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沾【后宅】》 新妇入门洞房夜【下本预收《刺心》】 赵庭之在通过乡试的那天,家里便给她订了亲,说是一个乡绅的女儿,两家是世交。 可是说真的赵庭之从来不知道自己家还有这样的世交。 直到娶亲当日看见新娘子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先说好,嫁过来的是嫡女,可那嫡女他曾经见过,不是真人而是画像。 画上的人与现在眼前的人长的一点儿都不一样,赵庭之叹了口气问道:“你是顾家的谁?” 坐在床边的人怯生生地回答:“妾身……妾身……是大姐的庶妹,叫顾乔希。” “那你大姐呢?” “已经……嫁给……京城官员的儿子了。” 赵庭之心中郁结,这个顾老爷也是厉害,一手抓官二代,一手抓后起之秀。赵庭之一面狠狠地咽下这口气,一面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让顾老爷后悔没把嫡女嫁给他,往后定要让他们哭着求着来赔罪。 顾乔希看自家夫君面色不善,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夫……夫君……” 顾乔希虽没有她长姐那般美艳,但至少还是清秀,眉眼如水波潋滟,自下而上仰视着赵庭之,让他心痒难耐。 赵庭之勾起顾乔希的下巴,嘴唇贴上她的,口中喃喃:“夫人莫急,为夫没有恼你,看见夫人这般可人,什么嫡女庶女为夫都顾不得了。夫人……我们早些安置吧。” 顾乔希才十六岁的年纪,肌肤滑嫩,口泽甘甜,未经人事,将赵庭之当做天一般的存在,她一听夫君如此说,心下大安,又想着往后的日子定要好好侍奉夫君,便从现在开始。 她捧着赵庭之的脸,生涩地回应,小舌钻进赵庭之的口中,艰难地裹着他的舌头。赵庭之低声一笑,将手伸向腰带,解开后也不一层层剥,直接将叁四层的衣服一齐脱掉,顾乔希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事,惊呼出声,赵庭之趁虚而入,卷住她的舌头吸的她舌根发麻。 顾乔希难耐呻吟出声,粘腻得如同融化的麦芽糖:“夫君,妾身……妾身冷。” 赵庭之咬了咬她的嘴唇,声音嘶哑:“一会儿就不冷了。” 衣衫尽褪,顾乔希娇小的身体在龙凤烛的映照下泛出粉红色的光华,她颤抖着咬着手指,腿间是赵庭之耸动的头。顾乔希第一次便经历如此刺激之事,只是羞赧,不敢喊出声来,她感受到体内在渴求着什么,只见眼前一白,下体一凉,有种失禁之感直奔天顶。 她喊出细如猫叫的声音:“夫君——” 一道水柱倾泻而下,喷了赵庭之满脸。赵庭之一脸沉醉之色,他起身,手却不停地倒弄在腿间进进出出:“夫人可舒服?” 顾乔希有些失神,顾不得什么面子,只知道点头:“舒……舒服……啊!轻点儿——” 赵庭之没等顾乔希说完,就挺身进入了已经糜烂潮湿的甬道,里面紧致湿滑,刺激地赵庭之一个哆嗦。 他拎起躺在床上的顾乔希,抱着她,让她的腿垫在自己的腿上,这个姿势很亲密却也更深入,顾乔希咬牙却没忍住声音,细细密密的哼响随着赵庭之的动作不可遏制地抖搂出来:“夫君,轻点儿……轻点儿嘛……” 赵庭之掐着她的腰,毫不费力地箍着她上下套弄,顾乔希很瘦,但是屁股却是圆润,不管是捏起来还是撞起来,手感和声音都很好,赵庭之有点病态地爱上了这种感觉。 他不管顾乔希的求饶,执意重进浅出,勾的顾乔希媚叫连连,连求饶都说出来。 赵庭之一边对顾家愤恨,一边有爱惜这个妻子,他发泄般说道:“想要孩子吗?嗯?想要为夫给你孩子吗?嗯?” “想……”顾乔希已经神魂颠倒,她只盼望赵庭之给他最后一击,烫到她灵魂出窍。 顾家的女儿向他祈求恩赐,赵庭之的欲望得到满足,他一口咬在顾乔希娇小的乳肉上,滚烫一下子射入体内,连出几发。 “呜呜呜……”顾乔希双腿夹紧了赵庭之的屁股,她挂在他的身上,乳肉被挤的变形。她不想夫君的恩赐流出来,毕竟这是她以后唯一能倚仗的东西。 赵庭之沉溺在她娇小湿润的体内,呼出一口混浊的气。他有挺深动了动,顾乔希闷哼,娇嗔道:“夫君还……还要?” 赵庭之笑:“夫人下面可疼啊?” 顾乔希被问的脸红:“有……有一点点……” 赵庭之一面亲着她一面说:“女子初夜,会有落红,为夫心疼,不愿直接进入夫人的身体,只待夫人足够湿润才敢进去,夫人说……为夫我是不是很疼你?” 顾乔希感怀赵庭之的温柔,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夫君很好,妾身定会一直记得。” “那夫人是不是还要奖励为夫?” “啊?里面还有夫君的东西呐……夫君别……别把东西弄出来……” “怕什么?为夫……这东西,可多着呢。” 顾乔希不知道昨夜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看见早上睡醒时,身上到处是青紫的抓痕吻痕咬痕,想起身,腿间酸麻,还有半干不干的液体随着身体的抖动而缓缓流出。 赵庭之已经起床出门,顾乔希回想着昨晚的一切,抱着被子,痴痴地笑了。 -- roushuwu⑨.com 回门省亲姨姐媚 成亲第叁日,赵庭之带着顾乔希去看望邻镇的顾老夫妇。 虽说他还记着顾老爷对他的所作所为,但是顾乔希这个妻子他还是十分满意的。 温顺又聪明,还十分贤惠,洞房之夜的头天也没有睡懒觉,早早地起床去给自己母亲磕头奉茶,是个懂事的人。所以即便是庶女,赵庭之也在心里喜欢这个女人。他跑了几个市头,买了满满当当的礼品,叫了马车往邻镇赶。 顾乔希有些犯困,她斜斜地倚在赵庭之身上,嘟囔出声:“夫君,乔希乏了……” 赵庭之心疼自家媳妇儿刚过门就要管理家务,便搂着她哄道:“累了就睡会儿吧,到岳丈家了我叫你。” 顾乔希笑着起身坐在赵庭之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夫君待乔希真好……乔希本以为,父亲骗了你,你会厌恶妾身。” 赵庭之叹了口气,心疼她:“怎么会呢?”她也是被利用的人之一啊。不过无碍,现在的他比不上京城的公子哥,但日后就说不定了。 顾乔希望着赵庭之丰朗俊逸的脸庞,心中顿生爱慕,挺起身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又迅速地将脸埋进赵庭之的脖子里,羞答答地说道:“乔希从此就跟着夫君,不离不弃。” 赵庭之心中一暖,紧了紧怀抱,吻了吻她的发心。 * 顾老爷是个体面人,即使是庶女回门,也举办的十分隆重,阖家上下都到场了,包括那个本应该嫁给赵庭之的顾家嫡女,顾乔帘。 顾乔帘生得好看,却是与顾乔希不同,她是生长在山野上的虞美人,浓烈炽热,可如今一看,眉间却有生出了许多愁思,十分的不开心。这份不开心在看见赵庭之陪着顾乔希回门省亲时又浓重了几分。 赵庭之方才拜谢完岳父母,觉察到这一事情,跑到顾乔希面前问道:“你大姐好似不开心。” 顾乔希听罢这话,心中有些难受,咬着下唇道:“夫君……作甚如此关心大姐?” 赵庭之知她会错了意,却又存心逗逗她,故意道:“没办法啊,本来是她要过门的嘛,我总是想了解了解她如今的境况,看看是好是坏。” 顾乔希眼泪快出来了,却还是恭顺地道:“姐姐……姐姐她虽嫁给了京城的公子哥,却也不过……是个姨娘……先前她自己回门,是无人作陪的……” 赵庭之这下心里好受了不少,也是,一个小地方乡绅家的女儿要嫁进京城,即使是嫡女那也是很难的,这顾老爷为了攀高枝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卖女儿”啊。 顾乔希望着自己夫君,又悲从中来,却又觉得自己身为主母不能吃醋,便又硬憋了回去。赵庭之看她这样子实在怜爱,四席张望一番看无人,便一把把顾乔希搂进怀里,哄道:“小傻瓜,方才逗你呢。我只是奇怪你大姐为何会这样,并无其他心思。如今看来,你嫁给我不是比你大姐更幸福,你还哭什么?嗯?” 顾乔希一听这话,惊讶道:“夫君当真是哄妾身的?” “当真。” 她破涕为笑,一把拦住赵庭之的腰,在他怀里蹭:“夫君可真坏,乔希要恼了。” 赵庭之捧着她的脸,一下吻了下去,研磨辗转,连来人了都不曾察觉。顾乔希眼泛泪花,初尝人事,食髓知味,下身不可遏制地潮湿,她娇嗔出声,难耐地扭动腰肢。 赵庭之看出来了,却得逞地放开她,顺了顺她的发髻,拉起顾乔希的手走向厅堂:“走吧,夫人,岳父母喊我们吃饭了。” 顾乔希被停在极乐之处,心中燥热瘙痒,却又无法,只好强压下心中所思所想随着赵庭之赴前厅。 二人消失在回廊拐角,顾乔帘从后隐现,她咬牙切齿,左手攥着柱子,指甲扣掉了朱漆。 她恨,她恨父亲将她嫁给了京城那个肥头大耳的纨绔子弟,她恨她庶妹有比她更加幸福的婚姻。总有一日,这些的一切种种,她顾乔帘都必将从她顾乔希的手中夺回来。 * 晚间席上,顾老爷十分开心,十分满意这个女婿,便与他多喝了好几杯。 顾家家产丰硕,顾老爷妻妾成群,子嗣也多。 一个主母,两房姨娘,一个通房。主母只生了顾乔帘一个嫡女,因是指腹为婚,顾老爷并不待见她。顾乔希的母亲早在前年去世,因此顾老爷又纳了一房,便是如今最小的方姨娘,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另一个齐姨娘入府十余载,生了两个庶子,也是极为得宠。余下的通房是打小陪着顾老爷的,虽未生子情分也非同一般。 今日宴会上,第二子进京赶考并未露面,第叁子倒是来了,是个奇人,长得好看不说,就是这张嘴天花乱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灰的,一下子把人捧上天,又一下子酸的人爹妈都不认得。 赵庭之在饭桌底下捏了捏顾乔希的手,抿着唇不说话。顾乔希也无奈,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在意。 晚宴散去,顾乔希被顾夫人叫去说话,赵庭之喝多了便在夫人闺房的庭院里散步。月光无华,侍从也被摒退,分外的安静。 “妹夫。”有人喊他。 赵庭之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他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是春风和煦,转身行礼:“大姐。” 顾乔帘在晚宴上喝了几杯酒,面色有些酡红,穿得柔曼婀娜,整个人如同刚出水的藤蔓袅娜。她拢了拢鬓边的发,上前几步在赵庭之面前站定,她好像在身上抹了什么,奇异的香味让赵庭之觉得腹部灼烧。 “妹妹呢?”她问道,她仰起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和洁白的锁骨,锁骨一侧还有一颗朱红的泪痣。 赵庭之觉得神思混沌,有些不对劲,人晕晕乎乎的,有些站不稳。 “妹夫?”顾乔帘连忙将他扶住,冰凉的手让赵庭之贪得无厌。 他一把抓住顾乔帘的手腕,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往屋里抱。 顾乔帘一顿挣扎:“不行不行,这里不行妹夫,这里是妹妹的闺房……我们怎么可以……” 这里不行?等等?也就是说她并不拒绝自己?等等!赵庭之忽然清醒:“你……你给我下药?” 顾乔帘一看自己暴露,却不承认,只好装作委屈:“哪里有什么下药,明明是妹夫你抓住了大姐的手。” 赵庭之想离开,顾乔帘一个瞅准绊了他一跤,赵庭之踉跄一下,直接摔进了顾乔帘的怀里,顾乔帘没站稳,一下被他扑倒在柔软的地上。赵庭之埋首于顾乔帘柔软的胸脯间,发现她没穿肚兜,两团柔嫩松松垮垮地摊在胸前,等着他去揉捏。 赵庭之又闻见了那甜腻勾人的香味,再也忍不住,一把扯落顾乔帘肩头的衣服咬了下去。 顾乔帘惊呼出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提醒道:“门没关,门没关!” 赵庭之将她抱在腰间,顾乔帘双脚夹住赵庭之的腰,就随着他这么走。赵庭之下体早已挺拔,一下一下地戳着她的臀瓣。顾乔帘不是没有侍寝过,只是那纨绔子弟那话太软,人又虚胖,床上功夫并不了得,从未让她尽兴。 今晚她却又预感,赵庭之,能给她极致的快乐。 门关上了,赵庭之也等不及,直接撩起她的下裙,从亵裤里掏出自己的滚烫,少妇却是与少女不同,顾乔帘已是湿的一塌糊涂,她也不害羞,自己挺身去凑赵庭之,口中还细细抽气勾引:“快点呀,快呀……” 赵庭之将自己全部浸湿后,一个挺身,冲撞开顾乔帘体内的褶皱,瞬间的充盈让顾乔帘尖声叫出来。 “什么声音?” 顾乔帘听见这声音,猜出是自己的庶弟,一个紧张,体内极致收缩,赵庭之一个闷哼,射出大半。他惩罚似的掐了掐顾乔帘的屁股,转身走进里屋更深处。 本就是难以保持的姿势,顾乔帘为了自己不掉下去,已经纠缠赵庭之进入自己的最深处,可现在还有走路,赵庭之在自己体内一下又一下地顶撞,磨得她发麻,又是一阵绞紧。赵庭之强忍着走进床榻的后侧。顾乔帘攀着他,两团夹着赵庭之的脸颊,不住发抖。赵庭之低低一笑,伸出舌头舔弄,顾乔帘本就敏感,加之外头有人还是自己的弟弟,一下子兴奋难挡,体内喷出一股热流,浇在赵庭之的坚硬上,舒服得赵庭之一声长叹。 顾乔帘半晌没了意识,就挂在赵庭之身上不住地无法控制地收缩着下体,像一张小嘴一般含嘬着他。 顾显耀在外头站定,确定自己是听见声音了的,可这一下子又没了声,想进又不敢进,他敲了敲门:“二姐?” 这话让顾乔帘的神思清明几分,这是自己妹妹的闺房,眼前这人是妹妹的夫君,而自己体内含着的也是妹妹夫君的东西。 怎么想怎么刺激,她又有了反应,被赵庭之一下子捕捉到,他狠狠地顶弄顾乔帘,小声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嗯?说,为什么要我弄你?嗯?你为什么不嫁给我?嗯?” 顾乔帘紧咬着牙关,努力地找回声音:“我……我爹爹骗我……爹爹骗我,妾……妾身在那边过得不好……每次……每次夫君来妾身房里……大房……嗯……大房她就会……给我避子汤。妾身 ……妾身……想要个孩子,赵郎……赵郎帮帮妾身。毕竟妾身……本来可是您的人啊……” 顾乔帘强忍着声音,抖着又泄了身,她已经数不清几次了。从前在自己夫家,从来没有过这般淋漓尽致的感受。 顾显耀听不见里头的声音,只觉得自己酒喝多了犯浑,又吹着口哨离开了此院。 赵庭之满足地又套弄了几下,尽数喷在了顾乔帘体内。他抽离,痴迷地神色渐渐恢复,待到最后清醒时,看见自己与顾乔帘这幅姿态,霎时惊恐。 “我……你……”赵庭之语不成句,看来他是被迷药冲昏了头脑,与自己的姨姐行了不才之事。 顾乔帘方体验过极乐之境,媚态横生,她衔起赵庭之的唇瓣细细琢磨:“多谢赵郎的子子孙孙。”她主动地抽离身体,未等体内的白浊流出,就随意从收藏柜上取过一个珠子塞进了下体。她攀着赵庭之的肩膀,两团胸脯蹭着他的乳尖,长叹:“愿妾身,有幸在夫家……活下去。” -- roushuwu9.com 姨姐生事起恨意 赵庭之和顾乔帘的那一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第叁人,他们也没有再提。 当晚顾乔希被自己亲娘留到很晚,说是姐姐一直同母亲抱怨自己的苦楚,要母亲同妹妹好好说说,以后妹夫若有机会进京,姐妹俩定要互相帮衬。 赵庭之揽着怀里的顾乔希,听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赵庭之忽然心中难受,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妻子,便忍不住说道:“不,我不会和他们有瓜葛的。” 顾乔希一愣:“夫君何出此言?” 赵庭之不敢说出实情,只是拍着妻子的背,蒙混过去:“万一你又吃醋了怎么办?” 顾乔希闻言一愣,狠狠地掐了赵庭之的手臂一把,嘟着嘴娇嗔道:“妾身那是同夫君开玩笑呢。如今妾身也明白了夫君的心意,断不会去猜想那些莫须有之事。妾身,相信夫君的。” 好一个相信。好一个莫须有。赵庭之心中越发愧疚,他思索良久,牵起顾乔希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夫人,为夫答应你一件事。” “什么事?”顾乔希奇怪。 “你永远都是我的妻,不仅仅是名义上的,更是,心里的。”黑暗里看不清赵庭之的脸,这话却说的郑重,让顾乔希心如擂鼓。 “夫……夫君,您这是怎么了?” 赵庭之叹气:“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是她的独子也是她的嫡子,下面两个庶弟对家产虎视眈眈,我难得能进乡试还未知结果……母亲将全副身家压我身上,她对我自然寄予厚望……我只怕来日母亲叫我纳妾,我因孝道不得不从,到时候……便会委屈了你。” 顾乔希心中动荡,紧紧地揽住赵庭之的脖颈,泪如雨下。 她是庶女,母亲又去世,从小不受人待见,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如此待她。让她知道她也是珍宝,她也可以被人捧在手心里。 “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赵庭之捧着她的脸,用嘴唇吮去她的眼泪,“好了,再哭下去,等会儿被母亲父亲看见,他们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顾乔希嘟着嘴,撒气似地捶了捶赵庭之的胸脯。 赵庭之一把捉住她的手,绞到身后逼迫她向他挺起乳房。衣襟半掩,只可看见半个肉团,可这样欲语还休的场面才让他血脉喷张。 赵庭之不管不顾地埋进顾乔希的胸间,隔着薄纱用牙齿叼起乳尖,再用舌头去细细地捻磨。顾乔希舒服地喊出声,不由自主地往前凑,她难耐地磨蹭着双腿,碰到赵庭之的便缠了上去。赵庭之松开箍住她的手,顾乔希一把抱住他的头,将更多的乳肉送进自己夫君的嘴里。 “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这里,就会有奶水了……”赵庭之迷蒙着思绪,动情说道。 顾乔希想哭,她抱着赵庭之:“妾身……妾身愿意……” “嗯?”赵庭之两指已然伸进她的下体,上下左右的扣弄,又加入一指直逼内壁敏感点。 “啊啊啊啊啊……不行夫君……乔希……乔希……唔……”话未完,顾乔希已泄了赵庭之一手。他笑着将自己的坚硬放了出来,涂抹上从自己妻子体内分泌出来的润滑液,右手握着对准正准备挺身进入,却听见外头传来:“二小姐,二姑爷,前厅说是要传饭了,让奴才来喊你们起床呢。” 正是重要的时候,赵庭之忍住自己的欲望应道:“知道了,我和你们小姐速速就来。” 顾乔希心疼自己夫君,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夫君……是想先弄好,还是先出去……” “我们想出去吃饭吧。” “那乔希服侍夫君更衣。”顾乔希随意裹了件衣服,便下床伺候赵庭之。 赵庭之虽说是个读书人,但家中也注重子弟们的身体,是以从小便请了武打老师授课,因此赵庭之这身材,不纤弱,不肥大,是男子健硕阳刚的躯体。 顾乔希一边更衣一边欣赏着自家夫君的盛世美颜,她蹲了下来,要给他系腰带,面前却还是没有疲软下去的那根东西,心底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试试吧。 只是想想,顾乔希就已经张开嘴含住了赵庭之的硕根。 “夫人你……”赵庭之屁股一紧,下体传来的湿热触感,让他感受到一股酥麻直窜天顶。 顾乔希嘴里含着,也仰视着他,眼里是干净的澄明,她的舌头舔过最前端的小孔,赵庭之舒爽地抓住床杆。她观察着自己夫君的每一处表情,确定他很舒服。她想更深入地含进去,可奈何事与愿违,夫君的那话太大,要她全部吃下,恐怕只有下面可以。赵庭之感受到她喉间的紧窒,知道自己快到了,心疼夫人连忙将东西从她口中抽出来。 抽出来的一瞬间,浓稠的白浊喷在了顾乔希的脸上和发上。赵庭之大喘着气,忙将她拉起来,前后看看:“夫人可难受啊?” 顾乔希擦了擦脸,依偎在赵庭之的怀里:“侍奉夫君,是妾身应该的。” 赵庭之搂着她,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污秽,心中又是柔情又是开心,便又想着调戏她:“不知夫人,是如何学会这等功夫的?让为夫好生舒服。” 顾乔希红着脸,喃喃道:“出嫁前,嬷嬷都教过了……妾身……都记得……” 赵庭之看着怀里娇小的人,感叹:“我的好乔希啊……” * 他们俩终究还是晚了许多,饭桌上人已坐满,顾老爷调笑着新婚燕尔便也不计较什么,让他们统统落座。 赵庭之坐在了顾老爷身侧,顾乔希挨着自己的大姐与夫君,坐在了中间。 经过前几日那事,这还是赵庭之和顾乔帘第一次见面,他有些无措,不知道顾乔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好在酒过叁巡,她什么话都没说。 就在宴会要散去时,顾乔帘笑着喊了一声:“二妹。” 赵庭之一个激灵,等了顾乔帘一眼。顾乔帘恍若未见,仍旧笑着拉着自己妹妹的手寒暄,忽然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瞥了赵庭之一眼。 顾乔希听罢,转头看向他,就在赵庭之以为事情败露之事,顾乔希突然笑着朝他跑来问道:“说,你都问姐姐什么了?” “什……什么?” “姐姐同我说……你问了她我的生日……说要送我贺礼……”顾乔希低下头笑道,“你可以直接来问我的嘛……” “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赵庭之强颜欢笑,他抬眼看向顾乔帘,神色阴郁。 -- 榜下捉婿惹醋意 赵顾夫妇二人一同回家的日子正赶上县里放榜。赵庭之参加了乡试,走了一遭临安,等的就是今日。 爹娘早在府外候着,一看见他们的马车来了连忙迎上去:“庭之!庭之!中了!乙榜第四名!” “当真!?”顾乔希惊喜地一下子顾不得什么礼节,高兴地抱住自家夫君的手,“夫君太好了!那接下去,我们……我们是不是该去京城了?” “是是!走我们先去看看榜单!”赵庭之二话不说就拉着顾乔希朝县衙走去。 放榜之日,县衙门口挤满了人,一张张皇榜贴的整整齐齐,上头蝇头小楷写着每个人的名字,那决定别人一生的名字。 “夫君!真的!真的在那儿!”顾乔希回头想找赵庭之,却看不见任何人,“夫君!夫君你在哪儿?啊!” 人潮涌动,顾乔希被人撞到,一个没站稳跌在地上。 赵庭之本是拉着妻子一起看榜的,可就在找到名字的那一瞬间,旁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问:“这位公子,这上头可有你的名字啊?” “有啊,您瞧,第一张第四名就是我。” 那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甚好,甚好。公子你随我来一下……” 赵庭之不放心顾乔希一人在此,本想推辞,谁承想还未张口,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醒来之时,已是被手脚并绑在一张红榻之上,嘴里塞着布团,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 他四下张望,此处锦衣秀榻,雕屏画栋,是个富贵人家才有的屋子。 ——到底是谁将他绑来此处呢? 正想着,房门却是开了,走进来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身上是与他一样的红衣,她身后还跟着今早同他说话的那个人。 “唔唔唔……”赵庭之说不出话来,只能出声抵抗。 “这位公子,您莫要慌张,我们是正经人家不会将您如何,只是……希望您配合过今晚……”那男人面有须髯,大腹便便,一看便知是个富豪,家财万贯。 他身旁的那个女子,眸若秋水,唇若红樱,细腰若束,纤手如荑,是个人见人爱的主儿。 那中年男子见状,连忙介绍:“这是家中独女,老夫甚是喜欢,只是女儿年纪已到,却还未觅得佳婿,老夫甚是好急。今日在皇榜之下见到公子,只觉公子惊为天人,又是乙榜第四,如此佳绩,只有您才配做我胡芳得的女婿啊。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就礼成了吧。夷倩——你过来。” 那叫夷倩的女人小碎步上前,羞答答地看着赵庭之:“见过官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贤婿……抓紧时间吧。”胡芳得退出房间,只留下他们二人。 胡夷倩眉目含春,乖巧地落座在榻边,轻声道:“对不住官人了,怕您喊,是以不敢摘您的布团,但是您请放心,夷倩定能服侍的您舒舒服服的。” 赵庭之无奈摇头,瞪了瞪眼,想告诉她自己是有家室的人,这样简直就是委屈了她,可奈何布团拿不下来,他只能看着胡夷倩替他宽衣解带,自己如同任人宰割的鱼肉,半分动弹不得。 胡夷倩是标准的小家碧玉,良好的家境让她的身体细腻丰腴,在红烛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只一眼,便让赵庭之失了神,热了下身,坚硬起来。 胡夷倩瞥见那话,羞着笑道:“官人看来,也不讨厌妾身嘛。” 她衣衫尽褪,张开双腿跨坐在赵庭之身上,轻轻地蹭着他的肚脐。赵庭之能够感受到她下体滑腻的液体渗出。胡夷倩得寸进尺,慢慢往后移,碰到赵庭之的滚烫连忙惊叫:“官人真让妾身害怕……”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身体确实诚实地抬了起来,对准那根东西缓缓往下坐。 “呜……官人……官人您帮帮妾身……妾身坐不下去……”胡夷倩莺啼不止,双手撑在赵庭之两侧,乳肉晃晃悠悠在他的眼前,惹人眼。 赵庭之被催出了身体里的邪火,一个挺身,刺入胡夷倩的深处,还仰起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胸前。 “啊啊!官人慢些!夷倩害怕!”胡夷倩的体内渗出血丝,她感到体内火辣辣的疼,却又极其的舒爽,极其尾椎的快感一路送到天顶。 她开始自己动起来,蹭着赵庭之的筋脉节节攀升,还有意识地去磨蹭自己的敏感点,滋润后进出更加容易,速度越来越快。 胡夷倩本还控制着自己的音量,怕被外面的人听见,这下却是受不住刺激,放开了喉咙,加之赵庭之像个孩子一样舔舐啃咬着她,她怎么样都找不回自己的理智,只被欲望支配。 “呜……官人……”话音未完,胡夷倩一个深坐,与赵庭之一起爆发,粘腻的滑液冲刷着咸湿的白浊,淋漓在二人的相交之处。 胡夷倩脱力地倒在赵庭之结实的胸上,大张着嘴巴吸气。 赵庭之看她如此,笑着在她里面又顶了顶。 “啊呀……官人……”胡夷倩娇嗔,抬头看赵庭之,“官人真是好看,妾身喜欢官人……” 赵庭之示意她将布团拿掉,胡夷倩刚享受完,极为听话,抬手便拿掉了。 赵庭之望着她,叹了口气:“在下有一事,想要告诉姑娘……” “什么?”胡夷倩玩弄着他胸前的绒毛。 “在下……是个有家室的人。”赵庭之觉得这话还是要说。 胡夷倩先是一愣,连忙起身,发现他的东西还在自己体内,一下子哭了出来:“官人的意思是……是……不要妾身了吗?” “我既已破了你的身子,必定是要对你负责的,只是你……可愿委屈自己?” “妾身……已经是您的人了,自是愿意的。”胡夷倩擦干了眼泪,又伏在赵庭之身上,她红着脸,喘着粗气笑道:“妾身……还要服侍您一辈子呢。” * 顾乔希被仆人发现后带回了府中,大夫一查,说是需要将养几日,有考虑夫人可能怀孕,也不敢乱用药,便让她停了房事,专心养病。 这府中上下左等右等,终于在第二日中午等来了胡府的嫁妆,满满十大箱子,和姗姗来迟的赵庭之与胡夷倩。 二人道明事情前后原委,才知赵庭之是被榜下捉婿,捉去直接完成了仪式。赵老夫妇松了一口气,又齐齐看向顾乔希,虽说纳妾之事要看男人,但是这主母还是需要点头才行。 胡夷倩来之前便问了赵庭之主母是个怎么样的人。 赵庭之说是个好相与的人,只要你说好话哄哄她,她便会答应的。 所以此时的胡夷倩还未等顾乔希应声,连忙跑过去拉住她的手,跪下央求:“好姐姐,您就答应了吧,妹妹从此后给您当牛做马的服侍您,还请您一定答应了。” 顾乔希确是个耳根子软的人,没几下便点了头。 胡夷倩奉了妾室茶,做了个姨娘,也算是进了赵家的门了。 当晚赵庭之用过晚饭,想着要去给顾乔希赔罪,便直奔她的房门,没想到她身边的侍女宓儿倒是先来了。 宓儿看赵庭之不顺眼,冷哼一声道:“老爷还是去别处吧,新来的姨娘娇俏可人,您还记得我们夫人啊?” 赵庭之被吃了闭门羹,本还想好说歹说一番,可这宓儿连机会都不给,直接关了门,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 花好孕圆两相欢 赵庭之看着眼前的景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回到书房内,召来了贴身小厮清路,这小厮打小跟着他,赵庭之说什么便是什么,从来没有忤逆。 清路微微颔首:“少爷有什么吩咐?” 赵庭之收起书卷,面上是不怒自威的神情,他浅啜着茶,淡淡道:“去城东药庄抓两份药,一份避子汤,一份促孕药。前者送到胡姨娘的庄云阁,后者送到夫人的易兰楼去。记住,对外只说……都是促孕药。” 清路了然,点了点头离去。 赵庭之又打开手中的书卷,身死却不在此处——胡夷倩的家世低微,但奈何她家中钱财颇多,必定能为自己日后攀上高位打点不少;顾乔希与他结发为夫妻,又时时刻刻替她着想,撇去她那乡绅的父亲、为官的姐夫,这情分上也是他人所不能及的。是以,这嫡子,必定要先出来,可不能为那些个庶子抢去了风头。 想罢,赵庭之心中还是分外思念顾乔希,即使被吃了闭门羹,还是想再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让她心软,放自己进屋。 他起身去易兰楼,楼里等已熄灭,只有宓儿转身出来,想是要去寻什么东西。 赵庭之轻轻出声,怕吵醒顾乔希:“宓儿,你过来。” 冷不丁有人喊自己名字,宓儿一个激灵,待看清来人才不情不愿行礼:“少爷。” 赵庭之因着顾乔希的面子,不便骂她,只好忽略她的失礼,上前几步问道:“夫人歇下了?” 宓儿不看他,冷淡道:“夫人以为少爷去了对门儿,自然歇下了,哪知道少爷还回来啊?” 赵庭之看她话不投机半句多,甩甩手让她下去,自己倒是偷偷地溜进了主屋。 顾乔希的屋子里熏着香,沉静幽芳,帷幔垂地,小窗细缝透进来的夜风卷起床帘,顾乔希懒散地躺在床上,斜斜依靠,薄被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 赵庭之坐在榻边脱了鞋袜,钻进被子一把搂住:“夫人便不要装睡了,为夫都来,夫人都不愿意看看为夫吗?” 顾乔希咬着下唇,不想让自己笑出来。 赵庭之无奈叹气,嘴巴在顾乔希的后颈处若有似无地舔舐:“夫人若是不醒,那为夫只好帮帮夫人了。”他一双大手从后侵入顾乔希的里衣,抓住两团丰腴揉捏,胯下硬挺顶撞着她腿心的柔软,隔着底裤磨蹭地顾乔希渐渐湿润。 她呼吸不顺,只好睁开眼睛转过身来狠狠地推搡了赵庭之一下,本想说话,眼泪却是先出来了。 赵庭之知道自己不对,连忙拥着她拍背安慰:“是为夫错了,乔希,是为夫错了。” “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何如此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顾乔希泪如雨下,在赵庭之怀里抖得如同雨里的芭蕉,“我千盼万盼,竟盼来一杯妾室茶……你……你今夜若不来,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赵庭之一边安慰,一边亲吻着她的耳垂,眉眼,嘴唇,将她亲得娇喘连连才作罢:“为夫错了,为夫……这是顺水推舟,为我们将来打算啊……” “什么将来?”顾乔希惊讶,她是个妇人,不知道的东西太多,若丈夫不说这一层,她怕是什么都不会知道。 “我过了乡试,日后便是要去会试,殿试,你可知我们从此去往京城,要花多少盘缠吗?到了京城后,拜谒各层官员,我们前后要打点多少吗?你我皆是书香官宦世家,这么些钱我们可拿不出,但是他们胡家可以……” 如此一说,顾乔希才明白过来,原来丈夫这一出是在为他们自己以后打算。 “那……那胡妹妹也太可怜了……夫君不喜欢她吗?”顾乔希听罢又对胡夷倩心生爱怜。 赵庭之享受着顾乔希身子的柔软,长叹一声:“喜欢,却不及爱你。” 顾乔希心中甜蜜,钻进赵庭之怀里,娇滴滴道:“那夫君既纳了人嫁为妾,也定要对她好啊。” 赵庭之解开自己和顾乔希的裤子,握着那话挤进她的两腿之间,搂着顾乔希的细腰顶弄:“为夫只会对你好,对她们好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顾乔希浑身燥热,却不忘制止:“夫君……不不不……不行……大夫说了……妾身……啊啊啊……妾身……要静……嗯……嗯……养……” “静养什么呢夫人……赶紧为为夫生养这孩子才是正经。”赵庭之不管不顾地索取,只望抵达她的最深处释放。 -- 花好孕圆两相欢(二) 顾乔希进门月余,正与赵庭之吃着饭,胡夷倩袅娜着身姿,手里提着自家带来的点心笑道:“夫人,少爷,妾身带了点家乡的东西,还望您二位不要嫌弃。” 主母与少爷用餐之时,后屋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打扰的,打扰了就是坏了规矩。赵庭之有些为难,他望了一眼顾乔希想拒绝,谁承想她却笑着开口:“妹妹真的想得周到,且放下吧。” 胡夷倩笑着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是造型精巧可人的桃花酥,上头还有金黄的花蜜点缀,煞是好看诱人。 “妾身来服侍少爷和夫人。”胡夷倩没有僭越,送饭归送饭,也不曾因为顾乔希的心善而逾矩坐下来吃饭。她执起筷子,在顾乔希和赵庭之的碗里各加了一块,“少爷夫人切赏个脸尝尝。” 顾乔希深知这个女人对自己丈夫的用处,笑着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入口即化,芳香四溢,确是难得的佳品,不由得赞叹:“果真好吃,这是谁做的?” 胡夷倩有些不好意思:“妾身愚钝,识字不多,也就只会弄些后宅灶房的事务,若少爷夫人爱吃,妾身愿一直做。” 赵庭之也拿起一块尝了尝,笑着点头:“手艺不错。” 胡夷倩笑着低下头,左手轻轻搭在赵庭之肩上慢慢摩挲:“夫君爱吃……妾身天天给您做………” 赵庭之欣慰地覆上她的手拍了拍:“乖。” 顾乔希鼻子发酸,咬了咬嘴里的牙齿,长叹一声:“妾身吃完了我,夫君呢?” 赵庭之看了一眼她的碗,担心道:“就吃这么点?可是不舒服?” “没有,夫君担心多余了。” “不行,清路,去找大夫来。”赵庭之不放心她,铁了心要给她看病。 这不看倒是不知道,一看到真看出个所以然来——顾乔希有身孕了。 这下倒好了,赵家阖府上下欢天喜地,老爷又赏了一间铺子给赵庭之,大房屋里喜气洋洋,烛火通明。 赵庭之揽着顾乔希的肚子贴耳问道:“为何没有声音啊?” 顾乔希揉着他的脑袋笑道:“哪有那么早的?我听说得再等好几个月呢。” 赵庭之起身亲吻顾乔希,蜻蜓点水又满载着缱绻爱恋:“为夫已经迫不及待了。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顾乔希缩在赵庭之怀里,喃喃道:“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吗?” “会的,我们还要生很多很多个。” “夫君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顾乔希其实很在意这个问题,若是以前只有他们二人时她不会问,但如今多了个胡夷倩,她就很在意了。 赵庭之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想那么多直说:“只要是你我的孩子,我都喜欢!我都爱!我愿意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们!” 顾乔希心中柔情蜜意,化作身体力行,攀着赵庭之的肩膀去亲吻他。不多时,二人便已气喘吁吁,赵庭之努力地与她拉开距离,叹气道:“我如今是真的碰不得你了……我会伤了你的。” 顾乔希揽着他的脖子,感受他在自己胸前的吮吸,叹道:“夫君……要不去胡夷倩的房里吧?”说这话时,顾乔希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带出了哭腔。 赵庭之明白,连忙哄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今夜就在这里陪着你,陪着我们的孩子。乖,不哭。” 顾乔希感念他的心意,伸出手替他拿出那东西,低下头去亲吻,从顶端到根部,一寸一寸地贴近吮吸。赵庭之咬紧牙关,刺激得他抓住了锦被:“夫人……” 顾乔希含着他在自己的嘴里捣弄,吸含有度,舒服得赵庭之抽气连连,失神地按着她的头在她嘴里顶弄。 “唔唔唔哈啊啊啊……”顾乔希语无伦次,只能尽数接受赵庭之给他的恩赐。 一场云雨,两厢淋漓。 赵庭之将顾乔希抱去洗澡,仔细地清理着她身体的每一处,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最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站在仅能容纳一人的浴桶里,紧贴着彼此,让顾乔希抓着桶沿翘着屁股,从后进入,因怀着孩子,他不敢有大动作,只能是慢进慢出,如同粗糙的棍子研磨着顾乔希的内壁,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赵庭之拿东西上粗大的纹路与筋脉。突如其来的冲刺,让她急剧收缩,娇喘连连,没过多久,二人一同攀向了极致的巅峰。 黑夜幽深,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春宵苦短的另一侧是独守空房的寂寞,而以此带来的是心酸苦楚和不可遏制地嫉妒。 -- 兰舟催发生别离 顾乔希有了身孕,是赵府自赵庭之考上功名后的第一件头等大事,是以阖府上下都万分小心,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精挑细选,尤其是吃食,要侍女试过后方才给她。就如此过了五月,安安稳稳。 她小腹微显,一副富态随和的面容越发光彩照人。赵庭之左看右看都十分喜欢,白日里不敢造次,只是到了晚上,即使是替她抱着肚子也要做上好几回才肯善罢甘休,闹得顾乔希练练求饶,只让他去胡夷倩的屋里。 胡姨娘因着主母怀孕,也得了不少恩宠,只是肚子一点儿反应没有。甚至将赵庭之送来的促孕药当水喝都不见得有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出毛病了,便偷偷叫了侍女春亭去找大夫。 春亭不敢让人知晓,只好鬼鬼祟祟地避开府中众人从偏门出去,可这还是被清路瞧见了,要知道自从顾乔希怀上了孩子,赵庭之便吩咐着他看着胡夷倩的房门,等了月余也不见得动静,这下到时当真让他碰见了。 清路跟在春亭后头半晌,眼看着她就要进药庄,从后一把捂住她的嘴拖进了漆黑的小巷子里。 “呜呜呜呜呜……谁!?”春亭害怕地扒拉这清路的手,转头一看原来是他,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清路大哥,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我给我自己抓药!” “给你自己?好啊,那我们现在进去看看,就让大夫给你抓药!”说罢,清路抓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吓得春亭一哆嗦,连忙抱住他:“清路大哥你等等!我……我……其实是姨娘病了,但是主子怕自己生病冲撞了夫人,这才不声张的。” 清路将信将疑:“当真?” “千真万确!”春亭泪眼涟涟,惹人怜爱。 清路挑起她的下巴:“那……你方才骗我,是不是该罚?” 清路是赵庭之的心腹众人皆知,若是被他难看,这在府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春亭这样想着,便抬手环住了清路的腰:“大哥别去向少爷告状可好?春亭害怕得紧。” 清路一看美人投怀送抱也不拒绝,笑道:“那怎么弥补?” 春亭起身攀着他的肩膀,咬着耳朵道:“清路大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话一出,让清路这个童子一下子火烫起来,他急匆匆地将春亭抵在墙上,饿狼般啃咬,将她的身子啃咬得一条青一条紫,破了春亭的处子身后不一会儿就射了。二人两厢将磨,又硬了起来,顶弄半晌,湿液一滩,衣衫也凌乱不堪。 春亭抚摸着清路的脑袋,哄道:“阿清,你就别告诉少爷了,嗯?” 清路沉迷在春亭的温香软玉里应道:“自然不说,你是我的人了,我自然要替你着想。” “以后春亭……可要劳烦阿清多多照顾了。” 清路笑道:“放心,以后在少爷那里,我定会替你们多说话的。只要你……” “只要春亭能让你舒服……”她笑着迎合。 * 春亭叫来了大夫,那大夫看过胡夷倩喝的药,也说是没问题的,只让她放宽心,安慰她年龄稍小,孩子迟早还会有的。 清路在外头接上大夫,边走边低声说:“怎么样了?”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公子放心,小老儿半句话没多说,就等顾夫人生下孩子,听赵少爷的吩咐再换药。” 清路满意地点点头,赏了他一锭银子,送出门后,转身向赵庭之去汇报。 赵庭之方才收到朝廷的诏书,让他即刻起身前往京城,去国子监读书,已备一年后的会试。清路说完所有的内容,赵庭之按下诏书,沉吟片刻:“还有五月,夫人方才生产,这期间经不起颠簸。许城与京城相去甚远,还是让夫人现在此地养身子,待到生产完毕再将她接去京城不迟。” 清路领命,略微一顿,又问:“那……主子想带着谁去?” “胡夷倩肯定是要带上的。她平日里娇蛮,但是却比乔希善交际,出身商贾之家,又长着一张巧嘴,等到了京城,那些官僚的家眷少不了要她打点。何况……这京城也有胡家的资产,有她在,我们更方便借用其势。” 清路看赵庭之已有打算,便不再多问,只下去吩咐人办事。 这事一下午的时间就传遍了府内,有人欢喜有人愁。这胡姨娘的门房是光彩生辉,而主屋的易兰楼则是冷烛空窗,萧萧索索。 赵庭之果不其然又被吃了闭门羹,他又只好绕路,爬窗进了顾乔希的屋子。 “好乔希……我这回真的有苦衷……”赵庭之从背后搂着她,哄着她,“就五个月,等你生产完,我亲自从京城来接你,即使被国子监的博士打骂我都来!” 一个是十六岁的少女,一个是二十方才弱冠的少年,年少夫妻新婚燕尔就让他们分开,实在是天诛地灭的事。 顾乔希抱着肚子转身,抽噎着:“夫君……你不在……乔希害怕……” 赵庭之将她和肚子一起搂在怀里,轻拍着着她的背:“别怕,别怕,胡夷倩我带走了,没有人会对你做什么。阖府上下都会好好侍奉你,母亲也会好好看着你。你生产的日子大夫已经告诉我了,我定提早十日赶来,如何?” 顾乔希泛着泪花:“当真?” 赵庭之举叁指发誓:“若有半句假话,我赵庭之此生不得安宁。” 顾乔希连忙捂住他的嘴:“你瞎说什么呢!呸呸呸!你若不得安宁了,那我还能安宁吗?你是咒你自己还是咒我啊?” 赵庭之吻了吻顾乔希的掌心,握住她的手揣在心窝里:“那你不生我气了?” 顾乔希拧了拧他的脸:“我就算再生气又有何用?你还是会走。罢了,走就走吧,但你若不回来接我……我就……我就……” “你就待如何?”赵庭之揶揄着她。 顾乔希羞赧,捶打着他的胸口:“我就……我就带着孩子去找你!去你国子监的门口站着!” 赵庭之笑着亲她的额头:“那敢情好啊,让整个国子监的人都知道,我,赵庭之,弱冠之年就已又齐人之福,妻儿双全,功名缠身,他们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顾乔希靠在他怀里,叹了口气:“你可知你这一走,你那两个庶弟就要回来了。” “我知道……他们在外读书,打拼,总有回来的时候,何况二弟也该娶亲了……你放心,有母亲在,不会让他们欺负妨碍你半分,你只要顾好自己便可!” 顾乔希感慨赵庭之对她的爱惜,情不自禁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长夜漫漫,二人相拥而眠。 -- roushuwu9.com 墨玉生香君何待 诏书下达的第叁日,赵庭之一行启程前去京城,许城在南方,京城则是北方之城。如今孟秋已过,南方虽还有余热,但是这一路往北,天气也是越来越冷。 赵庭之怕胡夷倩冷了,就命人将马车用厚厚的毡布从里到外得裹好,还备了好几个汤婆子让她暖着。胡夷倩只觉这日子如同天赐般,不由地生了妄想。 ——主母不在,接下来的五月只有她一个随行,若此时怀上了孩子,便是天时地利人和,到时候再将春亭推上去做了通房,这后宅的权力她也能分一杯羹。 行至半路,他们放到一处歇脚,胡夷倩便召来春亭,让她去找镇上的大夫开药,什么药便是不言而喻了,定是能让他们销魂蚀骨的东西。 春亭应了,拿着银两去买,买的时候讨价还价一番,竟还偷偷得了一小块,自己揣着自己用。 胡夷倩当晚沐浴熏香,整个人容光焕发,玉肌透骨。她命人裁了件薄透的轻纱,褪去所有衣裳只穿了这个,斜斜地倚在榻上,只等自己的郎君归来。 而这厢还在外头应酬虞城太守的赵庭之已是喝得酩酊大醉,只留了一丝清醒在脑内用来回客栈。这虞城是本朝最大的港口商埠城市,是以这儿的官员肥水极多,不仅是招待他的饭菜花样百出,连献舞的舞姬身上穿的都是从别的海上之国来的轻纱奇衣。短裙只盖在了膝上,轻纱随着舞姬的飘动时起时落。太守是个官场上混惯的人,会玩儿也会藏。他喜欢赵庭之的豪气和识时务,便笑着说到:“难得我与赵兄颇为投缘,今日便让赵兄开开眼界,大饱眼福。” 赵庭之还迷糊着,太守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大喊:“来,给爷们儿……脱了,脱了跳舞……” 舞姬停下动作,乖顺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下双肩的衣袖,从后解开肚兜的带子,她们又提起裙子,撅着屁股褪去亵裤丢在了地上,弯腰的动作,让她们裙下的风光毕露无疑。 男人已经忍不住咽了口水,舞姬们重新将衣服穿好开始跳舞。 确实比先前更让人燥热。 她们旋转时,裙摆飞起,男人们便盯着洁白粉嫩的下身看,她们跳跃时,男人们便盯着她们抖动的胸脯咽口水。有人已经拉了一个上下其手,一人开头,便前仆后继。本是燕饮之地一下子变成了酒池肉林,淫糜不堪。 赵庭之虽然头晕,但也将着一切看在眼里。这个太守是抓人把柄呢。今日在场之人都是与自己一般要进京赶赴考场参加会试殿试的人,不管勾搭上这里的哪个,日后这太守的仕途必定会平坦不少。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他们的软肋——声色犬马的放纵与享受女人。 赵庭之看穿了他,也不想被他利用,索性装作醉酒昏死。太守在堂上含着一个女人的乳房,看见这般情景笑到:“哟,我们赵兄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墨玉,扶赵公子去后房休息。好、好、伺、候。” 那个叫墨玉的舞姬停下脚步,从队伍末尾处走出来福了福身:“是,老爷。” — 赵庭之被墨玉和一个小厮扛到了后房,小厮离去,墨玉看着床上的人,便开始脱衣服。衣服脱到一半,却被一只大手抓住按在了床上,半分动弹不得。 “不许喊!”赵庭之捂住了她的嘴,神色凛厉。 谁知那墨玉竟然不怕他,狡黠的目光慢慢聚拢,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赵庭之的手掌。赵庭之没想到她会这样,吓得收了手。墨玉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下子扑了上去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开始吮吸他的嘴唇。 墨玉是个高手,她先是舔了舔赵庭之的唇瓣,再一点点深入齿关将他的舌头引了出来。二人气息纠缠,一下子分不清到底是赵庭之主导还是墨玉主导。 墨玉在亲吻他的同时,手已经向下打开了通往他极致的大门。她把玩着赵庭之的下体,熟练而轻巧明显是受过极好的训练,在她的手里,赵庭之难耐地低吼,一柱香的时间,射了满满一手的浓精。墨玉将下巴搁在赵庭之的肩膀上,往他耳朵里吹气:“舒服吗?赵郎?” 舒服,舒服极了。赵庭之从来没有体验过被女人掌控的感觉,他有点恍惚。 “方才在席间,我便瞧出了赵郎的与众不同。您与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是要做大事的人。”墨玉将他的那话弄硬了,直直地塞进了体内,站着摆动自己的腰肢,“赵郎其实早就……早就已经……知道了那老头儿……嗯……计划了……对吗。唔!”赵庭之突如其来的顶撞让她泄了身。 赵庭之笑到;“你倒是聪明.” “不瞒赵郎,墨玉……墨玉想,想跟你走,赵郎唔……”赵庭之释放了自己,享受着她制造的紧致,“你为什么要跟我走?” “因为……日后我能帮赵郎……扳倒虞城太守。” -- roushuwu9.com 燕婉良时君采撷 赵庭之带着墨玉离开太守府时,太守脸上得逞的笑容将皱纹都堆到了一起。 墨玉望了一眼,狠狠地低声啐了一口:“脑满肠肥的老东西。” 赵庭之笑睨了她一眼:“你很不喜欢他。” 墨玉拢了拢长发,眼神媚如丝瞥了眼赵庭之:“奴家如今只喜欢赵郎。” 赵庭之爱极了她这副媚骨天成古灵精怪的模样,伸手在她的翘臀上轻轻掐了一把:“喜欢就乖乖听话,爷才会疼你。” 二人上了马车,墨玉挽着赵庭之的手臂问道:“赵郎家中可有妾室?” “怎么不先问我是否娶妻?” “赵郎一表人才,又是要进京赶春闱的人,肯定娶了妻,墨玉又如何问这个自讨没趣呢?”她与赵庭之十指相扣,倚在他的肩上,“墨玉只是想知道家中姐妹几何,好看看在府中如何自处。” 赵庭之笑了笑:“一妻一妾,齐人之福。她们都是好相与的人,你别怕。”他吻了吻墨玉的发心,“呵,我觉得我的担心才是多余的。你这样的人,又岂会怕她们?” 墨玉知他意有所指:“可是妾身先前说的话吓着赵郎了?妾身也是想离开那个地方心切,只要离开了那里,跟着赵郎。妾身不会再有别的想法。” 赵庭之捏着墨玉的腰,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那你倒是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想除了这个太守?又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会带你走?” 墨玉伏在赵庭之的颈间喘息,他的手已经向上移动,捏着她的敏感之处:“眼睛。你的眼睛里有对他的不屑。” 赵庭之停了手,笑道:“还有呢?” 墨玉忍着不让自己喊出来,跨坐在赵庭之的小腹上,用下体磨蹭着他:“墨玉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信心的……有信心……能把赵郎伺候好,让赵郎带我走。” 她掀开长袍,褪下赵庭之的亵裤,用自己的柔软去摩擦他的硬挺,忍耐着自己的莺啼,凑到赵庭之的耳边笑得娇滴滴:“赵郎……你说是不是?” 赵庭之实在是忍不了墨玉的纠缠勾引,一下子进入深处,也不管外头有人非得把墨玉弄得汁液淋漓才肯罢休。 墨玉瘫软地似一滩水,她像蛇一般缠在赵庭之身上,一点点细细密密地舔食着他的脖子脸颊耳朵,最后到了唇边,舌头灵活地挤了进去,像沙漠频死之人找到唯一的水源一般吸吮,她吻得赵庭之舌根发麻也还是不想放她走。 墨玉说得对,论伺候男人,不管是他的妻还是他的妾,都比不过她。她让自己觉得被征服,而男人的天性,又想去征服她。来往回环,这个女人,简直要命。 一场云雨,马车里一塌糊涂。墨玉敞开胸襟,露着肉体,阳光从镂花的窗棱里照进来,她的肌肤闪闪发光。 赵庭之收拾完自己,也不去帮忙收拾完全没有力气的墨玉,他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被自己蹂躏的地精疲力尽的样子——这是自己的战利品,也是自己胜利的象征。他俯下身去,吻上她的红尖,看着她难以遏制地颤抖和呻吟,赵庭之恶作剧得逞般笑了。 他摸着墨玉的脸亲了亲:“快些收拾好,不然这些东西……”他捏了捏下面仍然红肿着的东西,“可都要流光了。” 墨玉咬着唇,红着脸,捏了捏酸痛的腰,在赵庭之的注视下一件件穿衣服。她每动一下,身体里的液体就多流出来一分,墨玉嗔怪:“赵郎这是存心欺负妾身吗?” 赵庭之大笑:“自然是欺负你,不欺负你欺负谁?” 墨玉扭过头去不理他,赵庭之一边欣赏她的酮体,一边说道:“你改个名字吧,墨玉这名字不好听。” “那叫什么?” “嬿婉及良时,就叫……燕婉吧。” 墨玉娇笑:“赵郎这是在夸赞妾身吗?” 赵庭之看她那样,一把将她扯过来按在身下,也不管她是不是刚穿好衣服直接撕开顶弄了进去。 “对,就是在夸你,满意吗?你这个妖精!” -- 京中风云搅天地 胡夷倩以为自己会是赵庭之这一路唯一的红袖添香,不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个那么厉害的程咬金。 来人说自己叫燕婉,是主君在太守府上看上带来的。胡夷倩上下打量一番,的确是个美颜绝伦的女子,十八九岁,身姿窈窕丰腴,脖间还有熟悉的红印子,一看就是二人方才云雨过的痕迹。 胡夷倩心中冷哼,但面上确是笑着:“妹妹我见犹怜,难怪主君喜欢。今后主君北上,就要我们两个相互扶持了。” 燕婉看胡夷倩一个妾室穿金戴银,花枝招展,就知道要么她在府中还算受宠要么就是娘家资底丰厚。燕婉是个识时务的,后来的势必要俯首称小,她微微屈了屈膝:“姐姐谬赞,妹妹蒲柳之姿哪敢与姐姐争锋。只是姐姐不要嫌弃妹妹出身卑微,言行粗陋便好。” 胡夷倩看她温声细语,是个好对付的,便也沉不住气,稍稍摆了架子:“没事,日后在府里,姐姐定然会帮着妹妹的。” 赵庭之看这二人和气,心中也爽快,他左右手各揽着一个大笑道:“甚好!我赵庭之倒是又享了一回齐人之福了啊,哈哈哈哈。” 此地过后,离京城不远,国子监的学生是有专人接待的,有的学子年轻孤身一人前来只带了个书童,书童便可一起住进国子监,但成了婚的,拖家带口的便也只能将妻妾儿女安置在城内的住宅里,自己与随从一道住进去。 赵庭之家境本也就殷实,他在城东租了套宅子,将两个女人安置妥帖,又买了一个丫鬟侍候燕婉,便匆匆赶去国子监报道。 等走出宅子,清路才敢说话:“少爷,您把燕小娘一个人留下?成吗?” 赵庭之边逛边看风景,笑道:“你觉得燕小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看着挺柔弱的,反正没有胡小娘那么跋扈张扬。” 赵庭之笑着拍了拍清路的脑袋:“你竟敢编排起主子了?” 清路笑笑:“我唯一的主子,就是您。您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 赵庭之十分满意清路这个表现,扔给他一粒碎银子:“去,帮我打听一个人。” “谁?” “你们大娘子的嫡长姐顾乔帘嫁的那个人。” — 国子监是这个帝国的荟萃之地,在赵庭之第一次踏进这个大门开始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周遭氛围的不同。要说在家乡,他们家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子嗣繁茂,家财殷实,有从商的也有读书的。是以在家乡无人看不起他们,甚至以与他们攀亲戚为荣,但此时此刻此地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京城,你走在街上随便找个人聊天他都有可能是个小官的地方。赵庭之开始观察身边的人—— 有人宽衣博带风度翩翩,有人大腹便便侃侃而谈,还有人与他一样寂寞无声地站在人群里。赵庭之忘了一会儿,朝那人走过去:“这位兄台,在下姓赵名庭之,字宽易。不知兄台大名?” 那人也是恭敬回礼:“在下徐礼岸,字言锦,秦邛人士,兄台是?” “庄南人士,幸会幸会。”赵庭之抬头,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徐礼岸确为北方男子,高大魁梧,方额棱面,眼神沉静,鼻梁高挺,唇上还有泛青的胡渣,乍一看实在不像个书生,倒像个武夫。 徐礼岸又问:“赵兄是一个人来的吗?” 赵庭之笑笑:“不,带了家眷。” “赵兄已经娶妻?看着年轻啊。” “是妻子在家乡养胎,带了两个妾室,让她们来见见世面。” 徐礼岸点点头:“赵兄好福气。” “那你呢?” “在下未曾娶妻,只有书童跟随前来。” 赵庭之看他年纪不小,应在二十五六岁上下,这年纪还没有娶妻倒真是奇怪。他笑了笑:“无妨,到时候我夫人来京城,替你相看相看。” “那便多谢赵兄了。” 这厢刚说完话,国子监的祭酒便喊道:“下面分配住房,听到名字的监生出列!” 说巧还真是巧,赵庭之和徐礼岸竟分配进了一间房屋,二人一见如故,互换了生辰,徐礼岸比赵庭之大那么两岁,二人便以兄弟相称玩。 一切结束,清路也从外面回来,赵庭之从食堂拿了几个馒头便与清路找了个人少的地方。 “少爷,我以投靠亲戚的名义问了一下顾乔帘的消息。您猜怎么着?简直就是一出大戏啊!”清路边啃着馒头边眉飞色舞地说,“顾乔帘的夫家是当朝二品大官的小儿子。因为家中事务都被哥哥揽了去,他成了最游手好闲的一个,每日里都有哥哥放的银子给他出去吃喝玩乐,年纪与您相仿,可一点儿都没您俊朗!胖成猪——了!”清路继续道,“而且啊,房中姬妾无数,光小妾就五个,更别提他养的那些歌姬舞姬了,但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什么,他那么多姬妾,却连一个子嗣都没有。 “不过听人说啊,他正房大娘子厉害得很。那些个姬妾不管多得宠愣是一个孩子都没有,直到——顾乔帘在七个月前怀孕了。” 赵庭之蹙了蹙眉:“顾乔帘怀孕了?七个月前?” “对啊!细细一算,应该是您与夫人回门那段时间吧,顾乔帘不也在吗?” 是啊,这太巧了。赵庭之回忆起那天的缠绵,太阳穴突突地跳。 “然后您猜怎么着?正房大娘子说这胎肯定是野种,是顾乔帘从外面怀过来的。您说有哪个男人愿意听见这句话?所以这位公子啊,一巴掌把大娘子的脸给打花了,那边娘家还来人了,这公子说要休妻,那娘家的人就不敢闹了。最后大娘子以去乡下修养身体为由,这事就揭过去了。现在您大姨子肚子可大着呢,我都听路边的小贩们说了,这胎要是个男孩,那顾乔帘就是他们府上的宝贝了。我也就是这么寻思,少爷您要不去那府上攀攀亲戚?没准以后仕途好走?” 赵庭之半晌没说话,他瞥了一眼清路,打了他一记脑壳:“说了那么多,连个名字都没告诉我!” “哦哦哦,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只是这故事实在是太精彩了——小的告诉您,这府姓魏,老爷叫魏毕贤,大公子叫魏廉,二姑娘叫魏清漪,小公子就是您大姨子的丈夫叫魏证。对了,魏府老爷还是您国子监的五经博士呢!” 赵庭之听着,右手摩挲着白色的墙壁,笑着点了点头:“好机会,这盘棋若要走下去,是个好局。” ———————— 古树到这个地步是要走剧情了,后面会越来越精彩,各类人物登场,各种关系纷杂交错!只是我的更新可能emmmmm……我尽量! -- 新承恩泽暂别时 赵庭之在回到国子监之前去了趟宅子,胡夷倩正在院子里和燕婉边收拾毛线边说话。北地天气冷得快,她们也要准备着冬日的衣服。虽说赵家家底不薄,但是在京中到底是要节约些,不能太过大手大脚,什么毛衫里衣,能自己动手的便自己动手了。 二人同时看见赵庭之回来,胡夷倩立马起身第一个走到他身边嘘寒问暖:“赵郎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我让下人去备饭?” 燕婉看胡夷倩这般邀宠的模样也不与她争执,微笑着立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赵庭之看了一眼燕婉,拍了拍胡夷倩的背道:“不吃了,今晚便要入住国子监,十日后才能回来,有几句话要同你们说。” 胡夷倩拉着赵庭之的手,望着他:“你说。” 赵庭之将二人带到堂内,绕过屏风坐在榻上。燕婉与胡夷倩伏在他的膝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赵庭之抚摸着两个人姣好的脸庞笑道:“叁点。一、二人不需争执,既然都进了我赵家的门,便是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让街坊邻居看了笑话。” 胡夷倩点点头:“妾身哪有那般小气,怎么会和妹妹置气呢?” 燕婉摩挲着赵庭之的手道:“赵郎且放心,姐姐待我很好,燕婉也会好好侍候姐姐,好好照顾自己。” 二人都说了句话,却让赵庭之又不同的感受。他看着燕婉在烛光下朦胧美好的面庞,心叹这真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子,一句话说的滴水不漏。 “赵郎还有什么嘱咐?夷倩定然不忘。” “二、如今不比在庄南,家中虽有盘缠带来,但我们也有节俭,委屈你们一些时日,等待来年开春,春闱一过我有了官职,一切便都好说了。” 胡夷倩撒娇:“赵郎你就放心吧,夷倩吃的不多,衣裳也代够了。” “叁……”赵庭之有一瞬的停顿。燕婉觉察,笑道:“赵郎还有什么话,我们都会好好听的,都是你的人了,我们定然听从的。” 赵庭之听罢,左手捧起燕婉的脸,心底有股异样的感觉。胡夷倩看他一直盯着燕婉,有些吃味,推搡了他一下:“赵郎你倒是快说呀,憋死夷倩了。” “叁、好好结交结交京中的贵眷们。” 燕婉一愣,问道:“京中贵眷?赵郎且不说我们是妾室,就算是大娘子,这人生地不熟的,在我们如何……” “别慌,我替你们打听过了。京师叁辅之地与别处不同,即使是妾室,只要是权贵人家的,也过得有头有脸锦衣玉食。京中的娘子们也喜欢扎堆玩耍聊天,你们结交大娘子们不妥当,但是可以去结交那些权贵们的妾室,也不差。” 胡夷倩有些费解:“女子只要待在内闱便好,赵郎为何要我们出去结识那些人呢?” 赵庭之看向燕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燕婉避无可避只好开口回答:“姐姐,这内闱于男人的仕途也是大有裨益的。赵郎在国子监结交朝中官员,同窗书生。那我们也可以结交他们的内眷,日后赵郎若在京中就职,那我们出席宴会也有脸熟的人了。到时候……大娘子一来,也好交待。” 胡夷倩茅塞顿开,她在赵庭之脸边啄了一口,笑道:“赵郎且放心吧,夷倩记住了。” “你呢?”赵庭之看向燕婉。 她点点头:“妾身明白。” “对了,有一人你们得去拜访一下。你们大娘子的嫡长姐顾乔帘,嫁给了五经博士魏府的小公子魏证,如今在京城养胎。你们带些东西去看望看望他。” 燕婉与胡夷倩应下,将赵庭之送出门外。赵庭之站在院门口,望了一眼屋内,对胡夷倩说道:“夷倩,我好像把我的玉佩落在屋里了,帮我去拿一下。” 胡夷倩应声便离开去找。 赵庭之一把拉过留下的燕婉将她堵进院里的树荫处,腿将她的双腿挤开,全身压着她,热烈地吻着。 “赵郎……”燕婉有些难以喘气,她的手向下伸去,摸着他的炽热替他纾解,可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赵庭之难耐地隔着布料磨蹭,在她耳边吹起:“你挺聪明啊,我真是小瞧你了。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话音刚落,赵庭之便将自己的热杵顶进了燕婉的窄道,二人皆是一声长叹。 燕婉挂在他的身上上下耸动,断断续续勾引:“赵郎……若想知道……啊……婉儿……以后再告诉你……哈哈……啊哈……疼……” “只有疼才能让你记住这种感受!你这个妖精!” 燕婉笑:“赵郎快些,姐姐要来了……” 赵庭之没尽兴,但奈何时间紧急,就没憋着,拎起燕婉的双腿一夹释放在她的深处。 二人匆匆收拾,胡夷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赵郎,我找不到啊……” 燕婉没忍住笑了出来,下身的液体溢出,让她有些羞愤,她拧了拧赵庭之的胳膊,让他别再捉弄胡夷倩了。 赵庭之忍不住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这才往屋里喊道:“没找到就算了!别找了,我走了,你们两个早先歇息吧。” 燕婉微微屈膝:“赵郎慢走。” 胡夷倩听见这声,急匆匆从屋里跑出来,喊道:“赵郎,你一定要记得早些回来呀。” 赵庭之骑上清路牵来的马匹,回头一看,是昏黄灯笼下,燕婉平静又捉摸不透的脸—— 神秘而美丽。 -- 挚友相邀论内闱 会试定在了明年春天叁月,草长莺飞的好季节。 这厢赵庭之在国子监里正埋头苦读,他花了些钱财问人买来了前些年科考的试题,一篇一篇策论写过去,有时还会同徐礼岸商量辩论。这一来二去,二人摸清了各自的性子。徐礼岸看好赵庭之精益求精,待人谦和的性子,赵庭之又欣赏徐礼岸豪放大气,不拘小节的气魄,变成了人尽皆知的好友知己。 十日休沐,赵庭之邀请徐礼岸去家中小坐。徐礼岸也没有推辞,换了件衣袍便上了马车。 胡夷倩和燕婉等在宅子门口,看见自家夫婿的马车便迎了上去。 赵庭之下了马车,胡夷倩便黏上来:“赵郎前些日子就说了要来,可让妾身好等。” 燕婉却不急着示好,只是向马车里下来的另外一人行礼:“公子好。” 胡夷倩这才看见,奇怪地看向赵庭之:“这位是?”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国子监同窗好友徐礼岸。这两位娘子是我的妾室,胡氏和燕氏。” 叁位见过礼,便进了屋。胡夷倩和燕婉早已备好了酒菜,也不妨碍他们讲话,就只斟酒夹菜,偶尔玩笑几句,增添了不少乐趣。 酒过叁巡,赵庭之歇下筷子,噙着笑对徐礼岸道:“礼岸,你此言差矣。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你身是修了,但是你这连家都还没有,就像直接跳过去治国了?” 辩论上,徐礼岸向来不是他的对手,他细细思忖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便开口:“那赵兄有何高见啊?” 赵庭之抬手虚虚点了点他:“你这算是问对人了。妻室可以先等等,等你金榜题名,觅得佳人更好。所以我觉得,倒是可以先纳个妾,体味个中滋味,于己于家都有好处不是?” 徐礼岸淡淡一笑:“我可不像你,家中还有些资产。秦邛地处北地,不似南方繁华,我们家上面五代都是从军的,就出了我这么一个读书人。不怕你笑话,这纳妾于我而言也是比大的开销啊。” 赵庭之点点头,脸上也没有嫌弃鄙夷之色:“如此说来,礼岸你未来的妻子可得选的好。” 胡夷倩适时地插了一句话:“对了,前些日子我与妹妹参加京中闺秀们举办的赛诗会,看见一位娘子,那可真真是厉害的。”她瞥了眼身旁的燕婉,意味不明,“我们燕婉妹妹也是可惜,就差了一点儿,一个字儿写错了。不然,我看着第一名应当是妹妹拿的。” 赵庭之被勾起了兴趣:“这有怎么说?” “我打听,好像是魏府千金,就是官人您姨姐的小姑子。当真是才华横溢的。”胡夷倩说得眉飞色舞。 “魏府?”徐礼岸沉吟,“是我们先生?” 赵庭之点点头:“若是我姨姐的小姑子,那便是了。” 徐礼岸失笑:“没想到你还有这层亲戚?” 赵庭之叹道:“也不是很亲,千里迢迢来此,也就登门拜访了几次。”他转头又问,“那燕婉赛诗又是个什么情况?” 胡夷倩示意让燕婉自己说。燕婉跪坐在席上,躬了躬身子:“就是闹着玩儿。” “闹着玩儿得了个榜眼?” 燕婉笑了:“就是一个小娘子不懂规矩,分明不是她自己做的诗,我们给她指出来她还偏生说我们是嫉妒她。妾身实在气不过,便也写了首诗送上去。只是碰巧夺了第二。” 写错一个字得了第二?赵庭之心里笑了:一个能写出夺第一诗句的人竟然会偏巧写错了字变成了第二? 骗别人或许可以,但是这一路走来,赵庭之看到太多燕婉的心思与聪颖,他可不信,他知道她只是想给魏二小姐留面子,以备日后相处。燕婉的心思太缜密了,缜密到他越来越好奇她的身世。 徐礼岸听见这话惊讶地看了看燕婉,又看了看赵庭之,拱手道:“庭之的内眷倒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啊。” 赵庭之笑着示意燕婉斟酒,他笑:“礼安兄要是羡慕,便自己加把劲儿啊,哈哈哈。” 二人说笑间,已到了夜间,叁人送走徐礼岸,胡夷倩便开始腻在赵庭之身边。赵庭之瞥了眼在身侧的燕婉不说话。 胡夷倩揽着赵庭之的胳膊,用自己的胸脯蹭他的手臂赵庭之被磨得没了脾气,便去了胡夷倩的房里。 燕婉福身送走他们,转身回了自己屋。她遣退了老婆子和丫鬟,自己一个人坐在榻上,从枕头底下拉出了一个小锦囊——绣着精细的祥云纹,绫罗造就。 她打开锦囊,倒出一枚小小的印章,上头刻着“国成”二字。燕婉将它攥在手心里,咬着唇不让泪落下。 她又回来了,这个吃人不眨眼的,京城。 --- 胡夷倩与赵庭之昨日夜里闹得太晚,外头的婆子叫了好几声都没见醒转。倒是胡夷倩被慢慢叫醒,拍了拍伏在自己身上的赵庭之,轻声道:“官人,您要去国子监了。” 赵庭之被叫醒,留在胡夷倩身体里的那东西有起了势头,他勾着嘴角笑了笑,恶作剧般在胡夷倩身体里顶弄,将她折磨得娇喘连连,又是小死一回。 胡夷倩腰酸背痛起不了身,赵庭之便叫了她的丫鬟进来伺候。 赵庭之身心舒畅,连看丫鬟都觉得好看了几分。小丫鬟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蹲着替他系玉佩,赵庭之忽然抬手拢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大腿上贴。小丫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看帐子里的胡夷倩。好在胡夷倩睡得熟,并未发现任何动静。 赵庭之早上并未尽兴,小丫鬟蹲在上,贴着他的衣物缓缓抬头,眼神澄澈又小心翼翼。赵庭之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唇,捏着她的下巴,笑了笑,便起身离去。 小丫鬟大喘了口气,又往胡夷倩的帐子看去——万幸万幸,自己的主子不知道。若是让主子知道郎君这样对自己,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她退出屋去,心里方才的悸动还未消退,只觉脸上热辣辣的,心里有什么东西似是要飞出来了。 ------------ 【我开了个提问箱,也算是私人的联系方式吧,不打算开微博。&lt;a href=&quot;<a href="https://www.popiask.cn/iS3pv8 &quot;" target="_blank">https://www.popiask.cn/iS3pv8 &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www.popiask.cn/iS3pv8 &lt;/a&gt;" target="_blank">https://www.popiask.cn/iS3pv8 &lt;/a&gt;</a>(简介上的链接可直接戳) 也很欢迎大家在评论下面留言! -- 蓬荜生辉迎主客 转眼已是腊月,国子监给学生们放了假,各自回家过年。 赵庭之刚回到宅子,就听见屋里头传来阵阵笑声,是几位女子嬉闹的声音。赵庭之有些纳闷,燕婉与胡夷倩不吵架他是知道的,但是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他将披风递给清路,边走边说道:“什么事情那么开心啊?” 转过屏风,只见昏黄烛灯下,炉火新酒旁,不仅仅是胡夷倩与燕婉,还多了个美人。那美人裹着银狐裘,小小的脸蛋被炭火熏得红红的,白皙的皮肤似是能够透出水来。她闻声转头,见是以为年轻俊朗的男子,不由地脸颊更红了,连忙起身行礼:“想必这位便是赵公子,妾身魏府二小姐魏清漪,贸然造访,还请公子见谅。” 赵庭之心里惊讶,他本就是想同魏府攀上点关系,还想着等自己金榜题名后去拜访老师魏毕贤,没想到竟这样得来全不费工夫。 赵庭之回礼示意她请坐:“魏娘子造访,寒舍蓬荜生辉,哪有怪罪的道理。只是在下不知……” 燕婉开口解释道:“魏娘子是来找妾身的。” “找你?”赵庭之忽然想起几月前的赛诗会,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魏娘子是想再同婉儿切磋诗句?” 魏清漪点点头:“正是。”她还夸道,“赵公子的内闱真是卧虎藏龙,燕姐姐会作诗,胡姐姐会做饭。我都羡慕了呢。” 赵庭之抚掌大笑:“哈哈哈,看来魏娘子是喜欢我这两位妾室了。无妨,在下也在只是小住几天,过了年在下就要回国子监继续读书了,魏娘子可尽兴来。” 魏清漪又道:“那敢情好,我不仅要来,还要约姐姐们出去玩呢。” 赵庭之答应:“行啊,只要你不拐走她们,怎么都好说。她们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也要你带她们多熟悉熟悉。” 魏清漪笑着答应,还留下了许多笔墨书籍,告辞离去。 胡夷倩收拾了碗筷,说下去再做一桌。 赵庭之允了她下去,将燕婉拉到身边问:“都说了些什么?” 燕婉狡黠地眯了眯眼:“就是女儿家的闺阁话,官人想听什么?” 赵庭之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挑起她的下巴道:“我不信。” 燕婉娇嗔:“爱信不信。” 赵庭之被勾起了兴趣,一把扯过她的腿按在自己身上:“说,爷听着。说好了,有赏。” 燕婉软软地趴在赵庭之身上轻呵着气:“就说了喜欢我的诗,还约我去他们家做客来着。还说了……她们家里鸡毛蒜皮的事儿。魏二小姐十八岁的年纪,家里娇养单纯得很,只是喜欢我这个姐姐就什么都跟我说。” 赵庭之捏着她的屁股,感叹手感:“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不喜欢她叁弟的妾室,便以为全天下所有妾室都是这个样子,知道遇见了我俩。她还说,她叁弟有了休妻抬妾的意思,只要那个妾室生下了儿子,以后在他们家的日子啊,肯定好过。还说她的叁弟多么多么荒唐,一点儿也不像她大哥那么能干。” “魏廉?确实,魏廉二十五岁,已是秘书少监,那个魏证连个屁都不是。” 燕婉嗤嗤笑着:“那官人呢?官人以后要当什么?” 赵庭之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你呢?你想要我当什么?” 燕婉咬着他的耳朵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让妾身过一回荣华富贵的生活?” 赵庭之抚上她两团柔软的肉:“好,就依你。” --- 用过饭后,赵庭之在燕婉的房里歇下。他对着燕婉又啃又咬,顶撞起来又凶又狠,似是要把床摇塌一般。燕婉喊了半夜,嗓子半哑,情浓时连连喊赵庭之的名字,那声音如同丝线一般绞住了赵庭之的身和心,非得把自己全部塞进她身体里才肯罢休。 燕婉捧着赵庭之的脸吻上去,气喘吁吁道:“官人,轻点儿,妾身若是坏了,您会心疼的。” 赵庭之咬着她的嘴唇:“那爷可就心疼极了,不过今夜必须得让爷爽爽。” 速度越来越快,燕婉在崩溃的临界点,双腿绷直,体内也是一阵绞紧。二人惊呼这达到顶峰,香汗淋漓。 赵庭之伏在燕婉身上,贪恋于她肉体的美好:“你说,你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呢?” 燕婉回味余韵,笑道:“妾身是水做的,官人难道……”她缩了缩下体,“没有感觉到吗?” 赵庭之又被勾起了欲望,二人连着做了几次,实在受不住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日上叁竿才起床,门外传来了魏清漪的喊门的声音:“燕姐姐在吗?” 燕婉梳洗完毕,又亲了赵庭之一口才去应门:“怎么了?那么急匆匆的?” 魏清漪几步走进屋里,摒退了丫鬟婆子,对燕婉细声道:“我叁弟那个妾室昨晚生了,是个儿子!” 赵庭之在屋里听见,手上拿着的茶盏,“啪”地一声掉落在地,碎了。 -------- 哈!魏府小姐可是个关键人物啊! -- 鸡飞狗跳后宅闹 燕婉听见声响,往屋子里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官人?” 赵庭之回眸笑道:“无碍,你们姐妹自顾自说话便好。” 燕婉也不在意,继续与魏清漪说道:“那如今你父母是怎么个意思?同意休妻还是不同意?” 魏清漪也着急,紧紧攥着燕婉的手:“父亲母亲自然是不允的,你不知道我叁弟妹家。虽说家中现今没什么中用的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他们曾经可是刘宰辅门生,要不是刘宰辅出了事……唉,先不说这个了。我来这儿就是想问问姐姐的主意,若我叁弟铁了心了要休妻,那可如何是好?” 燕婉听罢,沉默良久,问道:“你叁弟妹缘何会嫁进你们家?” “就是因为刘宰辅那挡子事,他们家想把女儿早早嫁出去,免得遭殃。不是我编排自家弟弟,只是若不是刘宰辅的事情,我叁弟弟哪配得上我那叁弟妹?” “那叁弟妹性子如何?” “性子刚烈的很,说一不二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叁弟不喜她,被那个姓顾的小贱人上位的原因。”魏清漪说的激动,一下子忘了眼前人的主母也姓顾,一下子难堪,忙打自己的嘴,“我这说的是什么胡话,是我被气疯了,好姐姐莫要怪我。” “我哪会怪你,知道你是急了。我现在细细听了一遍,也知道了大概。宠妾灭妻的事情我们可不能让它发生,你先将你叁弟妹接过来,说愿意将孩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当做嫡子好生养着。各自退一步,或许事情有转机。” 魏清漪听这话连连答谢,忙喊上丫鬟一同离去。 赵庭之从屋里走出来,笑看着燕婉:“婉儿的聪明才智,官人我自叹不如啊。” 燕婉钻进赵庭之怀里:“官人莫要取笑妾身,妾身再怎么聪明,那也得实在官人的庇佑之下呀。” 赵庭之亲了她一口,嘱咐道:“魏家的人你好生接待,爷不会亏待你。” 燕婉笑着福了福身字,送他出门。 ———— 赵庭之约了徐礼岸一同去魏府拜年,二人在集市上买了年货便往魏府赶去。 徐礼岸粗人一个,不甚会挑礼物。赵庭之替他挑拣好,徐礼岸连连告谢。 魏府没有过年的喜气,徐礼岸不明白,赵庭之确实一清二楚。只是魏清漪这样的闺阁小姐与他们结交是拿不上台面的,魏府的人并不知道,赵庭之也不好声张。 二人提着东西进了府衙,正赶上门外进来一顶轿子。二人赶忙让路,只见一个英气逼人的红衣女子从轿中走出,金钗步摇都抵不过她眼中的明亮。只是面上有些疲惫,整个人钻在红色之中,有些颓唐。 只一眼,赵庭之便明白了这是魏证的大娘子,魏清漪听了燕婉的话将她接了回来。赵庭之自认不算傻,旁人的心思他也是能猜到的,只是这燕婉他实在摸不透,姑且只能将这一切当作是她为他拉拢魏家的举措吧。燕婉如此费尽心机地帮助魏家,也是为难她了。 赵庭之看那女子已经离去,转头便想拉上徐礼岸一道走了,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女子,久久不能回神。 赵庭之心中暗道不好,忙退了他一把:“看那样子,应当是魏府的夫人吧。” 徐礼岸这才回过神,沉默不语地点点头。 “走吧,老师该等急了。” 二人候在前堂,魏毕贤匆匆赶来,见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忙看座闲话,还说了几句来年春闱的事便告辞要返家。 正待走时,后房却传来摔锅砸碗的声音。 “你滚!我的孩子我自己养!谁要你这个不要脸的泼皮破落户来养我的孩子!你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滚!!!”是个尖利的女声。 还伴随着附和的男人帮腔:“你这个泼妇,当初自己生不出还来怪我有病!我看就是你肚子不争气!乔帘好不容易怀上了生了个儿子,你就想抢了去!我呸!滚!” 后房匆匆来人,附耳在魏毕贤身边说了几句。魏毕贤一脸苦大仇深,一拍椅子把手,向徐礼岸赵庭之告辞后转身离去。 二人觉得不宜久留,起身也要离开。突然从后房冲出来一个女子,正是他们先前见过的那个红衣女子,眼角有些湿润,应当是忍着泪。徐礼岸脚步一顿,看着她。 那女子没想到会有男子在前厅,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被看见了更加羞愤,瞪着徐礼岸道:“看什么看!”说罢,跑出堂去。 魏清漪从后面追了上来,看见徐礼岸和赵庭之在便知他们从头到尾都听见了,面上挂不住,行了礼后跑出去追红衣女子。 徐礼岸还望着那个女子的身影,赵庭忙拉过他走出大门去,只听徐礼岸在耳边轻轻说道:“这样的女子阖该有更好的生活。” ——— 魏家的叁大娘子同魏证和离了。魏证也没等风头过去,直接将顾乔帘抬为了正室,那厢叁大娘子也不示弱,在自己家门口放了叁天叁夜的爆竹庆祝自己重获新生。这事一时间成为京中谈资,酒肆茶馆皆可听见。 魏清漪拜访,诉苦连连,燕婉也觉得自己有错,一个劲地道歉。魏清漪却不在意,说这是他们自家的问题,不关燕婉的事,二人又姐姐长妹妹短的一阵安慰,近傍晚才分开。 赵庭之从外拜访好友回来,看见魏清漪的马车刚走,便走进燕婉的屋子,一下子钻进了她的被窝。 燕婉被逗笑,连忙推他:“官人又闹!” 赵庭之咬着她的乳肉,迷迷糊糊道:“你可真是厉害啊,把别人骗了,别人还替你数钱。” 燕婉搂着他的脑袋,气喘吁吁:“官人何出此言啊?” 赵庭之从她怀里抬起头,将燕婉两条腿抗在肩上就捅了进去:“你问了叁大娘子的脾气,就该知道她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还要魏清漪去劝她委屈自己收养庶子。顾乔帘也不好糊弄,两厢见面必定吵架,叁大娘子……不该叫陆娘子了,陆娘子与魏证分居本就是有和离的打算,这下好了,果真和离了。你面上是劝和,实则是劝分,可真有你的!”赵庭之耸动着身子。 燕婉抬起屁股承受,语句断断续续:“官人……可真聪明……” “你这个妖精!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嗯?”赵庭之惩罚似的顶弄,“你说,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嗯?” 燕婉被撞的神思涣散:“因为……因为她是陆家的女儿。” “陆家?” “对,陆家……刘宰辅的门生……”燕婉面色潮红,浑身如在云中,“陆家的人,聪明。当年刘宰辅……出事,多少人……没了,只他们一家还在京城……官人您说……是不是该结交他们?” 赵庭之“啪”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燕婉受不住,紧紧夹住,发泄出来,躺在床上胸脯起起伏伏。 “你到真是让我意外。”赵庭之挺深释放,“看来我得看好你。”他抚上燕婉的脸颊,亲了亲,“婉儿,给我生个儿子吧。” -- roushuwu⑨.com 满月赴宴真相白 魏府叁房儿子的满月酒是在元宵节后办的。 魏毕贤觉得丢人,就让叁房独自开府,去自己的府邸里办酒宴。魏清漪叫去了燕婉和胡夷倩,魏证又请了一些自己的狐朋狗友。魏毕贤看不下去了,便叫了赵庭之和徐礼岸去撑撑场面。 赵庭之心中存着猫腻,他和顾乔帘的那一晚他一直记着,只是不觉得事情会那么巧合,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想去一探究竟。他带着两个妾室在魏府下车,在门口便看见了里面光彩照人的顾乔帘。 赵庭之掩下眼眸,沉默地下了马车。 魏清漪看见他们,连忙开心地迎上来:“燕姐姐,胡姐姐,赵公子,你们可算来了。” 赵庭之听见这排序笑道:“在你眼里,还是婉儿最重要啊。” 魏清漪挽着燕婉的胳膊:“那可不是吗?我和燕姐姐那可是一见如故。” 燕婉低头笑道:“你这张巧嘴呀。” 赵庭之也拍了拍胡夷倩的背:“去吧,多认识认识京中的贵眷也是好的。” 胡夷倩福了福身子,同她们一起往女眷的方向走去。 赵庭之与徐礼岸碰面,只见他满脸不善地看着魏证。赵庭之用手肘顶了顶他:“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徐礼岸被戳穿了心事,涨红着脸道:“宽易兄如何得知?” 赵庭之喝酒笑道:“你这人就藏不住心事,什么心思都往脸上一摆。我会看不出来?我说你啊,别考文榜了,去考武榜吧。” 徐礼岸听他这么说,问道:“此言当真?你也觉得我适合从武?” 赵庭之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当真了:“我信口胡诌的,你别瞎听啊,你们家就你一个读书人,这要是弃文从武了,你们家老太爷得扒了我的皮。” 徐礼岸不说话,自顾自地沉思。 “哎,我问你,你当真看上陆芳华了?” 徐礼岸一愣:“陆芳华?” 赵庭之笑道:“喜欢人家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是魏证那个红衣娘子。” 徐礼岸暗自咀嚼“陆芳华”的名字,他微微点头:“这样的姑娘,合该潇洒快活地活着,怎能被魏证那样的混小子给糟蹋了?” 赵庭之嗑着瓜子:“是这个理,兄弟我帮你,如何?” “你帮我?” “陆芳华的爹曾是从二品的兵部尚书,就因为是刘宰辅的门生,刘宰辅出事了,被贬了官,贬到了南边的雷州,如今又回来了,当了个正六品的军器监。你也不想想当年刘宰辅的事情闹的多大,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啊,陆老爷是个人物。如今陆芳华和离再嫁,陆老爷也绝对会帮她挑个好人家,陆老爷自己,也一定会尽心在仕途上帮助他的女婿。”赵庭之拍了拍徐礼岸的胸脯,“你小子虽说成亲晚,但也是因祸得福啊。不像我,早早地娶了妻,没那个福分了。” 徐礼岸笑道:“你有娇妻美妾,还羡慕我?” “去,谁羡慕你。等你把陆芳华娶到手了再来我面前炫耀不迟。” 这厢二人正说这话,魏证便引着顾乔帘来拜会他们了。 顾乔帘抱着孩子,身形婀娜丰满,面上也是风光无限,可在看见赵庭之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神情有一瞬的停滞,旋即恢复,笑语如常。 只这么一眼,赵庭之便觉得不对,难不成这孩子……? 越想越不对劲,他必须得趁着这时候去问个清楚。 ——— 新开的魏府不大,却也别致,假山错落,弯弯绕绕,鲜少人至。 顾乔帘将孩子交给乳母,自己甩甩手去了后院躲懒。她往前走着,却觉后头有动静,猛地一回头,却被黑影捂住了嘴吧拖到假山底下。 顾乔帘大睁着眼睛看清了人,满目的惊恐化作妩媚,细细笑出声来:“原是赵郎啊,我道是谁呢。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你我也真是有缘啊。”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赵庭之低吼道。 “我知道啊。”顾乔帘挪开他的手,往假山外望了望,转身笑道,“可我就不告诉你。我就喜欢吊着你,然后让你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哈哈哈……”她笑了起来,带着点嘲讽与挑衅,“听说我那可怜妹妹也怀孕了,赵郎真是好生厉害呢。” 赵庭之听出她意有所指,心中愤恨难平,斥道:“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妇人,若有一日东窗事发,我看你怎么交代!” “东窗事发?”顾乔帘斜眸,“难不成,赵郎还要时时与我相会,让底下的人看见,抓了把柄?” “你!”赵庭之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他指着顾乔帘的脸道,“你今天只要一个答案。那个孩子……谁的?” 顾乔帘眼色媚丝:“妾身不是说了吗?赵郎你啊,很是厉害呢!” 此言一出,赵庭之全部明白了。可这下他反倒冷静下来,顾乔帘如今并不会自爆丑事,以后恐怕也不会。此人无耻归无耻,但终究是让自己抓了个把柄在手里,日后若要借着魏府的力往上爬,不失为一个好的切口。 赵庭之冷哼:“你自己要如何做那是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你。日后各自生安,那孩子……这辈子我都不会认!” 顾乔帘自上次回门看见赵庭之后就对他生了莫名的情愫,再回家日日夜夜对着猪头相公更加是思念赵庭之,一想到顾乔希有孕在他怀里撒娇嘤咛,二人郎情妾意,顾乔帘就气不打一处来。如今让她逮到赵庭之,就是想气气他,让他难受,自己心里便也痛快。可一看自己道出二人私通,暗结珠胎之事,他都冷漠无情没有反应,顾乔帘便也坐不住了,反驳道:“你不认?也没错,魏府吃好穿好,又何必认你这个穷酸爹!你的种,叫别人爹,你看着心里也痛快,是不是?” 赵庭之额上青筋暴起,冷笑:“我现在哪有什么孩子?这如今唯一的孩子,只在乔希的肚子里,等开春后我把她接到京城,我们一家人便团聚了。到时候,自会有人光明正大地认我做爹,我还稀罕你生的那个东西?”说罢,他拨开顾乔帘,直直走出假山。 顾乔帘落在后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后院。 她的拳头慢慢攥紧,冷笑道:“一家人团聚?顾乔希……呵……” ——————— 开了新坑1V1兄妹骨科《永宁》,太子X公主。 以后会写,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可以先收藏呀~~~ 《雨露均沾》简介里有链接。 谢谢大家支持~~~ 然后这个文我想写蛮久了,因为很喜欢春秋时期文姜和齐襄公的故事。 希望你们也会喜欢~~~ 最后卑微地求一下珠珠,满一百珠加更叁千字哦?(ˉ?ˉ?) -- 满月赴宴真相白 魏府叁房儿子的满月酒是在元宵节后办的。 魏毕贤觉得丢人,就让叁房独自开府,去自己的府邸里办酒宴。魏清漪叫去了燕婉和胡夷倩,魏证又请了一些自己的狐朋狗友。魏毕贤看不下去了,便叫了赵庭之和徐礼岸去撑撑场面。 赵庭之心中存着猫腻,他和顾乔帘的那一晚他一直记着,只是不觉得事情会那么巧合,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想去一探究竟。他带着两个妾室在魏府下车,在门口便看见了里面光彩照人的顾乔帘。 赵庭之掩下眼眸,沉默地下了马车。 魏清漪看见他们,连忙开心地迎上来:“燕姐姐,胡姐姐,赵公子,你们可算来了。” 赵庭之听见这排序笑道:“在你眼里,还是婉儿最重要啊。” 魏清漪挽着燕婉的胳膊:“那可不是吗?我和燕姐姐那可是一见如故。” 燕婉低头笑道:“你这张巧嘴呀。” 赵庭之也拍了拍胡夷倩的背:“去吧,多认识认识京中的贵眷也是好的。” 胡夷倩福了福身子,同她们一起往女眷的方向走去。 赵庭之与徐礼岸碰面,只见他满脸不善地看着魏证。赵庭之用手肘顶了顶他:“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徐礼岸被戳穿了心事,涨红着脸道:“宽易兄如何得知?” 赵庭之喝酒笑道:“你这人就藏不住心事,什么心思都往脸上一摆。我会看不出来?我说你啊,别考文榜了,去考武榜吧。” 徐礼岸听他这么说,问道:“此言当真?你也觉得我适合从武?” 赵庭之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当真了:“我信口胡诌的,你别瞎听啊,你们家就你一个读书人,这要是弃文从武了,你们家老太爷得扒了我的皮。” 徐礼岸不说话,自顾自地沉思。 “哎,我问你,你当真看上陆芳华了?” 徐礼岸一愣:“陆芳华?” 赵庭之笑道:“喜欢人家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是魏证那个红衣娘子。” 徐礼岸暗自咀嚼“陆芳华”的名字,他微微点头:“这样的姑娘,合该潇洒快活地活着,怎能被魏证那样的混小子给糟蹋了?” 赵庭之嗑着瓜子:“是这个理,兄弟我帮你,如何?” “你帮我?” “陆芳华的爹曾是从二品的兵部尚书,就因为是刘宰辅的门生,刘宰辅出事了,被贬了官,贬到了南边的雷州,如今又回来了,当了个正六品的军器监。你也不想想当年刘宰辅的事情闹的多大,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啊,陆老爷是个人物。如今陆芳华和离再嫁,陆老爷也绝对会帮她挑个好人家,陆老爷自己,也一定会尽心在仕途上帮助他的女婿。”赵庭之拍了拍徐礼岸的胸脯,“你小子虽说成亲晚,但也是因祸得福啊。不像我,早早地娶了妻,没那个福分了。” 徐礼岸笑道:“你有娇妻美妾,还羡慕我?” “去,谁羡慕你。等你把陆芳华娶到手了再来我面前炫耀不迟。” 这厢二人正说这话,魏证便引着顾乔帘来拜会他们了。 顾乔帘抱着孩子,身形婀娜丰满,面上也是风光无限,可在看见赵庭之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神情有一瞬的停滞,旋即恢复,笑语如常。 只这么一眼,赵庭之便觉得不对,难不成这孩子……? 越想越不对劲,他必须得趁着这时候去问个清楚。 ——— 新开的魏府不大,却也别致,假山错落,弯弯绕绕,鲜少人至。 顾乔帘将孩子交给乳母,自己甩甩手去了后院躲懒。她往前走着,却觉后头有动静,猛地一回头,却被黑影捂住了嘴吧拖到假山底下。 顾乔帘大睁着眼睛看清了人,满目的惊恐化作妩媚,细细笑出声来:“原是赵郎啊,我道是谁呢。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你我也真是有缘啊。”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赵庭之低吼道。 “我知道啊。”顾乔帘挪开他的手,往假山外望了望,转身笑道,“可我就不告诉你。我就喜欢吊着你,然后让你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哈哈哈……”她笑了起来,带着点嘲讽与挑衅,“听说我那可怜妹妹也怀孕了,赵郎真是好生厉害呢。” 赵庭之听出她意有所指,心中愤恨难平,斥道:“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妇人,若有一日东窗事发,我看你怎么交代!” “东窗事发?”顾乔帘斜眸,“难不成,赵郎还要时时与我相会,让底下的人看见,抓了把柄?” “你!”赵庭之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他指着顾乔帘的脸道,“你今天只要一个答案。那个孩子……谁的?” 顾乔帘眼色媚丝:“妾身不是说了吗?赵郎你啊,很是厉害呢!” 此言一出,赵庭之全部明白了。可这下他反倒冷静下来,顾乔帘如今并不会自爆丑事,以后恐怕也不会。此人无耻归无耻,但终究是让自己抓了个把柄在手里,日后若要借着魏府的力往上爬,不失为一个好的切口。 赵庭之冷哼:“你自己要如何做那是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你。日后各自生安,那孩子……这辈子我都不会认!” 顾乔帘自上次回门看见赵庭之后就对他生了莫名的情愫,再回家日日夜夜对着猪头相公更加是思念赵庭之,一想到顾乔希有孕在他怀里撒娇嘤咛,二人郎情妾意,顾乔帘就气不打一处来。如今让她逮到赵庭之,就是想气气他,让他难受,自己心里便也痛快。可一看自己道出二人私通,暗结珠胎之事,他都冷漠无情没有反应,顾乔帘便也坐不住了,反驳道:“你不认?也没错,魏府吃好穿好,又何必认你这个穷酸爹!你的种,叫别人爹,你看着心里也痛快,是不是?” 赵庭之额上青筋暴起,冷笑:“我现在哪有什么孩子?这如今唯一的孩子,只在乔希的肚子里,等开春后我把她接到京城,我们一家人便团聚了。到时候,自会有人光明正大地认我做爹,我还稀罕你生的那个东西?”说罢,他拨开顾乔帘,直直走出假山。 顾乔帘落在后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后院。 她的拳头慢慢攥紧,冷笑道:“一家人团聚?顾乔希……呵……” ——————— 开了新坑1V1兄妹骨科《永宁》,太子X公主。 以后会写,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可以先收藏呀~~~ 《雨露均沾》简介里有链接。 谢谢大家支持~~~ 然后这个文我想写蛮久了,因为很喜欢春秋时期文姜和齐襄公的故事。 希望你们也会喜欢~~~ 最后卑微地求一下珠珠,满一百珠加更叁千字哦?(ˉ?ˉ?) -- roushuwu9.com 后宅是非难平息 叁月春闱,赵庭之回了一趟宅子准备入住贡院的行囊。 胡夷倩举着科举的身牌瞧了又瞧,兴奋道:“这就是科举的牌子吗?好生精巧啊。” 赵庭之看她的样子笑道:“也就做个样子,雕个纹饰罢了,哪有什么精巧不精巧的?” 胡夷倩摇头:“可不是这样的,这身牌,是我宁朝多少学子向往的东西啊。官人也是要靠着这个吃饭的呢。” 赵庭之听这话倒也不假,但却好奇她今日为何会有这番言论:“今日怎么如此感慨?平日里也不见得你关心这些。” 胡夷倩嗔了他一眼,将手牌塞进行囊里,走过去挽住赵庭之的胳膊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官人可不会觉得妾身不识风雅,是懂得金银珠宝,难看的很?” “怎么会这么觉得?” “我们家中世代经商,我是独女,族中的兄弟们也有读书的,但却都没有像官人这般成器的。官人这样好学聪慧,日后定步步高升,妾身只怕……”胡夷倩说话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微不可闻。 赵庭之笑着揽过她,在她头上亲了亲:“哪会?你在我身边待的日子也不短了,我不是这般薄情之人,不会对你,对你们不好的。何况……我爱你这简单直率的性子,每每看见你,我心中也会畅快不少。” 胡夷倩听赵庭之如是讲,开心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面色微红道:“那……妾身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官人。” 赵庭之看她这样子也好奇,笑道:“你说。” 胡夷倩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轻声道:“妾身有了。” 赵庭之一怔,有些惊讶,他喜欢胡夷倩不假,但是这家中毕竟长幼有序。顾乔希那一胎男女尚未知,若胡夷倩这胎是个庶长子,那家中日后便少不了争执,他本已是小心再小心…… 胡夷倩一会看着他的反应,见他不说话,问道:“官人怎么了?” 赵庭之旋即笑道:“我这是开心傻了,你们主母快要临盆,你这里又有一胎,岂不是双喜临门?” 胡夷倩点点头笑着说:“谁说不是呢。” “多大了?郎中来瞧过吗?” “两个月了,想来……是官人第一次沐休的时候怀上的……”胡夷倩眸色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官人,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 赵庭之看她这样,心中便也顾不得其他了,只想着以后的路以后再说罢。他捧起胡夷倩的脸,蜻蜓点水地吻了吻她的唇:“我们夷倩真乖,爷没白疼你。” 胡夷倩靠在赵庭之身上,柔声道:“我和孩子就在这里等官人回来,官人一定会金榜题名的。” 赵庭之又低头吻她,二人情浓,他抬手要去解胡夷倩的裙子。胡夷倩有些害怕孩子,左右躲闪,却还是敌不过赵庭之的挑逗,乖乖就范。 二人彼此抚摸,赵庭之却是忍着不进去,胡夷倩娇喊:“官人你……你为什么不进来?” 赵庭之额上的汗珠滴落,将胡夷倩扶了起来,拉过她的手摸上自己的坚挺:“乖,帮爷弄出来,爷不想伤了你和孩子。” 胡夷倩心中牵动,赵庭之年轻气盛,精力也旺盛,往日不把她折腾得欲仙欲死不罢休,但如今却愿意想着她的身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退一步,若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她太庆幸父亲给她找了个好的归宿,后宅宁和,主君体贴。 胡夷倩松开手,低下头去亲吻舔舐赵庭之,来回上下,将赵庭之伺候地低吼,他捅进胡夷倩的嘴里,感受着里面的潮湿与紧窒。 胡夷倩的手抚摸着赵庭之的腰身,曲起关节顶弄着他的腰眼,赵庭之被服侍地爆发在她的嘴里,喷的胡夷倩满脸都是。 胡夷倩轻轻地揉捏着赵庭之的下体,笑道:“妾身,永远都会追随官人,永远都是你的。”—— 赵庭之进贡院的第五天,庄南本家传来了消息,说是顾乔希早产,生了个女儿,望主君能起个名字,等春闱结束尘埃落定,把她们娘俩接到京城去。信后,还附带提了一嘴两个庶弟已经回到本家的消息。 胡夷倩不识字,是燕婉拆了信件,回了一封问安信说主君科考,近日无法回信,还报告了胡夷倩有身孕和自己成为妾室的事情。 送信人走后,胡夷倩迈着步子去找燕婉。燕婉正在屋子里看着茶经烹茶,见胡夷倩来了,连忙起身将她扶进屋:“姐姐快做,来喝杯妹妹烹的茶吧。” 胡夷倩端起一杯抿了一口道:“从前跟随父亲南北颠簸,也见了不少茶和烹茶之人,妹妹的手艺,可算得上是上乘了。” 燕婉又替她倒了杯:“姐姐说笑了,我就是煮着玩儿的。” 胡夷倩摇摇头:“妹妹可不是煮着玩儿的。妹妹是练家子,这点啊,瞒不过我。说来也奇怪,妹妹长得好,既识字会读书,还会烹茶跳舞作诗,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出身卑微的舞姬。” 燕婉苦笑:“姐姐出身富商人家,不会明白妹妹的苦的。很多像我一样的姑娘们,明明出身卑微,却会被人培养成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样子去讨好男人,别人瞧我们是贵女,其实就是供人玩弄的玩物罢了。今儿个被这个人买去,明儿个又被送给那个人。妹妹我是运气好,遇见了官人才有如今这好日子,有好姐姐照顾我,不像我那些姐妹……”说着说着,燕婉也说不下去了,眼里隐隐有泪,泫然欲泣。 胡夷倩看得心疼,连忙哄道:“是我的不是了,不该惹你伤心的,给妹妹赔罪了。” “姐姐使不得,孩子重要。”燕婉扶着胡夷倩,笑了笑,“何况妹妹还有一事要问姐姐呢。” “你且说来。” “姐姐接触过我们家的主母,主母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胡夷倩见她问的是这个问题,便笑道:“你可不知,我刚进门的时候,也问过主君这个问题呢。你放心吧,我们主母,是个和善的。对了,你可还记得我们去魏府吃满月酒那次,碰见了我们主母的嫡姐。” “记得。” “你觉得魏大娘子如何?” 燕婉细细想了想,“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狐假虎威,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胡夷倩被燕婉这比喻笑得直不起腰:“可不是吗!你呀,就照着魏大娘子的反面刻画我们主母,准没错。” 二人在屋里逗趣玩闹,只听屋外传来一声不咸不淡地问候:“二位娘子这是做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呢?” 燕婉与胡夷倩转头,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来者不是她们方才口中编排的魏大娘子是谁? 顾乔帘穿金戴银,锦衣狐裘,在一众奴仆的拥护下挤进她们的屋子,毫不客气地落座在二人身边,笑道:“有什么好玩的笑话,让姐姐我也听听吧。”—— 顾乔帘造访!会发什么事呢! -- 科举放榜获大喜 赵庭之走出贡院的那天,燕婉和胡夷倩赶早去门口接他。 魏毕贤也候在外头,等自己的两个门生走出来。 赵庭之拜别别的同窗,一眼便看见了他们。他对着胡夷倩和燕婉笑了笑,先去向老师行了个礼:“感谢先生教育之恩。” 魏毕贤见他这个样子,便知金榜题名有望,他拍了拍赵庭之的脑袋:“是你自己勤奋好学,为师……只是愿意做这个伯乐。言锦呢?还没出来?” 赵庭之说道:“他在我后头,应当快了。” 正说着,徐礼岸便从贡院走出了来,他却不似赵庭之满面春风,脸上有些愁眉不展。 赵庭之看他如此,便有些担心。徐礼岸看见魏毕贤也匆匆走过来,拜谢道:“先生。”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什么东西写的不好?策论吗?”魏毕贤门下最钟爱的就是这两个学生。赵庭之聪慧又谦虚,为人处世圆滑却不世故,待人也十分有礼貌。徐礼岸呢,虽然读书不及赵庭之,但是为人正直,脚踏实地。二人日后若是在官场上相互扶持,自己再推他们一把,那他们的前程必定是不可限量的。 徐礼岸叹了口气,犹豫良久才道:“先生,我……我想去考武榜。” 赵庭之听见这话心里一咯噔,不会真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要弃文从武了吧? 他拉过徐礼岸问道:“为何如此突然?” 徐礼岸摇头:“不是突然,是一直有的心思。我家中世代从军,我也从小习武,十岁才开始转业读书,能到如今已是不易。但……但学生想要出人头地,走读书这条道……怕是行不通。” 魏毕贤沉默半晌,他捋了捋胡子:“由你吧,你如今二十六了,为师也管不着你。只是你自己要想清楚了,你若弃文从武,为师就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徐礼岸拜了拜:“学生明白,多谢先生教诲。” 赵庭之拜别他们,带着胡夷倩与燕婉回宅子。胡夷倩准备了吃食,开心地摆上桌犒劳他。赵庭之左拥右抱,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燕婉替赵庭之斟了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她朝着赵庭之虚虚一敬:“妾身先在这里向官人道喜了。” 赵庭之看着燕婉一饮而尽,笑道:“这科榜还没放出来,你就道喜。所为何啊?” 燕婉放下自己酒盏,端起赵庭之的酒杯往他嘴巴上凑:“官人的才学,妾身是明白的。中榜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是一喜;二喜……则是大娘子给您添了为千金。” 赵庭之一听,眼睛忽然发亮:“是个女儿?等等,怎么那么早就生了?不是还有一个月的吗?” 燕婉拿出信件递于赵庭之:“那妾身就不知了,信中未提。” 赵庭之拿过信前前后后看了两遍,他盘算了一下:“等放榜了,领了官职,我就回一趟庄南,把你们大娘子接过来。” 胡夷倩听顾乔希要来了,直叫好:“官人你可一定要早点把大娘子接过来。你不知道……大娘子那个嫡姐……”说着说着,落下泪来。 赵庭之见状不对,连忙揽过她问道:“怎么了?” 胡夷倩抽抽噎噎,哭倒在赵庭之怀里:“官人,妾身委屈,你要为妾身做主。” 赵庭之心疼,拍着她的背安慰:“好了不哭了,你同我说,发生什么事了?” 胡夷倩咬着嘴巴,委屈道:“您不在的时候,那个顾乔帘带着人来我们宅子闹事,说是要替大娘子管教我们,免得叫我们生了歹心。还说……还说妾身……商贾出身,上不了台面……” 赵庭之听得额上青筋勒现,他猜侧目问燕婉:“当真?” 燕婉点点头:“官人,妾身也觉得奇怪,这魏大娘子不好好地待在魏府,倒跑我们地方来撒野了。妾身也细细想过了,当初在魏府吃满月酒,我和胡姐姐也只是同魏二小姐在一处,不曾招惹过她。”她苦笑,“您一直说妾身猜得准,可这回妾身是怎么样都猜不出了。” 赵庭之其实心里明白几分顾乔帘对自己的意思,可就是这样,他才要摆脱这个麻烦。这个女人与顾乔希全然不同,她善妒,狠辣,又隐藏的很深。他怕日后被她缠上,自己怎么被害死的都不知道。 他本以为自己那日的话已经十分狠绝了,但实在是没想到顾乔帘会自己找上门来,来为难胡夷倩和燕婉。看来顾乔帘对自己的心思,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和深。 赵庭之另一只手也揽过燕婉,他沉声道:“我明白了,委屈你们了。”他如今除了说这话,还能做什么? 魏府老爷是皇帝器重的五经博士,监管国子监,家中长子又是皇帝身边的秘书少监,坊间都称魏家是二皇子党,这魏府二小姐也是照着二皇子妃来培养的。家大势大,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 但他赵庭之,绝不会忍一辈子。 他轻抚着胡夷倩的肚子道:“你们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的。我若离开京城,这顾乔帘也不会再来找你们了。” --- 放榜是在科考结束后的半月,临近四月,天气温热,胡夷倩小腹微显,赵庭之找来了裁缝给她们二人量体裁衣。胡夷倩挑了匹水绿色的绫罗,燕婉则是偏爱湖蓝色的绸缎,二人分别做了襦裙与褙子,就等十日后去取。 清路和春亭从外头赶过来,二人擦了擦汗,清路连忙招呼道:“公子,贡院门口放榜了!大家伙都去了!小的套来了马车,我们一起去吧!” 胡夷倩面上难掩喜色,抓着赵庭之的手撒娇道:“官人,我们快去吧!” 赵庭之揽过她笑道:“好,你小心些。” 赵庭之带着一行人坐上了马车,车夫驾车到贡院门口,外头早已围了好些人。 “春亭,你陪你主子在马车上待着,人太多,不能让她动了胎气。” “是,奴婢明白了。” 赵庭之拉着燕婉下了马车,燕婉向来是沉得住气的,但赵庭之却明显地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手心微微冒汗。 他笑道:“怎么?怕你官人我考不上?” 燕婉娇嗔着推搡他:“官人说什么呢,明知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赵庭之将她的手放在手心:“来,你替爷找找,爷的名字在哪里?” 燕婉看了眼赵庭之,回过头去看榜单。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贡院门口看放榜,她小时候也来过,是跟着哥哥一起来的,那时候的她也是这般紧张、期待。只是时过境迁,哥哥不在了,如今陪在她身边的,是她需要依附一生的男人,她的丈夫。 “在那边。”燕婉遥遥一指——甲榜第叁,探花郎,“官人!您是探花!”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矜持自守,兴奋地跳着叫着,连连指给赵庭之,“官人!您的探花郎!”燕婉只是知道赵庭之的勤勉,却不知他有这般厚积薄发之力,一面庆幸自己选对了人,一面又打心底地崇敬、爱慕这个男子。 清路也看见了,他大叫着攀上了赵庭之的肩膀:“少爷!你中了啊哈哈哈哈哈!我们快去写信给老爷和夫人!” 赵庭之明白自己的水平,对于这样的结果虽不惊喜但也十分开心。他看着燕婉多日来第一次由衷的开心欢笑,心底不由地生出怜爱之情,揽着她偷偷地亲了一口。 燕婉惊讶,四下张望,轻轻推了推他:“官人,这么多人呢。” 赵庭之却不介意,只说道:“愿你从今往后,都能如今日这般畅快自在。” 燕婉望着他,知他意有所指。自己平日虽与他们和睦相处,但终究带了点别样的意味,赵庭之这话一出,是真真正正地想让自己把他们当家人,是真真正正地把自己带进了他的人生。 “好。从今往后,婉儿陪在官人和姐姐们的身边,哪儿也不去,天天都会很开心的。” 赵庭之执起她的手吻了吻,叫上清路:“走吧,回家,报喜!” ----- 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我还是很喜欢看大家讨论剧情的~ 快开学了也不知道能更到什么时候,大家来我的提问箱找我玩呀。 喜欢和大家聊天~这章快叁千字了嘿嘿嘿。 最后求收藏求评论求珠珠~过100珠有3000字加更哦~ -- 齐头并进官场探 赵庭之因着文墨好,长得又好看端正,被封正六品的枢密承旨,与魏府大公子秘书少监魏廉一同在皇帝身边办公,为皇帝措辞撰写圣旨。 徐礼岸带了礼去赵庭之的宅子道喜,他坐下喝了杯茶,笑着拱了拱手:“恭喜贤弟了啊。” 赵庭之笑着揽过他拍了拍肩:“行吧,今儿个我高兴,被你叫贤弟就叫贤弟吧。哈哈哈哈……你呢,你打算怎么样?” 徐礼岸啜了口茶,思忖了一会儿对他说道:“你也看见了,我文试的成绩不尽如人意。武科在下月初四,趁着这段时间,我想我应当是能赶上的。” “参加武科的人都是多年熟读兵法,研习武艺之人。你……有把握?” 徐礼岸点点头:“若你不是要回乡去接你的妻子,倒是可以看看我的考试。” 赵庭之剥开花生,塞进嘴里:“武科一般都是州府推荐,或者有世家背景可以直接参加。那你呢?你哪儿来的凭证去参加武科?” 徐礼岸低头笑了笑:“你猜呢?” 赵庭之一下子便明了了,敲了敲桌子问:“陆家……你去过了?” 徐礼岸点点头:“对,你可曾记得我同你说过我们家世代参军戍守边关?所以我们的老夫人在军队里还是说得上几句话的。陆老爷敬我们家忠烈,也看我心诚,便答应替我疏通关系举荐我参加武科。还说……” “还说,若你中榜了,便将陆芳华许给你?” 徐礼岸点点头:“是。” 赵庭之边吃着点心,边琢磨着:“不错。与其找个京城中的纨绔,不如找个自己能一手提拔起来的后生。这样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受欺负。陆老爷……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啊。” “这些我都不懂,我只知道,我喜欢芳华,我想娶她。”徐礼岸眼神中满是坚定。 赵庭之这下倒是奇了,用手肘顶了顶他:“倒还真是个痴情种子啊。欸,陆老爷有说什么,不让你纳妾之类的话吗?” 徐礼岸摇头:“陆老爷没有明说,但他说,芳华在魏家吃够了妾室的苦,希望我……不要重蹈魏证的覆辙。” “也不是明令禁止,就是告诉你,就算要纳妾,也要找个良妾,好相与。” 徐礼岸低声道:“我不求美妾,我只要她。” 赵庭之惊讶地停了手:“当真?只要陆芳华一个人?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惧内?说陆芳华母夜叉,坏了她的名声?” 徐礼岸笑道:“她左右后半辈子是跟我过的,那么在乎他人言语作甚?倒是贤弟你……”他往屋外望了望,确定没有人听墙角,“你有娇妻美妾,日子过得如何?又是如何……看待这些跟着你女人的?” 赵庭之还是头一回被徐礼岸问得哑口无言,半晌笑着回答道:“男人叁妻四妾实属正常。我那妻子在我式微的时候跟着我,与我情义非同一般;两个妾室也是自愿跟着我,与主母相处也是融洽的很。她们既然跟了我,我定然不会让她们受丝毫委屈。”他又倒了杯茶,“礼岸,不瞒你说,我家中的情况颇为复杂,我家大娘子也是。 “我娘嫁入赵家叁载才怀上我,此前叁年不知受了我爹和我奶奶多少气。后来爹看上了一个破落户的女儿,养做了外室,给我生了两个庶弟。我爹不待见我娘也不待见我,若非我勤奋苦读,我这嫡子的位置迟早让出去! “还有我那大娘子,顾乔希,庶出,被家中姊妹欺凌也不敢声张。我实在不敢想象她若嫁给一个眠花宿柳不知进取的丈夫的样子,她又得吃多少苦啊?所以啊,我承认我就是爱美人,她们叁个我都爱,但是……我也要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好好地庇佑她们,让她们在这世道上,活得自在点。” 徐礼岸听罢赵庭之一番言辞,点点头:“本以为你只是借口,可细细听来,你是真的心疼她们。” 赵庭之举起茶盏,虚虚一敬:“彼此啊,彼此啊。” --- 赵庭之从京城的钱庄里取了一百两,在城东买了套四进的院落。朱漆的大门,一进是气派的前堂,只有几处桌椅和堂上一幅面目慈善的孔老夫子;二进是宴客厅和东西客房;叁进有一处极大的院子和回环蜿蜒的回廊,左右是书房与主卧,与四进用一堵白墙隔开,四进里头则是玲珑别致的后宅,还置有戏台,假山,水塘,石桥,花园。 胡夷倩看见这宅子,直夸赵庭之眼光好。燕婉也啧啧称赞,说他买到了好地段。 赵庭之命春亭扶着胡夷倩去挑房间,也让燕婉跟上。二人分别挑了二院与叁院,就隔着一丛梅树。 仆人们将东西搬了进去开始打扫。燕婉走过来对着赵庭之福了福身子:“官人,这宅子别致,可不能辜负了。” 赵庭之看她:“有什么提议?” 燕婉笑道:“妾身愿意给这儿的院子、园子、台子什么的题字,让人制成匾额挂着,您瞧如何?” 赵庭之就爱燕婉的雅致,吻了吻她:“都依你。” 晚间宅子都已打扫完毕,只是人少显得冷清。赵庭之与胡夷倩燕婉二人一同用饭,边吃边说道:“明日我去宫里报道,五日后我启程到去九通等你们的大娘子,她那厢已经启程,我接到她再返回京城,算来应当要十日。这期间,你们二人就在这儿呆着,哪儿不要去,秦嬷嬷跟你们也挺久的了,这后宅的事务就让她帮衬着你们点,燕婉缺个丫鬟,明日自己去牙婆子地方挑一个,喜欢就买下。 “夷倩有孕,我离开的日子,婉儿你多照顾着点府里,等我与大娘子回来,再交给大娘子。还有……”赵庭之一顿,“顾乔帘的事,你们放心,我明日进宫去找魏廉,让他去给魏证施压。魏证再回家与顾乔帘争吵,保准她没时间来烦你们。若她还是来了,便拒之门外,你们有的是理由。明白了吗?” 燕婉点点头:“婉儿记下了。” 赵庭之拿出一袋银钱和仓库的钥匙给燕婉:“这些东西你先管着,府里要什么你就添什么,别怕花钱。日后官场走动,你们女眷之间聚会也是要花钱的。记得收好。” 燕婉点点头,胡夷倩听了半晌发现没她什么事,有些吃味,别过头去抱怨道:“官人就想着妹妹,那妾身呢?” 赵庭之笑了:“安心养胎,就是你最应该做的事。早日为赵家诞下子嗣,我记你头功!” 胡夷倩有些骄傲,虚荣心作祟,让她当真燕婉的面撒起娇来:“那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官人都得答应妾身一件事情。” “好好,都依你,都依你,如何?” 胡夷倩笑着低下头:“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 主母进京叁女争【100珠福利4000+】 赵庭之五日后便要踏上前往九通的路。胡夷倩十分不舍,便说要给他饯别。 赵庭之笑她小题大做,却也从善如流,只是招呼着下人们帮她,自己走到庭中,见魏清漪挽着燕婉走了进来。他笑道:“又是什么风把魏小姐吹到这儿来了呀?” 魏清漪听见“又”字就知他编排自己,拉着燕婉撒娇:“燕姐姐你看,你们家郎君欺负我呢,怪我吃穷了你们家。” 燕婉笑嗔了她一眼,说道:“我帮你打他。” 赵庭之笑着走过去揽住燕婉:“你是她的人还是我的人?怎么帮着她说话?” 燕婉松开魏清漪的手,用手指戳了戳赵庭之的胸膛:“那就请官人好好对待我的朋友吧。可别跟她这小女子一般计较。” 赵庭之佯作在意:“行啊,那贺礼有没有?” “什么贺礼?”魏清漪装傻,“赵大人能考上这等好功名,难道不用感谢我爹?我爹可是您的老师呢。” 赵庭之瞧她大小姐娇蛮的样子,笑了笑,也不计较:“那行吧,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就请魏府大小姐吃顿酒吧。”他侧首扬手,将二人请进屋去。 魏清漪早已不把他们家当做别人家,赵庭之府中姬妾也少,又没有主母和老妇人管束,赵庭之又素来心疼他们。是以规矩松散,妾室们都可以上桌与他同食。 魏清漪吃着吃着,便开始在席间抱怨她叁弟家的事情:“你们不知道,我前些日子又去叁弟府上了。因着我大哥和叁弟吵了一架,我去劝和的。你们猜怎么着?我叁弟此前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那个顾乔帘,被叁弟打得下不了床。不是我不待见她,我是真的喜欢陆芳华做我的叁弟妹啊。这个顾乔帘,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做了几天正头娘子就飞扬跋扈的。我听说,大哥是因为叁弟的缘故在官场上被人弹劾了,这才找叁弟来理论的。 “然后不赶巧,那个顾乔帘,正好在那一天打死了我叁弟十分喜欢的一个舞姬。这下可好,两个人一争执,就打起来了。顾乔帘不让人去看,估计是脸被打花了,没个十天半个月见不了人。” 燕婉听见这话, 望了一眼赵庭之,只见赵庭之低头喝酒,脸上没什么神色。 魏清漪又说:“我听说,徐公子要考武科去了?” 赵庭之点点头:“对,他还看上了陆芳华。”他说得直截了当,将在场的叁人都吓了一跳。 魏清漪支支吾吾:“你这样告诉我没事嘛?” 赵庭之笑道:“你们迟早要知道的,让你先去告知一声,不比到时候人家下聘了你们才知道要好?回去跟老师说一声吧,你们心里也好有个准备。徐礼岸功夫不差,这回考武科……能中榜,日后官场上相见,别难堪了才好。” 这番话下来,魏清漪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佩服他,做事看得透彻也不拖泥带水,一下子有点庆幸自己认识了这样的一个人。 魏清漪吃了半晌,忽然又道:“你们府上的菜食日日都这么丰盛吗?” 胡夷倩笑了:“哪能呢,官人告诉我们要节俭,嘱咐我们不可乱花钱。都是因为官人要走了,我们想给他饯别。” “要走?去哪儿?”魏清漪有点惊讶。 “去接我的妻子,顾乔希。”赵庭之对着燕婉摆了摆手。燕婉了然,去灶房给他盛了晚饭还拿了壶酒。 魏清漪了悟:“是了是了,此前也听燕姐姐说起过,是生了个女儿对吗?” “嗯,起了名字,叫赵胭,小名莲莲。” 魏清漪笑道:“真好,我倒是希望自己能有个侄女呢。小姑娘多可爱啊……我日后能来府上看看吗?” 赵庭之笑着点点头:“你是我老师的女儿,便算我的师妹。师姑来看侄女,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他顿了一下,夹了口菜塞进嘴里,睨着魏清漪,“你得给压岁钱。” 魏清漪气笑:“你就等着我进这个圈子呢吧!敢情今日你请我吃酒,我明日送压岁钱还得把这个钱还你。” 赵庭之摆摆手:“哪能啊,魏二小姐是喜欢我们莲莲才如此大方的,不是吗?” 二人言语摩拳擦掌,逗得胡夷倩与燕婉都笑得直不起腰。 ---- 夜晚,赵庭之宿在了燕婉的房里。二人耳鬓厮磨,抵死缠绵。赵庭之方才二十一的年纪,又高中探花,年轻气盛,精力无处发泄,便全部折腾在燕婉的身上。燕婉趴在床上,躬身跪地,满脸潮红,赵庭之拉着她的手臂撞入她的体内。 燕婉咬着牙关,却还是漏出了几丝甜腻娇嗔。赵庭之伸过手指挤进她的嘴巴,一边亲着她的脊背:“喊出来,卿卿,卿卿,喊出来。” “卿卿”这词,是丈夫叫妻子的词,燕婉听得心头猛跳,她呜咽着问道:“官人方才叫我什么?” 赵庭之意乱清明:“卿卿……” 燕婉有种落泪的冲动,她弓着身子,向后迎接着赵庭之,下体已是泥泞不堪,她喘息着:“官人,你喜欢我吗……” 赵庭之啃着她的肩头:“喜欢。” “爱吗?” “爱。” 跟顾乔希相比呢?燕婉想问,但是她不敢。因为她不配。她从来没忘过她重新回京的使命,她对赵庭之掺杂了太多其他的感情,又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去奢求别的呢? “怎么不说话了?”赵庭之挺身一撞。 燕婉浑身软的如同一滩水,她转过身子去亲吻身后的赵庭之。她腰身纤细,这一转动,腰间的嫩肉褶皱都是无比好看的。赵庭之笼罩住她的乳房,轻轻地揉捏,叹气道:“像刚刚发好面的馒头。” 燕婉被他的比喻逗笑,恶作剧般锁紧体内,缠着他不让他出去。她搂着赵庭之,轻声道:“妾身真的想长长久久陪在官人的身边。” “好啊。”赵庭之腰眼发麻,忍着精关顶弄。 “不管妾身什么样子,官人都不会放弃妾身吗?” 赵庭之以为她怕色衰爱弛,笑她多心,揽过她的细腰,亲吻着她:“等你老了,我也老了。我们一起老。” 燕婉回应着他,眼里却落了下来:“好,一起老。” 赵庭之似乎是将往后几日路途上的存货一次性给了燕婉。日头高照,阳光射进窗户,燕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挪动半分都觉得疼。赵庭之早已起身,神清气爽地穿戴好准备出门,他见燕婉已醒,转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好好的,等爷回来。” 燕婉搂住他的脖子回吻:“嗯,我一定会照顾好胡姐姐的。” “也要照顾好你自己。”赵庭之嘱咐。 燕婉眼里都是看着赵庭之的温柔,能沁出水来:“嗯,妾身会的。” “让下人们去抓几服药来。” 燕婉疑惑:“派什么用处?” 赵庭之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手却慢慢地伸进被窝:“你说呢。” “呀!”燕婉一缩腿,“官人!”她抖着身子,咬着唇不出声。 赵庭之噙住她的嘴喃喃:“爷就叁个女人,现在就差你了。乖乖的,嗯?” 燕婉乖巧地点点头:“是。” ---- 五日后,赵庭之将顾乔希接了回来,怀里还抱了个粉琢玉砌的女孩,闭着眼乖巧的睡觉。 赵庭之这回中榜,便是要一直待在京城了,是以从庄南带来不少人和物,本来冷冷清清的宅子,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燕婉也替宅子所有的房屋写了匾额——顾乔希的主屋叫溪莲阁,胡夷倩的院子叫蘅香苑,燕婉自己的院子叫艺灵斋,赵庭之的书房则是叫墨缘居。 顾乔希喝了燕婉的妾室茶,又看她如此的乖巧,深知自己书读得不够,胡夷倩不识字,还需得再来一个人给夫君红袖添香,便也打心底认了这个妹妹。 叁人相处其乐融融,彷如亲姐妹。 府中喜事连连,清路也来向赵庭之求亲,说是想娶顾乔希的贴身婢女宓儿为妻,赵庭之一口答应。阖府上下都称赞美事一桩,谁也没有看见春亭渐渐落败的眼神。 燕婉本想将府中事物趁着这个日子全部给顾乔希,不料被赵庭之挡了回去:“你就先暂时管着,乔希如今身子还需要将养,不急在这一时。” 燕婉不好推辞,只好拿收回了钥匙。 十五日后,赵庭之刚下朝回家,就被冲进府门的徐礼岸一把拉了出去。 “你干什么?我衣服还没换呢!”赵庭之将笏丢给清路,被徐礼岸拉着一路跑到贡院门口。 徐礼岸指着榜上第一的名字,大笑:“你看,那是谁。” 赵庭之觑起眼睛,定睛一瞧,上头楷书工整挺拔赫然写着“徐礼岸”叁个大字。 他兴奋一巴掌拍在徐礼岸的背上:“可以啊兄弟!武状元郎啊!如今可是一切都随你愿了?” 徐礼岸紧紧地攥着拳头:“是啊,我终于……终于……可以娶芳华了。” “好啊,等你成亲之日,我必定份上双倍贺礼!” 二人相携笑着朝酒楼走去,喝到了半夜才回家。 顾乔希早在门口候着,一看见他便迎上来:“官人怎的喝得这般多?快,扶官人进屋。” 赵庭之被扶进了屋子,顾乔希送来了醒酒汤喂他喝下,拿着扇子一下一下地扇着为他驱赶燥热。 “婉儿……我渴了。” 顾乔希听见动静凑近,只听他说:“婉儿,给爷倒水。” 顾乔希一愣,苦笑道:“好,妾身这就给官人倒。” 赵庭之睡了一会儿,渐渐醒转,他环视一周看见坐在地上抓着他手的顾乔希,衣衫轻薄,夏夜微凉。 他心头蓦地一痛,轻轻地拍了拍顾乔希的背:“乔希,乔希,睡榻上来。” 顾乔希苏醒,见赵庭之满目担忧之色,还给自己让出了位子,忽然心安:他还是念着自己的。顾乔希脱了鞋子上床,赵庭之拿过她冰凉的手捂着:“本就是早产,还这样糟践自己,是想让爷心疼吗?” “下次不会了,这不是要照顾官人吗?” 赵庭之揽过她:“今天是高兴,徐礼岸你知道吗?就是我那个同窗好友,他中了武状元,我们可太高兴了,就喝的多了点。” 顾乔希在他怀里点点头:“嗯,我也替官人开心。” 赵庭之看着顾乔希温顺柔弱的模样,半年未见的相思之情涌上心头,动情吻她,二人正情浓,却听见外头匆匆跑来一人,说了几句,竟然争吵起来。 赵庭之在行房事时最讨厌被人打扰,他替顾乔希盖好被子,披衣起身走出屋外,不耐烦道:“出什么事儿了?吵吵闹闹。” 宓儿正想说话,另一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起来:“爷,你去看看我们姨娘吧。我们姨娘晕倒了!” 赵庭之认出这是燕婉房中的丫鬟,心下一紧:“婉儿怎么了?” “今早姨娘胃口就不好,什么都吃不下。奴婢说喊个大夫来看看,姨娘不愿小题大做,可今晚……姨娘本想起夜,不知怎么就晕倒了!宓儿……宓儿姑娘……还不让奴婢进……” “放肆!这是主屋,哪是你随便就能进的?” 赵庭之无奈,往屋里瞧了瞧,顾乔希背对着他,他也看不清神色。 “宓儿,照顾好大娘子。” 宓儿一愣,却也只能说“好”。 赵庭之叫了大夫去艺灵斋,燕婉面色苍白,微睁着眼看着赵庭之:“没事的爷,婉儿没事。” “你必须得没事,明白吗?” 半晌,大夫收垫起身对这赵庭之虚虚一拜。 “大夫,婉儿她如何了?” “恭喜赵大人,燕小娘她……有喜了。” —————— 寒假我可能就只能更到这里了,因为之后没时间,所以一百珠的约定就先呈上啦,快4000字了。 谢谢大家喜欢我的故事~ 下一章是打赏章,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你们的支持,我才能更好的产粮呀~ -- roushuwu⑨.com 夏夜雨露翻覆起 燕婉听见这话,愣在榻上说不出话来。她缓缓抚上小腹,心怦怦跳着,苍白的脸上慢慢地浮出幸福和惊讶的红晕。 赵庭之让丫鬟送走大夫,回到燕婉的榻边,拉着她的手亲了亲:“婉儿,我们有孩子了。” 燕婉起身,赵庭之连忙将她揽了过来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双臂轻轻地环住她:“真好。想要什么跟爷讲,爷什么都给你买。” 丫鬟送完大夫进屋见这番景象,脸一红转身要走,被赵庭之叫住:“你,去主屋说一声。燕小娘有孕,今日我就宿在这里了。” “是。”丫鬟福了福身子,出去时带上了门。 燕婉推了推赵庭之,嗔怪道:“官人,这样不好吧……” “怎么?想赶我走?”赵庭之佯装生气,“我这样心疼你,你要赶我走?” 燕婉连忙拉住他:“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她是女人,太懂女人的心思了。赵庭之今夜本是要宿在顾乔希的屋里,一下子被她拉了过来,只怕顾乔希心中难受失落,那她也是不想的。 赵庭之见她留自己,心中甜蜜,俯身要去亲她。燕婉闻见迫近的酒味,胃里一阵翻涌,趴在床边呕吐了起来。赵庭之见状连忙扶着她拍背:“如此难受?我再去叫大夫。” 燕婉拉住他:“官人不用叫了,害喜的事哪个怀孕的妇人没有?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赵庭之懊悔:“都怪我,喝了那么多的酒。”他关切地看着燕婉的神色,“当真不用大夫了?” 燕婉摇摇头:“当真不用了。只是要难为官人了,今夜……婉儿怕是不能伺候你。” 赵庭之笑她:“这又有什么?爷来伺候你啊。” 燕婉没想到赵庭之会这样将就自己,她本以为自己说出这话,赵庭之便会离开去主屋,不承想竟叫了丫鬟准备热水沐浴。他亲了亲燕婉的额头:“你安心些睡里头去,我歇外头。乖。” 燕婉这下是没辙了,只好乖乖听话,往里头挪了挪。不知过了多久,赵庭之浑身冒着热气钻进了被窝,轻轻柔柔地揽过燕婉,用自己的体温熨帖着她,问道:“暖和吗?” 燕婉笑他:“如今都要叁伏天了,官人还问这浑话。” 赵庭之又低声问道:“暖和吗?” 燕婉轻轻闪动着睫毛,挠的赵庭之心里痒痒。只听她说:“官人在妾身身边,妾身心里总是暖的。” 赵庭之低头看着怀里的娇小的人,心中情潮涌动,却努力克制着:“睡吧。” 燕婉看出端倪,思忖半晌开口:“官人,要不……” “睡觉。”赵庭之摸了摸她的脸颊,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他牢牢地抱着燕婉,二人的腿纠缠着,互相温暖着彼此。 夜色静谧,窗外是微弱的蝉鸣。燕婉看着面前面容俊朗的男子,抬手抚了上去。 赵庭之睁开了眼,沉静的眸子望着她,他淡淡道:“婉儿,你既做了选择,就要负责。明白吗?” 燕婉手指一滞,她掩下眸子。她想圆过去,但是她也知道任何在赵庭之面前的伪装到最后都会被拆穿。燕婉钻进赵庭之怀里,喃喃道:“我会负责,官人。”她选择了他,选择留在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交际斡旋,是她的选择她不后悔,也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赵庭之的事情。 可她却也不得不利用他。 燕婉明白赵庭之已知自己有事瞒他,但是不说破,就是在等自己透露,可还没到时候,一切都还没到时候。 燕婉亲吻着赵庭之的唇:“赵郎,我是……我是真心对你,我……你给我些时间,我以后一定……一定告诉你。” 赵庭之环上她的腰,摩挲着她的小腹:“我不管你的曾经,但你的现在和未来都是我的。这个孩子,也是你和我的,好好把他生下来。嗯?” 燕婉有些想落泪,她点点头:“妾身一定会照顾好孩子和自己的——赵郎,大娘子入京也有些时日了。妾身明日就将库房的钥匙,奉还给大娘子吧?” 赵庭之揉着她细嫩的乳肉,轻叹手感好,埋在燕婉的颈间笑道:“你不是第一次提这事了。乔希就这么让你如坐针毡?” 燕婉看他实在憋的难受,伸下手去替他纾解。赵庭之舒服地喘气,低头咬住燕婉的唇瓣,又问道:“嗯?你怕乔希?其实乔希很和善的,你只是与她不相熟。” 燕婉迎接着赵庭之的热烈,微微摇头:“不是的,就是因为大娘子和善,妾身才更要守规矩,不能将大娘子对我们的善意任意挥霍,恃宠生娇。妾身明日就把钥匙还了。” 赵庭之在燕婉的手中得到纾解,二人又拥吻了一阵,他气喘吁吁,情动地看着燕婉:“你让我那你怎么办才好?嗯?怎么办才好?”—— 我竟然又更新了! -- 夏夜雨露翻覆起 燕婉听见这话,愣在榻上说不出话来。她缓缓抚上小腹,心怦怦跳着,苍白的脸上慢慢地浮出幸福和惊讶的红晕。 赵庭之让丫鬟送走大夫,回到燕婉的榻边,拉着她的手亲了亲:“婉儿,我们有孩子了。” 燕婉起身,赵庭之连忙将她揽了过来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双臂轻轻地环住她:“真好。想要什么跟爷讲,爷什么都给你买。” 丫鬟送完大夫进屋见这番景象,脸一红转身要走,被赵庭之叫住:“你,去主屋说一声。燕小娘有孕,今日我就宿在这里了。” “是。”丫鬟福了福身子,出去时带上了门。 燕婉推了推赵庭之,嗔怪道:“官人,这样不好吧……” “怎么?想赶我走?”赵庭之佯装生气,“我这样心疼你,你要赶我走?” 燕婉连忙拉住他:“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她是女人,太懂女人的心思了。赵庭之今夜本是要宿在顾乔希的屋里,一下子被她拉了过来,只怕顾乔希心中难受失落,那她也是不想的。 赵庭之见她留自己,心中甜蜜,俯身要去亲她。燕婉闻见迫近的酒味,胃里一阵翻涌,趴在床边呕吐了起来。赵庭之见状连忙扶着她拍背:“如此难受?我再去叫大夫。” 燕婉拉住他:“官人不用叫了,害喜的事哪个怀孕的妇人没有?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赵庭之懊悔:“都怪我,喝了那么多的酒。”他关切地看着燕婉的神色,“当真不用大夫了?” 燕婉摇摇头:“当真不用了。只是要难为官人了,今夜……婉儿怕是不能伺候你。” 赵庭之笑她:“这又有什么?爷来伺候你啊。” 燕婉没想到赵庭之会这样将就自己,她本以为自己说出这话,赵庭之便会离开去主屋,不承想竟叫了丫鬟准备热水沐浴。他亲了亲燕婉的额头:“你安心些睡里头去,我歇外头。乖。” 燕婉这下是没辙了,只好乖乖听话,往里头挪了挪。不知过了多久,赵庭之浑身冒着热气钻进了被窝,轻轻柔柔地揽过燕婉,用自己的体温熨帖着她,问道:“暖和吗?” 燕婉笑他:“如今都要叁伏天了,官人还问这浑话。” 赵庭之又低声问道:“暖和吗?” 燕婉轻轻闪动着睫毛,挠的赵庭之心里痒痒。只听她说:“官人在妾身身边,妾身心里总是暖的。” 赵庭之低头看着怀里的娇小的人,心中情潮涌动,却努力克制着:“睡吧。” 燕婉看出端倪,思忖半晌开口:“官人,要不……” “睡觉。”赵庭之摸了摸她的脸颊,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他牢牢地抱着燕婉,二人的腿纠缠着,互相温暖着彼此。 夜色静谧,窗外是微弱的蝉鸣。燕婉看着面前面容俊朗的男子,抬手抚了上去。 赵庭之睁开了眼,沉静的眸子望着她,他淡淡道:“婉儿,你既做了选择,就要负责。明白吗?” 燕婉手指一滞,她掩下眸子。她想圆过去,但是她也知道任何在赵庭之面前的伪装到最后都会被拆穿。燕婉钻进赵庭之怀里,喃喃道:“我会负责,官人。”她选择了他,选择留在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交际斡旋,是她的选择她不后悔,也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赵庭之的事情。 可她却也不得不利用他。 燕婉明白赵庭之已知自己有事瞒他,但是不说破,就是在等自己透露,可还没到时候,一切都还没到时候。 燕婉亲吻着赵庭之的唇:“赵郎,我是……我是真心对你,我……你给我些时间,我以后一定……一定告诉你。” 赵庭之环上她的腰,摩挲着她的小腹:“我不管你的曾经,但你的现在和未来都是我的。这个孩子,也是你和我的,好好把他生下来。嗯?” 燕婉有些想落泪,她点点头:“妾身一定会照顾好孩子和自己的——赵郎,大娘子入京也有些时日了。妾身明日就将库房的钥匙,奉还给大娘子吧?” 赵庭之揉着她细嫩的乳肉,轻叹手感好,埋在燕婉的颈间笑道:“你不是第一次提这事了。乔希就这么让你如坐针毡?” 燕婉看他实在憋的难受,伸下手去替他纾解。赵庭之舒服地喘气,低头咬住燕婉的唇瓣,又问道:“嗯?你怕乔希?其实乔希很和善的,你只是与她不相熟。” 燕婉迎接着赵庭之的热烈,微微摇头:“不是的,就是因为大娘子和善,妾身才更要守规矩,不能将大娘子对我们的善意任意挥霍,恃宠生娇。妾身明日就把钥匙还了。” 赵庭之在燕婉的手中得到纾解,二人又拥吻了一阵,他气喘吁吁,情动地看着燕婉:“你让我那你怎么办才好?嗯?怎么办才好?”—— 我竟然又更新了! -- 妾室和谐赠衣物 燕婉有孕,艺灵斋上下重重有赏。赵庭之还从外买了一个老婆子和几个丫鬟伺候她。两位姨娘有喜,老爷又金榜题名在皇帝面前做事,赵府上下喜气洋洋,每个人都是满面春风。 燕婉将钥匙奉还给顾乔希,此前顾乔希心中难免有些吃味,可看见燕婉如此听话,倒也觉得没什么,只让她好好休息,又赏了她一些吃食。 这日赵庭之下朝又被徐礼岸拉去喝酒,说是他和陆芳华的婚期将近,让他帮着参谋参谋。赵庭之留了一句“不必等饭”便随着徐礼岸一同出门。 他前脚刚走,后脚魏清漪就带着贺礼来登门造访。顾乔希出门迎接,燕婉候在身后,低声提醒:“大娘子,这是主君的师妹,叫魏清漪。” 顾乔希点点头,此前她还未嫁人时,就是个天真的女孩,如今已为人母,在庄南又受老夫人颇多教诲,如何做大娘子已是学了一半。她听罢燕婉的介绍,笑着去拉魏清漪的手:“魏娘子大驾光临,我们府邸蓬荜生辉啊。” 魏清漪还是头一次见到赵庭之的大娘子,看上去年纪比她小,面庞还有些稚嫩,可已为人母的她身上却也带着与形容不符成熟。魏清漪笑着回应:“师兄是爹爹的得意门生,大娘子进京,我合该来拜见的。” 顾乔希:“听闻魏娘子与燕小娘在闺中私交甚好,那也是我们的福气,日后啊,也要经常来。” 魏清漪命人将贺礼抬进屋子,自己与顾乔希进屋聊天。燕婉也跟了进来,顾乔希望了她一眼,说道:“姨娘下去歇息吧,我同魏娘子说几句话。” 燕婉盈盈福身,转身回了院子。胡夷倩的肚子已经很显,她挺着肚子在院子里闲庭信步,让春亭替她捉蝴蝶。她见着燕婉从前堂回来,开口喊住她:“妹妹。” 燕婉笑着朝她走来,胡夷倩将她迎进了自己的屋子,递上一块绣好的肚兜:“我给我的孩子绣的,也给你肚子里这个绣了一个。我们俩的孩子前后就差了五个月,以后指不定怎么闹腾打架呢。” 燕婉笑着收下肚兜:“那还要请姐姐肚子里头的这个哥哥,让着妹妹一点了啊。” 胡夷倩听见这话惊喜道:“你也觉得是个儿子?我觉得也是!” 燕婉本是客套话,不承想胡夷倩竟当真了,只好顺着她的话讲下去:“姐姐若得了一个儿子,官人必定欢喜。” 胡夷倩点点头,低头笑道:“我也欢喜。” 二人正说着话,只听前堂动静大起来,不是热闹,而是吵闹。胡夷倩惊讶,摆摆手:“春亭,去前面看看。” 春亭走了一遭回来禀报:“小娘,魏府大娘子来了。” 燕婉皱眉:“魏证的大娘子?” “对。” 胡夷倩听见这个名字,冷冷一笑:“好嘛,此前撒气还不够,如今我们大娘子来了,她还要要装腔作势!” 燕婉安抚着胡夷倩,又问:“大娘子有说什么吗?” 春亭摇摇头:“没有,两姐妹在说话。” 胡夷倩让她下去,她凑近燕婉悄悄道:“你觉不觉得我们大娘子……有些奇怪?” 燕婉歪头奇道:“如何说法?” 胡夷倩叹道:“你也没见过大娘子从前的样子,与你说你也不懂。” “姐姐但说无妨。” “我们这个大娘子,以前和善但也带着份少女的烂漫天真,眼里都是笑意。心里藏不住事儿,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就是什么样的表情。可如今却不是了,虽说做事都得体,可总觉的差了什么。” 燕婉思忖半晌,正要接话,只听宓儿从前院赶来,对着他们道:“魏大娘子过来,请小娘们去说体己话。” -- roushuwu9.com 夫妻恩爱雨露重 徐礼岸接了陆老爷的官职,领了正六品的军器监,和赵庭之同级。他和陆芳华的婚礼也定在了九月初四,叁书六礼明媒正娶。 赵庭之请了徐礼岸喝酒,就是想从他口中套一点话出来,好知道他们俩到底是如何相识,如何相恋到最后定亲的。 徐礼岸被灌了几口酒,有些上头,他微红着脸喃喃道:“我拜别老师那日,便下了拜贴去找陆老爷。陆老爷看在我们家老夫人的面子上见了我一面,试了我的功夫,便什么话也没说让我走。 “我不甘心,但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便走了。过了叁日,陆老爷找人叫我去他们家做客,问我为什么去找他。我这个人心思直,不会拐弯抹角,我直说了我想娶芳华,而且我也不是文科的料,就想找他去考武科。 “他看我直截了当,反倒没话堵我,大笑了几声就让我喝酒。我记得我喝醉了,陆老爷还套我的话,我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反正第二天醒来我还在陆家。但是那天我见到了芳华,是她来照顾我的。她可真好看啊……我当时就想,我若是能娶到她,此生无憾了! “后来陆老爷给了我武科的推荐贴和着我们家老夫人的一起递给了尚书台,尚书台那边确认后就允了我的资格。我可高兴坏了,那天晚上陆老爷又把叫去了,说我若是能考中状元,便让我去芳华,他也会毕生的心血来辅佐我,帮助我。只要我善待他的女儿。” 徐礼岸又喝了口酒:“我怎么可能会对芳华不好呢?怎么会呢?” 赵庭之看自家兄弟婚事有了着落,心里开心极了,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啊,此后我们就一文一武,辅佐皇上,稳固江山!” 徐礼岸听见这话,笑了笑,拢过赵庭之的肩膀,凑在他耳边醉醺醺道:“宽易,这事儿……我只告诉你,我没跟别人说过……你也……别……嗝……别告诉别人。” 赵庭之一愣:“什么事儿?” “陆老爷说……皇帝自此前大皇子死后,就没动过立储的心思……我们啊,要自己选好以后的路……” 这话一出,赵庭之大惊,他连忙拉着徐礼岸来到酒楼的角落,悄悄问道:“陆老爷还说了什么?” “陆老爷还说……说……不要选二皇子……” 二皇子尹厉,他是听说过的,从魏毕贤的口中,顾乔帘的口中,魏证的口中,京城中人人都道二皇子炙手可热,必定是日后的皇储,加之其身后还有魏家和镇国公齐禄的辅佐,这话更是可信。可为何……为何陆老爷会说出这话? 赵庭之还想细问,低头一看徐礼岸已睡死过去,只好让清路叫了马车将他送回徐家后回了府。 顾乔希在门外等着他,他一眼便瞧见了。顾乔希进京这段日子,每天都会在门口等他下朝,等他晚归,总是回第一时间为他送上披风,递上热水。 赵庭之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将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习以为常,可今日看见她迷蒙着眼等在大门口,心里不禁难受起来。他连忙上前揽过她:“这么晚了还不睡?” 顾乔希摇摇头:“妾身不累,想等着官人。” 赵庭之叹气:“辛苦你了,近几日公事繁忙,没顾得上家里。等忙完这阵子,我好好陪陪你和莲莲。” 顾乔希笑着倚在赵庭之身上,点点头:“嗯。” 二人回到屋里,赵庭之看着熟睡地赵胭,笑着问顾乔希:“孩子长的可真快,刚抱到京城来时,就一丁点儿大。如今快五个月了吧?” “是啊,都会咿咿呀呀地叫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开口叫爹娘了。”顾乔希铺着被子,转头想喊赵庭之睡觉,却又想起先前的事,抿了抿唇问道:“官人今日……歇在这儿吗?” 赵庭之听出其中意味,他脱下衣服挂在架子上,走过去揽过顾乔希:“就歇你这儿,哪儿都不去。好好陪陪你和孩子。” 顾乔希心中顿生暖意:“那……我们安置了吧。” 赵庭之低头瞧见顾乔希因为生育而饱满的胸脯,伸手掂量掂量,撇开了她的衣服摸了进去,只轻轻一捏,奶水泅湿了里衣,蔓延开暧昧的弧度。顾乔希有些难受,嘤咛出声,赵庭之将她推到在床,敞开衣物含了进去。孩子平常都有乳娘照看,顾乔希也只是偶尔喂养,是以这胸脯里奶水充足,够赵庭之喝半晌。 赵庭之喝完左边的,又去喝右边的,手还不忘揉捏左胸。太久没有触碰的身体,激起了太多的欲望。顾乔希搂着赵庭之的脖颈热烈地迎接,赵庭之感叹与她的放开,不同于洞房初夜的羞涩,如今的顾乔希多了做母亲的成熟却还带着少女的柔嫩。十七岁的她,稚嫩,如同恰巧开放的玉兰,芬芳又诱人。 赵庭之进入她的身体,那种熟悉契合感又让他回味无穷。在这片他蹋伐征讨过的土地上,用他最喜欢最舒适的姿态迎合撞击,是肉体与灵魂的双重激荡。 淋漓尽致。 顾乔希累得在赵庭之的臂弯里睡觉,浅浅的呼吸,让赵庭之满心都是安稳。有妻有妾有子,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安的事? 夏夜静谧,只有寂寥的蝈蝈声,伴随直到天明。 ———— 九月初四,徐礼岸大婚。赵庭之带着顾乔希前去贺礼。他从未见过那小子面上有如此神情,张扬,欣喜,如获至宝。 赵庭之将他灌得酩酊大醉才肯罢休。徐礼岸被送进了洞房,赵庭之这才闹够了带着顾乔希回了家。 顾乔希想了半晌,终于问道:“那个陆芳华,原是魏证的原配妻子,也就是说……是,是姐姐曾经的主母?” 赵庭之一想到顾乔帘就头疼,敷衍道:“嗯。” “看来徐大人也是真心喜欢陆娘子的,不然也不会冒着得罪魏家的风险去娶她。” “礼岸确实喜欢陆芳华难以自拔,到真是让我感慨。” 顾乔希忽然想起什么,有些难为地看着赵庭之。赵庭之看她欲言又止,笑道:“有话就说。” “我姐姐先前来找过我……” “她又来了?以后再来就寻个由头把她打发了。” 顾乔希缓缓开口,小心翼翼地瞧着赵庭之的脸色:“姐姐说……给你找了个良妾,是二皇子府上的丫鬟……官人您看……” 赵庭之眉头一蹙:“你答应了?” “妾身没有……妾身……有私心……”顾乔希说话声越来越低,“但是官人若是喜欢……” “我不喜欢。”赵庭之决绝地直截了当,“乔希,日后魏家的人再来你就打发了,省的你心烦。” 顾乔希看他拒绝,心中松了口气。她承认她是个善妒的,但也愿意努力维持家中祥和,看见赵庭之如此,说不欢喜是假的。 而赵庭之想的却是不同:朝中如今有望成为储君的,不过二皇子泰王尹厉和叁皇子秦王尹荻。陆老爷说不要选择尹厉,不就说明陆家和徐家日后就是秦王党,而魏家与镇国公便是泰王党。徐礼岸日后势必会拉拢他,那顾乔帘与魏家也已经向他多次试探…… 赵庭之叹了口气:日后的路,不好走啊。 二人方回府上,府里就有丫鬟冲了出来,发丝凌乱。赵庭之看了斥道:“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那丫鬟那顾不得被训,连忙跪地哭道:“老爷夫人你们去蘅香苑看看吧!宓儿姐姐和春亭姐姐吵嚷起来晚,把胡小娘冲撞了!” -- 夫妻恩爱雨露重 徐礼岸接了陆老爷的官职,领了正六品的军器监,和赵庭之同级。他和陆芳华的婚礼也定在了九月初四,叁书六礼明媒正娶。 赵庭之请了徐礼岸喝酒,就是想从他口中套一点话出来,好知道他们俩到底是如何相识,如何相恋到最后定亲的。 徐礼岸被灌了几口酒,有些上头,他微红着脸喃喃道:“我拜别老师那日,便下了拜贴去找陆老爷。陆老爷看在我们家老夫人的面子上见了我一面,试了我的功夫,便什么话也没说让我走。 “我不甘心,但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便走了。过了叁日,陆老爷找人叫我去他们家做客,问我为什么去找他。我这个人心思直,不会拐弯抹角,我直说了我想娶芳华,而且我也不是文科的料,就想找他去考武科。 “他看我直截了当,反倒没话堵我,大笑了几声就让我喝酒。我记得我喝醉了,陆老爷还套我的话,我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反正第二天醒来我还在陆家。但是那天我见到了芳华,是她来照顾我的。她可真好看啊……我当时就想,我若是能娶到她,此生无憾了! “后来陆老爷给了我武科的推荐贴和着我们家老夫人的一起递给了尚书台,尚书台那边确认后就允了我的资格。我可高兴坏了,那天晚上陆老爷又把叫去了,说我若是能考中状元,便让我去芳华,他也会毕生的心血来辅佐我,帮助我。只要我善待他的女儿。” 徐礼岸又喝了口酒:“我怎么可能会对芳华不好呢?怎么会呢?” 赵庭之看自家兄弟婚事有了着落,心里开心极了,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啊,此后我们就一文一武,辅佐皇上,稳固江山!” 徐礼岸听见这话,笑了笑,拢过赵庭之的肩膀,凑在他耳边醉醺醺道:“宽易,这事儿……我只告诉你,我没跟别人说过……你也……别……嗝……别告诉别人。” 赵庭之一愣:“什么事儿?” “陆老爷说……皇帝自此前大皇子死后,就没动过立储的心思……我们啊,要自己选好以后的路……” 这话一出,赵庭之大惊,他连忙拉着徐礼岸来到酒楼的角落,悄悄问道:“陆老爷还说了什么?” “陆老爷还说……说……不要选二皇子……” 二皇子尹厉,他是听说过的,从魏毕贤的口中,顾乔帘的口中,魏证的口中,京城中人人都道二皇子炙手可热,必定是日后的皇储,加之其身后还有魏家和镇国公齐禄的辅佐,这话更是可信。可为何……为何陆老爷会说出这话? 赵庭之还想细问,低头一看徐礼岸已睡死过去,只好让清路叫了马车将他送回徐家后回了府。 顾乔希在门外等着他,他一眼便瞧见了。顾乔希进京这段日子,每天都会在门口等他下朝,等他晚归,总是回第一时间为他送上披风,递上热水。 赵庭之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将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习以为常,可今日看见她迷蒙着眼等在大门口,心里不禁难受起来。他连忙上前揽过她:“这么晚了还不睡?” 顾乔希摇摇头:“妾身不累,想等着官人。” 赵庭之叹气:“辛苦你了,近几日公事繁忙,没顾得上家里。等忙完这阵子,我好好陪陪你和莲莲。” 顾乔希笑着倚在赵庭之身上,点点头:“嗯。” 二人回到屋里,赵庭之看着熟睡地赵胭,笑着问顾乔希:“孩子长的可真快,刚抱到京城来时,就一丁点儿大。如今快五个月了吧?” “是啊,都会咿咿呀呀地叫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开口叫爹娘了。”顾乔希铺着被子,转头想喊赵庭之睡觉,却又想起先前的事,抿了抿唇问道:“官人今日……歇在这儿吗?” 赵庭之听出其中意味,他脱下衣服挂在架子上,走过去揽过顾乔希:“就歇你这儿,哪儿都不去。好好陪陪你和孩子。” 顾乔希心中顿生暖意:“那……我们安置了吧。” 赵庭之低头瞧见顾乔希因为生育而饱满的胸脯,伸手掂量掂量,撇开了她的衣服摸了进去,只轻轻一捏,奶水泅湿了里衣,蔓延开暧昧的弧度。顾乔希有些难受,嘤咛出声,赵庭之将她推到在床,敞开衣物含了进去。孩子平常都有乳娘照看,顾乔希也只是偶尔喂养,是以这胸脯里奶水充足,够赵庭之喝半晌。 赵庭之喝完左边的,又去喝右边的,手还不忘揉捏左胸。太久没有触碰的身体,激起了太多的欲望。顾乔希搂着赵庭之的脖颈热烈地迎接,赵庭之感叹与她的放开,不同于洞房初夜的羞涩,如今的顾乔希多了做母亲的成熟却还带着少女的柔嫩。十七岁的她,稚嫩,如同恰巧开放的玉兰,芬芳又诱人。 赵庭之进入她的身体,那种熟悉契合感又让他回味无穷。在这片他蹋伐征讨过的土地上,用他最喜欢最舒适的姿态迎合撞击,是肉体与灵魂的双重激荡。 淋漓尽致。 顾乔希累得在赵庭之的臂弯里睡觉,浅浅的呼吸,让赵庭之满心都是安稳。有妻有妾有子,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安的事? 夏夜静谧,只有寂寥的蝈蝈声,伴随直到天明。 ———— 九月初四,徐礼岸大婚。赵庭之带着顾乔希前去贺礼。他从未见过那小子面上有如此神情,张扬,欣喜,如获至宝。 赵庭之将他灌得酩酊大醉才肯罢休。徐礼岸被送进了洞房,赵庭之这才闹够了带着顾乔希回了家。 顾乔希想了半晌,终于问道:“那个陆芳华,原是魏证的原配妻子,也就是说……是,是姐姐曾经的主母?” 赵庭之一想到顾乔帘就头疼,敷衍道:“嗯。” “看来徐大人也是真心喜欢陆娘子的,不然也不会冒着得罪魏家的风险去娶她。” “礼岸确实喜欢陆芳华难以自拔,到真是让我感慨。” 顾乔希忽然想起什么,有些难为地看着赵庭之。赵庭之看她欲言又止,笑道:“有话就说。” “我姐姐先前来找过我……” “她又来了?以后再来就寻个由头把她打发了。” 顾乔希缓缓开口,小心翼翼地瞧着赵庭之的脸色:“姐姐说……给你找了个良妾,是二皇子府上的丫鬟……官人您看……” 赵庭之眉头一蹙:“你答应了?” “妾身没有……妾身……有私心……”顾乔希说话声越来越低,“但是官人若是喜欢……” “我不喜欢。”赵庭之决绝地直截了当,“乔希,日后魏家的人再来你就打发了,省的你心烦。” 顾乔希看他拒绝,心中松了口气。她承认她是个善妒的,但也愿意努力维持家中祥和,看见赵庭之如此,说不欢喜是假的。 而赵庭之想的却是不同:朝中如今有望成为储君的,不过二皇子泰王尹厉和叁皇子秦王尹荻。陆老爷说不要选择尹厉,不就说明陆家和徐家日后就是秦王党,而魏家与镇国公便是泰王党。徐礼岸日后势必会拉拢他,那顾乔帘与魏家也已经向他多次试探…… 赵庭之叹了口气:日后的路,不好走啊。 二人方回府上,府里就有丫鬟冲了出来,发丝凌乱。赵庭之看了斥道:“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那丫鬟那顾不得被训,连忙跪地哭道:“老爷夫人你们去蘅香苑看看吧!宓儿姐姐和春亭姐姐吵嚷起来晚,把胡小娘冲撞了!” -- 旧事重提梦惊魂 顾乔希惊道:“宓儿和春亭怎么会吵架?” 小丫鬟一个劲地摇头:“奴婢不知道,只是胡小娘看起来不好,肚子疼得厉害,秦嬷嬷已经去叫大夫了。” 赵庭之二话不说,冲到了蘅香苑,屋外站了一圈的人,里面只有几个生养过的嬷嬷伺候着。赵庭之想进去,被顾乔希拦下:“官人,胡姨娘今日怕是就要产下这个孩子,产房血气重,让妾身就去吧。” 赵庭之担忧问道:“无碍吗?” 顾乔希叹气:“妾身不敢担保,但是妾身是个生养过的人,官人不要担心。” 赵庭之看着顾乔希进屋,只好在门外徘徊。燕婉也走进院子来,看这厢忙前忙后,也不敢上前添乱,只远远地看着。 赵庭之瞥见远处的她,摆摆手示意她回去。燕婉却是走了上来,站在他身侧宽慰道:“官人别担心,会没事的。” 大夫和稳婆匆匆赶来,赵庭之拉住大夫嘱咐道:“务必大小保全,在下必有重谢。” “老夫定当尽力!”说罢便走进了屋子。 里头没有动静,只有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清水送进去。赵庭之在外头站不住,转头问燕婉:“宓儿和春亭是怎么回事?两个人为什么会吵起来?” 燕婉托着肚子,皱了皱眉头,将赵庭之拉到暗:“官人,此事怕是与……” “直说。”赵庭之看着她为难,又道,“天塌下来我顶着。” 燕婉思索再叁,终是说出口:“恐怕与清路有关。” 赵庭之一愣:“清路?” “您与夫人去徐家后,妾身便在自己的院子里溜达。晚些时候传膳,宓儿便去了蘅香苑。” “她去蘅香苑做什么?” “今儿个厨子做了糯米藕,本也是给主屋留了一份的。只是蘅香苑的小丫鬟们不仔细,将主屋的那份拿了来。宓儿想着胡姐姐有孕在身,怕主屋的下人们冲撞了她便自己去拿了。谁知道就和春亭吵了起来,胡姐姐不想闹得太难看,便去劝架。这才……” 赵庭之这就奇怪,宓儿在顾乔希身边待了那么久,是个懂事守规矩的人。春亭就算骄纵,也不是个不分主次的人,难道真是因为清路? “那这与清路有什么干系?” 燕婉不回答,只说:“她们两个现在被关在柴房,官人自己去看看吧。” 赵庭之沉默半晌,吩咐道:“去,把清路去给我找来。” 胡夷倩在里头半天没有动静,让他现在去质问两个下人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他推了一把旁边的丫鬟,不耐烦道:“去,去里头看看情况。” 还没等丫鬟进去,大夫就走了出来:“赵大人,胡小娘这情况……怕是不好啊……” 赵庭之心惊,拉住大夫的肩膀道:“不好?什么不好?” “胎儿异位,怕是……怕是不能两全啊……”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必要的时候,还请大人做出决断吧!” 顾乔希生产时他不在身边,如今才知道原来女子生产如此凶险。他的双手有些发抖,强忍着心头的不安:“大夫,用最好的药。那是两条人命。” “老朽定当尽力!”大夫又转身走进屋子。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赵庭之的神经,他有些暴躁,转身走出院子,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清路,阴沉着脸道:“你跟我过来。” 二人来到柴房,赵庭之命人将门打开。宓儿和春亭各据一头,二人互不看对方,脸上是被指甲挠出的血印子。宓儿抬头看见清路,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来:“清路哥……” 春亭听见这个叫声,冷冷一笑,面上是讥讽,她抬眼看着清路:“哟,自从你向老爷请求赐婚后,还是第一次敢这样直面我呢。” 清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只当春亭是个放荡随性的女人,却从未想过她如此刚烈倔强。 春亭见他不说话,用脚踢了踢身边的宓儿,笑道:“欸,你情哥哥来了,让他帮你向老爷求求情啊。” 赵庭之听着,脸越来越黑,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主子难产,危在旦夕?” 春亭听见这话,脸上表情一滞,笑得凄楚:“奴婢知道。若主子又闪失,奴婢自当去黄泉路上陪主子。只是在此之前,奴婢还有一事要做。” 赵庭之冷笑:“倒是挺傲。说。” 春亭死死地盯着清路,冷笑开口:“老爷,我跟您身边的这个人……” “公子!你莫要听她乱讲!”清路有些慌乱。 赵庭之抬眼瞥了他,又对春亭道:“说下去。” “这个人……早与奴婢有私,还向您求娶宓儿。您不知道,还多关于您的事情,都是他告诉奴婢的……” 清路听见这话吓得连忙跪下:“公子,清路自小跟着您,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啊!”他是当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赵庭之的事情,只是春亭此番话让他误解。赵庭之如今在朝堂上做事,心思变得多疑,有碰上胡夷倩这档子事,即使平日里会对清路信任,今日也定会把气撒在他身上。 赵庭之转头看向清路,半晌才说话:“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清路脑子一片空白。 “我问你,你们俩的私情,什么时候的事情?” 清路不敢不答,他支支吾吾半天,却被春亭耻笑:“哈哈哈哈哈,你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是去年七月,大娘子刚怀胎时。您让奴婢去替我们小娘抓药,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勾搭上的。” 原来那么长时间了,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赵庭之俯视着清路,笑道:“瞒了我那么久,你让我如何信你?” 清路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还不止呢。”春亭又开口,“老爷,您给我们小娘抓的药,不是促孕的吧?”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赵庭之本还对清路留着一份心软,可听见春亭说出这个,他当下就暴起狠狠地踹了清路一脚,骂道:“你个畜生,还说没有骗我!” 清路这下真的慌了,他的的确确是什么都没讲,他好色,但是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讲给当事人听呢?可如今春亭话已出口,他怎么辩解都是没用的了。 赵庭之看向春亭,问道:“胡夷倩也知道吧?” 春亭歪头一笑:“您觉得我们小娘能知道吗?我们小娘心直口快,我若告诉了她,她不出一天必定来问您。” 赵庭之心中细想,却也如此。他看着柴房里另外叁个人,冷笑出声:“可以啊,我竟不知,我的府上有你们这等人才,真是可惜了。” 清路没见过赵庭之这个样子,他伸手去抓赵庭之的裤腿,又被他一脚踹开。赵庭之是有野心往上爬的人,所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来人。”赵庭之出声,“把这叁个人……” “官人。”燕婉喊住了他。 赵庭之蹙眉:“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快回去。” “官人,胡姐姐产下一女。” 赵庭之一愣,眼里是欣喜,彷如枯木逢春:“当真?”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去看看他的女人和孩子。 “胡姐姐……”燕婉哽咽,“胡姐姐……没了。” -- roushuwu⑨.com 有人欢喜有人愁 魏清漪又来了,这回是哭着来的。燕婉怀胎九月,身子沉重,却也只好听着她诉苦。魏清漪是魏家老二,老大老叁皆已成亲,她已十八,再不出嫁就太晚了。魏毕贤为她挑了朝堂上的贤才,可魏清漪就是不喜欢。 “姐姐你不知道,我爹爹给我挑的我都不喜欢!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他们只在乎他们自己的前程!”魏清漪显然有些气短,“姐姐,我想要嫁的人一定要满心满眼都是我。就像……就像徐公子对陆姐姐那样。我看着我叁弟那些破事请,我就头疼。我怕我嫁过去了,也会变成我陆姐姐那样……不,我没有陆姐姐好命。我怕……我怕……” 燕婉有些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安慰道:“魏娘子,你别如此担忧。魏大人只是给你先给你物色,还没决定……” “等决定就晚了!姐姐,等决定就晚了!”魏清漪眼里是泪,她抓着燕婉的手道,“姐姐,你帮帮我。你……你让师兄替我去求求情?嗯?好不好?” 燕婉苦笑:“魏娘子,只是我们家后宅人少,家里也没有老夫人,夫人与老爷心地良善不为难我们,我这个妾室才能过得那么好。可于情于理,这外面的事情,我都是不该置喙的。” 魏清漪急哭了:“这该怎么办啊!姐姐这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赵庭之走进艺灵斋,“你都在这儿呆了多久了?我出去应酬的时候你在,回来了你还在?” 魏清漪心里本就委屈,她“哼”了一声,不说话。 “你就算心里有气,应该撒到对的人身上。婉儿有身孕,你还闹她?”赵庭之落座,“你不就是发愁最近老师给你相看夫君,烦的吗?” “你有办法?”魏清漪眼睛发亮。 “没有。”赵庭之斩钉截铁。 “你!”魏清漪跺脚,“你活该现在一个儿子都没有!” 赵庭之知道魏清漪说的是气话,也不恼她,笑道:“这话你可得吃回去。你燕姐姐肚子里这个还未见分晓,还有我们大娘子呢。” 魏清漪听到这话,回头问道:“顾娘子又有了?” 燕婉也惊讶:“大娘子有了?” 赵庭之呷了口茶:“嗯,刚让大夫查的。两个月。” 燕婉点了点头:“真好,希望是个嫡子。” 魏清漪看着他们一家几口人和和美美,“哼”了一声咬唇离开。 燕婉望着魏清漪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多谢官人相救了。” “清漪啊,就是个孩子,也该让她嫁人长大了。” 燕婉替他斟了茶,问道:“大娘子那边如何了?” “一切妥当,她是生养过的人了。可你却是头胎,你要小心,明白吗?”赵庭之经历过胡夷倩那一遭,心里对着生产之事格外发憷。他不希望自己家里头再有人被抬出去了,何况那个人,还有可能是他的结发妻子,他眼前的这个…… 赵庭之抬眼看燕婉,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 燕婉奇怪:“官人为何如此看着妾身?” 赵庭之摇头,笑了笑:“没什么。大夫说你的产期是什么时候?” “下月初一。” 赵庭之点了点头:“下月初一,也就是叁月初一。呵,去年今时,我还在赶科考呢。夷倩……也是在这个时候怀上念念的。” 想起那些日子,燕婉轻叹一口气,转移话题:“莲莲小姐会说话了吧?” 赵庭之点点头:“对,已经会叫爹娘了。念念也咿咿呀呀,喜欢和姐姐玩。”他看向燕婉隆起的肚子,淡淡一笑,抚了上去,“只愿你和这个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呢?燕婉不知道,因为她起初接近赵庭之的目的不纯,她的妩媚妖娆,浅笑款曲,甚至是怀孕生子都有一份算计在里面。但只是这一瞬间,燕婉忽然觉得心安,许是窗外绵密的细雨,许是屋里摇曳的烛火。 她慢慢覆上赵庭之盖在她肚子上的手:“我会的,我一定给官人生一个健康聪慧的孩子。” 赵庭之眉目温柔,应答:“嗯。” 燕婉知道赵庭之渴望一个儿子,可他就是不说,他太倔强,不愿表达自己的渴望。可燕婉明白,她轻抚着肚子,惟愿这个孩子,能遂了他的心愿—— 魏清漪回到了魏府,见顾乔帘和叁弟都在,二人正帮着魏毕贤物色女婿,一看见魏清漪回来了,忙招呼她过去相看。魏清漪气不打出一出来,但是见礼还是要遵守的。 “又去你师兄家了?”魏毕贤问道。 “嗯。”魏清漪没好气。 “你师兄近几日如何了?”魏毕贤放下画卷。 “好得很,加官进爵,子嗣丰茂。” 魏证轻嗤:“切,还子嗣丰茂,生了两个女儿算什么啊?连个儿子都没有。” 魏清漪最看不惯他=她叁弟的嘴脸,反驳道:“人家家中就一妻一妾,还是老人。像你?叁日添一个,我们魏家的家产都要被你败光了!还有!人家家中大娘子又怀了,妾室下月就要生了,你再看看你呢?嗯?” 顾乔帘本无意于他们的争端,听见这话目光一凛:“顾乔希又有了?” 魏清漪只当姐妹寒暄,答道:“对啊。叁弟妹有空也去看看吧。师兄正得圣宠,多结交结交也是好的。” 顾乔帘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那些画卷。 魏证嗤笑:“结交什么?都是我爹的门生,他来巴结我们还差不多。” 顾乔帘心中本就不痛快,两相对比,更加气愤难耐。当日回家便与魏证吵了个天翻地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二人如同仇人一般厮打,真正地撕破了脸皮。 可魏证左右都是个男人,顾乔帘一个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顾乔帘遍体鳞伤,却还是倔强地反抗着。 魏证拿着椅子砸她,她就那几案抵挡,半个时辰下来,连魏证都被她伤得满头鲜血。 “好啊,如今露出真面目来了。你就是羡慕你妹妹能嫁给赵庭之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本来是要你嫁给他的,偷梁换柱换成了你妹妹。现在你看着你妹妹过得比你好了,你就想去那家了呗。别特娘的装了,顾乔帘,你的嫉妒心早就写在脸上了。我他妈都怀疑你是不是早就看上那赵庭之了!” 顾乔帘被戳了痛处,尖声喊叫着:“你闭嘴!魏证你个王八蛋!没良心的狗娘养的!我就不该嫁给你!当年进京路上,我就应该跑山上去!我嫁给土匪也不该嫁给你!” 魏证气急了:“好啊,现在承认了!我就知道你看上那个赵庭之了,我他妈现在还怀疑魏念遥就是你跟他的野种!”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顾乔帘慌了。 魏证以为这话真正伤了她的心,笑道:“你听着,如果被我知道这是真的,你和你的儿子,就别想活着走出魏府。”—— 我写文全凭我自己喜好 不要要求我,谢谢。 -- 有人欢喜有人愁 魏清漪又来了,这回是哭着来的。燕婉怀胎九月,身子沉重,却也只好听着她诉苦。魏清漪是魏家老二,老大老叁皆已成亲,她已十八,再不出嫁就太晚了。魏毕贤为她挑了朝堂上的贤才,可魏清漪就是不喜欢。 “姐姐你不知道,我爹爹给我挑的我都不喜欢!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他们只在乎他们自己的前程!”魏清漪显然有些气短,“姐姐,我想要嫁的人一定要满心满眼都是我。就像……就像徐公子对陆姐姐那样。我看着我叁弟那些破事请,我就头疼。我怕我嫁过去了,也会变成我陆姐姐那样……不,我没有陆姐姐好命。我怕……我怕……” 燕婉有些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安慰道:“魏娘子,你别如此担忧。魏大人只是给你先给你物色,还没决定……” “等决定就晚了!姐姐,等决定就晚了!”魏清漪眼里是泪,她抓着燕婉的手道,“姐姐,你帮帮我。你……你让师兄替我去求求情?嗯?好不好?” 燕婉苦笑:“魏娘子,只是我们家后宅人少,家里也没有老夫人,夫人与老爷心地良善不为难我们,我这个妾室才能过得那么好。可于情于理,这外面的事情,我都是不该置喙的。” 魏清漪急哭了:“这该怎么办啊!姐姐这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赵庭之走进艺灵斋,“你都在这儿呆了多久了?我出去应酬的时候你在,回来了你还在?” 魏清漪心里本就委屈,她“哼”了一声,不说话。 “你就算心里有气,应该撒到对的人身上。婉儿有身孕,你还闹她?”赵庭之落座,“你不就是发愁最近老师给你相看夫君,烦的吗?” “你有办法?”魏清漪眼睛发亮。 “没有。”赵庭之斩钉截铁。 “你!”魏清漪跺脚,“你活该现在一个儿子都没有!” 赵庭之知道魏清漪说的是气话,也不恼她,笑道:“这话你可得吃回去。你燕姐姐肚子里这个还未见分晓,还有我们大娘子呢。” 魏清漪听到这话,回头问道:“顾娘子又有了?” 燕婉也惊讶:“大娘子有了?” 赵庭之呷了口茶:“嗯,刚让大夫查的。两个月。” 燕婉点了点头:“真好,希望是个嫡子。” 魏清漪看着他们一家几口人和和美美,“哼”了一声咬唇离开。 燕婉望着魏清漪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多谢官人相救了。” “清漪啊,就是个孩子,也该让她嫁人长大了。” 燕婉替他斟了茶,问道:“大娘子那边如何了?” “一切妥当,她是生养过的人了。可你却是头胎,你要小心,明白吗?”赵庭之经历过胡夷倩那一遭,心里对着生产之事格外发憷。他不希望自己家里头再有人被抬出去了,何况那个人,还有可能是他的结发妻子,他眼前的这个…… 赵庭之抬眼看燕婉,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 燕婉奇怪:“官人为何如此看着妾身?” 赵庭之摇头,笑了笑:“没什么。大夫说你的产期是什么时候?” “下月初一。” 赵庭之点了点头:“下月初一,也就是叁月初一。呵,去年今时,我还在赶科考呢。夷倩……也是在这个时候怀上念念的。” 想起那些日子,燕婉轻叹一口气,转移话题:“莲莲小姐会说话了吧?” 赵庭之点点头:“对,已经会叫爹娘了。念念也咿咿呀呀,喜欢和姐姐玩。”他看向燕婉隆起的肚子,淡淡一笑,抚了上去,“只愿你和这个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呢?燕婉不知道,因为她起初接近赵庭之的目的不纯,她的妩媚妖娆,浅笑款曲,甚至是怀孕生子都有一份算计在里面。但只是这一瞬间,燕婉忽然觉得心安,许是窗外绵密的细雨,许是屋里摇曳的烛火。 她慢慢覆上赵庭之盖在她肚子上的手:“我会的,我一定给官人生一个健康聪慧的孩子。” 赵庭之眉目温柔,应答:“嗯。” 燕婉知道赵庭之渴望一个儿子,可他就是不说,他太倔强,不愿表达自己的渴望。可燕婉明白,她轻抚着肚子,惟愿这个孩子,能遂了他的心愿—— 魏清漪回到了魏府,见顾乔帘和叁弟都在,二人正帮着魏毕贤物色女婿,一看见魏清漪回来了,忙招呼她过去相看。魏清漪气不打出一出来,但是见礼还是要遵守的。 “又去你师兄家了?”魏毕贤问道。 “嗯。”魏清漪没好气。 “你师兄近几日如何了?”魏毕贤放下画卷。 “好得很,加官进爵,子嗣丰茂。” 魏证轻嗤:“切,还子嗣丰茂,生了两个女儿算什么啊?连个儿子都没有。” 魏清漪最看不惯他=她叁弟的嘴脸,反驳道:“人家家中就一妻一妾,还是老人。像你?叁日添一个,我们魏家的家产都要被你败光了!还有!人家家中大娘子又怀了,妾室下月就要生了,你再看看你呢?嗯?” 顾乔帘本无意于他们的争端,听见这话目光一凛:“顾乔希又有了?” 魏清漪只当姐妹寒暄,答道:“对啊。叁弟妹有空也去看看吧。师兄正得圣宠,多结交结交也是好的。” 顾乔帘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那些画卷。 魏证嗤笑:“结交什么?都是我爹的门生,他来巴结我们还差不多。” 顾乔帘心中本就不痛快,两相对比,更加气愤难耐。当日回家便与魏证吵了个天翻地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二人如同仇人一般厮打,真正地撕破了脸皮。 可魏证左右都是个男人,顾乔帘一个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顾乔帘遍体鳞伤,却还是倔强地反抗着。 魏证拿着椅子砸她,她就那几案抵挡,半个时辰下来,连魏证都被她伤得满头鲜血。 “好啊,如今露出真面目来了。你就是羡慕你妹妹能嫁给赵庭之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本来是要你嫁给他的,偷梁换柱换成了你妹妹。现在你看着你妹妹过得比你好了,你就想去那家了呗。别特娘的装了,顾乔帘,你的嫉妒心早就写在脸上了。我他妈都怀疑你是不是早就看上那赵庭之了!” 顾乔帘被戳了痛处,尖声喊叫着:“你闭嘴!魏证你个王八蛋!没良心的狗娘养的!我就不该嫁给你!当年进京路上,我就应该跑山上去!我嫁给土匪也不该嫁给你!” 魏证气急了:“好啊,现在承认了!我就知道你看上那个赵庭之了,我他妈现在还怀疑魏念遥就是你跟他的野种!”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顾乔帘慌了。 魏证以为这话真正伤了她的心,笑道:“你听着,如果被我知道这是真的,你和你的儿子,就别想活着走出魏府。”—— 我写文全凭我自己喜好 不要要求我,谢谢。 -- 岁月漫长妻妾足 魏证又打顾乔帘了。她顶着半肿的脸颊,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憎恶懊悔厌烦所有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恨得咬牙切齿。 而魏证,有纳了一房新妾,正在别院里享受鱼水之欢。魏念遥睡在她的身边,她本来觉得即使她与魏证貌合神离,这样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因为她觉得赵庭之总会来找她的,他成亲如许多的日子,生了两胎都是女儿,他总会来认他这个长子的。 可一切都变了,因为就在刚刚,魏清漪从赵府回来,满脸喜色,笑着同她说:“叁弟妹,我那个赵家的燕姐姐,她生了大胖小子。” 燕婉是在今日的卯时开始肚痛,届时的赵庭之仍未下朝,顾乔希听见后便匆忙赶了过去,她实在是担心又会发生像胡夷倩那样的事情,到时候,官人可就不是像对待胡夷倩一样对待燕婉了。她深知赵庭之对燕婉的情意。 “怎么样了太医?”顾乔希一把抓住行色匆匆往外赶的钱太医。 “夫人放心,燕小娘生养的好,胎位也正,只是头胎,有些艰难,老臣现在去厨房看药,里头有稳婆,没有大碍。夫人放心。” 顾乔希听见这话,不知是喜是忧,她一边希望燕婉安康,一边又想着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呢? “人怎么样了?”赵庭之下了朝匆匆赶来,魏清漪也跟着来了。 顾乔希安抚道:“太医说了无碍,燕婉妹妹身体好,胎位也正,不会有事的。” 赵庭之实在是怕极了女人生产之事,也不管公务,就一直等在屋外直到夜晚。艺灵斋里一声啼哭,稳婆丫鬟们惊喜得喊道:“生了!生了!是个少爷!” 如同天光乍泄,赵庭之心中顿生希冀,什么也过不得地冲进屋子。顾乔希听见这话,心中猛一抽动,她咬了咬下唇,吩咐下人道:“你们照顾好燕小娘,我乏了,告诉老爷一声,我先去休息了。” 赵庭之走进屋中,血腥气弥漫他也顾不得,抱起洗干净的孩子左瞧瞧右看看,欣喜地对燕婉说道:“婉儿,我们的孩子。” 燕婉有些疲乏,却还是能说话。她点点头:“是啊……我们的孩子……” 稳婆丫鬟们将屋子清理干净,留下他们二人耳鬓厮磨。赵庭之吻了吻燕婉的额头:“辛苦你了。” 燕婉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不辛苦,婉儿……很开心。” “告诉爷想要什么?爷都听你的。” 燕婉噙着笑:“官人给孩子起了名字吧。” 赵庭之看着怀里,自己第一个儿子,缓缓道:“就叫赵祁松吧。‘祁’字辈,第一个。” 燕婉点点头:“好名字,妾身替孩儿谢过官人赐名。” “这不算你的奖赏,你再说一个。” 燕婉垂着眸,轻轻叹了口气:“妾身如今觉得很幸福,没有什么可求的了。真要说什么,那就是希望我们赵家,平安顺遂,和和美美,姐妹们和睦相处吧。” “姐妹们?”赵庭之挑眉看她,颇有些揶揄,“我如今就大娘子和你,怎么?你还想我纳别人?” 燕婉无奈:“大娘子有身孕,妾身也无法伺候。官人再纳几个,也是应该的……” 赵庭之拍着怀中的孩子道:“也好,等你先安顿了。我纳她个十个八个。” 燕婉听这话就知道他在说笑,轻轻地打了他一下。她倚在枕头上,脉脉地看着赵庭之:“官人。您现在能相信,婉儿是真的向着您的了吗?” 赵庭之沉默了半晌,道:“我一直都相信,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自己说。” 燕婉伸出手,缓缓握住赵庭之的手:“会的。妾身一定会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您。” - 顾乔希与赵庭之成亲快叁年一直没有嫡子,说到底,赵祁松应该养在顾乔希膝下才对,但是即使是燕婉还在月子中,赵庭之还是让儿子养在了艺灵斋。说是大娘子有身孕,已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不方便,等大娘子诞下这一胎再说。 其实这话换言之,就是说大娘子肚子里这胎是男是女还未可知,若是男孩也不必过继嫡子,若不是则另当别论。 顾乔希对此心中只是酸涩,却也没有多言。她又替赵庭之物色了几个模样周正的丫鬟,收到了他的房里做通房,但是也立了不得有孕的规矩,只要赵庭之留宿,每日都会送去避子汤。 赵庭之乐见其成,顺便抬了燕婉的位份,变成了贵妾,又从通房里挑了以为自容不错的,改了名字叫衡倩,做了侍妾。那衡倩是从前胡夷倩身边的丫鬟,长得有几分姿色,还有几分像原主,这下一来本就惹得大家不满,一下子更加变本加厉,成了他人口中魅惑主君,不忠原主的奴才。 衡倩听见这话,便哭着去找赵庭之,上气不接下气地红着眼哭诉抱怨,惹得赵庭之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将那些嚼舌根的丫鬟们通通调离了她的蘅香苑。衡倩感念主君厚德,说要报答主君怜爱好好侍奉主君,逗得赵庭之又是一连好几日宿在她的屋里,温言款曲,含情脉脉。 这下倒好,那衡倩又被人冠上了狐狸精的称号了。 再说会孩子,赵胭已经会走路说话,最喜欢同妹妹赵容坐在床上玩,二人虽非一母同胞,但感情却是深厚如同亲姐妹。赵胭也偶尔会跑到艺灵斋去看看弟弟,带点自己儿时的拨浪鼓,虎头布娃娃去。 燕婉出了月子,本来风头正盛的衡倩一下子被冷落多日,气得她趁赵庭之上朝时闹到了艺灵斋。顾乔希本就受不了她的嚣张,这下子让她抓到把柄,直接罚了她的月例银子,禁足了叁个月。赵庭之虽说有些不忍,但顾乔希如今管家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他也不会去拂了她的面子,左右只是个侍妾,自然是她大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一家人日子这样过得倒也舒坦,虽有小打小闹,也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 直到有一日,魏府来了人,将顾乔希叫了去。 这一切,就都变了。 -- 往昔魂灭芳华望 魏府老叁与叁娘子服毒暴毙的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连带着赵府大娘子被牵连的事情,一时间京城满城风雨。 仵作去验尸,查出顾乔希体内的毒与顾乔帘、魏证一致,又问了魏府上姬妾们的口径。下人们听了个大概,你传我,我传你,便编出了个大概。 ——魏叁与魏叁娘子早是貌合神离,魏叁眠花宿柳,打骂魏叁娘子,这才让魏叁娘子寻了短见,又下毒害死了魏叁。至于其妹妹顾乔希,只是个无辜的冤魂罢了。 其实故事只停留在这个层面,已经够了。赵庭之不想顾乔希后身再被人诟病什么。乔希是无辜的,可他赵庭之无辜吗?不见得。 顾乔帘记恨顾乔希不是一天两天,只是他不当回事儿,他不觉得顾乔帘会放弃她现在的荣华富贵去冒险借着魏念遥胁迫自己妹妹。可没想到她比胁迫妹妹做得更绝,她不想活了,也不愿意让其他人活着,或者说也不愿意让活着的人心安。 杀人诛心。 赵庭之在朝中告了假,在灵堂里守了顾乔希七天七夜,头七一过,便要下葬。下人们看他没动静,便小心翼翼地上前要去抬棺材,被他一把拉住。 下人们愕然,也不敢再动。燕婉带着叁个孩子披麻戴孝跪在身后,哭得双眼红肿,看见赵庭之如此,心中更是难受,那是他的发妻啊。 可就是因为这样,燕婉才更怕他就此一蹶不振,那顾乔希的死便是个极大的笑话了。 燕婉膝行上前,轻轻地拉住赵庭之的手臂:“官人,姐姐该走了。” 赵庭之转头看向燕婉,那双眼浑浊木然,看得燕婉一惊,却还是稳住了心神,忍着颤抖安慰道:“姐姐不能白白死了。” 对,乔希不能白白死。赵庭之心中突然窜起一股火苗:他要让还是乔希的人付出代价。 “封棺吧。”赵庭之起身命令道。 下人们看他发声,大喘了口气,其中一人高喊:“封棺——” 咚!棺盖合上,榫钉嵌入,这世间,再无他的发妻顾乔希了。 - 顾乔希下葬后,赵庭之半月没有回府,连日来都宿在宫中办公。燕婉一人带着叁个孩子,赵胭已有些懂事,知道自己母亲离去常常半夜哭喊叫醒,赵容亦是失去两次母亲,可终归是年纪小不记事还能睡得安稳,赵祁松还小觉短,燕婉又要常常起夜喂奶哄他。如此半月下来,人也消瘦了一圈,有些憔悴。 隔壁院的衡倩看她如此光景,虽说不想自己也那么辛苦,但老爷将叁个孩子都托付给了她,可见对她的信任,不免有些吃味,生了嫉妒心,就想去艺灵斋里生事,看她不好过。 这日燕婉方起,正抱着赵祁松哄吃奶,衡倩就带着人袅娜着扭着腰进了院子,花枝招展,一身脂粉气。燕婉闻见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啐道:“妹妹身上味道那么重,也不怕熏着孩子?” 衡倩恍若未闻,笑道:“姐姐可真是辛苦,妹妹看着都好心疼。不能梳妆打扮,被孩子缠了手脚也不能出去见官人。唉……” 燕婉知她就是这个跋扈无脑的性格,也不愿同她计较,叫人将叁个孩子们抱下去吃饭,自己一人坐在堂上,倚着凭几闲适地看着衡倩:“难道妹妹进宫去见了官人?” 衡倩用团扇掩唇笑道:“那哪能呀,妹妹我可是守规矩得很,只是姐姐身为贵妾,家中也无主母,却又带着叁个孩子。有实却无名,妹妹看着乖心疼的。要不……妹妹替姐姐分担一下吧?” 燕婉冷冷一笑:“那你想要哪个呢?” 衡倩看燕婉本就生得温柔,平日里相处也是个宽容的,没准今日一求真能求个孩子过来。这下衡倩倒是来劲了,她厚颜笑道:“嫡女少爷,妹妹我不敢奢求,妹妹只求……只求我原主的容姐儿,可是不可?” 燕婉笑了笑,扫视了一圈,朝后喊人道:“秦嬷嬷。” 秦嬷嬷闻声走出来,后面跟了几个面色严肃不善的老嬷嬷一字排开。 燕婉起身,将手中的戒指转了个圈,雕刻玲珑的戒面朝里,抬手就是一巴掌朝衡倩甩了过去。还未等衡倩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的脸上就多了一道血剌剌的口子。蘅香苑的仆从们见自家主人蒙受这样的屈辱,连忙上来要推开燕婉,被眼疾手快的老嬷嬷们一个个压制住。 衡倩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燕婉,可燕婉还是一脸平静。她扯了扯嘴角,吐出生平最冷漠的字眼:“你给我听着,你这个小贱婢。你的名字不叫衡倩,叫小菊,只是个蘅香苑外院的丫鬟,你代替不了胡姐姐。今儿个老爷觉得你好玩,留着你。明儿你得罪了我,我上老爷那儿告你状,你觉得老爷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嗯?你给我记住:你,只是一只麻雀,永远飞不上枝头。永远。” 这是燕婉入府以来第一次动怒,不管是本院的人还是外院的人,都吓得胆战心惊,噤若寒蝉。 衡倩被燕婉训哭,捂着脸从艺灵斋跑了出去。接下去的十几天,只是喊大夫进去,再也不敢出来。 燕婉其实很想出去,赵庭之在外面待的时间越长,她越是心惊,怕赵庭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正想着法子怎么出去找人,却听小黄门在外喊道:“四品副殿前都指挥使徐夫人到。” 燕婉心跳漏了一拍,局促中,她拉过秦嬷嬷道:“嬷嬷您先替我挡挡。” 秦嬷嬷奇怪:“燕小娘,虽说您不是夫人,但这家中如今也是您位份最高,合该您去。” 燕婉着急:“我……我去不得……” 秦嬷嬷从未见过燕婉如此,更加奇怪:“为何?” 燕婉实在是不方便说出事情的原委,正琢磨着怎样推辞,前堂的丫鬟突然来报:“燕小娘,陆夫人带了一些慰问礼品,说要见见您和孩子们呢。” 燕婉绞着手指,长长叹出一口气,终是妥协:“行吧,你们……把她请到我房里来吧。” ---- 下一章燕婉身世揭晓~ -- 夺嫡争斗语惊休 陆芳华在赵府一直待到傍晚,燕婉将她送到门口,直到她的马车消失在街尾才缓缓转身进屋。 她对秦嬷嬷说道:“嬷嬷,今夜老爷回来,烦请您吩咐下人准备一下膳食送到我屋里去。” 秦嬷嬷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笃定,但还是命人做了菜送到了艺灵斋。 燕婉掌了灯,拿出妆匣里的一个小锦囊,倒出里头的印章,朱砂泥已风干,深深地嵌在“国成”二字里头。她勾唇一笑,眼里的泪簌簌而下。 终于,终于来了。 赵庭之来的时候,秦嬷嬷也是奇怪了,还真被燕婉说对了,她一路引着赵庭之来到艺灵斋,帮忙摒退所有下人,自己也走得远远的。 燕婉坐在梳妆台前,长发散落,平静地看着自己镜中的容颜。 赵庭之走上去搭着她的肩:“陆芳华来找你了?” 燕婉点点头:“嗯。” “她说了什么?” “他说……官人选择了叁皇子。” 赵庭之眸色幽深,手指抚上燕婉的脸颊:“徐礼岸也告诉我,你有事情瞒着我,非常……重要的事情。” 燕婉身体不住地颤抖,眼眶里蓄满了泪珠,她闭了眼,抿着唇点点头:“对,妾身……今日就全部告诉官人。” 她转身递上那枚小巧的错金印章,赵庭之接过它,反过来看见了“国成”二字。 国成,国成。为何如此熟悉? 突然灵光乍现,赵庭之心中大惊,一时间语不成句:“你……你和刘宰辅是什么关系?” 燕婉缓缓抬起头,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决绝:“妾身是……刘宰辅嫡女,刘亦菱。” “亦菱亦菱,难怪你要将自己的院子起名艺灵斋……难怪你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精通,为人处世进退得体,原来是刘宰辅的……嫡女……”赵庭之只觉得人世荒唐,此前人人传颂的京城独秀,未来凰位的刘亦菱,如今竟然成了自己后宅的妾室。 他道:“当年你既然逃出生天,如今又为何回来?” “父母兄长含冤而死,我又怎能苟活于世?当初见到官人的时候,我便知道官人日后必定是要进京争高位的,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利用我进京,而后想再利用我报仇?” 燕婉泪流满面,她摇了摇头:“京城夺嫡,官人势必要站位,二皇子并非良主,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官人,妾身是必定要劝解一番,争上一争的。” 赵庭之其实一早就知道燕婉有别的心思,也想过日后知晓真相后的情况。可如今这情况却是比他设想的要好上千百倍,是以他心中并不生气难过。他一把搂过燕婉,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嗯?” 燕婉窝在他的怀里抽噎,又听赵庭之问道:“你与陆芳华是旧相识吧?” “是,曾经是闺中密友。我父亲遭难后,他们家也不好过,芳华也遇人不淑,我来京城后停稳了她的事情心中就一直很自责,所以……” “所以你就给魏清漪支了那样的招,间接地促使魏证与陆芳华和离,对吗?” 燕婉点点头:“是,想来芳华也是有所察觉,所以今日才会来找我。” 赵庭之低头,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哄道:“好了,我都知道,现在没有什么瞒着我了吧?” 燕婉急忙否认:“没了,这回真的什么都没了。” 赵庭之看她急色,轻笑一声,将她抱到榻上,揽在怀里:“那该轮到我了。” 燕婉脸上一红,以为他多日没近女色,今日要开荤,正要开口去灭灯,只听赵庭之正色说道:“我和徐礼岸一起,找到了魏家的把柄。” 燕婉一愣:“什么?” “魏证强抢民女,侵占田地,他后宅姬妾无数,但他又没有正经官职,你以为他的钱是哪儿来的?” 燕婉想了想道:“魏家本家给他的?” “是,但是魏家不够他败家的。”赵庭之眼神狠厉,他望着窗外,似是已经看见了瞬间倾塌的魏家,而他站在魏家的废墟上,踏着那些伤害他的人的尸骸,“魏证此前打死过人,那户人家说如果要息事宁人,便要他们拿出两千两。两千两?你觉得魏证会有吗?魏家会有吗?” 燕婉皱了皱眉头:“我记得魏廉如今是户部侍郎。” “没错,”赵庭之笑了,“他们挪了国库。” 燕婉倒吸了一口冷气:“二皇子知道此事吗?” “应当不知,魏廉本是想让魏证去二皇子手底下谋生的,若让二皇子知道他出了档子事,后半生的路可都就断了啊。不过也好,我们就看看二皇子是如何……过河拆迁的。” -- roushuwu9.com 魏府生死存亡际 今年夏季江南一带汛期来的太早,势头又猛,淹了长江下游好几个城市。皇帝在朝堂上忧心忡忡,好几日没能合眼。 赵庭之因发妻亡故,加之在宫中连着办公好几日便也告了假几日没有上朝。徐礼岸同赵庭之情谊深厚,也告了几日假去陪他。魏家才发生那些事情,魏家的人也是没有颜面上朝,想等风头过了再来。 这下倒好,明明是朝政关键时期,朝堂之上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皇帝看着底下黑压压的大臣们,隐忍着怒气。 “还有谁有本启奏?” 底下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没有说话的。 皇帝实在是不想再看见他们,挥了挥手就要散朝,只听门外传来一声:“且慢!” 赵庭之拿着账册,穿着官服,大步流星地从外走进大殿。他跪下拜了拜:“陛下,臣有本启奏。” 皇帝从未想过伴随着自己子民流离失所而来的,会使自己儿子的后院起火。赵庭之递上的账册是户部国库取舍的本子,而户部现今掌管的国库数额,与这账册根本对不上。 皇帝看着那一笔笔朱红色的勾画,抖着手问道:“还有谁知晓此事?” “陛下。”徐礼岸抓着两个人走进大殿,“臣亦知晓。” 那二人得见天颜,齐齐跪下哭喊道:“皇上……皇上给草民做主啊……” 这下皇帝更加头疼,徐礼岸不待皇帝发话,继续道:“皇上,江南汛涝,户部本应该及早开国库赈灾,可如今赈灾的折子已经下了好几道,户部却如同未见一般迟迟不肯开库,皇上可知这其中的原委? “魏家以权谋私,魏证强抢民女侵占良田,以致百姓有苦难言,有冤难诉。为隐瞒此事,魏家不得不动用国库来上下打点,官官相护。皇上,犬戎在边境虎视眈眈,如今这皇城里竟有人视人命如草芥,贪赃枉法。若皇上不严惩,势必会寒了戍边战士和天下百姓的心啊!” 这几番话如同连环炮,炸得皇帝脑袋嗡嗡作响。他做在龙椅上有些发抖,太守指着底下的群臣,嗫嚅着嘴唇说道:“你们……竟都不知道?” 群臣面面相觑,实在不敢发话。 “好好,很好!来人,散朝!” 皇帝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但赵庭之知道,这回,魏家是当真要完了。 散朝后皇帝将魏廉与魏毕贤叫了去,到了傍晚还未见人出来。赵庭之守在宫门口,对下人吩咐道:“去,告诉徐大人,是时候让陆老爷进宫了。” 陆芳华的父亲带去的是边境的战报,犬戎压境,我朝军队溃不成军。而二皇子为保魏家私挪国库的事情不泄露出去,压下了镇国公送来的战报。皇帝收到这封战报时,已是五日后了。这一道折子是压垮魏家的最后一根稻草,皇帝震怒,在福宁殿里拿起佩刀就要砍下去,被陆老爷一把拦下。皇帝冷静半晌,丢了佩刀,下旨将二人关入大理寺监狱,择日候审。 此圣旨一下,魏府上下哀嚎一片。女眷们惶恐无措,一些不得宠的妾室也偷偷地从家里偷东西裹挟着跑路了。只留下魏夫人,魏大娘子和魏二小姐魏清漪,魏廉膝下一女,魏证膝下一子如今都在魏家本家。魏夫人只觉大难临头,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哭。 魏清漪从外头听来是赵庭之与徐礼岸二人联手将此事捅到皇帝面前,心中不知是气愤还是伤心。她本以为至少碍着师徒情面赵庭之会手下留情,可她到底是低估了赵庭之对发妻的情义。 “这可怎么办啊——老天爷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魏清漪被自己母亲哭喊声震得头疼,她看向一旁抱着两个孩子的大嫂,眼神落在了魏念遥身上。 她走过去一把魏念遥,魏大娘子怔怔地看着她:“二妹这是要做什么?” 魏清漪眼中是绝处逢生的孤注一掷:“左右都是个死,不试试怎么知道活不下来呢?” “什么意思?我们……我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魏清漪看着怀中的魏念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念遥是我们魏家唯一的男丁,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住他。”- 赵庭之听见魏家的圣旨后便回了家,二皇子如今受创,却也不可能动摇他的位子,若要拉下他,还缺一剂猛药。赵庭之合算着,燕婉走进了书房,她端着热粥来到他的面前笑道:“官人歇歇吧,近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身子该累坏了。” 赵庭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埋在颈间嗅了嗅:“快了,快要结束了。” 燕婉搂着他的头,双手解开他的发冠头发披散而下,用手按摩着他的脑袋,轻声道:“官人为大娘子所做的一切,大娘子都会知道的。” 赵庭之轻轻叹了口气:“我情愿她不知道……” “官人说什么?” 赵庭之嗤嗤一笑,揽着她的腰,埋首在胸间:“无事……你最近……养的挺好……月子过了,身子养回来了吧?” 燕婉羞涩点点头:“早就养回来了……” 赵庭之心领神会,打横抱起她往书房的床榻走去。二人正耳鬓厮磨,情意缠绵之际,书房外一小厮喊道:“老爷,魏家来人了。” 赵庭之从燕婉的身上坐起来,颇为不耐烦:“谁?” “魏家的二小姐,魏清漪!” 燕婉听见这名字一愣,也连忙起身,抚着赵庭之的脖子道:“官人去看看?” 赵庭之厌烦,又亲了亲她:“不去。” 燕婉轻轻一推搡:“去看看吧?嗯?” 赵庭之叹气,蹭了蹭她:“你让爷这么去?” 燕婉笑道:“那爷就快一点儿呀。” 赵庭之实在被她的狡黠勾的难受,也不管外头的人如何说,仍旧缠着她享受鱼水之欢。 外头忽然传来一个哭泣的女声,大喊:“魏清漪前来求见!请赵大人……请赵大人救魏家一命!” 燕婉气喘吁吁:“官人……您就出去看看吧。” 赵庭之满足后,什么事都好商量,将被子盖在燕婉身上,披衣起身出门去。 魏清漪见他终于现身,带着魏念遥跪在地上:“师兄……师兄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赵庭之俯视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魏家犯下滔天大罪,不是我能救得了的。” 燕婉也起身出来,看见跪在地上的魏清漪,不知为何,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魏清漪按着魏念遥的头,让他给赵庭之磕头:“念遥,这是你姨夫,快磕头,快!” 魏念遥被自己的姑姑按着头,不敢有丝毫反抗。 姨夫?赵庭之冷冷一笑,心底忽然就生出了恻隐之心,这孩子当真只是他的外甥吗?当然不是啊,就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可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 魏清漪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我们魏家对不起师兄,但是……但是孩子们是无辜的啊!这孩子……这孩子身上也是有顾娘子的血脉的啊!师兄难道愿意……难道愿意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为大人的罪过而去死吗?” 顾娘子的血脉……赵庭之只觉讽刺,可他晃一看那孩子的面容,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像他自己,顿时心中有些惊惶,急急掩盖下去。如今这孩子的生死存亡就在他的一念之间,皇帝会如何判魏家还不得而知,若只是杀了魏毕贤与魏廉,留下了这个孩子,等日后他长大越来越想自己,难保不会出什么大岔子,还是留在自己地方才更加稳妥。 思前想后,赵庭之勾了勾唇:“回去。” 魏清漪以为他拒绝了,膝行上前抱住赵庭之的大腿哭喊:“师兄……师兄不要……” “叁日后你和这孩子一块儿过来。”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 “其他人就与我无关了。” -- 魏府生死存亡际 今年夏季江南一带汛期来的太早,势头又猛,淹了长江下游好几个城市。皇帝在朝堂上忧心忡忡,好几日没能合眼。 赵庭之因发妻亡故,加之在宫中连着办公好几日便也告了假几日没有上朝。徐礼岸同赵庭之情谊深厚,也告了几日假去陪他。魏家才发生那些事情,魏家的人也是没有颜面上朝,想等风头过了再来。 这下倒好,明明是朝政关键时期,朝堂之上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皇帝看着底下黑压压的大臣们,隐忍着怒气。 “还有谁有本启奏?” 底下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没有说话的。 皇帝实在是不想再看见他们,挥了挥手就要散朝,只听门外传来一声:“且慢!” 赵庭之拿着账册,穿着官服,大步流星地从外走进大殿。他跪下拜了拜:“陛下,臣有本启奏。” 皇帝从未想过伴随着自己子民流离失所而来的,会使自己儿子的后院起火。赵庭之递上的账册是户部国库取舍的本子,而户部现今掌管的国库数额,与这账册根本对不上。 皇帝看着那一笔笔朱红色的勾画,抖着手问道:“还有谁知晓此事?” “陛下。”徐礼岸抓着两个人走进大殿,“臣亦知晓。” 那二人得见天颜,齐齐跪下哭喊道:“皇上……皇上给草民做主啊……” 这下皇帝更加头疼,徐礼岸不待皇帝发话,继续道:“皇上,江南汛涝,户部本应该及早开国库赈灾,可如今赈灾的折子已经下了好几道,户部却如同未见一般迟迟不肯开库,皇上可知这其中的原委? “魏家以权谋私,魏证强抢民女侵占良田,以致百姓有苦难言,有冤难诉。为隐瞒此事,魏家不得不动用国库来上下打点,官官相护。皇上,犬戎在边境虎视眈眈,如今这皇城里竟有人视人命如草芥,贪赃枉法。若皇上不严惩,势必会寒了戍边战士和天下百姓的心啊!” 这几番话如同连环炮,炸得皇帝脑袋嗡嗡作响。他做在龙椅上有些发抖,太守指着底下的群臣,嗫嚅着嘴唇说道:“你们……竟都不知道?” 群臣面面相觑,实在不敢发话。 “好好,很好!来人,散朝!” 皇帝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但赵庭之知道,这回,魏家是当真要完了。 散朝后皇帝将魏廉与魏毕贤叫了去,到了傍晚还未见人出来。赵庭之守在宫门口,对下人吩咐道:“去,告诉徐大人,是时候让陆老爷进宫了。” 陆芳华的父亲带去的是边境的战报,犬戎压境,我朝军队溃不成军。而二皇子为保魏家私挪国库的事情不泄露出去,压下了镇国公送来的战报。皇帝收到这封战报时,已是五日后了。这一道折子是压垮魏家的最后一根稻草,皇帝震怒,在福宁殿里拿起佩刀就要砍下去,被陆老爷一把拦下。皇帝冷静半晌,丢了佩刀,下旨将二人关入大理寺监狱,择日候审。 此圣旨一下,魏府上下哀嚎一片。女眷们惶恐无措,一些不得宠的妾室也偷偷地从家里偷东西裹挟着跑路了。只留下魏夫人,魏大娘子和魏二小姐魏清漪,魏廉膝下一女,魏证膝下一子如今都在魏家本家。魏夫人只觉大难临头,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哭。 魏清漪从外头听来是赵庭之与徐礼岸二人联手将此事捅到皇帝面前,心中不知是气愤还是伤心。她本以为至少碍着师徒情面赵庭之会手下留情,可她到底是低估了赵庭之对发妻的情义。 “这可怎么办啊——老天爷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魏清漪被自己母亲哭喊声震得头疼,她看向一旁抱着两个孩子的大嫂,眼神落在了魏念遥身上。 她走过去一把魏念遥,魏大娘子怔怔地看着她:“二妹这是要做什么?” 魏清漪眼中是绝处逢生的孤注一掷:“左右都是个死,不试试怎么知道活不下来呢?” “什么意思?我们……我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魏清漪看着怀中的魏念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念遥是我们魏家唯一的男丁,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住他。”- 赵庭之听见魏家的圣旨后便回了家,二皇子如今受创,却也不可能动摇他的位子,若要拉下他,还缺一剂猛药。赵庭之合算着,燕婉走进了书房,她端着热粥来到他的面前笑道:“官人歇歇吧,近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身子该累坏了。” 赵庭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埋在颈间嗅了嗅:“快了,快要结束了。” 燕婉搂着他的头,双手解开他的发冠头发披散而下,用手按摩着他的脑袋,轻声道:“官人为大娘子所做的一切,大娘子都会知道的。” 赵庭之轻轻叹了口气:“我情愿她不知道……” “官人说什么?” 赵庭之嗤嗤一笑,揽着她的腰,埋首在胸间:“无事……你最近……养的挺好……月子过了,身子养回来了吧?” 燕婉羞涩点点头:“早就养回来了……” 赵庭之心领神会,打横抱起她往书房的床榻走去。二人正耳鬓厮磨,情意缠绵之际,书房外一小厮喊道:“老爷,魏家来人了。” 赵庭之从燕婉的身上坐起来,颇为不耐烦:“谁?” “魏家的二小姐,魏清漪!” 燕婉听见这名字一愣,也连忙起身,抚着赵庭之的脖子道:“官人去看看?” 赵庭之厌烦,又亲了亲她:“不去。” 燕婉轻轻一推搡:“去看看吧?嗯?” 赵庭之叹气,蹭了蹭她:“你让爷这么去?” 燕婉笑道:“那爷就快一点儿呀。” 赵庭之实在被她的狡黠勾的难受,也不管外头的人如何说,仍旧缠着她享受鱼水之欢。 外头忽然传来一个哭泣的女声,大喊:“魏清漪前来求见!请赵大人……请赵大人救魏家一命!” 燕婉气喘吁吁:“官人……您就出去看看吧。” 赵庭之满足后,什么事都好商量,将被子盖在燕婉身上,披衣起身出门去。 魏清漪见他终于现身,带着魏念遥跪在地上:“师兄……师兄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赵庭之俯视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魏家犯下滔天大罪,不是我能救得了的。” 燕婉也起身出来,看见跪在地上的魏清漪,不知为何,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魏清漪按着魏念遥的头,让他给赵庭之磕头:“念遥,这是你姨夫,快磕头,快!” 魏念遥被自己的姑姑按着头,不敢有丝毫反抗。 姨夫?赵庭之冷冷一笑,心底忽然就生出了恻隐之心,这孩子当真只是他的外甥吗?当然不是啊,就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可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 魏清漪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我们魏家对不起师兄,但是……但是孩子们是无辜的啊!这孩子……这孩子身上也是有顾娘子的血脉的啊!师兄难道愿意……难道愿意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为大人的罪过而去死吗?” 顾娘子的血脉……赵庭之只觉讽刺,可他晃一看那孩子的面容,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像他自己,顿时心中有些惊惶,急急掩盖下去。如今这孩子的生死存亡就在他的一念之间,皇帝会如何判魏家还不得而知,若只是杀了魏毕贤与魏廉,留下了这个孩子,等日后他长大越来越想自己,难保不会出什么大岔子,还是留在自己地方才更加稳妥。 思前想后,赵庭之勾了勾唇:“回去。” 魏清漪以为他拒绝了,膝行上前抱住赵庭之的大腿哭喊:“师兄……师兄不要……” “叁日后你和这孩子一块儿过来。”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 “其他人就与我无关了。” -- roushuwu⑨.com 新女入宅为絮果 赵庭之又进宫了,燕婉却在宅子里和魏清漪单大眼瞪小眼。 不过两叁年的光景,这宅子里的人换了又换,只有自己一成不变,目睹着物是人非。 燕婉将魏清漪安排进了新院子,还未题字。依照赵庭之的吩咐,胡夷倩的赵容交给了魏清漪抚养,而赵胭、赵祁松和魏念遥则养在了燕婉膝下。燕婉被抬为侧室,魏清漪则是偏房,只有衡倩还只是个孤零零的侍妾。可就算她心里再怎么难受想造作,也是见识过燕婉脾气的人,她眼皮子底下,什么抱怨的话都不敢说了。 过了几日,皇宫里下了圣旨,将魏氏父子斩首,魏府吵架,其余家眷被碾,此生不得入京。而赵庭之在皇上面前求得几丝垂怜,说自己发起亡故,又大义灭亲害了师傅,内心十分难受愧疚,望皇帝开恩,能让他收留了师妹和那个孤苦伶仃的外甥,说自己日后一定会好好教导自己的外甥,让她成为一个于家国有用之人。 皇帝没说话,半晌后长叹一口气,感念他心底一片赤诚,应允了。 如此一来,魏清漪成了他的妾,而他那众人以为的外甥却真真正正地成为了他的儿子。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赵庭之回到府里,一脸阴郁的神色。燕婉看着可怕,不敢上前,他也没有理会燕婉,径直走过去了魏清漪的房间。 魏清漪诚惶诚恐地看着面前的赵庭之,忍不住瑟瑟发抖。 “满意了?”赵庭之出声,“既然到了我的赵府,你也应该想过会是什么后果吧?” 魏清漪竟是没有一滴泪:“妾身知道……” 赵庭之冷冷一笑:“我念着我师父的好,保你一世无虞,但在我赵家,你就得什么都听我的,你就是我的,奴!” 从小锦衣玉食的魏清漪如何受得了这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能点头:“妾身知道,妾身会安守本分,绝不会有半点逾矩。” “好。”赵庭之命令道,“跪下,过来,吃它。”他张开双腿,撩起衣袍,想尽一切办法折辱她。 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痛快,报复在魏家人身上,他就觉得自己为乔希出气,在为乔希复仇。他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他痛快。 魏清漪吓傻了,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懂这个,膝行上前,颤抖着手分开衣袍和亵裤,她有些不敢看。 赵庭之怒了,捏起她的下巴,按住后脑勺一贯到底。 魏清漪被突如其来的冲劲顶到了喉咙,难抑地想呕吐,喉咙收缩,弄得赵庭之舒服地叹气。他又拍了拍魏清漪的脑袋,狠厉道:“牙齿给爷收起来,要是咬坏了,爷废了你。” 魏清漪被顶的难受,口水眼泪流了满脸,但她还是尽量地避开牙齿,只用舌头舔他。赵庭之讽刺一笑:“贵家女学得还挺快。” 屈辱,魏清漪如今脑中只有这一个词,可她没有办法,她除了屈服,没有别的办法。 赵庭之被她侍候到临界点,他猛地抓住魏清漪的头发扯着她前后抽送,魏清漪被顶撞地断断续续地哼唧。最后赵庭之也没有在意她是否会难受,全部在她口中释放出来,喷的魏清漪满脸都是。 魏清漪被呛得伏在地上咳嗽,不敢有半点反击。 赵庭之收拾好自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让你养赵容是让你把她当主子看,而不是自己的女儿。若她有半点差池,你也别想活命。若养得好,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了你。” 魏清漪不敢抬头,伏在地上,顺从地回答:“是,妾身明白了。”—— 我又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当初设计出这个剧情,让他的儿子这样回到他身边的时候,我不禁感慨我真是个天才哈哈哈哈哈哈。【别打我,顶锅盖跑】 -- 新女入宅为絮果 赵庭之又进宫了,燕婉却在宅子里和魏清漪单大眼瞪小眼。 不过两叁年的光景,这宅子里的人换了又换,只有自己一成不变,目睹着物是人非。 燕婉将魏清漪安排进了新院子,还未题字。依照赵庭之的吩咐,胡夷倩的赵容交给了魏清漪抚养,而赵胭、赵祁松和魏念遥则养在了燕婉膝下。燕婉被抬为侧室,魏清漪则是偏房,只有衡倩还只是个孤零零的侍妾。可就算她心里再怎么难受想造作,也是见识过燕婉脾气的人,她眼皮子底下,什么抱怨的话都不敢说了。 过了几日,皇宫里下了圣旨,将魏氏父子斩首,魏府吵架,其余家眷被碾,此生不得入京。而赵庭之在皇上面前求得几丝垂怜,说自己发起亡故,又大义灭亲害了师傅,内心十分难受愧疚,望皇帝开恩,能让他收留了师妹和那个孤苦伶仃的外甥,说自己日后一定会好好教导自己的外甥,让她成为一个于家国有用之人。 皇帝没说话,半晌后长叹一口气,感念他心底一片赤诚,应允了。 如此一来,魏清漪成了他的妾,而他那众人以为的外甥却真真正正地成为了他的儿子。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赵庭之回到府里,一脸阴郁的神色。燕婉看着可怕,不敢上前,他也没有理会燕婉,径直走过去了魏清漪的房间。 魏清漪诚惶诚恐地看着面前的赵庭之,忍不住瑟瑟发抖。 “满意了?”赵庭之出声,“既然到了我的赵府,你也应该想过会是什么后果吧?” 魏清漪竟是没有一滴泪:“妾身知道……” 赵庭之冷冷一笑:“我念着我师父的好,保你一世无虞,但在我赵家,你就得什么都听我的,你就是我的,奴!” 从小锦衣玉食的魏清漪如何受得了这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能点头:“妾身知道,妾身会安守本分,绝不会有半点逾矩。” “好。”赵庭之命令道,“跪下,过来,吃它。”他张开双腿,撩起衣袍,想尽一切办法折辱她。 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痛快,报复在魏家人身上,他就觉得自己为乔希出气,在为乔希复仇。他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他痛快。 魏清漪吓傻了,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懂这个,膝行上前,颤抖着手分开衣袍和亵裤,她有些不敢看。 赵庭之怒了,捏起她的下巴,按住后脑勺一贯到底。 魏清漪被突如其来的冲劲顶到了喉咙,难抑地想呕吐,喉咙收缩,弄得赵庭之舒服地叹气。他又拍了拍魏清漪的脑袋,狠厉道:“牙齿给爷收起来,要是咬坏了,爷废了你。” 魏清漪被顶的难受,口水眼泪流了满脸,但她还是尽量地避开牙齿,只用舌头舔他。赵庭之讽刺一笑:“贵家女学得还挺快。” 屈辱,魏清漪如今脑中只有这一个词,可她没有办法,她除了屈服,没有别的办法。 赵庭之被她侍候到临界点,他猛地抓住魏清漪的头发扯着她前后抽送,魏清漪被顶撞地断断续续地哼唧。最后赵庭之也没有在意她是否会难受,全部在她口中释放出来,喷的魏清漪满脸都是。 魏清漪被呛得伏在地上咳嗽,不敢有半点反击。 赵庭之收拾好自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让你养赵容是让你把她当主子看,而不是自己的女儿。若她有半点差池,你也别想活命。若养得好,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了你。” 魏清漪不敢抬头,伏在地上,顺从地回答:“是,妾身明白了。”—— 我又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当初设计出这个剧情,让他的儿子这样回到他身边的时候,我不禁感慨我真是个天才哈哈哈哈哈哈。【别打我,顶锅盖跑】 -- 沉冤昭雪云雨情【200珠福利3800+】 燕婉本以为,赵庭之扳倒魏家后便会收手,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他拿着“国成”那枚印章,指腹摩挲着风干的红泥,看着燕婉,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此前同我说过可以助我扳倒虞城太守,对吗?” “对。” “是因为虞城太守和你父亲当年的案子有关,对吗?” 燕婉咬着下唇,点点头,她抬眸看向赵庭之,眼里有泪:“妾身说的话,官人每一个字都相信吗?” “我相信,每一个字都相信。”赵庭之说得郑重,燕婉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抹了把泪,将手放在赵庭之手上,似是下了狠心:“徐大人是不是同官人您说了二皇子与曹兴的事。” 赵庭之点头:“对,曹兴倒戈二皇子,害得大皇子与你父亲身死,是一切的起因。怎么了?曹兴不是死了吗?现在提他做什么?” “妾身觉得……曹兴没有死。”燕婉附耳说道,“那个虞城太守,就是曹兴。” 赵庭之大惊,一把揽过她,朝门户外看了看,所幸门外无人,他这才放下心来,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妾身委身太守府时,时常看见又京城去的贵人往太守府里送东西。官人您想啊,虞城太守才是那个应该送礼的人啊,为什么成了别人给他送礼呢?当初我哥哥拼死将我送出京城,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寻曹兴’。我哥哥曾是皇榜第一的状元,我不相信他是为了让我活下去才编得这些谎话。” 赵庭之思忖半刻问道:“你还记得那送礼的人的模样吗?” 燕婉起身从衣柜里拿出画像,展开递给赵庭之:“就是他,我怕自己忘了,在离开太守府的时候就花了这张画像,就等有用的时候拿出来。” 赵庭之认得这人,就是二皇子身边的侍从,只是他在见虞城太守时脸上刻了字,这画像上也带了那字,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来,那就是二皇子身边的西旗。赵庭之忽然笃定了什么。他折起了画像,拍了拍燕婉安抚道:“好了,你别担心了。白日里要照顾孩子,你也辛苦了。这事情交给我,其余的你便不用担心了。” 赵庭之与徐礼岸通了口气,徐礼岸没见过曹兴,可老妇人见过。徐老夫人将曹兴的画像送到徐府,赵庭之看了一眼摇头道:“这不是虞城太守。燕婉同我讲时,我便疑虑,二皇子怎么可能留着曹兴,就算杀不得,也绝不会让他做太守。” 徐礼岸点点头:“确实如此,可西旗给虞城太守送礼却又是个蹊跷的地方。况且,那太守确实姓曹,若要隐蔽,他必定会改名换姓,又怎会用旧姓引人猜忌?” 陆芳华望着那画像,忽然道:“会不会不是虞城太守,而是太守府里的什么人啊?” “若真是,那便是府中极为不起眼的人。” 赵庭之点点头:“礼岸,你留在京城,我去一趟虞城看看。魏家犯下如此大错,二皇子难辞其咎,他必定会请缨出征来弥补这次的罪过,你拖住他,我们要在他和他岳丈镇国公的兵马汇合之前,扳倒他。” - 这一来回,花了赵庭之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可他却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绕弯先去了陆家。 曹兴被带来了,原来虞城太守不是曹兴,专辖太守府歌舞妓的管家是曹兴。他毁了容,时常带着个面具与人交际,因话不多,所以无人在意。那虞城太守是曹兴的族兄,曹兴替二皇子扳倒大皇子后,便一路从北边逃到了虞城,与那时做官的族兄联合。他给族兄带去荣华富贵,族兄给他一处安身之所。 当时的二皇子不可能将手从北边一直伸到南方,可等到他权势滔天时,曹家兄弟手里已经拿了太多他的把柄了。连赵庭之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可以一直活到现在,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祸害遗千年”吗? 只是苦了燕婉,不管是国仇还是家恨,自己想要报复的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可她却还是一无所知。 二皇子被徐礼岸挡了好几次的请缨出征,上朝时再见到彼此更是分外眼红,大臣们见他们不对付,便纷纷走远。 堂上的皇子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须发花白,人也看起来疲倦懒怠,没有精神。 很好,赵庭之要的就是这个样子的皇帝。 二皇子最后孤注一掷地请缨,发了毒誓,还说会签军令状,说如果不能成功便成仁,一定会弥补魏家所犯下的过错。 赵庭之冷哼一声,说了一句改变他一生的话—— “皇上,若二皇子领兵出征,国将不国矣。” 老皇帝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切表面上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会在这一瞬间全部撕裂。他看见尘封的旧事被揭开,兄弟阋墙,皇子以权谋私,为了一己之力不惜牺牲百姓万民。更可恨的是,什么偷梁换柱,残害忠臣,原来这些史书中最最忌讳的事情,他的儿子竟然做得如此得得心应手。 曹兴被带了上来,虞城太守也被叁皇子的人带了上来,和他们一起的,还有赵庭之的侧室,刘宰辅的嫡长女,曾经的准大皇妃——刘亦菱。 老皇帝看见了那张与刘宰辅八分相似的脸,老泪纵横,坐在龙椅上毫无体态地大声哭嚎:“国将不国啊!国将不国啊!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啊——” 刘亦菱跪在地上,双手托着那枚“国成”的印章,内侍将印章递给老皇帝。老皇帝看着看着,又是一把眼泪。 “陛下,您可还自己小女?” 老皇帝撑着龙椅,望着堂下的刘亦菱点了点头:“你是我为大郎百里挑一的妻子啊……” 刘亦菱痴痴一笑:“是啊,曾经是……可小女已经不是曾经的刘亦菱了。” “造孽啊……造孽啊……”老皇帝甩了甩手,一眼也不愿意多看,“把二皇子关进大理寺,曹兴,曹斌秋后问斩。你们几个……”他指着赵庭之,徐礼岸,“你们几个……”他不愿再多说话,转身离开,“散朝。” - 宫廷波诡云谲,潮起又潮落,没有永远的赢家亦没有永远的输家。 二皇子得意太久,飞得太高,最终一切揭晓,留给他的只有死无葬身之地。 燕婉回到赵府,心还是蹦蹦跳着。她捂着心口,撑在榻上,努力地汲取着空气。 赵庭之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曾经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你以后也不需要隐姓埋名,安静地和我过日子就好了。” 燕婉猛地扑进赵庭之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忍受着风霜雨露在外摸爬滚打,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替父兄沉冤昭雪,不承想当年押的这个男人,真的没有让他失望。 赵庭之抚摸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劝道:“好了,好了,乖,没事了。” 燕婉缩在赵庭之的怀里,喃喃自语:“日后,不管是妾身的什么都是官人的了。即便是官人让妾身去死……” 赵庭之直接堵住了燕婉的嘴,他亲吻她,如同啃咬着一块蜜糖:“别说这样的话,你要长长久久地陪着我,明白吗?” 燕婉乖顺地回应他:“妾身一定会长长久久地陪着官人。” “还有,如果真的要报答。”赵庭之神色缱绻地看着她,“就替爷多生几个孩子吧。” 燕婉被他逗笑,主动地送上唇瓣,二人耳鬓厮磨,滚落踏上。赵庭之褪去了燕婉的衣服,将她从头到脚啃咬了一遍,燕婉的身体泛出暧昧的粉色。她迎合着赵庭之的孟浪,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她缠上赵庭之的腰腹,主动地迎上去,将他包裹在自己里面。春莺啼转,雨露恩重,燕婉从未有一刻觉得如此畅快,好似要把自己的身与心统统涤荡一般洗礼。 二人彻夜缠绵,日上叁竿之时,还沉沉睡着。 是孩子的哭喊将燕婉叫醒的,她急忙起身,只觉全身酸软,半根动弹不得。赵庭之躺在她身边看着她,嗤嗤一笑:“娘子以为夫君昨日的表现,如何呀?” 燕婉嗔了他一眼,怪他:“孩子要喝奶了。” “你确定还有?”赵庭之挑眉到了她的胸脯一眼。 燕婉羞恼地推了他一把,披衣起身去开门。她把孩子抱到屋内,凑近给赵庭之看:“官人还没能好好看看孩子呢。” 赵庭之一声叹气:“是啊……太多的事情了……如今可算是能够歇了下来,让我好好修养一番了。” 燕婉一边喂奶,一边问赵庭之道:“官人日后如何打算?二皇子在劫难逃,叁皇子是承了大皇子的衣钵的,皇上日后定会传位于他。官人您就是大功臣了,只要不出差错,这宰辅的位子,定然是您的。” 赵庭之低头瞧这她怀里的孩子,良久不说话,半晌才道:“过几日,陪我去慈恩寺走走,拜拜佛,洗洗尘。” 燕婉一愣,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好像是在说给他听:“我听说……慈恩寺的主持解签极准,只是只解有缘人,官人……去瞧瞧?” 赵庭之揽着燕婉亲了一口:“嗯。” 中秋佳节,慈恩寺上香的人极多,赵庭之带了燕婉出来,似一对浓情蜜意的夫妻。燕婉握着他的手,心中没来由的安稳。 “官人,那儿。求签的地方在那儿。”燕婉指了指一尊佛像,人们正排着队,摇着签桶。 赵庭之拉着燕婉排了会儿队,也到了他们。燕婉推着赵庭之道:“官人,您先。” 赵庭之换了没几下,一根标着陆佰陆拾肆的竹签就跳了出来。燕婉这是抽到了一根标着壹佰玖拾陆的竹签。 二人领了对应的纸签,赵庭之的签是“君问山前未有路,斧在掌中自辟开。”而燕婉的则是“雪落冰壶,风过清明。” 二人正瞧这各自的纸签,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二位施主请留步。” 燕婉一愣,惊喜道:“住持!” “阿弥陀佛,好久不在了,刘娘子。” 燕婉浅笑这点头:“是啊,以为不会再见了。” “非也非也,还记得老衲在您儿时算过,说您日后若有大劫必得贵人相助,您还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这不如今……小女又回来了嘛。住持,这位……就是您说的我的贵人,我的夫君,赵庭之。这是他的签,您看看!” 住持笑着望了一眼赵庭之,道:“这位施主,金陵岂是池中物啊。您想要的,需要您自己去拿。” 赵庭之看着那老和尚,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签,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住持。” “那我的呢?”燕婉递上去。 住持也没看就说到:“沉冤昭雪,日后刘娘子的运气就是路路通畅啦。” 燕婉听得欣喜:“当真?” “签是这般写的,可有时候身边的人决定的事是可以改变这签的。二位施主,老衲言尽于此,中秋佳节,祝平安康乐。” 赵庭之与燕婉行礼辞别住持,回府路上,燕婉是不是看着赵庭之,却什么也没敢问。 “想听吗?我的打算。” “想。不管官人说什么,都想。” “好。”赵庭之拉过燕婉的手,“我……不想做宰辅。” “啊?”燕婉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是要……人上人!” ————— 小说要进入后半段了,也就是说,离完结不远了……可能在这个夏天就完结啦~ -- 叁出无子定纳妾 齐家今日来了人,除了给燕婉幼子送了贺礼,更多的是来做纳妾说客的。齐鸣进赵府数载一直未能又子,他们又碍着燕婉曾经的身世不能将孩子直接抢过来抚养,便想着在塞一个庶女进来,好让齐家在此能占有一亩叁分地。 齐鸣心中又气又恨,却只能笑着接纳自己的母家,说会考虑,会考虑的。娘家的人离去,齐鸣气急败坏回到房间,她望着篓里的针黹,朝外喊道:“去,把雅芝给我叫来!” 雅芝来到房里,她早已不是惧怕的模样,相反的她看齐鸣的眼神还有点平视的意味。 这让齐鸣更加发狂,拿着针就要去戳她,雅芝拿手一挡,冷冷一笑:“大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呢?奴婢还要为您侍候老爷呢。” “呵,侍候?以后也用不着你了!” 雅芝一愣:“用……不着我?” “齐家送妾,可不比你有用的多?”齐鸣讥讽地瞧了她一眼。 雅芝抬头望着齐鸣:“所以大娘子是不打算管奴婢了是吗?” “管你?你一个小贱婢,死活与我何干?”齐鸣挑眉。 雅芝笑得凄楚,她站起身:“好好……那奴婢也没什么顾及的了。” 齐鸣觉得这话蹊跷,抬蹙眉问道:“你想如何?” 雅芝嗤嗤一笑:“奴婢哪敢如何,奴婢今日一切不过仰仗大娘子罢了。自然是以大娘子马首是瞻,您叫我往东我可不敢往西。” 齐鸣瞥了她一眼,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你当我情愿姐妹共侍一夫?这府里有个燕婉已经够我受的了,再来个齐家的妾我可受不了。到底还是你!给我长点志气!你这肚子要是怀上了,哪还有别人来?” 雅芝听进去了,点点头笑道:“是啊,哪还有别人来呢?” — 镇国公没了兵权,没了仰仗,在这京城中唯有女婿拿的出手。他乐于带上女婿一同出席交际,赵庭之在京城为官近十载,寒门结交无数,可真正的皇亲国戚却一直搭不上边——叁皇子于他同龄,若要提子女姻亲,那也委实早的很。赵庭之可等不及,他要往上爬,怕的越高越好,除了寒门,这些本就生存在京城权利漩涡里的人他也是需要接触的,而镇国公就是个极好的引子。 二人酒过叁巡,丈婿二人找了块僻静的地方说起了闲话。 镇国公面色有些红,笑着对赵庭之说道:“贤婿啊,我家鸣儿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哈哈,齐家教育出来的大娘子家务事管的好,也极为照顾家中妾室,孩子们也敬爱她。都好,都好。” “好什么!”镇国公皱眉,“她嫁进你们家叁载,连个孩子都没有,就该为你张罗一下姬妾了。” 赵庭之笑了笑:“家中已有叁位妾室,不必……” “我们齐家的女儿,更可人!我们知道贤婿心善,即使鸣儿无所出,也一直相敬如宾,但我这心里,总觉得亏欠你点什么。这样,我有个庶女,今年方才十四,生得标致,不日送你送你府上去?” 赵庭之内心腹诽:亏欠我?你是觉得齐家无子不好把控赵家吧。 赵庭之无法,只好推诿:“这事……还得回去和大娘子商量商量再做打算,毕竟是大娘子的姊妹,还是得尊重她的意思。” 镇国公一看有戏也不愿逼得太急,点点头道:“好,你回去同鸣儿谈谈,改日在来齐府看看——对了,宫里传出消息,说是皇上的丽嫔有了身子,若这一胎是个男孩,那就是陛下的长子。日后陛下必定会从肱骨大臣的孩子之中挑选伴读与皇妃,你多留意着点。” 赵庭之退步作揖:“多谢泰山指点。”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还有,徐礼岸……他在边境如何了?” 徐礼岸手上的兵本是镇国公的,如今一文一武皆掌握在他们赵徐手上,即使镇国公身份高但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过问他们。 赵庭之笑了笑:“礼岸是个用武奇才,犬狄在边境被他打得节节败退,想来不出五年,便能击退犬狄回京了吧。” 镇国公不知是喜是忧,只笑了笑:“哦……原来如此。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二人离了宴席,赵庭之回了府,便去齐鸣的院子里。赵庭之走进屋子,雅芝也在,他使了个眼色要雅芝出去。她无法,只好乖乖地起身离开将门带上。 齐鸣笑了笑,从踏上起来,去替赵庭之宽衣。赵庭之拥着齐鸣坐在榻边,轻轻叹了口气:“今儿个我与泰山喝酒,他同我提了纳妾之事。我房中人已足够,不必再添置什么姬妾,可泰山却执意如此。如今我便来问你的意思。你是怎么想的?” 齐鸣有些难过地咬着唇,也叹了口气,似是终于妥协:“我叁年无所出,刘姐姐的孩子又不比寻常的孩子……实话同官人说罢,也不怕官人笑话,妾身……是当真自责的。妾身也不执拗了,官人若是喜欢……还是纳吧。左右不过府里多养个人,我们赵家还是养的起的。” 赵庭之望了眼她的神色,叹道:“好,若那新人有了孩子,生下来了,便给你养,如何?” 齐鸣这才笑出来:“好。对了,先前因为刘姐姐产子,府中下人不足,便遣了雅芝去官人书房里伺候,如今妾身又招了些人,小厮们也都足了。妾身就把雅芝叫回身边伺候了。” 赵庭之望了眼门外,点点头:“后院依旧是你说了算,不必看我的意思。” 齐鸣更开心了:“好,那官人今日宿在这儿吗?” 赵庭之吻了吻齐鸣的额头:“嗯,今晚就在你这儿。” 二人熄灯歇下,雅芝却守在了门外,她一步都没有离开,从赵庭之说纳妾之事起一直听到他们云雨结束,心底一片冰凉。 今早她吃饭时,胃中有些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赵庭之先前同她说要与她一同生养一个孩子,她当真了,她不求自己像魏清漪或者衡倩一般,只求做一个小小的侍妾,能够自己养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因此当她知道自己怀孕时,是很欣喜的,她觉得她可以依靠赵庭之去对抗齐鸣,可如今发现,不能够了,她发现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赵庭之都不在乎,都会变成齐鸣的孩子,而自己可能连个名分都没。 可她因为赵庭之的一句话,生了妄念,回不去了。 ————— 先前说写《永宁》可能要缓一缓,因为《永宁》太复杂了加之有个新脑洞,大家可以戳我笔名去看看~不知道啥时候写,先开个坑吧。 -- 苦事并起福祸倚【4000+】 因入冬,赵府上下都要置办冬衣,加之赵府纳妾的事情提上了日程,燕婉幼子又要办满月酒,齐鸣是忙得晕头转向,好几日没能好好合眼。 雅芝被她从书房调了回来,日日放在眼皮子底下,干这干那。雅芝因为有了身孕,做事不太利索,齐鸣不知道此事,只觉得她恃宠生娇,在书房里养出了毛病,更加加倍地给她添活。 雅芝忍着不说,顺从地接纳着齐鸣给她的一切。 大年二十八,幼子赵祁栋满月,赵庭之叫了京城中的亲朋好友一道来吃满月酒。家中的孩子们也都十分开心迎来了一个新的小弟弟。 燕婉穿着白狐裘,裹地像个瓷娃娃。因着京城下雪,她有刚出月子,赵庭之不允她多走动,只许敬一圈酒见见人便让她回去休息。 齐鸣从她手中接过赵祁栋,笑道:“刘姐姐且放心,我一定把孩子照顾好,等大家伙都见过了,就把孩子抱回你屋里去。” 燕婉虽说有些不放心,但这身份明摆着,她是大娘子,自己只是个侧室,这孩子本该就是她来养的,都是因为赵庭之的偏爱,她的房里才会留着那么多的孩子,一个都没有往外送。如今齐鸣都开了口,燕婉不好再拂她的面子,掖了掖赵祁栋的裹被,对着孩子笑道:“阿娘回去了啊,祁栋乖,好好听大娘子的话。” 赵祁栋似乎是听见了,对着燕婉笑出了声。 赵庭之知她担心,拉过她走到门边说道:“你放心,我看着,一会儿就把孩子抱回去。快去休息吧,别着凉了。” 燕婉望着赵庭之,将他拉到僻静的拐角处,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角亲了亲:“别累着自己。” 赵庭之揽住她的腰,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嗯,晚上等我来。” 燕婉嗔怪地推了推他,转身朝后院走去。 酒桌上觥筹交错,齐鸣穿梭其间,应对如流—— “哎哟,这不是张家大娘子吗?对啊,你看这孩子多水灵,我们赵府的孩子啊,个顶个的好。可不是吗!” “秦娘子您来啦!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对啊,我们叫赵祁栋,栋梁的栋,这孩子长大了啊,一定像他父亲一样。您慢慢吃啊……” 齐鸣抱着孩子转了一圈,谁也没让碰,就怕有人身上带着冷气或病气过到孩子身上,给自己带来没必要的麻烦。席上的人见过孩子后,齐鸣抱着孩子来到赵庭之面前道:“官人,大家都夸孩子好看呢。” 赵庭之望着她怀里孩子的模样,笑道:“是啊,这孩子生得真不错,粉琢玉砌的,长大了一定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行了,大家都见过了,把孩子送到艺灵斋去吧。” 齐鸣点点头,也不放心别人送,就自己抱着孩子去了后院。赵庭之便带着赵祁松和赵祁杨见长辈,他们都在读书的年纪,见人交际都是应该学会的,以后入仕待人接物,必不可少。 席面酒过叁巡要送客了,赵庭之见齐鸣还没回来,不由地有些疑惑,他遣人去后院看看。半晌,回来的人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附耳道:“老爷……大娘子说……说……她身体不适,想请太医来看看。” 赵庭之蹙眉:“身体不适?可有说是怎样的不适?”若是有了身孕,那便麻烦了。 小厮摇头:“不知,大娘子只说要太医来看。” “还一定要太医来看?” “对。” 赵庭之皱了眉头,又叫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管家送客,自己匆匆往后院赶。 可谁知根本不是什么大娘子身体不适,后院早就乱做了一团,艺灵斋里乱哄哄一团。燕婉伏在摇车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赵祁栋:“祁栋,你看看娘,你睁开眼睛看看娘!祁栋……” “燕娘子,您快起来,小公子身上的疹子也不知是不会传染,您若是病倒了,谁来照顾小公子啊……” “你们放开我!”燕婉不管不顾了,她伸手去够赵祁栋。赵祁栋却一声不吭,就静静地躺在那儿,仿佛无声无息,静悄悄地睡着。 可他真的是睡着吗?齐鸣方才抱来放下的时候,这孩子就开始一点点起疹子,哭了一阵后就渐渐没声了,不管燕婉如何叫他,他就是没有反应。 齐鸣候在一旁不敢上前,但是不闻不问更是不该,她挪了几步,轻声咳了咳,劝道:“刘……刘姐姐,我去请太医了,你……” “祁栋怎么了!”赵庭之从前院赶来,齐鸣瞧见他正要上前说清楚状况,却被赵庭之一把拦开。 她一愣。 赵庭之揽着燕婉起身,哄道:“你先别怕,太医马上来了,我定让他用最好的药。别怕,别怕……” 赵庭之抚摸着燕婉的背脊,用温热的手掌安慰着她。 燕婉泪流满面,伏在赵庭之的胸膛上哭个不停,她不是个脆弱的人,但如今她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她的前半生经历父兄罹难,家破人亡,得幸遇上赵庭之沉冤昭雪,当初在庙里求签,主持曾说日后便会事事通畅,可如今这般又是怎么个说法? 齐鸣挪了几步上前,想同赵庭之说什么,只见他抬手一拦,示意稍后再议。齐鸣怕赵庭之怪罪她,可这事却也不是她做的,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可一见赵庭之也没有不让她解释的模样,心中便稍稍安定,等候太医的到来。 太医来的很快,看诊时不言不语,燕婉盯着都有些心惊。 太医瞧了一眼众人,说道:“还请诸位退至屋外,微臣现要施针了。” 燕婉一听这话,不管不顾地冲到赵祁栋的榻边,拉着摇床不走:“不,我不走,我要和祁栋待在一处,我哪儿都不去!” 赵庭之看燕婉如此心中一痛,但他却不能不听太医的话,半抱着燕婉起身往屋外走:“你且放心。”他虽这样说着,但心中却是戚戚然,这是他的孩子啊,他最小的孩子啊,方来到人间满月,难道就要这样夺走他的生命吗? 燕婉被裹挟着走出屋子,她一眼都没瞧齐鸣,齐鸣也是坐立难安,她本就害怕这个孩子出事,是以事事小心,别人想抱一下都不愿意,可为何还是这样了呢?为何呢? 太医从屋里匆匆而来,额上有细细密密的汗,他擦了擦,神色有些难看。燕婉一眼便瞧明白了,她立马扑了上去抓住太医的手臂,急切地问道:“祁栋如何了?太医,祁栋如何了?” “夫人切莫着急,小公子性命无忧,只是……” “只是什么?”赵庭之听见前头一句话时心情已轻松大半,又听见后半句话,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太医低声道:“小公子这病,不是寻常疹子,而是……中毒。” 那一刹那,过往种种涌入脑海,乔希的冷漠,鲜血和最后的话如同奔涌地海浪,没顶的绝望和恐惧将赵庭之淹没。他一步上前,箍住太医的肩膀道:“中毒?谁?怎么下的毒?” 太医只是个小官,赵庭之是正二品的参知政事,是副宰,如此被副宰质问,太医不禁心跳如擂鼓,他有些结巴:“小公子……可有吃过些什么东西?” 赵庭之瞥向齐鸣,齐鸣一激灵,连忙回答:“不曾,不曾在席间吃过任何东西。” 这赵庭之是看着的,他点点头。 太医又问:“那可接触过什么人?又或者闻过什么东西?” “只抱去过席间,期间祁栋只碰过我、官人和燕娘子。” 太医蹙眉:“这就奇怪了,这毒若不是直接接触是断不会染上的,可若说是在席间感染,只有小公子一人染毒也属实蹊跷……对了,燕夫人,您是如何发现小公子起疹子的?” 燕婉定了定神思:“往日的这个时辰,祁栋都是要睡觉的,我打算给他换一身舒适的衣裳,方才将衣服换好,便看见他身上起了这些紫红色的疹子。” 太医一愣,忙道:“那衣服呢?” “衣服?”燕婉心惊,忙吩咐道,“快!去把小公子的衣裳拿来!” 下头的一个丫鬟哆嗦着走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小娘,小公子的衣服……已经让下人们洗掉了……” “洗了!?”燕婉尖声喊出来,她冷笑,“呵,叁伏天都不见得你们如此勤快,腊月里你们倒是愿意拿冷水桨衣了?说!你们当中是不是有人受了指示!” 燕婉如今已顾不得体面,她几步走到那个小丫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 那小丫鬟哭着摇头:“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本来只是想将衣裳拿下去的,可……可……” 赵庭之皱眉:“说!磨蹭什么!” 小丫鬟瞧了一眼齐鸣,支支吾吾道:“大娘子房内的雅芝姐姐说……让我交给她……奴婢,奴婢想躲懒,便……便……给了雅芝姐姐……” 齐鸣听罢这话,呼吸急促,她惊恐地看向赵庭之,连忙辩解:“官人,不是妾身!妾身断不可能做这种事!” 赵庭之没说话,只对着下面的人抬了抬下巴:“去,把雅芝叫来。” 雅芝被带上来的时候,早已换了一身粗布衣裳,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裹,俨然一副要出逃的模样。 赵庭之坐于高堂,望着底下的雅芝,冷声开口:“想逃?” 雅芝抿着唇不说话。 “你以为不说话,就能救得了你?你的卖身契还在我们地方,没有户籍和通关文牒,你能去得了哪儿?还有你的父母,住在茶园巷叁十二房吧?还有一个弟弟,你就这样跑了?” 这话刚落,雅芝眼泪便簌簌下来了,她哭道:“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了,官人……奴婢……奴婢若是不逃,怕是……怕是……” 齐鸣咬着牙,冷声道:“你这贱婢又要说什么诳语!” 雅芝含着泪抬头:“大娘子,您何出此言呢?奴婢这么做,不都是您指使的吗?” “住口!我何时指使过你此等事情!” “大娘子,您莫不要忘了。年前您置办冬衣的时候,便让奴婢去药店买药材,说是用药水浸泡过后的衣料会有香气。但是您却嘱咐奴婢替小公子买了不一样的药材,还说小公子年小体弱,就是要用不一样的。您……您还嘱咐奴婢……今日小公子换洗的衣物,一定要拿去好好洗洗!这不都是您说的吗” “你……你含血喷人!” “奴婢岂敢!奴婢这条命都在您手里,卖身契户籍都在您手里,奴婢这般诬陷您又有什么好处?” 齐鸣这下完全慌了,年前她什么事都交给雅芝做,无非就是看不顺眼她,想作弄她,可如今却成为了她陷害赵祁栋的证据,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奴婢自知做了错事,不敢隐瞒,本是因为心中害怕想跑,可如今……奴婢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人想想,奴婢便不想跑了” “他人?”赵庭之蹙眉。 雅芝泪中带笑,面上有些许感慨,她咬着唇,抚摸上肚子,望着赵庭之:“老爷……奴婢……奴婢……” 齐鸣身体一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雅芝又道:“奴婢自知无法不配成为这个孩子的母亲,但是只要他在奴婢肚子里待上一日,那奴婢便要为他积一日的德……奴婢不愿在欺骗他人,便一定要讲这些话讲出来!” 此番话说罢,齐鸣浑身上下似是虚脱了一般——雅芝为了孩子从良,而自己则是幕后主使?这话天衣无缝,事情前后相接,亦是毫无纰漏。她有些惶恐地望向赵庭之,只见他冷冷一笑,起身走到雅芝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为孩子积德?” 雅芝被这语气吓得抖了下,轻轻“嗯”了一声。 “谁的孩子啊?我……没碰过你啊。”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雅芝瞳孔震动,嘴唇翕合半分说不出话来:“老……老爷……” 赵庭之笑道:“与他人私通,又诬陷大娘子?胆子可真是大啊。” “奴婢没有!” 燕婉咬牙:“管你有与没有,若是祁栋今后烙下了病根,你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雅芝摇头:“老爷,奴婢没有私通!奴婢没有!这一切都是大娘子命奴婢做的!都是大娘子!” 齐鸣气得“噌”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狠狠地甩了个巴掌给雅芝:“放肆!暗通款曲的贱人,如今还血口喷人!” 雅芝伏在地上大哭,还是不认:“老爷,真的是大娘子指使,真的是啊!” “拖下去。”赵庭之冷声命令。 “老爷——老爷——”雅芝被带了下去。 屋外天色黛青,还落着细细的雪花,递上是一条被人拖出来的痕迹,赵庭之看着,转头对齐鸣冷哼道:“大娘子,我们……和离吧。” ---- 我可以,我可以十万字把它完结! 欧耶!(^-^)V -- 夫妻和离后宅宁 齐鸣与赵庭之和离了,齐鸣同他自辩赵祁栋之事自己一概不知。赵庭之只是轻轻地瞥了她一眼,道:“不管是与不是,我都不会再信你了。我累了,我喜欢女人充盈后宅的感觉,但是我为此……算了,你还是走吧。和离于你而言,是件好事。” 直到齐鸣离开赵府,她都不知道赵庭之那欲言又止的话语中,到底藏了什么。 赵庭之送走她,临别前,又给了她一沓银票。 “官人这是……”齐鸣不解。 “日后就要改称呼了。这迭银票算是我给你的不唱,你在我赵家待了那么些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不管是孩子还是妾室你都照顾的很好。左右是我对不住你,你就收下吧。” 齐鸣接过银票,良久才回过神来问道:“官人要和离,当真是因为祁栋的事吗?” 赵庭之笑了笑,招呼马车道:“来,送你们小姐回家。” 齐鸣望着赵庭之转身离开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上了马车——她想,他应当是为了燕婉吧。 赵庭之去了艺灵斋看燕婉,赵祁栋无大碍,只是孩子小,再少的毒对于孩子来说都有可能是致命的。燕婉害怕极了,没日没夜地守在赵祁栋身边,就怕再出什么差错。 赵庭之立在外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本意只是想离间齐家主仆二人,却不想这事情报应到了燕婉与他孩子身上。不管是顾乔希还是胡夷倩,他因为女人之事遭了太多的劫难,如今又差点让他失去孩子,他是再也不想纳妾寻花了。 他走到燕婉身边,揽着她,安抚道:“太医说了孩子没事,你别太担心了,去休息一下吧?嗯?” 燕婉摇头:“我怕……” 赵庭之用额头抵着她,缓缓道:“别怕,她们我都赶走了。齐鸣我和离了,衡倩我也送到庄子里去了。家里就只有你和清漪二人了,你别怕。以后不会再来人了,不会了……” “官人……太医说祁栋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子。这可怎么办……她还那么小……” 赵庭之揽着她:“别怕,我们找最好的郎中给他看病,以后,什么都给他最好的,就把他放在身边,哪儿都不让他去。嗯?” 燕婉轻轻的触碰自己孩子的脸颊,生怕将他碰碎,她含着泪应答:“好……” - 这件事的真实原委,没让外人知道。京城的人只是传齐家娘子无子,赵庭之为保其名声,才选择和离。赵庭之听见这样的传言,立马去将说闲话的人抓了起来关了几天,又派人送了点东西去齐家。京城的人看这架势也不像不欢而散,又畏惧赵庭之和齐家的权势便也渐渐地不说了。 齐家本不愿放开赵庭之这颗大树,还想塞庶女来做妾,被赵庭之一一回绝了。 说是家中一妻一妾,享齐人之福便满足了。 一妻一妾,这话说出去,人们便知晓了。 果然,不过几日,赵庭之将燕婉娶作了正妻,又在族谱上改了她的名字,让她用回了原来的旧名——刘亦菱。而魏清漪也被抬为了侧室。家中年轻的小丫鬟们全部都被调去伺候少爷姑娘们,留在赵庭之他们身边的也都是些府里规规矩矩的老实人们。 这一出一来,京城中的闺眷们无不称颂赵庭之的治家之德,说他是修身齐家治国,样样都做得好。 可这修身齐家治国后头还有个平天下,倒是没说出来。赵庭之听着小厮们对他说着街头巷尾的闲话,嘴角噙着轻蔑的笑意,又问:“宫里又如何了?” “清路公公来报,说是丽嫔的孩子没了,是个……男孩儿……皇上如今只有两位公主,本指望着这胎的……唉……” 赵庭之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是。” “对了,告诉清路,好好做事,他和宓儿的孩子,还有他在老家的亲人都会平平安安的。” “是,小的明白。” 赵庭之望着窗外只冒出飞瓦雕檐的宫殿,长叹一口气。 与齐家联姻,以此让齐家对他们放松警惕交出兵权。再把兵权交由徐礼岸,出征犬狄,建功立业,加之自己在京中广建人脉,入主内阁。 封将拜相,一文一武——这是徐礼岸离开京城,与他定下的约定。 徐礼岸一早便知赵庭之的志向并不仅仅屈从于皇权,他要的就是皇权。 皇帝无子,加之前朝的夺嫡,他所有的兄弟死的死,散的散,宗室子弟要么就是不成器,要么就是年纪还小。皇帝叁十出头,觉得自己还行,强扭着劲不肯听从大臣们的意见过继子弟。 只要等皇帝的女儿长大,再等赵庭之自己的儿子长大,求娶公主,繁衍子息,继承大统。 那这天下,不就是他赵庭之的囊中之物了吗? ---- 真的快大结局了。 -- 赵家有女初长成 赵胭已经十四岁了,只要再过叁个月,便是她的及笄礼。 十五岁,是一个姑娘最美好的年华,她可以放下孩童的束发,挽起高高的华美的发髻,还可以带上自己喜爱的珠翠玉簪,穿上颜色各异,绣花繁茂的衣裳。 赵胭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两年了。 女子十五而笄,可待嫁矣。 在两年前的生辰之夜,她从闺密那儿收到了叶家二郎的贺礼,是一副她游梅园的仕女图,画上的人袅娜款款,害羞带露。赵胭瞧了一眼,便脸红得不再看了。 一旁的赵祁杨却十分的不悦,没好气道:“什么东西,酸里酸气,来这儿脏人眼睛。” 赵胭虽说和这个叶二郎不熟,但也不愿意自家哥哥诋毁别人的心意,出口道:“哥哥,你别这样说。” 赵祁杨蹙眉:“怎么?你喜欢那个人?” 赵胭脸更红了:“没有的事。” 赵祁杨冷哼一声:“最好没有,你若接受了他这心意,就是私相授受,全京城哪个大家闺秀会这般,你告诉我?义父是正一品宰辅,那个叶家几品?你告诉我?” 赵胭本还挺开心的,但被赵祁杨这般数落,心中顿时难过,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哥哥,我……我没有和他私相授受……我也与他不相熟……” 闺密秦家娘子也看不下去了,连忙劝道:“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了。这叶家二郎是我哥哥的同窗,此前我与莲莲去梅园赏花,恰巧就碰见了。没有赵大哥你说的那些事儿。” 赵祁杨烦躁,却也觉得自己话说的太重,有些后悔,便低声道歉:“好了,是哥哥错怪你了,别哭了。”他抬手擦去赵胭的眼泪,“但是你得答应哥哥,以后不能与他来往,明白吗?” 赵胭怕赵祁杨再生气,抽噎着点点头。 秦娘子倒是乐了:“那怎么?合着你妹妹一辈子不出嫁?你守着她一辈子?” 赵祁杨挑眉:“那有何不可?义父收养我,养我那么大,别说莲莲一人,家中那么多的兄弟姊妹,我都是愿意养的。” 秦娘子笑道:“那敢情好啊,赵大哥以后可得好好赚钱,我就有事没事来你们家蹭蹭饭。大家伙儿从小一起长大,我就充当姊妹当中的一个了吧?如何?” 赵胭听她打趣自己哥哥,连忙制止:“叁娘。” 秦娘子走后,赵胭本是想把那副画好好藏起来的,可是去贺礼堆那儿寻的时候,忽然发现怎么也找不着了。 赵胭失落得回到自己屋子,掌了灯,一眼便看见了放在几案上画卷。她刚要去拿,便被一人抱住。 赵胭差点尖叫出声,可又一琢磨,觉得这感觉无比熟悉,试探地问出口:“大哥?” 赵祁杨抱着她,缩在她的脖子里,闷声道:“不是说不要了吗?怎么还找这幅画?” 赵胭被这个姿态羞红了脸,扭着身子要出来。赵祁杨箍紧了她,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又质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叶二郎?是不是?” “我没有。哥哥,我没有撒谎,我都不认识他。” “当真?”赵祁杨的热气喷在赵胭的耳边,挠得她的心有些痒痒的。 “嗯……”赵胭轻声回答。 赵祁杨沉默一瞬,没有药放开她的意思,又问:“那你喜欢谁?” 赵胭就是个深藏闺中的大小姐,从来没有人这般直白地问过她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竟也答不上来了。 赵祁杨见她愣神,以为她真的有了喜欢的人,一下子将她从怀里转了面,神色严肃地问道:“谁?你喜欢谁?” “我……”赵胭努力思索着喜欢谁可以让他不生气,脑袋一动,忙答道,“我喜欢哥哥你呀!” 赵祁杨身躯一震,眼神里是难以置信:“你……你再说一遍……” 赵胭看他表情,知道答案说对了,便又道:“哥哥你呀。” 赵祁杨紧紧地抱住她:“当真?你没骗哥哥?” “没有呀。我喜欢哥哥,也喜欢念念,喜欢祁松,祁栋,大家我都喜欢。” 赵祁杨听见这话,面色又暗了下来。他捧着赵胭的脸,郑重说道:“莲莲,我与他们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 “怎么不一样?” “我不是你亲哥,我是你表兄。我原名叫魏念遥你知道吗?” 赵胭记起来大娘子似乎是同她说过这件事,便点点头:“莲莲知道啊。” “自古表兄妹结亲,是亲上加亲的。莲莲……你……你当真喜欢我吗?不是作为兄长,而是作为一个寻常男子。” 赵胭这才明白过来赵祁杨指的是什么,一时语塞,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赵祁杨见她这般娇憨之态,心中欢喜愈甚,一个没忍住,鬼使神差的亲了下去,触碰上赵胭那柔软的唇,他如同被开闸放出的野兽,想撕碎她,却又隐忍着细细啄吻。赵胭从来没有被谁这样对待过,一下子软成了一滩水。赵祁杨从臀部横臂抱起她,让她所有的力气都放在自己身上,仰着头亲吻她。 赵祁杨怕他们的倒映映在窗上,一脚踢翻了烛台。屋里瞬间黑暗,赵胭吓得一把抓住赵祁杨的胳膊,刚想说“哥哥我怕”,赵祁杨的舌头就长驱直入,卷着她的舌头吮吸起来。 黑夜之中,只有粘腻的口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赵祁杨放开赵胭,额头抵着额头,又问她:“现在呢?你喜欢我吗?”- 曾经喜欢与否,赵胭无法确认,可如今她确是笃定,她喜欢,不是那种兄妹之间的亲情,而是作为一个女人去喜欢一个男人。 她与赵祁杨约定,在她及笄之日,求爹爹还赵祁杨原名,给他们二人赐婚。 她期盼着那天的到来。 她以为,她的父亲疼爱她超出了寻常人的限度,就一定会答应她这件事。 可她错了,她的父亲,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还没等她与哥哥说出赐婚的请求,便宣读了圣旨—— 正一品宰辅赵庭之之大女赵氏赵胭,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莲淑妃,钦此! 十五岁的赵胭怎么都不会想到,就在她与哥哥商量求婚之前,她的父亲赵庭之就早已看穿了他们之间的情爱。皇帝年过四十子嗣单薄,前些年剩下的唯一一个皇子也叁岁夭折,后宫嫔妃亦无怀孕之人。皇帝不愿过继宗室子弟,便听从了大臣们纳妃的建议。 赵庭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由,他人不得而知,可在赵胭看来,她的父亲棒打鸳鸯,她的后半生就这样毁在了她父亲的手里。 -- roushuwu⑨.com 赵家有女初长成 赵胭已经十四岁了,只要再过叁个月,便是她的及笄礼。 十五岁,是一个姑娘最美好的年华,她可以放下孩童的束发,挽起高高的华美的发髻,还可以带上自己喜爱的珠翠玉簪,穿上颜色各异,绣花繁茂的衣裳。 赵胭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两年了。 女子十五而笄,可待嫁矣。 在两年前的生辰之夜,她从闺密那儿收到了叶家二郎的贺礼,是一副她游梅园的仕女图,画上的人袅娜款款,害羞带露。赵胭瞧了一眼,便脸红得不再看了。 一旁的赵祁杨却十分的不悦,没好气道:“什么东西,酸里酸气,来这儿脏人眼睛。” 赵胭虽说和这个叶二郎不熟,但也不愿意自家哥哥诋毁别人的心意,出口道:“哥哥,你别这样说。” 赵祁杨蹙眉:“怎么?你喜欢那个人?” 赵胭脸更红了:“没有的事。” 赵祁杨冷哼一声:“最好没有,你若接受了他这心意,就是私相授受,全京城哪个大家闺秀会这般,你告诉我?义父是正一品宰辅,那个叶家几品?你告诉我?” 赵胭本还挺开心的,但被赵祁杨这般数落,心中顿时难过,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哥哥,我……我没有和他私相授受……我也与他不相熟……” 闺密秦家娘子也看不下去了,连忙劝道:“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了。这叶家二郎是我哥哥的同窗,此前我与莲莲去梅园赏花,恰巧就碰见了。没有赵大哥你说的那些事儿。” 赵祁杨烦躁,却也觉得自己话说的太重,有些后悔,便低声道歉:“好了,是哥哥错怪你了,别哭了。”他抬手擦去赵胭的眼泪,“但是你得答应哥哥,以后不能与他来往,明白吗?” 赵胭怕赵祁杨再生气,抽噎着点点头。 秦娘子倒是乐了:“那怎么?合着你妹妹一辈子不出嫁?你守着她一辈子?” 赵祁杨挑眉:“那有何不可?义父收养我,养我那么大,别说莲莲一人,家中那么多的兄弟姊妹,我都是愿意养的。” 秦娘子笑道:“那敢情好啊,赵大哥以后可得好好赚钱,我就有事没事来你们家蹭蹭饭。大家伙儿从小一起长大,我就充当姊妹当中的一个了吧?如何?” 赵胭听她打趣自己哥哥,连忙制止:“叁娘。” 秦娘子走后,赵胭本是想把那副画好好藏起来的,可是去贺礼堆那儿寻的时候,忽然发现怎么也找不着了。 赵胭失落得回到自己屋子,掌了灯,一眼便看见了放在几案上画卷。她刚要去拿,便被一人抱住。 赵胭差点尖叫出声,可又一琢磨,觉得这感觉无比熟悉,试探地问出口:“大哥?” 赵祁杨抱着她,缩在她的脖子里,闷声道:“不是说不要了吗?怎么还找这幅画?” 赵胭被这个姿态羞红了脸,扭着身子要出来。赵祁杨箍紧了她,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又质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叶二郎?是不是?” “我没有。哥哥,我没有撒谎,我都不认识他。” “当真?”赵祁杨的热气喷在赵胭的耳边,挠得她的心有些痒痒的。 “嗯……”赵胭轻声回答。 赵祁杨沉默一瞬,没有药放开她的意思,又问:“那你喜欢谁?” 赵胭就是个深藏闺中的大小姐,从来没有人这般直白地问过她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竟也答不上来了。 赵祁杨见她愣神,以为她真的有了喜欢的人,一下子将她从怀里转了面,神色严肃地问道:“谁?你喜欢谁?” “我……”赵胭努力思索着喜欢谁可以让他不生气,脑袋一动,忙答道,“我喜欢哥哥你呀!” 赵祁杨身躯一震,眼神里是难以置信:“你……你再说一遍……” 赵胭看他表情,知道答案说对了,便又道:“哥哥你呀。” 赵祁杨紧紧地抱住她:“当真?你没骗哥哥?” “没有呀。我喜欢哥哥,也喜欢念念,喜欢祁松,祁栋,大家我都喜欢。” 赵祁杨听见这话,面色又暗了下来。他捧着赵胭的脸,郑重说道:“莲莲,我与他们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 “怎么不一样?” “我不是你亲哥,我是你表兄。我原名叫魏念遥你知道吗?” 赵胭记起来大娘子似乎是同她说过这件事,便点点头:“莲莲知道啊。” “自古表兄妹结亲,是亲上加亲的。莲莲……你……你当真喜欢我吗?不是作为兄长,而是作为一个寻常男子。” 赵胭这才明白过来赵祁杨指的是什么,一时语塞,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赵祁杨见她这般娇憨之态,心中欢喜愈甚,一个没忍住,鬼使神差的亲了下去,触碰上赵胭那柔软的唇,他如同被开闸放出的野兽,想撕碎她,却又隐忍着细细啄吻。赵胭从来没有被谁这样对待过,一下子软成了一滩水。赵祁杨从臀部横臂抱起她,让她所有的力气都放在自己身上,仰着头亲吻她。 赵祁杨怕他们的倒映映在窗上,一脚踢翻了烛台。屋里瞬间黑暗,赵胭吓得一把抓住赵祁杨的胳膊,刚想说“哥哥我怕”,赵祁杨的舌头就长驱直入,卷着她的舌头吮吸起来。 黑夜之中,只有粘腻的口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赵祁杨放开赵胭,额头抵着额头,又问她:“现在呢?你喜欢我吗?”- 曾经喜欢与否,赵胭无法确认,可如今她确是笃定,她喜欢,不是那种兄妹之间的亲情,而是作为一个女人去喜欢一个男人。 她与赵祁杨约定,在她及笄之日,求爹爹还赵祁杨原名,给他们二人赐婚。 她期盼着那天的到来。 她以为,她的父亲疼爱她超出了寻常人的限度,就一定会答应她这件事。 可她错了,她的父亲,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还没等她与哥哥说出赐婚的请求,便宣读了圣旨—— 正一品宰辅赵庭之之大女赵氏赵胭,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莲淑妃,钦此! 十五岁的赵胭怎么都不会想到,就在她与哥哥商量求婚之前,她的父亲赵庭之就早已看穿了他们之间的情爱。皇帝年过四十子嗣单薄,前些年剩下的唯一一个皇子也叁岁夭折,后宫嫔妃亦无怀孕之人。皇帝不愿过继宗室子弟,便听从了大臣们纳妃的建议。 赵庭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由,他人不得而知,可在赵胭看来,她的父亲棒打鸳鸯,她的后半生就这样毁在了她父亲的手里。 -- 大结局(上) 又是一年大雪,京城的雪下得似是要将天地倾覆一般。 赵庭之走在宫殿幽长的回廊内,宦官们在前提着灯笼为他引路。 “椒房殿”,赵庭之立在巍峨的宫殿前,身上落满了白雪。 他已过四十,头上长出了些许白发,如今看过去,却已像是个鬓已星星矣的老头。 “大人,皇后娘娘已起身了,您可以进去了。” 赵庭之没有停留,他抖落身上的白雪,脱了履,走进椒房殿。 赵胭坐在梳妆台前,鬓发高束,金钗翠玉点缀其间,鎏金的烛台映在平整光洁的大理石上,如同九天的银河,而赵胭就如同九天清冷孤寂的仙女,日复一日地停留在此地,孤芳自赏。 “大雪天的,宰辅大人怎么来了?”赵胭开口就是冰冷。 赵庭之看着赵胭,冷声道:“他回来了。” 赵胭描眉的手一顿,笑道:“那又如何?” “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当年你进宫,他离家出走从军,如今无召带兵回京,这是谋逆的死罪!” 赵胭咬着牙,扔下手中的黛石,她瞥眸冷笑:“宰辅大人这是在担心什么?是担心他带兵谋反,还是担心他谋反不成会牵连你和你的霸业啊?” 赵庭之望着她,身躯忽然颓唐下去:“你与先帝已有一子,若无差错,有我与徐叔的势力,这太后必定是你。皇上身体不好,你如今还是安心过日子,不要再想其他的了,莲莲。” 久违的小名,赵胭竟要笑出了泪:“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拆散我与哥哥……您能告诉我吗?爹爹?” 赵庭之不说话。 赵胭忽然笑了起来:“您以为您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您有没有觉得,我与哥哥长得越来越像呢?” “你们是表亲,你与他母亲是亲姐妹,自然相似。” 赵胭仿佛是听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抹了把泪道:“是吗?若真是这样,那就要先恭喜父亲了。” “什么意思?” 赵胭走过去凑近赵庭之,笑道:“同姓相亲,其生不藩。若我与哥哥并非亲兄妹,那我们的孩子,不就不会是个病儿残儿了吗?” 赵庭之瞬间轰雷掣电,他结巴地说不出话来:“你……你说什么……” “老皇帝四十多了,后宫那么多的妃子生不出来,怎么一到我就生得出了?早年您让清路公公喂皇上吃药,皇上身子早就坏了,后宫妃嫔们有身孕的也被您灌药小产了,就连唯一生下来的皇子也被你亲手杀了……”赵胭嗤嗤笑道,“父亲,您因为权力造了那么多的杀孽,总有一日会报应到您头上的。” 她看着他:“我和哥哥的孩子,就是你的第一个报应。” 赵胭没等他回答,起身不看他:“宰辅还是走了吧,等一下哥哥要来我殿中缠绵,被您看见,我们还怪不好意思的。” 赵庭之跪在地上半晌没动,良久他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口:“祁杨……已经被我杀了。” 赵庭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椒房殿的,风大雪大,他残弱年老之躯,被吹得摇摇欲坠。 当他知道赵祁杨带兵回京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孩子不能要了。可那是他养了近二十年的孩子啊,每天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会喊父亲,会念书识字,会写文作诗,他还曾寄予厚望,望他能够成龙成凤,这样他对他便再也没有什么愧疚了。 可什么都变了,这个孩子死在了他的剑下,就在他将剑刺进他胸膛的那一刻。赵祁杨还盯着他,看着他,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过错,要我们来承担?” 赵胭也哭啊,她嘶喊着,抓着他的衣领,叫:“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哥哥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不管是什么都要我们来承担!!!!为什么!!!!” 赵庭之浑浑噩噩地回道赵府,燕婉瞧他面色不霁,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小厮匆匆忙忙从外头赶来,“扑通”一声跪下:“老爷夫人,皇后娘娘她……她上吊自缢了……” 赵庭之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望了一眼燕婉,忽然一口鲜血呕出喉腔,人直直地栽了下去。 -- roushuwu⑨.com 大结局(上) 又是一年大雪,京城的雪下得似是要将天地倾覆一般。 赵庭之走在宫殿幽长的回廊内,宦官们在前提着灯笼为他引路。 “椒房殿”,赵庭之立在巍峨的宫殿前,身上落满了白雪。 他已过四十,头上长出了些许白发,如今看过去,却已像是个鬓已星星矣的老头。 “大人,皇后娘娘已起身了,您可以进去了。” 赵庭之没有停留,他抖落身上的白雪,脱了履,走进椒房殿。 赵胭坐在梳妆台前,鬓发高束,金钗翠玉点缀其间,鎏金的烛台映在平整光洁的大理石上,如同九天的银河,而赵胭就如同九天清冷孤寂的仙女,日复一日地停留在此地,孤芳自赏。 “大雪天的,宰辅大人怎么来了?”赵胭开口就是冰冷。 赵庭之看着赵胭,冷声道:“他回来了。” 赵胭描眉的手一顿,笑道:“那又如何?” “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当年你进宫,他离家出走从军,如今无召带兵回京,这是谋逆的死罪!” 赵胭咬着牙,扔下手中的黛石,她瞥眸冷笑:“宰辅大人这是在担心什么?是担心他带兵谋反,还是担心他谋反不成会牵连你和你的霸业啊?” 赵庭之望着她,身躯忽然颓唐下去:“你与先帝已有一子,若无差错,有我与徐叔的势力,这太后必定是你。皇上身体不好,你如今还是安心过日子,不要再想其他的了,莲莲。” 久违的小名,赵胭竟要笑出了泪:“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拆散我与哥哥……您能告诉我吗?爹爹?” 赵庭之不说话。 赵胭忽然笑了起来:“您以为您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您有没有觉得,我与哥哥长得越来越像呢?” “你们是表亲,你与他母亲是亲姐妹,自然相似。” 赵胭仿佛是听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抹了把泪道:“是吗?若真是这样,那就要先恭喜父亲了。” “什么意思?” 赵胭走过去凑近赵庭之,笑道:“同姓相亲,其生不藩。若我与哥哥并非亲兄妹,那我们的孩子,不就不会是个病儿残儿了吗?” 赵庭之瞬间轰雷掣电,他结巴地说不出话来:“你……你说什么……” “老皇帝四十多了,后宫那么多的妃子生不出来,怎么一到我就生得出了?早年您让清路公公喂皇上吃药,皇上身子早就坏了,后宫妃嫔们有身孕的也被您灌药小产了,就连唯一生下来的皇子也被你亲手杀了……”赵胭嗤嗤笑道,“父亲,您因为权力造了那么多的杀孽,总有一日会报应到您头上的。” 她看着他:“我和哥哥的孩子,就是你的第一个报应。” 赵胭没等他回答,起身不看他:“宰辅还是走了吧,等一下哥哥要来我殿中缠绵,被您看见,我们还怪不好意思的。” 赵庭之跪在地上半晌没动,良久他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口:“祁杨……已经被我杀了。” 赵庭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椒房殿的,风大雪大,他残弱年老之躯,被吹得摇摇欲坠。 当他知道赵祁杨带兵回京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孩子不能要了。可那是他养了近二十年的孩子啊,每天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会喊父亲,会念书识字,会写文作诗,他还曾寄予厚望,望他能够成龙成凤,这样他对他便再也没有什么愧疚了。 可什么都变了,这个孩子死在了他的剑下,就在他将剑刺进他胸膛的那一刻。赵祁杨还盯着他,看着他,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过错,要我们来承担?” 赵胭也哭啊,她嘶喊着,抓着他的衣领,叫:“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哥哥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不管是什么都要我们来承担!!!!为什么!!!!” 赵庭之浑浑噩噩地回道赵府,燕婉瞧他面色不霁,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小厮匆匆忙忙从外头赶来,“扑通”一声跪下:“老爷夫人,皇后娘娘她……她上吊自缢了……” 赵庭之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望了一眼燕婉,忽然一口鲜血呕出喉腔,人直直地栽了下去。 -- 大结局(下) 赵庭之病了很久,久到连皇后娘娘的祭礼都没能参加。燕婉不知道他进宫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了他,他也没说。 燕婉隐隐约约有些察觉,赵祁杨带兵进京被斩杀马下,他当日进宫见赵胭,赵胭自缢身亡。一日之间,痛失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虽不是自己所生,但是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燕婉岂能不心痛。可又想起当年将赵胭送进宫前,赵庭之那副神色,那些话语,她都觉得颇有深意——他们二人断不可结合,若结合,那便是逆天之罪。 表亲结合,逆天之罪? 聪明如燕婉,她不是想不到,她只是不敢想,她一点都不敢想。 赵庭之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把念念嫁了吧,嫁给克己,过几日就去提亲,若是到了国丧,这事变数就太多了。” 徐礼岸早在几年前便回了京城,做了一品的太尉,徐克己与赵容青梅竹马,两个人本就是两情相悦,这桩婚事再好不过。是以,提亲当日,婚期便定下了,是在明年的五月初四。赵容其实没心情在自家姐姐丧期定亲,她还同徐克己说要一起反对,说过几年再说,左右二人之间容不下别人,晚几年都没关系。 可不管是赵庭之还是徐礼岸,都极力促成这桩婚事,好似若不就此定下,便再也没可能了一般。 皇后二十国丧,留下叁岁的太子交给作为宰辅的外公辅佐。加之老皇帝本就是赵庭之一手扶植,赵庭之在朝中势力庞大,又与太子有着莫大的关联,他抚养太子,无人敢置喙。老皇帝隐隐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可他却无能为力。 皇后国丧叁月之期一过,赵庭之便请旨自降官位至太子太傅,陪伴太子读书,为国教育储君。老皇帝看着底下黑压压跪着求皇帝不要下降赵宰辅官职,笑了笑,道:“那就不降了,升吧,啊?升,如何?哈哈哈哈——升吧,就……升作摄政王!管教储君,辅佐政务。朕……就安心养病了,如何?” 赵庭之立在堂下,没说话,良久缓缓下跪,叩首:“臣,谢过皇上。” 庆历二十年夏,宰辅赵庭之封摄政王,兼太子太傅,管教储君,辅佐政务。同年,帝退居后宫,养病安息。 - 赵庭之给燕婉拿了个一品诰命的品阶,还亲自让人画了冠冕祎服,用绿松石、白玉石、珍珠、点翠等装饰头冠,丝绸金线为底,绣以鸾鸟,云锦,荷花,白鹤等图案,赐玉轴承圣旨,风风光光,一如她还是那个名震天下的千金闺秀。 燕婉看着眼前的景象,失神难言。 赵庭之望着她,淡淡道:“当年你未能拿的凤冠,如今我替你拿来了。” 赵庭之是摄政王,燕婉则是摄政王妃,按理不得戴凤冠穿祎服,可如今无人敢下赵庭之的脸色,亦无人敢反驳。 “试试?”赵庭之出声。 燕婉摇摇头,将衣服收了起来:“王爷……我们……退吧。” 赵庭之听见这话,紧紧地攥住茶盏,问道:“你说什么?” 燕婉轻叹一口气:“我说,我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权力,野心,已经将你身边的人消磨殆尽,终有一日,你会烧到你自己的。 赵庭之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他边笑边起身:“婉儿,就差一步,就差最后一步了。就差最后一步,我们就可以坐上真正的皇位,你就可以穿上真正的祎服凤冠了。” “可是妾身不想要。”燕婉仰头看着他,她一把抱住赵庭之,“官人,妾身不要。妾身只想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好好地看着念念出嫁,祁松祁栋娶亲,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妾身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要。” “不,绝不可能放弃!你还记得当年住持给我解签,他说了算吗吗?他说我想要的东西,只有我自己才能去拿到。婉儿,我们就快成功了,为什么要放弃呢?” “官人!清漪她已经神志不清了,有一次妾身去看她,她望着妾身叫娘……”燕婉泪如雨下,“官人,我们不要再争了好吗?我们就安安心心把太子教好,若太子……我们再找个宗室子弟一起养……我们……” “不!没有宗室子弟!也没有什么太子!只有我!”赵庭之眼里是熊熊燃烧的欲望与渴望,“只有我,才配坐上那个位子!” - 燕婉近几日眼皮总是跳,心也是慌慌的,她将叁个孩子送到了徐家,又将魏清漪安置到郊外的净慈庵,一个人去了慈安寺。 当年的住持早已圆寂,燕婉找到了他的徒弟,一见面便拜了叁拜。 “阿弥陀佛,施主行如此大礼,心中有何所求?” 燕婉眼里蓄满了泪,递上当年赵庭之求的签:“师父,我是何人,想来不与师父说您也是知晓的。这是当年王爷找您师父解的签,您给看看,是不是算错了什么?” 那僧人顿了顿,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当年王爷所求之事,与今日王妃所问之事大相径庭,那这签,解得自然也就不同。” 燕婉愣住:“那今日到底该如何解?” “‘君问山前未有路,斧在掌中自劈开’,当年解签是不是说‘王爷所求,需得自己去争取’?” “正是!” “如今所解,便是‘王爷现在已没有前路了,今后要遭的所有劫难,都是自找的祸根啊’。” ——今后要遭的所有劫难,都是自找祸根啊。 燕婉抖着手,跪下来问道:“那该如何化解呀?” “在施主您啊。”僧人双手合十,“当年我师父所说你今后之路一帆风顺不假,但也要看您个人和您身边的人的造化了。” “我身边的人?” 僧人笑了笑,朝燕婉叩拜,转身离去。 - 太子自出生,便有先天的不足之症。在宫里好水好食好药的养了好几年都不见好。赵庭之的脸色也越来越阴郁,他想让太子死,却不是如今,最起码得等到老皇帝死才行。可如今老皇帝身体再不好,也要比这个奄奄一息的小孩子活得长久。 赵庭之看着这孩子,灭顶的无力感潮水般涌来——这可不就是赵胭与赵祁杨给他的报应吗? 朝上不顺心,他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燕婉心疼,想叫太医来看看。赵庭之却是打死不从,绝不让太医碰到自己一分一毫。 只要燕婉求他看病,他便开始砸锅砸盘:“本王没病!本王还可以活得长长久久!本王没病!” 可就算他在倔强,也有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一天。 小太子还是死了,就死在赵庭之的怀里,就像好多年前,赵祁杨死在他手下,赵胭死在他眼前。 离宫前,他还撑着一口气,可一到王府门口,他便再也撑不住了。 如一座巨山轰然倾塌,石落土崩,总会殃及他人。摄政王党派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他还没死,便就已感受到了树倒猢狲散的征兆。 赵庭之留着最后一口气,命徐礼岸筛选合适的宗室子弟进京继承大统。徐礼岸怕他看不到了,便立即命人去办。 皇家亲族凋零,旁系却是人丁兴旺。徐礼岸挑了个十五岁的少年,眉目清秀,器宇轩昂,干净洒落,浑身上下皆是朝气蓬勃。赵庭之只看了一眼,便点头:“就他了。” 摄政王下旨封青州团练使之子为太子,其妹为公主,又给赵祁松与那个公主赐了婚,还要再写什么的时候,终究是提不起笔了。 那夜,燕婉带着孩子们跪在他的榻前,隐忍着哭声:“官人……” 赵庭之朝她招了招手,燕婉连忙膝行上前:“官人?” “我死后,有徐家……和陆家作保,他们不会……为难……你们,好好地,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是,是!妾身明白!” “我这辈子……造孽太多……皆是报应……皇位近在咫尺……我却只能……拱手、让人……恨啊——恨——”一口气呼出,“恨”字弥留在嘴边,就再也咽不回去了。 庆历二十一年夏,摄政王赵庭之殁,享年四十叁岁。 - 在安顿好赵庭之葬礼很久后,燕婉一直想不明白原先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为何会变得如此萎靡,几月之间形容枯槁,命踏黄泉。 她漫步在赵府的后宅花园里头,想着去看看魏清漪,只见她院子里的花开得极为鲜艳,红色黄色蓝色,浓烈地簇拥着生长,还散发着迷人香气。燕婉站着闻了许久,忽然有些头晕。她匆匆走过,心下惊奇,这花原先也没在后宅见过,怎么今儿个就那么多了呢? 而且……这花的模样,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燕婉没法细想,她推开魏清漪的屋子,只见她屋里的窗户尽数打开,阳光洒进,整间屋子亮堂堂的晃人眼。自魏清漪发狂病一来,她总是喜爱关紧门户,不让任何人进入,只允许燕婉日常来看她。今儿个怎么忽然变了呢? 燕婉看魏清漪在绣花,笑着凑过去:“绣什么呢?” 魏清漪手上没停,一针一线耐心地绣着:“曼陀罗。” “曼陀罗?”燕婉忽然想起什么:那不就是院子里种的那些吗? 她讶异地看着魏清漪,只见她微微瞥眸,眨着清亮的眼睛,对她抿唇一笑。 那一瞬间,燕婉记起了所有——厨房送来的清粥小食总会盖上那么几片花瓣,赵庭之说吃了舒心许多,燕婉边嘱咐小厨房以后他所有的吃食都记得放些花瓣进去,还不许孩子们动,必须全部留给他。 她还记得赵庭之的书房里头,也插着一束曼陀罗,颜色鲜艳,无与伦比。 所有的所有在今天交汇,让她得出一个根本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她抬眼看向魏清漪,只见她眯着眼,噙着笑,开口道:“姐姐,我听说念念有了身孕,那祁松的婚期,又是什么时候呀?” 燕婉浑身发抖,她紧紧地捂住了自己嘴,因为她怕有些话,她会忍不住说出来。 【全文完】 【下本预收《刺心》】 【终于完结了,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哦~喜欢看大家的讨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