着。她一面用手推拒着男人埋在她双腿之间的脑袋,一面用双脚去蹬男人的双肩。然而她被他舔得近乎不受控住的痉挛着,全身酥麻,奇痒难耐,她根本使不出力气,就连求他停下的声音,都小的跟蚊子一样。 云衍湿漉漉的两根手指在花穴里抠弄,感觉花穴被他打开了些,里头的媚肉不再推拒抵抗,反而被他搅弄得兴奋的紧绞着他的手指。而宁潇下面便更加湿了,云研不但用舌尖勾弄着她敏感的花珠,更是用她那两片粉嫩的蚌肉包裹着那花珠轻轻啃咬,在宁潇忍不住的不断娇吟当中,花液泛起一波又一波…… 男人贪婪的吮吸着源源不断的花蜜,却还是让那滑腻的汁液顺着宁潇的屁股缝流下。宁潇只觉得下面越发的瘙痒,渴望有什么东西能伸进去帮她抠一下,她还想着可不能让云衍给她挠,他这两根手指挠的,简直是越挠越痒! “啊……啊……唔……啊……啊……”云衍湿软的舌头还绕着那肿胀的花珠打圈,异样的快感席卷宁潇全身,剥夺她所有感官带来的感知,她紧揪着身下的床单,无意识的放浪呻吟。 宁潇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燥热,仿佛要烧着了一样,在她忍不住想要尖叫的时候,更是一阵抽搐,感觉像是尿了一样,不受控制的喷出一股热涌。 温热的大掌覆了上来,盖住了她还在抽搐的阴户,云衍终于放过了她。不再受男人桎梏的双腿虚软的搭在床沿,宁潇胸口起伏,竟使不出一丝力气。 当她再次对上云衍的双眸时,她听到他讲:“阿宁好香,好甜。” 宁潇此刻当真是连害羞的力气都没有,她以为这便是结束,却没想到一切才刚刚开始。 宁潇感觉,有什么东西抵在了她被他舔肿的双腿之间,竟是比他的舌头还要火烫。她本没有力气,可下意识的觉得惊慌,害怕,她迷离的双眼忽然多了一丝惊惧,本能的支起手肘往后爬,想要躲避。 然而却被云研抱住双腿,将她拉扯了回来。 他俯身欺压上来的时候,宁潇能看到他眼底像是要涌出来一样的欲望。 “不要怕……”他再次吻了她,同时握住那肿胀得不行的分身在她湿滑的腿心处上下磨蹭,沾满花液的同时,时不时的还碾刮到她肿胀的花珠,又是惹得她腰肢款摆,呻吟声都被他用吻堵住。 终于,难耐许久的他,找到了那个被他的手指拨弄了许久,才撑开的一个小洞,他扶着那粗长的肉棒抵在那诱人的洞口,四目相对,缓而坚定的一点一点的,占有着她…… 当那东西缓缓进入时,宁潇便清楚那是什么了,她有些想哭,却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哭。云衍紧搂着她,她过于紧张和害怕,便也只能紧抱住他。她能感受到进来的那个东西,比他之前加塞进来的两根手指远要粗上许多,胀痛更是加倍的。 哪怕她足够的湿,哪怕他做足了前戏,可他那惊人的尺寸,光是进入一个头来,她便觉得又撑又疼。宁潇屏住呼吸,虽然疼,但也并非不能忍受的程度,她紧闭着双眼,感觉自己一点一点被他撑开,开始缓慢而顺畅,但不久就遇到了阻碍。 似乎有一层肉膜,挡住了去路。 -- 【第叁世丨空待】第叁十叁章:插进去了(H) 云衍没有任何犹豫,他一面亲吻,一面爱抚这怀里紧张的小人,下身的动作缓而坚定,只听“噗!”的一声,硬挺的粗长终于顶破她那贞洁的薄膜,挤进那紧窄诱人的媚穴当中。 “啊!”骤然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使得极力忍耐的宁潇带着哭腔闷哼了一声,她痛得动都不敢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都不敢眨眼,就怕一眨眼就哭了出来。 云衍的呼吸微有些喘,他将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似在安抚,他低声问她:“很痛吗?” 宁潇身子僵僵的,她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诚实说道:“是有些疼,但……但也没那么疼……” 云衍刚捅进来时,确实有些疼,但好在他事先用了足够的时间来扩充,润滑,那撕裂般的疼痛就是尖锐的疼了那么一下,现在虽有不适,却也并非她难以承受。毕竟她身子寒,来月信时都要疼上几日,她虽是怕痛,但这种痛她习惯了便也能忍忍。 云衍抱着宁潇亲吻,轻吻着她的耳际,含着她的耳垂舔弄。那儿也是她的敏感点,她似乎浑身都是敏感点。云衍在帮助她放松,在挑逗着她,调起她的情欲和渴望,同时也是转移她对于疼痛的注意力。 直到感觉宁潇的呼吸平复下来,他才抱着她的腰试着动了一动。 真的太紧了。 紧窄的肉壁如一张紧缩的手,强而有力的挤压着他粗壮的肉棒,媚肉似她的檀口一般又热又软,却又如同他贪婪的索取着她口中的津液一般紧紧吸绞着棒身,绞得他又是疼痛,又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而那婴孩小臂般粗长的肉棒此刻卡在那紧窄的花穴当中,倒显得有些进退两难。 “啊……啊……嗯……啊……嗯……”随着男人缓慢的抽弄,起初还有些的钝痛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未有过的一种……一种快慰之感。宁潇紧搂着云衍,只感觉他每一次抽插,都好似能带来一丝奇妙的爽感,每一次进出弄得她有些发颤。 他能分辨出她的身呻吟并非吃痛,浅进浅出了几下,察觉到怀里的美人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他便空出一只手来,一面继续逗弄着她腿心处那颗敏感的小珠,一面稍稍加快了抽插的动作。 要知道,他忍的也很辛苦。因为她的花穴太过紧致,又或是花穴里的褶皱与弯折太过销魂,他甫一插进去,就差点要被她夹得射了出来。如今她的身子虽是在他怀里放松,可那媚肉还是紧咬着他的肉棒不放,每次进出还是有些困难,稍不注意好像就又要被她下面的那张小嘴将他吸缴了去。 云衍低头吻了吻宁潇的额头:“还好么?” 宁潇点了点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未破身前,她还是很怕的,主要是怕疼。可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被破身的一瞬间,她又觉得疼的也不过是刹那,好似也没她想象中的那般疼,一时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宁潇“嗯”的那一声,又细又软,这种情况下云衍哪里还能克制,伴随着一声低吼和宁潇拨高了一个调的娇吟,云衍沉腰猛然一顶,彻底将那根粗长的巨物捅进了蜜穴,跟婴儿拳头大小的巨硕龟头更是直抵花心,顶得宁潇跟猫儿一般弓起玉背,同时媚穴更是骤然一紧! 为怕又被那贪吃的小嘴吸缴了去,云衍宽厚温暖的大掌扶着宁潇的细腰就开始抽动起来。烙铁般的肉棒在湿热紧致的小穴里来回抽动,将里面层层叠叠的媚肉也带得活泛起来。 很快,随着云衍的抽弄,钝痛和小穴里火辣的感觉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蚀骨销魂的酥痒。宁潇被他插弄得直哼哼,小屁股也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可这个动作让她本就紧咬着那肉棒欲拒还迎的窄穴变得愈发紧窄,同深吻一般,包裹着挤吮着粗大的柱身,绞得云衍爽得闷哼一声,不得不将她两条修长的玉腿架在腰侧,更加快速的抽插着销魂的花径。 “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的动作逐渐变得凶狠起来,宁潇本不想发出声音,可却本能的随着男人律动的频率,和那一波波席卷周全将她吞没的快感呻吟出声。 那声音,别说她自己听来都淫荡羞愧,让云衍听了更是把持不住,抓住她被顶得摇晃的双乳大力的揉捏着,同时肉棒更是狠狠插顶着她幽穴。 -- 【第叁世丨情劫】第叁十四章:销魂(H) 波翻浪滚,香汗交流。 云衍压在宁潇身上,扣住她柔软的细腰,拿那粗长的大肉棒大进大出的快速捅干着。 沾满淫液的龟头,每一次都要带着被他操弄得翻红的媚肉从那红肿不堪的穴口拔出,再势如破竹的狠力插进那湿软紧窄的花穴。 每一次进出,穴里的媚肉都绞得他头皮爽得发麻,而他每一次顶弄,都操得宁潇被他揽在怀里的娇躯一阵抽搐。 “啊!啊啊!嗯……啊!嗯嗯!啊……啊……啊!”凝脂的胴体早已被操弄得染上一层情欲的潮红,宁潇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一样,而被云衍顶弄的地方,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肉棒在她的身体里进出,带着灼热的温度。 那根肉棒又粗又长,塞得她下面又酸又涨,且他每一次顶进来时,都将一种酥麻的快感从腿心顶到她的肚子,惹得她抑制不住的想要大叫! “啊!恩……啊……唔……唔……啊!嗯……”宁潇被云衍撞得眼泪似珍珠似的从眼角滑落,却不是因为疼。云衍一面继续着下身的动作,愈发狠力的撞击着她酥麻不堪的花心,一面低下头来吻去她眼角的泪。 她的花穴贪婪的吮吸着他的大肉棒,层层叠叠的媚肉更是狠狠绞着他的粗长,尤其是她那销魂窟里还有几许凸点,操弄时带来的爽感,更是惹得他头皮发麻,狠插猛干时也险有几次蹭过他的马眼和沟壑,差点叫他精关失守。 二人交合处,早已是泥泞一片,被肉棒狠捣出的花液更是顺着宁潇会阴处留下,在身下打湿一片。 宁潇被他操弄得声音都变了,她早已没有力气,哪怕他架着她的双腿,她都无力攀附于他的劲腰,只见玉足随着云衍操弄的动作摇摇晃晃。 湿热的甬道被挤进去的硕大塞得满满的,像是没有一丝空隙般的撑平那紧窄里的每一寸褶皱,强而有力的撞击着她酥软难耐的花心。好几次,都将那鸡蛋大的巨硕龟头挤入壶口,顶得宁潇差点失禁尿了出来还不肯罢休,还要抵在那壶口研磨,非要弄得她娇喘连连,花液泛滥不可。 一贯要强的宁潇,似乎第一次在人前求饶,她被他压在身下,操得是浑身酥软,眼神迷离。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不、不要……我不行了……啊!啊!啊!我、我不行了!啊……嗯……嗯……” 连求饶的声音,都被那肉棒撞得破碎。可花径里横冲直撞的肉棒并未因此停下,反而更为蛮横的在那温软里狠插猛捣,一次又一次的顶进她的深处,对着壶口研弄顶戳! 宁潇被他弄得,当真是哭的力气都没有。她感觉自己肚子似乎都要被男人顶穿,伴随着一下比一下深狠的撞击,交合处水声更是“噗噗”作响,她本就肿痛的腿心更是被男人的子孙袋拍打的发木。可比起这些更难忍受的,是她被男人这般很吵猛干百余下仍强忍住的尿意! 她就快要忍不住了! “我不行了……啊……啊……停下!啊!快停下!”宁潇甚至被云衍激烈的动作操得头晕,她被他操得一面抽搐,一面用指甲抓他的后背,即是请求,也是命令:“停下来!啊!嗯!啊……啊……” 肉棒再一次深深埋入那销魂的甬道,但却也就此停了下来。这时候停下,真的很难。 云衍哑着嗓子问她:“阿宁可有不适?” 宁潇满面潮红的点头,对上他好看的眼,鬼使神差的又摇了摇头。 其实她若只点头而不摇头,同云衍说她身子不适,他必然是会停下的。可宁潇也知,这也并非不适,她只是被他弄得憋不住想小解而已。可他这样问她,她却又说不出口。况且他这样停下,她便也不像方才那般好像憋不住。反而…… 反而他这一停下,她好像才不舒服,好像……好像很失落……很空虚…… 宁潇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得摇了摇头:“我……不、臣妾……臣妾无碍,啊!” 宁潇话音刚落,云衍劲腰一沉,那长物便又狠顶在那壶口,惹得宁潇搂紧着他就又是一阵战栗与娇吟。 “噗嗤”声中,肉棒剧烈捣弄,穴口处的嫩肉被那粗壮的大肉棒捅进去又被带着翻扯出来,她早已被他操弄得无力招架的一双玉腿,也被男人叠了起来,扛在他的肩上,挤压着她被肏得乱晃的酥胸,摆成了更易深入狠捣的姿势…… 云衍一面狠撞进来,一面将她的双乳捏圆搓扁,喘息着对宁潇说道:“阿宁无碍便好,你可知……你这幅模样有多诱人……你那紧窄的幽穴又有多销魂……嗯……?” -- 【第叁世丨空待】第叁十五章:小脾气 宁潇不知昨夜是何时结束的,只知道自己被他操弄得昏过去,又醒过来,被他翻来迭去的进出顶弄,揉圆搓扁,最后精疲力竭的睡去。 宁潇醒来,已经过了晌午,做不是一身的酸痛和腿心的胀痛,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荒唐的梦。 “水……”宁潇支撑着坐起来,张嘴发现自己声音哑得不像话。好在胭脂带着侍女们早早就在外等候,听到宁潇起身,这便掺了温水呈上。 倒也是没想到昨晚能成事,胭脂也只是个小姑娘,瞧见宁潇裹着锦被仍挡不住的颈脖处的吻痕,顿时便羞红了脸,等到宁潇慢慢抿完了茶,才问:“殿下可要沐浴?” 胭脂是她的陪嫁,私下还是称呼她为殿下,人前才称呼她为娘娘。 宁潇点了点头,原以为要等上一会儿浴池里的水才会备好,却没想到云衍早早便吩咐人备下了。 泡在满是馥郁花香的热水里,宁潇感觉酸痛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她没让旁人伺候,只让胭脂在屏风外头等候。下身留下的粘腻,虽然昨晚她又感觉到云衍拿了巾帕细细替她擦去,可她却还是洗了半天才洗去那些滑腻之感。她也鲜少去触碰自己的下体,只觉得微有些肿痛,轻一碰便十分敏感之外,便无其它不适。 她嫁给了别人,成了别人的女人。 宁潇闭上眼,将头沉入水底,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水里…… 直到快要窒息,宁潇才扶着浴池边沿冒出头来,她喘息了一阵,才唤胭脂进来替她更衣。 昨日种种昨日死,她如今嫁来南齐,便要学会如何做一个皇后。 可后宫也仅有她这一位皇后,宁潇这皇后当的倒是颇有些清闲。既不用接受妃嫔的晨昏定省,也不用每日晨起去太后那处定省,更何况胭脂还告诉她:“兴许是因着这后宫中平日也无要事,陛下便不让奴婢们叫殿下晨起,特意吩咐下来,娘娘何时起来,奴婢们何时伺候才是。” 便似今晨这般。 虽说她出嫁前,亦是无事不用早起,可如今作为他国皇后还能这般,却是宁潇没有想到的。 梳洗过后,宁潇召见了后宫里几个管事的侍臣,认了认脸,每人都给了份丰厚的赏钱,然后才吩咐胭脂传膳。 之前初到南齐时,宁潇舟车劳顿没有胃口,云衍便让人给她做家乡口味的菜肴,直到如今,宁潇的膳食上除了难启动特色菜肴,多的还是她的家乡菜。 宁潇尝了一口松子鱼说道:“这味道,倒有些像登仙楼的招牌菜。” 登仙楼是京中最出名的酒楼,出入全是达官显贵,便是如此,达官显贵想要吃上登仙楼大厨做的招牌菜,不光要排长队等候,更是限时限量过时不候。也就是宁潇这样真正的皇亲国戚喜欢吃,才能早早下了菜单预定着。 胭脂见宁潇今日似乎是发现了这些,又想到昨日帝后二人周公之礼也成,心下自然是有心撮合,加上南齐皇帝对宁潇这样的好,她自然是要帮着这位“姑爷”说好话的,便告诉宁潇:“殿下,咱们到南齐之前,陛下便请了登仙楼的厨子先到了南齐,想是知道殿下的口味,也是想让殿下能在南齐吃到北燕的味道。” “有心了。”云衍能考虑到这一层,宁潇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 胭脂看出宁潇被触碰到了柔软,趁热打铁,又对宁潇说道:“殿下,奴婢听说陛下这会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厨房里御厨正巧熬着甜汤,您稍后用完膳,倒是可以将甜汤送去御书房,与陛下同用?路上也可消食,瞧一瞧这宫中开得正好的千瓣芍药,您不是最喜欢芍药么?” 看芍药是假,想让她去看云衍才是真。宁潇不是不懂胭脂的意思,她希望自己跟云衍这般礼尚往来一来二去之间能产生感情。宁潇本也以为这是个好提议,可正当她用完膳,胭脂吩咐人去准备甜汤,又要拉她去妆台前一番梳妆打扮时,宁潇后悔了。 她还想再躺躺。 看来昨夜确实被云衍折腾的够呛。 她这回非但又觉得困倦,这起来每走几步,便觉得腿软,着实走不动路。更有,她下面时不时的还流出一些水来,让她很不自在。 “不去了!”想到昨晚的经历,宁潇又羞又气,红着脸动手去卸头上的钗环,心下想着:“今日就睡下吧,明日再去送罢,明日再想着如何去当一个好皇后,反正日子还长,也不差今天这一日!” -- 【第叁世丨空待】第叁十六章:泡汤 那天晚上,云衍又来了。 宁潇倒不是装睡,而是真的有些疲惫的睡了过去。胭脂知道她的脾气,有着极大的起床气,一时还在犹豫应不应当叫自家殿下起来,云衍那边已然抬手噤了声。 让侍女伺候着换了衣物,云衍轻手轻脚的在宁潇身旁躺下。床榻陷进去一块,宁潇迷迷糊糊是又感觉到有人睡在了她的身旁,并抱着她,她自然知道是云衍。她与他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再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了,虽与他同塌而眠宁潇还是有些不自在,却并非抗拒。 后半夜时,宁潇日常身上发冷,便下意识的蜷缩着甚至往背后云衍那温暖的怀抱靠拢去,之后每夜都是如此…… 接连几晚,云衍都只是抱着她和衣而眠,宁潇也渐渐习惯了床榻上有一人与她抵足而眠。 虽说是皇后,可宁潇的日子过的与她在自己的公主府中无异,甚至更为悠闲。后宫无聊,云衍还在她的长秋宫后另造了一座戏楼给宁潇解闷。宫中本有戏楼,可胭脂却听宫中的其它婢女说:“皇后娘娘肤白若雪,但南齐日头毒辣,是以陛下特意命人在这长秋宫后头另造了戏楼,免去娘娘奔波受累,娘娘若是想看戏听取,只管遣姑娘吩咐一声便是。” 于是这几日,宁潇白日便在花园里赏花,在戏楼看戏,然后由云衍陪着用一日叁膳。一起相处的这几日,他虽不曾摘下面具,但宁潇仍能感觉到他的温柔。 皇后也并非无事可做,后宫虽无其他妃嫔,可月初正是命妇们进宫觐见的时候。虽有管事宫女相助,可诸多事宜仍需要宁潇这个皇后操持。忙碌了一整日,总算妥帖的将这些大臣的妻子送出长秋宫的宫门,方才还端庄正坐的美人儿长叹一声,瘫在贵妃榻上,忙唤胭脂过来:“快,快给本宫将头上这些玩意拆了,嘶!重死了!” 胭脂给宁潇卸着钗环,秋水给宁潇揉着腿,水灵道:“水灵这就让人去备水,殿下定然乏了,稍后泡个花瓣浴,更好歇息。” 秋水是云衍指给宁潇的贴身侍女,与胭脂同为长秋宫的管事女官,秋水道:“不若直接去泡热汤?” 热汤即指温泉。北燕因为地理关系,城区并未温泉,远郊的行宫倒是有,可路途着实遥远,宁潇却不能时长去泡。而南齐却不同,非但有,宫中也有。 于是宁潇便欢欢喜喜的去了宫中的热汤池——凌波殿。 宁潇没让人服侍,她一向待人大方,赐胭脂和秋水在外殿泡汤,自己披了纱衣进到内殿。若非凌波殿有规矩,赏赐奴籍只能用外殿的汤池,宁潇自然是会带着她二人一起去内殿泡汤的。 凌波店内,并非一泓金雕玉砌的大汤池,而是有叁十二泓不同大小,不同装饰风格的汤池。宁潇找了一泓风景独好,周围草木葱郁的一处假山石内的热汤,欢欢喜喜的浸了进去。 泡入热汤,温暖的热水将她包裹,四肢百骸瞬间放松下来。宁潇往热汤里撒了胭脂给她准备好的花瓣,一旁的冰鉴还有备好的酒水与鲜果。宁潇喝了一口冰镇的酸梅汁,找了个平坦的假山石躺着,轻轻闭上了眼睛…… 而云衍,今日的政务也颇为让他忧心,新任的侍茶也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他的龙袍上,他倒是没有因此怪罪,更衣时边想着来这凌波殿放松片刻。他原想着泡了热汤之后,再去长秋宫与宁潇一同用膳。云衍一时忘了,凌波殿里的几个金汤泉原先是只有他一人可用没错,可他立宁潇为皇后之后,也曾吩咐下去让自己的妻子也能使用原先专属于他的金汤泉,而宁潇在这,他也是没想到的。 在泡汤的时候睡着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宁潇也不是有意睡着,她只是有些困倦昏沉,反应便比往常慢了许多。她听到有人下了水,自以为是胭脂,还以为是在温泉行宫时那样,便依旧闭着眼睛,慵懒的说道:“帮本宫按按肩……” -- 【第叁世丨空待】第叁十七章:湿身 便是胭脂过来,又如何能下这金汤池?宁潇怪自己昏了头,等到云衍依言走了过来,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搭上她的双肩。那力道自然是与胭脂不同的,更别说手感,宁潇睁开眼先是看了看那手便是一惊,下意识的揽紧那轻薄的白纱衣,捂住胸口下意识的往后瑟缩:“啊!” “……你……陛下……”这白纱本就轻薄,打湿后根本无法蔽体,宁潇满面通红,一时不知是被这热汤泡的,还是羞涩。哪怕她早已将身子给了他,可这样光天化日被他看见身子,宁潇羞赧的恨不得钻到水底下去。不过,到不用她钻,她后退着想与云衍拉开距离时,脚下打滑,差一点便摔倒池底。 之所以是差一点,那时因为云衍眼疾手快的伸手揽住了她,而她下意识的也将手臂搭上了云衍的颈脖,将自己恍若无物的躯体贴向了他…… 慌乱之中,她似乎碰到了他腿心处的拱起。宁潇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云衍同样未着衣物,只在腰上围了一方白巾,而那轻薄的白巾早已被他腿心处顶翘的肉棍支起了高高的帐篷。 宁潇羞得赶忙别开了目光,她想从云衍身上下来,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打算放手:“臣妾不知陛下会来……” 她确实不知,宁潇自小在后宫长大,后宫争宠的诸多手段她多有听闻,当下忽然想到:“他会不会以为,我是特意来这里泡汤假装偶遇,实则是为了勾引他?” 事实证明,宁潇想多了。看着宁潇通红的脸,云衍侧身,伸手在一旁拿了冰鉴里的冰酒,在宁潇发烫的小脸上冰了一冰。宁潇不知他是何意,睁大了好看的眼睛满眼无辜的看着他,并就着云衍伸过来的手喝了他喂给她的酒。 “朕也不知阿宁会来。”他笑了笑:“扯平了?” 他在与她开完笑?宁潇有些诧异。只是这样看他,窘迫之中她却不得不承认,哪怕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可他笑起来的样子,当真是好看的。她竟回答:“扯平了。” “泡久了反而伤身。”她听云衍说道,接着她便被云衍抱了起来,将她从热汤里抱起,放在一旁平坦的可以躺卧的假山石上。可对于宁潇来说,在水里她已经很窘迫了,这般除了水,那透肉的纱衣紧裹在身上,露出她婀娜的曲线…… 面对云衍那写满欲望的目光,宁潇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宁潇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陛下这样看着臣妾,臣妾……唔……” 话未说完,他的唇便压了下来,炙热缠绵的深吻将她吞没,他光裸的胸膛也紧跟着压了下来,宁潇还挡在自己胸前此时还不知应往哪儿放的手被云衍伸手拉开,他宽厚的手掌,是那样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酥胸上,隔着轻薄的白纱,宁潇一时分不清她和他身上的温度,究竟谁更火烫一些。 宁潇身子敏感,他覆手上来,她的身子顷刻就软了,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不得不伸手揽住他的颈脖,她将他当做唯一的依凭。 唇齿纠缠间,云衍一手揽在宁潇腰间,一手护住她的后脑将她轻轻放倒,使宁潇躺在那假山石上。而山石上还覆有一层温泉水,使得宁潇半个身子都泡在温泉水里,不至于着凉。 双乳被男人握在掌中亵玩,揉圆搓扁,那两颗挺立的乳尖更是时不时的被他揉捏拉扯,撩起全身的痒意…… -- 【第叁世丨空待】第叁十八回:软玉温香 细细的吻落在她如玉般修长的颈脖,哪怕明知平石的浅水并不会淹没她的口鼻,可宁潇因着对溺水的恐惧,主动伸手勾住了男人的颈脖。 那一层若有似无的薄纱被云衍修长的手指挑开,宁潇只觉得胸口陡然一凉,但紧接着他火热的手掌便覆了上来。半泡在热汤里,明明不冷的,可双乳在他大掌的抚摸下带来的战栗,使得宁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宁潇不敢去看云衍,不敢对上他情欲炙热的目光,更不想让他一览她的羞赧与窘迫。他抓揉着她的玉乳,轻轻捏弄揉搓,宁潇发出低声的娇喘,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子就被他挑弄起来,她本能的想要夹紧双腿,好似这样便能得到抚慰,同时感觉有股热流从腿心处溢了出来…… 云衍的大掌,也顺着她丰满的双乳缓缓下滑,在她敏感的腰际轻轻抚摸,宁潇痒得不行,玲珑的娇躯止不住的在男人身下扭动。 “嗯……嗯……嗯……”火热的大掌顺着细腰往下,在她的圆臀上好一番揉捏,宁潇被他吻得浑身发烫,感觉比泡久了热汤还要让她受不住,她忍不住张开小嘴喘息,而云衍的舌便是趁此机会钻了进来。他吻住她,温柔而又霸道的加深着这个吻,更是用舌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戏弄,挑逗,汲取着她每一份甘美。 现下不止是热,宁潇觉得自己要被他吻得窒息'群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ρ/о-1/8/點/¢/ο/┮M整理。 她推他,小舌推拒着他霸道蛮横的舌,扭头躲避着他,终于与之分开后,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夹杂着茉莉花香的空气,双乳起伏。 云衍似是轻轻笑了一声,也不在缠着她亲吻,而是埋头在她胸前的沟壑,伸出舌来轻轻舔弄…… 她真的好软,好香…… 他一面贪婪的汲取着她幽馥的体香,一面揉捏着她绵软的雪乳,他立在宁潇双腿之间,使得她修长的玉腿无法并拢,而宁潇被情欲撩拨得难耐扭动时,总能不经意间碰到他腿间的挺立。 这让云衍愈发难以忍受,他想要她,想狠狠的要她,想将那狰狞的肉棒狠狠刺进她揉柔软,想到她那紧窄美妙的花穴,下身的昂扬便立得更加挺翘。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新婚夜他原本念及她初破身,想着草草行了便让她好好歇息,却没想到自己根本把持不住,尤其是听到她那绵软的好嗓子在他身下承欢时发出的细软娇吟,更是唤起他野性的欲望,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别提她那蚀骨销魂的花穴。 最后累得她昏睡过去,他自然是自责的,尤其是看到她一身欢爱的痕迹,下身更是被他操弄得红肿的时候,连云衍自己都觉得有些禽兽。是以,他暂不碰她,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休息,去调养,他本也没打算今日便与她再行房事,可今日一见,此情此景,他到底还是把持不住…… 含住她挺立的粉尖,感到身下的美人儿娇躯又是一颤,云衍一面将那雪乳捏圆搓扁,一面轻柔吮吸着,同时一手继而往下,抚摸过她光裸的玉腿,在她的颤动当中又往那大腿内侧撩拨。 “热……好热……”宁潇娇喘着,若不是真的热得难以忍受,这时候本就尴尬,她并不想说话。可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浑身燥热并非是因为泡着温泉的缘故,话一说出来,她便有些后悔。 “啊!”宁潇一声轻呼,人已然被云衍揽住细腰扶了起来,她坐了起来,自然凉快一些,可这样一来,她裸露的身子便更加直白的呈现在男人面前。她想要伸手去挡,然而男人的手指却是挤入她双腿间的花缝,在那极为敏感处拨弄…… 宁潇想要夹紧双腿也是不能,云衍的臂弯穿过她左腿的膝下,绕着扶住她的腰,而宁潇的另一只腿却不知该往哪儿放,尤其是他将手指探入花穴抽插的时候,宁潇下意识的想要张开双腿,但因为羞赧却又克制的将腿并拢,那玉腿便好似夹在男人腰侧,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 她依旧不敢看他,低头承受着,当他的粗长顶进来的时候,她本能的往后瑟缩了一下,想起初夜时的疼,她还是有些怕。 然而却并不疼。 -- ρO1㈧ù.còм 【第叁世丨空待】第叁十九 她只觉得涨,只觉得云衍的那根东西委实太粗了些,将她撑得满满涨涨。那东西一点一点抵进去,宁潇僵直着身子,动也不敢动,云衍吻着她,伸出舌头舔舐她敏感的颈脖,宁潇被他弄得发痒,扭身想要躲避,他便是趁此机会猛然一顶,将那胯下巨物全根没入的挤了进去。 “啊!”宁潇轻呼了一声,下意识将云衍搂的更紧了些,双乳更是紧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 云衍的双臂穿过她分开的大腿紧箍着她的细腰耸动着,宁潇想要躲避他直白的眼神,索性便环抱住了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这样他便看不见她的表情,却不晓得这样的姿势倒使得男人的巨龙更加的深入。 不知是花液还是温泉水的缘故,小穴很是湿润水滑,媚肉虽仍是紧绞着他,但他进出并不困难。大掌包裹着宁潇浑圆的屁股,粗长的性器挤开媚肉挺腰一顶,就戳中了她的深处,宁潇紧抱着云衍就是一阵颤抖。 “唔……唔……唔……”云衍抱着宁潇,一面抽弄,一面含着她的耳垂玩弄。而下身的硬挺抽插间,更是抵压着媚肉缓缓前行探索,似乎是要找到宁潇的敏感点。 他磨着穴肉进出,花穴里的媚肉颤得厉害,那种酸涩酥麻的感觉在她腿心涌动,宁潇扭动着身躯,不知是想要躲避,还是痒得难受,她想要逃,然而细腰却被云衍的手臂搂的死死的,她不知她这般扭动着扎,反而使得那销魂的小穴愈紧缩蠕动,愈发诱人活泛,他想要她,想要狠狠的要她,想要与她结合,水乳交融,想将她压在身下,看她被自己操弄的满是情欲的表情! 然后他便这样做了。 宁潇再次被他放倒,紧接着便是强而有力的冲撞。 “啊!啊……啊……啊……嗯嗯!啊……嗯……”水波荡漾,宁潇浑身燥热。她被云衍架着双腿压在身下狠操猛干,比起初夜,他确实不够温柔。那根粗长的性器在她穴内大进大出,快速狠插着,每一次都很戳进去,抵着她的深处去撞,去磨,没一会儿就将宁潇弄得浑身酥软,娇喘连连。 云衍紧箍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身下动作不停,每一下都将那鸡蛋大小的龟头从那充血的穴口拔出,再对准她还没来得及合拢的粉穴猛一挺进,一面定弄着她的深处,一面大力开合,快进快出,身下矜骄的小人儿更是被他这般操弄的娇喘连连。 殊不知,这是他更难抵御的诱惑…… 宁潇半躺在温泉水里,仿若无骨的娇躯随着云衍的动作上下耸动摇摆,她勾着云衍的颈脖,感觉像是溺水之人紧抱着救命的浮木。 随着云衍的动作越来越猛烈,周遭的温泉水也变得激荡起来,呻吟声中,宁潇不小心还喝了几口温泉水,她好不容易咳了出来,云衍的吻又缠了上来,同样令她窒息。 两人纠缠在一起。 挺翘的肉棍磨着血肉往里顶撞的时候,云衍感觉到龟头磨过一个凸起的肉点,与此同时,怀里的宁潇更是颤抖的厉害。他退出一些,复又抵进,龟头再次扫过那颗肉点,只间宁潇又是一阵颤抖,紧抱着他呻吟出声。 龟头低着那软肉研磨,宁潇颤抖得更加厉害,攀附在云衍腰上玉腿更是紧紧夹着,但却夹不住腿心处被他捣出来的花汁。 “舒服吗?” 他问她,声音温柔。 “……”宁潇哪里直到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未免太过下流。 “阿宁害羞了?”他倒是发现了,一面磨得宁潇花壁紧缩着痉挛一面说道:“阿宁不说话,我就当你是舒服了。” 肯定句,他肯定她是舒服的,这发现,对云衍来说无疑是欣喜,他一面抽插,一面剐蹭着那软肉,进出时更是拿柱身压着那软肉去磨,宁潇都要哭了。她开始推他,掐他,一面呻吟,一面带着哭腔去求他:“别顶……嗯……啊……别……不……不要弄了……啊!啊……” 她被他弄得,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不舒服吗?”云衍明知故问,伸手抬起宁潇的下巴,看向她满是情欲而不自知的可爱表情。下身动作不停,摩过那软肉之后更是反反复复的挤开那蚀骨销魂的甬道,往她最深处撞去……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 ρO1㈧ù.còм 第四十章:博卿一笑 哪怕儿时便与兄长偷偷看过那些春宫话本,可宁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在温泉池里做这种事。 那日云衍紧抱着她,粗长抵在她伸出射出火烫,惹得她蜷缩在他怀里直打哆嗦。行事之后,宁潇浑身疲软,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一直在耸动的人又不是她。 不知是情欲还是羞涩,宁潇雪白的肌肤红得像是一只煮熟的虾,云衍知道她的窘迫,完事之后却也没能放过她,而是亲亲吻着她,又将她抱回热汤里洗身。 若只是搓背还好,可云衍却是将宁潇两条大腿分开,使她背对着自己坐在自己腿上,大掌一只在她胸前揉捏,一只则在她腿心处游移。 方才水乳交融,宁潇腿心处湿浊不堪,云衍在她身后,气息平稳,揉搓间似乎也并没有别的意思,然而宁潇却羞得恨不得将头埋到温泉水里去。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腿心处的滑腻,云衍抚摸了许久,那一处才恢复原样。可却也只是清洗了外阴,云衍的手拨开她因为交合而红肿的花瓣时,宁潇轻呼出声,那一声发出之后她又羞又悔,赶忙咬紧了樱唇,之后任凭云衍灵活的手指如何在她下面拨弄,她都不肯再叫出声。 哪怕他触碰到她敏感的花珠,哪怕她瑟缩的肩颤抖的厉害。 他的小娘子害羞的很,云衍也不逗她,手指插入甬道时他还同她解释:“里面也要洗洗。” 宁潇红着脸点头,等她被云衍洗干净裹着白巾从热汤里抱出来,她觉得回去之后定是还要再沐浴一番的,自己浑身烫热,肯定是出了汗。 都说云衍宠她。除了国事,家事全是以宁潇为先。后宫只宁潇一位皇后不说,进贡的珍品无论是何,都是送往长秋宫,宁潇挑过自己喜欢的才收入库中。尤其是水果,长途跋涉送入宫中,新鲜完整的着实少之又少,挑选洗净之后也都是紧着献给宁潇,余下的再赏赐给朝臣。 譬如宁潇沐浴后吃的这方从冰鉴里取出来的荔枝。 宁潇未远嫁前,过的其实也是这般的日子,她并未觉得这是何等殊荣,但却也是觉得能嫁得如此夫婿,她已然十分幸运。 可即便如此,嫁来南齐之后,宁潇却很少笑了。 “嘴角上扬的得体弧度并不算笑。”水灵最先打破这些粉饰的太平:“我已经许久没见过殿下笑了。” 那时胭脂低头摸了摸水灵的脑袋,告诉她:“殿下会笑的。”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南齐陛下待殿下的好她看在眼里。有些事宁潇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譬如南齐陛下知晓宁潇喜欢芍药花,便往宫中移栽了许多芍药,甚至让司农着力培养能在南齐花开四季的芍药。就连坊间都知道,陛下为了博皇后一下,花了十成十的心思。 -- 【第叁世丨空待】第四十一章:射进小子宫( 面对云衍,宁潇心中始终是有些拘谨的。 只因她清楚的知道,云衍的身份是帝王。哪怕他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得像是一个皇帝,哪怕他日常与她的相处,比她的兄长还未继位时待她还要亲切,宁潇始终无法只将云衍看做是自己的丈夫。 大抵也是这一层原因,房事上无论云衍再如何荒唐,宁潇始终保留着一丝理智。她是他的皇后,同样也是北燕的公主,房事上她更不能忘记这样的身份,她只能迎合他,而不能取悦他,因为取悦一个皇帝,是其他妃妾去做的事情,而非皇后。 可惜他只有她这么一个皇后。 那日,云研用想是要将她腰断的力气紧抱着她,护住她的头,将她压在身下很操猛干的时候,宁潇就在想:“这样下去,他早晚会腻的吧?” 她想,若是如此,他要纳妃嫔她也是理解的。毕竟后宫佳丽三千人,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再说了,他上北燕求娶时说的一世只她一人的话,宁潇也并未当真。 黑暗中,花珠被男人挑弄按压,宁潇本就被他操弄得阵阵抽搐,如此更是被他肏得颤的厉害。 白嫩的大腿被云衍架在肩上,阴户被迫抬高,劲腰不停顶送,粗长的肉棍一下比一下用力的在花径里直进直出,蜜穴紧咬着肉棒不放,媚肉层叠,勾裹着粗长往更深处撞去,被情欲晕染的敏感的不行的乳头更是被男人含在嘴里吮吸舔弄。 “啊!啊……啊……啊……恩……啊!”灭顶的快慰让宁潇难以承受,美目更是被操弄的泪眼迷离。宁潇伸手本能的推拒着,泛红的娇躯在男人身下止不住的颤抖扭动,泪水打湿如扇的眼睫,求饶的声音伴随着破碎的呻吟,从她那被云衍吻得娇艳欲滴的嘴里断断续续的溢了出来。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不行了……我不行了……陛下……啊……啊……嗯……”硕大的龟头抵在她花心研磨,宁潇小腹抽出,骤然而起的尿意使她憋涨的难受。 她无力反抗推拒着他的双手,被他握住,顺势与她十指相扣。他将她压在身下,禁锢在自己怀里,仍不断用那巨硕的男根顶撞着她的娇穴,将那粉嫩的花穴操得红肿不堪,不断的往外吐出淫水,顺着宁潇粉嫩的会阴流下,打湿她的屁股,打湿好大一片床单。 他低头吻着她带着茉莉花香的发,蛊惑般的问她:“阿宁,不舒服吗?嗯?” 并不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舒服的她难以承受,腹腔像是有什么东西撑得她全身酥麻颤抖,花壁被他磨得有酥又痒,小穴被他肏得更是又撑又涨,尿意更是越来越强烈。 脚趾蜷缩成一团,花穴翻涌着红浪,吃力的吞吐着狰狞的肉棒,紧致湿软的花壁更是贪婪的紧裹着肉棒吸绞。宁潇紧抓着身下皱成一团的床单,呼吸急促而宁乱,呻吟声中都带着娇弱的哭腔。 水声潺潺,快感一波又一波的强烈侵袭着彼此。云衍低吼一声,扶着宁潇的玉颈将她抱起,使得双臂揽在自己颈脖面对着自己岔开双腿坐着,继而掐着她的细腰又是一阵起伏插弄…… “啊!啊……太深了……啊……啊……肚子……”耳垂被云衍含住,宁潇此刻颤抖的力气都没有,她攀附在云衍身上,感觉肉棒在花穴里涨得厉害,像是要撑破她肚子,穿破她的子宫捅到胃里去。 喘息和娇吟交织在一起,在微弱的灯火中更显淫靡。 身体碰撞的厉害,酥胸摇晃,春水也被搅弄得越来越响。宁潇无意识的张着嘴,小手紧勾着男人的脖子,随着肉棒一下又一下狠猛的抽插,被蹂躏得红肿的花穴更是收缩的厉害,更别说这样的姿势,云衍每一次插入能都磨过她每一寸花壁,插到她最深处的花心…… “太深了!”宁潇带着哭腔祈求着。可她一时也不知,自己是真希望他停下,还是希望他能继续这灭顶的快感,不要真的停下来。 云衍没有停下,反而动作越来越快,按着她的细腰越插越深,他说:“插得深深的,才能将精液射进阿宁的小子宫……” -- 【第叁世丨情劫】第四十二章:邀请 许是体寒的原因,宁潇的身子不易受孕。 宁潇并没有多喜欢孩子,只是她作为南齐的皇后,理应为南齐生下皇长子。 大婚三月有余,长秋宫还未传来皇后有孕的好消息,云衍不急,但一众朝臣们却开始急了。他们各怀心事,却无不建议云衍以皇嗣为重,充盈后宫。哪怕是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宁潇这边,北燕母后传来的家书,也是希望她能有个孩子,稳固两国之谊,以及她的地位。 宁潇本身没有多喜欢孩子,但此时既然“惊动”了母亲,于她而言便不再是是不喜欢的问题,而变成了必须完成的“任务”。 房事上,宁潇从来不算主动,她一直保持着正妻和皇后应有的端庄和矜持,而如今,她却在喝完调理身体的苦汤药后主动邀请云衍,对他说:“陛下,臣妾想要一个孩子。” 软玉温香在怀,宁潇勾着云衍的肩,甚至主动用唇衔住他的耳垂。耳垂同样是他极为敏感的一处,这惹得云衍甚至一僵,呼吸刹那一滞,宁潇便感觉屁股下面抵着自己的那东西更硬了些。 “不急。”云衍低头细细吻着她,像是在品尝一样精美的糕点般舔舐着她的唇,他说了慌,他说:“我并不是很喜欢孩子。” 其实他是喜欢的,如果宁潇愿意,如果她也喜欢,如果可以,他们孕育一双儿女便好。 只是暂且是不能的,宁潇的身体不易受孕,也不宜怀孕。 为了调养好宁潇的身体,云衍暗寻名医,最后找到了华祁。在这之后,宁潇所用的膳食,非但合她的口味深受她的喜爱,但实际都是药膳,用来调养她的身体,固本培元的驱走她体内的寒症。 宁潇同样不知道的是,自己每日都在服用避子汤药,便是她体质不易受孕,却也不是不能受孕,云衍不敢冒险,更何况这避子汤也是华祁斟酌再三定下的方子,除宜入口外,最重要的是不会损伤宁潇的身体。 避子汤的事情,胭脂是知道的。宁潇身份特殊,若是他日发现端倪,或是有人从中大做文章,未免宁潇误会或是伤心,云衍将所做的一切都告诉给了胭脂。 其实他不必说胭脂也看在眼里,这位年轻的帝王,并非是害怕他国嫁过来的王后生下自己国家未来的储君,他只是担心自己妻子的身体。 可这些宁潇都不知道。 母后说他应该给云衍生一个孩子。 王兄说她理应早早生下南齐的储君。 朝臣也都希望他们的陛下能有个孩子。 她不能任性,她要顾全大局。 所以,哪怕云衍说他不怎么喜欢孩子,她始终是要给他生孩子的,而且必须生下皇长子。 她闭上眼,不敢去看云衍那近在咫尺的眼眸,伸出小舌模仿着他以往的动作,在他的薄唇上舔弄。环在细腰的手臂收得更紧,宁潇整个人被迫贴在了云衍结实的胸膛上,这一次她没有表现出本能的抗拒,而是大胆的将那一双软若无骨的柔荑,从衣襟处钻了进去,在那硬挺的肌肤上轻柔的来回抚摸。 “阿宁,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抓住她乱动的小手,压抑着自己被她片刻便撩拨起来的情欲。 她“嗯”了一声,终于睁开眼来看他,因为坐在他的腿上,宁潇比他稍显得高了一些,她用双手捧起了他俊逸的脸,低头再次落下一个深而缠绵的热吻,然后红着脸看着他,鼓足了勇气才说出那一句:“臣妾……想要陛下将龙根插进臣妾的小穴里……” 话说出口,宁潇还在想会不会太过露骨,虽然平时在房事上,云衍也总是引诱着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当她自主说出来,却又怕他觉得自己过于轻佻浪荡。 而她想多了。 她说出口的话,宛如浓烈的春药,令云衍再也无法自持,一把扯去了圆桌上的锦缎,抱起宁潇躺在桌上,俯身便压了下来。 他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要将她吞没,他的吻,远比她的轻尝浅酌要炙热的多,他缠绵的吻令宁潇窒息,同时又令她全身发热发燥,腿心处更是在他压在自己身上那一阵唇齿纠缠你侬我侬时泛出花液…… -- 【第叁世丨空待】第四十叁章:一国之君怎能 一灯如豆,满室馨香。 那是一场酣畅淋漓,抛却了俗世教条的欢爱。 他们喘息着拥吻,唇齿间火热的吻像是一场角逐,你来我往,抵死缠绵,谁都不肯认输。 宁潇勾着云衍的脖子,娇喘着亲吻他同样敏感的颈脖,一只玉手更是将他的衣襟弄得散乱,在他结实的胸前抚摸抓弄。 直到这时,她都还能占有主动权,可挡云衍在花缝里来回摩挲的手指加快了速度,宁潇整个人便软了下来,紧勾着云衍打颤,被他弄得只顾呻吟,更别说云衍往两边强硬的掰开她的双腿,埋首在她两腿之间…… “啊!”湿热的舌头自下往上舔过花缝,宁潇惊呼一声,刹那抖得更是厉害,同时更是震惊于云衍的行为:“那里……那里……不要、不可以……不要舔……啊!啊……啊啊……” 宁潇无力阻止,只觉得那柔软的舌头比起云衍的手指要厉害的多,每一下明明都是轻柔的,却弄得她颤抖不已,一波更甚一波的酥麻更是直冲她的头顶。 那舌灵巧,在云衍吸含着她花瓣似的小阴唇舔弄时,还能在花缝间勾挑,舌尖绕着花珠打圈,不一会儿便弄得她春水更加泛滥。 “为什么不可以?阿宁不是很舒服吗?”瞧着泛滥的花液,听着他舔弄时的淫靡水声,云衍确定宁潇是舒服的,床事本来也就是舒服的,他希望她舒服,能放开去享受,而不仅是在自己身下承欢。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花径里搅弄,搅乱那一池春水,宁潇能够清晰感觉到那粘腻的液体顺着她的屁股缝滑落到她身下。 她捂着红透的脸,听云衍从她双腿间抬起头来,说道:“瞧瞧,阿宁舒服的都流水了,流了好多好多的水……” 他说着,还拿两根手指在宁潇腿间沾满了淫液,拿到她面前给她看。 “不要舔……”宁潇别过头不敢看,双手推拒着云衍复又埋首下去的头,终于忍不住说:“好脏的……那里、那里是小解的地方……” 上一次,她也是这样抗拒。 “不脏的。”云衍上朝时刮过的胡子,到了晚上又长了些许出来,刺刺的。他用那刺刺的胡子亲亲在宁潇大腿内侧剐蹭,弄得她有些痒。说话时,他的手亦是没有停下,在湿濡的花缝中找到那颗敏感的小珠,轻揉慢捻。 云衍道:“阿宁下面水水的,嫩嫩的,香香的,委实诱人极了。” 宁潇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只能继续嘴硬:“不要、不要舔。” 女儿家面皮薄,云衍想着来日方长,今日便不要再逗她了,免得真让宁潇生气了,便顺着她的话说:“好,不舔了。” 说着他低头在那颤抖的粉肉上吻了一下,然后一路往上,吻过宁潇敏感的大腿内侧,吻过她平坦却起伏得厉害的小腹,吻过她扭动怕痒的细腰,吻过她丰满的雪乳,含捏着她胸前挺立的红豆,好一会儿,才继而去吻她的锁骨和如玉的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颈脖。 最后,吻上她的唇。 舌头伸进檀口的时候,那婴儿手臂般粗长的性器也蓄势待发,在洞口摩挲了几下,蹭满了晶莹的花液,腰腹沉顶,挺进穴内。 哪怕宁潇此刻足够湿润,可那花径依旧紧窄非常,褶皱般层层堆叠的媚肉本能的推挤着他朝里抵进的粗长,将他吸绞得即是爽快,却又欲痒难耐。 云衍只好抓住宁潇的脚腕往两边大大分开,以为花穴足够湿润,也不怕伤着了她,劲腰一沉,肉棍挺过曲径直往花心狠一顶戳,只听宁潇弓着背脊呻吟出声,本就紧窄的花穴骤然收紧,差点真将他的灼精吸绞出来。 “真紧。”云衍将宁潇的一双玉腿扛在肩上,抬高她的阴户,使得他一低头就能瞧见她那销魂的花穴被自己的粗长插干的淫乱模样:“无论怎么插阿宁的洞洞,阿宁的小穴都紧得销魂。” 宁潇不明白,云衍一国之君,不但去舔她那个地方,居然还总是对她说……说这样的话! 她想拿脚去蹬他,可这样的姿势她根本使不上力,更何况那肉棒还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插得她双乳都跟着摇晃,一张嘴,说话都是随着男人的动作颠簸的,她只能娇嗔,勉强的骂了他一句:“讨厌!” -- 【第叁世丨空待】第四十四章:画中人 五月初七那一日,正好是休沐日,云衍不必上朝,拥着宁潇睡到天大亮。 许是南齐四季如春,这才让宁潇觉得恍然,原来自己嫁来南齐,已有大半年的时光。 宁潇躺在云衍怀里,并不知他早已醒来,怕吵醒她,便一直拥着她,噙着笑垂眸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玉手抚摸上依旧平坦的小腹,宁潇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这大半年来,宫里宫外都说她荣宠不衰,陛下几乎夜夜宿在她的宫里,谁人都知皇帝对皇后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只是帝后没有子嗣,始终让宁潇受人诟病。大家私下总在议论,看这没有子嗣的皇后,还能抓住帝王的心多久。 从来帝王之爱,都是后宫粉黛三千人,雨露皆均洒,再色衰而爱弛。 似乎大多数人,都在等皇帝的誓言被自己亲手打破,后宫有了新的美人而成为皇后失宠开端的那一天。 察觉到宁潇在摸肚子,云衍似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低头在她发顶吻了一下,然后问她:“肚子饿了?” 倒是没有,但宁潇却点了点头。 云衍起了身,宁潇也准备跟着起身,伺候他穿戴,却发现他只是坐了起来,伸手从旁边的小案上拿了一碟莲子芙蓉酥来。 宁潇刚起床,还有些懵,尚未能反应过来,手里便被他塞了一块精致的芙蓉酥来。芙蓉酥还有些温柔,应是今晨在做的新鲜甜点,瞧着时辰端上来的。 宁潇张嘴咬了一口,还未咽下,云衍那边又递了一杯温茶给她。 她这才回味过来,觉得自己不成体统,瞧着云衍带笑的眼,若不是手里拿着东西,宁潇一时恨不得钻进被子里头去。见她红着脸,云衍又装糊涂的问她:“茶还烫着?阿宁怎的脸红了?” 坏心眼! 宁潇气得大半天都没与他说话。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因为下个月便是母亲的生辰,宁潇老早便在为母亲准备生辰礼,虽然云衍那边定肯定会准备丰厚的生辰礼,但她却想尽一份女儿的心意。 也许是成日在宫中无聊,宁潇跟着秀坊女官学了刺绣,虽然手不如人家自小学习这个的姑娘灵巧,但修上一副心经送给母亲还是可以的。 宁潇还在赌气,既不想理云衍也不想去搭理他,便坐在窗前绣心经。 窗外,是琉璃叶底珊瑚干,一树紫薇立池边。 案前,则是欹红醉浓露,窈窕留馀春的含苞芍药。 这时节,按理说没有芍药。可南齐四季如春,加之云衍下令让所有司农和花匠用心培育,是以除了冬日那几月,宁潇这儿随处可见的便是芍药。便是冬日,温泉池旁也有几丛特意培育出来的芍药。 修了一会儿心经,宁潇眼睛有些乏了,抬头看到芍药,浅笑嫣然。看到芍药,宁潇不免想起云衍,她原以为他不在屋中了,一转头却发现他不知何时让人将文房四宝伺候了过来,对着她和这扇小轩窗,低头走笔。 宁潇放下绣绷,起身走了过去,起初以为他是在挥毫泼墨,写诗作赋,走近一看,才发现他是走提笔勾勒,细细描摹的作着画。 画中景正是那扇小轩窗,和那一树紫薇花。 而画中人却是她。 宁潇是美的,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在北燕时,亦是有不少朝中新贵,风流才俊想要得到她的青睐,亲手绘一副她的丹青小像相送,那些画上的宁潇同样都是美的。 云衍画的她,也是美的,但美与宁潇过往看过的画像都不相同,云衍的画,没有过多表现于她的华贵和近乎张扬的明艳之美,更多的是恬静,是安然,是她眼角眉梢的那一抹旁人总难察觉的温柔。 许是与云衍相处久了,宁潇的本性也暴露出来,并非时刻对他恭顺,她看着他的话,反而抱起手臂“嗤嗤”了两声,佯装怒气的说道:“你好像把我画胖了!” 然而,宁潇没有想到,云衍会说:“皇后也给朕绣样东西,朕的画工或许就能精进不少。” -- 【第叁世丨空待】第四十五章:琉璃灯火 一般休沐日,云衍都是陪着宁潇的,胭脂便默认云衍今日亦是要在长秋宫用膳,便熟练的唤人准备几样云衍喜爱的菜肴。小厨房里,她听刚从偏殿上了解暑的冰酥酪回来的丫鬟羡慕的说道:“我方才去偏殿送冰酥酪,瞧见陛下拥着娘娘,手把手教娘娘写瘦金书。” 长秋宫的丫鬟都是读过书的,况且云衍的瘦金体写的好这件事都从南齐传到了北燕。宁潇一贯是写簪花小楷,并未习练过这锋芒毕露,富有傲骨之气,如同断金割玉一般的瘦金体。 如今宁潇与云衍琴瑟和鸣,相敬如宾,胭脂自然十分欢喜,她正笑着,那侍茶的丫鬟见了她忙走过来说道:“胭脂姐姐,陛下说今日栖梧宫不必备膳了。” “不必备膳?”这也是常有的事,胭脂问道:“陛下要带娘娘去宫外游玩么?” 侍茶的丫鬟摇了摇头,胭脂点点头,嘱咐大家不用忙活,她又看了看那一句焯了水的母鸡和排骨,笑着说道:“这些下了锅的肉菜,就给栖梧宫的大家打打牙祭。” 自然一片叫好。本来后宫之中,妃嫔宫里的当差皆是美差,尤其是皇后宫中。而皇后和宫中的掌事女官又都大方,平日从未苛待、责骂下人不说,时常还有许多赏赐,逢年过节的奖赏更为丰厚。如今他们在皇后宫中当差,旁的宫人都是羡慕的不行。 处理完手上的事情,胭脂便端了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新茶去了偏殿伺候,她来时,帝后二人走笔搁置,已经在那副将画好的仕女图上书完了题词,胭脂并未僭越上前去看那画,否则定然一眼就认出画中之人便是她的公主宁潇。 云衍拿了自己留在长秋宫的印,是以宁潇帮他落款盖章,宁潇接过,刚将印章印在画上,回头想问云衍些什么的时候,唇便被他吻住。 以至于宁潇脑袋一懵,想问什么都给忘了。 这样的场景,宁潇害羞,胭脂却习以为常。她憋着笑,仿若无睹的站在一旁,忽然听云衍吩咐道:“路途稍远,备些小食水果,路上给娘娘垫垫肚子。” “是。”胭脂俯身,正准备倒退出去,又听云衍嘱咐道:“备些蜜饯果酒。” 宁潇晕车晕轿,他都知道。 胭脂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沈晏清。 以往公主每每跋涉千里万里的去找他,只为见他一面,多看他一眼,多在他身旁陪伴些时候,他可知道公主晕车晕轿,可知即便如此公主宁可忍受这样的痛苦,也要去到他的跟前? 不自觉的,便是一声叹。旁的丫鬟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招呼人往马车里多塞几个软枕,让宁潇好坐的舒服些,可丫鬟告诉胭脂,早就备下了,陛下吩咐的。 好在马车行驶的平稳,宁潇并未有有太多不适,胃里起初有些翻涌,但吃了蜜饯抿了些果酒,现在倒也觉得舒适了。 马车不疾不徐往城郊驶去,停下来时,天已经黑了。 马车里点着琉璃灯,宁潇也已经睡了过去,她起初是想靠在车壁上小睡一会,云衍怕她嗑到脑袋,便一直伸着手护着她,护着护着,宁潇便渐渐靠在了他的身上,最后竟然趴在他的腿上睡熟了过去。 胭脂掀帘,准备扶宁潇下马车时,便见着云衍垂着眸,温柔的看着宁潇笑。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眼底是那琉璃灯火,他伸出手指比在唇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退下,想来是不想惊扰到宁潇,一切等她睡醒了再说。 好在,宁潇并未睡的太久,羽扇般的眼睫眨了眨,宁潇怔了一会儿,发现马车停了,便坐了起来。 “到了?”她正欲掀开帘子,手却被云衍挡下。 “道了。”云衍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宁潇以为他要擦手,却不想他招手示意她坐过来些,要用这叠起的丝帕去遮她的眼睛。 云衍道:“下车前,要先将眼睛蒙上。” -- ρO1㈧ù.còм 【第叁世丨空待】第四十六 宁潇知道马车出了城,按理说皇城周边的小镇入夜之后并不算热闹,连带着皇城一起宵禁才是。 可当宁潇蒙着眼睛,被云衍宝下马车,又被他拥扶着往前走时,即便眼前蒙着丝帕,她也能感受到周围的光亮,也能听到周遭都是热闹喧哗的往来之声,仿佛是去到了集市上。 因为看不见,哪怕有云衍扶着,宁潇也是走得小心翼翼。云衍照顾着她,走的很慢。宁潇听声辨别,越来越觉得自己身处集市,因为她听到了许许多多交杂在一起的叫卖声。 可是若是集市,她又怎么会闻到若有若无的芍药花香?芍药花香并不似茉莉栀子浓郁,她既能闻到芍药香,说明周围至少有一片不小的芍药花朵,可又哪有人会在集市上种满芍药的? 宁潇正疑惑着,云衍揽着她停了下来,云衍的手离开宁潇肩膀时,她有些慌张,毕竟深处陌生境地,眼又不可视物。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在虚空中够了一下,方向错了,没能抓住云衍的手。 “别怕。”云衍主动将一只手递给她,他站在她身后,解开了遮住宁潇双眼的丝帕。 宁潇闭着眼睛,感觉到丝帕被人揭去,由于一时没有适应光亮,她别过头,伸抬袖在眼前挡了挡。眼睛睁开又闭上,宁潇再次睁开眼时,抬起的广袖也缓缓放了下来。 “……” 这…… 宁潇的手,滞在半空。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熙熙攘攘皆是盛饰灯影之会,满目繁华皆是流光溢彩银花火树。 “花灯节?”此情此景,像极了宁潇记忆中的花灯节。可在她的记忆里,并未听说南齐有什么花灯节。但眼前这一切,又是确确实实的花灯节,和广陵城的花灯节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不,不对。 宁潇怔愣中从云衍手中抽回了手,她原还想着是否南齐一直是有这样的节日,只是不叫花灯节,而是叫做其它的名字,可 ☆一模一样这四个字忽然就击中她,将她的思绪打散,却又一下子揉作一团。 就是一模一样! 不,一模一样的不是花灯节…… 宁潇四处张望,眼里没有云衍预想的兴奋喜悦,更多的是无措与茫然,他发觉不对,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可宁潇却提起裙摆小跑起来,一面跑,一面张望回看。 “娘娘!”胭脂也瞧出宁潇的不对劲,忙追上宁潇。 “胭脂!”宁潇忽地伸手过来,用力地抓住了胭脂的手臂,有些疼,胭脂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她听宁潇颤着声音,抬手随意指了几个建筑问她:“这里……这里是绾月楼、这里是摘星阁、这楼是临江仙、这……这里……是广陵?” “娘娘……”胭脂起初以为,宁潇是太过高兴,激动过了头。她正想同她解释,却听宁潇先于自己否决:“不,这里不是广陵……” 灯火阑珊,便显得宁潇眼底含着的泪闪闪烁烁。宁潇抿着嘴,勉强的笑了笑,她抬起头往天上看去,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在等眼泪风干,这样便不会哭泣。 “是他吗……”胭脂听到宁潇说:“他将广陵城搬了过来……” 将广陵城搬了过来,只是一个形容词。 但确实是。 云衍将城郊这块临湖的地,近乎是一比一的还原了广陵城花灯街的建筑样貌,更是早早准备了这些形态各异,精致美丽的花灯,将这花灯街装点得美轮美奂,灯如昼里。说是将广陵城搬了过来,也不为过。 “为什么……”宁潇呢喃。 眼前这一切如梦似幻,而她也确实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不喜欢吗?”云衍缓缓走上前来,牵了她的手。宁潇低下头,功亏一篑,一滴清泪从脸颊滑落。云衍皱了皱眉,伸手替她拭去,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如玉般温泽:“不要哭,我准备这些,是想让你开心的。” “我开心的。”宁潇闷闷的说着,泪却流的更凶,豆大的泪珠似断了线的珠帘,一颗一颗砸落。 “开心怎么还哭了呢?”云衍有些急了,只因除了在床上,他从未见宁潇流泪,更何况她哭的他两只手都来不及帮她拭泪,于是只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能用方才给她蒙眼的绣帕来给宁潇擦脸。 “呜呜呜……呜呜呜……我就是开心才哭的,不光开心,呜呜呜……我还很是欢喜……呜呜呜……感动……” 宁潇哭的一发不可收拾,像个摔了跤的孩子,自己胡乱拿手背抹着泪。她瘪着嘴,哭得并不好看,云衍知道自己并不该笑,索性将宁潇抱在怀里,当真像是在哄小孩一般拍着宁潇的背来哄她:“乖,不哭,不哭啊……” -- ρO1㈧ù.còм 【第叁世丨空待】第四十七 那一日,宁潇依偎在云衍怀里,二人倚在摘星楼顶层的秋千架上看着满目的灯火与繁华,周围都是云衍找人着重培育的现下开得正好的重瓣芍药。 眼前阑珊灯火,花开荼蘼,都是她喜欢的,就连眼前人,她也是喜欢的。 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云衍的呢?宁潇问自己,但却没有答案。只是若是说她对沈晏清是一见钟情,那她对云衍便算是日久生情。而沈晏清……她似乎有许久都没有听到亦或是想起过这个名字了…… 起初她从北燕嫁来南齐,觉得心如死灰,以后在南齐她只是皇后而不再是宁潇,却不想云衍将她将死的心又焐热了回来。 晚风徐徐,十指相扣,宁潇笑了笑,把头往云衍怀里埋了埋,问他:“明年这时候,还有花灯节么?” “年年都有。”云衍低缓的声线里满是宠溺,他抚摸着宁潇柔软的发,将她身上的外披往肩上拉了一些,免得她吹了风着凉,他对宁潇说:“你若喜欢,每月七日都可以是花灯节。” 宁潇一愣,“噗嗤”一声笑了,描摹着他手心里的掌纹,揶揄他:“劳民伤财。” 那一晚,宁潇始终没有问出口,云衍为什么要待她这样的好,她既怕问出口来显得自己矫情,又怕得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云衍待他,即是夫君,也如父兄。 林晓知道,旁人待她好,都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是公主,是以敬她,怕她,却少有人爱她。骨肉至亲爱她,却又因为她的身份,不得不利用她。先帝驾崩的早,是以宁潇不知,父君会不会拿她去和亲。可她母后尚在,即便她吃斋念佛,却没有阻止宁潇远嫁,反而是在她出嫁前一晚,同她说:“你是公主,这是你的使命。”要她认命。 而皇兄宁浔…… 宁潇后来再一次醉酒之后,抱着云衍哭的像个孩子,还拿云衍的龙袍擦泪,同他倾诉:“我原以为,皇兄爱我、疼我、原以为他说服我嫁给你,是因为他欣赏你、敬佩你、觉得你会是我的良人……你确实是我的良人,但他当我嫁给你,却并非如此……也并非为了缔结什么两国之谊!他只是……只是想要我手上的兵符……” 宁潇手上的兵符,能够调动北燕最强的军队——银骑。 那是先帝遗诏留给她的。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父皇将皇位留给了宁浔,而银骑留给了我,一方面是希望我们兄妹同心,一方面也是希望我们能够相互牵制。其实我并未牵制他什么,他好好在皇城做他的皇帝,我在外头自在风流的当我的长公主,银骑……我多是用来,帮我追踪那一个人的……可宁浔,他除了皇位,还想要银骑。可他想要银骑同我说一声就好了,偏要将我嫁出去……逼我嫁出去……还拿他皇帝的身份来压我……拿我长公主的身份来压我……” 宁潇后来沉沉在云衍怀中睡去,醒来之后云衍不说,她压根也记不起自己说过的话来,一切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自那之后,宁潇待云衍也如他所求般,不止是君臣,而是夫妻。 花灯节之后,宁潇发自心底的笑容,显而易见的多了起来,心血来潮时,她会跟小厨房里的厨子学做几道简单的小菜,做给云衍吃。她还学会了包馄饨,煮阳春面,是以云衍每回奏折批到很晚的时候,宁潇都会给他端上一碗新鲜出炉的热馄饨或是阳春面。 休沐日时,云衍会带宁潇出宫玩,去骑马射箭,喝酒赌钱,会给她买路边几文钱的木雕、不值钱的绢花,陪她吃路边摊的烤串、臭豆腐。 有一次,云衍还给了糖画摊的老伯一锭银子,让宁潇自己画着玩。那天,宁潇还开心的给云衍用糖画作了一副画像——一只老鼠。她在同他打趣,谁能想到九五之尊真龙天子的云衍,生肖居然是一只小老鼠? 那天晚上回去,贪玩的宁潇差点没被云衍给折腾坏了。 而那只糖画的小老鼠,云衍没舍得吃,插在御书房的笔筒里。可都说他运筹帷幄,他却唯独没有想到御书房里会有蚂蚁…… 糖画被蚂蚁毁了,云衍很是生气,气得宁潇亲亲抱抱都好不了,最后还是将她扑倒干了个爽,才渐渐消气。 -- 【第叁世丨空待】第四十八章:长眠(终) 北燕嫁过来的这位皇后,让南齐几乎所有的女子即羡慕,也妒忌。她们羡慕她能够嫁给她们文韬武略年轻俊逸的帝王,更羡慕她能得陛下专宠至此,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帝王向来多情,没有人相信皇后宁潇能够圣宠不衰。 她们以为,后宫仅皇后一人的仿若只有情爱话本里才有的承诺,总有被现实打破的一天。帝后新婚燕尔,又牵涉两国之谊,自然表现得恩爱。然而时间一长,色衰爱弛,恩宠难回,陛下定会毁诺,后宫早晚都会再有新人。 她们在等,新的美人入后宫的那一天,等皇后荣宠不再的那一天,或是因无子而失宠的那一日。 但她们先等到的,是皇后的薨逝的消息。 到底是红颜薄命,情深不寿。 宁潇死在嫁来南齐第三年的冬天。 那一年,北国雪灾,就连四季如春的南齐,也下了一场窸窸窣窣的雪。原本云衍让大司农培育出来的,冬日里也能在温室里绽放的芍药花,也迟迟没有开放。 宁潇没有等来芍药花开。 她死在初六那一日。 既没等到初七日的花灯节,也没等到云衍从边关回来。 数月前,边关忽起战事,敌国借助黑苗一族的毒蛊,大伤南齐军队。支援的粮草也被截断,加上那年罕见的雪灾,棉服更是短缺,北燕的援军迟迟未到,将士们的战斗环境尤为艰苦。 普通的战争,本不需要陛下御驾亲征,但数年前与黑苗祭司的一战,便是还是太子的云衍打回的胜仗。 边关条件艰苦又伤亡惨重,以曹丞相为首的一帮大臣更是建议,若是陛下御驾亲征,定能所向睥睨,重振军威。那曾为手下败将的黑苗祭司,也会投鼠忌器。 送云衍出城时,云衍将自己的亲卫队留给了她,以护她周全。更是赶在临行前,亲手猎了几只白狐,让人赶制着给宁潇做了一件保暖的氅。 而宁潇,病得突然。事前并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无任何预兆,和云衍道别时,她还答应他:“我等你回来。” 转眼却是病来如山倒,如同一只被折了根茎离了水和土壤的芍药花。 迅速的枯败。 那日她在殿中,只说有些冷,胭脂便一面准备汤婆,一面让人多在殿中添几个火炉。 宁潇窝进被子里的时候,人都在发抖。丫鬟们给她盖了三床棉被,被子里塞了好几个汤婆,床边就有两个火炉,就连丫鬟都被热得里衣好像都汗湿了,宁潇仍是手脚冰凉的蜷缩在被窝里打颤。 御医一直在长秋宫的偏殿里待命,开下的药有没有用都不知道。因为后面宁潇昏昏沉沉,只能强行灌药,而灌着灌着药不是呛出来,就是吐了出来。 水灵一直在哭。他不敢在几个焦急的管事宫女面前哭,就一个人躲在宁潇床后头哭,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他去找了阿无,宁潇远嫁,阿无没有来,他在北燕还有亲人没有找到,他来不来。但水灵和他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水灵能够找到他,只要宁潇需要,阿无始终在她身边。 他让阿无去找神医华祁,宁潇的身子之前在他的调养下,确实好过一段时间。好到他们都以为,宁潇的寒症已经根除,不用再受寒毒之苦。 华祁并不在神医谷,外出云游去了,阿无找到他已然费了好大的功夫,然而华祁却说宁潇无药可救,便是阿无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仍重复说道:“我救不了她。” 他还说:“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若是现在赶去南齐,说不定还能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阿吾赶去南齐,同时帮着华祁一并去了南齐。他拿着宁潇留给他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去到长秋宫时,宁潇已是弥留之际。 她躺在那里,如同一朵破败的芍药,面白如纸,呼吸微无。见到阿无,仿佛是她病的浑浑噩噩时做的一场梦。 她美丽的双眼早已没有往日灵动飞扬的神采,她甚至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她看着阿无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胭脂到底是自小跟在宁潇身边的人,赶忙放下纱帐,让人移了面屏风过来。 宁潇一世美丽骄傲,如何会允许自己这般病容的出现在旁人面前? 宁潇张嘴想说什么,虽然发不出声音,但胭脂仍然能从她的唇形读出,她问的是:“陛下何时回来。” 胭脂的鼻子酸酸的,眼泪就快要憋不住,一旁的翠浓沙哑着嗓告诉宁潇:“陛下已经在路上了。” 她在安抚她,她们都知道她时日无多,那些朝臣也知道。然而没有人告诉御驾亲征的帝王,他的妻子垂危在床。显然那一帮朝臣都觉得,边关的这一仗,远比皇后的性命更为重要。 他们不想让皇帝做选择,便让皇帝没得选择。 为了逗宁潇开心,胭脂还去花房剪了几只未开苞的芍药,插在琉璃瓶里,放在火炉边上,企盼芍药能够开花。 宁潇静静凝芍药苞,看着它迟迟没有开花,喝了药,说想睡一会儿,还说:“等陛下来了,记得叫本宫起来。” 然而缓缓合上双眼,呼吸减弱渐无,沉沉睡去,这双眼便再也没有睁开。 -- 【第叁世丨空待】第四十九章:梦醒 阿凝觉得自己作为一只金乌,最后却被冻死,着实是一种非常屈辱的死法。 宁潇那一世,直到弥留之际,她仍如坠冰窖,深受寒毒折磨之苦,便是神识苏醒,也觉得冷得发颤。是以司命星君来揣着忘川水来找她时,她正泡在玉髓池里暖身。 见司命时,阿凝穿着身水玉色的齐胸襦,淡鹅黄的广袖衫上绣着青凤的尾羽,未绾发髻,乌黑的长发如织女织成的夜幕华端,如瀑般柔顺垂下。 她有些疲惫,是以言行都显得倦懒,气质倒是难得的恬静,宛如莲叶田田中的倚着的一朵睡莲。 司命星君从阿凝面上移开目光,低头瞧了瞧青玉案上的忘川水,颇有些做贼心虚的问道:“殿下这一世过的可还好?” 司命星君私以为,嫁去南齐的那段时光,宁潇至少是幸福的。若非她父君着意叮嘱,说阿凝赶着时间历情劫,是以她这七世情劫的每一世,都注定活不过十七八岁,宁潇大抵还能与云衍共度许多美好时光。 阿凝坦言:“有些遗憾。” 她遗憾的是,云衍待她这样的好,她却也没能好好和他说再见,说好了等他回来,也没有做到。阿凝吸了吸鼻子,或许是觉得有些矫情,她垂眸看着那装在琉璃瓶里的忘川水,语气甚是埋怨:“你每回来得倒快,总感觉是来看我笑话的!” “哪敢呀,小仙讨好殿下您都来不及!”司命星君堆着笑,从袖中掏出一碟芙蓉莲子酥来,这莲子酥是他从下界带上来的,他虽未言明,但阿凝一眼就认出这是她在人间最喜欢的那一家铺子的芙蓉莲子酥。 司命星君看向阿凝,缓缓道:“殿下,有悔,有恨,有怨,有念,才是人生。” 阿凝看着这芙蓉莲子酥,想起这还是她虽云衍微服出巡,像是寻常人家夫妻那样在集市闲逛,偶然发现的一家。既是寻常人家的夫妻,自然便不能滥用特权,是以那一日他们为了吃到这飘香十里的莲子酥,排了好久好久的队。他牵着她的手站在排起的长龙里面,说起许多事。 如她喜欢的吃食,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具体说了什么,她记不清了,只是如今回忆起来,虽有遗憾,那她同他说的那许许多多的事,有许多都圆满了,他都带她做到了。 宁潇宁萧至死都没能都没有摘下云衍的面具,只有阿凝知道,不是不敢,而是她不在乎。 云衍待她这样的好,这样爱她,这样护她,宠爱她,理解她。她也喜欢同他在一起,愿意做他的妻子,做他的皇后,甚至愿意与他白头到老,只是可惜等到了南齐细雪满头的那一日,却没能等到手牵着手真正到老的白头。 他们在一起很幸福,很快乐,是以宁潇只在乎这个人是云衍,而并不在乎云衍面具下的模样。 无论他是美是丑,他都是她的云衍。 阿凝吃了一口莲子酥,味道没变,但她却觉得没有那么好吃了。 她将莲子酥放下,拿帕子擦了擦手,便要去拿忘川水。只是忘川水拿在手里,她看着那琥珀色的液体半晌,还是没忍住问道:“宁潇结局如此,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结局如何,她本不必关心,喝了碗川水,即便心有挂念,也会全忘干净。可看着阿凝水盈盈的眼,他心有不忍,反正告诉她也无妨,遂说道:“宁潇死讯传来,不久之后,北燕太后伤心离世,宁浔在位四十余年,后身体渐衰,遂传位于皇次子宁麒,又三四年后过世。” “沈晏清后来接管了武林盟,除了对入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侵中原的拜月教抗衡,亦为受宦官垢陷的朝臣提供庇护之所,后来西岐、东夷来犯,北燕腹背受敌,他便率领盟中一众侠士,杀敌护国,……柳丝若已在其中。” 司命星君觑了一眼阿凝,见她神色如常,暗自长舒一口气。却听阿凝垂眸问道:“那云衍呢?” -- 【第叁世丨空待】第五十章:意难平 雁回岭一战,两军伤亡皆是惨重,云衍身受重伤,同时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要了黑苗祭司的性命,因此才让南齐军队有了喘息之余地。 边关物资匮乏,是极苦寒之地,撑到援军到来,负伤的云衍被护送了回皇城。一是宫里的条件及御医能够更好的治疗云衍的伤势,二是他答应宁潇要回来,她在等她回来。 可等到云衍回到南齐皇宫,他年轻美丽的妻子,早已下葬。原本是停灵在长秋宫的,可即便这一年南齐的冬天下了雪,却仍不能保存尸身太久,且不知道陛下何日还朝,丞相只得下令将宁潇先于皇陵下葬。 帝后二人令人倾羡的爱情,抵不过生离死别,到头来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云衍死于得知宁潇死讯的第十日。有人说他伤势过重,神医华祁也无力回天,也有人说他是伤心过度,随宁潇一并去了。 终是意难平。 阿凝听了很是难过,若这是在听说书人讲别人的故事,她或许会流泪。可这是在她身上真切发生的事,是她理应受的一世情劫,司命星君又在旁边看着,是以她不能哭。从她在扶桑树上的木屋里醒来的那一刻,北燕与她无关,南齐与她无关,云衍……也应与他无关。 “他好好么?”哪怕阿凝告诉自己,云衍是宁潇的云衍,与她只是陌路人,但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司命星君一句。她知道他死了,但她想知道那样好的云衍,这一世死去,下一世能否平安喜乐,能否和自己所爱的人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司命星君知道阿凝问的是谁,他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告诉她:“他很好。” 好在阿凝并未追问。只轻轻一笑,说了句:“那就好。” 便闭眼喝下了那忘川水。 团团端着新烤好的猪颈肉来给阿凝吃的时候,司命星君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收拾,他轻手轻脚的出来,顺带拉了团团一起,告诉她:“让你家殿下好好歇一歇吧。” 阿凝睡了过去,因为司命星君给她点了甜梦乡的关系,她做了个好梦。 梦见十里长亭,满月如霜,映入眼帘的星河浩瀚与绵延不绝的粉白。风轻轻吹,花影摇曳,长亭尽头一片朦胧之中,不知是谁的身影显得比月还要清冷孤寂。 她满心欢喜,却又不知喜从何来,只是小跑着穿过锦绣芍药,仿佛久别重逢一般奔向他。 她张开双臂,想要像往常一样从背后给他一个拥抱时,那人却忽然转过身来,她看见他的容貌,一个激灵,“噗通!”一声就从扶桑枝上滚了下来,脸朝地摔在了地上。 “痛痛痛!”阿凝一时不知道是揉自己的脑门还是揉自己的胸脯,皱着眉头蜷缩在地上打滚,团团听见动静跑了过来,见阿凝如此赶忙扶她起来:“殿下!您怎么又摔了!” 阿凝不满,威胁她:“把又自去掉!” 阿凝不肯起来,膝盖也摔疼了,她索性就地坐下,让团团给她揉腿。一面揉着自己摔红的额头,阿凝一面嘟嚷道:“我哪里是摔下来的,我分明是被吓得才从树上掉下来的!” 明明是个美梦。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梦里的人,更是绝美。 而她却偏偏给吓醒了。 只因梦中长亭里的美人,不是旁人,正是长生帝君。 “啊!”当真是想起来就脸红!阿凝羞得捂脸:“我怎么能够肖想帝君!” 长生帝君云笙在阿凝眼中,就如同婆娑海里的十二品白莲,只可远观,只可放在心里敬佩、倾慕,是绝计不能染指的,便是想也不可以,想就是觊觎,想也有问题! 其实……阿凝心里清楚,也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喜欢空想。她觉得自己少想那个人一些,就会少喜欢他一些,一直不去想的话,也许就渐渐不会喜欢他了。毕竟,喜欢云笙对于阿凝来言,她觉得注定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 团团没听清:“殿下想吃什么?” 阿凝“嗷!”了一声,拿脚踹她:“团团你怎么就知道吃!” 团团抱着阿凝的脚傻笑:“殿下,灵宝天尊带着他徒弟霁寻君和濯尘君来了!” “来了就来了呗。”阿凝想把脚抽回来,见怪不怪:“还不是来找父君推牌九的。” 团团眼睛笑眯眯的:“殿下,听说霁寻君和濯尘君皆是生了一副比女仙还要好看的皮囊,来都来了,咱们去瞧瞧呗?” -- 第五十一章:阿凝的窘迫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阿凝想着自己历劫归来,理应是要与父君说一声的,便带着团团一并去了云中山。父君这时候,应当与灵宝天尊等几位长辈在那山中扶摇亭中共推牌九。 落地云中山,阿凝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倒不是旁的什么,而是这云中山平日寂静,今日却是热闹许多。尤其是靠近扶摇亭,走几步便能遇到两三个小仙子。阿凝心领神会,想来这些小仙子都是同团团一样,想来看看传说中的霁寻君和濯尘君到底如何俊美。 “殿下。”小仙子们见了阿凝,纷纷乖巧福身,阿凝一路摆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礼。 等到了扶摇亭,因为结界的关系,团团上不去。她抬起头,远远便瞧见亭中站了两抹素白长衫,难掩兴奋的拽了拽阿凝的袖子,红着脸说道:“殿下,那便是两位尊神了!我看见了!” “你连脸都没看见呢?”阿凝提醒她:“至于这么兴奋吗?” 团团道:“就算看不见脸,可这颀长的身形,出尘的气质,还有那比我还要纤细的腰肢,如何看都是俊逸不凡呐!” 阿凝想说:“腰肢比你纤细,不是很正常吗?但凡你一日少吃两三餐,别吃七八顿,腰肢也能纤细起来。” 扶摇亭中,也不知是哪位神君颇为配合的回眸一眼,终是让徘徊在云中山的小仙子们瞧见了这传闻中霞姿月韵的容貌,引得一片此起彼伏的小声惊呼,团团更是激动的捂着脸在原地跺脚。 阿凝觉得,有些夸张,但既是爱美之心,她也能理解。 团团激动的拽着她的袖子咋咋呼呼的说道:“殿下,神君真的好漂亮啊!诚如传言,比许多女仙还要漂亮!” 阿凝心如止水,两位神君是很漂亮,但在她看来却不过如此。 察觉到阿凝兴致淡淡,团团还有些疑惑,阿凝索性告诉她:“你若是见过长生帝君的容貌,也会和我一样波澜不惊。”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自阿凝见过云笙,只觉得这三界之中,天下之大,却是再也没有人能够比云笙生得更好看了。 是以阿凝由衷感慨。 正感慨着,忽然身后一道好听的声音清越说道:“仙子谬赞。” “?!”这声音,阿凝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来!猛然回头,果然瞧见云笙那张俊美无俦,任何美好辞藻都难以形容的容颜。她惊得楞在原地,团团也结巴的说不出话来,主要也是震惊于云笙的美貌。 “参见帝君!”阿凝瞬间反应过来,当下眼歪嘴斜的做了一个鬼脸,且艰难保持着这个鬼脸,故意大舌头的说话,背在后头的手瞬间变了一把扫帚握在手里,扮做是这云中山的扫洒婢女。 团团终于回过神来,匆忙低下头,局促的跟着阿凝喊了一声“参见帝君!”,一时也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阿凝心如擂鼓,想着云笙应当认不出她来,应当是可以蒙混过关的,忙伸手拽了晕乎乎的团团一把,继续演道:“快走吧,逍遥泉的落叶还没来得及扫呢,等会管事仙姑瞧见,又要骂人了!” 阿凝觉得自己分为机智,正准备开溜离开这尴尬之地,却听她父君人在扶摇亭中,声音却中气十足的传了过来:“宝宝来了!” “……”宝宝显然是在叫她,阿凝背对着云笙,是以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这并不妨碍她当下尴尬的恨不得用脚在地上现抠一个逍遥泉来,将自己埋进去。 她父君浑然未觉,还爽朗笑道:“你灵宝爷爷给你带了他府中优昙花制的甜糕,快来尝尝!” 阿凝闭上眼,深吸一口,还想继续演:“殿下?殿下在哪儿呢?” 却不想她父君直接施法,使她身体腾空,飘飘然飘到了扶摇亭中。 紧随其后翩然而至的,还有云笙。 阿凝不再做鬼脸了,放弃挣扎,但兴许是因为她是金乌,生来嘴硬的缘故,心中再是窘迫,她也不忘梗着脖子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对云笙说道:“帝君,我方才若是知道你在身后,便也就当着面夸你了!” 她原是想垂死挣扎一下,希望云笙不要将她与那些诸如团团这样花痴的女仙混为一谈,想着即便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那也是为了旸谷和金乌一组的脸面。 却不想,云笙笑了。 他说:“那你当面夸几句我听她。” 阿凝:“???!!!” -- ρO1㈧ù.còм 第五十二章:小住 是幻听吧? 一定是幻听! 阿凝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云笙,又觉得他神色如常,依旧是一副清冷端方的模样,总觉得方那句“那你当面夸几句本座听听”是自己的幻觉。 一切好像无事发生。 阿凝别过眼,不去看他,因为多看他一眼,她就越难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她乖巧的和扶摇亭中那几位看着她长大的尊神爷爷一一请安。 灵宝爷爷拈了快甜糕来喂她,阿凝嗜甜,欢欢喜喜的就凑了过去,原是习惯用嘴接下,可翘起屁股她才想起,身后还有个云笙!虽说金乌一族秉承了鸟类的习性,长辈投喂小辈,委实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来,可让云笙瞧见了,阿凝总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 她闭了嘴,乖巧的伸出双手从灵宝天尊手里接过甜糕,灵宝天尊慈眉善目却洞悉一切,慈祥的与她说道:“怎的还害羞了?云笙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却也不是内人呀!”阿凝心中腹诽,脸红得愈发厉害,但却怕被灵宝天尊瞧去了心事,只是“嘿嘿”颇为娇憨的笑了两声。 云笙与灵宝天尊都曾受盘古之心点化,难得的因缘使他二人便以师兄弟相称,关系自然是极好的。云笙年纪稍轻,神职品阶却高,故众人也免去凡俗,不必相互见礼,九重天上的神祇,大多自在随意的很。 见云笙来了,低头研究牌面的阿凝她父君颇有些意外的说了句:“长生帝君倒是我旸谷的稀客。” 灵宝天尊也问:“云笙怎么来了?莫不是想与师兄我共推牌九?” “是啊,他怎么来了?”阿凝不敢回头,背对着云笙坐下,一口一口心不在焉的吃着甜糕。然后听到云笙如玉般温泽的说道:“前些时日修行出了点岔子,是以来问乌帝借玉髓池一用。” 玉髓池是金乌一族传承下来的灵泉仙池,虽说有重塑仙骨,清心静气,易筋伐髓的无上功效,可阿凝自幼时起,便只当玉髓池是个温泉池子来泡。 “咳咳咳!”阿凝一听,心里一突,没注意就给甜糕给呛着了。原来孟婆说的是真的?是什么岔子,严不严重?阿凝一面咳嗽,一面担忧着,这是旁边递来一杯清茶,她接过饮下,胸腔里才顺气不少。 “谢……谢……”阿凝回头道谢,才发现递她清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笙!她惊得往后挪了挪屁股,她下意识的想与他拉开距离,以免他听到自己心里的小鹿撞得都要昏过去的声音。 无妄尊神在一旁揶揄:“瞧你将阿凝吓得。” 云笙轻轻一笑,笑得阿凝心头千树万树繁华绽放,他用哄小孩一般的语气问阿凝道:“阿凝怕我?” 他看着她,眼里亦只有她,但阿凝却不敢看他,窘迫的盯着手里的甜糕,憋住了劲这才中气十足的说道:“不怕!帝君面和心善,分外慈祥,阿凝怎会怕的?只是敬仰!对帝君往昔于战场上的英姿,敬仰之情更是如黄河之水般磅礴绵延!” 云笙顿了顿:“慈祥?” “……”阿凝:“也不是慈祥……是……和蔼?” 云笙不语,只看着她,阿凝无疑瞥见他深邃的眼瞳,幸而及时别开了目光,否则差一点就陷了进去。她“嗷!”了一声,彻底不敢看他,这回她面对云笙倒是不结巴了,但却是彻底说错话了,也不敢解释,毕竟多说多错。 元始天尊在旁笑道:“你就别逗她了。” 回到方才的问题,云笙又说:“旸谷乃日出之所,阳气所钟之地,若能小住几日……” 没等云笙说完,阿凝父君便甚是爽朗的说道:“帝君想来便来,本君自然欢迎的很,只是我旸谷处处仙境,满目皆是好去处,帝君小住几日怕是不能够!” “?!”阿凝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怎么云笙就要在旸谷里头住下了?人家说小住几日,他父君还留人家常住? 再看云笙,浅笑如春风化雨:“却之不恭。” 乌帝忙着打牌,看了阿凝一眼,便招呼她:“宝宝,阿爹这里还有要事,便由你带帝君去朝华谷吧。” 朝华谷,那不是她住的地方?阿凝向父君投去惊惧的一眼,然而乌帝眼中只有他的手中的牌,并非发现阿凝的不情愿,还道:“朝华谷离玉髓池近,且是旸谷之中风景最盛之处,你安排安排,就让帝君在你府中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安置吧。” 阿凝:“???” -- 第五十叁章:摔倒 乌帝让阿凝带云深去朝华谷,先安排上住处,灵宝天尊便让自己的两个徒弟一并跟了去,让阿凝顺道带霁寻和濯尘在旸谷里逛逛,四处看看风景,顺道从乌帝的酒窖里般几坛丛云酿来。 阿凝原本还推脱:“我还有事……” 却被乌帝无情拆穿:“你这段时日除了吃就是睡,能有什么事?” 阿凝:“……”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因为历劫行程安排的满当,受的那些情伤也确实让她神魂疲惫,她好像除了吃就是在睡。可父君当着……当着云笙的面说出来,云笙会不会觉得她就是个猪一样习性的懒丫头?阿凝是想解释的,这时候她的嘴又笨了起来,不知道怎样才能不着痕迹的为自己“洗刷冤屈”。 一路上,跟在后头的团团恨不得变作鸟身,才好叽叽喳喳的表露自己此刻的激动与兴奋。 她原以为公主殿下也是如此,却不想阿凝一路沉闷,仿佛幼时被仙夫子罚抄问道卷的模样。 终是霁寻君打破了沉闷,问阿凝道:“阿凝殿下,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想了想:“似乎是在洞灵源的满月宴?” 阿凝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身旁云笙也道:“本座似也在青阳神君那儿见过你。” 他的声音低且缓,无喜无悲,听不出任何情绪,好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阿凝先是一惊,然而不知为何心中空空然有些失落,她否认道:“没、没有吧!帝君兴许是认错了,毕竟、毕竟我长的普普通通……” “普普通通?”霁寻和濯尘对看一眼,觉得这金乌一族的小殿下大抵是过于自谦了,九千岁在天族亦算是年幼,但阿凝还未长成,容貌已然精致,眉眼之间的妩媚灵动更是让人过目难忘,如何就普普通通? 也不是阿凝妄自菲薄,她久居旸谷,不常外出,她娘亲、姨姨、姑姑、莫说是旸谷数一数二的角色美人,在四海八荒更是芳名在外的美人儿。也许是因为年纪小,往常大家夸她,也只说她乖巧可爱,从未说过她漂亮美丽,是以阿凝从不觉得自己生得好看。 阿凝以为自己敷衍了过去,恰时起了风,朝华谷里的梨花树纷纷扬扬的下起梨花雪。 雪白的花瓣翩翩落下,阿凝忍住想要转圈圈的冲动,依旧乖巧端庄的在前头带着路。 路上,霁寻和濯尘难掩心中激动,也少了初见面时的拘谨,争先恐后的向这位难得一见的帝君请教一二。云笙一一回应,并非传言中那边高高在上,难以接近,阿凝听不太懂,毕竟云笙的回答总带了禅意,她向来参不透禅意。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后来路过藏酒的清池,阿凝叫人将酒搬上来,大抵是觉得自己年纪相仿,跟着去到女仙的居所不大合适,霁寻和濯尘便提出要将就送去扶摇亭。就连团团,也被她姨姨的侍女叫去。阿凝平日饮居,都是由团团照料,金乌一族又多半不喜欢吵闹,是以她府中只有团团一名常随,平日需要什么,自然有谷中别处的侍女过来侍奉。 是以如今,阿凝的居所里,只剩下她与云笙,孤男寡女二人。 阿凝平日睡在扶桑树的树屋上,是以主殿一直空着,她想着总不能让帝君委屈住在偏殿,便用法术将本就整洁的主殿又扫洒一番,才对云笙说道:“帝、帝君、玉髓池便在这主殿后头的崖山之下,您便、便在这休息吧,有、有什么需要……和我、不、我明日遣两个婢子过来,听您差遣。” 说话时,阿凝一直低着头,这里明明是她的房间,她现下站在这里却是浑身都不自在。 “不必。”她听云笙淡淡道:“我一个人,清静惯了。” 阿凝不知道怎么接话,但听云笙又说:“讨饶旸谷这几日,有劳阿凝照拂了。” “嗯嗯!”阿凝应声,习惯点头,想着远来皆是客,便是来人不是长生大帝,她也会多多照顾的。可……帝君方才称呼她:“啊?阿凝?!” 虽然她名字就叫阿凝,长辈亲友也都唤她阿凝,可阿凝二字从云笙嘴里说出来,还是叫她好一阵恍惚。恍惚到,她竟觉得他唤她时有着有别于旁人的温柔和亲近。阿凝不禁感慨,她娘亲给她取的名字当真是极好的! 她低着头抿着唇角偷笑,忽然发现眼前白影一晃,抬头一看,便瞧见云笙不知何时来到了她面前,阿凝吓得后退一步,却忘记自己身后既是一小节木台阶,一脚踩空,眼看就要摔个大屁股墩—— 腰间一紧,她被带向一个浅淡的清柏香的怀抱。 -- 第五十四章:丢人 “啊啊啊!”回想起那个怀抱,阿凝的脸依旧红得发烫。她躺在树屋的床榻上,羞得直蹬腿,想到云笙如今与她同住一屋檐,她如何能睡得着? 阿凝捂着脸,翻来覆去如何也静不下心来,想到云笙就宿在自己不远处,甚至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四舍五入,相当于她与帝君同塌而眠,她的脸就红得更厉害了。她知道自己不该想,不该有这样的妄念,但心之所向,亦非她能控制的。 “呼……”阿凝躺在床榻上,透过树屋屋顶的冰魄明纱看着旸谷的星空,她想起躺在自己屋子里头的床上也能看见这样一片星空,阿凝将脸埋进被子“嘿嘿”笑了两声,觉得这样的想法很是浪漫。 “啊!帝君要在这里小住几日,我、我定是有机会常常见到他?”这样一想,阿凝立马从床上跳起来,三两步蹦到柜子前翻找起来:“我明日穿什么衣裳好?粉的,青的,素白的?还是这身绣芍药花的?嗯……那套绣优昙花的裙子在殿中……帝君现在住在主殿,如何能去取呢?” 光是搭配这几日的衣着收拾,阿凝就花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熬得太晚她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她又想起:“父君让我照顾帝君饮食起居,帝君他要不要吃东西的呀?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哎呀……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要知道,无论仙神还是妖魔,修行到了一定境界,是无需饮食的,但却也非不能吃,饮食多半成了一件全凭个人喜好的事情。可阿凝对云笙的了解少之又少,关于云笙的许多事,她也只是在传闻中听闻,并不具备参考价值。 阿凝冥思苦想,最后决定还是按一日三餐备上一些,她想:“我虽不知帝君喜好,但帝君难得来一趟旸谷,我让他多尝一尝旸谷的特色美食也是好的。” 她还想:“旸谷许多美食是外头吃不到的,若是帝君好上一口,说不定……说不定就能尝尝来旸谷了?!” 阿凝又来到许久不用的书案前,翻出了无忧笺,增增减减,将她喜欢的吃食与旸谷中的特色美食一一罗列,等她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终于写完,伸了个懒腰,瞥眼瞧了瞧更漏,这才发现夜已经深了。 “要快些睡!不然明日起身不但脸上浮肿,还会有黑眼圈的!”虽是这般想的,可方才一番折腾,她整个人都精神不少,心里原不该有的妄念也越生越多,她忽然想到:“不然去玉髓池泡一泡?清心静气,放松放松?” 玉髓池,她从小泡到大,并不觉得精贵,全当温泉池泡了。泡玉髓池前,阿凝心情极好的嘬了两口小酒,然后像只鱼儿般在池中畅快的摇曳嬉戏。 只是她没想到,这大半夜的来泡玉髓池的人,除了她,还有她心心念念的帝君云笙。 云笙应是早就泡在玉髓池的清雾当中,坐入定状,阿凝法术没他高,察觉不到他在此处也是自然,只是阿凝几个鱼跃龙门,最后一个冒头从水面上钻出来,正巧就钻在云笙面前。 看见云笙阖眸静谧的面容,阿凝倒吸一口凉气,自然也是呛了好大一口水,她尚未反应过来,自己此时跑还来不来得及,会不会惊扰到帝君,却见云笙缓缓睁开双眸,淡淡然瞧着她,换了一声:“阿凝。” “嗷!”太丢人了! 虽说泡玉髓池两人都是穿着雪白的纱衣,但纱衣太过轻薄,过了水,湿漉漉的裹在身上,跟没关亦是没有区别,更何况自己方才在这里翻江倒海,十分的不端庄!帝君没瞧见还好,可!可怎么可能没瞧见!帝君通天大能,能感知八荒六合一应事物,她怎么就……怎么就这么能啊!怎么方才泡玉髓池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点! 下意识的,阿凝第一反应是变回真身,一只小小的金乌。 她舅舅玉翎仙君说的没错,她根本就不像是上古遗留下来的金乌一族,自小就像是一只鸵鸟,遇到事情只知道躲起来。 阿凝变回金乌,原是想立马飞走的,可她忘记自己身处玉髓池,池水将她的羽毛都打湿了,她真身弱小,根本飞不起来,“噗通!”一声,摔回池子里头,而她的真身是金乌又不是鸭子,自然是不会凫水的,结果就在云笙面前一直扑腾! 阿凝泪流满面,觉得自己方才已经很是丢人了,结果现在更是将人丢到离恨天去了! 尤其是她扑腾半天,最后还是被云笙从玉髓池给捞上来…… -- 第五十五章:她想过以身相许 阿凝恨不得找司命星君再要一碗忘川水,不然她只能从扶桑树上跳下来摔死了! “太丢人了!”阿凝将头埋进怀里,作鸵鸟状,云笙似乎是在她身上嗅了嗅,声音淡淡:“又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就一点点……”阿凝心中如此作答,就像是做了坏事被大人发现的孩子,但转念一想,喝酒?这不就正好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么?于是她在云笙掌心晃了晃脑袋,装作醉酒之后晕乎乎的模样,最后干脆一蹬腿,倒在他宽厚的手掌里睡了下来。 心,依旧在狂跳。 但阿凝想,喝醉酒的人,心跳得也是厉害,帝君应当不会发现才是。 阿凝以为,知道她吃醉了酒,云笙便不会与她计较,顺手将她放在哪个树枝上便好了,是以她才这么无所畏惧的躺了下去,却不想云笙捧着她施施然起身,然后拿一件他的衣裳将她裹了,抱着她进到了屋里。 还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阿凝实在是太熟悉自己枕头里头塞的忘忧草的香味了! 她紧闭的双眼都在颤抖,不知云笙是不是以为她是冷的,正低着头动作轻缓的细细为她擦去羽毛上的水泽。 阿凝的小心脏,此刻着实承受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云笙的动作总算停了下来,阿凝紧绷的脚趾总算能够放松下来,却不像又抽了筋,强忍的很是辛苦。 她全然是不敢睁眼的。但她清晰的听到自己身边,衣料声簌簌,想来是云笙和衣躺在了塌上。 她听到他说:“小丫头喝什么酒?” “唔……我不是小丫头了。”阿凝心里回答:“我都九千岁了……是小姑娘了,不是小丫头……” 但听语气,阿凝觉得帝君并未生气,这便好,她并未打扰到他,惹他生厌心烦便好。 然后她又听云笙说道:“可不是小丫头吗?初见你时,你才……”他似乎略想了想:“本座上一次去群仙宴,好像都是三千年前的事情了吧?” “群仙宴……”阿凝终于忍不住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去看云笙那张好看的脸,她有些感动,眼泪瞬间就涌上眼眶:“帝君记得……他居然还记得……记得我与他第一次相见,便是在西王母娘娘的群仙宴上……” 西王母的群仙宴,每千年举办一次,宴天界众仙饮酒作乐。 像帝君云笙这样的上神,去与不去全凭心情,而一般九重天上的上神,并不喜欢自己出一趟门,就要被一路行礼的排场,觉得累人累己,通常便不去了。而那一日,云笙却偏偏去了。 那一日,阿凝跟着她舅舅玉翎仙君去西昆仑的群仙宴上玩耍,那也是她那个胡闹的舅舅又一次骗她喝酒,拿着霜精盏对她说:“阿凝快尝尝,这青梅汁甚是酸爽可口。”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玉翎仙君自小泡在酒罐子里长大,更是觉得喝酒这等秒事便是要从娃娃抓起,遂在阿凝的记忆里,童年里他总是不遗余力的诓骗着她喝酒。 她喝了杯,觉得确实爽口,尤其是配着炙羊肉一起吃,口感更是绝妙。吃着肉,不自觉就多喝了几杯,再然后就开始飘飘然的想要去如厕。 走着走着,酒劲忽然就上来了,阿凝控制不住,维持不了人形,变成了一只小小的金乌,她想要飞,扑扇着翅膀,却怎么也飞不高,飞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最后伴随着一声响亮的酒嗝,失去意识,径直从天上摔了下来。 正好,就摔在云笙支颐小寐的湖心亭旁。 亦也是云笙施法,抬手将湿漉漉的她从瑶池里给捞了出来。 阿凝一直都记得,记得他那好看到她无法形容的脸,记得他那双比旸谷的星星更好看的眼,记得他掌心的温度,记得他们初见的一切一切,却不知道,原来云笙也是记得的。 她那时不知他的身份,自然也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可他怎么会不知道,金乌一族乃是上古传承下来的神族,她又是金乌一族的公主,神格上的印记以云笙的修为方圆百里他都能感应的到的。 而后来想想,她对云笙除了一见钟情,一往而深之外,还欠他救命之恩。 她也曾有妄念,按照戏文里的故事,英雄救美的结局,通常都是以身相许。 她是真的想以身相许的。 -- 第五十六章:醒来 阿凝想不到的是,她会就这样与云笙同塌而眠。 她原是想等云笙睡着了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再悄咪咪的溜走,可没等到云笙睡着,那一点酒的酒劲上来,她竟先睡着了,且就睡在云笙枕头边上! 阿凝醒来时,还有些懵,瞧着自己房中熟悉的陈设,还以为是自己睡着的时候从扶桑树上掉了下来:“可仔细看,屋顶并没有窟窿呀?” 迷蒙的双眼忽然一愣,她终于想起了什么,“嗷!”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惊慌无措的往四周看了看:“帝君呢?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嗷!我怎么!我怎么就睡着了!” 她慌慌忙忙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踩在铺地的扶桑木上,也没在意自己是什么时候恢复了人形,匆匆去到衣柜前翻找了衣服,简单妆点一番,就跑出去寻云笙去了。 阿凝告诉自己,是父君让她照顾着帝君,并非她难掩心中妄念,以此接近。 这回阿凝没有莽撞,别处寻不到云笙,便来到玉髓池前用灵识探查,她方才感应到云笙便在此处,就听团团在一旁探头探脑,笑容还甚是猥琐的说道:“殿下,你居然偷看帝君洗澡?” 阿凝忙伸手捂住她的鸟嘴,将她拖到一边:“团团你、你、你乱说什么!你若是乱讲话,传出去毁了本殿下清誉,我就把你做成红烧鹌鹑!” 说着,阿凝就将团团拖走,眼见着真是往小厨房走去,团团赶忙求饶:“殿下,团团错了,殿下不要红烧了团团!” “在你眼中,本殿下当真如此凶恶?”阿凝有些失望的叹了叹,松手将团团丢开:“本殿下是来瞧一瞧帝君的膳食,准备的是否妥当。” 团团“嘿嘿”笑了两声,连忙又拉着阿凝撒娇。还怕阿凝嫌厨房热,忙拿手给她扇风。 阿凝在小厨房忙活了半晌,可算是为云笙备好了早膳,她原是想将早膳放在院中,等云笙从玉髓池回来自然能够瞧见,可她在出去时正好撞见了回来的云笙。 “见过帝君!”这一回,阿凝不结巴了,她暗自感慨,可算没丢了旸谷的颜面。 云笙鼻翼微动,像是闻到了香味,目光落在阿凝身上,她低着头,柔顺的乌发间簪了一串紫藤萝的水晶簪,还有一片扶桑叶。 云笙顺手拈去她发间的落叶,阿凝屏住呼吸,终于等到他从自己身边走过,方才舒了一口气,便听云笙淡然道:“一起吃一些吧。” “啊?”阿凝以为自己听错了,倒是团团“好呀!好呀!”竟是比她还高兴的应承下来。阿凝再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拿眼剜了团团一眼,脚底跟灌了铅一样艰难的挪着步子去到了石桌前坐下,硬着头皮给云笙布菜。 “这是什么?” “嗯?”云笙的声音唤回阿凝的神智,她顺着云笙的目光望去:“啊,这是嘎嘣虫!我们旸谷的特色美食,吃起来嘎嘣脆,很是爽口,无论是当主菜还是佐酒,都很是爽口!” 说白了,就是虫子。 阿凝是金乌,自然是喜欢吃嘎嘣虫的,而嘎嘣虫虽为旸谷特色美食,但却金贵的很,除了皇族,寻常人是吃不到的,加之阿凝不常出门,是以不知道原来寻常的神仙,都是不怎么吃虫子的。 “帝君尝尝?”阿凝无知无觉,舀了一勺嘎嘣虫满满当当的落在云笙碗里:“这、这是我亲手做的!” 阿凝目光灼灼,云笙却并未动筷,而是默了一默,反问她道:“阿凝喜欢吃?” 阿凝点了点头,模样甚是乖巧可爱。云笙索性将自己那慢慢一碗的嘎嘣虫放到阿凝面前,后又将那一叠嘎嘣虫挪到她面前,声音温泽:“那便多吃些。” “啊?帝、帝君不吃么?”阿凝还想,是不是帝君不信任她的厨艺,正有些伤神,却听云笙道:“你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阿凝:“……” 呜…… 阿凝更伤神了,果然啊,自己在云笙眼中就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孩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仙,她原以为自己比不过玉檀上神,可如今才知道,哪里是比不过,分明是没得比较便早已溃不成军。 -- 第五十七章:帮忙 阿凝拿着伞,不知是否还要在这里继续等,她捏了个诀,打算问司命星君怎么办,却发现不知是在幻境里法术失灵了,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她无法与司命星君取得联系。 阿凝有些慌了,从飘忽的眼神能够看出来,她不常出门,虽是喜静,却害怕独处,是以才会有团团随侍。如今她身处幻境,自然知道身旁这些人,都是幻境中的幻象而非真人,这与独处无异,她自然是怕的。更何况如今暴雨滂沱,电闪雷鸣,路上黑漆漆的一个行人都没有,她不但怕这轰隆作响的惊雷,更怕黑,更怕四下无人的街道。 阿凝想:“要不……还是去绾月楼里头坐坐吧……” 她害怕,打了退堂鼓,绾月楼里的掌柜和店小二虽是幻象,但看起来好歹是个人,好歹是个遮风挡雨灯火通明的地方。这样想着,阿凝紧张的转过身,想要跟店家说,要不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拿一间房,今晚便在此住下了。然而当她转过身去,前一刻还灯火通明的绾月楼,此刻像是早早打烊了一般,亦是黑漆漆的,了无生气。 这是幻境,不符合常理也是常理。 阿凝不知道的是,现世之中,绾月楼戌时末刻打烊,无论是在幻境之中,还是她历劫的那一世,她都是绾月楼里最后一位客人。看在钱多的份上,她何时肯走,绾月楼何时才能关门。 那一世,初七日,是绾月楼最晚关门的一次。 “真是丢人……我未来是要接阿爹的位置的……是旸谷未来的女帝,要庇佑万民,福泽一方的。”阿凝抱着伞,即便明知眼前一切皆为幻境,黑夜是幻境,惊雷是幻境,却仍不敢往外踏出一步。雷响时,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声音便带了哭腔:“可我……可我居然连打雷都怕……唔……我好歹也是旸谷的公主,上古……哎,上古神族的后裔,哪一个像我这般没用……” 阿凝觉得,天上这雷要是再打下去,她可能就要变作原身,藏匿与房梁哪个犄角旮旯里躲一晚上了。她不知这幻境里,时辰是如何计算的,只是她等了这么久,着实也饿了,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阿凝捂着肚子,着实无比想念脆香脆香的嘎嘣虫。 “好想吃嘎嘣虫啊……”阿凝砸吧砸吧嘴:“嘎嘣虫这么好吃,帝君怎么一口都不愿意吃呢……那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呀……唔……是不合口味吗?可为什么,就只有我做的菜,不合他的口味呢……” “他还说,我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嗯……话是没错,可……可我不想被他当成小孩子呀……”阿凝嘟着嘴,甚是苦恼:“我都九千岁了,在凡间,都是人祖宗辈了,当真是不小了……” 阿凝下巴枕着膝盖,开始胡思乱想。 想的正入神,忽然听到一声似极力抑制,却还是隐有颤抖的一声: “宁潇……” 突如其来的一声,如同惊天一声巨雷,将阿凝吓了一跳,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抬头看向来人,只见来人站在雨幕之中,全身湿透,一身玄衣和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乍一看,像是一个扭曲的影子。 “你……”那个影子,虽看不清容貌神情,但阿凝能感觉到,他正定定看着自己。 看得她有些心慌。 四下无人,他应是在叫她的,阿凝心想:“他莫不就是司命让我等的那一个人?” 阿凝定下神来,这才注意到,那人手中似拿着一支芍药花。 之所以是似乎,是因为芍药本就娇弱易飘零,如今风吹雨打,早就零落的不成样子。阿凝看着那只颓废的芍药,又看了看黑暗中的人影,不知为何,她不怕了,她看着那人站在暴雨之中,看着那人在黑暗中似是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没有来的一阵心疼。 “这么大雨!”阿凝起身,撑开了伞,匆匆走向那人身边,语气是自己都没能察觉的欣喜:“你为什么不带把伞呢?” 阿凝冲进雨里,雷雨声嘈嘈切切。她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冲那人喊道。可当她走到那人面前,将手里撑着的伞,踮着脚分给那人一半,鼻子差点撞上了那人的鼻子,她因惯性往后退了一步又差点摔倒,而被那人伸手揽住腰间带向怀中时,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帝君……?” 不,不对,阿凝即刻在心里否认:“他、他不是帝君,他只是与帝君……有些相似罢了……” -- 第五十八章:沉晏清的幻境 阿凝从裂缝挤入幻境,只见这幻境热闹的像是他们旸谷的集市。虽是夜晚,长街却是花灯琳琅,亮如昼里。 眼前的事物热闹新奇,难免吸引了阿凝的目光,若非她知道眼前这一切,不过是人执念所化的幻境,她定是会好好逛上一逛,淘一些可爱的小玩意带回去。 按照司命星君的提示,阿凝登上绾月楼,在指定的位置坐下。这是一间靠窗的厢房,阿凝去到厢房时,面前已经柳散伍肆捌霖玖肆霖摆好一壶清酒和两样小菜。她自知酒量不好,这次出来又是办正事来的,自然是不能喝酒了,所以便唤小二过来,想让他上壶热茶。 哪里知道,小二虽说是讨好的笑着,说:“客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但阿凝叫他,他确实不动,只是反反复复回应着同样一句话。 阿凝并不觉得奇怪。 她注意到,这茶楼里无论是侍者还是客人,都机械的反复重复着某一个时段的动作。阿凝探出头去,发现街上那些小贩、路人也是如此。他们看起来活灵活现,充满人间的烟火气,但他们的表现就像是戏台上的配角,反反复复表演者那几个特定的动作,说着相同的话。 阿凝观察了一阵,发现那个黄衫女子,来来回回在这花灯街上都走了五六遍了。而那蓝衫男子,则也是走了七八遍。阿凝瞬间明白:“这个幻境,并不高明。” 也并不需要多高深的术法,这个幻境太过于简陋,很容易就发现了破绽。而高明的环境,则是很难让人察觉。 “司命让我等一个拿着粉芍药的人……”阿凝探头张望,看了许久,看得眼睛都被花灯晃得有些疲累,都没在这街上瞧见一个手拿芍药的人。或者说,这花灯街上她就没看到过一个真正的人。 这样干等着,等了这么久。阿凝也确实无聊的很。见掌柜的又再一次走过她身边,阿凝一时也忘了,这掌柜的并非真人,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是什么时辰了?” 阿凝并不清楚这幻境里的时辰,也找不到更漏,下意识的找人一问,她原以为掌柜的不会回答,只会反反复复的说着那句:“客官您吃好喝好。”这么一句台词,却不想这句话却是在幻境主人设置的情境当中,她误打误撞触发了掌柜的回应。 或者说触发了这个幻境里某一段剧情。 “刚到子时。”掌柜的出乎意料的回应道,阿凝有些意外,思索着自己应当如何做,才能继续触发剧情,只见掌柜的又叫来小二来关窗:“姑娘,这么大的雨,可需要小的关窗,免得吹了风,着了凉。” “下雨?”哪里下雨了?阿凝看向窗外,回头的一瞬间外头打了个震耳欲聋的响雷。阿凝轻呼了一声,她害怕打雷,便是在这幻境里头,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她也有些害怕。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果然,窗外暴雨如注,一片雨幕。方才还热闹的长街,人群不知往何处散去,沿街的商贩也都不在了,只剩下零星几个因为暴雨而来不及收拾的摊位。还有那些被风吹灭,被雨打湿,在夜里摇摇欲坠的花灯。 “下这么大的雨,那个人会来吗?”风带着雨水冰凉的湿意吹了进来,阿凝“啊啾”一声打了个寒颤,她搓了搓手臂:“不知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掌柜的那儿又有了反应,对阿凝说道:“大约还要等上半个时辰吧?” “你知道?”阿凝挑眉,她注意到掌柜的手上拿着一支金簪,做工精细,看起来很是精贵的模样。 掌柜道:“客官自己说的,说今日要在这里等一个很重要的人,若是过了子时,今日过去,那人还不出现,您便不等了。” “这样啊……”阿凝复又坐了下来:“司命说,只要我二人见上面,幻境便会消失,那还有半个时辰,那个人……会来的吧?” 大抵是触发了剧情,是以小二给阿凝上了一壶热茶,阿凝喝着茶,坐在窗前听雨声。 兴许是独自等待太过无聊,阿凝手托着腮,居然坐着睡着了,头点了点,阿凝手滑了一下惊醒,竟发现眼前竟不是她方才等人的厢房,而是站在绾月楼门口,面对着一川雨幕。 掌柜的递给她一把伞,问她:“客官,天色已晚,又是暴雨,不然您就在此处歇歇脚吧?” 阿凝心想:“我不是在等人吗?如今过子时,人是没有等到吗?” -- 第五十九章:久别重逢 阿凝拿着伞,不知是否还要在这里继续等,她捏了个诀,打算问司命星君怎么办,却发现不知是在幻境里法术失灵了,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她无法与司命星君取得联系。 阿凝有些慌了,从飘忽的眼神能够看出来,她不常出门,虽是喜静,却害怕独处,是以才会有团团随侍。如今她身处幻境,自然知道身旁这些人,都是幻境中的幻象而非真人,这与独处无异,她自然是怕的。更何况如今暴雨滂沱,电闪雷鸣,路上黑漆漆的一个行人都没有,她不但怕这轰隆作响的惊雷,更怕黑,更怕四下无人的街道。 阿凝想:“要不……还是去绾月楼里头坐坐吧……” 她害怕,打了退堂鼓,绾月楼里的掌柜和店小二虽是幻象,但看起来好歹是个人,好歹是个遮风挡雨灯火通明的地方。这样想着,阿凝紧张的转过身,想要跟店家说,要不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拿一间房,今晚便在此住下了。然而当她转过身去,前一刻还灯火通明的绾月楼,此刻像是早早打烊了一般,亦是黑漆漆的,了无生气。 这是幻境,不符合常理也是常理。 阿凝不知道的是,现世之中,绾月楼戌时末刻打烊,无论是在幻境之中,还是她历劫的那一世,她都是绾月楼里最后一位客人。看在钱多的份上,她何时肯走,绾月楼何时才能关门。 那一世,初七日,是绾月楼最晚关门的一次。 “真是丢人……我未来是要接阿爹的位置的……是旸谷未来的女帝,要庇佑万民,福泽一方的。”阿凝抱着伞,即便明知眼前一切皆为幻境,黑夜是幻境,惊雷是幻境,却仍不敢往外踏出一步。雷响时,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声音便带了哭腔:“可我……可我居然连打雷都怕……唔……我好歹也是旸谷的公主,上古……哎,上古神族的后裔,哪一个像我这般没用……” 阿凝觉得,天上这雷要是再打下去,她可能就要变作原身,藏匿与房梁哪个犄角旮旯里躲一晚上了。她不知这幻境里,时辰是如何计算的,只是她等了这么久,着实也饿了,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阿凝捂着肚子,着实无比想念脆香脆香的嘎嘣虫。 “好想吃嘎嘣虫啊……”阿凝砸吧砸吧嘴:“嘎嘣虫这么好吃,帝君怎么一口都不愿意吃呢……那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呀……唔……是不合口味吗?可为什么,就只有我做的菜,不合他的口味呢……” “他还说,我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嗯……话是没错,可……可我不想被他当成小孩子呀……”阿凝嘟着嘴,甚是苦恼:“我都九千岁了,在凡间,都是人祖宗辈了,当真是不小了……” 阿凝下巴枕着膝盖,开始胡思乱想。 想的正入神,忽然听到一声似极力抑制,却还是隐有颤抖的一声: “宁潇……” 突如其来的一声,如同惊天一声巨雷,将阿凝吓了一跳,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抬头看向来人,只见来人站在雨幕之中,全身湿透,一身玄衣和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乍一看,像是一个扭曲的影子。 “你……”那个影子,虽看不清容貌神情,但阿凝能感觉到,他正定定看着自己。 看得她有些心慌。 四下无人,他应是在叫她的,阿凝心想:“他莫不就是司命让我等的那一个人?” 阿凝定下神来,这才注意到,那人手中似拿着一支芍药花。 之所以是似乎,是因为芍药本就娇弱易飘零,如今风吹雨打,早就零落的不成样子。阿凝看着那只颓废的芍药,又看了看黑暗中的人影,不知为何,她不怕了,她看着那人站在暴雨之中,看着那人在黑暗中似是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没有来的一阵心疼。 “这么大雨!”阿凝起身,撑开了伞,匆匆走向那人身边,语气是自己都没能察觉的欣喜:“你为什么不带把伞呢?” 阿凝冲进雨里,雷雨声嘈嘈切切。她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冲那人喊道。可当她走到那人面前,将手里撑着的伞,踮着脚分给那人一半,鼻子差点撞上了那人的鼻子,她因惯性往后退了一步又差点摔倒,而被那人伸手揽住腰间带向怀中时,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帝君……?” 不,不对,阿凝即刻在心里否认:“他、他不是帝君,他只是与帝君……有些相似罢了……” -- ρO1㈧ù.còм 第六十章:沉晏清的执念 除了样貌与云笙有几分相似,在阿凝眼中,沈晏清与云笙是全然不同的。她一眼就分辨了出来,至少云笙在她的记忆中,一贯无喜无悲,一派淡然,如何也不会露出眼前之人这般……浓郁的忧愁。 沈晏清眉眼与云笙尤其的像,但神色却是十分不同,他的眼神,仿若丛极渊下的葬龙海,深不见底的幽暗,与其对视,都觉得寒冷压抑,似乎是被荆棘超绕着,拉扯着一并坠入无底的黑暗深渊。 阿凝害怕这样的眼神,她本能的躲避,然而那样悲伤的情绪却在对视的那一眼中传染给了她,她觉得心尖上没由来的酸酸的,莫名的有些想哭。 “宁潇……”那人伸出手,是想扶住她,可撞向她的眼神,那伸出的收便尴尬停在雨中。阿凝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为了躲他,往后退了两步,这便又让那人无遮无挡的立在暴雨当中。 “你……你别碰我……”阿凝声音小小的:“别、别动手动脚……” 这样说着,她握紧伞柄,有些拘谨的走到沈晏清面前。 短暂的沉默,阿凝低着头,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的目光瞬也不瞬的落在自己身上,她颇不自在,便拿背对着他。她听到那人颤抖的声音,难掩欣喜的说道:“你……等很久了,是不是?” “是等了很久。”阿凝不爱说谎,如实答道。 “对不住……我本来、本来未时便出了门,只是……”沈晏清欲言又止,他不知如何同宁潇解释,每次他明明有所行动,但眨眼之间一切又将回到原点。他知道他说什么,她都是信的,可这些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是……沈晏清觉得这许多年,他都过的很是荒唐。尤其是……尤其是宁潇远嫁和亲,他知道她不愿,知道她一定是想让他带她走,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都是做不到的。他一直懊悔,为什么初七日自己不能赴约,不能赶去广陵见他一面,为什么他同样很努力了,却到底去不了广陵,去不到她的身边。 哪怕是命运捉弄,终究也是他的错,是他没能赴约,是他将宁潇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沈晏清也是后来才知道,初七日那一天,宁潇一直都在等他,她相信他会来,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和信念,一直在这绾月楼里等她。可她到底没等到他,却因为生来的骄傲和心如死灰的失望,不许丫鬟们告诉他她等了那样久,更不许胭脂告诉他,她正是那一晚受了凉,本就娇弱还未完全将伤寒养好的身子自那一晚病的愈发严重…… 心里百转千回,五味杂陈,最后沈晏清抿嘴苦笑,只对阿凝说道:“本来未时便出了门,却不想发生了些意外。” 若是宁潇,不会生他太久的气,她总是当时很气,但最后率先讲合破冰的人也是她。 阿凝并不生气,她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等他赴约。礼貌的笑道:“没事。” 阿凝笑起来很好看,浅笑时亦会不自觉的露出虎牙,梨涡更是显得俏美灵动,宁潇与她亦是一样。是以,沈晏清看她,便是在看宁潇。他伸出手,替她拨开额前打湿的发,阿凝强忍着,这才没有后退的动作。她垂着头,见沈晏清有些局促的转动着手里的花枝,语气里满是遗憾的说道:“这芍药原是打算送给你的,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只是……” “没关系。”阿凝从他手里接过芍药,想着她既然与他见了面,那应该是了解了这人的执念,那这幻境何时能够结束。还有一事她想不明白,为何沈晏清的执念能够幻化出一座城来,却幻化不出等他的那个人?她甚是好奇,父君叫她不懂就问,是以她着意问一问司命。 好歹她看过那么多的戏文,阿凝顺着剧情发展自行演下去,信手拈来:“你送我的,我都喜欢。” 阿凝想,宁潇什么都不缺,见惯了琳琅珠宝,但她喜欢沈晏清,自然他送什么,她都是心生欢喜的。就像她喜欢云笙许多年,哪怕云笙随手在路边摘一朵野花送给她,她应都是开心的。虽说,她连这么个机会都没用,但想想也是开心的。 这话果然有用,阿凝话音刚落,怔楞在她面前的沈晏清眼里忽然有了光,像是极不易察觉的火星子,顷刻间便烧得燎原。 与此同时,在一瞬间,骤雨忽停,漆黑的夜也瞬间被点亮。 阿凝眯起眼睛,骤然间还有些不适应,待她眯着眼睛去看,才发现,顷刻间,长街又是花灯如昼,人来人往声鼎沸。 微风吹过熙熙攘攘的热闹灯街,红绸舞动,姻缘牌下坠着的铃铛清脆作响,伴随着那一场雪一样的花雨,悠悠扬扬。 -- ρO1㈧ù.còм 第六十一章:命中注定 阿凝喝了忘川水,且这一次的忘川水是孟婆着意熬制,是以她对宁潇那一世全无印象。只是她看着眼前的沈晏清,不知为何,她对他的悲伤欢喜,似乎有种感同身受的共情。 他对她,无不表露着失而复得的惊喜,以及手足无措的小心翼翼。 说实话,司命星君只让她来赴约,说沈晏清的执念,是没能在初七日赴宁潇的约,可如今她已与沈晏清相见,幻境却并未解除,阿凝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该有何应对之策,只能顺其自然。 手里的伞被沈晏清顺势接过,阿凝一时便不知手该往何处放,更没有想到沈晏清会伸手过来牵她的手。她与沈晏清并不相熟,自然是下意识的抽回来了手,且将他的手甩开,她后退一步看向他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登徒子。 “我……”沈晏清眼里的光黯了黯,随即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你莫怕,我、我只是想探一探,你能不冷。” 阿凝有些窘迫:“我不冷的。” 沈晏清生硬的“嗯”了一声,然后问她:“等这么久,饿不饿,要不要吃碗馄饨?” 阿凝是有些饿,毕竟她在绾月楼,并没有触发上菜的剧情,紧靠着那两碟糕点,并不能填饱肚子。遂点了点头,说:“好。” “只是不知,这幻境里的混沌,能不能吃得饱……”阿凝心有疑惑,拿着那支破败的芍药跟在沈晏清身边走着。说来这幻境也很是神奇,她不过随着沈晏清走了一段路,手中那支破败的芍药,竟泛出粉白色的荧光,如织女织出霞光一般,一点一点将又将层云叠锦的花瓣织了出来。 “到了。” 等到了街边的馄饨小摊,阿凝手中已然是一支欹红醉浓露,窈窕留馀春的新折芍药。 大概是怕凝嫌脏,沈晏清从怀中掏出帕子,替她擦了长凳才请她坐下。阿凝没坐过长板凳,不知要坐在中心处才会平衡,她坐在左边,长凳失衡,她险些摔倒,幸得沈晏清伸手摁住另外一边。眼见沈晏清顺势坐下,阿凝便往中间挪了挪屁股,沈晏清当她还在生气,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走到她对面坐下。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沈晏清凝着阿凝,阿凝不知,沈晏清看她时,是将她当做真正的宁潇,还是抚慰自己的幻象,也不知他后来的说辞是同真正的宁潇解释,还是同宁潇的幻象倾诉,只听他道:“你合该是气我的,就连我也是恼我自己的。” 沈晏清告诉‘宁潇’:“那天我说要带你吃馄饨,可到了镇上天色已经很晚了,那家馄饨早早收了摊,我想你一路颠簸,自然很不舒服,喝点热汤也是好的,且我既然同你说了要带你吃馄饨,自然是要做到的。” 是以那一夜,他见柳丝若用了药之后,情况好了不少,且终于安稳睡去,便找掌柜的借了厨房和食材,亲手给她做了一碗混沌。 只是那碗馄饨,如同他亲折的这支芍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送不到宁潇眼前。 沈晏清说的那些,诸如端着热馄饨,明明是去敲的宁潇的房门,但推开房门,他进入的却是柳丝若的厢房,手里的馄饨也变成了铺着药渣的空碗,反复多次亦是如是,仿佛一个冗长的宁人窒息的梦魇,被反复捉弄。 阿凝算是听明白了,捉弄沈晏清的是司命星君,是他所书命格之事,换言之,是命运。 沈晏清此人,一生的大致经历身边重要的人或事,和容易出现分岔路的选择,理应按照命格所书来走,也必须是。相当于是戏台上的戏子,喜怒哀乐必须按照戏文上的故事来唱词。可沈晏清这里失了控,他的想法选择与命格簿上相悖,就如同是一个傀儡,忽然间有了自主意识,不受傀儡师操控。 可注定的命运无从更改,即便傀儡有了意识,他仍是一个傀儡,仍要被傀儡师手中的提线操控。命格簿就是傀儡师手中的线,提线不在乎傀儡的想法和感受,只遵从傀儡师的指令。 如此想来,阿凝对沈晏清深表同情。 她听明白了,沈晏清是喜欢宁潇的,可司命写的故事里,只是宁潇喜欢沈晏清,青梅竹马,爱而不得,最后心死远嫁。而沈晏清与她,明明是两情相悦,却要硬生生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爱而不得,独自伤怀,甚至为此病入沉疴。 清醒的他,无能为力的他,在反反复复被修正的剧情里被折磨的快要疯魔的他,实则比宁潇更为心伤,甚至于绝望。 -- 第六十二章:破梦 长街不算长,宁潇与沈晏清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片烟轻琉璃叶,开得正荼靡的锦绣芍药。 阿凝看着那片芍药,听背后沈晏清有些苦涩的说道:“宁潇,以往无论我身在何处,你总是能够找到我……也正因如此,才让我一直有种不切实际的错觉,似乎这一辈子我们都不会真正的分开,你也永远都会陪在我的身边。” “只是我那时不明白,你若不来寻我,以你我的身份,我们之间便是彻底断了联系。”他顿了顿,声音里有了颤意:“若只是音书长绝,至死不见,我知你荣华富贵,长命百岁乐此一生便也罢了,可你最终年纪轻轻便客死异乡,草草下葬……” 客死异乡,沈晏清果然在意宁潇嫁去南齐和亲之事,只是从他话语里咬牙切齿的恨意里,阿凝发现,沈晏清觉得自己对不住宁潇是一回事,没能赴约惹她伤心是一回事,但却以为宁潇和亲,是圣意不可违,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是被逼出嫁。 “你误会了。”阿凝打断他,方才在云头上,司命和她说起过,宁潇那一世的结局。她告诉沈晏清:“荣华富贵,宁潇并不稀罕,你以为,宁潇远嫁和亲,是受天子与朝臣逼迫?” “宁潇生来任性倔强,她远嫁南齐,虽遂了众人的意愿,但却是她自己的选择。”哪怕没了记忆,仅是从司命星君那儿听来的故事,说起来时,阿凝却自然而然的与宁潇共情起来:“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她若不嫁,你会娶她吗?她追在你身后那么久,你有等过她吗?青梅竹马,说起来让人心生欢喜,可她爱了你这么久,你对她有过承诺和回应吗?” “你什么都没有给过她。”阿凝摇了摇头,回身看他:“人心都是肉长的,心会疼,也会死。宁潇一生不长,却喜欢了你那么久,一腔孤勇的坚持是没人能懂的孤独,但她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如何能捱过这样漫长无望的岁月。” 沈晏清全身发冷,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伴随着他眼瞳里忽明忽暗的光,眼前的芍药在风波里摇曳的厉害。 幻境开始松动,想必和沈晏清此时起伏较大的情绪有关,阿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宁潇远嫁,是因为她对你已经不再心存幻想,她心伤即死,原以为余生便也就这样了,不会再像爱着你一样再去爱另一个人,是以才无牵无挂的完成了她作为一国公主的责任,那是她唯一一次,不那么任性。” 哪怕命中注定他要负宁潇一片痴心,是沈晏清自己也不能控制的,可他有地方对不住宁潇,就算宁潇长命富贵,他也是对不住她的。阿凝轻叹了一声,目光平静的说道:“你误会的事,这是其一。” “其二,宁潇虽然红颜薄命,但却并非是嫁去南齐,心有委屈不快乐。相反,她过的很好,在南齐的那几年,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真正的感受到快乐。” “你是不是也以为,宁潇是嫁给了她不爱的人,终日郁郁寡欢含怨而终?”阿凝自觉对沈晏清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残忍,可这显然是消除他执念唯一的方法。她告诉沈晏清:“不,宁潇与云衍是两情相悦,若非天命,宁潇注定早亡,他二人应是可以白头到老。” 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凝的心忽然疼得有些厉害。她皱了皱眉头,面色有些发白。 “不……不……不是的……”沈晏清捂着头,呼吸欺负的厉害,幻境里也刮起了大风,吹得花灯摇摇欲坠,忽明忽暗。阿凝说出来的真相,无异于残忍的揭开他的疮疤,他不可置信:“她爱的是我……是我……” “她原本爱的人确实是你。”阿凝‘火上浇油’:“可你如何待她?她焐不热你的心,但云衍却温暖了她的心,云衍待她哪里都好,她喜欢上云衍,是迟早的事情。” 大抵是太过共情,阿凝眼底一片水泽,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平静的对沈晏清说道:“就像……你喜欢她、不,就像你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也是迟早的事情的一样。这世上,在没有一个人像宁潇那样爱着你,待你好一样,这世上也再也没有人能像云衍一样,更爱宁潇,待她更好,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 第六十叁章:帝君下厨 幻境逐渐迸碎,见阿凝毫发无损,神色如常的出来,司命星君迎上去时暗自松了一口气:“办妥了?” “办妥了。”阿凝点头:“沈晏清……消失了,好像变成了一点星光,融到天河里去了。” 并非比喻,而是陈述,司命星君点点头,没告诉阿凝沈晏清乃是云笙帝君一滴心血所化,死后这滴心血自然是要回归到云笙心尖上去的。 “阿凝殿下还好么?”即是关切,也是试探。阿凝摆摆手,只道:“还好。” “殿下帮小仙解决了个大麻烦,小仙请殿下吃酒如何?”司命星君赔着笑,想来还是为了哄阿凝开心。阿凝摆摆手,兴致恹恹,想起云笙时,面上却又红润起来:“不了,父君让我照顾帝君饮食起居,这会儿应当要准备晚膳了,团团他们几个平日里懒散惯了,我得回去盯着,免得出来岔子帝君怪罪。” 她想的周全,说的恳切,一颗心不知不觉竟有全都回到云笙身上,自然窥不见心中有愧,一脸见鬼的表情。 告别司命星君,阿凝自己腾云走了,瞧着那一团白云消失在绮丽的霞光中,司命星君眯了眯眼,有些好奇,更有些疑惑:“奇怪,殿下定是见过了沈晏清的样貌,却没有想我打探的意思,奇怪,真是奇怪。” 沈晏清的容貌与云笙帝君有些相像,放在人间也是谪仙之姿,只是仙神与凡人之间,云泥之别犹如天堑,自是做不得比较。 司命星君心想:“莫不是这三世情劫,已然让殿下悟出些许道理,且无论那沈晏清是否像帝君,又有几分像帝君,在她看来,二人早已缘尽,像或不像,是与不是,总归与她再无干系。” 司命星君是倒高估了阿凝,阿凝并未有这样高的觉悟,她初见沈晏清时,是觉得那人的样貌有些像云笙,尤其是眉眼之间,可她觉得,这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她心念着云笙,是以看到眉眼略有些相似好看的人,都觉得像他,然而仔细看来,却也都是不像的。毕竟云笙,三界六道,举世无双。 阿凝匆匆回到朝华谷,便见团团在洞口外扑蝴蝶,阿凝气的拿手里的芍药花砸向她:“团团!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不听我的话在厨房里看着,竟在这里偷懒?” “殿下!”团团接住芍药花,扑到阿凝面前,笑嘻嘻的解释道:“团团也想在厨房,想亲近亲近帝君……嘿嘿……可是帝君不让团团帮忙,且将大伙都支开了。” 阿凝“啊?”了一声,有点弄不明白:“帝君一个人在厨房?他在厨房干什么?” “做饭呀!”团团一脸天真:“在厨房除了做饭,还能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是在做饭!”阿凝扶额,绕过团团快步走向厨房:“可帝君为什么要自己动手亲自下厨呢?是膳食准备的不合心意吗?不好吃他可以跟我说呀,想吃什么也可以跟我说呀,我……我虽然不怎么会做菜,但我可以找人张罗呀!” 阿凝还没回到自己府中,便已闻到了飘香,肉香混着葱花香,虽闻不出是什么菜式,却已让人食指大动。 阿凝的肚子,也很是配合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推开门扉,绕过小山石走过去,阿凝正巧碰见云笙端着两碟菜从小厨房里出来,再看向庭院中的石桌,上头也已摆好了饭菜和碗筷。 “帝君……”阿凝泄气,她来晚了。帝君都做好了三菜一汤,两荤一素了。她对他的照顾,显得既不诚恳也不用心。 云笙看她一眼,继而走向石桌,将手里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的两碟荤菜放下,对一副打算认错模样的阿凝,很是随意的说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本座做了蒜香排骨和蜜糖鸡翅,过来尝尝。” 阿凝受宠若惊。 “蒜香排骨和蜜糖鸡翅,我都可喜欢吃了!”她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一脸高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才觉得有些失仪,但窥一5眼云笙,他好像并未在意。 阿凝说的并非场面上恭维讨好的话,这两道菜,她确实爱吃,云笙赶巧做了这两道菜,她便自然而然的以为是云笙爱吃,心想:“没想到我与帝君之间,也是有共同爱好的!” 共同爱好,便是这蒜香排骨和蜜糖鸡翅。 阿凝想:“找机会我一定要和厨娘学学这两道菜,以后有机会……” 想到这里,她神色暗了暗,随即将头低下,轻轻一笑。笑自己傻:“哪有什么机会……” -- 第六十四章:苏恒 阿凝没想到的是,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不染红尘的神君,会亲自下厨,且做出的菜肴,客观来说也是十分的美味。阿凝不禁心生挫败,她原是想慢慢的不去想他,渐渐放下他,而他却忽然来到旸谷,使得她不但不能不去想他,还控制不住的 越来越喜欢他。 尤其是……云笙做的蒜香排骨和蜜糖鸡翅真的是太好吃了! “呜呜……”阿凝心中哀叹,只觉得自己不争气,和云笙这般近距离的坐在一起,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心中更是一时喜,一时又忧。 阿凝闷头吃着饭,眼前却总也忍不住的老往云笙身上瞟,一不小心对上云笙如画的眉眼,阿凝吓得被饭粒卡住了嗓子眼,忙拿广袖挡着脸,咳得很是窘迫。 “阿凝!阿凝!” 阿凝好不容易缓过来,便听有人一面跑来,一面大声唤她。人未至,声先到,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与她也算是一同长大,没少带她偷鸡摸狗,又总惹得她被娘亲禁足的苏恒。 苏恒真身是一只玄鸟,乃是北海水君的家的二皇子,与阿凝算是远亲。 原应居于北海幽都之山,但他娘亲若水夫人生他的时候是早产,苏恒生来就娇弱,既受不得北海寒潮风冷,亦受不得幽都凶煞之气,因此苏恒自小便被若水夫人养在旸谷。说起来,苏恒如今体魄强健,也是玉髓池泡出来的功劳。 体魄养好之后,苏恒顽劣的本性便暴露无遗,北海水君为了约束他,便送他进入三清境读学。如今正是假日,苏恒会来旸谷并不稀奇。 阿凝见他,随意的很,摆摆手示意她能听见,叫他别再吵闹,再转身时云笙递过来一杯清茶。阿凝心里起伏的厉害,以至于接过那茶时紧张的不小心碰到了云笙的指尖。 有些凉,她这样想,但自己面上却是烫的厉害。偷偷看一眼云笙,他依旧神色如常,如同玉雕的神像。 苏恒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兴奋道:“我闻着香味来的,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绕过小山石和那一幕幕紫藤花,苏恒见到云笙,没认出他来,往阿凝身边一坐,还插着腰调侃:“阿凝,你啥时候背着我在家里养了个漂亮男人?!” “噗!”苏恒鸟嘴里说出来的话,着实惊悚,阿凝一口水差点喷在了苏恒脸上。苏恒习以为常般的,侧身躲过,然后看向她,嬉笑道:“见到我,不用激动成这样吧?” 阿凝掩袖擦了擦嘴,伸手在桌子底下扯了扯苏恒的袖子:“云笙帝君……”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苏恒没反应过来,有些生气道:“见你养了美人儿,还以为你总算开窍了,你怎么还想着长生帝君那个老男人,能不能有点出息?” “熬!”阿凝登时欲哭无泪,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苏恒,又转头看了看与她对视的云笙,忍不住哀嚎。恨不得自己变成那蜜糖鸡翅,至少还能被葬入五脏庙中。 阿凝捂脸,极其艰难的告诉苏恒:“你口中的美人儿,就是长生帝君……” 半晌,阿凝才听到苏恒“嗯?!”了一声,随即听他干笑道:“哈哈哈哈帝君,你、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显老嘛!我以为,以你的年纪,起码是看起来要比我们家老头子还容易骨折的样子!” “……”阿凝算是明白了,虽说她与苏恒都是从蛋里头爬出来的,可苏恒那就是个蠢蛋! 着实是多说多错! 什么老男人,什么老头子,什么容易骨折,阿凝等会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堵住苏恒的嘴,先将他给打骨折了! 阿凝扶着额,恰好团团给苏恒又添了一副碗筷,阿凝都没敢看云笙,低着头摸索着拿筷子插了跟鸡翅丢到隔壁苏恒碗里,只希望他多吃点,好堵住他这张乱说话的嘴。 若是阿凝抬起头,定能发现云笙看向苏恒的眼神,很是微妙。 好在苏恒并不算太笨,每次他要开口,阿凝总担心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便在桌子底下用脚踹他。踹了几回,苏恒变聪明了,便不再开口。等到阿凝战战兢兢的吃完了饭,又拽着他规规矩矩的拜别了帝君,苏恒才凑过来问她:“你是如何搞定帝君的?快同我说说,方才吃饭,我都快憋死了!” “搞什么呀!”阿凝一面跺脚,一面真的祭出羽扇来打他,苏恒被阿凝追得满旸谷跑:“帝君不过是在旸谷小住几日,有事处理,你再乱说话,我就将你的鸟舌头拔出来!” -- 第六十五章:偶像 苏恒得了假,来找阿凝玩,若是以往阿凝也就去了,但这次不同,她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云笙暂居旸谷,她只想在这里陪着他,哪怕树屋与主殿距离并不算近,但这样的距离在阿凝心里依然是最靠近的了。 阿凝婉拒苏恒,苏恒看出头绪,直言道:“你哪里是不想出门,分明是重色轻友,想着你屋里那个老……想着帝君!” 无论苏恒如何威胁利诱,阿凝岿然不动。 “你是去三清境求学,又不是去的佛陀爷爷门下,你都在我耳边念叨半天了,跟和尚念经一样,烦不烦!”阿凝被他吵的头疼:“我没空陪你玩儿,你就不能去找阿音、长离、素涵他们玩儿么!” 陆珩好歹一万多岁,同阿凝争执起来亦是像个孩子:“我就要同你玩!” “我可不像你,总想着玩。”阿凝正色道:“不久我就要接父君的帝位,至此便不再是阿凝殿下,而是旸谷女王陛下,届时定是有许多正事、要事要处理,忙的很,哪有时间陪你玩。” 说着,阿凝自己都信以为真,端着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对苏恒说道:“是以,你从现在就要开始习惯起来。” 苏恒依旧不以为然:“你爹看起来,不也是挺闲的吗?” 阿凝没少揍他:“我真没空,我在这朝华谷亦待不了几天,就要赶着去投胎了,你一个人在谷中等我,多没意思?”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苏恒道:“那我陪你去投胎,我们去人间玩儿?” 阿凝:“……” 最后阿凝手脚并用,可算是将苏恒这个烦人精给赶走了,拉拉扯扯,反倒让她出了一身汗。阿凝拿手扇了扇风,小声埋怨道:“臭苏恒!讨厌鬼!就知道乱讲话!方才……方才他说的话,帝君应当……应当没留意听吧?应当是没听清楚吧?” 有人问道:“什么话?” 阿凝又气又恼的答了:“就是说我还惦记着那个老男人……” “?”不对,谁在说话?阿凝惊恐的转过头来,便见云笙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阿凝看他的眼神跟见到鬼一样,甚为惊惧:“帝、帝、帝君!” 阿凝想,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苏恒不在,祸事也都是他惹起来的,不如将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去好了!于是她很自然的说道:“帝君,你别听苏恒乱说话!” 阿凝打着腹稿,堆砌诸多赞美之词,想着若是云笙生气,也许还能哄一哄他。但看云笙眉眼清润,并未有怒容,反倒敛袖赏弄横斜过来的一簇梨花。阿凝一时有些神游,只觉得云笙比这梨花更美,她不禁看得有些入迷,更是不自觉的将头凑的与他更近一些。 近到,她能数清楚他纤长的眉睫。 直到现在,阿凝都觉得不真切,仿佛是做梦一样。不,哪怕是做梦,她都是不常梦见云笙的。正是觉得不真切,她才容易恍惚,想好好看看他,记住他的模样,可惜她不会画画,不然她将云笙画下来,便可以日日都能见着他了…… 想着想着,阿凝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怎么能画画呢?她原本是想忘记他的,画了像,如何还能忘记? 想到此处,阿凝清醒过来,面上洋溢出来的幸福笑容骤然消失,她假咳了一声,后退两步站得端正,着意与云笙拉开距离。 云笙拈着那一簇白梨花,好听的声音绵醇的亦如那梨花白,阿凝听到他说:“苏恒说你一直惦念着我,也是乱说的?” “……”阿凝闭上眼,就知道躲不过,手指搅着衣带,她努力的再给自己找补:“也不全是乱说……” 阿凝觉得,直接承认要比否认好,毕竟她并不善于撒谎,她说的谎,连团团都能轻易识破。 是以她道:“帝君威名远扬,又福泽八荒,无论外貌气质,还是道法修为,都是超凡绝伦,倾世无双!更别说阿凝打小,就是听着帝君您的英勇事迹长大,自然对您心生敬仰!” 这也是真话。 阿凝红着脸,鼓起勇气,挺起胸膛看向云笙:“苏恒说的惦念,太过狭隘笼统!阿凝对帝君,是崇拜,是敬仰,帝君就是、就是阿凝修行路上的榜样,为君之道上的指路明灯!” 云笙:“……” 阿凝这番话,云笙着实没想到。 “哦?”他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颇为“震撼”,手一颤,那娇弱的梨花便被打散,雪白的花瓣簌簌从枝头落下。他收回手,忍住笑意,轻拂去袖上的花瓣,似笑非笑道:“本座可不是个好榜样。” -- ρO1㈧ù.còм 第六十六章:做坏事 云笙靠近了过来,淡淡道:“除了神仙传上所书的那些,本座还做了许多坏事。” “坏事?”阿凝着实想不到,福泽六合的长生帝君,能做什么坏事,更想不到他这样霞姿月韵,仙风道骨的形象,能做什么坏事,她有些好奇:“什么坏事?” “好奇?”云笙挑了挑眉:“不怕学坏了?” 阿凝以为云笙这话,类似于长辈对她的“考验”,登时挺起了胸膛,笑得很是自信:“阿凝不怕,帝君且说!” 她听到云笙轻轻笑了,笑得抖落了一地的梨花,他踏着那梨花雪而来,与她近在咫尺,近到她好像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前。 额前的碎发,被云笙修长的手指拨开,阿凝尚未反应过来,便有一片冰凉的柔软落了下来。阿凝一惊,瞪大了眼。 帝君! 帝君竟然吻了她! 他吻了她的额头?! 樱唇微启,阿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撞向云笙含笑的星眸,下巴便被他顺势挑起,阿凝想说些什么,可攥着半天拳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杏眼圆瞪,她眼睁睁的看着从前可望而又不可及的白衣帝君,低下头来,紧贴她的双唇,含咬舔弄。 “我这是做梦吗?” “可……这触感……嗯……也太真实了吧……帝君的唇,这么这么软啊……好软好软……像是云朵一样……”阿凝被吻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好不真实,她觉得自己如坠云端,被那温柔绵软的白云包裹,而眼前则是流云出釉,烟霞成绮。 直到云笙的手环上她的腰,带着不可抗拒的霸道将她带进怀里,她的柔软抵上他挺括的胸膛,感受到那里跳动的一颗心…… 她才知道,眼前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帝君云笙,她年少怀春的一个梦,九重天上清冷孤寂,遥不可及的神祇,忽然有一天,住进旸谷,睡在她的床上,极平常的洗手作羹汤,甚至……还吻了她。 他的舌头伸了进来,在她无措下,攻城略地。 羽睫微颤,阿凝鼻头一酸,眼见着就要哭了出来。 她想:“这就是……帝君说的……坏事吗……” 帝君吻了她,可为什么要吻她?阿凝闭上眼,她从心底贪恋这个吻,贪恋这样一份绮丽的温柔,只是她不禁问自己:“帝君吻她,只是做坏事吗?” 阿凝不相信云笙喜欢她。 毕竟比起玉檀,不用旁人分辨,她自己都觉得云泥有别。她虽是金乌一族的公主,虽是上古传承下来的神族,可无论修为、品阶、外貌、才情……她都是比不过玉檀的。 三界之中,像她这样怀春云笙的女子何其之多,可到底只有玉檀,站在了云笙身边。就连天君,都说他二人是郎才女貌,真正的天作之合,就像那七世情缘一般,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心,蓦地痛了起来。 在云笙的手,扶住她的后脑,像是想要加深这个恶作剧一般的亲吻时,阿凝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松开,她鼓起勇气,用尽力气,将手抵在云笙的胸膛上,一把将他推开! 她的唇,上有水泽,嫣红嫣红的。 阿凝看向云笙的眼神,很是悲伤,甚至略带了些愤恨。 可她很快将这些情绪都掩藏了起来,她连连后退,丢下一句莫须有的:“锅要烧开了!我去看看!”转身便化化作一阵轻烟飞走了。 阿凝受不了了,她觉得再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这样下去,自己会越陷越深。 她不应该继续陷下去的。 云笙也不该吻她。 司命府门前,阿凝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唇,始终不敢相信,这是云笙方才吻过的地方。 阿凝知道,司命星君写命格簿的时候,有喝酒的习惯。他喜欢微醺飘飘然的状态,说这样有利于他创作。是以阿凝推门走进主殿,瞧都没瞧惊愕的司命星君,径直走到书案前,拿起酒壶,直接仰头往嘴里倒。 “阿凝殿下!这……”司命星君忙搁了笔,不知发生了何时,颇为担忧。 阿凝没尝出司命星君这酒什么味道,只觉得喝进去烧呼呼的,呛了几口,喝的她很是难受。司命星君怕她呛着,忙走过来给她拍背顺气,等他酒壶抢了过来,已经空了。 阿凝就地坐下,打了个嗝。 “好家伙!”司命星君伸手比了个大拇指:“殿下好酒量!” 阿凝没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帝君是不是也这样吻过玉檀上神?他吻玉檀,应当是情至深处,有感而发,而他吻我……不过是恶作剧罢了……呜呜……” -- 第六十七章:误解 阿凝没由来的在司命星君这里大哭一场,哭得司命星君手足无措,如何都劝不好,哄不好,好在她很快就哭累了,拽着司命星君的袖子就睡着了。 “虽说我这地上铺了毯子到也不冷,但你好歹也是旸谷的公主,未来的君主,总不能让你睡在地上。”司命星君正打算将睡梦中还在哭唧唧的阿凝抱起来,放到一旁的木塌上休息,抬眼便瞧见云笙站在自己面前。 由于云笙出现的太过突然,吓得司命星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忙又爬起来起身一拜:“帝、帝君!” 云笙虽不怎么管事,几百年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但一层一层的关系梳理出来,他算是司命星君的顶头上司。 云笙没让他起来,垂眸看着他怀中喝得红脸的阿凝。司命星君直觉敏锐,轻轻将阿凝放下,皱着眉头扯回自己的袖子,乖乖退到一边。 “你让她喝酒了?”云笙的声音不咸不淡,但在司命星君听来不怒自威,让他忍不住发抖,他点了点头,又猛的摇头:“小仙没拦住,一不小心殿下就喝多了。” 云笙弯下腰,将阿凝抱了起来,司命星君低着头偷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说了什么?”眼见云笙抱起阿凝,却并未着急将她放到一旁的小榻上,而是抱着她,眼眸低垂的凝着她醉酒后嫣红的面容,唇角浮现出温泽的笑意。 云笙笑起来,就连司命星君一介男仙瞧见了,都不免有些心动。 好在他掐着自己大腿,及时遏制了这种可怕的想法。只是,阿凝方才说的话…… 司命星君面露迟疑,显然是一副“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的表情,云笙抱着阿凝在塌上坐下。分明是美人在怀,但云笙看向司命星君时,如何看都是正气庄严的很。 云笙道:“讲。” “那、那小仙便如实讲了……”司命星君伸手挠了挠头,想着毕竟话是阿凝殿下讲的,又是帝君下令让他讲的,就算帝君听了生气,那时如何也怪不到他头上呀! “阿凝殿下说……哼!”司命星君忽然挺起了腰杆,插着腰,模仿阿凝醉酒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说道:“帝君就是个混账王八蛋!” 云笙的额角挑了挑。 司命星君捏着嗓子,胆子反倒大了起来,他学着阿凝的样子,揉着嘴:“他、他说做坏事!亲、亲我做什么!我倒不是……倒不是气他亲我,我、我做梦都想亲一亲他的,不、也不是,我还没梦到这个……可我气的是,他就这样亲了!把亲我当成一件坏事,拿我娶乐!他怎么可以这样嘛!那可是我的……嗝!” 司命星君声情并茂,一字不落的将阿凝的话说给云笙听。阿凝方才连打了好几个酒嗝,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司命星君学完阿凝说话,又端起一副书生文儒的模样,冲云笙一拜,低眉顺眼甚是恭敬:“禀帝君,小仙讲完了。” 云笙“哦”了一声,司命星君听不出喜怒,遂偷偷抬眼看他,其实他心里难受的很——憋的难受,方才阿凝睡了过去,他来不及求证,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帝君亲了阿凝殿下?真的假的?他亲阿凝殿下做什么?当真是做坏事?可……” 司命星君红着脸,忍不住猥琐一笑,心想道:“这做坏事三个字听起来,可真像调情!” 可这件事情委实超乎想象,司命星君总觉得,是阿凝喝醉了酒说胡话。他心下想着,却听云笙又“嗯”了一声,司命星君没反应过来,便听云笙抚摸着阿凝的嫩滑的脸颊,风轻云淡的说道:“本座是吻了她。” “???”司命星君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啊?” 云笙又道:“你想的没错,本座是在调情。” “啊?!”司命星君大惊失色,他忙伸手捂住嘴,他忘记以帝君的修为,只要他想,都能听到别人内心的想法。 就在司命星君懊悔,不知道自己方才在瞎想什么,帝君会不会怪罪,便又听云笙不紧不慢的说道:“哪里知道,她听不出来,竟还以为本座是在戏弄她,伤心成这样。” “害!”司命星君全然一副过来人的语气:“等殿下酒醒了,您再好好哄哄她,殿下她很好糊弄的!” “她吃酒了,你也吃酒了?”云笙折眼,明明眼中无甚悲喜,却还是吓得司命星君直发抖。云笙道:“等她酒醒了,下一世也要开始了。” -- 【第四世丨合欢】第一章:伊始 云笙不说,司命星君差点忘了,这第四世比原定提早了好几日。他忙谢过云笙:“小仙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得亏帝君提醒,小仙这就去安排。” 云笙看先司命,对他繁忙的工作显然是有所怀疑,司命星君低着头有些心惊,却听云笙继而淡淡说道:“本座已经安排好了。” “啊……这……”说起来,长生帝君掌管司命府,千百年来虽不曾理事,但其权利,一直都是不可逾越。只是帝君亲自动手,也算是让司命星君开了眼界。他不禁心想,阿凝殿下厉害啊,竟然更让帝君老树开花…… 不,不对,他不能这样想,帝君会听到的。 司命星君瞧着云笙应当是没听到他想的那句“老树开花”,正松了一口气,便听云笙气定神闲,极是自然的吩咐道:“下去吧。” “是!”司命星君拱手,面对云笙他着实很有压力,而且今天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委实太大,他尚需要时间梳理消化。他正准备退出门去,却又觉得不对,这儿不是他公办的地方么? 但他抬头看了看云笙,又看了看抱着云笙的手臂,睡得砸吧嘴的阿凝,心领神会,跑到案前抱着一摞命格簿子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说起来,阿凝下一世的命格……”司命星君调出命格簿来翻找,翻看了两页,面露疑惑之色:“哎?我当初是这样写的吗?” 时隔有些久,他记不太清了。 —— 下一世,阿凝投身到一个普通的富贵人家,名唤白素,是嫡出的二小姐,自小便与商贾出身的应家许了婚配,十五岁及笄不久,便乘大红花轿抬进了应府,嫁给了虽说是世交家的儿子,但应家长子早年便在外游学,二人算不得青梅竹马不说,应家长子应秋言似对这门婚事很不满意。 他曾提出退婚,说自己无心白家二小姐,又说自己常年奔波在外,希望两家能够解除婚约,也免得耽误了白家姑娘好年华,与寻觅良人的机缘。 说的虽然好听,但在那个小镇,若是退婚,哪怕是两家商议,女方都不免被人后指点,说之所以退婚,无外乎是行德有亏,贞洁有损。白家祖祖辈辈都在这小镇上,不似应秋言那样外出闯荡见过世面,自然是不允许的,加上应家母亲哭闹,白素终究还是在一个黄道吉日嫁了过去。 只是抬进了应家门,却不见新郎官。 应秋言走了,只留书一封。 大婚当日不见新郎人影,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是以就连拜堂,都是应秋言的同胞阿弟应秋水代劳。兄弟二人长得本就相似,对外又说应秋水伤寒不必见客,宾客也都未曾察觉。 这件事,后来一直是白家人心中的刺,刺痛到连带想起白素,都觉得丢人。更别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归宁后,白家人与应家,便再无往来。 就连归宁那人,都是并非女婿的应秋水陪着白素回的家。 好在,白家待白素还算不错,白素生得乖巧漂亮,又是聪明贤惠,嫁入白府虽一日未曾见过夫君,但却将公婆伺候的很好,更是勤俭持家,善待下人,白家上下都很喜欢这位新夫人。 应秋言坦言不喜欢白素,而白素也未必喜欢他。嫁人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生子,顺其自然。她嫁过来,无非是换了一个府邸,换了一批身边人。 应秋言不肯回府,每回公婆提起来就生气,婆婆更是拉着她的手,反反复复的说道:“等秋言回来,你得抓紧时间怀个孩子,等有了孩子,他也就能收一收心了。” 白素点头,可她心里清楚,应秋言不回来,她反倒轻松自在。 可是,应秋言回来了。 应老爷“重病”,接连几封家书将他诓了回来,只是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位颇具江湖气息的公孙姑娘。 -- 【第四世丨合欢】第二章:留住他 应秋言说,他与公孙芷两情相悦,因不想委屈了佳人,这次回来定是要给公孙芷一个名分。 虽说安宁镇是个小镇,但应白两家都算富贵,富贵人家的婚事,通常都要讲究门当户对。更何况,在这个朝代,公孙芷一个在外跑江湖的姑娘本身就是不入眼的下九流,还跟男人私定了终生,应家人自然是不喜的。更别说应秋言早已成婚。 应母当下便砸了白瓷杯:“名分?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要什么名分?她便是给你做个通房丫头,我都嫌她身世不够清白!” 应秋言早已习惯母亲的刻薄,直言道:“阿芷是我心爱的女人,也应该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他要给他妻子的名分,应母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颤抖的怒问他道:“你、你还是要休了素素?” “是合离。”应秋言道:“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应父原本只是装病,被应秋言这么一气,咳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打骂:“逆子!你这个逆子!你回来干什么?就为了气死你老子我么!” 应言秋早就看出应父是在装病,仍桀骜的说道:“我既带她回来,自然是要给她一个名分的,我是一个男人,不能委屈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应母开始哭闹:“你不想委屈了那个野女人,那素素怎么办?你不在家这一年,全都是她在操持这个家?” 白素不知应父是装病,见他咳嗽,炖了川贝雪梨来想要伺候公公喝下。她站在门口,听屋子里的男人说道:“白家二姑娘我并不想娶,是爹娘要娶,她操持这个家,伺候的也是爹娘,而并非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既然是爹娘要娶的她,自然是爹娘来为她负责!” “你……!你这个混账!” 后面的话,白素没听。她漠然离开,转角处碰上一个洒扫的丫鬟,便将手里的川贝雪梨递给她,交代她给老爷送去。 白素回了房,心情有些糟糕。 她与应秋言并未有什么交集,自然谈不上喜不喜欢,但她嫁给了他,他便是她的夫君,可她的夫君还未与她相处,便已经是厌极了她,这自然是让她难受的。 应秋言要纳妾,她认了,出嫁从夫,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可他却要休妻,白素有些委屈,自己作为应家的媳妇,言行都无从指摘,如此被休弃,她不甘心。 这一刻,白素想,若最终仍是休妻,家是回不去了,与其被人指点,她手上还攥着些嫁妆,可以在远郊置个房子,一个人过倒也清净。 白素做了最坏的打算,到了傍晚,照旧去厨房帮忙,准备晚膳。 应秋言没来用膳,他带着心爱的姑娘去了镇中最好的酒楼。 晚上,应母来找她,拉着她的手说今夜应秋言会来她房中,要她一定抓紧机会,最好能够一举得男,只要有了孩子,应秋言也会收一收心,不会再提合离之事了。 白素点头应下,但心里却想,要与应秋言行夫妻之事,也得应秋言愿意才行,可他分明是不愿意的,一切能如应母所愿吗? 白素没想到的是,应母除了设法将应秋言引入房中,她还在茶里下了药。 应秋言中了合欢散,因茶是白素给他倒的,他便以为是白素下的药。于是白素看着眼前这个,与小叔长得颇有些相像,却又不似小叔儒雅的男人红着眼,咬着后槽牙骂她:“荡妇!你!你居然……居然给我下春药?” 白素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应秋言抵抗不了药效,将白素扑倒在床上,他浑身热的发烫,但肌肤相贴时,她却只感觉到冰寒彻骨的冷。他压在她身上,她本能的想要反抗,但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她被他捏的很痛。 可更痛的是她的心。 她的衣服被他撕碎,雪白的胸脯被暴露在夜晚湿冷的空气中,她伸手想要遮挡,手腕却差点被他强硬的力道捏碎。他像是野兽一样,在她颈间啃咬,那一刹那,她以为应秋言要咬断她的喉咙。 腰带被扯断。 亵裤也被他扯破。 白素哭着求他停下,应秋言无动于衷,甚至用粗俗的语言咒骂着她。 他强硬的抬起她的双腿,将逃避的她拉扯到自己面前,他连自己的裤子都没有脱,只是从裤裆里掏出那样东西,那东西又黑又丑,白素本能的抗拒和害怕。 应秋水粗鲁的动作弄疼了她,她瞬间疼得清醒过来…… -- 【第四世丨合欢】第叁章:求子 “贱妇!” 翌日,白素躺在床上,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帐子顶,应秋言在她身边醒来,暴跳如雷,怒骂不停,最后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拾起地上凌乱的衣物,摔门而出。 后来,他带着公孙芷出了家门,便再也没有回来。 白素照例早起,梳洗妥当后腰去往厨房准备一家人的早膳。 只是今日晨起,比平素多了些步骤。 白素用脂粉一层一层的将颈脖处的青紫遮盖住,但却不能完全抹去男人粗暴的痕迹,还颇有种掩耳盗铃的意思。出门前,白素将凌乱的床铺重新铺得平整,想了想,最后用绣花针刺破了手指,挤出几滴血珠抹上。 按道理,用小刀比较合适,但她怕疼,哪怕是刺入绣花针,都鼓起了十足的勇气。 应母对自己的安排很是满意,用膳时看着白素脖子上脂粉都难以遮盖的欢爱痕迹,笑得合不拢嘴。之后更是拉着白素的手,颇为欣慰的说道:“阿言中了合欢散不知道疼人,可苦了你了,但第一次,都是不怎么舒服的,我虽给他下了药,这事不算光彩,但你如今真真成了阿言的女人,他便不会再提休妻之事了。” 说罢,应母看了看白素的肚子,万分期待的说道:“只希望素素你这肚子能争点气,一举得男,等有了儿子,阿言的心自然也会安定些。” 白素低眉顺目,点头不语。 应母抱孙子的想法很是强烈迫切,她始终以为,有了孙子,就能留住儿子。至于那个叫公孙芷的女人,只是收回来做个小,也是无伤大雅。 是以用完早膳,便马上差人准备,要带白素去远郊的清风山上去拜一拜。 白素顺从。 一路上,应母都在说那清风山的霁月观香火如何如何的旺,祈愿如何如何的灵验,尤其是求子,哪家的媳妇,那家的女儿,成婚多年肚子里一点消息都没用,来霁月观拜一拜,便是多子多孙。 应母还道:“霁月观仙风道骨的须臾子道长,更是上受天命,不日便要白日飞升。” 白素不信这些。 更不行去霁月观拜一拜,就能怀个孩子。 她甚至觉得没有孩子才好,自己总有一天要被休弃,孩子生了下来,也不可能养在自己身边,还要担心公孙芷对他好不好,又要担心应秋言若是同公孙芷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孩子更是要受委屈。 想着想着,霁月观到了。 应母忙不迭的拉着白素求神拜佛,磕头上香。 着实恍惚的很,仿佛一个体现木偶,应母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直到见到应母口中,那个仙风道骨,光风霁月的须臾子真人,她还在恍惚。 白素恍惚,是因为须臾子生得属实好看,尤其是他恍然间那清浅一笑,更是仙人之姿。 白素从未见过生得如此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女人还要好看,却又毫不女气的男人。 应秋言同应秋水模样相似,都是很好看的,但这很好看在须臾子面前,却都显得平平无奇。 白素未出阁时就有个“小毛病”,容易发呆走神,此刻她看着须臾子,老毛病就又犯了。应母唤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应母显得很是激动,抓紧了她的手:“素素,连真人都说你是个有缘法的孩子,他邀你去内室做客,这是莫大的福泽啊!” 送白素去内室前,应母特意嘱托:“真人是得道仙师,有求必应,教你进去是为施法,你定要告诉真人你所求所愿,是一举得男,最好能给我们应家生一对双胞胎!” 白素这回没有点头,不着痕迹的轻叹了声,应母只能送到院外,白素随着侍者的指引进到了内室。 内室朴素,但却精致,是为实繁观简,陈设多为木质。香炉里,燃着打篆的沉香,凝神静气。 白素一直是有些紧张的,直到推门声响,她回头看去,看见须臾子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时,忽然便没那么紧张了。 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走神,不要盯着对方的面容看,遂福了福身,直接开口了当的说道:“妾想有个孩子,还望真人成全。” 须臾子背着光,身影笔直,然而却是轻轻笑了,问她道:“可是真心的?” “……” 并非真心,白素清楚的知道。 后来回想起那一日,白素总会觉得,那沉香根本不是用来凝神静气的,而是跟酒一样,让人喝醉了胡闹的。否则,她为何会抬起头,定定看向须臾子,说出那样有悖伦理,当真是放荡下流的话: “道长,若是能和你生孩子,素素定然是真心的。”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 (下一章会稍作解释的,而且真的是1V1,集美放心!) -- ρO1㈧ù.còм 【第四世丨合欢】第四章: 想必当时的自己太过羞涩紧张,是以白素如今已然回忆不起须臾子当时的神情。 她只记得,他背着光,问了她一句:“夫人可在说笑?” 他口中的“夫人”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称呼,他称张夫人李夫人都可以叫做夫人,白素明知这个道理,心肝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心猿意马,不过如是。 白素张了张嘴,一时哑然。可须臾子没给她过多的时间思考,她只听他声音即使好听的沉沉说了一句:“不管是不是玩笑,我都当真了。” 说罢,他上前一步,他身形颀长,颇有压迫感,加上是陌生的男子,妇道的枷锁也让她本能的想要推让,但却被须臾子强硬的臂弯揽住了细腰,尚且来不及挣扎,男人一手挑起了她削尖的下巴,欺身便将唇压了下来。 缠绵的热吻,几欲让白素窒息。 暧昧的喘息声在内室显得格外声响,并且羞耻。 昨夜,即便是中了合欢散,应秋言也没有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吻她的唇,这是白素的初吻,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和男人的嘴唇原来如此柔软,而和人嘴对嘴的亲吻,竟然是如此的奇妙与旖旎。 须臾子就连啃咬,都是温柔的。白素本就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处,偏他的手还在她身上到处抚摸,四处点火,弄得白素更是站不住,整个人都软软的靠在男人怀里。 以至于她被须臾子抱上小榻时,一切都显得那样顺理成章。 不似昨夜应言秋的粗鲁,须臾子将白素轻轻放在塌上,然而继续吻她,舌头钻进檀口搅弄,与她相融以沫。 白素的呼吸变得沉重,浑身更是觉得燥热不已,但热归热,须臾子伸手过来解她胸前襦裙的系带时,她还是本能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不是后悔,而是羞耻。 “不要怕。”须臾子的声音,依旧如清风徐徐,然而他却带着笑意,故意都弄的说了一句:“害怕也晚了。” 他的指,修长灵活,很快便解开她襦裙的系带。白素只觉得胸口一松,那绣花的裙头往下滑了去,她胸前那一对雪白的双峰即刻便弹跳出来。在男人炙热的目光中,她伸手想要去挡,然而须臾子却用襦裙长长的系带将她交叠的双手一圈一圈的缠住,然后举过头顶,没怎么用力,却将她压制。 “别乱动。”须臾子抚摸着她羞红的脸:“我会让你舒服的。” 起初,白素不知是怎么个舒服法,昨晚应秋言要与她行男女之事时,除了屈辱,她只觉得疼。 可奇怪的是,须臾子对她做这样的事,她却并不觉得疼,反而是觉得诚如须臾子所说,他让她觉得舒服。 他同样埋首在白素颈间,不同的是,他落下的是一个个轻柔的让人发痒发颤的吻,白素虽然痒得发抖,扭身想要躲避,但这种异样的感觉无疑又是舒服的,她羞于启齿,但心里知道,自己是想要的。 襦裙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剩下一件轻薄的上襦,半透明的轻纱盖不住胸前的春色美景,而挺立的乳尖更是将薄纱顶起,引得须臾子俯下声来,隔着上襦含住舔弄。 “啊!”白素羞得想要将人推开,但双手却被须臾子绑住,原本只是稍加捆绑,她羞愤挣扎,反倒让手腕上的系带越来越近,越来越难解。 男人隔着纱衣吮吸着她敏感挺立的乳,带来一样的酥麻,手上也没得空,一手在她的酥胸上抓捏搓揉,一手在她的腰际和玉腿上四处点火。 “啊……嗯……啊……”白素被他弄得浑身都痒,不是疼,是痒。全身燥热,她止不住的张口喘息,却无意识的发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淫荡的声音。但她控制不住,须臾子这会已经知道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或者说她这具身躯本就淫荡,他摸哪儿,哪儿都很敏感。 终于,他的手缓缓探入她的腿心,亵裤不知何时被脱去,那让她觉得烫热的手掌挤入她紧夹的双腿,不需要什么力气,只在她花户轻抚了一下,就惹得她娇喘一声,一阵战栗的分开了双腿。 他似有似无的拨弄着花户附近那一层绒毛,弄得她有些痒,他的唇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胸前的红樱,灵巧的蛇伴随着亲吻一路往下,她在起伏的厉害的腹部亲吻、舔弄。 手指挤入花缝,敏锐的触到了那紧闭的穴口,那地方从无人触碰,白素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想要并拢双腿…… -- ρO1㈧ù.còм 【第四世丨合欢】第五章: 须臾子是否道法高深,白素不知道,但她知道,须臾子的手指是有魔力的。 那好看的手挤入她两腿之间,轻柔的爱抚,白素虽然紧张,但那感觉着实让人放松和舒适,她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松弛下来,只是呼吸依旧急促。 “嗯……”她感受着须臾子的手指挤入花缝,来回摩挲,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这使得她不自觉的想要夹紧双腿。可那修长的手指不过稍一撩拨,便泛起莹莹花露,像一朵沾了晨露的娇花,引人采撷。 白素不自觉的扭动身子,看似有些拘谨和抗拒,内心却想要更多如此的快慰。 须臾子的舌同样灵活,伴随着他微凉的唇,吻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舌尖儿更是在她的敏感处轻轻舔弄,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雪腻的嫩肤上,使得白素忍不住的夹紧双腿,瑟缩着娇小的身躯,发出娇媚的呻吟。 她觉得这样不对,她如今是有妇之夫,和须臾子这般实为偷情,本就放荡,还溢出这样的声音,怕叫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觉得自己就是生性放荡,白素捂住了嘴,别过头,紧闭着眼,承受着他所带给她的快慰。 “啊!啊!嗯……啊!啊!嗯……”花珠被人拨弄,那一刹那,白素颤得魂儿都要飞走了,身子更是抖得厉害,她本能的想要躲避,但须臾子的手指却极有节奏的捏弄着她腿心那敏感的小珠,不停地刺激娇嫩的花核,使得白素夹紧的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娇喘声更是愈发的厉害。 思绪更是被男人的动作搅得凌乱。 白素在须臾子身下扭动,双腿更是一时不知是闭着还是应当打开,随着须臾子的揉弄,娇嫩的花珠肿胀起来,比原先更加敏感。 须臾子炙热的手掌覆盖到她整个粉嫩的花户,拇指依旧按着花珠研磨,修长的中指却在湿润的花液之中,往那更为私密的小穴探索。 长指慢慢挤了进去,须臾子俯身看她,看向身下这个因染了情欲的绯红,而更显得桃红娇软,艳若桃李的的美丽女人。 “不要怕。” 他出言安慰。 “会很舒服的。” 白素并不能全然相信他,之前虽然都很舒服,但此间异物入侵的感觉,和那明晰的被一点点撑开的胀痛,又让她害怕起来。尤其是他的手指在进去一截的时候,似乎顶到什么东西,他继而还在往前,不适的感觉便愈发的强烈。 那是这个年代,女子象征着贞洁的薄膜,白素不知,那是她的处子膜。 须臾子有些意外,声音却依旧平淡:“你是处子?” 青丝如数用发髻绾起,白素的打扮,是妇人的打扮,她又是来求子,自然是嫁了人的。她还是处子,须臾子显然是没想到的。 白素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伸出手,有些抗拒的抓住须臾子还要往里探入的长指,喘着气说道:“我、我有些疼了!” 须臾子没再动,只是插入半截的手指也还没从那紧得不行的小穴里退出来,而是饶有兴致的问她:“你是处子,还来求子?”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衣裳都被这人脱了,不该看的也被这人看了,不该摸的也被这人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摸了,白素索性有话直说,道:“我来求子,不过是顺着婆母的心思,但也许是缘分吧,你生的这样好看,我看上你了,既然来这霁月观是为了求子,不如道长你给我一个孩子?” 与人暗通款曲,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倒是清新脱俗的很。 须臾子再次压下身来,亲吻她细嫩的颈脖,那里分明还有来自别人的吻痕,他问她:“他待你不好?” 白素道:“无所谓好与不好,我嫁过来一年有余,却只在昨日见过她。” 白素转过头,提到应秋言,她忽然变得主动起来,伸手揽住须臾子的脖子,等他转过头来时,主动将红唇贴了上去,一番缠绵后,又是气喘吁吁。白素告诉须臾子:“昨日他骂我荡妇,今晨又骂我贱妇,我觉得委屈。我嫁给他,上孝公婆,勤俭持家,从无半点错处,我不得他欢喜,他便这样羞辱于我,我很是生气。” 双腿打开,缠上男人的劲腰,白素鼓起勇气,向须臾子发出邀请,她声音平淡,然而媚态横生近乎于妖。 她说:“我不能白白受此屈辱,他说我是荡妇,我便要让他好好见识见识,如何才是真正的荡妇。” -- 【第四世丨合欢】第六回:破身(H) 所有人都只道白素乖巧顺从,却不知她心有反骨,内心也有着极为反叛的一面。 “你嫁的男人莫不是柳下惠?”须臾子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埋头用牙咬住白素上襦的系带,将那半遮半掩的衣裳解开,修长的手指继而往那紧窄的深处挤弄:“小娘子这般貌美,小穴更是生得如此粉嫩诱人,他居然还能不为所动,莫不成是不行吧?” 须臾子这话说的,倒是逗得白素很是开心,她虽有些紧张,异物的入侵使得她微微蹙起了眉头,但她却强撑着笑说:“他若不行,道长助我有孕,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小穴又湿又紧,里面媚肉层叠,就算是一根手指,进出都有些困难,更别说他粗长的性器。只是一根手指进来的感觉都是如此奇妙,难以想象等会若是将肉棒插进小穴,又会是何等欲仙欲死的美妙。 手指帮助肉棒在那紧窄的花径里,进行着扩充,来回缓慢的抽插。白素紧绷着身子,呼吸急促。 “嗯……嗯……嗯哪…… 啊……”那里起初有些涩,须臾子的动作再轻柔,她都有些不适,可逐渐的,小穴里被他抠出更多的花蜜,他灵活的手指似乎抠到那奇妙的一处,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使得那娇媚的呻吟都从白素紧咬着下唇的贝齿里溢了出来。 “这是个舒服事,好好享受便是。”须臾子吻了吻她,手指轻捻着她挺立的红梅,那处被他弄得敏感不已,稍一触碰,她就在他身下颤抖的不行。 情欲炙然,她又是如此的美丽娇媚,须臾子如何把持的住,光是听她那猫一样的呻吟他就忍的很是难受,若不是考虑到她是处子,难免会吃些苦头,他早就长驱直入来品尝她的美妙。 他又加塞进一根手指,扩充着她紧小的洞口,有些撑,也有些涨,白素忍不住的想要后退,却被须臾子扣住了腰肢:“不要怕,很快就舒服了。” 拥抱着她的时候,他掏出了自己挺翘的性器,那性器又粗又长,昂扬着头,蓄势待发。看尺寸,似乎要比她昨夜看到的还要打上许多。白素知道这东西是要代替那根在她腿间搅弄的手指插进去的。 她忽然有些害怕,不知道这东西如此粗长,怎么能够塞进去。 那东西烫热,抵过来时白素本能有些抗拒,她扭动着,伸手去挡自己的阴户,然而须臾子却牵住她的手,引导她摸向那巨物。白素手凉,软若无骨,触碰上去是,须臾子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是舒爽。 “别怕,我会温柔的。”他引导着白素握住他的粗长,上下套弄羣柳散伍肆捌零玖肆零 ,同时拿那婴儿拳头大小的龟头抵在她满是花露的花户上下蹭弄:“况且小娘子这么多水儿,等会进去了,定是水乳交融,欲仙欲死的……”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花瓣被他蹭得一张一合,肉棒开始往她身体里塞的时候,白素紧张的揪紧了身下的床单,同时须臾子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不允许她在此刻退缩。 “啊!……!”青筋缠绕的肉棒缓缓抵进,那种酸胀的撑痛感比之前的更加强烈,她本能的开始抽泣,发出吃痛的呻吟,脚趾头都疼的蜷缩在了一起。 “忍一忍……”须臾子抱住她,低头亲吻着她的秀发,终于将鸡蛋大小的龟头塞了进去,白素疼得喘的厉害,挣扎的想要推开他,他已然抵到了那层贞洁的薄膜,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腰身一沉,缓慢而又坚定的将那昂扬的性器抵了进去。 “呜呜呜……嗯……好痛……啊……呜呜……你出去……啊!出去……痛死了!”白素疼得小脸煞白,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撕裂了,觉得须臾子是将一根棍子插了进来,她痛得哭出声来。 须臾子亲吻着她,手指仍轻轻揉弄着她肿胀的花珠,等待她适应,帮助她舒服一些,她着实太紧了,窄穴里的媚肉紧绞着他,抗拒着侵入的异物,他同样有些疼。 出嫁时,娘亲和姐姐同她隐晦的交代过,女人和男人行夫妻之事,第一次是会有些疼的,而且还会流血,也就是落红。所以昨夜应秋言被她情急之下用床头的绣花筐敲晕,她才回用绣花针刺破手指,弄成落红的样子。 白素被须臾子紧抱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她呼吸起伏的厉害,粉唇微张,一双灵动的杏眼里水光潋滟,他忽然有些不忍心看,伸手捂住她明亮的双眼:“放松些……” -- ρO1㈧ù.còм 【第四世丨合欢】第七章: “呜呜~~~”小人儿在他怀中抽泣着,像一只无助的小猫,被绑在头顶的双手本能的在须臾子的钳制下难耐的扭动着。 “还好么?”见她呜咽的声音小了些,胸口的起伏也逐渐恢复正常,在白素吃痛的呻吟声中须臾子小心退出,仔细凝看着她的表情。 “还……还好……”异物入侵的感觉很是明显,白素蜷缩着脚趾,感受着他炙热的肉棍一点一点挤入自己的身体。那种刺痛的感觉渐渐淡去,只余些许钝痛,随着须臾子缓慢进出的动作,隐隐痛着。 还算可以忍受,而且在那钝痛之中,隐隐有了些舒服的痒意。 “啧啧啧啧啧”乳头再次落入须臾子宽厚的手掌,被他一面揉捏,一面津津有味的吮吸起来。白素扭动着身躯,发出难耐的娇吟,但却不是疼痛,而是被他弄得有些舒服。 姐姐隐晦的告诉过她:“夫妻之事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只要相公知道疼人,除却破身之痛,后面可有得爽呢!” 须臾子仍在她体内缓慢进出,白素那紧窄的花穴如一张樱桃小口,紧紧吸含住他粗长的性器,无论进出,那层层媚肉都将他牢牢包裹着,紧吸着他的肉棒蠕动,仿佛无数灵巧的小舌,裹缠着他的柱身。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嗯……嗯……嗯……”白素的表情渐渐变得放松下来,那迷人的花穴似乎也在须臾子的插弄之中,变得活泛起来。媚肉渐渐变得湿滑松软,虽依旧紧致的缠绞着他,但且不想刚才那样进出都显得有些困难。 须臾子紧搂着白素的细腰,低头深深吻着她,勾弄着她的丁香小舌,无论上面的小嘴还是下面的小嘴,都与他纠缠着。 “嗯……啊……嗯……啊……啊……恩……”白素勾着须臾子的颈脖,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她感觉他一点一点磨着她,直到她的呻吟变得勾人而非痛苦,他的动作也进而加快起来。 丰满的双乳被他揉圆搓扁,嫣红的乳尖被他从指缝里挤出来,须臾子埋头用舌尖来回舔弄,弄得她胸前亦是湿濡一片。 白素睁开眼,双眼迷离的看着身上这个眉眼美得不像话的男人,她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伸手想要去触碰他俊美的面容,忽然,花穴猛地被那粗硕的长物狠捣,带着些许刺痛,硕大的龟头挤开紧窄花径的层层媚肉,冲着花心用力一顶! “啊!”玉腿紧夹着劲腰,双乳更是送往男人胸前,白素被顶得一颤,而那种异样的酥酥麻麻的快感,则在花心处蔓延来来。 “舒服吗?”许是须臾子声音低哑,白素竟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些许深情。 有夫之妇与人有染偷欢,本就放荡,她不介意让自己在须臾子面前显得更放荡些,遂送上香吻,学着他的动作去舔他的耳垂,感觉到须臾子呼吸一滞,连带着在她体内抽插的动作也一僵时,她柔柔软软的说道:“舒服,道长那东西插得妾很是舒服,倒像是啊!嗯!嗯!啊!啊——!嗯!” 本就克制的难受,须臾子哪里受的了她的撩拨,见她未有不适,当下按着她的细腰,狠插猛干起来! “唔嗯……啊……嗯……啊……啊……呜呜……”紧致的花穴被粗长的肉棒一次又一次狠猛的破开,每一次都是全根没入,硕大的龟头摩擦着层叠的媚肉,直捣花心,将她的小穴撑得满满涨涨,又酸又麻,更是操得她脚趾紧绷,浑身发颤,胸前那一对丰满的雪乳更是随着须臾子的动作,在他眼前摇摇晃晃。 很是淫乱。 须臾子架起白素的双腿,高抬起她的小屁股,让她坐在自己跪在床上的双腿上,他抬高着那迷人的花户,狠而有力的往上耸动着劲腰,每一次都将长长的肉棍拔出来,只留硕大的龟头在花口碾磨,随即又是全根没入,交合处紧密相贴,硕大的龟头挤碾着颤抖的花心,插得白素花液泛滥,娇喘连连。 “啪啪啪!”须臾子插得用力,恨不得将那囊袋都一并塞入那美妙的蜜穴,囊袋拍打在白素股间,交织着水乳交融的呻吟,显得更为淫靡。 白素浑身颤抖,本能的扭动着着屁股,她初次体验这样的快感,身体本就敏感的不行,却还被须臾子揉搓着雪团,这样一顿狠插猛干,连穴口的媚肉都被他插得翻进去又翻出来。她弓着身子,一面呻吟,一面求饶:“太深了……啊……道长……你操得素素太深……啊!唔呐……啊!太深了……!” -- 【第四世丨合欢】第八章:被肏到喷水(H) 白素已经不觉得疼了,只觉得快慰无比,她初尝情滋味,又生来敏感,须臾子强而有力的攻势她难以招架,没过多时就被他操弄的欲仙欲死,已经不止身在何处。 “啪啪啪!”须臾子的长物用力的在湿滑的窄穴里进出,囊袋拍打着蜜穴,将她的会阴都打的发木,肉棒浑圆硕大的顶端不断研磨着花穴里的嫩肉,磨的蜜穴在捣弄中不断吐出鲜美的花液。 雪白的肌肤上满是情欲的嫣红,白素被须臾子粗长的性器操弄得双眼迷离,红唇无意识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吟:“啊……啊……嗯嗯……啊……嗯……嗯……” 她在他身下摇摆,下腹被男人操得愈发酸胀,快猛的抽插间竟让白素生起尿意,她强忍着,自然不能在此时同须臾子说这个,既羞耻又破坏气氛的事情。可须臾子的动作愈发的快了,他往两边大大分撑开她的玉腿,壮硕的性器更加深而有力的挺进花穴,每一下,都横冲直撞,朝着花心狠顶而去! “呜呜……别顶……啊……啊!唔……受不了……道长……啊!素素受不了了……”娇躯在须臾子身下扭动,白素被他插弄得一阵又一阵的抽搐,她明晰的感觉到须臾子的肉棒每一次抵进来时,都在她穴内极为敏感的一处抵弄、研磨、弄得她花液泛滥,颤抖不已。 “这就受不了了?亏得素素还说要当荡妇,这样怎么能行?”白素紧窄小穴着实美妙,层层媚肉紧紧包裹着他的肉棒吸绞,将他本就粗硕的肉棒吸得发涨,灭顶的快感更是让他头皮发麻。尤其是白素被他操弄得颤抖的时候,若非他定力足够,早就要被她紧缩的嫩逼吸得早早射了出来。 最受不住的那一次,须臾子将分身拔了出来,白素玉体横成的喘息着,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心头还有些失望。方才她求饶希望他能停下,是受不住想要小解,可须臾子当真停下了,还在不住往外吐露花液的小穴便只觉得空虚,已然开始回味方才肉棒抽插时带给她的激烈快感,和满满当当的填充感。 白素心里正遗憾着,身子忽然间便叫须臾子翻了个面,他俯身下来,从背后紧抱着她,长臂更是绕过她的蜂腰,将那修长的很适合弹琴的手指挤入花缝,找到那颗肿胀的花珠揉捏。 “啊……嗯……啊……啊……嗯……”白素喜欢须臾子这样弄她,她喜欢这种酥酥麻麻忍不住痉挛的感觉。 须臾子低头吻过她的颈脖,顺着她的脊椎往下轻吻,白素轻哼出声,享受着他的温柔,同时也感受到他火热的男根还抵在她的屁股缝蓄势待发。 须臾子一面揉捏,一面贴着她的耳朵引诱道:“素素再叫大点声,我喜欢听。” 白素红了脸:“外面会听到的。” 须臾子自然知道,外面没有人,且有仆从守在门口,外人也进不来。只道:“让人听到,岂不是更加刺激。” “讨厌!”白素骂了一声,却显得格外娇俏。 须臾子揉捏着花珠,揉出了更多的水儿,他将手指抽出的时候,还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带出一缕淫丝。他放入口中舔了舔,又抬起白素的下巴吻了下去,让她:“尝尝淫水的味道。” 白素羞得不行,恨不得拿脚去踢他。然而这个姿势,却是不行的。 须臾子揽起白素的纤腰,使她双乳依旧匍匐在床榻上,但是小屁股却高高抬起,迎向他。须臾子扶住肉棒,在画风来回蹭弄,说:“休息好了,我要插进去了,将大肉棒插进素素粉粉嫩嫩的小骚穴里。” 白素被他磨得只觉得销魂,顺着他的话说道:“道长,快将你的大肉棒插进素素的小骚穴里。” “啊!啊!啊!嗯……啊!恩!……好深……好涨……嗯……啊……”从后进入的姿势显然更容易深入,白素攥紧了床单,承受着他的粗长,媚肉蠕动,紧绞着在花穴里逞凶的巨物,感受着那粗长一次比一次更为凶狠的插进深处,将她插得脑海一片空白,只知张嘴呻吟。 白素被须臾子插得泪眼朦胧,扭动着雪臀止不住的痉挛颤抖,乳尖被须臾子拈夹在指尖,稍稍用力拉扯,她的叫声便变得更为放荡娇媚。 粗长的性器加快抽送,操得白素的尿意愈发明显,同时小腹更是涨得难受。 肉棒被媚穴紧绞着,越绞越紧,须臾子一面拍打着雪臀,一面往更深处奋力戳弄,同时更是加快速度揉捏着花珠,感受着怀中的小女人不可抑止的颤抖。 终于,在白素一阵高亢的呻吟声中,他狠抵着宫口,在喷洒出来的晶亮花液中,将一股灼烫的白浊射入! -- 【第四世丨合欢】第九章:浪荡小叔 白素稍作整理,便出了道房。她身上熏了香,是以并未留下欢爱时那淫靡的气味。 见到应母,应母难掩兴奋的问道:“如何?” 面对应母,白素心里尚有些愧疚,但背德的快感,又使她觉得兴奋。唇角勾起浅笑,白素乖巧的说道:“婆婆既说灵验,那应当是灵验的,素素也希望能够为应家开枝散叶。” 应母还要追问,问白素在里头做了什么,道长是如何施法的,须臾子这时候过来,一袭道袍被他穿得风雅出尘,全然想不到他方才在床上时候的模样。白素一见他,就红了脸。 须臾子告诉应母:“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有缘人都需来道观供奉。” 白素一听这话,脸红的愈发厉害。也就是说,每逢初一十五,他二人都要在这道观中行苟且之事,想想她既渴望,又觉得兴奋。 “劳烦真人!别说初一十五,只要素素能为我们家开枝散叶,老身定带着儿媳日日都来焚香叩拜。”蒙在鼓里的应母连连道谢,须臾子在路过白素身边时,小声提醒她道:“夹紧些……” 白素:“……” 她是要走路的,有没有东西堵住,哪里能夹的紧,她亵裤里早就是湿濡濡的一片了。 白素的脸愈发红了,低头不去看他,免得叫婆母发现了异常。 等回到了家,就听说应秋言带着公孙芷离开镇里的消息,小地方就是这样,瞒不住消息。应母直骂不孝子,心下却想着下一次要骗应秋言回来,只怕是难了,只希望白素的肚子能争点气,早点给她添个孙儿。但她也担心,只昨夜一次,能否顺利。 从道观回来,白素洗了个澡,又开始忙一家人的晚膳。用完了膳,她坐在后院乘凉,身后来了一人,一家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光听脚步声白素就知道是小叔应秋水。 “他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 白素不说话,虽说她一眼就能分辨这一对双胞胎,但想到昨晚应秋言那样羞辱她,她便不想再看见这样一张脸。 白素道:“走就走了,习惯了。” 沉默片刻,应秋水又问道:“他的心不在你这里。” 白素自然是知道的,应秋水此番又说,便显得有些讨人嫌,她不想给他好脸色,起身边要走。然而应秋水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紧拉着她,白素甩都甩不开,只听他道:“应家不止有我哥一个男人!” “……”白素被吓到了,用力挣扎:“你放开!” 她虽然与人在外偷情,但若被下人看到她和小叔拉拉扯扯,只怕是要浸猪笼的!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应秋水不放,反而靠近一步将她拉到怀里,搂抱住她:“你和他也没什么感情吧?你生得这般好看,为何要甘心独守空房?与你拜堂成亲的人是我,与你洞房花烛的人为何就不能是我?” “你放开!你放开我!我是你嫂子!” “我哥他根本不喜欢你!他连外面的野女人都带回来了!”白素挣脱不开,觉得应秋水平日看起来温柔,却没想到这般有力气。她推拒着他落下来的吻,听他有些疯魔的说道:“我与他容貌相似,反正他也不会回来了,我去与爹娘说,我和他换个身份。以后我就是应秋言,我就是你相公!” “你再说什么胡话!”白素伸手推他,然而却抓不住他在扯弄她裙摆的手:“你放开!别碰我!” 他似乎撩起了她的裙子,大掌抚上她的大腿,似乎要去撕扯他的亵裤。白素急了:“我叫人了!” “叫啊!”应秋水是真的疯魔了,他将挣扎的白素推压在柱子上,低头就要吻向她。白素急了,屈膝往他两腿间一顶,听到应秋水一声惨叫,忙推开他,匆匆忙忙的跑了。 进到屋子,白素心慌意乱地落了锁,她捂着颤抖的手靠着门蹲下,她不知道一贯少言寡语的小叔,怎么会变得今日这般浪荡,自己与他又是同住一屋檐下,若他贼心不死,往后的日子她定得时刻提防。 她甚至想,应秋水忽然变成这样,是否是他大哥应秋言设计?让小叔来故意勾引大嫂,她若耐不住寂寞上钩,应秋言便正好用七出之条来将她休弃?如此一想,白素更加心惊。 -- ρΟ壹8U.cом 【第四世丨合欢】第十章:迫 转眼就到了初一,老早应母就嘱咐白素准备,白素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应母还一直续道:“这些时日一直在给你吃补药,怎么肚子还是没有消息?” 应母并非关心她,白素知道,应母只是想抱孙子。若非公孙芷是个跑江湖的姑娘,她觉得娶进门来脸上无光,只怕她也会希望公孙芷能赶快给应秋言,给他们应家生个孩子。 出门时,白素特意打扮了一番,为了不让应母看出端倪,她穿的依旧是素色的衣裙,但俗话说的好,要想俏,一身孝。白素这一身绣着白花的白裙虽然瞧着朴素,但更能衬托出她不俗的容貌与气质。 叩拜上香添了香油钱,便有小道士上前,邀白素去道房。霁月观附近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有个茶馆,应母邀了朋友来,便去茶馆吃茶闲聊,嘱咐白素完事之后自行去茶馆找她。 道房里,依旧是静心凝神的沉香,白素前脚踏进房中,方才将门合上,就被一人急切的拥入怀抱。 像是小别胜新婚。须臾子一面喊着她的名字,一面吻着她染了香粉的颈脖。 “素素……素素……”他一面亲吻,一面爱抚着她纤细却又丰满的娇躯。 白素一下就被他弄得腿软,站都站不住,只能将手撑在门上以作支撑。她被他摸得发痒,无法站直身子,如此动作便显得是故意翘起的屁股,而须臾子则是顺势撩起她的裙子,褪去她的亵裤…… “不要弄脏我的裙子!”白素着急说道:“等会我还要穿着回去,别叫……啊!嗯……别叫我……啊……婆母发现……” 手指挤入花缝,一阵酸麻,是花珠落入了须臾子指尖,轻柔慢拈间,白素更是站不住脚,扭动着屁股发出低低的娇吟:“啊……啊……嗯……啊……嗯……” “舒服吗?素素。”须臾子贴着她的耳廓,一边问,一边舔弄。 白素一阵缩瑟,雪臀扭动的越发厉害,她感觉到那蓄势待发的昂扬,就抵在她的小洞门口,娇羞的埋着头,说了一声:“痒……” 自然是舒服的,痒也舒服的一种。 “啊~”肉棒抵在洞口磨蹭,随着花珠的拨弄,穴口已然有了湿意,白素知道他要进来,遂配合的翘起了屁股,更是似有似无的那小花瓣磨着他圆滑的龟头。 “那,道长帮你挠挠,可好?”说话间,须臾子的手钻进襦裙,揉搓着她的雪乳,更似挠痒一般,轻轻的在她敏感的乳尖儿上抓弄。 “讨厌!”白素痒得不行,扭动着身子想要躲避,便是此时,须臾子扶着那肉棒对准穴口,下身狠狠往里一顶! “啊!”全根没入!白素爽得叫出了声,她感觉花穴瞬间被烫热的肉棍填满,紧窄的花径被男人粗长的性器从里撑开,那硕大的龟头直逼宫口,抵得她腿心一阵酥麻,浑身发颤。 “插进去了……”这一次,比第一次顺利的多,且并没有痛的感觉,白素只觉得快慰。 “进去了。”须臾子按着白素的细腰,向上耸动着劲腰,九浅一深的操弄。退出时,龟头便在穴口研磨,慢慢进入时粗长的肉棍细密的摩擦着花径里的媚肉,蠕动的媚肉被他的粗硕撑得一丝褶皱也无。而狠一用力时,须臾子又将龟头抵在花心处研磨,磨得白素呻吟着求饶,阵阵痉挛。 襦裙的系带不知何时被解开,松松垮垮的挂在白素腰间,上襦也被解开,半遮半掩的披在白素肩上。须臾子每一次撞击,那一双雪白的丰乳便随之摇摇晃晃,白素被他操得娇喘不已,下身更是花液连连。 “啊……啊……啊……肉棒……道长的大肉棒……”白素被他操得下身发涨、发酸、在须臾子按着她的细腰一阵抽刺当中,白素握着他揉捏着自己丰胸的手,娇滴滴的说道:“肏得素素好舒服呀……” “小淫娃!”须臾子一面抽弄,一面用力在她乳上抓了一下,白素吃痛,叫声却更是妩媚动人。须臾子道:“这时候勾引我,也不怕我将你干得尿出来!” “嗯哪……啊……啊……”白素将襦裙提了起来,挽在手臂上,一面呻吟一面说道:“那就尿出来!啊!道长!快将素素干得尿出来吧!啊!狠狠的用你的大肉棒来肏素素的小骚穴吧!” ρó①捌U.cóм(po18u.com) -- ΡΘ①8ω.Vιρ 【第四世丨合欢】第十一-十 白素觉得自己理应对得起荡妇这个名头。 她雪白的小屁股一直往须臾子性器上凑,一面浪叫,一面感受着那粗硕的长物在她体内大进大出,掐着她的细腰,揉抓着她的丰乳,激烈的抽插着。 “小穴真紧!”须臾子拉扯着白素敏感的奶头,顶着她的身子一下一下的往前撞,紧窄的媚穴费力的吞吐着,软肉紧缠上来,像是一张小嘴,紧裹着他的柱身吸绞的厉害。 “啊!啊!啊!嗯……啊……嗯嗯!啊……”纤纤玉指抓在雕花的木门上,骨节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下身早就被须臾子操得泥泞不堪,粘腻的爱液被肉棍捣出,顺着雪白的腿根往下流。 白素被须臾子操弄得满面都是情欲的潮红,一双玉乳也随着他进出的动作摇晃的厉害,须臾子抬起白素的一条玉腿,使得肉棒能够往花径更深处挤弄,而白素少了支撑,摇晃中难免害怕,便又使得小穴紧缩得更为厉害,引得须臾子操弄之间发出一阵喟爽的低吼。 灵活的手指绕着充血的花珠,使得白素一面浪叫,一面不由自主的紧缩着花穴。须臾子闭着眼,低头温柔地亲吻着白素光裸的背脊,但肉棒却凶横的在嫩穴里戳刺,一次又一次又凶又狠的将她贯穿! “好深!啊!道长……啊……嗯……你的肉棒啊!好长……啊……插得妾好深啊!啊!”白素扭动着细腰,伸出手来不由自主的学着须臾子动作揉捏着自己晃动的丰乳,她被他顶得一颤一颤,上下晃动,叫声也愈发变得放荡。 媚肉四面八方的紧缠着粗长的肉棍,吸绞着他发涨的龟头,须臾子摁着白素敏感的花珠含着她同样敏感到不行的耳垂问她:“喜不喜欢贫道这样肏你,嗯?” “喜欢……唔……”白素方才回应,檀口中就被须臾子塞入了他的手指,他模仿着身下进出的动作,侵占着她两张小嘴,上下一起进进出出,白素被他弄得“哼哼唧唧”,每一次他往花心狠撞过来的时候,她都害怕自己会不小心咬痛他的手指。 他插得那样深,确实弄得她有些胀痛,但却并非是不舒服,反而带给她强烈的特殊的快感,只是伴随而来的,还有小腹保障的尿意。 “啊!啊!啊!”白素一面希望须臾子动作能够温柔一些,但一面有希望他能继续这样大力的抽干着她不要停,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憋住的,但却没想到在最动情的时候,须臾子的龟头抵着那颤抖不已的花心用力研磨的时候,她便是那样站着抖着腿,尿了出来。 淡黄的液体虽没有腥骚味,但却跟尿一样撒了一地,还弄到了彼此二人身上。方才她尿出来的时候,烫热的液体直接喷洒在了须臾子肿胀的龟头上,须臾子低吼一声,把持不住,竟与她前后射了出来。那白浊的精液被阴精从甬道里逼仄出来,同样顺着白素腿根往下流,白素见状,羞愧不已,她别过头,靠在门上止不住的颤抖。 须臾子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含上她的唇,缠绵一番后,轻声问她:“还站得住吗?” 白素小声的说:“站不住了……道长方才插奴家插得那般用力,奴家的腿现在还是软的哩!” 须臾子着实受不了她撒娇,原本她说站不住了,他体会到她这不过也是第二次欢爱,还想放她一马,免得真将那娇嫩的小穴操坏了,却不想刚射精的肉棒被她这一句娇哼又应得挺翘起来,须臾子低下头,凉薄的唇吻过她纤细的锁骨,沙哑着嗓说:“那我抱着你。” 白素以为须臾子这是要抱她去休息了,毕竟她不可能这样满面情潮的出去,去见自己的婆母。她还说:“我需要洗洗……” 却不想须臾子将她扶着那烫热的肉棍又抵了进来,那里湿湿滑滑,进去很是容易。 须臾子稍一用力,就将她分开的两腿抱在自己的腰间,将白素整个人都抱了起来。瞬间的失重让白素惊呼出声,双手更是牢牢的环住男人的颈脖,而须臾子便就这个姿势,拿他的大肉棍在她体内再次戳弄起来! 白素的重量全部都在须臾子身上,他每一次顶入,都几乎是顶到了极致。他一面撞击,一面埋首舔咬着她如玉的颈,白素只觉得魂儿都要被他肏得飞了起来,酥麻中带着细微的痛感,交织在一起却是灭顶的快感…… 【第四世丨合欢】第十二章:再次上山 这次耽误的时间有些久了,白素没来得及洗澡,只用了水将身上擦洗一番,又往身上熏了熏沉香便匆匆离去。临走时,她当着须臾子的面,颇具风情的将绣帕塞进穴里,想要堵住他第二次射进去的那些白灼。 白素喃喃:“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 须臾子抱着她,薄唇和鼻尖都在她颈间摩挲,带来酥麻的痒意,白素被他磨的腿软,只听须臾子用那好听的声音说道:“怀上了,你是否就不来了。” 白素倒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却认真说道:“听说怀胎的前三月尤为重要,不得……不得同房……” “不插进去便是,还又许多快活的法子。”须臾子道:“况且也只是头三月,后面只要小心些,是不会伤到孩子的……” 他在她耳旁耳语,像极了新婚燕尔,缠绵缱绻的夫妻。白素只想着要偷人,却没想过以后,大抵也是出于报复,她起初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才碰巧鬼迷心窍的与须臾子有了这样见不得人的关系,可有了孩子之后呢? 看样子,他是不想断的,她食髓知味,亦然如是。 遂点了点头。 又听须臾子道:“只是初一十五,着实难缓贫道相思之苦。” 白素似乎是有些吃味,只道:“我看这霁月观中许多信女也都十分年轻美貌……啊!” 须臾子惩罚性的伸手在白素柔软的胸脯上用力一抓:“你和她们不一样。” “也没什么不一样。”白素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欢喜的,她收拾妥当,推开须臾子,须臾子偏又缠着她唇齿交缠一番,才放她离去。 与应母一同回家时,依旧没有人察觉出异样,只是好奇得到高人是如何做法的,是以追问了白素几句。白素便按须臾子交代的说辞应付过去,说主要是听道长做法,适时磕头叩拜。 白素还道再过几日是某位神仙的法诞,她想亲自下厨做几道菜品用以供奉,应母听了,自然是应允的,还说:“这样好,这样显得心诚!不光是送子的金花娘娘,各路神仙咱都得拜拜,保佑我们家富贵平安,顺顺利利!”PΘ1㈧щ.ひìρ(po18w.vip) 其实四日后并非哪位神仙的法诞,而是须臾子的生辰,他无疑同她提了一句,白素总觉得自己理应表示一下,却又不好做的叫旁人发现,亲手做几样菜肴给他尝尝也是不错。 白素是喜欢下厨的,她的厨艺一贯是让人赞不绝口的,出嫁前娘还开玩笑,说:“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抓住一个人的胃,我们家素素一手的好厨艺,未来夫君肯定喜欢极了。” 就连一向不喜欢玩笑的爹也说:“应家那小子有福了。” 可也不知是应秋言无福,还是她白素无福。她嫁过来,没见过自己夫君几面,夫君也没吃过几回她做的饭菜。 出嫁前,白素想日日都为自己的父君洗手作羹汤,如今,她想为须臾子做。 因为须臾子破了‘色戒’,白素便也为了做了荤菜,炙羊肉,蟹肉黄,红烧肉并卤鸡蛋,蒜蓉青菜,排骨汤。制作完成后,白素才发觉须臾子和她根本吃不完这些,但看着倒确实像是‘供奉’了。不知情的应母还说,应该再烧几只蹄髈。 须臾子生辰那一日,应母前一日便偶感风寒,全身疲懒,翌日便不想出门,是以只有贴身丫鬟陪着白素去了霁月观。 路上便下起了下雨,等到白素到了观中不久,便是大雨倾盆。 暴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山路并不好走。 穿上衣服仙风道骨的须臾子瞧着那濛濛雨幕,淡淡同困在观中的善男信女说道:“若是天黑雨还未停,后山还有许多空置的厢房,可供诸位留宿。” 说道‘留宿’时,须臾子的目光落在白素身上,意有所指,眼光更是意味深长。 -- ΡΘ①8ω.Vιρ 【第四世丨合欢】第十三-十 白素原本当真是以为,须臾子叫她去后山竹林的听雪亭是邀她一起来赏这清风山的雨景,她打发了丫鬟,一人行去亭中,方才收了伞,须臾子便缠了过来。 白素推了推他,颇有些欲拒还迎的娇羞:“会被人看见的……” “不会有人的……”说话间,须臾子炙热而又缠绵的吻也一并缠了上来,同样炙热的舌灵巧的撬开她的贝齿,品尝着檀口里的甘美,与她的丁香小舌搅缠着,温柔却又蛮横地侵略着檀口之中的每一个角落。 “唔……”白素被他吻得昏昏沉沉,即便这不是她的初吻,她还是学不会在接吻时如何换气呼吸。她的身体敏感,尤其是在这幕天席地的野外,更是敏感的厉害,须臾子不过是在她周身轻轻抚过,她便有些站不住,只觉得腿软的厉害。她不得不勾住须臾子的脖子,像是丝萝缠着乔木,将他当成唯一的依托。 等白素反应过来时,只觉得下面一阵凉意,自己的亵裤不知何时被须臾子扯去,而他修长的手指已然探入她的迭裙,挤入那已有湿意的细缝,找出藏在花瓣里的羞怯花珠,轻轻抠弄,惹得她夹紧双腿颤得厉害。 “不要……”白素很紧张:“万一被人看到……” “不会被人看到的,这里是禁地,况且……这风雨交加的,谁会过来……”手指轻轻抽弄,带出更多的花液,须臾子轻舔着白素颤抖的唇,声音低且缓的问她:“不要么……你都湿成这样了……” 白素的理智还在挣扎,然而胸前的衣襟已然被须臾子扯开,露出一片雪白,他将她抱在石桌长坐下,紧锢着她的细腰,埋头重重的吻向她那一双诱人的雪峰。 听雪亭外是暴雨滂沱,亭内亦是疾风骤雨。 “啊……啊……嗯……恩……啊……啊……唔……” 他埋首在她胸前,火热的唇舌时轻时重,时咬时舔。白素一手勾着须臾子的颈脖,一手撑着石桌,一条玉腿搭在须臾子的肩上,而阴户大开,他修长的食指仍在花径抽弄,搅得媚肉一阵又一阵的紧缩,欲罢不能。 直到她已经足够湿润,湿润到能够容纳他抽弄的三根手指,须臾子才将那沾满花液的手指从小穴里拔出来,拔出来时,扯出一缕晶亮的淫丝。 须臾子将沾满花液的手指塞进白素被他吻得红肿的嘴里,声音低哑:“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唔唔!”白素躲着他,伸脚去踢他:“讨厌!” 须臾子顺势抓住白素纤细的足踝,送至嘴边低头亲吻,在白素羞涩回避的目光中,他将她的双腿大大的分开,分开到那湿润的花穴都被分开了一条缝,一张一合的清晰的呈现在他面前。 白素羞极,伸手欲挡。但须臾子已然俯下身来,用嘴衔住白素的手指,将那玉手移开,埋首在白素腿间,拨开那娇软的两片花瓣,舌尖便勾住了那肿胀的花珠。 “啊!”花珠一颤,白素整个身子也为之一颤,只觉得一种酥麻的快感穿过她的小腹,直顶她的天灵盖。 她颤得想要并拢双腿,然而却抵不过须臾子的力道,他的舌如同他的手指一般灵巧,将白素舔得娇喘连连,花液更是潺潺从穴口流出,白素在须臾子的动作下剧烈的扭动着,不一会儿就颤抖着泄了身。 “舒不舒服?”须臾子抹了一把唇角沾染的爱液,俯身下来,抓揉着白素胸口起伏的柔软问她。 白素别过头,羞于看他,却是点了点头。 “舒服便好。”须臾子摸了摸白素的头,低头亲吻她的鬓角。火热的肉棍一直蹭着湿濡的腿心,须臾子见白素点头,不再犹豫,腰身一沉,便将那挺立许久的硕大挤了进去。 先是缓缓挤入一个头,那花穴食髓知味,瞬间便活泛起来,像是一只饥渴的小嘴,奋力吮吸着他。须臾子再也把持不住,抬起白素的玉腿猛然一顶,便将那青筋虬结的硕物刺一般的捅进那嫩粉嫩粉的湿滑花径。 【第四世丨合欢】第十四章:听雪亭·下(H) 须臾子掐住白素的细腰,又粗又长的肉棒全根没入,破开嫩穴里的层层褶皱,将炙烫的肉棒大力刺入蜜穴,进入她紧窄柔嫩的最深处。 亭外雨声不止,亭中娇喘连连。 “啊!啊!道长……你慢些……啊!轻一些啊……啊!你的肉棒都……都快要把我的肚子戳穿了!”风雨交加,白素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叶扁舟,在汹涌的浪潮上起起伏伏。 那粗长的火热狠狠的往嫩穴最深处插去,每一次猛然的刺入,都剐蹭过她敏感到不行的软肉,撑得甬道里的媚肉一丝褶皱也无,再狠狠戳向她的花心狠捣。 “啊!啊!啊……啊!嗯……啊!”白素抱着须臾子忘情的呻吟着,丰满的雪乳抽插间摇摇晃晃的摩擦着须臾子半遮半掩的胸膛。玉手抚过须臾子紧实的胸膛,带给他阵阵颤栗,你来我往,须臾子按着白素的纤腰,挺跨往上一顶,那短刀一般长的肉棍便顶插进了嫩穴的最深处,好像就连龟头都被顶得卡在了宫口。 白素高亢的呻吟了一声,花径紧缩,挺着傲人的双乳仰头颤栗。 “再叫大点声……我喜欢听……素素……叫啊……”须臾子忙不迭的抽送,左手绕过被他扛在肩头的玉腿将两瓣蚌肉拨开,粗粝的手掌在白素身上游移,他看着那湿哒哒的交合处,瞧着拿充血的穴口费力的吞吐着他的肉棒,瞧着那肉棒在粉嫩的洞口里大进大出,抽戳刺弄。 白素整个人都被须臾子压倒在石桌上狠操,后背抵着冰凉的石桌,前胸却又紧贴着须臾子火烫的肉体。花壁蠕动的厉害,须臾子摁住白素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看似温柔的动作之下,肉棒却狠狠的在她体内戳刺,将她撞得起起伏伏,一阵又一阵的呻吟颤栗。 “啊!啊……嗯……啊……我不行了……唔……我不行了……”须臾子的性器又长又粗,操她的时候不但有力还有技巧,白素只觉得全身热的厉害,整个人都是酥酥麻麻的,须臾子每一次在她花穴里的横冲直撞,都像是要将她给撞得尿出来。 白素不懂,方才晚膳明明没喝几口汤,哪里来的这么多水。 白素嘴上含着不要,小穴却更为卖力的吸绞着肉棒,紧咬得须臾子若是稍有停顿,便会忍不住被她下面的那张小嘴吸射出来。 “这就不行了?贫道还没将精液射进夫人的小穴呢?”须臾子劲腰耸动,继续大开大合的抽插着那美妙的嫩穴,同时,他将她的两条腿都抬了起来,扛在肩上,双手时而揉搓着那丰满的雪乳,时而抓着她丰满的臀肉。 媚肉吸绞着他的肉棒,欲仙欲死令人销魂。 须臾子仿佛是要贯穿她,越肏越狠,越肏越用力,白素叫的嗓子都哑了,小穴一面往外喷着水,一边被大肉棒将水堵了回来,“噗嗤!噗嗤!”的,和囊袋拍打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竟是羞人的比外头的雨声还要响得多。 “舒不舒服?贫道插得夫人舒不舒服?” 他摁着那充血的花蒂,使得白素抖得厉害,她不知被他操弄了多久,爽是爽的,只是他着实是太过持久,明明动的是他她只是躺下仍由他的性器在体内进去,却不知怎的会累成这样,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嗯……嗯……啊……嗯……啊……”白素口干,花穴更是一收一缩的蠕动的厉害。她头发散乱的躺在他身下,满脸情欲,声音也带着淫靡的哑:“道长都快将妾的小逼磨破了,啊……都快将妾的肚子给顶穿了,嗯,还好意思问人家舒不舒服……” 须臾子动作稍停,掐弄着殷红的乳尖:“夫人这是怪贫道不够温柔……” 也并非不够温柔,白素虽不知别人是怎么做的,只是他虽然进出狠猛,但她却是能感觉到他切身实意的体贴温柔。白素摇摇头,声音娇滴滴的:“妾是觉得,道长着实厉害,啊!嗯……每回都能将肏妾许久……啊……啊!道长!啊……慢一些!你慢一些!妾、妾是真的忍不住!啊!要尿出来了!啊!啊……嗯……啊!” “啊!”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娇吟,花径骤然紧缩,白素被须臾子紧抱在怀里,他力气之大,像是要将她的手臂捏碎。 硕大的龟头最后挤入了宫口,将灼热的精液射了进去。 白素颤抖着,用下面那张小嘴吃下了须臾子射进去的白浊。 PΘ1㈧щ.ひìρ(po18w.vip) -- ρó①8м.cóм 【第四世丨合欢】第十五-十 后山有一条隐秘的小径,可以去到须臾子日常打坐的静室。 缠绵之后,白素虚软的躺在须臾子怀中,被他拿道袍裹了,径直抱入静室。静室里早就备好了水,白素见到冒着热气的浴桶时,眼睛一时有些湿润,他与她形式孟浪,但对她却是有心,怕她着凉,这才早早备了热水。 须臾子将白素抱坐在浴桶上,单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便将白素一双玉足慢慢放了进去。起初白素觉得有些烫,待适应了温度便只觉得暖和,她整个人都泡在了浴桶里,须臾子挤进来时她埋头在水里洗了一把脸,抬起头来时他那不知何时挺翘起来的肉棍刚好碰到她的鼻尖。 “冷不冷?”须臾子坐了下来,伸手将白素揽了过来,将她揽进怀里,坐在自己腿上。白素捋着乌黑柔顺的湿法,娇羞的摇了摇头:“现在不冷了。” 须臾子的手在温暖的热水里揉搓着她丰满的双乳,原本还是拿着白巾,像模像样的给她擦拭,到了后面他却将手伸到她两腿之间,去清理那些滑腻的痕迹。但方才那样一番操弄,她娇嫩的下面已然是有些肿了,倒是不疼,就是很是敏感,须臾子稍一抚弄,她就有些发抖,并且溢出难以抑制的娇吟。 她好听的呻吟宛如烈性的春药,勾起男人最原始的需要。 须臾子低下头,亲吻着她温热的颈脖,手上的动作未停,轻压着花珠碾弄。白素与他调笑,拿玉背蹭着他挺括的胸膛:“别弄,小心我一会尿在浴桶里,啊……我俩这澡就、嗯、就白泡了。” “那不是尿,我尝过,没有味道……”须臾子含住白素的耳垂勾弄,引得白素在他怀中瑟缩得更加厉害。 “素素……我又硬了……”须臾子旖旎唤她,引着她的手来到自己胯下:“你拿下面那张小嘴,帮我舔一舔,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白素羞涩的点了点头,背对着须臾子,双手搭在浴桶边沿抬高着小屁股趴跪着。须臾子揉了揉她同样丰满的屁股,健腰一挺,就将那硕壮的粗长顶进了紧窄的花穴。 “啊……”小穴又紧又热,远比这一池温水还要舒服,彷佛有无数张贪婪的小嘴努力的吸吮着他挤入的肉棍,水有阻力,须臾子刺入还算容易,但抽出时媚肉却紧紧咬住他的肉棍,像是舍不得他走一般,吸得须臾子肉棍发涨,头皮更是爽得发麻。 “小妖精,你真是个小妖精。”肉棒抽出些许,都会带着粉嫩的媚肉,肉棒拔出来不了多少,便又狠狠刺入那迷人的柔软。他固定着她的细腰,埋首在白素颈窝一阵舔弄,白素怕痒缩瑟,媚肉更是跟着一阵阵紧缩,那又湿又热的小穴便更是不遗余力的吮吸着他发涨的肉棍。 “啊!啊!啊!嗯……嗯啊……啊!嗯……”水声激荡,一室潮湿。男人一下比一下用力,紧锢着她的腰,高抬着她的小屁股,每一次都狠狠的顶进去,肉棒上狰狞的筋结,来回不断的摩擦着嫩穴里的软肉,不知疲倦的猛烈抽插着! 两人皆被酥麻的快感吞没,因为动作激烈,白素呛了好几口水,但却任然掩盖不住她被须臾子操弄时,不断呻吟的淫靡之声。 他折腾了她许久,直到水温渐渐变凉,深埋在肉穴里的肉棍这才一阵抖动,将滚烫的精液射在了白素止不住颤抖的穴内。将白素抱出浴桶前,须臾子拿白巾帮她擦了一遍身子,又将她腿间的滑腻洗了洗,这才拿干净的道袍将她裹了,抱回床上去。 而在床上,自然又是一番亲吻爱抚的缠绵。若非白素累极了,蹭着他的胸膛说腿软,须臾子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白素在须臾子房中待不了多久,休息片刻,便整理整理去到了客厢,她同丫鬟解释,说是她出门瞧瞧玉景,哪里知道忽然又起了大风,雨也下得更大些,这才耽误了时间回来。 晚上,白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与须臾子那些“龌龊”事的时候,她的乳头依旧挺立,在单薄的亵衣下涨得发痛。 【第四世丨合欢】第十六章:险被小叔侵犯小产 翌日晌午,雨渐渐停了,白素和丫鬟也下了山。回到应府,家里人并未察觉有何异常,白素的日子过得依旧平常。唯一不同的是,小叔应秋水看她的眼神让她越来越不舒服,白素有意躲着他,但同一屋檐下,总有避无可避的时候。 一天,应母回了娘家,去看小弟的儿媳妇生的胖孙,怕白素瘪着肚子去要遭人笑话,便不让她陪着,而应老爷约了朋友在茶楼下棋,不到天黑不得归。白素难得清闲,便没有去厨房,想必也是为了避开应秋水,她谎称身子不适,午膳也是让丫鬟送进房间来吃的。 用过膳,白素偷闲的继续窝早床上打盹,不过多时便进入梦乡。想必是有所思,才会有所梦,白素梦见在应府,自己和须臾子在本应属于她和应秋言的床上,鸳鸯交颈,抵死缠绵,一晌贪欢。 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实,譬如须臾子埋首在她颈脖处轻咬舔弄带来的阵阵颤栗,譬如他温暖宽厚的手掌轻抚过她大腿内侧带来阵阵舒服的痒,譬如…… 因为梦见太过真实,白素反而觉得害怕,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她和须臾子是偷情,重点是“偷”,若是偷情偷到夫家来这般明目张胆,只怕他们两个都是要浸猪笼的! 因此,白素吓醒了,可迷迷糊糊看见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时,她顿时吓得清醒过来! “啊——唔——!”若非白素清楚她名义上的夫君应秋言没中春药,如何都是不会碰她的,而且他现在都不知和他倾心相许的公孙姑娘去了哪里,白素也不会骤然就分清楚压在她身上的人,是她的小叔应秋水。 “你!呜呜——!”应秋水捂住了白素的嘴,继续侵犯着她的动作,他的动作也不再温和,粗暴而又急迫,他屈起的腿压在白素身上,男女力量天生的悬殊,无论白素如何挣扎,都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挣扎间,白素听到了衣料被撕碎的声音,她慌了,张嘴一口咬在应秋水手上,应秋水吃痛,下意识的收回了手,白素一边推拒着他一面大喊:“来人啊!来——唔——”ρó1⑧м.cōм(po18m.com) 应秋水再次捂住了白素的嘴,扯下她身上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块面料,揉成团塞进了她的嘴里,白素的挣扎无济于事,应秋水得意的俯身下来,自以为有技巧的含住她的耳垂舔弄。 “呜呜……呜呜呜……呜呜……”白素并不舒服,只觉得屈辱,她的手也被应秋举过头顶绑在床头,双腿也被他用破碎的衣物大大的分开,绑在床的两侧。 泪水模糊双眼,白素自知无处可逃,认命的闭上双眼…… 那一刻她想了很多,应秋水这一次得手,以后自然会以此要挟,让她委身于他。白素不愿。和须臾子偷情,也是基于她愿意,可是她不愿意和应秋水做这样的事,这本应是一件欢愉的快活事,可现在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屈辱和难过。 她还不能让人知道,她害怕应家为了遮丑,真的会让她改嫁应秋水,也怕应家会一口咬定,是她勾引的小叔,她百口莫辩…… 白素正哭着,忽然觉得小腹一阵绞痛,她险些以为是应秋水将那东西插了进来,但她睁开眼,发现应秋水一脸错愕和惊慌,再往下看,分明还没有脱裤子。 “血……”白素听到应秋水颤抖的说:“血……” 白素自小怕疼,腹中绞痛比月信疼上千倍,白素疼得意识模糊,迷迷糊糊就昏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屋子里站满了人。白素心还想着,是有人撞破了“奸情”,现在是在商量如何处置她这个“荡妇”?便见应母上前,满面笑容的执了她的手,甚是欣慰的说道:“素素,你怀有身孕,怎么不和我们说呢?” “身孕……”不是在做梦吧?白素在人群中找到了站在极后面的应秋水,他的面色极为不好,转念一想,白素了然,他方才将要侵犯她时瞧见了血,应该是……白素下意识的问道:“孩子呢?孩子还……” 应母拍了拍她的手,又给她掖了掖被子:“孩子现在还好,可刚刚差一点就不好了,大夫说你是受了惊吓,胎还不稳,这才见了血,有了些小产迹象,但他已经用药和针灸给你稳住了……” 应母还奇怪:“素素,你在家好好的,如何受了惊吓?若非秋水听到你尖叫,敲门来看,你这孩子……” 白素脸色苍白,转念一想便知道,应秋水是将她稍作整理,才叫的大夫。想来他也不想让人知道此事,白素也不想,她没看应秋水,只虚弱的说道:“小寐时让梦魇着了……” -- 【第四世丨合欢】第十七-十八章:养胎 白素怀的是头胎,本就胎像不稳,且孕期前三个月本就危险,是以应母专门又给她拨了个丫鬟,免去她在应府里的许多事物,只让她安心养胎。 白素在应府里的日子,因为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而水涨船高,成日里除了吃就是睡,要活动也只能在后花园里来回走走。霁月观自然是去不得了,应母嘴上虽然说白素得去霁月观好好拜拜,感谢神仙的恩泽,但她现在的肚子受不得颠簸,听应母的意思,至少是要等孩子生下来她坐好了月子,才能亲自上清风山上还愿。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出世以前,白素都见不到须臾子了。 她不免有些伤神。 虽说她最初找他,只是为了要一个孩子,如今有了孩子功德圆满,且怀有身孕也并不能再做那样的事,可她还是想他,控制不住的想她。也是在应府漫漫长的等待中,白素忽然有一天明白,她想着须臾子,并非只是想与他鱼水之欢,她发现自己是喜欢他的,当成自己的夫君那样喜欢。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想着和他在一起。 如果有机会,白素想将自己的思念和喜欢,都说给须臾子听。 白素有些后悔了,她后悔借须臾子来给应家生一个名义上的孩子,她想,自己如果能早些发现自己的心意,或许她会与须臾子远走高飞,就当白素这个人死了,他们去到陌生的城镇,隐姓埋名重新开始,做一对普通的夫妻,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就是不知道,须臾子是否能和她有一样的期望。 而应秋水那边,白素还是躲着她,现在她身边一直有人照顾,也算安全,至少不会再给应秋水背地里乱来的机会。好在应秋水也不算彻头彻尾的混蛋,一日他找找机会,趁白素一日反锁在屋中休息时,站在屋外向她保证:“你有了身孕,我不会再对你如何,我好待也是孩子的叔叔,你且安心养胎。” 白素暂且信了他的话。 成日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着,娘家婆家更是不间断的给她炖补品,可一个多月以来,白素的身形非但没有被滋补的丰盈,反倒瘦了一圈。 这一胎怀的很是艰难。 白素有了身孕,反倒变得体弱多病起来,换上了头疼的毛病日日头疼夜不能寐不说,每隔几日就要发一次高烧。应母很是担忧,但她担忧的无非是白素肚子里的孩子。 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只说母体虚弱,又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开些养胎凝神的方子,再就是让家里人给孕妇好好补补。 白素躺在床上,烧得晕晕乎乎,丫鬟一次又一次的拿井水泡过的白巾贴在她的额头,给她降着体温。她迷迷糊糊的听到应母在送走大夫后埋怨的说道:“别人怀孕怎么都不像这样,就她一个要死不活的!可怜我的孙儿哟,还在娘肚子里就开始受苦了!” 白素心里才苦。 若非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亲生骨肉,她狠不下心,早就赌气不要这个孩子了。 白素在应家日日消瘦,一日比一日虚弱,她甚至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讨债鬼,要将她的精血都吸得干净。白素漫无目的在应府等待着孩子的出生,日子难捱,她等啊等,等到一日应母站在床边同她说:“素素,你自怀了孩子,这么多补药吃着喝着,身子却一日日消减下去,瞧了这么多回大夫也不见好,这始终不是个事……” 白素嘴巴很干,嘴唇都干裂的起皮破裂,应母自己喝着茶,然后说道:“到底是你命不好,我今日去观里拜了拜,正好碰见须臾子真人,要么说人家是得道高人?掐指一算,就知你与这孩子八字相冲,孩子一天天健康长大,此长彼消,你作为母体,自然一天天颓败下去……” “须臾子……”听到他的名字,白素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她想:“他知道我有孕了……知道我……我怀了我们的孩子……他是何反应呢?他会高兴吗……” 应母道:“你这情况,看大夫吃药、针灸、都是好不了的了,如今这孩子在你肚子里也有三个月了,算是稳了些,路上只要注意少些颠簸,应当没事……” 白素不解,还以为应母现在就让她上山去拜谢神仙,便听应母道:“我已让丫鬟收拾好了,今日你便搬到霁月观客厢去住,不必担心,神仙会保佑你的,真人也会想法子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饮食方面,我会定期让人送物资上山,你只管安心养胎……” 【第四世丨合欢】第十八章:选择和意外 都说须臾子道法高深,以前白素从不觉得,可神奇的是,当她住到了霁月观,身子却真的是渐渐好转。 她刚搬到霁月观,须臾子并未与她相见,白素浑浑噩噩的想,他大抵也是为了避嫌。后来才知道,须臾子那几日为她推命格遭到了反噬,可以算得上是身受重伤,养了许久才稍稍养好。看起来无碍了,才便来见她。 再见到须臾子的时候,白素虽然气色依旧不好,但却并非日日头疼了,住在霁月观的这几日,也并未高烧,她人也清醒许多,虽然虚弱,但也能在院中走走,活动活动。 须臾子轻而易举的支走了丫鬟,他上前抱住白素,怀抱温暖,声音里也满是怜惜:“你受苦了……” 怀这一胎确实是难受,她孕反也严重,吃不下还总是反胃,是以白素点点头,却又笑了:“希望这孩子生下来能省心些……” “……”须臾子那边沉默着,白素摸着微有些隆起但不明显的肚子笑他:“道长真会骗人,为了设法让素素住进霁月观,居然能想出母体与胎儿八字相克这种理由……” 白素是当真以为,须臾子相见她,或是想让她在霁月观养胎,这样也好日日见到她和她府中的孩子,才编造了这样的瞎话,却听须臾子沉默半晌,说道:“素素……我没有骗人……” 白素僵在须臾子怀里,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显得错愕,覆在小腹的手也紧了紧,她下意识的害怕失去这个孩子:“是真的?那……我的孩子……” “我会想法子。”须臾子轻抚着她,低头吻着她的发顶:“你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你只需吃好睡好,安心歇息便是。” 白素抓紧须臾子的手,声音有了颤意:“他会没事的,对吗?” 须臾子不敢保证。ρó1⑧м.cōм(po18m.com)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胎儿与母体相生相克,只要胎儿在母体一天,就会不间断的从母体里汲取养分,并非正常的发育所需,而是无休止的贪婪索取,直到母体彻底被榨干的那一天。 白素身体并不算好,照如今的速度来看,若是放任胎儿继续汲取,不用等到生产,白素的身体就已然撑不下去,到时很有可能是一尸两命。 最好的法子,还是得让白素放弃这个孩子。 他本想直接与白素说明,可看道她的模样,他却一直不知如何开口。他只能再想想法子,就像他现在此处摆的阵法,至少能延缓胎儿对母体的汲取,使得白素的生命流逝的能够慢一些。 “总有法子的……”他低头吻了吻她,安慰彼此:“我来想办法……” 真到了二选其一避无可避的地步,他也会想办法保护白素周全,至于那个孩子……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他会想法子让那个孩子走的安祥些,若是白素喜欢孩子,只要他调养好她的身体,以后还是会有的孩子的。 见到须臾子,白素多日来可算是睡了个安稳的好觉,她做了个梦,梦见孩子她与须臾子一起隐居在山里,养育一双儿女,哥哥沉稳,妹妹活泼…… 白素不知道的是,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出生…… …… “这、这怎么还怀上了?!”司命星君闲暇之余,算了算时辰,察觉到阿凝这一劫差不多是时候了,便召了端光镜来看,这一看,竟是将他吓了一跳:“这不能够啊!” 是不能够,阿凝历的是情劫,每一世都应该大彻大悟,不该有多余的牵绊。而孩子,无疑成了她的牵绊。 “不对呀……这、这还是我写的命格吗?”司命星君急得挠头,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怎么、怎么和我原想的不一样?白素她、她应该是夫君不喜,婆家受累,心中郁结,是以才年纪轻轻守活寡的将自己给熬死了!怎么……怎么还跑去山上找人偷情去了!” “而且这须臾子……不是……帝君……” “天哪!”司命星君觉得自己脑壳疼,他不敢细想,他哪里敢腹诽自己的顶头上司?可如果是帝君的话,这一切便能够解释了。这命簿帝君看过,也有可能改过,即使没有改过,前两世也因云笙帝君而出现了诸多变数…… 司命星君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 【第四世丨合欢】第十九-二十章:怀胎三月 白素自住到霁月观后,身体大有好转,就连丫鬟小月都说她气色看起来越来越好。 应母带着大夫上山来看她,诊断过后大夫也说:“应夫人如今的情况倒是还好,且腹中胎儿已有三月,比之前稳定许多,无需太过担忧。” 大夫大概也是例行嘱托,还告诉白素通常过了头三月,胎儿稳定,便可正常行一行房事,只要适当,是不会伤害到肚中胎儿。 应母也嘱咐了白素许多,一并带上山的还有许多补品,都交给了身旁的两个丫鬟,让她们好生照顾着白素。 小月是白素出嫁带过来的丫鬟,也算是自小一块儿长大,阿燕是应家新买的丫头,人还算伶俐,通常也都是她和应府一个嬷嬷轮流着上下山,添一些物资补品。 应母也没有多待,同白素说了些话,又拜了拜各路神仙,便下山去了。她没告诉白素,应秋言已然与公孙芷自行了夫妻之实,并带着身怀有孕的公孙芷又回到了镇上,摆明了是要让白素难堪。 应府同样是难堪的,可公孙芷身份再不济,肚子里的孩子也始终是应府的血脉,想必应秋言应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会以生米煮成熟饭来逼父母接纳他的阿芷。 应家动摇了,但正经儿媳白素同样怀有身孕,虽然这一胎怀的艰难,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应家名正言顺的孩子,应母最后同应秋言说道:“素素这一胎着实辛苦,你便是要将那位抬进门来,也得等素素生下孩子再说。” 可应秋言却说:“倘若这个孩子生不下来呢?” 他淡淡同应母说道:“大夫也说这一胎并不容易,能否顺利生产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而为,且就算这个孩子顺利落地,恐怕也是个体弱多病的药罐子,能否顺利长大,如寻常孩童一般……” “啪!”应母甩了儿子一个耳光,异常响亮,她气的发抖,倒不是替白素觉得生气,而是生气:“那个野女人的肚子里是你的孩子,素素肚子里的同样是你的孩子,哪有当爹的这样诅咒自己的孩子?!” 应母强横,但许久为对他动过手,应秋言生生受了,但却冷笑道:“娘,你口口声声孩子孩子的,你也只是关心白素肚子里的孩子。既然你只是想抱孙子,白素和阿芷的孩子,不都是你的孙子吗?” “……”应母一时哑然,只反复强调:“公孙芷身份不明,和白素正经人家的姑娘如何能比?” 应秋言冷笑:“我若娶她,她的身份便是我应秋言的妻子。” 后来,白素从阿燕那儿听到这一段时,倒是有些佩服和羡慕应秋言待那公孙芷的情谊。 只是这情谊,不该沾上她孩子的鲜血。 …… 白素身形依然显得瘦弱,是以显怀的明显,三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大的像是怀了一对双胞胎。其实那些补品、鱼肉,她并未有什么食欲,她一贯是喜欢清淡的,可如今为了孩子,总是强迫自己多吃一些。住在霁月观,规矩自然没有应府多,那些东西白素一人也吃不完,便让小月和阿燕一同用膳。 阿燕私下里同白素开玩笑:“小姐,我在霁月观吃的东西,比在应府好多了!” 白素这边日子过的清闲,须臾子偶尔过来看她,今日她身子觉得清爽不少,想出去走动走动,借口支走了丫鬟,便去道房找须臾子。 也许是多日未曾见面,白素发现须臾子清减不少,眼圈也有些泛青,她瞧着有些心疼。 “你怎么来了?”须臾子方才在打坐,白素便坐在一旁静静看他,并未打扰。须臾子方才在窥天机,未能分心,直至结束才发现白素坐在那里,安静的像是一幅仕女图。 “自然是对道长心向往之,夜不能寐。”白素娇笑着,与他半开玩笑的说着心里话。 须臾子轻轻抱着她,她闻到他身上那种好闻的沉香,缓缓闭上双眼,只觉得安心宁神。 白素抬起头,主动献上朱唇,须臾子一愣,环住她不再纤细的腰身回吻。 “呼……呼……”无论接吻多少次,白素还是没有学会在接吻时换气。须臾子察觉如此放开她的唇,她才能得以喘息,这一喘息,须臾子腿间便有了反应。 白素脸红的低下头,须臾子抱住她,说:“没事,不用管它,过会便好了。” “……”白素羞涩良久,终于还是将手伸向他的衣襟,羞怯说道:“大夫说了……有孕三月以后,便可以适当行一行房事……不会……小心些,不会伤到孩子的……” 【第四世丨合欢】第二十章:他的温柔和克制 她想他,从心里到身体的想他,是以才如此渴求。 须臾子一开始本是拒绝的,白素怀有身孕不说,这一胎在他看来更是凶险,可他不能与白素说,免得徒增她伤心忧烦,反而忧思过甚伤了身子。 但白素的红唇一直在他身上点火,哪怕他是个和尚也禁不住她这样的撩拨,最后他轻拥着白素躺下,小心不压倒她的肚子,柔声说:“我轻一些……” 嫣红的乳尖被湿热的唇舌吮吸逗弄,发涨的双乳更是被须臾子握在手中熟悉的搓弄,白素抱着须臾子,闭着眼,发出一声声快慰的呻吟。 “嗯……啊……嗯……嗯……”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画风里粉嫩的软肉,弄得白素又痒又麻,娇嫩的身躯在他身下忍不住的轻颤,窄穴中的媚肉更是骚动发痒。 他亲吻着她,与她唇齿相依,都帮缓缓抵进,动作温柔。白素享受着他温柔的爱抚,感受着他的肉棍渐渐占据她整个甬道,将她撑得满满涨涨。她拥抱着他,感受着他所带来的温暖,唇吻过他的颈脖含住他的耳垂,在低喘声中温柔的回应着他。 “啊……嗯哪……啊……啊……道长……素素好想你……啊……”肉棒小幅度的抽插起来,像是许久未曾欢好,她本就紧窄的蜜穴更是紧如处子。须臾子怕伤着孩子,并不敢用力,只是克制着缓慢进出,磨着那湿濡的小穴阵阵紧缩。ρó1⑧м.cōм(po18m.com) 白素缠着他,感受着他的灼硬埋在自己的花径里,她被他磨得全身发软,她娇滴滴的在须臾子耳边说道:“簌簌的小骚穴……啊……对道长的大肉棒也是……嗯……啊……思念的很呢!” “怀着身孕还如此骚浪,等孩子生下来,看我不操死你!”语气却是调情的温柔。他继续磨着她,磨得她娇躯微颤,淫水也越泛越多,须臾子进出也变得爽快了多。 因为克制,他声音有些沙哑,鬓边也沁出些许汗珠。他埋头含住白素的蓓蕾,舌尖勾弄着那发涨的乳晕,舔得她忍不住扭动着腰身,发出娇软的呻吟。 禁欲三个月,白素确实分为渴求,说话自然也大胆许多,她一面呻吟一面同须臾子说道:“人总是要死的……啊……能被道长操死,倒……嗯那!倒也是极乐的死法!” 大概是“死”刺激到了他,须臾子惩罚性的用力一顶,顶得白素抓着他的肩头尖叫出声。他将那巨硕抽出些许,在洞口一指处的湿软摩擦,搅弄着那滑腻的汁水,告诉她:“不要乱讲。” 方才嫩穴一阵瑟缩,媚肉紧紧的绞弄着他的粗长,差点让须臾子精关失守。白素娇俏的“哼!”了一声,缠着须臾子想要更多。 这一场欢爱,虽不如狠插猛干来得激烈畅快,但白素被须臾子操弄的很是舒服,一直沉浸在那酥麻的快感里,感受着他抵着媚肉一次次的抽弄,全身既放松又满是快慰,直到他退出去,她还觉得意犹未尽…… 不能再磨了,再磨须臾子都忍不住了,纵欲下去只怕伤到了她,须臾子适时退了出来,然后躺在白素身边,继续揉弄着她花瓣包裹的小珠,帮助她慢慢的缓解。他亲吻着她光裸的背脊,告诉她:“若有需要,随时找我……” 白素满面潮红,埋首在须臾子胸膛,心中泛起一阵暖意。那时她想,若是须臾子这样的人,是她的夫君该有多好…… 她到底还是没有勇气问须臾子,愿不愿意放弃霁月观的一切跟她走,她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便想着维持现状,等到孩子出生也好。 -- ρó①8м.cóм 【第四世丨合欢】第二十一 孩子终究没有生下来。 没等须臾子找到母子平安的法子,孩子已经没了。 这个孩子来的突然,走的也很突然。 白素睡前喝了点老母鸡炖的参汤,才躺上了床,天还没黑就不行了。 痛,很痛,白素只觉得肚子里所有的肉都疼得脚在了一起,她觉得自己疼的快要死掉,她疼得睁不开眼,只觉得周围很吵很吵,哭声喊声,还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 她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挣扎许久,最后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已然是三日之后。 那时她虚弱的睁开眼睛,便见小月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她说:“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小月还怕……还怕你醒不过来。” 那是大夫说的,白素下面血流不止,他只能用金针暂时封住,但能不能醒来,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渺茫。 白素已有预感,肚子的绞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她的孩子没了。 她闭上眼,想一个人静一静,她身上很累,心里很痛。 小月扑在床边哭的厉害。 听说白素醒了,应母来看过她一次,应该也是哭过,眼圈红红的。应母安慰白素:“孩子还会有的,你……你现下得养好身子。哎,你也是福薄,与那孩子没有缘分……” 白素闭上眼,孩子孩子,应母关心的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她没有了孩子,并不代表应家没有了孙子,真的为这个孩子感到难过的,恐怕也只有她这个切身之痛的母亲,至于须臾子,白素暂时无暇去想。 她只想一觉睡过去,也许睡着了,梦就醒了。 这几日白素昏昏沉沉,半梦半醒,浑浑噩噩的。期间须臾子背着旁人来看过她一次,她艰难的转醒过来,与他相顾无言。白素瞧见他更是消瘦几人,看着他瞳中的悲色,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那是他们的孩子,尚未来到这人间,尚未来到母亲的怀抱,尚未看过这人间的春色,吃过人间的蜜糖,便已经不在人世。 须臾子抱着她,声音低哑,他说:“素素你要养好身体,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时白素还不明白须臾子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她从应母那里得知了阿燕的死讯。 原来阿燕早就被应秋言买通,那碗参汤便是被她下了滑胎药。应秋言许诺阿燕,只要她替他办成这件事,他就他就纳他为妾,让她也过上被人伺候的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从此摆脱奴籍。 这当然是个谎话。 应秋言做这一切,无非是为了光明正大的迎娶公孙芷过门,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如何又会在公孙芷有孕的情况下,再纳一个妾室惹她伤心? 阿燕被骗了。 事情败露之后,她被应母活活打死。阿燕孤身一人又是奴籍,应家与官府又是交好,打发了点银钱,此事便作罢。事情之所以败露,也是须臾子从中牵引,须臾子没告诉白素这些,是怕她小产之后身体虚弱,不该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但这些细节,包括阿燕死的时候,皮开肉绽,七窍流血,说着各种诅咒恶毒的话,都被应母一字不落的售给白素听了。 应母一直都是个精明人,她觉得白素现如今已经没有用处了。 白素失了孩子,也不再可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甚至都不可能活下去。白素一旦不能生孩子,一旦是这样一副孱弱的身体,再贤惠都不适合做他应家的长媳。应母同白素说这些,是想加速她的灭亡。 白素也如她所愿,一病不起。 须臾子好不容易用灵丹妙药,将白素的一口气给救了回来。好不容易清醒时,白素抓着须臾子的手,她说:“我要休了他。” 妻子休弃丈夫,前所未闻。 然而这件事情,只要应家有心瞒住,自然是不会传出去的,外人说起来也还是会觉得,是白素成了弃妇。 应秋言没有丝毫犹豫地同意了,他做这一切,无非就是想要这么一个结果,他很满意。 那一日,白素拖着病躯坐起来。断断续续在小月和须臾子的帮助下亲手写了休书。那些嫁妆,这几年被补贴的所剩无几,她如今也不稀罕,休书一封,她与应家生死都再无干系。 【第四世丨合欢】第二十二章:结局 白素的身体眼见着一天比一天衰败,娘家人来看过她几回,也劝过她几回,可当她写了休书与应秋言一刀两断后,他们在房中吵嚷了一阵,下了山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须臾子想,这样也好,免得他们扰了白素的清净。 只是无论须臾子用了何种灵丹妙药,白素仍然没能撑过去,她一直缠绵病榻,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她喜欢花,须臾子便将她的床榻挪到了窗前,这样她倚在床上也能瞧见院子里那株合欢花和后山那一片花林。 那天白素难得的下得了床,她说肚子饿,主动说想吃点紫薯酥饼,还是想在院子里看看花。小月高兴坏了,忙将白素扶到院中的躺椅下,到了热茶,盖了薄被,这才亲自去小厨房给自家小姐做酥饼。 合离之后,白素一直住在霁月观,她是自由身,须臾子也不再避讳两人的关系。他送了药来,见到白素在院中稍有些惊讶,白素转头冲他笑,须臾子眼里一瞬间有了光,可那光转瞬即逝,眼波瞬间又被黑暗吞没。小月不知道,须臾子却是知道的,白素如今能起身,气色看起来稍好,并非是她的身子有所好转,而是回光返照,行至陌路。 白素冲他招了招手,须臾子目光有些木然的走过去,白素挪了半张椅子给他,须臾子将药搁在一旁的小桌上,也躺了下去,伸手将白素环在怀里。 白素身上原本淡淡的馨香,早已被药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遮盖,她往须臾子怀里缩了缩,问:“今天我感觉好些了,能不能不喝药。” 她说:“药太苦了,我今日想吃点甜的。我让小月做了紫薯酥饼,等会趁热你好好吃一些。” 白素还说:“我现在有些困,先睡一会,等会酥饼好了,你记得叫我起来。” …… 然后她便像是睡着了,带着清浅的笑意,躺在爱人的怀里,就这样一觉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 阿凝在扶桑树上醒过来的时候,仿佛溺水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白素死前缠绵病榻,那种感觉着实很不好受,阿凝并不喜欢这种濒死的感觉,不待司命星君开口,便自己从他手中拿来了忘川之水。 司命星君还没来得及问她:“殿下可还想吃紫薯酥饼?” 但看阿凝一股脑的将忘川水灌了下去,他乖乖的闭了嘴。 阿凝牛饮,一身长叹,而后打了一套乱七八糟的拳,气沉丹田收了个尾之后,这才舒了一口气。 司命星君看她这次恢复的,要比之前几世要快。也是,白素那一世虽然失了孩子,恶露不止,缠绵病榻说起来是惨了一些,但到底是得到了自由,最后也是死在心爱之人的怀里。比起他原想的结局,要好上太多太多。 只是司命星君不知,宁潇那一世和白素这一世的结局,说起来不知是哪一世要更唏嘘些。 但看阿凝直接问他:“下一世什么时候?” 司命星君心里又觉得安慰,阿凝没问旁人的结局,白素那一世死后,旁人结局如何她并不关心,显然是有所了悟,知道过去既应放下,便无所谓知与不知。 这一世的命格并非按照他所书来走,白素这里除了岔子,应家那边自然也有所变动。白素死前,应秋言便将公孙芷接入应府,只是公孙芷怀胎九月,最终却是生下一个死胎。且生这一胎时难产许久,伤了身子,之后再也没有身孕。而公孙芷生下死胎的第二年,应秋言便纳了妾,往后又抬进来几个丫头,只是许多年过去,一直到应母身故,长房都没有个孩子。 多年后,应秋言新纳的妾终于有了身孕,但孩子生下来后,有一日却被应秋言发现了这个小妾与旁人的私情,后也才知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原来也并非是他的孩子。 再后来,公孙芷失了孩子之后人本来就有些疯癫,也因应秋言君心不在,没过几年,她便跟拿了白素原本的剧本一样,郁郁而终。应秋水早就出去自立门户,而应家后来不知为何一夜衰败,应秋言老年孤身一人缠绵病榻,倒头来都是因果报应。 ———————————————————————— 外出那段时间确实是太忙了,早出晚归中午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回来就好好睡了两天,休息!放纵! 现恢复更新~ 这一世完结并非匆忙,而是结局就是这样,白素小产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回光返照那一日死在了须臾子怀里。 而须臾子的结局,后续会侧面提到一下~ 期待帝君和阿凝的发展吧~` ρó1⑧м.cōм(po18m.com) -- ρο①8dΕ.víρ 第二十三-二十四章:赴宴 阿凝历劫还算顺利,七世情劫还剩下三世,与整个旸谷来说,阿凝殿下不日就能飞升上神。 金乌一族虽是上古神族,阿凝祖父也与硕果仅存的三位真神齐名,只是金乌一族避世旸谷,甚少与外往来,是以金乌一族的名头比起其他上古神族,在四海八荒并不十分响亮。 阿凝以往也不大出门,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即将继任她父君的帝位,阿凝娘亲便想着让玉翎仙君多带阿凝出去走动走动,与其他神族之间相互熟识熟识。最主要的,阿凝娘觉得阿凝继承了她的美貌,理应让长辈牵出去多溜溜,她虽舍不得然阿凝出嫁,但觉得为女儿寻个好夫君这件事,还是要早早上心的好。 毕竟阿凝的身份在这,能与之匹配的上神并没有许多,总不能让旁的仙子先将人给挑走了。再说,阿凝娘觉得情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女儿的追求者怎么也不能比自己当年少,阿凝的追求者,起码也要从旸谷排队排到蓬莱仙岛去才是。 离下一世开启,还有几日,恰逢瑶池仙宴,玉翎仙君挑了两尾墨中带金的龙尾鱼,便拽着阿凝架云去了西昆仑。饶是阿凝并不太懂人情世故,却还是不免担心,只拿两尾她日常蒸炸烧烤做来吃的鱼去当手礼,是否太失礼了。 玉翎仙君听了阿凝的话,嗤嗤了两声,用一副暴殄天物的眼神无奈看她:“小阿凝,纵有四海,横有八荒,恐怕也只有你觉得这龙尾鱼只是一种食材。” “啊?”阿凝有些懵:“难道不是么?” 玉翎仙君摇摇头,只问她:“好吃么?” 阿凝点头:“肉质鲜嫩,紧实少刺,我甚是喜欢。” 玉翎仙君咂舌,但想着这龙尾鱼他这小侄女如此喜欢,便是告诉她这龙尾鱼日后能可化龙,她想吃还是要吃的。他索性问:“好阿凝,你下次烧鱼的时候,叫上舅舅我呗?” 阿凝点点头,颇有些心不在焉,她想到这鱼好吃,便想着是否要做给云笙尝一尝。云笙依旧暂居于旸谷,阿凝不知他玉髓池泡的如何,可将身上的岔子泡好了?她这情劫历的也甚是时候,不用她废什么脑子,就轻而易举避开了尴尬。 可她醒来之后,心绪虽然缓了一缓,但想到那个吻总觉得有些发酸,她心里觉得委屈,不想见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便将照顾帝君饮食起居这样的事情托付给了团团,若是有人问起,便让团团说她历劫归来,还在休养生息。 阿凝甩手没两天,玉翎仙君便要带她去瑶池,阿凝想出门一趟也好,对于云笙她如今是能避则避。料想瑶池盛宴,便是每千年举办一次,以云笙的“高寿”想必早就去得厌烦,至少以往玉翎仙君与她说起瑶池盛况,各种俊男美女,风流韵事,却都未提及云笙。 这倒不是阿凝第一次前往瑶池赴宴,而是她随家人来过几次,是以并不觉得稀奇。 玉翎仙君人如其名,如同一只花孔雀,在宴会上极受女仙欢迎。阿凝啃着蟠桃,每啃一口就要被迫与前来和玉翎仙君搭讪的女仙稍稍见礼,见完了女仙又要去见玉翎仙君口中那几位天族翘楚。阿凝顿感不妙,寻了个尿急的由头揣了两个蟠桃就跑了。 瑶池后头有一片云生结海,上面开出一片比霞光同色的烟色芙蕖,阿凝穿过桃林,来到云海,招手换了一叶扁舟来,随手摘了支莲叶折在脸上,支手便躺了下去。 此处清幽,烟色芙蕖又芳香馥郁,阿凝只是偷闲小寐,却不想就这样睡了过去。直到有逐风鲤从云海跃起,闹出了动静,她才悠悠转醒。 醒来时,小舟尾坐了一个人。 阿凝揉了揉迷瞪的眼,坐起身来生了个懒腰,她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问道:“小舅舅,我躲到这儿你都能找到?” 然而回应她的却并非玉翎仙君自带风流的声音,而是如玉般温泽的一句:“哦?本君今日这穿着在阿凝看来,倒像是一只花孔雀?” 阿凝:“……” 第二十四章:一起归家<情劫(1V1H)(栀九)|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нāìㄒāNɡSんǔщǔ(んāì棠圕楃)っ℃OΜ/701306/articles/8553211 第二十四章:一起归家 若不是伸手狠掐一把大腿,阿凝还以为自己仍未睡醒是在发梦。 “帝、帝君!”阿凝迅速爬起身来,在云笙面前规规矩矩跪坐的端正。她低着头,心跳紊乱而忐忑,她觉得自己不对劲,她为何要怕他?她又未做错什么事,是不应该怕他的。纵然他贵为帝君,但她马上也要成为旸谷的女帝,虽然法术修为有着很大的悬殊,但她的身份也不应让她怕他。 这样想着,阿凝挺直了腰杆,抬起头来,强迫自己迎上云笙的目光。 她想,不能丢了旸谷的颜面。 阿凝道:“到不知帝君今日也会来赴瑶池宴。” 这是一句为了打破尴尬,随意寒暄的话。云笙没接这一句,而是淡淡道:“玉翎仙君让执镜仙子缠上了,没个三五十日脱不开身,既然都要回旸谷,本君便与你同行吧?” 阿凝以前很是羡慕玉檀上神,亦是羡慕她能够与云笙比肩,站在他的身边。那时即便她的身份是金乌一族的公主,但比起玉檀上神的身份,始终是云泥之别。那时阿凝心中思慕云笙,却不敢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像玉檀上神一样,伴他左右。YцsんUщц。Mоьι(yushuwu.mobi) 如今云笙提出要与她一起回旸谷,阿凝心头虽然微动,但却是不愿的。既然她没办法陪他走过地老天荒,便也不奢望能在他身旁陪伴片刻,比起终将失去,她宁愿从未得到。就像是没有吃过糖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是甜,就不会一直记挂着想要吃糖一般。 “我、我忽然想起来,我来瑶池还未向西王母娘娘请安!西王母娘娘许久未曾见过我了,定是有许多话要同我讲,帝君你、你先回旸谷吧!我稍后自行回去!” 阿凝急中生智,想了个很好的由头。看云笙目光投来,觉得心虚,忙又补充道:“说不定……说不定今晚就宿在瑶池了!不劳帝君费心。” 云笙却道:“西王母离宴之后,便在昆仑虚境闭关,你若想同她叙旧,只怕要等到千年之后了。” “啊?这……”这显然是阿凝没想到的,她的小脑瓜飞速运转着,想着还有谁能拉出来给她当这挡箭牌,然而她久不出旸谷,谷外确实也没什么朋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名字。只能说:“我还没吃饱!我想再去宴上吃一点再回去!帝君,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话还没说完,云笙便递过来一个蟠桃:“自己回去,可记得路?” “……”确实不记得。 阿凝不常出门,哪怕知道日出东方,上北下南,可就是不识路。有时候迷糊起来,左右都分不清楚。阿凝没志气的接过蟠桃,谁让蟠桃当真好吃,而且又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 阿凝嘴上吃着蟠桃,心里正苦恼着,忽听云笙风轻云淡的说了声:“走了。” “啊?”阿凝抬起头来,小舟已然在云海上行驶起来,云笙坐在船头,风吹动他的发丝和衣袂,显得他更不然俗尘。 阿凝别扭的移开目光,想挪去船尾,离云笙远一些,若是被人看见了…… 阿凝正拿莲叶挡着脸,忽又听云笙说了一句:“听闻逐风鲤喜以飞鸟为食。” “……” 金乌说到底不也是鸟吗?就像阿凝小时候怕狐狸和猫一样,乍一听闻逐风以飞鸟为食,阿凝吓得往回缩了缩。但看云笙,背影端正,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阿凝在心里好生比较了一下,究竟自己是怕逐风鲤多一些,还是怕云笙帝君多一些。 最终,阿凝不动声色的往云笙身后挪了一挪,并试图将自己娇小的身形藏在云笙背影里。 -- 第二十五-二十六章:心事 路上并未迎面碰上什么神仙,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旸谷。一瞧见自己的扶桑树,阿凝“腾”的站起来,说了声“多谢帝君!”便跳下了云舟。 大概也是因为紧张,她一着急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姿势还没摆好,一头便往云层下头栽去,好在云笙伸手接过了扶住了她。 阿凝摔在云笙怀里,明明被他揽着腰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落英台上,脚却还像软绵绵的踩在棉花上一样。 心“砰砰”跳的厉害,咫尺之遥,阿凝清楚的在云笙眼中瞧见了自己的倒影。她凝着他的面容,恍惚竟在他波澜无惊的面容上看出一抹让她心神荡漾的笑意。阿凝抿了抿唇,抚平云笙前襟上被她抓出来的褶皱,缓缓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声音略有些干涩:“我、我有些晕船。” 云笙没拆穿她,微微点头。阿凝这次学乖了,跑的时候提起了裙摆,扬起一地花瓣,倒是跑的挺快。 阿凝躲在树屋没多久,阿凝娘便寻了过来,瞧见阿凝蹲在杏花树下发呆,嫣然一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娘?”阿凝本能缩瑟了一下,回过头来瞧见是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青昙夫人摸着阿凝的头,笑着说道:“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舅舅寻不到你,还以为你让谁家的坏小子给拐跑了,忙让我过来寻你,你也知道,探寻之术无法探入旸谷。” 阿凝皱了皱眉头:“小舅舅不让让执镜仙子给缠上了吗?他脱不开身,我便……” 阿凝不太想同娘亲说,她是同云笙一起回来的,将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然后便听娘亲笑的很是好听,说道:“你小舅舅哪一次出门不都是要被个把女仙给缠住的?他早就习以为常,有一套脱身妙计,上次他还说要将这一套妙计传授给云笙帝君呢。” 说着,青昙夫人还道:“阿凝倒是要同你小舅舅学着些,日后等你长开了,定是倾四海惑八荒的大美人儿。快和阿娘说说,今日在瑶池宴上,可有见到赏心悦目的俊彦神仙?” 要论赏心悦目,在阿凝心中自是无人能及云笙。阿凝搪塞过去:“唔,我光顾着吃了……” “倒也不急。”青昙夫人道:“来日方长。” “还来啊?”阿凝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娘亲这架势已然是在催促她去相亲了。陆笙比她长一千多岁呢!也没见他家里着急呢! 直到心不在焉的应付完了青昙夫人,阿凝想着在云海上遇见云笙,联想到娘亲同她说的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小舅舅都说要将脱身妙法穿给他了,说明他知道小舅舅可以脱身,他……他是在骗我?” “捉弄我很好玩么……”心口有些发酸,阿凝只觉得委屈,她揪了揪身旁的花,想来想去决定去找云笙说清楚,他不能这样捉弄她。 阿凝灌了两杯酒,这才接着微醺的酒劲跑去找云笙,可她刚落下树屋,便在院子里瞧见一抹雪白的身影。白衣胜雪,乌发及地,裙裾逶迤,广袖曳地。光是一个背影,都显得风华无双,容姿出尘。 那人便是玉檀上神。 阿凝愣在原地,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她转身就走,不想打扰人家,更不想看着这一对神仙眷侣的璧人徒增烦扰。玉檀回身瞧见了她,璀然一笑,声音也很是好听:“可是阿凝殿下?” 被人认出了,也不好不打招呼,阿凝转瞬端正仪态同玉檀福了福身:“玉檀上神。” 玉檀如同优昙花一般雪嫩的容颜上挂着浅浅的笑:“可是来找云笙?” 她唤他如此亲密,阿凝是有些吃味的,可她又不免自嘲,自己凭什么吃味。 “不是!”她摆摆手,撒了个谎:“我、我方才是、是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的!” 阿凝想,招呼也打过了,谎话也说了,这便可以找理由走了吧?却听不远处,云笙断了两道菜从小厨房出来,见到她并不意外的说道:“坐下来吃饭吧。” 阿凝瞧见桌上只放了两副碗筷,识趣的摆了摆手:“不、不打扰帝君和……” 云笙看她:“你过来。” 他道:“玉檀不过是拿东西过来。” 第二十六章:该戒酒了<情劫(1V1H)(栀九)|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нāìㄒāNɡSんǔщǔ(んāì棠圕楃)っ℃OΜ/701306/articles/8554125 第二十六章:该戒酒了 玉檀也笑,声音柔情似水:“我辟谷惯了,不似云笙这般有雅趣。” “这便走了。”玉檀一派端庄,带着笑意的眼瞧着阿凝:“殿下得空,随时可来我随云殿坐坐。” “啊,好。”阿凝点头,面对这样的玉檀上神,她不自觉又变得乖巧起来。玉檀笑了笑,衣袂翻飞,一阵优昙花香拂过,她便化作一道白影去了天边。YцsんUщц。Mоьι(yushuwu.mobi) 阿凝瞧着玉檀离去的方向,只觉得她架云都架得气度不凡。云笙那边落了座,瞧见阿凝还杵在原地发呆,伸手往虚空一揽,阿凝“啊!”了一声,便被一股五行之力拖拉着腰身,半推半就的来到云笙身边。 云笙给阿凝倒茶,瞧他气定神闲的样子,阿凝就有些生气,这一生气,原本就有些肉的脸蛋便变得气鼓鼓的很是可爱。 云笙倒完了插,将茶壶往阿凝面前一递。 阿凝:“做什么?” 云笙托腮,折眼过来:“挂茶壶啊?” “……”阿凝抿了抿嘴,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生气的样子嘴上都能挂茶壶了。阿凝挺直腰板,想着要拿出她父君一般的气势,说道:“阿凝待帝君,自问是以礼以诚,帝君长阿凝许多,以阿凝的境界修为,自然是猜不透帝君心里的玄机。帝君有话不妨直说,要阿凝做什么直接吩咐便是,在旸谷待的久了觉得无聊,我这儿也有许多有趣的玩意……” 云笙静静凝着她,听她红着脸东扯西拉,最后终于说到重点:“只是,帝君你好歹贵为尊神,无论是年纪还是辈分,都是阿凝的长辈,怎么可以捉弄阿凝,为老不尊,有失身份!” “……为老不尊?”云笙微一蹙眉,她坐过来时,他便闻到她身上有酒味。看她走路走的稳当,在玉檀面前礼数也周全,便以为她只是小酌了两杯,如今再看,阿凝连为老不尊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显然是醉的不清。 “嗯!”阿凝是正有些上头,那就的后劲大,她虽能勉强坐直身子,但整个人都有些晕乎。方才面对玉檀还不觉得,如今坐了下来,反倒晕的厉害。她点点头:“就是为老不尊!” 云笙无奈笑了:“我听清了,不必重复。” 阿凝也只有喝醉了,才敢在云笙面前如同撒娇的小女儿般,娇滴滴的“哼”这一声。她见云笙支着头,便也想趴下去支着头,但她喝醉了,有些飘,趴下去时整个脑袋径直往桌面砸去,若不是云笙眼疾手快,伸出自己的手掌递了过来,只怕她的额头要磕个老大的包。 阿凝推开他,干脆趴在桌子上看他,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这样仰望着她,显得更为无辜的可爱。 她摇头晃脑,嘀嘀咕咕的说着胡话。 云笙凝神去听,才听到她说的是:“你若是想亲我,大可以大大方方的亲我,你不好意思,也可以先同我说,我虽然必定会羞涩推拒一番,但心里肯定是愿意的,我不但会让你亲我,我还会好好配合你……” 小金乌吸了吸鼻子,眼睛水汪汪的,瓮声瓮气的好像马上就要哭出声来:“但你亲我,不能是做坏事呀……你这样亲了我,就跟、就跟陆笙那个臭鸟往我的嘎嘣虫里加麻魔椒,手帕里加喷嚏粉,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的头发绑在扶桑树枝上有什么区别呀!” 果真是喝醉了。 云笙失笑,她摇头晃脑奶声奶气的模样着实太过可爱,让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揉她的头。 阿凝还在生他的气,伸手去打他的手,因为喝醉的缘故,好几次扬起巴掌落下,都打在了自己头上。最后她气的挠头,坐起身来,摇晃着撑着石桌就要爬起来,嘴上还说着:“你真讨厌!不理你了!” 云笙想,这大概就是玉翎仙君说的撒娇吧。 他拽住她的手腕,在阿凝还在摇晃时一个闪身出现在她身边,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令她得以站稳。阿凝瞪着他,继续“哼哼!” 阿凝挣了挣:“干嘛啦!” 云笙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说的,我要请你,就应该大大方方的亲你。也可以先同你说,问一问你的意见。” 阿凝大脑一片空白:“啊?” “不是恶作剧。”指腹轻轻拂过她的唇,带来酥酥麻麻的痒,云笙的声音比春风还要轻,阿凝险些没有听清他那一句:“我想亲你,可以亲你吗? -- ρο①8dΕ.víρ 第二十七-二十八章:交换 阿凝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自己被云笙抱着,吃了半天嘴唇。这个梦的感触太过真实,以至于阿凝醒了过来,都觉得嘴唇有些肿麻。 她觉得自己不对劲,捂着脸在塌上来回打滚:“你羞不羞!小姑娘家的怎么能想这种事!” 团团看不明白,端着一碟椒盐嘎嘣虫站在门口,馋的忍不住偷吃了两只,嘟嘟嚷嚷的说道:“殿下床上是有虱子吗?” …… 阿凝再见到云笙,倒没有多生气了,只是脸色愈发红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出息。 团团说她昨日与云笙一起用的膳,阿凝全然不记得了,团团还说她喝醉了抱着云笙不肯撒手,还是云笙将她抱回了树屋,等到她四仰八叉的睡着以后,才得以将手臂抽了回来。 阿凝全然不记得了了,但团团说昨日云笙笑了,看样子是心情极好的,她便想,自己应当是没有说什么混账话给旸谷丢脸的。是以她鼓起勇气又去找了云笙,她告诉自己她来找他,只是想证明她昨日没做什么丢脸事,来探一探云笙的反应,求个心安。 阿凝捧了一罐茶,没找着云笙,用灵识探了探,发觉他在玉髓池,遂慌忙收了灵识,坐在树下等他。云笙想必察觉到她的到来,不过多时便披了件满绣星辉的广袖长衫,自裳梨雪一样的落英里款款而来。 阿凝看着他,差点捧不稳茶罐。 “酒醒了?” “啊?”没想到云笙第一句话就戳在了她心窝子上,阿凝点头:“醒了醒了!” “可有头疼?”他一袭白衣,乌发如瀑,在阿凝看来,平日里风华无双的长生帝君,此刻竟有一丝柔弱美。 阿凝继续摇头,然而目光却被云笙束在腰间的一枚玉坠吸引,就跟猫见了鱼般挪不动眼。 金乌说到底也属鸟族,鸟族有些相通的习性,譬如金乌与乌鸦一般,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是以阿凝看上的并非云笙的那一枚琅轩玉,而是玉坠上坠着的耀月珠。 一双好看的手将玉坠递了过来:“喜欢么?” 阿凝盯着亮晶晶的耀月珠一个劲的点头,激动的搓着一双小手。理智和本心在天人交战,摸还是不不摸,这是个纠结的问题。 云笙没让阿凝纠结太久,直接将玉坠放在了阿凝手里,阿凝跟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一样,一面赞叹一面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将玉坠看了好久,直到听到云笙说那句:“喜欢成这样?哈……便送你了吧。” “送给我?”阿凝笑开了花,这倒是云笙第一次见她笑成这个样子,比时间所有春色都要热烈灿烂。他点点头,负手而立。 阿凝对于宝物并没有什么研究,是以不知道这颗亮晶晶的主子是耀月珠,也不知耀月珠如何珍贵,她喜欢的很,云笙又说要送给她,她立马将玉坠往怀里一藏,像是和小舅舅玉翎仙君抢东西一般:“好啊,那既然给我了,就是我的了,你……帝君你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她的小模样着实可爱,云笙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捏一捏她肉嘟嘟的脸蛋,但又怕阿凝以为自己同她抢东西,只好抿着笑又将手收了回来。 “我……我也不会白拿帝君的珠子。”阿凝娘从小教育她,要有来有往,不能白吃别人的东西,也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阿凝将玉坠揣进怀里,冲云笙喊道:“帝君,你在这里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阿凝跑错了方向,差点飞身上了树屋,跑了一半折回来跑到如今云笙住的她原来的屋里头,一阵翻找,艰难的搬出来一摞七八个木匣子。那里头都是她收藏的好宝贝,她虽有些舍不得,但有来有往,她既收了云笙的玉坠,理应让云笙也在她这里挑一件宝贝。 她也是这样同云笙说的。 云笙失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那几个大小不一堆金砌玉的克制力挑挑拣拣,看得阿凝胆战心惊。 “阿凝倒是有不少好宝贝。”云笙勾起一串宝珠,瞧着阿凝捂着胸口全然一副肉疼的模样,笑了笑,又将宝珠放下,伸出手,拔下了阿凝头上沾的一片扶桑嫩叶。 嗓音清润:“就这个吧。” 阿凝:“……” “确定……就不可以改了哦?”虽然她怀疑云笙是在逗她,但……这些宝贝,也都是她喜欢的珍藏呀,她舍不得也是真的。阿凝将那些木匣子揽回怀里,试探性的问:“帝君真的只要这片叶子?” “嗯。”云笙点头,念叶一笑:“就要这个。” 第二十八章:议论<情劫(1V1H)(栀九)|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нāìㄒāNɡSんǔщǔ(んāì棠圕楃)っ℃OΜ/701306/articles/8559649 第二十八章:议论 阿凝得了新宝贝,开心的不得了,整日将那玉坠拿在手里,时不时把玩赏看。 先前说道,阿凝将要继承她父君的帝位,家里人便有心让她在外头多露露脸。阿凝这才从瑶池宴上回来没多久,玉翎仙君便又要带她去菩提境,听佛陀爷爷讲禅。 阿凝对此委实没什么兴趣,禅理太过深奥,她听不懂,也悟不透,着实不想去。 “诚然我也听不大懂,但……”玉翎仙君道:“总得给佛陀爷爷一点面子不是?” 阿凝觉得小舅舅说的并无道理。也没穿团团为她准备的比烟霞还要炫目灿烂的纱衣,只穿了身素净的白衣,便随小舅舅玉翎仙君还有不及她腿长的堂弟欢喜,一起去了菩提境。 舅侄三人到了三十三天的菩提境,瞧着云里雾里三五成群的往来神仙,阿凝凑过去小声同玉翎仙君道:“小舅舅,这佛陀爷爷的面子也忒大了。” 玉翎仙君点头,只道:“禅宗高深,自然需得好好研习。” 欢喜生得白净圆润,乖巧可爱,他胖嘟嘟的小手任由阿凝牵着,迈着小短腿乖巧的跟在阿凝身边。他吃着糖,歪着脑袋问道:“这些人,不是来听讲禅的吗,怎么都往这边看呀?对了,玉翎舅舅,什么是禅呀?能吃吗?” “这禅有时能吃,有时却不能吃,何时能吃,得你自己悟一悟。”玉翎仙君说话跟骗小孩子似的,他伸手摸了摸欢喜的小脑袋,以扇掩面,凑过去藏不住骄傲欢喜的同阿凝道:“还能看什么,还不是觊觎本仙君的美貌?”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说辞,阿凝似乎早就习惯了。她面无表情的听玉翎仙君说道:“阿凝你现在是没长开,等再长个几岁,自然也会出落的同你小舅舅我这般好看,皆时八荒六合,不知多少神仙妖魔要为你为之倾倒。” “呵呵……”阿凝干笑两声,并不想要这种倾倒。 她一贯不喜欢受人瞩目,是以如今和玉翎仙君走在一起,阿凝颇有些不自在。而且这种不自在,比起往常还更要不自在许多!阿凝起先不明所以,但欢喜的一句话却提醒了她。 欢喜道:“不对呀,玉翎舅舅,他们好像并未瞧你,瞧的好像是阿凝姐姐。” 玉翎仙君不以为然:“是你眼拙。” 欢喜摇头:“不是啊,他们真的都在瞧着阿凝姐姐诶!” 是的,阿凝之所以感觉如此的不自在,乃是因为他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自己身上,不,准确来说,是落在了她腰间的玉坠上。 阿凝隐约听到那些女仙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瞧见了吗?”YцsんUщц。Mоьι(yushuwu.mobi) “瞧见了!瞧见了!真不是我眼花吗?” “那仙子是谁?” “那不是耀月珠吗?” “何止是耀月珠,她腰间系的分明是沧陌坠!” “沧陌坠不是……” 七嘴八舌的阿凝总算听清了,原来腰间这个坠子叫沧陌坠,上面那颗靠看的珠子乃是耀月珠,她原始看这珠子亮晶晶的很是好看,却不想这珠子和这坠子却是上古时期的宝物。 “这……”这是阿凝没想到的,玉翎仙君对于法宝远没有他在脂粉上有研究,他只觉得以自己小侄女的身份,用什么都应当是好的,腰间这个新玉坠他一见面时便发现,却没想到竟是上古时期的宝物,更没想到自己竟从旁人口中得知,这宝物听闻万万年以前,是在长生大帝云笙手中。 众仙家议论的便是这个。 原本在云笙帝君手中的法宝,如何落到这样一个小仙子手中。这宝物如是正规,便是要赠与女仙,也应当是赠与玉檀上神不是? 旁人纷纷议论:“这位女仙是何身份?” 欢喜不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听人讨论起自己的阿凝姐姐,只觉得没来由的骄傲和得意,当下抽回自己的小胖手,插着腰,挺着胸,中气十足的大声说道:“我阿凝姐姐,是上古遗族,东极旸谷的金乌公主,更是未来的君主!” “……” 阿凝想堵上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只恨不得找个树洞钻进去。 -- 第二十九-三十章:做梦 阿凝最终是没有听到佛陀爷爷讲禅,她走时虽刻意端得是一派风姿,但却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她心绪不定,脑子里更是浆糊一般乱的很,加之她识路的本事本就不大好,最后落在了不知是哪位仙君管辖的一处山头上。 山上有一处清泉,为了使自己头脑冷静,又或是想让自己发烫的面颊舒缓下来,阿凝想也没想,终身一跃,在那清凉甘甜的池水中翻滚摇曳了好一会儿,这才找了块石头靠着坐了下来。 她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云笙将这枚如此贵重的玉坠送给她,无非是视金钱如粪土般的超然境界,在旁人眼中这沧陌坠是珍稀的上古神器,但在他眼中,却与眼前这一草一木并无区别,否则,他也不可能拿她头上沾着的那片扶桑嫩叶作为交换。 再不然…… 阿凝想:“再不然就是基于前面的观点,帝君并不觉得这沧陌坠有多稀奇,如今又借住与旸谷,受我诸多照拂,见我喜欢这坠子,便给了我,也算是还了他借玉髓池一用的人情?” 这么想,还是很有道理的。阿凝点点头,觉得自己到底是在人世走了几遭,好似确实有些长进,变得聪明许多。她搅着水完,自嘲般的笑了笑:“不然,总不能是帝君他爱慕于我,才将这沧陌坠送给我吧?” 若是如此,阿凝做梦都是要吓醒的。因为就连是梦,她都理智的觉得荒诞不真实。 然而,却有一声玉般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缓而坚定的说道:“猜得不错。” “啊!”阿凝吓得本能的往水里钻,自然被呛了许多水,云笙也没施法,往前一探,伸手将她从水里捞起来。阿凝湿漉漉的扒着石头,羞于去看云笙的面容,正窘迫着,贴身的衣物瞬间变得干爽,同时肩上轻有一沉,原来云笙不但施法烘干了她的衣裳,还将自己的广袖长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此刻如此贴心,阿凝却只觉得惊心。·扣·三贰五壹零七陆五伍零· 看见他,跟做坏事的看见了鬼似的,不担心虚,而且害怕。 阿凝企图遮掩过去,强颜欢笑的说道:“就、就是说嘛!帝君霞姿月韵,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如何会在乎沧陌坠这样的俗物呢?虽说这沧陌坠源自上古,但也不过是在我们这写小神小仙眼里才显得金贵,帝君手中所谓的上古神器,不知凡几……” 她确实长进不少,说起这种话来非但不用打腹稿,居然也不结巴了。 阿凝自认为表现的很好,然而云笙摆明了是来拆她台的,竟道:“这会儿你有说错了。” “啊?”阿凝脑子转不过弯来。 只见云笙笑意温润,看得她刹那失神。 也是这刹那间,她听他噙着笑说道:“本尊确实,爱慕于你。” 阿凝震惊了! 瞳孔放大心跳加快,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就快要被云笙吓死了! “是梦,一定是梦!”她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点,就算这个梦荒诞且混账,但你是要承乌帝帝位的,要冷静、要沉着、要想办法打碎这个梦境!” “啪!”的一声,很是清脆。 认定了自己被梦魇住的阿凝,为了走出这个“骇人”的梦境,反手朝着那张她曾朝思暮想难以入眠的俊美容颜就是一巴掌。 云笙没躲,生生受了。他大抵是没想到,阿凝的想法做法会如此跳脱。 俊美的面容上,很快便浮红了她扇过来的巴掌印,可见她甩出来的力道。 阿凝捂着手“唔——!”了半天:“好疼!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不但将帝君的脸给打红了,就连她的手都被震得又麻又疼,不得不说,这一巴掌的手感太过真实了。但,正因如此,阿凝更加确信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不知何时陷入的梦。 不然,她哪里能一巴掌打在云笙帝君脸上? 她抬手的那一刻,人早就灰飞烟灭了好吧! 然而这一巴掌她都打了出去,却并没有将这“梦魇”打碎,她诚惶诚恐的瞧见云笙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抬起手…… 一弹指,弹在她眉心。 “唔,好痛!”阿凝捂着脑袋。 其实也就疼了那么一小下,无非是她从小娇生惯养,怕痒怕痛。 然后她便听见云笙问她:“你做梦,是会感知到痛的么?” YцsんUщц。Mоьι(yushuwu.mobi) 第三十章:受到惊吓 当然是不会了! “我大概是梦游了!”阿凝强行解释,再一次落荒而逃。 结果自然是迷了路,巧的是正好遇见了陆笙,陆笙嘴里叼着跟狗尾巴草,瞧见她狼狈的模样,还觉得稀奇,凑近了调笑:“阿凝,你见着鬼了?” 阿凝点了点头,说话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差不多吧。” 她如今不但是见了鬼,而且忽然之间,觉得这天大地大,四海八荒,竟没有她一个容身之地。 旸谷暂且是不能回去了,云笙还占着她的屋子呢!阿凝本想求助于陆笙,但转念一想,她抓着陆笙的袖子,让他引路,带自己去找司命星君。 陆笙身有师门要事,但送阿凝去司命府的时间还是有的,将人送到了司命府,陆笙临走时还笑她:“原来不是鬼赶着去投胎,而是你赶着去投胎呀!”YцsんUщц。Mоьι(yushuwu.mobi) 阿凝心里慌的很,懒得同他拌嘴,只央着司命问,能不能让她提前下去历劫。 “倒也不是不行,区区情劫,便是不用原先准备的,小仙这里还有几个写好的命格……”司命星君问:“殿下想提前多久?” 阿凝郑重道:“现在,立刻,马上!” 司命星君放下手中的命格簿:“殿下,你这不是为难小仙么!” 阿凝拿出沧陌坠,威逼利诱:“你想想办法,马上送我去投胎,这个、这个就给你了!” “贿赂!赤裸裸的贿赂!阿凝殿下,在你眼中,小仙我、我竟是……”司命星君仔细一看,认出了沧陌坠,自然也认出这沧陌坠原先是在云笙手中:“这……” 司命星君适时闭了嘴,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敢问。 这沧陌坠他自然是不敢收的,但这沧陌坠确实有用,毕竟这可曾是他顶头上司长生大帝的贴身之物。司命星君自认为自己心有玲珑,最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同样也是架不住阿凝的软磨硬泡,司命星君一阵翻找,最后找到一本命格,翻了翻:“阿凝殿下如此着急,那便只能拿这一本救救急了。” “好!”阿凝瞧都没瞧,将沧陌坠往司命星君怀里一丢,站起来便要去拽司命:“快走!快走!快送我去投胎!” 阿凝以为,自己下界历劫,投作凡身,便能躲开云笙。无论是躲开她扇他那一巴掌的追责,还是躲开他的那句魔咒般的:“本尊确实,爱慕于你。” 只是阿凝没想到,她投胎做了凡人,却还是要与云笙纠结在一起…… …… 这一世,亦算是太平盛世,只是阿凝投胎投的急,时辰上能对得上的命格就此一本,而非原本所书的命格,是以阿凝这一世的出生并不好,甚至可以用坎坷来形容。 阿凝这一世投身与一个破落的农户,说是农户,家里也只有个漏雨漏风的破棚子,既没有田地,也没有牛羊。阿凝有个酒鬼爹,酒鬼爹姓王,阿凝排行老三,穷人家的女儿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心情取名字,便唤作三娘。 母亲缝缝补补浆洗衣物,还能打些零工赚点小钱,但这些铜板还没来得及给孩子们果腹,就被酒鬼爹抢了去喝酒。酒鬼爹喝醉了酒,就喜欢打人,打老婆,打孩子。 酒鬼爹后来又沾了赌,让本就入不敷出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三娘身上总带着伤,小小年纪也要跟着母亲出去做工挣钱,直到那个酒鬼爹后来竟将自己的老婆活活给打死了,又欠着赌债,便陆续将自己的三个女儿都卖了,一面赌,一面继续欠着利滚利的赌债…… 三娘算是运气好的,因生得好,又因吃不饱而显得格外瘦弱,是以被淮南盐商商老爷选中,当做瘦马来养。 所谓扬州瘦马,既是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以此从中牟利。因贫女多瘦弱,“瘦马”之名由此而来。初买童女时不过十几贯钱,待其出嫁时,可赚达千五百两。一般百姓见有利可图,竞相效法,蔚为风气。 商老板将三娘买回去,原本是打算按自己的喜好来调教,等张开了,便给她开苞,供自己和那些达官显贵们玩乐,是以三娘名义上,是商老板的义女。 只是等到三娘快要及笄的时候,商老板还来不及给她开苞,享用自己一手调教而成的如花少女,三娘便在画舫邂逅了韶渊。 当朝大将军韶渊。 -- 【第五世丨残红】第一-二章:入府 韶渊用十万两银子替三娘“赎了身”,商老板喜笑颜开,肥手抚摸着三娘纤细的腰肢,告诉她:“三娘,你真是好福气呀!日后当了将军夫人,可别忘了我这个义父对你的提携之恩呐!” 在遇见韶渊以前,三娘本以为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她认命了,也许她命该如此。表面风光,实则与秦楼楚馆里的妓子没什么两样。 而韶渊,这个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初见时便便让她沉寂的心徒增波折的男子,竟如从天而降的神祇一般,将她从那烂臭的泥沼里一把拽了出来。 三娘同韶渊回了长安。 她喜欢长安,虽然此前从未去过,但她听说那儿是个姹紫嫣红开遍,锦绣堆砌,满目繁华之地。 三娘同韶渊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庄严、繁华、她得到的院子,远比在商府的那一间阁楼要大上许多,就连这一方庭院,都是十步一景,移步换景,比起淮南的园林亦不失风雅。 韶渊身为将军,不苟言笑,便是不怒自威。三娘起初是有些怕他的,因为便是商老板当她当做一件筹码,好生培养,却还是动辄就虐打她。商老板喜欢拿针扎她的指尖,听她的痛苦的叫声,这令他十分愉悦,三娘接触的都不是什么好男人,譬如她爹,譬如商老板,是以她便以为男人多半是如此的。 她起初是有些害怕韶渊的,但她初到将军府的那一夜,韶渊宽厚的轻将她的小脸捧住,带着剑茧的指尖摩挲着她娇嫩的脸蛋,磨得阿凝心惊胆战。 她低垂着眼,表现得柔顺乖巧,然后便听男人声音微有些颤的喊了一声:“玉儿……” 三娘听不明白。 韶渊抚摸着她的眉眼,满目柔情,她告诉三娘:“以后,你就唤作玉絮。” 玉絮明白了,那一声玉儿,是在唤她。~ 商老板将她调教的灵巧,没有青楼女子的俗媚,却有大家闺秀的才情和做派。 玉絮点头:“将军,妾便是玉絮。” 满路游丝飞絮,韶光将暮…… 玉絮,是个极好的名字,她极为喜欢。 今夜,她本是局促不安的,但韶渊只是抱了抱她,便说:“舟车劳动,你先好些休息。” 他的怀抱宽厚而又温暖,像是一个坚固的港湾,她贪念这样的温暖,她险些流泪,水泽蓄在眼眶,她努力了许久,终究是没让自己哭出来。也是在那一刻,玉絮明白,她这一生所愿,所求,不过只是这样一个拥抱。 …… 将军府的人,都将玉絮唤作姑娘。 玉絮明白,即便她的身份是商老板的义女,听起来是富商家的小姐,但士农工商,商贾的身份在长安这样满是皇亲贵胄的地方,是上不得台面的。 她同韶渊来长安,原本就是抱着为妾,为奴的心态。她想,韶渊仪表不凡,才貌双全,年纪轻轻便手握重权,除却正妻应当是门当户对,家里想必早就妻妾成群。 然而她在将军府住了许久才知道,整个韶府,除却丫鬟婢子,便只有她一个姑娘。 得知这一消息,玉絮如同枯井一样的心,似乎重新泛起清泉。 她以为,韶渊对她是是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的一见钟情。 她以为,韶渊是真心待她好,是真心喜欢她。 她以为,韶渊会是那戏文里常说的良人,能与她共赏长安一片月,一日看遍长安花。 玉絮不在意名分。·扣·三贰五壹零七陆五伍零· 虽然她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名分。 她知道韶渊以后会娶妻,会有一位与他门当户对的贵女来做他的将军夫人,甚至还会纳妾,贵族男子,谁不是三妻四妾?她不在乎,只要韶渊对她好,只要将军府有一张她睡的床,她就愿意跟着他,以身相许,倾心相付。 她与他的初夜,她既是紧张,却又是期待的。 她是欢喜的,能在自愿的情况下将自己清白的身子,和未来有关的一切,都托付给韶渊。 他也是温柔的,他一件一件剥去她的衣裳,像是在拆一件珍重的礼物。他的手是温柔的,眼是温柔的,落下来的吻同样是温柔的。 他带着薄茧的手掌轻柔的抚过她身上每一寸娇嫩的肌肤,使她兴奋,使她颤栗,他爱抚着她,让她情动,让她放松…… 他的唇吻过她的眉眼,她娇羞的避开他深沉的目光,尔后被他落在颈间的吻弄得麻痒,忍不住发出娇吟…… 那时,玉絮并未察觉,原来韶渊几乎吻遍她的全身,却从未吻过她的唇。 【第五世丨残红】第二章:破瓜(H)<情劫(1V1H)(栀九)|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нāìㄒāNɡSんǔщǔ(んāì棠圕楃)っ℃OΜ/701306/articles/8560576 【第五世丨残红】第二章:破瓜(H) 二人赤身裸体的交缠在一起,他凉薄的唇落在她身上的吻热烫而又缠绵。 韶渊的动作动作分明温柔,但这样的温柔,却让玉絮止不住的颤栗。他吻过她身体好看的曲线,瞧着她那一双雪乳呼吸间起伏的厉害,他一寸寸的轻抚过她凝脂般的雪肤,听着她紧攥着床单娇喘。 她像她,不但眉眼相似,就连声音都是极为相似的。 “嗯……”大掌覆上坚挺饱满的雪乳,玉絮娇羞,却又无处可躲。她自然是学过一些床上功夫,但那都是纸上谈兵,教养她的嬷嬷原是打算等商老爷给她破了身,再教她床上那些销魂的功夫,是以也没细说。 玉絮红着脸,感受着韶渊将她胸前那一对绵软揉圆搓扁,大力都捏出各种形状,动作温柔中又带着些许粗鲁。玉絮弓着身子,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喘:“啊……嗯……啊……啊……恩……” “啊!”直到韶渊张嘴含住她的乳尖,那湿热的触感,和他灵巧的舌尖,更是舔弄的她止不住的在他身下扭动着那纤细的腰肢。更是不由自主的将那丰满的雪乳,送往韶渊嘴边。 一番缠绵。 韶渊的手指挤入她紧夹的双腿之间,那儿已有些湿润,但远还不够。 “把腿张开些。”韶渊含着她的耳垂说道。 “嗯……”对于玉絮而言,韶渊是她的主人,他说的话是命令,她要听话。哪怕再窘迫娇羞,玉絮也乖巧的将双腿往外大大的打开。 “唔!”韶渊的手指沾着花缝溢出的蜜液,磋磨几下,便挤入幽谷。异物入侵,玉絮本能的绷紧身子,身子不可控制的往后缩瑟。韶渊没给她逃避的机会,他强而有力的臂弯紧锢着她纤细的腰肢,终是将那粗长的中指缓缓推进了那无人开垦的花谷。 那里面,好湿,好热,好紧。~ 他不过往里插入一根手指,便已经被那媚穴吸绞得喟叹出声。 玉絮不敢动,呼吸起伏的厉害,双眼更是蒙上一层水雾,她秀美微蹙的模样,更是像极了她。 韶渊强忍着欲念,手指缓慢在甬道里抽插起来,他柔声安慰:“不要怕,我会温柔待你的。”YцsんUщц。Mоьι(yushuwu.mobi) 玉絮含着泪点头。 韶渊道:“抱着我。” 玉絮依言抱住他的双臂,却感觉到他插在自己腿心处的手指动作变得快了起来,她紧咬着唇,强忍着尿意,承受着那手指的搅弄,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手指来回在她里面的嫩肉拨弄。 “嗯嗯……啊啊……嗯嗯……啊……啊……唔……”玉絮虽然强忍着尿意,但随着韶渊的搅弄,她自己也能感觉到腿心处溢出来的水儿越来越多,那些水儿多的从她腿根滑落,沿着屁股缝在塌上湿成一片。 玉絮觉得自己全身热得厉害,正喘息着,便感觉有意更滚烫的物什抵在自己腿心的湿润处。 她知道那是什么,嬷嬷早就告诉过她,那是男人的性器,还同她说以后伺候老爷们的时候,要多夸赞他们的性器,譬如大鸡巴,大肉棍,嬷嬷说,那些老爷们就喜欢挺着个。 玉絮单纯的想讨好他,于是也说:“那、那是将军的大肉棒么?” 她的眼神太过单纯无辜,她那样的身世遭遇,却有一双不谙世事的明亮双眼,她虽是无心,但却像是春药一般,激发了韶渊的欲。他原本觉得她下面太过紧小,理应再加塞一根手指扩充,但当玉絮说出这句话,什么温柔,什么扩充,都被情欲淹没。 他想要她,狠狠的要她,想将这样一双同她相似的眼,在床上操弄得她流出泪来。 他环住她,架起她的双腿,将那一双玉腿叠起,压在玉絮泛着粉红色的诱人胸脯上,那胯下巨龙,早已昂起骄傲的头,抵在那湿濡的双腿之间。 肉棒青筋盘错,龟头如同婴儿的粉拳,缓缓慢慢的挤进那嫩粉色的花穴…… “啊……”玉絮吃痛,本能的推拒着男人的手臂,韶渊想,长痛不如短痛,她总是要历这么一遭,于是狠下心来,劲腰一沉,忽然便将大半个肉棒刺进了玉絮紧小的花穴。 “啊!”玉絮尖叫一声,感觉有什么东西被顶破,下身更像是被撕裂一般。 “呜呜……”手指不小心掐进了韶渊的手臂,她痛的流泪,花穴不能的缩紧,只听韶渊倒吸一口凉气,那花穴异常的湿热温暖,那媚肉更是从四面八方紧缠了过来,绞得他差点就这样泄了出来。 -- ρο①8dΕ.víρ 【第五世丨残红】第三-五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直到玉絮抽泣的声音小了些,韶渊才按着她的细腰尝试着动了动。 “呜……!”还是有些疼的,玉絮蹙着眉头,可她并非娇生惯养的真小姐,这疼虽然初时火辣辣的伴随着撕裂般的锐痛,但如今却没有那么难受。比起亲生父亲的打骂,和商老爷的折磨,玉絮还是受得住的。 她想到嬷嬷的教导,声音带着颤意,她用那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含着羞态看他,小声说道:“将军的大肉棒……插进玉絮的小骚穴了……” “玉儿……”他轻抚着她鬓边散乱的秀发,眼底俱是温柔,他的吻落在她如玉的颈项,声音沙哑:“大肉棒还没完全插进去呢……” 玉絮水濛濛的杏眼闪过一丝惊慌,她下面方才都撕裂般的疼了,却不想韶渊的性器竟没完全插进来。 “不要怕……”韶渊一面摸索着玉絮精致的小脸,一面沉腰,压着她的大腿缓缓往那湿紧的花径挺进。 花壁一阵收缩,玉絮被撑得有些难受,她清晰的感觉到那根炙热的粗长一点一点挤进她的柔软,磋磨着她,挤入她的深处,他抱着她,轻咬着她如玉的耳坠说道:“吸的真紧。” 玉絮的脸愈发红了,但却放松许多,韶渊这才开始缓慢耸动起来。 青筋暴起的肉棒进出时带出她的处子血,落在床榻上,仿若冬雪里的点点红梅。 “嗯……嗯……啊……啊……嗯……”伴随着男人的抽动,玉絮止不住的发出娇吟,虽因他太过粗大而撑摩的她有些疼,但双腿见传来的更多却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酥酥麻麻的爽感。 她不再难受,便想起了嬷嬷的教导,一面轻抚着他结实的手臂,一面凑过去用那动情的樱唇去吻他。 韶渊自然是避开了,玉絮并未注意到他的可以躲避,转而勾起丁香小舌去舔他的颈脖。她卖力的“服侍”着他,湿热的小舌舔起酥麻的痒意,使得韶渊为止一颤。 如此,他便不再克制,抱紧了她,粗硬的巨硕整根没入花心,强势的撑开那紧窄的嫩穴,狠顶深处,来回快速抽动着! 玉絮哪里承受过这些,连呻吟都被他顶得破碎:“啊!啊!啊!将军、啊!将军的大肉棒好烫!啊!好硬!嗯……啊!嗯嗯!啊……好长!顶得好深啊!” 韶渊压在玉絮身上,撑开她的双腿,以便于他能插得更深。 交合处早就被他肏得泥泞不堪,就连那沾着花液的花瓣,都被他撞得嫣红。 他本意是想怜惜她的,但那紧窄的蜜穴又湿又软,将他吸绞的头皮发麻,激起他最原始的兽欲,加上她那一把好嗓子叫起来又是如此销魂动人,韶渊只想狠狠的操弄她,操得那小洞淫水横流! 肉棒大进大出,媚肉蠕动的厉害,韶渊抓揉着玉絮雪白的屁股,一次又一次狠戳着她娇软的花心,那鸡蛋大小的龟头,更是抵住花心研磨,磨得玉絮又疼又痒,娇喘连连。 肉穴紧箍着狰狞的肉棒,肉棒大进大出,捣弄得水声“噗嗤噗嗤”淫靡的很。 “啊……将军……将军好厉害……啊!奴家都要、都要被您顶穿了……啊!啊……啊!”玉絮不过初尝人事,早已被韶渊操弄得意识混沌,双腿搭在男人腰间,一双柔荑紧抓着男人的手臂被他操得抖的厉害,蜜穴更是在韶渊一阵急速抽插中抽搐的厉害。 “不行了……啊!将军……奴家不行了!啊!啊!”玉絮到底是不想弄伤韶渊,他的肉棒太过粗长,她觉得那肉棒狠插猛干下像是要将她的肚子戳穿一样。玉絮紧抓着身下凌乱的床褥,只觉得小腹酸胀的厉害,尿意更是愈发明显起来。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喷涌而出,她不知这是否会惹怒韶渊,只好强忍着,但他强烈的攻势她抵挡不住,只好带着哭腔求饶。 可正如韶渊所说:“上面这张嘴儿说着受不了,下面这张嘴儿却将你的将军咬的好紧。” “呜呜呜……”玉絮被他操得哭出泪来,却不是痛的,她软嫩的身子在他怀里抖的厉害,随着韶渊按着她的细腰用力地一定,那双玉腿更是颤得厉害,随着韶渊抽身而出,那儿竟泄出一股晶亮的液体,打湿了好大一片床单。 第五章:公主的羞辱 都说韶渊对玉絮极是疼爱,吃穿用度给到玉絮姑娘的,都是城中贵女们时下最为追捧的。 韶渊待玉絮确实大方,大方到玉絮恍惚所以,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原本只是富商豢养的瘦马,时常会错以为自己与那些诗会上的大家闺秀一般无二。 遇见韶渊,时至今日玉絮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他对她的那些好,她无不是受宠若惊。她贪恋着这一切,想着这如果是一场美梦,便让她长梦不醒。 听闻城中贵女无不钦慕韶渊,玉絮并不觉得奇怪,韶渊才貌双全,家世显赫,手握重权,圣眷正隆,少有女子能不为此心动吧?就连最为尊贵,最受陛下宠爱的长乐公主,也早已对韶渊倾心相许。 长乐公主钦慕韶渊,人尽皆知,那朝阳一样明艳的少女,爱一个人坦坦荡荡,热烈奔放,恨不得举国上下都知道她对韶渊大将军的爱意。 她对他爱的直白,韶渊的拒绝更是直白。这无疑激起了长了公主的胜负欲,要知道她贵为公主,从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喜欢什么,便有什么,可她如今喜欢韶渊,却不能轻易得手。 她不止一次求父皇下旨赐婚,但却无果,韶渊是将军,是功臣,即便她的父皇是天子,却也不想逼迫于他。 得不到的,便越让人惦记。长乐公主更坚定了要嫁给韶渊为妻,让将军成为驸马的想法。 将军府内自然有长乐公主的眼线。 没过多时,长乐公主便知道了玉絮的存在。得知玉絮在绫罗庄试韶渊为她新裁的襦裙,长乐公主一袭锦绣华服,珠翠环绕,面带怒容的冲了进去,听到身旁的丫鬟小声告知:“殿下,那便是将军从淮南带回来的女人。” 长乐公主仗着身份,向来是飞扬跋扈,城中贵女在筵席上都没少被她使唤折腾,更别说玉絮这个从外头带回来的女人。 长乐公主冷哼一声,满目鄙夷:“也不知是哪里捡来的贱货,正经人家的女儿,哪里会孤身一人与男子同行,还住到男子府上?” “公、公主殿下!”海棠是韶渊指给玉絮的丫鬟,自幼长在将军府,瞧见长乐郡主风风火火面带怒容的往这边走来,她立马挡在不知情的玉絮身前,看似恭敬行礼,但却挡住了长乐公主的去路。 “滚开!”长乐公主的贴身丫鬟,倒是与她相似的嚣张跋扈,但也是最懂她心意的,几人上前便将玉絮那几个随行的丫鬟绞了手臂给压制住。 “啪!”的一声清响。 长乐公主的手还扬在半空,玉絮的脸却已被她打偏向一边,那嫩白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五指的红痕,还渗有三两道血珠。 长乐公主养尊处优,纤纤玉手,指甲更是精心养护,涂上丹蔻更衬得那一双柔荑美丽雪白。 便是长乐公主的涂了丹蔻的手指划伤了玉絮的脸。 “哪里来的贱货,妄图勾引当朝大将军?!”玉絮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长乐公主的随从按跪在了地上。 她仰头看她。 看向那世间最为尊贵的女子。 那女子凤眼凌厉,眼里满是憎恶的睨着她,她翘着兰花指,让一旁的侍女拿丝帕沾了花露,小心仔细的替自己擦着手。她打玉絮是为了出气,但她又觉得她脏。 “奴婢参见公主,公主殿下千岁!”来者不善,但她公主的身份在这,玉絮心中慌乱,但这礼却是不能不少。否则对方治她个大不敬之罪,不但她小命难保,甚至还会拖累了将军。 “凭你的出生,也配进将军府?”长乐公主抬起玉足,一脚蹬在玉絮胸脯,玉絮被人按在地上,根本闪躲不得,生生受了那一脚,登时觉得呼吸困难。原来长乐公主看起来娇笑,踢人的力道却不亚于那个暴虐的商老爷。 “公主恕罪!”海棠挣脱了压制她的丫鬟,匍匐在地,一个劲的给长乐公主磕头。她在将军府长大,自然知道这长乐公主总以各种理由出入将军府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心思细腻,自然也知自己这样冒出头来,只怕会引得长乐公主更为动怒,但她不得不出头。 她若出头,长乐公主拿她撒气也好。至少能顶上片刻,看报信的人能否将将军从校场上带回来! “将军府的下人都是如此不懂规矩?你再嚷嚷,本宫便叫人割了你的舌头!”长乐公主撇了海棠一眼,便有丫鬟上前拿帕子堵住了她的嘴,长乐公主复又看向玉絮,冷言道:“你靠什么迷惑了韶渊?是妓院里那些婊子勾男人上床的本事,还是你这张稍有姿色的脸?” YцsんUщц。Mоьι(yushuwu.mobi) -- 【第五世丨残红】第四章:炙Y() 之后再难承受,却也都是极致的欢愉。 粗粝的手指时轻时重的肉按着那敏感的小珠,巨硕戳刺,玉絮被韶渊操得浑身发烫发软,任由他搓肉着自己发涨的雪乳,扯弄那中得嫣红的乳尖儿。 粗硕的肉棍在嫩穴里抽插a搅弄,随着韶渊抽插a的动作越来越快,体内翻腾的那种酥痒的快感变得愈发强烈。 “嗯、嗯……啊!啊……嗯哪……啊……”她在他身下扭动娇喘,叫得男人愈发“冲动”。 “你这个小荡妇!看我不g死你!” 荡妇之词,玉絮并不觉得韶渊是在羞辱她。 玉絮的屁股被韶渊掐着腰抬了起来,他每每往前一顶时,便掐着玉致的细腰往下按,插得愈发深入。那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龟头更是长驱直入,碾过她痉挛的花壁,蛮横的冲撞着那酥烂的花心。 “啊……啊……将军真的好厉害……啊!嗯……将军的大肉棒又要……嗯哪……又要将奴家操得啊!啊!嗯……尿出来了啊……”水声淫靡,玉絮早就被韶渊操得如同醉酒一般,双眼迷离,意识也有些迷蒙。 他仍压在她身上大力冲撞,不知餍足。 玉絮觉得奇怪,分明是韶渊压在她身上不住的挺送顶弄,费力辛苦的理应是他,可为何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韶渊断断续续在她肉穴操了不知几百来下,却还是如此如此勇猛,不见颓势。 男人伏在她身上起伏,粗重的喘息着。结实的x肌磨着她丰满的欲r,随着抽插a的动作更是按抵着她的乳尖磋磨。 巨物在她体内大力冲撞,那柔嫩的花穴被捣出一股又一股晶亮的汁液,二人交合e处早已是泥泞一片,被肉棒捣弄出的白沫更是堆挤在那费力吞吐着巨物的穴口,显得愈发硬蜜。 她的甬道太过紧窄,就连穴口也紧得过分,粗长的紫红大进大出,将那穴口充血的嫩肉操得翻进翻出,磋磨着那层层媚肉,用力撞着那颤巍的宫口,将玉絮顶得即使难以言喻的舒爽,却又涨麻的难受。 她再一次泄出身来,好在她说“要去了”的时候,韶渊及时抽身,否则被那烫热的液体直浇再龟头上,他定也一并射了出来。 “将军……”软玉温香瘫软在床,双腿微微颤抖着流着淫水,玉絮是真的没有了力气,哪怕现在韶渊不在她下面捣鼓,那处还是酸胀的厉害。 但韶渊又压了上来,这次倒是将她翻了个面。 他从背后抚摸着她美好的曲线,低哑的声音里也满是缠绵的温柔:“以后挨操的时候,可以唤我阿渊……” 玉絮侧躺着,韶渊拥着她的细腰躺在她身后,她的背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近得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同样心如擂鼓。 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含羞带怯,虚软无力的喊了那一声:“阿渊……” “玉儿……” 在她颈脖落下绵密的吻,引得她如猫儿一般发出诱人的呻吟,他痴迷的叫着她的名字:“玉儿,我的玉儿……” “阿渊,我在……嗯……我在……”玉絮紧握住韶渊环在她腰间的手,以为这便是可以执手到老的两情相悦。 “我进来了……”韶渊抬起她的一条腿,稍往后折,肉棍在sh濡不堪的穴口蹭了几下,就轻而易举的挤入那尚来不及闭合的小洞,挤入那褶皱细密还因高潮蠕动着的花径,抱着她的玉腿猛然又顶弄了一阵…… “嗯……啊……将军……将军好生勇猛……”狰狞炙烫的肉棍在滑腻的嫩穴里顶挤,玉絮被他磨得背脊都微微颤抖,花穴虽然仍收缩着,似也不知餍足的如一张小嘴般吮吸着那硕大的龟头,但玉絮却全然没了力气,就能呻吟都变得虚弱。 韶渊的粗长连着往那花心几个深顶,撞得她花心阵阵发颤,她爽得不行,从韶渊指缝溢出的乳尖同样颤抖的不行。但他的动作着实凶猛,尺寸也叫她难以承受,花穴虽是紧绞着肉棒,但那粗y却也是将她顶得小腹酸疼,眼泪一并给顶了出来。 这样极致的欢愉,她初尝情事难以承受,但以她的身份,却没有推拒的理由。 迷迷糊糊,玉絮不知那晚韶渊要了她几回,只知他埋在她身体里射出来时,那滚烫的精液浇在她的体内,将她“烫”得一阵哆嗦……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第五章:公主的羞辱 都说韶渊对玉絮极是疼爱,吃穿用度给到玉絮姑娘的,都是城中贵女们时下最为追捧的。 韶渊待玉絮确实大方,大方到玉絮恍惚所以,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原本只是富商豢养的瘦马,时常会错以为自己与那些诗会上的大家闺秀一般无二。 遇见韶渊,时至今日玉絮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他对她的那些好,她无不是受宠若惊。她贪恋着这一切,想着这如果是一场美梦,便让她长梦不醒。 听闻城中贵女无不钦慕韶渊,玉絮并不觉得奇怪,韶渊才貌双全,家世显赫,手握重权,圣眷正隆,少有女子能不为此心动吧?就连最为尊贵,最受陛下宠爱的长乐公主,也早已对韶渊倾心相许。 长乐公主钦慕韶渊,人尽皆知,那朝yan一样明ya艳的少女,爱一个人坦坦荡荡,热烈奔放,恨不得举国上下都知道她对韶渊大将军的爱意。 她对他爱的直白,韶渊的拒绝更是直白。这无疑激起了长了公主的胜负欲,要知道她贵为公主,从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喜欢什么,便有什么,可她如今喜欢韶渊,却不能轻易得手。 她不止一次求父皇下旨赐婚,但却无果,韶渊是将军,是功臣,即便她的父皇是天子,却也不想逼迫于他。 得不到的,便越让人惦记。长乐公主更坚定了要嫁给韶渊为妻,让将军成为驸马的想法。 将军府内自然有长乐公主的眼线。 没过多时,长乐公主便知道了玉絮的存在。得知玉絮在绫罗庄试韶渊为她新裁的襦裙,长乐公主一袭锦绣华服,珠翠环绕,面带怒容的冲了进去,听到身旁的丫鬟小声告知:“殿下,那便是将军从淮南带回来的女人。” 长乐公主仗着身份,向来是飞扬跋扈,城中贵女在筵席上都没少被她使唤折腾,更别说玉絮这个从外头带回来的女人。 长乐公主冷哼一声,满目鄙夷:“也不知是哪里捡来的贱货,正经人家的女儿,哪里会孤身一人与男子同行,还住到男子府上?” “公、公主殿下!”海棠是韶渊指给玉絮的丫鬟,自幼长在将军府,瞧见长乐郡主风风火火面带怒容的往这边走来,她立马挡在不知情的玉絮身前,看似恭敬行礼,但却挡住了长乐公主的去路。 “滚开!”长乐公主的贴身丫鬟,倒是与她相似的嚣张跋扈,但也是最懂她心意的,几人上前便将玉絮那几个随行的丫鬟绞了手臂给压制住。 “啪!”的一声清响。 长乐公主的手还扬在半空,玉絮的脸却已被她打偏向一边,那嫩白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五指的红痕,还渗有三两道血珠。 长乐公主养尊处优,纤纤玉手,指甲更是精心养护,涂上丹蔻更衬得那一双柔荑美丽雪白。 便是长乐公主的涂了丹蔻的手指划伤了玉絮的脸。 “哪里来的贱货,妄图勾引当朝大将军?!”玉絮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长乐公主的随从按跪在了地上。 她仰头看她。 看向那世间最为尊贵的女子。 那女子凤眼凌厉,眼里满是憎恶的睨着她,她翘着兰花指,让一旁的侍女拿丝帕沾了花露,小心仔细的替自己擦着手。她打玉絮是为了出气,但她又觉得她脏。 “奴婢参见公主,公主殿下千岁!”来者不善,但她公主的身份在这,玉絮心中慌乱,但这礼却是不能不少。否则对方治她个大不敬之罪,不但她小命难保,甚至还会拖累了将军。 “凭你的出生,也配进将军府?”长乐公主抬起欲zu,一脚蹬在玉絮胸脯,玉絮被人按在地上,根本闪躲不得,生生受了那一脚,登时觉得呼吸困难。原来长乐公主看起来娇笑,踢人的力道却不亚于那个暴女e的商老爷。 “公主恕罪!”海棠挣脱了压制她的丫鬟,匍匐在地,一个劲的给长乐公主磕头。她在将军府长大,自然知道这长乐公主总以各种理由出入将军府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心思细腻,自然也知自己这样冒出头来,只怕会引得长乐公主更为动怒,但她不得不出头。 她若出头,长乐公主拿她撒气也好。至少能顶上片刻,看报信的人能否将将军从校场上带回来! “将军府的下人都是如此不懂规矩?你再嚷嚷,本宫便叫人割了你的舌头!”长乐公主撇了海棠一眼,便有丫鬟上前拿帕子堵住了她的嘴,长乐公主复又看向玉絮,冷言道:“你靠什么迷惑了韶渊?是妓院里那些b1a0子g男人上床的本事,还是你这张稍有姿色的脸?”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ρο18м.℅м 【第五世丨残红】第六章:从 无论玉絮如何做低伏小,说自己只是在内院伺候将军起居的姑娘,长乐公主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你摆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谁看?你便是用这幅作态勾引的韶渊?你伺候将军起居,竟是要伺候到床上去么?”涂着丹蔻的手指悠悠拈着茶盏,玉絮在长乐公主眼中,与一只猫,一只狗,一只鸟一样,没有区别。 更何况,玉絮的身份她调查的清楚,她虽不知何为扬州瘦马,却知玉絮的身份不过是个富商收来的养女。而士农工商,便是商人再富庶,在她们这些贵族眼中,不过都是无商不j的下等人。更别说,玉絮的身份,虽不是妓籍,却是奴籍,谁知道她和那养父实际是什么龌龊关系? 她贵为公主,打死一个奴婢,并非什么稀罕事。 长乐公主觉得,这样一个下贱的女子,无非只是床上功夫引得了韶渊的注意,自己便是杖杀了他,韶渊也不会如何,便是真的生气,也不能对她堂堂公主如何。 “瞧瞧你这张脸,生得多让人讨厌!”长乐公主嫌这店里的好茶太次,将其搁到一边,玉絮那儿随便寻了个由头,便冷下脸来,下令:“来人,将这贱婢拖到街上去,剥衣杖杀!” “殿下饶命!”玉絮自然是怕死的,小时候她害怕被父亲打死,长大后又怕被商老爷打死,好不容易跟着韶渊过了几天正常的好日子,难道还是逃不开被人打死的命运么? 更何况这是剥衣杖杀! 长乐公主非但是要玉絮死,更是要羞辱她! 玉絮奋力挣扎,她这条命是贱,但她想活,她不想死! 她的挣扎是徒劳,长乐公主显然有备而来,她的随侍精壮强g,直接动手干净利落的卸下了玉絮的胳膊。玉絮疼得尖叫,那轻软的身体便再无反抗之力的被人架着拖拽了出去。 玉絮闭上眼,头上疼出一片细密的汗珠,她听外头人声鼎沸,心想若是剥衣羞辱,她还不如咬舌自尽!反正仗杀也是要是,与其被人凌女e,不如自己给自己个痛快。 但是咬舌真的好痛啊!玉絮试了几下,都下不了口,她正流着泪,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鬼使神差的睁开眼,循声望去,便见韶渊伟岸的身形着威武银铠,如话本里的盖世英雄一般,从天而降…… 他的动作如流水飘逸,但却孔武有力,玉絮眼瞧着韶渊将架着自己的两名侍卫一脚踹出去老远,并单手接过早已被吓双脚虚浮的她,长剑出鞘,公主身旁的那些武侍便再也不敢上前,只挡在长乐公主身前以作保护。 “韶渊哥哥!”见到韶渊,长乐公主倒像是换了一个人,满脸的天真与骄横。红口白牙,玉手指着玉絮说道:“这贱人仗着住在将军府,居然顶撞于本公主!她娇弱的样子都是装给你看的,你是没瞧见她方才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本宫不过是在帮你清理门户,免得这贱货玷污了将军府的门楣!” 韶渊的目光b他手里的寒剑还要冷上几分。 没理会长乐公主的聒噪,韶渊折眼看向怀中惊魂未定的玉絮,剑眉蹙得厉害。玉絮死里逃生,紧拽着韶渊的衣襟,瞧见他眼里的杀意,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韶渊抬起她的下巴,好看的眼危险的半眯着,他的声音低沉且缓,同样带着杀意:“你的脸,是谁弄的?” 哪怕韶渊救下了她,玉絮也不能同韶渊说脸上的伤是长乐公主和她的随身婢女弄的,她侧过脸,总是她的命是保住了,便想着息事宁人:“回将军,是奴家……是奴婢不小心刮伤的。” “刮伤?”韶渊显然是不信的,玉絮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便也不为难她,目光冷冷扫向在座众人:“那你这手臂、这一身脏w,也是自己摔的了?” 玉絮点头:“劳将军挂怀,都是些皮外伤,无碍的。” 海棠这时候还被人压在地上,嘴里塞着东西“吱吱呜呜”。 韶渊冷看了一眼,转身将玉絮抱坐在马上,玉絮方才沉下一颗心,却听有人大声尖叫起来! 玉絮捂着被拧断的手臂转头看去,不见长剑何挥击,只见韶渊已然动手斩掉了一人的手臂,而那人就是方才扭断她手臂的侍卫! 而长乐公主的贴身丫鬟,方才因为长乐公主嫌手疼,而帮着赏她耳光的秋月,非但被韶渊削去了大半的头发,更是……更是被他用剑削去了鼻子! 哭喊尖叫糅杂在一起,长乐公主带着哭腔喝骂:“韶渊!我是公主!你居然以下犯上!”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ρο18м.cοм 【第五世丨残红】第七章:优 韶渊自然不能将长乐公主如何,但他当街斩伤了长乐公主的侍卫,割了她贴身丫鬟的鼻子,对长乐来说已然是难以承受的羞辱,她哭着同皇帝告状:“父皇!韶渊他半分情面也不讲,让儿臣今日在城中丢尽了颜面,以下犯上,令皇室蒙羞!” 长乐公主哭得皇帝头疼,他还有许多奏折未批,西南战事又起,他本就处理的头痛。起先还能安抚一下女儿,赏赐她一些珠宝,好叫她能乖乖回自己的宫殿,但长乐公主哭的愈发使劲,央求道:“父皇!儿臣受不了这样的委屈!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够了!”皇帝已然没了耐心:“你手下让他割了鼻子,断了手臂,朕再给你指几个得力的人便是!他们伴主不知劝诫,本就该罚!但你既然觉得丢了颜面,便好好待在你的长乐殿,不要出去给朕惹是生非!长乐,你到底清不清楚是谁丢了皇家的颜面!” “父皇……父皇是要禁足长乐?韶渊凶我,你也凶我!”长乐公主到现在都觉得委屈,心中愈发仇视玉絮。为了那么一个下贱的女人,韶渊哥哥伤了她身边的人,还凶她,如今父皇也不哄着她,替她出气,反而要将她禁足? 皇帝是真的疲了,搁了御笔,肉了肉发涨的太阳x,只对哭肿了眼睛的长乐说道:“长乐,你该学会如何做一个公主。” …… 玉絮与韶渊同乘一骑,一并回了将军府。 她被韶渊打横抱在怀里,急急走过云廊,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玉絮前脚被韶渊放在贵妃榻上,后脚便有大夫抱着药箱颤巍巍的跑来,韶渊的语气有些急:“快给她看看!” 从未被人如此关切和珍重的玉絮,强忍着鼻酸,才不让自己当着大夫的面流下来眼泪。 玉絮让韶渊抱着,被大夫接好了脱臼的胳膊,大夫在她手臂上缠了竹板和绷带固定,嘱咐她这些时日好生休养。至于脸上的淤肿和划痕,大夫开了化瘀的药膏让其日常涂抹,嘱咐饮食清淡等那伤口结痂自然脱落。 大夫回韶渊道:“将军放心,姑娘脸上的划痕看着惊心,但未伤及多少皮肉,好生休养便是,不会落下疤痕的。” 韶渊还是不放心,追问大夫,宫里御赐的白玉膏和东珠粉能否用在玉絮身上。 用自然是能用的,这都是寻常人家千金难买的好东西,只是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但看将军对着玉絮姑娘的珍视程度,大夫觉得这也是那姑娘的福气。 “痛吗?”韶渊亲自给玉絮上的药。 玉絮瞧着韶渊近在咫尺的脸,感受到他的心疼和小心翼翼,笑着摇了摇头:“不痛。” 笑着笑着,她便哭了。 方才接骨的时候那么疼她都没有哭,如今却因为他的温柔体贴而流下泪来。 “别哭。”韶渊轻轻拭去她的泪:“眼泪沾到伤口可就不好了。” “嗯……”韶渊待她这样的好,玉絮当真不知如何回报他,她现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就连她这个人,都是韶渊为她赎的身。 玉絮脸上涂了白玉膏,清凉滋润,感觉确实好受许多。但她不免有些担心,拉着韶渊的袖子问:“将军,若是陛下怪罪下来……” 韶渊抚摸着她的云鬓,柔声说道:“玉儿不必担忧,好生休养便是,陛下虽然宠爱长乐,但却是个明君。” 玉絮就怕因为自己,连累了韶渊。好在一如韶渊所说,陛下非但并未迁怒于将军府,反倒将长乐公主禁了足,还从宫里差了嬷嬷过来,对她好一番赏赐。 明面上是赏她,即使是在同韶渊致歉。 将养了一段时日,玉絮脸上的伤要b她脱臼的手臂好的还要快些,这些时日,韶渊虽然夜夜宿在她的房中,却没有碰她,只是抱着她,呢喃的说着情话,就连梦呓时,喊的也是:“玉儿……” 玉絮觉得,自己从小打到吃过的苦,挨过打,b起自己遇见韶渊这样待自己好的男人,着实都不算什么。 她第一次觉得,老天爷对她甚是优待。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第五世丨残红】第八章:销魂窟() 蜜穴被撑开,里面细密酥软的褶皱好像都被他顶进来的长物撑平。许久未尝情事,韶渊的粗y插进甬道,玉絮被涨得有些痛。 她咬着牙,挤出一个柔柔的笑,表达她发自内心的欢喜。 “玉儿的身子又香又嫩……”韶渊舔弄着她的耳垂,指尖摩挲着她雪腻的肌肤,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他挺身对着一处凸起的软肉顶了顶,顶得玉絮呻吟出声,便又退出些许肉棒,在那sh濡的穴口一面搅弄一面说道:“玉儿的小穴更是又sh又软,又紧又窄……” 玉絮贴着他,拿自己胸前挺立的嫣红去蹭韶渊解结实的胸膛,本就是为了取悦他,但被韶渊大掌将那团绵软牢牢抓在手里搓肉时,她又险些承受不住。 玉絮虽然羞红了脸,但嘴上却娇声说道:“这小穴生来便是为了伺候将军……” 什么是妖精,这便是妖精。 韶渊也觉得自己像是着了她的道,否则不会突发兽欲,忽然就紧抱着她的腰肢,蛮横的在她那娇软的紧穴内冲撞起来! “嗯……啊……恩……啊……”玉絮勾着韶渊的脖子,像是依托乔木的丝萝。巴掌大精致的小脸上沾满了情欲,她微张着沾着精液的唇,摇摇晃晃的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天生淫荡,她喜欢韶渊这样操干她,他在她体内抽弄的动作越是凶狠,她感受的快感便愈发强烈,伴随着他强而有力的抽插a,那种酥麻入骨的快感像是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引得她不由自主的贴近他,紧缠着他,发出一声浪过一声的呻吟。 而她的呻吟,对韶渊来说好b催情的药,他握着她圆润的屁股操弄了百十来下,还觉得不够过瘾,喘息声中,那还挺翘着的肉棒骤然从那蠕动的厉害的软穴里抽了出来,带出一道y丝。 下面陡然一空,玉絮的欲r微微颤动,双眼迷离的看向韶渊,显然欲求不满。 韶渊可是爱极了玉絮这双眼睛。 他俯身吻了吻她这双眼,像是在吻爱人的唇。玉絮本能的将唇凑过去,想要与他唇齿相依,水r交融一番,然而却忽然被韶渊翻了个身。 “啊!”玉絮趴在床上,还未反应过来,那强而有力的臂弯便挽了过来,将她的腰拽了起来,但韶渊的另一只手却按着她的头,将她抵在软榻上。 这样的姿势,迫使得玉絮高抬起了屁股,以减轻后颈的拉扯感。 没有一丝防备,韶渊忽然从她身后顶了进来,肉棒青筋虬结,强势的破开嫩肉,一下就顶在了她酥烂的花心! “啊——!”玉絮紧抓着枕头,眼泪都快被韶渊顶了出来。摇晃的欲r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抓在手里,用力肉n1e,他一下b一下顶得用力,那硕大的龟头好像是要戳进她的花心,戳破她的小子宫一般! “啊……将军……将军插得更深了……啊!啊……嗯……不会、不会戳到奴家肚子里去了吧……啊……嗯……”并非讨好,玉絮是当真如此怀疑。 “爽不爽?爷操得你爽不爽?!”腰身耸动,韶渊拉扯着玉絮的乳头,龟头更是狠抵着花心研磨,玉絮被他操得花壁阵阵发紧,淫水更是不住的顺着腿根往下流。 “爽!啊!嗯……玉絮被将军操得好爽……啊……将军……将军慢些……啊……不然玉絮又要尿在床上了!” “玉儿,你已经尿在床上了……”韶渊低哑好听的嗓,带着灼热的喘气声喷洒在玉絮耳边。他从背后亲吻着她,且用那傍晚略长出来一些的胡渣子去轻轻去摩她光裸好看的玉背。 她的小穴湿热紧窄,将他绞得头皮发麻,他原以为她是处子才如此,却不想狠插猛干了这么多回,这小穴还是如此曲径通幽,吸他吸得厉害,简直就是个销魂窟! 交合e处被捣得满是白沫,淫靡非常。玉絮匍匐着颤抖,下面那张小嘴更是瑟缩着含着那操得她腿软的热铁。 她一次又一次被他狠狠贯穿,被那粗y捣得小穴又爽又涨,她原以为这便是嬷嬷所说的极乐,却不想韶渊一面操弄,一面将手指挤入花缝,找到那颗敏感而又羞怯的小珠,三点同步,又凶又狠,真是将她压在身下好一番玩弄……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第五世丨残红】第九章:替身 玉絮始终没有名分,但韶渊待她好,她并不在意也不奢望自己能有什么名分。将军府里的人都叫她姑娘,她便将自己当做韶渊的贴身侍婢,日日陪伴在他身旁,随时侍奉。 玉絮很是乖巧,在商老爷那儿被教养的那几年,让她的言行举止皆是闺秀风范,韶渊很喜欢她。 不知是玉絮当真得力,还是因为这张脸的功劳,除了洒扫从不让下人在书房伺候的韶渊,竟允了玉絮进出书房。 子月是新入府的丫鬟,被韶渊拨给了玉絮,心思单纯的她私下里同玉絮表达了她的羡慕:“玉絮姑娘,将军待你当真不同。” 子月仰慕韶渊,韶渊那样的男子,很少有女子能不为她心动。她托着腮,瞧着煮茶的玉絮,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说道:“玉絮姑娘,我多香像你一样。” 玉絮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子月并未察觉,只是幻想着将军也让她做自己的贴身随侍,也给她漂亮的衣服和收拾,将军府里其他的下人也都叫她子月姑娘,除了伺候将军,旁的时候她赫然便是一副小姐的模样。 轻有一叹,如扇的羽睫颤了颤,玉絮声音淡淡:“你莫要像我……” 子月沉浸在好日子的幻想里,并未听到玉絮这黯然的一句。 “若是像我,也必定是像她的吧……”眼中雾气氤氲,那热茶汤熏得玉絮眼睛发疼,她转身走到一旁的水缸想要掬一捧清水敷脸,目光却停留在了那水面的倒影上。 臻首娥眉,杏眼桃腮,乍一看,当真像极韶渊画中的女子。 玉蝉…… 韶渊画中的女子,皆是玉蝉。 “玉儿……玉儿……我的玉儿……” 原来韶渊那脉脉情深,温柔缱绻的一声声呼唤,唤的都是玉蝉,而非她玉絮。 他给她华美的衣裳和首饰,不是对她有多么的喜爱和珍视,仅是因为那些衣裳和首饰都是玉蝉喜欢的款式,都有着玉蝉的影子。就连她头上这支桃花簪,她都在韶渊的画中见过。 难怪他总让她穿粉穿白,难怪他总让她梳垂云髻,难怪他给她画眉时手法娴熟,想必是一遍又一遍为玉蝉画过,又在宣纸上一遍又一遍的描摹过她的眉眼,才会如此得心应手。 难怪……他给他画完了眉,还在她眼尾点了一颗泪痣。 也是这颗泪痣,让玉絮知道,韶渊亲手所绘的那些美人图,图中的美人皆是玉蝉而非玉絮。 玉絮发现那些画,是个意外,那天她见韶渊有些咳嗽,便亲自守在厨房炖了冰糖雪梨汤给他,她端着温热的雪梨汤去书房找他,却发现韶渊不在书房。她将汤搁下,瞧见桌案上半卷的画轴,想着先替韶渊收起来,免得他来时还要动手,也怕这雪梨汤不小心弄w了他的东西。 也是这样,玉絮瞧见了那画中人的容貌。 她起初是惊喜的,毕竟她与玉蝉是那样相似,不,原本只是像个六七分,但她与她梳着同样的发髻,带着几乎相同的发饰,又穿着同样粉白色绣着紫yan花的衣裳,乍一看便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她那时还有些疑惑,不知自己何时与韶渊去过这画中的花海,也有些好奇,不知这画是韶渊何时所作,所以便将那画轴展开了些,于是便瞧见了韶渊的题字。 玉絮是识字的,在商老板那儿她读过一些书,看到那句“卿卿玉蝉”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画中人是玉蝉,而他的卿卿亦是玉蝉。 所有画着玉蝉丹青小像的画轴,轴的两端都有雕花,玉絮很快便在书房找到了许多玉蝉的画像。 那天,雪梨汤凉的彻底,韶渊都没有回来。 玉絮也庆幸那时韶渊没有回来,才好能让她抱着膝盖躲在角落大哭那么一场。 那一天,玉絮明白,韶渊对她那样的好,皆是因为她这张与玉蝉相似的脸,她不是在对她好,而是在通过对她的好,来表达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的爱。 玉絮羡慕玉蝉。 羡慕她能得韶渊如此情深义重。 但她觉得委屈。 她喜欢韶渊,但在韶渊眼中,她却并非她自己,她的存在,只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韶渊待她的好,待她的温柔体贴和令人羡慕的宠爱,都是只对另一个女人的偏爱。 难怪……她第一次踏进将军府,管家和海棠看她的眼神……她现在明白了,他们作为将军府的老人,自然都是见过玉蝉的。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委屈? 她生来有什么资格委屈?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第五世丨残红】第十章:夹的真紧 玉絮明白,韶渊喊她玉儿,喊的都是玉蝉。 便是在床笫之间,他那一声声低哑缱绻唤的都是玉蝉,他眼中那脉脉温柔瞧着的也是玉蝉。 玉絮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只能装作不知来粉饰太平,可她到底有些不甘心,她想也许韶渊初见她时,确实是因为她生得与玉蝉相似,但后来,这么多个日夜的陪伴,这么多回的抵死缠绵,她到底是那么一丝奢望,奢望韶渊是将她看做玉絮的。 是以,当韶渊将头埋进她胸前的沟壑,又舔又啃的去蹭她时,玉絮捧着他的头,微喘着,刻意将语气放的很平,像是随口问了一句:“将军,您为何只唤奴家玉儿,却不叫奴家阿絮。” 韶渊的动作顿了顿,玉絮心跳的厉害,怕他瞧出端倪,又忙说道:“奴家觉得阿絮唤起来也很好听。” “嘶!”x上被他用力狠抓了一把,有些疼,玉絮秀眉微蹙,便显得这张脸分外柔弱,惹人怜爱。韶渊粗粝的手指在她敏感的腰腹摩挲,他的凤眸幽深,凝着她,又似乎在透过她看着别人。 只听韶渊道:“你是玉儿,是我的玉儿,这是……我对你的爱称……” 他的声线迷人,语气也显得尤为温柔,玉絮曾经多么迷恋他这样的温柔,只是这双眼如今看她有多情深,她便有多痛心。 花径里的嫩肉被他肉棍上的青筋碾过,磨得她阵阵颤栗。他埋在她体内的粗硕烫热,他压在她的躯体同样炙热,但玉絮被他这样紧抱在怀里,只觉得冰寒彻骨的冷。 似乎是没听到她媚人的娇吟,韶渊用力顶了她一下,花心被他顶得又酸又痒,韶渊垂眸看他,一面拿硕大抵着研磨,一面轻轻抚摸着她的侧脸,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稀世奇珍。 “这么?我的玉儿这会便受不了了?”他的唇角挂着轻佻邪肆的笑,肉棒深入浅出的蹭磨着,那细嫩多汁的花穴像是一张小嘴,费力的吞吐着他粗硕的长物,紧紧吸绞着他,吸得他爽得头皮都紧绷起来。 玉絮贴上前去,与韶渊相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凄然一笑,然后柔柔说道:“将军的大肉棍一般人哪里受得住……嗯!啊!嗯……但玉儿喜欢,玉儿喜欢将军的大肉棒,玉儿想要……玉儿想吃……” 玉儿…… 玉絮想,只要玉蝉没有出现,她便是韶渊的玉儿。 只要她不出现便是…… 玉絮的撩拨,使得韶渊动情,将那一双玉腿分开扛在腰侧,将玉絮满是泥泞的小屁股都抬得悬空,将那诱人的幽谷呈现在眼前,只垂眼就能看见他那被淫液裹的晶亮的紫红,被她下面那张销魂的小嘴费力吞吐。 “啊!啊!恩……啊!嗯……啊!”韶渊大进大出,每一次都将龟头整个拔出来,带出娇滴滴的媚肉,又陡然塞进来还来不及闭合的小洞,猛地冲挤至甬道深处!腰身挺动,操得那粉嫩的穴口充血变肿,操得玉絮紧抓着身下的锦被忘情呻吟! 肉穴里sh湿滑滑,而内里层层媚肉却紧咬着他的肉棍不放,他奋力进出,动作勇猛无比,若不是被韶渊扛着腿,预习根本夹不住他不断耸动的劲腰。 她被他操得哭泣,即是难过,也是被他操得太爽了。 交合e处声响淫靡,玉絮的呻吟里也带了哭腔,然而韶渊那埋在她深处的肉棒好像又涨大、涨长许多,后面那几下,她感觉肚子仿佛都要被他给戳破了。 龟头一次又一次的撞进深处,玉絮张着嘴喘息,她早已被他操得泄过一次,可他每回强而有力的顶撞进来,她又会颤巍巍的吐出新的花蜜…… “啊!”韶渊最后射进去时,玉絮脚趾蜷缩,小穴紧缩的厉害,颤巍巍的吃下了他的浊白,泪眼朦胧的瞧着他。 相拥了一回,韶渊将浑身瘫软,小穴更是一直往外滴着秽物的玉絮从床上抱了起来,带她去到一旁的浴池,动作轻柔的为她洗去那一声的粘腻。 他贴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带来酥酥麻麻的痒,他说:“小妖精,你方才夹得可真紧……”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第五世丨残红】第十一章:姜玉蝉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风吹杨柳岸,湖光潋滟波。 休沐日,韶渊与玉絮在褚云楼用过膳,待华灯初上,便登上画舫游湖。 玉絮前些日子染了防寒,如今头还有些晕,上了画舫便有些反胃。她强忍着,面上施了薄薄的胭脂,也看不出她脸色不好。她想陪着韶渊,能够陪在他身边,她已觉得十分幸运和欢喜。 她早已不在乎自己在韶渊眼中,是玉絮还是玉蝉,总归是她陪在韶渊身边。 而玉蝉……她私下里托人打听过,姜玉蝉原本是姜尚书家的大小姐,与韶渊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幼时便定了娃娃亲,可算是郎才女貌没当户对。然而姜玉蝉却喜欢上了那时的三皇子,最后三皇子明调暗贬,被先帝遣去了漠北,姜玉蝉居然避过家里,与三皇子一同去了那苦寒之地。 姜玉蝉与韶渊这一段青梅竹马的过去,虽让人有些遗憾,但姜玉蝉勇敢追爱,为爱奔赴千里万里的故事,曾一时间在坊间广为流传。 而韶渊,在姜玉蝉与三皇子的爱情故事里,只充当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 玉絮没想到的是,她原以为身处漠北,永远不会出现在韶渊与自己面前的姜玉蝉,如同一颗打破无波镜面的石子,忽然的,闯入了她的生命之中…… “碰!”的一声闷响,画舫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阵摇晃。 “不要怕。”韶渊将玉絮揽进怀里,温柔体贴。 海棠福了福身:“奴婢出去看看。” 海棠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韶渊见她表情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怎么?” 海棠看了看韶渊,又看了看韶渊怀里揽着的玉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方才她出去瞧情况,画舫是撞到了另外一艘小船,对面船上的丫鬟也上了甲板来看,那丫鬟她认识,是春香。而春香……正是姜玉蝉的贴身丫鬟。 “回将军……”海棠正犹豫着,便听身后珠帘一响,她转头看去,便见是春香掀了珠帘,而那款款而来的窈窕女子,正是多年不在城中的姜玉蝉! 玉絮见到姜玉蝉的那一霎,像是在做梦,又像是在照镜子,但同样,又像是梦醒了一样。 韶渊照着姜玉蝉的一切,装点着她,因此今日她二人穿的都是粉白色的襦裙,梳的也是姜玉蝉最喜欢的随云髻,头上的簪花居然是相同的水晶紫yan。她二人本就相似,原本看韶渊的画,玉絮以为自己与姜玉蝉不过是像个六七分,今日一见,相同的装扮下,乍一看……还真像是在照镜子。 姜玉蝉的目光落在玉絮脸上,稍有一愣,但随即却笑了。 那双带笑的眼瞧着韶渊,似乎并不觉得惊讶。 玉絮不知为何,有些忐忑的看向韶渊,韶渊已然放开了她,面上虽然平静,但手中的白玉酒杯却险些被他捏碎。 她听到韶渊极尽平静的开口:“回来了?” 姜玉蝉眼中只有韶渊,仿佛玉絮根本不存在一样,她极其自然的在韶渊面前坐下,伸手从他手中拿过酒杯,在玉絮惊慌的目光中喝下了余下的半杯酒。 她笑道:“阿渊,你说的对,漠北苦寒贫瘠之地,确实不大适合我。” 所以,她回来了…… 而她这次回来,就是要嫁给韶渊,成为将军夫人。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ρο18м.℅м 【第五世丨残红】第十二章: 姜玉蝉回到城中已有些时日,诚然无论是她,还是姜家,都觉得这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 是以她深夜才被家人接入府中,且回的并非朱雀街的姜府,而是姜家另一处相对偏远的宅院。 姜玉蝉没想回来,至少是没想过这样回来。 想她姜玉蝉,尚书嫡女,朱门绮户,自幼锦衣玉食,绫罗绸缎,金玉环绕。初长成时,已然是才貌双全,名动长安城的才女。若非有与将军府的娃娃亲挡着,只怕她还未到及笄时家里的门槛早就被四方媒婆给踏破了。 说起韶渊,他同样是个家世显赫,文武双全,丰神俊朗的男子,也不知是城中多少贵女倾慕的对象,这一点上,他们倒也很是相配。 可她那时想必是被那风吹漫天的乱红迷了眼,竟对那时的三皇子李墨一见倾心,勿将贼子当做良人,芳心错付。她对他情深一片,甚至不顾家人反对,抛弃待她如父如兄般体贴温柔的韶渊,抛却长安城的繁华与虚名,追随他去了那苦寒之地。 离去时,她留书一封,告诉父亲,这一辈子她生是李墨的人,死是李墨的鬼,此去漠北,就算病死,饿死,累死,冻死,只要能与李墨在一起,她绝不后悔。 更何况,李墨曾那样受陛下宠爱,她不信父亲说的什么明调暗贬,他相信陛下只是为了历练自己心爱的儿子,并且是出于信任才将这边关交托于他。她现在若是追随李墨,陪伴他身旁,等他日李墨衣锦还朝,她不但是他的王妃,还可能是未来的王后。 幼时曾有一瞎了眼的道士,摸过她的面相,说她天生凤命。 姜玉蝉信命,更信她生来就应该是那个位置。 正如她求韶渊解除婚约时所说:“阿渊,你总说你的玉儿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你也愿意将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送到我面前,现如今,我有了更好的归宿和前程……” 她千里追李墨,为了便是赌一把自己的前程。 李墨起初见到她时,是欣喜的,也是感动的,那怕那时他的情绪已然暴怒无常,但对她多半也是温柔的。她知道他心里有气,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她甘愿当一朵这漠北唯一的解语花,温柔的陪伴在他身侧。 她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他,将自己清白如玉的身子也给了他,她同他在漠北做了夫妻,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十里红妆,但李墨说过,总有一天会补偿她,会让她风光大嫁,让长安城中所有贵女艳羡。 她信了。 她怎么就信了…… 她信他的结果,全无保留去爱他的结果,是李墨为了讨好敌方的将领,竟将怀有四个月身孕的她灌醉送去了蛮夷之人的营帐!第二天醒来,下身剧痛,仿佛被马车碾压一般,而那孩子,早就在她身下化作一摊血水。 她的噩梦也是从那一晚开始,从那一晚开始,她在敌军的领地,不知被多少个“兄弟”压在身下,肆意凌辱。在那些粗陋的蛮夷人眼中,她不是一个女人,更像是一条牲口。 哦,他们喝醉了酒,还真让她去和发情的公狗交配。 她在那儿落下了一身病,病的快要死的时候,被人丢了出去。也庆幸他们不希望她死在营地里,而将她丢在了荒野地里,这才使得路过的商队救了她。她留住一条性命,悄悄回到长安,暗中找大夫勉强治好了身下的恶露。 但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被旁人当做笑话,被家人当做耻辱。 她听说韶渊这些年,身边从未有过女人,她想,韶渊心里一定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着她的。她后来又听说,韶渊为了一个女人,当街斩伤了公主的亲卫,而那个女人像极了她,她便更加确信,韶渊爱她,忘不了她。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不会再去漠北,更不会爱上李墨。 她会嫁给韶渊,当他的将军夫人,嫁过去年纪轻轻,便有一品诰命在身,论尊贵,也就宫里的娘娘和公主能压她一头。有韶渊在,便是这些娘娘公主,也要敬她几分,更别说韶渊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皇帝不同,将军府里只会有她这么一位女主人。 她现在回来了,她同样可以…… 只要她嫁给了韶渊,便依旧是长安城无比尊贵的女人。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ρο18м.cοм 【第五世丨乱红】第十三章: 玉絮站在甲板上吹了许久的冷风,终于清醒了一些,明白这不是一场梦,而是她的梦醒了。 她这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起于画舫,也终于画舫。也算得上是善始善终了。 画舫提前靠了岸,只有海棠扶着玉絮上了岸,玉絮知趣,什么也没问,一如既往的乖顺。回到将军府,玉絮一个人在小屋里等到了天亮,那一晚,韶渊没有回来。 直到次日傍晚,玉絮才等回韶渊。她早早给韶渊炖了参汤,一直小火煨在炉上,等韶渊回来,便将参汤端去了书房。 韶渊在看画。 看的是他画的姜玉蝉。 他在玉絮面前并不避讳,只是瞧见她时,眸光微有一变。 玉絮想,也许他抬眼看她的刹那,是将她认作了将玉蝉。 韶渊收了画,重新在桌上铺开宣纸,玉絮见他提了笔,便挽了袖子过去想要提他磨墨。 韶渊迟迟未能提笔,最后他说:“以后你不必在书房伺候。”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玉絮的心疼的厉害,但面上还是挂着柔柔的笑。她自然知道,韶渊为何不再让她进书房,她垂下眼,羽睫遮住她眼里的愁思。她轻轻“嗯”了一声,装作什么也不知的一如平常般问了他一句:“明日做将军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和清蒸鲈鱼如何?” “不必了。” 韶渊淡淡道:“明日我不回府用膳,你让厨房准备你喜欢的菜式便好。” “是……” 韶渊鲜少不回府用膳,可近日,他总是很晚才回来。但见他待在书房的时间少,亦是春光满面而非政事上的凝重,她便知道韶渊这些日子应当都是与姜玉蝉在一起。 关于姜玉蝉,她没有资格去问,去妒忌。她甚至也没有资格去问韶渊一句:“将军,明日是我生辰,你晚上能否早些回府,陪陪我?” 她开不了口,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她若是他的妾室,兴许还能强颜欢笑的同他撒娇,期盼能够留住他,可她不是,她什么都不是。 海棠见这几日玉絮一直都是闷闷不乐,今日见她,神色更是忧郁。瞧见她自己在厨房煮了一碗云吞面,以为她的胃口总算是好些了,还有些高兴:“只吃一碗面会不会太素了?海棠给你炒两道菜如何?” 玉絮摇摇头,端着面在厨房找位置坐下,神色淡淡的说道:“今日是我生辰。”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过生辰都是要吃面的,长寿面。” 她说得越是平常,海棠心里便越是难过,她站在小厨房,瞧着玉絮静静吃完这碗面,这才开口:“瞧我这记性,将军前些日子还叮嘱奴婢,要带姑娘珍珑阁试首饰,将军早早便在那儿定了两套头面给姑娘,想必……便是为了给姑娘贺这生辰之喜!” 韶渊确实在珍珑阁给玉絮定了首饰,只不过并非是给她的生辰礼,那是姜玉蝉出现之前,陛下赏赐下来的一块宝玉。韶渊便给了珍珑阁,让店家给玉絮打一对镯子,剩下的碎玉,还能做两套首饰。 海棠是看这些时日玉絮闷在府里,将军不在时她便一个人坐在自己的院子里,人闷久了,是会出问题的,她看今日天气好,便想拉着玉絮出去走走。今日恰巧又是她生辰,她便骗了她,说那两套首饰是将军为玉絮准备的生辰礼,也是希望她能开心些。 只是没想到,她带玉絮去了珍珑阁,却在珍珑阁遇见了最不该遇见的姜玉蝉……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第五世丨残红】第十四章:夺钗 海棠陪同玉絮去了珍珑阁,店里的人原本是笑着迎上来的,待走的近了瞧见玉絮的容貌,稍有一僵,有些疑惑的呢喃:“姜姑娘,你不是……” 那女子侧目看向楼梯处,二层是贵客的专厢,里面备好了茶水点心,有什么新上的宝贝,稀罕的老物件,都会由掌柜的送入厢房,让贵客试戴挑选。 她疑惑的是,姜姑娘不是在天字厢吗?这才来了没一会儿,何时又出去了?而且……那女子仔细打量着玉絮,觉得这姜姑娘怎么看着有些奇怪,可她一时又说不上来。 海棠心揪,偷偷去瞧玉絮的脸色,看着倒是神色如常。 玉絮淡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姜姑娘……” “啊……应当是小人认错了,姑娘莫要介怀。”那女子面露惊奇,小声说道:“难不成是姐妹,否则怎会生得如此相像?” “海棠?” 忽闻一声喊,海棠闻声看去,便见着春香从楼梯处下来。 姜玉蝉果然在这里。 海棠的目光轻蔑的从玉絮脸上越过,笑着迎上海棠:“海棠,将军在这儿为我家小姐定了两套头面,掌柜的正拿给小姐试呢,你呀你,嘴巴够严实的,上次见面怎么也不偷偷和我说说,弄得我也跟小姐一样,又惊又喜。” “那两套头面……”那两套头面分明是韶渊做给玉絮的,那时姜玉蝉脸都没露,根本无人知道她回了长安,如何是定给姜玉蝉的?海棠欲言又止,她摸不准这是韶渊想要物归原主的意思,还是掌柜的认错了人。她只是一介丫鬟,不敢问,也不能问。 她只是觉得很对不住玉絮,人是她带来的,也是她带人来试头面的,如今这幅局面,想必玉絮非但尴尬,心里更是难受极了。 她值得打圆场,先将玉絮带离这是非之地:“我就是路过,着便要走了,着急着采办一些东西回去呢。” “你是后院的丫头,何时需要你来采办?”春香拉着海棠:“你同我去见见小姐,她有许多事好奇想要问你呢。” 海棠不动,只道:“确实不大方便,下次得了空,海棠定去拜见姜小姐。” “海棠,许久不见,你倒是见外许多。”说话的,是正由掌柜的陪同,从楼梯上款款而来的姜玉蝉。 见到姜玉蝉的那一刻,玉絮本能的将头埋得更低,同海棠一并朝她福身行礼:“姜小姐。” 姜玉蝉扶了扶髻上的玉簪,这玉簪正是韶渊在这里定的那套头面,她含笑瞧着玉絮,有些得意的对海棠说道:“海棠,阿渊为我定的这两套首饰,我很喜欢,我喜欢什么,这么多年也一直是他最清楚。” 海棠不知如何接话,只能道:“姜小姐花容月貌,戴什么首饰都是锦上添花,自然是好看的。” 姜玉蝉笑了一阵,目光定定落在玉絮鬓边的紫yan花钗上,凤眸半眯,隐隐露着凶光。她朝玉絮伸出手:“这钗子……我瞧着怎么有些眼熟……” 那是韶渊送给她的发钗,他送给她时,是亲手为她戴上的。 玉絮退后一步,看看躲开姜玉蝉伸过来的手,她不想让姜玉蝉触碰到这支钗子。 手顿在半空,姜玉蝉摸了个空。姜玉蝉自漠北回来,性情大变,暴躁易怒,动辄便打骂下人,看此情景,春香心中一惊,果然,便听“啪!”的一声,姜玉蝉一巴掌重重甩在了玉絮脸上。 “姜小姐!”玉絮脸被打偏向一边,若非海棠扶着,险些站不住。那一巴掌姜玉蝉用尽了力气,竟将玉絮的嘴角都打得开裂流血。 姜玉蝉盛气凌人,上前一步揪过来拉扯玉絮的头发,与玉絮争抢着她头上的紫yan花钗。 “你这个小偷!这分明是我的钗子!”姜玉蝉已然失态,像是一个疯子,掌柜的上前劝架都拉她不住,她伸手抓牢着玉絮的脸,用脚踢她的腿,用手去撕扯她的衣服和头发,发疯似的大喊:“还给我!你还给我!” “这是我的钗子!”玉絮一面护住脸,一边与姜玉蝉拉扯推搡,这明明是韶渊送给她的钗子!就算韶渊将她当做是姜玉蝉的替身,但那钗子却是韶渊亲手送给她的! 玉絮不能推让,也不想退让。 然而她却听姜玉蝉忽然尖利的笑出声来:“你的钗子?你的钗子上,如何会刻着我的名字?”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第五世丨残红】第十五章:颠倒黑白 那紫yan花钗最终还是被姜玉蝉抢了去,玉絮也不知她一个大家闺秀,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蛮力。拉扯中,玉絮只拽到那钗子坠下来的水晶流苏,她害怕将流苏扯落,弄坏了发钗,这才松了手。 但流苏还是扯断的…… 姜玉蝉是故意的,她明明夺得了发钗,却还是一扬手,用尖锐的钗尾往玉絮脸上划去。好在玉絮早有防备,伸手去挡,是以那办寸长的伤才没被姜玉蝉划到她脸上。 “姑娘!”海棠终于摆脱春香的禁锢,挣扎着挡在玉絮面前,挡住姜玉蝉还要逞凶的手:“姜小姐!玉絮若有得罪小姐的地方,海棠回去定让管家用家法责罚!还请姜小姐不要动怒!” 姜玉蝉瞥了海棠一眼,穴口起伏的厉害,想来怒气未消。但碍于海棠是将军府里老的人,她也稍收敛些,趾高气昂的质问海棠:“不知将军府的规矩,如何处置偷人珠宝的贱婢?” 玉絮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她并非普通奴仆,却又并非是府中有名分的妾室,更何况这簪子也非她偷盗,海棠自然之道个中缘由,却又不能道明,只能说道:“将军大方,时有赏赐,这种中间兴许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春香接过话头:“这发钗上,紫yan花叶处非但雕了一只玉蝉,钗头还刻了我们家小姐的姓氏,分明就是我们家小姐的东西!韶将军要赏,怎会赏小姐的东西?” 玉絮不知这钗头到底刻没刻姜玉蝉的姓氏,她低着头,手在广袖里攥得紧紧的,她觉得羞愤,觉得屈辱,更觉得委屈。 父亲生了她,却对她拳脚相向,她能忍得。商老板花钱买了她,供她吃穿,他毁辱她,她也忍得。韶渊虽然将她当做替身,但对她确是好的,哪怕不好,他同样花钱买下了她,给她一处容身之所,她也是能忍得的。 可姜玉蝉凭什么? 便是韶渊喜欢她,便是他们青梅竹马,情深意长,可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在人前这样羞辱她?长乐公主一事之后,韶渊已然帮她脱了奴籍,她现在是平头百姓,国有国法,哪怕姜玉蝉是高门显贵也不能对她肆意侮辱。 “这钗子是将军给我的……这便是我的钗子……还请姜小姐将我的钗子还给我……”语气有些哽咽,但玉絮却抬起头了,迎面撞向姜玉蝉上挑的眼。 指甲嵌进伤口,她却并不觉得疼,她坚定的向姜玉蝉伸出一只手,虽然她心里知道,这钗子多半是要不回来了。她应该服软,应该维诺,应该看清现实,可她忍不住,那一刻,道理她都清楚,可偏偏心生一股没由来的倔强。 “你是眼瞎看不到这钗子上刻的字,还是耳朵聋听不懂人话?!”丑话春香替姜玉蝉说了,她同她组织乙肝趾高气昂:“这是我们家小姐的钗子!只有我们家小姐才配得上这古法琉璃,你一个下贱的丫头肖想什么?!” 玉絮并不怕狐假虎威的春香,更何况,她现下眼中只有那支被姜玉蝉攥在手里的紫yan花钗。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玉絮有些魔怔,她推搡着春香同她拉扯,挣扎间像是失了神智一样,想要越过春香去夺回姜玉蝉手里的花钗。 海棠慌了神,谁都不能帮,只能想办法拦着玉絮。而姜玉蝉躲在春香身后,一面辱骂着,一面拿手里的花钗去扎玉絮伸过来的手。 b起贵女的身份,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泼妇。 掌柜的也忙着劝架,主要是怕损坏了他店里的宝贝,一时间珍珑阁内乱作一团。 直到余光瞥见韶渊出现—— 姜玉蝉收起花钗,故意将手伸到玉絮面前,拉扯中自然被玉絮不小心抓了一下,她“哎呀!”一声尖叫,正好引来了韶渊才注意。 “玉儿!” 闻得一声温柔急切的呼唤,玉絮险些因此哭出声来,而当她习惯性的回过头来,却见韶渊伟岸的身形大步从她身边走过,径直来到姜玉蝉面前。 “阿渊!”姜玉蝉的声音瞬间就软了下来,不见方才半分跋扈的模样,她委屈的靠在韶渊怀里,将被玉絮抓了两道红印子的手递到韶渊面前,哭哭啼啼的说道:“你府中到底是养了个下人,还是供了个夫人!方才我不过是说这紫yan花钗像极了我遗失的旧物,想借来仔细瞧瞧,谁知道她忽然就发起疯来!” -- 【第五世丨乱红】第十六章:足 那天姜玉蝉说了什么,玉絮记不清了。 她只清楚的记得韶渊看向她时,那冷漠非常的眼,和那一句轻描淡写的:“不就是一支钗子?” 是啊……不就是一支钗子? 这对韶渊而言,对姜玉蝉而言,都只是一支钗子。 因为只是一支钗子,是以姜玉蝉夜离长安时没有带上它,是以韶渊将这一支钗子转赠给她,睹物思人。 她垂着头,听韶渊同海棠说:“带回去,交给莫言发落。” 又听韶渊温柔的哄着姜玉蝉:“你同她置什么气,方才可有看上的首饰?” 玉絮听着韶渊与姜玉蝉上了楼,听着姜玉蝉同他撒娇抱怨,听着韶渊像哄孩子一样宽慰她……直到海棠将她拉起来,海棠看了看玉絮的手,皱了皱眉头,声音也软了下来:“先去找大夫包扎一下吧。” 在外头寻了医馆将伤口处理好了,玉絮便与海棠会将军府找莫言领罚。莫言是将军府里的老管家,府中大小事务都是他一手c持,他是将军府里的老人,瞧着韶渊长大,韶渊待他如叔父一般。 但如何处置玉絮,莫言犯了难。 若是将军府的奴仆在外失仪,按将军府的规矩,是要仗责二十。但玉絮的身份……她并非奴籍,也并非是卖身于将军府,按理说并不算是将军府的奴仆,更何况……海棠同他说清了原委,玉絮言行算不上顶撞,便是将军府的奴仆,在外受人欺辱,难道要忍气吞声不成? 瞧着玉絮手上缠着的纱布,想来有些时日不能下水,莫言挥了挥手,只道:“关七日禁闭,静思己过吧!” 禁闭关在玉絮自己的小院,饮食有海棠照料,这结果委实算不得处罚。 韶渊并未追究,只是玉絮禁着足,不能踏出小院一步。她不能出去,韶渊也没再来过,一连七日,她都没有见过韶渊。她忍不住问海棠:“将军近来可好?” 韶渊一切如常,海棠如实回答:“将军如常,一切都好。” 玉絮瞧着头顶四四方方的天,忽然笑了:“想想也是……” 姜玉蝉回到了他身边,郎情妾意,青梅竹马,一切自然都是好的。 玉絮想,若是姜玉蝉嫁给韶渊,那将军府她怕是不能待了,她清楚的知道,姜玉蝉容不下她。她想了七日,等到解了禁足,便要去找韶渊。她想和他说个明白,虽然他花十万两买了她,但若是他要与姜玉蝉成亲,为了家宅安宁,还是应当将她处置妥当才好。 这十万两她还不起,若是韶渊计较这十万两,她想,大可以让他将自己卖了。 反正她原本就该是这样的结局。 韶渊那日依旧晚归,很晚很晚他才回来。夜色如幕,依稀几个星星,玉絮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等了好久,才等到他那一双暗纹织锦的官靴缓缓而归。 那些鞋,是玉絮亲手纳的,玉絮跟了韶渊,韶渊的贴身衣物和鞋子,几乎都是她亲手做的。 他将这些穿在身上,她很高兴。 玉絮见韶渊依旧还穿着她为他纳的鞋子,还在想,自己要早做准备,等到离开的时候,多给他纳几双鞋子,做几套贴身的衣服,他穿着舒服。 “将军……”玉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眉眼亦然。 韶渊停在她面前,见她衣衫单薄,皱了皱眉头:“外面凉。” 玉絮摇了摇头:“没等多久。” 韶渊本是绕过玉絮的,但却忽然停下,玉絮跟在他身后,见他转身之际脱下了外袍,双肩一沉,披在了她的身上。那外袍带着他的t温,自然是温柔的,一直暖到玉絮心里,暖到恍然间,她忘记自己来找韶渊是想要说什么。 她跟着韶渊进了将军府。 树影摇曳。 她忽然听韶渊说了一句:“将军府不久要办喜事。” -- 【第五世丨残红】第十七章:被掳 玉絮楞在原地。 好半天她才“嗯”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应当是要恭喜他的,但她却说不出口。 韶渊似乎也停了下来,背影深邃。静默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你准备一下,不日便搬到庄子里去吧。” 将军府在城郊还有几处房产和田地,那儿的庄子有专人看管养护,听说那儿景色宜人,是个散心踏青的好去处。韶渊小时候,便常与父母去郊外的庄子小住,便是现在,上山野猎时也是在那儿住宿落脚。玉絮曾经也想过能与韶渊一同去踏青野猎,去郊外的庄子看看,却没想到韶渊会让她搬进庄子去住。 想来也是,他要成亲,便先得打发了她。 搬到庄子里去住,对她来说倒也是很好的结局了,她在那儿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b重新被人卖了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纵心有不舍,心有不甘,心有意不能平。玉絮还是冲韶渊福了福身,乖柔的应了一声:“是。” 长夜注定无眠。 玉絮也不知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只是她今夜计划着,要挑选怎样的布料,分别给韶渊裁怎样的衣裳。她还想,住到庄子里的话,倒也无需赶得太急,日后在庄子里也是能做的,做好了托人送进城里来,让海棠帮着给到韶渊便是。 韶渊无需知道这些是她亲手做的,只要他穿着舒适便是。 还有她打的茶,韶渊是喜欢喝的,她白日也得与海棠说说,将自己的法子教给她。日后她不在将军府,韶渊也能喝到她喜欢的茶。 出去采买时,玉絮着意避开了那些“达官显贵”的店铺,是以并未再碰到姜玉蝉,这几日她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本来相安无事,直到姜玉蝉再次出现。 她告诉玉絮一个真相。 她还是那样,端得是高高在上,城中贵女的模样。她瞧了瞧玉絮买的布匹,又桥柯桥玉絮那十指纤纤,讥讽道:“你这双手还真是巧。” 玉絮不想与她纠缠,欲要离去,又听姜玉蝉道:“你有时间亲裁衣物来勾引韶渊,倒不如给自己绣个盖头,呵呵……你不日便要被抬进陈员外那个老色鬼的庄子,你不想着如何对付他那七八个妾室,竟还想着勾引阿渊?” 玉絮险些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姜玉蝉点到为止,但笑不语,春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帮腔:“我们呀,是想恭喜你,虽然你身份低贱这辈子都不可能被纳入将军府,但陈员外虽然年纪大些,也多情好色些,但好歹也有些家产,你要的……不也是这个么?” 她要的不是这个…… 哪怕韶渊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也愿意陪在他的身边,有时候,玉絮多希望韶渊不是大将军,只是一个普通人,至少这样,她才能够幻想自己能与他成一对夫妻…… 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呀…… 玉絮失魂落魄的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她很想问韶渊一句为什么,但她趴在桌上哭了许久,已然得出结论:“也许……是陈员外有那十万两吧……” 她在难过什么,她原本就应当是这样的结局,她被人卖过两次,也许多卖几次,她也就能习惯了。她以为自己遇见了好人,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气都积攒起来,就是为了遇见韶渊,遇见她自以为的良人,但……韶渊不过是她的恩客。到头来,她与青楼里的那些苦命的姑娘并无区别。 到底是要陪别的男人睡觉,到底是要陪自己不爱的男人睡觉。 她原本以为,若是韶渊又将她卖了,她虽难过确实可以接受的,却却不知,当韶渊真正要将她卖给别人,光是难过就让她心如刀绞,难以承受。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泪水模糊双眼,玉絮哭的眼睛都疼了,最后坐在杨柳岸边抹了一把泪,打算拿着东西,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到将军府时,一转身,便落入一个酒气熏天,大腹便便的怀抱。 眼前的男人,她不认识,当即挣扎。 而那半老的男人却死死锢住了她,一面对她动手动脚,一面嘟着嘴往她脸上凑:“哟!这不是玉絮么,你在这里是专门等着老爷我么?” 来人是才从品春楼出来的陈员外,玉絮费力挡着他凑过来的脸,想要大声呼救,但人已经被陈员外的手下连拖带拽的抬进了轿子…… 陈员外满身酒气的挤了进来,捏着玉絮尖巧的下巴,“嘿嘿”笑着:“装什么装?欲情故纵?你倒是知道老爷我的喜好……老爷我……就是喜欢玩强的!” -- ρο18м.cοм 【第五世丨残红】第十八章: 玉絮奋力挣扎,大声呼救。 陈员外压在她身上,说着不明所以的话:“你这会儿给老爷我装什么贞洁烈女?品春楼那gu子风骚劲呢?你不说说要给爷吹箫吗?现在给我吹啊!” 玉絮哪里去过品春楼这种地方,更不懂陈员外说的吹箫是什么意思,陈员外定是喝醉了认错人了,可若是认错人,又如何会叫她玉絮? “啊!救命!救命!来人啊……救命!”只见陈员外骑在她身上开始解自己的k头,她挣得发髻都散了,却还是挣脱不了男人强而有力的桎梏:“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 她没来得及说完,那腥臭软绵的性器便杵到她面前,她吓得闭起眼缩成一团,而陈员外却用那肥厚的手掌掰住她下巴,逼迫她张开嘴:“含住!” 玉絮不肯,挨了一耳光。 陈员外觉得扫兴:“给脸不要脸,臭b1a0子!” 玉絮缩成一团,紧紧抱住双臂,陈员外扑过来撕扯她的衣服,她知道自己逃不掉,那一刻她只觉得绝望,深切的感受到命运的悲凉。 撕扯她衣物的手忽然一顿,陈员外面色一变,转头扑向窗外呕吐起来。玉絮忽然醒了神,一个健步从车厢内冲了出去,不等陈员外和车夫反应过来,便从行驶的马车中跳了出去。 疼是真的疼。 但玉絮顾不上疼。 此时已然出了城门,周围人烟稀少,黑灯瞎火,陈员外的手下早就在他一声令下追了过来,若不是玉絮从马车跳下时,将好是经过一个山坡,她从陡峭的神婆滚落,想必早就又被人给捉了回去。 一阵天翻地覆。 玉絮撞到一截老树根才得以停下。 她昏死过去,好几个时辰才缓缓醒来。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昨夜从山坡上滚下来时,她疼的麻木,再醒来时,全身更是疼得发木,她都不知自己究竟伤到了哪里。她动弹不得,脸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躺在山坡底下,无法呼救,也无法行动,只能含着泪瞧着那枝繁叶茂后刺目的天光。 玉絮以为,这会是她的结局。 她会躺在这里慢慢死去。 有那一刻,她释然了,这样死去,好过被卖给一个老色鬼当小妾。她的出生是不干净,但她却不想再把自己高脏了…… 日头毒辣,重伤的玉絮无水无食,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撑过一个黑夜,等到了第二个白天,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在她平静的等待死亡的时候,有人找到了她。 是韶渊的府卫。 玉絮瞧见那一身熟悉装束的时候,险些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府卫欣喜的将找到玉絮的消息报告给了韶渊,原来韶渊就在不远处,他也来了,也来寻她。她昨日滚落时,掉了一只绣鞋,一路滚下来又被枯枝碎石扯下不少衣物碎布,这才让人找到了她。 她见到韶渊,见他眼中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也有她曾感受到温柔的疼惜。 她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韶渊本想抱住她,但听人说她骨头摔断了好几根,便只好让人做了简单的担架将她平稳的抬起,抬回将军府。 玉絮被抬回将军府,却不是被抬回自己的小院,而是韶渊的房间。她当时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她以往并未来过韶渊的屋子,欢好之事,在她书房,在画舫,在她的小院都行过,就是未曾在韶渊房间做过此事。 大夫来看她时,玉絮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伤的这样重,是不是就不用嫁给陈员外了?” 因此,玉絮格外关心自己的伤势,可她的情况如何,大夫是在外头与韶渊小声说的。是以韶渊进来,玉絮哑着嗓子问他的第一句话是:“将军……我伤的严重吗?” “渴不渴?”她的嗓子哑成这样,两日没有饮食,他方才命令海棠去熬一些稀粥。 玉絮想摇头,但发觉自己没有这个力气,想开口时,韶渊已经倒了一碗温水坐到床边,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喝水的时候,玉絮有些想哭,但她发觉眼睛痛的厉害,想必是之前哭的多了,如今想哭也哭不出来。 韶渊说:“摔断了几根骨头,养起来要写时日,也得吃些苦头,但好在……” 他的手温柔的抚上她的面容,声音温柔:“没有伤到脸。” “……”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ρο18м.cοм 【第五世丨残红】第十九章: 玉絮伤得有些重,不说那遍t鳞伤的擦刮伤,她摔断了一条腿,腹部也让枯枝碎石划了好长一道口子,大夫在医女的帮助下给玉絮处理了这些伤处,最后同韶渊说:“至于姑娘是否伤及肺腑,还需用药几日再做观察。” 玉絮摔断的腿,需要好生休养,即便休养好了,也极有可能行路跛脚。韶渊自然不会同玉絮说这些,他怕她担心自己的伤势,又想着女儿家都是爱漂亮的,是以才说了那句:“好在没有伤到脸。” 他原是想宽慰她,却没想到玉絮听到这句话,面色忽然变得僵白。她躺在那里,不能动,眼中的悲恸满溢出来,化作一滴清泪从眼尾划过。 “很疼吗?”韶渊察觉出异常,却以为是玉絮身上的伤口开始疼了。他不愿看她这样难受,想要拥抱着去哄哄她,又怕触碰到她身上的伤口,只能道:“若是难受的厉害,我让大夫用一些麻沸散?” 玉絮摇了摇头,她如今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嗓子更是如老妪一般哑的厉害。身上的伤痛,可以用麻沸散麻痹,但她心上受的那些伤,却不知要如何消弭。 韶渊拭去她眼角的泪,抚摸着她的鬓发,他看她的眉眼,恍惚让玉絮觉得深情。倘若姜玉蝉没有出现,玉絮定会在这样似水的温柔里就此沉溺。 玉絮别过头,阖上双眼,韶渊便以为她是乏了,便让她好生休息,他又给她拨了两个懂事伶俐的丫鬟,照顾她养伤。离开时,韶渊同玉絮说:“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他会保护好她,不会再让她受一点伤。 天知道,昨天知道她彻夜未归,又得知她恐被人掳走的消息时,他有多害怕。害怕她出什么意外,害怕她就这样离开了他,他紧张她,担心她,他在意她,他更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会……会有些爱她。 爱…… 韶渊曾经离这个字太远太远了,当他意识到自己对玉絮的在乎可能是爱时,他有些迷茫。 他怎么会爱神她呢? 他又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玉絮与姜玉蝉的容貌极为相似,初遇时,犹如故人重逢。 起初他为她赎身,也是因为她与姜玉蝉相似的容貌,到底是意难平,他不想玉絮顶着姜玉蝉的容貌侍人,况且十万两对他而言,也并不算什么。 他将玉絮接入府中,原本没动那样绮丽的心思,但她眉眼温润,柔声似水的说的那一句:“将军,妾便是玉絮,是你的玉儿……”时。 他是真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玉儿。 姜玉蝉是他年少时未偿的愿,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深嵌血肉,无人窥见,但却不时的隐隐作痛。而玉絮的出现,却将那根深入骨血的尖刺,化成了绕指温柔。她如同一场春雨,温润无声的滋润着他的心田。 他起初按照姜玉蝉的样子打扮玉絮,这便使得玉絮在外貌上与姜玉蝉愈发相似,也许是他自欺欺人,那时在他眼中,玉絮既是玉蝉,玉蝉既是玉絮。 长乐公主弄伤了玉絮的脸,他以为自己那时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长乐公主弄伤了那张和他的玉儿相似的容颜,其实不然,直到这一次他才明白,他不光是生气愤慨,他还心疼。他心疼她伤在脸上,女儿家都在乎自己的容貌,若是留下疤痕,只怕她会难过伤心…… 是以他才会给她用御赐的白露膏,叮嘱她按时上药。 长乐公主一事,倒是提醒了他,要为玉絮脱离奴籍。 他专程又去了一趟扬州,为她脱离奴籍,伺候,她便是寻常的百姓,得王法庇护。 再后来,姜玉蝉回来了。 说实话,韶渊从未想过,此生还能再见着她。 她音容未变,但韶渊说不出来,自己究竟觉得她是哪里变得和记忆中的不一样。她还是如以前一般,喊他“阿渊”,可韶渊总觉得哪里不对,仿佛是记忆出了岔子,他对她,渐渐感觉到陌生。 其实,他极为怀念当年的那一声:“阿渊。” 一次醉酒后,他将玉絮抱在怀里,问她:“玉儿,你为何总是叫我将军,而不叫我阿渊。” 怀里的人儿沉默良久,声音恬静:“将军,玉絮不敢。” 她以为,只有他的玉儿,才能唤他阿渊。 他问她:“为什么不敢?” 知道他喝醉了,玉絮没有回答,只是乖顺的躺在他的怀里,软若无骨的手轻抚着他的背脊。 翌日酒醒,韶渊忽然明白了,她不敢,是因为她始终将自己当成是将军府的奴仆。 也是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给玉絮一个身份。ΓΘцЩёηщц.dё(rouwenwu.de) -- 【第五世丨残红】第二十章:示威 因玉絮活动不便,二人同塌而眠也实属不便,是以玉絮在韶渊房中养伤的这段时间,都是她睡床,韶渊睡在另一头的榻上。 休养了半月有余,玉絮才能勉强下床,摔断的腿还是无法站立,去到院中活动,也需有人搀扶。 听说陈员外死了,从品春楼出来回家的时候,老马失蹄,带得他从山坡上滚下。听说那山坡下的枯枝里缠了风筝线,差点将人割的四分五裂。 海棠不知玉絮受伤与陈员外有关,只是闲聊时将这件耸人听闻的事情,说给玉絮听。 玉絮到现在,都还在因陈员外梦魇,她掩饰心里的厌恶及恐惧,试探x的问道:“那他死了么……” 海棠道:“人还没死,但……也不过是躺在床上,难过的等死罢了……” 海棠是未出嫁的姑娘,听来的传闻有些不好意思与玉絮细说,听说那风筝线虽然未将陈员外四肢斩断,但缺割掉了他男人的那根棍儿。 陈员外伤得极重,现如今不过是在等死,但他人还没死,家里那几房小妾便已经是吵的不可开交。早有聪明的卷了些钱财同野男人跑了,剩下的天天与他的原配夫人吵闹,皆是为了以后安身的钱财。 原配夫人早就恨极了陈员外,巴不得他死,是以陈员外死前的场景,分为凄凉。 玉絮只觉得是恶人有恶报。 听说这件事的那天晚上,玉絮又让梦魇住了。这一次,她梦见陈员外死了,但哪怕是他死了,他们都不肯放过她。梦里的陈员外满身是血,却仍然狰狞的扑过来撕扯她的衣服,说什么:“韶大将军将你卖给了我,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死了又如何,我要你来与我成y婚,为我陪葬!” 玉絮吓醒了。 醒来时是在韶渊怀里。 韶渊想来是被她梦中的尖叫吵醒,他抱着他,眼里满是关切:“做噩梦了?” 玉絮满脸泪痕,但看向韶渊的眼神却是极冷的,韶渊似乎被她这样的眼神伤到了,呼吸微有一滞。玉絮摇摇头,不动声色的从他的怀抱中抽离。一声叹息湮陌在唇边,韶渊伸出手,抚了抚她汗水打湿的鬓发,有些无力的安慰道:“没事了,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吗…… 玉絮的心始终没有落地,她总觉得,韶渊能将她卖给陈员外,便能将她再转卖给他人。她原以为自己能接受,可真到了这一步,她发现她不能。她到底是个人,不止是个玩物,她有感情,会抗拒,会难过,也会觉得愤恨不平。而信任这种东西,一旦打破一个缺口,就再难回到当初。 被过身,不去看韶渊那张脸,不在被他眼里那些许深情和担忧欺骗,玉絮想起海棠推着她在长廊下赏花时,韶渊和莫言的对话。 莫言问韶渊:“姑娘如今腿脚不便,这喜事是否……” 韶渊道:“先搁置吧,等她好起来。” 等她好起来…… 再把她送给别人吗? 玉絮抖了抖,海棠以为她是吹不得风,问她是不是冷了。她点点头,是觉得冷,冰寒彻骨的冷。 玉絮一面在将军府养伤,一面“等着”韶渊为她挑选新的“老爷”。老爷还没等到,倒是将将军府未来的“夫人”等来了。 姜玉蝉今日约好了与韶渊小聚,但看时辰,韶渊还未回来,她便来了玉絮这儿。 瞧见玉絮睡在韶渊床上,她不气反笑:“你以为自己很有本事是不是?” 玉絮不太想搭理她。姜玉蝉身份是b她高贵,可她如今在玉絮眼中,是对不起她大家闺秀的身份的。 见玉絮并不答话,姜玉蝉开始自说自话:“听说你手艺不错?是以阿渊的贴身衣物,都是你做的?” 玉絮知道姜玉蝉又是来找她麻烦的。 然后她见姜玉蝉让春香递过来一个绣筐,绣筐最上头是一块红缎。姜玉蝉道:“我不善女红,可父亲却坚持要我按习俗自己给自己修盖头,你断了腿,手却未断,你是下人又非主人,闲着也是闲着,便给我这个未来的女主人,绣一绣红盖头吧?” 玉絮没有接,春香直接将绣筐放在床头。 姜玉蝉道:“你们那儿的习俗,也是要自个儿绣盖头吧?可惜,你的身份顶好也只是个妾,而妾是不能穿红的,也不可能盖红盖头。” 说完这些,姜玉蝉着意欣赏了一番玉絮发白的脸色,心满意足的走了。 -- гòúzんàιщú.òгɡ 【第五世丨乱红】 从那天起,姜玉蝉就成了玉絮的噩梦。 她一时梦到姜玉蝉在韶渊怀里哭的梨花带雨,说她故意弄坏了她的嫁衣,让韶渊责罚她。一时又梦到姜玉蝉嫁过来的那天夜里,让她去到里屋伺候。她梦到许多次韶渊与姜玉蝉大婚,其中还有一次,是姜玉蝉让人将她绑了,堵住了嘴,让她在洞房门口跪了整整一夜。 梦里的那一夜,受不住的不是玉絮的膝盖,而是那新房之中男欢女爱的淫靡之声。 大概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玉絮的梦境,像是戏台上的折子戏,来来去去无非只这几人。而这些梦的结局,无非是韶渊一次又一次因为姜玉蝉责罚她,冷落她,又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发卖了。 玉絮原以为自己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可每次从梦里醒来,都是朦胧泪眼泪湿了枕头。 玉絮变得越来越沉默,安静的仿佛一个不会说话,没有生命的木偶。韶渊发现了她的郁郁寡欢,想必也是为了逗她开心便又买了许多东西来陪她,而这些东西无非是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银玉石。 他以为这些东西玉絮会喜欢,却也能看出玉絮并不喜欢,可他不知道玉絮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韶渊认真思索起来,而后他发现,这样沉默的玉絮,似乎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那时候她与姜玉蝉在珍珑阁,因为一支发钗闹了起来,险些动起起来。他记得那只钗子,是紫艳花的模样,拉扯的过程中似乎扯断了流苏。那时,姜玉蝉看了那簪子一眼,便将它掷在玉絮脚下,紫艳花瓣碎了好几瓣。 姜玉蝉一脸不屑对玉絮说道:“你喜欢便送你了!” 那时玉絮脸色苍白,她看着那钗子,眼神苍白又哀痛。那时候,韶渊便以为她是喜欢极了这紫艳玉钗。玉絮低着头,怔楞了一会儿,最后侧身错过姜玉蝉,向韶渊福身行礼,恭敬说道:“奴婢这就回府领罚。” 想到这里韶渊的心蓦然有些疼。 他与姜玉蝉一块儿长大,姜玉蝉自小便任性骄纵,而他作为男子,又b她年长,自然也将自己当成了她的兄长。和自己的父母一般,对她照顾有加,但凡姜玉蝉有个什么生气不开心,他都能得心应手的去哄慰她。 时间一长,便也习惯,成了自然而然的选择。 他那时姜玉蝉带上楼,不希望她再与玉絮置气,说:“不就是一根钗子吗?” 在韶渊看来,那确实就是一根钗子。 姜玉蝉喜欢什么,她给他买就是了,何必让她去为难玉絮。而玉絮若是喜欢,他再给她买一支就是了。是以他后来替姜玉蝉那些精贵的珠宝付账时,掌柜的那木盒捧了那摔碎的紫艳花钗来给他,讨好却又带着惋惜的口吻说道:“将军,这玉钗太碎了,修不好了。” 那时他想,不就是一支钗子? 是以便让那掌柜照着这钗,一模一样再做一支。 玉絮喜欢,他便送给她。 玉絮在韶渊眼中一直都是安静乖巧的,到底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韶渊只知道要哄着姜玉蝉,免得她哭闹起来不安生,却忘记了要安慰玉致。 那紫艳玉钗定做起来耗费了些时日,今日掌柜的特意将做好的玉钗送了过来。韶渊打开沉香匣,瞧见里面的紫艳花钗,只觉得珍珑阁当真是好手艺,乍一看这手中这钗子与那摔碎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当下便回了放,将这钗子拿给玉絮,那时玉絮坐在院子里,瞧着院墙外一棵落花的树,安静的像是一幅画。 他将那沉香木的匣子递给她,玉絮依然乖巧,她乖巧的收下,低眉顺目的对他说:“奴婢谢王爷赏。” 韶渊忽然有些烦躁。 他讨厌她自称奴婢,她以前即便在他面前自称是奴,却带着女儿家的娇媚,而不是现在这般沉沉死气,镜无波澜。 她收到了他为她准备的礼物,却并不开心。 以前她是开心的,笑靥如花,迫不及待的拆开来在他面前试戴。但今日,她收了匣子,便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放,再也没有看上一眼。яοúяοúщú⑹.cοм(rourouwu6.com) -- гòúzんàιщú.òгɡ 【第五世丨残红】 海棠想当和事佬,毕竟在她看来,将军待玉絮是极好的,而玉絮若能给将军做妾,也是许多女子修不来的福分。她宽慰她:“将军如今看中姑娘,这是好事,姑娘不能老冷着脸,若是将军寒了心,白白错失了机缘,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说这话的时候,海棠将玉絮落在院子里头的沉香匣递给她,海棠打开匣子,瞧着里头躺着的紫艳花钗,有些羡慕的说道:“将军定是知道姑娘喜欢这花钗,这才专门找珍珑阁的匠人为姑娘造了支一模一样的。” 那花钗毁了玉絮有多伤心,海棠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的是,玉絮并非是为了这一支花钗伤的心。 海棠在玉絮身边坐下,伸手想要将那花钗簪进玉絮朴素的发髻,被玉絮伸手挡下,她索性便将那花钗塞进玉絮手里,玩笑了一句:“姑娘如今倒是难伺候了,我还是不在这儿讨没趣了,去厨房给姑娘看看骨头汤炖好了没!” 海棠走后,玉絮低头瞧着那花钗。 怔怔看了许久。 “一模一样……呵呵……果然是一模一样……” 就连这支花钗,都刻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玉字! 玉絮心里有火,“噌!”的一下就烧了起来,抬手便将这紫艳花钗往雕花木门上掷去! 花钗应声而碎。 韶渊今日回来的很早,他回来的时候,玉絮早已将那一地的碎玉收好,放进匣子里。而她将那匣子放在枕头下,韶渊憋见,心中欢喜,以为她心里的怨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 韶渊问玉絮:“这几日是欢喜节,东市装点成了灯市,西市装点成了花市,既漂亮,又可以买到不少好东西,长安城里的人判欢喜节跟盼过年似的,你……愿不愿意去看一看?” 他期待玉絮回应,却又害怕她会再一次的拒绝,然而玉絮点点头,神色淡淡的说了句,好。 海棠记得,那一日,将军笑得很是开心。 她许久未见到玉絮笑,也许久未曾见到将军笑了。 韶渊倒是贴心,知道玉絮腿脚不便,还准备了木轮椅,俩丫鬟在前头开道,免得有人冲撞了玉絮,而轮椅竟是由韶渊亲自推着。 韶渊的身份和长相本就引人注目,加上这轮椅,一路上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欢喜节是万民同庆的节日,平日足不出户的城中贵女在亲眷或是侍从的陪同下,也会来逛两市。即便玉絮半垂着眼,却还是有人认出了她,不,或者说是有人认出了她的脸。 她听到有人故意提高声调,轻蔑声道:“哟!这不是姜家大小姐么?” 有人附和:“好姐姐,姜家姐姐不是跑去漠北当王妃了么?人三皇子无召不得回城,夫唱妇随她又怎能回来?姐姐许是看错了。” 那人说:“倒也是,姜玉蝉学人红拂夜奔,定是有一双劲足的好腿,又怎么会坐在轮椅上……” 再后来的话,玉絮听不见了,想来是韶渊的侍从上前,抬出韶渊的名头让人闭了嘴。 玉絮轻轻笑了,只觉得韶渊对姜玉蝉还真是呵护有加,背后也不允许别人指摘议论。 韶渊推着玉絮在一个小摊前停下,那小摊围了不少人,见玉絮坐在轮椅上,才有些结了账的姑娘稍稍让开。玉絮这才瞧见,这是一个饰品摊,卖的多是绢花、绒花、还有缠丝花,但卖得最好的,是挂在最显眼处的一排排,一条条的绣花发带。 “城中近日似乎流行这个。”韶渊拿了条粉色的绣着牡丹花的发带看了看,有挑了挑紫色的绣着粉白色绣球花的发带递给玉絮,问她:“可喜欢。” 玉絮看了看发带,又看了看眼角温柔的韶渊,淡淡说道:“将军,奴婢不喜欢粉色,也不喜欢紫色。” 是的,她不喜欢。 她成日穿的衣服,不是粉白便是鹅h粉紫,是以韶渊便以为她喜欢的是那鹅h粉紫,可是韶渊忘了,不是她喜欢,是他喜欢。 他喜欢将她装点成姜玉蝉的样子。 无论是鹅h粉紫,还是紫艳牡丹,都是姜玉蝉所喜,而非她所喜。 韶渊想必意识到了这一点,动作稍有一滞,他将那两条发带攥在手里,又转身去木架上挑。想必是为了弄明白玉絮到底喜欢什么,韶渊一个个的去问她,然而玉絮只是摇头,就在丫鬟们心中忐忑,觉得玉絮不知好歹,不知将军何时会生气发怒时,只听玉絮依旧淡淡说道:“奴婢喜欢红色。”яοúяοúщú⑹.cοм(rourouwu6.com) -- 【第五世丨残红】第二十三章:她喜欢丁香花 她喜欢红色。 但无论丫鬟还是妾室,都不能穿红。 这似乎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但若她是自由身,便是可以穿红的。记得幼时娘亲还在,过春节的时候,便会让她穿上娘亲亲手做的红棉袄,虽然后来那几年穿的都是一件棉袄,没有新衣服穿,但每年过年,她头上的红绳都是新的。 那时娘亲给她用红绳扎小辫,同她说:“三娘以后若是能嫁给猎户,便常常能有肉吃,还能拿兔皮做两条毛领子,换着穿戴,便不会觉得冷了。快过年的时候,还能将晒的腊肉晒一晒,拿去城里卖,既能换酒,又能换两件新衣裳……” 玉絮娘说:“三娘年年都有红棉袄穿,年年都有新头绳戴……” 到底是她命不够好,没能嫁给猎户。 玉絮明知她配不上正红,却还是看着那红色的绣着白茶花的发带说道:“将军若要送奴婢发带,便送红色的,奴婢喜欢红色。” 不知韶渊是否知道那红色犯了禁忌,还是找其他的话来搪塞,只见他撩起那根发带,问道:“你喜欢茶花?” 其实并没有多喜欢,玉絮只是想要那红色。 便是这片刻的功夫,忽而听到一道刺耳的女声:“你一个贱妾也想穿红?” 这话并非是对玉絮说的,玉絮抬眼一看,便见旁边一夫人红衣金钗,边走边抖擞,旁边跟这个穿偏红色的小妾,垂着头,任由对方数落,想来便是一妻一妾。 妻妾走到珠花摊前,那妻子一眼便瞧见了正红色的发带,好像这正红色才配得起她正妻的身份一眼,只听她刻薄道:“你抬进我周府,我待你宽厚,却不是让你张狂的!自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别仗着老爷现如今多往你房中去了几趟就逾越。你要知道,除你之外,老爷还会有妾,有通房丫鬟甚至是外室来伺候,这都是为了减轻我这个正妻的负担,而老爷的正妻,只会有我一个。” 那妇人强调:“所谓当家主母,你便是将我当成你亲娘来孝敬,都是不为过的。” 那小妾怯怯的:“是。” 见她低眉顺眼,如此好拿捏,那妇人身旁跟着的婆子再补充道:“妇人用正红,你只能用偏红,妇人坐着,你便要站在一旁伺候,以后你便是生了孩子,也是在夫人膝下教养,唤夫人一声母亲。” 妇人却有些不满:“便是偏红,你也是不该穿的。” “是。”小妾下意识的捂住小腹,孩子她已经有了,她不求孩子能叫她一声娘亲,只希望这位夫人能高抬贵手,让她将孩子生下来。 玉絮觉得很没意思。 自己推着轮椅要走。 韶渊扶住把手:“不喜欢么?” 玉絮点头:“嗯,不想要了。” 韶渊也不坚持,推着她继续往前走:“前面还有好些热闹,我带你去瞧。” 玉絮兴致平平:“嗯。” 人潮拥挤中,韶渊继续问她:“女儿家都喜欢花,方才那朵白茶你不喜欢,可有喜欢别的什么花?我让海棠找绣娘给你绣在红发带上?” 花儿好看,女儿家都喜欢。但若问玉絮最喜欢什么花,她确实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告诉韶渊:“我喜欢丁香。” 她想起娘亲还在世的时候,便会带她去山上采野丁香,拿针线穿在一起,系在手腕上。大概是想起了母亲,玉絮面上浮现出了久违的柔柔的笑意。她说:“我喜欢丁香,喜欢拿针线将花朵穿在一起,系在手腕上,或是将那丁香花埋入发髻,一整日,边都能闻到好闻的花香。” 春夏两季才会有丁香花,这时节并没有。 韶渊恍然间想起,之前偶有与玉絮同乘马车的时候,马车里好像也坠着丁香花。他还以为是车夫挂在里头的,若是他对花香敏感一些,亦是能够发现,玉絮那阶段给他做的香囊里,也是这个味道。 韶渊记住了玉絮喜欢丁香花,记得要在明年春夏的时候,送给她丁香花串成的手环,她还想,若是玉絮喜欢丁香花的花香,便找胭脂铺的老板,调一些上好的丁香花香粉来给她。яοúяοúщú⑹.cοм(rourouwu6.com) -- 【第五世丨残红】第二十四章:再逢 玉絮的腿,好不了了。 她听到大夫同韶渊说,虽然还能行走,但跛足的毛病却是留下了。 玉絮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自己的身体,没人b她更清楚。 那时韶渊站在屏风外头,是以玉絮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受到一阵长久的沉默。 玉絮有时候会想,其实跛了脚也好,至少没有哪个达官显贵会将一个瘸子纳进家门,她可以继续在将军府为奴为婢,直到姜玉蝉嫁进来,再将他赶出去。 玉絮也知道自己在将军府的待遇,并非是奴婢。但她认得清自己的地位,并没有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一切。她虽然跛了脚,但手却能动,便坚持在院子里洒扫,在厨房里帮工。下人们拦不住她,便偷偷禀告韶渊,韶渊也曾下命令让玉絮不许再做这些事情,但她却抬着那双好看的眼,怔怔问韶渊:“将军也觉得玉絮如今是个废人?” 韶渊害怕伤她,自然不愿再多说什么,便由着她去了。 不久后,韶渊照例要去一趟边关。 并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大将军都要去边关检查布防,检阅军队,安定军心。 韶渊离开长安城的那一日,拉着玉絮的手抚摸着她好看的侧脸,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他还说:“你太瘦了,记得多吃点。” 玉絮乖巧的应承下来。 她站在韶府门口,看着韶渊骑上了高大的白马,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街口。 海棠适时给她披上一件斗篷,告诉她:“姑娘,天冷了,多穿些,小心着凉。” 玉絮抬头看着那灰蒙蒙的天,忽然问她:“今年长安城会下雪吗?” 没过多久,长安城就下起了雪。 韶渊回城的那一个月,雪下的更大了。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在呼啸的狂风中肆意飘扬,天地一片素缟的白,一眼望去,红墙灰瓦白雪,行人寥寥,天地苍茫。 海棠给玉絮披了斗篷,又往她手里塞了,汤婆告诉她:“姑娘,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咱们去城楼迎接他吧!将军不在这些日子,您……”海棠笑的羞涩:“姑娘定是想急了他吧!” 若是没有发生这许多事,玉絮定是想极念极了韶渊。他不在的这些时日,自己也定是度日如年,难以安眠。可如今她却平静了,玉絮起了身,从枕头下面拿起那个沉香木匣,点了点头,让海棠去备车。 海棠喜形于色,忙说道:“早就将车备好了,车里头也点了炉子,姑娘进去更是暖和的很。” 海棠一贯体贴。 她早就吩咐下人烧好了浴室的水,点了熏香,甚至还为玉絮准备了一套薄纱的衣裳。她想之前将军与玉絮虽说是同榻而眠,但碍于玉絮的伤势,二人之间应是极为克制,如今玉絮的伤已经养好了,将军又从边关回来,也算是小别胜新婚,这几日她作为身边的人,自然是要体贴准备,让二人好好温存缠绵一番。 玉絮并不知这些,就如同海棠并不知道她为何要去见韶渊,二人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城门口。 韶渊是长安城百姓眼里的英雄。城门口早已聚满了人,虽然有守卫拦着,但人头攒动,大抵也是怕弄伤的玉絮,海棠便在一旁茶楼上定了靠窗的位置,这样将军一进城门,玉絮便能看见他。 海棠觉得今日玉絮看起来很不一样,兴许也是许久未见将军,今日玉絮难得上了粉黛,整个人看上起明ya艳美丽了不少,她还穿了件水玉色的裙子,外头罩了件雪白的长衫,她甚少穿这样的颜色,但姣好的容貌衬得这素净的颜色也让人为之眼前一亮。 那沉香匣里装着紫艳花钗,海棠是知道的,她想玉絮终于不和将军闹别扭了,便问玉絮:“姑娘,这钗子可用海棠替你簪上?” 玉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яοúяοúщú⑹.cοм(rourouwu6.com) -- гòúzんàιщú.òгɡ 【第五世丨残红】 茶楼旁边有个天街,俗称小城楼。 天街还是韶府出资修建,是以玉絮要小城楼,并未有人阻拦。 海棠本是要跟着她上去,但玉絮拦住了她,她摇摇头,摩挲着手里的沉香匣,柔声说道:“我想让将军,一眼便能看见我。” 海棠以为她这是女儿家的小心思,只是笑笑,叮嘱玉絮:“姑娘,雪天路滑,小心些。” 玉絮点点头,转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小城楼。 “好冷呀……”玉絮站在小城楼上,风雪扑面,她的手离了热汤婆,动作都是颤巍巍的。玉絮红着手,打开手里捧着的木匣子,取出那支摔得残破不堪的花钗。 她握着花钗,等着韶渊率领着大队人马威武神气的回城。 目下嘈杂。 她一个人站在小城楼上,只觉得那些人声鼎沸和自己毫无g系,只有冷冽的风雪呼啸着从面上划过。 终于,在玉絮冻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以前,在一阵欢呼声中,韶渊骑着他的大白马走进了城门。 她想让韶渊一眼就看到她,也想让他这一刻,眼里只有她。 她做到了,她站在高处,实为瞩目,韶渊刚起码踏入城门,便仰首看向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昂首看她,平素里,都是她抬起头,仰视着他。无论是目光,还是身份。 玉絮清楚,自己爱他,她也清楚,自己恨他。 情之一字错综复杂,她弄不懂,也不想懂,只觉得若是喜欢一个人要落得如此境地,不如还是无情的好。 玉絮看着韶渊,其实相距甚远,她并未能看清他面上的表情。只是感觉他在笑,笑得爽朗俊逸。 风雪模糊了玉絮的双眼,她面上酸涩的发疼。原以为冻僵了不会有多痛,直到那尖锐的钗尾真真划到面上,玉絮还是疼得抖得厉害。 她当着韶渊的面,用他送她的花钗自额心往下,划过眉心,划过鼻骨,划过她姣好的容颜,在那凝脂般的肌肤上,划下一道狰狞的红…… 那狰狞的伤口撕裂她右边的脸颊还不肯罢休,一直往下,划过她如玉的颈脖…… 韶渊从不吻她的唇,而他的那双薄唇,却极爱在她的玉颈出流连。 再往下…… 衣服穿的厚实,小小的花钗再划不动。 血泪模糊了玉絮的双眼。 她听到人声嘈杂,瞧见许多士兵往这小城楼上跑来,她很痛,但单薄的背脊却挺得笔直。她看向韶渊,其实也看不清韶渊了…… 她没说一句话,只是笑了笑。 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然后,她在士兵们冲上小城楼时闭上双眼,纵身一跃…… “嘭!”的一声响,听着像是烟花绽放的声音。 玉絮一身白衣,被从她身下蔓延的血色染红,她躺在地上,思绪游离时,她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摔得支离破碎,她躺在地上,像一朵破败的红花,看着满天飞扬落下的白雪,和那一片灰白的天空。 她想,若有来生,她想做一只小鸟。 不谈这些俗世情爱,便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 ———————————————————————————————— 九九:你本来就是一只鸟 阿凝:…… 玉絮这么做不突兀!这还不是结局,有后续!яοúяοúщú⑹.cοм(rourouwu6.com) -- Yцsんцщцdе.vīρ 【第五世丨残红】第 阿凝在司命府醒来,司命星君便端了一杯茶来,时候掐的正好,茶的温度也正正好。 见阿凝醒来,司命星君笑得竟然有些羞涩,张口第一句话便是:“虐不虐?虐不虐?” “你这一脸求表扬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阿凝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她支起身来,活动着许是躺久了而酸痛的四肢。 “这是小仙才写的新本子,殿下这不是自己人嘛!小仙便来问问你的亲身体验,若有不足之处也好稍作修改!”司命星君揣着手在阿凝身边坐下,有些洋洋得意:“在那些个虐文命格里,什么挖眼、挖心、挖肝、挖肾的本子,早就被人翻来覆去的写了多便了,小仙这一回独辟蹊径,嘿!替身之人自毁容颜,着实虐心又虐身!” 阿凝起的抬脚就去踹他,天知道她还是玉絮时,那纵身一跃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想她身为金乌一族的公主,居然有一世落得个坠地而死的结局,别提有多讽刺了。 司命星君却道:“这就是讽刺文学,高级!再说……这一世命格还是你自己选的不是?” 是,自作孽,不可活! “嗷!”阿凝一蹬腿,羞愤的扑倒桌子上,司命星君眼疾手快的将桌上散落的命格簿慌忙收好,惊呼一句:“小祖宗!这些可动不得!” 阿凝只觉得丢人,觉得这一世也太憋屈了些,玉絮的性格倒是与她相去甚远,若换做是她,被迫替人做妾,即便避无可避,她也会撑到洞房花烛那一日,要死起码要先阉了对方那个王八蛋再说! 再说……如果玉絮能勇敢一点,或者能愿意相信韶渊一点,她或许就不用死了,也许便能得到她一直想要的安稳和幸福。 越想越气,阿凝一脚又往司命星君的凳子腿上踹去:“你不是人!” 司命星君觉得阿凝在骂他,但诚如他所说:“小仙来就不是人啊!”Yùsんùωùdè.νιρ(yushuwude.vip) 也不怪阿凝心有戚戚,玉絮的结局确实让人唏嘘。 也都怪司命星君喜欢写这种狗血磨人的故事。 也许玉絮到死都不知道要纳她为妾,并非什么陈员外,而是韶渊。她也不会想到,在姜玉蝉如此容不得她的情况下,韶渊却要纳她进门。 姜玉蝉也没有想到,当韶渊对她说要纳玉絮为妾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气得发懵,她甚至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她质问韶渊:“你将她带进将军府,将她留在你身边,不就是因为她长的像我吗?现在我回来了,我愿意嫁给你,我嫁进将军府永远陪着你不好吗?你看她做甚?!她这种烟花巷里出来的肮脏女子……” 记忆中,那是韶渊第一次对姜玉蝉说了重话。她找他退婚的时候,他都不曾这般。 韶渊说:“玉儿出身不高,可那并不是她的错。况且,她虽沦落风尘,却一直是青白……” 韶渊原想告诉姜玉蝉,玉絮并非是她想的那样,他虽并不在意女子贞洁,但姜玉蝉却是在意的,她尤为在意自己的过去,甚至每每回想,都忍不住伤害自己。 话说出来怕热姜玉蝉伤心,韶渊到底是顿住了。 “玉儿……呵呵……”姜玉蝉整个人气得发抖,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又要摔桌上的东西,可韶渊不喜欢她摔东西,她一直强忍着,她觉得有些委屈:“阿渊,我才是你的玉儿……我才是!” 本来要嫁进将军府的人也是她! 姜玉蝉睚眦欲裂,只记得韶渊对她说:“我已为她脱了奴籍,等她进府,便是我的妾室,是将军府里的主子。玉儿……玉蝉,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少与她为难吧。” “好大的身份呀……呵呵……一个妾室,就能压我一头?”然而姜玉蝉只是嘴y,别说如今她的家族站错了队而没落,她又是个回不得家门的丑闻,便是从前,哪怕她是城中贵女,对这些豪门里的妾室确实也得礼让三分。 只是从前她从未想过韶渊会有什么妾室。 “我为难她……呵呵……连你也觉得我在为难她……”姜玉蝉攥紧了衣袖,咬牙切齿,瞧着韶渊的背影喃喃说道:“那我便让你知道,怎样才叫为难她……” ———————————————————————————— 九九回来啦,让大家担心了。 圣诞节期间临时和朋友出门泡温泉,忘记和大家说一声啦! 恢复日更哦!ьìqùɡēΘиē.cΘм(biqugeone.com) -- 【第五世丨残红】第二十七章:计谋 玉絮光知道姜玉蝉对自己抱有恶意,却不知她的心能够坏成这样。就像韶渊一直知道姜玉蝉的性格并不好,却也只是当她任性娇纵,不知她从漠北回来后会变得这样怨毒,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不懂她的。 玉絮要嫁给陈员外这件事,是姜玉蝉一手策划。 那时候韶渊已经吩咐下去,着手准备他和玉絮的喜事,让玉絮搬到城郊的庄子里去住,也是因为要办这一场喜事,毕竟照规矩来将,轿子是要从外头抬进来的。 玉絮的身份目前也只能做妾。 按当朝礼制,大户人家的妾可以坐轿,但要从偏门进门。韶渊似乎不在乎这些,他同莫言讲:“就从正门进吧。” 韶渊要纳玉絮,姜玉蝉却不愿。 “她凭什么?!”姜玉蝉到这时都以为:“若不是凭了那张与我相似的脸,她如何能勾搭的韶渊!”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姜玉蝉的人生大抵如是。 她不该去漠北。即便她如今回来,父亲都未曾当她踏进过家门,他将她视作家族的耻辱,在那些亲族眼中,她早已是残花败柳。便是韶渊愿意娶她,陛下都一定不允这桩婚事。姜大人正是明白这一点,才急于将她嫁给那个丑陋好色的陈员外,像是急于将她脱手,好让陈员外将她囚禁在城郊,免得她再“招摇过市”,以此来让这桩丑事平息。 姜玉蝉正好利用了这一点,她利用了陈员外。 她与玉絮无论是容貌,还是穿戴,都极为相似,是以她便以玉絮的身份流连于烟花之地,着意勾引那陈员外。玉絮身边,她也一直找人盯着,那一日玉絮终于落了单,她便以为是老天开眼,总算垂怜了她。 那一日姜玉蝉照例忍着恶心与陈员外纠缠,然后将半醉的陈员外引到了失魂落魄的玉絮那边,再时候的事情,都在她意料之中,她在阴暗出听着玉絮挣扎喊叫,听声音后来好像是被堵住了嘴,她看着那马车起伏的厉害,却还是驶出城门,露出一抹明ya艳的笑…… 可她没想到的是,玉絮挣扎着活了下来。 没被陈员外糟蹋,却似乎摔断了腿,落下了残疾。 也好,姜玉蝉想,韶渊怎么会喜欢一个瘸子? 可她又失策了,韶渊偏偏要纳这个瘸子! 因为伤病,将军府的喜事延后,而陈员外也意外惨死,说是意外,可姜玉蝉心里清楚,一切都是韶渊的手笔。可陈员外一死,姜玉蝉便不用委身于她,只是她也清楚,自己高兴不了多久,没了一个陈员外,还会有什么张员外,李大人,孙大老爷。 她必须除掉玉絮。 没有玉絮这张脸,韶渊便只能看着她。 有天晚上,更深露重,春香都睡了,姜玉蝉还在对镜梳妆。她那时已然有些疯魔,甚至想,若是韶渊当真是喜欢玉絮,她与玉絮容貌相似,只要除掉玉絮,韶渊便是将她当做玉絮的替身也未尝不可? 只要能进将军府,哪怕是做妾,她都能够翻身! 所以,她才借口去了将军府,拿红布找到了玉絮,激她一激。 可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后来,姜玉蝉遇见了长乐郡主,长乐郡主不晓得她回了长安城,还以为她是玉絮,言语又将她讥讽了回去,却没想到又被姜玉蝉给骂了回去。 也许是因为他们共同仇视玉絮,竟合作起来。长乐郡主的表兄,也就是五皇子,与她关系甚好,且是那种肮脏见不得人的关系。长乐给五皇子吹耳边风,让他纳玉絮为妾,说玉絮不但长的好看,床上功夫也很是了得,能征服的了大将军的女人,你五皇子就不想征服一下? 五皇子内里好色,又只以为玉絮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奴婢,只要他同父皇开口,便能顺利怀抱佳人。 他自有一套法子引得龙颜大悦,却不想皇帝高兴完了却说,大将军远赴边关,你便是看上他府里的婢女,也得等他回来亲自上门与他说一说。 皇帝以为,不过一个婢女而已。 并不知道那婢女是玉絮,是引得韶渊一怒冲冠的玉絮。 可若真的等到韶渊回来,这事便不会成,姜玉蝉与长乐郡主便找人将五皇子要纳玉絮为妾的消息散布出去。还买通了将军府里的几个丫鬟婆子,让他们一定要将这个消息传到玉絮耳朵里去…… —————————————————————————— 虽然是误会,但韶渊还是有点渣渣,洗不白哈! 这个单元的故事是很狗血,但是要怪就怪司命! 嗷呜! 马上就要跨年了! 九九提前预祝大家,2020年诸事顺遂,平安喜乐~ 爱你们哦! (新的一年,阿凝和云笙能高上吗能高上吗能高上吗!) -- 【第五世丨残红】第二十八章:无题 有个势利眼的婆子,一直看不惯玉絮,或者说,这个刻薄的老婆子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过,有的人就是生来就坏。 她成了姜玉蝉这桩龌龊事上最大的助力。不但将这件事情又一次传到了玉絮耳中,还冷嘲热讽的恭喜她,除了大将军,又攀上五皇子这样的高枝,还说她若是有女儿,理应找她讨教讨教,来为自己争个好前程。这婆子还同玉絮说:“看在我俩都在将军府当差的情分上,老婆子我偷偷与你说,坊间都知道,这五皇子喜欢玩野的……他宫里的那些姑娘,下面的伤就没好过。” 后面的话太过下流粗俗,玉絮没听下去。 她告诉自己,她不会委身于五皇子的。 可对方是皇子,又是皇帝下旨,先不论韶渊心意如何,岂是她不想便不想的? 初学那一天,海棠也曾对她说过:“等将军回来,姑娘就能过好日子了。” 她还说:“将军府好久都没办喜事了。” 那时,嫁衣早已送了过来,水红色。因为是妾,是以并非正红。 海棠哄着玉絮试嫁衣:“虽说是按照姑娘的尺寸做的,但若有不合身的地方,嘱咐人改就是。” 玉絮看着窗外簌簌的雪,并没有兴致,只是冷冷问了海棠一句:“你不会真以为是将军要纳我吧?” “姑娘在说什么?”海棠不是没有听清,而是玉絮这话她着实听不懂。 玉絮不语,只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海棠收好嫁衣,心想,也许将军回来,姑娘就会开心起来。 玉絮一直郁郁寡欢,直到韶渊回城的那一天,海棠才瞧见她笑。她以为那是久别重逢以偿相思之情的喜悦,却不知那是一个诀别时解脱的笑。 如果没有爱上韶渊,玉絮可以服侍陈员外,可以服侍五皇子,可她已经爱上了韶渊,整颗心都曾捧到他面前,如今她的心碎了,她忽然发现,自己活不成了…… 大抵是还有些玉絮的情绪在作祟,阿凝敲着桌子,大骂:“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司命星君抬头假装看天,假装这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只是揣着手,余光总不自觉的往屏风后头瞟。算算时辰,云笙帝君也差不多该醒了。 果然,屏风后头的人影动了动,司命星君忙收回目光,借口去找孟婆拿忘川水,揣着一摞命格簿子麻利的就遛了。 阿凝仍趴在桌上捶足顿x。 衣料声簌簌,阿凝以为是司命星君又折了回来在她身旁坐下,她闻到桂花馥郁的香气,俯在桌上扭头去看,先看到的便是一叠缀着金桂的桂花芙蓉酥。再然后,便是那骨节纤细分明,若是弹琴定然十分好看的手。 这显然不是司命星君的小胖手。 阿凝心中已有答案,但顺着那手看向那人面容时,心跳还是忽然一滞。 “帝、帝、你……我……” 阿凝又结巴了,脸涨得通红。她觉得这时候自己不像是一只金乌,而活像是一只煮熟的鸭子。 云笙并不在意她的羞涩窘迫,只是问道:“饿不饿?” 轮回前后的事情加起来,阿凝觉得自己此时福身请安,然后立刻转生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但云笙眉宇间的温柔,像是给她下了蛊似的,她瞧着便有些忘乎所以,嘴型改了又盖,最后屁股还是坐了下去,点了点头:“饿。” 那桂花糕便递到她眼前,云笙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壶烧好的茶,用翠竹做成的茶具给她盛了一杯。 阿凝拈着桂花糕,看了看茶,又看了看云笙,便见云笙抿了一口茶,与她说道:“缥缈山的青凤髓,与这桂花糕最是相配。” 阿凝咬了一口桂花糕,好吃的觉得自己的小辫子都要翘起来了,然后面上却努力摆得端庄,探问道:“那这桂花糕帝君又是何处寻来的?” 阿凝想,出去我就买它个十斤! 云笙瞧着她,璀然一笑道:“我做的。” 阿凝:“……” 阿凝心想:“问帝君买个十斤的,好像不太合适吧?” -- Yцsんцщцdе.vīρ 【第五世丨残红】第 阿凝低头抿着青竹杯里的青茶,周遭安静的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她放下桂花糕,搓了搓手指头上的碎屑,偷偷将手按在穴口,免得让云笙听见她如擂鼓的心跳。 她忍不住在心里头埋怨司命:“拿个忘川水怎么这么慢,乌龟一样爬着去的吗?” 可便是司命星君从孟婆那儿拿来了忘川水,却也只能忘却凡尘中事,她历劫前在清泉边上结结实实扇在云笙脸上的一巴掌…… “唔……”阿凝尴尬到脚趾抠地,多希望能在地砖上抠出个洞来。然而阿凝又想到,她爹从小教育她,无论为人为神还是为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云笙吻她只是恶作剧,她扇他一耳光倒是说的过去,因为她爹从小还教育她,受了欺负,一定要揍回来,甭管对方是谁。若是揍不过,便回旸谷去叫人。 可…… 可她扇云笙那一耳光的时候,云笙并没有欺负她,而是……而是在同她说:“本尊确实爱慕于你。” “……” 阿凝糊涂了,大概是这样的画面太不真实,以至于她下人间历了一劫回来,还觉得跟做梦一样。一时也有些恍惚,不知云笙到底说没说过这话。 “阿凝。”云笙叫她。 “啊?”阿凝觉得每回只要站在云笙旁边,自己就变得有些痴呆,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她回过头,对上他如星子般耀目的眼,勉强将目光定在了云笙手里捧着的青茶上,看着那青烟袅袅,听云笙说了一句:“本尊确实爱慕于你。” 阿凝的小心脏遭到一记重击,她看向云笙的眼瞳也跟着她的心肝一起震了震。 樱唇动了动,阿凝深吸一口气,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帝君!你不可以对我使用读心术的!” 云笙的表情有些无辜,随即又舒展了眉眼,只听他的声音里都带着春风拂槛的笑意,那笑意带着温热的呼吸落在阿凝耳边:“你方才红着脸,竟是在想这个?” 阿凝慌忙捂住脸:“我哪有脸红!是、是热的!” 说完她将青竹杯往云笙面前一推:“是这茶太烫了!” 云笙支颐拂袖,桌上便没有青竹杯和那茶,继而出现的是看着像是冰凿的雪魄杯。Yùsんùωùdè.νιρ(yushuwude.vip) 阿凝听他道:“霜天白露配蜜浮酥柰花,也是极好的。” “……”一起递过来的,便是这蜜浮酥柰花。 阿凝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她可喜欢吃这做成茉莉花一般精致的冷酥油了。只是没想到,无论是桂花糕还是这蜜浮酥柰花,云笙竟知道她的口味喜好。这让阿凝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太多了,太好吃了。 然后便听云笙云清风淡的说:“记得在洞灵源时,你吃了三碟酥柰花。” “……有、有这么多吗……”酥柰花分量不大,一碟也就一小朵,她又喜欢吃,认不出就多吃了些,如今被云笙细数出来,才觉得听起来好像有些多,显得她馋又贪吃:“不、不对!你……”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多少,你不是……”盈盈眼波流转,阿凝咬了咬纯,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了一句:“帝君那时……不是在、在与玉檀上神说笑么……” 云笙想了一想,忽而挑眉一笑:“哦,原来那时候你装不认识我,是在吃醋?” “???”阿凝:“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 Yцsんцщцdе.vīρ 【第五世丨残红】第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喜欢上一个人,是以他的一切都是好的。 阿凝觉得云笙生的好看,眉眼好看,笑起来好看,就连笑声听起来都远要b旁人好听许多。 譬如此时,云笙忍俊不住,阿凝听着他舒畅的笑意,心湖便又涤荡起来。她抑制不了的心动,小声的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吃醋,也没有装不认识你,我只是……”后面的声音细不可闻:“我只是觉得,我和你没那么相熟……” 换句话说,是二人之间没什么关系。 “啊!”阿凝被云笙弹了个脑瓜崩,虽然不疼,她却下意识的捂住额头坐了起来。 “不相熟?”阿凝隐约觉得,云笙生气了,就连笑意都让人觉得危险起来。他倾身向前,凑近了她,她想往后退,若不是云笙眼疾手快捞住她的胳膊,只怕她还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阿凝扶着桌子,屁股还没重新找到凳子,云笙便同她咬耳朵:“五世情缘,皆是水乳交融,赤诚相见,这若还是不相熟的话,阿凝,你告诉我,相熟的话,你我又当如何?” “……”阿凝的脸,红的都要炸了!偏偏云笙还不肯离开,他的呼吸温热的撒在她的耳际,带来酥酥麻麻的痒!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想要离他远一些:“什么、什么五世情缘、什么水、什么狼虎之词!帝君你……你分明是与玉檀上神结下七世情缘,我也不过……” 云笙大抵晓得她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来,他支颐看她,徐徐善诱:“不过什么?” 阿凝眯了眯眼,仿佛在脑海里抓住了什么,喃喃道:“我去人间所历,不过只是七世情劫……” 阿凝不笨,父母也从小就夸她聪明。阿凝忽然得出一个极为惊悚的结论,转头看向云笙的表情便有些惊悚,她张嘴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好不容易抬手给自己合上了下巴,她才极为艰难不可置信的去问云笙:“我、你、我……帝君、你、你不会……你不会是韶渊吧?” 云笙摇了摇头。 “呼……吓死我了……”阿凝抚上穴口,刚才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可还没等她细条平复,却听云笙在她身旁大喘气似的继而说道:“韶渊虽是本尊的历劫之身,却不能算作是‘我’,本尊也不会同他一般,自以为是,优柔寡断。” 阿凝:“……” 阿凝看着云笙,眼里蓄了两泡泪,眨眼就能哭出来。但显然不是被感动的,而是被吓出哭的。 “这、这是我随便挑的命格……不知、不知会与帝君扯上什么关系!”她努力想要解释,要知道,她本就是为了躲开他,才临时从司命这儿换了历劫的本子,却不知助她历劫的人,居然是云笙帝君! 若是普普通通助她历劫也就算了,偏偏如他所说,她与帝君……有了那夫妻之实……阿凝如今再看帝君,便跟看到他没穿衣服似的,更是不免脸红心跳的想起帝君还是韶渊时……与她所做的那些……肌肤之亲……Yùsんùωùdè.νιρ(yushuwude.vip) 不能再往下想了! 阿凝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将脑海里那些旖旎的画面打散,此刻,她羞极,愧极,更是怨极了司命星君!为什么不在身上多准备几碗孟婆汤,若是自己方才一醒,便喝了孟婆汤,哪里会有如今的囧境! 阿凝这回是真的哭了出来,红着眼,蹙着眉,委屈巴巴的垂眸对云笙道:“帝君……我真的不是有意……有意毁你清白……” 她竟然以为,他是来找她算账的么? 云笙忍住笑意,顺着阿凝的话头来讲:“可本君的清白,已然……” 阿凝急急接话:“可我的清白也给了帝君,不,是帝君的历劫之身,如此说来,帝君与我便是扯平了!”阿凝这会脑子清醒了许多:“再说了!历劫种种都是命簿所写,帝君要怪,也应当去怪司命!帝君方才也说,韶渊虽是你的历劫之身,却不能算作是你,那玉絮虽是我的历劫之身,却也不能算作是我!” 阿凝忽然有了底气,她站了起来,挺起胸脯,攥着拳头同云笙将:“再说了,等会我喝了孟婆汤,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帝君要让人还你清白,有本事挖坟找人玉絮去!关我旸谷公主什么事?!” -- 第三十一章:仙女哭泣 阿凝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欲转身便走,但想到那蜜浮酥柰花一口未尝,有很不甘心,转身又蹲下来,三两口吃掉。可却也是因为她贪吃的这两口,再起身要走时,便踩到了自己的裙子。 她起身的动作急急,走的那一步也急急,若非幸得云笙挥袖招了朵绵软的云来,阿凝定然是要摔个狗啃泥的。 阿凝铺在云团上,虽未摔成狗啃泥,但却同摔了狗啃泥一般丢人。为了将颜面挽回一些,她翻了个身,单手支着脑袋侧躺着,掩耳盗铃的同云笙说道:“哎呀!这刚吃饱就有些犯困了!” 阿凝涉世未深,哪里想得到云笙这厮与韶渊一般的坏,他居然拂了拂衣袖,也支着头在她身边躺下,与她面对着面,神色悠然的说了句:“巧了,本尊喝了些茶,也有些犯困。” “哪有人喝茶还会犯困的!且不说你也就喝了两口茶,单说喝多了茶,难道不是想去……”阿凝想要反驳,但韶渊却又往她近前靠了靠,以至于她只能将身子往后倾躲,却一时没稳住身形,整个人摔躺在地上。 地上铺了软垫,阿凝自小从床上、树上摔下来又是摔习惯了,便也不疼。是以她一时也没能感觉到云笙怕她咳着碰着而垫在她后脑勺下面的手掌。 两人的姿势一变,便是男上女下。云笙的身躯虽未欺压下来,但近在咫尺的面容和气息,却是带给了阿凝很强的压迫感。 她想逃开。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不说,她的心在胸腔里头狂跳,若是不再离云笙帝君远一些,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爆丹而亡! 讨厌!她又热的不能呼吸了! 云笙他就不热吗?贴这么近?还问她什么:“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阿凝别过头,不去看他,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一张与云笙极为相似的脸,也是这般俯身在她身上,低头用那凉薄的唇吻过她的颈脖。 阿凝颤了颤,甚至能感受到韶渊吻过玉致颈脖时,那酥麻的触感。 太可怕了! “嘤!”云笙伸手撩她头发的时候,她居然还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她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重要!” 阿凝鼓起勇气喊了一声,转头过来,原是想将云笙推开,却不想他问她话时又凑近了些,是以当她转过头来时,她的唇正好轻轻擦过他的唇,二人的柔软相互触碰,像是云朵般的不可思议。 阿凝:“……” 阿凝心想:“如果我有罪,请降下天罚来惩罚我,而不是让我在这儿,在云笙面前,羞愧而死!” 更羞愧的是,司命星君这个挨千刀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二人看似相拥在地砖上亲吻的时候,端着迟来的忘川水来了。 撞见这样一幕,司命星君惊得下巴都掉了,他看了看阿凝,又看了看云笙,愣了一会,立马回过神来,嘿嘿两声,退后一步出去,还将门给关上了! 阿凝羞愧欲死的听见司命星君在门外y眼:“哎呀!阿凝公主怎么也不等等我,这才一会功夫,人去哪了呀!怎么瞧不见了呀!” “啊!”阿凝一气之下,终于推开了云笙,她坐在地上气的蹬腿,一面蹬,一面冲门口骂道:“臭司命!等你下凡历劫的时候,我定让y主司将你踹到畜生道!让你做猪做狗!做牛做马!啊!” 而且司命星君这个大嘴巴,坑定会说出去的! 如此一想,阿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倒是没在他面前哭过,乍然这么一哭,倒是将云笙惊得一愣。 因是被气哭,而不是伤心的哭,阿凝哭起来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可爱的让人忍俊不住。 阿凝正哭的气劲,忽然听云笙轻轻笑了一声,便气得用手去推他:“都怪你!你还笑!” -- 第三十二章:云渺宫 那日,阿凝原也没想怎么哭,但到底是没喝忘川水,新仇旧怨加在一起,既已在他面前落了泪,便怎么也控制不住,索性便在云笙怀里哭了个痛快。 等到哭累了睡过去又再醒来时,却是在云笙的长生殿。 阿凝起初并不知那是长生殿,她在空旷的房间里醒来,只觉得宿醉般的头痛,瞧着房内简洁大气的装饰风格,阿凝并不觉得司命星君能有这么好的品味。 她肉着哭肿的眼,一面懊悔自己在云笙面前哭鼻子有些丢人,一面走出房间,瞧着那既宽阔又雅致古朴的庭院,便晓得这决计不是司命星君的司命府! 环顾四周,阿凝瞪大了眼,心想:“难道我又投胎了?不,不对,历劫的话我应是饮了忘川水,从婴孩开始……” 阿凝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确认自个还是自个。 身后传来脚步声,阿凝闻声回头,便瞧见仙娥端了个青玉盏来,低眉顺目的朝她福了福身:“殿下,这是清晨的优昙露,请饮一些。” 那仙娥的衣裳,瞧着像是个管事的小仙官,而那优昙露则是优昙花花蕊上吸收月华所凝的晨露,优昙花本就难得,而每一株优昙花每一日又只凝一滴晨露。旸谷是日出之所,不似虞渊是月栖之处,气候水土并不适宜优昙花生长,是以阿凝并未尝过优昙露,更别说眼前这么一盏。 除却人界,天地之间奇花异草甚多,相b之下优昙花并没有什么妙用,但优昙露却有静心忘忧的作用。与忘川水不同,并非霸道的消抹记忆,更多的是心境上的安抚。 阿凝不慌不忙的饮下优昙露,首先这地方既然是天界,她必不会又什么危险,其次这仙娥知道她的身份,她在她面前便不能失了身份,因此才端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问那仙娥:“此为何处?” “回殿下,这里是云缈宫。” “云渺宫……”阿凝觉得那优昙露徒有虚名!当她扭头往自己来时的宫殿看去,清楚的瞧见那牌匾用古篆所书的长生殿三个字!云渺宫,便是云笙在九重天云深之处的宫殿,而长生殿更是……更是云笙起居之处。 她如何还能平心静气! 阿凝扶额,埋怨自己:“我怎么就睡在长生殿了!” 那仙娥依旧低眉顺目:“回殿下,您是昨日黄昏,流云彩溢的时候,被帝君抱回长生殿的。” “……”阿凝端庄的笑僵在脸上。 那一刻,阿凝觉得,云渺宫的仙娥同如今的云笙一样,一样的让人讨厌! 阿凝默了默,收起笑容,转身就走。谁知那讨厌的仙娥会错了意,还“好心”提醒:“殿下,帝君……” “不必赘述!”阿凝转身,做了个就此打住的手势,她急急说道:“一切就是一场梦,我没来过,你没见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 说完,阿凝提起裙摆,足下生风地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此前并未来过云渺宫,是以摸不准方向,但她想着要从后门走,便往那枝繁叶茂花团锦簇处走,却哪里晓得云笙会在那锦绣深深,曲水蜿蜒之处,与天帝少昊在云亭下走棋品茗! 阿凝承认自己修行懒散,法术不济,所以才会直到走近了,才发觉那云亭里有人! 阿凝折了一截树枝挡在眼前,放轻脚步,打算偷偷溜出去,却不想,在她还没认出天帝少昊时,少昊便已然认出了她,只听得云亭里传来少昊带着笑意的声音:“若是没记错,这是阿凝吧?” 阿凝弓着的身形顿住,正思索着天上是否跟凡间一样,有欺君之罪。若是没有,她自然是要否认的。 又听少昊笑道:“你小的时候,本尊还抱过你。” 阿凝:“……” 少昊虽然瞧着年轻俊美,放在人间不过是二十有几的样貌,但他的实际年纪,早可以算作是阿凝的爷爷辈。小时候被长辈抱过很正常,可少昊当着云笙面说这话,在阿凝听来,仿佛跟在说见过她小时候穿尿布没什么两样! 阿凝想:“管他有没有什么欺君之罪,我不是,我没有,天帝认错人了!” 而少昊此时瞧着看似面无表情的云笙,又说了一句:“哎!你瞪我做什么?”fцщěńщц.мě(fuwenwu.me) -- яΘúsんúщú㈧.cΘм 第三十三章:喜欢 瞧着少昊这张脸,阿凝着实很难叫他一声爷爷,只福了福身,规规矩矩的说道:“旸谷阿凝,见过天帝。” “许久不见,孩子生分了。”这话,少昊是揣着手对云笙说的,说罢,他眉眼慈爱的冲阿凝招了招手,唤她过来:“来,过来,让爷爷好生看看。” 阿凝拽着裙子,只好硬着头皮挪过去。 而“爷爷”这个称呼,云笙很不喜欢。 他瞧着身旁笑得和蔼可亲的半个挚友,很是认真的说道:“本尊忽然想到,这几日并不十分有空,不周山一事……” 少昊的手僵在半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将手缩回来抚了抚自己的刘海:“嗤嗤,那本尊回凌霄殿再瞧瞧那溯世镜,劳云笙你好好将时间匀一匀。” 阿凝听不懂这二人话里有话,只是听说烧好要走了,便不在上前。少昊走前随手递给阿凝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当真是跟哄小孩似的说道:“拿着玩去吧!” 瞧见那夜明珠,阿凝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少昊风一阵的隐去身形,她还捧着那夜明珠傻笑。云笙从云亭上缓步而来,负手瞧她,语气像是凝了一层霜似的:“少昊帝送你的东西,你倒是欢喜的很。” “嗯!”阿凝诚实的点了点头,骤然发现云笙站在自己身边,连忙又往后退了两步,哪里想到身后便是小溪水,失去重心的她慌乱的摆了摆手,若非云笙伸手横在腰间将她拦住,只怕她堂堂金乌一族的公主,要在这云渺殿成了落汤j。 “谢、谢……”惊魂未定又窘迫的阿凝还未来得及道谢,云笙的目光移向她的腰间,眼有失落的问她:“我送你的坠子呢?” “啊?哦!”阿凝反应过来,忙从云笙怀里直起声来,从袖里乾坤中找到那枚沧陌坠,虽然有些舍不得那坠子上的耀月珠,可这坠子…… “帝君,原先是阿凝不晓得这沧陌坠如何贵重,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好看的配饰,这才与帝君做了交换……”阿凝自觉理亏,虽说是交换,可云笙只收了她头上不知道哪里沾上的小叶子,若认真说起来,这交换是做不得数的。她闭上眼,伸手一递:“还是还给帝君吧!” 云笙没有接,阿凝便不敢抬头。 她听见远处仙乐杳叠,瞧见脚下鹅卵石圆润光滑,等着云笙将这烫手的坠子收回去,却等到云笙迟来的一句:“你只当它是件好看的配饰?” 阿凝以为,云笙是觉得她方才那样说,辱没了这件仙器,心怨云笙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个话都听不完全,连忙解释道:“不,我是觉得这坠子太过贵……” 云笙道:“我以为,这是我俩的定情之物。” 阿凝差点将沧陌坠摔到地上。 大抵也是因为这坠子确实贵重,云笙这才伸手握住阿凝的手,扶了一扶。 “……”阿凝张了张嘴,觉得舌头好像都打结了,想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脑子实在混沌的很。 “啊?”少昊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云亭里,他突然出声,又将阿凝吓了一跳,阿凝吓的这一跳,便自然是跳进了云笙怀里。 少昊拿起他方才遗落在棋盘边上的青云骨扇,笑得仍是一脸慈祥,风消形走之时,少昊留下一句:“云笙,你若是与小阿凝定了情,可随她的辈分一起喊我一声爷爷!” 阿凝:“……” 云笙:“……” 没有人知道,一向神圣威严的天帝少昊在御风回凌霄殿时,半道被人施法给绊了一跤。 眼见阿凝又要被气哭了,云笙宽厚的手掌覆上她的背脊,轻抚安慰:“出嫁从夫,你若嫁过来,按道理,少昊是要叫你一声嫂嫂的。” 阿凝:“……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云笙道:“若是阿凝舍不得父母,本尊倒是可以入赘。” 云渺宫确实不如旸谷热闹。 三界最强赘婿? “不、不是!”阿凝急得抠手指,总算问出了那句困扰她已久的话:“帝君你喜欢我?你当真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 云笙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阿凝有些失落,推开云笙:“你放开我。” 云笙不放,定定凝着她又蓄起水泽的眼:“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无论何时都想见到你,想听你说话,想陪在你身边,与你一起做什么都好。不见你时,便总会不由自主的留意关于你的消息,脑海里浮现出你的身影,想你此时此刻应当在做什么,想起曾见你时留意过的你的每一个表情……” “后来我便知道,这是喜欢。喜欢,就是牵肠挂肚,喜欢,就是心向往之。”fцщěńщц.мě(fuwenwu.me) -- яΘúsんúщú㈧.cΘм 第三十四章:结缘 阿凝觉得,好话都让云笙说了,再者,云笙这般仙姿绰约之人同她说这些话,她便是颗石头心,也很难不为他心动。况且,她也不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云笙的仰慕变成了倾慕,原本少女怀春的单纯肖想,也很难想象有一日那云巅之上的神只,会同自己说那折子戏上才有的话。 “嘶!”阿凝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肘:“好痛!竟、竟真不是在做梦?” 风吹起,花落如雨,此情此景倒是十分的浪漫。 阿凝不知做了多少个深呼吸,才平复好了心情,然而开口问的却是玉檀:“那玉檀上神……” 说起玉檀,阿凝不免有些自卑,连语调都降下去几分。虽说她明明无论是样貌还是家世,在天族贵女中也都是拔尖的,但相b于人如其名,清檀玉制的玉檀上神,阿凝总觉得自己逊色不少。 云笙知晓阿凝话里的意思,他伸手轻轻捏了捏阿凝的鼻子,只觉得她的小嘴巴要是再翘得高一些,都要超过她的鼻尖了。云笙道:“玉檀觉得,你很可爱。若是与我相配,她反倒觉得我配不上你,毕竟……她嫌我年纪大。” “年纪不是问题!”阿凝‘自曝其短’:“我阿娘b我父君还长了两万五千多岁呢!但看起来,却是我娘要年轻许多。” 云笙点头,天族寿元恒长,年龄差距并非什么问题。只是活了太久,久到云笙自己也未曾在意,自己如今算起来多少岁了。细细想想,似乎他答应少昊那小子承这帝君之位时,旸谷便已经在阿凝的父亲的管辖之下了。 “总归……我看着也要比你父君年轻许多。”云笙摸了摸阿凝的脑袋,将她拥回自己怀里。 阿凝笑着将自己的侧脸贴向云笙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红着脸,悄悄伸出手去用自己的小指头勾住了云笙的小指头,那心里、梦里的人啊,如今终于被她攥在手里了。 阿凝觉得既然说清楚了,那有些事情也一并讲明白的好,她问云笙:“我听说玉檀上神与帝君有七世情缘……” “玉檀司渡厄一职,七世为人,为的都是解人间疾苦,救人于水火。”云笙低头,瞧着坠在阿凝乌发上的落花,同她说道:“而我虽长居云渺深处,却也有济度群生,普化众灵之责。历劫前,少昊携玉檀来找我,说起我这长生大帝执掌万物祸福生发之枢机,理应陪玉檀下界走一遭,助她渡厄,历劫修行,也好以眼一观,芸生之态。” 阿凝听来,云笙像是在同她解释:“缘法是有一些,但以情缘一概而论,却是不妥。” 听云笙这么一说,好像显得她吃云檀这飞醋确实莫名其妙,于是只好也说:“想必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之后失了偏颇!” 但阿凝心想的却是:“回头就找司命星君算账去!” 阿凝如今才知道,第一世时,她在司命星君的话本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妖女玉致,因为贪图美色,而绑了正道侠士月琢回去行男欢女爱之事。在外血雨腥风,杀人不眨眼,关上门便又是风情万种,皆是蚀骨销魂。却不想,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的美人计,月琢也并非月琢,而是青城山山主的好徒儿季泠!而他接近她,不过是为了她手中的边防布阵图。 真要说起来,这一世云笙与玉檀的历劫之身确实有情,嫣然待季泠是否有爱慕之情阿凝不得而知,但季泠待季泠却只有兄妹之情。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她还是玉致那时,便羡慕这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以为他二人是近水楼台,日久生情,没想到到了第二世,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司命星君的恶趣味,她便与云笙的转世成了师兄妹。 那一世,玉檀托生为沈颜,是为天定之女,只有她能够守住封印,而云笙所托生的谢徵羽为了守住封印,在阿凝投身的鄢嫣看来,便是百般回护,呵护备至。沈颜因雏鸟情结,爱慕疼她护她的谢徵羽,而谢徵羽却不爱沈颜,正如鄢嫣所说,师徒有染是为禁忌,背德乱伦。 只是他终究没能与他的阿嫣互通心意。 说到底,这一世的阿凝仍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 直到第三世…… 阿凝不知云笙在前两世时已经逐渐生出了自我意识,大抵是看不惯司命笔下的男主角,便用一滴心头血替了自己,托生为罪臣之子沈晏清,让他与化名为楚楚的玉檀一起,来洗刷那一勾英魂的冤屈。而他自己,便躲在长生殿里偷闲,直到无意中在端光镜里瞧见了宁潇的容颜…… 宁潇与阿凝长得七分相似,在人间本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说到底,历劫之身与原声总是相似的。 云笙瞧见宁潇的容颜,总觉得心有牵挂,便下了凡世,替了那命不久矣的南齐新帝云衍。fцщěńщц.мě(fuwenwu.me) -- 第三十五章:夙缘 为云衍的时候,宁潇从未摘下过他面具,是以并不知道云衍那与沈晏清几乎是同胞兄弟一样的容貌。 那一世,阿凝历劫注定受病苦折磨,而云衍也注定英年早逝,直到现在,凡间还流传着这一对帝后的故事,既让人羡慕,又让人觉得惋惜。 绾月楼上说书的先生,每逢初一十五总说起这样一段佳话,说那千年以前的南齐帝后,死后化作一对比翼鸟,栖于西王母昆仑仙境,终是生生世世相陪相伴。 听到这样的故事,阿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以前就喜欢找司命星君拿人间的话本子看,如今听故事竟能听到自己身上来,着实有些意外。 云笙手里拿着方才给阿凝买的果脯,在她嗑瓜子磕的口g的时候递过来一杯茶:“倒是个团圆的故事。” 从旁人嘴里听来的前世,阿凝觉得:“宁潇那一世,虽有遗憾,但到底是幸福的。” 阿凝说“幸福”的时候,云笙眼里的光格外温柔。阿凝“噗嗤!”又笑了一声:“谁能想到云衍这样的好男人,竟是司命星君写给我的!” 是,云衍待宁潇太好了,那一世,若非宁潇病故,只怕是完满幸福的一生,对于阿凝而言,确实算不上什么情劫。 “第一世是求不得,第二世是怨憎会,第三世是死别,第四世是病死,第五世是放不下……”阿凝掰着指头细数起来:“人生七苦,还余两世……那便是剩下老苦和爱别离了。” 阿凝道:“不知道下一世,哪一个先来。” 如今只余两世,她觉得轻松许多,走在曾经熟悉的街道上,瞧着青石板两旁花繁叶茂的粉紫芍药,阿凝忽然说道:“我那五世,还有老过呢,真不知道我老掉牙了,是个什么模样!” 阿凝想,之前那五世都是芳魂早逝,像他们这样生来便是仙t的神,是不会老的。而云笙眼中却藏着莫名的心疼,那五世,她都在最美好的年纪里香消玉殒。尤其是阴差阳错的第五世,她竟然…… 第五世,阿凝所历是放不下之苦。就因放不下,才会以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他。 韶渊终是没接住玉絮从天街上坠落的消瘦身形,她死在他面前,一步之遥,生死相隔。 她死的很难看,脑浆崩碎,而那血弥漫了他的双眼,一瞬间,他的世界一片令人窒息猩红。 他抱起她,想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他温柔的捧起她的后脑,入手人却是一片粘稠湿濡。人声嘈杂,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他只知道,有人要将他和玉絮分开,他被人拉扯着,却如何也不肯放开手。好像只要他抱紧她,就能温暖她,使她不会变成那冰凉的尸身,好像她就能张开眼睛,如许多个等在将军府的夜晚一样,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温声说一句:“将军回来了?” 如今他回来了,她却回不来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瞧见云笙脸色不对,阿凝伸手覆住了他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手一片冰凉。 阿凝天真的以为:“是不是水土不服啊?像你这个品阶的尊神,吃不惯人间的吃食?” 阿凝还问:“平时,你也是餐风饮露的吗?你在旸谷做饭,是入乡随俗?不可能吧,你做的菜那样好吃,可见是有些功夫的……” 云笙眼里含义,在看见阿凝脸颊上的梨涡时,好似被春风化去。他忽然将眼前的姑娘拥入怀中,听到她小声轻呼,感受着她隔着衣料传递过来的温柔,听到她如擂鼓的心跳,这片刻,才终于有了真实感。 他说:“下一世,我陪你白头。” 阿凝依旧在害羞:“这、这可是在大街上……” —————————————————————— 阿凝永远不会抓重点!fцщěńщц.мě(fuwenwu.me) -- 第三十六章:故地重游 云笙在阿凝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饶是这个吻蜻蜓点水,阿凝的脸红的还是跟火烧云似的,她捂住自己忍不住惊呼的嘴,如一只慌张的小鹿左右张望,生怕被人瞧见。 在玉翎仙君看来,长生帝君瞧着像是与他的宝贝侄女阿凝反正来,巴不得让人看见。 玉翎仙君一袭白衣,负手立在花楼,荡漾的唇角藏在折扇后头,瞧见此情此景忍不住嗤嗤两声腹诽道:“帝君到底是年纪大,脸皮未免也忒厚了!阿凝她这般单纯,日后定是要被这个老匹夫吃g抹净……” 玉翎仙君正为自己乖侄女的未来感到担忧,便被云笙折眼扫过来的眼风激得颤了颤,既已被发现行踪,装作看风景那肯定是行不通的,玉翎仙君索性冲云笙一揖,顺便做了个封口的手势给他看。 想到若阿凝真成了云笙的帝后,那自己便也是云笙的亲舅舅,辈分摆在这儿,玉翎仙君的胆子忽然又肥壮起来。 阿凝倒是没察觉到自己的舅舅就在不远处,捂着羞红的脸,却又是鼓起勇气小声同云笙说道:“帝、帝君要亲我的话,可以、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嗯……” “这简直是狼虎之词!找没人的地方,那就不知是亲一下了!”玉翎仙君忽而又有些悲痛,心道:“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啊!自家的好白菜怎么就让……” 十二生肖排行最末的那个字,玉翎仙君爱没来得及说出口,嘴就让人给缝上了!关键是云笙这咒法,才貌双全的他一时居然还解不开!玉翎仙君忙想讨饶,正准备传音,却发现街道上的两人都不见了! “这是?找没人的地方去了?!” …… 方才,云笙似笑非笑,问阿凝:“那阿凝想去哪儿?” “不、我不是想去没人的地方!我只是说,如果要……”阿凝着急解释,但发现自己越解释越结巴,就越显得自己心里有鬼。慌忙中,她说道:“如果帝君问我还想去哪,阿凝……想去江南看看。” 云笙自然知道,阿凝为何想去江南。 如今,他带她故地重游,南齐已不再是以前的南齐,朝代改了又改,皇位上的人换了又换,只有这条云衍为宁潇‘搬’过来的花灯街,还能依稀找到当时的风貌,夹道绽放的芍药,即便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却依旧是那段动人故事的见证。 阿凝想去江南,是想替没去成的玉致看一看。 她知道月琢后来在江南置办了一处宅院,那宅院除了有玉致喜欢的江南风貌,有许多地方都像极了她和月琢曾经的那个‘家’,那个她曾‘囚禁’月琢的地方。 只是她囚他是因,而缚自成茧却是他的果。 云笙告诉阿凝,江湖之所以叫做江湖,是因为永远都么有风平浪静的可能,而这处宅院,却是月琢心中唯一的宁静。江湖事纷纷扰扰,他少有闲暇的时候,可若有闲暇时,他总会不远万里来到江南,来到这处宅院。 云笙说,月琢总喜欢坐在秋千上发呆。每年到了玉致生辰的那一日,他便会在这院中舞一夜的剑,为玉致下一夜的雪。 云笙还说,月琢告诉旁人,若他死去,希望能与玉致合葬。只是真到了那一日,他却是被葬在了浩气盟的英魂冢,而玉致的尸骨,也早已被枯夜迁葬在了月哭城。 阿凝让云笙带她来的这一趟,并非是为了缅怀感伤,她只是想好好和那些过去,道个别。 阿凝坐在秋千上,云笙坐在她身边,她靠在云笙怀里,越想越觉得不公:“为什么每一世历劫回来,都只有我喝孟婆汤?喝了孟婆汤便能忘却凡间事,是不是这玩意伤脑子?我喝了那么多,不会……” 阿凝想,就算喝多了孟婆汤不会变傻,但她之前见到云笙,云笙记得每一世的事情,而她却不记得,她在他面前会不会就跟个傻子一样! 而且云笙若是记得凡尘中事,势必也会记得…… 坐在云笙旁边,阿凝忽然觉得如坐针毡。 云笙偏偏还问她:“在想什么?”fцщěńщц.мě(fuwenwu.me) -- 第三十七回:长远 云笙的唇覆上来时,阿凝的脑袋都是懵的,害怕她羞涩闪躲,云笙的大掌覆上了她的后颈,轻而易举就将她牢牢的桎梏。 这起初,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以至于阿凝瞧着云笙眼中自己的倒影时,才开始回味起他唇瓣的柔软。 但这又不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云笙用自己的鼻子摩挲着阿凝的鼻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面上,弄得她竟觉得浑身燥热起来。他的嗓,好听非常,明明宛如天籁,却又跟魔鬼的低语一般,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云笙说:“阿凝既然想起来了,应当知道接吻的时候,要将小嘴儿张开吧……” 阿凝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穴口跳出来了,她尚来不及捂住,便感觉到云笙在她颈脖处摩挲的手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听他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阿凝,你的耳根怎的烫得这样厉害……” 三界之中,恐怕都难有云笙不知道的事,阿凝难得反应快,想要反驳他:“明知故问。”但云笙再次覆上来的唇,却缴了她的话头,他的舌灵巧的挤入她因惊愕而张开的牙关,g弄着她的丁香小舌,搅乱她本就难以自持的思绪…… 方才的吻,如花瓣飘落,涤荡在她起伏的心田。而现下这个吻,就如同突然间起了风,又刮起了雨,这个吻突然变得有些霸道,云笙扣住阿凝的脑袋,不让她逃,不让她跑,将她困在一叶扁舟之上。 那一刻,他并非再是那样一个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神,他伸出的舌头,滑过她的唇齿舌尖,攻城掠地吮吸着檀口中的甘美。 她的甜美,让他都变得贪婪起来。 而他之所以舍得放开,乃是因为阿凝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她是如此可爱,他自然舍不得再逗弄她,用指腹轻轻替她擦去那吻肿的唇瓣上的水泽。 阿凝怔怔看着他,盈盈杏眼看向他如画般的眉眼,看向云笙眼底如风吹开的那一片春波绿,看向他弯起的嘴角,如弦月时细瘦的月亮一样好看。 阿凝忽然对着他喊了一声:“爹……” 云笙:“……” 乌帝显然并不在此,云笙并未察觉到他的神息。心爱的女人刚与自己接完了吻,却喊了一声爹,饶是云笙也并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操作。 阿凝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溺水之终于得以喘息,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后才转头对云笙说道:“我、你、唔……我们……呃……” 阿凝终于组织好语言,闭上眼一鼓作气的同云笙说道:“帝君若真想与我在一起,做、做……做这些事!还是应当……应当去往旸谷,与、与我爹娘说上一声,得他们应允才是……不然……不然……” 阿凝越说越小声,越说越脸红:“不然……这便又与在人间时一样,是、是……无媒苟合……” 无媒苟合? 云笙忽然笑出声来,他知道阿凝可爱,却不知她竟是这般可爱。他吻她时,她想的竟是这个? “我以为,阿凝是想循序渐进。” “我、我没有!”阿凝不知道怎么解释,急得从秋千上站起来,云笙伸手拉她,阿凝转了个圈圈便又被他圈进怀里。 也不是她想想起那些羞人的事情,这不是一时触景生情嘛! “我也想循序渐进……”阿凝说的小小声。 云笙却笑了:“可我不想。” 他抚摸着阿凝柔软的秀发:“我巴不得阿凝明天就嫁进云渺宫,做我的帝后。” “……” 阿凝在袖子底下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疼得皱起了眉头,但心里却是欢喜的甜。 她以为自己想的已有些远了,却不知云笙想的逼她更远,但说到嫁给他,阿凝忽然想到:“嫁去云渺宫?可帝君不是说,要入赘我旸谷吗?” 云笙伸手捏了捏阿凝软绵绵的小脸:“便是本尊入赘旸谷,你也是我的帝后。” 阿凝红着脸,抿着嘴笑。 云笙问:“阿凝可愿与我为妻?” 阿凝点了点头,鼓起勇气满心欢喜的在云笙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结果被云笙按着吻得难以呼吸。fцщěńщц.мě(fuwenwu.me) -- яΘúsんúщú㈧.cΘм 第三十八回:偏爱 阿凝告诉司命:“我觉得这几天,都跟做梦一样。” 听她的描述,以及自己亲眼所见的可堪称“诡异”的一幕,司命星君点了点头,说:“小仙也觉得跟做梦一样。” 阿凝托腮沉思,司命星君已然不自觉地b以往更甚的讨好起她来,动手给她剥着橘子。他的八卦之魂蠢蠢欲动,但语气听起来却很是平常,他问阿凝:“那帝君何时去旸谷提亲?” 他同时又有些自鸣得意:“我就说我司命能g月老的活计吧!” 阿凝嗅着橘子皮,指使着司命星君将橘子的经络也仔细剥去,只见她摇了摇头,有所顾虑:“我觉得现下不是好时候。” 司命道:“月初三倒是个好时候,宜飞升,宜嫁娶,宜双修,老少皆宜!” “你在想什么呀!”阿凝很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等我位及上神,又从我父君那儿承了君位,再……再与帝君议亲。” 阿凝想:“哪怕他的名字刻在玄天殿最顶端遥不可攀,我也想努力向他靠近一点。” 玄天殿供奉着上古至今所有的神仙牌位,气势恢宏,肃穆庄严。阿凝幼时在封神大典上,被父君牵着手,远远瞧见过一次。而那些神仙的名字,也是从上往下,品阶从高到低。 阿凝那时便知道,云笙的名字在玄天殿的顶端,小阿凝问乌帝:“那爹的名字在哪里呢?” 乌帝挠了挠鼻子,摸着她的脑袋说:“差不多也在那一块。” 阿凝知道,哪怕自己飞升上神,承了父君的帝位,那也只是身份听起来好听一些,无论是修为还是所作的贡献,自然都是不及父亲的。可她以为,自己至少应当是个神位,才多少能配得上云渺宫的后位。 司命星君觉得:“那……也快了呀。再历两世情劫,殿下便能飞升成神,执掌旸谷也是迟早的事,只是不知乌帝对于帝君这个女婿……” “我父君定是满意的很!”阿凝很是肯定:“父君说过,阿凝要嫁便要嫁给三界最厉害,最尊贵的神君!” “我觉得乌帝就是没打算能将你嫁出去……”司命星君小声嘀咕,尔后诚心提出疑问:“可要说这个‘最’,三界之中现如今地位最尊贵的,瞧着又是青年俊彦的,还寡着的神君,应当是天帝少昊呀……” 悔,后悔,总之就是非常后悔。 若是早知道长生帝君就在自己身后,借他司命星君十个苍龙胆,他都不敢同阿凝开这样的玩笑。 以至于云笙不怒自威轻飘飘说的那一句:“论司命一职,本尊倒是觉得星君更适合去守北荒境。”时,都让司命星君觉得,若真如此,也都是他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好在阿凝对云笙眉开眼笑说的那一句:“我父君还说,我要嫁的,必定要是我心爱之人。”将云笙哄的开心了,他这才没真的被贬去北荒那苦寒凶恶之地,否则定是要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更也好在,不过多时帝君便要与阿凝一同下凡历劫,这来去一折腾,想来帝君也不会再与他计较。 是了,这一次,云笙与阿凝一同下界。玉檀那儿他已有安排,此回下界,便只是为了护阿凝渡劫。 司命星君将命格薄子从怀里掏了出来,想了想又塞了回去,刚伸手想要去拿橘子,问云笙:“帝君想不想吃橘子?小仙给您剥一个!” 便见云笙先伸了手,拿了橘子。司命星君瞧着那修长的十指剥桔子都显得那般超凡脱俗,又跟见了鬼似的听见帝君用他从未听过的温柔话语问阿凝道:“阿凝喜欢吃橘子?” 阿凝点头:“喜欢的。” 云笙道:“那等从人间回来,我移几棵橘子树过来。” 阿凝就着云笙递过来的手吃了橘瓣,笑得b蜜柑橘还甜,她点点头:“我还喜欢吃蟠桃。” 云笙仔细剃着橘衣,仍旧平常的说道:“那一并栽几株蟠桃。” 阿凝:“好呀!” 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一面踮着脚尖悄无声息的往外走,一面猛掐自己大腿:“嘶!果真不是在做梦!” “那可是蟠桃!西王母娘娘的蟠桃!五千年开花,又五千年才能结果!蟠桃宴上能分上一个,对他这种小仙来说已然是天赐的恩德了,嗤嗤!不愧是帝君,居然直接能从瑶池移栽几棵蟠桃树来!”然而转念一想,司命星君忽而喜笑颜开:“若真将蟠桃种在旸谷,阿凝公主又这般大方,那我岂不是……能跟着沾点光?多吃两口蟠桃,涨涨修为!”fцщěńщц.мě(fuwenwu.me) -- яΘúsんúщú㈧.cΘм 【第六世丨夕颜】 小七修得人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萧清颐。 她闭着眼,跌跌撞撞在凌霄宗里瞎转悠,最后还是让小舞牵着,领她去到了萧清颐的湖心小筑。 即便小舞是三长老的亲传弟子,却也不能踏入湖心小筑,她施法招来一片莲叶,扶着小七站了上去,笑嘻嘻的同她说道:“小莲花,宗主师叔神出鬼没你是知道的,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自己进去找他吧!” 小七点了点头,怕自己忍不住睁开了眼,便伸出手将双眼捂住。莲叶在湖面动了起来,她听小舞在岸上笑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好歹我也常常喂你喝清露,可你化为人形居然只想着掌门师叔,你这叫重色轻友知不知道!” “我没有!”小七捂着眼,下意识的出言反驳,然而这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是不信的。要知道,她之所以一路闭着眼去来找萧清颐,并非是她同小舞说的那样:“将将化作人形,眼睛好像不大能见得了光。” 小舞还觉得奇怪:“怎么会见不得光呢?你平素不是最喜欢晒太阳吗?” 是的,作为举世难寻的一株七心莲,小七喜艳,但小七更喜欢萧清颐。 所以,她才希望自己化作人形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萧清颐。 莲叶轻飘飘的靠了岸,小七摸索着上了岸。在灵识清明以前,她便是被萧清颐养在这湖心小筑,之后百年之间,才被移栽琼瑶山的龙脉上汲取天地之灵气。 是以,小七对萧清颐的湖心小筑再熟悉不过。 一路上,她嗅着韦陀花的幽香,小心试探的踩着碧水间的浮石,终于踏上了湖心小筑那木质的台阶。 萧清颐方才收魂入定,便察觉到有人闯入,单说是“闯”,也不大妥当,湖心小筑铸有结界,且并非他自负,能破这结界者,恐怕当世难寻。更何况破的悄无声息,竟让他未曾察觉。 直到萧清颐瞧见那一袭藕粉色衣裙的少女,小心摸索着前行时,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从她身上的灵息察觉出,眼前这个花灵便是他一手养护的七心莲。 小七灵力低微,本应察觉不到萧清颐的存在,但五百年的朝夕相处,她很是熟悉他身上的气息。 小七吸了吸鼻子,分辨出那b韦陀花还要让她喜欢的气息,笑容便立刻在脸上绽放,如枝头明ya艳的花朵。她闭着眼,双眼却似月弯,她软腻的嗓难掩惊喜的唤他:“宗主!” 白影一晃,似乎只是风吹过了他的衣角,眨眼间,萧清颐便瞬身出现在了小七面前。 小七明显感觉到了,她兴奋的往前伸出双手,不出所料的触碰到了萧清颐的衣袖,她紧闭着眼,难掩兴奋的又问了一句:“宗主,你是宗主对不对?” 萧清颐“嗯”了一声,七心莲化作人形,委实出乎他的意料,可转念一想,也只有七心莲化作人形,才会有所谓的心。萧清颐瞧着眼前不过十六七岁少女模样的小七,一时陷入沉思。 “宗主,我终于见到你了!”说话间,小七兴奋的睁开了双眼,果然,如她所想,她睁开双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如愿是她心念之人。 见萧清颐神色微怔,她以为是他不认得他,还兴奋的同他说道:“宗主,我是小七呀!” 她知道自己是一株七心莲,便以为七心莲是自己的名字,就像小舞,全名唤作寒霜舞,但大家都将她叫做小舞。她便以为,自己应当是叫做小七的。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的颤意:“我终于化作人形啦!” 眼前的少女,身形纤细,扶风之姿看起来分外柔弱。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桃花眼生得妩媚动人,却又与她不谙世事的眸色显得有些泾渭分明。她拥有一头长过腰的柔亮秀发,未梳发髻,只用一根藤蔓将这三千青丝束在胸前。 她穿的衣裳与小舞这般的亲传弟子相同,只是颜色却不同,想必是见小舞常穿这样的衣裳,便照着化了形。 望及小七身后那一连串的深浅不一的湿脚印,萧清颐这才留意到她那一双玉珠竟是一路赤着脚寻他来了这里。 “既已修得人形,便要学着规矩一些。”萧清颐轻一拂袖,小七脚上便多了一双鞋来。 小七自然不知道,女孩子的脚是不能露给外人看了,只知道萧清颐送了一双鞋给她。 她很高兴。 这五百年来,今日最最高兴!fцщěńщц.мě(fuwenwu.me) -- 【第六世丨夕颜】第二回:同住 七心莲化作人形,只怕是修仙界头一桩。 看着眼前不谙世事的少女,萧清颐神色复杂,心中更是为难。 小七身份特殊,加上七心莲本就是稀世奇珍,她偏偏又化作人形,他人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定是虎视眈眈的觊觎,免不得要有诸多的烦恼。是以将她安置在为修仙六大派之首的凌霄宗,确实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且不说萧清颐在旁人眼中鳏居已久,但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大防,小七住在湖心小筑都不太合适。是以起初,萧清颐是打算将她交给素问长老,即是他的小师妹倾月华照料,对外,便说是她新收的亲传弟子。 然而小七却“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肢并用的抱住了他的腿。 这个操作,萧清颐没见过。他明明可以将轻而易举将她甩开,不许得她靠近,但竟一时愣在原地。 小七挂再萧清颐腿上,真情实感的哭得很是伤心:“宗主!不要丢下小七!不要赶小七走!小七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以后也要死在这里!宗主……” 越说越没边了,萧清颐忍住扶额的冲动,扯了扯被小七坐在屁股底下的衣袍,有些失笑:“你这一招,怕是跟琼瑶山上的猴子学的罢?” 小七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但她说的没错,她确实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由一粒看起来同石头一样的种子被萧清颐种在湖心小筑,每日精心呵护。 她在他身边,确实是最为安全妥帖之处。 是以,他才会传信给到三师兄撷沧,让他嘱咐小舞准备些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吃穿喜爱的玩意送过来。 寒霜舞天赋极高,本就是修仙世家的嫡女,修行课业以及品x都无需三长老操心,是以被散养惯了。她依言准备了好多东西,用梧桐木的大箱子装了好几箱,才又用乾坤袋装着给带了过来。 原本用不得萧清颐吩咐,她都是要拿这些东西给到小七的,是以奉命来到湖心小筑,见过萧清颐,便拉着她小七去到房中,分享她带给她的好东西。 与寒霜舞一并来的还有撷沧,瞧见小舞拉着小七去到了房中,他淡淡开口:“七心莲修得人形,便是那一线生机的契机么……” 萧清颐神色如常,只道:“她虽修得人形,却并未结心。” “总会结的,这几百年你都等得,不过是早晚的事。”撷沧觉得有趣的是:“你当真要将她留在湖心小筑?若传出去,这算不算金屋藏娇?你就不怕日久生情,届时下不了手?” 萧清颐神色淡淡,原本沏好了要递给撷沧的茶,被他又拿了回来。他垂眸看着盏中氤氲的热气,语气淡然:“师兄的燕然峰除却侍婢,亦只有你与小舞两人,按照师兄的说法,这莫不也是……” “不是!”撷沧神色陡然变得慌张,他怎么就忘了,他这师弟平素瞧着威严寡语,但单就这嘴皮子上,自己可从来就没讨到过便宜。他立马求饶:“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若是让她姑姑知道,渡劫前你师兄我可就已经要香消玉殒了!” 萧清颐冷笑一声:“呵。” 说回屋里。 寒霜舞家世显赫,虽有些任性,但并不骄纵。拜入凌霄宗以前,她是姑姑带大的,姑姑待她大方,她有样学样,待人也甚是大方。 她给小七带了好多好东西,小七今天第一天做人,虽然外形上是个少女,然而心智却像个孩子。寒霜舞也热情,那些法宝玩具先不必说,她将自己专门收罗来的漂亮衣裳以及首饰先都拿了出来,一样一样给七七试戴上。 她还说:“没想到你种在土里的时候,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棵小草,但变成人后……嗯……还是挺漂亮的嘛!” 寒霜舞由衷表示:“我姑姑,是云中郡第一美人,我是第二美人,如今我就封你做中郡第三美的美人了!” 小七并不太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见到小舞开心,她也开心,便笑得很是开心的点头附和:“好!” 寒霜舞问小七:“你住在湖心小筑,以后便是我宗主师叔的徒弟了么?” 小七摇了摇头:“不知道。” 寒霜舞笑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小七也笑:“不知道呀!” ———————————————————————————— 感觉凌霄宗这个副本大家名字都挺好听的! 萧清颐(yi,二声) 撷(xie,二声)沧 虐是肯定会有点虐的,但甜也是有点甜的!写小七抱萧清颐大腿时,九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还真的就是跟琼瑶山上的猴子学的!fцщěńщц.мě(fuwenwu.me) -- яoūщеииρ.ме 【第六世丨夕颜】第三 萧清颐归魂入定睁开双眼,才发现小七趴在他背上,若不是她身上灵力纯粹,又是自然界的花灵他察觉不到任何恶意,且他下意识便想到那时小七,接近萧清颐着实是一件危险的事。 小七勾着萧清颐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巴掌大的小脸枕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宗主,我想吃桂花糕。” 湖心小筑哪里有桂花糕,不仅没有桂花糕,萧清颐辟谷多年,除却爱吃茶,这儿任何吃喝的东西都没有。 桂花糕,想必是昨日寒霜舞来的时候带给她吃的。她将化作人形,以前也没吃过人吃的这些东西,昨日初尝便觉得十分美味,一不小心就就着萧清颐屋子里的茶,将那两盒桂花糕都吃光了。半夜还闹了一会肚子,哼哼唧唧的往萧清颐怀里蹭。 也是这时萧清颐才想起来,即便不是想吃桂花糕,这会儿已是晌午,她合该是肚子饿了。 “是我思虑不周。”萧清颐从怀里掏出一面玉牌,小七惊喜的接过去,还没听完萧清颐后面的话,便将那玉牌迫不及待的送入口中咬了一口,自然是硌到了牙,捂着嘴吃了半天的痛。 萧清颐忍俊不住,抿着唇角同小七说道:“这灵匙你便挂在身上,往后凌霄宗内,你去哪里都是方便的。一会我叫小舞过来,让她带着你熟悉一下天源宗的环境,顺带带你去内门弟子的食堂。” 内门弟子修为不同,许多还未辟谷,而亲传弟子各个天资聪颖,根骨极佳,早早便辟了谷。也有少数贪图口腹之欲的孩子,时常会去小食堂打打牙祭。 后来见到了寒霜舞小七才知道,原来她也有一个类似的玉坠,提到这个玉坠,寒霜舞一脸得意:“也只有宗主和长老们的亲传弟子,才有这玉坠,这……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吧!凌霄宗的亲传弟子,统共就没几人!” 也因这玉坠,寒霜舞便认定小七被宗主师叔收作了亲传弟子,还问她,收徒仪式定在什么时候? 小七一问三不知,且桎梏埋头吃东西。 瞧着小七埋头干饭的模样,寒霜舞想起了姑姑养的猫,不觉看着小七的眼神里也多了一几分宠爱,还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吃慢些,又没人和你抢?再说了,这小厨房里的菜我觉得十分一般,下次得空带你去山下飞仙镇,那里好吃的可多了!” 小七点头:“好!小舞最好了!” 小七回到湖心小筑时,欢欢喜喜的带回来许多寒霜舞给她的零嘴吃食。还问萧清颐要不要吃,她很执着,也许是因为她有一双纯澈的双眼,让人无法拒绝,萧清颐最后还是沏了茶,陪她在月下吃了一些芙蓉酥。Ьしρō㍪νīρ(blpo18.vip) 就像寒霜舞以为的一样,寒霜舞带着小七招摇过市的那一日,人人瞧见了她腰间那块让人艳羡的玉坠,都以为她是宗主新收的亲传弟子。萧清颐并未着意去说明小七的身份,但若他人都以为她是自己的亲传弟子,那她住在湖心小筑便是名正言顺,同时这个身份也能给到她足够的庇佑。 只是小七才刚学着做人,心思单纯如孩童,不免有偷奸耍滑之辈瞧上了她的好身份,妄图走修行之捷径。 然而小七问他的那句:“宗主,什么是双修呀?” 也着实在萧清颐意料之外。 萧清颐眯了眯眼,神色略沉了一沉:“你从何处听来的?” 小七数着盒子里的糖,不以为然的说:“送我果脯的小哥哥同我说的,他问我,要不要与他双修,若小七答应,便日日都酸酸甜甜的果脯吃!” 小七并不记得那人的名字,只记得那果脯很是好吃。萧清颐听了无奈摇头,小七心思纯净,他不欲这么早便告诉她人心险恶,但却叮嘱她:“小七在外面,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怕小七多想,萧清颐补充道:“小舞,胖大婶,或是几位长老给你的东西,都是可以吃的。” 萧清颐还叮嘱她:“双修并非修行正道,你若想要飞升,还需静心修炼刻苦努力。若是有人提议与你双修,小七不要理会,那人……定是个大坏蛋。” 小七乖乖点头,萧清颐说什么便是什么,那一双明眸善睐瞧着萧清颐时,四目相对,他的目光也变得愈渐柔和。只是想起近来对小七的教导,怎么感觉跟养孩子似的。 -- яoūщеииρ.ме 【第六世丨夕颜】第四 小七贪吃,萧清颐如何与她说“修行之人切莫贪图口腹之欲”,她却还是好吃。 说到吃,这倒也是她唯一‘不听话’的时候,小七单纯可爱,便是没有他给她的灵匙,宗门之中也有许多人喜欢她。内门的许多师姐妹,总是变着法儿的做糕点给她吃,师兄弟门若是下山历练,回来也会给她带些零嘴和糖。 小七偶尔也会小声反驳:“小七不想修仙。” 是的,她不想成仙,她只想修成人形,她因萧清颐而修成人形,只因她想陪伴在他身边。 撷沧也揶揄他道:“修仙修到最后都是清心寡欲,人小姑娘在土里寡了五百年,好不容易来到这花花世界,还不允许她放纵一下?” “更何况……”撷沧正色道:“若无七情六欲,她如何能养出心来。” 七心莲修成人形不是关键,七心莲结的心果才是关键。 撷沧还道:“可就单只这一项口腹之欲,便想让这小莲花养出莲心,着实有些困难。” 萧清颐觉得,撷沧说的并无道理。 撷沧建议:“有心才会生情,我觉着,你不若教会她什么是情,有了情,又怎会无心呢?” 萧清颐觉得撷沧这就是在鬼扯了。 只是想起撷沧的话,萧清颐难免有些失神,彼时小七满心欢喜的从外头捧了一碟樱桃煎来,与他说:“这是内门的康师姐亲手做的,可好吃了,统共做了没多少,都给小七拿回来了。” 其实康师姐还说,让她一定要告诉宗主,这是她亲手做的,要让宗主也尝尝,但康师姐还与她说:“好小七,你记得,不要同宗主说是我让你说的。” 康师姐人长的好看,做的东西好吃,对小七也好。她说什么,小七自然是听的。萧清颐辟谷已久,如今小七来到湖心小筑,他偶尔也会沏上一壶热茶,陪她尝上两口。 如同这次,他泡了邕湖含膏,也尝了尝小七热情递过来的樱桃煎。 若非他先一步从她手里接过,只怕小七要直接将樱桃煎塞进他的嘴里。 只是,萧清颐想着撷沧的话,有些心不在焉,恍惚反应过来时,只觉得指尖被一片温热的湿濡包裹着。他折眼一看,竟见到小七探出身子,翘着屁股趴在小几上,仰着头,张口含住了他的指尖。 她眼底一片澄明,舌尖却像是合欢宗女修的眼神一般,勾人心魄。Ьしρō㍪νīρ(blpo18.vip) “小七!”萧清颐如触电般的抽回了手,小七楞在原地,仰头看他,一脸无辜,甚至杏眼里还蓄起了水泽,看起来很是委屈。 萧清颐无奈叹了叹,拿了小几上的白帕擦手,但动作一顿,害怕小七误会,便先用那干净的白帕拭去了小七唇角紫红的糖渍。 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一些:“小七,你虽是灵株仙草,但化作人形好歹也是个女孩子,既是女孩子,便有许多言行上的事情需要注意。” 小七颓然的坐回去,低着头舔着自己的手指,含糊小声的说道:“小七只是想帮宗主舔干净。” 这种想法很危险。 饶是萧清颐这般在旁人眼中,早已是超然脱俗无欲无求的修道大者,方才都被她的动作,舔出了一丝不该有的莫名悸动。 饶是小七的小鹿眼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惜,但萧清颐还是坚决说道:“不可以。 小七委屈的眨了眨眼:“小七知道了。” 看出小七有些难过,萧清颐细不可闻的叹了一叹,想了想与她说道:“今日小食堂茹素,你定是下不了口的,不若我陪你去飞仙镇,小七想吃什么,我们点什么?” 小七从不吃素,倒不是她喜欢吃荤,而是她本就是仙草所化,吃素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与同宗自相残杀。她知道每逢初一十五,小食堂都是要吃素的,本想着今晚吃点糕点打发,又或者去找小舞在后山烤山鸡吃,可听到萧清颐如此说,她的眼睛乍然便亮的像是星星一般。 她卯足了劲点头:“好!” 也不知道琼瑶山上除了猴子,是有猫还是有狗,瞧小七现下的样子,只怕要是有尾巴的话,早就跟着屁股一并摇了起来。 她这个样子,便是让小舞陪着,他也无法放心,只能陪着她下山。 -- яoūщеииρ.ме 【第六世丨夕颜】第五 这是小七第一次离开天源宗,踏足外面的世界。 小七是集日月精华而修炼出的人形,并未着意修炼,法术甚为低微,是以萧清颐只好与她同乘一剑,带着她御剑飞行。 云上风大,小七又畏高,便紧抱着萧清颐的腰,将头整个埋进他宽厚的后背,直到落了地,她还觉得自己怕的厉害,抱着萧清颐不肯放手。 萧清颐不好用蛮力,只能任由她抱着,小七紧闭着眼哆哆嗦嗦的抱了好一会儿,直到闻到路过的小贩扁担里的青团香,这才从萧清颐身后探出头来。 萧清颐见状招手让小贩停下,拿出准备好的铜板,从那蒸笼里买了一个青团。等小贩又挑着扁担走了,小七才敢伸出手,高兴的从萧清颐手中接过青团,闻了又闻,很是新奇。 就连萧清颐问她:“抱够了?” 她也是乐呵呵的点头。 飞仙镇是的一处人间小镇,虽说是在天源宗山脚下,但相距身为遥远。飞仙镇位置很好,东走是天源宗,往西行是万剑山,往北翻阅了龙渊冰川又是天目宫,往北渡了海又是蓬莱仙岛。 这里来往的除了飞仙镇的百姓,也有众多修仙之人,是以萧清颐头上戴了垂着白纱的斗笠,也无人在意。 若非小舞一早就告诉她这些,只怕七七还要以为这里便是修仙之人宁可遭雷劈也要挤破脑袋去的天界呢! “这里怎么这么多好吃的!”这里虽是条小街,沿路也都是些没有门店,在外支了个小摊的吃食店,但一路上飘过的香味,却将七七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萧清颐也是第一次知道,小七看起来纤细瘦弱,却没想到这么能吃。 一路走来,她吃了一碗葱油混沌,两个大肉包子,一张肉酱烧饼,两个韭菜盒子。嘴里还吃着糖葫芦,便又拉着萧清颐的袖子,让他给她买街边的烤红薯。 萧清颐有些无奈,但既然带了她出来,便也希望她能玩的开心,只是萧清颐不免觉得自己的念头有些好笑,他想着日月精华莫不是被小七吸收到胃里去了罢?否则哪有这样海量的胃口? 女孩子们喜欢漂亮的衣裳和首饰,似乎是天性,无论是小舞还是师妹倾月华,回回下山都要买些女儿家的东西回来。就连知薇,也曾让她带过西海的绡纱和帝都的胭脂。 飞仙镇虽比不上帝都,但来都来了,萧清颐边想问问小七,有什么女儿家的东西要买。Ьしρō㍪νīρ(blpo18.vip) 但小七似乎和她们不一样。 除了对吃感兴趣,她喜欢的似乎都是些孩童喜欢的玩意。 什么糖画,面人,竹哨,拨浪鼓,还有用棕树叶编成的蝴蝶和蚂蚱。这些小玩意本就不占位置,更何况还有乾坤袋,萧清颐纵着,一不留神竟给她买了许多。 听小七掰着指头细数,好像是连与她交好的那些弟子的礼物都一并买了。 这镇上有一家茶馆,小七也是听小舞说,可以去那里听故事,一边听说书的先生讲故事,一边还能吃到好吃的酸乳酪,烤蹄髈,炸云吞。小七听了都想吃,便拽着萧清颐的袖子,求他带自己去茶楼听故事。 萧清颐自然是依着她的,只是在去茶楼之前,他二人路过一间首饰店,这件首饰店,没有金玉这类“贵重”的首饰,有的都是店家手作的缠花。 萧清颐伸手牵住小七,让她停下,他看了看小七,小七也歪着脑袋,用会笑的大眼睛看他。 自小七化作人形,一头乌黑的秀发只用一根藤蔓束在胸前,萧清颐又看了看这店里的缠花,有许多清丽的颜色,都是花的样式,萧清颐一眼便相中一只青玉鹅黄渐变的,似也有藤蔓花样的小缠花,当下便让人取了出来,付了钱,转身便将那缠花簪在了七七束起的黑发上。 很合适。 这样一朵小小的缠花,仿佛是为小七量身打造一般。 萧清颐送什么给她,她都欢喜,更何况这缠花着实好看。小七笑眯眯的问他:“这是宗主送给小七的礼物吗?” 萧清颐点了点头。 小七想了想,她没有钱,她给其他人买礼物花的都是宗主的钱,自然不能用宗主自己的钱来给他买礼物,小七想了半天,终于在坐到茶馆的雅间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她爬到萧清颐面前,笑得明媚又灿烂,她说:“宗主,小七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呀?” -- яoūщеииρ.ме 【第六世丨夕颜】第六 萧清颐当然知道小七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从灵识初开起,便知道自己“很值钱”,她只是单纯的想将自己送给他,但小七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萧清颐从一颗种子种出来的,这样的礼物好像远不够诚意。 这么一想,她皱起眉头,继续冥思苦想起来…… “你……”今日难得带小七出来玩,萧清颐本想告诉她此话不妥,但见小七今日玩的这般开心,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口,想着日后有机会再好好教导她。 萧清颐虽说带着斗笠,却还是有人认出了他,这人与他也算相熟,乃是蓬莱岛的小岛主东方怀玉。 东方怀玉与萧清颐亦敌亦友,他欣赏他,却也总想挑战他。 这不,脸还未露,就已然放了大招,窗外忽而扬起滔天巨浪,直冲萧清颐后背猛然拍去! 光凭气息,萧清颐就认出了他,他挥袖笼下一个结界,免得殃及池鱼,累得店家财产受损,嘱咐了小七一句:“别出结界。” 身形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凭栏处。 并非萧清颐恋战,只是他若不应战,东方怀玉只怕要纠缠他许久,影响旁人许多。是以要打还是出去打的好,哪怕蓬莱岛金堆玉砌,事后都会有弟子奉上赔偿,但萧清颐并不喜欢这般给别人添麻烦。 一番酣战,自然仍是萧清颐略占上风。 东方怀玉输的心服口服,但嘴上却说:“老萧!你好歹虚长我二三十岁,就不能让我两三招吗?!” 他一贯如此,萧清颐懒得理他,回身去往茶楼找小七。东方怀玉缠了过来,一脸八卦:“唉?刚刚坐你身旁的小姑娘,就是外界盛传的你新收的小徒弟?你那小徒弟什么来头?一身至清至纯之气,但我却探寻不到她是何属性的灵根?” 萧清颐没理他,东方怀玉不需要知道小七的身份,这些人都不需要知道。 只是,当萧清颐再次踏入茶楼雅间,茶楼一切如常,却寻不到小七。 东方怀玉径自坐下,招呼随行的貌美侍女给他斟自己带来的琼玉茶,还挑着眉眼风扫了一圈:“哎,你那个小徒弟呢?” 萧清颐拦住路过的店小二:“这里的姑娘呢?” 店小二虽不知萧清颐身份,但萧清颐气度不凡,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且方才已在瞬息间展现过自己的法术,被他拦住这般一问,店小二抖了抖:“什、什么姑娘?”Ьしρō㍪νīρ(blpo18.vip) 他并未留意小七,毕竟飞仙镇上来往的女修美貌者数不胜数,小七虽是清秀灵动,但容貌上却并不出挑。 萧清颐索性掐了个诀,以溯回之法,通过幻境,重现了方才他将东方怀玉引走后,茶楼里的画面。 小七是被人掳走的。 那人拿了一个香囊递给小七,问:“是不是姑娘掉的东西?” 小七摇了摇头,但那香囊奇特的香味却使得小七头晕,那一瞬间,她原本灵动的双眼便显得有些迷惘。 那人摇了摇香囊,又问小七:“小生带姑娘去个好去处玩儿可好?” 小七迷迷糊糊的点头。 东方怀玉感觉,萧清颐生气了。这么多年,他屡次奇袭于他,都从未见过萧清颐生气。他心中暗喜:“今日倒是活见鬼了。” 只是那丫头处境不妙,东方怀玉告诉萧清颐:“这似乎是炎阳门那种不入流的小门小派惯用的手段。” 炎阳门,一贯让修道之人不齿,他们会用龌龊的手段,寻来年轻貌美,灵质精纯,灵根优质的女修,强行将人掳了去,囚于门派秘境,炼做双修鼎炉。 不等东方怀玉说完,身旁已然没了萧清颐的身影。 东方怀玉大喜,拍手叫好,连忙叫侍女来看:“他急了!你瞧,冰块脸急了!” 是的,萧清颐急了。 无论是小七还是七心莲,都不能落在炎阳门那群畜生手上。 以萧清颐的本事,找到小七轻而易举,只是当他追寻小七的气息,来到百花楼时,那一刻,仙剑嗡鸣,他是真的起了杀心。 -- яoūщеииρ.ме 【第六世丨夕颜】第七 小七意识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成一个奇怪的姿势,吊在半空之中,而她身下,则是一个若隐若现的法阵。 她试着挣脱了一下,别说用来绑她的绳子是捆仙绳,就算是普通的麻绳,她没学过法术也是难以解开的。 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香气,味道浓郁,熏的小七头疼,一屋子红色的轻纱帐,在灰暗的灯火下显得格外暧昧,但在小七看来,却是格外恐怖。 “宗主……”她当下就吓得哭了出来,陌生的环境,她也不敢大声喊叫,她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了这里,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只希望萧清颐能赶快找到她,她更是不停安慰自己:“宗主一定能够找到小七的,小七别怕……” 惊慌中,小七听到脚步声,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她害怕极了,咬紧牙关,屏住呼吸,好像这样就不会被坏人发现一样。但那脚步声很奇怪,虽是靠近了,却并未走到小七面前。 小七听到一个女“嗯”了一声,顺着声音费力的扭过头去,才发现隔着那些红色的纱帐,不远处似乎是有一张床。那床对着她,轻纱摇曳间,她隐约能看见那张床上有两张交叠痴缠的身影。 似乎是一男一女,肌肤一白一黄,那男人压在女人身上,夹着她的双腿,一个劲的耸动。 小七看不真切,但那女人尖细的喊叫,她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听得心惊,若不是双手被捆绑,她真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让自己不要听。 小七明显感觉到那个男人在欺负那个女人,那女人“咿咿呀呀”的喊着,听起来十分的痛苦,她害怕的发抖,只想将自己缩进土里,不被任何人发现才好。 身旁的红纱幔被一只苍白的手撩开,那人连走路的声音都没有,不知何时就来到了小七身边。感应到那人身上阴鸷的气息,小七猛然睁眼看去,便瞧见一张刀刻斧凿般的苍白面容。 那人见着小七,嘴角挂着笑容,但这笑容,却更让小七胆寒。 他走过来,不顾她挣扎地挑起小七的下巴,低头在她颈脖处用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处女的味道,当真是好闻极了。” 小七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吃人肉的妖怪,狠命扭动着身子求饶:“别吃我!求求你别吃我!” 那人应当是没想到七七是如此的反应,觉得有趣,笑出声来,他伸手抚摸着七七圆润光滑的脸蛋,不紧不慢的告诉她:“不吃你,我绑你来作甚?”Ьしρō㍪νīρ(blpo18.vip) 他还说:“我会一点一点……将你拆吞入腹……” 小七吓得哭出声来。 “看清楚没有?”那人捏住七七的下巴,逼迫她扭过头去,手一挥袖,那些层叠的红纱就全部往两边飘去,当真让七七瞧清楚了那床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小七紧闭着双眼,不敢看,那人低下头,伸出舌头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舔了舔,声音都带着让人颤抖的湿意:“我会一件一件脱光你的衣服,抚摸过你身上每一寸年轻的肌肤,并掰开你的双腿,将又粗又硬的大肉棒插进你处女又紧又窄的小逼逼里。我会操你,日夜不停的操你,用不着多久,你的小紧逼就会变成见到男人就流淫水的小骚逼。” “呜呜呜!”小七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她知道,这定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她扭头避过男人舔弄的舌,心里不停的在喊着她的宗主,她觉得自己像极了案板上的鱼,无能为力只能任人宰割。 忽然,胸口一凉,原来是那人一边说话,一面在解她的衣裳,如今她胸前的襦衣已经散开,露出藕粉色的抹胸。 “不要……”小七哭着求他。 而那双苍白的手并没有因此停下,反而继续去解她裙子上的系带,慢条斯理,那人声音里带着愉悦:“我最喜欢看女孩子哭了,生得越漂亮的女孩子,哭得便越发好看……” “不要!求求你不要脱小七衣服,小七有的都可以给你!呜呜呜呜!不要脱衣服!”小七哭着摇头,泪水糊了满脸。 那人还当真停了手,只是忽然架起她的双腿,兴奋的说道:“好啊,不脱你衣服,只撕掉你碍事的亵裤,直接把大鸡巴插进你的小紧逼!” 小七听不明白,但却感觉到有什么灼热的坚硬,正抵在自己双腿之间…… -- яoūщеииρ.ме 【第六世丨夕颜】第八 小七吓哭了,她太害怕了,紧闭着双眼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大声,以至于她因此没能看到萧清颐如神祇般从天而降,也没能看见萧清颐是如何像戏本子里常说的那样,英雄救美。 其实哪怕她睁着眼睛哭,也是看不清的,包括眼前炎阳门的弟子,都不知萧清颐是如何出的剑。萧清颐的剑,快的仿佛能斩断一阵风,以至于他捂着脖子疼得跪到了地上,才发现自己被那不知何时出鞘又不知何时回鞘的剑割断了喉咙。 萧清颐的剑,许久没沾过血了,即使归了鞘,也在他袖中嗡鸣的厉害。 那一剑,萧清颐控制了力道,虽割断了眼前这人的血脉,但却不会让他当即死亡。他会痛苦的看着自己的血淙淙流个干净而无能为力,眼睁睁的躺在这里绝望的等死。 小七闭着眼,看不到这些也好,免得又吓着她。 萧清颐挥袖解了那炎阳门的禁锢,将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的小七圈进怀里,小七被吓坏了,完全没发现自己重获自由,她在萧清颐怀里缩成一团,哽咽的说着:“别插小七,呜呜呜呜,别插小七……” “没事了,小七。”萧清颐清冷的嗓带了一丝连他都不曾察觉的怜惜,他的话,如同天光破云,驱散一切阴霾和恐惧。 小七颤巍巍的睁开那挂着泪珠的眼睫,瞧见萧清颐不染凡俗的面容时,怔了一怔,随即扑向他的怀里,她抱着他的脖子,哭得更大声了。 边哭边哽咽说道:“宗主!我还以为你不要小七了!”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原是安慰的话,可抚摸着小七的发顶说出来,就连萧清颐也察觉到一丝旖旎。 他连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小七抱了半天,最后在萧清颐肩上蹭了蹭泪,才委屈的抬起头来,用那一双惹人爱的眼睛将萧清颐瞧着。她吸了吸鼻子:“小七以为再也见不到宗主了……” 连萧清颐都觉得,自己同小七说话跟哄孩子一样,他勾起一抹笑:“这不是见到了?” “嗯……”小七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这动作让萧清颐也为之一愣,小七点点头:“是真的,小七还摸到了。” 想到她今日受了不少惊吓,萧清颐从乾坤袋中拿出两颗琉球糖给她:“吃了糖,我就带小七回湖心小筑好不好?” “好。”小七点点头,这飞仙镇虽然好吃的多,好玩的也多,可比起天源宗来,危险也是多多的。小七含着泪往嘴里塞了一颗琉球糖,又拿起一颗,递到萧清颐嘴边,声音乖乖的:“宗主吃糖。” 萧清颐自然是顺着她的,只是吃下那颗糖的时候,小七的指尖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他的唇,而他的舌尖也不小心舔到了小七的指尖。 甜的。Ьしρō㍪νīρ(blpo18.vip) 那一瞬间,他竟是这样的想法。 小七被吓得腿软,是以被萧清颐抱着回到了湖心小筑。 萧清颐将小七放到塌上,起身打算为她沏一杯安神的茶,却不想刚一转身,就被小七用手指勾住了衣袖。 “宗主不要走……”小七心有余悸:“小七……小七害怕……” 她那张小脸现下苍白,一双鹿眼里也满是惊惶,萧清颐心软了,便不走了。他在她身旁坐下,翻手一凝,使用隔空取物之法取了那安神茶来,倒在杯盏之中凉了一凉,才递给小七。 小七接过茶,低头轻轻抿了一口,她抬眼看了看萧清颐,见他仍未走,便捧着茶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小七拱进萧清颐怀里,见他并没有推开自己,她便变得胆大了些,一口气将安神茶喝了个干净,茶盏往旁边一丢,双手就环抱着萧清颐的劲腰不肯撒手。 萧清颐也没有推开她。 只是安静的让她抱着,如果这样能够让她放松一些的话。 屋里很静,偶尔能听见飞鸟振翅的声音,小七抱着萧清颐,感受着他带给她的温暖还有安全感,小声问他:“宗主,那个……那个屋里,为什么……男人要把那种丑棍子……嗯……插进女人的洞洞里啊?那个、那个坏人也说,要将棍子插进小七的身体里……可是小七下面的洞洞,和那个女人不一样……好像太小了……” 萧清颐:“……” -- яoūщеииρ.ме 【第六世丨夕颜】第九 小七有些不对劲,萧清颐恼自己竟然现下才发现。 小七抱着萧清颐,整个人无意识的往他大腿处蹭,萧清颐想趁机告诉她什么是男女大防,但接触到小七的肩膀,才发现她的皮肤糖人的厉害。 原本萧清颐不摸她还好,萧清颐的手一覆上来,小七便将自己的脸往他臂弯上蹭,边蹭,边像一条蛇一般扭捏着。 “小七?”萧清颐正色,扶住小七的双肩将她翻了个身来,只见小七双颊绯红,双眼迷离,紧夹着双腿在他面前扭动:“痒……宗主……唔……小七好痒……嗯……” 她下面痒,很痒很痒,痒的她恨不得将手指塞进去挠挠,小七一手在自己的颈脖处抓挠,一手紧揪着自己的裙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萧清颐却知道。 是淫虫。 凌霄宗乃名门正派,自然不懂炎阳门这些龌龊的手段,所以他在解救小七时,一时竟忘记了炎阳门会给绑来的女修上淫虫这样的说法。但看小七的表现,应当是被那人用了淫虫。 “宗主……”小七差点扯开自己的衣裳,萧清颐伸手握住她的手,顺势给她下了个清心咒,希望她能好受些,他将她打横抱起:“再忍忍,我这就带你去找素问长老。” 素问长老倾月华是萧清颐的小师妹,自幼便在医术上有很高的天赋,萧清颐抱着小七御剑去了倾月华的灵枢阁,起初还在碾药的倾月华乍一瞧见自己的宗祖师兄怀里抱着个姑娘,还有些吃惊。 但作为医者,比起八卦,她定然是先关心患者的情况。 倾月华上前搭脉,听到小七喃喃说痒,又伸手探了探她脖子上的温度,便忙让萧清颐将人放在塌上。见萧清颐将人放下后自觉去到了屏风后面,倾月华这才脱掉了小七的裤子去查看她的情况。 片刻后,倾月华净了手,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同萧清颐说:“师兄带来的这位姑娘,中了炎阳门的淫虫。” 萧清颐问:“现下情况如何了?” “我用软锦暂时将她的四肢捆住,淫虫除了男女交欢外,令有药可解,我现下便能调制出来,只是……”倾月华顿了顿,轻咳了一声说道:“只是这药丸需得男子……得男子以收推入女子体内。若是借助法术器物,或是女子来推入,药丸中的一味药引感受不到生人阳气,便不会有效用。” 得男子推入女子体内,而这个体内,还是女子最为私密处。 倾月华想了想:“旁人皆以为她是你徒儿,师兄,依我看,不如就此机会,找个资质优秀的弟子与她双修?这药可是要连上七日……她虽是七心莲化作的人形,但到底也是个小姑娘,名节什么的……” “不可。”萧清颐了当拒绝:“她的身份,万不能让旁人知晓,与旁人双修,更无可能。”Ьしρō㍪νīρ(blpo18.vip) 的确,七心莲本就是稀世奇珍,若是让人知道小七是能够幻化成人的七心莲,又不知会被多少人觊觎。 况且为了这七心莲,萧清颐等了太久太久,也付出了太多太多。 倾月华大概知道要如何了:“那……我先去制药师兄先将人带回去,稍后我便将制好的药丸送去湖心小筑。” 萧清颐点了点头。 这个结果,似乎是必然。 萧清颐自问,自己对小七并不存在什么绮丽的心思,更无男女之情。他给她上药,只是想要解救她,就像在大夫眼里,患者是男是女都无甚差别一样。 药,倾月华已经送过来了。一共七颗,雪球一样的质地,入手冰冰凉凉。 小七难受的还在床上扭动,萧清颐并没有用软锦捆住她,他怕小七又想起之前被俘的经历,他怕她害怕。 他走过去,对小七说:“小七,我来给你上药。” 小七痒得难受,满头大汗的点了点头。 裙子下面早已没有了亵裤,萧清颐坐在床榻上,将小七抱进怀里,用手臂圈住她的上半身,然后将拈着药丸的手缓缓探入她两腿之间…… “唔……”萧清颐手伸进去时,小七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些舒服,不自觉的用双腿夹着萧清颐的手慢慢的摩挲,她不知这是挑逗,好在萧清颐心如止水,摸索着终于找到了她腿间难以察觉到的小洞,缓缓将那冰凉的药丸一点一点推进那湿紧的甬道…… -- яoūщеииρ.ме 【第六世丨夕颜】第十 倾月华叮嘱过,药丸必须塞入甬道一指深处。 小七蹭说过他手指好看,十指纤长。可当他将这纤长的手指挤入那紧窄的洞口时,却显得有些困难。 还是有些粗了。 异物的入侵也让小七觉得害怕,她似乎又想起了被俘的事,伸手推拒:“不要、呜呜宗主、好痛!不要插小七的小洞洞!啊!” “小七别怕,我会小心些的,不会弄伤你的。”萧清颐禁锢着小七,柔声安稳,方才勉强是将那药丸整个塞进了小洞,可小七一挣扎,那药丸便又被她从下面挤了出来。 萧清颐只好从头再开。 可小七那处,是从无人触碰的领域,那儿着实太紧,萧清颐再次将药丸塞进洞口之后,他用手指去抵确实寸步难行。 “疼!呜呜呜!宗主!我好疼!”小七在他怀里扭动的厉害,她一面哭,一面抓着他的双手,下意识的想要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萧清颐无法,只能将小七放到床上,自己俯身压在她伸手。伸手攥住她一双纤细的手腕,将其举过头顶,免得她再挣扎。而小七的双腿则被他用膝盖往两边大大的分开,以便他更好的进入。 手指慢慢往里推,小七哭得厉害,有一瞬间,萧清颐竟觉得自己与那炎阳门的畜生无异,像是在逼迫小七一般。 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因为痒得难受,小七下面干涩的厉害,使得本就紧窄的甬道攻势寸步难行。 “忍一忍。”萧清颐动作轻缓,总是怕伤了她,但小七扭的厉害,一直喊痛。倒也是真的痛,一痛她的甬道就忍不住收紧,便将那药丸往外推。 这样弄得萧清颐也很难受,男女之事他虽未经历,但并非不懂,他想着这样干涩确实也难以将药丸怼进去,便得让小七下面出点水才是。 “一会儿就好了,我在给你上药。”萧清颐一面出言安抚,一面用拇指探寻,终于在那柔嫩的包裹中找到了她的花珠。食指方才触碰上花珠,小七便尖叫一声“啊!”,整个人便颤抖的不行。 萧清颐觉着是找对了地方,便慢条斯理的揉弄着花珠,小七紧抓着枕巾,在萧清颐的摆弄下,声音也渐渐由方才的抵触痛苦变得有些娇媚。Ьしρō㍪νīρ(blpo18.vip) 小七自然不知自己因何变成这样,反倒是萧清颐见她满面红潮,声音又宛转动听,不自觉的红了脸颊。 下面逐渐湿润,小七也因花珠受到了挑弄而动情,小洞不再紧缩,那药丸便缓缓被萧清颐顺利的推了进去。怕弄伤她,萧清颐缓缓抽出手指,而那纤细的手指上,早已沾满了滑腻的液体。 萧清颐暗自长舒一口气。 小七楞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方才一番挣扎扭动,她的衣裳也显得有些凌乱,萧清颐收拢心绪,忙扯了被子来给她盖上。小七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看着萧清颐小声说道:“宗主……小七下面……湿湿的……” “……”换做是别人,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撩拨。即便萧清颐对小七并没有什么绮丽的形心思,方才那样挑弄她也不过是为了给她上药,但他到底是个男人…… 喉结起伏,萧清颐连忙站起身来,转身离去时他嘱咐小七:“双腿并拢,待药物吸收,待会我叫你沐浴。” 小七点了点头,只感觉下面一直还在往外流水。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坐,萧清颐腿间那处仍然挺立,他看着自己双腿间支起的帐篷,鄙夷自己竟如此下流。怎么能在救人时产生这样的反应,而且是对不谙世事如孩童般天真无邪的小七? 而且小七未免太天真的些,萧清颐觉得,还是应当将她托付给倾月华好生教导,否则以后…… “呵……”想到这里,萧清颐扶额摇了摇头:“我竟想到了以后么……” 他不知小七何时能结出心丹,更不知小七能不能结出心丹,若是结出心丹,他又当如何取之…… 萧清颐将自己锁在房中打坐静心,自然不知道小七这边,夹紧双腿躺在床上,脸红得厉害,心也跳动得厉害…… -- яoūщеииρ.ме 【第六世丨夕颜】第十 接连七天,萧清颐都用同样的方式给小七上药,起初两天还是比较困难,之后她似乎没那么紧张,便也变得顺利起来。只是每次上药,萧清颐都要挑弄小七来让她下面变得润滑,他到底是个男人,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好不容易上完了七天的药,萧清颐给小七掖好被子,洗净手,染了清心静气的熏香,便回去自己屋里打坐。 萧清颐打坐,通常要将自己关在房中数日。小七也是知道的,通常这个时候她便会去找寒霜舞玩,与她一起去小食堂吃饭,或是去听长老们讲学。 在凌霄宗里,有外传的“宗主徒弟”这个身份在,小七身边既没有危险,也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萧清颐打坐之时神游物外,魂魄常是离体状态,只留下一丝神识在肉身。小七并不知道这些,她白日照常与寒霜舞在一起,等到了晚上,却并没有如同之前七日那般,等到萧清颐。 她踌躇了片刻,便决定去找他。 因为每次上药前都要沐浴,是以小七今日照常洗了澡,小七本是七心莲所化,肌肤自带芙蕖“水殿风来暗香满”的淡淡清香,沐浴之后,这种香远益清的香气便显得愈发明显起来。 是以,小七推门进入萧清颐房中时,他留下的那一丝灵识便察觉到了。 小七光着脚,悄咪咪的走到萧清颐身边,她红着脸,在他身旁坐下,手指紧张的绞着自己的衣袋,做了好久的深呼吸才鼓起勇气对萧清颐说道:“今天宗主……不……不帮小七揉豆豆了吗……” 小七到底不是人间的女子,她成人不过数月,心智也与成人不同,成人礼教她懂的不多,萧清颐是男子,关系好的寒霜舞又是个小姑娘,许多事情无人教她,是以她也不懂自己单纯表达感受的一句话,在旁人听来是何等狼虎之词。 见萧清颐没有回答,小七红着脸说:“宗主揉的小七很舒服……今日宗主不来了……小七想要舒服……就、就自己揉……但是揉的不像宗主揉的那样舒服……” 小七咬了咬自己淡粉色的樱唇,她虽然觉得羞涩,却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只道:“宗主……小七想要舒服一点……你能不能再帮小七揉一揉啊……”Ьしρō㍪νīρ(blpo18.vip) 此时,萧清颐神识稍有感知,知道小七来了他这一处,但因为并未感知到危险,魂魄一时还未归体,只分了两感过来探查。这一来,便瞧见小七凑了过来,瞧见她趴在自己省钱,懵懂无知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说什么:“小舞说,不能随便占人便宜,尤其是姑娘家。小七不想占宗主便宜,可小七自己弄又并不舒服……” 小七盯着他的裆部,抬起头,水盈盈的眼极是认真的问他:“宗主,不然我们交换吧?小七给你揉一揉,你便再给小七揉一揉,我们两个一起舒服舒服?” 萧清颐震惊之余,还觉得有些头大,只觉得当真要将小七丢给师妹好生教导才是!他立马收魂入体,打算阻拦小七,可就在他魂魄归体的那一刹,小七忽然伸手抓住了他腿间的物什……!!! 那时,萧清颐的感官都已恢复,但因小七的动作,萧清颐的术法似乎出了岔子,魂魄归体没有错,但当他睁开眼,张嘴想要斥责小七,才发现自己除了眼珠子外,哪里都动不了! 小七不知,只见萧清颐睁开了眼睛看向自己,璀然一笑,自顾自的说道:“宗主,你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 说完,她继续低下头去,趴在他两腿之间,认真搓弄起他腿间的物什来。一面搓弄,一面还带着疑惑的口吻天真的问道:“咦?宗主,你这里怎么和小七不一样……你这里……好大一坨肉肉……” “……”萧清颐额头满是青筋,他忍得难受。 小七一面努力揉弄,一面惊喜的发现:“哎!宗主!你这里变硬了!变长了嘢!” 萧清颐:“……” 当然变硬也变长了…… 萧清颐阖上双眸,他知道,这一刻,他沦陷了。 他对小七,竟然有了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冲动和欲望…… -- яoūщеииρ.ме 【第六世丨夕颜】第十 萧清颐告诉自己,小七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说服的了自己,却控制不了自己。 那软若无骨的柔荑,正覆在他肿胀的性器,并不懂什么技巧,但却很是努力的揉弄着他的粗长。萧清颐皱了皱眉,被她的生涩弄得有些疼。 小七未能察觉,抓着那粗硬,用指腹隔着轻薄的亵裤揉弄着他敏感的马眼。萧清颐深吸一口气,终于冲破了肉身的禁锢,他伸出手,猛然擒住小七的手腕,声音颤得厉害:“小七……” “宗主。”小七抬起头,眼里仍是一片澄澈,她不谙世事,歪着头笑盈盈的瞧着萧清颐,这才发现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派天真懵懂的问道:“宗主,你很热吗?” 说着,她便又对他“上下其手”起来,动手去解他的腰带,笨拙的去扯他的衣襟:“宗主,小七帮你脱衣裳!” 萧清颐自然又制止了她,现下她这一双乱动的小手都被萧清颐攥在了手里。他不忍呵斥她,却还是压低了嗓音说道:“小七,别乱动。” 小七“哦”了一声,倒是不再继续扒他的衣服,但她歪着脑袋,眼睛里满是疑惑的盯着他好一阵看,然后将手从萧清颐手里抽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凑过去,拿那微凉却又柔软的指腹戳中他的喉结,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惊喜说道:“诶?宗主!小七今日才发现,原来你脖子上比小七多了个小豆豆!” “……”那显然是他的喉结,成年男子都有。而且小豆豆这个称呼…… 小七还用来称呼她粉嫩花户里的花珠…… 萧清颐的思绪,彻底乱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方才运功岔了气,走火入魔了,否则,他怎么会在小七再次伸出手,抚弄他喉结时忽然攥住她纤细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倒在自己身下? 他定定看着她水盈盈的大眼睛,声音略有些颤抖:“小七,我平日是不是待你是否太宽松了些?” 小七还想去戳那凸起的喉结,天真说道:“宗主对小七最好了!” “宗主对小七最好了!”Ьしρō㍪νīρ(blpo18.vip) 这句话仿佛一个萧清颐解不开的咒语,将他所有的理智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小七……”萧清颐宽厚的大掌覆在小七脸上,遮住她那一双纯净无暇的双眸,声音低哑:“你之前不是一直好奇,什么是双修么……还从小舞那里拿了一本双修宝典,一直想看,但却被我没收了……” 小七缩在萧清颐怀里,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宗主,你不喜欢小七看,小七便不看了……” 她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求知欲旺盛,越是不让她去做的事情,她好奇心反倒愈发强烈,如今的说辞不过是怕萧清颐生气,而摆出的乖姿态。 萧清颐伸出手,将她细碎的刘海别到耳后,他离她这样近,近到她身上那清雅的香气,似乎都将他熏得迷醉。 萧清颐低下头,薄唇印上那柔软的粉唇,在小七怔楞的目光中,他低缓说道:“今日,我便教小七何为双修,可好?” 小七想也没想,点头说:“好。” 她还沉浸在方才那种奇特的感受当中,她不知道这便是亲吻,只觉得萧清颐的唇软的过分。她舔了舔唇,单纯的回味这这个吻,努力在脑海里想找出一个什么东西来与之匹配,但没等她想到,萧清颐的唇便又覆了上来。 与方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不同,萧清颐落下的吻,逐渐变得急躁,从轻柔的细雨,逐渐变成了骤雨。 萧清颐伸手揽住小七的细腰,这才发现她的腰细软的过分,如同七心莲的根茎,好像一用力就会被折断。 他深吻着那一双娇软的唇,贪婪的吮吸着那檀口中的甘蜜,他感受到怀中的小人儿不僵硬的不知所措,便用大掌轻柔抚弄,抚过她身上每一寸娇躯,他想让她放松下来,却不想所到之处皆是引起她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 яoūщеииρ.ме 【第六世丨夕颜】第十 小七被遮住了眼,什么都看不见,但和萧清颐在一起,她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身上被萧清颐轻抚而带来的酥麻,却令她不由自主的紧绷着身子颤抖。 萧清颐吻着小七的唇,那柔软的粉唇让他食髓知味,颇有些欲罢不能,他的吻也变得愈发凶狠起来。 小七被他禁锢在怀里不知所措,但她以为,萧清颐是在教她如何双修,她想起寒霜舞对她说过,双修是修炼的捷径,尤其是和修为境界远高于自己的修侣双修,那修炼一事便是突飞猛进。 小七没有刻意去修炼,萧清颐从未要求过她,寒霜舞对此却并不羡慕,她反倒有些担忧小七,问:“是不是你资质太差了,宗主这才对你没有要求?” 寒霜舞说的确有些道理,小七心里其实郁闷的好久,她想,若是自己资质平庸,或许双修能够帮助自己修炼。小七并非是想修仙,而是觉得如果自己的修为能够突飞猛进,或许宗主就会真正将自己收作他的徒弟,这样她便可以一直和宗主住在湖心小筑,永不分离。 是以,小七学的很卖力,萧清颐如何吻她,她便如何回吻回去,萧清颐用力吮吸着她的唇,她便找准机会吮吸回去,他拿舌头伸进她的檀口舔弄,她便也挤着他的舌头,去舔他的牙齿。 你来我往之间,二人喘得都很厉害。 小七是累的。 萧清颐则是愈发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 他撤回遮住小七双眼的手掌,瞧着她紧闭着睫毛都还在微微打颤的双眼,瞧着她粉红的脸颊,哑声问道:“小七,可还要我揉你的小豆豆?” “要……”小七点头,全然不知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的危险:“小七最喜欢宗主揉小七的豆豆了……”Ьしρō㍪νīρ(blpo18.vip) 纯白的衣裙下,小七没有穿裤子,并非她有心勾引,而是之前上药的时候为了方便,她沐浴之后都是不穿亵裤的。因此,萧清颐的手伸进来的时候,摸到的便是小七光洁纤细的玉腿。 与之前为了上药需要润滑而去揉弄小七的花珠不同,萧清颐并未直奔主题,随着他抚摸着小七滑腻的肌肤,小七的裙子也渐渐被他撩了起来,她觉得有些凉,也觉得被萧清颐弄得有些痒,笑嘻嘻的缩瑟着身子,却又被萧清颐抓着脚腕拉了回来。 之前上药,为了方便萧清颐的手指进入,小七都是将双腿屈起,努力往两边分开。如今,她亦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这便使得她那粉粉嫩嫩如枝头新蕊的花户,彻底在萧清颐眼前绽放。 花唇肥厚,即便小七努力分开双腿,也只是露出一点窄细的花缝。 萧清颐的眼彻底的红了。 到底是怕压制不住自己的兽性,他俯下身,柔软的唇温柔的贴上小七散发着好闻香气的玉颈。 “嗯……”有些痒,小七发出好听的呻吟,但她怕痒,本能的便要闪躲。萧清颐揽着她的细腰将她按在地上,用一只手的臂弯架在她的膝关节处,抬高她的玉腿,使得小七再如何闪躲,也无法闭合双腿。 “嗯……嗯……唔……”随着薄唇的动作缓缓往下,小七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她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敏感至极,稍一触碰她都会发出媚人而不自知的呻吟,惹得萧清颐小腹燥热愈烈,胯下更是肿胀的厉害。 因是洗过澡,打算如平时一样上了药便就寝,小七便没有穿肚兜,方才黑发在胸前挡着也没那么容易瞧出,如今她被萧清颐压在身下,乌发散乱,又被他好一阵撩拨,乳尖挺立,那粉色的乳头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萧清颐隔着衣料轻将乳尖含住,小七在他怀里惊呼一声,身子更是为之一颤。 “唔……”小七虽不懂男女之事,但此刻却是被萧清颐弄得面红赤耳,浑身发烫,她微有些喘,只觉得胸口被萧清颐舔弄的很是舒服,但这种舒服,与萧清颐揉她小豆豆的舒服又是不一样的。 小七闭上眼,揪着自己的衣袖,任由萧清颐的手掌在自己胸前搓揉。小七身材纤细,胸部生得并不算丰满,但却能够一掌掌握,任由萧清颐捏圆搓扁…… -- яoūщеииρ.ме 【第六世丨夕颜】第十 一双嫩乳很快就被男人揉得发涨,萧清颐动作再怎么轻柔,小七也是觉得痛的。 “嗯……嗯……啊……”她皱着眉头,时不时的随着萧清颐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呻吟。 那黄莺一般的好嗓子如此吟娥,谁人听了不会欲火焚身? 小七肌肤娇嫩,大腿内侧的雪肤更是滑嫩,萧清颐一面轻抚着,一面埋首在小七颈间颇有些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馨香。 起初,萧清颐手指缓缓探入小穴时,小七虽然紧张,却不害怕。之前上药的时候,萧清颐的手指都是这般抵着药丸缓缓往里推进的。只是今日,那手指却不同于之前上药时,那手指缓缓探入,似整根没入后又缓缓往外抽离,在小七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缓缓插了进去。 “宗主……”小七不明白萧清颐要做什么,每次那根手指缓缓往里挤入时她都有些紧张,连呼吸都压抑着,僵着身子动都不敢一动。 手指轻抚过她纤细的锁骨,萧清颐柔声宽慰:“小七别怕,我弄这里,会不会比弄豆豆还要让小七觉得舒服?” 小七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便听得萧清颐一声低笑:“小七这里好热,好软……” 小七觉得这是萧清颐对她的夸奖,便问萧清颐:“那宗主觉得舒服吗?” 萧清颐稍稍加快了些力道,惹得小七一阵惊呼,那被他架起的玉腿便不由自主的夹在他的腰上,他听到小七惊慌的说道:“宗主!慢一些!你插得太快了,小七、小七想尿尿!” 是的,方才那般抽插还好,可当萧清颐的手指插进去开始搅弄,小七便只觉得下面涨得她忽然想要尿尿。 萧清颐没有停下,反而劝她:“那就尿出来,尿出来下面就更湿了,等我进去的时候,小七便不会太过难受。” 萧清颐加快动作,小七被他弄得绷紧了脚趾头,她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明所以的问道:“啊……宗主嗯……你在说什么……啊!嗯……啊!你不是已经、已经进去了吗?”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小七说的是手指……”萧清颐强忍着情欲,中指一面在那紧窄的小穴里头搅弄,一面用大拇指揉弄着那颗肿胀的花珠,不过片刻,小七下面便已经是水声响亮,而从那樱唇里吐出的声音声,也愈发显得娇媚入骨…… 萧清颐低头审视着怀中肤若凝脂,腮若桃红的小美人,只见小美人被他压在身下,弄得乌发凌乱,衣衫散乱,如玉的颈脖间也被他方才的狂热吮出了红紫色大大小小的吻痕,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双乳被他揉弄得粉涨,那粉嫩嫩的小乳头挺立着,沾满了晶亮的口水,一切都显得格外淫靡…… 那处肿胀的厉害,萧清颐往小七腿间摸了一把,见那处已然很是湿滑,便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那长硕之物没了束缚,一下子弹跳出来,萧清颐将手上沾到的花液撸在肉棍上,扶着那肉棒抵向小七双腿之间。 感受到那硬烫的火热,小七惊呼一声,便要往后退缩,然而箭在弦上,他岂能就这样放过了她?揽在小七腰间的手稍一使力,便将她娇小的身子拉扯回来,小七挣扎,想起了被掳走时发生的事情,她觉得害怕:“宗主……呜呜……那东西……呜呜呜……小七害怕……” “小七不要怕……不会痛的……”萧清颐哑着嗓子,抚摸着她柔软的发安慰着她,可小七想到炎阳门那人说的话,流着泪问他:“宗主,你是不是……要像那个坏人一样……要把肉棒插进小七的小骚穴里……” 萧清颐轻吻着她:“我和他不一样。” “既是双修,必然是要阴阳调和,水乳交融的。”他怕小七听不懂,只好按照她能理解的去说:“自然是要将我的肉棒,插进小七的小洞洞里。” 小七小声问道:“这是双修……?” 萧清颐点头:“我可曾骗过小七?” 小七摇头。她顺着萧清颐的话想了想,他非但没有骗过她,也没有伤害过他,说起来萧清颐还是小七最信任的人。 想到这里,小七摇了摇头,她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抓着萧清颐手臂的手,转而去抓身下揉皱的衣裙,她侧过脸看向一边,声音极轻,带着一丝害怕的颤意和更多的娇羞,小声说道:“小七相信宗主,也想和宗主双修,宗主……插进来吧……” -- я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十 虽有足够的润滑和扩充,但那鸡蛋大小的龟头挤进来的时候,小七便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她未经人事,花口紧窄,而萧清颐的龟头又是那般的硕大,好半天才勉强挤进来。小七皱着眉头,呼吸起伏的厉害,萧清颐一面吻她一面宽慰:“小七,放轻松些,不要怕……” “我不怕……”小七点了点头,声音却还在颤抖,她相信萧清颐,所以仍由他折起自己的双腿,也听他的话尽量将双腿往外张开,尽量的放松下来。 萧清颐慢慢推入,小七清晰的感受到那根粗硕的肉棒缓缓挤入她的甬道,没过多久,两人都感受到了阻碍。 萧清颐继续往里缓慢抵进,小七却觉得疼,再一次害怕起来,可萧清颐将她圈在怀里,她本能的想逃,却又无处可逃,她害怕的哭了出来,想跟萧清颐服个软,想着这样萧清颐定就会停下来,她就不会痛了,可她刚张嘴喊了一声:“好痛……啊!” 那一瞬间,萧清颐的肉棒似是突破了那层阻碍,一下子抵入她甬道的深处,小七尖叫一声,当下便觉得下身火辣辣的疼,哭得便愈发大声。 萧清颐皱着眉头,他被她夹得也很痛,但他此刻却不敢动,他用唇吻去小七滑落的泪,抚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慰:“没事了,小七,没事……马上就不疼了……” “好疼……呜呜呜……”小七哭的像个孩子,她抱着自己被萧清颐折起来的双腿:“宗主插的小七好疼……” 小七在萧清颐怀里哭了一阵,过了会,他听见萧清颐柔声问她:“小七,还疼不疼?” 还是有些疼的,依旧是火辣辣的疼,但却区别于方才的锐痛。小七想到,萧清颐这是在教她双修,而且萧清颐态度这般的温柔,她着实不该哭哭啼啼,而且,她听说修仙之人每一次突破境界都要历天劫,听寒霜舞说的,天劫似乎远要疼的多,若是双修的疼痛她都无法忍受,又要如何修仙历劫? 况且……她听寒霜舞说,若是处子双修,第一次总归是要疼的,往后就好了,听说还很舒服。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小七吸了吸鼻子,决定忍一忍。 她摇了摇头,感受到那烫热的长物还埋在自己的甬道内,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不是很痛了……” 萧清颐低头含住她的唇,一番深吻缠绵之后,小七感觉到埋在自己通道内的肉棍开始缓缓抽插起来。小七伸手勾住萧清颐的脖子,乖巧的将双腿盘在他的腰上,任由那热烫的肉棍一层一层抵开穴内那缠绵的媚肉,来回抽插…… “嗯……嗯……啊……恩……唔……嗯……啊……”层叠的媚肉如一张站贪婪的小嘴,激得萧清颐动作逐渐加快,他一面揉搓着小七的雪乳,一面用那肿胀的肉棍撑开她紧窄的花穴。 缓慢抽插了几十余下,小七也渐渐适应了这巨物,虽还是有些疼,但异样的爽感却逐渐蔓延全身。尤其是那肉棒拔出去又插进来时,她虽仍被他顶得想尿尿,但却有一种异样的爽感。 而听小七的声音,似乎并不是痛苦,那抽插的火热便加快了力道,甚至不自觉的带了一股狠劲,粗长大进大出,将甬道内细密的褶皱一层一层的撑开,磨得小七全身都是酥酥麻麻的痒意,不一会儿,便有大股滑腻的花液顺着会阴潺潺流下…… 念她是初次,萧清颐并未全根没入,但饶是如此,那硕大的龟头每每插进去却还是都抽到了宫口,惹得小七屡屡颤抖娇喘,淫叫连连。 小七本就被萧清颐插得全身颤抖,可他却还埋首在她颈脖处舔弄,将她弄得浑身颤抖,全身上下都酥麻不已。 “啊!啊!啊!”萧清颐的动作越来越快,撞得小七摇摇晃晃,插得小七眼泪都流了出来。 娇小软嫩的身子被他压在身下,萧清颐劲腰耸动,那粗长的肉棒抵着媚肉在内壁里低弄研磨,那花径又湿又软,又紧又窄,像一张贪婪的小嘴一样包裹着他的性器。萧清颐情欲再不能自持,按着小七一顿狠插猛干,那鸡蛋大小的龟头更是狠狠冲撞着她甬道内曲折处的软肉,惹得小七娇喘连连,声声酥媚…… -- я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十 萧清颐抱着小七圆润的屁股,粗长的性器一面在那温暖紧致的小穴里抽动,一面拿那鸡蛋大小的龟头探索着戳弄那热穴里的软肉。 “啊……啊……啊……嗯……嗯……宗主……啊……嗯……”小七无力的勾着萧清颐的脖子,只觉得被他捣弄的那处又酸又涨,又麻又痒,随着萧清颐大开大合的抽弄,小七娇媚的呻吟声便带了哭腔。 她的双腿被萧清颐高高抬起,折压在自己胸前,使得他能更深入的操弄。小七被萧清颐操得泪眼盈盈,闭着眼,皱着眉,止不住地喘息,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快感使得她全身变得滚烫,她被他操得浑身酥麻,脑海里一片空白。 小七不再喊痛,声音里也少了之前的痛苦,那紧窄的小穴被他操得一阵阵的强烈收缩,将他吸绞得极其舒爽,酥麻的快感将他的理智吞没,他按着小七,用那又涨大些许的性器快速在那湿窄的花径里抽插冲撞。 “宗主、啊!小七……小七感觉好奇怪……啊……嗯哪……啊……”小七被他按在身下,操得摇头晃脑,她感觉萧清颐越撞越用力,那根烫热的长棍更是一下比一下用力,一次比一次深入,像是要从下面的小洞直接捅到她的肚子里。 “舒服吗,小七?”萧清颐放缓速度,这才让小七得以喘息,好好说话,可他却没放过她,肉棍全根没入后,那鸡蛋大小的龟头便抵着宫口研磨,惹得花径又是一阵抽搐,那似小嘴一般的美穴儿更是吸缠的他全身发软。 “舒服……”小七被萧清颐操弄得很是舒服,否则二人交合处也不会潺潺流下她的花蜜。小七双颊绯红,两眼含着迷离的春色,她说:“就是……嗯……感觉……有些奇怪……” “舒服便好,待会我的东西小七仔细收好,我助你调息吐纳,对你修行大有益处。”萧清颐嗓子哑的难受,他伸手在二人交合处摸了一把,一手的滑腻。他一面浅浅在那穴口“噗噗噗”的抽弄,一面继续揉着那花露间的小珠,小七哪里受得了这个?一时间花液更是泛滥成灾……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萧清颐深埋在小七体内射出来时,小七早已被他操得泄了一次身,许是那热流对着龟头迎头而下激到了萧清颐,他后面接回大开大合的操弄,回回都将那粗长狠狠刺进柔软的花穴,整根没入,一次又一次顶开那窄小的宫口,将小七娇小的身子操弄得摇摇晃晃。 “啊!啊!啊!”小七的腿被萧清颐往两侧大大的分开,经这一番操弄,早就被他撞得酸麻。花户被撞得发红,交合处更是被那肉棍捣得泛起一层又一层细小的白沫。小七被操得呼吸急促,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她抓着萧清颐的手臂,那被吻肿的唇颤抖着祈求:“宗主,小七啊!啊!嗯……小七真的不行了……啊!嗯……宗主……宗主暂且放过小七吧!” 小穴收紧的厉害,“噗噗”水声更是愈来愈响。小七单纯的说道:“小七一定会认真学习……啊……啊……啊……学好这双修之术的……啊!啊!嗯!” 念她不过初次,见她哭的又是梨花带雨,萧清颐终是发过了她。一次狠撞,再一次全根没入,那龟头便抵着颤巍巍的花心喷洒而出滚烫的元阳,小七被那元阳烫得在萧清颐怀里又是一抖。 射精之后,萧清颐并未马上抽离,而是依旧用那肉棍堵着穴口,调息运气,将一部分修为就此传导给了小七,并引导着她吐纳吸收。 做完这一些,小七累得都快要睡着了,当肉棒终于从那被操弄得红肿的花穴里拔出来时,浊白的精液混着更多的花液,淅淅沥沥的顺着会阴往滴流。 小七的双腿大张着,方才被萧清颐保持着,现如今竟酸麻的无法并拢,而那之前用手指上药都极为困难的小洞,因被萧清颐的粗长撑开,又被操弄了那不知几百余下,此刻更是无法合拢,随着她的呼吸,一张一合的流露出更多的淫靡爱液…… 萧清颐压在小七身上喘息良久,终是清醒了一些,瞧着小七现如今的模样,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禽兽。 小七累极了,萧清颐便轻轻将小七裹了,打横抱起,那一身的粘腻,他自然是要帮着她沐浴清理一下。 地板也要清理。 -- я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十 小七着实没有了力气,任由萧清颐将她抱入水中,替她擦洗。 她向来不知男女有别,靠在萧清颐的怀里迷迷糊糊的说道:“这还是宗主第一次给小七洗澡。” 小七下面到底还是太紧了,他的肉棍捅进去,到底还是难免弄伤了她的会阴,接触到温水时,小七疼得皱了皱眉。 萧清颐心生怜惜,他吻了吻小七的额头,告诉她:“小七,我既要了你的身子,便会对你负责。” 小七不知萧清颐说的负责是什么,但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搂着脖子往他怀里蹭了蹭,只说道:“小七最喜欢宗主了……” 那时候,萧清颐想,自己当初幸好没当真收小七为自己的亲传弟子,否则今日之事,便是背德乱伦,要被唾骂和耻笑的。 他愿与她结为修侣,一辈子爱她,护她。 当做了这个决定,连萧清颐自己都觉得意外,一辈子爱她?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的小七?竟到了今日,情不自禁,这才发现? 当萧清颐将自己要与小七结为修侣的事情告诉撷沧时,撷沧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揶揄的笑他:“师弟,我还以为你有多清心寡欲呢,原来是厚积薄发……” 萧清颐差点拿药削他。 撷沧是个不怕死的,竟还拿了许多壮阳补气的灵丹妙药,甚至是增添闺房之趣的小玩意来赠与萧清颐。他还好心提醒:“师弟,你要记得,只有累死的牛,可没有耕坏的地。” 萧清颐:“……” 那日双修之后,小七便这么美也不愿意再穿亵裤,她说下面火辣辣的难受,穿亵裤磨得更难受,而且她下面还一直在往外留着透明粘腻的水,淅淅沥沥像是花露一样,穿着湿漉漉的亵裤就更不舒服了。 如此,萧清颐只能依着她,并且谢绝了湖心小筑这段时日的访客。 小七养了两日,才感觉下面不再难受,萧清颐还有些自责,没想到她的初次便让她受了这样的哭。萧清颐原是打算等小七养好之后,便教她一些基础的法术,但等到小七养好之后,却又凑过来勾着他的脖子,满怀期待的说道:“宗主,我们今日双修吗?” “……”她一贯单纯主动,并不知这样的话说出来是多么的危险。她有样学样,在萧清颐颈脖处轻咬舔弄,片刻便将他弄得在学袍下支起了帐篷。萧清颐问她:“小七不觉得疼了?” 小七摇摇头:“这两日不疼了……只是……只是觉得下面有些痒……似乎只有宗主拿大肉棒捅进去才会好。” 小七并不知自己这是食髓知味。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其实昨日她便想要了,可是太晚了,她不敢去打扰萧清颐休息,便自己在书案上拿了一支毛笔,试着捅进去挠了挠。可那毛笔的笔杆子比她手指还要细,她如何抽插都只是越挠越痒,今日自个儿又用手指试了试,感觉果然奇妙许多。 但却都是比不上萧清颐拿那大肉棍来桶她的。 萧清颐有些无奈,诱导七七先将他交给她的口诀先记住,记住了,便……萧清颐捏了捏小七的鼻子告诉她:“小七何时将口诀记熟了,何时我便用大肉棒来插小七的小穴。” 小七平素贪玩,但没想到为了能与萧清颐双修,竟很快将那几个口诀记住了。 当她乖巧站在萧清颐面前,流畅的一字不漏的将那些口诀背给萧清颐听了后,萧清颐说了句:“小七真乖。” 便打横将她抱起,温柔的将她抱上了床榻。 背后接触到柔软的床铺时,萧清颐比之更为柔软的唇便覆了下来,小七贪婪的尝着那薄唇,那薄唇明明没什么味道,但她吃起来却觉得比蜜糖还要甜,像是打翻了蜜罐子,那甜味足足能够甜到她心底。 从这个缠绵的吻开始,接下来的一切就如同天雷勾动地火。 衣料声簌簌,萧清颐撩起小七的裙子,小七无师自通的开始解萧清颐的腰带。 他抱住她的纤腰,那火热的掌贴着她的侧腰,小七怕痒,当下便是一声嘤咛,惹得腰间那手骤然便是一紧。 小七觉得自己下面愈发痒了,便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向他,她自觉地分开双腿,将那一双玉腿勾在萧清颐腰上,在萧清颐低头吻向她颈间时她配合的去拉扯他的衣襟。 “小七……”萧清颐喉结一动,再吻她时便是愈发的火热和急切。 -- я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十 这一次小七没再觉得疼,萧清颐那粗长的肉棒抵进来时,她只觉得满足。 “嗯……嗯……嗯……”巨硕的肉棒在那粉嫩的花穴内浅浅进出,粉嫩欲滴的穴肉紧缠着裹着那长物吞吐,吃得有些困难,却还是泛起贪婪的淫液。 小七勾着萧清颐的脖子,用樱唇轻轻吻着萧清颐的唇,那一双椒乳更是往萧清颐敞开的衣襟上轻蹭。萧清颐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的撩拨,只听他重重深吸了一口气,便抓着那一只柔软饱满的雪乳埋头舔弄起来,连抽插的动作也变得凶猛起来。 “呜!嗯……宗主!啊……你插得小七好舒服呀!小洞洞啊……被插得好舒服……”小七光着腿,夹着萧清颐的劲腰,连脚趾都被萧清颐操得绷直了。 无论萧清颐的动作多凶狠用力,那紧致的花穴就是紧咬着那粗长的肉棒不放,甬道里的层层媚肉回回被他推挤撑平,那花径更是被他巨硕的男根填塞的满满当当,他没插几下,便爽的忍不住想要释放,却也更想往那花径更销魂的深处抵进! “啊!好深!嗯……呃……宗主的大肉棒好像、好像又插到小七肚子里去了……啊……”那鸡蛋大小的龟头猛一个用力,似乎卡进了花口,小七被顶得惊叫一声,有些疼,但更多的确实满足的快慰。 羽睫颤动,花液更是潺潺从交合处溢出,小穴疯狂蠕动,紧紧吮吸着那粗壮的男根不放,贪婪的吃着那烫热的粗长,像是努力要将他的元阳吸出来一般。 小七初尝人事,敏感的很,萧清颐不过抓着她的双腿又往里顶撞了十几余下,她便忍不住尖叫着泄了身子。花穴里更甚湿漉,热流被堵在甬道里,随着肉棒的抽插,一小股一小股的从交合处流了下来。萧清颐见小七满面绯红,虽是紧抓着身下的被褥不放,但表情却是一脸让人看之便觉得销魂的享受。 不顾那潺潺捣出的热流,萧清颐将她的玉腿扛在肩上,迫使小七的被他操得红肿的阴户高抬,也使得他那挺硬的肉棍能够更轻松深入的抵进那美妙花穴的最深处。 “啊!啊!宗主!小七又被你操尿了!啊……啊!小七又尿出来了!”小七被萧清颐操得摇头晃脑,早已不知身在何处。 那巨硕的热铁在花穴里深顶狠搅,肉体拍打的声音和淫靡的水声交织在一起,随着萧清颐的动作愈发的响亮。小七被他很潮得忍不住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尖叫,而萧清颐龟头的转折处却还是凶狠地挂磨着那花径里的软肉。 小七被他弄得全身颤抖,那股酥麻的爽感直接从尾椎骨窜了上来,吞灭她所有的感知。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萧清颐抱紧小七,将她按在身下,操得小七哭得梨花带雨,连连求饶。 他吻着小七柔嫩的耳垂,在她那散发着清香的耳边低哑着嗓,似有似无的说道:“小七……你不是她的药……你是我的药……” 小七早就被萧清颐操得失去了神智,随着他大开大合的抽插,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发出娇媚的呻吟,根本没有听清萧清颐的话。 直到萧清颐将那烫热浇灌在她的内壁,她还在不停往外喷射着淫水,跟下雨似的。 萧清颐依旧挺硬的肉棒“啵!”的一声从那妖精般吸人精血的花穴里抽离出来的时候,那被他操弄得嫣红的小穴还在下雨般的往外滴着淫靡的花露,小七的玉腿被他操得根本并不拢,她抱着高举的双腿,还是保持着方才被他狠操的模样。 小穴如一张小嘴般一张一合,那原本细不可见的穴口也因被萧清颐操得太过狠猛而无法闭合,浊白的精液混着那透明的花液点点滴滴往外喷洒,那蚀骨销魂的快感,叫小七久久不能回神…… 萧清颐喘息了一阵,小心将小七抱了起来,她被他弄得一身粘腻,他总要替她擦洗干净。 彼时,萧清颐并不知晓,小七不是陪在他的身边,而是已经住在了他的心里。 将小七放进那温热的池水里,萧清颐轻轻蹭着小七的玉颈,他似乎贪恋着她身上这种好闻的香气。他兀自呢喃:“小七流了这么多淫水,淫水还将我的元精冲了出来,不知道方才可是真的喂饱了小七?” 小七迷迷糊糊,往萧清颐怀里蹭了蹭,只说道:“宗主,小七肚子饿……” -- я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十 刚刚醒来的双眼仍带着几分迷蒙,小七揉了揉眼睛,下床要去找萧清颐时才发觉浑身酸痛的厉害。但萧清颐却不在房中,小七在湖心小筑绕了两圈也没找到萧清颐。 与寒霜舞在小食堂说起这件事,小七说:“宗主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回来的时候身上总带着一层仿若冰霜的寒意。” 是的,小七直觉萧清颐每回回来身上都带有寒意的时候,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寒霜舞想了想,告诉小七:“凌霄宗里倒是有一个地方,遍地冰封,不过那儿方圆十几里地都太冷了,我是不愿意去的,是以也没去过。” 小七单纯有些好奇:“是哪里呀?” 寒霜舞道:“就在天源宗最北面的冰渊,靠近无涯之海,听说知薇真人便是在那处闭关修炼。” “知薇真人?”小七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嗯!”寒霜舞点点头,提到知薇真人,她眼中便满是倾慕:“知薇真人是当世修真界最为出色的女修,原是天机楼楼主之女,后与宗主师叔结为修侣,便来了我们凌霄宗!” 小七与萧清颐的那些事,她并未与寒霜舞说起过,虽然她与寒霜舞关系好,虽然她涉世不深,但也知道,这是她与宗主之间的小秘密,是很私密的事情,是不应当与外人说道的。更别说寒霜舞从来没想过,宗主师叔那样的人还会与人双修,是以,她并不知道小七与萧清颐之间的关系。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寒霜舞道:“听说知薇真人是九州难得一见的美人,可等我拜入凌霄宗时,知薇真人早已闭关多时,直到现在我都无缘得见这九州第一美人是何等美貌!” 不知为何,小七觉得胸口闷闷的。 她低着头,问寒霜舞道:“小舞,结为修侣……是不是……为了双修啊……” “对!”小舞脸上一红,凑到小七耳边呵呵笑道:“就是我平日偷偷借给你看的那些图画,那就是双修!” 小七还想问,那宗主和这个知薇真人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双修的事,但她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深怕自己开口问了,会被小舞看出她的心事。 “最北面的冰渊……”小七记住了地方,她这几日跟着萧清颐学习腾空术,与御剑飞行一样,能够日行千里,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小七想,自己要快快学会腾空术,这样,就能去偷偷去冰渊看上一看…… 萧清颐不知道小七心里记挂着这件事,瞧着小七这几日学习腾空术多有进步,便更加鼓励她去学一些基础的法术。 小七问他:“宗主……小七学这些有什么用呀?” 她本意并非在修真,当初修成人形,也只是希望能够陪在萧清颐身边。其实小七想问的是,若是她潜心修炼,是否也能跟那知薇真人一样,能与宗主结成修侣呢? 小七不敢问,听寒霜舞说那知薇真人是仿佛仙女一般的人物,九州修仙者对她无不敬仰。小七明明没有见过她,却也知道自己如何是不能同知薇真人比较的。只是她听到有关知薇真人的传言越多,便越好奇她是个怎样的人,尤其好奇她那“九州第一美人”的样貌。 小七在湖心小筑并未发现除了她的东西以外,有什么女子的东西,她找不到一点知薇真人留下来的痕迹,心中便宽松了些。想着:“知薇真人长久以来一直在冰渊闭关修炼,她如今与宗主还是修侣吗?也许他们之间早就解除了修侣的身份,只是未对外言说,否则宗主也不会……” 也不会与她行那双修之事。 但想到这里,小七又不免去想,那宗主与知薇真人之间,是否也是做过了宗主抱着她做的那些事? 想到这些,小七不免又开始难受,胸口不光闷闷的疼,更是一抽一抽的疼,疼的她眼泪都从眼眶里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 -- яoūщёииρ.мё 【第二世丨心结】第二 冰渊并不难找,小七确认了哪里是北面,便趁萧清颐授课之时以腾空之术去找到了那里。 那儿是真的冷,比下雪天还要冷,饶是小七学会了护体的暖咒,还是有些难以抵挡这彻骨的寒意。 冰渊方圆十几里地,皆是冰雪的世界,知薇真人究竟在何处修炼,寒霜舞也不知道。小七第一次去冰渊,毫无头绪在那冰天雪地里穿行,直到护体的咒术支撑不住,才腾空离开。 回到湖心小筑后,小七怕萧清颐发现端倪,早早便泡了热水澡,洗去一身的冰霜,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受了风寒,萧清颐回到湖心小筑的时候,小七脸都烧得发红。 萧清颐抬起手,手背不由分说的覆上小七的额头,蹙眉道:“怎么这么烫?” 彼时小七坐在湖心亭的小石阶上,下巴枕在膝上,等着萧清颐回来。萧清颐的手伸过来,她便握住了他的手,拿那张软绵绵热乎乎的脸去蹭他的掌心。 萧清颐索性将小七抱了起来,免得她在外头吹风,他将她放到塌上掖好被子,便说:“我去给你取些药来。” 小七嘟着嘴抓住了萧清颐的手,像是撒娇一般:“小七不想吃药,太苦了,小七想吃糖。” 因小七拽着萧清颐不肯撒手,萧清颐只好用了隔空取物的法子,给小七取来了糖果盒。糖来了,小七还是不肯放手,萧清颐无奈,便只好亲手喂她。 也难怪撷沧师兄会说:“你待她,还是多有不同的。” 小七吃糖,喜欢一点一点的吃,是以便就着萧清颐递过来的手,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去舔那琉球糖。萧清颐见状,喉头一紧,脑海里不免闪过有些绮丽的画面,他忙转移了想法,抬起另一只手覆向小七的后背,运功替她驱寒。 “不吃药便不吃药吧……” 即便他运功为她驱了寒,烧是退了,可小七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萧清颐便让她睡下,好好休息,还说免了她这两日的修行。小七心里是高兴的,可她心里有事,睡不着,也睡不踏实,她依旧拽着萧清颐,只有萧清颐在她身边,只有她真切的看着他,触碰着他,她才觉得安心。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那一双水盈盈的杏眼含羞看来,问萧清颐道:“宗主,你再陪陪小七吧……” 那一夜,萧清颐便如此留了下来。 倒是没做什么,只是小七睡着睡着就蹭进他的怀里,手脚并用的扒在他的身上,夜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梦话。 小七再一次去到冰渊,已经是半月之后。 那时她的咒法又学的熟练了许多,寒霜舞也从她师父口中打听到知薇真人大抵是在冰渊什么地方。她告诉小七:“冰渊深处有一处寒竹林,竹林尽头有一处秘境,听说知薇真人便是在那秘境里修炼参悟。” 寒霜舞还说:“只是那秘境寻常人进不去……” 想必也是因为如此,撷沧才会并无任何顾忌的告诉小舞。 只是那时小七并不知道,自己并非是那“寻常人”。 萧清颐的湖心小筑也有结界,但她却如入无人之境。 她本是七心莲集日月精华修炼的人形,想必和这有莫大的关系,除却她自己修行的术法,旁人的咒术术法多数在小七身上并不管用。因此,她按照寒霜舞说的地方再寻摸了去,便找到了那个秘境的入口——一处山洞。 小七再正常不过的走了进去,并未受到秘境结界的阻挠。 秘境里,有一处水潭。 水潭中间,有一个长长的冰盒子。 小七使用腾空术去到水潭中心的平台,忐忑的靠近那个冰盒子,便见一名女子躺在那盒中。 那盒子,原来是一条冰棺。 然而那女子却不是死人,小七能感受到她微弱的生息,她心如擂鼓,正想着这女子是否是那知薇真人时,那女子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小七没读过什么书,也不认识几个字,但见到眼前这女子,只觉得她睡着时已然是个睡美人,而这一睁眼,便更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那女子生息微弱,她瞧见小七,稍一感知,便知晓了她的身份。 她躺在冰棺中,带着虚弱柔和的笑意,问她:“你便是小七吧,萧师兄和我说起过你。” 小七显得很是局促,她断定这女子是知薇,深怕她看穿了自己的心事,有些结巴的问道:“宗、宗主……宗主说了什么?” 知薇淡淡笑道:“他说等你结出了心丹,我便可以重塑肉身……” -- я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二 “他说等你结出了心丹,我便可以重塑肉身……” 小七愣在原地,如遭雷亟一般,她仿佛回到了自己化形前的一个晚上,面对未知的天劫恐惧的不知所措。 “什么心丹……”小七觉得胸口闷的她无法呼吸,自己说话都很是困难,她瞪着大大的眼,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瞧着知薇那苍白而有魅力的面容,只觉得害怕和恐惧。 知薇瞧着她,神色有些悲悯:“我的肉身在助萧师兄渡天劫时受了重创,萧师兄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保住了我的魂魄不散,这百年间,他一直在依古书上的记载,帮我重塑肉身……” 知薇的身体虚弱极了,她说话极缓,说一些话便要休息一下:“现如今我的肉身修复的十之八九,除了锁魂玉,只差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将我的心魂融合……” 知薇告诉小七:“而那样东西,便是七心莲之心……” “七心莲之心……”小七不笨,况且这话说的已经如此明白,她便知道:“你的意思是……要助你重塑肉身,得……得要我的心……” 知薇道:“七心莲本就举世难寻,起初萧师兄同我说他在三千环境中寻到了一株我还不信,但他偏偏是寻到了,且亲自照顾,爱护有加,终于……让那七心莲成活了。只是……却没想到这七心莲,有朝一日……竟会修成人形……” 知薇笑了笑:“也是,一株仙草,如何有心?说到底,这七心莲之心,无非是七心莲修成人形之后,结成的心丹。” 小七难过的厉害,泪也一滴一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知薇瞧见了,本想抬手替她拭泪,但她却虚弱的动也不能动,她躺在冰棺中瞧了小七半晌,等小七哭的没声了,才问她:“你现在这般难过,想来是结了心丹吧?” 小七一直知道,自己是没有心的。 最开始还是寒霜舞发现的,她做错了事,怕当值的长老责罚,捂着自己“碰碰”跳的胸口问小七:“小七,我方才都快吓死了!你摸摸,我现在心还跳的厉害!” 也是那时,小七摸了摸自己的,才知道自己和小舞,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没有心。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小七伸手怔怔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原本静如古井,如今,却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小七的声音有些哑:“你们……要我的心……” “是心丹。”知薇纠正她:“没有心丹,你还是你。你不会死,依旧可以保持人形。” “那我……还要谢谢你们?”小七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谢谢你们这么照顾我,却只是为了挖我的心?谢谢你安慰我,告诉我没有心也死不了?” 知薇一直很淡然,她一贯理性,然而话听着却有些无情,她说出一个事实:“但原本你的存在,就是为了给我结心丹。” 她说:“所谓因果,有因才有果,我需要心丹是因,才会有你化成人形的果。” “宗主是因你才找到了我不假,可我化成人形……”小七显然也是觉得自己底气不足,才始终没办法与知薇争辩,明明她化作人形的契机,是因为萧清颐。可若真的说因果论,萧清颐这般照顾她,到底也是为了知薇。 知薇道:“你若救了我,我自会感激你,我与萧师兄都会护着你,将你记在我或者他的名下做亲传弟子,保你一生安好无虞,你若有天赋,我们还可帮你修行,助你早日飞升。” “我不想飞升,更不想成仙。”小七蔫蔫的,她有些后悔,她不应该好奇知薇真人是何模样,更不应该背着宗主寻了过来。 她若不知道这些,或许便不会如同现在这般难过。 “小七。”知薇柔声安慰:“没了心丹,你不会死的,你终究和人不一样。” 人没了心会死,而她不是人。 小七没说话,她不想和知薇说话。 她沉默的起身,便要离开。 可是离开了这里,她不知要去哪里。 是要回湖心小筑?可是知道真相的她,应当如何面对宗主? 小七不知道。 知薇好似看穿了她的心事,同她说道:“你来寻我之事,我不会告诉萧师兄知道,你若愿意,可以自己同他说。” 小七没理她,她总不能还感谢她吧? -- я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小七 回到湖心小筑,小七将自己整个人都泡在浴桶里,浴桶的水她用的比平日要热上许多,使得原本雪腻的肌肤都被烫得发红。可饶是如此,还是未能驱散小七身上的寒意,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只觉得透彻骨的冷。 水凉了,她又施法让其变热,也不知在浴桶里泡了多久,听到屋檐下挂着的琉璃风铃响了,便知道是萧清颐回来了。 等萧清颐进了屋子,小七披了件外衫便跑到了他面前,她从浴桶里起来并未擦身,外衫被水沁湿,地上也被她的玉足踩出一串湿脚印。萧清颐见了,微微蹙了蹙眉,本想斥她“披发赤足,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但小七似乎一直是这样。 他轻叹了声,再看向小七时嘴角便浮有笑意,只嘱咐她:“当心着凉。” “宗主……”小七撇了撇嘴巴,瞬间眼里便有了泪,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扑进萧清颐怀里,一双玉臂勾在萧清颐颈上时,那湿润的外衣便坠了地,小七娇软白嫩的身子便无任何阻挡的贴在了萧清颐身上,与之而来的,还有小七冰凉的唇。 那柔软的樱唇用笨拙却激烈的方式纠缠着萧清颐的唇,如飞蛾扑火一般。 “小七……”萧清颐不知她为何如此,还以为她是贪恋那交欢的欢愉,毕竟饶是他此前清心寡欲了那般久,却还是在她身上知道了什么叫做食髓知味。 “宗主……小七喜欢你……小七真的好喜好好喜欢你……”小七一面着急的吻着他,一面气喘吁吁的同萧清颐告白。她知道什么是喜欢,寒霜舞同她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一只跟他在一起,想要与他白头到老,想要与他一起吃饭一起玩,一起双修。 寒霜舞说,在他们修真界,通常只有相互喜欢,才会结为修侣。 想到萧清颐与知薇是修侣,是因为他们两情相悦,小七就觉得心痛。 小七卑微的想着,萧清颐与自己双修,是否也是有点喜欢她呢? 她不知道。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但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 她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所以,她便诚实的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萧清颐微有一愣,心中蓦地忽有一软。 而这个吻,最后自然是纠缠到了床上去。 小七跨坐在萧清颐身上,用那光洁的花户磨蹭着他粗硬的男根。 是的,萧清颐早就硬了,在看到小七未着衣物时,他胯下巨物便已挺翘,更何况还有那虽青涩却炙热而缠绵的拥吻。 那粉嫩的蚌肉来回摩擦着他的火烫,在柱身涂抹上一层晶亮滑腻的汁液,小墨发披散,遮住她胸前那一堆挺翘的雪乳,只露出两颗粉嫩的乳尖,显得格外诱人。 惹得萧清颐忍不住伸手采撷。 小七伸出手,抓住萧清颐的肉棍,摸索着对准自己的洞口,她虽不熟悉,但将龟头塞进洞内,她也能缓慢的将那粗长坐进花穴。 小七的花口特别的紧,每回萧清颐进入时,哪怕她已然分泌了充分的爱液,他也用手指帮她进行了扩充,但那肉棒递进去时,小七还是觉得痛,虽然区别于破身时的疼。 这次她坐下去,还是有些疼。小七疼的皱了皱眉头,但当她的小穴被萧清颐的肉棍慢慢填满,她试着动起来时,便只感受到了欢愉。 “嗯、嗯、嗯……”小七的动作并不快,但那丰满的雪乳却随着她的动作摇晃起来,小七用她软糯的声音告诉萧清颐:“宗主……啊……嗯……你的大肉棒撑得小七肚子好涨……嗯……好涨……好舒服……” 小七又纯又欲。 “小七……你真可爱……”那湿热紧致的花穴更是将萧清颐吸裹的很是舒爽,层层叠叠的媚肉随着小七的动作蠕动起来,如千万张灵巧的舌,带给他灭顶的快慰。 萧清颐眯起眼睛,伸手揉抓着那一双软绵,表情颇有些享受。而小七更是双颊绯红,樱唇不断发出着诱人的呻吟,她一面摇摇摆摆,一面喘息着告诉萧清颐:“宗主、啊!嗯!好深啊!嗯……啊……!啊!宗主的大肉棒,插得小七好深……啊……嗯……啊……嗯嗯……” 一双雪白的柔荑撑着萧清颐的腹肌,小七低下头,喘息着瞧着萧清颐那粗长的肉棍在自己腿间进出,进出间除了被填满的快慰,还带来酥酥麻麻的快感…… -- я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二 女上的姿势显然让肉棒插得更加深入,小七有些承受不住,好几次都险些坐在萧清颐身上尿出来。 穴内层层叠叠的褶皱被肉棒一点点撑开,凸起的青筋来来回回刮擦着那细嫩的软肉。小七双颊绯红,目光迷离的感受着那粗长在体内明显的进出,她被那热烫磨得酥麻,全身都泛起阵阵的痒意。 “啊!啊……啊!啊……啊!”肉穴湿濡,水声渐起,小七扭动着屁股摇摆着腰肢,像骑马似的上上下下的套弄着肉棒。 小七的媚穴裹得萧清颐头皮发麻,连带着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他的手把持着小七纤细的腰肢,扶着那款摆的细腰上上下下,挺翘的肉棒时不时调整角度,磋磨着她娇嫩的内壁。 有时候小七坐下来,他会用力往上一顶,那鸡蛋大小的龟头便一下子狠怼进花心,那凶猛的攻势和极致的快慰,好几次都让小七尖叫出声,她的紧致和娇嫩一时根本难以承受。 小七趴了下来,胸前那一对绵软便紧贴着萧清颐的胸膛。 小七靠在萧清颐颈间吐气如兰,显然有些体力不支,然而萧清颐那粗长的肉棍还插在她紧窄的肉穴里,呼吸间还有潺潺花液从二人交合处流下。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小七累了?”萧清颐环住小七的腰,缓慢耸动。小七被他肏得发出细碎的呻吟,平心说道:“小七还想要……小七喜欢宗主操小七……嗯……只是小七……啊……小七没用,啊!没有力气了……” “小七被操得舒服吗?”萧清颐一手扶着小七的腰,加快了耸动的频率,一手抓着她绵软的雪乳揉捏,水声又响了起来,粗长的性器在那粉嫩的湿濡的花穴里进进出出,酸胀的快感再次让小七爽得闭上眼睛,紧攥着双手断断续续的呻吟。 她一面“嗯嗯啊啊”一面含糊不清的说着:“舒服!舒服!” 她动情的模样着实可爱,萧清颐忍不住低头含住那双娇吟的唇,一番缠绵之际,萧清颐搂着小七翻了个身,将她娇小的身躯压在身下。 他将她的双腿往外大大的打开,双手扶着她的膝盖,胯下狠狠用力,一下又一下的往那紧窄的深处顶弄! “啊!啊!啊!啊!啊!”小七被他凶猛的狠插操得眼泪都出来了,只觉得肚子里被撑得好满好满,满是酸胀!那肉棍一下比一下插得更深,顶得她下面花液泛滥,花穴更是被到弄得抽出不已,那伞状蘑菇头勾刮着宫口敏感的嫩肉,操得小七脚趾头都紧紧扣住,就连叫声都变得浪荡起来。 萧清颐把着小七的双腿,用他的粗壮冲击着那娇嫩的蜜穴,他声嘶哑却又温柔,他嘱咐小七:“小七如果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舒服!啊!舒服!嗯!宗主继续!啊!啊!嗯……”小七的双手紧抓着萧清颐的手臂,在被那婴儿手臂般粗的性器狠狠顶到深处时,她无意识的在萧清颐的手臂和胸膛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抓痕。 她确实被萧清颐操得很是舒服,只是有时候他顶得太深,她有些难以承受,但却是痛并快乐着。 萧清颐一面操弄着小七,一面低着头盯着二人交合处,瞧着自己是如何操弄身下娇软的可人儿。 只见那狰狞的性器完全被裹上一层晶亮的花液,每一次顶进都将她花口的嫩肉一并怼进花穴,小穴如一张小嘴,费力的吞吐着他的粗长,那肉棍抽离时,穴口粉粉嫩嫩的花肉还依依不舍,紧裹着柱身被带出来些许。而抽插间捣弄出更多粘腻的花液,更是弄得二人腿间都是一片湿滑的泥泞…… 听着小七动情的呻吟,萧清颐胯下更是用力,他俯下身抱住小七,掌心护住她的头,免得她在颠簸起伏的操弄中撞到床头。萧清颐抱着小七,一下比一下撞得更深,怼得更重,小七的呻吟也逐渐拔高,到最后变成断断续续的尖叫。 极致的欢愉,使得二人都沉浸其中。 小七叫得越欢,萧清颐操得就越是狠猛。 小七觉得自己浑身滚烫,热的难受,她觉得小穴被萧清颐插得发酸,发涨,本就肿胀的花珠更是被他撞得弄得她想尿尿。她觉得那粗长的肉棍,似乎要捅穿她的肚子,可她一面觉得难以承受,一面又希望萧清颐能多这样操弄着她…… -- я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二 最激烈的那个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紧绷的厉害,呻吟也变成尖细的喊叫。 萧清颐撤出来的时候,小七雪白的双腿仍止不住的打颤。 小七缩成一团发着抖,那混杂在花液里的浊白从她被操得尚来不及合拢的粉色小洞淅淅沥沥的流出来。萧清颐躺下去,搂过娇小的人儿抱进怀里,寻了件衣物盖在她光裸的肌肤上。 小七缩在萧清颐怀里穿了半晌,这才搂着他结实的劲腰小声却又坚定的说道:“道长,小七是真心喜欢你的。” 彼时他环抱着她,抚摸着她柔软的乌发,是那样的静谧温柔。小七贪念萧清颐身上说不明的香,贪念他温暖的怀抱,甚至贪念他进出自己身体时那饱胀的快感。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也是这时萧清颐发现了异常。 经方才那一番激烈的欢愉,小七不但喘的厉害,心更是跳动的厉害! 那心跳声似击中了他,令萧清颐愣在原地。小七察觉到他的僵硬,因欢爱而激烈跳动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她将头往萧清颐怀里蹭了蹭,抓住他的手覆上胸口。萧清颐带着薄茧的掌心覆在那软嫩的胸膛上,更为真切的感受到那肌肤之下鲜活有力的跳动。 小七有了心跳,有了心,而那却不是普通的一颗心,而是七心莲结出的心丹。 那是他苦等百年,细心守候,梦寐以求的心丹。 只要有了心丹,就可以彻底复生知薇,他种下七心莲,原就是为了心丹,原就是为了复活知薇。如今心丹结成,他理应高兴!若非……若非小七修成人形…… …… “你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撷沧并不觉得意外,也许事不关己,他才能够如此清醒:“你要的一直就是她的心啊!” 撷沧说:“你我所求,既然是七心莲之心,那必然是需七心莲化作人形,尔后才能长出心来。小七化作人形,确然十分可爱,但你将她留在身边,为的不就是等她结出心丹,尔后取心吗?” 小七全听见了。 撷沧与萧清颐在莲花湖旁说话时,显然为了避开她而罩下了结界,可他却不知,他的结界对身为七心莲的小七并无效用。 许是看出了萧清颐的犹豫,撷沧在帮他做选择,他道:“小七没了心丹又不会死,但知薇若没了这心丹,便要一直似如今这般生不如死,你莫不是忘了,她是替谁挡了天劫,才变成如今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 小七也是后来才从撷沧那儿得知,知薇当年是替萧清颐挡了天劫,奋不顾身救了萧清颐一命,自己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萧清颐之所以种七心莲,为的就是彻底复活知薇,不但是为了这相伴数十载的情谊,更是为了这救命之恩。 小七自知自己比不上知薇。 单就这救命之恩一条,她都无法同知薇真人相提并论。 小七没再继续听下去,她默默走开,背影在萧清颐看来,只是蹲在花圃那儿侍弄花草。 他不知道她早已知晓一切,只是怀着一丝卑微的希翼,等待着那个早已注定的结局。他不知道这几日小七在他面前不过是在粉饰太平,正如他不知道她心里的悲伤难过一样。 撷沧瞧了瞧萧清颐,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小七,叹了一声,才道:“况且取心一事听之骇人,但却并非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血腥,你借由月华师妹的巽华镜,便可无伤无痛的从小七身上将那心丹取出。”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确实如撷沧说说:“你且早做决定,小七能等得,知薇如今却是不能等的。” 萧清颐阖眸,良久才沉沉说道:“我明白。” -- я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二 萧清颐打算同小七坦白。 他再一次带小七去了飞仙镇。 依旧是小七喜欢什么,便给她买什么,小七想吃什么,便让她吃什么。小七看起来依旧很是开心,上回他们过来,因为合欢宗的事情,许多地方没来得及去,说书的故事也没有听完,说好的在味香堂吃的招牌菜也没来的去。 今日他们在茶楼听完了故事,便去了味香堂。小七什么都想吃,但怕浪费,便让萧清颐点菜,而萧清颐熟知小七的口味,点的自然都是她喜欢吃的。 回去的时候,夜幕已然俏俏降临,小七给寒霜舞打包带了千层酥,还给小厨房的两位师傅买了琉球桂花糖,因为在味香堂吃饭的时候喝了点青梅酒,青梅酒入口香甜,但后劲却足回程时小七便有些醉了。御剑的时候,她便有些醉醺醺的趴在萧清颐背上。 起初她还能从身后抱着萧清颐,后来醉得厉害了,险些从御的剑上掉下去,萧清颐无法,只能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后来便也是这样,将醉得满面绯红的小七抱进了房中。 萧清颐给小七脱了鞋,拿走她怀里一直抱着的油纸包放到一旁,取了湿润的白巾来给她擦拭脸手,然后又给她盖好了被子。 小七醉的厉害,迷迷糊糊地睡着。 萧清颐坐在床边凝着她恬静的睡颜良久,终是从怀里拿出那面缠枝花纹的琉璃镜——巽华镜。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耳边响起撷沧的话: “取心一事听之骇人,但却并非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血腥,你借由月华师妹的巽华镜,便可无伤无痛的从小七身上将那心丹取出。” “小七没了心丹又不会死,但知薇若没了这心丹,便要一直似如今这般生不如死。” “你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你要的一直就是她的心啊!” “小七……”萧清颐伸手触碰着她微有些发热的面容,私以为现下便是取心的最好时机,小七现在迷糊睡着,巽华镜取心并不会让她产生疼痛,她只需要睡一觉,醒来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萧清颐伸手将小七前额一缕凌乱的发别至耳后,似安慰她,却更似在安慰自己:“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巽华镜在法术的催动下发出幽荧的白光…… 巽华镜取心,确实无痛无伤,萧清颐轻而易举的取走了小七的心丹,而在此过程之中,小七只是眼睫微微动了动。萧清颐看在心里,却想,她大概是做了个梦。 取走了心丹,那一刻,萧清颐觉得压在心里许久,那一只让他无法挣脱的束缚忽然间便松散了去。他叹了一声,给小七掖了掖被角,这才缓慢起身,转身离去。 而在门轻轻关上的一刹那,躺在床上的小七则是缓缓睁开了双眸,那双眸,即便映衬着屋里留着的那盏小灯,却还是显得沉寂暗淡。 小七瞧着那扇门,看了良久,最后面无表情的翻了个身,闭眼睡去。 似乎,要比方才好睡一些。 她方才是喝醉了,却也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她是不胜酒力,可青梅酒的后劲再足,她也只饮了三两杯,倒也不能沉沉睡去。 小七知道,这一天早晚都是要来的,萧清颐待她这样的好,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知薇。 小七并不想让萧清颐在她和知薇当中做选择,也不是是不是潜意识里就觉得,是自己无法同知薇比较。可她到底还是心怀一丝卑微的希望,希望萧清颐不要动手取走她的心,当真要取,哪怕换个人也好?哪怕让撷沧,或是倾月华来呢? 她方才睡去,不过是试探,可这一试,便让她知道自己输得彻底。 想想竟有些可笑,她因他生情,因他动心,最后却是被他取走了心。 手覆上心脏原本的位置,那儿果然寂静无声,空落落的。 一时间,小七发现,好像什么都变得空落落的。 萧清颐使用巽华镜时,小七难过的不行,可当真被他取走了心,小七反倒不再觉得难过,也是,心都被取走了,她又怎么会难过呢? 小七蜷缩成一团,只觉得也许没有了心,反倒是一件好事。 -- я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二 一夜无梦。 小七似乎许久都未曾睡得如此黑沉。 她醒来时天已大亮,看了看更漏,马上就要到小食堂用午膳的时辰,她洗漱后便匆匆去了小食堂,拿着昨日从飞仙镇带回来的千层酥和琉球桂花糖。 用过午膳,在寒霜舞的央求下,小七又陪她上了两节法术课。小七听不太懂,昏昏欲睡,授业的长老知道小七的进度并未达及此处,且又是宗主亲自教养,便不管她。 下了课,寒霜舞支着脑袋盯着小七看,像是要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小七帮她收拾着笔墨,问她:“你看什么?” “我觉得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小舞嗯了半天,皱着眉头:“但就是说不上来。” 小七摸了摸脸,还同她开玩笑:“方才长老提的那几个问题,你不也说不上来吗?” “讨厌!你取笑我!”小舞笑着去挠小七痒痒,与她闹做一团:“小七,你都学坏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本也是寒霜舞的一句玩笑话,可二人分开后,小七想了一想,她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没有心了。 到底是因为少了一样东西,今日一整天,她还是觉得胸口空落落的。回到湖心小筑,看那花开锦绣的夏樱树,也觉得没有了平日那份欢喜。 小七蹲下来,将椅子上飘落的粉色花瓣扫落下来,她将那些花瓣捧在掌心看了许久,久到自己肩上都落了樱花,这才轻轻吹了一口气,将那些花瓣吹得飞舞起来。 她觉得有些无聊。Ьしρō18.νīρ(blpo18.vip) 以前从未觉得。 小七默默起身,去沐浴,去洗衣裳,去练萧清颐亲手写给她的心法。可她忽然间发现,这些事情都很无聊,虽也是以往的日常,可平素她都是欢欢喜喜认认真真去做的,很多事做几遍都觉得新奇好玩,而如今却不一样。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小七打开了自己的零嘴柜和玩具箱,然后发现,那些平日里舍不得吃,只控制着让自己一天只吃一点的零嘴,如今瞧着竟也是和中午小食堂的饭菜一样,一点食欲都没有。那些她收罗来的小玩意也是,以前都是当宝贝似的,如今却觉得,不过是些木头,瓷器,和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这是这一刻,小七明白,原来自己没有了心,竟觉得人间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不过如此。 她觉得没意思。 小七将箱子盖上,推了回去,然后便熄了灯,上床睡觉。 …… 萧清颐回到湖心小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一身霜雪来不及融化,匆匆踏进了院子。 他原以为小七在家里等他,所以他要回来,小七怕黑,尤其是后来经合欢宗一事,她晚上一个人在湖心小筑,便害怕的睡不着觉。甚至有时候打雷下雨,她还会怕的抱着枕头,光着脚,爬到他的床上。 然而屋里漆黑一片,他原以为小七是怕黑,见他许久未归,便去找寒霜舞一起睡了,但却又感应到了小七的气息。 小七的床摆在床边,在她还是七心莲时,便是这样感受日月精华的。是以萧清颐走到床边,便看到了睡容恬静,呼吸均匀的小七。 那时萧清颐并未多想,他的面色有些苍白,方式的法术耗费了他太多的修为,如今看到小七安静睡去,他只觉得还好,至少小七没有因为等他,而等得这样的晚。 风大了些,吹得落樱如雨。 萧清颐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想必不久就要下雨,他抬起手,轻轻给小七关上了窗子。看着小七清秀的眉眼,萧清颐的嘴角勾勒出温柔的笑意,他希望,她能够做个好梦。 -- ⓡ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二十 七心莲之心,只是复活知薇追重要的一味药,萧清颐为了重塑知薇的肉身,布下的逆回之阵耗费了他泰半修为。是以这些时日,萧清颐都在湖心小筑闭关修炼。知薇那边,似乎同样在休养。 期间撷沧和倾月华都来过一次,带来不少灵丹妙药,且嘱咐小七:“乖些,帮着多照顾一下宗主。” 小七坦然的看着倾月华:“我不会照顾人。” 倾月华面露惋惜之色,她看来看小七,又看了看师兄紧闭的房门,转身时轻轻叹了一口气。 往常即便是萧清颐闭关,虽说小七这么做有些不懂事,但她总忍不住悄悄溜进萧清颐房中,她知道自己不能打扰他,便什么也不做,只是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捧着脑袋看他。那时候,好像光只是这样看着他,就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现在,她也只是觉得无聊。也只能给院子里的花浇浇水,除除草,借此来打发一下时间。 大概也是因为往常闭关,小七都回来“捣乱”,这几日闭关过于安静,倒让萧清颐有些不习惯。整齐在丹田运行了几个周天以后,萧清颐睁开眼睛,听到院子外的动静,笑了笑,服下一颗倾月华制作的丹药,推门走了出去。 小七无聊的在院子里面荡秋千。 见到萧清颐出来,并未像往常一样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扑到他怀里,而是看着他,足尖点地,停下了动作。 “小七吃过了?”萧清颐看了看天色,因是过了午膳时辰。小七点了点头,便见萧清颐挽起袖子在她面前蹲下,将被她踢到一旁的鞋子拾起来,给她穿上。温柔声道:“小心着凉。” 小七第一次在萧清颐面前又踢了鞋子,她淡淡看着他,平静声道:“宗主,我没那么容易着凉。” 不知是不是小七的错觉,他发现萧清颐嘴角似是僵了一僵,但即便如此,她也并不在意。 萧清颐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小七看着他,那淡粉色的夏樱衬着他一袭白衣清瘦,显得更为出尘清绝。想必之前,她也是因此才会动了心吧?ⓑしρō㍪νīⓅ(blpo18.vip) 萧清颐道:“小七近日好像没有好好修炼?” “嗯。”小七点了点头,她本也没想隐瞒,她既没有拜入凌霄宗,有没有拜在萧清颐门下,修不修炼的,着实和他没有关系,是以不似小舞被撷沧检查课业那样害怕紧张。 小七道:“我不想修炼。” 萧清颐挑了挑眉。 最初她修炼,不过是为了修炼成人形,好能来到萧清颐身边,有手有脚,总比一棵草随风飘摇要来的好些。是以她修炼成了人,且也如愿跟在萧清颐身边,便再无所求。可后来寒霜舞告诉她,宗主总是要修成大道,飞升成仙的,她若是不修炼,如何能跟着宗主上天? 是以那时,她才开始修炼,她其实并不算用功,但因着后来又和萧清颐双修,靠着萧清颐的元精,修为倒是飞涨的厉害,只可惜她有些愚笨,法术咒语总是背不住。 可她现如今不想陪着萧清颐成仙,便不想修炼。 萧清颐问她:“可是修行遇到了什么难处?” 小七摇了摇头:“没什么难处,只是不喜欢。” 萧清颐眸色深沉:“若是双修……” 小七低下头,没再看他,而是顶着自己埋在青草地里的粉白脚趾:“如今也不是很喜欢。” “小七……”衣料簌簌,萧清颐伸手过来,像是为了揽住她,但小七似乎讨厌他的触碰,她有些惊慌的从秋千上跳了起来,退后了三两步,才盯着萧清颐说道:“宗主,你想要的已经拿到了,便不必再管我了吧?” 说完,她便不想在看见萧清颐,转身往莲花湖边跑。说道修炼,修炼对她来现如今来说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过这湖不需要让旁人施法帮忙了吧? “小七……”萧清颐的手僵在原地,目光是难以言喻的悲恸,他看着小七头也不回的跑出自己的视线,却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理由去阻止她。 她都知道了。 她知道他对她的精心呵护,知道她还是七心莲时的那些风雨相伴,都只是因为她本是一株七心莲。那她自然会觉得,他如今待她这样的好,这样的温柔,甚至与她双修,都不过是为了要她结出心丹。 萧清颐告诉自己,他要向小七解释的,不然小七会难受的。 可他刚准备起身,胸口一阵疼痛酸涩,一股鲜血便不可抑止的吐了出来。 -- ⓡ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二十 萧清颐似乎是修真界公认的第一化神。 便是以前,小七也常常将:“宗主是天下最厉害的!”挂在嘴边。 萧清颐倒是不在乎这个名头,不过是浮华虚名,然而有人却在乎的不得了,萧清颐以自身修为去为知薇重塑肉身的事情,虽未告知旁人,但风声早就传遍九州。又的人看中这虚名,平素自知不敌萧清颐,便趁萧清颐修为大减之机往凌霄宗递战书,邀萧清颐于论剑台切磋。 这样的帖子,每日都有七八封。 前几日萧清颐又吐了血,被撷沧拉着又是传功又是闭关,小七在湖心小筑来一封帖子,就替萧清颐收一封,直到撷沧让她不必理会。 似乎是为了打破外界的传言,也是为了凌霄宗的安稳,萧清颐闭关七日之后,便主持了凌霄宗弟子的进阶试炼。萧清颐无异于是凌霄宗的定海神针,外界传闻他是近乎于神的存在,而为了守护凌霄宗的安宁,他也必须成为这样的存在。 进阶试炼那一日,小七也去了,起先她还是同寒霜舞一起,站在人群的前端,后来不知是哪个门派的掌门提出要菱角萧清颐的心剑合一,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小七便被人群挤开了。她对这些本没有兴趣,便想着回去,转身时只来得及听到撷沧那一句:“要领教我师弟的心剑合一,总不能越过了我的清风招去,你若要比,先过我这关!” 便陷入冰冷幽暗的梦魇。 小七梦到自己躺在知薇的冰棺里,一睁开眼,就见萧清颐手中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小七想躲,却发现自己被冻在那冰棺里动弹不得。她怕疼,自然是害怕那锋利的刀刃,便哭着祈求:“不要,宗主……不要……呜呜呜……小七害怕……” 萧清颐声音依旧温泽,只是那温柔,却是为了知薇。萧清颐说:“小七,我待你这样的好,从始至终,都是为了知薇。” 小七害怕极了,哭得很是难看:“不要,不要挖我的心!” 他的唇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但他看向她的眼神却比寒冰还要冰冷,刀剑逼近,小七无处躲藏,泪水打湿双眼,使得她看不清萧清颐的面容,只听到他讲:“你的心,原本就是知薇的,你只是一株七心莲,没了这颗心丹,努力再结下一颗便是,可知薇等不得,再不施法,她是会死的……”ⓑしρō㍪νīⓅ(blpo18.vip) 小七哭的更大声了,没了心,她是不会死,可是她会疼啊!这匕首插进去,她怎么能不疼呢! “不、不要!宗主……不要!” 小七哭喊着祈求,可终是没阻止萧清颐的动作,那锋利的刀刃贯穿她的胸膛,带来撕心裂肺的疼…… 这个梦反反复复,小七每一回疼到窒息,再醒来时,萧清颐仍是拿着那寒凉的匕首站在冰棺前…… 他一刀又一刀的刺进她的胸口,她一次又一次的被那利器贯穿,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萧清颐那沾满鲜血的双手将她的心从她胸腔里剥离,一次又一次疼得撕心裂肺…… 等到倾月华用冰魄银针将她唤醒之时,小七反而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实。 她躺在湖心小筑,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明明没有了心,萧清颐取走她心的时候,动作温和,明明没有伤到她一分一毫,可她这时候才发现,胸口仍是如同梦魇一般撕裂的疼!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小七!你终于醒了!你担心死我了!”寒霜舞扑上来拥抱住她,一脸关切:“你知不知道,你脸色好苍白,好难看,我们试了好多法子都叫不醒你,我真担心……担心你……” “好了,小七方从梦魇中醒来,你可别再吓着她。”倾月华笑了笑,伸手将小舞拉开,便转身去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小七胸口起伏的厉害,头也疼的厉害,她揉了揉额角,问道:“小舞,我睡了多久?” “这都快第四日了……” “哦……”难怪她身上这样的重,小七发现自己坐起来都显得吃力,干脆翻了个继续躺着,虽说现下要睡却是睡不着了。 “现如今你醒了,我只是将心放下了一半,只是宗主师叔那边,却不知……却不知什么时候能醒……”寒霜舞坐在床上,略带了些哭腔:“罗刹门那些个败类!尽使些下作手段!自知不是掌门师叔的对手,便趁人之危,不但趁师叔修为大减之时与他比试,为了逼迫师叔,竟还挟持了你!” 寒霜舞愤愤说道:“他们以为,但凭这种下作手段打赢了师叔,便是天下第一了?笑话!我师叔就算修为大减,也照样能过打的他们回家找娘!” 小七裹了裹被子:“这么说,宗主还是赢了?” “必然是赢了!”寒霜舞不假思索的说道,只是却又愣了一下,再看向小七的眼神便有些诧异:“小七,你关心的竟是这个?……宗主师叔为了救你,现下还昏迷着,你难道就不关心吗?” -- ⓡ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第二十 小七并不担心。 都说萧清颐为救她而身受重伤,可她的内心还是毫无波澜,就连寒霜舞也看了出来,直言她最近好不对劲,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曾经她将小七当成真心姐妹,如今却觉得她忽然间似乎是变了一个人,变的好冷漠。 但无论冷不冷漠,在倾月华的吩咐下,小七平日便在湖心小筑照顾萧清颐,负责他一日三餐的灵丹妙药。 萧清颐在几日之后转醒,面白如纸,肉眼可见的虚弱。当他看到小七捧着汤药轻手轻脚的进来时,那疲惫的眼底忽然就有了光。 小七扶他起来,喂他吃药,萧清颐伸出了手,本想握住小七的手关切她一番,却被小七不找痕迹的躲开。他伸出去的手再一次僵在空中,他自嘲般的笑了笑,依然问道:“那锁魂咒对你的灵识到底还是有些影响,有何不适记得同素问长老说一声。” 小七点点头,继续安静尽责的给他喂药,只听萧清颐又说了句:“我没事的,小七不用担心。” 可她并不担心。她也是如此同萧清颐说了,声音淡淡,并无怨怼或是悲戚,仿佛只是在说一句极平常的话。小七对萧清颐说:“宗主,小七如今没有心了,又怎么会担心呢?” 萧清颐面如死灰。 小七想到倾月华特意嘱咐她,说萧清颐是因她而受的伤,她一定要将人给照顾好了,便又尽责问他:“宗主可有哪里不舒服,是否需要我请素问长老过来?”ⓑしρō㍪νīⓅ(blpo18.vip) 闻得萧清颐一声苦笑,小七闻声望去,瞧见的便是他眼底的苍凉。 小七又看了看手中的药碗,舀了最后一勺药喂到萧清颐嘴边,她瞧见萧清颐愣了一下,但还是艰难的将那黑汤汁咽了下去,她见他神色是难掩的难受,出于好奇问了一句:“这药很苦吗?” “苦的。”萧清颐有些艰难的开口,但到底挤出一个笑,他又说“没事”,也不知是在同小七说,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药喂完了,小七便走了。 萧清颐没来得及同她道歉,她也没给他这样的机会。 萧清颐早已不食五谷,只是近来身体和修为都受到重创,便日常饮用一些灵枢仙草熬的粥汤。湖心小筑这段时日也较平素热闹许多,萧清颐的师兄弟,和他师兄弟的亲传徒弟们没少往这儿来,每次来都要送些奇珍异宝,助他恢复。 这些人来来往往,小七一个都没记住。 只是这些人形形色色,最后与她说的话几乎相同。 他们说:“听说你是草木之灵所化,所以你本身就是个木头咯?” “都说妖化人形,画皮画骨难画心,原来竟是真的!” “方才宗主吐血,你竟在一边喝茶,你果然是没有心的!” 小七并未与他们争论,也并未觉得生气,这本就是事实。她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些“讨伐”她的人,淡淡说道:“我是没有心啊……” 那些原本看她友善的眼神,如今看她也都变得冷漠起来。 小七同样并不在乎,只是这些人每每进出湖心小筑,见不到萧清颐都要来问她萧清颐的伤势,一面觉得她是个没有心的妖物,一面又不得不嘱咐她将萧清颐照顾好了,这些人话太多了,又成日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小七渐渐也觉得烦了。 尤其是寒霜舞又来了一次,同她说:“小七,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了,可是宗主师叔到底是因为你才受的伤,他待你这样的好,你如今这般冷漠……着实不好……” “他对我好……”小七喃喃。 寒霜舞还以为小七终于又开了窍,又嘱咐了她几句,教她如何能够更好的照顾萧清颐,要如何体贴他,如何关心他,嘱咐小七要做好,不要伤了宗主的心,这才肯离去。 他们这些人,说的话大致相同,小七早就会背了。她坐在秋千上,怔怔看着满头繁樱,喃喃说道:“他对我好,那我还他总可以吧……” “哪怕他只是为了知薇,可我能修成人形,到底是因他百年来的悉心照料。”小七顺着他们的话喃喃自语:“为他而生的心,已经被他挖走了,那因他而修的修为,也都给他吧……免得你们都觉得,是我亏欠他的……光是养育之恩,就能一直压死在我身上……” 小七想:“那我全都还给他……这样,你们还能说什么呢?” 这样,便不会又人再来烦她,她也不用日日去到萧清颐面前,诚然她现在并不想看到他。而且没了修为也挺好,封闭五感,她还是她,也不用做人了。 小七感叹:“做人好难,也好没意思……” -- ⓡoūщёииρ.мё 【第六世丨夕颜】终回 月色静好,湿冷无声。 萧清颐尚在房中打坐调息,便见小七白衣白裙赤着脚,轻轻推开了他房间的门,带进来一片月光,和庭院外浮动的暗香。 她来到他面前,他缓缓睁开双眼,好似梦醒一般,瞧见她那一双明眸善睐。 小七跪坐在萧清颐面前,伸出手,触碰他隽秀的面容。 那一刻,萧清颐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若不是小七抬起头,那微凉的樱唇覆上他的薄唇时那柔软真实的触感,萧清颐便当真以为今夜发生的重重,不过是黄粱梦一场。 这个吻,温柔而又绵长,带着小七独有的香甜。 他搂紧他,不自觉地加深着这个吻,而小七更是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吻得热烈而又绝望……ⓑしρō㍪νīⓅ(blpo18.vip)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时,萧清颐醒了,若非唇上还有些痛麻,他便要以为昨夜那个绵长的吻,不过是美梦一场。 可关于昨夜的记忆也仅仅只有这一个吻。 后面发生了何时,萧清颐全然没有印象,就连他如何睡着的,都是不清楚的。 只是一觉醒来,身上松快不少,他翻起手掌蓄力,发现已然能够随心运转体内的修为。他忙打坐,气转丹田,果不其然,他气海里的裂缝竟一夜之间痊愈,他为救知薇耗损的那些修为,也不知核实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萧清颐来不及高兴,笑容却忽然间僵在了脸上。 “不……”这不是他的修为…… 这不是他的修为,这是小七的修为! “小七!”萧清颐彻底慌了,他夺门而出,满院子找他的小七,可是小七并不在湖心小筑,他闭上眼,用神识去探查她的所在,此刻,他多希望小七不过是在小食堂蹭饭,在后山的湖里摸鱼,亦或是被小舞拉着去听长老们讲学…… 萧清颐感应到,小七并不在学殿或是后山,而是近在眼前,就在这湖心小筑,就在他萧清颐的身后。 那个他心里明知道,却又最不敢想的答案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回在他心上割划。 萧清颐颓然的转过身,只见那夏樱树下,秋千架的盛紫藤旁,一株七心莲随微风摇摇摆摆…… 那一夜,小七用那个吻,将自己毕生的修为都渡给了他,也算是将他给她的这一切都还给了他。原本,她修得人身,修得心丹,都是为了他,是因为她懵懂无知却又情窦初开的爱上了他。可如今,她不爱了,那些人说他对她有恩,那她便将这天大的恩情还给他。 她如今什么都不欠他的,旁人也终于不用再来烦她的。 那晚,她对萧清颐使了个昏睡咒,这个咒,还是当初他教会她用来防身的。她尚未实战,如今初使,颇具成效。 修为耗尽,人形也难以维持,月光下,小七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笑了笑,只觉得一身轻松,她站了起来,推门缓缓走了出去。她自知走不了多远,便在这院子里找了个自己喜欢的,还算清净的地方化了草。 微风吹来,落英缤纷如雨下,紫藤萝也摇摇摆摆。 小七晃了晃,便在此处扎了根。 -- ⓡoūщёииρ.мё 第一回:苏醒 云笙醒来的时候,阿凝已经托腮坐在他身旁看了他良久,他醒来时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她清丽嗓音揶揄的那一句:“太阳都晒屁股啦!” 云笙朝她招了招手,眉眼含笑,目光温柔。阿凝眯眼一笑,跟没长骨头似的蹭进他有着寒烟柏冷冽香气的怀里,云笙自然而然的抚上她柔顺的发,阿凝环抱着他的腰身拿脸又往那怀里蹭了蹭。 阿凝每回历劫归来重回仙身,都是要喝忘川水的,此次也不例外。但她后来从司命星君那儿知道,云笙却并不用喝忘川水,她起初觉得不公平,而司命星君对此的解释则是:“帝君道法超然,对天道之领悟又远远凌驾于众仙之上,凡世之事与他而言不过是浮云过眼,这忘川水饮与不饮,皆无甚区别。” 阿凝问云笙:“司命说我后来又变成了一株草,那你后来有好好给我浇水吗?” 话音未落,搂在阿凝腰间的那只手便一个用力,阿凝整个人便全贴在了云笙身上,她仰着头,云笙正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瞳中翻涌着浓烈的爱欲。 阿凝觉得自己脸烧得厉害,正欲别过头去,不想让云笙瞧见自己的娇羞,然而下巴却被他擒住,微凉的薄唇就这样轻柔的覆了上来…… 司命星君正准备进来关切帝君一番,瞧见这一幕,刚想折回去,却见云笙轻易挥手,那雕花木门就在他眼前“碰!”的一声关上,差点还夹住了他的鼻子。ⓑしρō㍪νīⓅ(blpo18.vip) “卸磨杀驴!”司命星君暗自腹诽:“小仙好歹也算是您二位的半个媒人!” 想必云笙对他这个媒人多少有点意见,这才会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施法使了个跘子,还得他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阿凝被云笙吻得喘不过气来,她也着实承受不住这样一个炙热而又缠绵的吻,一个没稳住,自己失了力气,就被云笙压在了身下…… “不、不好吧!”阿凝涨红了脸,一把抓住云笙在她腰际摩挲的手,止住那酥酥麻麻的痒意,虽然她知道,云笙随随便便就能罩下一个结界,哪怕是在这里行了那事,旁人就算是路过也是无法窥见的,可她还是…… “想什么呢?”云笙“噗嗤”一声笑了,光风霁月,他用那修长的指轻轻刮了刮阿凝圆润小巧的鼻头,眼角眉梢都是如水般的浅淡温柔。 “我、我没想什么啊!”阿凝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脸红的更是厉害,只能嘴硬说道:“我、我能想什么呀!” “阿凝若是想要……”那微凉的指尖摸索着她淡粉色的樱唇,云笙刻意拖长了声音,阿凝羞赧地急急伸手捂住他的嘴,着急辩解:“我没想要!” 说道这里,四目相对,阿凝觉得再如何解释都没用,她那点心思,全都被他看穿了。 阿凝羞愧的闭上眼睛,只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二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似乎连周遭的空气都因此变得炙热。 云笙便不再逗她,又吻了吻她的唇,便拥着她在绒毛毯里躺下。 云笙告诉阿凝,小七化作七心莲后,萧清颐便一直细心浇灌呵护,旁人都知道他宝贝那株草,却少有人知道,那株七心莲曾经是一个鲜活灿烂的少女。 后来,在旁人眼中,宗主萧清颐便多了个习惯,那便是喜欢对着一株草说话。 他对着那株草时的眼神,是旁人不懂的温柔和深情。 九州之中,不乏有女修倾慕萧清颐,但无论如何明里暗里的勾引接近,到最后得出的都是这样一个结论:“他看我的眼神,还没有看一株草温柔,当真是不解风情!” 那一世,萧清颐最终还是没能突破,他心有执念,又因执念生了心魔,缚自成茧,身后孤独。 最后的最后,在一场惨烈的正邪之战中,耗尽自身全部修为,与那修炼诡道的“魔尊”同归于尽。 萧清颐是云笙的历劫之身,自然是不能成仙的,这一切都是老早就注定的。阿凝并不觉得奇怪。而萧清颐死后,那株长在他院里的七心莲,不知是无人照拂,还是受到了两军交战的搏击,等人发现的时候,早不知枯萎多时…… -- ⓡoūщёииρ.мё 第二章:帝君不对劲 朝华谷内,阿凝在扶桑树上来来回回,红着脸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正打算偷偷将自己的日用物品搬回去,抱着细软转身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端着一盘孜然烤嘎嘣虫进来的团团。 阿凝拿了一串嘎嘣虫叼在嘴里,绕过团团,她想着以团团那几岁小孩的智商,自己应当不必多做掩饰,却听团团在自己身后疑惑的说道:“殿下,帝君还住在你殿里头呢!你这样着急的把被褥什么的都搬回去,难不成是想与帝君同塌而眠?” 团团可以对天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旸谷不谙世事的小仙婢,只不过是担心公主名节有损,这才有此一问,且嗓门天生大了些。 “嘘!你小声一点!”阿凝被她吓得忙扔了手上的东西,三两步越过地上的障碍物跑过来,急忙忙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我只是在收拾换洗衣物!且你说说,这床褥用了这么久,是不是该换一换了,还有这亵衣,这肚兜!” “可是殿下,这床褥是团团方才换的呀,这些衣裳也是新浣洗过,拿熏香薰过的!”团团说着便有些委屈,嘴巴一撇就像是要哭出声来:“团团想着殿下历劫归来,能睡个好觉,能做好的都做好了……” 团团是个小哭包,阿凝又最怕人哭,忙又跟哄小孩似的安慰她:“哦,不哭不哭,我知道团团最好了,团团做事作为妥帖……” 团团吸了吸鼻子:“殿下若是不满意这些,团团再去安排就是了……” “满意满意……”阿凝继续安抚着她,还将嘎嘣虫塞给她吃,眼珠一转,阿凝便又说道:“其实我就是忽然想换个风格,你瞧瞧这衣裳,好看是好看,可粉色娇嫩,我如今几岁了?再者说,帝君借住旸谷,多好的机会,我这还不是找理由多去他面前,好在课业和境界上多多请教他一二?总得找个理由不是?” 如此一说,团团心领神会,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忍笑说道:“原来殿下是为了接近帝君……”ⓑしρō㍪νīⓅ(blpo18.vip) “是……不!不是!团团你听话怎么老只听一半!”阿凝又气又羞,追着团团作势就要去揪她的耳朵。二人打闹了一阵,阿凝又将自己整理一番,这才避过团团下了扶桑树,去到自己的院子里。 云笙便坐在院子里沏茶。 院里的紫藤萝也开了,与粉白的杏梨桃开在一处,相映成趣。 依旧是一袭白衣。云笙单只坐在那里,便是芝兰玉树清雅绝尘。 阿凝背过身揉了揉脸,控制住花痴般的傻笑,喜滋滋的走过去,如今她这屋子是云笙在住,除了照顾帝君饮食起居,平日里也不会有丫鬟过来打扰。 见阿凝坐下,云笙递过来一杯茶,阿凝抿了一口茶,才酝酿着开口说道:“帝君,我那树屋漏雨,被褥全湿了,今晚我便在殿里睡下……?嗯、就、就你睡内殿,我睡外殿的贵妃榻就成!不是、不是要跟你一起睡!” 阿凝不会说谎,多说多错,云笙瞧着她,如画的眉眼一直含着清浅的笑意。他吹了吹手中那盏茶,不置可否,反而说道:“粉丝虽是娇嫩,但也是极衬阿凝的。” “啊?”阿凝一怔,尔后才反应过来,云笙全然是听到了她和团团的对话,她着急解释:“不是、帝君,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唔……”阿凝觉得自己解释不清了,气的跺脚,她自然知道云笙不是有意偷听,定是自己方才和团团在上头说话太大声了些!神仙五感超群,云笙想不听见也难。 云笙故意抖她,要知道红着脸的阿凝着实太过可爱,他面上云淡风轻的问:“不知阿凝想向我请教什么?” “嗯……”阿凝咬了咬唇,那不过是她骗团团的胡话,云笙可不好糊弄。阿凝想了想,略显艰难的说道:“我这段时日忙着历劫,修行全都落下了……” 这也不算撒谎,这些时日她本就疏于修行,是以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紧张结巴。阿凝扑闪着大眼睛瞧着云笙,尽力表现出自己的真诚和求知的渴望。只见云笙轻抿了一口茶,同样正色同她说道:“若是修行落下的多了,段时间内想要捡起来,阿凝确实是得找我。” 阿凝见糊弄过去了,忙“嗯嗯”点头,又低头饮了一口茶,心中夸赞:“帝君的茶,当真是好茶!” 又听云笙支颐瞧着她缓缓道来:“若是双修,阿凝确实该与我同塌而眠。” 阿凝:“噗!!!” -- ⓡoūщёииρ.мё 第三章:同塌而眠 虽说云笙说的狼虎之词给阿凝的刺激着实不小,可到了晚间,她还是避过团团悄咪咪的抱着自己的枕头从扶桑树上溜了下去。 阿凝到底是不肯同云笙睡在一张床上,倒不是她有多矜持,而是眼下是在旸谷,让她总觉得有种在自己老父亲眼皮子底下干坏事的负罪感。 只是后来她明明是在外间小榻上睡去的,醒来时却是在自己内殿的床榻上,在云笙沉香柏气息的怀抱里。 阿凝:“……” 不敢动。 她分明记得,昨日自己便是躺在小榻上,接着微弱的烛光瞧着轻纱帐内云笙刀刻斧凿的好看侧脸,与他闲着话,然后不知不觉的睡去,怎么一觉醒来,居然和他抱在一起?!但幸好云笙不允许仙婢进内殿伺候,便也无人撞见。ⓑしρō㍪νīⓅ(blpo18.vip) “……”阿凝束手束脚的躺着,本不想惊扰云笙,她瞧着云笙沉静的睡颜,以她之眼在心里勾画他如画的眉眼。阿凝想,若是她日后与云笙成了婚,应当常常如此的在他怀中醒来。 想到成婚,阿凝面上又是一红,她低下头,抿着嘴角偷笑,笑自己不知羞,这便想着嫁人之后的事情了。 阿凝缩在云笙怀里,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感觉有一处热烫抵在她小腹上,等她慢半拍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抬眼,额头便落下云笙温柔的一吻。 “帝、帝君!”阿凝忙裹着被子,滚到床榻的最里面,脸更是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你、你听我解释、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睡在了床上!我昨日分明是睡在小榻上的,我、你放心!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凝掀开被子,低头朝里面一看,衣衫完整,便又抬起头涨红着一张脸同云笙坚定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云笙半坐起来,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那诱人好看的锁骨,青丝垂落,别有一番滋味。阿凝舔了舔嘴唇,忙心猿意马的移开目光。 云笙揉了揉手臂,想来是被阿凝枕了一夜,有些麻了。 阿凝心虚,裹着被子挪过去,本是想给云笙揉一揉手臂,结果却让被子绊了一下,一头栽进云笙怀里。 阿凝窘迫的不肯抬头,抓着云笙的袖子着急忙慌的说道:“我、我可以解释的!” 结果……将云笙本就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的里衣直接扯下来大半! 阿凝:“!!!” 就在阿凝“呜呜”声的在心里咆哮:“我这屋里怎么就没有一个洞!”的时候,云笙一把揽过了她,将她圈进怀里,压在身下。 他拿他高挺的鼻蹭了蹭她的鼻尖,比起阿凝发热发烫的脸,那鼻尖带着微微的凉意。 他说:“我抱你过来的。” 说话间,那抵着她的东西感觉愈发明显。阿凝指尖转着指尖,缩在云笙怀里,很难不去在意那抵在她两腿之间的硬烫。 她的声音细如蚊蚁:“我就说……我不可能乘人之危……” 云笙的声音带着宠溺的笑意:“但却是因为阿凝睡梦之中,一直在叫:帝君……帝君……” “啊!”阿凝羞恼,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只要她不记得,那就是云笙为了逗弄她胡编的,反正她死不承认就好:“我没有!” 为了让自己的解释具有说服性,阿凝挺直了胸膛,然而那丰满的双乳便也就此贴在了云笙半裸的胸膛之上,吓得阿凝又弓着背,与云笙拉开些许距离。 隔着阿凝捂着他嘴的手,云笙亲了亲阿凝,那吻落在掌心痒痒的,阿凝笑着扭了扭,收回了手掌,带着满眼的笑意贴上他的唇。 这一吻,便有些收不住。明明嘴唇又不是吃的东西,可阿凝就是越亲越想亲,越亲越觉得和她纠缠在一起的那双唇甜软的不可思议。只是云笙将她搂抱的很紧,他们吻得又是如此热烈,阿凝跟本支撑不了多久,没过多时就被他吻得发出小声的“呜呜”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来换口气。 -- ⓡoūщёииρ.мё 第四章:小欢喜 到底是顾念这到底是在她父君眼皮子底下,二人吻得天昏地暗的时候,阿凝不忘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将两人都藏进被子里去,颇也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意思。 只是在被子里这般拥吻,便愈发显得呼吸困难,沉重的呼吸声萦绕在耳边,更显得暧昧。阿凝只觉得自己要被云笙揉进怀里,嘴唇也都被他吃肿了,几欲窒息只见,眼前倏然一亮,原是云笙终于掀开了被子,暂且放过了她。 阿凝红着脸,拿被子挡住了大半张脸,吱吱呜呜的问他:“帝君早膳想用些什么?” 神仙用膳,多半只是为了口腹之欲的,在住进旸谷以前,云笙并未有这般口腹之欲。平素虽说会在长生殿里头亲自下厨,但无非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云笙帮阿凝把锦被扯下来些许,免得她这样挡住口鼻,一会儿又要呼吸困难了。他揶揄道:“方才不是才吃过吗?” “……嗯”阿凝再次用被子蒙住头,这才觉得嘴唇被他吻得发麻,她脸上烫热,再躲进被子里就闷的有些窒息,索性掀开被子,连鞋也来不及趿的就下了床,跑的比受了惊的鸭子还要仓惶,扔下一句:“那帝君先行洗漱,我去看看早膳有什么好吃的!” 云笙抚了一下头发,那姿态幸好没让阿凝看到,不然以她现下激动的心情,大抵是要被激的流鼻血才是。 在阿凝踏出门槛时,云笙想了想,还是提醒她道:“别是嘎嘣虫就行。”ⓑしρō㍪νīⓅ(blpo18.vip) 阿凝“哦”了一声,若没有云笙的提醒,这定是她准备的一道固定好菜。 阿凝刚出了院子,便撞见正准备上树的团团,两人俱是一愣,阿凝想趁团团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溜,却听团团在身后疑惑问道:“殿下,你怎么从帝君屋里头出来了?” 总之就是后悔,十分的后悔,阿凝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挑一个聪明的丫鬟。 阿凝深吸一口气:“我来问帝君早膳想吃什么。” 团团“哦”了一声:“头不梳脸不洗的就来了?” 阿凝抓了抓头,是当真迫切的想换一个丫鬟。 幸而团团又说:“殿下,您先去洗漱吧,团团去帮您盯着早膳。” “妥!”阿凝点点头,飞身上了树屋,直到回到树屋,她的脸都是红扑扑的,阿凝在铜镜前坐下,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也好,省得我涂胭脂了,每次我自己涂胭脂,都涂的像是个猴子屁股。” 阿凝换了身粉色衣裙,只记得昨日云笙同他说这颜色她穿得是极好的,全然忘了自己昨日还同团团说不愿再穿这些粉嫩的颜色。 回到小院,早膳已经布好了,团团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做事妥帖。阿凝便又暂压了要换一个贴身仙婢的想法。 阿凝在云笙对面坐了下来,作为东道主,陪客人用膳那也是礼仪的一种,这时候她反倒不怕别人背后说什么,只是人前一派端庄,端得她有些累。 云笙给阿凝盛了一碗汤,阿凝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挠了挠头说道:“这院子怎么看起来不一样了?” 云笙又往阿凝碗里添了些菜,显然都是她爱吃的:“我栽了两棵树。” “嗯?”阿凝尚未反应过来:“什么树?” “一棵橘树,一棵蟠桃树。”那是他历劫前承若给她的,阿凝原以为他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一觉醒来,他当真为她在院子里种了两棵树? “帝君亲手种下的?”阿凝喜上眉梢,眼里都是慢慢想笑意。 云笙点了点头:“只是现下还不是结果的时候。” 阿凝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可惜,上次在西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上,她有幸分得过一个蟠桃,那滋味真是叫她思念到如今,阿凝傻乎乎的笑了两声:“还以为马上就能吃到呢?” 云笙早前便想到这一点,他伸手将阿凝鬓角纠缠的流苏理顺,温柔说道:“也无需太久,种的本就是棵老桃树,朝华谷集天地灵气,又有我阵法加持,兴许等阿凝历劫完满,便能吃上了。” “也好!多谢帝君!”阿凝眯眼一笑,喝了一口汤,味道真是不错。 -- ⓡoūщёииρ.мё 第五章:去往北海 在北海水君与若水夫人孜孜不倦的努力下,苏恒终于在万岁“高龄”的时候得了一个妹妹。苏恒特意告了假,早早从三清境回了幽都山,迫不及待的要抱一抱他这个新得的妹妹,更是帮着父母忙着置办这小公主的百岁宴。 旸谷早早便收到了北海来的帖子。 青昙夫人更是带着一行得力的心腹,早早启程去了北海,去帮衬她的远房表妹兼闺中密友若水夫人。阿凝爹舍不得自家夫人,将旸谷诸事丢给阿凝,让她不懂便问问叔叔长老,搞不好再等他回来收拾烂摊子,便跟着青昙夫人一并去了北海。 阿凝本就要继承乌帝的君位,如今提前上岗,自然是小心谨慎,处处尽心尽力,哪怕每日上奏的都是些真芝麻绿豆的小事。 甚至有一天,她收到的居民请求是帮忙找猫。 找猫这样的事情,原本交给手下去做就好,可阿凝手上的尽是小事,全都交出去了,便让她觉得自己一事无成。于是她便自己接手,用神识探寻了大半个旸谷,最后在云笙那儿找到了那只小花猫。 阿凝抱着小花猫一通乱揉,瞧着云笙端出来的水煮鱼,揶揄道:“你说花花儿是奔着帝君的水煮鱼来的,还是奔着帝君周身仙泽而来?” “喵呜!”小花猫瞧见云笙,挣了两下从阿凝怀里跳出来,蹦到云笙脚边,一面绕着圈走一面拿脸蹭云笙的衣角。阿凝看着就笑:“或者是看上了帝君举世无双的俊美容颜?” 云笙拂袖坐下,小花猫便跳到一旁的石墩上,直冲云笙摇尾巴,他看了看说道:“可它是只公猫。”ⓑしρō㍪νīⓅ(blpo18.vip) 阿凝不以为然:“帝君,你不能有这种偏见。” 云笙:“……” 处理完手头上旸谷里里外外的琐事,阿凝便与云笙一道去了北海。 站在云头上的时候,阿凝就挽着云笙的胳膊说:“等到了北海水域,我便先一步进去,帝君稍后跟来便是。”她怕云笙担心她又不识路,还补充道:“北海我熟的,不会走丢的!” 想来是为了避嫌。 云笙倒不避讳:“众仙皆知本尊如今在旸谷小住,帖子也是送到的旸谷,与旸谷帝女同行本就合情合理。” “……也有些道理。”阿凝点点头:“是我想太多了,我们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同去,遮遮掩掩反倒显得心虚。” 她总是好糊弄的。 赶在落下地以前,云笙揉了揉阿凝的头,又替她扶了抚被自己弄歪的琉璃花簪。 甫一落地,苏恒就闻着味来了。火红的身影伴随着一声长鸣一掠而来,落地便成了翩翩公子的人形。阿凝一见苏恒,便问:“你妹妹呢?” 提到妹妹,苏恒眼里亮晶晶的,但是却叹了一口气:“我方才还抱着呢,不过是转头与三清境的同僚打了个招呼,困困便被老东西抱走了!” 困困是苏恒给妹妹取的小名,老东西自然是苏恒的父亲。 苏恒“老来得妹”,苏恒他爹老来得女,喜滋滋的恨不得日日都将困困抱在怀里,那叫一个爱不释手。没想到这北海的水君与少君,早年抢若水夫人,晚年又开始抢小困困。 阿凝捂嘴偷笑,便听苏恒一面领着他们进殿,一面忍不住抱怨。说得了这个妹妹他固然欢喜,可欢喜了没两日就变得愁苦。 阿凝问:“愁啥呢?” 苏恒冷哼一声,目光在阿凝与云笙之间一转,带着很浓的醋味说道:“我从现在就开始担心,我这般可爱的小妹妹,长大是要被臭男人拐跑的!” 阿凝抿着嘴憋笑,顺着苏恒的目光看向云笙: “臭男人……?” 云笙老神在在,显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之前有几处地方,苏恒名字写错,写成了另一篇文的角色陆珩,没办法修改,这里统一说明一下。 苏恒,玄鸟。与阿凝家是远亲,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在旸谷长大,后被送去三清境求学。与阿凝算是青梅竹马,打打闹闹长大。 -- ⓡoūщёииρ.мё 第六章:小骚动 阿凝不知道,北海并未给云笙递帖子。 像云笙这般在玄天殿顶端的神仙,通常不那么有空,换言之,他们这些神多半都是供人仰望的存在,有生之年能得见一面,都是阖族的福音。 云笙随阿凝一道前来,苏恒倒并不觉得奇怪,云笙有多厉害,他在三清境的仙书里没少读到过,可再厉害又如何?苏恒在旸谷第一次瞧见云笙的时候,就将他看做了自己半个妹夫。是的,阿凝一家与他家是远亲,远的有些记不住辈分,因着阿凝比他晚出生了一千多年,苏恒便将阿凝当做自己的妹妹。 大抵也是没想到会在北海小公主的百岁宴上瞧见长生大帝,而宴请的许多人此前又是无缘得见,因此云笙的出现,虽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和诸位仙家的注目,但一时并未有人发觉他的身份。 阿凝不习惯被人注目,慢慢的越走越慢,想着如同之前计划的一般,要同云笙拉开距离。 女仙们羞掩着嘴角,目光却总忍不住往云笙身上跑,阿凝听到她们声音虽小,但都在惊叹于云笙的美貌,都在猜测这是哪个福地的仙君,不知可有仙侣婚配。 那些人夸云笙气质样貌的时候,阿凝恨不得拿笔记下来,她自己读的书少,在旸谷算是放养着长大,竟不知道形容一个人好看,是可以用到:霞姿月韵、坐上琴心、色若春晓、醉玉颓山等词的。 是的,阿凝并不吃醋,云笙似乎生来就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仙魔两界倾慕他的女子越是不知凡几,越是能够说明阿凝挑男人的眼光好到不行。 北海街角的仙友,不乏也有九重天上的上神,其中便有人认出了云笙,有些惊喜的带着敬仰之情上前参拜:“小神见过长生帝君。” “长生帝君?!”ⓑしρō㍪νīⓅ(blpo18.vip) “这便是云渺宫的长生帝君?” 人群中起了不小的骚动,阿凝却很是淡定,这一幕她熟的很,早前在洞灵源青阳神君家小儿子的满月宴上,这场景她就见过一回。人群变得喧闹嘈嚷起来,那些三生有幸得见云笙天颜的众仙纷纷朝此处涌来,要给云笙见礼,或者说想能挤得更近一些,来好好看看这举世无双的俊美容颜。 见状,阿凝提着裙摆,往反方向走去,她既怕吵,又爱惜羽毛,字面上的爱惜,深怕这一身金乌羽被人给挤坏了。 只是阿凝走开的速度,赶不上众仙挤进来的速度 阿凝:“大意了!” 阿凝被堵在人群中央,反观云笙,人虽说都是朝着他去的,但也因为敬仰,还有云笙周身的灵压,云笙周围那一圈反倒宽裕。 阿凝正想着要不要变作小鸟,好从这拥挤的人群中逃离出去,袖子却是一紧,阿凝还以为是勾在了哪里,转身就要去解,结果触碰到的却是云笙那骨节修长的手指。 阿凝:“……”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因着云笙靠了过来,众仙后退,阿凝周遭也清净了不少,阿凝企图用笑来掩饰尴尬,她往回抽了抽手,发现被云笙握住,抽不回来。她干笑着瞧着云笙,小声提醒:“帝君……” 意思是希望云笙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开她的手,若是这件事情被添油加醋的传扬出去,别说在场的女仙,指不定三界之中有多少人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哪里知道,一向知她心意,讨得她欢心的云笙这时候却不知她的想法,反倒将她的手牵在手里,给牵实了,容不得她暗地里挣扎,璀然一笑:“走吧。” 阿凝心想:“帝君你不如直接把我送走吧!” 在一众女仙还惊叹于,“帝君既然笑了!”“帝君笑起来更是杀我!”“帝君不但好看,怎么还如此温柔!”的时候,阿凝如芒在背的被云笙拉扯走,心想着早知如此,她还不如投胎历劫,早死早超生的好! 而不远处,瞧着自家女儿被臭男人拖走,乌帝握紧了拳头,问一旁的青昙夫人:“娘子,实话实说,你觉得为夫我可还能与帝君一战!” 青昙夫人笑得一脸慈母,目送着云笙牵着小阿凝走远,转过头来一把揪住了乌帝的耳朵,美丽的眉目登时变得凶狠起来:“从今日起,云笙帝君就是老娘半个儿子,敢对我儿子动手动脚,你回去怕不是要跪烂二十个搓衣板?!” 乌帝:“娘子,动手动脚不是这么用的……” 乌帝:青昙夫人:“你敢顶嘴?!” “不敢不敢!” 最受伤的实属乌帝是也。 -- ⓡoūщёииρ.мё 第七章:帝君真讨厌 阿凝想要跟云笙绝交! 明明说好了去到北海,两人要装作不认识,不熟悉,要隔得远远的,连话都不要说的! 可云笙出尔反尔,不但在人前将她拉走了,用宴时他因着无比最贵的身份被请上坐,便也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唤:“阿凝过来。” “阿凝是谁,我不叫阿凝,我刚刚就改名了。”阿凝原地装傻,企图蒙混过关,她冲云笙挤了挤眼睛,传音说道:“再说,我爹娘也来赴宴,我理应是同他们坐在一处的。” 话刚说完,乌帝便与青昙夫人相携着与云笙坐到了同一桌。阿凝一愣,表情便有些僵,反观云笙导向是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阿凝尴尬的抠脚趾:“原来父君说自己的名字也在玄天殿的顶端,竟不是唬我?” 看乌帝的脸色,跟乌云一样黑的厉害,阿凝便有些心虚的觉得屁股疼,总感觉若是被父亲知道她与云笙的关系,少不了是要被吊起来的! 青昙夫人美目流转,往阿凝这边一瞧,便开口道:“乖囡囡,还站着做什么呀,过来做呀。” 阿凝哀叹,勉强控制住表情,挪到爹娘那边。她拂了拂衣裙,学着青昙夫人的姿态正准备坐下,椅子却是一动,再看向施法的阿娘,只听她饱满诱人的红唇娇矜的说道:“这边没位置了。” “哪没位置了?这好几个位置呢!”阿凝背过云笙一个劲冲青昙夫人使脸色,青昙夫人权当没瞧见,抿了一口乌帝倒过来的茶,桃花眼往对面云笙处递了递:“那儿不是有位置吗?这么大的人了,怎可还与爹娘挤在一处?” 阿凝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阿娘,你明明昨日还说我是你的乖宝宝……”ⓑしρō㍪νīⓅ(blpo18.vip) 青昙夫人又装听不见。 阿凝还想挣扎,偏要叛逆一回,挪了挪位置一屁股刚准备坐下去时,那椅子竟让青昙夫人施法给震碎了!阿凝瞪大了眼睛瞧着青昙夫人,那眼神分明在说:“娘哎!你是我亲娘哎!刚刚我差点摔了个屁股墩,将旸谷的脸面都摔没了你知不知道!” 青昙夫人揽镜自照,沉迷于欣赏自己的美貌,全然不看她。 阿凝无法,只得堵着一胸口的闷气坐到云笙身边。 云笙细不可闻的同她说了句:“乖。” 阿凝:“呵!” 然而生气归生气,北海这宴席做的还是挺好吃的。 酒足饭饱之后,阿凝耳朵尖,听到不远处的北海水君与若水夫人乐呵呵的对云笙说道:“帝君光临寒舍,当真是让其蓬荜生辉,带来绵长之福泽啊!” 这话听的耳熟,阿凝想起在洞灵源的满月宴上,青阳神君也是如此说道。阿凝忍不住腹诽:“回回都是吃小孩子的喜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的是送子观音的活计。” 云笙含笑,越过人群看着翘着嘴的阿凝,心想:“回去得好好哄一哄。” 宴席之后,青昙夫人留了下来,说要帮着若水夫人好好收一收尾,又怕乌帝回去碍眼,大煞风景,便强行让夫君留下来陪她。因此阿凝只好又与云笙一并同行,架云从北海回到旸谷。 阿凝坐在云头上,仍旧翘着嘴,她气鼓鼓的揪着身下的小白云,一坨一坨的往云笙身上丢。 她以前定是被他这幅好皮囊给欺骗了,怎竟不知他怎么这么坏呢! 云笙顺手接过阿凝丢过来的小白云,弹指便在指尖将那云朵凝成了花,他俯身下来,将那花别在阿凝乌黑的发髻上,又伸手摸了摸她柔软嫩滑的小脸,声润如水:“生气了?” “气!”阿凝“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光气,还丢人!” 云笙索性在她身旁坐下:“同本尊在一起,丢人?” “不、不是!”他怎么能这么想呢?阿凝本不想理他,却又怕云笙误会,只好如实说道:“我不太习惯那些人看我的目光,和帝君在一起时,我总觉得她们在打量我,议论我……” 她最怕的其实也不是这个,而是怕:“我怕他们觉得,我配不上帝君……” 是啊,哪怕是玉檀上神那样美丽优秀的神女,却还是有人背地里觉得她配不上帝君。阿凝以前无意中听过那些人私下议论时嗤笑轻蔑的语气和刻薄的话语,她当时只顾着因为以为玉檀同云笙在一起了而心痛,竟也忘了替玉檀争上一争。 她觉得,将心比心,若是让玉檀知道背后别人是这般议论她的,定也是极难受的吧。如今换做是她,想到别人也会变本加厉的如此说她,她就觉得难受。 -- ⓡoūщёииρ.мё 第八章:玉檀的请求 云笙伸手揉了揉那面带愁容的软乎乎的脸颊,忽而轻笑出声,伸出两指将阿凝的嘴角撑起一个微笑的弧度,那双如星河璀璨的双眸含着笑瞧她,只道:“我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哪里轮到那些妖怪来反对。” 阿凝“噗嗤”一声笑出来:“哪里有人自己夸自己的,帝君好厚的脸皮……再说,觉得我配不上你的,也并非全是妖怪……” 阿凝这才反应过来,云笙原来是将那些可能觉得她“不配”的人都骂了一遍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但却是开心的笑了。 待到了旸谷,云笙将阿凝打横抱下祥云,趁着四下无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若阿凝担心旁人背后议论,本尊只怕也要担心着是不是要被人说老牛吃嫩草了。” 阿凝大概是想到了奇奇怪怪的东西,脸红的厉害,捂着脸躲进了云笙怀里。 云笙并非一直待在旸谷,晚上陪阿凝看了看旸谷里的星星,抱着睡着的阿凝回了床榻,第二天一清早,他便动身前往不周山,处理少昊拜托他探寻的上古秘境的异动。 阿凝独自待在旸谷,一连担心了好多天。心中思念,却又不敢传信过去,生怕在他做正事的时候打扰到他。 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云笙回来了。 与他一同回到旸谷的,还有玉檀上神。 阿凝听闻云笙回来的消息,提着裙摆沿着一路缤纷落英跑了过去,结果迎面撞上了与云笙同来的玉檀。 她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待回过神来,马上放下了裙子端正站好,施施然的同玉檀见了个礼:“旸谷阿凝,见过玉檀上神。” 玉檀是个看上去就很温柔的女神仙,她亦着白衣,如同阿凝记忆里的那般,与云笙站在一次是那样的相衬。阿凝心中一酸,知道这不怪玉檀,可她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しρō㍪νīⓅ(blpo18.vip) 阿凝尽量挤出一个笑,来粉饰太平。 “这般客气做什么?”玉檀笑了笑,想来是怕阿凝误会,便说道:“我来,还是有求于殿下你呢!” “找我?”阿凝有些意外,瞧了瞧云笙,云笙拉起她的手,微蹙了蹙眉,问了一句:“手怎么这样凉?” 阿凝总不能说她刚才下河摸鱼来着。 她绞着鬓边的流苏,尴尬的笑了笑,越过这个话题,招呼着玉檀进屋:“那、有事的话,我们先进屋子里说!” 三人在石桌前坐下,团团嘟着一张嘴来上茶,因着阿凝的关系,她对玉檀难免抱有一丝敌意,总觉得:“这娘们不安好心!” 连给玉檀上茶的时候,那茶盏几乎是砸到玉檀眼前的。 “手滑!手滑!”阿凝慌忙解释,递给团团一个眼神:“人家好歹是客,你这般给脸色丢的可是我旸谷的脸面。” “无事。”那茶落下的声音大,茶水却是一点都没洒出来。玉檀端起茶来撇了撇茶末,便闻出这是什么茶:“琉璃芽尖?倒不是你一贯爱喝的瑶池云雾。” 阿凝听来心里又是一抽,她都不知云笙一贯爱喝的是什么瑶池云雾。 云笙道:“阿凝爱喝。” 玉檀看向阿凝,仍是笑着:“原来如此。” 没想到云笙在玉檀面前如此坦然,反倒显得她小七多心爱计较,阿凝面上一红,忙低头饮了一口茶来掩饰尴尬,却被那新泡的热茶烫到了舌头,为了不让自己丢颜面,只能皱着眉头强忍着。 忍着忍着,云笙递过来一片剥好的,剔了经络的橘子。 阿凝感激涕零。 等吃了两片橘子,舌头不疼了,这才摆出一副一家之主,不,是一国之主的端庄模样去问玉檀:“不知上神所求何时?” “哦,是这样的,我司渡厄一职许久,之前下凡历劫,一是为渡人间苦厄,而是为了突破自己的修行。”玉檀缓缓道来:“只是前不久历劫回来,我发觉自己命星闪耀,想必是突破一事近在眼前。” 玉檀道:“想必就是这几日了!我打算准备准备,去往师尊洞府闭关。” 阿凝认真听着,但却不免有些疑惑,玉檀将要闭关修炼,来与她说什么呢? 只听玉檀道:“司命那儿早早便帮我排了下凡渡厄的命格,现如今我无法去,可听他说,恰巧殿下正要历劫飞升,如若不弃,殿下到可以用一用我那一世的命格,既能历劫,也可帮我渡一渡人间苦厄。” “啊?”阿凝有些意外,玉檀这话的意思是……让自己顶了她下一世历劫的身份,去人间走一遭? -- ⓡoūщёииρ.Ⓜё 第九章:七世 阿凝下意识的看向云笙,云笙递给她的眼神分明是在说,看她自己的意思。 看出阿凝的犹豫,玉檀便说让阿凝考虑几日,不必着急现在就答复。 送玉檀离开朝华谷的时候,玉檀还对阿凝说:“我这一世倒是个极好的命格,殿下在人间非但不会受多少苦累,且所渡之苦厄还能助长仙缘,殿下且得好好考虑考虑。” 说罢,便留给阿凝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成风一般离了旸谷。 阿凝并不觉得玉檀是在诓她,她甚至有些心动。要知道,玉檀和云笙的历劫之身,才理应是司命星君命格簿子里的主角,玉檀每一世,都与云笙有着很深的羁绊牵扯,是她每一世都羡慕嫉妒的。 晚上,阿凝将头枕在云笙膝上,听他坐在那云溪之中吹那一片悠扬的翠竹叶,看着沉静的月色,阿凝问:“帝君,我若是应了玉檀上神的请求,这一世历劫,是不是就与你是命中注定了?” 杳杳仙乐戛然而止,云笙翻手放了翠竹叶,那翠竹叶在月光下竟化作一只蜻蜓,翩跹飞远。云笙低下头,跟摸一只猫儿似的摸着阿凝的鬓发,他说:“我以为,我遇见你,便是命中注定。” “……”阿凝红着脸,往云笙怀里蹭了蹭。 第二日,她拿了朝华谷内的花茶去找司命,想侧面打探一下。虽说是天机不可泄露,但到底是吃人家的嘴短,司命星君一面装作整理书架上的命格簿子,一面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玉檀上神下一世的命格,自然是要比殿下原本的命格安逸许多……” 再多的,司命星君也是不能说的。 于是阿凝当下便定了决心,拿着余下的花茶去到了玉檀上神的府邸,告诉她这件事情她应下了。玉檀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阿凝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变松了一串琉璃手钏给她,说是当做她微薄的谢礼。 等到阿凝下凡历劫时,乌帝和青昙夫人都还没有回来,去往凡间时,云笙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了句:“好梦。” 阿凝拿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笑盈盈的说:“好。” …… 这一世,阿凝投身于一户富贵人家,是富商沈万贯家的宝贝嫡女,沈三娘——嘤嘤。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排在最末,便是沈家万贯家财,能抵荀国半壁江山,背地里却还是叫那些权贵之家看不起的。哪怕沈嘤嘤随手赏赐给身边丫鬟的一只碧玉镯子,能抵得上尚书家嫡小姐春日宴的一整套头面,哪怕她本人是渡了金身的,背后却还是被这些名门淑女嗤笑。 沈嘤嘤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是以这些诗会,茶会,赏花会,她一概不想去。那些人表面上一口一个“沈家妹妹”“沈家姑娘”的喊的亲热,其实打心眼里都是看不上她的。Ⓑしρō㍪νīⓅ(blpo18.vip) “巧了,本姑娘还看不上她们!”沈嘤嘤丢了香罗郡主的邀帖,踢了鞋,抱着一金碗的鱼食趴在美人靠上。 她之前勉为其难去的那两次宴,无非是帮她大哥相看城中待字闺中的姑娘,却没一个看上的。不光她没看上人家,人家似乎清一色的都看不上她们这个商贾之家。 如今她大哥沈墨怀与康宁坊的医女鹤琴两心相悦,喜结连理,那些个看似云鬓花颜,实则暗流涌动的宴会,她便一概不想去了。 有去筵席上折腾半日的闲情,倒不如和她的闺中密友崔嫣然去自家的避暑山庄小住一段时日。 炎炎夏日,城中各家贵女心思都放在三日后的清凉宴上,思考着穿什么样的衣裳,戴什么样的首饰,熏什么样的香,只有沈嘤嘤躲在凉亭里,一面喂鱼,一面让丫鬟们对着冰块冲她扇风。冰酒瓜果,她只需微张朱唇,便有合她心意的丫鬟喂到嘴边来,亭外不远处的戏台,还有戏班子咿咿呀呀唱着戏。 这不比什么清凉宴舒服的多? 沈嘤嘤这样想着,旋即皱了皱眉,叫丫鬟过来:“这唱的是什么呀?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说的是戏,丫鬟翠微回禀道:“三小姐,今日唱的是梁祝,这会祝英台正哭坟呢。” “撤了他。”沈嘤嘤喂着鱼,又吩咐道:“让他们这几日都不要唱了!” “是。”翠微应下,招了招手,唤了个跑腿的小丫鬟去传令。自己则是拿了干净的湿白帕,给放下鱼食盒的沈嘤嘤擦手。 -- ⓡo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一回: 到了清凉宴那一日,翠微传来消息:“小姐,城中贵女无不盛装皆去了郡王府,王爷们也去了,先前收到的消息没错,这宴虽说是香罗郡主做局,实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想给四爷和七爷相看一下勋贵之女,也好早早定下王妃人选。” 对于女子来说,嫁给皇子皇孙们自然是高嫁,如今陛下正值壮年,还未立中宫,嫁的好,便是押对了宝。 现在嫁过去是王妃,指不定日后就成了皇后。 然而沈嘤嘤摆了摆手,对这事显然没有兴趣,香罗郡主邀的是城中贵女,而她那万贯家财在他们眼中勉勉强强堆起来的“贵”,到底还是让人瞧不上眼的。 前日平阳侯府差了人来说亲,说要平阳侯欲纳庶出的六妹妹做妾,还说他们沈家能攀上平阳侯府的高枝,是三世修来的福分。 爹娘还没说什么呢,沈嘤嘤便差人将那老婆子打了出去。 沈嘤嘤看着身强体壮的粗使婆子将那说亲的婆子连拖带拽的丢到大门口,端着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毫不留情地厉声呵斥:“让我沈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去给那棺材入土半截的色老头做妾?也不怕折了他本就没多时的阳寿!” “你、你、你……”那婆子从未受过如此待遇,也从未见过如此泼辣的姑娘,差点被沈嘤嘤气的吐血,直骂他们沈府不知好歹,去去商贾之家居然敢得罪侯府。 沈嘤嘤那番话,确实将平阳侯得罪了,平阳侯暗地里给沈家的产业使了不少绊子,同时也放出狠话:“别说区区一个庶女,只要他想,便是沈家嫡出的大小姐沈嘤嘤都也只配给他当姨娘。” 沈嘤嘤听到这话,差点没找道上的人去割了那老色鬼的舌头。 原本平阳侯暗使诡计,做局陷害,打算设计沈家入狱,他想看着沈家败落,再看着沈嘤嘤这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跪到他平阳府门口来哀求他,求着爬上他的床,他便可网开一面,稍稍放过她的家人。却不想,最后做完了局,事情闹腾起来,最后竟查到了四王爷苏玦身上。 四王爷苏玦悄无声息,不知何时,竟入股了沈家所有的产业。 若是沈家的产业违法,便说明四爷手下的营生亦是违法,平阳侯能整沈家,却是不敢整四王爷,四王爷再不受今上宠爱和青睐,那也都还是皇上的亲儿子。更何况,若是四爷手下的人探查起来,火还是要烧到自己身上。 后来平阳侯只好找人当了替罪羊,让府尹草草结了案。 四爷入股沈家的消息倒没怎么传出去,但沈嘤嘤“悍妇”的名头却在长安城中响亮了起来。Ⓑしρō㍪νīⓅ(blpo18.vip) 以至于在父母眼中,高不成低不就,本就不好说亲的她,如今更是难得说上一门可心的婚事。 沈嘤不在乎这些,她曾也说过:“不就是个男人?勾栏院里那么多男人,本小姐有的是钱,就算养一屋子头牌又有何难?” 听听,这哪是这个朝代女子能说出来的话,在旁人眼中又是何等的离经叛道不知廉耻? 然而无耻的却是四王爷苏玦! 沈嘤嘤同他说的这句话,转头就被他转告了自己爹娘,爹娘平日里对她再是宠爱骄纵,却是不允许她说这话的,“礼义廉耻”四个字,训诫了她许久,最后还罚她在闺阁里抄了二十遍女戒。 想到苏玦,沈嘤嘤就气得牙痒痒,虽然那二十遍女戒,有十遍是苏玦替她抄的,有五遍是翠微帮她抄的,屋子里另外两个识字的丫鬟一人替她抄了一遍,她真正抄的也就两遍,可却不妨碍她讨厌苏玦。 好的不来坏的来,沈嘤嘤想到苏玦,心里正骂着他的时候,苏玦来了。 还是翻墙进来的。 苏玦的墙,翻的是熟能生巧,得心应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还透露着些许帅气。 对于翻墙而来的苏玦,沈嘤嘤身边的人早就习以为常,原因无它,无非是沈嘤嘤对苏玦说:“你有事没事别总来找我,让人看见了不好!” 那二十遍女戒,她可是没有忘。且她并不想与皇家攀扯上什么关系,她平日同苏玦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便被那些贵女们在背后说了好些难听的话,说她不愿意给平阳侯作姨娘,是想着给四王爷做妾。 虽说沈嘤嘤都骂回去了,但她并不喜欢被人这样议论。 于是苏玦便不光明正大的走沈府大门了,翻墙总成吧,反正从后院小巷翻进来无人瞧见。 -- ⓡo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二回: 沈嘤嘤赶不走他,便只好由着他。 苏玦轻车熟路的摸了过来,轻手轻脚来到沈嘤嘤面前,又轻轻揭开了她遮在眼上挡光的丝帕。沈嘤嘤皱了皱眉头,见怪不怪的问他:“怎么跑我这来了?这会儿你人不应该是在郡王府,于清凉宴上好好挑一挑媳妇儿?” 苏玦挑了挑眉,恬不知耻却又一本正经的问沈嘤嘤道:“嘤嘤可是醋了?” “绝对没有。”沈嘤嘤白他一眼,从他手中又抽回了丝帕,搭在眼上,继续躺在这暗香浮动的凉亭里小寐。 苏玦拿了一旁冰鉴里冰着的葡萄来吃,说道:“七弟他们暗中相看便是,本王已有心悦之人,自然是不必看的。” 沈嘤嘤懒得理他,只觉得他又在胡说。苏玦一个人自说自话没意思,便推了推沈嘤嘤:“嘤嘤,你快问我,问我心悦谁?” 根本不必问,沈嘤嘤就知道,苏玦定是会说:“我心悦你。” 果然,等不到沈嘤嘤有所反应,苏玦便自说自话:“我心悦你!” 沈嘤嘤才不信他的鬼话,跟赶蚊子似的冲他摆了摆手:“走开,别吵着我午睡。” 苏玦吃着葡萄:“嘤嘤,一个人睡觉多没意思呀!” 沈嘤嘤扯了面上的丝帕,坐起来就要骂他,什么叫一个人睡觉没意思,难道他也想躺下来和她一起睡不成?登徒子! 可沈嘤嘤还没有骂出口,对上苏玦含笑的一双眼,便听他说道:“嘤嘤,我们去琼华楼吃甜冰吧!” “好。”沈嘤嘤心动了。 琼华楼的东西好吃,是别处仿着做都做不出来的美味,菜品新颖,色香味俱全,让人回味无穷,连连往返,但琼华楼并非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 便是京中权贵,也不一定能入琼华楼,尊贵如当朝二王爷就进不去。 沈嘤嘤并不知道,原来琼华楼亦是苏玦的产业,而琼华楼接客只有一个规矩,看心情。她同样也不知道,便是她单独带了人去,琼华楼里什么时候也都给她留了包厢。 想必苏玦是深知要想管住一个人的心,就要管住这个人的胃这么一个道理,他并未告诉沈嘤嘤这些,以至于给沈嘤嘤造成了“只有更苏玦一起,才能进琼华楼吃东西”的错觉。 好错觉! 若非如此,苏玦决计是约不到沈嘤嘤出门的。 琼华楼的甜冰是将冰凿的细碎,淋上荔枝蜂蜜还有酸梅干,拌着奶酪一起吃。沈嘤嘤怕热,夏季便有些嗜冰,这琼华楼的甜冰、酥柰花、还有芙蓉紫薯都是一绝,也是沈嘤嘤每次来必点的老三样。 东西端上来的时候,苏玦又问沈嘤嘤:“嘤嘤,你若是对本王的喜爱,有对这甜冰的三成,本王也就死而无憾了。” 沈嘤嘤习惯了,习惯了苏玦这样从不好好说话,习惯了他将喜欢成天挂在嘴边上。Ⓑしρō㍪νīⓅ(blpo18.vip) 沈嘤嘤问他:“苏玦,你要是实在没事干,闲得发慌,就在你名下的产业里随便找个铺子当几天掌柜,别总缠着我,我如今也是议亲的年纪了!” 言下之意,她是总被苏玦缠着,才没有媒婆上门来提亲的。 “这不巧了吗?”苏玦往沈嘤嘤身边挪了挪,沈嘤嘤便往后退了退,苏玦挂着笑:“本王真也是议亲的年纪,不如嘤嘤议给我?” 沈嘤嘤放下调羹,仔细打量着苏玦,不得不说,苏玦这张脸生得好看极了,眉如墨裁,刀刻斧凿,美得精雕细琢,却又十分的刚硬。 沈嘤嘤轻声一叹:“苏玦,我到底是商贾人家的女儿。” 哪怕是首富之女,还是有许多人背地里是看不起的。 苏玦是王爷,与他婚配的不起码也是正三品以上朝臣的嫡女。 沈嘤嘤还说:“我听说右相家的小女儿,属意你许久……” 苏玦却道:“商贾之女怎么了?嘤嘤可是首富家的嫡女,我是王爷又怎么了?若论身份,我还是妾生的孩子。” 沈嘤嘤心有触动,但仍旧摇头:“这不一样……” 皇帝的孩子,旁人哪敢妄论嫡庶?便有嫡庶之分,那都是尊贵非常的身份。 苏玦执了沈嘤嘤的手,她挣脱不得,有些焦急,哪怕这是在包厢,无旁人能够瞧见。她涨红了一张脸:“放手!你干什么!” 只见苏玦定定瞧着她,好听的嗓添了几分倔强:“我心悦你,自然是要娶你,嘤嘤,抛弃身份地位,你只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只要你愿意,我便马上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此生,此世,身旁唯嘤嘤一人!” -- ⓡo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三章: “你在说什么胡话!”沈嘤嘤是被苏玦吓走的,连甜冰都没来得及吃完,她拿帕子胡乱抹了一下嘴,气鼓鼓地瞪了苏玦一眼,便又带着怒气转身就走。 苏玦跟了上去,在沈嘤嘤一脚踏出门槛时牵住了她的手,大庭广众之下,沈嘤嘤的脸都涨红了,可又不敢大声发作,这样只会更加引人注目。她拉下手,藏在袖子里掰扯着苏玦紧握的手指,压低了声音凶他:“放手,你干什么!”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若是被人人出来,她以后还怎么议亲? 且照烈女传的规矩,她这种未出阁的姑娘若雨男子有了肌肤之亲,若是不能嫁给他,是要出家当姑子去的!当姑子要剃头,不但不好看,还不能再戴她那些好看的钗环,也不能穿她漂亮的衣裳,更不能吃肉喝酒!那清苦的日子,对沈嘤嘤来说,阴曹地府也不过如是了! 沈嘤嘤一急,便羞恼的说道:“你快放手,我可不要出家当姑子!” 她认定了他不会娶她,这让苏玦有些生气,他将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说给她听,一次又一次的将真心捧到她面前,可她至始至终都不信他。 “嘤嘤!”苏玦眼角微红,明明眼中没有泪水,却看着像是有些委屈的想要哭。 “放手!”沈嘤嘤坚持,并摆出一脸凶相,虽说她这张娃娃脸即便是凶也凶不到哪里去,反而让人觉得愈发的可爱。沈嘤嘤道:“苏玦,你要是害我嫁不出去……” 她原是想说,苏玦你若是害我嫁不出去,那你往后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然而苏玦非但不放手,却是与她更进一步,整个人都要贴到她身上来。沈嘤嘤惊恐,忙退后一步,却被苏玦伸手一揽扣住了纤腰。 “苏玦,你!”沈嘤嘤的脸,气得涨红,身旁的丫鬟也是急得不行,但对方是王爷,眼前又被苏玦的侍卫拦着,她们一时也只能站在原地跺脚干着急。 苏玦欺身压下来,可沈嘤嘤被他扣着腰,小腹与他紧贴着,退无可退,只能往后弯了弯腰,勉为其难的与他拉开距离。 可是,苏玦却并没有放过他,他靠近了她,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面上,带来微微的痒意。他凝着她,那一双如寒星般的眼瞳,此刻眼里竟全是她。 “……”沈嘤嘤伸手推拒着苏玦的胸膛,然而却只是杯水车薪,她别过头,不去看他,也根本不敢回头去看,这一幕又要被多少人瞧见。她在心里哀叹自己的清白,又在心底将苏玦全家骂了个遍,就在她想,苏玦这混小子就算是要整我,如此也差不多的时候,却听苏玦的声音意外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 “那就嫁给我……”Ⓑしρō㍪νīⓅ(blpo18.vip) 说完,他便抬起她的下巴,掰过她巴掌大的小脸,用他那凉薄的唇衔住了她颤抖的樱唇。 在大庭广众之下…… 沈嘤嘤瞪大了眼睛,而苏玦却忘情的闭上了眼睛,要知道,他早就觊觎她这双小巧而又饱满的唇,却不知今日品尝起来,真是柔软的不可思议,甚至因为她方才吃了甜冰的原因,这双唇尝起来,竟是酸甜可口的。 沈嘤嘤整个人都处于巨大的震惊当中,苏玦吻向她的那一刻,她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以至于她甚至忘记了反抗挣扎。 丫鬟们吓得不轻,若不是互相搀扶着,差点没跪到地上。 “完了……”沈嘤嘤当时混沌中只有一个想法,她的清白让苏玦毁了,没得亲事可以谈了,只能嫁给苏玦做妾了。 沈嘤嘤不知苏玦是何时放开的她,只是到,苏玦放开她的时候,她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沈嘤嘤胸口起伏的厉害,双颊绯红,但表情却是一脸的苍凉。 苏玦捧起她的脸,沈嘤嘤看向他,眼里有一丝的怨。 “苏玦……”她的声音哑的厉害:“我不想给人做妾的……”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正如他知道沈嘤嘤对他也是有感觉的,他们是两情相悦,而并非他自作多情一样。 他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的去问她:“嘤嘤,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 那是沈嘤嘤藏在心底的秘密,她惊讶于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好了,为何苏玦还是发现了。她是喜欢他的,一起玩闹的日子,她也是喜欢的,可是她心里清楚,便是普通的朝臣,都是看不起商贾之家的女儿,苏玦又是皇子,如何能娶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儿做妻子? 做妾倒是可以,但她不想做妾。 -- ⓡo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四回: 沈嘤嘤没想到的是,一道圣旨下来,她竟真成了苏玦的妻子。 是妻,是陛下钦点赐婚的四王妃,不是妾室,不是姨娘。 与赐婚的旨意一道下来的,还有一道册封沈嘤嘤为清平县主的圣旨。 县主身份尊贵,往古之时还只是皇族女子的封号,到了今朝,县主如同侯门一样,皆可由当今圣上下旨册封。只是……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且被封者,多是对江山社稷有突出贡献者。 哦,她也有贡献,那圣旨上说,她品性恭良,且有济世慈悲,皇帝敬佩她身为闺阁小女子,却又兼济天下之胸怀,皇恩浩荡,故封其为清平县主。 沈家虽是震惊,却是规规矩矩叩头谢恩,给了传旨的公公丰厚的奖赏,又一家人将其送上了官轿,沈嘤嘤这才拿着那明晃晃的圣旨,甚为茫然的说道:“这说的都是什么鬼话,字我是都认识,可怎么一个都看不懂呢?” 瞧见女儿一脸茫然,沈万贯还以为沈嘤嘤是对这门陛下亲指的婚事不满意,他同样一脸悲苦,最后一叹道:“嘤嘤,你若不愿嫁给四王爷,爹明日就送你上小观音寺做姑子去!” 沈嘤嘤:“???” 她娘在一旁垂泪道:“你若是嫌小观音寺生活清苦,且先委屈一段时日,爹娘自会为你建一座气势恢宏且又环境优美的庙宇,供你安享余生……” 到底是爹娘了解她,她爹还说:“届时在自家的寺庙里,你想吃肉吃肉,想喝酒喝酒,剃光的头发拿生姜何首乌养一养,过个几年还是能长出来的……” 沈嘤嘤看着她娘哭就开始头痛,又看了看提出让她去当尼姑的爹:“爹,你可真是我亲爹!” 沈万贯正在伤心之中,并未察觉到沈嘤嘤这句话里的讽刺,还在叹气:“陛下赐婚,你若不嫁,便是抗旨,可爹娘又怎忍心看着你委屈自己,嫁给不愿嫁的人?你要知道,爹娘一直是希望你可以同你大哥一般,找个两情相悦的伴儿啊……” 说着说着,沈万贯也开始哭哭啼啼:“为今之计,只有剃头当姑子,才能保全囡囡你的性命啊!” “谁说我不愿嫁苏玦了?”沈嘤嘤从沈万贯手中夺过那道赐婚的圣旨,又想起前两日在琼华楼上的那个吻,脸上一片火热,再开口时,声音便有些娇羞:“谁说我与苏玦不是两情相悦了?” 苏玦喜欢她,她是知道的。 她喜欢苏玦,自己也是知道的。 可说到底,她是商人的女儿,商人的女儿想要嫁给皇亲贵胄,无疑是痴心妄想。同样,她是商人的女儿,自小就跟着家里人学着算账,精明的很,赔本买卖她不会做。与其以旁人看来“低贱”的商贾之女的身份进到后院,当他众多妾室中的一个,于沈嘤嘤而言,就是赔本买卖。Ⓑしρō㍪νīⓅ(blpo18.vip) 是以,苏玦同她说的那些情话,她知道他的真心,却还要将那些当做是玩笑。她对苏玦总是横眉冷眼的没有好脸色,是想骗过他,也骗一骗自己。 可惜,她既没有骗过苏玦,也没有骗过她自己。 也幸好,她既没有骗过苏玦,也没有骗过她自己。 她沈嘤嘤家财万贯,若是换做是男人,照样能够三妻四妾,往后院里收一大堆良家姑娘。凭什么因她是女子,想选一个自己看得上的,就要被人说是高攀,想要高攀,就只能为妾? 可如今不一样了,她不光是沈家的女儿,她还是皇帝亲封的清平县主。她以县主的身份,携万贯家财嫁给苏玦,不叫高攀,叫门当户对。 沈嘤嘤知道,这所谓的浩荡,不过都是苏玦为她求来的恩典。 沈嘤嘤是当真怀疑,苏玦怕是曹操转世,否则为何她每次想起他,或是提起他的时候,他总会及时又突然的出现。 比如现下。 沈嘤嘤坐在开满了紫藤萝的秋千架下,面前是让丫鬟们展开举起的两道圣旨。她靠在秋千上,望着这两道圣旨出神,便听到墙头上苏玦带着笑意的声音,甚是得意的说道:“嘤嘤这是得知了要嫁给我的消息,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两道圣旨你可喜欢?你定是喜欢的,本王待会就找人给你裱起来,挂在……” 苏玦衣带当风的从墙头跳下,一撩头发,似乎还凹了个姿势。只听他道:“就挂在咱俩的新房床头,每日一睁眼你就能瞧见,好不好?” “……”喜欢他是真,讨厌他也是真,现下沈嘤嘤就讨厌死苏玦了,随手往果盘上一抓,拿了个苹果就往他脸上砸:“好你个大头鬼!” -- ⓡo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五回: 沈嘤嘤风风光光的嫁给了苏玦。 她的婚礼,比城中任何一位贵女,都要显得富贵。十里红妆暂且不提,那花轿抬着她绕着长安内街走了三圈,一面走,送亲的队伍一面给沿途的百姓撒金叶子,寓意金枝玉叶,开枝散叶。 成亲是恨累人的。 沈嘤嘤天不亮就被全福夫人拉起来梳头,好一番折腾,等到送进洞房的时候,天已经又黑了。 按规矩,苏玦这个时候应当在外头陪酒,沈嘤嘤坐到床上,便扶着凤冠跳了起来,“啊!”了一声:“这床怎么铺的?” 翠微上前来,先是替沈嘤嘤捋了捋凤冠两边的流苏:“小姐,不,要改口叫王妃了。” 说着,翠微还端正的像沈嘤嘤福身行礼,然后才笑着同她解释:“回禀王妃,这喜床上铺的是: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寓意早生贵子……” 听到早生贵子四个字,沈嘤嘤的脸便有些红了,她拿着却扇扇了扇,掩饰尴尬:“哪来那么多寓意,我只觉得硌屁股!” 翠微见她脸红,便去给她倒水。沈嘤嘤想着苏玦一时半会不会来,便坐到桌前,让丫鬟红袖将一早准备好的糕点偷拿出来。 从早到晚,她也就是在全福夫人给她梳头以前,喝过一碗燕窝雪耳粥!而且一大早起来,睡都没有睡醒,哪里还有胃口?总之折腾了一整日下来,直到现在,她都是饿着肚子的! 而她现在饿着肚子,苏玦却在外头吃肉喝酒,想想就生气! 沈嘤嘤一直在生苏玦的气。 当日圣旨下来,苏玦便来找她,当时她便问了:“你是如何找皇上求得的旨意?总不能是撒泼打滚吧?” 可苏玦不说,偏说:“等你嫁给我,我再告诉你。” 这件事,便一直让沈嘤嘤抓心挠肝,今日她嫁给了他,自然要将这件事情搞个清楚! 苏玦回来的,比沈嘤嘤预想的要早的多。 他一身的酒气,脸上也是微醺的红,但却没有喝醉。沈嘤嘤在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慌慌张张拿了却扇坐在床上,这回正避着苏玦的目光,躲在扇子后头匆忙的擦拭着唇角的碎屑。 苏玦仗着点酒劲,就开始故意耍流氓。 他坐在沈嘤嘤身旁,握住了她拿着却扇的纤细手腕,一面将却扇拿开,一面颇有些欠揍的说道:“挡什么呀嘤嘤,你长什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 沈嘤嘤白他一眼,直接拿却扇打他。 却又打得苏玦眼前一亮,他笑得眉眼弯弯,凑近了来,眼瞳里除了摇曳的红烛,便是她一袭红妆的美丽模样。 “真好看。”苏玦说:“虽说嘤嘤平日里都好看,但嘤嘤今日却是格外好看。” 沈嘤嘤很是满意,但这样被人直白的夸赞,她的脸不免比起刚才要更红了些。 留意到沈嘤嘤嘴角的碎屑,苏玦问:“嘤嘤背着我吃了什么?” 沈嘤嘤别过头,伸手拭了拭嘴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芙蓉酥。” 苏玦说:“让我也尝尝。”Ⓑしρō㍪νīⓅ(blpo18.vip) 沈嘤嘤正想让翠微将藏起来的芙蓉酥再拿出来,却被一身酒气的苏玦捧住了脸,被他欺身吻住了唇…… 原来带着酒气的吻,也是能够醉人的。 沈嘤嘤被苏玦吻得浑身发热,心如擂鼓。只觉得这个吻,比起上次在琼华楼的那个吻,远要炙热,远要凶狠,他紧拥着她,紧闭着眼深情的吻着她,吮吸着她柔嫩的唇,甚至在她忍受不住一声“嘤咛”的时候,用舌头挤进她的牙关,在她口中笨拙的搜刮搅弄。 “唔……唔……”沈嘤嘤被苏玦吻得晕头转向,也不知怎得,就被苏玦压在了床上。 出嫁前夜,母亲领她看了些画册,那些画册上一对对的男女无不是光溜溜的,虽说姿势变化千万,但有一处却是不变的,就是男人身下的那根棍子,是要插进女人下面的。 沈嘤嘤被苏玦压在身下,便知道,苏玦要拿他下面的那根棍子来插她了。 娘说,刚开始那棍子插进来的时候,是会有些疼的,后面几回,可能也有些疼,让她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在床上因此吓到了苏玦,说是万一将人吓出了毛病,棍儿以后立不起来,苦的可是她自己。 沈嘤嘤并不是很懂,只问娘:“那既然插进来会痛,为何又要让他插进来?” 她娘含羞半天,才揪了揪她的胳膊,小声说道:“痛是痛,可舒服也是极舒服的,和那舒服比起来,那点痛不算什么,开头忍忍也就过去了。” 想到这里,沈嘤嘤揪着苏玦的喜服,四目相对间,沈嘤嘤咽了咽口水,分外艰难的对苏玦说道:“苏玦,我怕疼,你轻一点。” -- ⓡo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六回: 起初沈嘤嘤也不觉得痛,还觉得苏玦弄得她很是舒服。 他那带着酒香的唇在她颈间辗转吮弄的时候,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使得沈嘤嘤在苏玦怀里不自觉地扭动起来。 “嘤嘤,你在勾引我……”苏玦顺势搂住了她的腰,这才发觉她那看似不盈一握的腰肢搂在怀里,像是稍一用力就会被折断一样。 他亲吻着她,爱抚着她,恨不得即刻就将她拆吞入腹,可害怕她难受,他只能任由自己下身涨得难受,而先取悦了她。 纠缠之中,苏玦终于耐着性子,在沈嘤嘤半推半就的羞怯之中,解开了她嫁衣繁复的系带。大手伸进去的时候,有些粗粝的掌心一寸一寸抚过她雪腻的肌肤,带来更为酥麻的痒意。 沈嘤嘤颤了颤,当苏玦的大掌覆在她柔软的胸脯上时,她红得娇艳欲滴的脸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埋进枕头里。 “嘤嘤,你真可爱。”苏玦凝着她,笑得又坏又温柔,沈嘤嘤想拿脚踢他,可她的双脚被苏玦困在他的胯下,着实难以使力。而苏玦更是变本加厉,竟捏住了她的乳尖,含着笑轻挑慢捻的玩弄。 “啊!”沈嘤嘤又羞又气,伸手推搡,却被苏玦轻而易举地捉住了手腕。一对皓腕被交叠在一起,被苏玦举过头顶压制着,沈嘤嘤挣扎扭动,直骂苏玦:“登徒子!臭流氓!” 苏玦低着头,用嘴叼开沈嘤嘤本就松散的衣襟,露出她那绣着并蒂莲花并鸳鸯的大红肚兜,因为系带方才已被他解开,是以在沈嘤嘤羞愤的目光中,苏玦跟故意挑衅似的,还是用嘴,慢条斯理地将那肚兜叼扯开。 “苏玦!”胸前一阵凉意,沈嘤嘤知道自己身前再无遮挡,双颊羞得通红,若是眼神能够杀死人,她瞪苏玦的这一眼怕是早就要将他千刀万剐。 “娘子别急,舒服的还在后面呢……”苏玦戏谑说道,在沈嘤嘤愤怒的目光下埋首含住了她胸前那颗挺立的相思红豆。 “唔……”苏玦的舌,轻巧非常,那湿濡的舌包裹着沈嘤嘤的乳尖吮吸舔弄,弄得她很痒,全身都痒! 沈嘤嘤忍不住嘤咛出声,但又觉得此时此刻叫出声来好像显得更难为情,便咬紧了下唇,不肯再出声。 她紧攥着身下的床单,仍由苏玦将她那一双雪乳捏圆搓扁,苏玦像是为了故意气她,故意将那乳儿吃的“嗤嗤”作响。 苏玦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说话也微有些喘音,他拉扯着被他吮得发红乳尖,把玩着那被他揉搓的白里透红的丰乳,竟然对沈嘤嘤说道:“没想到娘子脱了衣服,身段竟是如此傲人。” 这时候夸她,沈嘤嘤并不觉得高兴,怒声说道:“苏玦!你有完没完!搞快一点!” 搞快一点,真的单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再不搞快,她不是羞死,就是要被他气死了! 可苏玦显然曲解了她的意思,他捉住她纤细的足腕,将她一双玉腿架在自己的臂弯上,沈嘤嘤知道苏玦要脱她的裤子,春宫图她也是看过的,不脱裤子,那棍子如何插进她下面去? 可沈嘤嘤万万没想到的是,苏玦脱了她的亵裤,倏然便埋首在她双腿之间!Ⓑしρō㍪νīⓅ(blpo18.vip) “啊!”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私密处,沈嘤嘤当下便惊呼出声,苏玦今晚特别下流,但她没想到他竟然下流至此,居然!居然!居然! 居然将脸埋在她下面! 沈嘤嘤抗拒的想要并拢双腿,但这样只是夹住了苏玦的头,并不能阻止他,而苏玦更是没脸没皮的在她腿间说道:“嘤嘤,你好香啊……” “你好无耻啊!”沈嘤嘤夹紧双腿,但苏玦却伸出舌尖顺着她的花缝从下往上的一勾弄,弄得沈嘤嘤娇吟一声,刹那间便被卸了全身的力气。 苏玦深吸了一口气,用笔尖在沈嘤嘤大腿根部蹭了蹭,沈嘤嘤伸手推了推他,推不动,索性一抛裙子,整个罩住了苏玦的脑袋,眼不见心不烦,也免得让他瞧见自己此番欲羞欲死的模样。 苏玦却是乐在其中,还说什么:“石榴裙下,牡丹花开。” 沈嘤嘤一开始哪里知道这牡丹花是什么意思,直到苏玦用指尖拨了拨她的花缝,拈着花缝中那两片软肉揉弄,说什么:“嘤嘤的花瓣当真是又粉又嫩,好看的紧……” 她这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蹬着腿打骂道:“苏玦你下流!你无耻!你、你、你不是人!” -- ⓡo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七回: “那也只对嘤嘤你一人无耻。”苏玦说得理直气壮,还有些深情款款:“嘤嘤,更下流的还在后面呢。” 说罢,那双吻过她双唇的嘴便含住了他说的那两片花瓣,吮吸舔弄。 “啊……啊……苏玦……你、你住口……啊!唔……”沈嘤嘤夹紧双腿,有些不知所措的伸手推拒着苏玦的脑袋,但腿缝间传来的异样感受,却是让她既害怕又兴奋。 腿心处传来湿濡的触感,苏玦一面舔尝着她的花瓣,一面用手指按压着那花瓣中藏着的小珠,沈嘤嘤紧咬着下唇,可淫荡的呻吟声还是不由自主的的从嘴唇里溢出来。 “唔……啊……唔……呜呜……啊……啊……摁……”那呻吟声,叫沈嘤嘤自己都羞红了脸。 听到呻吟酥媚入骨的呻吟,苏玦的动作更加变本加厉,他把着沈嘤嘤的双腿,舔弄得更加卖力,更是故意舔出“嗤嗤”水声,惹得沈嘤嘤娇骂他的力气都没有,只顾着颤抖和呻吟。 随着苏玦的舔弄,沈嘤嘤腿心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弄得她全身发热、发痒、更是颤抖的不停。她自然也是听到了那嗤嗤水声,喘着气骂苏玦:“你、你……啊!啊……你舔的我啊!啊……下面都是你的嗯……都是你的口水……啊……嗯……” 苏玦在沈嘤嘤腿间摸了一把,她双腿之间的幽谷地早已湿濡不堪,那粘腻的液体顺着她的屁股缝流下,打湿了她身下垫着的红嫁衣。 “这哪里是我的口水,分明是嘤嘤被我舔得爽出来的淫水。” “才不是!” “怎么会不是呢?”苏玦揉弄着那颗敏感的小珠,瞧着沈嘤嘤在自己身下难耐的扭动,她已经足够湿润,苏玦将那沾满了花液的手指小心往前,摸索着朝那细不可见的小洞中缓缓挤入…… 即便只有一根手指,异物的入侵也让沈嘤嘤睁大了双眼,哪怕足够湿滑,可那处从未有东西进去,她从小打到日日洗澡,也未曾触碰过那里面,可苏玦的手指却是径直挤了进去! 沈嘤嘤害怕极了,她僵在原地,也不敢挣扎,注意力全在苏玦那根手指带来的微痛感上。她感受着他一点点的挤进去,又一点点的将她撑开,沈嘤嘤抓着苏玦的肩膀,声娇软的声音便带了颤意:“苏玦……我害怕……”Ⓑしρō㍪νīⓅ(blpo18.vip) 她知道要发生什么,却又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所以她害怕。 “嘤嘤,不要怕,你下面湿的都滴出水来了,我很容易就插进去了,不会痛的。”苏玦低下头来,亲吻着她的唇,然而手指却依旧埋在她体内,不但整根进去了,竟开始缓慢抽插起来。 那花穴又湿又软,又紧又嫩,便是只进去一根手指,苏玦都被夹爽得喟叹出声。小腹再一次窜起的欲火,他再也压制不住,在沈嘤嘤一声轻呼当中,苏玦抽回了自己沾满花液的手指,直接掰开沈嘤嘤修长的双腿,挺立多时的肿胀肉棒对着那尚往外冒着淫水的小洞,用力怼了进去! “啊!”沈嘤嘤痛得皱起了眉头,苏玦一面往里顶,她一面往后缩:“痛!好痛!苏玦……你别动!你别进来!” 可要知道,苏玦再用力也只是勉强挤进去半个龟头,是以他抱着沈嘤嘤的双腿,又将她拖扯回来,可沈嘤嘤哪里肯,在他身下挣扎的厉害。苏玦只好紧卡住她的细腰,拿那硕大的龟头在她花缝处摩擦剐蹭,那龟头的转角处的菱角,更是着意剐蹭着她肿胀的花珠。 酥麻的感觉流窜全身,沈嘤嘤的挣扎很快便失了力气,花缝里溢出来的花液更是将苏玦的肉棒打湿得晶亮。 沈嘤嘤扭动着身体,伸手捂面,“嘤嘤”呻吟。 见她湿得厉害,那花液将他的腹部都打湿一片,苏玦又涨得着实难受,但想着总有这么一会,便决心狠心了一些! 忽然,沈嘤嘤的双腿被苏玦按着膝盖往两边大大地张分开,尚未等沈嘤嘤反应过来,那烫热的硬物早已对准了那紧窄的洞口,苏玦再也控制不了小腹的邪火,猛然一个沉身,便将那粗长的性器骤然插进了小穴! “啊!”等沈嘤嘤反应过来时,便只觉得下身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而那肉棒却并未停下,而是继续一个挺身,直接埋插在了那花径的最深处! -- ⓡo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八章: 那一瞬间,沈嘤嘤觉得自己好像被撕裂一般,她从小娇生惯养,长这么大,身上连蚊子包都没有几个,如今却被苏玦弄得这样疼,让她险些觉得,就算拿把刀捅进她的肚子,也不会有这般疼了。 “呜呜……呜呜……”下身被他贯穿,沈嘤嘤蛾眉紧蹙,整个人都疼得缩成一团。如扇的羽睫上盈盈一片晶莹水泽。 沈嘤嘤紧闭着双眼,疼得止不住的落泪,那娇嫩无比的花径被苏玦粗长的性器强行撑开,全是火辣辣的钻疼。她紧抓着苏玦的双臂,泣声颤骂:“苏玦,你混蛋!你弄疼我了!” 苏玦覆在沈嘤嘤身上,同样紧拧着眉头,他的嘤嘤那里真的好热好紧,他方才进入时单只是龟头,都险些卡在那紧窄的洞口。 额间沁出一层薄汗,苏玦拿鼻尖蹭了蹭怀中嘤嘤抽泣的沈嘤嘤,原想安慰她,但她因为疼痛和异物的紧张,花穴跟张小嘴似的死死咬住了他。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他明明被她绞得也有些疼,但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快感。 沈嘤嘤用力掐着他,好像要将自己所受的疼还给他一样,沈嘤嘤带着哭腔,让他出去:“苏玦!好疼……呜呜……你快出去!嗯……” 可那青涩紧窄的花穴紧紧将他的长物吸裹着,苏玦进退两难,只好低头亲吻她疼得轻颤的樱唇:“嘤嘤,信我,一会儿就好……” 因为疼痛,那娇嫩的花穴分泌出排异的汁液,那穴儿剧烈收缩着,沈嘤嘤更是一直在他怀中颤抖着。 苏玦以唇封缄,将她的呜咽吞入腹中,他已然极力克制,否则光是在突破那一层阻碍,肉棒被那软嫩吸绞紧裹的一刹那,他早就要缴械投降。 “我信你个大头鬼!”沈嘤嘤群陆叁伍/思八零.久思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承受着那撕裂的疼痛,连呼吸都害怕牵动,而苏玦这个下流的混蛋,明知她疼,却拿那根棍儿缓慢的在她里面动了起来。 因为疼痛,沈嘤嘤的双腿早失了力气,如今被苏玦架着,更是防抗不能,她只能用手去抵他结实的胸膛,黄莺般的好嗓子带着颤音,再如何色厉内茬,都只是衣服娇软的可怜模样。 明显感觉到苏玦那根肉棒在自己身体里进出,到底是太疼了,沈嘤嘤服了软,带着哭腔去求他:“苏玦……啊……你别动了……你别再动了……啊……疼……” 苏玦架着沈嘤嘤的双腿,粗长的性器缓慢的在那湿热紧致的蜜穴里抽插着。他垂眸看着身下的沈嘤嘤,墨发披散,红衣凌乱,那原本桃红娇软的花颜,此刻却是梨花带雨,更是激起了他一直以来的欲。 对她的欲。 他想要她。 他想要她,不光是单纯的喜欢她,他还馋她的身子。 沈嘤嘤方才都骂了他什么?“下流?无耻?色坯?流氓?” 肉棒推挤着软嫩的媚肉在花径里进出,龟头末端的沟壑更是在那层叠酥软的花壁间剐蹭,苏玦一面在沈嘤嘤紧窄的小穴里进出,一面一一数来。他如实告诉沈嘤嘤:“老子很早以前就想操你了……” 而今终于得偿所愿。 苏玦架着沈嘤嘤的双腿,将她雪白的小屁股抬高了些,垫在自己跪坐的腿上,使得她那娇嫩美好的花户,他一低头一垂眼就能瞧见。 他俩的尺寸似乎并不匹配,在沈嘤嘤的嘤泣声中,苏玦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瞧着自己是如何操她的。 他瞧见那窄小的穴口似一张樱桃般的小嘴,奋力的吞吐着他青筋盘踞的粗长,他每一次进出,都将穴口那一层充血的薄皮捅进去又扯出来。 “呜呜……呜……疼……”沈嘤嘤还在疼,苏玦每动一下她都觉得他在拿刀子捅他,她娘骗了她,苏玦也骗了他,说什么即便疼也只是疼一下,过会就舒服了,可这都过了多少会了?她还是疼的,一点都不舒服!只有苏玦舒服了!他还舒服的爽喟出声! “是不是欺负我,你就高兴?你就舒服?”沈嘤嘤越想越气,指甲都抠进了苏玦的肉里。 “对。”苏玦坦然承认,猛然一个挺身,顶得沈嘤嘤整个人在他怀中一缩,尖叫出声。那粗长的性器,径直插进了她花穴的深处,比方才破身时插得还要深。 瞧着沈嘤嘤在红嫁衣的映衬下,更显得若雪般莹白的肌肤,苏玦眼瞳里的情欲加深,他埋首在她胸前,张口含住了她的乳尖,一阵舔咬,弄得沈嘤嘤一面嘤嘤一面颤栗。苏玦哑声告诉沈嘤嘤:“我就喜欢欺负你,尤其是在床上欺负你。” 苏玦还说:“嘤嘤,你既嫁给了我,以后可有的我欺负了……” -- ⓡo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九回: 沈嘤嘤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下面的痛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苏玦埋入时撑起的酸胀,还有那渐渐蔓延全身的痒意。 火烫的男根快速在那娇嫩的甬道内抽插着,他的粗大她难以承受,早已没有了方才那副恨不得咬人的模样,而是被那粗硬的巨物插得止不住的娇吟。 “啊……啊……嗯……啊……啊……”沈嘤嘤知道自己自己被苏玦操弄时发出的声音有多羞耻,可她根本控制不住,她咬紧的牙关,总是会被他一个凶猛的挺身而再次顶得娇吟,更别说交合处花液泛滥,苏玦见她呻吟声中欢愉渐多,将她插得便是又狠又急。 沈嘤嘤捂住嘴脸,一是害怕自己叫的太大声,让屋外值夜的丫鬟听见,苏玦方才说:“嘤嘤,你现在的样子,也好下流哦……” 可哪怕沈嘤嘤捂住了脸,苏玦的目光依然一直在她身上。 劲腰大幅度前后摆动,男人攻势凶猛,那粗硬磨砺着娇软的媚肉,带着些许情欲的疯狂,每一下都恨不得插进那柔嫩的最深处。沈嘤嘤将将破身,今夜的一切都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哪里承受得了这些? “啊!啊!嗯!嗯……呐……啊……”沈嘤嘤现下这幅模样,被他操弄得早已失了全身的力气,自是阻止不了苏玦,只能在一阵又一阵的娇吟声中,喘息着祈求苏玦:“慢一点……苏玦……你慢一些……啊!太深了……唔太深了……” 最深的时候,沈嘤嘤险些怀疑苏玦将他的肉棍插进了她的肚子里。 有些涨,也有些疼。 但区别于将破身时的生疼,这种胀痛她一时虽感不适,但当那肉棒抽离出去,她竟生出一丝空虚之感。 红帐内,传来“噗嗤!噗嗤!”的水声,交织着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的低喘,显得更为淫靡。 苏玦用那一双微微发红的桃花眼瞧着她,低沉的嗓还戏谑说道:“嘤嘤,你这个小淫娃,被我操得流了这么多的淫水,你听……” 说着,他便操得更加用力,将沈嘤嘤的双腿都操得上下摇晃,那双雪乳在他眼底更是晃动得厉害。 他伸手抓住,又是一阵揉捏。 沈嘤嘤无力阻止,她全身都虚软的没有力气,而且她被他操弄得整个人都有些发痒,那种由内而外的痒,若非苏玦把玩着她的双乳,她定是会忍不住伸手想要在胸前去抓挠。 许是沈嘤嘤的双腿一丝力气也无,苏玦索性将那一双玉腿架在肩上,迫使得沈嘤嘤的屁股抬高,甚至于她的屁股悬空,根本接触不到那因沾满了淫水而湿漉漉的床铺。 “啊!啊……啊!啊……啊!啊!啊!”苏玦紧掐着沈嘤嘤不盈一握的细腰,更为迅猛地操弄,动作大开大合,肉棒大进大出,这样的姿势到底还是深了些,似乎每一次挺进,都顶在了沈嘤嘤的宫口。 “啊!”沈嘤嘤的呻吟急促中破也有些难耐,她一手抵在苏玦沾满汗液的胸膛,一手紧攥着枕头,只觉得下面被他操得有酸又涨,甚至突如其来了一股急促的尿意。 这可不好!Ⓑしρō㍪νīⓅ(blpo18.vip) 她憋不住的! 苏玦动得越快,沈嘤嘤失禁的感觉就愈发明显。慌忙中她抓住苏玦的手,希望他能停下:“苏玦,我!啊!我姚小解……啊!你别插了!啊……啊!我、我……啊……” 听说她想尿尿,苏玦似乎变得更加兴奋,他压着沈嘤嘤的双腿,似乎将她柔软的娇躯折了起来,他的动作继而又加快了些,快到那囊袋拍的沈嘤嘤屁股缝疼。 沈嘤嘤怀疑苏玦故意整她,就是想看她尿床! 可明知苏玦心思无耻,沈嘤嘤却拿他没有办法,她无力挣扎,只能任由那粗长的肉棒凶猛快速的捅开那媚穴里的层层嫩肉,操得水声噗嗤作响,操得花心被他捣弄得酥烂…… 那烫硬的阳具在柔嫩的花穴里快速抽弄,操得沈嘤嘤供着玉背,脚趾都蜷缩在一起,高仰着玉颈,流着泪,颤抖、哭泣、尖叫…… 那艰难吞吐着粗硬的花穴,本就紧窄,伴随着沈嘤嘤一声哭叫,骤然收紧,甚至苏玦那鸡蛋大小的龟头好像被一张小嘴咬住了一般,抽拔的艰难。 瞬间,便有什么东西在二人体内和脑海里,一并炸开! 轰然一下,如洪水决堤,蔓延至二人四肢百骸! -- ⓡo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十回: 苏玦这个臭不要脸的,还说昨夜并未折腾她多久,念及初夜破身之苦,他已然很是克制,否则定是要将她操得下不来床,才能表达他这些年对她的神情。 “放屁!”沈嘤嘤气的拿枕头丢他:“我现在就下不了床了!” 非但腿软下不了床,腿心处更是肿了一片,时不时的还疼着,提醒着她昨夜苏玦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禽兽事! “娘子下床做什么?想吃早膳为夫床前喂你便是,想喝水为夫也可以嘴渡之,想要尿尿的话……”苏玦凑上前来,对着沈嘤嘤的樱唇轻啄了一下:“就尿在床上,娘子昨夜已然尿过了,不是吗?再让丫鬟换张被褥便是。” 苏玦到底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这样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使得他说起多下流的话来,瞧着都是赏心悦目的。 “你还敢讲!”沈嘤嘤伸手过去,就要去撕苏玦的嘴,沈嘤嘤想不明白,苏玦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 沈嘤嘤刚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就叫苏玦捉住了手腕扑倒在床上,他将她按在身下,就是一通唇齿纠缠的深吻。沈嘤嘤“呜呜呜”了半天,憋了一肚子一晚上想骂苏玦的那些话,都被苏玦这般堵了回去。 苏玦的手也不安分,又在她身上到处摸了起来。 这一摸,到现在本来就一直断断续续往外流着水的腿缝,就变得更加湿濡。 可不能贪欢,新婚第一日,可是要早起拜见公婆的。更何况沈嘤嘤的公婆又不是普通的公婆,想要要进宫面圣,还要见皇后妃嫔和太后,沈嘤嘤心里就有些发怵。 苏玦瞧了出来,将她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之后便说:“你若实在害怕,便不去了。” 沈嘤嘤眼前一亮,喘着气问:“当真可以?” 显然是不可以。 苏玦故意逗弄她:“就说你被我操得下不了床……” 沈嘤嘤:“……” 沈嘤嘤昨天被苏玦折腾的够呛,若非这规矩,她又何必起个大早?虽说下面还有些不舒服,腿也确实还软着,但到底还是能走路的,更何况去宫中各处都是乘轿子的,要走路的时候并不是很多。 苏玦还是抱着沈嘤嘤下了床,还是当着丫鬟的面。 翠微还红着脸在一旁打趣:“王爷王妃感情真好。” 翠浓也跟着附和:“王爷待王妃当真是极好的。” 沈嘤嘤阖目,告诉自己不能发火,她如今的身份可不止是沈家大小姐,还是当朝四王妃。关起门来怎么骂苏玦都可以,人前却是不能骂的,他好歹是皇帝的儿子,这王府也不比家里,人前应当是要多注意的,免得招惹祸事。 去往宫中的路上,沈嘤嘤坐在马车里,因为着实太困,便躺在苏玦膝上补眠。苏玦怕她弄散发髻,便一直小心扶着沈嘤嘤的脑袋。 沈嘤嘤迷迷糊糊的问苏玦:“苏玦,你说等我嫁给你了就告诉我,你是如何找陛下求的旨意,让你堂堂一个王爷,娶我这商贾之女为妻,还……还给我求了个县主的身份。” 苏玦笑道:“北边不是闹了大半年干旱,又闹了大半年饥荒么?”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沈嘤嘤“嗯”了一声。 只听苏玦道:“那件事,是我处理的。” 沈嘤嘤也记得,那时候一直缠着她的苏玦一时没了人影,隔了大半个月,她才又见到了他。Ⓑしρō㍪νīⓅ(blpo18.vip) “那时我奉旨处理此事,处理的好,父皇龙颜大悦,说要上赐于我,问我要什么赏赐。”苏玦道:“我那时没想好,父皇便许了我一道旨意,什么时候想好了要什么赏赐,什么时候便来找他下旨。” 沈嘤嘤有些迷糊的问道:“……你拿我当赏赐?” “是也不是。你是上天给我赏赐,而非父皇给予我的。”苏玦伸手捏了捏沈嘤嘤柔嫩的脸颊,被沈嘤嘤伸手打开:“小心,别弄花了我的妆。” “娘子天生丽质,便是未施粉黛,也是极好看的。” 苏玦这张嘴,有时候还是能说出些许人话的。 苏玦继而说道:“我找父皇求的旨意,是封你为县主的那一道旨意,而我要娶你,是我的心意。” “……”虽然苏玦说的话,是让沈嘤嘤有些感动,可她还是有些不相信,身份悬殊太大,这件事情又太过顺利,又怎么能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只听苏玦又道:“我还告诉父皇,赈灾用的,都是你沈嘤嘤小姐捐助的私银。且马上又是雨季,为了避免洪灾,也是为了保护黄河下游的百姓,我同父皇说你沈小姐高义,愿捐出沈家半数家产,大修河堤。余下的银钱,便充盈国库。” “???” “什么?!” -- ⓡo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十一回 沈嘤嘤不然就不困了! 她什么时候捐助的私银去赈灾?又何时说过要捐出沈家半数家产去大修河堤? 不是她不愿意做善事,开棚施粥,救助城中的乞儿这些事情,她和沈家一直是在做的,只是这要捐半数家产之说从何而来? 沈嘤嘤从苏玦怀里跳了起来,整个人都吓得清醒过来,甚至有些受伤:“苏玦,原来你只爱我的钱!” 瞧着沈嘤嘤气得涨红了脸,苏玦“噗嗤”笑出了声,他伸手过去,还被沈嘤嘤气的打开,他只好抢将她搂进怀里,告诉她:“只是这样说而已,若不说是你,这两道圣旨未必如此顺利。” “可那些钱……”那些钱,可不光是她的财产,那是沈家的财产。哪怕人人都说她沈家富可敌国,可这半数家产划出去,肯定是要伤筋动骨的呀! 苏玦告诉沈嘤嘤:“那些钱,是我的钱,可不也就是你的钱?” 沈嘤嘤一时没能听明白,转而一想明白了,她惊诧道:“你、你拿你的私银赈了灾,又决定拿一大部分出来去修河堤,解决黄河水患,但却对陛下说,一切都是我……是我做的?” 苏玦点点头,伸手捏了捏她掐得出水的脸蛋:“聪明。” “……”沈嘤嘤知道,苏玦都是为了她。 若非如此,她身为商贾之女,便是苏玦喜欢,也只能抬进王府做妾。 沈嘤嘤沉默了,苏玦笑着问她:“娘子,为夫如此待你,你是不是很是感动?” “感动?”自然是感动的,可沈嘤嘤轻声一叹:“可我心疼你交出去的银子!” 那虽不是沈家的半数家产,却是苏玦的半数家产,而她如今又嫁给了苏玦,换言之那确实也是她的半数家产!她心疼的是钱啊! 苏玦有钱沈嘤嘤也是知道的。 沈家善经营,几代都很富足,可当真成为长安城首富,却是因为苏玦,就连祖父都夸苏玦极有商业头脑,对他的个人能力也很是钦佩。 因为身份的关系,明面上是四王爷投了点小钱,逢年过节在沈家那里拿一些分红,可沈家许多产业,真要打算盘论起来,苏玦定是要算得上是半个老板的。 沈嘤嘤只好安慰自己,钱没了,总是能赚回来的。好歹苏玦捐出去的银钱,都是做了利国利民,济世救人的善事。她只是还有些不明白:“那你单只说捐钱修建河堤便是,为何要许进去半数家产,余下许多都充进了国库……” 充国库并非什么好事,当今圣上也并非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国库空虚沈嘤嘤也是知道的,否则苏玦说的这两件事用的就应该是国库的库银,而不是他的私银。 陛下不知苏玦有这么多的私产,但却让苏玦去办这两件事,不是为了锻炼提拔苏玦,也不是苏玦有多得他的喜爱和器重,但只是因为这都是些麻烦事。Ⓑしρō㍪νīⓅ(blpo18.vip) 陛下是将麻烦事,和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丢给了他这个不受宠的孩子。 国库空虚已久,西北战事又一直吃紧,天灾人祸加起来,苏玦这时候说她将半数家产用以支援国库,算是解了今上燃眉之急,也亏得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取个商贾之女利用一下也就罢了,换做太子、四王爷、七王爷、便是将沈家全部都的家当都捐赠出去,怕也只能是个贵妾。 而且昨儿个他们成婚,宫里并未来人,要知道太子成婚,可是陛下亲自主婚。 她自幼受宠,倒是不在乎这个,就是心疼苏玦,爹不疼,娘也早早就没了。 沈嘤嘤有些怅然:“感觉跟买官似的,我这个妃位也像是买来的。” 苏玦只是笑,然后告诉沈嘤嘤:“银钱的话,娘子不必心疼,娘子想要多少钱,为夫就能给你赚多少钱回来,你便是想要一座金屋子,为夫都能给你造办的妥妥的。” 沈嘤嘤自然相信苏玦有这个能力。 沈嘤嘤爱钱,就算她从小富足,也还是爱钱。也许是耳濡目染,她从小的爱好,就是在家里拨算盘数钱,想来苏玦也是深知她有这个爱好。 她嘟着嘴,用指尖抠着苏玦袖子上的绣花:“我是喜欢金子,可用‘金屋藏娇’不是汉陈皇后才有的待遇吗?且……” 她原是想说,便是汉武帝给陈阿娇造了一座金屋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愁闷悲思,枯等成灰的下场? 苏玦没有说话,轻轻摸着她的发髻,想让她再小寐一会,毕竟昨夜确实是将她折腾的够呛。 他没有告诉沈嘤嘤,皇后之位又如何,他又不是给不了她? -- ⓡo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十二回 苏玦母妃原是嫔位,是死后才追封的贤妃。苏玦的母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难产薨逝了,随他母妃一起去的,还有他那个出生几日便夭折了的弟弟。 也许是早早没了母妃的缘故,苏玦是皇子之中最早从宫里头出来住进王府的。一个没有母妃和家族撑腰的皇子,一个不受陛下宠爱的皇子,在宫里既没有什么特别的敌人,也没有什么真心待他好的人。所谓“回门”,不过是走个过场,免得日后被人诟病而已。 苏玦携沈嘤嘤进宫时,皇帝早已下了朝,可他下了朝便迫不及待去了他初初显怀的宠妃处,苏玦只好先与沈嘤嘤去了皇后宫中,见过皇后和一众前来晨省的妃嫔。 皇后和各宫主位随意给了些登记在册的赏赐。等到皇帝终于想起了苏玦这个儿子而来到皇后宫中时,也只是匆匆与他夫妻二人见了一面,之后便旁敲侧击皇后要给他的宠妃进位分。 其实皇帝来到皇后处,为的主要也是这件事。 走在甬道里的时候,沈嘤嘤看着眼前长长的宫墙,那红墙绿瓦,雕龙走凤,确实恢弘气派,可却也冷清的很。沈嘤嘤俏俏牵了苏玦的手,以为他心里不快活,便笑着同他说:“苏玦,我们回家了。” 皇宫不是他的家,景王府才是。 以前苏玦孤身一人在景王府,现在他嫁了过来,便是他的家人。 可回家之前,苏玦拉着沈嘤嘤去了一趟太医院,沈嘤嘤不知道他找太医拿了什么,路上还担心问道:“苏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直到回了景王府,沈嘤嘤才知道,苏玦找太医拿的药,是涂抹于她下面的翠凝露,说是可以缓解下身肿痛。 “……”得知真相的沈嘤嘤恨不得去死。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外人知道! 苏玦明知道她又羞又气,还拿着那药压在她身上揶揄她:“娘子不要讳疾忌医。” 说完便亲自给她上了药。 之后又猜到她在宫里没吃好,便让下人端上早已备好的饭菜。 都是沈嘤嘤喜欢吃的菜,也都是出自琼华楼主厨之手。 那时沈嘤嘤虽然心中羞愤,却也觉得苏玦体贴,甚至后面的两个晚上,除了上药,苏玦只是在揉了揉舔了舔她的乳儿,并未再将那磨人的肉棒插进她的小穴。 可也仅仅是两个晚上! 到了第三日,给她上药时苏玦问她疼不疼,她还真以为他是关心她,便说不疼了。可苏玦知道她不疼了,便又缠着她要办那事! 那事……到后面确实是舒服的,可想到苏玦初初进去那疼,又想到苏玦那根又粗又长仿若婴儿手臂般的肉棍要插进自己下面,沈嘤嘤还是觉得怕。 可半推半就的,她就被苏玦压在了床上,被他吻着吻着,就将衣裳扒了个干净。Ⓑしρō㍪νīⓅ(blpo18.vip) 苏玦骑跨在沈嘤嘤身上,已是动作十分娴熟的尝起了那如水蜜桃般丰满诱人的双乳,胯间那硬物更是挤在沈嘤嘤湿濡的花缝间上下磋磨,一来一回间搓弄着那敏感的花珠,惹得沈嘤嘤在苏玦身下,止不住的呻吟娇喘。 那翠凝露非但能够治下面的伤,据苏玦说初行房时涂抹在穴口,再进去时便不觉得疼。 现下也是因为涂了那药,下身才是一片湿濡滑腻。 可苏玦却一面磨着她,一面咬着她的耳垂说道:“我的嘤嘤当真是水做的淫娃儿……” “这分明是药膏,才不是我的水……嗯……”沈嘤嘤被苏玦吻得全身酥软,苏玦的手真抚摸过她光洁的背脊,带来又一阵的颤栗。 “嘤嘤现在还能狡辩,等会淫水喷的满床都是,看你如何狡辩?”说罢,苏玦便往外撑开沈嘤嘤的腿,将龟头对准了那他渴望已久的小洞,并没有直接插入,而是拿那龟头试探,抵进去一点又出来,然后再挤入一些。 直到见到沈嘤嘤并无呼痛,他才狠一沉腰,将那长物尽力埋了进去。 还是好紧! 紧致的小穴完完全全的包裹着他,是一种极不可言说的美妙。 苏玦喉结动了动,薄唇吻住沈嘤嘤紧抿的唇,舌尖在律动时探入檀口,搅动着她那羞涩的丁香小舌,贪婪而又忘情地吮吸着独属于她的甘美。 “唔……”沈嘤嘤双颊潮红,方才苏玦刚进来时,撑得她还是有些疼的,可当他稍稍动了起来,那疼痛便消失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令她止不住轻颤的酥麻。 -- ⓡò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十三 沈嘤嘤的双腿环在苏玦的劲腰上,玉臂勾着他的脖子,她被他压在身下,任由苏玦那根紫红的柱身在她的蜜穴里快进快出。 她感受到他的炙热,感受二人亲密无间的关系。 “啊……啊……嗯!啊!太深了!”苏玦掐着沈嘤嘤的细腰,有规律的律动着,他拿柱身摩擦着稚嫩的肉壁,惹得沈嘤嘤小腹忍不住的发颤,他时不时又猛然一个全根没入,顶得沈嘤嘤被他撑得难受。 难受的时候,沈嘤嘤就会去抓苏玦的肩膀或是胸膛,苏玦知道她初尝情事,插得太深兵不舒服,只是情之所至,那嫩肉紧吸着他,蚀骨销魂,他多少有些把持不住。只有沈嘤嘤喊让他轻一点的时候,他才又会注意一些。 “小野猫。”他这样叫她,满脸宠溺。 两人交合的地方,发出淫靡的水声:“噗嗤!噗嗤!噗嗤!” 这声音让沈嘤嘤羞红了脸,她拿手挡着脸,更是羞于让苏玦看到她动情沉溺的表情,可苏玦偏喜欢她动情,喜欢看到她这一张桃红娇软的小巧面容被他操弄得不能自持。 苏玦看向两人交合出,将沈嘤嘤被他操得无力再攀附在他腰间的玉腿架在手肘处,一面顶弄,一面凝着交合处那被他巨硕的分身操弄得翻进翻出的嫩肉。 “唔……啊……唔……啊……”交合处早已湿濡不堪,沈嘤嘤只感觉下面被苏玦弄得酥烂,偏他还要抱着他的双腿,加快速度狠插猛捣,弄得她再也憋不住,紧攥着身下的床褥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再一次泄出声来。Ⓑしρō㍪νīρ(blpo18.vip) “呼……呼……”苏玦也低喘着,但却并没有停下动作,他将粗长的性器狠狠捅进小穴,将那酥软的媚肉层层推开,他紧握着沈嘤嘤发热的双乳,将她压在身下一次又一次地更为用力地往花心深处冲撞,撞得那处花液喷溅,水声更是噗嗤作响。 那湿濡紧滑的嫩肉吸附着他的肉棒,带给他几乎灭顶的快感。他操弄得愈发用力,更是拿那发烫的粗长在紧窄的花径内搅弄狠捣。 沈嘤嘤被他肏得全身颤抖,花径更是不住生出阵阵急促的痉挛,就连那好听又无助的呻吟,都被苏玦撞得支离破碎…… 苏玦嘴上说着:“嘤嘤,你叫的真好听……” 但却含住她的唇,禁锢着她,于她唇舌相缠,贪婪的汲取着她檀口中的蜜液。挺翘的肉棒埋在花穴里,顶弄得愈发快速用力,甚至将沈嘤嘤娇小的身子都顶得挪向床头,若非苏玦还记得伸手护住她的头,只怕随着他的抽插狠干,沈嘤嘤的头没少要往床头撞去。 “呜呜呜……”苏玦操得沈嘤嘤呜咽着摇头,胸前那对浑圆的玉乳也被他揉得发涨,整个小腹都酸麻至极,粗长的肉棒更是一次又一次地抵进她的花心…… 记得出嫁时,娘亲还塞了一壶鹿血酒给她,说若是日后觉得苏玦不行,便将这酒给他喝,喝了之后准行…… 在被苏玦大开大合操得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沈嘤嘤想,苏玦不是不行,他是太行了,她想等回门的时候记得偷偷拿上那鹿血酒,还给娘亲,免得放在屋子里被苏玦看到,若是被他看到,那他为了证明自己,岂不是又要压着她好一通蹂躏? 紫红的性器在那潺潺往外流着淫水的花穴里快进快出,小穴似一张巧嘴般费力的吞吐着…… 不知过了多久,沈嘤嘤觉得自己被他搞得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直到苏玦将那滚烫浇在她身体里时,沈嘤嘤那无法闭合的双腿都在不住的打颤,苏玦还摸了过来,对她又亲又揉,说:“娘子,这边叫做水乳交融……” 沈嘤嘤连白眼都翻不动,只让苏玦抱着她先去洗澡。她全身都黏糊糊的,她很不喜欢,还有这床褥,又得让丫鬟再换一床新的来。 -- ⓡòūщёииρ.Ⓜё 第十四章:酷夏(微) 今年的夏天比以往要难耐的多。 明晃晃的日头照的人睁不开眼,知了一个劲的在树荫里吵闹,天气闷热的更是让人窒息。 沈嘤嘤受不得热,日日离不开大冰块,更是贪凉的恨不得将所有的食物都在冰鉴里过一遍,这样一来便吃坏了肚子,折腾了三两日才好。 良药苦口,沈嘤嘤不喜欢吃药,苏玦便自己喝了那药揽过她来,用嘴哺之。在她气得娇声喝骂时又总是能眼疾手快的往她嘴里塞上一颗琉球糖。 即便是吃坏了肚子,沈嘤嘤依旧贪那一两口冰鉴里沁过的冷西瓜,还央求着丫鬟给她在酸梅汤里加碎冰。 让苏玦瞧见了,每每都将她按在身下,好一阵折腾。 虽没有脱她衣裳,但却将手伸进了她的亵裤,将那修长的手指伸进花缝,日渐熟练的揉弄着那颗敏感的花珠,将她摸得浑身虚软酥麻不已,更是将她摸得淫水直流,媚叫连连,浑身颤抖,每每都要将沈嘤嘤揉得快要尿出来。 可那酥麻的快感,亦是让沈嘤嘤出了一身香汗,她踢打着苏玦:“都怪你,我又要洗澡了!” 并非是沈嘤嘤讨厌洗澡,若但只是洗澡,沈嘤嘤还是喜欢的。洗个花瓣澡去了一声的燥热,再让丫鬟对着冰块打扇,倒是凉快许多。可沈嘤嘤讨厌的是,苏玦又说要与她:“一起洗!” 容不得沈嘤嘤拒绝,苏玦以打横将她抱起,并冲外头候着的丫鬟大喊一声:“备水!” 沈嘤嘤怕的就是这个。 自成婚以来,苏玦可没少在浴池里折腾过她。 每每都借着清洗的名义来撩拨她,她本就因为泄了一次身而疲惫不堪,苏玦却总能将她按在浴池里又操弄起来。 “什么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温热的带着花瓣香气的浴池里,苏玦的手在水里从背后覆上她双乳揉搓起来的时候,沈嘤嘤气得直掐苏玦的大腿:“今日你可不许干了!昨日被你……被你弄过的地方,现在还肿着呢!” 苏玦从背后舔弄着沈嘤嘤的耳朵,含弄着她小巧嫩滑的耳垂,嘴上说着:“今日不干你……娘子说不干,就不干……” 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しρō㍪νīρ(blpo18.vip) 也许是因为沈嘤嘤怕痒的缘故,这也让她尤为敏感,苏玦的手在她身上“无恶不作”,弄得她全身发颤。 苏玦靠在浴池边上,坐在池子里的宽台阶上,而沈嘤嘤则被他面对着抱坐在了自己腿上。 苏玦含弄着沈嘤嘤的雪乳,勾画着她淡粉色的乳晕,更是用舌尖来回拍打着她挺立的乳尖。还故意将那一双乳儿一面揉搓,一面吃出嗤嗤不绝的声音。 这声音让沈嘤嘤听着脸红,她便红着脸去揪苏玦的耳朵:“苏玦,你有完没完!说好了不弄我的!” 然而苏玦这个臭男人却说:“为夫只是答应不干你,又没说不弄你……娘子,为夫弄得你舒服吗?” 自然是舒服的。 只是沈嘤嘤不想承认。 她并非不喜欢与苏玦行房事,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她也是极舒服的。只是苏玦的体力着实太好,每每将她弄得泄了身之后,他还能压着她抽干好一会儿,干得她后来连呻吟声都没用,口干舌燥的,能不累吗? 还有就是苏玦的性器着实粗大,虽然每次交欢都是极乐,但每一回他初初顶进来时,她都是有些疼的。虽不至于像破身那样的疼,苏玦稍微抽干起来,那疼痛便也就消失,余下的都是酥麻的爽感,可沈嘤嘤怕疼,苏玦的性器在每回进去之前,都是让她害怕的。 更别说每回和他行了房事,下面都要肿上一两日。 沈嘤嘤气的打他:“臭流氓!” “还有更流氓的呢……”说着,苏玦按下了沈嘤嘤的脑袋,用力吻向了那淡樱色的唇。更是一手环住了沈嘤嘤的细腰,一手从她因分开双腿跨坐而张开的花缝中摸索着找到了那紧小的洞口,缓缓将手指插了进去…… -- ⓡòūщёииρ.Ⓜё 第十五章:幕天席地(微 苏玦不得皇帝爹器重,是以在宫中也没有个正经的差事,等沈嘤嘤又养了几日,便带她去了城郊青凤山的别苑小住几日。 别苑位置极好,依山傍水,草木葱郁,处处都是花香鸟语。后院的凉亭边上还有个小瀑布,瀑布的水沁凉沁凉的,以蜿蜒的石墩隔断,留下一片浅滩。沈嘤嘤第一次到这儿来,就喜欢上了这处地方,喜欢光着脚丫在浅滩里泡脚。 她倒是也想捉鱼,可惜捉不到。 许是别苑里统共没几个人仆人,更是院里长安城中那些是非流言,沈嘤嘤在这里特别自在。在这里,她只是沈嘤嘤,只是苏玦的妻子,并非是什么王妃。 搬到别苑避暑后,苏玦就变得愈发放肆,仗着人少,又将沈嘤嘤贴身的丫鬟支开,便抱着她要在凉亭里行那男女之事。 光着脚的沈嘤嘤被他抱坐在腿上,见他开始脱自己的裤子,并非嘴上同她耍流氓,气得骂他:“苏玦,你是不是有病啊!” 沈嘤嘤身材太过娇小,抵抗不了苏玦,很快就被他扒下了亵裤。裙子下面空荡荡的沈嘤嘤又被苏玦翻了个面,与他面对面的跨坐在他腿上,直到那热烫抵在自己腿间的时候沈嘤嘤才发现,苏玦来时根本没穿亵裤! 他一早就抱着这种坏心思! 苏玦拿他圆润饱满的龟头剐蹭着花缝,沈嘤嘤气得直扭屁股:“苏玦你、你……!” 苏玦笑着去吻她,只说道:“娘子若是早一些知道我的心思,大也可以不穿亵裤,也免得为夫方才为了脱去还费了些劲。 “光天化日之下……”沈嘤嘤还是觉得离谱,可苏玦却隔着轻薄的意料捉住她的丰乳:“可这四下无人……” 沈嘤嘤来不及阻止他,衣襟已然被他往两边扯开,苏玦如今脱她衣服倒是熟练的很,外衣尚且松松垮垮的挽在臂间,肚兜却已被他扯作一团,扔到了那清浅的小谭。 “啊!”沈嘤嘤无暇顾及那肚兜,乳尖儿已被苏玦含住,那湿热的舌头贪婪地舔弄着那战栗的红豆,将那乳儿吃得“嗤嗤”作响还不够,转而握住另一只,说要:“雨露均沾。” “雨露均沾你个头!”沈嘤嘤气红了脸,这个词哪里是这样用的!沈嘤嘤伸手推他,可苏玦一面吃她的乳儿还不够,竟在这幕天席地里将手指伸进了她两腿之间。Ⓑしρō㍪νīρ(blpo18.vip) “唔……!”一摸到那处,沈嘤嘤就不行了,苏玦柔软的指腹熟练的找到那颗敏感的小珠,轻挑慢捻,时不时还用手指夹住她粉嫩的花瓣,一并去磨那充血的花珠。 苏玦将手指伸进去的时候,沈嘤嘤低头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虽然苏玦已经将人都支开了,可这周围连个遮挡都没有,她总是怕的。 “真紧……”苏玦方才将手指挤进那狭窄的甬道,那些湿濡的媚肉便从四面八方附庸了过来,紧紧吸裹着他的中指。苏玦忍不住称赞沈嘤嘤的妙穴:“想不到娘子下面那张小嘴吗,连手指都这么会吃……” 沈嘤嘤本想骂他,可苏玦的手指却在穴内快速抽弄起来,抽得沈嘤嘤弓着身子,极是忍耐的发出低吟。 穴内被那灵活的手指抽弄得一阵快慰,虽比不得他那粗长的肉棍所带来的极致欢愉,但那手指一面抽插,一面抠挖,尽是在她敏感点上极尽挑弄,弄得沈嘤嘤止不住的呻吟,不用苏玦提醒,便已经听到下面被他弄出了许多水声。 尤其是在拨弄那一处靠近耻骨的软肉时,沈嘤嘤下腹一阵酸胀,酥麻的爽感更是从她的尾椎骨一直冲向了天灵盖。 “苏玦,你真讨厌……” 沈嘤嘤将手环在苏玦肩上,并没有再挣扎,她被苏玦弄得很是舒服。沈嘤嘤闭上眼,仍由后来苏玦又往她穴里循序渐进的塞进两根手指,又是一番激烈抽弄,弄到最后,她竟然被苏玦的手指弄得就这样跨坐在他腿上,喷出一股子晶亮的淫水。 小穴湿哒哒的。 苏玦的性器一直挺立着。 沈嘤嘤还趴在苏玦身上大口大口喘息着,苏玦便扶着那烫热的柱身,对准那方才被手指开拓还来不及完全闭合,此时还一张一合的“小嘴”,往上一送,便将那粗长的肉棒顺畅的插进了沈嘤嘤销魂窟里。 -- ⓡòūщёииρ.Ⓜё 第十六章:莫道不消魂( “啊……太深了苏玦……啊!嗯……你插得我太深了……啊!啊!嗯……”沈嘤嘤勾着苏玦的脖子,叫得浪荡又娇软。 这样的姿势下,苏玦那根青筋盘踞的肉棍每顶一下,都能戳中她的花心。那坚硬如铁的性器长驱直入,用嘴凶猛的力道一次又一次贯穿沈嘤嘤嫣红的小穴,压磨着那些层叠的软肉,往花心处研磨。 没过一会儿,沈嘤嘤就把持不住,搂着苏玦的脖子一个劲的求饶。 不知是这女上男下的姿势插得确实太过深入,还是她方才被他撩拨得泄过一次,如今更甚敏感,才让苏玦插了一会,沈嘤嘤全身便都痒了起来。 这种样,并非是蚊子咬那种,而是她恨不得自己伸手去抚慰,抚慰没有被苏玦顾及到的每一寸肌肤,她甚至在那一片痒意中渴望,渴望苏玦能大力搓弄着她的双乳,来缓解,或是成全她的爱欲。 可她说不出口,她一个女子,委实说不出这样的话,只能勾抱着苏玦,将按一双被他操弄得摇摇晃晃的雪乳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衣料磨蹭。 “不插得深一些,怎么将精液射进娘子的小子宫里,如何让娘子给我生个孩子?”苏玦低喘着,双手按在沈嘤嘤纤细的腰肢上,疯狂地插弄着。那粗长的性器大进大出,沾满了晶亮的淫液,二人交合之处明明是一片滑腻,可兴许是他的尺寸太过粗大,那紧窄的小穴吞吃起来依旧很是费力。 沈嘤嘤早被他肏得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苏玦想要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个女孩,他想和她有一个孩子。沈嘤嘤知道,苏玦是想做一个好父亲的,也相信她会是一个好母亲,苏玦想要一个孩子,未尝是想补偿自己缺憾的童年。 沈嘤嘤有些心疼他。 她一面呻吟着,一面伸手抚上他俊俏的面容,苏玦也看向她,看向她的芙蓉面,和那沾染了情欲媚态的眼角眉梢。 他侧过脸,轻轻吻着她的掌心,粗长的性器却仍旧不住的迭送,将沈嘤嘤操得娇喊连连。 “啊!啊!啊!嗯……啊!慢一点……啊!啊……太刺激了嗯!啊……”沈嘤嘤被苏玦操弄得一塌糊涂,她紧抓着他的背脊,似乎将他身上轻薄的衣料都抠出一个洞来。 “嗯啊……嗯呐……啊……嗯……唔……啊……”沈嘤嘤被那肉棒顶得欲仙欲死,娇软的身躯更是虚软无力,让她难以招架。那一双诱人的雪乳红梅,更是随着男人激烈的抽插上下晃动的厉害。 那一双雪白,迷了苏玦的眼。 他将脸埋在沈嘤嘤胸前的沟壑,将那一团雪乳往面颊揉捏,低喘着,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想到这一双绵软的双乳,待生了孩子,会变得更为丰满,甚至揉捏之下还会飚出乳汁,他便兴奋的有些把持不住。Ⓑしρō㍪νīρ(blpo18.vip) 粗长的肉棍一次又一次贯穿花径,反复戳撞着那酥烂的花心,将沈嘤嘤插得阵阵痉挛,发颤的厉害。 花液潺潺,猛烈而又快速的撞击撞得沈嘤嘤花户又涨又麻,苏玦揉着她蜜桃般的双臀,快进快出,全根没入的同时,更是用那巨硕的龟头来回磨砺着那凸起的软肉。 沈嘤嘤被撞得摇摇晃晃,呻吟声也破碎的厉害,苏玦抬起沈嘤嘤的下巴,含住她无助的樱唇,深深吻住了她。 唇舌追逐纠缠,热硬的肉棒在嫩穴里带着狠意肆意搅弄,若非被苏玦含住了舌头,沈嘤嘤简直要被他操得尖叫! 苏玦越插越快,越顶越狠,交合处更是越拍越响。沈嘤嘤被苏玦操得哭了出来,花穴更是抽搐的厉害,沈嘤嘤感觉自己又快要尿了,颤着身子不断哭喊,那灭顶的快感更是刺激得她整个人都缩作一团,跟只奶猫似的叫唤。 而苏玦,却仍是不知疲惫的拿那根长物在她甬道内捣弄。弄得沈嘤嘤一个劲的哭求:“苏玦、我、啊!啊!我不行了!啊……啊!不行了!啊!你快些!啊!啊……” 苏玦捏着沈嘤嘤的乳尖,颇有些乘人之危的意思,他声音低哑:“叫相公……求相公……” “相公!相公!”沈嘤嘤昂首尖叫,再也顾不得是否会让丫鬟们听见:“相公快些、啊……快些射出来!啊!嘤嘤快不行了!啊!啊……相公快射给嘤嘤……” -- ⓡò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十七 沈嘤嘤在别院被苏玦折腾的够呛。 沈嘤嘤昨日被苏玦抱在亭中好一顿操弄,甚至连肚兜都弄丢了,亵裤也弄脏了穿不得,未免得让丫鬟们瞧见,她只能含胸驼背掩着胸脯回到屋里。回去的时候,她那一双腿都是虚软的甚至在裙下打颤。 苏玦原是要抱沈嘤嘤回去的,沈嘤嘤坚持不肯,她恼极了他,怎得每回都这般不知节制,偏要折腾得她下面粘腻湿濡,弄得她第二人腰酸背疼下不来床? 想到亭中自己竟被苏玦肏得泄了两次身,沈嘤嘤就忍不住红着脸又骂了一遍苏玦,那亭子,那小溪水,再好玩,沈嘤嘤今日也不想去了!便是她想去,腿心处的酸软也叫她懒得走动。 于是今日,沈嘤嘤便不出门,披着轻薄的褙子,翘着二郎腿在软竹藤的凉床上吹着穿堂的风,好不惬意。 苏玦为了哄沈嘤嘤,给她做了冰酥酪,还拿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 沈嘤嘤虽是生苏玦的气,却不能生这冰酥酪的气,于是也不看看苏玦,撑着脑袋,一口一口将那酸甜可口,冰凉解暑的酥酪吃了个见底。 等沈嘤嘤吃完,便听苏玦端着碗在她面前一叹:“哎!” 沈嘤嘤还气着,自然是不想理他的。却听苏玦自顾自的哀叹道:“这冰酥酪,我也就做了这么一碗,只记得喂给娘子吃,到忘记准备自个儿的份了。” 沈嘤嘤打着扇,“哼!”了一声,苏玦又道:“也不知这冰酥酪味道如何。” 味道不错。 可沈嘤嘤并不打算告诉苏玦,若是告诉了他,岂不是像是在夸奖他?她气还没消呢,现在就同他说话,不就是让苏玦以为自己原谅了他?她才不要! 沈嘤嘤翘起嘴,将头别到一边,瞧着窗外随风摆动的翠竹叶。苏玦却摸了过来,沈嘤嘤只来得及听到一句:“好娘子,你且让夫君尝上一尝……” 就被苏玦捧住了脸,含住了唇,撬开了牙关,勾起了舌头。 “唔!”沈嘤嘤气得手脚并用地去锤打苏玦,却被苏玦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双手,苏玦吻了她半天,吻得她胸口闷热才舍得放开沈嘤嘤的唇,不知是点评那酥酪,还是说她的唇:“美味。” “恶心!”沈嘤嘤气得拿头撞他,苏玦身手敏捷,自然是没有撞到,反而晃得沈嘤嘤脑袋有些晕。 见苏玦欺身上来,沈嘤嘤有些慌张,忙说道:“不要!我那里不舒服!” 其实也不是疼,只是有些酸胀,加上昨日委实太过放纵了些,苏玦撞得她下面今日还有些肿。Ⓑしρō㍪νīρ(blpo18.vip) 因昨日太过疲累,沈嘤嘤今日着实提不起兴趣。 苏玦蹙了蹙眉,眼里没有了玩笑的戏谑,但却抬手就要脱她的裤子,语气倒是甚为正经的说道:“可是昨日有弄伤哪里?快让我看看!” “没有。”沈嘤嘤按住他的手,如是说道:“就是昨日被你插得狠了一些,还有些酸胀罢了。” 苏玦却还是要脱她的裤子,嘴上说道:“还是看看的好,莫要伤到哪里,那翠凝露我也带来了,若是需要……” 翠凝露本就是用在女子那处之物,他一直备着,新婚燕尔他难免放纵,可若是沈嘤嘤不舒服,他亦不会勉强。他是急她的色没错,却并非真正的“禽兽”。苏玦一直觉得,夫妻行房事,自当二人都极乐才是。 苏玦还是脱掉了沈嘤嘤的裤子,起初,他是真想关心她,害怕昨日太过放纵,将她下面给弄伤了。可脱下裤子轻轻掰开来一看,那粉嫩的小穴早就变得湿漉漉的,像是沾了晨露的樱花,想来是方才他吻她时,沈嘤嘤便早已动情。 “娘子下面,好湿啊……”沈嘤嘤下面并未受伤,苏玦便放下心来,又与她玩笑。他着实喜欢她脸红气急的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于是又补上一句:“为夫都能直接将大肉棒插进来了……” “不许!”沈嘤嘤忙伸手挡住了阴户,并并拢了腿:“今日且让我歇歇吧!本来昨日就被你操得合不拢腿,再来一次,我这双腿岂不是要断在这里了?” “噗嗤!”苏玦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去捏沈嘤嘤小巧挺拔的鼻头:“哪有这么夸张?” “有的!”沈嘤嘤就是不从。 苏玦的手指不知何时从沈嘤嘤的指缝挤了进去,在那花肉中勾了一勾,在沈嘤嘤本以为他要将手指塞进去的时候,却又见苏玦将手指拿了出来,用那带着湿意的手指轻轻滑过她胸前的沟壑,“嗤嗤”说道:“可是娘子都已经这么湿了……” “那是热的!” 沈嘤嘤羞于承认。 -- ⓡò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十八 沈嘤嘤不想再折腾,央求着苏玦让她今日好好休息休息,说身上乏的很。 苏玦裤子都给她脱了,瞧着那幽谷地又是一片诱人水泽,自然知道她的身体还是想要的。便说:“今日不折腾娘子,危废帮娘子舔一舔,叫娘子好好舒服舒服,以此解乏。” 说罢他便扛起沈嘤嘤一双玉腿,埋首在她腿心处,苏玦那湿濡的舌覆上来的一瞬间,沈嘤嘤被舔得浑身一颤,就连声音都是带着颤意的娇媚。 “那里……”沈嘤嘤伸手欲挡,那里怎么可以用舌头来舔?那可是她用来小解的地方!沈嘤嘤想躲,可她被苏玦舔得太过舒服,那酥麻的痒意一波又一波的刺激着她的尾椎,双腿全然失了力气。 “不要……”沈嘤嘤呻吟着,可有可无的伸手挡了一挡,破也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 苏玦修长的手指掰开那粉色的蚌肉,灵活的舌尖上下舔弄着那敏感的花珠,每勾弄一下,都将沈嘤嘤舔得震颤不已,娇声吟娥。 花户被苏玦舔得“嗤嗤”作响,沈嘤嘤低头咬着自己的手指,双颊红得厉害。 “唔……嗯……嗯……”说来也怪,苏玦明明舔的是她下面,可沈嘤嘤的乳尖却也挺立起来,双乳更是痒得厉害,使她不得不自己动手搓揉。 苏玦含着那花珠又吸又吮,他声音低哑,还问沈嘤嘤:“娘子,为夫舔得你舒服吗?”Ⓑしρō㍪νīρ(blpo18.vip) “嗯……”沈嘤嘤小声回应,声音跟奶猫儿似的。 沈嘤嘤被苏玦舔得一阵又一阵地痉挛,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化作了一滩水,一丝力气都没有。她也不知道自己下面尝起来是什么味道,怎么苏玦埋头在那吃得津津有味。 沈嘤嘤被苏玦舔的蓄满了泪水,雪白的胴体早就染上了一层情欲的红,她被他舔得浑身发抖,止不住的战栗呻吟。 腿心处一片湿濡,花穴承受不了那软舌的戏弄,源源不断的涌出蜜液,而苏玦却吃得津津有味,还在那“嗤嗤”声中说道:“美味。” 沈嘤嘤羞极了! 好在这一次,苏玦放过了她,将她舔得爽到了极致之后,到底是保留了一线,没让她在塌上又尿出来。只是被苏玦好一番舔弄,结束后沈嘤嘤的双腿都仍在颤抖,忙着去小解时,她甚至走路都走不稳当。苏玦还笑她,在她穿好裤子之后又一把抱住了她。 沈嘤嘤还以为他又要再来一次,苏玦却只是拿了绞干净的白帕,给她擦了擦下身的滑腻。 苏玦抱住沈嘤嘤,在她颈间蹭了蹭,邀功似的撒着娇说道:“既然为夫伺候的娘子这般舒服,娘子怎么也得好好亲亲为夫,犒劳犒劳。” 于是又缠着沈嘤嘤吻到一处。 沈嘤嘤以前只觉得苏玦烦人,却没想到成亲之后的苏玦竟是如此粘人。 好在苏玦后面没接着折腾她,在别苑消暑的日子也是格外清闲惬意。苏玦也是个清闲王爷,在别苑也无别的事,就可着逗沈嘤嘤开心。 屋后还有一片桃林,如今正陆续结了些果子出来。因有几株桃树是苏玦亲手栽种,沈嘤嘤便说要吃那树上结的桃子。于是苏玦这么大的人了,还往树上爬,就为了给沈嘤嘤摘那几个看起来熟一些的桃子。 他们晚上就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乘凉,一面荡秋千,一面看星星。 后来因为那桃子都是酸的,两人便在麒麟香炉旁划起拳来,谁输了,就要吃一口那酸掉牙的桃子。 -- ⓡò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十九 苏玦是个闲散王爷,那是朝中无事的时候。长安城中热的厉害,却不知旁边的康乐、永宁、青山三县却因黄河决提又闹了洪灾,元还没有等到今年的雨季,苏玦原想重修的堤坝,还只与建造官敲定了雏形。 苏玦当初为娶沈嘤嘤,同陛下说她:“愿捐出沈家半数家产,大修河堤。余下的银钱,便充盈国库。” 她如今如愿嫁给了他,那这事便自然落到了苏玦头上。 这是人人都会说漂亮的场面话,却都懒得往自己身上揽的麻烦事。 苏玦原是想让沈嘤嘤就留在避暑山庄,自己尽早去往灾区,可沈嘤嘤不愿,说要与他一起走。苏玦自然是不同意的,受灾的三县如今情况未知,但环境恶劣是可预见的,且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苏玦同沈嘤嘤讲:“你身娇肉贵的,还是留在长安吧,若是觉得一个人呆在避暑山庄无聊,随时可以回沈家小住一段时日。” 明明苏玦贵为皇子,身为王爷,才应当是身娇肉贵的那一个。 苏玦说什么也不让沈嘤嘤去,沈嘤嘤起初还有些生气,心想:“在他眼里我就是个身娇肉贵的大小姐么?去了什么事都做不成,反而还会拖累于他?” 母亲知道她是在说气话,安慰她道:“王爷这也是忧心你。” 沈嘤嘤鼻子一酸,便有了哭腔:“他忧心我,难道我就不忧心他么?” 沈嘤嘤到底是没同苏玦一起去,她不懂如何赈灾,如何处理水患,不能在这危急的时刻给苏玦添麻烦。况且苏玦的兄弟多是不和睦的,若是被传说是苏玦赈灾也要带上亲眷,那更是十分不好的。 苏玦临行前,沈嘤嘤将自己从小戴到大的玉坠给了他,说是庙里开过光的平安玉,让他万事小心,平安归来。 苏玦吻了吻她的发顶,告诉她:“娘子好好在家等我。待日后修成河堤,为夫定带娘子好好赏一赏桃花县的风光。” 永宁县盛产桃花,又被誉为桃花县。 沈嘤嘤避暑的时候瞧着那些桃树便有些遗憾,没能春日里来赏这一片桃花林。 苏玦快马加鞭的赶赴受灾县区,沈嘤嘤没有回娘家,也是怕被人在背后口舌。娘家人倒是常常过来陪她,知晓她嘴上说不担心,但心里却记挂的不得了。 苏玦写给沈嘤嘤的家书,是夹在快马加鞭的奏折里一起送来长安的。皇后宣沈嘤嘤进宫,将那封家书交给她的时候,沈嘤嘤发现那家书并未封口,想来苏玦也是知道,哪怕是他写给自己娘子的家书,也会有人拆开来看。 那家书上只写着:安好,勿念。 很好,很好。 她要的就是他一切安好。 皇后与沈嘤嘤寒暄了两句,便放她回了景王府。 回到王府的时候,沈嘤嘤发现府里的下人全在熏艾叶,她问翠微:“这是做什么?”Ⓑしρō㍪νīρ(blpo18.vip) 翠微道:“前几日流入城中的灾民不少感染了时疫,太医署现在还没想出对抗的方子,挨家挨户便只好拿之前时疫用过的草药将房屋各处熏一熏,以防传染。” 沈嘤嘤问:“这么快就传染疫病了?” 翠微知道沈嘤嘤担心苏玦,作为小姐的陪嫁,她与小姐同心,自然也是万分担心苏玦这个姑爷的。却也只能安慰沈嘤嘤道:“也不一定就是疫症,奴婢听说那些人多是发热呕吐,呼吸困难,倒与伤寒有几分相似,兴许是水灾的时候受了风寒也说不定……” 这全然是宽慰她的话,她不是不知道。沈嘤嘤又问:“那那些流入城中的灾民现下如何了?” 翠微道:“暂且安置在城外废弃的破庙里,因怕是时疫,城中有令,外县人暂不得入内。只是……” 四下无人,翠微便小声与沈嘤嘤说道:“只是往长安来的灾民越来越多,那破庙显然是住不下的,且那些灾民并不好安抚,城门口这几日都在闹呢,现下来看,总有拦不住的时候……” 灾民闹着要进城,无非是想讨口饭吃,给自己拼条活路。人数多起来,除非用护城军镇压,否则入城是迟早的事。可若是如此,只怕民心涣散,得不偿失。 沈嘤嘤问:“他们就住破庙?可有人管?” 翠微道:“听说有大夫在城外为他们诊治,官府也会定时差人送些物资过去。” 沈嘤嘤想去看看。 她的男人现在正在救灾,而这些流民都是受了水灾的,她觉得自己应当做些什么,既能够帮助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也能够为苏玦做一些事。 -- ⓡò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二十 翠微拦不住沈嘤嘤,好在沈嘤嘤也并非是一个冲动冒险的人。 长安城现在严进严出,她便找了每日运动物资出城的官差来了解情况。得知被褥、衣物、甚至是药物都有些短缺,沈嘤嘤便从自家的商铺里调配了许多出来,让官差帮着运送出去。 与灾民一同住在城外的孙大夫与沈家的药材铺子也多有往来,沈嘤嘤也让人帮忙带了话,药材方面孙大夫有任何需要,景王府和沈家都会倾力相助。 城外的灾民缺衣少食,更别说正受灾的三县,能走出来的,多半是身强体壮之人,那些老弱妇孺或是拖家带口的人,多留在了受灾的家乡。沈嘤嘤从孙大夫这里得知了情况,便找了自家的商队,给予丰厚的报酬,采取自愿模式,让他们将更多的被褥、衣服、食材、药材、加急送了过去。 她知道,三县需要这些,苏玦也需要这些。从她听来的灾情来看,苏玦带去的那些物资远远是不够用的,人命关天,她能赶在他求援钱将东西早一步送出去,便能救助更多的人。 这个七月过得特别漫长。 好在孙大夫同太医署的太医一起,根据之前的药方调制出了新药,在蔓延之前很好的控制住了疫症,苏玦那边也要好消息传来,他们划船救人,挖土引流,加上后期物资供给的充足,三县目前情况稳定。只是仍存在不少的伤亡,需做挖掘掩埋,防疫处理。 沈嘤嘤再见到苏玦,已经是八月中旬。 苏玦是夜晚回的景王府,他骑着去时的红鬃马,快马加鞭的赶回家来与她披衣起身,还来不及跑到门口来迎接他的小娇妻抱在一起。 若非苏玦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耳边,若非她能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沈嘤嘤便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苏玦的声音有些哑,沈嘤嘤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来,发现他当真是憔悴了许多,满面风霜说的大抵就是现下的苏玦。他连胡子都没有刮,若非他喊她“嘤嘤”,那恍然一面她险些认不出他来。 沈嘤嘤伸手摸了摸苏玦的脸,眼眶便红了:“你瘦了,也黑了。” 她知道,他在外面很不好。餐风露宿,夜不能寐,每日赈灾救人,辛苦的很。 苏玦也摸了摸沈嘤嘤的脸,却是笑道:“娘子倒是养得白白胖胖。” “……”沈嘤嘤刚要落泪,听到苏玦这话,气得动手打他,最后又哭又笑的被苏玦抱回屋里。 说她白可以,说她胖怎么能行?沈嘤嘤气得去揪苏玦的胡子:“我分明是瘦了!瘦了!你抱我难道没抱出来吗?你不在的这一个月,我日日……” “日日什么?” 苏玦明知故问。 她自然是日日担惊受怕,念着他,又想着他。 苏玦这回认错态度倒是十分的良好,他在沈嘤嘤面前低下了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我错了,让娘子担心了。” 沈嘤嘤“哼”了一声:“可不是嘛!” 他们本坐在茶几前,苏玦说完便又将沈嘤嘤打横抱起,掂了掂量,点点头:“是瘦了。”Ⓑしρō㍪νīρ(blpo18.vip) 沈嘤嘤吸了吸鼻子:“那当然了!” 苏玦抱着沈嘤嘤往床榻走去,沈嘤嘤马上紧勾住他的脖子:“苏玦,你要干嘛!” 苏玦道:“要摸一摸,才知道娘子具体瘦在哪里。” 沈嘤嘤:“……” “你无耻!”沈嘤嘤继续去揪苏玦的胡子,这是沈嘤嘤第一次见苏玦留胡子,虽然有些不习惯,但用来揪拧倒是顺手。 都说小别胜新婚,硕士或,沈嘤嘤也并非不想。 只是她今日想好好与苏玦诉一诉衷肠,而不是与他在床上坦诚相见。 更何况…… “你先去洗澡!”沈嘤嘤被苏玦放到床上之后大喊。 “知道知道!”苏玦笑眯眯的点头,却是俯下身来:“先让我亲亲娘子再说。” “唔!唔!唔!” 久别重逢的吻,自然比何时都要炙热缠绵。 缠绵之中,沈嘤嘤又挣扎喊道:“苏玦,你的胡子扎到我了!你先去把胡子刮了!” “啊!嗯!”那胡子弄到她的颈脖,更是惹得她颤抖不已,沈嘤嘤呻吟连连,最后一脚踹开苏玦:“苏玦,不刮胡子不准碰我!” -- ⓡò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二十 沈嘤嘤陪着苏玦沐浴,这一回他倒是安分,除了时时刻刻都想与她抱在一起,并未动手撩拨。沈嘤嘤也是第一次“伺候”着给苏玦洗澡,她仔细给他搓着背,越搓越想流泪,却骗自己说不是自己想哭,而是给这浴池里的热气给熏的。 苏玦以前虽也是身强体壮,但因为养尊处优的关系,他的身强体壮皆是细皮嫩肉的,而这出去治了趟水回来,想来不是日日泡在水里就是风吹日晒,脱了好几层皮,有的地方露着嫩粉的新肉,有的地方的皮肤则是枯黄一片。身上新新旧旧的,还落下了许多伤口。 沈嘤嘤想搓走那些枯黄,又怕弄到苏玦身上的新肉,弄到他身上的伤,想着等会拿自己的玫瑰花露来,给他将身上都擦一擦,润一润。 给苏玦洗完了澡,沈嘤嘤便让他坐在妆台前,盯着他刮胡子。 原本沈嘤嘤是想给他刮的,但沈嘤嘤就没拿过刀,那剃刀拿在手上一直抖,连她自己都怕一不小心割破了苏玦的喉咙。 刮完胡子的苏玦,又变成了沈嘤嘤记忆中的模样,无非是黑了一些,又瘦了一些。 沈嘤嘤吸了吸鼻子,摸了摸苏玦的脸:“回来就好。” 苏玦道:“待天气晴好,便要抓紧修筑堤坝之事。” 届时又要忙了。 沈嘤嘤问他:“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她知道,修筑堤坝这等麻烦的事情,自然还是苏玦来干,他既出钱又出力。 苏玦抱着沈嘤嘤,埋首在她胸前蹭了蹭:“娘子舍不得我走?” 确实是舍不得,沈嘤嘤点点头,如实告诉苏玦:“我很想你。” 朝思暮想,夜不能寐。 “哪里想?”苏玦明知故问,伸手抓了一把沈嘤嘤的酥胸,眼里带着笑:“是心里想?” 他不怀好意的将手伸到沈嘤嘤两腿之间,被沈嘤嘤并拢夹住,他伸出手指往那中间摸了摸,故意拖长了语调:“还是这里想?” 沈嘤嘤气得打他:“你怎么还是没个正形!” 她在跟他谈感情,他却还在耍黄腔! 苏玦顺势抓住了沈嘤嘤的双手,将她按倒在妆台上,含住那双娇艳欲滴的唇用力吮吸!他环抱着沈嘤嘤不盈一握的细腰,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 他的吻,霸道、炙热、野性、缠绵。Ⓑしρō㍪νīρ(blpo18.vip) 他何尝不想她?他想她想的几欲发狂! “呜呜……苏玦……我……我不能呼吸了……你放开我……”沈嘤嘤被他吻得满脸通红,娇躯霎时就变得虚软起来,她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那亵衣禁不住磨蹭,如今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沈嘤嘤香肩半露,酥胸更是露出一大片雪白来。 但这雪白,却急红了苏玦的眼。 “啊!”沈嘤嘤轻呼声中,苏玦急切的扯下碍事的亵衣,张口便迫切的含住了那粉嫩的乳尖,吸咬舔弄,揉圆搓扁。苏玦上下其手,他清楚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很快就将沈嘤嘤撩得在他怀中扭来扭去,欲求不满。 “都说小别胜新婚,新婚不久便让娘子独守空房,实乃为夫的不是,这几日且让为夫好好补偿补偿娘子……” 苏玦话说的漂亮,沈嘤嘤被他含得全身酥痒,一时没能明白苏玦的意思,还以为他是要用礼物补偿她,或是带她出门好好玩一玩,便有些好奇的问苏玦:“你要如何补偿我?” 正中苏玦下怀。 苏玦用臂弯架起沈嘤嘤一条玉腿,动作灵活的顺势脱掉了自己的裤子,胯间那根挺立多时的大肉棒立马弹跳起来,抵在沈嘤嘤已然有些湿润的花缝处,上下剐蹭。 那冠状沟勾划着花缝里藏着的敏感小珠,惹得沈嘤嘤一阵阵发颤。 苏玦早已迫不及待,他在她腿心处蹭了些水,一面揉着那花珠使得沈嘤嘤发送,一面将那鸡蛋大小的龟头往洞口塞去,不等沈嘤嘤说:“不要在这里!” 他便一沉劲腰,将那粗长的性器插进了那紧窄的销魂窟里。 沈嘤嘤疼得皱了皱眉,闷哼了一声。 并非是苏玦的动作太过粗鲁,而是许久未曾欢好,他甫一进去,她上有些不能适应,那本就紧窄的花穴许久未曾有肉棒开垦,更是紧如处子。 苏玦爽叹一声,告诉沈嘤嘤:“当然是操哭你!” -- ⓡò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二十 房间里充斥着一声比一声细软,一声比一声娇媚的呻吟,沈嘤嘤被苏玦抵在妆台上,承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冲撞。 粗长的肉棒在那水嫩的小穴里肆意搅弄,那狰狞的紫红更是将她粉嫩的花穴肏得翻进翻出,苏玦劲腰摆动得厉害,他把着沈嘤嘤的一双玉腿,每一次都是将肉棒整根都拔出来,再用力快速地狠狠顶进那柔软的深处。 没过多时,沈嘤嘤便被苏玦操得虚软无力,她的力气,只能堪堪将自己的上半身在妆台上撑起。 “慢一些……嗯……嗯!啊!嗯……苏玦……你慢一些……”他的热情和思念,沈嘤嘤颇有些承受不住,却并非难受。 他初初抵进来时,她是有些疼,可当苏玦缓缓动了起来,那种痛感便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能传递到全身的快感。 沈嘤嘤承受不住这样的快感,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因为她被他操得舒服的不得了,可有时候这样的舒服,一时间她难以承受太多,更何况尿在床上还好说,万一一个忍不住被他操得尿在了妆台上,指不定要被来洒扫的丫鬟背后如何议论。 她到底是王妃,虽说苏玦让她先做沈嘤嘤,再做他的妻子,其次才是他的王妃,可到底她还是注意些。 下面被他操得很湿,动起来更是“噗嗤”作响。苏玦这个流氓,嘴上说着:“那就慢一些,先让娘子缓一缓……”看似在体谅她,实际上却是垂眸仔细观赏,他那根肉棒如何得意地在她花穴里进出的模样。 沈嘤嘤红了脸,并拢了腿,遮住了苏玦的视线,不让他看。却不想这样的动作倒是将自己的阴户抬高了些,以至于后面苏玦又重新加快起速度发起冲刺时,那深度和力道,险些让沈嘤嘤以为苏玦是要将他胯下的囊袋一并塞进她的肚子!Ⓑしρō㍪νīρ(blpo18.vip) 苏玦揉搓着那绵软的乳,俯身去吻沈嘤嘤的颈脖,沈嘤嘤颈脖处尤为敏感,被他吻得一阵缩瑟,小穴更是叫那肉棒吸绞得更为紧密。 苏玦说:“嘤嘤当真是水做的女人。” 沈嘤嘤恨不得剪了他的舌头! 说什么下流话! 只是容不得沈嘤嘤出言反驳,苏玦便又卖力顶弄起来,他压着她的双腿,顶得更很更深,将那细密的褶皱一厘厘地撑平,一次又一次的贯穿那紧热的小穴。 “啊!嗯!啊啊!啊啊啊!嗯!啊!”苏玦抽动的频率太快,酸麻的快感更是直冲沈嘤嘤的天灵盖,她的呻吟都被他进出的肉棒捣碎,脚趾都被他操得蜷缩起来。 “娘子说想我……可见是真的……”苏玦也有些喘,她着实太紧,那张粉嫩的小嘴不光会夹,更是会吸。鸡蛋大小的龟头在那谁画的甬道里毫无阻碍的冲刺,操得沈嘤嘤浑身痉挛,直喊不要,也操得他喉结滚动,头皮爽的发麻。 果然,欲望太强,憋了太久,这会他便想射给了她。 沈嘤嘤被苏玦操得似小猫儿一般哼叫,她早就被他操得爽到了天上去,只是这快感她既希望继续而又猛烈,又希望他能稍稍暂缓,给她些时间休息喘息。沈嘤嘤没懂苏玦的骚话,喘着气娇声说道:“自然是真的在想你……” 苏玦一个用力,龟头抵进宫口,将沈嘤嘤的玉背都顶得弓了起来。 苏玦可不是这个意思,他坏笑着瞧着被自己操得满面绯红的小娇妻,声音低哑:“我听出来了。” 苏玦道:“嘤嘤不光心里想我,如今下面亦是很响……很响……” 沈嘤嘤:“……” 她不想理苏玦了!她从不知苏玦怎么这么坏! 可更坏的还在后面,只听“啵”的一声,那肉棒在一阵令沈嘤嘤几乎尖叫的冲刺和快感中骤然从花穴中拔了出来,尚来不及闭合的小洞,还潺潺往外流着花液。 沈嘤嘤双腿不住的发抖,胸口也起伏的厉害,她以为苏玦终于折腾完了,既有些庆幸,也稍有些失落。毕竟方才的快感着实美妙,骤然抽离,她到底是有些意犹未尽。 然而苏玦却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了她,他将她抱在怀里,沈嘤嘤浑身无力,便由着他。她以为他是要将自己抱上床,或是重新去冲洗一下交合处,却不想苏玦将她转了个面,像是给小儿把尿一样,把住她的双腿分来,将她抱在怀里,而那湿濡泥泞的阴户,更是大开的展露在铜镜里,被沈嘤嘤看得一清二楚。 -- ⓡò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长安】第二十 那粗长的性器如何在她的穴内进出,都被那铜镜照得清清楚楚。 那火热的性器包裹着一层水光,将那穴洞撑得紧绷,进出时充血的嫩肉吸附着肉棒被牵扯出来,镜中瞧着倒像是一张小嘴紧咬着那粗硕的性器,舍不得分离。 被肉棒一起从那淫穴里带出的,还有被苏玦捣得发白的花液。 “唔……唔……唔……”苏玦动得并不是很用力,但那鸡蛋大小的龟头每一次进出,都要在她穴口附近的软肉上勾磨一下,弄得沈嘤嘤爽得难受,雪嫩的娇躯止不住的在苏玦怀里扭动。 沈嘤嘤捂着脸,羞于去看镜中那被肉棒操弄得水流不止的花穴,而苏玦却恰恰相反,他看得津津有味,一边舔弄着沈嘤嘤软嫩的耳垂,一边哑声说道:“嘤嘤你看,夫君的大肉棒在嘤嘤粉嫩的花穴里一进一出呢……嘤嘤,你流了好多水哦,夫君将你肏得很爽是不是?” 苏玦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嘤嘤白嫩的颈脖,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沈嘤嘤紧咬着下唇,却还是止不住那被苏玦操得无意识的呻吟。 她能感受到那火热的硬物在甬道内缓进缓出,鸡蛋大小的龟头研磨着花径里软嫩的褶皱,每一寸都被他刮磨着,那火烫的长物一面进出,一面搅弄,将她磨得浑身酥痒。 “嗯……苏玦……我好痒……”沈嘤嘤忍不住伸出手来,揉搓着自己胸前那一对绵软,算是稍稍抚慰了一些。可她被他操得全身都痒,恨不得苏玦能一面操她,一面用那略有些薄茧的手掌抚慰她的全身。 “哪里痒?”苏玦坏笑着:“娘子是嫌为夫干你干得不用力吗?” “不是那里痒……”沈嘤嘤酮体绯红,说话都带着娇喘,苏玦有时故意顶她,让她一句话好久才能完整的说出来:“就是被你干的……啊!干的浑身……嗯……浑身都痒……” 苏玦笑她:“还说你不是小淫娃,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还不是跟你学的!”沈嘤嘤气红了脸:“苏玦,你快放我下来,我受不了了!”Ⓑしρō㍪νīρ(blpo18.vip) 他这样磨着她,还不如将她压在身下很操猛干一番,这般故意的拿肉棒研磨着穴肉,爽是爽了,可却也磨的她欲求不满!沈嘤嘤气得蹬腿,一面被磨得连连娇喘,一面催着苏玦放她下来。 这样的姿势,确实不能深入,苏玦憋的也难受。镜子照过了,也让沈嘤嘤瞧见自己平素是如何操弄她的,苏玦便抱着沈嘤嘤去了床上。 从妆台去到床上甚有几步路要走,苏玦也没讲肉棒拿出来,就那样带着些许弯曲的弧度埋在湿热的花穴里,每走一步,那硕大的龟头都摸着沈嘤嘤嫩穴里的软肉,惹得她浑身发颤。 苏玦将沈嘤嘤放在床上,却不是让她横躺着,而是搂着她那不盈一握的细腰,让她在床沿边高翘着雪白的屁股,上半身匍匐在柔软的床榻上。 沈嘤嘤一开始不懂视觉为何将她摆成这样的姿势,直到苏玦站在床边,掐着她的腰将那肉棒从身后狠一顶进来时,沈嘤嘤差点尖叫出声。 这样的姿势,着实插得更深。 “啊!啊!啊!嗯……啊!嗯!啊……”沈嘤嘤躺在床上,双手紧扯着床单,苏玦揽着她的纤腰,在她身后快进快出,大开大合,每一回都将那粗硕的肉棒连根拔出再发狠似地用力顶入!穴内的嫩肉被那火热的硬物来回快速的摩擦着,似乎每一寸褶皱都被那粗硕的长物给撑得紧绷! 那肉棍在水嫩的花穴里肆意搅弄,搅得沈嘤嘤娇喘连连,那水做的花穴更是被捣得花液四溅。 嫩肉紧咬着粗硕的肉棒,花穴费力的吞吐着,沈嘤嘤被这横冲直撞所带来的强烈快感逼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带着哭腔,求苏玦慢一些,轻一些,可她那酥媚的呻吟,就好比最烈性的春药,苏玦对她又哪里控制的得住? 他也被那激烈的快感支配着,每一下都顶得很是用力,每一次都是全根没入直顶伸出,操得沈嘤嘤埋头哭喊,在他奋力一顶,将那滚烫的白灼浇灌在她花心深处时,沈嘤嘤同时也尖叫着与他一并达到了高潮。 -- ⓡòūщёииρ.Ⓜё 【第七世丨情劫】第二十 苏玦一大早就去到宫里汇报治水的情况,原本的行程也是今早才到的,到了直接去上早朝。苏玦昨日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为的就是能提早见沈嘤嘤一面。 苏玦早早去了皇宫,沈嘤嘤却是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就连丫鬟都笑话她,说:“王爷回来,王妃总算能睡个踏实的懒觉了。” 是,苏玦回来,苏玦在她身边,她才能够安心。 苏玦回来,她才不用牵肠挂肚,朝思暮想。 晚一些的时候宫里来人通传,说是邀景王爷与王妃进宫赴宴,沈嘤嘤并不喜欢进宫,但既是圣旨,她便不得不让丫鬟伺候着换上华丽的装扮,乘马车去了宫里。 皇帝说是家宴,让大家不要太过拘谨,主要是给苏玦接风洗尘。 皇后、容妃、太子、太子妃、三王爷、三王妃、七皇子都在,沈嘤嘤与她们都不熟悉,这顿饭吃的自然是十分拘束。 皇家的媳妇皆是好出生,唯独沈嘤嘤是个例外,她虽被封为县主,但她能看出来,后宫里的这些妃子,亦或是她那几个出生高门大户的妯娌,多半都是瞧不起她的。Ⓑしρō㍪νīρ(blpo18.vip) 因此,沈嘤嘤素日与她们也并无多少往来,其中太子妃对她的轻蔑尤为明显,太子府中设宴,多回都没有邀请她这个景王妃。沈嘤嘤自是不稀罕,太子妃瞧不上她的出生,她还瞧不起她的做派呢。 拘束的吃完了饭,沈嘤嘤本以为陪着皇后在御花园里逛逛就能回去,没承想听到了容妃娘娘落水的消息。 容妃怀有身孕,救上来时人已有些昏迷,但却是动了胎气,一时间皇宫众人手忙脚乱,沈嘤嘤也就被皇后拉着留在这里。 容妃难产,一直折腾到了晚上,听说血水一捧一批的从她寝殿里端出,沈嘤嘤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有些害怕。皇帝与皇后坐在主殿,皇帝一脸焦烦与担忧,各处赶来的妃嫔们说着吉祥宽慰的话,倒让皇帝更为烦躁,甚至碎了杯子,再后来,除了隐约能听见的容妃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殿内鸦雀无声,气氛诡异的可怕。 苏恒一直握着她的手,沈嘤嘤觉得坐在这里的时间甚为漫长。她虽与容妃不相熟,但却真心希望她能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母子平安,不然不光她和孩子可怜,这宫里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 可惜天不遂人愿,大太监面容凝重的前来回禀,告诉皇帝,容妃娘娘生了,但因为孩子在肚子里闷的时间太久了,生下来时已经是个死胎。 皇帝气怒,众人又忙着宽慰,沈嘤嘤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看戏。 然而这时容妃的贴身丫鬟环佩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就开始磕头,指着面色苍白的太子妃说:“皇上,您要给我们家娘娘,还有那可怜的皇子做主啊!奴婢亲眼所见,是太子妃将娘娘推下的莲花池!” 这一句话仿佛一记惊雷。 “贱婢,说什么胡话!”皇后厉声斥责,皇后党的乔贵人忙招来侍卫:“来人,还不快把她拖出去!看护主子不利本就是死罪,还胡乱攀咬,居心叵测!” 而衣着华丽的太子妃也适时跪下,美目垂泪:“父皇,儿臣冤枉啊!” 有人附和:“是啊,太子妃为何要推容妃娘娘?” 环佩头都磕破了,鲜血糊了一脸,她被人拖行,挣扎着喊叫:“娘娘手中现在还握着太子妃腰间的玉坠,陛下可以去问娘娘,也可以审问太子妃的贴身侍女玉枝,奴婢对天起誓,若是愿望了太子妃便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沈嘤嘤没想到今日宫宴,还能瞧这么一出大戏。 玉枝并不承认,但却被皇帝下令送去了慎刑司,玉枝不过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又是太子妃的贴身丫鬟,比寻常小门小户的女儿还要娇贵,进去没多久便招了供。 签字画押,人证物证具在,都说是太子妃推了容妃。 太子妃跪在地上喊冤,太子也跟着跪下向皇上求情,皇帝此时刚经历丧子之痛,有正在气头上,太子护妻心切口不择言,一句:“父王,儿臣已是太子,容妃娘娘生下的孩子,就算是钦天监说的祥瑞麒麟,可有如何能够影响到儿臣?!” “完了。”沈嘤嘤偷偷看了一眼苏玦,她听苏玦说过太子是个蠢货,却没想到他竟如此蠢笨,这句话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 χγùsんùωù.CC 【第七世丨长安】第二 苏承是太子没错,可他这时候强调自己的太子身份,无异于在告诉皇上,自己是太子,以后继位便是皇帝。他好像已经坐稳了皇位一样,如何又会针对其他几个弟兄? 可皇帝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觊觎自己的帝位,历代皇帝都是,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苏承以为自己聪明,知道自己与太子妃一荣俱荣一顿俱损的道理,他为太子妃求情并非与太子妃感情深厚,而是太子妃若因此是收到责罚,对他也有不小的影响。 太子这话说出来,皇后脸色当下一变,来不及出言替自己蠢笨的嫡子辩驳,皇帝对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就是一脚,怒喝了声:“逆子!” “陛下息怒!”皇帝震怒,吓得所有人都跪倒在地,沈嘤嘤不懂皇家这些规矩,懵懵懂懂的被苏玦拉着跪下。 最初入宫前,嬷嬷就提点过沈嘤嘤,后妃只见关系复杂,表面上是分为皇后一党,和容妃一党。沈嘤嘤不知这冒出来的德妃是不是容妃一党,但可见她并非与皇后站在一边,只听她忽然提起:“得亏太子殿下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否则光看您私下的吃穿用度,还要以为你位比陛下呢?” 德妃面容清冷,眉眼间满是倨傲,听说她是振国大将军的嫡孙,皇帝对她的家族敬重,对她也算是宠爱。想必也是有娘家的背景撑腰,德妃才能一直如此傲气矜骄。 皇后有些慌了:“德妃,你在胡说些什么?” 丽嫔小声说道:“可不是在胡说,坊间早就在传太子府里生活奢靡,嫔妾初听闻时也是不信的,可那日太子妃设赏荷宴邀请了臣妾了胞妹,胞妹进宫又告诉臣妾,说太子府就连待客饮茶吃饭的器具,都是纯银打造,当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这时候,德妃冷冷一笑:“臣妾宫中也只有一对银铸的筷子,还是陛下的赏赐。”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太子慌张叩头:“父皇,绝无此事啊!您要相信儿臣!” 皇帝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又被这边搞的心烦,现下只想去看看自己靠人参片吊着一口气的宠妃,摆了摆手说道:“是与不是,一查便是!” 查,这便算是搜家。 苏玦与沈嘤嘤很晚才回到家,直到关上了房门,沈嘤嘤才扑入苏玦怀中,惊魂未定的说道:“真是吓死我了!” 沈嘤嘤出生商贾世家,也不是没与对家使过计策手腕,但这些比起宫里这档子事情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想,幸好苏玦没有侧妃和妾室,不然这景王府就是一个小后宫,她可不想整日勾心斗角,在暗处过的是血雨腥风。 想到此处,她问苏玦:“你说好的,不纳妾的。” 苏玦对天起誓:“不纳妾,也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他说的认真,又将沈嘤嘤给逗笑了。 沈嘤嘤又问苏玦:“真的是太子妃推的容妃吗?” 沈嘤嘤不信,觉得事有蹊跷。可事有蹊跷不重要,重要的是禁卫军的办事效率属实的高,当真在太子府搜出了大批银制器具,甚至还有成套的餐饮器具,都是用纯金打造的。 这显然不是太子的应有的资产。 这也只是个开头。 再往下查,很容易就查到太子收受贿赂,结党营私,除了私下定制的位比帝王的用度,甚至还给自己单独造了行宫。太子党羽私下集会,回回都是纸醉金迷,不但骄奢淫逸,更俨然已经是国有二主的样子。 天子震怒。 起先太子只是被罚在府中思过,后面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一件查起来,终于在太子被禁足三个月后,皇帝下旨废了太子。 然而废太子却也只是一个开始,皇帝年近五旬,如今没了太子,也就是一国没了储君,皇帝剩下的几个儿子,甚至是还在蹒跚学步的十九皇子,都想当这个储君,也都有可能当这个储君。 被废的只是太子,但朝堂之上群臣之间,却更是暗流涌动。 -- χγùsんùωù.CC 【第七世丨长安】第二 太子被废,废太子大皇子被封为虑王,原太子府邸也变作虑王。 废太子一朝失势,储君之位悬空,朝堂势力似瞬息间分为三皇子晋王,七皇子丰王两派。其中七皇子与废太子一母同胞,结为皇后所出之嫡子,三皇子则为原皇帝还在潜邸时的侧妃,死后被追封为贤贵妃的徐氏所生。 无论是晋王还是丰王,背后都有着强大的势力支撑,而显得其他皇子在这场夺嫡之争中显得黯然失色。 朝堂上的风云诡谲,坊间也并非全然不知。 沈嘤嘤从娘家听来了消息,与苏玦耳鬓厮磨时想起来问他:“晋王与丰王,你觉得谁当太子会好些?” 苏玦本想说“都不太好”,但想了想说:“无论立谁当太子,初期都会比废太子要好的多。” 总是要表现一番的。 只是这戏能唱多久,却是未可知。 朝堂大臣被逼战队,那些黯然失色的皇子们也不例外,这让沈嘤嘤不免有些担忧,她拿涂了丹蔻的手指在苏玦胸膛上画圈,小声说道:“我听的那些话本子里,历朝历代站错了储君的那些人,结局都挺惨的。” 她害怕苏玦站错队,怕他押错人,储君之争无异于是一场拿命来博的豪赌。她可不想苏玦像是话本子里说的那样,身首异处,五马分尸,满门抄斩……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沈嘤嘤皱了皱眉,她现在嫁给了苏玦,若是苏玦被判谋逆罪而满门抄斩,苏玦第一个被杀头,那自己就是第二个!她怎么能不担心嘛! 苏玦吻了吻她翘起的唇,摸着她柔软的腰肢宽慰道:“谁当皇帝,谁当储君,和我们都没有关系。” 言下之意,保持中立。 朝中也有保持中立的大臣。 只是苏玦想要保持中立,不参与党派之争,可这两党却是想方设法想要拉拢他。 国库空虚已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他们都想要皇位,想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尊容,但也深知拿到了皇位,便也等同于要接下国库这个烂摊子。晋、丰两党之所以要拉拢苏玦,为的就是银子。 外人并不知道苏玦背后那许多的产业,只知道苏玦娶了沈嘤嘤,那原本只配给他们皇亲贵族当妾的商贾之女。可沈嘤嘤并非是普通的商贾之女,她背后是富可敌国的沈家,那些自诩高贵的人虽是看不起她的出生,却十分看重她的家产。 若是拉拢苏玦,便相当于是拉拢了沈家。 无论是晋王还是丰王,都需要沈家的万贯家财去填那国库的窟窿。 晋丰两党多次相邀,苏玦的立场始终是,他自然会辅佐储君,然而立谁为储,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苏玦至始至终,都不想卷入这些争斗当中。若非他们利诱拉拢不成,反用威胁逼迫—— 无论是他的三哥还是七弟,都在用沈嘤嘤和其沈家的性命相要挟。 龙有逆鳞,沈嘤嘤就是苏玦的逆鳞。 苏玦是无心皇位,可这并不意味着允许别人动他这样的念头,欺压上来。要说能力,苏玦是有能力当皇帝的,他以前不争,是他不想争夺,可那些人竟因此觉得他软弱可欺,竟拿沈嘤嘤来威胁他。 丰王甚至对他出:“若是四哥不愿相助,七弟只好杀鸡取卵了。” 晋王也说:“老四,你想明哲保身,保得住自己,可能保得住沈家?” 苏玦答应过沈嘤嘤要护她一世安好,自然也要护住她的沈家。他若只是四皇子,只是景王,自然如他们所说又护不住的时候,可若他不止是四皇子,不只是景王呢? -- χγùsんùωù.CC 【第七世丨长安】第二 任谁也想不到,在前朝无权无势,又一直不得先帝宠爱的四皇子苏玦,竟被先帝遗诏传位继承大统。 沈嘤嘤更想不到。 沈嘤嘤在景王府里,正因要送苏玦什么生辰礼物而苦恼的时候,得到了两个惊人的消息。 一是老皇帝驾崩,而是老皇帝留有遗诏,传位于苏恒。 因先帝驾崩乃是国丧,旁人不能直接同沈嘤嘤贺喜,只有翠微在拾起沈嘤嘤摔倒地上的香囊时,小声在她耳边讲到:“王爷登基,您便是皇后了。” “皇后?”沈嘤嘤连做梦都不敢想。她是黄喉……是因为苏玦当上了皇帝,而她是苏玦的王妃,是他的正妻,是以为皇后。可…… “可苏玦……怎么当皇帝了呢?” 沈嘤嘤伸手掐了翠微一把,问她疼不疼,翠微说疼,沈嘤嘤不信,又用力掐了掐自己大腿,疼的叫出了声。她一脸疑惑和茫然:“这不是梦……如此荒唐,竟不是梦?” 苏玦当夜很晚才回来,不用想也知道,朝中有许多事要忙。 沈嘤嘤虽一直待在景王府里,却也听说了苏玦在拿到遗诏的同时,下旨将晋王丰王以谋逆罪关押起来,日后发落。 见到苏玦,沈嘤嘤有许多话想要问他,可眼前的人如今不光是苏玦,还是一国之君。 她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不该行礼,该如何行礼? “娘子……”苏玦却是张开手抱住了她,像是往常一样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嘤嘤觉得苏玦有些发抖。她连忙握住他的手,问他:“苏玦,你是不是很冷。” “不冷,抱着娘子,软玉温香在怀就不冷了。”他依旧没个正形,他没告诉沈嘤嘤,他不是冷,是害怕。 今日之事,哪怕他成竹在胸,却也其实怕极了。 沈嘤嘤心里依然有些茫然:“苏玦,你怎么……怎么当皇帝了?” 苏玦摸着她的头,只道:“大抵是先帝觉得我治水有功吧。” 沈嘤嘤自是不太信苏玦这番说辞的。可她也想不明白是何缘由。而苏玦也不会告诉沈嘤嘤他的计谋,不会告诉她,是党派之争威胁到了沈家,迫使他不得不用钱买通关键的内侍,用钱买动关键的嫔妃,在改朝换代的时候,将传位于他的先帝遗诏拿了出来。 他的帝位,即是晋丰二党空中的来路不正,却又因为那道圣旨名正言顺。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苏玦从小就知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很早就没了母妃,也不得父皇宠爱,而宫里又向来是个捧高踩低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苏玦之所以挣钱,挣那么多的钱,就是不想再被人拿捏。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能用钱,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帝位。 也不光是钱。 还有人心。 面临改朝换代,最难过的就是后宫里那些无知的年轻嫔妃,皇帝一旦驾崩,她们又没有显赫的家世,按照前朝的规矩,不是殉葬,就是要包了头发给皇帝首领。 而苏玦给了她们承若,他若为帝,所有妃嫔皆为太妃荣养,若是不想在这红墙绿瓦里度过余生,想走他便给她们换个身份,给她们富有的钱财,给她们彻底的自由。 这些妃嫔和她们背后的小家族来的助力,只是一小部分,其中最为关键的人除了先帝身边的大监,就是先帝的宠妃容妃。 遗诏也是她和大监一起拿出来的,这也侧面验证了遗诏的真实性。 其实遗诏本就是先帝亲笔所书,是以翰林院院士进行字迹坚定,才断定并非伪造。这样的遗诏,老皇帝写了好几份,有立晋王的,有立丰王的,还有复立废太子的。 只是最后传位于谁,是看哪一份遗诏盖有玉玺。 玉玺是容妃盖上去的。她助苏玦登上帝位,为的也是苏玦承诺的能给她自由。 其实在入宫以前,容妃是有两情相悦的心上人的,只是因为家族利益,她被送进宫来。她很勇敢,为爱私奔过,却因庶妹的告密而被抓了回来,而她那个庶妹,就是后来嫁给废太子为妾的余氏。余家不但想让她当皇后,还想着若是太子继位,那余三娘拼一拼,兴许也能得个后位。 容妃恨极了余三娘。 她没能嫁给自己心爱之人,而是困在这深宫内苑,日日都要委身于年纪可以做自己爷爷的先帝。她汤养一个嫡女,说是宠妃,却还不是一个妾室?而余三娘,一个妾室生的庶女,却嫁进了太子府,容妃虽看不上太子,但太子到底年轻英俊,不必皇帝风烛残年,更何况容妃也见不得余三娘好,她觉得余三娘不该安稳的享受着荣华富贵。 她不配。 -- χγùsんùωù.CC 【第七世丨长安】第二 其实容妃落水,也是她自导自演。 她虽不喜欢老皇帝,可那时她对人生无望,并不知还有重获自由的那一天。得知有孕,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她余生的安慰与陪伴。那未出世的孩子不光是她日后的倚仗,还是她的依靠。 可皇后却害死了她的孩子。 容妃再是小心,发现的时候也还是晚了,肚子虽然还在,但孩子却是保不住了。哪怕用各种名贵的药材和保胎药养着,却也只是能拖日子罢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后害的,可她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扳倒皇后,皇后害她的孩子,无非是忌惮她受宠,又害怕她母凭子贵,那孩子又被钦天监说是祥瑞之子,皇后不允许她威胁自己的后位,更不允许容妃的孩子威胁到自己的孩子。 既然如此,她偏偏不让她如愿。 容妃诬陷太子妃推她落水,那些太子结党营私的证据,也是她连同德妃的母家一并搜集来的。为的就是扳倒皇后和太子。 苏玦的许诺她动心了,谁当皇帝她都无所谓,但只有苏玦告诉她,他可以给她自由。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自由,还有机会能与心上人双宿双飞。 是的,苏玦告诉她,她的许大哥在等她。 德妃也心动了。苏玦母妃去世的早,苏玦承诺他若为帝,便尊她为太后。德妃一辈子都被皇后压一头,先帝生前争不过,没想到先帝时候却可以。 …… 接下来的日子,苏玦很忙,沈嘤嘤也很忙。 苏玦忙于处理政务,而沈嘤嘤则是痛苦的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习礼仪。 沈嘤嘤这边还在被行走坐卧等礼仪折腾的焦头烂额的时候,苏玦在朝堂之上拿出种种铁证,在还未举行登基大典的情况下,便以谋逆罪褫夺晋王、丰王、虑王的封号,将其贬为庶人。 这是沈嘤嘤知道的,沈嘤嘤不知道的是,苏玦明面上只派人抄了三王家,将其诸多不义之财充缴国库,连同废太子虑王一起被驱出长安,且永世不得再回。可暗地里,苏玦只是驱逐了三王的家眷,遣散了府中的奴仆,却是将他同父异母的三哥与七弟都囚禁起来。 苏玦最后去见废晋王的那一面,废晋王带着沉重的锁链睚眦欲裂的朝他扑了过来,却只能扑向腐臭的监狱栏杆,他打骂苏玦:“弑父杀兄!苏玦,本王以前竟不知你心计如此深沉狠毒!” “弑父?”苏玦冷冷一笑,他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锦衣华服,钟鸣鼎食,而今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兄长,缓而优雅的说道:“在先帝每日药膳中混入丹砂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先皇后。” 废晋王怒拍铁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以为群臣会信?你以为百姓会信?!”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信与不信,我说了算。”苏玦道:“三哥若是不信,不如亲自去问先皇后?” 先皇后在容妃落胎一事之后,受废太子结党营私的牵连,早就被先帝打发去了偏僻的延禧宫,先帝驾崩之后,她那两个儿子又被贬为庶人,先皇后便在宫中自缢身亡。 苏玦没有出手,可先皇后早在后宫树敌众多,是否有人出手,如今都不重要了。 苏玦道:“皇兄,你说我狠毒,可若非你逼我,你我兄弟又如何会走到这一步?我无心皇位,也无心你二人党派之争,可你二人却千不该万不该拿嘤嘤和沈家来要挟我。” “要说狠毒,皇兄当初威胁我的那些话,才叫狠毒。”苏玦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睥睨的冷眼将废晋王瞧着:“皇说要杀鸡取卵,勾勾手指头就能抄了沈家,将沈家万贯家财收入囊中。还说沈家家大业大,经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处错漏都没有,就算没有,你说有就有,到时不光抄家,阖府上下男丁或砍头或发配,女眷则充入军妓或是官窑……” “数月前皇兄还一脸自信的看着我,问我,便是嘤嘤嫁给了我,事发之后我这个闲散无用的王爷,是否能保得住她?”说道这里,苏玦咬紧了牙根:“皇兄,论狠毒,我自是比不过你的。” 苏玦好歹知道,祸不及家人。 所以他只囚禁了晋、丰二人,其下党羽,要么归顺,要么发配,既都够不成威胁,他愿意网开一面。 所说晋、丰二人如今对他也没了威胁,可他生气,且要为他的嘤嘤出这一口恶气。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26章昨天网不好没发出来,订阅了27章的小伙伴剧情如果接不上可以回头补一下。 这几章主要是剧情了,这一世也马上要结束了,回归帝君和阿凝~ -- χγùsんùωù.CC 【第七世丨长安】第二 苏玦从没有骗过沈嘤嘤,他同她说这些烦人的礼仪,只消等到封后大典结束,在后宫中她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沈嘤嘤得了便宜还卖乖,反问苏玦:“可若是如此,让其他妃嫔觉得我这个皇后不够威严端庄,不服我管教如何?” 苏玦长叹一声,假作痛心疾首妆:“为夫当日迎娶娘子时便立下誓言,今生唯与娘子一双人矣,别说当初立下天打雷劈的重事,如今当了皇帝,更是金口玉言,断不可违背更改。” 沈嘤嘤翘起嘴角,虽然进宫前母亲还着意嘱咐她,苏玦如今身份不同,他待她好是一回事,但她却不能光倚仗着这好,母亲还说苏玦当了皇帝那只娶她一人的誓言便不作数,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更何况皇帝封妃,可不光只是自身喜好,还关系到朝堂的利益牵扯与平衡。 苏玦没有骗过她,所以苏玦如此说,沈嘤嘤是信她的。 后来,苏玦当真没有封妃,甚至还废除了三年一次的选秀,沈嘤嘤终有一天忍不住问他:“陛下,您不需要以此来牵扯平衡朝堂吗?” 苏玦那时埋在她身体里,承受着他贯穿般的力道,闻言,苏玦进出似乎又凶狠了一些,龟头卡在穴口敏感处,巨硕的长物快进快出,沈嘤嘤雪白的双腿被把在男人的臂弯里,操得是一阵摇晃。 苏玦告诉沈嘤嘤:“前朝之事,无需靠女人来牵制。” 他还有些得意的说,靠女人来牵制前朝的皇帝,多少有些偷懒,少些本事。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沈嘤嘤也信了他,也被他操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刚搬进栖梧宫时,沈嘤嘤颇不习惯。 倒不是不习惯这中宫的富贵繁华,要说富贵,她在沈家时就已经要多富贵就有多富贵。主要是这栖梧宫太大了,虽然进宫后伺候她的丫鬟也多了不少,可这金碧辉煌却又还是显得空旷的宫殿,总让沈嘤嘤觉得害怕。 而且皇帝是住在自己的承乾殿,只有宠幸皇后时,才会去到栖梧宫来。不像在寻常人家亦或是王府的时候,夫妻都是同住一处的。 沈嘤嘤不喜欢这样,可这又是传下来的“规矩”。 苏玦却并不觉得这幽什么问题,宠幸皇后时去栖梧宫,那他日日“宠幸”他的皇后不就行了? 苏玦身体力行,一年到头宿在栖梧宫的次数,远远大过他睡在承乾殿的次数,更别说在承乾殿里睡的时候,多半是将沈嘤嘤留在了自己殿中。 …… 栖梧宫里,宫灯摇曳,轻纱飘荡。 “陛下,我好痒,您……啊……您操得我好痒……”沈嘤嘤被苏玦操得浑身酥痒,苏玦埋头苦干,将那花穴操得汁水四溅,操得那小穴越来越热,沈嘤嘤在他身下更是一下比一下颤抖的厉害。 沈嘤嘤喘息的厉害,那呻吟声也不受控制的变得“淫荡”起来,她被苏玦干的全身酥酥麻麻,忍不住伸手自己揉搓起那空虚渴望的双乳来。 “啊!啊!嗯!啊!不要顶……啊!不要顶那里!”快进快出间,苏玦对准花穴里那凸起的软肉,用冠状沟来回快速磋磨着,沈嘤嘤小腹因此涨得厉害,脚趾头都爽得紧绷,连她的双腿都因为这极致的爽感而忍不住抽搐起来。 苏玦却笑她:“皇后嘴上说着受不了,可这骚穴却吃肉棒吃的很是兴奋呢!” “真的太快了!”苏玦扣住她的十指,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操得沈嘤嘤浑身炙热,小腹更是酸胀的不行。会阴被男人撞得发麻,眼里盈盈一片也全是被他操出来的泪水,沈嘤嘤紧抓着苏玦的手,摇头吟娥:“啊!啊!嗯!啊……” 痒意随着苏玦这一阵狠插猛干蔓延到四肢百骸,屁股被他撞得啪啪作响,与那淫靡的水声交织在一处,沈嘤嘤被他操得呜咽,可偏偏被他压制着无处可逃,花穴费力吞吐着苏玦巨硕的龙根,花穴再一次被男人插得一面抽搐,一面往外流着更多的汁液。 花口一次又一次的被撞开,那婴儿拳头大小的龟头强势挤入,更是将沈嘤嘤顶得不行。以至于到了后面,她抱着苏玦哭着喊着求他:“陛下快些射出来吧!” -- χγùsんùωù.CC 【第七世丨长安】第三 帝后感情笃深,流传成一段佳话。 只是这让人艳羡的爱情故事背后,多少让世人觉得有些遗憾的是,帝后无子。 苏玦一生枕边人唯有他的皇后沈嘤嘤,后宫的主子也只有皇后沈嘤嘤,遗憾的是,沈嘤嘤独宠数十年,与苏玦鹣鲽情深,鸾凤和鸣,却是一生无所出,无儿无女。 为此,沈嘤嘤承受了不小了压力,她分明吃不得苦,却为了能生个孩子,日日都喝那坐胎药熬成的黑汁。帝后无之,朝臣又开始屡次进言,希望苏玦能以江山社稷为重,重开选秀,为天家开枝散叶。 苏玦不厌其烦,一一都给驳斥了回去,还说他们既然这么关心女人生孩子这件事,他便一人赐几个美女,好让大臣们自己在家研究。 可苏玦器重的这些大臣,都是忠君爱国之士,并不沉迷女色,有的更是上了年纪,被苏玦这么一怼,差点没气得高病上不了朝。 苏玦有一日撞见沈嘤嘤捏着鼻子在灌药,问了太医院,才知道她背着自己偷偷吃了数月的坐胎药。可苏玦与沈嘤嘤的身体都没有问题,加上这坐胎药一副副一天天的吃下去,沈嘤嘤的肚子却始终没有消息。 那日,苏玦喂了酸果脯给沈嘤嘤,却也下令太医院不许再给沈嘤嘤喝坐胎药。 沈嘤嘤气的哭了出来,以为苏玦是再生自己的气。 倒也没错,只不过苏玦气的不是沈嘤嘤的肚子生不出来字,而是沈嘤嘤竟为了要给他生一个孩子,这般委屈自己。 苏玦抱着沈嘤嘤,哄了她半晌,沈嘤嘤红着眼睛,告诉苏玦:“可你必须有个孩子。” 她想了想,极为艰难的开口:“若是我实在生不出来,不如你……” 她原是想说,不如你还是按朝臣进言的,扩充后宫,别的女人一定能给他生孩子的。可话没说完,她就让苏玦用吻封住了唇,苏玦是真的生气了,吻她吻得既凶狠又用力,沈嘤嘤差点呼吸不过来,推了好久才终于推开苏玦。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苏玦也红了眼睛,他说:“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沈嘤嘤默不作声,觉得委屈,更觉得对不住苏玦。 又过了几年,皇后依旧荣宠不衰,她和皇帝也依旧没有孩子。 再有一年,承袭父亲爵位的镇远侯因沙场上落下的老毛病病逝,家中只留下还在襁褓之中的幼子。这孩子也姓苏,亦算是皇族,论辈分可以唤苏玦一声表舅。 这孩子也命苦,娘亲在生他时难产去了,如今镇远侯病逝,他便算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而镇远侯病逝,多半也是因为他是个深情之人,旧伤加上丧妻之痛,这才撒手人寰。 苏玦让手下重臣接过了镇远侯的兵权,便将那孩子接了过来,同沈嘤嘤说了这件事,还将孩子报给她看。这孩子生得可爱,小孩肉乎乎的还没长开,虽然看不出什么,但瞧着就是个让人眉开眼笑的白胖娃娃。 苏玦问沈嘤嘤喜不喜欢这个孩子。 沈嘤嘤说喜欢,都没看苏玦,只笑着拿拨浪鼓抖小孩玩。 苏玦又说,镇远侯府世代忠良,这孩子也是我皇族血脉,你若愿意,朕便将这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从今往后你便是他的母亲,他将由你亲自教养。 这都是为了她。 沈嘤嘤没想到苏玦能为他做到如此。 他若想要孩子,许多女人都能为他生孩子,可他不要,他宁可自己的江山后继无人。他提出将这孩子过继到沈嘤嘤名下,也是怕她这个无子的皇后难当。 沈嘤嘤终是同意 了。 她喜欢孩子,更何况这孩子生得着实可爱,她一见便放不开手。 兴许是这孩子本就是皇室,又是满门忠烈,当然还有苏玦的坚持,是以苏玦将这孩子过继到沈嘤嘤名下时,朝堂之中并无多少人反对。 这孩子取名苏澜,儿时养在沈嘤嘤的栖梧宫,苏玦和沈嘤嘤待他视如己出,却并未隐瞒他的身份,而他更是从心底唤沈嘤嘤一声母亲。 苏澜自小就聪明,长大后更是被太傅和薛将军教导的文韬武略,可以窥见是未来若继承大统,定是个贤明的君主。 苏澜十三岁时被封为太子,又七年后,苏玦传位与他,之后苏玦与沈嘤嘤便以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的身份久居行宫,游山玩水,怡乐相伴。 -- χ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七十三回:七世 到底是拿了女主的命格,沈嘤嘤与苏玦白头到老,最后相携着在行宫的芍药花圃中好梦睡去,再也没有醒来。 自然又被后世传成了佳话。 可能因为凡人大多喜欢圆满的故事,沈嘤嘤与苏玦的故事又与芍药花有些相关,后来竟被人书写成前世今生,再续良缘的缘故。今生是沈嘤嘤与苏玦,而前世亦是与她有关,是宁潇与云衍。 后来阿凝与云笙再去到人间时,还听茶楼里的说书人说起过这个故事。 也算是歪打正着。 只是她与云笙,却并非只是前世今生,她和他整整七世都纠缠在一起,未来还有亘古的岁月,相携相护。 历劫完满,回归仙身。 阿凝便又像是从一场梦中醒来,只是这回与前几回不同的是,她缓缓睁开双眼,第一个看到的是云笙。 沈嘤嘤与苏玦的那一世,既像是一场梦,又不是一场梦。自从苏玦禅位当了太上皇,不用去早朝,沈嘤嘤每日睁开眼,都能瞧见安睡在她身边的苏玦,就像是现在这样。 好像她不过是与云笙在那芍药花圃里睡去,一觉好梦,然后醒来。 阿凝看着云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能这样看着他,对她而言已经弥足幸福。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与他靠得这样的近,能细数起他长而翘的羽睫。 阿凝看着云笙,心想道:“帝君生的真好看呀!没洗脸的样子都是这么好看!” 她不免有些得意:“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只是阿凝没有想到,她看上的男人睡的比她晚,醒的却比她早。 云笙并没有睁眼,而是伸手将阿凝往怀里抱了抱紧,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倦懒的说了句:“乖,再睡会……” 阿凝:“……!” 想到云笙说过,不会用术法窥探她的心思,阿凝这才放心自己方才心里犯的花痴没被云笙知道,既然他要睡会,阿凝伸手抱住了云笙的腰,将头埋进他怀里,蹭了蹭,那就再睡一会儿。 没想到这一睡,阿凝还真睡了个香甜的回笼觉,等她再次悠悠转醒,便闻到一阵让人食指大动的肉香。她趿了鞋子跑出门去,便见果然是云笙在她的小厨房里忙活。 “起来的正是时候。”云笙将粥先盛了出来,然后拉着阿凝到一旁的水缸洗手,而阿凝她爹气冲冲的从北海回来的时候,赶过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她的乖女儿,她的贴心小棉袄,引狼入室不说,居然还光着脚趿着鞋,披散着头发与男人拉拉扯扯!最最关键的是,阿凝方才从床上起来,还未来得及洗漱更衣,身着的只是她一贯睡觉穿的白襦裙,未穿外衫! 这在乌帝看来,跟穿着亵衣无甚区别。偏偏阿凝还不知羞,冲云笙笑得竟比任何时候对他这个爹笑得都还要甜! “这当然不能怪阿凝!”乌帝这样宽慰自己:“我女儿天真可爱,一定是受了云笙这个老狐狸的诓骗的!” 乌帝撸了袖子就要上前去找云笙理论,但心虚是路赶的太急,方才见女儿与云笙孤男寡女站在院中,又是衣衫不整,时气急,方才抬脚怒气冲冲的走了两步,忽然身子一歪往旁倒了去,好在青昙夫人赶来的及时,扬手施了个结界,接住乌帝的同时,也没让女儿瞧见父亲狼狈的样子。 青昙夫人倒是不急,全然一副了然的口吻:“都说了让你晚些回来,你看看,差点没被气死吧?” 青昙夫人唤了仙侍过来,将乌帝抬了回去,路上还念叨:“你说你,气什么呢?阿凝总归是要嫁人的,长生帝君这样的女婿你都看不上,难不成要让她嫁给元始天尊?” “胡说!”乌帝自己给自己掐着人中,缓过气来:“论年纪,天尊算是阿凝的老祖宗!” 然而转念一想,云笙的年纪论起来,也没年轻多少,乌帝差点又气得翻白眼。 青昙夫人却是宽慰道:“夫君,不是我说你,凡事你都应当往好处想想。你不是一直觉得,论功绩,论外貌,论修为,论地位,那长生帝君都稍微高出你一截,这万万年来每每想起此时,都稍有不爽吗?若是阿凝同帝君好了,帝君还得叫你一声岳丈,你若高兴,让他跟着咱女儿一起叫你一声爹,一家人岂不是显得更为亲热?皆时,你心里还能不爽快?” 还是青昙夫人了解乌帝,乌帝一下子就意会过来,若是阿凝嫁给了云笙,云笙可是要管他叫爹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人间七世情劫副本完结,所以九九把章回次数改成总次数了,也方便统计~ -- χ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七十四回:玄天 因为青昙夫人施了结界,阿凝并不知晓院外发生的这一切。 青昙夫人拉着乌帝说:“阿凝历劫成神,你快想想要如何给咱们的乖女儿庆贺一番吧!” 一是庆贺阿凝飞升上神,二是转移下乌帝的注意。 说到庆贺阿凝飞升,云笙送了阿凝一套新衣裳。那是套广袖的霓裳仙裙,却又不止是套普通的仙裙,那仙裙散发着莹白的光华,便知是一件极品仙器。 那霓裳裙外纱轻盈飘逸,华白胜雪,内裙的水玉色更似夕阳下荡漾的碧波,潋滟流光。 阿凝自然是喜欢极了! 她生来便喜欢这些亮闪闪的东西,更别说云笙还送了她一套配套的首饰。头饰是一支长簪,渐变的缠花,青萝蔓蔓中开出的白色小花,下头缀着的流苏全是琉璃珠,映衬着日光更显得光彩烁烁。耳饰是简单的东珠,但那东珠却又是成色极好极圆润的,与阿凝嫩白的耳坠想趁极了,银质的手钏上亦有东珠和琉璃,交相生辉。 阿凝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屋去试她的新衣裳,却不忘在进屋前踮起脚尖,娇羞而又迅速的在云笙好看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跑开时她满心欢喜的说:“明日去玄天殿,我便穿这身新衣裳!” 玄天殿里供奉着神仙传,还有天界众仙神的名字牌位,此牌位并非是人间供奉故去亲眷的木头牌位,而是依照各神仙品阶往上供奉的昆仑玉牌。 是的,神仙有品阶,也有阶层。 阿凝出生好,生来便是上仙,玄天殿中牌位摆放的位置,也算是中等偏上。只是却与她父君母亲并不在一处。乌帝与青昙夫人位及上神,玉牌自然在玄天殿上峰,这回阿凝历劫成神,玄天殿里的牌位是要往上挪一挪的,这也是历年来的规矩。 下界凡人飞升成仙,也是要将自己的玉牌放置在玄天殿中,无非将玉牌挪个位置,并不需要折腾什么仪式。只是历年来成仙者多,仙君飞升上仙者也有些许,飞升成神的却是少数。 翌日,阿凝仔细梳洗装扮一番,穿上云笙送她的新衣裳,绾上一个简练的灵蛇髻,便与家里人一同去了玄天殿。 阿凝在仙乐杳杳中进入玄天殿,虽没有特别的仪式,但是飞升上神并非常有之事,旁人又听说是旸谷的公主,对她有许多好奇,便都过来围看。 如今三界和睦已久,神仙多也是清闲,清闲时便免不了讨论起八卦秘闻。 说起阿凝这个金乌一族的小公主,虽然不常在外露脸,三界之中也鲜少传有她的事迹,但近些时日却不少被人谈论起来。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起来,说:“这便是旸谷的那位公主?” “投胎果然是门技术活,不但凡人如此,神仙亦是如此。瞧瞧这位公主,生来便是仙胎,如今还不到一万岁,便已经荣升上神之尊。” “何止是上神之尊,早前便听说乌帝要将旸谷的王位传位于这位公主。” “若真如此,这公主年纪虽小,但在上界,身份便更是无比尊贵了。” “别说身份,她这身衣裳瞧着就挺尊贵的。” “诶,我还听说……” 虽说只是去玄天殿中挪个玉牌,但阿凝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好在亲近之人是能够陪同她进到玄天殿中的,感受到父母跟在自己身后,阿凝才有些定神。 乌发及腰,白裙曳地,广袖逶迤,阿凝昂着头,脸上始终带着浅淡的笑,一派端庄的一步一步踏入那气势恢宏的玄天殿。 阿凝的注意力全在通往玄天殿的云阶上,是以并未留意,不知何时显现身形出现在人群中的云笙,竟捋了捋头发,跟在乌帝与青昙夫人身后一并与她一起,进了那玄天殿。 这自又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欢喜坐在玉翎仙君的肩膀上舔着糖葫芦,瞧见云笙跟了过去,奶声奶气的问玉翎仙君:“舅舅,你不是说我与你都是阿凝姐姐的表亲,还不算亲,品阶也不必阿凝姐姐高,是以只有姨夫姨母才能陪阿凝姐姐进玄天殿吗?那为何长生帝君也跟着进去了?” 玉翎仙君先是叮嘱他:“你仔细点吃,别将哈喇子弄在本仙君梳了三个时辰的发型上!” 然后才“嗤嗤”两声感叹道:“到底是女大不中留。” 旁人倒是显得比玉翎仙君这个留不住大侄女的舅舅更为悲戚。 “当真是长生帝君!” “东海那么离谱的传闻竟是真的?” “啊?什么传闻,长生帝君不是和玉檀上神……” 但无论是何种声音,玉翎仙君都能从中听出来许多心碎的声音。 似乎只有少昊心情颇好,他躲在云深处,笑得不像个好人,有些得意的同身旁的常随说道:“害,我就说吧,云笙以后得随小阿凝管我叫声爷爷了!” -- χ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七十五回:求亲 玄天殿除活动祭祀,像是升迁玉牌这种事,只有至亲之人能陪着进来。 乌帝携着青昙夫人,一并踏进这玄天殿,直到那高耸巍峨的两扇大门缓缓关上,乌帝这才发现殿中多了个人。 料想是云笙刻意收敛生息,乌帝的注意力也全在今日让他好一番长脸的女儿身上,这才忽略了云笙。还有谁能想到,云笙这个“外人”,堂堂上神,竟能厚着脸皮跟进来? 便是一旁青昙夫人拉着,乌帝还是变了脸色,对明知故犯的云笙更是端起了他乌帝的架子,冷声问道:“长生帝君这是何意?” 乌帝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云笙的心事虽没写在脸上,但却穿在了身上。云笙身上这件轻盈飘逸,华白胜雪的衣裳,无论从用料还是形制,与阿凝身上那身衣裳,一瞧便是一对。无非是同样的衣裳,分做了男女两款。 乌帝心中腹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尽玄天殿,是要拜堂呢!” 云笙白玉束发,长身玉立,端手躬身冲乌帝与青昙夫人深作一拜,行了个大礼,与此同时,外头原本晴空万里,祥云腾瑞的好天气,忽地响了几声惊雷。 虽屋里现下这四人如今同属上神,可上神之中也有品阶之分,地位高低。之前的万万年中,他与云笙少有交集,便是见了面,也如同云笙初到旸谷时一般,彼此简单打个招呼。乌帝与云笙的身份,看似旗鼓相当,但若真要计较起来,到底是云笙更胜一筹。乌帝虽不愿承认,但外头这打震天响的惊雷声早已说明一切。 他与娘子,是受不得云笙这一拜的。 云笙一拜之后,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无论从长相还是表现,云笙这会表现的像极了温良恭谦的小辈。 “帝君……”阿凝也诧异云笙跟进了玄天殿,昨日她问云笙会不会来看她进玄天殿,云笙说会,却不想他竟自个儿进来了? 阿凝自小便怕打雷,这会儿爹娘也在,她不好同云笙太过亲近,便抓着青昙夫人的衣角,躲在她身后。 云笙瞧出阿凝害怕雷声,便直起了身子,同时玄天殿外的雷响也瞬息消散。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云笙看了一眼阿凝,如炬的目光又再次与乌帝对视:“乌帝,青昙夫人,云笙倾慕阿凝许久,又与她在人间结下七世情缘,如今已是两心相许,情根深种……” 阿凝脑袋里紧绷的弦断了,帝君在说什么? 青昙夫人含着笑,从阿凝手中扯出了自己精贵的衣裳,反握住她的手,目光却一直满意的看着云笙。她拍了拍女儿的手,用神识传音道:“七世情缘?好家伙,女儿你下凡历的劫,可当真是历的圆满呀!” 阿凝根本没听青昙夫人在说什么,只听云笙径直与乌帝说起了,什么他夜观天象掐指一算,明年三月初九便是极好的黄道吉日,还望她爹同意这门婚事?! 这、这、这是在求亲啊! “太突然了吧!”阿凝惊诧出声。她之前同云笙讲过,便是要将他二人的事情告知父母,也要等到她成为上身之后。如今她将将成为上神,还没考虑如何与父母说起这事,云笙倒好,不但直白的同她爹娘讲了,还一并把亲给求了? “明年三月初九到底还是急了些,许多东西现在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云笙慢条斯理的说着,似乎并不担心乌帝的反应,只见他抬起头,连颈脖的线条都显得分外桀骜,他瞧着玄天殿的顶端,说道:“若是岳父应下这门婚事,今日便能将阿凝的玉牌挪到我边上,也免得到时候再挪一次。” 阿凝吓得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去看她爹的脸色,只听她爹气喘得很是大神,想来也是格外生气。 果不其然,阿凝听到乌帝怒吼一声:“谁是你岳父!” 紧接着眼前便骤起狂风,阿凝被那风吹得眯起了眼,要搀扶着她娘亲才能勉强站稳。她眯着眼睛去看,只见眼前一道金光闪过,那金光带着肃然的杀气,甄是她爹的本命法器锁日金钩。 -- χ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七十六回:同意 混乱中,阿凝感觉到自己被云笙扶了一把,等她再次站稳,已被母亲护在怀里。 青昙夫人语气有些不悦,让乌帝:“要打出去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乌帝听话,当真出去了,只听乌帝浑厚的声音在玄天殿外响起:“云笙,要娶我女儿,光长的漂亮,会说漂亮话可不行!” 言下之意,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 云笙也坦荡:“还请赐教。” 阿凝却是担心的不行,听着外头打斗的声音,不亚于方才那几声惊雷。她自幼长在旸谷,宛如人间说的世外桃源,委实鲜少能见着这样的场面。她攥着青昙夫人的袖子,有些踌躇。既想出去看看,又害怕的不敢动。 青昙夫人倒是抱着手,以神识穿过那厚重巍峨的木门,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家两个男人为自己的女儿打了起来。对,自家的两个男人,青昙夫人早就认了云笙这个女婿,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 她还安慰阿凝:“别担心,你父君也就吓唬吓唬他。” 说是吓唬,可外头那地动山摇的劲,哪里实在吓唬云笙,分明是在吓唬她! 阿凝虽然在传说中听过云笙许多的“丰功伟绩”,也一直认为他所向睥睨,神勇无比,似乎三界之中无敌手。可若这敌手变成了她爹,阿凝的心着实变得忐忑极了,一时也不知自己更担心谁一些。 阿凝放心不下,想要出去看看,却被青昙夫人拉住,提醒她别坏了规矩:“你既进了这玄天殿,要再出去也应当先将玉牌重新归位才是。” …… 放好了玉牌,阿凝提着裙子从玄天殿跑出来的时候,外头可以说是一片狼藉。但看乌帝与云笙各立一方,气氛虽不算融洽,却也没有拔剑弩张的样子,像是已经打完了。 围观的群众显然多了起来,阿凝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忙走到乌帝身边暗暗扯了扯他的袖子,面带微笑的小声说道:“爹,回去啦!” 阿凝做错事,或是撒娇时便管乌帝叫爹,平素且都是规规矩矩喊的父君。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乌帝听女儿这样软软的唤了自己一声,怒容虽在,语气却像是泄了气一般,懊恼中带着慈爱的温和,更有些硬气:“回去?回去之前,也要将话说清楚。” 阿凝低下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面等着大人批评,一面向云笙投去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既希望他能来解救自己,也埋怨她害自己被父君当众责骂。 阿凝自然是以为乌帝要当众责骂她的。虽说她自小是被捧着长大,但父母对她并非是一味的宠溺,做错事就要骂,就要罚的,虽然她觉得与云笙私定终身并不算什么错事…… 然而乌帝说的却是:“你既诚心求娶,本君便同意了这桩婚事。” “哈?”不是阿凝反应慢,而是这故事的转折也转的忒快了!父君方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阿凝还以为自己回去少不得要挨一顿藤条,结果父君说?说他同意了?! 阿凝目光颇有些惊恐的看向云笙,心想:“难不成是帝君将父君打服了?” 云笙递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只见他再次向乌帝行一大礼,说话也显得十分乖巧:“小婿多谢岳父成全。” 云笙这般“伏低做小”,乌帝显然十分受用。 他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胡子,才发现自己近几年并没有留胡子。 打了这一架以后,乌帝的心情肉眼可见的畅快许多,青昙夫人这时候走了过来,娇嗔了一声说道:“管你同不同意,方才女儿的神仙玉牌,我已经让她摆到云笙旁边去了。” “……”阿凝没敢说话,只轻轻点点头,要知道无论她还是父君,都是要听娘亲这个一家之主的话的。 乌帝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 正如云笙说的那般,也省的到时候还要重新挪一次。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想了想,打斗场面一笔带过的好,毕竟现在是甜文模式! (九九才不会说自己头秃写不出来!) -- χ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七十七回:如此 后来青昙夫人偷偷告诉阿凝,玄天殿外云笙与乌帝看似打了个平手,实际上云笙却是偷偷放了水。乌帝心里也明白,这是未来女婿在给岳父留面子。 乌帝觉得云笙将阿凝看的比自己的面子重要,是比他的身份地位,容貌能力更让他满意的。 其实以前,他便十分满意云笙此人,只是从未想过有一日云笙会成为自己的女婿。 原本云笙与阿凝的事情,只有北海之行亲密了些,虽被传了一段时间的八卦,但流传度并不算广。甚至有人听了会觉得,那无非是长生帝君照顾小辈罢了,却没想到来玄天殿门口看个热闹,竟然能看到长生帝君亲自下场,坐实了这八卦。 不光是坐实了北海的八卦,还贡献了玄天殿外当中求娶的新八卦。 三界一时间炸开了锅。 八卦传到阿凝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几日之后。这几日旸谷一直在筹备她的贺宴,跟过节似的,热热闹闹的。阿凝听团团从集市上带来这个消息,自己都傻乐了半天,虽然传的是有些夸张,但也是差不离的。 阿凝俏俏告诉团团,让她夺去外面打听这八卦,坏的不理,将那些说她和云笙多般配的都抄录下来,攒起来读给她听。 云笙这几日有的忙,忙着准备聘礼,两人也是今日才又见着面。 见到云笙,阿凝老远就向他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抱着他跟小猫儿似地蹭了蹭。阿凝奶声奶气的说道:“以前心里惦记着你,算是少女怀春,心生绮念,有时明知肖想不到,便控制着自己不要乱想。如今当真可以牵道你的手,摸到你的脸,才算是真正明白,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竟比起之前还要叫人惦念。” 确实是一番肺腑之言。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云笙搂着她,眼中是满溢的温柔,却是揶揄她道:“看来阿凝是迫不及待等我入赘了。” 阿凝起初也以为云笙说的“入赘”是一句玩笑话,可她听爹娘也是这么个意思,再看这几日云笙虽然不在,他云渺宫中的常用物件却都让仙侍搬了过来,确像是要以此为家的意思。 阿凝红着脸:“你的那些东西,我娘都搬我屋里头去了。” 云笙点点头:“好。” 阿凝用小拇指去勾云笙的手指:“我的那些东西,也让我娘挪回屋里了。” 之前云笙是借住,他虽宿在阿凝殿中,但阿凝却因此住在了树屋上。如今二人的东西搬作一处,非但是两情相悦,更是有了父母之命,阿凝心中羞涩的紧,却也觉得踏实许多。 仙妖魔三界不像人间那般死守规矩,通常定了亲,便已经能算作是人间的夫妻,是理应住在一处的。而天界定亲,也没有人间那般反锁的步骤,只需要将双方的名字,篆刻在三生石上。 他们两个的名字,是云笙握着她的手,在那三生石上一笔一划写下的。 从玄天殿出来,云笙便拉着她去了三生石畔,这同样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每每想起那日的画面,她都忍不住笑得一脸少女怀春,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少了些矜持。 阿凝这边正想着日以后要与云笙一起同吃同住,心里便了开了花,她藏不住心事,那笑容氤氲在眼角眉梢,更显得她明眸善睐,巧笑倩兮。 如此娇俏的模样,在云笙心中泛起不小的涟漪,他轻轻一笑,将阿凝的腰搂了楼紧,阿凝“啊?”了一声抬头看他,便被他蜻蜓点水一般吻了吻唇。 “……帝君。”阿凝的脸,比旁边的飞霞花簇红得还要娇艳。 她听云笙带着笑意的嗓说道:“如此甚好。” 記ィ主収藏御書屋導航站3ω點Ν二qq點CóΜ— 过渡章节,容我缓缓 -- χ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七十八回:梦前 旸谷并不像天宫那般等级森严,用阿凝自己的话来说:“夫君给我弄的这个贺宴,像极了人间高中的状元郎去村里摆的筵席。” 是了,乌帝在旸谷摆了十里筵席,且是摆了三日的流水席,席面一直冲即使热闹到百花林。 旸谷里的每个人,阿凝都认得,旸谷里的每个人,也都极喜爱阿凝这个活泼漂亮的小公主,因此这十里筵席,阿凝走到哪里,就被人敬酒敬到哪里,大家脸上都洋溢着自家公主飞升上神的得意与喜悦。 并非阿凝嗜酒,而是旸谷一直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敬酒不吃,是要损福缘的。她一面往自己的酒壶里掺甘泉水,一面同云笙说道:“你瞧瞧,这么多人找我敬酒,我若不喝,多损啊!” 她还说:“帝君你且放心,我这酒里都掺了许多水,便是这整条街都喝下来,也是不会醉的。” 她还嘱咐云笙:“帝君,你就别在外面抛头露面了,外面吵闹的很,你喜静,是受不了。更何况……嘿嘿,我担心旁人也觊觎帝君你的美貌!” 云笙觉得,阿凝还没开始吃酒,就已经开始说醉酒的胡话了。 只是席上人多,他出去确有不便,更何况今日阿凝才是主角,他若陪同一起去了,只怕有些喧宾夺主。 “还是少喝些。”云笙摸了摸阿凝的,轻声嘱咐了一句。“好!”阿凝答应的爽快,走出去没两步又跑回来,踮起脚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又抱着那白玉酒壶红着脸跑开了。 只是阿凝对自己的酒量,从来就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也不知她到底喝了多少,即便那酒壶里被她掺了甘泉水,回来的时候她走路都歪歪扭扭,时不时还摆动着双臂在原地转圈圈。 在她转圈一个左脚绊右脚,险些摔倒的时候,是云笙接住了她。 阿凝抬头看了他一眼,抱着云笙眉开眼笑:“帝君!” 云笙道:“满身酒气。”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却并非是责怪的意思。 云笙将阿凝打横,想将她带回屋里,她却一个劲蹬着双腿,嚷嚷着:“我要看星星!我要看月亮!我要看萤火虫!” 云笙拿她没办法,好在他在旸谷也住了些时日,也听阿凝无意中说起过,雪竹林里的月魄湖只要是晴天,一年四季那星星雨萤火虫的点点光芒都是交相呼应的,于是便抱着阿凝去了月魄湖。 月魄湖畔,阿凝将头枕在云笙膝上,指指点点的数着星星,数迷糊了,就又重头数起。晚风吹过竹林,簌簌作响,萤火虫也在他们身边偏偏起舞,阿凝伸手抓了几个,捧在掌心里拿眼睛偷瞄,后来还让萤火虫钉在她鼻子上,挥了半天手都赶不走,阿凝瞧了好半天,差点瞧成了对眼。 阿凝喝醉了酒,说话的声音愈发的奶声奶气,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抓着萤火虫,同云笙说:“帝君,你知道我看到萤火虫……就……就想到什么吗?” 云笙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摸着阿凝的头,不免有些好奇的问道:“想到什么?” 阿凝嘿嘿笑了两声:“想吃嘎嘣虫!” 云笙:“……” “嘿嘿!”阿凝又奶着嗓子嚷嚷道:“帝君!我饿了!我要吃嘎嘣虫!” 云笙坚决说道:“不可以。” 这大晚上的,他到哪里去给她弄嘎嘣虫,更何况任何虫子,他都不想碰。也是这一刻云笙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可以给阿凝摘星星,摘月亮,但唯独捉虫子,他绝不可以。 许是酒劲后续有些上头,阿凝躺在云笙腿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又好像不全是梦。 她梦到自己还是玉致的时候,梦到她牵着手和月琢一路奔逃,再一次被逼上不归崖让正邪两道围堵,进退维谷的时候。她问月琢:“阿月,你怕不怕。” 月琢摇了摇头。 她笑了笑,说:“月琢,你信我,我是真想和你在一起,为你生两个孩子,我也是真想和你去江南小镇,过寻常人的日子。” 说完,玉致抽出了手,面对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她没有上前,反而是退后了一步,但却不是退缩。背后是万丈悬崖,她朝月琢璀然一笑,张开双臂,闭上眼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月琢也跟着她跳了下来。 他终于拉住了她的手,奋力与她抱在一起。风猎猎作响,呼啸而过,刮得玉致脸上生疼,但她看着月琢却笑得愈发明艳…… -- Ⅹ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七十九回:梦前 玉致原就没打算死,可她知道只要她还活着,无论是那些自诩正派的武林人士,还是月枯城里枯夜的爪牙,断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她是真想和月琢去过寻常人的日子,而她能想到的方法,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从悬崖上跳了下来。 却没想到月琢也跟着她跳了下来。 她想,或许这就是戏文里常说的,生死相随,不能同生,但却能通死的爱情。 不归崖的悬崖峭壁,在前几朝的时候,是某个村落的墓葬。这个村落的人时候装进棺材,并非是埋在土里,而是用木棍架着悬在悬崖峭壁之上,也称作是悬棺。而悬棺的墓葬地亦是看重风水,有依山傍水的讲究。 是以这悬崖虽然陡峭,却有踏足之地来借力轻功,而崖下那一片碧水湖,更也成了他们保命的关键。 这些都是玉致早就料想到的,可她没想到的是,月琢堂堂七尺男二,居然不会泅水。 当玉致将月琢从湖里连拖带拽给捞上来的时候,气得用拳去锤他的胸膛:“你不会水,跟着跳下来做什么!” 月琢缓了一缓,然后攥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冷得发抖的玉致带向自己怀里,他说:“来做你的小相公。” 玉致鼻子一酸,却还是有些凶狠的说道:“你现在肯了?” 月琢蹭了蹭她的颈脖,在她耳边吐着气说道:“早就肯了。” 他还说,连隐居的小院我都买好了。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哪怕那些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却如何也想不到玉致就隐居于扬州城最贵的那块的地。那宅院除了有玉致喜欢的江南风貌,有许多地方都像极了她和月琢曾经的那个‘家’。 玉致还在扬州城做起了胭脂水粉的生意,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只是后来大了肚子,月琢便不许她再抛头露面,时时刻刻都要陪在她身旁,更不许她舞刀弄剑,唯一能允许玉致做的比较危险的事情,就是在自家院子里面荡秋千。 再后来,玉致生了个大胖小子,她并不满意,缠着月琢一定要再生个女儿,说什么女儿像爹,他们的女儿一定很好看。 可月琢却不许她再生了,这小子落地便有七斤半,别说玉致生产时折腾了一宿,便是还怀着他的那后面几个月,玉致又是孕吐,又是身子重,月琢可不想再让自己的妻子受那生育之苦。无论玉致如何磨他,他都只与玉致行云雨之事,却总有法子既不损害她的身子,也不让她再怀上孩子。 要说做梦,当真是一件极为奇妙的事。 梦里的时光看似很长,却又如同白驹过隙,眨眼间便让流年偷换。 阿凝这梦,中间就迷糊了一会儿,再能回忆起的片段便跳跃到了她管云笙叫师兄的时候。 这梦,曾也是他们的第二世,那时她是小师妹鄢嫣,而他是她的大师兄谢徵羽,他们自幼相识,在天墉城可谓是青梅竹马,人人艳羡的一对。 梦里谢徵羽吻了她,不仅是单纯的触碰,他含住她的唇,吮吸,舔弄,甚至用舌滑入她的牙关,舌尖滑过她的贝齿,在她檀口内搅动,与她唇齿相依,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那一夜,她身中合欢咒,只有与男子交合才能解此咒,如若不然,便会经脉尽断,暴毙而亡。 三师兄寇善救下了他,想要替她解毒,也趁机表白了心意,告诉她今夜过后,他便会向掌门求娶她,与她结为修侣。 三师兄是很好的人,可却不是阿嫣喜欢的人。 阿嫣喜欢大师兄,她也不想将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所以那一夜她拒绝了三师兄,却鼓起勇气去到了大师兄谢徵羽的房中…… 她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和骄傲,紧攥着他的衣襟说道:“求你……” 再之后,便是梦一般的缠绵缱倦。 阿嫣被谢徵羽折腾的精疲力竭,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直到沈颜——谢徵羽唯一的女弟子,在屋外碎了花瓶,方才将她惊醒。 她下意识的想要坐起身来,无奈头发与谢徵羽的纠缠在一处,将她扯得一痛,坐又坐不起来时,谢徵羽伸出手,颇有些慵懒的将她按了回去。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阿嫣的头枕在谢徵羽的胸膛,昨夜她中了淫咒,神智也有些涣散。如今她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与大师兄早已做了那最亲密的事,她也是第一次靠他靠得如此的近,近到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阿嫣不知如何面对谢徵羽,咬了会唇,半天才挤出一句:“好像……被师侄看到了……” 阿嫣想的是,昨夜谢徵羽只是在救她,若……若这样的关系会给他徒增烦恼,她便只当那是一场梦,谢过他之后,至少她可以做到表面上无事发生一般。 但……光是这样想着,她的心便有些发涩的疼。 自沈颜日渐长大,出落的亭亭玉立,且在旁人看来与谢徵羽是那般亲密,加之谢徵羽对沈颜也多有回护,阿嫣心里似乎也相信了天墉城里的那些流言。虽说是师徒,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便谢徵羽没有那个心思,焉知那沈颜没有? 然而谢徵羽却将她搂的更紧,似乎并不在乎跑走的沈颜,只让她:“再睡一会。” 他的声音略有些哑,但却如水般温泽,他还说:“待会醒了,我便去求师父,让他许我与你结为修侣。” “……大师兄?”阿嫣并没觉得高兴,反而有些难过,声音里带着她都没有察觉的哭腔:“昨日……是我求你救我……合欢咒既已接触,你便不比将此放在心上……我们修道之人,本就……本就不同寻常人一般在意……在意贞洁,你……你不必勉强……” 阿嫣是想与谢徵羽结为修侣,很久很久以前,这边是她藏在心里的梦想。 可她希望的是,谢徵羽是因为喜欢她,因为想和她在一起,与她双修,才结为修侣,而不是为了责任勉强自己。 可阿嫣没想到的是,谢徵羽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柔声说道:“不勉强。” 他还说:“我心悦你,便想与你结为修侣,免得旁人觊觎于你。” 阿嫣已经哭了,她从未想过她对谢徵羽的喜欢,能有一日得到他的温柔的回应。 “你心悦我?” “嗯。” “何时心悦我的?” “大概比你心悦我,还要早一些。” -- Ⅹ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八十回:梦前尘 修真之人结为修侣,通常也只是互赠信物或是法器。但因阿嫣喜欢凡尘俗世那些嫁娶之礼,鄢沧海与谢徵羽一商计,便照着人间的规矩置办了一场这样特别的昏礼。谢徵羽更是亲自下山,让人找了人间最好的绣娘,将自己寻来的凤凰尾羽的金线缀着鲛珠绣在了软烟红裁成嫁衣上。 阿嫣盖着盖头,紧张的不行,也幸好是盖着盖头,她才也不必太过娇羞。他们依照着人间的规矩拜了堂,谢徵羽一直牵着她的手,他的手掌是那样的宽厚温的,将她的手温柔的包裹着,他靠近她时,还极尽温柔的同她说了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梦的人应该清楚,梦境总是跳跃的。 谢徵羽同阿嫣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和另外一道男声重叠在了一起。 回应的是一道骄纵的女声,她有些生气的抽回了手:“谁要与你偕老了?谁准你碰本宫的手了?堂堂南齐君王,怎的同登徒子一般!” 梦里这一世,似乎没有沈晏清。 宁潇多次出宫,也都没有寻找到他的踪迹。 彼时宁潇还未及笄,皇兄尚未继位,她还住在宫里,并未在外设立长公主府,但无论在宫里还是宫外,那个南齐来的皇帝都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都说南齐新帝是个文韬武略的贤明君主,莫不是世人都被你诓骗了?哪有皇帝似你这般闲散,不呆在你的南齐,跑我北燕来,正事不干,天天缠着本宫?” 宁潇前几日得到消息,说沈晏清在扬州一带,便八百里加急的赶了过来,只是没想到一同赶来扬州的还有身旁这个南齐新帝——云衍。 云衍顺手在旁边行走的小贩那儿拿过来一串糖葫芦,侍卫给了那小贩一锭碎银子,小贩喜出望外,感激的冲云衍拱手:“多谢贵人,贵人郎才女貌,一看便是天作之合,百年好合之相。” 那小贩说着奉承的吉祥话,云衍听了却高兴,身边的侍卫了解他的心意,只云衍一个眼神,他便又多给了那小贩一锭金子。 宁潇看了直翻白眼,快步就走,着实不想与云衍纠缠,然而云衍却追了上来,将糖葫芦递给她,继而说道:“朕来北燕,为我南齐求娶国母,为我自己求娶佳人,如何是正事不干了?” 宁潇哼了一声:“你要求便求,本宫可说了要嫁你了?” 父皇向来宠她,亦是答应过她,她的夫君定然是她心仪之人,更绝不会拿她当政治的筹码,因此宁潇才敢如此跋扈的同云衍这般说话。 云衍倒是不恼,反而带着笑意说道:“那朕便求到阿宁要嫁为止。” 宁潇气的跺脚:“什么阿宁!阿宁也是你叫……” “当心!”宁潇刚回过头,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手腕被人一扯,她尚来不及发作,人已经跌入云衍怀中。 一辆马车急急驶过去,若非云衍拽她一下,便是要撞到她了。 云衍怀里有好闻的香气,比起父皇惯用的龙涎香的浓烈,那是一种很清雅舒适的木质香。宁潇嗅了嗅,原单纯的是觉得这香味好闻,等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仍被云衍抱在怀里。 “登徒子!”她羞恼的一把推开了他,转身就要跑走,云衍却又伸手拉住了她。这一次宁潇没有立刻甩开,云衍塞给她的糖葫芦她也没有硬塞回去……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那时她已心猿意马,再后来,便心甘情愿的嫁了。 再然后,便是南齐国君十里红妆亲迎,迎娶北燕韶阳长公主。 韶阳长公主离京那日,二十个喜童沿街向夹道贺喜的人们洒金瓜子,流水席摆了整整一月,永安四年那场盛况空前的婚礼,南齐皇帝如何宠爱北燕的这位长公主,如何为了她在北燕皇帝面前立誓,此生只宁潇一位皇后,后宫只为宁潇一人所设,除宁潇外,他身旁再无旁的美人。 还有南齐皇帝又是如何为了讨长公主的欢心,斥重金在南齐建造了一座极具北燕风情的别苑,因宁潇喜欢芍药,南齐便种满了芍药,如此种种,皆传作佳话。 这佳话,亦传到了白素那一世。 白素与应家大少爷自小便结了娃娃亲,按理说过了及笄便要嫁过去,然而应家大少爷应秋言常年在外游学,游着游着便修书一封回来,说自己在外早已娶妻生子,不日便将妻子带回老家给父母看看。 这事便闹了起来,应家觉得与人私定终身的女子定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自然也是不承认这个媳妇,可孩子都有了,还是个大胖小子,应家又想要这个孙子,便说要接纳这女子也不是不行,但以她的出生只能做妾,白素嫁过来仍是正室。 应秋言不愿,白素亦是不愿。 她一贯温顺乖巧,可这件事情上如何也不愿妥协。大概是她本身就出生在富贵人家,父亲也纳了几房妾室,她自小便知道母亲虽明面上与那些妾室相处阖目,但却始终也因她们郁郁寡欢。她不想像母亲一样,她不求富贵,但求一人真心待她,也只如此待她。 白素要退婚,应秋言也闹着退婚,但白父却不愿意,觉得就算是应家理亏在先,可若退了婚,到底损害的还是女子的名节,他担心白素日后再说不到好姻缘,如何也不肯退这婚。 一贯温顺的白素忽然叛逆起来,她说:“父亲若执意如此,女儿只好将头发绞了,上山当姑子去!” 白素还真去了。 只是没绞头发,那她一头秀发乌黑柔顺,她舍不得。 白素上的山是清风山,去的是山上霁月观,可去到观里她才想起来,道观是男人的地方,有的都是道长,是不收女弟子的,收女人的地方是尼姑庵,可家附近并没有尼姑庵。 -- Ⅹ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八十一回:几回 好在霁月观占地颇大,也有许多供香客、道修留宿的厢房,白素因此留了下来。 都说霁月观的香火灵验,观主须臾子更是如神仙般的得道高人。可白素自小不信鬼神,是以从未上山来拜过,今日她上了山,惊鸿一瞥才知道,原来那谪仙一般仙风道骨的漂亮人物,便是那常为人称道的须臾子。 不知是否因为自己生在边远小城的缘故,白素竟觉得须臾子生的,远要比自己在城中见过的所有男子都要好看。以至于她回到厢房,都控制不住地想起须臾子那俊美无俦的面容。 脸颊微微发烫,白素伸手摸了摸,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戏里咿咿呀呀总唱的一见钟情的心动。 白素自幼乖巧懂事,逃婚逃到这清风山上来,是她忤逆父母做的第一件离经叛道的事。而第二件……则是与那谪仙般的人物私定了终身。 白素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出格的一日。那天她不过是见山涧月色极美,便自己温了酒,坐在那亭中听着涓涓溪流,瞧着那静谧皎月。如此怯意,如此自在,却又是如此的迷茫与孤寂。 前日里母亲上山来瞧她,又将她数落一番,言下之意还是希望她嫁进应家,还说:“那应秋言有了外室,外室深了孩子又如何?你嫁过去才是正妻,你生的孩子才是他们应家的长子嫡孙。” 白素一面饮酒一面哭笑:“可这又能如何?” 她也是这样回母亲的,可母亲却说:“哪个家境好的老爷不是三妻四妾?今儿他就是在外游学的时候没收了那外室,以后你进了门,他总是要纳妾的。”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她的亲生母亲,还说:“白素,你不能这么不识抬举。” 白素心里觉得委屈极了,她凭什么一定要嫁给应秋言,凭什么一定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凭什么应秋言可以用一句已有心悦之人而拒婚,她就统统不可以?明明是应家理亏在先,明明是他应秋言要退婚,可为什么是她白素名节有损,要被人指指点点?就因她是女子?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要贤惠,要守贞? 兴许是借着酒劲发酒疯,也兴许是那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长身玉立昂首远眺的男子那一句:“今晚月色真美。”蛊惑了她的心神,白素瞧着须臾子,只觉得他美得让她头晕目眩。 她索性站起身来,有些摇晃的走到须臾子面前,她不善饮酒,今夜想必是真醉了,走路都跟脚踩在棉花里一样,一个不稳正好就摔进了须臾子怀里。 “道长……”玉臂勾着须臾子的脖子,白素红着脸颊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眼神比她的臂弯还要勾人,她说:“你可知……你比这月色还要美上许多……” 她是真喝醉了,许多事都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须臾子将她压倒在石桌上的时候问她:“素素姑娘,你可知道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在一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白素却说:“道长,你的衣裳好凉……” 说完,还用发烫的脸去蹭须臾子层叠的衣襟。 须臾子顶进来的时候,白素蜷缩着脚趾,感受着他炙热的肉棍强硬的挤入自己的身体,她疼得泛起了泪。 她紧抱着须臾子,将裸露的酥胸压在他紧实的胸膛上,被男人贯穿的那一刻,她的身体虽然是痛的,但心里却是极为爽快的,白素想:“贞洁?去他娘的贞洁!” 那一夜,须臾子带白素体验了前所未有的快乐。白素更是食髓知味,日日与须臾子在这霁月观中颠鸾倒凤,共赴巫山…… 直到她怀了须臾子的孩子。 这或许是个美梦吧,阿凝七世历劫,都未曾有过孩子。白素曾有过,可惜后来没能保住,也注定保不住。 这一世,阿凝还依稀梦到一些零散的片段,她梦到院子里的合欢花开的正好,丫鬟小月拿着皮球陪着平安在院子里玩耍,而她则坐在屋檐下给肚子里的另一个孩子做着新衣裳。 须臾子走到院中,平安见到爹爹,小短腿费力的跑了过去,扑到蹲下的须臾子怀里奶声奶气的叫着:“爹爹。” 须臾子抱起平安,让他骑在自己肩上,背着他便来找白素,将从山下买来的樱桃煎给她。她怀有身孕,这几日害喜的厉害,胃口一直不好,他便专门下山买了她曾爱吃的樱桃煎给她。 平安小声嘀咕:“爹爹带了好吃的回来,竟是给娘亲吃的。” 须臾子却柔声问平安:“爹爹怎么和平安说的?” 平安点点头,认真说道:“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紧着娘亲先!” -- Ⅹ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八十二回:卿卿 似乎有人说了同样的话:“将军吩咐了,城中时兴的衣料珠宝,吃食玩意,都让采买的小厮常常收罗来呈给姑娘。” 说话的是她的第五世里的贴身丫鬟,唤作海棠。海棠给她梳着时最衬她娇软容颜的垂云髻,又拿了几只珠花来给她挑选。 阿凝瞧了瞧,又在妆匣里翻了翻,没找着那支紫阳花钗。 她想戴那根簪子,却并非她的本意,而是下意识的带入了自己还是玉絮时的心情。那紫阳花钗是韶渊送她的,尤其是那簪子上还刻了个玉字,她原以为是韶渊送她的,便想日日都戴在头上。 海棠问她:“姑娘在找什么?” “我那支紫阳花钗呢?”阿凝没找到,还有些着急。 “什么花钗?”海棠没听明白,姑娘的饮食起居都是她在照管,她摇了摇头:“姑娘并没有什么紫阳花钗。” “明明有的!”她有些着急,她记得清清楚楚,那簪子原是韶渊送给姜玉蝉的定情之物,只是姜玉蝉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之后便一直被韶渊贴身保管,睹物思人。再然后,韶渊遇见了她,与姜玉蝉几乎七分相似的她,便将她按照姜玉蝉的喜好穿戴打扮,将她当成了姜玉蝉,便也将那簪子给了她,一并看着她思着远在边关的姜玉蝉。 海棠见姑娘如此着急,便说要拿册子来,说姑娘的首饰东西都一一做了登记,是否有那紫阳花钗,及那钗子去了哪里一查便知。将军府是不可能丢东西的,更不可能丢三姑娘的东西。 “三姑娘?”阿凝有些懵:“什么三姑娘?” 她想,这不是将军府吗?将军府里哪来的什么三姑娘? 海棠看她的眼神便有些复杂,小心说道:“姑娘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奴婢还是禀告将军,请宫中的太医再来瞧瞧吧?” 阿凝有些不明白。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还是海棠告诉她,昨日她在绫罗庄试韶渊为她新裁的襦裙,一直爱慕韶渊的长乐公主一袭锦绣华服,珠翠环绕,面带怒容的冲了进去,不但一巴掌将这“三姑娘”扇得跌倒在地,还下令手下当街将她杖毙。长乐公主仗着身份,向来是飞扬跋扈,城中贵女在筵席上都没少被她使唤折腾,更别说这三姑娘是韶渊从画舫里带回来的野女人。 “若非将军及时出现,只怕姑娘……”海棠想起来就后怕,她瞧了一眼三姑娘偏分的厚刘海,叹了一声才道:“好在姑娘额头上的伤虽看着青紫的吓人,但太医说了,不会留疤的。” 经海棠这么一提醒,阿凝伸手一摸,这才觉得有些疼。 后来海棠去查册子,阿凝便在院子里习字,这一世她早年间一直被商老板当瘦马养着,琴棋书画都教了,但除了商老板自己喜欢的琵琶,其它的都只让人教了她一些皮毛。然而随韶渊进入将军府后,她便一直在坚持读书练字,似乎是想努力一些,尽可能的让自己配得上他。 然而她的手似乎是昨日被长乐公主的那些手下桎梏时受了伤,便不太能使力,走笔时都在打颤,眼见这幅字是练不完了,她索性想就此作罢,哪里知道被人从背后环住了腰,握住了手,韶渊便执着她的手,陪着她一起写完了这幅字。 韶渊也叫她:“三娘。” 并非玉絮。 想来是知晓韶渊是云笙的历劫之身,梦中的韶渊与云笙别无二致。因这时阿凝隐约知道这些跳跃的场景是自己的梦境,便想到或许是梦中的韶渊并未给她改名玉絮,而是一直用她本来的名字三娘在唤她。 韶渊将她抱在怀里,问她:“听海棠说,你在找一支紫阳钗子?什么样的?” 阿凝本想说:“就是你原本送给姜玉蝉的定情信物。”但想到梦中的韶渊,与历劫时的韶渊或许并不一样,她便摇了摇头:“大概是我记错了,我也许并没有这样一支钗子。” 她确实没有,海棠仔细翻了首饰册子,并没有找到紫阳花样式的钗子,就连其他首饰也没有这个样式的。 海棠自然也将结果同韶渊讲了,韶渊便又问阿凝:“若是喜欢,等会我陪你去珍珑阁寻一寻,若寻不到三娘喜欢的,便让掌柜的找顶好的工匠为三娘定做一套紫阳花的首饰。” 韶渊倒是体贴,还说:“首饰有了,再让绫罗庄的裁缝给你做两身绣紫阳花的新衣裳?” 阿凝“噗嗤”一声笑了:“不是昨日才试了新衣裳吗,怎么又给我做新衣裳?” 韶渊搂着她道:“我喜欢。” -- Ⅹ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八十三回:美梦 梦里,韶渊照样如同那一世那般,当街斩杀了公主手下欲对三娘行凶的侍卫。 为此他被皇帝传召,去了一趟宫里,皇帝自知女儿骄纵,且韶渊又是撼动不得的肱股之臣,反倒让长乐公主来给他赔罪。 韶渊在朝中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长乐公主被逼着给韶渊赔罪,模样本就是不情不愿,然而韶渊却当着皇帝的面说:“公主掌之人并非韶渊,下令当街杖杀之人也并非韶渊,公主何必勉强对我道歉?” 长乐公主之尊,自然不可能同三娘这么一个在她眼中的贱人道歉,而韶渊这话,显然是不接受长乐违心的道歉,也无异于拂了皇帝的面子。 拂了皇帝面子的韶渊,却并未受到皇帝的责罚,他动宫里回来的时候,还带给三娘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三娘瞧了瞧,并非发现韶渊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韶渊搂着她,说他带回来的礼物是陛下的旨意。三娘心里没底,抬头看向韶渊:“什么旨意?” 韶渊说的稀松平常:“我向陛下给你求了个恩典。” 三娘有些忐忑的等着下文,然而韶渊却买了一个关子,只说:“一会宫里来了大监,你就知道了。” 韶渊提到大监,三娘心中更为不安,然而韶渊却让她宽心,让她不要害怕宫里的人,来的是好事。 等到大监带来了圣上的旨意,三娘终于明白韶渊说的恩典是什么了,韶渊给她求了个诰命。 “我怎么能得诰命呢?”若非掐了一下自己能感觉到到痛,三娘当真以为自己是在白日做梦。原先她以为自己潦倒贱籍之身,能觅得一良人已是奢望,却不想如今竟得了诰命? 她还是不敢相信:“不是只有当朝重臣的妻子,才能封国夫人吗?” 韶渊轻轻一笑:“你倒是记得清楚。” 并非她记的清楚,而是规矩就是这么定的,便是当朝宰相、使相、三公、三师的妻子,没有陛下的旨意,也未必能封为国夫人。 “陛下为何会封我一介民女为善国夫人?”这圣旨沉甸甸的拿在手上,三娘还是想不通。韶渊便不再逗她,抬手召她过来,将她抱在怀里,使她坐稳了才说道:“我是正一品的护国大将军,三代忠良,家世显赫又战功累累,我的夫人,如何不能封作国夫人?” 他的夫人……?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韶渊的话比起手中这道圣旨,还要让三娘不敢相信。 “怎么?”韶渊抚摸着她的发鬓:“嫁给我你不开心?” 樱唇动了动,三两半天没说出一个字,眼泪却先流了下来,韶渊一面笑着说:“哎哟,怎么还哭了!”一面从她怀中掏了丝帕出来给她擦泪。 “将军要娶我?”三娘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又颤着问了他一遍:“你要娶我?” 韶渊神色柔和,眼中温柔满溢,他握着三娘的手说道:“我以为你知道。” 她不知道。三娘吸了吸鼻子:“我以为……我以为……将军便是要给我一个名分……大抵也是做妾……我的身份……我的身份能给将军做妾,已然是三生有幸……” “你的身份?你什么身份?”韶渊紧抱着三娘,告诉她:“你如今已是善国夫人,待昏礼过后,便是我的将军夫人。” 韶渊告诉三娘:“你的身份,尊贵的很。” 三娘哭得笑出声来,这边会喜极而泣,她从韶渊手里接过帕子,自己低头拭了拭泪,依旧忍不住喃喃道:“陛下怎么会同意……” 韶渊只道:“既是我所求,陛下自然是会同意的。” 韶渊没告诉她,还有一层原因是三娘的身份。正因为三娘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平民女子,皇帝才会答应的如此顺利。韶渊是镇国大将军,身份地位显赫,皇帝需要他,也敬重他,但却更为忌惮他。若是他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成亲,那女子定然是京中贵女,身后的家族势力必然盘根错节的庞大。 与其让韶渊变得更加不可控制的危险,不如与他做个顺水人情。 三娘含着泪笑道:“我现在跟做梦一样……” 嫁给韶渊,确实是她曾经做过的一场美梦。 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当真会有美梦成真的一天。 -- Ⅹ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八十四回:永以 做梦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时你是这个人,一时你的魂魄好像又在另一个人身上。 三娘终于盖上了自己绣的红盖头,十里红妆的嫁给了韶渊。 最后一个梦开始的时候,便也是接亲的场景,只是飞仙镇的接亲阵仗自然是比不得当时的大将军韶渊。 但这确实小七第一次见人成亲,她想要看看,连糖葫芦也顾不上吃,笑嘻嘻的跟着接亲的队伍走了好远。萧清颐就跟在小七身后,怀中抱着许多从集市上收罗来的玩意,全都是小七喜欢的。 就连撷沧都笑话他:“知道的人晓得你是在养仙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养女儿呢。” 撷沧说的也有失偏颇,毕竟他不会和自己的女儿做那种事。 萧清颐站在不远处缠着紫藤萝的树下等着小七,而小七则挤进了观礼的人群,乐呵呵的瞧着那一对新人拜堂。她没见过人成亲,也没见过人拜堂,不禁就有些疑惑:“他们在拜什么?” 旁边面目慈爱的阿婆看了过来,一见小七就知道她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便笑着告诉她:“这叫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三拜之后,这一男一女就可以住在一起过日子了。” “住在一起过日子……”诚然,小七在凌霄宗并未听过“夫妻”二字,也并未见过别人拜堂,但却听小舞说,若是要拜宗主为师,也是要在人前叩拜敬茶,弄一出极热闹的拜师宴的。 小七一直以为自己和宗主,就像是小舞和撷沧一样,是师徒关系。因为她与萧清颐住在一处,小舞也与撷沧住在一处,撷沧教小舞剑法和术法,而小七化形之后许多事,许多东西,都是萧清颐交给她的。 听了阿婆的话,小七看完礼出来,拽着萧清颐的袖子没走两步,就忽然问他:“宗主,我们什么时候拜堂啊?” 萧清颐当下一个趔趄,险些没能站稳而摔了怀里的东西。 小七没瞧出不对来,还一脸天真,明眸善睐的凑近了些又问:“阿婆说拜过堂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过日子,小七才能给宗主生孩子。” “哪个阿婆说的……”萧清颐捏了捏眉心,一时不知如何与小七解释。小七东张西望,像是要将那阿婆找出来。 “回去吧。”萧清颐伸手牵住了小七,有些无奈道:“回去我慢慢解释给你听。”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依小七不谙世事又刨根问底的性子,成亲生子这种事,委实不方便在大街上同她说明。 回到湖心小筑,小七仍记着拜堂的事,在萧清颐准备打坐入定时从背后抱住他,小下巴就抵在他的颈间,撒娇似的问道:“宗主,你还没告诉小七,我们什么时候拜堂呀!” 看来是没办法入定了。 萧清颐让小七坐下,面对面瞧着她,思忖一番才说道:“小七,只有夫妻才能拜堂。” 又是夫妻,小七不太明白夫妻和师徒有何不同,只扑闪着大眼睛问萧清颐:“宗主和小七还不是夫妻吗?” “小七想一直和宗主在一起。”想起那个阿婆说的话,小七掰着指头数道:“小七想陪在宗主身边,小七可以给宗主做饭,陪宗主练剑,听宗主弹琴,跟宗主一起看星星,这大概就是阿婆说的好好过日子吧,嗯……还有生儿育女!” 这又偏扯的远了。 萧清颐笑了笑,颇有些无奈,以他对小七的了解,小七应当是将夫妻和师徒的关系搞混淆了,而且她并不明白什么是生儿育女。他斟酌一番,正想同她解释:“小七,夫妻与师徒不同,夫妻是……” 看着小七水盈盈的一双杏眼,萧清颐忽然说不出话来。 夫妻是与师徒不同,他原本相对小七说,夫妻大概与修侣相当,除了她方才说的那些纯粹的生活琐事,还有和合双修的纠缠爱欲。但转念一想,他与小七似乎早就如同修侣一般。 他要了小七的身子,与她日日缠绵,说是双修,助她修行,可平心而论,未必没有他的邪念爱欲参杂其中。 他之所以未想过要与小七结为修侣,也许是默许了小七会一直留在他身边,又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小七太过单纯,他想给她只有,若是有朝一日她想离开,也可毫无顾忌。 萧清颐垂眸轻一声叹,小七凑过来瞧他,他便就势揽住了小七的脖子,认真问她:“小七是真的想同我在一起,永不分离么?” “嗯!”小七点头:“小七想和宗主在一起,永不分离!” -- Ⅹ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八十五回:朝朝 故事里没有知薇,只有小七和萧清颐。故事的最后也如同小七期望的那般,是一段神仙眷侣令人艳羡的日子。 梦醒时,还是星河璀璨,阿凝枕着云笙的腿醒来,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坐起来勾着云笙的脖子往他怀里蹭了蹭,她说:“这个梦好长啊……” “酒醒了?”云笙问她。 阿凝凑过去,“啵唧!”一声啄了啄他的唇,借酒壮色胆,有些耍无赖的说道:“还没有。” 云笙揉了揉阿凝的脑袋:“梦到些什么,可还记得?” 既是美梦,他多是能助她梦想成真的。 “我梦见和帝君成亲了。”阿凝不假思索的说道::“梦见我与帝君七世情缘,七世都结为夫妇,永以为好。” 流萤落在阿凝的鼻尖上,有些痒,她拿袖子扇了扇,没能赶走,将眼睛都瞧成了对眼,还是云笙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那萤火才又落到了云笙指尖。 阿凝瞧着那萤火,闪烁的目光带着对未来的许多憧憬,嘿嘿说道:“醒来才发现,倒也不完全是梦,我与帝君当真是要成亲了。” 许是还有些微醺,也许是云笙的怀里太过幸福安逸,阿凝躺了一会儿,又变得迷迷糊糊了。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她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被云笙抱回屋里头,屋里头燃的香是云笙来了之后常点的香,阿凝潜意识里便默认了这是云笙的味道,往他怀里蹭了蹭,在自己熟悉的床榻上睡得愈发香甜。 只是当阿凝第二天一早醒来,瞧见自己非但与云笙同塌而眠,而且还留着口水,手脚也跟八爪鱼似的缠着云笙的时候,她显得相当窘迫!窘迫到拿被子盖住脸,顺便擦了擦嘴角残存的水渍,在云笙缓缓睁开眼时,她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躲起来。 偏偏云笙还明知故问,伸手过来扯她的被子,问她:“躲什么?” 阿凝随口扯道:“没、没躲什么,就是有些冷。” 她本来想扯谎说,自己是因为觉得冷才这样盖被子的,却不想被云笙捞进怀里,牢牢禁锢住,还得他体贴问道:“这样还冷么?” “不、不冷了……”阿凝有些心虚,但与云笙靠在一起的心情,却是欣喜的,直到她发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抵在她的腰间…… 阿凝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她红着脸,不动声色的想要挪一挪,却被云笙一把搂住了腰。 腰间敏感,阿凝轻呼一声,云笙顺势压了过来,扣住她的手腕压在她的身上,仅一条腿垮了过来便压制着阿凝动弹不得。 “帝君……”阿凝面若桃腮,目光害羞躲闪。 云笙认真瞧着她,柔声说道:“阿凝,我们的名字刻在了三生石上。” “嗯……我知道呀……”不知是否是被云笙这样瞧着的缘故,阿凝觉得有些热。 云笙微热的呼吸柔和的喷洒在阿凝面上,撩得她有些痒。他缓声道:“阿凝应当知道,既已如此,便已是算作夫妻。”他还说:“若非如此,岳母也不会让人将我的东西,放到阿凝的闺房里来,与阿凝同住。” “嗯……”阿凝揪着被子,着实害羞:“帝君也知道这里是我的闺房……人间女子出嫁,都是要出了闺阁,才算嫁人……” 云笙哄着阿凝:“可我不是入赘吗?” “啊?”大抵知道要发生什么,阿凝心中很是紧张,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云笙一本正经的说道:“既是入赘,便应当看作是我嫁你。我出了云渺宫来到旸谷吗,便算作是嫁人。” 阿凝一时被绕了进去,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不待她细想,云笙依旧低头衔住了她的唇,将她的疑问尽数堵在这缠绵缱绻的吻中。 “唔……唔……”阿凝被云笙吻得晕头转向,不能呼吸,在他怀里的桎梏中发出细碎的呻吟,小小的娇躯被他强壮而又发烫的躯干包裹着,阿凝不自觉地紧夹着双腿,闭上双眼,任由云笙逐渐加深这个温柔而又霸道的吻…… -- Ⅹ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八十六回:暮暮 云笙温柔的大掌抚上阿凝柔软的胸脯时,她紧张的抓住了他的手,她在害羞,她虽与他做了七世“夫妻”,可如今要以真身行这阴阳调和男女交欢之事,阿凝仍旧跟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 虽说她也确实不算出阁。 阿凝那一双好看的杏眼水汪汪的瞧着云笙,着实我见犹怜,分明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但她这样楚楚可怜的瞧着他,倒让云笙有种在强迫小女孩的罪恶感。 “想要吗?”云笙柔声问她,她若不想,他便不再继续,他不会伤害她,更不会强要了她。 阿凝依旧紧紧抓着云笙的手,只见她眨了眨眼,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瞧着云笙,瞧得自己满脸通红,瞧得自己心如擂鼓般的在胸腔里狂热的跳动,终于,她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往前探了探头,在云笙的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她想要。 阿凝轻声“嗯”了一声。 她想要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与他合二为一水乳交融。但那七世残留的记忆,让她对初夜一事多少还是有害怕,七世轮回,她便疼了七次,虽说知道后面是极致的欢愉,但想到破身时那贯穿的刺痛,阿凝还是不禁夹紧了双腿。 云笙俯下身,吻着她细嫩的颈脖那里又软又香,全是她身上独有的香气。 “嗯……”阿凝怕痒,忍不住呻吟出声。想来轮回中的她敏感点都是一样的,云笙也与她一般带着那七世轮回的记忆,他将她撩拨的得心应手,深知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点,轻柔爱抚,耐心挑弄。 即便阿凝紧张羞涩,但因紧张而显得僵硬的娇躯却因云笙的挑弄而动了情,不过多时便在一阵缠绵的深吻中彻底瘫软在他的怀里。 阿凝本就只着里衣,她睡相又一直不好,夜间不知如何折腾,那衣襟晨起时便已然是松垮的挂在她身上,如今与云笙相拥着亲吻,里衣的系带也不是何时松散了。阿凝只觉得胸前一凉,下意识地伸手去档,然而手腕却被云笙捉住。 双手交叠举过头顶,他轻压着着她,使她无法推拒。 阿凝憋红了脸,羞得紧闭着眼不去看他。 “别怕。”云笙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羞红的面,阿凝摇了摇头,嘴硬说道:“我、我不怕……” 大掌抚摸着她的细腰,带来阵阵痒意,阿凝只觉得云笙的手在她身上到处点火,弄得她全身都发起热来,更是不住的在他身下扭动,本能的求欢。 光是轻柔的抚摸,便已叫阿凝意乱情迷,云笙见她逐渐放松了下来,似也在享受其中,便俯身往下,用唇往两边挑开了阿凝松散的衣襟。阿凝胸前那藕荷色的抹胸,也让他用牙齿缓缓扯开了系带,再用唇往旁边轻一叼走,那一对雪白的嫩乳便再无遮挡的暴露在他眼前。 阿凝的脸红的滴血,云笙低头含住她那不知何时挺立的如同两颗相思红豆一般的嫣红乳尖时,阿凝握紧了拳头。 那高高在上群仙只能仰望的神只,那芝兰玉树姿容似雪的清冷帝君,如今正揉捏着她绵软的双乳,又吸又舔,搅动厮磨。瞧着倒不像是九重天上的神君,而像是那纵情纵欲的魔君。 “啊……嗯……帝君……啊……嗯……”阿凝被云笙舔得一阵发抖,胸口起伏的厉害,她情不自禁的发出细弱的呻吟,呼吸变得急促混乱,唇舌都干涩的厉害。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光是被他把玩着一双乳儿,她心中天有些迫不及待的希望他进去。 毕竟这具身体未经人事,而她却经了七世的人事,并非能算作纯情。 她尝过情滋味,便会贪恋这情滋味。 只是阿凝到底还有些害羞,她怕说得太过直白,会让云笙误会她是那种随便又放荡的女仙。要知道,仙妖魔三族,寿元恒长,男女之事上多是及时行乐,破有些放纵。 阿凝有些委婉的小声说道:“帝君……别弄了……嗯……啊……别……” 云笙似乎并不着急,即便胯下涨的厉害,可阿凝到底是初次,他既在人间累计了一些“经验”,便想着这一次切莫再要弄疼她。 他不着急进去,他需要她足够湿润。 云笙再一次吻上阿凝的唇,湿软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钻进牙关,戏耍般的与阿凝的丁小香舌纠缠在一起,种种吮吸,贪婪地汲取着那檀口中甜美的津液。 而拥吻中,云笙的手渐渐往下,蜿蜒地抚过阿凝的丰乳,抚过她纤细的腰肢,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抚过她娇软的小屁股,抚过她细长的玉腿,捉住那雪白纤细的脚腕,抵在掌中一阵把玩…… -- Ⅹ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八十七回:厮磨 那温热的掌缓缓探进她裙底的时候,虽然穿着水裤,可触感依旧敏感清晰。阿凝止不住地有些发抖,喘息着被云笙吻着,也有些心不在焉。 阿凝早已动情,那花缝更是早已诚实的溢出花蜜。云笙不过拿手往阿凝腿间一探,她便紧夹着双腿发出一声带着颤意的惊呼。她太敏感了。 云笙架开阿凝的双腿,因为他趴跪在她两腿之间,所以仍凭阿凝再如何羞涩,都无法将双腿并拢。 水裤到底是被脱去,阿凝知道这是必然的,她紧揪着自己的裙子,心跳如擂鼓。云笙亲吻着她的小腹和腿根,带来阵阵酥麻的痒意,以至于那花缝里泛出更为淫靡的水光。 阿凝紧张的揪着裙子,声如蚊蚁:“帝君……不……不要看……” 那到底是极私密的地方,即便二人要做那种亲密的事情,可她还是羞于让云笙如此。而云笙的声音从她双腿之间传来,却是温柔的说道:“阿凝生得漂亮,下面也很漂亮。” “……”阿凝的脸臊得发痒,觉得这完全不应当是从帝君嘴里说出来的话。 云笙在她眼中,至少曾经在她眼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清冷孤绝,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肖想的存在。而这样的帝君,如今却将她压在身下,将手指探入她双腿之间,极为熟稔的揉捏拨弄。 “啊…… 啊……嗯……啊……嗯……唔……”花珠被玩弄所带来的酥麻感,使得阿凝甚至一颤一颤,即便那贝齿紧咬着下唇,却还是止不住的呻吟出声。 那花珠敏感,揉弄不过片刻,从花穴里流出来的淫水便顺着阿凝的股缝流下,打湿了她的里裙。而那微微从花缝里探出头来的粉色蚌肉,沾满了那晶莹的液体,便显得格外娇嫩,像是春晨里沾了露水的娇花,引人采撷。 他伸出舌头,舔弄着那湿嫩的小穴,“啊!”阿凝惊呼一声,她自觉得那处脏,不想让云笙做到如此,便有些推拒。然而云笙却抱住了她的双腿,不容许她再退缩。 云笙那灵巧的舌又湿又热,像是与她接吻时一般,对那花户又吮又吸。他很有技巧,对着阿凝那敏感的花珠舔得时快时慢,有时轻轻用牙齿厮磨,有时用舌尖来回快速拍打勾弄。而阿凝完全遭受不住他这样的挑弄,被他舔得弓起身子在床上扭动,小腹一缩一缩的,双腿更是舒服地打颤。 不知不觉间,云笙已然将她那一双玉腿扛在肩上,而他也从她裙间探了出来,撑起生来,压着她的腿,一面揉着那雪白的乳儿,一面又去吻她唇。 他说:“阿凝真甜。”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阿凝脑子里跟装了浆糊一样,一时不知云笙在说她哪里甜。便是在她分心去想时,云笙将他那修长的手指沾了花液,小心的探入那紧窄湿热的花穴。 阿凝紧张的忘记了呼吸,水葱般的脚趾头都在云笙肩头紧张的蜷缩起来。 她分泌了足够的花液,他进来并不困难,他的动作温柔,手指一点一点的探进去,一点一点将那隐秘的花径拓展开来。 异物的入侵使得那花穴如同一张小嘴似地,本能的吸裹着推拒着他,那穴内又紧又热,又湿又滑,光是一根手指进去他都感觉如是舒服,更别说等会要将胯间的物什如此插进去。 “嗯……恩……啊……嗯……帝君……好痒……嗯……好痒……”云笙用手指缓慢地在花穴里抽插着,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阿凝收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在胸前攥成了拳头,而云笙则埋首在她颈间,再次舔弄起来。 两处敏感点都被云笙掌控,阿凝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呻吟,云笙的动作也不再温柔,待那嫩穴适应了他的中指,他便用手指在那湿热的花穴中快速抽插搅弄,他是不是的还变换着方向角度,多次刺激着阿凝花径内的敏感点。 花蜜潺潺。 云笙又并两指插入,插得阿凝双腿颤抖,紧抓着他的手臂求饶。 不,即是求饶,亦是求欢。 阿凝被他上下其手,弄得是满面潮红,一股股花液更是不受控地从花穴里流了出来。阿凝呻吟着,声音又娇又媚,又纯又欲,她已顾不得矜持,声音里也带着哭腔:“呜……嗯……帝君……你……嗯……你进来吧……啊!……啊!呃啊……可以了……呜呜……嗯……你快进来……” -- Ⅹ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八十八回:进去 见到云笙那青筋盘踞的粗壮性器时,阿凝有些退缩。这昂扬的性器宛如婴儿的手臂般粗细,阿凝看得都觉得腿心一痛。她张开双腿,努力调整平缓着呼吸,小声祈求云笙:“帝君……你、你轻一点,我……我害怕……” “不怕。”云笙的声音有些哑,婴儿拳头大小的龟头抵在那湿濡的洞口,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面吻着她,一面慢慢的将那巨物挤进那粉嫩的肉穴当中。 “嗯……”小穴被龟头撑开,阿凝紧张的不能呼吸,她睁大着眼,紧抓着云笙的手臂,感觉着那火热的粗硕正慢慢挤压进来,一点一点将她撑开。 在抵到那一层阻碍时,云笙没有停顿,而是更加热烈的吻向她,在阿凝被这个吻纠缠得晕头转向,难以呼吸的时候,云笙扣住她的细腰,不允许她在这时候退缩,劲腰沉一狠顶,伴随着阿凝一声吃痛的惊呼,全根没入! 尽管前戏足够的多,她分泌的花液足够的润滑,但初破身时还是带来一阵撕裂的痛。撕裂的痛就那一瞬,紧接着便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疼,阿凝蹙着眉,小口小口急促地呼吸着,但她努力朝云笙挤出一个笑,红着脸说道:“进去了……” “嗯。”云笙抚摸着她柔软的发,沿着她的耳廓亲吻,他没急着动,在等她适应。 阿凝平复了一下,那种火辣的感觉已经缓解许多,那一双蒙着一层水雾的杏眼楚楚可怜的瞧着云笙,告诉他:“里面好热……帝君的……肉棒好热好热……” “七世夫妻”阿凝已经很有“经验”,她鼓起勇气,还是能说一些在床上调情的“骚话”,云笙大抵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神色有些意外,但唇角的笑意却愈发明显。 他压抑着自己问:“还疼吗?” 不舒服自然还是有些的,阿凝摇了摇头,吻上云笙的唇:“不疼的。” 她想了想,咬唇说道:“帝君你……可以试着动一下……” 云笙的大掌重新抚上她的细腰,他低下头,瞧见那小穴似一张小嘴般将他的肉棒吃的死死的。他叮嘱她:“如果不舒服,要和我说。” 阿凝点了点头。 云笙掐着阿凝的纤腰,缓慢抽插起来,阿凝的小穴紧致而又温暖,每一寸美妙的嫩肉都紧紧将他吸裹着,带来蚀骨销魂的感受,但云笙并不能沉溺其中,阿凝将将破身,他要顾及她的感受,不能放纵。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嗯……嗯……啊……啊……嗯……”云笙将将动起来的时候,拉扯间还有些疼,阿凝清晰的感受到那柔嫩的花径被他粗硬的肉棍满满涨涨地撑开,而那湿热的花穴也在云笙缓慢的抽插中泛起潺潺水意…… 尔后,她便没有那么不舒服了,取而代之的是肉棒进出间所带动的阵阵酸胀的痒意。 抽插间,晶莹的爱液混着阿凝的处子血被带出,顺着股沟流下,将床单打湿。 疼痛褪去,感受到的便只有插干的爽意,阿凝的身躯也放松下来,那一双玉腿便盘在云笙健瘦的腰间,随着他的动作摇摆起来。 “还疼吗?”滚烫的硬物来回摩擦着她娇嫩的花壁,似乎是将内壁里的花褶都撑平了,阿凝只觉得自己被云笙填得满满涨涨,抽插间带来阵阵舒爽的麻痒,更有一种酥麻的爽感在尾椎处蔓延开来。 “嗯……嗯……不……不疼……”因为被插得太舒服,阿凝本能的发出细碎的呻吟,反倒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面对云笙的关切,她满面潮红地摇了摇头:“不疼,很……很舒服……阿凝被帝君插的……很舒服……” “学坏了。”云笙轻有一笑,阿凝这样他颇有些意外,但很是欢喜。但知道她不再难受,云笙也不再强忍,掐着阿凝的细腰,用力一下子就顶到了最里面,顶得阿凝娇躯一缩,掐着他的双臂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纵情的一阵很插猛干! “啊!啊!啊!嗯……啊!嗯嗯!啊……”阿凝被云笙插得止不住尖叫呻吟,怕被人听去,只得自己用手捂住嘴。 阿凝被操得浑身颤抖,云笙那根粗长的性器来来回回快速抽动,全然没了方才的耐心温柔,次次都是全根没入,直顶花心,顶得她酸胀不已,更是忍不住地想要尖叫! -- Ⅹ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八十九回:帝君 云笙将阿凝抱坐在自己身上,岔开跪坐的双腿垫在她柔软的小屁股下,他将她紧紧抱住,贪婪地吮吸着她香甜柔软的唇,那灵巧的舌更是伸进檀口内肆意搅动,侵占着她每一寸甘美。 “唔……唔……嗯……唔……”所有的呻吟,都被云笙拆吞入腹,阿凝衣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双玉臂攀着云笙的脖子,随着他顶弄的动作,娇躯也跟着上下起伏,胸前那一双饱满的雪乳,更是被云笙顶得摇晃的厉害。 这样的姿势,毫不费力的让那粗壮的肉棒插得更深,每一下都是全根没入,鸡蛋大小的龟头狠狠抵进她的宫口,戳弄着她敏感的深处。 淫水泛滥,将二人交合处弄得一片粘腻。 云笙温热的大掌握住她胸前的一对绵软,大力蹂躏,将那雪白的双乳揉搓得发红且越发涨了。动情之后,阿凝身上的敏感处变得愈发敏感,乳尖只不过是被云笙轻轻揉捏着,她便经受不住地痉挛。而她这一痉挛,下面那张小嘴便将云笙的大肉棒吸咬的愈发紧了。 她咬的越紧,肉棒就操得愈发用力。 云笙双手把握着她的细腰,粗硕的肉棒往上狠顶时,便按着那细腰往下,一下又一下,插得更凶!更深! “啊!啊!嗯!啊……啊……呜呜……啊!太深了帝君!啊……!啊!”肉棒狠捣着花穴,捣出更多淫靡的花液,那紫黑的囊袋更是随着肉棒的大力进出,狠狠撞在她娇嫩的花户,将那交合处拍打的更是泥泞不堪。 “呜呜……唔……啊……呃……”阿凝被云笙操得弓起身子,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花壁被那硕大撑得紧绷,花穴费力的吞吐着男人的巨大,花径紧裹着那粗长的性器在嫩粉的媚肉中来回磨砺,伞状头的沟壑反复拨弄着花径内的凸点,将阿凝弄得浑身酥麻,在他怀中轻颤,连呻吟声都爽得带了哭腔。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肉棒上下抖动狠戳,龟头抵着花心研磨,云笙深入浅出,肉棒狠捣进花心,插得阿凝青丝凌乱,全身发热,小小的身子更是忍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被插的快感也越来越强烈。 大概是那痉挛的花穴将他吸绞的太紧,云笙干脆用臂弯架住阿凝的后膝,掐着她的腰,将她就这样双腿大开的架着抱了起来,肉棒依旧狠捣着那水滑的窄穴,但云笙的的动作却变得粗暴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他插得太过狠戾,层层叠叠的快感如同海浪,一波又一波淹着她的理智,阿凝被他干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小腹酸胀无比,这酸麻的爽感她虽然想要更多,却又难以承受,以至于云笙每插进来一下,她都有一种憋不住尿的窘迫感。 “阿凝这就受不了了?”云笙显然是故意在逗弄她,还恶意的拿龟头打着旋儿的磨着她收缩的宫口。阿凝经受不住,搂着他的脖子泪眼盈盈的求饶:“受不了了……啊!受不了了!” “再干……就要……啊!啊……就要尿出来了……”阿凝被云笙操得香汗淋漓,呜咽着摇头,阿凝不得不佩服云笙的好体力,分明都是他在动,结果脱力虚弱的却是她自己。 花户早就被撞得麻的没有知觉,阿凝紧抱着云笙,靠在他肩头用那细细软软的嗓子撒娇求饶:“帝君……啊……我的好帝君……你先放过我吧……啊!啊!嗯……啊……射出来吧……呜呜……阿凝真的不行了……” 这个身子到底是第一次,她各处都敏感的不行,因为格外娇嫩,好多姿势也不能完成,加上前戏的撩拨,他也将她操弄了有半个时辰,即便欢愉,却是也不能继续纵欲,免得弄伤了她。只是阿凝为了让他停下来,而求他射出来,那黄莺一般的好嗓子,却是如同春药一样激起了他的兽欲。 云笙吻了吻阿凝,声音嘶哑:“那就射出来……” “啊!”阿凝来不及点头,就被云笙顶得发出一声尖叫,云笙将阿凝压倒在柔软的床榻上,将那一双玉腿扛在肩上,凶猛而又快速地冲刺起来!一阵狠插猛干,阿凝根本无法逃离,只觉得那肉棒在肚子里搅动的厉害,操得她花壁剧烈紧缩起来! 云笙将那烫热的浊白浇射在宫壁里的时候,阿凝颤抖的哭出声来,却不是难过,而是被干得爽到了极致。 -- Ⅹγùsんùωù.CC 第二百九十回:啃嘴唇 好一番折腾才下了床。 阿凝只觉得全身黏腻的厉害,便趁云笙去给她煮小米粥的空档,寻了干净的衣物去屋后泡玉髓池。这玉髓池是金乌一族传承下来的灵泉仙池,有重塑仙骨,易筋伐髓的无上功效,可阿凝自幼时起,便只当玉髓池是个温泉池子来泡。 乌帝和青昙夫人也宠着她,见阿凝没事就q喜欢来这池子里跑热汤,等到阿凝长成少女般的模样,需要辟了新殿来住,便在这玉髓池边给阿凝造了新的寝殿。 也不知是不是云笙的动作要比之前温柔,除了双腿有些虚软,阿凝感觉身上还好。尤其是有这玉髓池一泡,舒筋活血,瞬间卸下了她周身的酸软。 “舒服……”阿凝眯起眼睛,找了块光滑的石头靠着,原是宿醉起来,又被云笙这么一折腾,现如今舒舒服服地泡着这温热的池水,倒是又生起一阵困意。 起先也只是打了几个哈欠,后来眼皮便有些重,等到云笙寻来的时候,阿凝竟靠在圆石旁边睡着了。阿凝的真身是鸟又不鱼,背上生的是翅膀,又不是鱼翅,在水里熟睡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的小姑娘还不会凫水。 云笙没有立刻叫阿凝起来,他在她身边,她便不会有危险。他存了逗弄她的心思,便起身去了厨房,将那熬好的小米粥端了过来。 阿凝做梦都梦到了那小米粥,小米粥本是简单的食材,但却是云笙担忧她昨日喝多了酒第二天胃疼而着意准备的,其中的温暖和情谊不言而喻。 梦里,那小米粥还是云笙端到床头,用嘴吹了,一口一口喂她的。 “帝君……”梦里的阿凝娇羞的笑着,含情脉脉的喊了一声,玉髓池的阿凝便也跟着喊了一声。 云笙仔细瞧着阿凝傻笑的表情,“嗯?”了一声,还端着那晚小米粥在阿凝鼻子前面晃了晃:“做梦都闻着味了?” 倒不是他探了她的梦,而是她向来单纯,他如今对她也算是了解,尤其是她现下还砸吧着嘴,梦到什么确实还是挺好猜的。 “好香呀……”梦里的阿凝也动了动鼻子,顺着香味歪了歪脑袋,若非云笙早有准备伸手一扶,她非得一头栽进池子里不可。 阿凝惊呼一声醒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池子里睡着了,再抬头看了看云笙,虽说她知晓他在屋里,是以是穿了件里衣过来泡玉髓池的,但衣裳尽湿了,半透明地裹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从云笙的眼神来看,这衣裳穿与不穿委实无甚区别。 阿凝害羞的不行,若非有云笙拦着,她便又要将头埋进水里给藏起来了。 “起来喝粥。”云笙柔声说道。 “嗯……”阿凝红着脸,打算等云笙走了再换衣服,云笙却伸出手来,阿凝见了摆了摆手,又连忙捂住自己的胸:“不必了、我、我自己能起来……” 虽说今晨两人做了那样亲密的事,早已是坦诚相见,可阿凝还是羞怯。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云笙却不。 那曾经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帝君居然低下头来,覆在她耳边说道:“自己能起来……看来是本座今早……还不够卖力……” “……”阿凝的脸红的跟煮熟了一样!她的心都在呐喊!帝君怎么这么、这么下流了!不过……不过帝君下流的样子,她也好喜欢……“帝君!”阿凝娇嗔一声,抬起粉拳就要去推云笙,却被云笙就势握住了手腕,俯身含住了唇。 又是好一阵缠绵。 欢喜不知何时来的旸谷,屁颠铺垫的跑来找阿凝。树屋里没有,寝殿里也没有,欢喜便也跑到了这玉髓池来,正巧就见到云笙与阿凝吻在一起。 “呀!”欢喜连忙捂住双眼,但却兴奋的从撑开的手指缝里瞧着云笙和阿凝,惊呼道:“阿凝姐姐在啃帝君的嘴唇!” 阿凝:“???” 这小毛孩子,一面喊,一面竟跑出去了! 阿凝起身就要出追,湿漉漉的爬起来才发觉自己没换衣裳。一件外袍被云笙披在她肩上,她听他温柔嘱咐:“小心着凉。” 帝君很是细心,阿凝自然感动,但感动之前,应当是将欢喜追回来,堵住他的嘴! 不然别说旸谷,等会四海八荒都知道她在啃长生帝君的嘴唇! -- ⅩγùsⒽùωù.CC 第二百九十一回:拉拉小 到底是没能堵住欢喜的嘴,阿凝才在乌帝那儿听他痛心疾首的说着:“不成体统!”,又收获了青昙夫人一脸欣慰赞赏,偷偷朝她竖起的大拇指。 出了阿凝爹娘的华光殿,婢女团团终是没憋住,凑过去好奇的小声问道:“殿下……帝君的嘴唇是不是很好吃啊?” 团团并非是好奇云笙的嘴唇吃起来是什么味的,而是听传言中阿凝抱着云笙啃了好半天的嘴唇,团团虽然因着阿凝的原因也很仰慕帝君,但比起帝君她显然更好吃。她想帝君的嘴唇一定是很好吃的,否则也不会被公主殿下抱着啃了那么久,啃到人尽皆知。 “团团你?!”阿凝脸上红极了,作势就要打她,团团自然讨饶,吐着舌头就跑,阿凝便提着裙摆在后面追,还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喊道:“臭团团!你再想些有些没的,本殿下就将你贬去百草园施肥!” “殿下饶命!”团团嘴上喊着饶命,却是嘻嘻哈哈的与阿凝追逐打闹,并没有丝毫害怕。 “你给我站住!”阿凝体力落了下风,不靠法术单纯靠跑的话,阿凝自然是追不上团团的,她正准备幻出翅膀去追团团,正蓄力往前一冲,结果就一脑袋扎进了将将从云头上下来的云笙怀里。 若非云笙眼疾手快用掌心替她挡了一下,她这劲头撞上去只怕少不了一阵头晕眼花。 “帝君……”一见云笙,阿凝立马变得温顺乖巧起来,团团眼见是得了救,站在紫阳花后头笑嘻嘻的喊了一声:“多谢帝君相救!” 又冲阿凝笑得一脸灿烂,转身就跑远了。 阿凝不好去追她,继续在云笙面装得温顺乖巧。 耳鬓有些痒,是云笙在给她理方才跑乱的发,阿凝红着脸,心里一面害羞的想着这大庭广众如此亲昵难免会被人瞧见,一面又想着瞧见就瞧见她,她如今与帝君有了婚约,再如何亲昵都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 云笙瞧着阿凝方才能跑能跳,轻笑一声,用只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看样子是不疼了。” “啊?”阿凝自然是听懂了,脸涨得通红,却装作不知道。她伸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欲盖弥彰的说道:“哈哈……好热……年纪大了,跑不动了,好热好热……” 云笙挑了挑眉,她若年纪大的话,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阿凝连忙转移话题:“帝君方才去了哪里?” 云笙也不逗她,如实回答:“去司霞殿寻了绯织仙子,劳烦仙子为本座未来的帝后织一件霞帔。” 司霞殿位于三重天,里面的仙子皆为织女,而那漫天绮丽缤纷的霞光,便是司霞殿织女们的代表作,绯织仙子便是司霞殿的主司仙子。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尽管阿凝想在云笙面前表现得矜持些,可脸上却是藏不住的高兴,她抿着唇笑道:“那我是不是要将身量尺寸递去司霞殿……” 既然是给她做衣裳,当然是需要她的身量尺寸。 云笙摇了摇头,她的身量尺寸他都知晓,更何况昨日欢好时他有意用手掌丈量了一番。云笙没将话说得那样露骨,不然他这小娇妻的脸恐怕真的要绣的滴出血来。云笙只道:“阿凝的身量,我是清楚的。” 他能清楚这些,阿凝有些说不出的高兴,只觉得云笙爱着她,关心她,也了解她,并没有往深处作想。 他红着脸,有些憧憬,也有些恍然如梦的感叹道:“帝君,明年成亲……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虽说婚礼定在明年三月,可也就半年时间,对于仙神来说,这半年时间无异于弹指间,转身即逝。 这样的时间不免让阿琳有些紧张,哪怕她明明知道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有时却还是会没由来的生起一种不真切感。 云笙牵着她的手,走在那紫阳花径上,风景如画。 他说:“我还以为阿凝迫不及待。” 阿凝是迫不及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他,她想将他占为己有,想向三界宣告他云笙不但是天族的长生帝君,还是她阿凝的夫君,他们的名字是刻在了三生石上的,云笙也是要入赘她旸谷的,也免得他总招人惦记。 但阿凝表现得极为矜持,她面露羞涩,只道:“也没有迫不及待……” 云笙却一脸坦然的看着她:“可我迫不及待。” “帝君……”阿凝挽着云笙的手,将头靠在他肩上,心里美滋滋的像是浸在了蜜里面一样,就连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也带了那蜜。 -- ⅩγùsⒽùωù.CC 第二百九十二回:帝君快 阿凝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开了荤,心里便只惦记着这种事? 哪怕是云笙这样品性高洁的神,也免不了这样的俗套? 晚间沐浴后,阿凝单纯的以为就寝了,毕竟那样的事昨日才将将做过。云笙沐浴的时候,阿凝躺在床上瞧着自己的帐子顶,如今她与云笙躺在一张床上仍觉得害羞,不由自主的想到昨日发生的那些事,着实令她害羞不已。 阿凝拿被子盖住头,躲在被子里扭来扭去地傻笑。 云笙从玉髓池回来,便站在一旁瞧她这样瞧了半晌。 直到阿凝在被子里闷的有些热,将被子掀开来透气才见到云笙时,吓得惊呼一声,跟个兔子似地在床上跳了跳,云笙来不及出手,只听“啊!”的一声,阿凝的头结结实实的撞在的床头的雕花栏上。 “傻丫头。”云笙忍禁不住,走过去将吃痛的阿凝抱在怀里,像是哄小孩一样给阿凝撞到的地方“吹吹”。 而这吹着吹着,不知怎么云笙就吻上她含泪的眼,那吻轻轻柔柔,没过多久两人就拥吻起来,再之后云笙的手边伸进了她的衣襟。 阿凝闭上眼,害羞的想着又要被吃干抹净了。 那温暖宽厚的手掌把握着阿凝柔软的酥胸,带来酥酥麻麻的痒,而那柔软凉薄的唇却又亲吻着她敏感的颈间,惹得阿凝揪着衣摆一阵阵的缩瑟。 衣襟很快便变得松松散散,阿凝听云笙在耳边低哑的说道:“你好香……” 阿凝红着脸,坦然说道:“我、我沐浴的时候……用了娘亲送我的新香粉……啊……嗯……好像是混了优昙花和琉璃丁香……” 云笙在她颈间嗅了嗅,温热的呼吸喷洒着阿凝敏感的雪肤,惹得她又是一颤。云笙却道:“阿凝本身就很香……” 又香又软。 事实证明,即便阿凝紧夹着双腿,云笙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将手挤入她的腿缝之间,只需用那灵活的手指隔着亵裤一番轻柔抚弄,她便失了力气,呻吟着分开双腿,任由云笙将手探入亵裤来到那幽谷地极尽挑弄。 云笙那灵活的手指玩弄着她腿心粉嫩的花瓣,阿凝跟小奶猫似的在云笙身下“嗯嗯”的叫着,下身被云笙弄得阵阵酥麻,阿凝紧揪着身下的锦缎,色若莲葩的面容上满是羞态。 “嗯……”贝齿轻咬着下唇,带着些许紧张和胆怯,阿凝时不时的因着云笙的抚弄而颤动。 腿心处满是湿意,云笙的手指慢慢插入甬道时,想起昨日破身的疼,阿凝紧张的忘记了呼吸。可除了异物入侵的“不适感”,并未有疼痛袭来,阿凝屏住呼吸,等待着云笙接下来的动作,而云笙却是先问了她一句:“痛不痛?” 阿凝摇了摇头,他才开始浅慢的抽动。 抽动时,云笙有意寻找着阿凝的敏感点,那手指进出之间无不在那花径里摸索探寻。异物入侵的不适感很快褪去,阿凝马上就有了感觉,云笙见她呻吟声分明是动了情,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加大力度的快速抽插起来。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啊……嗯……嗯……啊……帝君……啊……”她真的太紧了,小穴紧紧吸裹着他的手指,云笙强忍着,才没有直接顺应着欲望直接将肉棒塞进这紧致的小穴里。只是如此,他不禁就加快了手上的力道,只用一根手指,便将阿凝插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呻吟,扭动着在他身下媚声浪叫起来。 云笙的动作变得“粗暴”起来,而手指显然要比肉棒灵活的多,云笙曲起手指在那水嫩的花穴里抽弄抠挖,何处弄得阿凝叫得更大声,他便逮着那处欺负她。 阿凝扭动着身子,眼中泛起泪光,她呻吟着求饶:“帝君……啊!啊……嗯……帝君……不要!啊!不要弄了……呜呜……啊……” 她叫的这么好听,显然不是难受,而是承受不住。云笙强忍着欲望问她:“不舒服吗,阿凝?” 阿凝含着泪摇头,不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舒服的她受不了。 这才是阴阳交合的妙处,云笙俯身吻了吻阿凝眼睫上沾染的泪珠,抬起阿凝的一条玉腿,并用自己挺立多时的火热轻轻蹭着阿凝扭动的大腿,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只听他说:“没有不舒服,那就继续。” “不!啊!啊!嗯!啊……帝君……不要弄了啊……嗯……”阿凝脚趾都被云笙插弄得蜷缩起来,她搂着云笙的腰往他怀里靠,却又实在说不出小腹被他的手指扣弄得发涨想要尿尿的事,只好羞声说道:“可以了……啊……啊……嗯……哪……帝君……阿凝可以了……啊!嗯……啊……” 现下也着实不是害羞的时候,阿凝将脸埋进云笙胸膛,邀请他道:“帝君可以……嗯……可以插进来了……” -- ⅩγùsⒽùωù.CC 第二百九十三回:架着双 手指从花穴里抽出的时候,还带着晶莹的花液,阿凝颤抖着双腿,骤然间还觉得有些空虚。 阿凝缩在云笙身下,娇躯起伏,泛着情欲的绯红。那一双好看的杏眼蒙着一层盈盈水雾,更显得楚楚可怜。 云笙吻了吻她,然后将那双细长白嫩的玉腿抬起,架在自己的双肩上,他拿那挺立多时的挺翘昂扬在那湿濡的花缝间来回蹭弄,将那嫩滑的花蜜沾满柱身,便扶着那巨根对准洞口,压着阿凝的白腿,锢着她纤细的腰身,劲腰缓沉,一点一点将那粗长抵入那紧窄的花径。 “嗯……”想到初破身的疼,阿凝有些紧张,她紧攥着粉拳,屏住呼吸,感受着云笙一点一点的进来,感受着那火热的性器一点一点撑开她的身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与帝君结合了。 “疼吗?”云笙试探性的关切问道。 “不疼……”阿凝红着脸摇头,想必是因着方才手指的扩充,花径稍稍适应了些,也因为里面被他的手指弄得足够水滑。 云笙含笑动了动,起先阿凝还能咬着唇,控制着不让自己叫出来,可云笙瞧见她满脸情欲,也没有蹙着秀眉,确实是不痛的样子,动作便慢慢快了起来。 “嗯……嗯嗯……嗯嗯……啊……嗯……”胸前一双软乳被男人握在手里揉捏搓弄,花穴更是被那进出的粗长填的满满涨涨。那火热的性器在水嫩的小穴里来回插动,带来酸胀酥麻的快慰,蜜穴随着男人的捣弄不断吐出晶莹的花蜜,阿凝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再无招教之力。 听她声音都变得娇媚起来,想来也是享受的,云笙稍稍加快了速度,坚挺的肉棒在那紧致的小穴来回抽插。粗硬的肉棒在那软嫩的甬道里挤压磋磨,剐蹭着那酥软的媚肉,插得阿凝紧抓着他的手臂声音。 那蜜穴里的软肉紧紧吸绞着他,虽然温暖水滑,但进出并不十分顺畅,那紧穴似一张贪婪的小嘴,缠咬着他,将他粗硬的性器吸裹的更为硬胀,灭顶的爽感,激起他本能的性欲。 这使得他的动作不再温柔,他用双肩将阿凝的双腿高抬起,使得她的小屁股都离开的床铺,湿濡的阴户被高高抬起,他的双手更是狠掐着阿凝的小细腰,按着她不许她逃,疯狂的在那湿软的紧穴里凶悍地操弄起来!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啊!啊!呜呜……啊!唔……啊!”阿凝那一双雪乳,被云笙凶狠的力道顶得一颠一颠的,那粗硬在她体内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带来极致的爽感,那酥麻的快慰阿凝初尝人事的敏感身躯根本难以承受。 她在云笙身下扭动,是不是被他狠顶的粗硬狠戳进深处,那鸡蛋大小的龟头抵在花心处研磨,将她磨得阵阵痉挛。 呻吟声也被男人的粗暴狠捣撞得破碎。 软热的小穴被男人按着疯狂操弄,那粗硕更是将那水嫩的花径捣得汁水四溅。 他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将一贯羞涩单纯的她顶得淫叫连连,时不时因为他的长物全根没入抵挤着戳进那花心处而娇声轻呼。 “啊……啊……好舒服……嗯……帝君进来……弄的阿凝好舒服……”并非阿凝故意说着荤话撩拨,她只是单纯的在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只是她不知,她这般又纯又欲,对于云笙来说比面对心魔还要难以控制。 阿凝身体敏感,很快就被他的巨硕肏到了高潮,花径抽搐痉挛,花壁里的媚肉更是紧缩,似一张饥渴的小嘴,贪婪的吮吸着他的肉刃,将他越绞越紧,越吸越爽。 再看身下的阿凝,雪白的身子泛着情欲的粉红,双颊更是灿若桃花,那一双盈盈杏眼蒙着一层水雾,更像是那涤荡的春波绿,柔情似水,涤荡心魂。 云笙压了下来,将阿凝早被他操得虚软的玉腿架在腰侧,声音嘶哑:“盘上来。” 阿凝依言将双腿缠在云笙腰上,云笙喘息着,抽弄的动作稍稍慢了下来,却并非体力不支,而是温柔的吻着她。他一面吻着她颤抖的唇,一面爱抚着她每一寸雪腻的肌肤,阿凝娇软的细小呻吟,也一并被他拆吞入腹…… -- ⅩγùsⒽùωù.CC 第二百九十四回:尿床( “啊!啊!嗯!啊!嗯嗯!啊!”阿凝的呻吟被云笙强而有力的抽插中被顶得破碎,硕大的粗长在肉壁的紧绞下大开大合,大进大出,插得那嫩穴水声“咕咕”,插得阿凝忍不住的蜷着脚趾,意识飘忽。 小腹又酸又涨,柔嫩的软肉阵阵紧缩,却又一次又一次无法阻挡的被那粗巨的肉棒层层破开。 阿凝觉得身上发烫,就连呼吸都变得灼热,那微凉的囊袋随着云笙狠猛地抽插快速拍打着她的会阴,与潺潺水声交织在一起,无不显得更为淫靡。 嫩穴一次又一次地被巨物撑开,那肉棒抽出时还被痉挛的紧穴咬含着,是以那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龟头还卡在蠕动的穴口,再顶进去时,那发涨的龟头便是狠狠撞向她酥嫩的花心,撞得阿凝泪眼朦胧,舒服的她难以承受,抓着他的手臂带着哭腔求他:“慢点!啊!啊!帝君!慢一点!呜呜呜!啊……啊!啊!轻、轻一点!” 她的声音像她的人一般甜软,但因带着呻吟,染了哭腔,如同神魔难抵的春药,更是激起云笙最原始的臭鱼,他喘的有些急,骤然又加快了抽插的频率,插得阿凝忍不住尖叫起来! 阿凝的哭声夹着着动情的呻吟,被那肉茎插得哭的急促,她紧绷着脚尖,腰肢控制不住的扭动。云笙每撞她一下,都撞的她想要尿尿,他撞得越狠、越快、那失禁的感觉便愈发强烈。 粉白的阴户被云笙撞得发红,阿凝被云笙操得酸软无力,发麻发痒,颠簸的双乳更是空虚的发痒。阿凝紧攥着床单,被云笙顶得抽搐不停。 花穴绞的厉害,云笙发出一声爽叹,掐着阿凝不住扭动的细腰,对着穴内凹凸不平的一处软肉快速抽弄,时不时的还重重撞向她瑟缩的花心。 “啊!啊!不行了!啊!啊!呜呜!帝君!啊……啊!阿凝不行了……呜呜呜……受不住了!”阿凝被他操得全身虚软,感觉下面都要被云笙捣烂了,她被他操得头皮发麻,浑身颤栗,下身窜上来的快感更是爽到了极致,酸胀酥麻的几乎让她觉得麻木。 阿凝被肏得颠簸的厉害,叫声听来也更为淫荡。她弓着腰背,虚软的双腿再也盘不住他疯狂律动的瘦腰,被云笙捞了抱在怀里。 他将她抱坐在腿上,颠簸中肉棒插得更狠、更深!阿凝躲避不了,敏感的花穴被操得发麻,头皮也被操得阵阵发紧。云笙按着阿凝的细腰,粗长的性器在那紧缩的窄穴内疯狂抽送! “呜呜呜……嗯……呜呜……啊……唔……”阿凝早已失了力气,无力的勾着云笙的脖子,埋首在他颈间哭泣着呻吟。 最终,随着云笙一个深顶,那巨物全根没入,硕大的龟头更是整个都塞进了她敏感的花心,阿凝尖叫一声,紧抱着云笙浑身颤抖个不停,一股热流更是潺潺的从交合处溢了出来。 阿凝被肏到了高潮,晶亮的淫水迎着龟头浇下,这一激,差点让云笙也跟着射了出来。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他将那挺硬的肉棒从痉挛的肉穴里拔出来的时候,大股大股的淫水便从阿凝颤抖的花液里喷涌而出…… 云笙没再动她,阿凝埋在他胸前哭得哆哆嗦嗦,云笙抱着她躺下,将她抱在怀里,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以示安抚。 “呜呜呜……”阿凝浑身发颤,云笙那粗长的肉棒分明已经拔出去了,但她的小穴还是控制不住的抽搐收缩。双腿更是被云笙操得无法合拢,止不住地打颤。 哭着哭着,阿凝伸手推了推云笙带着一层薄汗的胸膛,带着哭腔软软的说道:“讨厌!帝君真讨厌!呜呜呜……都说不要了……呜呜呜……你还要……唔……” 云笙哄着她:“阿凝不舒服吗?” “……呜呜……”阿凝还是害羞自己赤身裸体的面对云笙,她往云笙怀里缩了缩,云笙瞧见她的意图,便扯了被子过来盖在她身上。阿凝裹紧被子,吸了吸鼻子,叫声说道:“舒服……舒服是舒服……可是、可是阿凝、阿凝……尿床了……” 阿凝觉得丢人:“阿凝都快一万岁了,都已经晋了神位,要承父君的君位,去……却还尿床……呜呜呜……” “傻丫头……”云笙失笑,伸手揉了揉阿凝的头,将她往怀里抱的更紧:“你怎么这么可爱……” -- ⅩγùsⒽùωù.CC 第二百九十五回:云笙的 阿凝飞升上神,旸谷收到了不少贺礼与拜帖,其中有一张来自栖梧峰。 阿凝见了那张拜帖十分高兴,前日晚上便站在镜前忙碌,来来回回好几趟终于选定了翌日要穿的衣裳。翌日,又早了半个时辰起身梳洗打扮。 那时她同云笙讲,要见到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云渺宫有些事情要处理,阿凝梳妆时云笙便离了旸谷,等到回来的时候,才听团团说道,阿凝的那位老友是栖梧峰的二殿下,一只火凤凰。 这本没有什么,但自小在旸谷长大,没什么小心思的团团居然虎头虎脑的告诉云笙:“这二殿下,与咱们家公主殿下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有了婚约。” 青昙夫人交友广泛,年轻时更是名动四海,与北海的若水夫人结拜了姐妹,又与栖梧峰的凤主玄魄是结拜兄妹。据说当年风主热烈追求过青昙夫人,后来青昙夫人嫁来旸谷,凤主在伤心郁结了近万年后,便与昆仑山的青鸟无瑕成了婚。 无瑕夫人自然是知道凤主追求青昙夫人那段轰轰烈烈的往事,即便青昙夫人嫁了乌帝,她心中不免还是有个疙瘩,想必也是为了解开无瑕夫人的心劫,青昙夫人便与玄魄拜了兄妹。 那时无瑕夫人已经生了女儿,肚子里正怀着儿子宴寻,将要临盆。而青昙夫人也刚好怀了阿凝,便说道:“若是这一胎分别得了一儿一女,便定个娃娃亲,亲上加亲好了!” 这“婚约”便是这么来的。 宴寻小时候见到阿凝,还一口一个“小娘子”的叫她。 云笙醋劲上来,话只听了一半,便要将阿凝揪回来。 阿凝设宴在流光亭款待宴寻,因与宴寻许多年未见,便拿了她父君珍藏多年的好酒与他对饮。二人酒量皆浅,不过几杯下肚,便如同那酒的名字一样,喝得有些醉生梦死。 云笙赶到的时候,宴寻靠在阿凝怀里嚎啕大哭,阿凝一面拍着他的肩,一面温声软语的安慰。 云笙身上的神威,吓得周围侍奉的仙婢腿软的站不来,她们当然知道帝君缘何发怒,她们虽然无法抬头看不清云笙的表情,但料想一定是那种捉奸在床的神色。 到底是念在宴寻一家都与阿凝家交好,云笙这才没“下手”,只是挥袖间便将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栖梧峰二殿下送去了雪域,美其名曰:“给他醒醒酒。” 阿凝喝的东倒西歪,旁边的宴寻忽然没了,她便没了依靠,甚至一歪,就撞进云笙怀里。 被云笙抱回屋里的时候,阿凝还说:“我没醉!我只是有点……有点晕乎乎!” 云笙将她放到床上,她蹬着腿在那大床上翻滚,还软软糯糯的说道:“帝君快快看,阿凝在云朵上打滚!” 这哪里叫没喝醉。 都睡酒后吐真言,云笙拿了绞干净的白巾过来给阿凝擦了擦手脸,问她:“你与宴寻定了娃娃亲?”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即便是有,想必如今也是不作数的,毕竟云笙与阿凝的名字都刻在了三生石上。但他还是有些不快。 “亲?!”阿凝只听到了这一个关键字,张开双臂,闭着眼睛往云笙怀里凑,嘟着嘴去找他的唇,撒娇道:“亲亲!亲亲!” 在云笙看来,这分明是避重就轻!他拿手指点在阿凝眉心,便轻易拦住了她,温泽的嗓音里是藏不住的醋味:“听说那二殿下小时候,常管你叫小娘子,嗯?” “嗯!”阿凝这会碳酸承认,但却又嘿嘿笑道:“什么小娘子,他、他宴寻比我还娘呢!” “……”云笙不知如何接话,便用肯定的口吻同阿凝说道:“如今阿凝既嫁给了我,那所谓的娃娃亲便不作数了。” 阿凝点点头,虽然喝醉了,但她记的清清楚楚:“是,我嫁了帝君成了帝君的帝后,但帝君也入赘了我旸谷,成了我的王夫!我和帝君,各论各的!” 云笙:“……” 怎的这小丫头喝醉了酒,他还说不过她? 阿凝勾着云笙的脖子,躺在他怀里,嘿嘿笑道:“帝君,你是不是吃醋了?” “是。”云笙坦然:“我在吃醋。” “嘿嘿……”阿凝很是开心,像只撒娇的猫儿似的往云笙怀抱里蹭,解释道:“帝君不必吃醋,我与宴寻早已结拜成了姐妹……” 云笙一开始还以为是阿凝喝醉了酒说胡话,直到阿凝还说:“我喜欢男人,他也喜欢男人……就算要防,也是我要放着他跟我抢男人!” 阿凝还说:“娘亲从小跟我说,防火防盗防姐妹……” 云笙:“……” 好像越扯越远了。 -- ⅩγùsⒽùωù.CC 第二百九十六回:惩罚( 阿凝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第二日申时了。 宿醉之后头昏脑涨,阿凝迷迷糊糊喝了喝云笙递过来的碎冰梅子汤,才稍稍清醒了些。 云笙说她:“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也不知少喝两杯。” “我错了……”阿凝认错态度良好,但估计是坚决不会改的。喝完了酸梅汤,阿凝瞧着云笙将白瓷碗放下,“嘿嘿”笑了几声:“好在今日休沐,不用处理谷中杂事,我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说着,阿凝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躺了下去。 云笙覆身过来,温热的气息轻缓的喷洒在她面上,云笙道:“你昨日只记得请你的小姐妹吃饭,本座却还饿着呢?” “帝君你肚子饿……啊哈……”阿凝接着又打了两个哈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她告诉云笙:“让团团……去给你备膳……团团做的嘎嘣虫可好吃了……” 云笙额角跳了跳,耐着性子说道:“说了多少次,本座不吃嘎嘣虫。” 阿凝裹着被子,“哦”了一声:“帝君要吃什么,吩咐团团给你做就是了……” 云笙挥袖关上了门窗,轻纱帐也飘飘荡荡的垂下,云笙覆在阿凝身上,低缓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本座要吃了你……” “啊!”阿凝的脖子着实敏感,云笙吻上来时她便缩成一团,他吻得她发痒、发颤,一下子变从昏沉的睡意中清醒过来,明明是伸手推拒,却又似欲拒还迎。 云笙进去的时候,阿凝抱着他的脖子“嘤咛”一声,那坚硬的热铁用力撞向她的柔软,大力抽插着。 “啊……恩……啊!啊!嗯……啊!嗯……”阿凝推拒着云笙结实的胸膛,却无法阻止他的动作,男人掐着她细软的腰肢一个劲的耸动,大开大合,将那粗长的性器全根没入插入她柔嫩的花径,那谁打的龟头更是冲着她那敏感酥软的花心用力顶撞! 阿凝被云笙操得在他身下打颤,呻吟声细碎妩媚。 男人的小腹用力撞击着她的花户,像是要将那狠力拍打着她会阴的囊袋也一并塞入那潺潺往外流着花露的淫穴里。 肉体的拍打和被那肉棒捣弄出来的水声在帐子里回荡,阿凝羞得捂住了脸。 云笙一面插弄,一面扯开了她的衣服,抓住她那一双发涨的雪乳揉搓捏弄,阿凝更是羞得不敢看他,只呻吟声变得愈发动情娇媚。 粗大的阳具狠力在稚嫩的花穴里驰骋,那湿热的花径紧紧将他包裹着、吸绞着,肉棒从花穴抽离出来的时候,那粉嫩的媚肉还吸裹着柱身,被他带出来些许。ρо18dê.νǐρ(po18de.vip) 只要云笙一低头就能看见。 这样淫靡的景致,更让他难以自持。 因为他的动作太过很猛,阿凝的双腿根本盘不住他的激烈耸动的窄腰,他便抱着阿凝的双腿,俯身下来,将她的阴户抬高,一面将她插得更狠更深,一面深情地吻着她的唇。 花径里软嫩的媚肉被那粗硬毫不怜惜地狠捣着,阿凝白软的身子被云笙操弄得摇晃的厉害,她紧攥着软枕,承受着他剧烈的撞击,檀口中不断溢出难以抑制的呻吟。 “我错了……呜呜……啊……帝君……啊!啊!嗯……”肉棒大力顶撞着花心,阿凝扭动的厉害,连呻吟都带着呜咽的哭腔,她以为云笙是气她又让自己喝醉了,便忙着道歉,可换来的却是云笙架着她的双腿,更为猛烈的一轮冲撞。 花液被肉棒捣得“噗嗤!噗嗤”往外冒,花壁被肉棒来回磋磨着,带来头皮发麻的爽感。酥麻感蔓延全身,阿凝跟本承受不住,更别说敏感的乳尖还被云笙掐在手里。 她被云笙操得打颤,时不时因为他用力的狠顶而尖叫出声,云笙按着她操弄了百余下,就在阿凝觉得自己憋不住又要尿出来的时候,那粗长忽然抽离。 阿凝喘息着,虽然方才被他顶得难以承受,但肉棒忽然抽离,她竟也觉得有些意犹未尽的空虚。 可阿凝想错了云笙,她以为是她认错态度良好,所以云笙放过了她,却不想云笙吻了吻她,便将她翻了个面,扶着她无力的腰肢一阵摆弄,使得她双乳匍匐在床,雪白的小屁股却翘了起来。 阿凝喘息着,还没弄明白云笙香干什么的时候,那烫热的肉棍便对准她的花缝抵进,慢慢将她填满…… -- ⅩγùsⒽùωù.CC 第二百九十七回:被帝君 粗长的肉棒瞬间将她填满,阿凝匍匐在床,爽得呻吟出声。 “啊!啊!嗯!嗯!啊!”阿凝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承受着那如热铁一般的肉茎肆意妄为的从她身后插入,疯狂耸动,快猛的在那湿濡的花穴中摩擦狠捣。 阿凝控制不住的呻吟,花穴被那肉棒跟捣药似的捣得花液四溅,后入的姿势不但插得更深,且每一次进出都能轻易刺激到她穴壁的敏感处。 云笙掐着她的细腰,不住地快速耸动,用他的坚硬不停地撞向她的柔软。每一次进出,那紧滑的媚肉都纠缠上来,吸得他龟头爽得发酸、发麻。阿凝娇媚的声音,就好比烈性的春药,激发了他最原始的兽欲,他掰开她蜜桃般的粉臀,使那肉棒插得更深,撞得更狠,使得身下被他操弄的小阿凝被他操得说不出话来,就连呻吟都带着呜咽的哭腔。 花液“噗嗤!噗嗤!”往外冒。 大肉棒快速的抽插着酥软的花穴,鸡蛋大小的龟头更是狠命地撞击着她敏感的花心,囊袋快而有力地拍打着她满是花液的会阴,那花液被肏得从交合处不断满溢出来,顺着阿凝无法并拢的腿根往下流,显得格外淫靡。 他不停撞着她,撞得阿凝支撑不住,除了屁股被他的大掌托起外,上半身全都瘫软地埋在了软被里。 “啊!啊!慢一点!啊!呜呜……呜呜!啊……嗯……啊……”阿凝紧抓着枕头,眉头都被肏的蹙起,如扇的羽睫上更是沾了晶莹的泪花。 爽到了极致,便也有些难以承受,更何况以云笙的好体力,又不知要将她这具敏感的身子折腾多久。 阿凝适时求饶,花壁蠕动的厉害,云笙每顶一下都将她弄得又酸又涨。会阴被他撞得微微有些发疼,花心更是被他撞得爽麻,阿凝昨日本就多饮了几杯,如今被云笙这般勇猛地操弄,她极怕又要憋不住尿出来。 堂堂旸谷谷主,一代女君,哪里能天天洗床单,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肉棒上的青筋磨砺着嫩穴里层叠的媚肉,柔嫩的花心更是承受着肉棒猛烈地冲撞,阿凝被操得埋在枕头里呜咽,小屁股更是被操得难耐的扭动,带动着那本就阵阵紧缩的小穴更是缩瑟的厉害。 云笙被她吸得头皮发紧,不得已放缓了抽插的速度,但却还是深深浅浅的在那火热的甬道里磋磨,双手更是在她被操得全身发痒的嫩肤上游走点火。 阿凝那张扶桑木的大床被摇得“嘎吱”作响,交合处滴落的淫液更是将她的床单都打湿了。 云笙揉捏着她陷入软被的双乳,将那一双雪乳揉圆搓扁,那敏感的乳尖更是被他拈在手里,揉得她又是一阵娇喘呻吟。 云笙的声音微有些喘,他压在阿凝身上,肉棒退出来大半,但那婴儿粉拳般的龟头还卡在穴口,转动研磨,弄得阿凝阵阵酥麻。 “还喝不喝那么多酒了?”y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要知道,她本就可爱,喝了酒的模样更是可爱,他只想独占她的可爱,不允许别人觊觎窥伺。 阿凝“呜呜”摇头:“不喝了……”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云笙轻轻吻着她,炙热的吻吻过她细嫩敏感的玉颈,吻着她光洁嫩白的玉背,他的大掌抚摸着她微有些颤栗的肌肤,表扬她:“阿凝真乖……” 他要奖赏她,所以要让她好好爽一爽。 大掌顺着阿凝纤瘦的腰肢抚摸到她只有稀疏绒毛的小腹,在那一片湿濡之中,手指灵活的拨开蚌肉,找到那颗害羞的小珠,轻车驾熟地揉弄起来…… “啊!呜呜!啊……帝君!啊!别揉了!啊!呜呜!”阿凝扭动的厉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酥麻的快感窜遍全身。 云笙再一次加快抽干的速度,阿凝再也无法支撑,瘫软在床,云笙便索性压在她身上,继续大开大合,大力顶撞着那酥软的花心。 阿凝不知是哭,还是淫叫,或许都有。呻吟声和呜咽声交杂在一起,就连她的哭求都被云笙顶得破碎,他压在她身上用力挺动,每一下都狠狠撞击着穴内凸起的软肉,阿凝难耐地在他身下扭动,她被云笙顶得阵阵抽搐,最终,还是没能控制的住,一泄如注。 -- ⅩγùsⒽùωù.CC 第二百九十八回:家园改 虽还未正式承接君位,但旸谷中大小事务,乌帝都交予阿凝处理。 这一日,阿凝很认真的在批阅旸谷的事物帖,忙了许久有些口渴,习惯性的伸手往书案左前方一摸,便摸到了云笙用法术给她温着的茶。 阿凝笑得眯起了眼睛,她抿了一口茶,心里却跟喝了蜜一样觉得甜丝丝的。她抬头看了看云笙,见他敛了广袖,执笔平宣,正在不远处的书案上勾勒着什么。 阿凝悄咪咪的走过去了,发现云笙画的是一座木头房子,像极了她的这座院子。她嘟起嘴,心里还有些失落,小声喃喃:“我还以为帝君这般认真,是在偷偷画我呢,原来是在画房子……” “这不是普通的房子。”云笙没打算瞒着她,据实已告:“这是我们以后的家。” 阿凝被取悦了,双颊泛起羞涩的红,可她不禁觉得奇怪,云笙画的房子虽然像她现在住的这座院子,但又不是一模一样。她指着画问道:“这里怎么多了两间竹楼?” 云笙道:“等到成了婚,现在这院子便有些小了。” 阿凝的院子委实不算小了,虽然比起云笙的云渺宫是要小一些,可她尚有大大的房间和院子,更别说还将玉髓池划在了她的后院里头。她还想,也许是帝君住惯了云渺宫,是以才觉得她的院子有些小,不是恨习惯。 云笙就知道她想不明白,搁了笔,给自己添了杯与阿凝一样的茶,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若是成婚后有了孩子,现在这院子里的屋子就不够住了。” “孩子……?”阿凝的脸更红了,她现在这屋子,除了主殿,还有两间侧殿,伺候她的丫鬟是不住在屋子里的,云笙也是知道的,那他说不够住……这是要与她生多少个孩子呀…… 想来是不止一个,否则画中也不会规划出两座双层的竹楼。 “帝君很喜欢小孩子么……”想到孩子,阿凝的心蓦有一痛,要知道,她在人间与云笙一起历的那七世,因不受舔到眷顾,是以并没有子孙缘。白素便是怀上了须臾子的孩子,可那孩子注定生不下来。喝下忘川水之前,阿凝没少为这个孩子痛心,即便她明白,若是孩子生了下来,她在人间便多了一丝牵绊,是不利于晋位飞升的。 云笙看出阿凝的情绪,搁了青瓷差茶盏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额前的发,说道:“即是成了婚,顺其自然定是要有孩子的,我也是听人说孕期家中不易破图动工,才想着不若先将地方准备好了,倒是阿凝只管安心养胎便是。”y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阿凝听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在人间时是听说过有这种说法。她用手指在云笙衣襟上画着圈圈,红着脸说道:“没想到堂堂帝君,也信凡人这些东西。” 云笙道:“图个吉利。” “我看看……”阿凝来了兴致,既然是要将原是她一个人的屋子改造成他们以后恭桶的小家,那许多地方便更要合她心意才是:“这里种一片翠竹好不好?我父君有一种酒,是一定要埋在竹林下头的,以后我们院子有了竹林,便可以自己藏酒了……” “还想喝酒?”云笙挑了挑眉。 阿凝吐了吐舌头,挽着云笙的胳膊撒娇道:“偶尔陪帝君喝一点嘛!” 话说反了,分明是让云笙陪着她喝,阿凝酒量不好,偏偏还喜欢喝酒。 “既然这里要建一座两层的竹楼,不如右边上去是楼梯,左边坐一个滑梯下来,以后……以后有了孩子,孩子定也是喜欢的。”阿凝还说:“也不知道要生几个孩子,那一个秋千可不够用,院子这边扩出去,可以再造一座秋千,还可以挖一个锦鲤池,沙地要不要呢……小孩子小时候都喜欢玩泥巴的吧……” 分明是她喜欢玩吧? 云笙也不拆穿她,只按照阿凝的意思在那图稿上标注了几处。 阿凝指点一番,最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现在就只能想到这些了……” “不急,来日方长。”云笙搁了笔,将阿凝抱坐在腿上,问她:“下个休沐日,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她的生辰,正好是在下一个休沐日。不过仙者寿元恒长,时间亦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鲜少有人每年都要庆一次生辰,多是百年、千年一庆。是以云笙邀阿凝出去走走,她便也没有往自己生辰上作想。 若非是休沐日云笙亲手给她做了一碗长生面,她都要忘记这一日是自己的生辰了。 -- ⅩγùsⒽùωù.CC 第二百九十九回:长寿面 阿凝是没多在乎生辰,是以也不怎么记得自己的生辰,但每年生辰的时候,爹娘和几个长辈都会准备好生辰礼给她,团团总说的“殿下有有一屋子的宝贝”就是这样来的。 但因为阿凝与云笙已经住在了一处,是以今年生辰第一个祝阿凝生辰快乐的人便是云笙。 天族没有生辰吃长寿面的习惯,那是人间才有的习俗,因去人间走了一遭,云笙便想着按照人间的习俗,做一碗长寿面给阿凝吃。 长寿面的面,是他亲手和的,一整碗都是长长的一整根面,他还嘱咐阿凝不可以咬断。 好在这面入口即化,阿凝哭笑不得的嗦着面,嘟嘟嚷嚷的问云笙:“凡人吃长寿面,是取一个长命百岁的好意头,可我早就过了百岁,天族更是寿元恒长,帝君怎么还信这个?” 话虽如此,但阿凝心里却是高兴和感动的。 阿凝吃这长寿面,云笙喝着做面剩下的面疙瘩汤,团团趴在树上和欢喜一起羡慕的流口水:“帝君做的面,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欢喜啃着手指头,奶声奶气的说道:“帝君同我讲,只要我乖乖喊他姐夫,就允许我偶尔去阿凝姐姐那儿蹭饭。” 团团问他:“那你蹭过没有?” “没有!”欢喜愤愤说道:“帝君说现在他和阿凝姐姐真是新婚燕尔,不允许我去打扰他们两人世界!” 二人异口同声,同仇敌忾:“过分!” 直到吃长寿面,阿凝才想起今日是她生辰,她迫不及待地问云笙:“帝君说今日要出去走走,走去哪?” 云笙说,带她去采花。 阿凝高兴的换上了一声轻便的窄袖衣裳,除去了那碍事的广袖留仙裙,又绾了个结实简单的发髻,只用了一朵缠花和两根流苏飘带作头饰,还找团团寻来一个花篮,便兴致冲冲地爬上了云笙的云头。 云笙带她去的并非什么仙山福地,而是人间的一处山头,这山头高耸入云,周遭尽是悬崖峭壁,鲜无人迹,瞧着也颇有几番仙气。只是…… 阿凝并未在这山上瞧见什么漂亮的,能采摘移植回去的花。 零零散散的野花倒是有一些,可这些既不能插在瓶中观赏,亦不能移栽到她院子,否则会破坏她那小院现有的格调和美感。 “帝君……”阿凝默了默,委婉说道:“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没错。” 云笙放眼寻了寻,然后走了几步,蹲下身摘下一朵鹅黄的小花。阿凝也跟了过来,努力想要在这其貌不扬的小野花上找出些特别之处来。 云笙告诉阿凝:“这是云顶兰溪草开出来的花。” 云顶兰溪草,顾名思义就是开支啊悬崖绝顶上的兰溪草。 除却它生的高,阿凝还是没瞧出这花有什么特别,便问云笙:“帝君喜欢这兰溪草花?”y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云笙将那兰溪草花放进阿凝挎着的小花篮里,说道:“人间暮云洲发有时疫,已有近一城之人受灾,而这开在悬崖绝顶上的兰溪草花,是治疗疫症最主要也是最稀缺的一味药。” 这花开在悬崖绝顶上,凡人之躯便是历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也难得寻到。 阿凝一下顿悟过来,忙仔细看了看那花,当下便提了裙摆,在崖山边上找寻起来,更是焦急念叨着:“人命关天,一城的人命……阿弥陀佛,是要多采一些!” 人间天灾疫病,多为天注定有此一劫,天道循环往复而已。但是神仙,既为神仙,受人间香火供奉,顶礼膜拜,自然是要在天道之下对凡人进行庇佑。神仙这个身份,可不止是长生不老,逍遥享乐,像是之前云笙与玉檀上神下凡历劫,也是方便以凡人之身来渡人间苦厄。 阿凝从小遍受父母以及元始天尊爷爷的教导,等她长大,非但要守护好旸谷的子民,更是要体会人间疾苦,做一个能庇佑芸芸众生的好神仙。 阿凝不知救一城的人要多少兰溪草花,但想着定是越多越好。 披在背后如墨云般的发到底还是碍事了些,阿凝从旁边折了根细瘦的枯树枝,将那披散的发绾了起来,又将袖子撸了起来,画了个圈变了个花篮出来。那花篮上有她的法术,悬在半空之中,云笙走到哪花篮便跟到哪,阿凝也将自己手上的花篮施了同样的法术,插着腰对云笙说道:“帝君,我们来比赛如何?” 阿凝成竹在胸的说道:“比赛采这兰溪草花,截止时谁采摘的多谁就是赢家!” -- ⅩγùsⒽùωù.CC 第三百回:秋画城 暮云洲的秋画城坐落在怡然山山脚下,秋天应是枫叶如火,银杏金黄,美如画卷般的祥和与安宁。如今暮云洲突发时疫,传染蔓延之势甚是吓人,为避免疫症进一步的扩散,暮云洲的君王便下令将人都困在了秋画城。 也幸好,时疫只在秋画城和其邻近的几个城镇中蔓延,若是在其它地方也相继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但就这秋画城一城的病人,已是将暮云洲的君王弄得焦头烂额,子民更是人心惶惶。 来到秋画城的时候是冬天,天下着雪,乱琼碎玉纷纷扬扬,天地着缟素,茫茫一片的白。 阿凝衣着单薄,显然与这冰天雪地并非是一个时节,如今她并非是肉体凡身,自然是不惧严寒,但云笙却变了件绣着红梅的斗篷来,披在她的肩上。 阿凝不觉得冷,便是添了一件衣物身上也并未觉得有什么暖意,但却暖到了她的心。她望着云笙浅浅一笑,用小手指勾住他的小手指。 云笙反将阿凝想小手包在手里,说道:“走吧。” 秋画城城门紧闭,毫无生气。隔着那厚重的城门和高墙,阿凝都能闻到秋画城里浓浓的药香和挥之不去的烟味。 城门上站了两个职守的士兵,见到两人相携而来,以为是相邻城镇感染疫症的病人,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云笙道:“受人之托,前来送药。” 云笙的声音自然没有那士兵嗓门大,但却不疾不徐地清晰的传进了那士兵耳中。 秋画城别的不缺,之前郡王派的几位大臣来赈雪灾的时候,就周详的运来了许多物资,但疫病爆发的突然,起初还是当伤寒发热在治,后来发现病人病情反复且具有极高的传染性,直到封城门时大家才知道那是疫病。 药材自然是紧缺的,城中的药铺虽然都被前来支援的将军集中调度,但宫中来的张太医在摸清了病症多次给病人试了药之后却说,始终是少了最关键的一味药。群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ρ/о-1/8/點/¢/ο/┮M 那士兵见来人只提了两个竹篮,心想应当并非是皇家派来支援的人,否则他们早前便会收到通知,而且若是皇家派人来送药,也应当是一车车一箱箱的找军队护送过来,绝不是如此寒酸。 但想到这个时候人人自危,也没有闲人会在这危机关头来秋画城凑热闹,那兵说了声:“请稍后!”便急忙赶去府衙通报。 后来来的人自然是个大夫,他没上城墙,而是在城门后面小心问道:“敢问贵人,所送何药?” 云笙道:“兰溪草花。”y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兰溪草花?!”那人不可置信,连疲惫的声音都变得兴奋起来:“当真是兰溪草花!”阿凝听到他嘱咐旁人:“快,快将张老太医请来!” 那人同云笙解释:“着实抱歉,小人并不如张老太医见多识广,并未见过兰溪草花,还得请张老出来辨认一二,事关重要,还请贵人稍等。” 云笙道:“人命关天,自然重要。” 张太医来了后,让云笙取一株兰溪草花方才城门口,让他放下后便先行走远。里头的人将城门打开一条小缝,取过那手帕包着的兰溪草花又将城门关上,在里头仔细辨认起来。 “是兰溪草花!当真是兰溪草花!”里头的人近乎欢呼,然后便传来张老太医激动到发颤的声音:“这确实是救命的草药,不知贵人那儿量有多少?” 云笙的说法是:“时间紧迫,只收集了两篮。” 张老太医透过缝隙来看,激动说到:“够了够了!这兰溪草花只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珍奇无比,虽不知贵人是从何处得来,但当真是救了这整个秋画城呐!” 兰溪草花本身并不稀有,珍奇就珍奇在生长在那悬崖峭壁之上。他们可以采摘更多,但这两筐兰溪草花便足以入药,还是先送来救人要紧。 张老太医的意思是:“两位贵人既来送药,想必这秋画城中的情况也甚为清楚,便将这兰溪草花放在门口吧,别靠近感染了疫症。还请贵人留下高姓大名,待疫症解除,老朽定上门亲自拜谢!” 他是医者,医者仁心,不光他要谢,只怕全程的百姓都要谢,暮云洲的郡王更是要谢。 沈嘤嘤那一世时,阿凝也遇到过疫症,那时她只是个普通的凡人,除了花钱赠粥施药,根本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在城门里面干着急。如今她并非凡人,秋画城这疫病感染不了她分毫,也没有人再拦着她,她便在云笙开口前先说道:“太医放我们进去吧,我二人略通医术,也曾经历过疫病,我们留下,也可做个帮手。” -- ⅩγùsⒽùωù.CC 第三百零一回:相助 城中确实是缺人手的时候,尤其是缺通晓医理之人,那老太医掂着手中的兰溪草花,想着既然有的药,这疫病便不如之前那般可怕,叮嘱二人注意保护好自己,便开城门让他们进了秋画城。 二人戴好面纱,便依照张老的吩咐,先去县衙后院煎药。 后院人手看似乱做一团,但实际上却是乱中有序。 阿凝了解到,老人孩子身子较弱,也是感染疫症最多的人群,同时病的也愈发的重。是以这些药煎好,都要给这些重症病患先服下,而这些病患为了方便医治,都是集中安置在县衙里头。 这药要连着熬上两个时辰,要保持着火候,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往里面再添几味药,药材都是大夫配好的,操作起来并不麻烦,只是这炉子得一直有人盯着,保持火候,增添新药,出不得岔子。 阿凝与云笙刚来,精神头好,上手自然是快的,可院子里熬药的其它人却有些撑不住了。人间还是讲究男女有别,是以后院里几乎都是女人,婆子和姑娘们。 她们老早就在这帮忙了,原也是城中普通的百姓,疫症蔓延,她们虽然害怕,但到处都是缺人手的时候,她们还是参与了进来。许多百姓都参与了进来,毕竟秋画城被封,最好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扛着活下去,而最坏的结果,他们尽量都不去想…… 阿凝旁边的那个姑娘想是连着忙了好几日,黄白的脸上盯着乌青的眼圈,她身形因为瞌睡有些晃晃,是不是紧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旁边还有人在药庐边上放了几棵红辣椒,要是实在撑不住,就吃一口提提神。 也不知她们熬了多久,毕竟阿凝年纪也在这里,看她们都跟看自己的小辈一般,便多了许多怜爱之心。 身旁那姑娘想必实在是撑不住了,眼皮一直在上下打架,她目光呆滞的死死盯着眼前小火煨着的药,忽然眼睛一闭,身形往前一倾倒,幸好是阿凝眼疾手快的将她拦住,及时伸手护住了她的头,否则这姑娘定是要一头撞在那滚烫的药罐子上! 那姑娘猛然清醒,忙站了起来,先是道歉,又一个劲地冲阿凝道谢。 到底是凡人之躯,总归是要休息的。阿凝从她手中接过了看火的蒲扇,同她说道:“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来看着。” 见那姑娘有些犹豫,阿凝道:“去吧,看两三个药罐跟看四五个药罐并无区别。甚至要紧,若是累坏了,让疫症有机可乘,反而是添乱了。”y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那姑娘感激的冲阿凝笑笑,福了福身:“多谢贵人,那我稍稍眯一会儿,等等就来!” 大家都知道,这治疗时疫最关键的一味药是阿凝他们带来的,变都将他们称作是贵人。 “去吧!”阿凝拍了拍她的手,又看了看旁边几个精神明显有些萎靡,但却有忙个不停的姑娘:“大家都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帮忙看着。” 大家起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阿凝却说:“煎药我甚有经验,照顾的过来的,等你们休息好了,再来换我。” 大家感激一番,便先后回去稍作休息。 其实以往就算是忙,也并非是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大家亦是轮番休息的,只是疫症弄得是人心惶惶,没有最关键的哪一味药便意味着这病无药可解,弄得大家皆是夜不能寐。但今日听说救命的草药道了,大家欢喜之余更是感觉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压着的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总算是能放下了。因此这几人回去,放松下来,这一觉就睡的特别沉。 等他们陆续赶来的时候,阿凝这边已经熬了三四轮药了。大家休息好了,便又开始忙活起来。 阿凝稍稍施了个小法,保持住那熬药的火候,让这边的进程顺利不少。而云笙那边,因是男子体力好,变帮着太医和衙差照顾那些重症在床的病人。拿着艾草并其它草药熏着屋子消毒,给病人擦拭身上的盗汗,喂病人吃药。 一进这秋画城,二人便各自忙了起来,忙了三四日,竟都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 好在二人皆不是凡人,阿凝也不用担心云笙过度劳累,亦或是一不小心感染了这病症。她与他皆是全身心投入进去,帮助秋画城的百姓一起抵御这场时疫。 -- ⅩγùsⒽùωù.CC 第三百零二回:神女诞 便是有了这兰溪草花,秋画城的疫病也不是一两副药下去就能好的。 二人这一去,在秋画城就待了近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许多人都挺了过来,府衙后院也没有早前那边忙了,病重的人渐渐好转,病好的人更是逐渐多了起来,帮忙的人手便也越来越多,阿凝在换休的时间也能与云笙小聚片刻。 这天阿凝一直负责照顾的一个叫做柳儿的小丫头痊愈了,柳儿娘亲自做了桂花糖糕送给阿凝。阿凝与身旁的人分了一些,便留了几块去找云笙一起吃。 二人坐在半山腰上,瞧着逐渐恢复正常,也慢慢有了生气的秋画城,阿凝慢慢喝着热茶,一脸享受的说道:“柳儿妈的手艺真好,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桂花糖糕。” 好吃的其实并非桂花糖糕本身。 一个月后,时疫平息,秋画城终于缓缓打开了城门。百姓们自发地走到县衙门口,感激涕零地拜谢自己的救命恶人。 老太医和大夫们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焦急的嘱咐大家:“这段时日大家还是要继续服药,好生防范!” 而当众人想要感谢阿凝与云笙这两位及时送药,又在秋画城里帮着治病救人的贵人时,整个秋画城却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疫症一解除,阿凝便回到了旸谷。 她去到玉髓池好好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乏,云笙进来的时候,阿凝还以为他要跟自己鸳鸯共浴,然而云笙生只是坐在她的身后,伸手替他揉了揉肩。阿凝心中一暖,脸上却红的厉害,觉得自己的想法何时如此的不单纯。 云笙说:“回来了就好好睡一觉。” “嗯。”阿凝点点头,说来也怪,在秋画城一个月忙里忙外的不觉得累,而而一回到旸谷,阿凝便觉得乏累困顿。就连上床睡觉都是云笙将她从玉髓池里捞出来,擦干了给抱回去的。 阿凝提早回来,是她不知该如何同秋画城的人道别,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些人真挚的感谢。她阿凝抱着云笙的手臂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同云笙说道:“神仙本来就应该救渡凡人,比起张老太医那些凡人之躯,百姓们的大礼我受之有愧。” 云笙摸了摸她的头,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说:“睡吧,做个好梦。” 仙界与人间时间的流逝并不相同,他们二人在秋画城待了月余,回到旸谷,不过是早出晚归。y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阿凝抱着云笙的手臂,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当醒来的时候,她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云笙怀里:“帝君,我做了一个梦……” 她“嘿嘿”笑着:“我竟然梦见秋画城的百姓给我建了一座神女妙,还塑了金身,日日都有鼎盛的香火供奉……” 云笙却道:“倒也不完全是梦……” 这是一个预知梦,秋画城的百姓确实在给阿凝建一座神女庙。他们觉得,阿凝就是天上下来的仙女,是老天爷指派她下来,专门帮助他们度这一场苦厄。否则她又怎么会在疫症最严重的时候带来了最需要的草药,又在疫症结束后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守城的士兵可说,确实没有看到有人出城门。 而且秋画城之前一直大雪纷飞,阿凝与云笙这两个神仙般的人物来了,天便也晴了。 阿凝有些意外:“他们当真给我建了座神女庙?” 要知道,她并非是月老、送子观音、玉皇大帝、文昌帝君、甚至是土地公城隍爷爷那样在凡人那儿耳熟能详的神仙。像是云笙,他作为长生帝君,亦是不知在凡间受了几千年的香火供奉,阿凝久居旸谷,在外头亦或是凡间,都无多少人知道她的名号,如今她竟然在人间有了自己的神女庙,还有人诚心供奉。 更让她惊喜的是,她是生辰那一日与云笙去的秋画城,也是那一日为秋画城带来了生机,秋画城的百姓便正巧将那一日定为了神女诞。 阿凝兴奋的发出“嗷嗷!”几声“鸟叫”,云笙也忍俊不住,告诉她:“等你的神女庙建成了,我陪你去看看。” 阿凝搂着云笙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多谢帝君!” 不是谢谢他要陪自己去看神女庙,试试谢谢他陪自己过了这样好的一个生辰。 -- ρo➊⑧dě.νīρ 第三百零三回:抠挖(微) 因阿凝承接乌帝君位是迟早的事,是以她的礼服是早早就开始定制的了。 今日礼服便由旸谷最好的裁缝和乌帝宫中的掌事仙官送了过来,让阿凝来试一试,乌帝和青昙夫人没有来,他们是想等着继位大典上再瞧着女儿阿凝正式穿这一身。 阿凝衣着一贯飘逸素雅,而礼服却是精美繁复,折腾了半天才穿戴整齐,等待的时候云笙就在想,那婚服做出来亦是要试穿的,自己应当会同乌帝和青昙夫人一样,即便心中好奇也得强忍着不能看,等到成婚那一日再去瞧阿凝那一袭红妆的模样。 到底是人靠衣装,换上礼服的阿凝看上去沉稳许多,乍一看不见平素的娇俏可爱,反倒增添了许多威严的气势。 见到云笙的时候,阿凝依旧娇羞的像个小女孩,她双颊微红,有些害羞的问他:“会不会……有些奇怪?” 她确实没穿过这样的衣裳,方才照镜子的时候,都险些认不出自己来。 云笙斜斜靠在藤椅上,满目柔光,他支颐又将阿凝看了许久,这才含笑说道:“阿凝穿什么都是这般好看。” 阿凝被他逗笑了,见旁人也都忍俊不住她害羞的剜了他一眼,娇嗔道:“帝君贯会哄人。” 云笙神色如常,瞧着十分板正威严,说话却是:“实话实说。” 若非阿凝继位那天要穿着这身礼服去祭礼,云笙真想试试这身繁重的衣裳剥起来是何感觉。少昊曾揶揄他无欲无求,当为神界楷模,可他并非是无欲无求,他所欲所求,如今只是一个阿凝。 她是他的欲,自然而然的能唤起他的欲,情欲的欲。 阿凝换下衣裳,屋子里只剩下他二人的时候,云笙从书案背后抱住了阿凝,埋首细细密密地吻着她赞发着诱人馨香的颈脖。 有些痒,阿凝缩着脖子躲了躲,然而云笙腿间的火热正蓄势待发地顶着她的股缝,隔着轻薄柔软的衣料,阿凝明晰的感觉到他此刻的欲望。 她没说话,红着脸握住了云笙揽在她腰间的手,转过身主动吻上了他的唇,是默认,也是邀请。 只是阿凝没想到的是,云笙竟然就同她在这里行了那男女之事! 他堂堂一介帝君,受三界敬仰的神祇,竟然直接将她抱在了书案上,一面将她按到亲吻,一面来剥她的衣裳! 便是知道不会有人进来,阿宁还是害羞紧张的不行,更可况现下还是白日……y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帝君……”阿凝的声音软作一池春水,颈脖的敏感处被云笙吻着,惹得她阵阵发颤,连声音都带着颤意:“要、要进去了……” 阿凝说的自然是指进到里屋去,云笙一面吻吻着她,一面用那宽厚的手掌隔着衣衫抚摸着她的嫩肤,在她身上四处点火,他说:“当然要进去了……” 阿凝被他吻得身上发软,但意识却是清楚的,她晓得云笙说的进去显然和她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推拒,双腿已不知何时被云笙分开,亵裤也被他褪下,他一面勾弄着她湿滑的小舌,一面用那细长的手指挤入花径抽插旋动》 “嗯……嗯……啊……嗯……”阿凝喉间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但这青天白日的,她满脑子都是白日宣淫四个大字,羞愧的不行。而云笙又俯看着她,着实令她害羞不已。 她羞于让云笙瞧见自己动情的模样,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那手指初探进去时还有些紧涩,待渐而抽动起来时,不一会儿便听到那羞人的水声。那手指的动作也逐渐变得凶狠粗暴起来,手指远要比肉棒灵活,那灵活的手指在那湿软的穴中到处抠弄,惹得阿凝蜷起了脚趾,止不住的扭动呻吟,那手指弄了她没一会儿,便抠得她小腹酸胀的仿佛有了尿意…… “啊!啊……帝君……呜呜……啊……嗯……帝君不要弄了……嗯……别弄了……”阿凝发颤的双腿夹在云笙的腰侧,呻吟着求饶道:“可以……唔……可以进来了……嗯……快……快进来吧……” 原是求饶,但她被他挑起了情欲,虽然被手指弄得很舒服,但手指抠挖带来的刺激却非她一时能够承受,但那手指当真停下,她又会觉得无比空虚,现在只期望云笙能将胯下巨物赶快塞进来,填满她这欲求不满的空虚…… -- ρo➊⑧dě.νīρ 第三百零四回:按在桌上抽 云笙挺进来的时候,阿凝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因为那花径早就足够湿润,云笙架着阿凝那一双玉腿就大开大合地抽干起来。 紧窄的嫩穴被粗长的硬物撑开,阿凝被云笙操得脚趾头都给绷紧了,她紧抓着云笙的手臂,呻吟着承受着那肉棒凶悍的攻势。 不过多时,交合处就是一片水泽。 阿凝纤细的足踝被云笙我在手中把玩,她的双腿被他大大的分开,因为躺在书案上,只需云笙一低眼,那湿濡的阴户便能被他看见。 云笙低垂着眼,瞧着那被花液打湿的粗长在那粉嫩的穴口进出,将那紧窄的洞口撑得几乎透明,进出时还总将她那细嫩的媚肉随着肉棒带进带出。他瞧着那淫靡的交合处,只觉得阿凝窄小的穴口仿佛一张娇嫩的小嘴,费力却又贪婪地吞吐着他紫红的巨物。 阿凝有些害羞,伸手堪堪将阴户挡了一挡:“不要看……” 云笙稍一用力一顶,顶得阿凝尖叫一声,甚至一阵缩瑟,自然便又将手拿开了。 阿凝被他顶得泛起了泪花,呻吟着娇嗔:“帝君真坏!” 云笙坦然:“有那么一点。” 说着他扒开阿凝的衣襟,也没完全将那层叠的浅粉色纱衣脱下,而是只将那衣襟往两旁松散地扯开,将那一双眼见着日渐丰满的双乳暴露出来,将那柔软往上推挤,埋首便含住了那挺立的乳尖。 “啊!”肉棒仍在花穴里抽插的厉害,窄径里的嫩肉被捣得酥软,阿凝只觉得自己被云笙操弄得浑身发痒,小腹更是被插得酸胀无比。 那粗长的性器一次又一次抵戳着她的花口,阿凝被顶得花枝乱颤,只感觉穴壁被那粗硕撑到了极致,娇嫩的媚肉更是被男人快猛的进出捣出源源不断的淫靡花液。 阿凝被云笙操得弓起腰来,雪白的乳儿也从云笙的指缝间溢出,云笙顺势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身下,不许她逃,“噗嗤!噗嗤!”的用那滚烫的硬物一下比一下激烈,一下比一下凶狠地撞击着她的柔软。y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啊!啊!啊!”阿凝被云笙操得全身都在发抖,交合处更是水流不止,当意识到自己的呻吟太过淫荡,阿凝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潮红的脸。 情欲交织。 云笙掐着阿凝的纤细的腰肢大开大合地顶撞,嫩肉紧裹着他的粗长,吸得他爽的头皮发麻。云笙用冠状沟顶弄着那块不一样的软肉,将阿凝磨得发颤,粘腻的花液更是顺着会阴滑落,将书案打湿一片。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喘息,染上些情欲,便显得也有些邪魅:“阿凝真会吸……” 阿凝娇媚的呻吟被云笙捣得破碎,她潮红着脸,只觉得酥麻的快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感觉自己被云笙顶得摇摇欲坠,感受着那粗硕的长物有力的在自己身体里进出,她的意识也被他大力的抽弄捣弄得有些涣散,热铁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柔软,阿凝无力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花径不断紧缩,阿凝紧抓着云笙的手臂,祈求他慢一些,然而云笙却还是一下又一下地换着角度撞击着她,还说道:“慢一些,阿凝就没这么舒服了……” 阿凝故意收紧了一下,希望能将云笙吸得射出来,这样他便能放过她,然而她根本做不到,原本紧窄的小穴骤然收缩的更紧,云笙便被吸绞的更是舒爽,抽插也愈发大力起来! “啊!啊!啊!帝君!够了!啊!啊!啊!”阿凝被男人顶得失声尖叫,全身都缩瑟的厉害,然而那紫红的巨龙却仍旧在那被蹂躏的发红的穴口大进大出,每一回都是狠狠地顶进去,整根没入,直捅她花心深处! 阿凝不断的泄出水来,连那被云笙吮得殷红的乳尖都颤抖的厉害。 层叠的软肉收缩的厉害,紧紧吸绞着那根逞凶的肉棍,然而云笙却像是要将她肚子戳穿一般,明明已将她肏得泄了身,却又按着她狠捣了百十余下…… -- ρo➊⑧dě.νīρ 第三百零五回:翘着屁股被 最激烈的时候,书案上的笔架都被摇得摔了下来,阿凝的呻吟也近乎哭泣,弓起身子紧抓着云笙的手臂求他停下。 肉棒骤然从紧缩的小穴里抽出时,带出一缕晶莹,阿凝双腿发颤,躺在书案上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却见云笙拨了拨她脸颊边上粘着的碎发,问她:“阿凝可还撑得住?” “撑不住了……”阿凝急忙摇头,胸口起伏的厉害,她只觉得云笙刚才的每一下都像是要将她的肚子戳穿,便是那肉棒抽了出来,那湿濡的穴口还是无法合拢,因为方才被猛烈的抽插过,那小洞如同阿凝上面那张小嘴一般张阖着。晶亮的花蜜更是源源不断的从那张阖处…… 阿凝被云笙肏得双腿发颤,但看见云笙意见那巨硕的昂扬依旧翘头挺立着,她便又有些犹豫。 她泄了出来,帝君确还没有,方才帝君肏她肏得虽然激烈,弄得她许多时候尖叫着表示难以承受,但却也是欲仙欲死的舒服。可她舒服了,帝君却还没有射出来,阿凝咬了咬唇,努力将发软的双腿架在云笙腰间,鼓起勇气才说处:“帝君……你可以射出来的……” “阿凝不是说受不了了吗?”云笙眼里带着笑,看得阿凝有些促狭,话虽如此说,但云笙那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龟头就抵在她还没能闭合的穴口,那躁动的热意很快就勾起了她体内的痒意。 阿凝害羞的身手捂住了云笙的眼,不让他看她,解释道:“就、就方才插的时候有些受不了……停下来……停下来就好些了……帝君、帝君可以进来的……” 云笙将阿凝的双腿架在自己肩头,双手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肉棒在湿热的花缝间蹭了蹭淫水,极顺利的就滑入了那紧窄湿热的小穴。 那粗长的肉棒一顶进来,就将她再一次填满。一种饱胀的酸麻感便在小穴蔓延开来……y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云笙抓着她的腰,肉棒狠往里顶的时候就按着她的腰往下撞,阿凝被他撞得又快哭了出来,他每一次狠猛的撞击都撞到了深处,挤到那花口里面,阿凝无助的抓着他的手臂物业,被他撞得控制不住的叫出声来。 “既然阿凝要我射出来,那大抵是会激烈一些。”云笙将她的双腿贴着胸前那一对绵软压下,使得她的阴户高抬大开,肉棒全根没入,他身子压了下来,一面揉搓着那柔软一面凶狠地在她体内疯狂的抽插。 阿凝带着哭腔呻吟,快感再一次席卷全身,她颤抖着,随着云笙进出的动作哆哆嗦嗦的尿出水来。 云笙最后射出来的时候,是将阿凝翻了个面,使她翘着屁股趴在书案上,一面肉弄着她敏感的小珠,一面用那挺翘的龟头肆意在那软穴里顶弄。他抓着她胸前那一对绵软,低头问着她光洁的玉背,眼里似乎泛着红光,凶狠地在那酥软里冲刺! 他将她下面弄得一片泥泞,那白灼抵在她深处喷洒而出,本就被他操得抽搐不停的阿凝更是被烫的一阵痉挛。 云笙低喘着将制不住“呜呜”哭泣的阿凝抱在怀里,阿凝早已提不起任何力气,只是抽泣着埋怨云笙:“帝君、帝君真讨厌……呜呜……就知道欺负阿凝……” 云笙抱着阿凝去了玉髓池,温柔仔细的替她清洗一番,阿凝还嘟着嘴,显然有些生气。云笙便哄着她:“等会给你做水晶樱桃煎吃,好不好?” 阿凝“呜呜”两声,她确实很容易被好吃的收买,那一双秋水剪瞳颇有怨气的将云笙翘着,阿凝嘟嘟嚷嚷的说道:“父君交代给我的几册书折还没看完呢……” 云笙笑着揉了揉她胸前的白软,将她搂紧在怀,说:“等会我读念给你听。” -- ρo➊⑧dě.νīρ 第三百零六回:忙活 比起规矩森严的天阙,旸谷给云笙的感觉更像是桃花源里的小村落,旸谷里的日子安逸闲适,旸谷里的人也都单纯朴素。相比于九重天上清冷孤寂的云渺宫,这里要显得有烟火气的多。 阿凝最近正考虑在旸谷办一个学堂。 旸谷的孩子,包括阿凝小时候,几乎都是在谷中放养着长大,等养个几百年,外形瞧着约莫十一二岁的时候,再送出去拜师学艺,有的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只学了些傍身的术法。 旸谷的孩子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自然是幸福的,但却也有弊端。外面的世界总是让人好奇,旸谷里长大的孩子想要出去看看,却发现外面的世界远要比旸谷复杂很多,而离了金乌一族的庇佑,他们那些三脚猫的法术,面对一些山野精怪甚至都不能保护自己。 阿凝道:“我的责任就是保护他们,我与父君谈过,旸谷的安危只需我金乌一族来守护,便是有动乱,也不需要他们冲锋陷阵。但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只待在旸谷,是以开办学堂,让他们系统的学习法术,无论是外出求学,去天阙谋职,还是在八荒六合中闯荡逍遥,对他们来说都是好的。” 云笙也认同阿凝这个想法,只是忍不住揶揄道:“原来之前听说旸谷之人法术皆不济,竟是真的?” “……”阿凝眉头跳了跳,扑过去挂在云笙身上,用力勒着他的脖子,与他打闹纠缠在一处:“帝君你怎么可以当真我的面这样说呢!” 团团在一边嗑着瓜子,瞧着嬉闹的两人,只觉得自家殿下和帝君竟是比她手里这捧情哥哥亲手炒的葵瓜子还要好嗑。 在旸谷造学堂的事情,乌帝让阿凝放手去做。阿凝尊重早有计划,与云笙商量着,将办学堂一事规划的更加合理完善。 首先是选址造屋,这个阿凝亲自画了图纸,交由造办的大臣,她时不时的会跑去“监工”。 阿凝计划是将学堂暂时分为三个部分,孩童班,成人班,还有进阶班。 顾名思义,孩童班作为启蒙班,每日只上两个时辰的课,以培养孩子们对术法的兴趣为主。是以孩童班的院子,阿凝规划了许多供孩子们玩耍的地方,孩童班无需学费,一切支出都由旸谷财政上仙负责。 就连负责教习的夫子,她都找好了。都是她的老朋友,一个是宴寻,一个是苏恒。y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想到阿凝曾与宴寻有过婚约,云笙仍然心有芥蒂。 阿凝笑他:“帝君,宴寻喜欢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真要担心,也应当是我担心,万一他瞧上你了怎么办!” 这种话她都说的出口,若不管教以后还了得?听了这话,云笙当即便将阿凝按在床上,干了个爽。 言归正传,成人班的学生都是年满一千岁,已是成人模样的小仙。与孩子们的启蒙班不同,他们每日都又不同的课业要学习,夫子对他们的要求自然也严格些。但是问题又来了,旸谷里成人的小仙有许多自己找了活计在做,就是在家里耕种,不能让他们放下手里的正事,专程来学法术。 阿凝正苦恼着,云笙给了她一个好建议。成人班多请两位夫子,无需耕种做活的小仙可以选择上五日修三日的正常授课,有活计要做的小仙若是想要提升修炼,可以选择每五日晚来上一个时辰的课,再有一日平素的休憩时间来上整天的课来练习术法。 至于进阶班,针对的是更有追求,学无止境的小仙,暂时还没有招生的打算。 阿凝这几日吃饭睡觉忙的都是这件事,作为旸谷未来的王夫,云笙自然也要参与进来,帮阿凝分忧,这一分忧就给阿凝分到成人班当夫子去了。 要知道当初天帝少昊可是与云笙说了好多次,希望他能开班教学,教教那些皇子皇孙,为天族培育人才,云笙都没答应,只说自己:“没空。” 到底是看在阿凝的面子上。 后来少昊拿这件事来揶揄云笙,云笙却十分坦然的说道:“阿凝是我夫人,你又不是我夫人?” “……”少昊心塞:“阿笙你果然重色轻友!” -- ρo➊⑧dě.νīρ 第三百零七回:半日闲 说起少昊,婚事筹备期间他总与乌帝吵的不可开交。 譬如典礼是在九重天上办还是在旸谷办,他们就争了个面红耳赤。 乌帝认为:“这场婚事,长生帝君是入赘!入赘!既是入赘,典礼自然在我旸谷操办!” 少昊却不这么认为:“他说入赘,就入赘了?阿笙位及上神,享誉三界的长生帝君,自然是要在九重天上成亲才够排场,衬身份!” “怎么的?在旸谷成亲就不够排场,不衬他身份了?”乌帝很是生气:“还有,阿凝是我女儿,帝君入赘便是我女婿亦是半个儿,我操心他们的婚事理所应当,你不好好在凌霄殿当你的天帝,跑我跟前来烦什么人!” 少昊被乌帝一气,差点缓不过气来:“我是阿笙的义兄,如何不能为他的婚事操心?还有,不是入赘!说是入赘完全就是为了在旸谷陪小阿凝,逗小阿凝开心罢了!” “呵!”乌帝冷笑,拿少昊方才的话来噎他:“原来位及上神,享誉三界的长生帝君说话竟然不算数吗?” 再说下去,只怕以乌帝那个臭脾气就要指着云笙的鼻子一气骂了。 阿凝听的头大,忙迎上去打圆场:“那不如办两场典礼?” 她原是为了缓和气氛,并非是真想这般折腾,但乌帝和少昊似乎都觉得这是个各退一步的好主意,然而没过多久,二人就因为九重天和旸谷的婚礼谁先办而又吵了起来,弄的阿凝根本插不上嘴。 云笙拉着阿凝出来,果然外头的世界清静不少。 云笙出来的时候,还提着一壶茶,他同阿凝坐在那金黄的扶桑树下,悠闲的饮着茶。ⓨ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阿凝颇有些担忧。 云笙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叠千层酥来喂阿凝,认真的想了想后说道:“我倒是有些好奇,岳父大人同少昊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阿凝觉得,云笙是真的希望两人能给够打起来,他瞧着是挺想看热闹的。 成亲方面的事情阿凝并不需要操心,她原想着像自己飞升上神时一般在旸谷中摆个流水席就好了,可父母和天帝那边似乎都要给他俩人整个盛况空前的婚礼来。 想到前几日云笙那边才送了九九八十一箱聘礼过来,到现在那礼单上的宝物她身边的掌事女官都还没有核完,阿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同云笙说道:“父君和娘亲近日可有的忙了,说什么也要在嫁妆上压你一头,金乌一族原就喜欢囤宝贝,娘亲前日还同我说,父君这万万年来囤的宝贝连她都不知道有多少,更不知要在我的嫁妆里添多少。” 阿凝面露期待:“父君那儿也不知道有多少颗漂亮珠子。” 阿凝和她父君一样,一直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许是金乌一族的习性。云笙早就知道这一点,是以嫁妆里就多备了些这类的珠宝法器。但想来那成箱成箱的嫁妆送过来,连负责核对收库的仙官都看花了演,阿凝定是未来得及看到。 云笙忍不住提点了一下:“我抬过来的聘礼也有不少漂亮珠子。” 阿凝眼睛一下就亮了,云笙继而说:“还有不少晶石灵宝。” 阿凝将茶盏往边上一放就爬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拉着云笙去库房:“帝君你怎么不早些同我说!” -- ρo➊⑧dě.νīρ 第三百零八回:很快就被肏 阿凝喜滋滋的从聘礼里翻出几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让掌事仙官先核收了,再抱到自己屋里,说要将自己屋里的灯烛都换成夜明珠。 可真到了晚上,阿凝就后悔了…… 那夜明珠着实太亮了,将她的屋子照的亮如白昼,而与云笙做那事的时候,云笙又根本不给阿凝机会,让她将那些夜明珠拿无影布罩起来。 肉棒顶进去的时候,云笙被那湿软紧致的小穴绞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被填满,阿凝身子有些紧绷,杏眼桃腮,双颊羞红。 云笙搂着她的细腰,肉棒在敏感的嫩穴内抽插起来。阿凝细声声音着,双腿自然地盘踞在男人健壮的窄腰上。 云笙凑近她的唇,吻了上去,将那猫儿一般挠人心扉的呻吟如同她人一般,拆吞入腹。 粗壮的肉棒一次又一次破开水嫩的花穴,硬物一次又一次地撑开紧致的甬道,很快就将那花径捣出潺潺淫水来。 “啊……啊……啊……”阿凝脚趾紧绷着,但小穴却放松了下来,感觉到她的郊区在身下软了下来,云笙的动作便变得凶狠起来,抱着那一双玉腿,大开大合地插干起来! 紧致的小穴美妙无比,将他的巨物紧紧包裹着,进出间都将他吸得头皮发麻。极致的快感将云笙淹没,使得他加快动作的同时顶弄得更加用力! 粗长的巨物一插到底,顶弄着花心研磨,阿凝被他插得叫声急促,更多的花液从交合处被巨龙捣弄出来,阿凝只觉得小腹酸涨的厉害,更是控制不住的被云笙顶得抽搐起来。 被捣得发白的淫水顺着股缝流下,云笙插得一下比一下深,那巨物仿佛是个活物一般,在她拿紧窄的花穴里到处顶弄戳弄,将她弄得娇喘连连,花穴更是卖力地吮吸着那巨大的肉棒。 阿凝小穴敏感,没过多时就被云笙那飞快的挺弄肏的泄了身,“噗嗤噗嗤!”的插弄声愈演愈烈。ⓨ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阿凝哭泣着求饶。那一双软弱无骨的柔荑更是胡乱在云笙胸前推拒,云笙揉捏着那颤动的乳尖,继续拿那粗长的肉棒在那喷着水的小穴里顶着,感受着那销魂的小穴被他肏得阵阵颤栗和紧缩。 他咬着阿凝的耳垂,吐着气撩拨着问她:“这么快就受不了了?” “呜呜……呜呜……受不了了……呜呜……太刺激了……”阿凝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她被云笙顶得全身都痒的厉害,云笙虽然一直在爱抚着她,但没有被他抚摸过的肌肤总是泛着躁动的空虚。 云笙在那湿濡的腿间摸了一把,找到那颗敏感肿胀的小珠,凝着阿凝潮红的一张脸轻挑慢捻。酥麻的快感直接从那颗小珠窜上了她的天灵盖,阿凝受不得这样的刺激,在云笙怀中难耐地扭动着,上面那张小嘴说着不要,但下面那张小嘴却紧紧吸裹着男人粗壮的性器…… 云笙好看的双眼含着笑瞧着她。 “不要看……”阿凝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淫荡,她慌忙伸手遮住了云笙的眼,早知道她就不贪心了,不应该将那些夜明珠都放到屋子里来,如果只是普通的琉璃灯,一挥袖那灯也就熄灭了,也不会被云笙瞧见她此刻动情的淫靡模样。 像是故意逗弄她,云笙故意用力顶了几下,那鸡蛋大小的龟头磨砺过娇嫩的褶皱,抵在那花心处研磨戳弄。 阿凝被顶得尖叫出声,自然也失了力气,遮不住云笙的眼,只好呜咽着伸手捂住自己那满面淫靡的潮红。 云笙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双腿分开抱坐在自己腿上,那肉棒陡然插得更深,阿凝挂在云深减伤忍不住又是一阵瑟缩。 云笙掐着阿凝的细腰,随着他上下顶弄的动作套弄着,阿凝早已失去力气,勾着云笙的脖子,娇软的身躯挂在他身上,丰满的双乳更是紧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随着男人大力的抽插,阿凝紧闭着眼,抑制不住地发出娇媚的呻吟…… -- ρo➊⑧dě.νīρ 第三百零九回:成亲 婚礼最终还是选在旸谷,倒不是天帝没能打得过乌帝,也不是因为长生帝君当真是入赘,而是云笙考虑到九重天上阿凝认识的神仙并不多,若是在她成长的旸谷成亲,想必她也会自在许多。 即便是在她熟悉的旸谷成亲,婚礼的前一日阿凝还是紧张的睡不着。 阿凝裹着被子蜷在床上,明明早已闭上了双眼,却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云笙并不在他身边,他三日前便按规矩回了云渺宫,直到祭天地时二人才又相见。 阿凝少出旸谷,她不过九千多岁,这九千年来邀她吃酒的喜宴寥寥无几,是以她起初并不知道她与云笙这场婚礼,可谓是近万万年来最为盛大的一件喜事。 一整日,阿凝都兴奋紧张的不行,许是婚礼着实有些累人,也许是今日与亲朋好友推杯换盏喝的都是她父君珍藏的好酒,等回到自己屋里头的时候,阿凝已然困的不行。 阿凝红着脸,抱着云笙在他怀中蹭来蹭去,念叨着:“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云笙眼底温柔,一直伸手护着阿凝,他说:“我也是。” 阿凝喜欢人间的婚礼,是以她的嫁衣也如同人间的嫁衣一般,是艳丽的红色。阿凝平素极少穿红,衣裳多是清新素淡的颜色,却不想这身用云霞织成的红裳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肤白若雪,娇俏可人。 他知道她穿着一身衣裳一定会很好看,却没想到阿凝穿这一身嫁衣会叫他移不开眼。 今日敬酒时少昊都在笑他,说:“你这一双眼睛珠子是让昊天锤定在小阿凝身上了吧?” 不等他开口,阿凝倒是替他扳回一成,她问:“嗯?在说什么?” 少昊笑道:“本君在想,云笙入赘旸谷,那岂不是要随小阿凝你一起管我叫爷爷?” 若非是大喜之日见不得血,云笙当下便要将少昊来试他尘封许久的若水的剑。 阿凝认真的想了一想,继而说道:“不若你们还是兄弟相称,我管天帝您叫爷爷,您管我叫嫂嫂,咱俩各论各的。” 少昊:“……”ⓨūsんūωūЪιz.cōм(yushuwubiz.com) 云笙成阿凝不注意,往她的琉璃盏里添了些甘露,大喜之日他不阻她饮酒,这般掺水也是怕她第二日宿醉难受。 看着阿凝明艳的双眸和狡黠的笑,少昊颇有些痛心疾首:“当真是近墨者黑,小阿凝,云笙都把你给教坏了!” 想起这一幕,云笙就忍不住发笑。 他隔空取来绞干净的巾帕,小心仔细的给阿凝净了净手脸,待到要给阿凝拆头上的钗环时,阿凝推开他,摇头晃脑的站起来,张开双臂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 她喝得晕晕乎乎的,自然是站不稳的,最后还是倒在了云笙怀里。云笙将他打横抱起的时候,阿凝勾着云笙的脖子问他:“帝君,我好看吗?” “好看。”喝醉了的阿凝一直往云笙身上拱,像只猫儿一样,云笙蹭了蹭阿凝的鼻尖:“阿凝一直很好看。” 阿凝确实很好看,哪怕是现在还稍有些稚嫩的面容,都能看到日后张开的倾国之姿。 阿凝很满意,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是礼尚往来,也是吐露心声,阿凝伸手摸了摸云笙的脸,有些痴痴的说道:“帝君也很好看。” 云笙小心给阿凝松了发髻,修长的五指穿过那乌黑柔顺的青丝,云笙凝着阿凝微醺的出水芙蓉之貌,轻声说道:“阿凝喜欢这身嫁衣,以后也是可以穿的。” “不是说……嫁衣只能……只能成亲的时候穿吗?”阿凝闭着眼,缩在云笙怀里。 “没有什么只能,阿凝喜欢就好。”云笙说着伸手去解她红嫁衣繁重的系带。 喝醉了酒的阿凝,少了平素的羞涩,她“咯咯”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若喜欢,日日都穿,那帝君岂不是……嘿嘿……”阿凝打了个酒嗝,她只是单纯的在想,却不知后面说出来的话对于云生来说有多撩人。 阿凝笑道:“那帝君岂不是要日日做新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