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其承(H)》 卷一:榆城 今日一场大雨,打的秋风瑟瑟,落叶成堆的飘落,榆郊一片枫林晚,疏影横斜,阴风阵阵。 远处走来一个衣着鲜艳的穿着红色衣裳的姑娘,她双手拖着一根粗壮的圆木,使劲的往前拉。 不过映着枫林的颜色倒也不是那么显眼。 商商百年才能化出实体来,这些日子正新鲜着,什么法术都不用,要体会一下做人的感觉。 她想将她的小坟冢上塔个木棚子,那雨水总是一直打进土里渗透进她的家里,湿气重的很。 她已经来回走了十几趟,只觉手脚都有点酸了,做人原来这样累。 她咕哝着一路慢慢走去,终于见到自己的小坟,她将圆木朝地上,整个人也瘫了下来。 拉着衣裳举着手掌扇风,脸上红通通一片:“太累了,太累了,还是做鬼好。” 歇了一会儿,她望着来回搬运的圆木,心里又有满满的成就感。以前做鬼时,她连这些东西的边都摸不着。 她忽然又有力气起来,内心甚至膨胀的说大话:“我要盖一个房子出来,叁进叁出的大院子!” 她站起身,对着小小的坟茔豪气干云。 吭哧吭哧上前搬木头,下一瞬,脚下一绊,哇啦一声扑在了被大雨洗过又被落叶堆积的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商商脸埋在地里的时候,心里狠狠骂了几句脏话,最后还是不得不爬起来用法术清洁了自己。 她朝绊倒她的那里看去,是一袭墨青色的衣角。有条腿横亘在那里,正好被她的木头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哪里来的尸体,这是她的地盘好不好! 商商生气的过去把他扒拉出来,他脸埋在干草和落叶里,脏兮兮的混着泥水。 她赶紧甩开了手。 眼睛嫌弃的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眼。 除了散落在外的衣角罢,他全身都溢满了血迹,映在墨青色的衣袍上,叫人看着害怕。 他嘴角鲜血混着污泥,商商随手捡了一片干净的落叶贴他脸上。 拍他:“你睡错地方了,这是我家门口。” 男子被她拍的摇晃,却没有半点动静。 商商捧着脸在他旁边坐了半晌,好一阵叹气。 诶,我怎么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好鬼呢,算了,遇到我也算是你死后的福分了。 造房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先行搁置,商商变出铁锹,决定先给同胞挖一个坟。 就在她隔壁,以后做个邻居正好,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一起挖坟还能省点力。 唔,好像得等他能化实体才行,那得多久啊,像她一样叁百年? 商商愁苦想,那我这坟早挖好了。 男子就在那里躺着,天黑了,空中全是繁星,商商也不干活了,咬着根草,朝她的坟头上一倚。 她眼睛又大又亮的盯着天上星星看,嘴里喃喃自语:“一颗,两颗,叁颗……” 她一点不想进她的坟包里睡觉,就靠在坟上。 土半软半硬的,下午下的那场雨还没有完全干透。 她倚了一会儿总觉得不舒服,打眼一瞧不还有一个“尸体”在那,她眼睛一亮,草也不衔了,随即嘴角又一瘪嫌弃他浑身脏兮兮。 一个小小的法术卷起,早已归于平静的落叶稀稀落落扑散而来,一层一层迭在男子身上。 直到把他全身都盖满了。 商商终于心满意足朝他身上一躺,舒服。 也不知这人死了多久,身体竟还是软软的有张力,也没看见他魂魄飘荡,不会被阎王爷勾走了吧? 商商天马行空想着。 阎王爷勾了那么多魂,怎么就偏偏把她落下了呢。 在凡世飘荡了几百年,亲眼见着自己认识的一个个好友鬼不是消散世间了就是被鬼差勾走重新投胎了。 她心中禁不住的失落。 可惜鬼差每每来去匆匆,想找个人问问都没有。 想着想着,她闭眼睡了过去。 按理说他们这些鬼是不要睡觉的,可是商商自来有点不同,需要像凡人一样睡觉,睡着了身体还能自动吸收鬼气修炼。 这也让很多鬼都眼红羡慕。 第二日,暖阳的温度照醒了商商,光线打在她白皙娇嫩的脸上。 她嘤咛一声翻个身,忽然感觉身下一阵胸腔震动,她皱着眉头坐起来。 就听到一阵闷咳声从她昨晚当垫子的重重落叶下传出。 小手轻轻覆到他脸的位置,她静静扒开落叶。 就见底下那人忽的睁开眼来,一双墨瞳像是深井吸引人不断坠入。 商商吓了一跳,手脚并用往旁边爬。 “救命,鬼啊!” 其承撑着身子,好容易才坐起身来。 他一身伤痕,甚至能感受到背后还在流血。 他扶着脑袋,有些晕眩。 低沉的开口:“这是哪里?” 他嗓音已经哑了,听不出来好坏。 商商扶着心口,那里被他吓得跳的好快。这时她也反应过来了,她喊什么,要害怕也是他害怕啊,她才是鬼,还是百年老鬼。 原以为是个尸体,没成想这人竟没死成,还醒了过来。 她委屈巴巴的抬起小脸,一双眼睛灵动至极。 “亏我昨夜还给你挖了半个坟,以为你能跟我做邻居呢。” -- 2 面前的少女,至多十六七的模样,面容姣好,颜色清丽,她睫毛微垂,眉角眼梢带起的全是瓷器般的美好。 乍见她,其承脑中忽然涌起一阵晦暗不明的印象,画面一瞬又被撕扯,再想找回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掩下眼中的思绪,左右看了一番。 这是一片荒郊,周边除了枫林川野和许多坟茔再无其他。 他现下倚着的就是一个坟头。 他试图站起来,后背大腿的伤一丝丝的疼,伤口还在冒着寒气。 他是怎么受的伤?忘了。 再回想,他只记得自己跪在一片黑漆漆的台幕上,前面是雷鸣电闪狂风暴雨,有人问他:“其承,你可后悔。” 他答不悔。 再醒来,他就是在这里了。 他皱着眉,他现下浑身皆是伤痕,估计手无弱鸡之力的女子都能把他撂倒下。 面前正好就有一个。 商商嘟着嘴看他,脸上脏脏的看不清模样,不过他那双眼睛还真好看。 她不自觉开口:“你叫什么?” 其承转回视线,又看向她,扳直开口:“其承。” 商商也不嫌弃他脏了,朝他那边挪挪身子:“其承,其承,你没死成,你现在还是人吗?” 人?那也差不多吧。 其承点头,又问:“这是哪里?” 商商一点没有芥蒂,高兴的指着枫林说:“这里是榆郊,我们都住在这,你背后靠着的就是我家。”她想跟他做邻居,他不住坟里,正好她运了木头来打算盖个房子。 其承默然,半晌将身子艰难移动开。 背后是一个不太大的坟包,坟上连个牌子都没有。 他半猜半疑:“你是鬼修?” 商商眨眨眼,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听着很厉害的样子,她嗯唔着敷衍了过去。 其承多少也明白如今的处境了,他对商商施以一礼惭愧道:“方才是在下失礼了,其承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商商扣手,又不好意思说,她没救他,昨晚还把他当床睡嘞! “嗯……不用谢,不用谢,你现在好点了吗?我昨日里看着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一点气都没有的。”她决定岔开那个话题。 其承看着她坟包旁那个将将挖了一半的小坑,摇摇头:“不管怎样,既没死成,那就好好活着罢了。那是你给我挖的半个坟?” 商商点头,自豪着:“是啊,很棒吧,我挖了小半夜呢。” 其承又看看堆在他旁边的圆木,心想我还是自己建个小屋吧,那坟大约是用不着了。 “还不知姑娘姓名,不知其承可否有幸知晓。” 商商大气道:“我叫商商,商朝的商,经商的商,你叫我商商就好。” 其承听罢,这不都是一个字吗,不过还是顾全她的面子,赞道:“商商离离遮幕篱,暮霭烟下楚殇齐。商商的确是个不错的名字。” 这难不成还是个读书人,商商眼睛亮了亮。 她殷勤道:“我看你伤的颇重,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城里给你找个大夫。”他伤的这么重,流了这么多血,看着也是不能动的,只能让大夫来看他。 其承喊住她:“你身上有钱吗?” 商商摇头,她哪来的钱。 “那你怎么去请大夫,这地方看着也是荒僻的,大夫肯跑这趟吗?” 商商咬指甲:“那就不请大夫了?” 其承拽下身上的玉佩递给她:“你拿去当铺当了,也不要请大夫了,这坟茔遍地的,大夫肯定不会来。你且拿着钱取些药便好。” 那玉佩色泽明润,光可鉴人,一看就是块好玉佩。 商商眼馋的看了一会儿,听他说了一大堆,最后把玉佩一收:“我知道了,你等我回来。” 其承又喊:“商商。” 商商回头,小手把玉佩背在身后,似乎生怕他上来抢。 “小心些,早点回来。”他叮嘱一句,随即又无力的靠在她的坟头上。 也不知是不是听进了他的话,商商没让他等太久就拿着几包药回来了。 像模像样的在小坟包旁折腾了一个小火炉,把以前某好友鬼送她的陪葬的梓釉铜棕的小鼎拿了出来,药包拆开,一点点洒进,商商在一边忙的很。 她对一切都挺新奇。 煮药的时间蛮久的,商商却一眼不错的看着,看着时辰快到了,一股药味溢出,她高兴转头:“熬好了!” 其承却已经又昏睡了过去。 她的小坟包都快成他的专属靠垫了。 商商本不想去打扰他,可又一想他还带着那满身的伤,大夫说了要熬了药赶紧喝下去,伤口处的膏子要一天叁顿的抹。 看他脏脏的样子,商商大发善心小手一挥,暖色的光芒溢在他全身。 她治不了伤,她的法术是最初级的,挪动个东西,使一使清洁术。 可她嫌太麻烦了,昨天干脆用叶子直接把他盖上。 男人的脸终于干净了,乱糟糟的头发却还乱糟糟着。 商商上前拨开他覆着的头发,露出一张颇为精致的脸来。 如神雕刻,剑眉俊逸,挺鼻唇薄。 商商点了点他的唇,心想,以前的好友鬼都跟她说唇薄的男人也最为薄情,叫她以后遇到这样长得好又薄唇的男人要小心。 -- Nρo18.てOм 3 不过这张脸看着就叫人喜欢,她怎么小心得起来。 这次她小手直接拍上了他干净的脸颊:“其承醒醒,该吃药了。” 其承混沌着苏醒,脑子里尚且轰隆轰隆一片,只觉这一次清醒,一瞬又忘了不少事。 商商正蹲坐在他面前,笑意盈盈。 手边一小碗觳觫青瓷,小碗里是黑色的汤汁,那味道闻着就叫人溢出了泪花。 其承被苦的咳了两声,问:“这药很苦吗?” 商商端着药到他面前:“良药才苦口,大夫跟我说了一天一剂,叁天药到病除。” 其承好容易才稳住心神,端过她手里的小碗,却还是下不了决心喝。 他观摩着这盛药的小碗:“这质地清釉,器型线条柔和,丰满圆润,看着有几百年了,怕是一代一代留下来的东西罢。” 商商夸他,心想不愧是读书人,见识就是高:“这是青词送给我的,不过这东西不是老祖宗给他传来下的。青词是前朝人,死了之后陪葬的东西可多了,这些都是他送我的。” 其承拿着碗的手一顿,半晌收敛了所有情绪,终于一仰头将碗里的药一口喝了下去。 见他喝了药,商商放下心来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纸包,里面包着香甜可口的蜜饯。 她往自己嘴里扔了一个,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那大夫还跟我说,这药要配着糖水或者蜜饯才能喝下去,我看也不是嘛。还骗我去买了蜜饯,唔,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东西呢,还蛮好吃的,那也不算浪费啦!” “……” 她嚼着高兴了起来,满眼都是明丽。 其承苦着脸放下碗,从她纸包里拿了一个蜜饯塞嘴里:“大夫说的没错,这头一次我坚持坚持也就罢了,但要是明天再吃药,怕是就撑不过去了。” 不,他现在就快撑不过去了,胃里翻腾着,喉咙口全是苦涩。 商商闻言连忙认真了,焦急问:“那你现在有没有事啊,真的坚持住了?都怪我,想先看看你喝药的反应。” 其承嚼着蜜饯,一脸淡然叫人看不出神色:“无妨,也是我高估自己了,不怪你。” 商商认认真真将剩余的蜜饯又包了起来,揣怀里放好了。 又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来,站在他面前威武道:“其承,嘿嘿~快点把衣服扒了,我要替你上药了。” 这话说的好像采花贼要强上良家女子一样。 其承忍着腹痛,摇头:“多谢你,不过不用了,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就好。” 商商很奇怪:“我昨晚看你衣服上全是血,你后背上肯定也有伤,你怎么够得着?” 其承抿了抿唇,无力的伸手脱衣。 这才发现自己五指修长,一片明净,就连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但是不妨后背重又溢出的鲜血又浸染了衣服。 商商又自夸道:“是我使了清洁术,你身上太脏了,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呢。” 其承竟然有了一丝笑,看她娇俏的模样,又是一句:“多谢你。” 商商催促他赶紧脱衣服。 不知方才那药里都含了什么,其承喝下去虽身上疼痛有所缓解,可是腹疼却越来越明显。 才脱了外衣,整个人就好像虚脱了一样,提不起力气。 他视线都有点迷濛,不自主的往商商煮药的小炉子那里看去。 待看到一个油纸包里盛着黄棕色的一颗颗黄豆大小的东西,他有点不可置信。 颤巍巍的抬起手:“商商,你那买的是什么?” 商商正等着他脱衣服呢,谁知道他脱到一半又不脱了,此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又高兴道:“那个啊,是我半路买的,我都快要出城门了,结果被我听到两个人在那小小声说下一点巴豆,泻个一两次,就什么毛病都没了。我就想这什么药啊,要是带回去给你吃一次,你是不是也会好了,我特特又回头找人问了买的!” 其承这次真的是苦笑了,他捂着肚子扶着坟头站起来。 “商商,这里有茅房吗?” 商商摇头,她是鬼,这一片的都是鬼,只不过最近几年连鬼都不在这了,也用不着什么茅房。 其承只好随手拾起一根木棍,拄着它一步一顿的向枫林深处走去。 “商商,你别跟来。” 商商摸摸鼻子,大约也猜到他要干嘛了。 也对,他现在还是人嘛。 她才不会跟去呢,哼。 其承走远了,商商左看右看,周边连个鬼影也没有。 她偷偷摸摸掏出一块玉佩来,圆形状,中间镂空雕刻着一个花纹,正是其承叫她去当铺当掉的那块玉。 商商仔细看,又把它摆正对着太阳看,还是没琢磨出来这中间刻的是个什么花。 这玉佩看起来就是个好东西,摸起来更是舒服,她才不卖呢。 只把青词留给她的一块玉珏给当了。 她深刻的又觉出做鬼的好,做人还要花钱。 其承蹲了许久,肚子实在是疼,才刚好受一点,忽然就听到前面传来草木稀疏声,随后是商商的声音:“其承,其承,你在这里吗?” 其承捂脸,他尚且不是很想说话。 以为商商没人答应也便走了,熟料她越走越近。 其承只好出声:“我在这里。” -- 3 不过这张脸看着就叫人喜欢,她怎么小心得起来。 这次她小手直接拍上了他干净的脸颊:“其承醒醒,该吃药了。” 其承混沌着苏醒,脑子里尚且轰隆轰隆一片,只觉这一次清醒,一瞬又忘了不少事。 商商正蹲坐在他面前,笑意盈盈。 手边一小碗觳觫青瓷,小碗里是黑色的汤汁,那味道闻着就叫人溢出了泪花。 其承被苦的咳了两声,问:“这药很苦吗?” 商商端着药到他面前:“良药才苦口,大夫跟我说了一天一剂,叁天药到病除。” 其承好容易才稳住心神,端过她手里的小碗,却还是下不了决心喝。 他观摩着这盛药的小碗:“这质地清釉,器型线条柔和,丰满圆润,看着有几百年了,怕是一代一代留下来的东西罢。” 商商夸他,心想不愧是读书人,见识就是高:“这是青词送给我的,不过这东西不是老祖宗给他传来下的。青词是前朝人,死了之后陪葬的东西可多了,这些都是他送我的。” 其承拿着碗的手一顿,半晌收敛了所有情绪,终于一仰头将碗里的药一口喝了下去。 见他喝了药,商商放下心来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纸包,里面包着香甜可口的蜜饯。 她往自己嘴里扔了一个,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那大夫还跟我说,这药要配着糖水或者蜜饯才能喝下去,我看也不是嘛。还骗我去买了蜜饯,唔,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东西呢,还蛮好吃的,那也不算浪费啦!” “……” 她嚼着高兴了起来,满眼都是明丽。 其承苦着脸放下碗,从她纸包里拿了一个蜜饯塞嘴里:“大夫说的没错,这头一次我坚持坚持也就罢了,但要是明天再吃药,怕是就撑不过去了。” 不,他现在就快撑不过去了,胃里翻腾着,喉咙口全是苦涩。 商商闻言连忙认真了,焦急问:“那你现在有没有事啊,真的坚持住了?都怪我,想先看看你喝药的反应。” 其承嚼着蜜饯,一脸淡然叫人看不出神色:“无妨,也是我高估自己了,不怪你。” 商商认认真真将剩余的蜜饯又包了起来,揣怀里放好了。 又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来,站在他面前威武道:“其承,嘿嘿~快点把衣服扒了,我要替你上药了。” 这话说的好像采花贼要强上良家女子一样。 其承忍着腹痛,摇头:“多谢你,不过不用了,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就好。” 商商很奇怪:“我昨晚看你衣服上全是血,你后背上肯定也有伤,你怎么够得着?” 其承抿了抿唇,无力的伸手脱衣。 这才发现自己五指修长,一片明净,就连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但是不妨后背重又溢出的鲜血又浸染了衣服。 商商又自夸道:“是我使了清洁术,你身上太脏了,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呢。” 其承竟然有了一丝笑,看她娇俏的模样,又是一句:“多谢你。” 商商催促他赶紧脱衣服。 不知方才那药里都含了什么,其承喝下去虽身上疼痛有所缓解,可是腹疼却越来越明显。 才脱了外衣,整个人就好像虚脱了一样,提不起力气。 他视线都有点迷濛,不自主的往商商煮药的小炉子那里看去。 待看到一个油纸包里盛着黄棕色的一颗颗黄豆大小的东西,他有点不可置信。 颤巍巍的抬起手:“商商,你那买的是什么?” 商商正等着他脱衣服呢,谁知道他脱到一半又不脱了,此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又高兴道:“那个啊,是我半路买的,我都快要出城门了,结果被我听到两个人在那小小声说下一点巴豆,泻个一两次,就什么毛病都没了。我就想这什么药啊,要是带回去给你吃一次,你是不是也会好了,我特特又回头找人问了买的!” 其承这次真的是苦笑了,他捂着肚子扶着坟头站起来。 “商商,这里有茅房吗?” 商商摇头,她是鬼,这一片的都是鬼,只不过最近几年连鬼都不在这了,也用不着什么茅房。 其承只好随手拾起一根木棍,拄着它一步一顿的向枫林深处走去。 “商商,你别跟来。” 商商摸摸鼻子,大约也猜到他要干嘛了。 也对,他现在还是人嘛。 她才不会跟去呢,哼。 其承走远了,商商左看右看,周边连个鬼影也没有。 她偷偷摸摸掏出一块玉佩来,圆形状,中间镂空雕刻着一个花纹,正是其承叫她去当铺当掉的那块玉。 商商仔细看,又把它摆正对着太阳看,还是没琢磨出来这中间刻的是个什么花。 这玉佩看起来就是个好东西,摸起来更是舒服,她才不卖呢。 只把青词留给她的一块玉珏给当了。 她深刻的又觉出做鬼的好,做人还要花钱。 其承蹲了许久,肚子实在是疼,才刚好受一点,忽然就听到前面传来草木稀疏声,随后是商商的声音:“其承,其承,你在这里吗?” 其承捂脸,他尚且不是很想说话。 以为商商没人答应也便走了,熟料她越走越近。 其承只好出声:“我在这里。” -- Nρo18.てOм 4 商商顺着声音过去,被他喝止在两棵树距离的位置。 商商撇撇嘴:“我找你了好久,你怎么走这么远啊,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这还用说嘛,他忍着腹痛,拄着棍子一步步走了这么远,还不是为了怕她来找他。 好,如今还是找来了。 其承面色如土:“我无事,商商你先回去,待我回去就好。” 商商心里说他矫情,将一卷纸扔去他面前。 “草纸给你,我回去了。” 草纸被一根细绳捆着,在地上被风吹的瑟瑟发抖,其承被风吹的凉嗖嗖的屁股似乎也终于回了一点暖。 他拿起草纸,喊住商商离去的身影。 “商商,还是多谢你。” 商商撅着小嘴,背着身子对他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知道就好!” 要是此时有人看到她正面的模样,便能知道她一双眼里含着的全是笑意。 其承对她挥着的小手不置可否,但还是等到她人影都看不见了才开始善后动作。 后背的伤口拉扯的有些疼,待到他一步步拄着棍子从枫林里出来时。 商商已经拿着早上煮药的炉子开始煮起了粥。 炊烟袅袅,手中的扇子比她两个脸都大,左边的小脸蛋上还沾了一层黑灰。 幸好,这许久冷风吹过,他身上没有一点异味,否则他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了。 商商看他出来立马放下扇子,又招呼他过来脱衣服躺下。 “赶紧擦药吧,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现在擦还有没有用。” 这次其承颇为乖顺的一层层脱了衣服,整个上身赤裸的露出来。 商商本来拿着药瓶还神气,然后眼睛就一直愣愣的,说好擦药,她却情不自禁伸手摸了一把他光滑平整却张弛有力的腹肌。 看着挺瘦,没想到还挺有料。 其承捉住她手,语带无奈:“商商。” 商商回神,眨眨眼,抹了药膏认真在他后背涂擦起来。 也不知是被什么伤的,这伤痕有长有短,有的鞭笞入骨,有的划出青紫。 一些伤口还汩汩流着血。 商商做鬼做了几百年,死伤看多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胸前也有伤痕,都一并利落的替他擦了药,还按摩着活络了血脉。 知道他不愿裸身,擦完药立刻就替他把衣服披了上去。 擦擦双手,叫他脱裤子。 其承本来还很欣慰,又听她要他脱裤子。 他使劲摇头拒绝,这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了。 他拿过她手里的药,背着身子对她:“你闭着眼睛,我自己来就好。” 商商哼一声,回头去看炉子了,嘟囔:“谁乐意看你。” 她果真没有回头,不过其承也只是潦草涂了药。 他现在是凡人的状态,也不知这人间的药对他有没有用,抑或者是方才腹痛遮掩了身上原本的疼痛,才让他觉着身上伤口刺骨的疼缓了些。 唔,不管什么说,至少巴豆是管用的。 其承想了一番,还是把这些思绪都抛去了脑后。 既说叁天药到病除,那就先喝叁天药罢。 想起那苦死人的药,其承眼里露出嫌弃的神色。 商商的粥熬好了,又给两人施了清洁术,然后拿出一个梅花小瓷来盛粥,她也不吃,就看着其承吃。 这次其承机智的不再问这个梅花小瓷又是哪来的了。 他端着碗开口又要说那一句:多谢你。 商商赶紧给他拦住了,小手在他面前搓啊搓:“你别光感谢啊,咳咳,还有什么玉佩啊什么的也可以拿出来,我这个鬼对这类东西很有研究的,我来替你研究研究。” 她指甲粉嫩,两只小手纤细好看,眼睛大大的看着他,一副渴求的模样。 怕是这一研究,东西就回不来了。 其承喝了一口粥,里面还掺了肉丝和青菜,味道着实不错。 他在身上摸了摸,早上那个玉佩挂在腰上,随手一解就可以给她。 如今在袖子里找了找,又在怀里找了找,都没有。 就算有,刚才脱衣服也应该看见了。 其承心里清楚他已经没有什么了,但还是装装样子到处找着。 最后向她投去无奈的一瞥。 商商失落的垂手,看他端着粥又不再下口的样子,摆手:“没有就算了,你快喝,冷了就不好了,大夫说要给你吃点热的。” 其承又喝一口粥,偷偷觑她。 正想着说现在没有,以后一定会给她。 就见她眼睛忽然一亮,朝着昨日里他躺着的圆木堆旁的淤泥里走去。 左扒右扒了半天,被她扒出一个粉色绣着青竹的香囊来。 只是也被污泥弄脏了,纹路都已经看不出来。 不过商商也不介意了,她直接打开系带,里面沉甸甸的,果然有一样东西。 是一块小田黄,前面刻着倒挺正常,但是翻到背面。 商商眯了眯眼,许久才辨出这两个字写着的是:其承。 “……”这字也太丑了吧,她忍不住嫌弃。 弯弯曲曲的,有的一笔刻太深,有的直接轻轻一撇,看着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白白毁了这块田黄石。 商商拿着田黄在其承面前摆了摆:“这也是你的吧,虽然有点丑,但我还是可以勉强研究研究的。” -- 6 大夫拿着火烧过的银针在他背后伤口里沾了药涂进去。 闻言哼一声:”山里的风俗你还不知道,哥哥妹妹不就是情郎阿妹吗?“ 官兵一副被噎到的样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商商。 商商对着他点头,是的,他就是我的情哥哥。 她现在只想快点哄走官兵,要不然后面发现这些伤口不是山贼所伤那多麻烦。 官兵黯然神伤的走了,医馆安静下来,老大夫让学徒去前面把医馆门关了,今天先不看病了。 商商涂药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因为伤口血腥,甚至有些沾了布料上去,不知道其承是怎么忍住一把脱了衣服的。 老大夫细细挑着,然后涂药,最后又缝合伤口。 商商看的触目惊心,嘴里嘶嘶的喊。 医童看着这姐姐捂嘴闷笑:”又不是你疼,姐姐喊什么?“ 商商闭嘴了。 老大夫却敲医童的脑袋:”你懂什么,这叫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医童被师傅打发去后院看药炉去了,老大夫指指一旁的凳子叫商商:”坐。“ 其承的身上被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大夫边裹边说:”这伤口可不是一般兵刃可以伤出来的啊。“ 商商揪着小手:”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伤的,您别告诉外面那些人好不好,我们都是好人。他昨晚晕倒在我家门口,我还以为他死了呢。刚想挖坟把他埋了,他第二天又醒了。“ 老大夫想起这姑娘早上来抓的药,顿时心里一阵够呛。 估计那一顿药把现在昏迷不醒的男人折腾的不清。 ”行了,为人医者,讲的是一颗救人的心,其他的我不管。今晚你们就先住这里吧,他暂时还要看看情况,要是一直不醒,这可麻烦了。“ 商商感激道:”谢谢大夫,他一定会醒的,不会占这个床很久位置的。“ 这姑娘…… 大夫摇摇头,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她倒是乐观。 后院是大夫和医童住的地方,也没有其他的屋子了,商商只能和其承凑合一晚。 不过这也没什么,商商本来还担心今晚其承住在哪儿呢,木头还没堆好,房子更是没影,总不能像昨晚那样以为他死了就朝那一摆。睡在外面不说他满身是伤,万一半夜又下起了雨,真是想想都不知道怎么办。 既然他夫人在这里,大夫又留了几瓶药给她,叫她擦一擦她男人其他的地方伤。 商商懵懵懂懂被塞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大夫眨眼间就出门到后院去了。 她拿着药坐到床边,其承虚弱的昏迷着。 薄唇没有一丝血色,墨发散了满床。 他睫毛长长的,商商点完他的唇又去玩他的睫毛,最后把一个药瓶子打开。 馥郁的香味溢出来,商商深深嗅着然后打了个喷嚏。 口水全沾到了其承的脸上。 她慌慌忙忙又用袖子给他擦着,然后又等了一会儿看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才露出真面目,嘿嘿笑着去掀他身上被子,扒他裤子。 其承啊其承,你不让我看,我现在还不是轻易就能看。哼,我告诉你可不是我想看,而是大夫说了必须要给你上药才行。 其承昏迷着,他不知他的清白即将不保。 就算他清醒着,估计他也没力气反抗了。 商商将他身子侧翻过来,扒开他的中裤,果不其然大腿上也全是伤口。 “也不知道你这到底怎么伤的,一身都是伤。” 用清水轻轻清洗,又给他涂涂抹抹,最后洒上一层粉,腿上的伤倒是还好,没有背上胸前严重。 商商手上沾满了粉,她坏心的在他鼻头上一点,哼笑:“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肯定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只能等着跟我做邻居了。” 后面擦好了,商商轻轻将他放下,正想擦前面,门笃笃想起。 是小医童的声音:“姐姐,药熬好了,快些喂你家夫君喝下吧。” 商商下床开门去拿药,小手在医童头上一拍:“什么夫君,你师傅喊你呢,快去。” 商商端着热腾腾的药回来,小嘴慢慢吹着。 这要怎么喂他喝下去啊,难不成真要像以前有个鬼说的嘴对嘴喂他喝药。 商商想着想着,忽然嗤嗤笑了起来,脸颊都变得红红的。 她没做鬼之前的事全忘记了,只记得做鬼之后的事,不过她私以为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每每听到一些鬼聚起来说一些私密事,她都不好意思听。 后来,脸皮也厚了,倒是混在其中听了不少轶事,不过大半她都听不懂,只能听个形式趣味。 有个长得风姿绰约的鬼告诉她,她生前还是青楼的花魁,有一次被一个大主顾连着包了半年,那官人生病吃药,都是她嘴对嘴喂下去的。 商商低头想着,根本没注意到其承已经醒了过来。 他神情冰冷,睁开的眸子又变成了初见的深不可测。 直到看到商商,他才倏的松了口气。 裤子被人扒了,幸好亵裤还在身上,他快速的把旁边的被子拿起盖上。 “商商,我们现在在哪儿?” -- 7 乍听到他说话,商商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他醒了。 唔,她情绪低压了下来,脸上的小粉红也渐渐褪了去。 喂药看来是喂不成了。 不,等等,她前面还没有看呢! 可惜他被子已经盖了起来。 商商把药端给他:“你快喝,这是大夫给你重开的药。你晕倒了,我一路把你背到城里来了。” 真是难为她一路把他背到城里,也不知费了多大的功夫。 其承撑起身子坐起来,的确感到身上伤口疼痛好多了。 这碗药闻着也是很苦,长痛不如短痛,他接过倒头一饮而尽。 嘴里又苦又涩。 良药苦口这句话,他真的不是很想承认它。 正辄待熬过去,忽然嘴里被塞了一颗蜜饯。 商商手里还拿着纸包,给自己也塞了一颗。 “甜吗?”她边嚼边问。 其承感动是感动,但该问的还是要问:“我裤子是你扒的,还有刚刚那个小童为什么说我是你夫君。” 这不是疑问句,这是陈述句。语气毫无波折,甚至有点淡定的叫她害怕。 他已经确认了事实。 商商又塞一颗蜜饯,嘴里鼓囊囊的:“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你那伤口要涂药的,我也没跟他们说我们是夫妻啊,我只说了你是我大哥,谁知道他们怎么理解的。” 反正现在要装无赖,打死不能承认。 商无赖做得很到位,其承找不到丝毫破绽。 他看着摆了侧边摆了满床的药瓶:“这些怎么涂,我自己来就好。” 商商含糊着,小指头点来点去,语速也特别快:“黄色的先涂,红色的后抹,绿色的上一层,白色的撒一层粉,还有这个这个……” 说到最后,眨眨眼看他:“知道了吗?” 其承挑挑眉,大约明白她现在什么意思了:“知道。” 商商不可置信,她说这么快,他还记得,刚才老大夫可是给她说了好几遍。 她凝眉看他:“你真的记住了?” 其承偏偏不如她意,点点头,又道记住了。 于是,商商气得去窗边看风景了。 “你自己涂,我才不看你。” 其承掀开被子,拿着药瓶的手却顿了顿。 他侧眸看向靠在窗上娇气的少女,外面天已经沉静了下来,大片的彩霞挂在天边,映得城里半边红。 少女的脸也被映红了,支起的窗子外还能看到巷子里的红墙黑瓦。 他叹着气:“商商,让你来上药好不好?” 商商当即转头,眼睛亮亮的:“真的吗?” 其承点头:“不过,你先把窗子关上。” 叫他这样擦药,随时防着窗外有人走过,还不如放手让她来呢。 算了算了,让她擦就是。 商商表现的矜持极了,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将支起的窗户又关上去, 随后双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的走过来。 那眼神一瞥,就瞄到其承身上被她扒了一半的中裤。 大腿上的伤痕更少些,就是两个膝盖肿了起来,估摸着是跪的。 商商摸摸下巴,一边捡着药瓶:“你这到底是干了什么,怎么还跪上了。” 其承摇头,他已经一点想不起来了,几乎随着每一次清醒,脑中的记忆都在一点点消失。 他腿上肌肉硬硬的,不过还是跟他脸一样精致又好看,商商多摸了一把,被他发现一手打开。 “不要乱摸。” 其实根本没有打到,但是商商还是委屈的摸了摸手背。 其承顿觉是自己过分了,她不过还是一个半大的丫头罢了,哪里能跟自己这个已经活了几万岁的来算。 其承又好言好语的安慰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商商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话上。 她眼睛滴溜溜转着,她搞这么多功夫为的不就是看看他下面是不是真像那个青楼鬼说的一样,男人下面一摸就会硬起来,像棍子一样,还会抽人,叫女人舒服的欲仙欲死。 商商那时听得不甚明白,都会抽人了,怎么还舒服啊?但唯一清楚的是这男人打架是不是都不用带武器啊,叫女人一摸,身上就有根棍子了。 方才上药,她就几番想摸上去。 亵裤好端端穿着,她怕被他窥出真正的心思也不敢往那里看,手才试探的往他大腿一摸,立刻就被他逮着了。 这会儿她装委屈的低头,眼神悄咪咪的瞄着他大腿根。 那里鼓囊囊一团,到真好似揣了根棍子在那。 其承又说了几句好话,最后干脆一狠心抓住她手放到自己腿上。 “也没什么好摸的,你要是喜欢,给你摸就是。” 商商手被他覆着,猝不及防就被摁到了他腿上。她下意识摸了两下,又伸出小指勾着。 其承脑门一麻,一阵酥酥的感觉立刻传至全身。 随即,他便立刻感觉到自己的某处不听话了起来。 商商一直注视着那里,本来在她眼中就很大的一团忽然又变大了些,抵着裤子,似乎要戳破它。 她的视线太火热了,其承一把捂住她的眼。 “商商别看。” 商商不满道:“为什么不让我看,你们男人下面是真的藏了根棍子吗?” 其承一边努力让自己的生理反应消退下去,一边又对惊愕她说的话:“什么?” -- 8 她眼睛被他捂住,小鼻子皱着,小嘴一张一合:“以前有个鬼跟我说,你们男人下面都有人棍子,叫女人一摸,这棍子就会硬起来,还会让女人特别舒服。舒不舒服我不知道了,我现在只想看看你的棍子。” 这就是商商的不懂之处了,料是其承也没想到,她一个已经能化实体的鬼修竟然还不清楚这男女之事。 一个鬼要化形那又多难,修炼几百年才能维持人身,但还不能稳定,一天过午阳光最热时身形就会隐蔽,一直到太阳落幕,阴气滋生,人身才能显出来。 可他看她今日一整日都维持的人身样,对阳光也是一点也不畏惧,这至少也得是千年大鬼了。 这大鬼竟然不通人事? 莫说其承,当初一起玩耍的好友鬼们也是惊讶的,所以说什么轶事都省略了最关键的一步,最多亲亲嘴摸摸胸,然后直接拉灯到天明。 好了,如今这灯一直亮着,直等到其承来了个灯下黑。 这事被他摊上了,他尚且怔愣着,商商二话不说另一手已经眼疾手快的摸到了他的二弟处。 “嗯……”其承被她摸的闷哼一声。 想叫她拿开,可随着她小手转动,他却渐渐说不出话来。 商商左右摸了摸,还用手指碾磨,果然坚硬,烫烫的,几乎颤的她手一抖,好粗好大,亵裤都要被撑坏了。 商商手摸到他亵裤上就要帮他脱:“你怎么不把它放出来,你看它蜷在里面多难受。” 其承咬牙阻止她的手,心想你不弄他,他自己就会消下去的。 两厢僵持之下,医童忽然又来敲门了:“姐姐,师傅问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其承的肚子很给力的咕噜了两声,商商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他。 逃脱魔爪的其承总算松了口气,这一抹额,才发现额上全是汗水。 紧张的。 商商去跟医童说话,表示他们一会儿就去。 医童这才注意到,她话中的是他们,再一问,其承竟然已经醒了。 刚刚师傅还跟他在后院说,这小子伤的太重估计一两天醒不过来。 医童走路打飘着的回去报信了。 商商再一回头,其承已经火速穿好了衣服。 商商不屑,好像有谁觊觎,馋他身子一样。 她只是想看看棍子好不好。 老大夫家的伙食很好,商商虽然不用吃饭,但是有时候也馋这人间的烟火气,饱一饱口腹之欲。 中午她自己煮的那粥她都嫌太清淡了,才一口没碰,如今这满桌的好菜,其承通通吃不了,只能喝着碗里的粥。 商商吃的嘴里流油,对他瞥去神气的一眼。 院里晒着不少药材。 其承先吃完,就在院里转了转。 他在一个晒药的木架前停留多了会儿,老大夫也过来了。 “你识得药材?” 其承捻起一块五干:“学过一些,也不算精通,勉强知道一些药理罢。” 大夫捋捋胡须,指着他手里的五干:“你说说你手上的这个是个什么药材。” 其承将五干放回去,对着架子上的紫木藤笑:“大夫说笑了,五干哪算什么药材,不过常吃倒也对身体有好处。” 这五干是熬粥喝的,方才其承喝的粥里就有,五干性本香甜,多用来入味。 老大夫又捡了一样东西叫他认,其承清楚说了。 霞光渐渐消散,天际开始换上新一轮颜色。 商商和那小药童吃的正酣,桌上你抢我我抢你的。 其承看的无奈又好笑,站在紫木藤旁一个个识着老大夫考他的药材。 最后,那大夫就对其承说:“我这里正好缺个人,你要是有空就来帮我一帮,我给你算工钱。” 吃晚饭,就该睡觉了。虽然其承已经醒了,但是老大夫还是收留了他们一晚。 商商不知情的夸着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殊不知人家是看上了其承的医术。 商商觉得做鬼最好的还是可以偷懒的东西变多了,她一个清洁术解决自己,其承却泡了半个时辰的澡。 幸好顺带的是药浴,否则商商都想去踹门了。 一个大男人,洗澡那么长时间。 其承是病人,病人躺床天经地义。 那床不是很大,其承一躺就没有多少位置了。 商商没有什么男女大分观念,昨晚还睡他身上嘞,今晚再靠着他睡怎么了。 其承想拦没拦住,这深更露重的,总不可能让她一个姑娘家打地铺。 所以他使劲往里缩,希望能在两人中间留个道。 没想到,他缩多少商商挤过来多少,反正贴着他就对了。 他被窝里抓住她手:“商商,你过去些。” 商商反蹭进他怀里,他才泡过药浴,身上一股子药香,她深深嗅着,腿朝他身上一翘:“我就抱着你睡,又不看你棍子。” 好,其承被堵的哑口无言。 商商很快入睡,其承被她弄得动也不敢动,手还抓着她的手,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汗,她倒是睡得好。 大腿朝他身上一翘,舒服的很,其承却苦不堪言。 她总是不经意间碰到他的那物,呼吸的空气似乎都掺了香甜的味道,叫人喘不过气。 -- Nρo18.てOм 9 淡淡月光从窗纸透进来,能照清两人如今的模样。 商商四仰八叉,几乎整个人缩紧其承怀里。 其承左右睡不着,到后半夜,他轻轻松开她的手,认命的揽住了她,将她往怀里更亲近。 她温温热热的,很像一个正常的人,如果不说,没人会觉得这样一个小姑娘会是个鬼。 他闭眼想着,思绪渐渐飘远,他开始思索自己是怎么下凡还满身是伤的这件事。 怎么想都不可能,他自出生就待在上清境,一次次突破修为,历雷劫。 上清境独他一人,叫他现在回想,他只能想起他坐在上清境看书的画面。 他怎么也不可能满身是伤的流落凡间啊。 也或许重要的事情都已经被他遗忘了,今晨朦胧突现的画面已经彻底记不起来了,照他这样遗忘的速度,估计明早起来就会连他是天族人都忘了。 一缕缕鬼气自发的聚拢在商商身侧,被她无知无觉的吸收着。 其承沉默的看着,夜深,他也撑不住慢慢睡着了。 半夜没下雨,早上下雨了。 商商被雨嘀嗒的声音弄醒,咕哝着睁开眼睛。 她被其承圈在怀里,勒的紧紧的。 她想爬起来,结果到一半还被他拉了回来。 她推他:“其承,我要起来,你快勒死我了。” 就这么一折腾,他下面忽然又硬起来了。 商商也不动了,看他还睡着,悄声试探着:“其承,其承~你醒了吗?”其承睫毛微动,却还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商商偷偷笑着,小手在被窝里摸来摸去。 叫你昨天不给我看,今天还不是如我愿了。 其承昨晚洗完澡穿的清爽,衣服被她用清洁术又清理了一遍,此时那墨青锦缎上已经没有了污遭血痕,又只穿着里衣。 商商小手一摸就摸到了那里巨大的一团,果然还是滚烫的,她绕着转了几圈,就从他的裤子里直接钻进去了。 撇开中裤,直指亵裤。 她先是摸到一撮毛,玩了玩,才接着往下,那物没有衣服的隔档摸在手里更是滚烫。 的确像一根棍子,却比棍子更硬实,上面还有一圈圈的纹路,硌着她的手。 她一手握不住便罢了,长度她也够不着,她握在上面圈了两圈半才圈到头。 难怪昨晚上看着要把裤子都撑坏的样子。 她在那物上左捏右捏,不一会儿小手又滑到他根部的两个阴囊上面。 这个更好玩,像两颗蛋蛋一样。 商商身子越缩越往下,待回过神来时,她正整个脸都扒在他裤子那里。 那硬硬的棍子被她从裤子里解救出来,让它得以舒展,熟料它一个弹力就打在了她脸上。 “啪”一声,她脸都红了。 这个坏家伙。 被窝里看不清究竟,商商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她觉着是咬,牙齿磨着龟头嘶嘶的,其承却是被巨大的欲望唤醒的。 欲根硬到发疼,有一个温暖潮湿的地方却只吸着他龟头,还恶意的舔弄。 他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欲根往那湿润的地方堵去,怎么也不抽出来,商商被他堵满了小嘴,拼命啊呜着。 其承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他连忙自她嘴里抽出东西。 将她身子往上捞:“商商你有没有事?” 商商深吸几口气,被呛着了,没好气道:“快被你那个棍子戳死了。” 其承的小兄弟现今还挺着,晨勃的斗志昂昂。 “那你下回不要再弄它了好不好?” 商商赌气:“不好,我下回还弄它,你告诉我它叫什么东西,看我下回不折腾它。” 其承要将自己的东西收回去,商商眼疾手快拦住,拉着他亵裤不让放进去。 “你快告诉我嘛~” 其承被她缠的没有办法,身下隐有越发激动之势,他真怕今日忍不住射出这元阳,这还是在人家的床上,他心里着实不愿。 “商商,男人下面的这根虽然像棍子,但他不叫棍子。” “那叫什么?” 其承闭着眼,默念清心经。 清心经?他已经完全忘了这是在哪儿看到的了,只是脑海里还存着这书的内容。 随后,他把商商摁进怀里,悄悄在她耳边说:“叫肉棒,大鸡巴。” 商商丝毫没觉得不对,还觉得好玩,也这样悄悄和他头靠头凑在他耳边:“那他会让女人舒服吗?”就像那个青楼鬼说的那样。 其承破罐子破摔的点点头,正想多解释两句。 外面药童又来敲门了。 医馆要开门做生意了。 商商利落的爬起来应声,其承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收拾好,其承做贼心虚怕有什么留下被发现,叫商商给床施了清洁术。 又推开窗子,外面刮风下雨,没一会儿也就关上了。 商商迎进药童,帮着他去前头收拾桌椅。 开了门上的锁,屋内点起烛火,商商也问:“这么大雨还开门啊!” 其承掀开帘子走出来:“不是刮风下雨,就没有人生病的,生老病死,都没个定数。” 药童问他们:“后院里煮了粥,你们要不要去吃点?” 一听到粥,商商就没了兴趣。 其承却也没再留下吃饭,叫商商拿出昨天当玉佩换来的钱来付了诊金,带着几包药和几瓶药膏子冒着雨走了。 -- 9 淡淡月光从窗纸透进来,能照清两人如今的模样。 商商四仰八叉,几乎整个人缩紧其承怀里。 其承左右睡不着,到后半夜,他轻轻松开她的手,认命的揽住了她,将她往怀里更亲近。 她温温热热的,很像一个正常的人,如果不说,没人会觉得这样一个小姑娘会是个鬼。 他闭眼想着,思绪渐渐飘远,他开始思索自己是怎么下凡还满身是伤的这件事。 怎么想都不可能,他自出生就待在上清境,一次次突破修为,历雷劫。 上清境独他一人,叫他现在回想,他只能想起他坐在上清境看书的画面。 他怎么也不可能满身是伤的流落凡间啊。 也或许重要的事情都已经被他遗忘了,今晨朦胧突现的画面已经彻底记不起来了,照他这样遗忘的速度,估计明早起来就会连他是天族人都忘了。 一缕缕鬼气自发的聚拢在商商身侧,被她无知无觉的吸收着。 其承沉默的看着,夜深,他也撑不住慢慢睡着了。 半夜没下雨,早上下雨了。 商商被雨嘀嗒的声音弄醒,咕哝着睁开眼睛。 她被其承圈在怀里,勒的紧紧的。 她想爬起来,结果到一半还被他拉了回来。 她推他:“其承,我要起来,你快勒死我了。” 就这么一折腾,他下面忽然又硬起来了。 商商也不动了,看他还睡着,悄声试探着:“其承,其承~你醒了吗?”其承睫毛微动,却还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商商偷偷笑着,小手在被窝里摸来摸去。 叫你昨天不给我看,今天还不是如我愿了。 其承昨晚洗完澡穿的清爽,衣服被她用清洁术又清理了一遍,此时那墨青锦缎上已经没有了污遭血痕,又只穿着里衣。 商商小手一摸就摸到了那里巨大的一团,果然还是滚烫的,她绕着转了几圈,就从他的裤子里直接钻进去了。 撇开中裤,直指亵裤。 她先是摸到一撮毛,玩了玩,才接着往下,那物没有衣服的隔档摸在手里更是滚烫。 的确像一根棍子,却比棍子更硬实,上面还有一圈圈的纹路,硌着她的手。 她一手握不住便罢了,长度她也够不着,她握在上面圈了两圈半才圈到头。 难怪昨晚上看着要把裤子都撑坏的样子。 她在那物上左捏右捏,不一会儿小手又滑到他根部的两个阴囊上面。 这个更好玩,像两颗蛋蛋一样。 商商身子越缩越往下,待回过神来时,她正整个脸都扒在他裤子那里。 那硬硬的棍子被她从裤子里解救出来,让它得以舒展,熟料它一个弹力就打在了她脸上。 “啪”一声,她脸都红了。 这个坏家伙。 被窝里看不清究竟,商商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她觉着是咬,牙齿磨着龟头嘶嘶的,其承却是被巨大的欲望唤醒的。 欲根硬到发疼,有一个温暖潮湿的地方却只吸着他龟头,还恶意的舔弄。 他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欲根往那湿润的地方堵去,怎么也不抽出来,商商被他堵满了小嘴,拼命啊呜着。 其承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他连忙自她嘴里抽出东西。 将她身子往上捞:“商商你有没有事?” 商商深吸几口气,被呛着了,没好气道:“快被你那个棍子戳死了。” 其承的小兄弟现今还挺着,晨勃的斗志昂昂。 “那你下回不要再弄它了好不好?” 商商赌气:“不好,我下回还弄它,你告诉我它叫什么东西,看我下回不折腾它。” 其承要将自己的东西收回去,商商眼疾手快拦住,拉着他亵裤不让放进去。 “你快告诉我嘛~” 其承被她缠的没有办法,身下隐有越发激动之势,他真怕今日忍不住射出这元阳,这还是在人家的床上,他心里着实不愿。 “商商,男人下面的这根虽然像棍子,但他不叫棍子。” “那叫什么?” 其承闭着眼,默念清心经。 清心经?他已经完全忘了这是在哪儿看到的了,只是脑海里还存着这书的内容。 随后,他把商商摁进怀里,悄悄在她耳边说:“叫肉棒,大鸡巴。” 商商丝毫没觉得不对,还觉得好玩,也这样悄悄和他头靠头凑在他耳边:“那他会让女人舒服吗?”就像那个青楼鬼说的那样。 其承破罐子破摔的点点头,正想多解释两句。 外面药童又来敲门了。 医馆要开门做生意了。 商商利落的爬起来应声,其承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收拾好,其承做贼心虚怕有什么留下被发现,叫商商给床施了清洁术。 又推开窗子,外面刮风下雨,没一会儿也就关上了。 商商迎进药童,帮着他去前头收拾桌椅。 开了门上的锁,屋内点起烛火,商商也问:“这么大雨还开门啊!” 其承掀开帘子走出来:“不是刮风下雨,就没有人生病的,生老病死,都没个定数。” 药童问他们:“后院里煮了粥,你们要不要去吃点?” 一听到粥,商商就没了兴趣。 其承却也没再留下吃饭,叫商商拿出昨天当玉佩换来的钱来付了诊金,带着几包药和几瓶药膏子冒着雨走了。 -- Nρo18.てOм 10 临走前,药童递上一把伞,对其承道:“师傅说,你要是想好了就来,最近医馆里正缺人的。” 商商不怕雨,伞给其承撑着,其承却还是把她揽着,叫伞头朝她那边移。 商商心里欢喜,问他:“那个小药童刚才跟你说的什么意思啊,好像你要去医馆做工一样。” 其承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被雨打湿,商商见状又使劲把伞朝他那里移了一点。 她本只是随意玩笑一句,其承却点了点头,说对。 商商不乐意了:“你真要去做工啊,那我怎么办?”商商抓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黏他身上。 不知道他没出现前她都是怎么过得,如今不过才一天多,她就黏上了自己。 其承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去医馆做工是给工钱的,活计又不累。我身上的玉佩当了,我总不能再把我自己也给当了。” 提到玉佩,商商就心虚的摸摸自己怀里。 还好还好,宝贝都在。 一路上走到榆郊要半个多时辰,商商有说不完的话,一会儿说说这个,一会儿又指指那个,却都不甚上心,没一会儿就抛到脑后。 直到他们走上榆郊的小道,她才正经露出了话题:“我昨天还给你挖坟的,我本来是打算自己盖个房子的。” 得,这一路说了这么多话的目的终于出来了。 其承大约懂了,但他不能让她知道他懂了,所以他凝着眉装不懂。 可惜商商脸皮厚。 哼哼唧唧的就把责任全推给他:“你要去医馆做工我不拦你,反正你也是赚工钱。但是我运那些木头是打算盖房子的,要不是前个晚上挡了我的道,我房子都盖好了。” 其承心里是不信的,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嘴快说了出来:“哪有这么快?” 商商叉腰:“怎么没有这么快,我可是还为了你挖了半个坟呢!” 好了,话说到这,这个房子是不盖也得盖了。 天公不作美,细细密密的雨不停歇。 商商到家第一件事,先去看看她的宝贝木头。 然后她就想钻坟包里去了。 她的小窝多舒服啊! 可是临了想起其承这个大累赘,他正孤零零的撑着伞站在雨里。 身上穿的也不甚严实,还是一个需要喝药的病人。看到她看他,还握拳抵唇咳嗽了两声。 商商稍微有点鬼心不安,看着玉佩的份上,她上前拉着他:“好啦,既然你答应给我盖房子,那我现在也勉强让你去我家坐一坐客吧。” 其承被拉着走,看她真的把他一路拉到她的小坟包。 “商商,这个……”可能容不下我。 他话音卡住,只见小坟包上陡然开出一扇门。 商商一手推开门,小坟包里面却别有洞天,一小段阶梯下,一个圆形的小房子。杂七杂八的东西摆了许多,最靠近里面摆着一张红木雕花大床,床旁边种着几株小花,不远处摆着一张桌子,那小桌雕艺精湛,造型雅致,桌上一套茶具也是古朴生香。还有一扇小窗开着,只是从外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商商对他张开手,做着邀请的姿势:“欢迎来到商商的家!” 昨天还在愁要怎么安顿他,只想着让他睡外面,今天就带他进了她的小窝,商商没心没肺的,丝毫没发现自己态度的改变。 其承矮身进去,这门造的有点矮,就连商商都要低着头,幸好屋里还算宽敞。 脚踩在木梯上嘎吱嘎吱响着,屋里被商商点了烛火拿灯罩罩着,和小窗外的阴雨绵绵相映成景。 其承收了伞,雨水嘀嗒滴答从伞头滴落,他寻了椅子坐下,面前桌上的茶壶竟自动抬起身子给他到起了茶,好似有人曾经坐在这里,已经成了习惯。 茶水苦涩,其承珉了一口就放回了原位。 真不知谁喜喝这样的茶。 商商将玉佩和田黄收到她的小宝库里去了,一回头就见望着茶盏皱着眉。 “这茶是青词喜欢喝的,我闻着都觉着苦,他却觉着味道甘甜,还提神醒脑。” 味道甘甜? 嘴里一片苦味的其承,强迫自己不再回味,心下嫌弃。 那个青词,他是怎么喝出味道甘甜来的? “商商,这些都是那个青词送你的吗?”他指着那些漂亮的物件。 商商左右看了一番:“是啊,青词的东西可多了,他的墓在榆郊的北山陵,哇,那一片都是他的家,可大了。” 陪葬品这么多,陵寝又这么大,看来这青词生前的位置不低。 商商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比着其承的身高,手伸在头顶伸的高高的:“其承,其承,青词跟你一样高诶。” 昨天就听她提青词了,其承不语,还未想好要怎么继续开口。 “可惜青词一百多年前忽然就不见了,我找了他好久,都没找到。” 商商语气忽的失落下来。 她嘟着嘴巴,也过来坐在桌旁,朝桌上一趴,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抵着桌子。 茶壶又抬起身子给商商倒了茶,茶盏移到她面前。 商商一张小脸顿时更苦了,心里顿时有那么一点不想青词了,实在是那苦味真是沁人心脾。 她挥手叫它过去,茶盏乖觉的回了原位。 -- 12 商商从后面抱住他,头蹭在他颈侧。 “其承,其承,你就陪我一起睡嘛~” 其承不知道别的姑娘家如何,但是这般黏人的他只看见过一个,就是商商。 这个女鬼不谙世事,说她什么都不懂,她却会为自己熬药煮粥,叁分天真里多了一分洞悉,模样又娇俏好看。 此时她娇软的身子贴着他,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两个浑圆倚在身上的力道。 他握住她在他身上不安分乱摸的小手:“商商,昨日我未跟你讲。我今日问你,你可知你要和我睡觉这是什么意思?” 商商琢磨一会儿,大言不惭:“就是和你睡觉的意思啊!” 其承无奈,把她身子转到他面前来,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 他扳着她双肩:“我们昨晚已经睡在一起,你要知道这种行为其实是错的。” “什么错的?” “男女之间只有夫妻才会睡在一起,这样……你还要和我睡吗?” “夫妻……”商商嘀咕,“夫妻不就是在一起吗,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 夫妻的意思商商自然懂,有好多鬼都是夫妻鬼,死了还吵吵闹闹嘞! 其承松了她的肩,转将她双手拉过握在自己手心里。 “算了,我不该问你,是我先错了。” 如果他没有动意,昨晚就不会说那下流话给她听。 “商商我只问你,你现在想不想和我睡觉?” “想,当然想啊!”商商直点头。 其承松口气。 商商挣开他的手,扑进他怀里:“你这是答应了!” 一个猛扑,其承稳了一会儿才抱住她。 “是,我答应了。但我现在跟你说几句话,这些话你都要记住。” 商商自他怀里露出小脸,拼命点头。 嗯嗯嗯,不管什么,先答应再说,反正他都要和我睡觉了。 “商商,从现在起你就只能和我一起了,你不能再和别人说要和他睡觉的话,至少在我活着前……不,死了我就正好来跟你作伴了。” 现在的他真心以为自己只是一个遗失记忆的凡人了。 商商心想,这是自然,她以前看的那些男鬼没一个有他好看,只有青词遮着脸没有让她看见过。 她鬼生几百年,除却有青词陪着的那几十年,其余时间大多独自一人。 其他鬼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只有她整日东走西晃,游手好闲。 “所以,我们两个就要从现在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其承观她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欢喜,她轻快的应道:“好。” 她起身拉他去床上,叫他脱鞋先睡到里面去,她要在外面防着他忽然反悔。 书背搁置在桌上,小窗飘进来雨丝和风,灯罩里的灯也开始明明灭灭。 衣服一件件解开堆在了床尾。 商商问他:“为什么连小衣都要脱掉,睡觉是要脱光光吗?可昨晚也没有脱光光啊。”他覆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整个都被他笼盖。 其承面不改色的帮她解着小衣的扣子,上身小奶包余下的地方已经尽皆赤裸,看得人心热。 “商商,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只有夫妻睡觉才需要脱光衣服。等过两天天气好了,我就去医馆做工,给你盖房子,叫绣娘给你绣嫁衣,都弄好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他轻轻低下头亲她粉嫩的小嘴,商商被亲的晕头转向,红着脸道:“好。” 原来两个人亲吻真的这么甜,昨晚喂药没有喂成,没想到今天他还是和她嘴对嘴了。 比想象中的滋味更好,青楼鬼果然没骗她。 商商被亲吻会脸红,被脱衣服却一脸懵懂,这真的还只是个小姑娘。 小衣的扣子解开,其承的手伸进去摸到小奶包慢慢揉捏。 手指在小衣上变幻着形状,商商好奇的低头看着。 “好奇怪……其承,忽然感到酥酥的……”异样感自他手上传遍全身,她身子忍不住颤抖,脑门里一阵一阵的刺激,弄得她想叫出声来。 商商试探着发出了一个音:“嗯~” 好羞人,这声音听着就不正经。 她闭口努力把呻吟吞没。 其承却又攥住她的嘴,牙齿磨着她的唇,叫她不自觉张开口,任由他舌头滑进去和自己的交织相缠。 小衣终于被他掀开,他身子越发沉重的压在她身上,双手揉着她的娇嫩。 商商和他亲吻的空隙断断续续的呻吟,小手主动的抱住他,滑进他尚且还未脱的中衣里,摸到自己昨日眼馋了许久的身子。 其承终于放开她的唇,唇舌间的银丝淫靡的挂在嘴角,商商伸出舌头舔了一遭。 呻吟声也越发没了度,随着自己的心意。 其承的衣服被她扒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他低头再亲了一会儿,忽的自她身上起来,解着身上松松垮垮的系带,视线却还火热的盯住她。 一瞬间身上空落落的,小奶包上的红梅战栗着,商商蹬腿。 其承一手脱了衣服,一手解了裤子:“别急,这就来了。” 他又覆到她身上,赤身裸体相贴。 下身火热滚烫的抵着她小腹。 商商撅着嘴要他亲,他只好先去抚慰她的小嘴。 -- 13 亲着亲着,他揉着小奶包的手就不满足了,不经意间就摸进了她的裤子里。 他的棍子就隔着一层亵裤靠在她身上,商商又被勾起了好奇心,很想亲眼看一看那东西,这么烫,难不成还是根烧火棍? 她神游的时候,其承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她下面去。 手指相对于娇嫩的花瓣来说算是粗砺了,他一碰到她湿热的那处,她整个人就是一缩。 其承却不容拒绝的继续往下探去,顷刻莞尔一笑。 怪道她方才心急,原来下面已经流了这般多的水,怕是难受的很。 商商避开他的吻,小嘴娇艳一片:“其承,夫妻就是要做这个吗,难怪每个人都要成亲,其承你再摸摸,我下面湿淋淋的难受,你一摸就好多了。” 其承在她花瓣周围左右揉捏,食指分在她的穴口上下滑动,最后才缓缓插了进去。 “唔嗯……啊……其承我好舒服,下面被插了……”她单单指的是他手指插进去,其承心里本就被欲念填满,此时更是热血高涨。 商商清晰的感觉到,抵在她小腹上的棍子变得更硬更大了。 其承又在穴里用手指浅浅插了几下,随后便撤出。 不一会儿商商就感到大腿和屁股一凉,原来中裤连着亵裤一块被他脱下了。 其承也扒了自己的最后一层防护,那东西跳出来。 商商瞪大了眼。 “这就是肉棒,大鸡巴啊……”商商学着他昨天教她的话。 原来棍子长这样,又粗又长,肉粉色,比肌肤深一些的颜色,上面还有起起伏伏的纹路。 最前面像个蘑菇顶一样,不知道吃起来味道一不一样。 她看着棒身情不自禁舔舔舌头,随后才发觉他将自己的大蘑菇移到了她下面的位置。 她下面有个小口,而他有一根大棍子,商商缩缩肩,不会是她想的那样,要插进去吧。 其承制住她向后撤的动作,肉棒坚定的对准了她下身的位置。 商商怕的快哭出来了,她下面就一点点大,像刚刚一样他插根手指就很好了,为什么非要把这个也插进去。 呜呜…… 商商拒绝不配合,其承也停了动作,侧身睡在她身旁,像昨晚一样拥她入怀。 明明连头都没有挤进去的,就吓成这个可怜模样。 其承一瞬间的愧疚,觉得自己太激进了。 商商拱在他怀里,头使劲在他胸口蹭着,还用牙咬他的小奶头。 幸好她没下狠劲。 其承艰难着喘息过来:“商商你是不是怕下面太小插不进去?” 商商鼓着嘴巴看他,知道你还这样。 “不会的商商,你看我刚刚一根指头不就进去了吗?” “你也说了是一根指头!” 好了,看来这姑娘到现在还没开窍。 其承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往下置于自己的分身上,分身滚烫,商商一只手握不住。 比昨天隔着裤子触摸的感觉更真挚,它上面的棱角刮在她的手上,商商好奇的捏了两下。 其承一声闷哼。 那异样的音调,让商商立马意识到这跟自己刚刚初开口那一声舒服的呻吟一样,好不正经。 商商立刻就感觉自己被骗子骗了还替他数钱一样,手松开他的大肉棒,推他身子:“我不要跟你睡了,你太坏了。” 其承闷笑:“那可不行,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再说是谁非要拉着我睡觉的。” “哼哼哼!”商商从他怀里艰难的转身,决定不理他了。 其承又把她搂回来,对着她耳朵边哈气:“真的能插进去,我没骗你。要不然这样,你先给我揉揉,我也给你揉揉,我要是再能插进去几根手指你就让我试试好不好?” 商商被他哈的身子都软了,耳边又是一阵粉红,算是勉强答应了他这个提议。 其承手指又摸过去,下面淅淅沥沥的全是淫液。 他心下了然,估摸这才是她答应这么快的一大因由。 食指刚插进去,里面的嫩肉就细细簌簌的吸着他,绞着他的手指,不知道如果此时放进去是他的肉棒,那又该有多舒服。 商商抑制不住的娇喘,小手也摸到他的身下帮他揉。 其承已经憋的脸色通红,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在她的小穴里又送进了一根手指。 手指轻轻巧巧的撑开送进,一瞬间就被穴肉禁锢住。 两根手指在穴里缓缓抽插着,商商感觉自己浑身都热了,本来床上只有一床小被子,被两人都踢落了地。 她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手上握着其承的肉棒也用了力。 其承拦住她的手:“商商别捏,上下动一动。” 说着,带着她的手在他肉棒动了起来。 商商真心觉得羞耻,此时才发觉脱了衣服有多令人脸红。 “夫妻之间真的都是这样吗?” 此刻箭在弦上,怎能不发。 当然是这样,就算不是这样也不能告诉她啊。 其承缓缓又塞了一根手指进去,这第叁根有点难进,不过进了个头被穴肉吸住也就好多了,她里面的嫩肉真的是不会把他往外推的。 “商商,夫妻都是这样,都是关起门躲进被窝的事,其他人谁知道。” -- 14 谁知商商一听慌了,门是关了,被子呢? 她急匆匆脱开他的钳制,去床底下捡被子。 抖抖小被子便赶紧盖在了两人身上,还是有点慌:“其承,我们没盖被子,会不会被人知道啊?”或者被其他鬼知道啊?商商的小坟包里一般鬼根本靠近不得,别说人了,可商商就是觉得其承话里的其他人都是有特殊能力的,万一被发现他们在干嘛,她的鬼脸都没了。 其承在被子底下拥住她的身子,缠绵的吻又缠上去,翻身压在她身上。 “别怕,我把你压在身下,让你藏的好好的 就是被看到也是我。” 商商两只小手扑腾在被角,努力把两端的被角都压下来,将两人裹在里面。 其承的大肉棒又抵在了穴口,炙热的温度一接触她,她就反应过来要拒绝他的接触。 “商商,刚刚不是塞了叁根手指进去吗,你看你下面容得下的。” “不要,我还没有准备好。”商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其承无奈,肉棒在穴口轻轻弹动:“那我就蹭蹭好不好,不进去。” 他憋的是真难受,蹭蹭也不是不能接受,商商便许了。 其承便又低头亲她,从她小嘴亲到小奶包上,大肉棒在她穴缝口轻轻蹭着。 商商也舒服的小声呻吟起来,一声一声微弱的娇喘直刺人心房。 其承抽动的速度便快了起来,她的阴唇水滋滋的被他分开,龟头时不时划过。 每每商商都觉得他要插进去,但最后都没有。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些遗憾,穴里一阵阵的紧致酥麻都在叫嚣着要有东西插进去宽慰它。 不过这样浅浅在穴口磨着也舒服,商商正渐入其境。 其承忽然出其不意一个猛插,龟头陷进穴缝,肉棒直直入了一小根。 商商娇吟着,下身终于被插进的感觉,非但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甚至还有一种久违的熟悉快感。 可她心头犹自暗恼:“你明明说不插进来。” 其承撑着身子,掐着她的腰,一点点推进自己的肉棒:“商商,你也很舒服不是吗?” 甬道一路畅通,没有一点阻碍。 其承心下有疑,面上却不表现出来。 商商也是个没底线的,被他入的舒服了,就满口嗯嗯啊啊应着。 其承没有全部插入,先进大部分,然后就开始缓缓抽插起来。 大肉棒一次次进出挤平穴里的皱褶,穴肉紧紧吸着他,将他心底的疑惑吸得更深,没留神间,就入的一次比一次重。 “嗯啊……不要了……好深,好疼……要插坏了……” 商商哭喊起来,其承才陡然回神,连忙放慢了速度,才发现自己已经整根入了进去,龟头抵过她的花心插向更深处。 他低头吻去她的眼泪:“是我不好,很疼是吗?” “嗯。”商商委委屈屈,音调拐了几个弯,“疼……” “好,那我慢点。” 其承嘴里说着慢,可心里却像被破碎的冰块深深击中,他狠狠抱住她抽插。 情欲越发深刻,烧着了他暗藏的恼火。 啪啪声响彻小坟包,淫靡的水滋啦声也被窝里发酵。 商商却觉出了滋味来,也不要他慢点了,手抓紧了床单,承受着身上一下重似一下的抽插。 其承过了劲头,望着她尽量温和的问她:“商商,除了我,你还和别的人睡过觉吗?” 她什么都不太懂,会不会被人骗了也不知道,可她一切行为态度都不似作假,明明是一点这个方面的东西都不懂。 或者也许是她自己没注意弄破了自己的处女之身。 商商睁开迷濛的眼,身子他的动作起伏,听到他的问题有点疑惑:“只跟你睡过觉,就昨晚晚上和你睡得那一次还有现在。” “商商你做鬼多久了,你生前的事你可还记得?” 商商对着其承摇摇头,这哪里记得,她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回溯一下,只能回溯到叁百多年前她自棺材里醒来,别的鬼多少还有个尸骨在侧,而她却是孤零零一个魂,棺材里是一份衣冠冢,沾着她生前的气息。 商商不记得,也不知道,更不懂。 其承觉得是自己过于自私了,也罢,不管以前如何,以后她和他好好过就是。 外面冷雨如丝,屋内却春暖情浓。 淫靡的气息叫人脸红,情事正酣,被子也被掀翻了。 此时,商商再没有心情关注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 她浑身娇软着,床单被她扯皱了,其承叫她抱他的腰,商商听话的抱了,没一会儿手就软的滑下来。 做这事好累,但是也好舒服。 明明出力最多的该是其承才对,可是其承一点不累,像是有用不完的劲一样,在她身上挞伐。 商商心累的叹口气,身子后仰,溢出一声绵长的呻吟,花液汩汩流出。 有点酸酸的。 商商忘记最后怎么结束的了,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再一醒来外面天都黑了。 雨也终于停了,空中布满了星星,小窗里看别有一番风味。 ps: Nρō18.℃Οм滴滴,存稿箱君发出预警,机器重启中,需补充收藏液和珍珠液。|°з°| -- Nρo18.てOм 15 她本来还以为身上会很黏腻,结果干干净净的还整齐穿着衣服。 其承在角落里收拾着炉子,翻出了她一堆杂物里的一个盆和毛巾,里面水还热着。 其承还没注意到商商醒了,刚刚他才用水给商商擦过身子,如今想用剩余的水将自己也擦一擦。 他全身只穿着一条裤子,商商看见他精赤的上身露在外面,虽然伤痕累累给玉蒙了一层灰,但是还是格外叫人想伸手摸一摸。 她将要出口的话就咽了回去,清洁术,清洁术有什么好的!比得上热乎乎的水来的舒服吗?! 其承挤干毛巾,在身上潦草了擦了几下,水珠顺着肌理下滑,商商一眼不眨的看着,感觉喉咙忽然有点干。 被子被她蒙到了脸上,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着。 小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其承转身拿衣服,商商赶紧将自己全部埋进了被子里。 外面声音稀稀疏疏的,水被其承从窗户倒了出去,随后是东西放置的声音,他在擦药。 其承过来了。 他拖着杂物里翻出的黑布鞋,此刻脱了鞋子,收整了一下衣服轻轻掀开被角躺了进去。 他身上还有些湿冷,商商咕哝两声离他远了点。 熟料其承竟然一个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嗅着他身上清香的味道,商商一开始只是装睡,他的怀抱却渐渐开始温暖起来,她手搭在他腰上,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商商迷迷糊糊想着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一夜酣睡至天明。 这是一个大晴天,枝头已经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叫唤。 身旁摸来摸去都没摸到人,连热度都没了。 商商揉着眼坐起来,其承不在床上,屋子里也没有他的身影,不会出去了吧。 小窗户传来外面笃笃敲木头的声音。 商商穿起衣服,上了小台阶开门。 其承正拿着她那天给他挖坟用的铁锹打木桩。 “其承。” 听到商商的声音,其承才回头:“今天天气好,说好给你盖房子的。你有没有斧头和镰刀,这木头要劈开削一削才好。” “你要吗,我变给你!”这个法术还是青词教的,不过她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变的,一些简单的死物能变成功,活物就不行了。 因为其承给自己盖房子,商商大发善心去了一趟县城买了酒楼里的烤全鸭,她想想又不能这么单调,又去买了小青菜和豆腐,调料也是不能少的 商商又把她的小炉子从屋里搬到外面来,小炉子上今天就煮的饭,其承在一边量地基盖木头,她就在一边捡石头忙活半天忙活出一个简单的灶出来。 幸好有法术辅助,商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品,随手砍了一段圆木,左削右削做了一个小木墩,朝灶后一坐。 其承看的目瞪口呆,看看手里的斧头地上的镰刀,辛辛苦苦一点点砍断的木头。 “商商你能用法术将这些木头全弄好吗?” 商商给灶上添火,锅里炖着豆腐,回首看他:“可以啊!” 一个时辰后,房子建好了,以她的小坟包为中心,左右各扩建了两个小房间,商商建的小灶左右填补一番就成了厨间。 其承手里拿着昨天看的《天工开物》,发现商商全是按上面做得。 这精巧的机关法术,可不是想学就学的会的。 “商商,青词教过你书上的内容是吗?” 商商点头,费了老大一番力气,没想到最后这房子还是要她来盖,虽然用了法术违背了她的初衷。 不过看着建成的房子,她也就不在乎了。 用吧用吧,她只是一个鬼而已,不要像凡人那样苛求啦! 叁进叁出的大院子就算啦,盖房子真的好费功夫。 其实青词也没怎么教她,这书扔给她看,她无聊时就带着看一眼,发现里面的东西自己都懂,就不免上心了些,遇到难解的就会跑去问青词。 这顿饭其承吃的五味杂陈。 虽然青词走了,不见了,可他留下的余力真是威力无穷。 再一想商商跟他说过的,房子盖好后就要去找青词,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压力。 这顿饭因有烤鸭,商商也坐上了桌吃,此时她正吃的津津有味,好像压根没想起来这回事。当然其承也不会傻兮兮的去提醒她。 “商商,下午我就去医馆做工,你在家无聊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好呀!”商商啃着鸭腿应了。 其承见状找了另一个鸭腿也递到她碗里。 他想,青词肯定是不会像他这样哄她开心的,肯定是一个很闷的人。 县城里今天很热闹,吹吹打打的花轿沿着大街绕了两圈。 一些总角小儿互相逗趣着在一边:“快看新娘子!” 商商揪着其承,惊叹出了声:“其承,这就是成亲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也要,我也要!我成亲的时候也要坐轿子!” 浩浩荡荡一队人全穿着喜庆的红衣。 娇子上挂的红帘垂下,划过商商的脸庞。 新娘稳稳坐在轿里,红盖头遮的严实。 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混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 15 她本来还以为身上会很黏腻,结果干干净净的还整齐穿着衣服。 其承在角落里收拾着炉子,翻出了她一堆杂物里的一个盆和毛巾,里面水还热着。 其承还没注意到商商醒了,刚刚他才用水给商商擦过身子,如今想用剩余的水将自己也擦一擦。 他全身只穿着一条裤子,商商看见他精赤的上身露在外面,虽然伤痕累累给玉蒙了一层灰,但是还是格外叫人想伸手摸一摸。 她将要出口的话就咽了回去,清洁术,清洁术有什么好的!比得上热乎乎的水来的舒服吗?! 其承挤干毛巾,在身上潦草了擦了几下,水珠顺着肌理下滑,商商一眼不眨的看着,感觉喉咙忽然有点干。 被子被她蒙到了脸上,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着。 小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其承转身拿衣服,商商赶紧将自己全部埋进了被子里。 外面声音稀稀疏疏的,水被其承从窗户倒了出去,随后是东西放置的声音,他在擦药。 其承过来了。 他拖着杂物里翻出的黑布鞋,此刻脱了鞋子,收整了一下衣服轻轻掀开被角躺了进去。 他身上还有些湿冷,商商咕哝两声离他远了点。 熟料其承竟然一个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嗅着他身上清香的味道,商商一开始只是装睡,他的怀抱却渐渐开始温暖起来,她手搭在他腰上,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商商迷迷糊糊想着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一夜酣睡至天明。 这是一个大晴天,枝头已经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叫唤。 身旁摸来摸去都没摸到人,连热度都没了。 商商揉着眼坐起来,其承不在床上,屋子里也没有他的身影,不会出去了吧。 小窗户传来外面笃笃敲木头的声音。 商商穿起衣服,上了小台阶开门。 其承正拿着她那天给他挖坟用的铁锹打木桩。 “其承。” 听到商商的声音,其承才回头:“今天天气好,说好给你盖房子的。你有没有斧头和镰刀,这木头要劈开削一削才好。” “你要吗,我变给你!”这个法术还是青词教的,不过她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变的,一些简单的死物能变成功,活物就不行了。 因为其承给自己盖房子,商商大发善心去了一趟县城买了酒楼里的烤全鸭,她想想又不能这么单调,又去买了小青菜和豆腐,调料也是不能少的 商商又把她的小炉子从屋里搬到外面来,小炉子上今天就煮的饭,其承在一边量地基盖木头,她就在一边捡石头忙活半天忙活出一个简单的灶出来。 幸好有法术辅助,商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品,随手砍了一段圆木,左削右削做了一个小木墩,朝灶后一坐。 其承看的目瞪口呆,看看手里的斧头地上的镰刀,辛辛苦苦一点点砍断的木头。 “商商你能用法术将这些木头全弄好吗?” 商商给灶上添火,锅里炖着豆腐,回首看他:“可以啊!” 一个时辰后,房子建好了,以她的小坟包为中心,左右各扩建了两个小房间,商商建的小灶左右填补一番就成了厨间。 其承手里拿着昨天看的《天工开物》,发现商商全是按上面做得。 这精巧的机关法术,可不是想学就学的会的。 “商商,青词教过你书上的内容是吗?” 商商点头,费了老大一番力气,没想到最后这房子还是要她来盖,虽然用了法术违背了她的初衷。 不过看着建成的房子,她也就不在乎了。 用吧用吧,她只是一个鬼而已,不要像凡人那样苛求啦! 叁进叁出的大院子就算啦,盖房子真的好费功夫。 其实青词也没怎么教她,这书扔给她看,她无聊时就带着看一眼,发现里面的东西自己都懂,就不免上心了些,遇到难解的就会跑去问青词。 这顿饭其承吃的五味杂陈。 虽然青词走了,不见了,可他留下的余力真是威力无穷。 再一想商商跟他说过的,房子盖好后就要去找青词,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压力。 这顿饭因有烤鸭,商商也坐上了桌吃,此时她正吃的津津有味,好像压根没想起来这回事。当然其承也不会傻兮兮的去提醒她。 “商商,下午我就去医馆做工,你在家无聊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好呀!”商商啃着鸭腿应了。 其承见状找了另一个鸭腿也递到她碗里。 他想,青词肯定是不会像他这样哄她开心的,肯定是一个很闷的人。 县城里今天很热闹,吹吹打打的花轿沿着大街绕了两圈。 一些总角小儿互相逗趣着在一边:“快看新娘子!” 商商揪着其承,惊叹出了声:“其承,这就是成亲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也要,我也要!我成亲的时候也要坐轿子!” 浩浩荡荡一队人全穿着喜庆的红衣。 娇子上挂的红帘垂下,划过商商的脸庞。 新娘稳稳坐在轿里,红盖头遮的严实。 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混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 17 商商也不觉是被他逗着玩,穴里被异物撑开,她舒服的叹口气,脚指头都高兴的蜷起来。 “其承,我好喜欢你。”她抱住他,甜蜜的开口。 小脸红扑扑的,小嘴也刚被他亲的红艳艳,灵动的眸子亮晶晶,眉梢眼角都是欢喜。 其承压迫进去,在她里面缓缓抽插,炙热的胸膛压着她,柔软的胸脯一寸寸带给他火热的欲望。 “我也喜欢商商。” 低哑的男音响在她耳边,商商羞涩的把脸埋在他肩上。 两厢宜欢喜,结发为夫妻。 药童是被老大夫捡回来的孩子,无名无姓,老大夫姓陈,就给药童取名陈松。 陈松和陈荣一般大,几乎是从小玩到大。 陈夫人归来那日,陈松正在外面挂灯笼,挂完一个,商商觉着好玩要去挂另一个。 陈松手里提着换下的旧灯笼,撇嘴叫她小心:“其大夫可凶了,就因为我上次带你去钓鱼,结果你掉河里了,他倒是没打没骂我,可那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商商将门头的钩子摆正,灯笼扣在上面。 “其承才不凶,我才不听你说他坏话。” 陈松答:“其大夫对你当然不凶,你可没看到你不在的时候,他对别人有多冷。” 说着,还故意抱着身子,仿似真被冻着一般。 商商晃晃摆正的灯笼从梯子上下来。 不知哪里一阵风,吹的她一哆嗦。 她捂紧衣服,化了实体的鬼也是怕冷的:“都是你说的,怎么忽然就冷风嗖嗖的。” 两人还未及收梯子,街角拐弯露出一辆马车来。 陈松眼睛一亮,老远就迎了上去:“师娘回来了!” 马车停在医馆门口,下来一个体态轻盈的妇人,她面容清瘦,看着倒还算清爽,后面跟着一个和陈松差不多年纪的男童。 估摸就是阿荣了。 陈夫人看到陈松手里提的旧灯笼:“是不是你师父让你换的,看我不去说他,自己不换叫你爬那么高的梯子作甚。” 陈松难得腼腆:“没有,是我和姐姐耍着玩的,正好将旧灯笼换了。” 提到姐姐,陈松就将商商介绍给了陈夫人,又说了其承一事。 陈夫人对商商颇有好感,首先她一副漂亮的样貌就先入了人心里。 陈松与陈荣许久未见,两个人结伴到一边玩耍说话了。 陈夫人拉着商商进屋去,待见着其承又是好一顿夸。 陈大夫问声掀开门帘,从小屋里出来:“这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多住几天。” 赶车的马夫提着行李将东西放去了后院,陈夫人就叹口气:“哪里待得住,一回去就见天的哭。” 她神情哀伤,难怪一脸憔悴。 估摸大半与白事有关。 其承捂住商商的耳朵将她带出去:“陈大夫,这天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其承今日告了半日假,说要带着商商去看绣好的嫁衣。 陈大夫自然允了,还好心预支了他一月的工钱,叫他嫁衣绣的漂亮点。 其承如今穿的都是最普通的衣物,一身紫色,一身蓝色,都是商商挑的,也是商商付的钱。 起因是其承为了凑够请绣娘绣嫁衣的钱,将自己身上那一套墨青深袍卖了。 那一看就是好料子,卖了不少钱。 可给商商定了嫁衣后,其承就舍不得给自己买衣服了,去成衣店买了一件最便宜的长衫。 不过,他就算穿着粗糙的长衫也好看。 商商还是扑进他怀里,觉得这衣料磨人才觉出不对。 立马用自己的小金库给他买了两身衣服然后送给他。 她说:“衣服太磨人了,这个给你穿,我总是要钻进你怀里的。” 其承想罢也是。 真叫商商跟着他吃苦了,其承拿着预支的工钱心里百般滋味。 “商商,你跟着我过一辈子会不会觉得后悔。” 商商攀着他的手,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后悔什么,我可已经是鬼了,再后悔还能怎样?” 她根本没想太多,只觉得过许久这样的日子都不会觉得腻,和青词还待在她身边一样那种可以一直过下去的感觉。 想起青词,商商带了几丝愁,青词到底去哪儿了。 他要还是鬼,这茫茫天地又会哪里游荡,他若不是鬼了,除非他要么被鬼差带去地府了,要么就是魂飞魄散了。 其承闻她此言,心中难过:“商商,是我多虑了,你且宽心,我必不会叫你日后觉着嫁我后悔。” 商商嘟嘟嘴,将一切杂乱思绪赶开:“你知道就好,我这个鬼最是善解人意了。” 小小的房子被装饰起来,到处布满了红绸,商商的小厨间也没放过,连锅灶上都系上了红花。 商商跟着卖红绸的奶奶学了一上午,学会编花后,乐趣很高,连榆郊的枫树都不放过。 其承的腰间也别了一朵红花长络子,有人看见悄悄说道,其承却也大方承认是好事将近。 这下又打击了不少还存在希冀,犹自盼望的少女心。 陈夫人刺绣很好,商商拿回的嫁衣又叫陈夫人拿去加工了一番,果然绣纹更精美。 ps: Nρō18.℃Οм起,然后落落落落……泡挂了 -- Nρo18.てOм 18 要办喜事,就连经常跟她呛嘴的陈松都不说讨厌的话了,还事事让着她。 商商不由满腹狐疑,盯他:“你是不是心里想什么坏事呢,怎么这段日子变得这么好?” 陈松气不打一处来:“姐姐,我哪里对你不好,其大夫用眼神吓我的时候,我可是撑住了,后面还带你一块玩。” 还是陈荣最后出头说话:“是我叫阿松近来多礼让些,姐姐要成亲了是大喜,一些小事就不要多忌讳了。” 陈荣文质彬彬,虽则年岁相同,但是看着比陈松稳重不少,他又喜欢读书。 商商喜欢读书人,陈荣一说话,她再开口声音都不自觉温柔了下来。 说起读书人,前些日子商商去书坊买书时碰到一个书生,那书生看书入了迷,竟直直往她身上撞去。 商商被撞的一个趔趄,书坊的老板急忙出来要轰走那书生:“你不买就罢,你日日来我这里看书,如今又惊扰我客人,你快些放下书赶紧走!” 书生扶正冠纶急忙向商商作揖致歉,说话文绉绉的。 熟料商商就喜欢这样子的,她说话缓和了店家的气愤,又出钱替书生买了他手中那本书。 书生一双眼睁大,一身浆洗的灰袍都盖不住他儒士的气质。 他捧着那本书怔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在街头追上商商将书还给她。 “姑娘,小生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小生不能平白无故受之恩惠,方才还叫姑娘差点摔倒,都是述显之过。” 商商问他:“你叫述显?” 书生回是。 商商回味了两遍这名字,觉得还是其承好听。 这书生浓眉大眼的,模样也算端正。 他不接受她的好意,商商只好转身走人了。 谁知那书生忽又喊住她,问她姓名。 商商手上捧着书,哪有那么多时间应付他,不过看他是读书人才与他多说几句。 “日后有缘自当再见。”一句话敷衍了他。 成亲日子定下来了,下月十六,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商商在家里试着嫁衣,左转右转开心的不能自己。 其承想看,被她关门外。 商商大声道:“夫人说了,要大喜日子才能给你看,现在看就没惊喜了。” 其承无奈,只好束着手赏月听虫鸣。 冷风一阵吹来一阵,其承将将要打喷嚏之际,商商开了门。 她已换回了平日的衣服,正在仔细迭着嫁衣。 “其承,夫人跟我说我们成亲了之后就会有孩子,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我今天想了很久,觉得小孩子都很可爱。” 其承一个喷嚏最终打了出来,默默关好门。 这事真说不准,他也想过这问题,但是商商是鬼修,他只是凡人,这两厢结合肯定子嗣艰难。 他一直没把这话说给她听,想着不如静观其变,要是真有了那就皆大欢喜,没有也不至于令她白白高兴。 未想她从陈夫人那里听了来。 商商被其承从背后揽住,带着她慢慢晃悠:“商商喜欢小孩子?” “嗯,我也想做娘亲,像夫人那样!” 其承声音低下去:“好。” 商商被他反身吻住,自然而然,身子落在床上。 其承在她身上缓缓摩擦,如隔靴搔痒,越搔越痒。 “唔嗯……哦……”商商早已爱上他律动的感觉,此刻衣衫在两人摩擦间渐渐凌乱。 “商商痒,要大鸡巴进来。” 这些日子,商商在床榻上学的最多的就是荤话。 因她偷偷背着其承买了一些话本,这话本无一是正经的,就按她昨日看的那个《和尚与美娇娘》。 讲的就是一妇人来寺里上香求子,一来二去,竟和寺中的大师勾搭了起来。 昨日看到,和尚将娘子的腿屈起,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下面却挺着巨物毫不留情的插入。 娘子暂居的客房里淫浪声阵阵,小腹被大师射的有如怀孕叁月。 商商腿间黏腻,迷糊想着每次被其承射的小穴肚子都胀胀的感觉。 其承却还一直觉是自己的错,当初就不该教她说那羞人的话。 干脆低头堵了她的嘴,手上用力解她衣服,然后一个冲力狠狠插进她湿濡的私密。 商商吟哦一声,身子没有骨头似的缠着他。 “其承……嗯,深点,再深点……往左边一点……好重……你慢点……” 其承压住她爱欲的蹂躏,肉贴肉的刺激,赤裸的疯狂。 肉棒尽根抽出,没根插入,那劲头似乎要连囊袋都要挤进去一样。 小穴口被撑开一个小洞,每次进出均可见交合处带出的湿淋淋的淫液。 来不及闭合就被其承再次一冲而入,粉嫩的阴唇被撑开扒在肉棒上。 商商欢愉又痛苦,扭着身子迎合他,花穴里几番高潮,床单脏了一片。 细腰用力,其承怜惜她,在她腰下垫了枕头。 一番狂风暴雨,其承猛操了几十下后将精液噗噗射进她穴里。 大肉棒却没有软,甚至顷刻间硬挺了起来插在小穴里。 商商嘤咛一声,浑身汗津津的,小脸红扑扑一片:“你还想要吗,我现在舒服的想睡觉了,要不然明天给你好了。” 坏丫头,就想着自己。 ps: Nρō18.℃Οм存稿箱君:好了,我从今天开始没了,你们不要想我,我走了。goodbye~ -- 18 要办喜事,就连经常跟她呛嘴的陈松都不说讨厌的话了,还事事让着她。 商商不由满腹狐疑,盯他:“你是不是心里想什么坏事呢,怎么这段日子变得这么好?” 陈松气不打一处来:“姐姐,我哪里对你不好,其大夫用眼神吓我的时候,我可是撑住了,后面还带你一块玩。” 还是陈荣最后出头说话:“是我叫阿松近来多礼让些,姐姐要成亲了是大喜,一些小事就不要多忌讳了。” 陈荣文质彬彬,虽则年岁相同,但是看着比陈松稳重不少,他又喜欢读书。 商商喜欢读书人,陈荣一说话,她再开口声音都不自觉温柔了下来。 说起读书人,前些日子商商去书坊买书时碰到一个书生,那书生看书入了迷,竟直直往她身上撞去。 商商被撞的一个趔趄,书坊的老板急忙出来要轰走那书生:“你不买就罢,你日日来我这里看书,如今又惊扰我客人,你快些放下书赶紧走!” 书生扶正冠纶急忙向商商作揖致歉,说话文绉绉的。 熟料商商就喜欢这样子的,她说话缓和了店家的气愤,又出钱替书生买了他手中那本书。 书生一双眼睁大,一身浆洗的灰袍都盖不住他儒士的气质。 他捧着那本书怔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在街头追上商商将书还给她。 “姑娘,小生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小生不能平白无故受之恩惠,方才还叫姑娘差点摔倒,都是述显之过。” 商商问他:“你叫述显?” 书生回是。 商商回味了两遍这名字,觉得还是其承好听。 这书生浓眉大眼的,模样也算端正。 他不接受她的好意,商商只好转身走人了。 谁知那书生忽又喊住她,问她姓名。 商商手上捧着书,哪有那么多时间应付他,不过看他是读书人才与他多说几句。 “日后有缘自当再见。”一句话敷衍了他。 成亲日子定下来了,下月十六,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商商在家里试着嫁衣,左转右转开心的不能自己。 其承想看,被她关门外。 商商大声道:“夫人说了,要大喜日子才能给你看,现在看就没惊喜了。” 其承无奈,只好束着手赏月听虫鸣。 冷风一阵吹来一阵,其承将将要打喷嚏之际,商商开了门。 她已换回了平日的衣服,正在仔细迭着嫁衣。 “其承,夫人跟我说我们成亲了之后就会有孩子,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我今天想了很久,觉得小孩子都很可爱。” 其承一个喷嚏最终打了出来,默默关好门。 这事真说不准,他也想过这问题,但是商商是鬼修,他只是凡人,这两厢结合肯定子嗣艰难。 他一直没把这话说给她听,想着不如静观其变,要是真有了那就皆大欢喜,没有也不至于令她白白高兴。 未想她从陈夫人那里听了来。 商商被其承从背后揽住,带着她慢慢晃悠:“商商喜欢小孩子?” “嗯,我也想做娘亲,像夫人那样!” 其承声音低下去:“好。” 商商被他反身吻住,自然而然,身子落在床上。 其承在她身上缓缓摩擦,如隔靴搔痒,越搔越痒。 “唔嗯……哦……”商商早已爱上他律动的感觉,此刻衣衫在两人摩擦间渐渐凌乱。 “商商痒,要大鸡巴进来。” 这些日子,商商在床榻上学的最多的就是荤话。 因她偷偷背着其承买了一些话本,这话本无一是正经的,就按她昨日看的那个《和尚与美娇娘》。 讲的就是一妇人来寺里上香求子,一来二去,竟和寺中的大师勾搭了起来。 昨日看到,和尚将娘子的腿屈起,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下面却挺着巨物毫不留情的插入。 娘子暂居的客房里淫浪声阵阵,小腹被大师射的有如怀孕叁月。 商商腿间黏腻,迷糊想着每次被其承射的小穴肚子都胀胀的感觉。 其承却还一直觉是自己的错,当初就不该教她说那羞人的话。 干脆低头堵了她的嘴,手上用力解她衣服,然后一个冲力狠狠插进她湿濡的私密。 商商吟哦一声,身子没有骨头似的缠着他。 “其承……嗯,深点,再深点……往左边一点……好重……你慢点……” 其承压住她爱欲的蹂躏,肉贴肉的刺激,赤裸的疯狂。 肉棒尽根抽出,没根插入,那劲头似乎要连囊袋都要挤进去一样。 小穴口被撑开一个小洞,每次进出均可见交合处带出的湿淋淋的淫液。 来不及闭合就被其承再次一冲而入,粉嫩的阴唇被撑开扒在肉棒上。 商商欢愉又痛苦,扭着身子迎合他,花穴里几番高潮,床单脏了一片。 细腰用力,其承怜惜她,在她腰下垫了枕头。 一番狂风暴雨,其承猛操了几十下后将精液噗噗射进她穴里。 大肉棒却没有软,甚至顷刻间硬挺了起来插在小穴里。 商商嘤咛一声,浑身汗津津的,小脸红扑扑一片:“你还想要吗,我现在舒服的想睡觉了,要不然明天给你好了。” 坏丫头,就想着自己。 ps: Nρō18.℃Οм存稿箱君:好了,我从今天开始没了,你们不要想我,我走了。goodbye~ -- 20 又过几日,商商就看好了房子,离医馆不远,是个叁进的院子,空间还可以,院中种满了花藤。 主人是个夫子,独有一女远嫁青州,月前女儿来信,叫父亲去青州好一家团聚。 他也识得商商,待得知这房子要用来做她和其大夫的婚后居房,还给便宜了不少,商商花了二百四十两。夫子名下的几处田产一并给了她。 签订了契约文书,商商才将这事告诉其承。 其承正在核对药材,闻言册子差点都没拿住。 “商商,你是不是将当玉佩的银子全都用光了。” 其承那日将玉佩给她,他知道他那块玉佩应能当不少钱,但从不问,只当这钱做她的私房钱好了,总是要留点银子给她傍身用,哪怕她是一只鬼。 未想商商将这钱没多少花在自己身上,倒是给他又买衣服,又买吃食,如今还买了院子。 商商拿着契书来时早想好了说辞,其承以为那是他玉佩当的钱,其实那日那青词的玉珏换了五十银,为了买院子她又拿着一副前朝道人留下的画去换银,未想这画比玉珏值钱,当铺老板直言可换千银,但当铺没这么多银钱周转,只拿的出六百银,商商果断的换了,当铺老板欣喜之余又附赠了一对鸳鸯佩给她。 “唔,你那玉佩甚是值钱,老板也是好人不曾坑蒙我,当时换了六百银,如今我身上还剩了不少。”商商如是道。 其承多少松口气,她还知道留些钱就好。想他如今一月四银,待到成亲后,他还是要想想别的营生,要不真养不起商商了。 自从陈荣回来了,陈松明显又活泼了很多,每天在医馆里忙进忙出,好不乐呵。 他又找商商来说悄悄话:“你还记得芝心姐姐吗,就是嫁给林员外的。” 商商点头,听他言。 “我在我们医馆门口看见她几次了,也不进来,就站在门口那棵柏树后,师傅也不让我去叫她。” “她怎么了吗?” “不知道,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陈松的声音更小了些,神秘兮兮。 “什么?”商商果然被他勾起好奇。 “芝心姐姐嫁给林员外前几天是抵死不愿意的,还投河了,最后是村里人看见才把她救上的。她再醒来,忽然就不抵抗了,安心的等着成亲的日子。”陈荣忽然从旁边冒出来,一点不给陈松卖弄玄虚的机会。 陈松搡他几下,重又小声叨叨:“你说,这是不是撞邪了啊?要不她怎么老来我们门口站着。” 商商摇摇头,沉默不语。 “撞什么邪,阿松快去分药材,你现在是不怕其大夫用眼神看你了啊。”陈大夫和陈荣不愧是父子,也忽然冒出来,吓了几人一跳。 陈松做了个鬼脸,拉着陈荣赶紧跑了。 没有几日,商商也在医馆门口看到了踌躇不前的芝心。 她也没管,自顾拿着扫帚在门口无聊的左扫右扫,忽然一袭白衫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商商。”她赫然开口道,声音温温的,没有了以前的媚气。 商商不曾听到一样,换个方向背对她继续扫。 “我来寻你几次都错过了,这次好不容易才碰见你。商商,听说你要成亲了,恭喜你。” 商商握着扫把没抬头,动作却没了篇章,胡乱划着。 商商不肯说话,青楼鬼左右徘徊,随后脚步微转。 商商瞅见,立马急了,传话道:“你要去哪里,青词走了,你们就都走了,剩我一个人待在榆郊。” 青楼鬼淡淡一笑:“我不去哪里,只是衣上沾了落叶。商商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她这皮子是芝心的样貌,芝心温顺可人,青楼鬼契合了进去,倒看不出一点以前的风貌了。 “我们就这样说吧,我法力失的太多,已然传不了话了。” 商商丢下扫把,拉她去一边。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如今真若凡人一般。你怎么上了芝心的身呢,这很伤鬼气的。” “商商,芝心不愿嫁,我却愿意。我本想与她做个交易,谁料芝心一心寻死,她死后没多久鬼差就带了她去,她身体就浮在河里,我怎么能不冲动。我也想了许久,可是商商你知道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我对尘世一直放不下,如若能如愿,那我魂飞魄散也值了。” “不过是一个男人,搭上一辈子还不够,做鬼了还要还他的情,你何至于此啊!”商商压着愠怒,又份感悲哀。 好不容易遇到旧识,旧识却已经拼了命要再去红尘缠一番。 “……商商,别说我了,我找你是青词大人在我这里留了样东西给你。”青楼鬼抹抹眼角,从袖子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精致小圆匣。 商商接过小圆匣:“你知道青词去哪了是不是,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被蒙在鼓里,扔下我一个鬼独自过日夜。”说着,语中已是忍不住的酸涩,眼睛都快落下泪来。 “商商,大人有大人的苦衷,他比谁都希望我们商商好好的。” “这里面是什么,他怎么不亲自给我。” “大人说你打开看了,自然就知道了。大人说等他走了以后才能给你,我以为他早就跟你说了,没想到你连他走了都不知道。 大人走的时候将榆郊设了结界,我们这些鬼也都被安排投胎的投胎,还愿的还愿。我是真没想到,过了快百年,我还能再看一次林郎。” -- 21(此章需要珠和爱才能打开)(?? 林郎就是林员外,青楼鬼活着的时候是青楼的花魁,一生几经波折颠沛流离,最后又被上辈子的林员外娶回家做妻。 林员外待青楼鬼极好,两人相濡以沫十来年,林员外就突发疾病死了,而青楼鬼也殉了情,待到清醒就成了榆郊的一个鬼,却再也找不见林员外。 那天青词找她,告知她转世后林郎的在哪儿,手里拿着小圆匣叫她等他走了再给商商。 青楼鬼问:“大人怎么不自己给她?商商还不知道大人要走吗?” 青词戴着面具,背过身子:“知道。” …… 商商含泪收起圆匣,正待和她多说两句,陈荣忽然从门口冒了出来:“姐姐,其大夫喊你呢。咦,芝心姐姐,你也在啊。” 陈松拿着药杵跑出来:“芝心姐姐,哪呢,在哪儿?” 青楼鬼最后握一握商商的手:“他们都认识芝心,我怕被他们认出来。我就先走了,下次有时间我再来找你。” 陈松眼睁睁看着芝心姐姐理都不理他就走了,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 他追问商商:“她跟你说什么了?” 商商指挥他去拿扫把:“没说什么,其承找我呢!” 一日惶惶而过。 夜里,商商缩在其承怀里,小手泄愤的在他奶头上拽啊拽,其承问她:“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商商这才惊觉自己的动作,赶忙松开来又好生揉了一揉:“没有没有……其承,还疼吗?” 其承拦住她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商商一口回绝:“没有。” “没有吗?” 商商犹豫,半晌才疑惑的开口:“其承,你会为了一个人……宁愿为她死,哪怕魂飞魄散吗?” “不会。”其承肯定道。 商商有点惊,还有点生气:“不会?”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生气的感觉。 “我的夫人叫商商,我爱的自然是一个鬼,当然不会为了一个人而为她死,为她魂飞魄散。” 其承闷笑了两声,嗓音低沉磁性。 商商明白过来红着脸嘟囔:“谁是你夫人,还没有成亲呢……” 其承低头堵了她的嘴。 唇舌交缠,两人之间的氛围渐渐充满了暧昧。 被子蒙过两人头顶,被底的起伏在加剧,缠绵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商商抱着他的腰感受着他的入侵,一声声的呢喃:“其承……其承……” 他回复:“我在呢。” 小圆匣被商商收起来了,没有放到那一堆杂物里,而是扔去了柜子顶。 柜子是其承自己打的,用来放放衣服。 商商决定不去找青词了,既然他走了那就走了,再过几天她就要成亲了。 商商去医馆的时间也便少了,待在她的小屋子里不知道忙些什么。 青楼鬼却是知道,因为商商给她送了一枚固清丸,这药很难折腾到,全靠青词的家当多,又开炉日夜烧了好几日。 这东西十足珍贵,能叫她稳固鬼元,甚至修炼更进一层。 赶在入冬前,商商终于穿上了嫁衣。 其大夫雇的轿子一路从城里吹吹打打去迎新娘子,大街小巷的娘子都跑出来看,更有无数心下叹气惋惜,恨这新娘子不是自己。 轿子停在榆郊外,其承下马走了过去,众人皆在原地。 商商乖巧的坐在床上,难得紧张的动都不敢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来人脚步声踢踏,袖袍之间摩擦的声音很大,像是远方徐来的风,带着远行人的气息。 待到近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商商才敢唤道:“其承……” 其承蹲下身子,隔着红盖头看她:“商商,你怕不怕?” 商商摇头。 其承握着她的手,身子转过去:“来,我背你过去。” 商商轻盈的一个扑身攀在了他背上,出了门才想起来:“没有轿子吗?” “轿子在前面,是答应商商的八抬大轿。” 商商笑眯了眼靠在他肩上。 夫子的院子早已焕然一新,这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了。 陈大夫和其夫人坐在堂上作为长辈,另有福婆为商商扣喜带。 拜完天地,向长辈敬了茶。 商商被送去房里,院里热热闹闹的酒席办着。 其承躲不开敬酒,只好趁着间隙去新房给商商盖头下偷偷塞了帕子包的几块甜点。 “商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要过一会儿才能来。” 他身上酒味不重,应是还没喝多少。 正说着话,外面就有人来喊。 其承捏着她的小指无奈的揉了揉:“还是要应付他们。” …… 其承说困了就睡,商商却也不想在这大喜日子就这样睡过去了,她无聊的等着。 吃完了甜点玩手指,等了好一会儿,然后就倚着床撑开始犯困了。 头一点一点的,似梦似醒。 幸好,其承回来了。 商商混沌间记得他将自己放平到床上,脱了鞋袜,又脱了嫁衣:“不是叫你困了就睡……诶……” 随后不久他也钻进了被窝里。 -- 22(来收、收收收藏(??′?`) 商商翻个身抱住他,鼻子嗅了嗅,还是没有多大酒气,也就由他去了。 下身被一根温凉的手指触碰,寻到洞口就插了进去。商商哼了哼,双腿夹紧将那根指头夹在小花瓣里。 就着那根指头,她开始一下一下的晃动身体。 其承掀开她胸口的衣服,里面直接跳脱出来两团浑源,她不仅亵裤没穿,小衣也没穿。 小奶包晃动着靠在他身上,其承喉结滚动:“商商,你想不想要?” 商商认真磨着那根伸进小穴的手指,穴里紧紧吸着他,指头艰难才插动起来。 她粘到他身上,将自己的下身贴到他已经勃起的阳物上:“……要~” 甜腻的声音,拐了几个弯。 衣物被淅淅索索脱下,商商趴在他身上,温热的身子相对。 其承闷哼一声,捉住她的手引导她将肉棒插进花穴里。 商商穴口含了龟头,就一点点磨着龟头玩。 她像其承在她身上律动一样,挺着自己的小身子一点点含进肉棒。 渐渐她觉趴着用不上劲,又只起身来,这一起身太猛,完全没注意大肉棒的跃跃欲试。 滋啦一声,就插到了底。 商商被入的弯了腰,仰起脖子娇吟。 趁她毫无防备之际,其承坏心的挺起狠狠操干,将她撞得在他身上左摇右晃。 床也跟着晃起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样入的太深了,商商想下来,委屈巴巴:“……嗯呐……其承……我要下来……” 其承掐住她的腰稍微停下动作,自己半坐起来,艰难的吐出几字:“等一下。” 随后便是狂风暴雨的席卷,商商的身体被他抬高又放下,大肉棒直直等在穴口,次次都没入花心砰砰撞着。 这样操了几百下,商商穴里一阵紧缩抽搐,很快泄出了阴精。 被淫水这么一浇,其承强忍着才没有射出来。 一个翻身将其压在身下,蓄力直干。 “啊……啊……嗯啊…………” 他俊挺的面容沾了情欲,身下女子面容姣好,额间鼻头都出了细密的汗,小脸泛着红晕,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他紧紧贴着她,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两人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 小花瓣被巨物撑开,丝丝的淫水从两人动作间滑落,其承抽插的又快又重,惹得商商呻吟不断。 本就睡的迷迷糊糊,被他一顿狠插清醒了又混沌了。 “呜……其承……不要了……我要睡觉了……” 其承深深吻着她:“明日你就好好睡,我不扰你。今夜……我却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又是狠狠一击,龟头抵着她的嫩肉一番猛刺,最后在被撞开的胞宫的小口里射了出来。 热热的精液洒进子宫,一阵滚烫,商商舒服的娇吟。 其承的肉棒虽射了出来,却根本连变软都不成,很快又是鼓囊囊一团插在她里面。 在她高潮的时机,像是探索稀世的珍宝,一次次试探着她的反应,然后愈发变本加厉。 顿时屋内只余男女欢爱的声音,啪啪声不绝。 成亲好累,洞房花烛更累。 商商果真被他折腾了一夜,床单被褥子都淫靡的不能入眼。 小穴都微微颤抖着,被他插的有点红肿了。 早起还带着她来了一次,可恨他还精神奕奕的起床。 商商却连掀动眼皮的都累得不得了,浑身懒懒的,看他一眼,很快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商商不去医馆的时候,其承回家会带着好吃的给她。 商商跟着陈夫人学刺绣,她平时看着好玩又活泼的,未想还能沉下心来一针一针的绣花。 陈夫人也时常来找她说话,看她眼神慈爱。 “你和其承什么时候生个孩子,更热闹些。” 商商摸摸肚子,想着街上看到的挺着肚子的妇人。 “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鼓起来。” 陈夫人被她逗笑,拿着针线絮絮说着她从前的事。 “会有的,我以前怀着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怀上了,他爹自己还是个大夫呢,直过了两个月才发现。” 商商点头,深以为然:“那我现在说不定也有了,其承回来叫他看看。” 陈夫人笑道:“那敢情好,叫他看,万一真怀上了,得多高兴啊。” 阿荣坐在不远处的小板凳上拿着书乖巧看着。 陈夫人笑着笑着忽然就顿了下来,眼神一阵空濛,手上的绣绷子也放下来了。 “商商,我最近总是梦到阿荣,我听他喊我娘……也不知道他在底下怎么样,有没有长高,有没有被欺负……” 阿荣放下书陪在陈夫人旁边,伸手想抱抱她,手却直接穿了过去。 “娘,我很好。” …… 十二月开头的时候,其承远行了一趟。 跟着大月族来医馆买药的车队去了一趟大月,商商为他打点行囊,很是舍不得:“干嘛一定要去啊,就算要去带上我不行吗?” “商商,我月底就回来了,这一路行程快路又难走,等以后走顺当了我再带你一块。” -- 23(?'?'?) 其承跟着大月族的车队走是准备做药商了,大月地势偏僻,地广人稀,有一些不常见的药材,当地人却很少有识货的,他们又很喜欢汉人的丝绸。 榆城里没有码头,但是隔着五十多里的余杭有码头,一条大江是直贯穿南北的,故此有很多商旅往来。 其承前些日子已经跑了一趟余杭,用所有的钱买了丝绸和茶砖,准备去大月将这批货兑掉。 余杭去了有好几天,商商跟着他一道去的。 如今去大月这一来一回要近一个月,还不让她跟着去。 “商商,回来我给你带礼物。” 商商鼓着嘴,回身在柜子里翻啊翻,找出一件深墨的大氅。 最近天气很冷,这衣服本打算绣好图样再给他的,如今他要去大月,一路上没件御寒的衣服肯定不行。 其承披在身上,顿觉温暖,大氅的皮毛很舒服,后面绣着竹纹。 “商商,谢谢你。” 这件衣服肯定花了不少钱,其承决心更坚定了下来。 送行那天,商商一直送了好远,一直到出城,问他:“其承,你会回来的吧?” 其承腰间还系着她编的红络子,知晓她一直担心的缘由了,是怕他和青词一样消失不见吗? “会,我跟着商队走近路,月底一定回来。” 其承上了马,一队人很快驰骋在大路尘起间消失不见。 他回头对着商商挥手,商商举起两只手回应他。 其承走后,商商更不大去医馆了,一心在家里穿针引线为其承做着衣服。 她心想,这也是为了自己好,摸摸手里的布料又滑又软,她扑进他怀里的时候肯定抱着不肯撒手。 过了几日,有人敲门,商商去开门却发现不是陈夫人。 青楼鬼弱柳扶风,脸色苍白如纸,挺着明显隆起的肚子。 她没修成实体,靠的是进别人的身子,芝心又是已死之人,青楼鬼每日要费法力维持这具身体的鲜活,幸有商商给的固清丸,本来还能撑几年。 未想她竟是怀了鬼胎,难怪……她虚弱成那样,鬼元都快消失了。 “阿青……” 青楼鬼生前在花楼只有妈妈取的花名,被林员外赎回去了,就一直称作阿青。 “商商,你……我知道我现在求你,你或许也没办法,但我还是求你……商商你这里还有没有大人留下的药,我还不能魂飞魄散……我要把他生下来。” 她两手紧紧抓住商商的手,商商觉着指头都被她捏的疼:“这孩子多久了。” 青楼鬼神情闪烁:“快五个月了……” 五个月了。 算算时间,商商有点委屈的问她:“你当时找我,是不是就存的这心思。” 青楼鬼闭眼,一滴泪就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 “是。” 商商将自己的手扯出来,转头向屋里走。 “商商,我当时找你自然也是因为大人的嘱托。”青楼鬼喊道,她指带给她的那个小圆匣。 “你这么听青词的话,他叫你们好好修炼,你们怎么不听,非要弄成如今这模样。阿青,你现在就离了这具身子,我带你回榆郊去好好修炼。” 青楼鬼连连摇头:“商商你给我药就好了,让我撑过这几个月,孩子生下来我就满足了。” 商商侧过脸:“生下孩子你就会消失,再也不能投胎转世,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你们一个个都走了,现在连你也要走。” 青楼鬼恳求的看着她,一手扶腰撑着肚子,一手扶着门框身子往下,竟是要跪下的样子。 商商于心不忍,强忍眼眶的酸涩:“你起来,起来我就给你。” 青楼鬼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泛出了欣喜,商商这才有空打量她,发现方才紧紧攥着她的双手已是瘦骨嶙峋,整个人都隐隐散发出死气。 青楼鬼拿了药走了,商商也没心情做衣服了。 她恹恹的躺在床上,一条腿翘在床边一晃一晃。 靠窗照进的暖阳暖融融照在她身上。 商商眯着眼,用手在面前比划光线玩。 忽梦忽醒间,慕然一瞬,有那样一个画面映入脑海。 她睡在枝叶繁盛的树下,阴影盖了一片,偶有漏过的阳光闪闪照着她。 树上有彩凤啼叫,云霞挂在天边,往左是一望无际的汪洋,有水鸟点过,水如镜面般平静。 悠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商商一怔,清醒了过来。 那是哪里,这画面她从不曾见过,那里的风景看着也不像是榆郊。 商商脱了鞋子将自己团成一团,挤在墙角。 想着想着,睡着了。 十二月底,其承还没有回来,榆城下起了大雪。 商商想去找他,被陈夫人拦下,外面大雪茫茫,大月又难走,怎么找? 商商难受的躲回屋里,使劲闭着眼不让眼泪流出来。 又过一月,天气放晴,家家户户挂起了红灯笼,鞭炮也都已经准备好。 其承赶在过年前回来了。 四五个人拉了几车的药材,其承骑着马走在前面,商商给他的大氅披在身上,透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他下马敲门,手上还提着进城买的糕点。 稿稿:我还有两章,我能冲个叁百收藏吗,我能要一下泥萌的珠珠吗(⊙⊙) -- 24 打开门,看见风尘仆仆的他。 商商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哗哗的流下来。 “商商,我回来了。” “不是说好月底嘛……呜,这都两个多月了……” 她哭,他心里也抽抽的疼。 “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不叫商商等了。” 商商就扑进他怀里,眼泪湿了他的前襟。 “你说给我带礼物,礼物呢。” 其承拎起糕点晃了晃,带她往屋里去:“陈娘子家又出新品了,我今日路过刚好看见,想着你没吃过所以买回来给你尝尝味道。” 商商抢过纸包,撕开含着泪咬了一口,模糊道:“谁说我没有吃过……” 其承往家走了一趟,还有些事要安顿下来。 安抚了商商,他才去收拾他带回的那一堆东西。 药材被送进医馆的后院,那几个大月人也给了工钱叫他们回去了。 陈大夫捡着药材,啧啧赞叹:“大月人大多不识药材,这些好物待在山上长了几十年,你这是跟着他们一块上山了?” 其承道是:“上月一场大雪,我和那一群人被困在山洞里,一直到雪停,没想竟有这意外之喜。”他手里拿了一株雪灵芝出来。 陈大夫接过细细触摸它,灵芝冠羽似雪状,寒气逼人。 这一趟收获不小。 事情都安排好,其承又赶着回家,这一趟进门才感觉松了口气。 商商从小厨房里跑出来,拿着铲子对他挥手:“其承!” 这里有锅有灶,商商这些日子琢磨了不少吃食。 其承帮她烧火,商商切菜焖土豆。 那雪白的手腕在眼前一晃一晃,其承摸着袖子里藏了多时的东西还是拿了出来。 “商商……” 商商抬头看他:“唔?” 其承坐在小凳上,商商过去横躺进他怀里。 他手里拿着一条金银的足链,银色的小花,金色的叶子,细细绕了一圈,摸在手里温凉。 “这是什么?” “我给你带的礼物。” 商商借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心痒痒的:“其承,你给我戴。” 她把手伸出来。 其承却抬起她的小脚,脱了鞋袜,小脚丫子顽皮的蹬了两下。 “你脱我鞋干嘛?” 其承将链子细细扣在脚腕,回她:“这是脚链。” 链子一直被其承捂在袖子里,乍戴到脚上,也没有很凉的感觉。 链子衬着雪白的小脚,商商左右晃了晃,她的脚型很好看,有点肉肉的,却又不失骨感。 商商甜甜的说:“好看。” 许久不曾亲近,此时她一入怀,他方觉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其承捧住她的脸轻轻吻了吻,嗓音黯哑:“商商……” 商商也感觉到了,他的炙热顶着她。 脚丫也不晃了,她对他耳廓吹气:“先吃饭,吃完饭再给其承~” 随后就单脚跳了下来,拿了鞋袜离他远远的。 眨眼间,温香软玉就不在怀里。 商商虽然不曾说什么,但其承感觉得到她对自己这次晚归的难过生气。 他默默拾着柴火。 好容易挨到吃过饭。 商商捧着脸一直在桌旁看他,其承满心愧疚,已经不好意思开口。 “商商……我留你一人在家,这两个月你好不好。” 商商嘟嘴摇头。 “一点也不好。” “商商……我……”其承忽然不知如何开口,不管怎样,都是自己委屈了她。 商商忽的抱住他,小嘴吻在他唇上:“其承,抱我。” 其承很快反应过来,双手揽紧她,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椅子响动,商商整个身子都倚在了他面前。 其承打横抱起她往外走。 商商缠住他的脖子:“我也想要其承……” 明明晴朗的天气,关在屋内吃了顿饭,转眼间外面又飘起雪花。 白茫茫的一片打在屋檐上,飘进庭院里。 商商缩在他怀里,细声道:“又下雪了。” “冷吗?” “不冷,鬼怎么会怕冷?” “雪好看吗?” “没有商商好看。” 其承抱她进卧房,一片雪景就被门隔在了外面。 “商商,我有点冷。” 商商朝床里去去给他留位置,又掀开被褥:“快进来躺着,被子里暖和。” 其承脱掉厚重的冬衣,也钻进被窝。 商商还想挠他痒痒,被他一把抓住,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商商,你给我暖暖。” 刚刚还未退却的热度再度攀升,小小的床帐之里,两人交织的情爱浇灭了屋内冰冷的温度。 其承近乎痴迷的吻着她,那娇嫩的嘴唇,小巧的鼻子,恍如叁月的春风带来七月的缠绵,在冬日里绽开了夏花。 她的雪乳从衣服半拉开的衣襟里露出,其承舌尖轻轻点了点,温柔的馨香一直萦绕着他。 他低头认真含弄,商商嘤咛着已经动情。 “其承,小花穴湿了。” 被窝里热度一截一截攀升,其承翻身而上:“让我看看。” 系带松开,衣料摩擦间,就赤身裸体相贴。 其承手缓缓摸过,阳物抵在穴口,蹭了蹭就慢慢插了进去。 “……唔,商商流了好多。” “嗯……嗯嗯……”商商轻轻娇吟,许久未容纳他,身体一被接触就唤醒了记忆,一点点绽开自己。 ps: Nρō18.℃Οм如果本文能有一颗星我就满足了*v* -- 25 “其承,我好想你,好想你的,你不要再走这么远了好不好?那你带上我也可以呀。” 她声音闷闷的,靠在他肩上,不让他看她表情。 其承一点点进入,速度放的很慢很慢,摸到她的手和她十指交叉。 “好,以后都带着商商,多远都带。” 春和景明未至,红泥火炉先行。 情欲渐酣,呓语骤密。 商商散着头发,脖颈上溢出了细细的汗黏着发丝。 眼睫动情的轻动,一手撑着他的身子,一手抓着床单。 左腿高高翘起在其承肩上,他进入的越发勇猛,商商感觉自己像是榆郊的落叶,被她在地上打滚的压来压去。 只是现在换成其承来压她了,一下一下,心都要跳出来了。 “其承……慢一点……啊啊……” 其承憋了两个多月,每天只能思念,如今终于回了家,哪能不大行一番。 “商商你忍一忍……等一下,再等一下……” 小花穴被一下下穿刺,噗呲噗呲的声音经耳不绝,商商的小腹都被他撑出形状。 其承使着力气抽插,淫靡的春情沾染了这方天地。 商商感觉已经不是床在晃,而是天在晃,地在晃,她无所支撑,欢愉又节节攀升。 陡然间,眼前出现的就是另一副场景。 雕梁画栋,浮云流水。 两人卷在衣服里,男人宽大的袖袍遮着身下的她。 “……唔,不要亲了,下面也想要……” “哪里?” “呜呜……你说哪里,你就会欺负我……” …… 商商有点分不清梦还是现实了,被他颠簸的哀呜着呢喃出声:“你就会欺负我……” 其承立刻又亲又慢下来哄她:“哪里欺负你,我疼你还来不及。我现在慢下来还不行。” 商商嗫喏,很想反驳他:你都弄过那么快了,你当然满足了!不要脸! 他慢是慢了,但是更磨人了,商商最后被他磨的受不了,哀求着他快一点。 其承就一副得逞的样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商商被他堵住嘴反驳不得。 只能任他一波一波侵入,高潮的快感一瞬间酥麻了全身,噗呲的阴精射出,叫那大龟头浇个正着。 他一愣,忍了一会儿,狠狠摆动起身子插了几十下后终于抵着花心射出去。 商商感受着热流的冲击,但也松一口气,小口微张,细细喘着。 哪晓得他埋在她身体里正在蠢蠢欲动第二波。 她累的腿都不想动弹,但还是使着脚趾头踢踢他:“出来。” 其承怎么可能如她愿,一只手往下忽然将她左腿捞起,商商被迫屈起,膝盖一直顶到胸口。 小脚丫再怎么闹腾,都比不上他用力按住她。 巨物很快苏醒,方才精液和淫液被他堵在穴里,商商只觉又胀又麻。 阳物往前一个挺身,小腹就高高隆起,她的小手摸上去,隔着肚子感受肉棒的动作。 “其承,肚子好胀,你先出来……里面好多水……”她被一上一下律动的频频呻吟。 其承故意磨她,抵着她的嫩肉左右转动:“要我什么出来?” 商商不情不愿:“小其承!” “啪”!商商的屁股竟然被其承打了一下。 虽然不是很疼,但是响声很羞耻。 商商一口小白牙啊呜咬上了其承的脖子。 “嘶……”其承不得不投降,“商商松口……疼……” 其承没用几分力,商商却是用了劲。 “叫你打我屁股!” 回应她的是其承奋起的动作:“看来是我不够用力,商商竟然还这么有力气。” 脖子那里被咬出了一个牙印,幸好商商口下留情,没有咬出口子来。 脚链戴上脚上晃晃的,金色和银色像是散落的星河和阳光相遇,迸发出了璀璨的叮当。 雪簌簌下了一夜,娇嫩的小人也被压了一夜。 日子重新活泛起来,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天还是那个天,商商却觉更好看,对着篱笆还打打招呼。 很快到了年关,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头一个年,对联和福字都高高的贴起来。 字是其承写的,商商也拿了一贴写,本想大展身手,最后被其承卷起来说藏到他们屋里去吧。 毛笔字着实写的不是很好看。 商商有自知之明,也不计较,只默默将他中午吃的菜换成了咸菜拌豆腐。 因着屋子主人以前是夫子,这附近住户往常过年都是来找夫子写大字,今年换了一个大夫住进去。 有人去医馆看过病,知道其大夫写的一手好字,待上门来一瞧,果然大字也是写的极好的。 一时,上门来求其大夫写对联的人络绎不绝。商商很大方,反正也不是她写,一幅字还是按照夫子以前的价格来,十文一副,几天下来,倒还收获了不少钱。 她一边啃着鸡腿,掂掂手里的荷包,一边拿眼打量其承。 “你们读书人赚个钱可真容易,哼,字写的可好呢。”她还对其承对她大字的处理方式耿耿于怀。 其承饭都不敢扒了,那日过后他就将字挂在了卧房里,商商没说什么,只是每每看见都要哼上一哼。好像那字不是她写的,是她仇人一样。 -- Nρo18.てOм 25 “其承,我好想你,好想你的,你不要再走这么远了好不好?那你带上我也可以呀。” 她声音闷闷的,靠在他肩上,不让他看她表情。 其承一点点进入,速度放的很慢很慢,摸到她的手和她十指交叉。 “好,以后都带着商商,多远都带。” 春和景明未至,红泥火炉先行。 情欲渐酣,呓语骤密。 商商散着头发,脖颈上溢出了细细的汗黏着发丝。 眼睫动情的轻动,一手撑着他的身子,一手抓着床单。 左腿高高翘起在其承肩上,他进入的越发勇猛,商商感觉自己像是榆郊的落叶,被她在地上打滚的压来压去。 只是现在换成其承来压她了,一下一下,心都要跳出来了。 “其承……慢一点……啊啊……” 其承憋了两个多月,每天只能思念,如今终于回了家,哪能不大行一番。 “商商你忍一忍……等一下,再等一下……” 小花穴被一下下穿刺,噗呲噗呲的声音经耳不绝,商商的小腹都被他撑出形状。 其承使着力气抽插,淫靡的春情沾染了这方天地。 商商感觉已经不是床在晃,而是天在晃,地在晃,她无所支撑,欢愉又节节攀升。 陡然间,眼前出现的就是另一副场景。 雕梁画栋,浮云流水。 两人卷在衣服里,男人宽大的袖袍遮着身下的她。 “……唔,不要亲了,下面也想要……” “哪里?” “呜呜……你说哪里,你就会欺负我……” …… 商商有点分不清梦还是现实了,被他颠簸的哀呜着呢喃出声:“你就会欺负我……” 其承立刻又亲又慢下来哄她:“哪里欺负你,我疼你还来不及。我现在慢下来还不行。” 商商嗫喏,很想反驳他:你都弄过那么快了,你当然满足了!不要脸! 他慢是慢了,但是更磨人了,商商最后被他磨的受不了,哀求着他快一点。 其承就一副得逞的样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商商被他堵住嘴反驳不得。 只能任他一波一波侵入,高潮的快感一瞬间酥麻了全身,噗呲的阴精射出,叫那大龟头浇个正着。 他一愣,忍了一会儿,狠狠摆动起身子插了几十下后终于抵着花心射出去。 商商感受着热流的冲击,但也松一口气,小口微张,细细喘着。 哪晓得他埋在她身体里正在蠢蠢欲动第二波。 她累的腿都不想动弹,但还是使着脚趾头踢踢他:“出来。” 其承怎么可能如她愿,一只手往下忽然将她左腿捞起,商商被迫屈起,膝盖一直顶到胸口。 小脚丫再怎么闹腾,都比不上他用力按住她。 巨物很快苏醒,方才精液和淫液被他堵在穴里,商商只觉又胀又麻。 阳物往前一个挺身,小腹就高高隆起,她的小手摸上去,隔着肚子感受肉棒的动作。 “其承,肚子好胀,你先出来……里面好多水……”她被一上一下律动的频频呻吟。 其承故意磨她,抵着她的嫩肉左右转动:“要我什么出来?” 商商不情不愿:“小其承!” “啪”!商商的屁股竟然被其承打了一下。 虽然不是很疼,但是响声很羞耻。 商商一口小白牙啊呜咬上了其承的脖子。 “嘶……”其承不得不投降,“商商松口……疼……” 其承没用几分力,商商却是用了劲。 “叫你打我屁股!” 回应她的是其承奋起的动作:“看来是我不够用力,商商竟然还这么有力气。” 脖子那里被咬出了一个牙印,幸好商商口下留情,没有咬出口子来。 脚链戴上脚上晃晃的,金色和银色像是散落的星河和阳光相遇,迸发出了璀璨的叮当。 雪簌簌下了一夜,娇嫩的小人也被压了一夜。 日子重新活泛起来,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天还是那个天,商商却觉更好看,对着篱笆还打打招呼。 很快到了年关,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头一个年,对联和福字都高高的贴起来。 字是其承写的,商商也拿了一贴写,本想大展身手,最后被其承卷起来说藏到他们屋里去吧。 毛笔字着实写的不是很好看。 商商有自知之明,也不计较,只默默将他中午吃的菜换成了咸菜拌豆腐。 因着屋子主人以前是夫子,这附近住户往常过年都是来找夫子写大字,今年换了一个大夫住进去。 有人去医馆看过病,知道其大夫写的一手好字,待上门来一瞧,果然大字也是写的极好的。 一时,上门来求其大夫写对联的人络绎不绝。商商很大方,反正也不是她写,一幅字还是按照夫子以前的价格来,十文一副,几天下来,倒还收获了不少钱。 她一边啃着鸡腿,掂掂手里的荷包,一边拿眼打量其承。 “你们读书人赚个钱可真容易,哼,字写的可好呢。”她还对其承对她大字的处理方式耿耿于怀。 其承饭都不敢扒了,那日过后他就将字挂在了卧房里,商商没说什么,只是每每看见都要哼上一哼。好像那字不是她写的,是她仇人一样。 -- Nρo18.てOм 26 其承说要教她临字,商商那一夜就和他背着身子睡了一夜。 她说:“我以前没临过吗,青词都不说我。” 好,看来这个青词已经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为了哄商商,他第二天就没直过腰,端茶倒水,小意温柔。 此刻旧事重提,其承几乎预感到下半晌他过得会是什么日子。 商商啃第二个鸡腿的时候,忽然刮进一阵风,随后阿荣一下子从门里显了出来。 “姐姐,其大夫,你们快去看看我娘!” “夫人怎么了?” 商商拉着其承就走,陈荣双眼通红,浮在空中有气无力。 “姐姐,我娘又犯癔症了。” 打从陈荣去世这一年,陈夫人就时时癫狂,初时根本没人制的住,在灵堂整夜的哭,抱着棺材不让下葬。 后来,夫人娘家来人接了夫人回去,直到前些日子才回来,一直以为她已经大好,没想这会儿竟又开始疯疯癫癫。 商商到的时候,陈夫人已经安静下来。 屋内幽幽点着香,叫人闻着心境平和,夫人额上搭着湿巾,哀婉靠在床头。 商商过去喊她,她死寂的眸子好歹才有一丝活气,哗啦眼泪又下来了,抱着商商凄凄哭着。 阿松也哭得可怜兮兮,陈荣躲在屋外窗户下,其承朝他看去,他就缩回身子。 窗户上贴了新窗花,梅花正开的艳,其承问他:“你怎么不进去。” “其大夫,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娘上次生病时我去看她,她竟然能看到我,我以为她会好,结果她病的更厉害了。” “你知道你娘为什么能看到你?” 陈荣摇头,他身上的衣服还是他去世那天穿的衣服。 那天,他随母亲回外祖家探望太太和刚出生的表弟,马车走小路时,山顶忽然砸下石头,马车直接翻了下去,马死了,陈荣也死了。 “阿荣,你娘心里有你,她身体虚弱半通阴阳,心里又一直想着你,自然能见到你。” 陈荣垂着头,眼泪已经直直砸了出来。 屋内,夫人攀着商商的手悔恨:“阿荣的魂还在那啊,他没跟我回来……儿啊,都怪娘都怪娘,娘为什么要带你回去啊!你现在肯定怨娘了,我昨天梦到你,你浑身血淋淋的站在那坡子下喊我娘,问我怎么不把你带回家!” 陈松听着心理酸涩,几欲张口。 阿荣回来了,上次跟着她的马车已经回来了。 可他知道,陈夫人这种情况不能说,上次生病她看见阿荣,后来就没了生的意念,只想着要跟阿荣一块去了。 “阿荣,你死后在凡世也待了一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正式和你娘,和大家告别一下?” 陈荣摇头,抹抹眼泪:“其大夫你和商商姐姐怎么也能看到我,还有阿松?” 其承隔着窗户看向里面,商商正在轻声安慰着陈夫人,陈大夫亲自煎药去了。 “我和商商……我们不是一般人,阿松,阿松他过一阵就看不到了。” 阿松估计从小就能看见这些不能看见的东西,自商商来了又和商商待在一起时间最久,鬼气时不时影响他,看见陈荣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没多久,陈大夫就端着药过来了。 夫人已经晕晕乎乎的,眼睛都哭肿了,人已经喝不下药,最后是陈大夫掰开她的嘴,商商拿着勺子喂进去的。 前面正巧又来了病人,没有坐堂大夫,其承赶步去了。过了一刻钟左右,病人抓好药走了,陈大夫也掀了帘子进来。 陈夫人这一番折腾,他又沧桑了不少。 “其承,我前些日子收到夫人娘家来信,说是叫我们搬过去一起住。我本不想麻烦,可如今不麻烦也不行了。等夫人精神好一点我就准备去了,带着阿松一起。” “……医馆怎么办?” “这医馆我也带不走,就留给你了,你要是想继续开就开着,不想开就带着商商好好过日子。” 阿荣跟在陈大夫身后,其承看他一眼,又盯着桌上医书发呆。 “正好回去看看,阿荣的魂还在那里呢……他肯定也想家了……”陈大夫呢喃着走了。 稍晚些,夫人睡沉了,医馆也挂上了关门的牌子,其承就带着商商先回家了。 被下午的事一闹,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也早已没了踪影。 商商靠在床头都能看着挂在墙上自己的墨宝发怔,其承倒了满满一盆热水泡脚,就坐在床尾。 商商醒过神来就看见他舒舒服服的泡脚,连她这个鬼都有心事了,他还像没事人一样。 其承正泡的好好的,就感觉自己后腰被人撅了一下。 他单手握住那只小脚,假做要挠她脚心。 “做什么?” “放开我的脚,哼!” 商商将自己裹成一团钻进了床里,其承可有可无的叹了一声,然后倒水,熄灯,上床。 他掀开被褥从后面抱住她,轻轻拍着她小肚子:“商商,怎么了?是看着夫人觉得难过吗?” 稿稿:你们珍惜我吧,泡已经几天不看我了 -- 28 鬼差声音越来越小,这才意识到身边已被上了一层结界,那双眸子盯着他,叫鬼胆颤心惊,簌簌冒冷汗。 他问同伴:”这……这……好像那位大人啊……“ 带刀的已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高声道:”大人好!“ ”……“好,他也赶紧跟随着跪了下来。 叁百多年前,地府被曾被一位上神闹得天崩地裂,十八层地狱的岩浆都倒流到了阎王的寝宫里,大火烧了七天七夜,地府的明火五十余年才灭干净。 小鬼们无不瑟瑟发抖,几千年的恶鬼瞬间灰飞烟灭,改造的机会都不给了。 ”大人,是灵簿指引这小鬼已经了无心愿,我们这才来带他走的。“ 其承低低应了一声,看向阿荣:”时候到了,你跟他们走吧。“ 鬼差们松了一口气,一左一右上前拉过陈荣。 ”这几百年凡世滞留的鬼愈发多了。“ 其承轻飘飘说了一句,拿刀的立马紧张道:”大人……这……“本来还觉得做个鬼衙挺好,现在怎么还要面对怎么复杂的问题,他也不敢说实话啊,今天就不该来这一趟。 叁百年前那一出,地府到现在都没缓过来,轮回道都是一百多年前才修好,地府的鬼都顾不上了哪能再时刻关注凡间。 ”且罢,你回去告诉阎王,上次拆了他的冥府是我冲动了,我已经叫人送了赔偿过去了,你们走吧。“ ”是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陈荣跟他挥别:”其大夫,谢谢你,也谢谢商商姐姐,我走了。“ 两鬼差进了幽冥道才觉自己重回了鬼生,互看一眼,各自叹气。 商商在厨房捣鼓了半天,结果锅里的成品却是黏糊糊的一团。 她看了半天,想想又舍不得。 一点点用锅铲铲起来装进碗里,兴冲冲的端出去。 ”其承!“ 她言笑晏晏的,那小碗就朝他跟前一递。 其承顿了下,这才低头看去。 面前的青花小碗里,盛放着小半碗的浆状物,橙色偏红,还有一些黑糊糊的。 其承早先听她念叨过要做糖吃,这怕不就是她做的糖了。 “商商,这是做的什么?” 他故意装不懂。 她肯定又是要逮他试吃。 “糖!我准备许久了,今天才熬好,你来尝一尝好不好吃!” “糖啊……其实最近牙齿有点不好,可能是甜食吃多了……”话未说完,嘴里已然被商商用筷子挑了糖塞进去。 味蕾骤然盛开,糖在口中卷了几圈,这糖的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其承硬生生忍住了:“……唔,又苦又甜,你是不是加生姜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他们说姜糖可好吃了。” 其承摇头,还是憋不住去水缸舀了水漱口:“他们估摸骗你的,加生姜怎么可能好吃。” 商商端着碗跟过去,看他可怜兮兮的,眼角都泛了红。 “不好吃?其承你还好吗,下次我不做了……是不是很辣啊?” 其承对她招手,叫她头凑过去,待她乖巧凑过头去,忽一口哈气。 “何止不好吃……” 商商转头捂着鼻子感觉要呕了。 现在看那半碗姜糖也不觉得可惜了,只想快点把它倒掉才好。 那天晚上,两人连晚饭都没心情吃了。 商商闲下来,四处跑着找阿荣。 最后还回屋问其承:“你看到阿荣了吗,我找不到他,他跑哪里去了?” 其承淡淡道:“哦,刚才你在厨房的时候,有两个鬼差来把他带走了。” “……”商商扑上前揪他脸蛋,“你怎么都不跟我说,我还到处跑找了那么久。” 因为这事,商商又翻出了旧账,终究把墙上挂的那副字拿下来压了箱底。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日慢慢,人慢慢。 青楼鬼再也没来找过商商,但是商商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她的结局,林员外喜得幼子,然夫人却难产而死,员外伤心不已,再不娶妻,但还是纳了一房姨娘照顾幼子。 当今的燮朝,先帝驾崩又换了一位皇帝当家,正是盛庆叁年。 榆城的县令大人五年任期终于满了,上京新的任命也下来了,携着一家老小泪别了榆城。 县正担了几天的担子,没多久新县令就到了。 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官袍,百姓们在路边围观,有人一眼认出他,都是心里讶异。 原来这新来的县令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榆城有名的穷小子,父亲为了供他去学堂结果在田里干活累死了,母亲日日浆洗缝补继续供他读书最后人也熬没了, 叁年前就进京赶考去了,如今还真就衣锦还乡了,可惜双亲皆以去世,无法知这喜悦。 县令穷苦出身,更知晓民间疾苦,上任之后就对榆城大加改革,榆城不靠水,但是山特别多。 山里兽多,蛇多,杂草多。 靠山的人家善打兽,抓蛇,有一种蛇头顶花白,身子乌青可入药,大家不识得什么药草却使得这花白蛇,活抓之后可卖到一条叁两的价格,从榆城再传出去,这东西到了余杭再走码头一遭往上京去,那一路的花白蛇的价格都要翻几番。 ps: Nρō18.℃Οм感谢柳宗元 -- 29 花白虽然价高,但是不好抓不说,此蛇毒性还极强,不少人都因此殒命。 陈大夫留下的医馆依旧开着,只是时间不是很宽裕。 但仅这样,每每一月凑巧都要来两叁个被人用担架抬过来的人。 这些人俱是捕蛇时被蛇咬伤了,尤其这蛇还要活着养,死了价钱就被压低一半。 榆城大夫不少,但最出名还是以前的陈大夫,后来变成了其大夫。 这几年,中了蛇毒还一路熬到其承的医馆的,无一不被治好,最次也能留条性命下来。 要知道陈大夫在时对这毒也是没办法的,只能尽其力听天命。 新任的县令自然也听知了此事,半月后就亲自来了医馆,医馆关着没有人。 最后又寻到云安巷其承的家,一敲也没有人,左右一问,邻人道其大夫不大住城里要往那榆郊走才能找到他。 一伙人就骑着马往榆郊走,折腾了半天,感觉像在城外绕圈子,一直找不着地方,最后不得已只好回头。 想想又不甘心,县令叫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又去了一趟云安巷。 正巧看见一人穿着白色袍子,手里拎着一袋纸包正要开门。 马停下,他下意识就对着那背影喊了一声:“是其大夫吗?” 商商要吃蜜枣糕,其承正好要回来拿点东西,这才正巧被赶上了。 县令从马上下来,右手牵着缰绳走过去。 “早就听说榆城有个神医,某月初刚来榆城上任,一直未有空闲来拜访,今日本以为无功而返,未想还是让我碰上了。” 其承淡淡看他一眼,回身推开门:“先进来吧。” 县令心里思忖:这人果然如他人所说为人淡漠,但是看他救济百姓不为名利,诊金从未多收过一分,许是外冷内热罢。 其承进屋拿东西,请他先在外面的桌子上坐下。 商商摆在榆郊那一套苦茶具早些时候又给她带到了云安巷来,就摆在外面桌子上。 县令将马拴在门外,一进这小院就感觉精致清爽,快要步入盛夏,这几天都热了起来,但这院里倒是阴凉遮蔽,花藤爬满花架,委委垂下来好一番逗趣。 他正细细观赏,不觉其承已经到了小桌前,哗啦水声响起才回过神。 其承给他倒了一杯茶,一手推过去:“请。” 茶香幽幽,闻着便有八分苦涩,他倒也面不改色,端着茶盏细细品了一口。 自小父亲供他读书,说的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后来母亲每日里费神劳力,他坚持不下去就喝一口自己采野草煮的苦茶。 那茶粗糙不堪,喝起来都是细碎的草叶子沉沉浮浮,但唯其苦味沁人心脾,一瞬就提起精神继续读书。 也是他打小就喜欢喝这茶味,一般人都喝不来。 如今在其大夫喝上这一杯苦茶,他细细品味,果然茶更细腻,也更入味,细品还有一种清香。 他低头笑道:“真想不到其大夫也喜欢喝苦茶,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喜欢呢,这茶都是热的,看来今天其大夫并没有出城,难怪我们去榆郊找了许久也未找到。” 榆郊是丧葬之地,今日真似遇到鬼打墙一般,就在那周边循环,根本找不到进去的路。也不知这其大夫说住在那里是真是假。 他心思周转,一抬头才发现其承在看他。 “嗯,你找我什么事?”其承淡漠到。 “也没什么。”县令放下茶盏,“某就是听说榆城有一神医,能治花白剧毒,特来看看,其大夫是不是真有什么奇丹妙药……” “不过是一时凑巧救活了几个人,哪里有什么奇丹妙药。” 其承语速平稳,一丝犹豫也无。 县令笑意敛了敛,双手撑膝:“其大夫说的是,要是真有那好药其大夫又怎么会不拿出来呢,白白看着那么多人去死。”话中深意几许。 “某还有什么要问的?”未想其承根本不接他的话头,直白了当的开口。 县令默了一瞬,坦然起身:“叨扰了, 吃了其大夫的一杯茶,改日定当将这茶请回来。” 其承还未开口,他便又抢道:“其大夫不用推辞,这是本官应该做的。” 县令打马走了,其承独身坐在院中,眼前闪过一幕幕,都教人不想抓住。 “其承……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你那么厉害,你一定能救得了……” “你为什么任由他们去死,我恨你!”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我的其实是你……” 她苦笑着闭上眼,血迹一点点从裙下蔓延。 “哐当”一声,其承从魇中清醒过来,茶盏被他推翻,苦茶满溢了出来,味道叫人心酸的想流泪。 县令一路回到府衙,刚下马,管家便急急迎了上来:“大人,您快回去看看,夫人伤疾疼了一下午,涂什么药都没用。” 马蹄声又响,掉转方向往家去。 管家也令人把马牵出来,大人打马太快,他跟着颤颤巍巍。 衙门离府宅不远,马儿跑了几许就停下,前任县令的府牌已然摘下,只见现在高高挂着的二字是:述府。 -- 30 府中安静,一路走来都没看到小厮丫鬟。 夫人屋中染着幽香,这香安定人心,最适合伤者使用,一女子卧于床上,半边脸颊戴着面具,身体痛苦的蜷着。 县令推开门就赶紧抱住她:“闵蓝,我回来了……你不要怕,我一定会为你找到药,还疼不疼,来,让我看看……” 女子呜呜不愿拿开面具。 “不要看,丑,阿述不要看……” 述显握住她的手,温柔的亲着她在冰凉的面具上:“我落魄时是闵蓝救我一命,述显当记一辈子,这小小疤痕我又怎会嫌丑。” 闵蓝瞬间眼泪决堤,委屈的缩在他怀里。 “疼,我好疼……阿述……我好疼……” “知道,我都知道,闵蓝很疼……” 他起身换了香炉里的香,拾了红药丸子给她喂下。 很快闵蓝疼痛减却,身体里激发出欢愉。 每每疼到没有办法时,两人只能用这东西来降低感知,这小药丸药性很强,食之虽然可减疼痛,但是性欲却会很强烈。 门屋紧闭,里面渐渐发出压抑的呻吟和喘息。 其承去买东西,商商无聊的躺在床上翘着腿编花,编到一半藤子竟然被她扯断了,果然外面采的不结实。 她又去外面捡了一片枫叶,就坐在树下,拿着刀在叶子上左刻右刻。 刻了半晌,拿起叶子在阳光下一照,上面已然一个漂亮的小兔子模样。 她心情颇好的摸了又摸最后决定放到她的“百宝箱”里,那一堆杂物这几年零零散散又添了很多。 商商陡然想起,从前青词曾留给她一根蔓光藤,那藤细软夜里还会发出幽幽荧蓝的光,用来编花不是正好。 她放在哪儿来着…… 东西被她一样一样摆出来,但就是找不到蔓光藤,她撑着下巴想,到底在哪儿呢? 其承前些日子收拾家里,叫她先把她那堆宝贝顺一顺往旁边移移,她的藤因为太乱干脆被她团一团直接扔到柜子上了。 她的视线往右上移,真个看见一小绺藤挂在柜子外面,手轻轻一转,那蔓光藤就呼啦从上面全部掉下来飞到她的面前。 那藤尾不注意却卷了个小瓷瓶,清脆一声摔地上,冲击力太大,瓶口都松动了。商商巡声看过去,小手轻轻捡起。 这正是青词临走送她的小圆匣。 她一直没去想这里面是什么,连这小圆匣都不愿想起,如今过去了几年,倒也渐渐释然了。 她轻轻一拿,上面塞子就掉了,倒了倒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这怎么会是个空的?” 青词最后留给她的东西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商商沮丧了一会儿重新将塞子塞起来扔去了柜顶,她不知道的是,那小圆匣静静躺在柜顶,周身渐渐泛起一层暖光,然后又点点消散,最后整个小圆匣都化作了光点斑驳不见。 商商忙了半天终于有空想起其承时,外面已经晚霞漫天,其承还没有回来。 “他是买个糕买迷路了吗?” 商商一边嘀咕一边往榆城去。 门被打开的时候,其承还坐在那里发呆。 商商背着手走到他面前:“欸,其承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其承怔醒,抬头就见商商一脸疑惑看着自己,模样依旧。 “你在这儿坐了一下午吗,我的糕都凉了。”商商拿走桌上的纸包,鼻子嗅了嗅就咬了一大口。 “商商……” “嗯,干嘛?” 她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小嘴鼓啊鼓。 其承却陡然将她猛一抱进怀里,糕点洒了一地。 “其承……怎么了,糕掉了……”商商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东西,他抱的好紧,“松开我一点点,我要被你勒死了……” 其承没松手,反倒低头堵了她的嘴了。 她的嘴里是蜜枣糕香甜的味道,舌头擦过她的牙齿,又和她的一起交缠。 “糕凉了不好吃,下次再给你买。” 呢喃了这一句,商商的衣服被他粗暴的扯开,身子就抵在石桌上。 商商后背触到,瑟缩了一下:“凉……” 其承却没像往常一样细心给她铺上衣服,纠缠着她赤裸的身子,双手去解她身上最后的系带,热气喷在脸上:“等一下,马上就不凉了。” 亵裤堆在她的脚底,其承浅浅摸了几下私密,确认有水溢出来,下一瞬就撩起袍子将自己的巨物一点点插了进去。 “唔……慢点……好撑……” 商商还没有很湿,只是被他摸的动了情,大肉棒一插进去,浑身倒是一个激灵,小穴被迫张开的隐秘感一点点传遍全身。 直到他撑开全部的甬道,嫩肉彼此挣攀紧紧吸附着他。 最后一下的冲劲,商商嘤咛一声:“有点疼,后面好硬。” 她说石桌硬,她就被抱着坐在石桌上,其承稍稍弯下腰对准她的穴口开始了一番又一番的冲刺。 商商全身没有着力点,被他肉棒一下下顶着,屁股往前送配合着他的抽插,双腿只能使劲缠住他才能保证自己不滑下来。 淫靡的气息渐渐萦绕,商商仰头娇吟着,他插的很深,次次直抵花心。 穴心被他插的又麻又越发敏感淫荡。 -- 31 情香燃尽,屋里的娇吟喘息却未停止。 只是不管怎么纠缠,女子脸上的面具都不愿拿下。 男子在她身上平缓的抽插着:“好点了吗现在?” 闵蓝摸着自己的面具,露出的半边脸模样也算清秀,眼里透露着难受:“嗯,已经好多了。” 述显轻轻捧住她的脸,在她眼睛上细细啄吻:“别这样……叫我心疼。” 说着,下身就加大了力度,只想让闵蓝快点忘记痛苦。 吟哦声又起,而另一边其承顶着商商,将她赤裸的身子挨着自己。 “商商,你永远是我的……” 商商撑着身子叫他好入的更深,撑了一会儿还是难忍道:“其承,把我放下来好不好,桌子真的好硬。”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今夜无星也无风,花藤投下寥落的影子,一轮明月倒是高高挂起。 他突然觉得一切好不真实,包括正在他身下的商商。 虽然身上的感觉那么真实,他的巨物正被她容纳着,她雪白的身子在他面前,两个小奶包颤巍着。 情不自禁抓了一只抚摸蹂躏,他忽然想起当年她还只有一点点大时的模样,捂着正在发育的胸部问他这里怎么会变大。 如今小小的人儿早已长大,花蕊也为他绽放开来,奶包也是又挺又大的一团。 他对着花心狠狠冲刺了两下,打手抱起她:“好。” 他俯身吸着她的奶子,软软的被他含进嘴里,舌头将它舔的水润润。 大肉棒暂时撤出嫩穴,他步履极快的将她抱进屋内,却没去床上,而去了窗边的躺椅。 他坐在上面,商商被他抱坐在他身上。 她温顺俯下身子,带着他倒在躺椅上。 其承揽着她的肩,一下下摸着她的头发。 “其承,你怎么了?”商商微微侧头看着他。 “嗯?” “你好像怪怪的,唔……下午你买了东西怎么不回去?” 窗户开着,有月光透进来,覆盖在两人的身上。 其承动了动,和她头靠头。 想说话,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阳物尚且抵在她的腿心,干脆的戳了戳穴口,揽住她一声不吭的慢慢将自己插进去。 商商张开腿配合着他,一只小手从他领口里伸进去摸着他的身子。 “嗯……商商……别揪……” 他慢慢自下往上挺着身子,肉棒撤出一点点就又插进去。 如此反复,商商被他弄的咬紧了牙,身上全是细密的汗。 她忽的坐起身子来,向下的压力导致巨物直接抵在了宫口,他跃跃欲试着。 商商也高高呻吟了一声,然后慢慢扭动着身子,肉棒总是有意无意点到她的敏感处,她双手撑在他的腰上,开始一点点起伏。 做过许多次,她力道已经能拿的很正确,虽然每次也坚持不了多久。 她向上坐起,感到肉棒快要全部退出就又坐下。 穴里不断溢出淫水,接触刹那的快感一遍遍攻击她的感官。 其承在下面想使力,还被她拿眼神杀了一波。 幸好,这折磨人的动作她很快没劲了,又趴在他身上喘气。 “还是你来吧,好累。” 话落,她就被其承翻过身子,狠狠压在身下。 “啊……啊嗯……”刚才胞口就已经被他顶软,这一下直击,其承直直入了进去。 “呜……其承慢点,小肚子都被你顶起来了……” 商商的脚趾蜷缩着,左脚翘在椅把上,他深深埋在她里面。 怀里的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牵着她的手就再也不想放开。 商商嗓子都喊哑了,他太用力,完全不像以前。 躺椅滋啦滋啦响着,随着他们的动作忽上忽下。 他一下一下狠撞,小花瓣都有点疼了。 那根滚烫的巨物在她小穴里肆无忌惮,他撑在她的身上对她的身子百般玩弄。 奶包上都被他留下了几个牙印,商商摸到两人交合处,趁着他出来的间隙,小手紧紧握住肉棒不让他再动。 两人的气息都是火热,汗顺着脸颊滑落,他眼睛赤红。 商商陡然看到,吓了一跳。 手也下意识松开,他再度攻城掠地,将她带进深深漩涡。 快感和痛感一起加剧,商商被他操的眼睛泛了红,泪珠摇摇晃晃。 其承这才回神,想起当年头一次她也是这样,哭红了一双眼,给她抹了叁天药膏才好。 “商商不哭,我慢点,慢点……是不是弄疼你了?”他试着松开她的身子,才发现腰上胳膊上都被他勒出了红痕。 商商眨着眼睛,闷闷了一会儿。 抱住他:“不疼,你快动……停在里面难受……” 两股摩擦,穴口都已经因为高速的抽插捣出了白沫。 两人相贴的小腹间更是汗渍连连。 一开始商商还觉其承压在身上重,适应一阵也就好了。 到后来她又被他抱回床上,她的里面存着他释放的精液,其承轻轻抱着她。 肉棒还埋在她的体内,释放过得巨物很快再次勃起。 他慢慢抽插着,一边细细摹着她的眉眼。 “商商,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你该醒了……快回去吧。” 他哀叹一声,可惜商商已经睡得很熟,听不到他说的话。 商商睡得并不踏实,几年来光怪陆离的梦越来越多。 -- 32 天快亮时,商商从梦中魇醒,再也睡不着,她往其承怀里扒了扒,没一会儿,成功将他也弄醒。 “商商怎么了,还早呢……快些睡……” 其承拢她身子,慢慢哄着。 商商不说话,闭上眼睛贴在他胸膛。 过了好久,她突然开口:“我想青词了。” 其承顿时一怔,若无其事道:“怎么忽然想起了……” “我昨晚梦到他了。” “其承……我总觉得你像他,你们好多地方都好像。其承你不爱喝苦茶,其实青词也不喜欢的,我知道,但是他还是会假装喜欢。他会哄我,你也会哄我。我和他待在一起一点不觉得闷,和你也是……但你不应该是,你要是他,你为什么离开我那么久……你跟我说你不是他好不好?” “我……” 其承哑口,发觉自己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天终于大亮了,日光打进窗纸,屋里古怪的沉默。 “其大夫,你在吗?” 忽有一老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门笃笃的响。 商商怕是病人,赶紧推他起身:“算了,我们先不说了,快起来吧。” 收拾好去开门,才发现门外来的不是病人,又是昨天的那位县令大人。 述显背着手对他微微笑着,身边带着刀的老捕快一脸和气道:“昨天找了一圈没见着其大夫,今日又来拜访打扰了。” 其承看看日头:“来的挺早。” 捕快笑着附和:“诶呦,是有些早。这不是怕晚了一步,其大夫就不在了。” “昨日下午一别,某临走还说要请其大夫喝茶,未想又来叨扰了,但的确是有要事。” 其承请了他们进来,苦茶一人一杯。 述显喝的毫无异样,但是捕快简直要被哭吐了,望望其承又不好意思开口。 照旧是闲扯一番,然后才步入正轨。 “花白蛇毒不易解,是我昨日为难其大夫了,想必其大夫也是费尽了心血才救了中毒者的性命。今日我来,是想为我家夫人求一味药。” “夫人?” 其承突然反问,捕快咽下去那口茶终于好一点,弓着腰站着答他:“我们夫人心善人又好,我们大人还未做官前就遇到我们夫人,可惜老天不长眼,有一次土匪拦道,夫人为大人挡了一刀,伤了脸,又被那匪徒拿着蜡烛烧过伤口。此后,每每犯疾都疼痛难忍,用了许多药都不管用。” 述显此时也郑重的对其承轻轻一揖:“某从上京一直到榆城,已不知求了多少名医,但都对此束手无策,某不指望可以褪去疤痕,只希望夫人不再承受痛灼之苦。” 其承忽然笑了,问他:“你爱你夫人?” 述显疑惑,不解其意,蹙着眉头不假思索点头:“当然,初遇之时就已心生喜爱,其大夫这是何意?” 其承自然没什么意思,虽然他知道述显早已不是当年的述显,他已经投胎转世,什么都记不得了。 但自他出现,他总是怕,怕商商会想起他,这难得安宁的日子就再不见。 至于现在,昨日商商打开圆匣他已有感应,大约她恢复记忆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这样的日子终究是要结束的。 他摇摇头,避开这一话题:“先说说你夫人的症状吧,刀伤兼烫伤,用了那么多药都没效果,那肯定还有其他的症状。” 述显和他细细说着,老捕快闲来无事四处打量院子。 听到门响,厨间走出来一个姑娘,她拿了盆舀水洗菜。 捕快觉得自己是真老了,一路跟着大人从上京到榆城,这几年刀都快提不动了,眼睛也瞎了。 要不怎么会觉得这姑娘越看越像夫人呢? 商商觉着有人盯着她看,她双手浸在水里回看过去。 日头升起来,明亮的光照在她身上。 她的脸莹白无暇,俏生生立在那里。 老捕快当即讶喊:“夫人!?” 述显是侧对着坐的,视线自然没有站着的捕快宽阔,刚刚又一心和其承探讨病情,此时乍听他一声喊,下意识就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闵蓝?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脸……”商商双颊粉嫩,眼睛明亮,一点没有受伤过的痕迹。 述显惊异的站起来,踉跄着想过去。 其承倒是淡定,挥手叫商商过来。 紧握住她的手:“大人怕是认错了,这是某的妻子,您的夫人还在府里,你不是说她半边脸都烧毁了吗?” 述显浑身颤抖,得亏被老捕快抚着,他几乎语无伦次:“你……她……不对,怎么会这么像……” 商商看着他突然展颜道:“我记得你,你是那个书生。当时我要把书给你,你还不要,哼。” 如当头一棒,述显脑袋嗡鸣。 “后来,后来你不是晚上又来我家找我,把书给我……还陪我一起上京去赶考……” 其承冰冷道:“绝无可能,大人不妨现在回家看看你的夫人,看她究竟是谁,又长什么模样。” 老捕快搀着他,看看商商又看看其承,也急道:“是啊,大人我们不妨回去看看,或许,或许就是长得像呢……”越说也越虚,模样或许世间有人会长得像,但是那送书一事,已经肯定是冒充了。 “大人,我看不如带着其大夫一起回去,如若不然,帮……夫人的脸诊治一番也是好的。” 述显也终于稳了稳心神,恍惚道:“是某失态了,还请其大夫随某一起回府。” ps: Nρō18.℃Οм述显的事讲清,榆城篇就结束。 -- Nρo18.てOм 33 因为述显出其不意的回府,府内根本没有收到一点消息。所以述显推开内院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瓷器摔裂的声音,还有闵蓝恶意的毒骂。 “你低着头在干嘛,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我丑是吗?看我不把你这个贱蹄子的脸也划花!” 那根本不像平常的她,嗓音尖细,已经可以想象她盛气凌人的模样,他的手抵在门上不住的颤抖。 商商被这声音吓得紧紧缩在其承旁边。 她悄悄的:“她怎么了,好吓鬼。” 其承上前替他们开了院门,里面的房门没关,站在院子口就可看到一个小丫鬟跪在地上,额头上流出汩汩的鲜血,地上碎着瓷块。 她不住的磕头求饶。 而此时闵蓝又开口道:“你跪着一路磕头到我面前,我就放过你。” 丫鬟前面正是瓷块。 述显终于忍不住迈步进去:“你在干嘛?” 闵蓝窝在小榻上明显被他吓了一跳,她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上面惶恐毕现,眼泪立马成串的流淌下来 她连忙起身,慌张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阿述你听我说……不是我,是她,是她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她紧紧抱住述显的腰身,可她的解释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 丫鬟立马又笃笃磕头:“大人不是的,奴婢没有,奴婢没有看不起夫人。” 述显闭眼深吸一口气:“好了,你先下去。” 丫鬟立马边哭边起身跑了出去:“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你为什么要放她走,给我回来小贱蹄子!我要杀了她!” 述显拉住她:“够了,闵蓝!” 其承和商商随后进来,述显放开她的手向后退一步:“你根本不是当初我初遇到的人,你假扮了这么多年,你到底是谁?” 闵蓝抚着脸哭泣:“我就是闵蓝啊,阿述你看我这半张脸都是为了你才这样的,我太疼了,所以我才性情大变。” “真的是吗?你一直拿这半张脸在渴求他的怜悯吗?”其承幽幽开口。 闵蓝看到其承,一瞬间近乎崩溃,大叫着往墙角躲,再顾不上述显了。 “不要,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火好烫啊啊……”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转头又看到商商,“……你不是死了吗,鬼最怕绛毒,你被喂了那么多绛毒……你怎么还活着……” “她为什么还活着?躲了几百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吗?我只是没工夫去弄死你。”其承被气笑了,直接施法将她脸上的面具硬扯下来。 那半边脸灼烧的已经不成样子,眼珠子都诡异的吓人。 述显被下的幻术也解了开来,他看见她原本的容颜,那半边完好的脸眉细细,脸尖尖。 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根本不认识这张脸。他转头看向商商,心里的惊异根本顾不得事情已经不受控制的发展。 “你知道含翡现在在哪儿吗?”其承轻轻走进几步。 闵蓝惊恐摇头。 “那你猜一猜?” 闵蓝想向述显求救,却发现述显早已离她远远的。 “我不知道……啊……阿述你救救我,我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啊!” 虽然早有猜测,但此刻验证了述显还是没能缓过神来。 “你是什么东西变得,一直骗我到如今?” “我……我……” “我好像认识你。” 商商忽然轻轻开口。 她一直站在门口那里,自打第一眼见到闵蓝心神忽然就一震。 那细眉尖脸眼儿弯弯,是那么多的熟悉,她肯定见过她,但在哪里呢。 商商认真想着,眼眶忽然红了,泪珠盈在眶里,头阵阵发疼。 她虚弱的向其承靠近:“其承,我头疼,心里好难过,我们回去好不好?” 话音方落,她身子忽然就沉了下来,述显在她旁边急忙伸出手,但一瞬就被其承抢过横抱进怀里。 “吾妻,就不劳烦你了。” 离开之前,他阴沉沉对着闵蓝留下了一句话。 “她现在在阴曹寒狱里,叁百年了,寒噬兽才啃了她半边身子。你也不差,十八层岩浆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再过几日你就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 屋内传来女人尖叫,其承平静抱着商商跨出了院门。 商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他们还在榆城的家里。 屋外飘进来一阵阵香味,商商觉得自己就是被这味道勾醒的。 她跳下床走到外面,其承正在摆桌。 满满一桌子的好菜,香喷喷的。 他的袖子挽起来,厨间还冒着香味。 商商扑上去亲他一口:“好香,都是其承做的?” “嗯,正想去叫你呢你就醒了。来,坐下吃饭。”其承给她盛饭,挑好吃的菜夹给她,细细将肉从骨头上剔下来放她碗里。 商商吃了好多,感觉怎么吃都不吃不够。 最后抚着圆滚的肚子终于放下了筷子。 “其承,你摸摸我头,我觉得我生病了,浑身都很烫,饭都没力气吃了。” 其承侧身将她半抱进怀里,头轻轻抵着她的:“没事,商商不要怕,睡一觉醒来肯定就好了。” 商商直起身子望着他闷声道:“像夫人和阿荣走的那次一样吗?” 其承点头:“商商没有生病,只是商商以前丢掉的一些东西回来了。” “那你背我回去好不好,我想回我的小坟包睡觉。” 其承蹲下身子,示意商商趴上来:”好,我们回榆郊。” -- 33 因为述显出其不意的回府,府内根本没有收到一点消息。所以述显推开内院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瓷器摔裂的声音,还有闵蓝恶意的毒骂。 “你低着头在干嘛,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我丑是吗?看我不把你这个贱蹄子的脸也划花!” 那根本不像平常的她,嗓音尖细,已经可以想象她盛气凌人的模样,他的手抵在门上不住的颤抖。 商商被这声音吓得紧紧缩在其承旁边。 她悄悄的:“她怎么了,好吓鬼。” 其承上前替他们开了院门,里面的房门没关,站在院子口就可看到一个小丫鬟跪在地上,额头上流出汩汩的鲜血,地上碎着瓷块。 她不住的磕头求饶。 而此时闵蓝又开口道:“你跪着一路磕头到我面前,我就放过你。” 丫鬟前面正是瓷块。 述显终于忍不住迈步进去:“你在干嘛?” 闵蓝窝在小榻上明显被他吓了一跳,她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上面惶恐毕现,眼泪立马成串的流淌下来 她连忙起身,慌张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阿述你听我说……不是我,是她,是她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她紧紧抱住述显的腰身,可她的解释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 丫鬟立马又笃笃磕头:“大人不是的,奴婢没有,奴婢没有看不起夫人。” 述显闭眼深吸一口气:“好了,你先下去。” 丫鬟立马边哭边起身跑了出去:“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你为什么要放她走,给我回来小贱蹄子!我要杀了她!” 述显拉住她:“够了,闵蓝!” 其承和商商随后进来,述显放开她的手向后退一步:“你根本不是当初我初遇到的人,你假扮了这么多年,你到底是谁?” 闵蓝抚着脸哭泣:“我就是闵蓝啊,阿述你看我这半张脸都是为了你才这样的,我太疼了,所以我才性情大变。” “真的是吗?你一直拿这半张脸在渴求他的怜悯吗?”其承幽幽开口。 闵蓝看到其承,一瞬间近乎崩溃,大叫着往墙角躲,再顾不上述显了。 “不要,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火好烫啊啊……”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转头又看到商商,“……你不是死了吗,鬼最怕绛毒,你被喂了那么多绛毒……你怎么还活着……” “她为什么还活着?躲了几百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吗?我只是没工夫去弄死你。”其承被气笑了,直接施法将她脸上的面具硬扯下来。 那半边脸灼烧的已经不成样子,眼珠子都诡异的吓人。 述显被下的幻术也解了开来,他看见她原本的容颜,那半边完好的脸眉细细,脸尖尖。 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根本不认识这张脸。他转头看向商商,心里的惊异根本顾不得事情已经不受控制的发展。 “你知道含翡现在在哪儿吗?”其承轻轻走进几步。 闵蓝惊恐摇头。 “那你猜一猜?” 闵蓝想向述显求救,却发现述显早已离她远远的。 “我不知道……啊……阿述你救救我,我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啊!” 虽然早有猜测,但此刻验证了述显还是没能缓过神来。 “你是什么东西变得,一直骗我到如今?” “我……我……” “我好像认识你。” 商商忽然轻轻开口。 她一直站在门口那里,自打第一眼见到闵蓝心神忽然就一震。 那细眉尖脸眼儿弯弯,是那么多的熟悉,她肯定见过她,但在哪里呢。 商商认真想着,眼眶忽然红了,泪珠盈在眶里,头阵阵发疼。 她虚弱的向其承靠近:“其承,我头疼,心里好难过,我们回去好不好?” 话音方落,她身子忽然就沉了下来,述显在她旁边急忙伸出手,但一瞬就被其承抢过横抱进怀里。 “吾妻,就不劳烦你了。” 离开之前,他阴沉沉对着闵蓝留下了一句话。 “她现在在阴曹寒狱里,叁百年了,寒噬兽才啃了她半边身子。你也不差,十八层岩浆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再过几日你就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 屋内传来女人尖叫,其承平静抱着商商跨出了院门。 商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他们还在榆城的家里。 屋外飘进来一阵阵香味,商商觉得自己就是被这味道勾醒的。 她跳下床走到外面,其承正在摆桌。 满满一桌子的好菜,香喷喷的。 他的袖子挽起来,厨间还冒着香味。 商商扑上去亲他一口:“好香,都是其承做的?” “嗯,正想去叫你呢你就醒了。来,坐下吃饭。”其承给她盛饭,挑好吃的菜夹给她,细细将肉从骨头上剔下来放她碗里。 商商吃了好多,感觉怎么吃都不吃不够。 最后抚着圆滚的肚子终于放下了筷子。 “其承,你摸摸我头,我觉得我生病了,浑身都很烫,饭都没力气吃了。” 其承侧身将她半抱进怀里,头轻轻抵着她的:“没事,商商不要怕,睡一觉醒来肯定就好了。” 商商直起身子望着他闷声道:“像夫人和阿荣走的那次一样吗?” 其承点头:“商商没有生病,只是商商以前丢掉的一些东西回来了。” “那你背我回去好不好,我想回我的小坟包睡觉。” 其承蹲下身子,示意商商趴上来:”好,我们回榆郊。” -- Nρo18.てOм 34 一路树林荫翳,道上又新长了许多野草小花,呼一口都是明媚的气息,商商有点懒洋洋的。 她被其承背着,小手拽过路边的树叶摘了一片叶子玩。 正当好时节,叶子翠绿,叶儿尖尖抵在其承的鼻头,其承被划的痒痒,商商就逗趣的把叶子收回。 阳光照在叶子上,纹路被照的清清楚楚,商商看着看着,就好似透过叶子看到了其他。 “其承,你会永远陪着我吧。” 其承背着她脚下步子无异,微风吹过,掀起两人的衣袍。这样的静谧,连翠鸟都不再啼叫,生怕破坏了林间的叙话,兀自衔着树枝。 “会,只要商商愿意。” 商商鼓鼓小嘴,放下叶子头埋在他肩上。 “丢掉又回来的东西太难受了,其承,我好不舒服。” 她的小脸蹭着他,软嫩嫩的。 树叶噗噗声响,商商声音渐渐低下去。 其承眼眶酸涩,她身子很轻,轻到他害怕一个眨眼人就不见了。他使劲颠了颠,走过榆郊长长小道。 到家时,商商已经睡熟了。 其承轻轻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商商,好好睡吧。” 半夜,商商烧的迷迷糊糊难受的哼唧着。 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她浑身的滚烫。 其承喂她吃了寒珠依然不管用,她在自己融合抗衡体内的两股神力。 其承只能为她护法,一遍遍换着浸过极狱潭水的鲛纱,希望她能好受一点。 隔天清晨不久,商商就醒了。 其承疲惫的靠在床上,她倚在他怀里 商商动了动身子,其承被惊醒:“商商,有没有好受一点。” 商商点点头,过了会儿又摇摇头,手捂着肚子:“头不疼了,肚子空空的,其承,我想吃花糕。” 其承看着她,将她弄乱的发丝掖到耳后。 “现在就要吃?” “嗯,我想吃。” “好,那我去买给商商吃。”其承从旁边下来,商商朝床里一滚,裹着被子缩在了角落。 其承穿鞋披衣,屋内一切如常。 “商商,我走了。” 他最后看一眼商商,扶着门框的手指用力。 商商在被窝里揪着小手,想伸出又收回,最后纠结的扣着身下的床单。 “其承,要吃热的。” “好,你等我,我很快回来。”其承不再犹豫,转过身子出门远去。 今天天气也很好,商商隔着小窗能看到外面绿草如茵,光芒点点。 她坐起身,思忖了良久。 其承回来的时候,已经感知到屋里没有人在了,但他还是屈着手指扣门。 “商商,我回来了。” 商商带走了她的小宝库,被子椅子都整整齐齐的,她喜欢的玲珑小玉梳还在镜子前,架子上还放着给他做了一半的衣服。 其承将花糕放到桌上,轻轻拉开一个椅子坐下。 他一边打开纸包,一边轻轻扬起唇角:“商商,还是热的。” 他等了许久,最后自己拿了一块花糕。 屋里只他独自一人坐着,花糕再甜,都甜不了身心。 一阵风儿自窗口掠过。 其承周身忽然明光四起,再看他,广袖深袍,荷带束起头发,其余散散披下,腰间缀着两宽玉珏,起身行踏一步,足下神力便不经意扩了整个榆郊。 此后,人间一过数十年。 榆城里也渐渐遗忘曾有一个住在云安巷的其大夫。 述显在此地任了十叁年,功绩斐然。当年闵蓝死状可怕,到最后浑身都被烈火烤炙着,然后成一具黑漆漆的尸体,魂魄早已被地狱之火折磨消散殆尽。 述显亲眼目睹,那焦黑的尸首散发着汩汩地恶臭,他一直未再娶妻,直到回京述职后被皇帝赐了一门婚。 红灯笼,大红烛,花绸高高挂,到处都是喜气洋洋。 新娘子和他拜了天地,皇帝为表看重,还派人送了圣旨赐了一大堆东西。 他喝的熏熏然被扶进新房时,眼前模糊一阵,画面一闪而过。 “阿述,你以后想娶什么样的新娘子呢?你一定不能找个凶的,那你肯定打不过她,哈哈!” 她手里拿着小刀在做机关,霓虹的衣摆不加规整的瘫在地上。 “商商,我……” 幽泽的迷雾漫上天,渐渐笼盖这层画面。 述显一瞬惊醒,他已坐在喜床上,新娘子盖头都被他挑了开来。 “郎君怎么喝这么多酒,郎君头疼吗,妾给郎君揉揉。”新娘子温温柔柔,轻言慢语。 “无碍,方才……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新娘子看着他满眼笑意:“妾爱慕郎君许久,十叁年前我尚年幼,五年前偶然又遇君,未想我现在竟能嫁给郎君,妾才觉这是妾做的一个梦。” 述显抵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五年前,我好像不记得了。” “郎君当然不记得,妾躲在马车里悄悄看你嘞。” 新娘子说着依偎进他怀里,丫鬟端来醒酒汤,述显一口饮下。 红帘逶迤垂下,他抱着新娘子慢慢躺倒,终究再有了春宵。 冬去春来,榆郊的枫叶红了又青。 直到有一天,一片枫叶缠缠绕绕飞到他身前。 他伸手接过,上面依旧是歪歪扭扭的字。 “这里是我的小坟包,你把我的地方还给我!我现在不和你好了!” 其承一字一字看着,明明已经笑了,只是笑的眼眶酸涩,手指摩挲着那小字却还故作严肃:“一点长进没有。” -- 36 商商埋头挖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咦了一声。 “阿述,闵蓝去哪儿了?” “嗯?刚刚还在的啊,闵蓝!闵蓝!”述显扶着腿站起来张着手喊。 商商也想站起来,砰,又一屁股摔了下去。 唔,蹲太久,腿麻了。 “阿述,快过来扶我一把!” 述显刚想上前,闵蓝忽然从旁边林里跳了出来。 “商商,阿述,快来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商商拍拍手自己爬了起来:“你去哪儿了,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闵蓝拉着她就要往方才她跳出来的地方走:“商商,快走,真的我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比在这里挖石头好玩多了。” 商商咕哝:“挖石头蛮好玩的啊。” 显然只有商商这么认为,因为鬼族里过了叁岁的小孩都不喜欢再去挖石头玩了。 商商不巧芳龄八岁,又爱吃又爱玩。 闵蓝带着二人往密林深处走去,越走周围笼罩的鬼气就越多,林里也愈发阴森。 商商有的不想往里去了:“闵蓝,我们还是回去挖石头吧,这里好黑啊,哪有好玩的。” 闵蓝是火灵一族的,就住在幽泽的边上,和述显家靠的很近。 商商是后来才和他们玩在一起的。 一听商商不愿向前去了,闵蓝就有点不高兴:“商商,幽泽是你们鬼的地盘,你还怕?你看阿述就不怕。” 述显被闵蓝拽着胳膊,挣也挣不开:“闵蓝你不怕吗?不怕的话先把我胳膊松开好不好。” 闵蓝的气恼的捂住他的嘴,商商咯咯笑着,叁人还是继续往前走。 幽泽无边无际,闵蓝忽然指着一处对两人道:“你们看,就是那里,你有没有看到有蓝色的光掠过去。” 商商睁大眼睛仔细看,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一道蓝光掠过,是一个弧形状,好似在盖着什么东西。 几人走上前,闵蓝好奇道:“听说你们幽泽有个地方叫南篁,还被下了封印,据说谁也进不去。商商,你觉得……说的是这个地方吗?” 阿述在一边摇头:“哪里有什么南篁,都是大人骗小孩子的。” 闵蓝伸手想触碰那些蓝光,砰一声手下就闪出一层光茫,将她推远了好几步。 她捂着被打疼的手神气道:“你看,还说没有南篁,这就是南篁的封印!” 商商看向述显:“原来真的有南篁,我还以为香灵草骗我的。” “商商我不是鬼,这既然是你们鬼的地方,那你和阿述应该能进去吧,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闵蓝一副渴求的模样,商商想了想却拒绝道:“我不想去,爹爹跟我说不要去危险的地方,特别是不知道有没有危险的地方。” 述显也不想去:“是啊,闵蓝,我们还是回去吧,就算知道这里是南篁又能怎么样呢,万一封印里关着的是什么凶兽,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闵蓝一脸遗憾,最后还是答应了,一边拉着商商的手一边道:“嗯,那让我再看一下那个蓝光好不好,我保证这次不摸。” 蓝光出现是有规律的,没一会儿就有一条掠过。 商商站在近前,似乎可以看到蓝光里蕴藏的灿烂星河。 它像一条丝带在她面前划过,留下绚烂和惊叹。 她正出神,突然背后一阵猛力。 商商一个踉跄,直接跌进了封印里。 闵蓝错愕着,没想到她还真能进去。 述显已经从后面过来一把拽住她:“闵蓝!你为什么要推商商,万一里面有什么呢!” 几乎一瞬间,闵蓝双眼就红了,哀婉的看着述显:“我没有,是她自己看太入迷了自己跌进去的,阿述哥哥,自从我们认识了她,为什么你什么都向着她!” 述显不想理她,他手伸过封印也想进去结果砰一下也跟闵蓝一样被打了回来。 他看着手愣住了:“怎么回事,我怎么进不去?” …… 商商是直接摔在了地上,屁股没啥事,就是手有点疼。 她爬起来,待见到周身的模样睁大了一双眼。 “哇……” 这里完全不像镜门,镜门里没有这么蓝的天,没有汪洋的水,这里的云霞都过分美丽。 水边有一颗大树,树下倚坐着一个男人。 他一身水蓝的衣袍,淡雅的花纹,似乎要与天地融为一色。 水风轻轻吹动他的头发,他明明闭着眼睛,却能对着她所在的方向,张口就是清泠的声音:“是谁闯吾上清境。” 商商其实没见过多少外人,鬼一族不喜与外族交流,平常除了她爹上衡君,还有几个好友,她见过的外人屈指可数。 是以见到其承第一面,她心里是很害怕的,又听他说话,那样冷清,估计不好说话的样子。 她缩着身子就往回跑,未想刚才出来的地方她再一进去出来又到了另外一处天地。 这里四处是古藤,藤上是艳色的花,充满迷惑人心的色彩,商商只觉多看一眼都要头晕。 不对,她怎么已经觉得晕晕的了…… “啪嗒”一声,商商被甩出那里又趴到地上了。 方才坐在树下的男子已经走至她跟前:“那是迷雾藤,就算你不盯着它看,你也会晕的。” -- 37 商商低着头慢慢爬起来,被发现了……她只好小小声说:“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你能不能把我送出去,我保证再也不来了。” 其承沉默半晌,最后无动于衷:“今日不行。” “为什么?” “我不想送。” “……”商商几欲开口,最后又闭上了。 青鸟飞过来绕着商商转圈,其承转身向镜河走去。 “过来。”他说道。 商商朝周边看了一圈,方才还闪闪发光的结界门也不见了,现在跑也不知道往哪儿跑,硬着头皮跟着他后面走。 镜河一望无际,其承随意勾了一股水,水从天上落下,化成点点星光洒在商商身上。 方才手上擦破的一点点皮瞬间愈合,整个人仿佛都被净化了一遍。 “闯吾上清境的人都要留下姓名,你叫什么?” 商商被他语气吓住了,这一本正经的,他不会记下名字日后报复吧。 “商……商商……” 这个地方真是南篁吗,她要怎么出去啊,也不知道爹会不会来找她。 刹那之间,镜河边突然涌出一扇水门。 商商呆住了:“这……这是什么……” 其承却没看她,转身走了:“你不是想回去吗,去吧。” “……”刚刚不是还说不想送吗? 商商转身跑了,看着空凌凌的水门一点犹豫都没有。 就在她走后,上清境被一层淡光包围,其承足足又施加了叁层封印。 镜河波澜不惊,一切恢复正常。 “我倒要看看这命线是真是假。”其承检查了封印,脚步方转,又面不改色的回头在某一处封印上又加了一层禁制。 商商这一出去,直接被送到了密林外,面前地上还堆着亮晶晶的石头。 凑巧述显正一脸失落的从林里出来,乍抬头看到商商,惊讶不已:“商商你怎么样啊,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封印我刚才试过我进不去!” 闵蓝步子迈的慢,因为述显走在前面打算去商商家告诉上衡君,她可不愿意,镜门谁不知道上衡君护犊子,以前欺负过商商的几个兽族被打的半死,鬼一族又记仇,好几年整个兽族被接连揍得落花流水,反正不管是好是坏,看到是兽族就动手揍。 没想到她只是慢了几步,结果就看到商商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和述显说这话。 她心思几转,不是说南篁是鬼的禁地,述显封印都进不去,她不仅进去了,现在还好端端的! “商商,我和阿述好担心你,你去哪里了?”她连忙收敛神色,换做一副担心的表情。 商商忽然就抿着唇不说话,她不傻,那时站在封印前明明是被人推进去的。 可是闵蓝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甚至还上前嘘寒问暖,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商商有点不自在,看了看天色,焦急道:“都这么晚了,我要回家了,爹爹肯定在找我了。” 商商说着跑走了,闵蓝只好问述显:“她跟你说什么了,她不是进去了,又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述显摇摇头不语,向她前面走了。 闵蓝气得跺脚:“你们一个两个……哼,阿述等等我,我们一块走……” 夜晚,上衡君又是看着商商睡着才回去睡觉。 以往商商睡觉不好好睡,会偷偷跑出去玩。 可今天的商商特别乖,洗白白爬进被子里就睡着了,都不缠着他讲故事了。 上衡君有一点欣慰,感慨孩子终于懂事了。 吹灭了烛火,商商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呼吸平静,周围也安静下来。 朦胧中,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梦里的她望着周身的模样手足无措着。 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不然为什么一睁眼她又到了那南篁的封印里。 这只能是梦,怎么可能是现实。 清凉的风吹拂过,商商的腿抖抖的。 她正站在镜河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河面上不似那时一望无际,此时笼起了一层一层的白雾,烟雾飘渺中一座宫殿若隐若现。 那当真像是方外之地,烟雾里看不清模样,但能观其壮阔和幽美。 想起遇到的那个男子,她默念道:“这是他住的地方吗,好大啊……” 身边忽然有个声音问她:“那好看吗?” 商商呆呆点头:“好看极了。” 随即她一愣,立马苦着一张脸后退叁步拼命摇手道:“不是我,不是我……” “嗯,不是你。”其承拿着一根青簪将自己湿润的长发略约束起,他穿着一袭白衣,浑身犹带水汽。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又进来了……”商商小脸都揪成了一团,那愁闷的小模样真想叫人掐一掐她的脸蛋。 其承摩挲着手指,忍住了。 “商商商,我记得不久前是你和我保证的再也不来了。” “我明明有乖乖的在床上睡觉……一睁眼我就在这里了。”商商有点憋屈,还是感觉像在做梦,可这一切都太真实,“……再说我和你保证的时候,你也没答应啊。” 其承手一挥,上清境莫名多出许多灯盏来,明晃晃挂在空中,瞬间照亮了一片又一片,伴着镜河的水汽烟雾过分朦胧静美。 “你最后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商商鼓着嘴巴闭着眼,勇敢道:“我,我说我叫商商,不叫商商商。” -- 38 镜河散落无数灯盏,盈盈一水间,青鸟从对面飞来,尾羽轻轻扫过商商的脸颊,见过她一次,这次已然熟稔很多。 商商小手挥着,又捂住小脸蛋不让它靠近。 “青鸟,回去。”其承慢悠悠瞥了一眼青鸟。 青鸟莺啼一声,万般不愿,但还是一飞叁回首的又飞回水雾里。 “唔,你能再开门把我送回去吗,我真的保证我下回再也不来了。”商商委屈巴巴,这次还举了叁根指头发誓。 其承一根一根给她按回去:“不能。” “为什么?” “两个时辰前你就问过这个问题。” 其承迈步向镜河走去,本来空濛濛的江上此时忽的显出一座长长的回廊来,圈着栏杆和青竹,还有点点萤火萦绕。 他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回头,果然商商还站在那,他轻轻抿唇:“过来。” 商商扣着小手纠结着。 “你再不过来,出不去可别怪我。” 他冷淡撂下一句,商商顿时奔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你答应啦!” “我没答应。”其承回复的很快,可是耐不住商商已经自我安慰的高兴起来。 行了不久,面前就看到一扇大门,门上未题字,只孤零零悬着一幅画。 其承带商商进去,里面富丽堂皇几乎闪瞎了商商的眼,她还在惊叹,其承就已经丢下她自去了一边桌案继续看着晦涩的古书。 商商拘谨了一会儿,直到其承抽空回头对她说了声:“随意。” 商商喜欢亮晶晶的石头,这屋里摆放着好多好看的石头。 商商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手摸了一颗蕴着蓝色星星的石头,一瞬间自手心处一直到全身似被光芒掠了一遍,再睁眼,周身已是满天的星空,流光溢彩。 商商抬起手幻境一瞬间消失,再放下手,周身又是一片星河。 抬起手,放下手,再换个石头玩一玩。 冰雪一样的晶莹剔透的石头,里面是千年雪山,满世界都是苍茫白色,商商冷的发抖,手放在石头上差点收不回。 赤红的石头里面比火山还要热,商商放下石头坐在地上拿手当扇子赶紧呼呼自己。 呼,差点就被烤熟了。 商商看看冰石,再看看火石,不一会儿其承只听后面传来一声巨响,顿时整个殿内都弥漫着冷热交加。 他纹丝不动坐了一会儿,直到一个小人软着身子躺在地上挪到他身边,拽他衣角:“……他们收不起来了……商商快死了……好冷……呜,好热……” 其承随手收了幻境让它们全回到石头里,商商平躺着终于喘过气来。 可恨其承还蹲下来,故意探她鼻息:“好像没气了。” 商商顿时张开小嘴一口咬住他手指,鼻间呼呼喘着粗气,以向他证明自己还有气。 “送你出去。”商商立马松开牙,拿袖子擦干净他手指上的口水,还给他呼呼。 其承收回手缩在衣袖里,谁都不知道他在袖底细细感受着他被商商咬的那根手指。 商商有力气了,动着小身子爬起来,眼睛忽然看到某处一亮。 其承是蹲着的,衣袍散开,一直掩映在里面的坠在腰上一块田黄露出来。 小小的一块,精致又好看。 其承注意到她的视线,立马将挂坠掩了掩,起身踱步去了内殿。 商商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腰间,嘴里还找借口:“你什么时候送我出去啊……” “现在。” “嗯?”其承忽然停下,商商直直撞了上去。 离小田黄好近…… 商商心思还没转过一个弯,其承一个跨步就打破了。 他理理衣服,竟然直接合衣睡在床上了。 商商不甘心的跟过去,趴在床头看他:“那我现在怎么出去呀。” “闭上眼,睡觉。” “难道我真是在做梦,在梦里再睡着就能出去了?”商商兀自自言自语。 其承听到还淡淡应了一声“嗯”。 商商半信半疑,抓抓头发,她觉得眼下更要紧的不是这件事。 “我叫商商,你叫什么啊?”先套近乎,再入主题。 其承闭着眼,半晌没给她回应。 就在商商已经打好腹稿准备自己来圆场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其承。” “嗯?什么?”商商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刚才一个愣神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 其承默然,一声叹息压在喉咙里,伸手去解腰间田黄的系带。 “想要吗?”他摆到面前,商商的眼珠就跟着他手转,拼命的点着头。 “我叫什么?说对了就送你。” “……嗯,唔……青词!”商商努力回想,试图辨别出这两个音节。 “……” 其承将田黄在她面前晃了晃:“其承,我叫其承,其茂林善哉,承所知也。” 商商就黏糊糊娇娇喊:“其承!” 那块小田黄就终于到了她手上。 商商宝贝的左看右看,然后高兴的将它揣进怀里。 “商商,你回去在田黄的背面刻上我的名字。”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你不想刻……”其承望着她故意顿了一下,“那就还我好了。” “唔,哼!”商商捂紧小胸口,身子离他远远的,“刻就刻,不过它还是我的。” 其承不置可否,看她这般模样,温凉的眼里都好似有了笑意。 目前看来,这个命线还算不错。 田黄:总有人觊觎我。 -- Nρo18.てOм 39 商商收了小田黄,她只记得当时满心的欢喜,再后来脑袋忽然沉沉的,她又回到了镜门。 睡梦中的她嘤咛一声,困意使然,嘤嘤两声又睡着了。第二天被上衡君喊起床时,她顶着一头乱发倏地坐直,有点发愣,昨天她是不是又去到南篁封印里了! 屁股底下有块东西硬硬咯着她,商商还没大缓过神,下意识伸手从屁股底下一摸。 商商一大早就欢腾的踢着腿。 屋里传出她欢快的笑声,上衡君摆好桌子,一面是早食,一面是书本。 “商商,快起来吃饭了。” 香灵草偷偷跟曼颐花说:“商商肯定做白日梦了,才这么高兴。” 商商难得勤奋一天,没有插科打诨,认认真真和上衡君读书识字,待到午后又自发坐在窗前的小桌子上练字。 上衡君难得有闲心搬着凳子坐在外面挥毫书写着,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商商。 商商眼睛瞄瞄,偷偷摸摸将旁边书挪过来堆在窗前,这样上衡君一抬头就看不到她在案上做什么小动作。 田黄被她放在桌上,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刻刀。写满大字的白纸被她拂落一旁。 那字歪歪扭扭,一横粗一横细,不忍直视。 商商觉得这不怪她,她自能拿筷子里就会拿刻刀,她爹叫她拿笔,她怎么抓都觉得不对劲。 不过也幸好她爹从来没放弃过她,不然此刻商商真要两眼发黑,其承的笔画有些难写,用了她最擅长的小刻刀都刻的甚为辛苦。 好容易刻好,商商面无表情看了田黄几许,小手闪啊闪忽拉把田黄翻了个面,两眼望天,还装模作样甩着手:“诶呦……好酸啊,商商真的好用功哦……” 上衡君没理她,商商哼唧一声起身悄悄将窗子关下一点。 上衡君也不看她,但是两声闷咳已经传了过去。 商商只好放下窗架,又捞过白纸来练大字,田黄则被她小心的收起来了。 “爹,镜门外面真有那么好吗?” 她忽然冲上衡君问道。 上衡君没应她:“你只管好好写字。” 商商眨眨眼,一只小青鸟扑棱棱从屋内飞出,在上衡君周身盘了一圈然后飞下。 它凑近上衡君执笔的手啄了啄,口中吐出的竟是商商的声音:“爹,我们就一直待在镜门好不好,商商不嫌闷的。” 上衡君却盯着青鸟忽含厉色:“商商,你哪里看到的这东西。”镜门怎会有青鸟,商商物工再厉害,也不可能没见过就做的如此细致与寻常一般无二。 商商实话实说:“梦里。” 上衡君忍了一会儿,他就知道她自昨天这么乖肯定有事瞒着他。 商商看他隐忍的神色,照以往来看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她立马喊冤:“爹,我可乖了!” 知道叫她说实话难,上衡君上前自她桌案随便拿过书翻了一篇:“就这个,抄十遍,晚上吃饭前给我。” 商商两眼泪汪汪。 一直惦记着抄书的事,商商今晚吃过饭后朝床上一瘫,睡得香甜。 她以为今晚还会入南篁,结果一夜到天亮。 上衡君吃了早食就走了,又没空盯着她,布了课业叫她自己做。 要商商自觉,不如叫香灵草修得人形现实。 曼颐花已然岁数不小了,曼颐本就花期短,她现在还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香灵草就不同了,它骄傲挺着叶子,商商已经能想象它幻成人之后那骄傲的小肚腩了。 上衡君很晚才回来,商商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才松口气,沉沉闭上眼睛。 这一睡,醒来又在其承的地盘了。 这一次直接到了殿内。 其承已经冥坐了一天,她到这里的那一刻,上清境就涌起一阵微澜的波动,似乎在告诉他:她来了。 其承蓦地睁开眼,商商吓一跳,本来还想吓唬他,这倒成吓唬自己了。 其承嘴唇微动,刚想开口,便被她拦住。 “可不是我想来的,一定是你这里有什么你不知道的阵法,我睡着前就想了一想,结果一眨眼‘噌’又到这里来了。” 其承敷衍的点头,伸手:“田黄呢。” 商商高傲的仰起头:“吾辈岂是你说看就能看的。” 其承侧了侧头,嘴里轻吐出几个字。 商商摆出的姿态一下子垮了,表情哽住。 耳朵好似也不太好,她伸手掏了掏,然后将耳朵凑近他:“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其承默然。 以平稳毫无起伏的语气再次不紧不慢的重复:“商商真的好用功哦。” 商商一噎,她拍拍自己耳朵,应该没聋。 遂一脸挫败的从怀中掏出小田黄递给他。 “你怎么知道……” 其承看着田黄上的两个小字,心里一片波澜不惊,那汹涌的波涛早已在那日遁入镜门亲眼看她刻完其承两字就浪起了一浪又一浪,更别提商商摆在一边的大字。 他摩挲了两遍田黄上的细纹:“商商,日后我来教你习字罢。” 商商立马后退一大步,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方才的疑问都抛到脑后了:“我有爹教就够了,我每天都有认真习字的。” 其承想了想,要是说上衡君在时她偷摸搞小动作,上衡君走后她撒丫子在院里闲玩,她确是蛮认真的,一门心思只想玩。 其承没多说什么,起身在殿里走了一圈。也不知腰间坠了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相击声。 走至殿内放着小榻的地方,接着似模似样的将披着的外衣脱下:“走了一圈好像有点热。” 商商找了地方一屁股坐下,这里明明寒凉的很,哪里就热了。 她腹诽着抬头。 顿时……热,热,这可太热了。 商商一双眼火热,那环佩叮当的,其承腰间竟绑着一圈玉石! -- 39 商商收了小田黄,她只记得当时满心的欢喜,再后来脑袋忽然沉沉的,她又回到了镜门。 睡梦中的她嘤咛一声,困意使然,嘤嘤两声又睡着了。第二天被上衡君喊起床时,她顶着一头乱发倏地坐直,有点发愣,昨天她是不是又去到南篁封印里了! 屁股底下有块东西硬硬咯着她,商商还没大缓过神,下意识伸手从屁股底下一摸。 商商一大早就欢腾的踢着腿。 屋里传出她欢快的笑声,上衡君摆好桌子,一面是早食,一面是书本。 “商商,快起来吃饭了。” 香灵草偷偷跟曼颐花说:“商商肯定做白日梦了,才这么高兴。” 商商难得勤奋一天,没有插科打诨,认认真真和上衡君读书识字,待到午后又自发坐在窗前的小桌子上练字。 上衡君难得有闲心搬着凳子坐在外面挥毫书写着,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商商。 商商眼睛瞄瞄,偷偷摸摸将旁边书挪过来堆在窗前,这样上衡君一抬头就看不到她在案上做什么小动作。 田黄被她放在桌上,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刻刀。写满大字的白纸被她拂落一旁。 那字歪歪扭扭,一横粗一横细,不忍直视。 商商觉得这不怪她,她自能拿筷子里就会拿刻刀,她爹叫她拿笔,她怎么抓都觉得不对劲。 不过也幸好她爹从来没放弃过她,不然此刻商商真要两眼发黑,其承的笔画有些难写,用了她最擅长的小刻刀都刻的甚为辛苦。 好容易刻好,商商面无表情看了田黄几许,小手闪啊闪忽拉把田黄翻了个面,两眼望天,还装模作样甩着手:“诶呦……好酸啊,商商真的好用功哦……” 上衡君没理她,商商哼唧一声起身悄悄将窗子关下一点。 上衡君也不看她,但是两声闷咳已经传了过去。 商商只好放下窗架,又捞过白纸来练大字,田黄则被她小心的收起来了。 “爹,镜门外面真有那么好吗?” 她忽然冲上衡君问道。 上衡君没应她:“你只管好好写字。” 商商眨眨眼,一只小青鸟扑棱棱从屋内飞出,在上衡君周身盘了一圈然后飞下。 它凑近上衡君执笔的手啄了啄,口中吐出的竟是商商的声音:“爹,我们就一直待在镜门好不好,商商不嫌闷的。” 上衡君却盯着青鸟忽含厉色:“商商,你哪里看到的这东西。”镜门怎会有青鸟,商商物工再厉害,也不可能没见过就做的如此细致与寻常一般无二。 商商实话实说:“梦里。” 上衡君忍了一会儿,他就知道她自昨天这么乖肯定有事瞒着他。 商商看他隐忍的神色,照以往来看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她立马喊冤:“爹,我可乖了!” 知道叫她说实话难,上衡君上前自她桌案随便拿过书翻了一篇:“就这个,抄十遍,晚上吃饭前给我。” 商商两眼泪汪汪。 一直惦记着抄书的事,商商今晚吃过饭后朝床上一瘫,睡得香甜。 她以为今晚还会入南篁,结果一夜到天亮。 上衡君吃了早食就走了,又没空盯着她,布了课业叫她自己做。 要商商自觉,不如叫香灵草修得人形现实。 曼颐花已然岁数不小了,曼颐本就花期短,她现在还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香灵草就不同了,它骄傲挺着叶子,商商已经能想象它幻成人之后那骄傲的小肚腩了。 上衡君很晚才回来,商商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才松口气,沉沉闭上眼睛。 这一睡,醒来又在其承的地盘了。 这一次直接到了殿内。 其承已经冥坐了一天,她到这里的那一刻,上清境就涌起一阵微澜的波动,似乎在告诉他:她来了。 其承蓦地睁开眼,商商吓一跳,本来还想吓唬他,这倒成吓唬自己了。 其承嘴唇微动,刚想开口,便被她拦住。 “可不是我想来的,一定是你这里有什么你不知道的阵法,我睡着前就想了一想,结果一眨眼‘噌’又到这里来了。” 其承敷衍的点头,伸手:“田黄呢。” 商商高傲的仰起头:“吾辈岂是你说看就能看的。” 其承侧了侧头,嘴里轻吐出几个字。 商商摆出的姿态一下子垮了,表情哽住。 耳朵好似也不太好,她伸手掏了掏,然后将耳朵凑近他:“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其承默然。 以平稳毫无起伏的语气再次不紧不慢的重复:“商商真的好用功哦。” 商商一噎,她拍拍自己耳朵,应该没聋。 遂一脸挫败的从怀中掏出小田黄递给他。 “你怎么知道……” 其承看着田黄上的两个小字,心里一片波澜不惊,那汹涌的波涛早已在那日遁入镜门亲眼看她刻完其承两字就浪起了一浪又一浪,更别提商商摆在一边的大字。 他摩挲了两遍田黄上的细纹:“商商,日后我来教你习字罢。” 商商立马后退一大步,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方才的疑问都抛到脑后了:“我有爹教就够了,我每天都有认真习字的。” 其承想了想,要是说上衡君在时她偷摸搞小动作,上衡君走后她撒丫子在院里闲玩,她确是蛮认真的,一门心思只想玩。 其承没多说什么,起身在殿里走了一圈。也不知腰间坠了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相击声。 走至殿内放着小榻的地方,接着似模似样的将披着的外衣脱下:“走了一圈好像有点热。” 商商找了地方一屁股坐下,这里明明寒凉的很,哪里就热了。 她腹诽着抬头。 顿时……热,热,这可太热了。 商商一双眼火热,那环佩叮当的,其承腰间竟绑着一圈玉石! -- Nρo18.てOм 40 那玉石个个精致小巧,亮闪闪。 商商再也顾不上那块田黄了,她跑过去拽着其承的衣服:“我也觉得我字不好,你来教我吧。”快来教我吧! 其承也没拿乔,当即解了一个玉石递给她,笑眯眯的:“好。” 商商忽然有种自己被卖了还帮人输钱的感觉。 她摇摇脑袋,手上温润的触感,精美的纹路,算了,卖了就卖了。 事实证明,不管是谁教,商商写得还是一手狗扒字。 难得其承和上衡君一样没有放弃她。 来的熟了,有时独自去南篁外面挖石头玩,商商也会嘚吧嘚吧往里跑穿过那道封印去上清境。 上衡君不在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商商甚至感受到他房间门整晚上都没开过,一直到清早他才回来。 她想劝他,可是她爹不听。 她知道他和镜门一些人谋着出去的方法。 本来镜门里也不是没人尝试过,只是都出不去,但是上次镜门被撕裂了空间,塞进了上衡君等这许多人,所有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特别是不知哪里来的传言,说是当时天帝能打开镜门全靠一件法器,叫玲珑簪。 这法器那一日开了镜门,也掉落在了镜门。 只是镜门这样大,荒漠戈壁哪里去寻。 这一次估计是镜门里最大的聚集出动了,不管是穷凶极恶的兽族,还是满嘴咒语的巫族,甚至幽泽的鬼,深沼的巨人都参与了此次谋划。 他们已经寻了几个月,但还是一无所获,有人开始埋怨起来。 阴阳怪气对着上衡君说话。 上衡君不予反驳,鬼却一拍桌子,叫他们闭嘴。 距离上次镜门开的时间过去了八年多,这在他们漫长的生命里只能算沧海一粟,可是玲珑簪找到的希望却越来越渺茫。 玲珑簪哪去了,暗说不该一点点灵力波动也没有,可他们找遍镜门也没有找到。 到底在哪儿? 商商半夜睡到迷迷糊糊,忽然发现自己在其承的地盘了,她做梦还在睡觉,揉揉眼看到前面有张床,啪嗒啪嗒就走了过去,朝上面一躺。 其承两只脚被她紧紧抱住。 其承醒来了。 他想说话,但是又怕开口惊扰到她,算了,不如就等她睡熟再自己回去吧。 结果思绪刚抚平一会儿,商商就翻腾了几下倒到他这头来,小手直接搭在了他脸上。 无辜被拍了一下的其承:“……” 他把她手轻轻移开。 商商此时忍不住终于睁开眼哈哈大笑起来。 她指着自己的手,意思刚刚才碰过他的脚,现下又碰到他的脸。 “我不像你一样爱玩,身上干净的很。”其承阴恻恻反击。 商商嘟嘟小嘴,一脸委屈缩在他旁边。 “今日不是说是你生辰,不来我这儿的吗?”其承问她。 商商扣扣摸摸,半晌咕哝道:“没人给商商过生辰了……” 上衡君早早出去了,然后一直没有回来。 “谁说的,我就一直记着。”其承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两个纸包,充满着凡尘气。 商商打开一个,里面是叁个热腾腾的包子,她只在上衡君嘴里听过,果然白白嫩嫩长相可爱,她抓起一个咬了一口,哇,汤汁被吸进去,好吃的嘴都酥了。 “谢谢,其承你最好了!”她只说过一次想尝一尝,其承就真的给她带了。 另一个纸包不知道是什么,她摇头晃脑的打开。 亮晶晶的甘糖。 商商快要流下感动的泪水了,他真的记得她的生辰,还记下了她想要什么。 她知道,其承不是无故待在上清境的,据其承和她说是他爹紫薇大帝算到他命中有一劫,唯有主动靠近命劫破解命线才能不碍大道,万事亨通。 她义气起来,抹抹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拍拍其承的肩膀:“你放心,今日你帮我过生辰,他日我必帮你找到那命线,一刀斩断,保你以后仙途顺利。” “……”其承着实被噎住了,又不好跟她明说,只好略过,“这包子和甘糖只是我送的小食而已,即是你生日,那我这殿中你看着什么最想要,今日我必许你。” 商商觊觎他这殿里东西好久了,可他就是一直吊着她。 “你说真的?”商商还有点不敢相信,她的小宝库里已经被她收藏了好多玉石,可是其承每每能拿出更好看的来。 其承点头,一本正经:“自然。” 得到了准话,商商立马就撒丫子在殿里来回跑着,摸摸这个舍不得,摸摸那个也舍不得。 最后还是选了个好看的玉石,其承看她走过来以为她就要那个了。 结果商商将那石头朝他手上一塞,小手往他身上一指:“我想要你……” “什么?”其承觉得自己的语气都抖了起来,她过了今日才算九岁,起码再过几年,如今真不行。 商商被他一声反问,鼓足勇气小手更近一步指着他手上那个发簪:“你把那个给我好不好。” 其承抽手将簪子取下,如墨的长发瞬间铺满了肩头,一绺垂在商商跟前,商商眼睛瞥到就控制不住的将那绺头发拾起在指尖绕啊绕,好似在说,给我好不好,就给我嘛。 她也的确小小声说了,她低着头没敢看他,随即眼前出现一抹绿色。 那根青翠玲珑簪真的给了她。 商商试探着接过,这次真心实意道了句:“谢谢。” ps: Nρō18.℃Οм我一开始真的有大纲的,只是离大纲越来越远了(T_ -- 42 商商在巫族徘徊了好些天,这些日子到处都乱得很,倒是没人在意她。 她寻遍了每一寸,终于再未发现和上衡君相关的任何东西。巫族收到的亡灵中也没有他。 巫族在往生河吟唱咒语,亡灵被圈在花种里一个个飘向远方。 往生河那头无边无际,黑暗震慑所有人心。 她抹抹脏兮兮的小脸,转身回了幽泽,再未回头一步。 商商回去的时候,以往幽静的幽泽突然闹了起来,大家都往着一个方向去,那里火光冲天。 那里正是她家的方向。 商商惊愕的一通快跑,到附近时还是晚了。 火虽然灭了,但是房子没了,院子没了,花草都没了。 商商习大字的书也没了。 “小花,香灵草!”如今只有一堆废墟,一地黑灰。 有人来拉她:“商商,别哭了,你今晚先去我家吧。” 商商摇头,一语不发坐在那里,渐渐劝说的人也都走了。 紫微大帝闲来无事,带着妻子容源上神最近又到上清境看孩子了。 其承被他爹烦的要死,又要时刻注意着商商有没有来。 容源上神看着一脸心平气和的模样,可要是他们知道商商的存在还不知道怎样呢。 晚上紫微大帝喝了点小酒,拍着其承的肩膀就开始回忆当年:“你娘要生你那天,我做了一夜的噩梦,俱是吾儿被雷劈的惨样,那浑身都是血啊,雷轰隆隆的,我开始以为是劫雷,结果一想不对,那是火台的断骨雷啊!生生削去一半仙力……嘶,想想就疼。” 容源上神咳嗽两声:“你不要听你爹的,前几日跟说我算到你命劫出现了,大老远拉着我过来,结果这上清境空的连根毛都没有。” 青鸟不服的在她头上飞过,一根青羽幽幽晃下。 其承只幽幽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被儿子下了逐客令,紫微大帝醒来想去削他一顿,先被容源削了一顿,然后两人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商商几日都没来,紫微大帝那边是好说了,但是不知道她那边怎么了,其承分了神魂进去镜门里寻她。 入目,即是一片灰黑废墟。 其承是在南篁封印外找到她的。 商商还躲着他,看见他就跑。 他给人定住了。 “为什么跑,发生什么事了?” 他语气不凶,可是商商一听,本就盈在眼眶中的泪水就忍不住了。 “我……对不起……” 商商将一直藏在怀里的玲珑簪还给他,上气哭的不接下气:“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跟你要玲珑簪的,呜呜……爹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呜呜……” 断断续续的,好一会儿其承终于大致清楚这些天镜门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拿过她手里的玲珑簪亲手为她簪在头上:“这是你的生辰礼物。” 商商还在抽噎,眼睛鼻子都红了。 她后悔了:“我不应该跟爹赌气的,他只是忘了我这一次生辰,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玲珑簪是认主的,上衡君拿着它强行破了封印,可是开通天之门出了玲珑簪还需要一样东西才行。” 他解定了,商商能动了,一屁股跌坐下来闷着脑袋:“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守在镜门外面肯定是防止我们逃出去。” 其承也坐她旁边:“我守在上清境只是为了等我的命劫罢了,我爹算到我被雷劈的快死了,一生下来就将我送往上清境,一开始还有师傅在,后来师傅羽化了,只剩下我。” 商商拿他袖子擦了擦鼻涕眼泪,也不说话。 其承问她:“上衡君走了,这些天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商商挪到他另一边坐下:“我拿了你的玲珑簪,我怎么再好意思找你。” 其承看了看被她蹭过的袖子,面无表情使了清洁术。 “生辰礼物怎能算拿,是我送的才对。” 商商摸摸头上的发簪,吸吸鼻子问他:“你说除了玲珑簪还需要一样东西,是什么?” 其承拉她起来:“你先跟我回去。” 商商被其承带回了上清境,在殿里置了一张小床。 她在窗边放了一盆土,里面是曼颐花和香灵草的灰烬。 商商抹着泪往里面浇了镜河水,放入了一颗新种子。 “小花,小草,你们一定要好好长大。” …… 上清境岁月蹁跹,一晃经年,商商认真读书学习,跟其承对招。 她虽然可以走出镜门,但是她从没有去过上清境以外的地方。 明媚的少女在镜河水面和青鸟追逐,脚下没有丝毫涟漪。 商商想练习吹笛,其承就为她制了一只笛子,她和青鸟玩耍,其承拿起笛子试了试声音。 悠扬动听,霁月清风。 镜河起微波,似在附和。 商商回到镜门的时候,述显正等在她家门口。 当年被烧成灰烬的屋子又重新建起来了,只是许多东西都不再一样,商商也很少回来了。 述显本来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能等到商商,他惊喜道:“商商,你终于回来了。” 商商也真心回他:“听说你要和闵蓝成亲了,恭喜你。” “我……商商,我不愿的……诶,算了这次来是我有事告诉你。”述显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折起来的纸,“你上次托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帝山那一次开镜门放进来不少人,我一个一个找过去,还真找到一个知道一点的。”述显将折纸递给她。 -- 43 商商接过打开。 “这位前辈以前是妖族的将军,一次打仗中被天族抓了,天族为保仁义之名,人一直留着没杀,可也不同意妖族的交换。直到帝山开了镜门,将他们全都关了进来。” “那时,他和其他人一样都被施法喂药了,身上脚铐手铐一样不缺,昏过去前,他说看到帝山和一位身披黑袍的人说话,随后都退开留黑袍人在中间,那黑袍人却忽然侧身和他对视,天地就此开始变色,随后前辈便彻底昏迷了。” 商商摸索着纸张,上面是一张画像,只能看到画中人通身的黑色,还有露出的长发:“全身都披着黑袍,一点模样都看不见吗?” 述显点头:“那位前辈跟我说,帝山他们很谨慎,这黑袍人脸上还带着面具,他如今一想到那面具便胆颤,这画是画不出来了。”他解释那画没有面具的原因,“据前辈说当时众仙齐聚,均无一人吭声,不知这黑袍人是何来头。” 商商收起画纸:“我知道了,多谢你。” “商商,上衡君已经走了,镜门也没了那么多人,如今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再提出去的念头。”你就不要…… “阿述,镜门里没有轮回,每个沦落到镜门里的生灵只能去往生河然后彻底消弭世间。固然一开始这里全是穷凶极恶之徒,可现在已然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我要带他们出去。”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上衡君,把他的遗念当成了执念。” 商商倔强道:“是。” “……那我和你一起。” 玲珑簪已经重新认主,为了和这件神器融合,商商喂了它叁年指尖血。 十七岁的少女如今风华正茂,姿容妍丽。 其承给她置的床用处不大,一开始指望她在上面睡。 商商睡着睡着就跑到床上去了,一开始是睡在脚底抱着其承的腿,后来就演变成脸埋进他怀里抱着他腰睡。 一天下来,有时练功累了朝床上一趟,只管喊:“其承,其承……我好累……快来帮我捶捶……” 那一场大火烧下来,只有一本被商商遗留在其承殿里的《天工开物》这本书存了下来。 刻的小青鸟也被烧没了,她这些年修炼间隙,累了只把刻刀拿出来做闲耍。 一摸刻刀,全心全意沉浸下来,好似又回到那时上衡君还在时的模样。 商商对其承说,她想要一个面具,戴着就能恐吓人的那种。 其承将将才做好笛子,她摸两下就又换了东西喜欢。 这个面具还没来得及做,商商就直接翻出了其承放在柜子顶上的一个红盒子。 里面是一个很漂亮的玄色面具。 她跟其承说她想要这个面具,其承怔了一瞬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说好。 在镜门里开通天之门首先需要二个条件。 第一是巫族的吟唱召唤,首先要搭祭台,然后要请巫师,但巫族自那一次死亡惨重,这一次不知道肯不肯相助。 第二是玲珑簪,要用它来开通天之门。 至于其承跟她说 除了玲珑簪外还需要一样东西…… 述显和闵蓝婚期将近了。 幽泽难得热闹起来,这算是小一辈中第一对成家的。 昏暗的屋内,交织的汗水和呻吟。 述显挺腰在身下人身上冲刺。 闵蓝被颠的只能双手紧紧抱住他。 “啊……啊嗯……啊……呼……好舒服……嗯嗯……” 再过两天,她们就是正式的夫妻了,闵蓝心里高兴。 自从几月前她趁着他病落和他厮混一场,终于多得了他两分看待。 她踏着夜色而来,将自己的身子义无反顾张开。 述显额角的汗滴落,她被他狠狠贯穿着,等着极乐的到来。 忽然,窗户被敲了两下。 她浑身身子僵了僵,果然述显立刻抽出,披衣下床。 她空落落的穴口张开着,淫液没了感情一样肆意流出。 是商商的小木鸟,有人在不方便外听,述显将她的话传入识海。 随后迅速回了一段话,小木鸟展翅飞去。 他再覆到她身上时,闵蓝的指尖狠抓着床单似要将它撕裂。 她知道他们准备做什么,可她不能说,要装作不知道,至少等他们成亲后。 巫族答应的比想象的顺利,族长拿着命盘称早知还会有这一天。 八年前的烟烽历历在目,祭台周边仍然寸草不生,巫族被迫整族往西迁移。 可就在今夜,沉寂多年的祭台再一次被开启。 幽幽燃着蓝焰,烧着自由的前奏。 商商收到回信,青鸟用喙啄着地上这木头做的小家伙。 青鸟啼叫一声,小木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它就委屈的立在商商旁边,拿头蹭着她的腿。 商商轻轻给它顺毛。 其承这几日在调息,闭关稳固。 商商选了时辰,挑在他气息最不稳的时候,她故意的。 他盘腿坐着,额上已经流了汗下来,商商就拿方布轻轻给他擦着。 她靠他很近,他微抿的嘴唇,她觉着好玩,伸出自己的舌头轻轻勾过去。 其承只觉唇上一片温软。 拼命压下乱窜的灵气,咽下喉里的血腥。 他睁开眼,倏地将她推倒在地。 -- 44 衣衫缭乱,商商窝在他怀里。 他那里一直轻轻蹭着她,手指在她胸上撩拨。 “我要进去了。”那里已经很湿,流淌在他抵着穴口的巨物上。 “不要。”商商推他,将他陷进去的一点点吐出,“书上都说第一次很疼的。” 其承气息火热,圈住她的身子,将她紧紧箍在身下:“那我轻点。” 商商说:“我想喝点酒。” 美人玉体横陈,红唇微张,其承忍住欲念,酒盏倾身盏满一杯酒,隔空飞到其承手里。 他拿着酒喂她唇边,透明的液体被她含入口中,娇嗔的睨他一眼。 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和她缱绻相缠。 那物趁她不注意就缓缓下沉,商商没拒绝。 喝了酒的她,双颊开始变红,抱着他的腰身眼神迷离。 “嗯啊……”绵长的一声,似娇怯的嘤咛,就完全容纳进了他。 …… 商商从床里面跨出来,搜罗着散一地的衣服。 都快走到门口,回头又去屋里给他盖了被子。 其承呼吸平稳,正熟睡着。 商商在那酒盏上别过一眼,随后带上绯红面具转身出了门。 这一夜该是喜庆忙乱的,闵蓝坐在喜床上等了许久。 直到前面都开始乱了,她才知道他们竟选了今天开祭。 嫁衣繁杂,她慌乱着脱掉外袍,红衣落了一地。 通天之门再次显形,这次站在前面是上衡君的女儿。 巫族绕着祭台围了一圈,中间的她戴着面具,穿着一身红衣,乌发飞扬。 渐渐有许多人都来相助,祭台光芒愈盛。 人群中有一位看到她的面具顿时腿软的跌下来,是他,是他没错……他口中反复嗫喏着,可惜没人听到。 商商握着玲珑簪,戳破指尖喂它鲜血,玲珑簪在祭台上吸收指尖血,下一刻簪子化作一柄利剑。 商商重重握住,将它指向关闭的通天门。 其承骗她的,只需要玲珑簪就够了。 只要她喂养它,她一身的血能坚持在通天门打开前不被它吸干就够了。 门真的一点点被打开了,虽然艰难,但是众人眼见通天门上方被切开的地方露出外面的光亮,俱是欣喜若狂。 述显站在她后方护法,他最先开始发现商商不对。 脸上虽然带了面具,可是她的手血色全无,一点点被收干着。 玲珑簪明显贪图不够,从她指尖引出的鲜血越来越多。 商商咬着牙,她不能倒下,哪怕被它吸干一身血也要将这门开了。 她将玲珑簪再往前一送,顿时通天门接连处一阵不安,一声巨响,掀翻周围数十人。 商商正要最后一拼将血全部汇进去,突然述显一把推开了她,他将她手里玲珑簪接过,直接割破掌心,一汩一汩喂上去。 “阿述,你做什么!快让开!” 述显一边笑着一边随手画了个封印:“你看你现在多虚弱,这么简单的封印都解不了。商商,你要活着,你要好好活着。” 商商喊的声嘶力竭:“玲珑簪是认主的,它会要你命的,我的血它还会顾忌一点,你的血会被它吸干的!” 述显不以为意,吃力的再次割破另一个掌心,一会儿的功夫他的面色已经苍白,整个人都似没了生气:“商商,当年那把火确是闵蓝放的,我知道她对不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后你能不能不跟她计较了。” “好,好……我不计较,阿述你快停下……”商商颤抖着,没有直面上衡君死去的过程终于埋填在另一人身上。 天际落下最后一丝孤阳。 余晖落日,遍地萧瑟。 其承被镜门巨大的波动惊醒,他起身一瞬,衣服皆俱全,抬起的双眸散着未知的冰冷,左手提着水月剑消失在上清境。 他出现的时候,犹如高贵的神祗,伴随而来的威压一下子压垮了所有人。 他没带面具,没穿黑袍,光明正大,持着正义的一方。 述显已经躺倒在地,浑身干瘪。 只有玲珑簪还不知疲倦的悬在空中,似乎是感觉到其承来了,他明显兴奋了很多,簪尖跳跃着。 其承走到商商面前,迫使她的视线转移,无力流入述显体内的法术也不得不中断下来:“你为什么就不听话呢,为什么总是想出去呢?” 水月剑划在地上发出刺啦的声音,其承解开她的面具,商商拽着他的衣角,眼睛已经哭的红肿:“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你那么厉害,你一定能救得了,求求你……其承……” 镜门连着上清境,上清境不与外界相连。 商商从没真正见过外面的世界,他偶尔离去的时候,她只能装作不知道,只有青鸟陪着她。 其承没再看她,通天门已经被开了一半,面具被他随意扔在地上,他朝着祭台下的人看去。 “想出去?好,我今日给你们这个机会。” 水月剑用力一挥,合着玲珑簪轻松就将另半边也开了下来。 其承说:“门开了。”说完,犹嫌不够,他指着剑向空中,浑身散发的神力萦成一体,镜门顿时千疮百孔,从远处开始一点点塌陷。 “一个时辰,走不掉的就留下来吧。” 商商觉得此时仿佛才看见真正的他,第一次见他时那种害怕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不断后退着,乱挥着手抗拒他的到来。 其承蹲下身,雪白无暇的手抹去她脸上的污痕:“商商,跟我回去了。” “不要……不要!不要!”她仓皇着站起往后跑。 -- 45 镜门独有的残阳嗜血,她却觉异常亲切。 这一天,印在商商脑海最深处的记忆就是镜门坍塌的时候,那些人无能为力的模样,他们眼里印着深深的绝望,转身就跌入万丈深渊。 她也想跟着他们跌入深渊,可是她被人抓住了,他抓住她,一掌打晕了她。 其承的师傅,是镜门上一任的看护者,他是一个仁慈至善的人,耗尽毕生修为创造出了可开辟空间的玲珑簪。 他传给其承:“上古都已经过去了,这里面的罪恶也该消弭干净了。” 其承默听了,可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接这个麻烦。 镜门里的人,又关他什么事。 直到帝山带着神器昆仑斧来寻他。 他一开始被紫薇大帝送往上清境,完全是因为紫薇大帝预见了他的未来,他们决定主动面对天命,找到命劫。 昆仑斧已经万年不问世了,万没想到还在天族人手上。 有了它,这小小命劫不过轻易斩断的事。 帝山真舍得,拿昆仑斧来和他换玲珑簪。 越发有趣,他倒是不那么乐意将玲珑簪换出去了。 他对帝山说,“师傅羽化前一再警戒我,玲珑簪只认我一人,只能为我所用,所以……”他摇摇头,“不换。” 帝山蹙眉,半晌道:“那借呢?” 其承拢拢眼尾,翘长的睫毛微动:“师傅未说不可以借,既你昆仑斧借我,那我玲珑簪亦为你所用。” …… 商商苏醒时,其承正揉着额在她边上看书。 注意到她醒了,他对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充满了蛊惑:“商商,你醒了,我们明天就要成亲了,你今天竟然还睡得着。”他点着她的鼻头,宠溺的语气。 商商懵懂的坐起,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你是谁?我……好像不记得了……” …… 感觉真好似做梦一样,第二日天未亮,她就被人喊起了,坐在镜子前梳妆。 一件又一件头饰,凤冠霞帔的嫁衣。 她怔怔的,殿外又来了一群人。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对着她笑,还帮她簪花:“你叫商商是吧,我一看你就亲切,我比你大几岁,你叫我一声姐姐如何?” 商商摇头。 女子顿有些尴尬,手都顿在半空,但她很快又收拾好表情:“商商摇头是不愿意吗,为什么呢,我好伤心。” 商商看向镜子里的她,和她在镜中对视,女子很快躲避她的直视。 于是,商商轻轻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却知道我的。 女子垂眸含笑:“我呀,我叫含翡。” 话落,后面进来一群仙婢对着含翡请安:“公主。” 含翡拉着她手:“出去吧,别让其承等久了。” …… 红绸的另一头拉着人,她拽拽,没拽动。 红烛摇曳生姿,外面一片热闹。 商商被送进来,就隔绝了这一片热闹。 她安静坐着,脸上一点表情没有。 有两个仙婢在一边偷偷讨论:“她自醒来就一直这样,我看着像是没有……魂一样。” “你瞎说,这可是其承上神亲自选的。” 另一人嘟哝:“那又怎样,我们公主明年就要大婚于上神,她不过只是……” 许是意识到不该说,两人声音渐匿了去。 商商等了许久,等到昏昏欲睡,头靠在床柱不高兴的嘟着嘴。 她无聊的吹着落在她胸前的发丝。 直到有人站定在她前面,好笑道:“都这么大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她动作停住了,乖乖的坐好。 屋里其他人不知何时都退了出去,他侧身坐在她旁边,手指划在她眼下。 “现在该做什么,知道吗?” 商商摇头,她怎么知道。 “你闭眼。” 少女柔弱的眼睫颤着。 他轻轻吻上去,两人渐向后倒在床上。 他摸到她的奶包,手指伸进去缓慢揉捏着。 商商没拒绝,她觉得好奇怪,浑身都奇怪。 好热,他将她衣服脱尽了还热。 他手温润,似乎只有他抚过都地方她才能好受一点。 她裸着身子抱住他,缠他:“其承,我好热……” 其承抚摸她柔软的身子,渐渐覆身而上。 她小声的呻吟,浑身被撩拨的不能自已。 手指探过去,知道她下面已经湿的彻底。她的里面紧紧吸着他,不让他将手撤出来。 商商委屈道:“那里好空,你能不能再进去点?”就像一张纯洁无瑕的纸,最终被他沾染了墨。她或许不知道她此时的神情又多妩媚勾人。 他已经蓄势待发,只待攻城略地。 手指最终被无情撤出,商商尚且来不及咕哝,便感觉又一更大物陷进穴口,插进软肉。 “啊……嗯……” 一阵闷哼,她就被他彻底进入了。 她又觉得胀,难受,他撑在她身上,大半的重量压着她,她感觉像一块巨石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 可要他离开,她又不愿。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呼吸吹在她耳畔:“我要动一动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然抽了大半出去然后狠狠一插,速度愈发快起来。 她感觉天在晃,地在晃,手无力抓着床帐,帐子也跟着晃。 她受不了他猛烈的进攻,想从他身下逃出。 一次次的后退,被他一次次拽回。 “别动。” 她张开着身子,迎着男人的抽插。 快意四面八方涌来,她又快乐,又好累。 他炽热的目光笼罩着她,裸露的地方一阵阵战栗。 -- Nρo18.てOм 46 商商挺着肚子安静拿着刻刀。 她刻了许多栩栩如生的东西,都是孩子喜欢的,她在等她的小生命降生。 有仙婢过来回禀:“大公主来了。” 几乎是话落,含翡已经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她特意挑的其承不在的时候。 她如今已然不像从前那样会忍,那样涵养好。 她一过来就推翻了商商的桌子,脸上全是恨意:“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要拒了父君,为什么?我不比你好吗,我哪样比不过你,你不过是一个从镜门那腌臜地逃出的孤女!” 商商懵懂看她,似乎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周围又一瞬涌进了很多人,各个带着刀将这处围的结结实实。 有一穿黑甲的人上前:“公主,上神命我等护着清孚宫,还请公主莫要为难我们。” 含翡轻嗤一声,看着商商露出讽笑:“我忘了,你被他封了灵识,和根木头有什么区别。” 她矜贵的转身走了。 商商木然的在天兵帮助下将桌子扶起,她想,她和木头是没什么区别。 清孚宫又换了一批仙婢。 其承得知那天的事,虽没在她面前说什么,但是商商知道含翡肯定是要不好过的。 那之后许多日子,她再也未见过她面。 商商不需要人伺候,平日都不叫人进殿。 直到她肚子越发大起来,其承临走前指了几人进来伺候她。 出了上清境,他的事也多起来,几日不在家更是常态。 以往没什么感觉,但是这几日商商感到有些不舒服。 请来医侍,均说没什么问题。 可她感觉实实在在的,半夜被肚子里一阵一阵微麻刺痛疼醒。 她揪着被子,脸色惨白,却不发出一点声音叫外面知道。 接连几日下来,她都像没事人一样。 清孚宫的角落,一位仙婢偷偷的隐了出去。 含翡被帝山关在自己宫里不得出去,仙婢偷偷从后门而入。 含翡正优雅沏着茶。 “仙婢”皱了眉头,质问她:“你不是说只要叁日,孩子一定会掉,可她现在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 含翡抬眸含笑看她一眼:“你着什么急,其承要再过几日才能回来。况且……我这还有东西没给你。” “什么?” 含翡手心出现一个白玉瓶,一点点大,清秀淡雅的模样。 “这里面是绛毒,他们鬼不是镜门万年怨气和灵气凝结而成吗,那我倒要看看这上古的绛毒他们怕不怕。” 怕的,当然怕,那些在天牢被绛毒折磨致死的鬼恐惧的表情依然能使她愉悦。 上古留下来的东西很少,传闻那时六界俱乱,最后才劈出了镜门,将作恶之人全部关了进去。 虽然只留了这么一小瓶下来,但是够了,轻轻放上一滴,鬼都会痛不欲生,神魂俱灭。 其承不在,容源自是时不时要来看看商商,但见她每日里都差不多,也就在清孚宫稍坐坐就走了。 商商觉得孩子保不住了,她好疼好疼,可是这宫里没一个人能信。 她肚子疼,脑袋也开始好疼。 戈壁大漠,残阳如血。 塌陷的世界,手足无措的慌张。 还有发自内心的惧怕。 其承回来了,她听到他在外面问话:“这几日都如此嗜睡吗?现下睡着,晚上又得睡不着了。” 门开了,他进来了。 脸上的笑意消弭,她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他急切到她身边:“商商……商商……” 她听出他语气里的颤抖,可她虚弱闭着眼,什么回应都不想给他。 其承想救她,神力源源不断流入她体内,将她包圆,给予她依靠。 不知不觉,酸涩的眼睛终于涌出了泪。 “商商……求你……不要……” 她在拒绝,排斥他灌入的神力,哪怕被疼痛淹没,骨子里也开始发寒。 其承抓住她的手,再次强势将神力传给她,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要是活不了,我就将镜门里出来的人全都杀了!” 商商望向他,突然讽笑了两声:“杀吧,杀吧,全都死了罢了。” 其承抱住她:“不,你活着,你活着……我什么都不杀,只要你活着就好……” 他拂开她凌乱的头发,脸上全是细密的汗,他看去她眼里,才发现那里含着蚀骨的恨意。 他一怔,商商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为什么任由他们去死,我恨你!” 听她亲口说出来,这句话一字一字磨着他的心,他哄她道:“商商,先我让救你好不好,你好了之后,我带你一起去找镜门的散魂。” 商商摇头,躲避他的直视,只是再也没力气挣开他的掣肘。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我的其实是你……”她苦笑着闭上眼,血迹一点点从裙下蔓延。 她消散的太快,他连残魂都没留住。 清孚宫灯火通明了一夜。 容源急匆匆赶来时,这里已经没了其承的身影。 她闻到殿里残留的血腥味,其承将商商留给她照看,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立刻命人围了清孚宫,开始一个一个审查。 其承带着一身煞气去了地府。 就连恶鬼都感到害怕,一点不敢靠近。 阎王在一边瑟瑟发抖,不管是册子上,还是地府里,真没有她一丁点魂灵。 哪去哪儿了,他亲眼看着她消散,结果却连一点点都抓不到! 其承疯了一样神力肆无忌惮溢出,几乎是一刹那,整个魂界颤动了一下。 鬼差们还没稳住,忘川河水就倒灌出来,顷刻天旋地转。 他们叫苦连天,是谁发动了这样的阵仗。 -- 46 商商挺着肚子安静拿着刻刀。 她刻了许多栩栩如生的东西,都是孩子喜欢的,她在等她的小生命降生。 有仙婢过来回禀:“大公主来了。” 几乎是话落,含翡已经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她特意挑的其承不在的时候。 她如今已然不像从前那样会忍,那样涵养好。 她一过来就推翻了商商的桌子,脸上全是恨意:“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要拒了父君,为什么?我不比你好吗,我哪样比不过你,你不过是一个从镜门那腌臜地逃出的孤女!” 商商懵懂看她,似乎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周围又一瞬涌进了很多人,各个带着刀将这处围的结结实实。 有一穿黑甲的人上前:“公主,上神命我等护着清孚宫,还请公主莫要为难我们。” 含翡轻嗤一声,看着商商露出讽笑:“我忘了,你被他封了灵识,和根木头有什么区别。” 她矜贵的转身走了。 商商木然的在天兵帮助下将桌子扶起,她想,她和木头是没什么区别。 清孚宫又换了一批仙婢。 其承得知那天的事,虽没在她面前说什么,但是商商知道含翡肯定是要不好过的。 那之后许多日子,她再也未见过她面。 商商不需要人伺候,平日都不叫人进殿。 直到她肚子越发大起来,其承临走前指了几人进来伺候她。 出了上清境,他的事也多起来,几日不在家更是常态。 以往没什么感觉,但是这几日商商感到有些不舒服。 请来医侍,均说没什么问题。 可她感觉实实在在的,半夜被肚子里一阵一阵微麻刺痛疼醒。 她揪着被子,脸色惨白,却不发出一点声音叫外面知道。 接连几日下来,她都像没事人一样。 清孚宫的角落,一位仙婢偷偷的隐了出去。 含翡被帝山关在自己宫里不得出去,仙婢偷偷从后门而入。 含翡正优雅沏着茶。 “仙婢”皱了眉头,质问她:“你不是说只要叁日,孩子一定会掉,可她现在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 含翡抬眸含笑看她一眼:“你着什么急,其承要再过几日才能回来。况且……我这还有东西没给你。” “什么?” 含翡手心出现一个白玉瓶,一点点大,清秀淡雅的模样。 “这里面是绛毒,他们鬼不是镜门万年怨气和灵气凝结而成吗,那我倒要看看这上古的绛毒他们怕不怕。” 怕的,当然怕,那些在天牢被绛毒折磨致死的鬼恐惧的表情依然能使她愉悦。 上古留下来的东西很少,传闻那时六界俱乱,最后才劈出了镜门,将作恶之人全部关了进去。 虽然只留了这么一小瓶下来,但是够了,轻轻放上一滴,鬼都会痛不欲生,神魂俱灭。 其承不在,容源自是时不时要来看看商商,但见她每日里都差不多,也就在清孚宫稍坐坐就走了。 商商觉得孩子保不住了,她好疼好疼,可是这宫里没一个人能信。 她肚子疼,脑袋也开始好疼。 戈壁大漠,残阳如血。 塌陷的世界,手足无措的慌张。 还有发自内心的惧怕。 其承回来了,她听到他在外面问话:“这几日都如此嗜睡吗?现下睡着,晚上又得睡不着了。” 门开了,他进来了。 脸上的笑意消弭,她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他急切到她身边:“商商……商商……” 她听出他语气里的颤抖,可她虚弱闭着眼,什么回应都不想给他。 其承想救她,神力源源不断流入她体内,将她包圆,给予她依靠。 不知不觉,酸涩的眼睛终于涌出了泪。 “商商……求你……不要……” 她在拒绝,排斥他灌入的神力,哪怕被疼痛淹没,骨子里也开始发寒。 其承抓住她的手,再次强势将神力传给她,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要是活不了,我就将镜门里出来的人全都杀了!” 商商望向他,突然讽笑了两声:“杀吧,杀吧,全都死了罢了。” 其承抱住她:“不,你活着,你活着……我什么都不杀,只要你活着就好……” 他拂开她凌乱的头发,脸上全是细密的汗,他看去她眼里,才发现那里含着蚀骨的恨意。 他一怔,商商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为什么任由他们去死,我恨你!” 听她亲口说出来,这句话一字一字磨着他的心,他哄她道:“商商,先我让救你好不好,你好了之后,我带你一起去找镜门的散魂。” 商商摇头,躲避他的直视,只是再也没力气挣开他的掣肘。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我的其实是你……”她苦笑着闭上眼,血迹一点点从裙下蔓延。 她消散的太快,他连残魂都没留住。 清孚宫灯火通明了一夜。 容源急匆匆赶来时,这里已经没了其承的身影。 她闻到殿里残留的血腥味,其承将商商留给她照看,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立刻命人围了清孚宫,开始一个一个审查。 其承带着一身煞气去了地府。 就连恶鬼都感到害怕,一点不敢靠近。 阎王在一边瑟瑟发抖,不管是册子上,还是地府里,真没有她一丁点魂灵。 哪去哪儿了,他亲眼看着她消散,结果却连一点点都抓不到! 其承疯了一样神力肆无忌惮溢出,几乎是一刹那,整个魂界颤动了一下。 鬼差们还没稳住,忘川河水就倒灌出来,顷刻天旋地转。 他们叫苦连天,是谁发动了这样的阵仗。 -- Nρo18.てOм 47 闵蓝被天兵压着从天界到地府来。 她跪在地上,此时才知道害怕。 她浑身都是鞭痕,衣衫破破烂烂,容源上神手段太厉害了,她逃都逃不了。 她被押解过来,容源转头就去找含翡了。 她一抬眸,望见满身煞气的其承。 她吓得连连伏地后退。 那年镜门崩裂时,她看到过他,就如现在一样,比地狱里的恶鬼还可怕。 他轻飘飘看她一眼,随即不假思索引出了最底层地狱的岩浆。 阎王说,地府里的岩浆最折磨人。 “啊啊啊!” “不要……不要……啊啊!” 她半边身子被烧着,尤其是那半张脸。 其承幽幽看着,眼看抬手就要置她一死。 闵蓝结结巴巴道:“你……你不能杀我,商商答应过阿述,她……她放过我……” 眼看自己的老巢真的要全毁了,阎王上前一步小心道:“大人,地府里寻不到,你何不去试一试去找释佛老祖呢,他是主掌世间生灵的,听说这位老祖和上清境的丹弋老祖就是您师傅,他们还是好友呢。” “您去潜山寻一寻,释佛已经多年不出山了。” 其承似乎听进去了,他止了动作,再一眨眼,人就走了。 终于送走这个煞神,阎王松了一口气。 闵蓝捂着半张被烧毁的脸,无力的跌倒在地。 …… 其承跪在潜山底时。 释佛的声音就穿透潜山而来:“你枉顾生灵,心不静,满手都是血腥,你走吧,我帮不了你。” 其承双手合一重重磕下一头。 “只求释佛能救吾妻。” 释佛声音无悲无喜:“生劫,命劫,自有天定。” “生,也该是她生。死,其承来替就是。” “你何不反身看看你造下的杀孽,你是带着一身的罪孽到潜山来的。” “其承愿为他们赎罪。” “好,既然你愿意赎罪,那你自我这潜山脚上一层一层跪上来,一共是两千四百八十百层阶梯,你若有恒心,那我也如你愿。” …… 天蒙蒙凉,寒山寂寥。 其承从第一层山阶开始跪起,一层一层向上。 有佛陀在敲晨钟,钟磬一圈圈回荡,飞鸟惊出山峰。 渐渐斜风细雨,渐渐伸展了枝丫。 从清晨到黑夜,循环往复,四季骤变,其承不偏不倚,膝盖重重磕上一层又一层石阶。 终有一天,释佛再次开口。 眼前没有尽头的石阶也一下子变换,其承已在佛殿前。 “一得一报,一罪一障,我佛慈悲,善者已入轮回,你且去吧。芸芸众生中自有她一席之地。只是散魂难聚,终究是散魂,第一世注早亡,第二世注悲苦,第叁世注孤身……” 其承出声:“有没有办法,叫她不受那些苦。” 释佛沉声:“有。” …… 商商垮着小布包蹦蹦跳跳回来时,她爹已经去做工了,只她娘和奶在家。 娘过来把她布包拿下来:“这么重,来,快吃饭,快吃饭。” 奶嘴里没牙了,喝着粥照例询问:“商商,今天夫子教了什么?” 商商吃一大口肉:“写字读书!” 奶就夸她:“我们商商真厉害,在学堂有没有听夫子话啊?” 商商再吃一口肉,想起学堂新来的夫子眉头微蹙:“有,商商当然听夫子话。” 那个新来的夫子好奇怪,总是盯着她看,中午还把碗里好吃的分给她。 商商不自觉又吃了一大口肉,被她娘一打筷子:“不要老吃肉,来,吃青菜。” 商商苦着脸将青菜吃下去,咀嚼的时候真的体会到了如同嚼蜡这个词语的意思。 看她娘又夹了两筷子青菜,商商赶紧把碗挪开:“娘,我又不是羊,我不想吃草!” 她瞄着那青菜,意思是那和草有什么区别。 她娘放下碗又来来一通说教,幸好此时屋里陡然有婴儿啼哭传来。 她弟醒了。 商商只觉松口气,弟弟这么小就知道对姐姐好。 她赶紧扒几口饭吃了个半饱就下桌了。 她奶喊她:“商商你又去哪儿,你娘马上找你!” 商商抓一把花生在怀里:“奶,下午学堂放假,我去玩会儿,晚饭前回来!” 新来的夫子邀她去泛湖,她答应了。 夫子在茶楼等她,桌上放了好几个纸袋,香喷喷的味道从里面传出来。 夫子将剥好的栗子递给她吃,商商摸摸肚子想幸好刚刚自己没吃饱。 夫子带她离开茶楼,茶楼对面就是春湖。 夫子包下一只小船,船夫在前面划桨,商商和夫子坐在船尾吃着东西看风景。 “夫子,她们说你是想和我好?是吗?” 商商早就和好友一起商讨过这件事,他们都说这是想和她好的表现,就像刘翠她表哥对刘翠一样。 夫子拆了纸袋拿出一个桂花糕递到她唇边,商商下意识的小牙一咬。 她嘴里鼓囊囊吃着,夫子就着她咬的地方也吃了一口。 他道:“嗯,我想和你好。” 商商就着水囊喝了一口水,大大方方地:“好啊,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就跟你好了。” “刘翠他们跟谁好了都是喊名字的,夫子,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不喊你夫子了?” 夫子摇摇头:“不行,学堂里不行。” 商商眼睛亮了亮:“那学堂外就可以啦,其承!” 她笑眯眯的,其承也微微笑着。 商商过完了很快乐的十几年,直到有一天她躺在床上就再也没醒来。 一家人哭得快晕过去了,几天之后,葬礼全都办好了,忽然的,认识她的人一瞬间全都失忆了一样,再也记不起商商这个人。 商商被葬在榆郊,醒来之后不久就和那一片鬼打成了一片,聊聊天,看看地。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北山陵葬了人进来,风光大葬,仪仗连绵一片,不见尽头,榆郊的鬼们都去凑热闹,这一热闹,万万没想到这新死的鬼成了管领他们的头头。 他们管他叫青词大人。 又是很久很久,青词告别了商商。 释佛带他来到火台,火台上的断骨雷可以生生剥下神力的一半。 释佛问他:“其承,你可后悔。” 其承笑笑,他想商商拥有他一半神力之后就能化形了。 “其承不悔。” 断骨雷劈了七天七夜。 轰隆隆的暴雨洒满人间,商商在棺材里翻了个身继续熟睡着。 失了一半神力再回到人间,其承跌跌撞撞走到商商的小坟包。 他浑身鲜血,记忆迅速流失,终于回到她身边,他疲惫的躺下来,眼睛缓缓合上。 断骨雷劈的太狠了,或许因为他积累的罪恶太多了,好不容易有机会惩罚他。他连苦笑都做不到了,因为一阵剧痛再次将他陷入昏迷。 他开始记忆错乱,噩梦连连,他昏迷的时候在梦中也睡不好。 到夜里迷迷糊糊身上似乎还被什么东西给压着,他动不了,才清明没一会儿就又晕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他才真正醒来。 原来他真被什么东西压着,不过那个东西是个姑娘。 “救命,鬼啊!” 他还没说什么,反倒被她先将一军。 于是,他问道:“这是哪里?” 他叁两眼便打量透她,姿容秀丽,单纯还自来熟,看着就很好哄骗。 “你叫什么?”她带着好奇,眼睛含着笑,明艳美丽。 他看着她,敛藏着眸子里的幽深:“其承。” …… 他是何时彻底恢复的,是在大月,他的确被困在了雪山里,可是待他走出那冰天雪地时,他忽然不敢回头。 他辗转了许久,明明心急如焚,可他决定给她一个离开的机会。 拖了一月的路程再启程,远远的,他就感受到她的气息。 商商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想,这可是她自己不走的。 ps: Nρō18.℃Οм感谢一路陪伴的你们,感谢送珠珠的你们,感谢你们点亮了一颗小星星。另外感谢你们一路能看下来,作者自己都看不下去(ノДT)。另喜欢作者的话,隔壁新文收一下哦—《春风拂槛露华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