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韵事》 第1章 有邪(微H) 清曼安静地坐在床边。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蕾丝花边睡裙,裙子很短,堪堪遮住丰满的臀瓣,又薄,松松垮垮地耷拉在她瘦弱白皙的身体上,曲线若隐若现,清纯而曼妙 ,像她的名字。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她有一些紧张,白嫩的手轻轻抓着灰黑色的床单,看着浴室的门慢慢被打开。 他挑的酒店很好。 房间有淡淡的香气,灯光昏暗,就连床头的柱子雕刻的细花纹,都散发着性感,一切的一切都催发情欲,惹人迷醉。 清曼有一双沉静的眼睛,望向什么,都像要穿透灵魂,窥探他的前世今生。 她此刻,正用这双眼睛盯着那个男人。 他很高,刚他推门进来时清曼偷偷比过,她才到他的胸口位置。 身上有清爽的肌肉,并不瘦弱,也没有矫健到令人不适,皮肤是健康的麦色。 脸最勾人。 薄薄的双眼皮,眼神里总是没什么情绪,嘴唇也薄,经常抿着,显得冰冷、克制,沉默而暴虐。 随着他的走近,清曼的视线上移,头微微仰起,露出形状美好的颈线,被随意扎着的头发,悄悄漏下了一缕,发尾刮蹭着皮肤,最后安静地躺在锁骨上。 男人立在她的身前,挡住了原本就微弱的灯光。他微微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头发没有擦干,一滴水珠滴落在他的拇指上,正在缓缓地顺着曲线流淌,但是清曼没有让它这么做。 她还是无辜地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低下了头,轻启红唇,含住了他的拇指,细巧潮湿的舌头在那滴水珠流过的地方打转。 男人看着她的动作笑了,他笑的时候嘴角会有一点点凹陷,旁边的肉稍微地鼓起,带着一点孩子气,跟他本人的气质完全不符,不过他的眼神依然是冷的。清曼看见了。 他给她套上了项圈。 单手动作,熟练而快速,像一个成熟而优秀的领导者。 黑色的,皮质,缝着红色的线。 有点硬,清曼觉得,和他本人很像。 她轻轻闭了闭眼睛,红唇慢慢离开他的手指,有一丝银线缠绵地牵挂着,清曼伸出舌尖轻轻地一舔,就收回来了。 她和他对视,一个仰着头,一个俯着身子,一个正摇尾乞怜,一个却冰冷沉默。 巧的是,两个人都衣衫不整。 他的手指揉了揉清曼的眉角,力道很温柔,让人想一直贴着。 但显然,他并不想给予太多温情。 他牵着项圈的绳子,站直了身体。 光线更暗了,他隐在光里,像古希腊的神。 慢慢地后退,清曼随着他的动作跪到了地上。 清曼很聪明,她来之前特意学过,一切都做得很好。 像一只想要得到主人抚摸的小狗,他走一步,她便跟着爬一步。 他引导她走向一张暗红色的皮质沙发。 他坐下来,双腿敞开,右手牵着绳子,搭在扶手上,左手轻轻抚摸着清曼柔软的发顶。 而清曼呢。 她跪在他的双腿之间。 这是一个极具性暗示的动作,尤其是配上她的脸,清纯的挑逗,让人想要撕裂和破坏。 他问她,“会口吗?” 嗓音沙哑而低沉,手还在温柔地抚摸,问这话的语气都像是安慰。 你说,哪个女性会在这种时候拒绝他呢? 他出浴室的时候,就只穿了一条短裤。 如今清曼褪下了它,它被很好地安放在了沙发的左侧。 半硬的性器初具规模,长而粗壮,肉粉色,看着很干净,但缠绕着的筋脉却充满着雄性的诱惑。 在性里,人类也是只分雌雄,不分男女的。清曼想。 因为是他,她心甘情愿地臣服。 当她的唇瓣碰到圆润的头部的时候,那只抚摸的手滑向了她的耳朵,轻轻触碰着耳后的肌肤,那里的皮肤很薄,敏感而脆弱,清曼微微偏过头,蹭了蹭。 他说,“专心点。” 于是清曼变得无比虔诚。 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尽管知道个大概,但还是非常生疏。 男性器官的味道并不难闻,或许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还散发着沐浴液淡淡的橙子味。 她含着龟头挑弄,口腔湿润而温热,细巧的舌头挑逗着中间的小孔。 笨拙地讨好。 “含进去。”她听见他说。 她努力地含进去了一点,但收效甚微。 那东西仿佛跟她作对似的昂扬膨胀着,比刚刚更加粗长而狰狞,青筋像是充了血,盘踞着柱身。 像是揭下了友善的面具,耀武扬威地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于是男人的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头,不容抗拒的力道。 下身一挺,送进了些许,但还有大半露在外面。 清曼微微皱眉,这感觉并不好受,异物直抵着喉咙,她不自觉地吞咽着想要把它排出去,舌头无措地舔舐。 嘶…… 她的口腔湿润而温暖,喉口狭窄,小舌头也柔软乖巧。 明明难受地不得了,却还极力地收着牙齿,注意着不磕碰到他,努力而生涩地讨好着。 其实性爱中,最让人血脉贲张的并不是身体的愉悦,而是心理和脑部的刺激感。 像女人的呻吟娇喘,男人的低沉吐息,裸露在耳边的脏话情话,这些远比身体的刺激更让人心潮澎湃。 也就像此刻。 清曼甚至还称不上一个女人。 就像此刻,清纯的女孩儿,穿着蕾丝花边的睡裙,像一个公主,却在含弄着男人的性器,讨好地舔舐,甚至因为尺寸的不适,嘴角挂着丝丝口水。 这种纯白的骚媚,让人想要用力地,凶狠地,撕扯,揉捏,粉碎。 他拽起她的头发,逼她仰头,重重地吻她,唇舌相交,过分痴缠。 她的眼睛里还闪烁着刚刚因为不适而溢出的泪花,他的性器上还缠绕着女孩晶莹的涎水。 他把她抱到了床上。 他其实有些冲动了,尽管这女孩儿看上去还略显稚嫩。 但他自己有些难以把控,以往的对象都是经验丰富成熟的女人,个个都是风尘客。 这一次,是他失去控制了。 不然怎么说清纯的引诱都是妖精,骚浪的只是娼妓呢。 清曼被狠狠地扔到了床上,床很柔软,她轻轻弹了几下,就陷进了被褥里。 头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掉了,海藻般乌黑细软的长发铺散开来,衬得整张脸更加白皙干净,楚楚动人。 蕾丝睡裙可真漂亮,他想。 她看着他,嘴唇因为亲吻还十分湿润潮红,慢慢抬起了一条腿。 他撑在她上面,看着她动作。 她的脚很小,又白又嫩,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没有涂指甲油,让人想要舔一舔。 看她在干什么呢。 她的脚蹭着他的性器,夏天,脚那么凉。 于是他把漂亮的蕾丝睡裙扯了。 他可以给她买更漂亮的,他想,甚至,他觉得她可以不用再穿睡裙。 她很瘦,胸脯却很饱满,是圆润的半球状,一点点动作都能一晃一晃的。 腰更细,好像很容易折断似的。 他用力地揉上了她的胸,柔软充盈,留下了淡红的指印。 她因为痛而轻轻地呻吟着,却还是把胸往前送。 两颗淡粉色的红豆挺立,他用力掐了掐,薄唇张开舌头有力地舔吻着,她微颤。 下体不停地摩擦着,她已经失了神。 他这才注意到她下面毛发少得可怜,颜色还浅,白净的阴阜颤颤微微耸起,隐藏着粉嫩的秘密。 他又笑了,又是那种冷冷的笑。 她不停地挺身磨蹭,想要触碰他的火热,下面早已泛滥成灾,水液蹭到了他的勃发上,也渗进床单里,形成深灰色的一片。 他的手指修长,皮质的手铐圈住了清曼的双手,她双手合在身前,微微地侧着身子,头侧靠着枕头低喘。 他在她身后,指甲修得干净整齐,硬硬的指甲盖从她的耳后,描过下巴,再到锁骨、侧胸,接着是细软的腰肢,饱满的臀瓣。 很痒,她在轻轻地颤抖。 耳后泛起淡淡的粉红色,他咬上去啃噬,呼吸出入在她耳间,性感得让人想哭。 那双像要去弹钢琴的手,一只从她胸前牵起了她,把她被束缚的双手上举,暴露出白嫩上湿润润的挺翘红蕊。另一只更是作恶多端,划过臀瓣后就停在附近打着转儿,抚摸在她的股间,就是不往前,去碰一碰那急切多汁的蜜桃儿。 她有点儿受不了。 不断地发出嗯啊声,像在催促,催促那个狠心的男人给一点怜悯。 小屁股往后仰着,前面的小蜜桃想去蹭一蹭那作乱的手指,蹭到了一点点,指甲硬硬的,她那处软软的。想要更多,可是他却曲起了手指,不让她蹭到。 “不要……”她总算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嗓音娇软难耐。 “嗯?”他的鼻尖蹭着她的耳后,鼻息温温热热地扫着,舌头舔弄耳垂,“不要什么?” “不要拿走……”一边说,还是一边执着地拿那处娇软去蹭,发现他的手指曲着,没有再动,于是更加热切,想要被那硬硬的指甲刮,想要被那修长干燥的手指进入。 他的手指被浸湿了。 女孩儿的液体黏黏滑滑,粘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上。她也终于得偿所愿,让他的手指完全地陷入温软湿黏。 可是,可是还不够啊…… 他的手指在潮湿温热的水穴里绕了一圈,上划,轻轻地剥开藏着娇花的薄皮,最后随着他咬伤她的脖子,暴虐地捏上了那里早就挺立着的小豆芽。 “啊……”她脖子后仰,居然就这样泄了出来。 -- 第2章 山茶(微H) 那声吟哦像一个开关。 如果说之前他是禁欲而温柔的绅士,那么现在,绝对成了暴戾的破坏者。 他扯着她的项圈让她跪在床上,另一只手随意而粗暴地捏着她的私处,四指按在臀瓣上,大拇指陷进水穴里,像拿捏任意一样物品,没有半点怜惜。 健硕的胸膛紧紧贴在她纤瘦的背上,白瓷般的肌肤轻轻地颤抖,他是猎捕者,仔细地嗅着猎物的甜美香气,鼻息进出在她的耳侧,嘴唇轻启,“成年了吗?” “嗯……”她十分难耐,闭了眼睛蹙着眉头,轻轻晃着挺翘圆润的小屁股,想要让那手指陷进去再陷进去,乞讨更多的摩擦与抚慰。 “别动。”他的大掌无情地拍打骚浪扭捏的小屁股,纵然女孩已经陷入了情欲的漩涡里混沌不清,男人的声音依然冷静自持。 “你……你不要弄我了呀……”清曼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南方常年氤氲着的水汽浸润着她,她被浸泡得温软、湿润,说话也像娇气的幼崽,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拒绝还是催促。 男人听着她无意识的话轻轻笑了一声。粗壮抵在她滑嫩的臀间,蹭着她前面流出来的液体,咬她泛着粉红的小耳朵,下巴蹭她的脖颈,两人本就凌乱的衣衫早已褪尽,他问她“不要弄什么?” 清曼哪里知道呀。 她脑袋都是懵懵的,早已不是之前的样子,学到的东西此刻是半点儿都拿不出来,全靠着本能在反应,嗯嗯啊啊了好久,糯糯地娇吟,“你、你怎么还不进来呀……” “急什么。”男人嗅着她脖颈间的味道,淡淡的山茶花香夹杂着水汽的湿软,修长的手指从后面摩擦过股间,揉弄前边鼓起的两半小馒头,听着她情难自已的迷乱喘息,手指又剥开这紧闭的花苞,揉进那条小细缝里。按弄过那颗勃起的小豆芽、敏感的尿道口,最后在湿热的洞口盘桓。 清曼刚刚泄过一次,此时哪里受得了他这样弄。小屁股急切地往上拱着,想用那处软嫩去吃他粗硬的手指。 他终于不捉弄她了,手指顺着她的动作陷进去,里面的软肉一层层地包裹着他,紧致到连他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他轻轻地动作,去按她滑软细腻的内壁,又往上顶,顶到一处肉膜之后,他停了下来。 “第一次?”男人声音克制,听不出情绪。 清曼被手指顶到那处,有些微的痛感,整个人都颤了颤。用好不容易有些清醒的脑子努力地思考着身后那个男人话里的意思,他似乎不太高兴。 于是清曼就着他抵在她体内的手指转了个身,手指还在里面,水液都伴着这个转身溢出来,这感觉过于刺激,清曼咬着下唇强自忍住呻吟。她转过来面对他,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 他前面为她解下了项圈和手铐,如今倒是方便她撒娇求情了。 清曼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小脸贴着他,“没、没关系的周先生,我一点也不怕疼的。”说完还拿脸蹭了蹭他。 他想起了小时候捡到过的一只小猫崽,他给它拿碟子装了一些奶,它轻轻地舔着,舔完还用沾着奶的小舌头舔他的手指,用毛绒绒的脑袋一直蹭他。那也是一个夏天,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榕树下面,阳光透过浓密的枝桠漏进去,他伸手摸了摸小猫的圆脑袋。 他轻叹了一声,一手环抱着她瘦弱的背脊,另一只手还在下面轻捣。清曼忍不住地喘,他用一根手指捣弄地差不多,见她有些放松,又塞进去了第二根。两根手指在花穴里面作妖,清曼又快活又有些受不了地抖。 他很娴熟,一面小心注意地避开那处肉膜,一面刺激着她的敏感点。两根手指在里面一会儿抽插,一会儿开合扩张,用劲儿张开的时候外面的空气会从洞口漏进去,刺激地清曼泪眼朦胧。他还掐着她里面的嫩肉夹弄,有时候好像克制不住身体里的暴虐似的,把里面的嫩肉夹弄拉扯出来,清曼又疼又爽,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很快就又泄了出来,淅淅沥沥的小水花儿喷了他一手。 他有点温柔地吻她潮红的脸颊和小脖子,在她耳边说,“我叫沈寒。” 小猫咪,不是什么周先生,是沈寒让你那么快乐。 高潮过后的清曼又柔又娇,小嘴微张着,有些愣地看着他,似乎还在回味刚刚那滋味。 沈寒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无奈地笑,那只沾满水液的手轻轻捏了捏她可爱的小鼻子。又把她抱进怀里,拎起她的膝盖拉开她一条腿,勃涨的性器擦过她的阴蒂和小缝放在她腿间,那只湿湿黏黏的手上满是她清甜的气息,他就用这只手快速撸动自己的粗壮。 清曼双手还环在他颈间,听着他在耳边压抑不住的喘息声,她紧了紧自己的双手,让他更加贴近自己。过了一会儿,他往后一撤,漏出一声轻吟,白浊都射在她的小肚子上。 两人分开了一些,释放后的沈寒神色还有些迷离,清曼看着呆,心里也是门儿清的,知道他在怜惜自己。她的眼睛也水水润润的,睫毛卷翘,无辜又可怜,对他说,“我、我叫陆清曼。” 沈寒勾起唇角笑,亲了亲她高潮之后格外红润的嘴角,大手拍了几下她的小屁股,“去洗一下吧。” 清曼没有出声,走去浴室。浴室暖黄色的灯光很暧昧,她对着镜子打量自己,里面的人熟悉又陌生,全身都泛着醉酒似的潮红,身材纤瘦却凹凸有致,水蛇腰纤细,小屁股又挺又翘,胸前一对小兔子饱满丰盈,就连那张脸也好看,柳叶细眉,唇红齿白,头发乌黑浓密长到胸脯的下缘。下面却是个没什么毛的,稀疏的毛发颜色浅淡,软软地盖在那儿,欲说还羞。清曼感觉小肚子那边有点儿痒,是他的精液在往下流呢。她伸出白净小手揩了一点,黏黏腻腻,凑到鼻尖闻一闻,有一股淡淡的气味,但是并不难闻,又好奇地伸出小舌头舔了一点,也没什么味道。清曼倒也不觉得自己的动作出格,不过是第一次经历这事儿,新奇着呢。 外边沈寒披上了衣服,去阳台上抽烟,眯着眼睛打量这座城市的夜景。走到今天,自己也算不上是个顶正派的人了,之前也谈过几个女朋友,身体接触也有。招妓这事儿还是第一次做,虽然不是自己主动要求的,是着了周南生的道,但推开门看见嫩生生的小姑娘,还是有点没忍住。她身上全是青春美好的气息,让他如此眷恋,忍不住一闻再闻,甚至打开周南生给他准备的“礼物”——项圈和手铐的时候,虽然觉得荒唐,还是忍不住在她身上用了。他总以为这姑娘就算看着嫩,身体却敏感得要命,也许是个经验丰富会装的,谁想做到临门一脚,却真的是个雏儿。沈寒到底是心里过意不去,没有入她。这样美好的小女孩,不是应该有幸福平淡的一生吗,怎么出来做这种事呢。 清曼很快就清理好了,出来的时候沈寒还在阳台。她也没有去打扰,安静地打开棉被躺着,也不玩手机不看电视不闭眼睡觉,就这么躺着。 沈寒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窝在被窝里,棉被扯到了鼻子那儿,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他没说话,把空调调高几度,自己进浴室洗了。 出来躺去床上,沈寒和清曼各据一边。清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躲在一旁偷偷瞄他,他靠在床头,笔记本电脑放在被子上,戴上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似乎正在处理公事。沈寒习惯睡前把一天该做的事儿做完,处理了一会儿,转过头对着清曼那一边,捉到了她飞速转移的视线。 沈寒有点好笑,“看够了?看够了我关灯了。” 清曼白净的小脸唰得红了,沈寒轻笑着关了灯。 其实已经有点儿晚了,但是沈寒没什么睡意,另一边还老是有山茶花的香味勾着他的鼻子。 沈寒虽然生在北京,但从小也是跟着小舅舅小舅妈与周南生在江南一块儿打架长大的。他和周南生小的时候,被放在周南生乡下的爷爷奶奶,他的外公外婆家里,外公外婆早早地就退出了瞬息万变的商政圈,只贪恋江南乡野这块清净乐土。乡下的房子是木质结构,冬暖夏凉,后边倚着山,前面有一条山溪,常年涓涓地流着。江南的山水多是温婉秀气,但对年幼的沈寒和周南生来说,房子后面那座山也雄壮巍峨,一到春天,山上就会开满粉白的山茶,山风吹来,拂过房子后边儿的小池塘,山茶花的香味沾了水汽窜进他的鼻尖,是他童年的味道。那时候他还会和周南生扛两把小锄头,缠着外公带他们去山上挖山茶,外公小气谨慎得很,怕破了这山的好景,只给他们挖一人一株,再集些泥土,放到花盆里,种上两株山茶。沈寒的那株是粉白色的,娇娇气气,秀气非常,周南生挖了一株大红色的,艳丽妖冶。他连睡觉都要抱着那株山茶睡,沈寒心里都觉得这弟弟大概是个傻子。 如今这山茶花也掺了水味儿,在旁边勾得他鼻尖儿心里都痒痒的。沈寒轻轻叹了一声,挪过去一些,长手一捞就把清曼整个捞过来抱进怀里。他贴着她瘦削的背,头埋进她的颈间深深嗅着,整个人都安心了不少。清曼被他忽然的动作弄得有些僵硬,沈寒察觉,伸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小腰,痒痒的,清曼受不住地更往他怀里缩。 身上到处都软软小小的,真像一只小猫崽啊。 -- гòūгòūщū.òгɡ 第3章 冬吟 HǎǐΤǎnɡSんùщù(嗨棠書剭)·CōM “缺钱用?”知道她也没睡,沈寒嗅着她好闻的香气开口,埋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吐息的温度都能互相感受。 “嗯……”清曼小声应着,他那手还在腰间不时作乱,她小手往下伸,捉住了他食指。 沈寒留意到她动作,她根本没用力,大掌顺势转了半圈,就着被她握住的姿势其余四指拢上她的小手,修长的中指在她指节上慢慢摩挲。 “差多少?” 他也不问她为什么干什么,直接问差多少。 “六、六万。”清曼老实巴交,他问什么就答什么,乖巧地缩在他怀里,活像只小鹌鹑。 沈寒想,人缺钱嘛,要么是天灾人祸要么是权情名欲,他不想去管太多。他有钱又不是圣人,这钱也不是天上往下掉的,总不能见谁缺钱就往上送吧。 不过对着清曼,他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或许是之前粗暴的亏欠,或许是她的美好与青春柔软,或许是童年那枝粉白的山茶,又或许是夜。 夜太安静太温柔,撩拨了他那颗恻隐心。 “我给你。”他轻轻摇了摇握住的小手,“别干这个了,嗯?” “嗯……” 清曼其实不懂。 她今夜并未付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她也知道这种事并见不得人。 她虽然老实吧,也不傻呀。 买卖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你情我愿,有人拿天价买张白纸,那也是值得的。 何况这钱真有急用,这样总比遥遥无期地攒,漫漫焦急的等待来得踏实。 道理虽是如此,清曼如此说服自己。到底还是个老实孩子,心里琢磨着未来哪天日子好了,自己能赚上几个钱了,也要一点一点把该还的钱还给这位沈先生的。 她记得的。 沈先生是个好人。 她今夜只值五千。 隔天清曼并未擅自离去,她不大习惯有生人睡在一侧,整晚都没怎么入睡,天一蒙亮她便醒了。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睁眼是他凸起的喉结,他身上有干净好闻的橙花皂香。清曼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他,翻身也不敢,就那么安静地窝在原处。 沈寒六点半准时醒,他一向睡得不多,这几年烦心事多,睡眠更浅了,昨夜倒是算得上一个好觉。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想着清曼年纪小,总是贪睡的。哪知道她早就睁着眼睛了呢,眼神也很清明,已是醒来好久了。 “醒这么早?” 他早上起来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鼻音,清曼听着怪好听的。 清曼拢着柔软的被窝,微微点了点头。他好像也没想要什么答案,背对着她赤裸地坐在床侧正欲穿一条衬衫。 他身材很好,线条流畅,有力又不夸张的肌肉。清曼看见他背上有几道长又丑陋的伤疤,充满野性和张狂,前面也有,她昨天看到了的,不过很快,就被衬衫遮住了,他又恢复了克制和冷静的样子。 沈寒没有对她有多少交代,自顾自地去浴室洗漱,清曼没带多余的衣服,等他进去之后,从被窝里出来,飞快地捡起昨天的衣服穿上。 穿的时候看见那条破碎的蕾丝裙,可怜兮兮地躺在一旁,幸好昨天是她自己脱下衣裤换了裙子,不然她可能就没有衣服穿了呢。 沈寒出来,看她换了衣服,自顾自地收拾了笔记本电脑这些,正拨打电话。清曼也没话说,自己跑去浴室洗漱。清曼做事一直都慢慢的,洗完出来的时候,看见沈寒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桌子上还有一副餐具。 清曼看了看走过去,站在他不远处,语气有些局促,全然没有昨晚刚开始时的大胆,“沈先生,没、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啊。” 沈寒听这姑娘老是结巴,又好笑又好气,转过头来看着她,“你很怕我吗?” “啊?”清曼摸不着头脑。 “过来。”沈寒看着她踱着小步子慢慢挪过来,真跟猫儿似的,然后就傻不愣登地站在那儿。 “坐下。” “吃饭。” 沈寒无奈地摇了摇头。 清曼吃得很少,沈寒虽然饭量不小,可这早餐真的是多,两人吃完还剩下好多呢,一盘虾饺动都没动过。 沈寒给清曼递过一只纸袋,里面装了一条短袖和牛仔裤。 “换上吧。” 清曼咬了咬嘴唇点点头,因为在夏天,她以为是身上的衣服有味道了,跑去厕所换衣服。 她拿出短袖就有点发愁,鲜黄色,前面是一只可爱的小黄鸭。 看着像是给小学生穿的。 老老实实地换上,走出去之后,沈寒满意地看着她,刚刚他特地嘱咐秘书衣服是给小女孩儿穿的,颜色鲜亮些。 “去哪儿?我送你吧。”沈寒今天没什么事,权当做善事了。 “不、不用,下面不远就有公交站的。”清曼一对手指搅着纸袋的绳子,犹豫着开口,“那个,沈先生,早饭不吃了的话,我可以带走吗?” 沈寒戴手表的动作一顿,看着她的脸唰地红了,刚刚因为不知道她口味,让秘书把什么早餐都拿了一些,确实是剩下好多,他点点头,“当然可以,不吃也是浪费。” “谢谢沈先生!”早餐本来就是用打包盒送上来的,收拾起来很快,清曼挑了几样没怎么动过的,装回袋子里一一放好。 她收拾完,左手拎着自己的衣服,右手拿着早餐,看见沈寒已经收拾完站在一边,便说,“那我先走啦。” 沈寒也没有执意要送,就点点头。 “等等。”清曼正走去门边,听见他说话,疑惑地回头。 “你有手机吗?”他快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我有的,在我口袋里,你需要用手机吗?”可她刚刚明明看见他拿手机打电话的呀。 沈寒也不跟她多说,看她双手没空,微微弯下腰靠近她,顺手从她裤袋里拿出手机,做得非常自然。 清曼疑惑地看着他一阵捣鼓,不一会他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他把她的手机屏幕转过来,对着她晃了晃示意她看。 “第一个是我的手机号,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不过我可能不在南城。第二个是周南生的,我不在就找他,嗯?”他把屏幕按灭,手机放回她的口袋里,微微低着头,专注手上的动作,也不看她,“别做这个了。” 说完又站起来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她装衣服的袋子里,“这里面有六万,昨天说好的,幽兰水榭那边我会替你去说。” 清曼看着他动作,他做完这些又拍拍她的头,眼神在等她答应。 清曼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恩客都会像他一样温柔体贴又阔绰,之前听幽兰水榭那些顶漂亮的姐姐们抱怨,好像不是这样的呀。 “谢、谢谢你。” 沈寒打开了门,她礼貌道别,她一出去沈寒就把门关上了,没有目送也没有再客气。 他并非每时每刻都是一位绅士。 昨夜与今晨,于他而言,也就是一段露水情缘,又恰巧慈悲心作祟而已。 离开这个房间,远离这座城市,他就会忘了她的名字,忘了她柔软的腰肢,忘了她清澈沉静的双眼,忘了她软糯的细语。 忘了她。 忘了昨夜的一场无声雨,忘了那朵粉白的山茶。 沈寒离开这儿,开车直奔幽兰水榭,倒不是专门为了清曼的事儿,他去找周南生。 幽兰水榭不远,就在市中心,却闹中取静,在高楼林立的南城市区,辟了一处地,种满青竹兰花,修起亭台水榭。 人说烟雨醉在江南,江南醉在南城。 南城。 南城醉在幽兰水榭啊。 幽兰水榭是一处正经会馆,却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接待的客人都需注册认证,一般都是重要的商政首脑。接待这事儿,明里暗里都是免不了跟皮肉生意搭上关系的,幽兰水榭因着对客人有要求,这处的小姐们也个顶个得漂亮,地位可是处于南方小姐圈顶端的。但是也有运气不好的,遇上几个变态的客人,幽兰水榭也不会委屈了小姐们,总是会查清楚错在谁,从不糊弄。因此啊,也没出过几件大事儿。 沈寒开车到侧门,把钥匙交给门童帮忙泊车,他礼貌道谢。这儿的人基本都见过沈寒,也用不着查什么身份,他一路过去畅通无阻,遇见的人都会对他点头致意。 沈寒找到的时候,周南生正戴了一顶斗笠,在竹林里面的一处湖心亭钓鱼呢。 这处竹林僻静,客人一般不会来这儿,竹林中间挖了一个人工湖,湖水从后山上引过来,十分清澈,湖心修了一处小亭子,倒是不必划船,有一条细长的石板路,从湖边通向小亭。 “你倒在这里清闲。” 周南生钓起鱼来真是专注,沈寒走到一侧坐下出声,他才发现他。 “哟,哥,怎么样啊昨天。”也不钓鱼了,把杆子往旁边一放,就转过身一脸坏笑地看着沈寒,“冬吟不错吧!” 说起这事儿,沈寒来气地踹了他鞋跟一脚,“你还好意思说。” “诶呀,哥,你都改正归邪这么多年了,你说你快活一回怎么了!你再不抓紧时间,可就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了你!”周南生倒是也不懊恼,就会插科打诨,他从小就爱跟在这位表哥后面跑,两人的感情不必多说。 沈寒略有无奈地笑,“所以你就给我弄个雏儿?” “雏儿?”周南生也有些诧异,“冬吟不是雏儿啊……你,你昨晚见红了?” 沈寒略一思索,“冬吟叫什么?” 作者废话: 图片是幽兰水榭的大概样子(///▽///) -- гòūгòūщū.òгɡ 第4章 人间 HǎǐΤǎnɡSんùщù(嗨棠書剭)·CōM 沈寒略一思索,“冬吟叫什么?” 这幽兰水榭的姑娘们呀,一般也都会给自己起个个把花名。 江南好嘛,名字当然也得是充满江南韵味的。不然你说这叫出什么鸡猫鱼狗的,多煞人眼球呀。 这冬吟呢,姓谢,单名芳。 谢芳,确实也是不如冬吟婉转动听,惹人怜惜。 可这不对呀,昨天夜里那位,明明用那细软的声调,告诉沈寒,自己叫陆清曼呢。 沈寒摇头,“不是谢芳,叫陆清曼。” “嘶……”周南生皱起了眉头,这幽兰水榭,美女众多,也没有一个能逃得过这位周郎的眼睛的,但这陆清曼,他倒是确实没有听人提起过。 沈寒自顾自点了根烟,又递给周南生一支,“也许是新来的。” 周南生接过他的烟,边点边说,“怎么了?春宵一刻,看上了?” “你脑子里就这点事儿了,找时间跟经理说,让这姑娘别干了。” 一阵风吹过来,竹林簌簌,湖面也起了涟漪,周南生到底是表情有些严肃了。 “哥,你这可快要结婚了啊。你不会是想让人家从良,跟你吧?你那女朋友看着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沈寒看着湖面,一尾尾小鱼游来游去,就是不咬周南生的钩子,“想太多。一个小姑娘,看着怪可怜的。” 清曼从酒店出来才不到八点,南城人总是有些慵懒的,早高峰还没到。 她上了公交还有位子。 夏天早上也有些热了,公交车里开了空调,清曼看着路旁茂盛的大树,心情也有些好呢。 今天是周五,是青宇放假的日子。之前已经跟经理请好了晚班的假,她今天只有下午有课,下课之后可以去接青宇放学,然后一起回家吃晚饭。 清曼和青宇在南城有一个小小的家,虽然不在市区,位置有些偏僻,但也是家呀。 公交车开了一个半小时,清曼下车。 下车后直走左拐,转角处有一家古早港式甜品铺子,装修简陋,但是价格便宜,味道也好极了,青宇最喜欢吃他们家的红豆双皮奶,每次清曼去买,热心的老板娘总会多送她一小份焦糖布丁。 再往前走,是一条宽敞的水泥路,两边种着行道树,郊区人比市区少多了,车子也少,这儿的树也长得格外蓬勃,茂盛的枝桠为住在这儿的人撑出一片夏日饭后乘凉好去处。前面有一个路边公园,修着几处秋千和跷跷板,公园旁有一处石桌,附近的几个大爷会在那儿下象棋,小小的青宇总爱去凑热闹。清曼的手很灵巧,附近的奶奶们视力不好了,会拿衣服来让她修补修补,常常就是大爷们教着青宇下象棋,奶奶们围着清曼修衣服拉家常。 再往前一百米左右,就到他们住的地方啦。 这儿原来是一家纺织厂,后来废弃了,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松树,遮天蔽日,松树底下还有一口井哩。纺织厂上面原来是给员工住的宿舍,后来纺织厂废弃了,上面的宿舍也都按户卖了。卖得便宜,青宇的爸爸曾经在纺织厂修机子,还有优惠,他买了三间房,一间做厨房,两间做卧室。上到二楼的楼梯是室外的,二楼入口处有一个小天台,靠墙的地方有一个水缸,夏天的时候,做晚饭前清曼会从下面的井里挑水上来,把水缸装满,放进一颗西瓜,等到饭后散完步回来,就可以和青宇吃西瓜了。二楼由于两边都是小隔间,中间的走道又黑又长,厨房在靠入口这儿,两间卧室在更里面,隔得有点远。 清曼和青宇,就奔跑在三间房子和幽长的走道之间,慢慢长大。 去年清曼买了一台小冰箱,放在厨房。她今早打包了好多吃的呢,虾饺、奶黄包、绿茶饼……她每样都对半分成两份,一份放冰箱里,一份拿出来打算一会蒸一蒸。稍稍收拾了一下厨房,就去卧室订好闹钟睡下了,昨夜睡得不太安稳,公交车上还犯困呢。 中午清曼插上电饭煲把那些吃的一蒸卧一碗水蒸蛋,炒了盘小青菜。 跑去隔了三间房的屋子敲门,“胡奶奶,吃饭啦!” 门过了一会儿才开,满头银丝的老人躬着背,拄了一根拐杖,精神却是不错,清曼上前搀住她,她用干枯苍老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胡奶奶的牙掉了好几颗,说话有些漏风。 “曼曼啊,回来了啊。” “是呀,今天周五,青宇也要回来了呢。”清曼搀着老人走得缓慢,声音柔和,掺满了笑意。 “那好啊,青宇回来一起吃饭。” “对啊,您晚上也要一起过来吃的,青宇最想您了。” 老人笑得嘴都合不拢。 清曼把老人扶到桌边坐好,再去端吃的,一边端一边说,“胡奶奶,今天有馒头呢,我就偷懒没有蒸饭。” 胡奶奶眯着老花眼应着,“馒头好啊。” 清曼放好碗筷坐下,笑眯眯的,“您什么都说好呢。” 吃完饭清曼扶着老人去休息,自己坐公车去学校。 南城虽说经济发达,历史底蕴也够,大学也有许多,多是一些财经、医科的专业类学校,真正够得上名头的综合型大学却也只有南城大学一所。清曼念书成绩好,但是后来青宇爸爸过世,留下了年纪尚小的青宇和清曼,清曼再早熟,也十分无措,考上了大学,不知道该不该去念,去念了又哪来的钱,青宇又该如何。 好在有胡奶奶帮忙,胡奶奶名字叫做游凤。 “看东归,游凤沼,转鸿枢”里的游凤。 胡游凤出生在华北一带,年轻时在首都当过教师,后来又辗转南下,在南城的乡村当小学老师,当时时局还不算稳定,也没有入编制,但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自己的学生,终生未嫁。年迈之后拿着微薄的退休金,在郊区买了纺织厂的便宜房子,胡奶奶好多学生过来看她,也有愿意花钱让她住大房子的,她也都不去,安静地窝在这一处度晚年。南城大学中文系的现任系主任,就是胡奶奶当年乡村小学里的一位学生,当时胡奶奶跟他说明了清曼的情况,系主任二话不说就拿来了学校的几个免学费资助项目,加上清曼成绩好,也正符合条件,系主任也不愿意失去一位好学生,答应要是清曼来上学,一些书费学杂费都由他来出。 但是清曼还有顾虑呢,青宇还小,需要照顾呀。 胡奶奶就对她说,“你要是不放心啊,我老太婆给你照顾着。我脑子还清楚,青宇也懂事。这么好的机会,人家又愿意帮助你,曼曼要抓住,女孩子啊,多念念书没坏处的。” 于是清曼就去上学了,就上中文系,她将来想做语文老师呢。 清曼很用心,成绩好,人又长得漂亮,说话温柔,同学也都很喜欢她。系主任给她新书,清曼不好意思要,非得把书钱还给人家,后来系主任就给她旧书,说是之前学生用过的,扔了也是可惜,清曼也就不好推脱了。清曼在大学还是走读,不住校,这样既省下一笔住宿费,又能照顾青宇,偶尔还可以出去做兼职。 到中文系所在的校区需要倒一班车,清曼到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她进校门之后去一侧找自己的自行车,自行车是之前的学生留下的。南城大学为了避免浪费,会专门收集毕业生不要的自行车,进行适当修理之后分成两批,一批刷成粉色,一批刷成蓝色。等开学了之后,大一的新生可以抽签,抽到的人就能免费领自行车,女生的是粉色的,男生的是蓝色的。清曼当初没有抽到签,还是孟真真把自己的给她的。 孟真真是清曼在大学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当初孟真真凑热闹去抽签,谁想到真的抽到了,但是她不会骑自行车,看见清曼对自己没抽到签好失落,就大手一挥,格外大方地把自己的给她了。 清曼可开心了,青宇的小学也在这附近,她就可以骑车去接青宇放学,然后一起坐公车回家。 清曼不一会儿就找到自己的车了,因为真真前几个礼拜给她买了一只戴着小粉帽子的小黄鸭放在把手上,青宇有天晚上拿彩笔给小黄鸭添了几根胡子,让她的自行车在一众蓝蓝粉粉的车里格外显眼。 清曼骑上自行车往宿舍楼那边去,两点半要上课,孟真真肯定又会午睡睡过头,清曼每次都会过去“救她一命”,免得她又怕迟到地大夏天在人流密集的校园里狂奔。 南城大学占地面积很大,学校的绿化做得格外好,中心还有一处香雪湖,周围也修着亭台楼阁,相当雅致。清曼松松地绑了一个低马尾,现在还是午休时候,学生不是很多,不在节假日,游客也稀稀拉拉的。林荫道比较空旷,她迎着风,刘海被从两边往后吹,满面扑来的都是树叶的香气。 这些躲在林荫里乘凉的微风,把清曼宽松的小黄鸭T恤也吹动了,下摆扎进牛仔裤里,胸前的小黄鸭在风中耀武扬威。 清曼莫名其妙的开心。 好开心呀。 生活在这个充满温度和美景的人间,四季分明的南城,遇到的那么多人,也都格外好呢。 作者废话: 图片的那种林荫路,我高中就有一条,因为通向宿舍,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凌晨天蒙蒙亮的,中午阳光正盛的,夜里乌漆麻黑的,几乎是高中最深的记忆了。大学之后就很少有这样的路了,路变得很宽敞,路边除了树还有宿舍楼啊各种各样的建筑,但也是我最喜欢走的地方。 曼曼就是骑着她的小粉车,穿着小黄鸭飞驰在这样的路上~ -- 第5章 韵香 两点二十分的时候孟真真火急火燎地从宿舍楼跑下来,一边跑还不忘拿小梳子梳自己凌乱的头发。学校太大了,宿舍楼和中文系教学楼简直在对角线上,过去起码得十五分钟吧,心想这下真是完球了,迟到没跑了。 于是她看见清曼把着自行车在宿舍门外面好笑地看着她的时候,冲过去就是一个熊抱,“亲人哪,雪中送炭的亲人哪!陆清曼你真是我的亲妹妹” 孟真真比清曼大上一岁,总喜欢占她便宜,以姐姐自居。 清曼好笑地配合着她,拍了拍她的背,“好姐姐,赶快上车吧,再不走我们就得在第一排相依为命了。” 说着孟真真把小梳子一收,跨上自行车后座揽住清曼纤细的腰,急忙忙地催她,“快快快,这老师可喜欢点人回答问题了。” 清曼抬起一只脚放上踏板,另一只脚一蹬就出发了,“坐稳啦。” 到教室的时候果然后排都已经坐满了,清曼和孟真真苦兮兮地坐在第二排。 清曼倒是无所谓,反正坐哪儿都是听课而已。 孟真真瘪了个嘴可难受了,这门理论课真是枯燥非常,老师喜欢两节课连着上,中间都不带下课的,坐前面都不能玩手机了。 好不容易熬过这一百分钟,孟真真脱力似的半个巴掌贴着桌面,望着在慢吞吞整理书包的清曼,“曼曼啊,这课怎么办啊期末考要背的也太多了吧。” “我整理笔记了,到时候你印一份,背起来方便一些。”清曼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 “诶,明天是不是要交高数作业了?你做完没有?”孟真真想起这高数整个人都精神了,她当初选中文系就是因为不想学数学,结果来了之后还是得学数学,给她整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给。”清曼翻出自己的作业本递给孟真真,“我对着答案修改过了,你最好自己理解一下,不然到时候考试怎么办啊。” “好好好,保证理解!”孟真真接过她的本子,又看她收拾得差不多了,问她,“你一会儿去哪啊,去不去吃饭?” 清曼摇摇头,“今天周五,我要去接青宇,下次跟你吃。” “那好吧。”孟真真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兴奋地说,“诶,这周天我小阿太过寿,让我带同学去玩,你去不去?” 清曼抱着书包,“我就不去了吧,感觉不大合适呢。” “哎呀,哪有不合适的!我小阿太就住我家隔壁,就那个枫山苑那个,那里风景可好了你就当去玩吗!”孟真真委屈巴巴地看着清曼,“而且我辈分好小,跟我同辈的都是几个小屁孩,长我一辈的又都工作了,你不去我多无聊啊。” 清曼耳根子软,最好说话,但还是有些犹豫,“我还得给青宇辅导作业呢……” “不怕不怕,你把青宇带上呀,青宇不是跟我弟弟一个小学吗,你一去一下给辅导两个,我妈肯定能高兴坏了!”孟真真见有戏,继续游说。 “嗯……那我一会儿问问青宇吧。” “好!我晚上给你打电话啊。你快去吧,你弟弟该放学了。”孟真真见目的达成,开心地打发清曼走。 “你不去吗?你爸爸妈妈去接你弟弟,你不跟着一块回去呀?”清曼奇怪道,明天就是周末了。 “我不去我不去,我今天住校,等你消息,你和青宇要是能去,我们明天一块儿去,就住我家。”孟真真笑得春光灿烂,露出八颗大白牙。 清曼无奈,“那我先走了啊,拜拜。” “拜拜!晚上打电话啊!” 青宇在南城一小念六年级,南城城市按功能规划,这儿一块都是教学区,中小学比较集中,但是离大学会稍微有些远。小学放学后公交车最挤,晚高峰也慢慢开始,所以清曼还是骑自行车过去,大概需要半小时左右。 清曼到一小的时候小学已经放学了,青宇最喜欢的小俞老师正领着他和另外一位小朋友在校门口等。小俞老师是青宇的美术老师,青宇特别喜欢画画,用心学画得也好,小俞老师非常喜欢懂事的青宇,也了解青宇家的情况,当时跟清曼沟通后,说可以让青宇每周跟着她住几天,反正她也都是一个人住,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还可以辅导青宇学习,清曼也有更多精力放到自己的学业上,或者抽出几天出去做兼职。清曼一开始不愿意麻烦别人,但是青宇乖巧,知道姐姐辛苦,而且自己在小俞老师家也会乖乖听话的,绝不捣乱,跟小俞老师一起劝清曼,清曼才答应下来。所以青宇都会在周二和周五晚上跟清曼回家住,其余时间借住在小俞老师家里。就如此从四年级到六年级,匆匆过了两年,姐弟两人内心多是感激。 清曼看见几个人,连忙停好车快步过去,青宇远远看见她,就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腰,一边开心地喊着,“姐姐!” 清曼弯下身子摸了摸青宇的头发,青宇因为生病长得比别的孩子小,发育慢,六年级了还是三四年级的模样,清曼每次看着都很心疼,“我们去跟小俞老师说声谢谢。” 说着牵住青宇向小俞老师走过去。 小俞老师叫俞西莱,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没几年,留着可爱的短发,长得年轻漂亮又温柔,学生们最喜欢她。 小俞老师笑嘻嘻地和清曼打招呼,“来啦,青宇这几天都很乖哦。”说着看向青宇,空出的一只手对青宇竖起了大拇指。 青宇有些害羞,清曼摇了摇他的手,笑着回话,“谢谢您了俞老师,我今天来晚了一点,真不好意思呀。” “哪有,我们也才等不久呢。”确实没等多久,放学之后俞西莱整理东西,两个孩子在办公室一边等她一边拿了纸涂涂画画,也玩得挺开心。 清曼又和俞西莱简单聊了一会儿,牵着青宇跟她道别,“那我们先走啦,青宇,跟老师和同学再见。” “小俞老师再见!贾贾再见!”青宇虽然个子小,小嗓门儿倒洪亮得很。 俞西莱和贾贾也跟他们挥手。 清曼牵着青宇坐上自行车,这儿人多,她打算推一段路出去再骑。 她低头收起撑脚,抬头准备往外推车时,却发现对面马路上站着一个人。 沈寒。 他旁边还有另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人,正对着马路这边挥手,而沈寒似乎也看到了她。 清曼忽然有些无措,他们的关系很微妙,她不知道该不该打声招呼,匆忙地对着他那边点了一下头,也不管他看没看见,就急匆匆离开了这里。 清曼要把自行车停回学校,也只有南大那边有公交车可以回去。 路上青宇在后面跟她聊天,清曼柔声应着。 “姐姐!我画的画被贴到学校的宣传栏了呢!” “姐姐!我语文老师夸我写字好看!” “姐姐!贾贾之前有天也住俞老师家,我还教他下象棋呢!” “那个,姐姐……” 清曼正听着他细数这些琐事乐呵,忽然听他语气一转,“嗯?怎么了呀青宇?” 青宇刚刚说得有点多,舔了舔嘴唇,“姐姐,贾贾邀请我周天去他家里玩,还说想让我周六在那边住一晚。”还没等清曼回应,他立马补充道,“他家就在枫山苑!他说那里风景很好的!很适合写生呢!” 清曼在等红灯,正在倒数读秒呢。 青宇见她不回话,声音有些小低落,但他有尽量掩饰呢,“不过我也不是很想去的,我想陪着姐姐。” 清曼等绿灯过了马路,听着他的语气又心疼又好笑,“我没有不让你去呀。” “真的吗!那我可以去吗!”小孩儿到底不怎么会藏情绪,兴奋劲儿上来,花都要开了。 清曼想了想,“你的朋友贾贾,是不是有个姐姐呀?” “啊,你怎么知道的啊?他真的有个姐姐,他姐姐叫真真!”青宇奇怪为什么清曼会知道贾贾有个姐姐呢,贾贾是这个学期刚刚从三小转学过来的,他和贾贾也才做好朋友不久呢!但是他们革命友情深厚,一起做过值日擦过黑板。 “扑哧。”清曼忍不住笑出了声,还真是孟真真的弟弟啊,真真假假,他们姐弟父母起名字真有艺术,“假假真的就是真假的假呀?” “诶呀不是啦!”青宇为自己的朋友名字被说错而抱不平,“他叫孟念贾,是那个姓氏的贾!他说他爸爸有个好朋友名字里就有贾字,是他爸爸为了怀念他好朋友起的!” “这样呀。” “对呀,才不是真真假假!” “贾贾的姐姐是我的同学,她也邀请我去了呢。”聊着天就到学校了,清曼把自行车停好,牵青宇下车。 青宇一下车就雀跃地跳,“真的啊!好巧啊!那我们去吗姐姐!” 清曼看着他期待的小眼神,笑着点点头,想着今晚回去还要和真真打电话呢。 沈寒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清曼了。 她还穿着早上出门的那套衣服,在傍晚夕阳的余晖里,拥挤的人群中,显得更瘦了。他们隔着一条马路,他看见她对他点了点头,就带着那个小男孩走了。 上午跟周南生坐在亭子里陪他钓鱼,钓上来没几条,他又都给放回去了,两人算白白荒废半天。中午吃完饭,他还记着清曼那事儿,左右都闲着就和周南生一起去找了经理。周南生虽然不是幽兰水榭明面上的老板,幽兰水榭只是周氏底下地产版块儿的一根指头罢了。当初投资筹建幽兰水榭,除了周氏沈寒也砸了一些钱在里边儿,周沈两家一南一北,本来关系就密切,如今两个掌事的更是一个裤裆长大的表兄弟。幽兰水榭是周沈合作的地产项目“韵香”中的一项,“韵香”主要是在各个经济发达地区按照当地文化打造复古建筑,有会馆有酒店也有餐厅,南边主要由周氏打理,北边由沈氏打理。 所以啊,只要是幽兰水榭的管理层,见到这两位都是得弯腰致礼的。 作者废话: 明天家里搬家,需要回去一趟。 以后这文就周一至周五日更吧(周末请允许我摸两天鱼) -- 第6章 骤雨 HǎǐΤǎnɡSんùщù(嗨棠書剭)·CōM 经理姓蔡,是一位气质优雅身材有致的中年女士,绝不是什么风骚老鸨。但也到底是个人精,这都劳两尊大佛亲自找来了,那怎么也得好好办这事儿了呀。 那天周南生点的确实是冬吟,但他用的也是胡诌的名字,冠了个周姓罢了。 他知道沈寒不爱碰这事儿,过去也只和自己交往的女朋友弄,也是因为看他快要结婚,他那位女朋友又不对味,他才出此下策,让自己的表哥再感受感受娇娇女人香。但他也有分寸,感受女人香嘛,当然要找幽兰水榭最最知心的一位了。 这位冬吟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身娇体软,声音也动听,在客人中可是出了名的,有名的解语花。他事先也没通知沈寒,就告诉这朵解语花,先去房间等着。 反正怎么着,他都不会弄个雏儿去膈应沈寒就是了。 蔡女士立马打电话联系冬吟。 打完电话才知道,原来冬吟那天真有事,小日子来了,肚子疼的得去医院躺,但是跟客人毁约又得赔几倍的钱,也不想把生意让给自己竞争对手。清曼原来是在这儿打工洗盘子的,没来多久,偶尔会帮忙端端菜,小姑娘长得好看,脾气也温和,做什么都笑眯眯的,大家都愿意找她说话。冬吟见过她几次,也搭过几句话,听说最近因为自己弟弟的病需要治疗,在发愁钱的问题,到处向人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兼职呢。 冬吟略一思索,让人把清曼叫来,这位客人是第一次来点台,应该不认识她的样子。她把清曼拉到一个小房间,跟她讲这事儿,说一个晚上三千,替替她。她看清曼咬着嘴唇不说话,乌溜溜的眼睛蒙了层雾似的水水润润,一双细白的手因为洗碗被泡得皱皱巴巴的。稍微有点于心不忍。 “曼曼,这样吧,给你五千,多出两千姐姐贴给你,你就帮帮姐姐吧!”冬吟其实一个晚上是八千,但是她可不能这么说呀,人嘛,得先自己活着。 清曼还是犹豫,过了许久才微微点点头,一双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冬吟良心不大安,拉着清曼的手说,“曼曼啊,你别怕,男人会的不就这些吗?”她看清曼长得清纯漂亮,身材又辣,可不就是男人最喜欢的,听说已经在念大学了,总不会是个处。 “姐姐跟你说,要是那男的变态,你也别管,你就管自己逃走。” 冬吟看着清曼应了这事儿离开,心里开心。这样一来,又不用毁约,又不会给对手长业绩,这一笔单子还能算在自己头上,清曼一个小姑娘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就这么阴差阳错,客人从周南生变成沈寒,解语花从冬吟变成清曼,闹了一出小乌龙。 这下也不用让清曼“别干这个了”,相当于两人又是白跑。虽然面儿上没明说,但是蔡女士可是体会出两位的意思的,首先呢,冬吟是肯定得罚了,其次,这位清曼啊,还得多多照料。 沈寒这趟南下原本是为了公司的事,恰巧碰上周南生奶奶、他的外婆八十八岁生日,就多留几天,等贺完寿再回北京。沈寒小时候父母都忙,爷爷奶奶也早早过世,一直被扔在南城和周南生一起,被外公外婆照顾长大,在这儿读了小学初中大学,到后来步入社会工作,直到五年前,父亲忽然病倒,他才回北京长住接手沈氏。前二十四年,沈寒对父母的印象很少,只有过年的时候,他们才会来看他,跟父亲那边的亲戚更是联系少,都是母亲这里的亲戚更熟悉,所以当初回北京接手沈氏,遇到了好多阻挠,沈氏做得很大,公司内部关系跟家族关系缠绕,错综复杂,当初他父亲接手时就已经病态初显,甚至到现在还只是在恢复阶段。要不是当初周氏拉了一把,恐怕他还要再难上几年,就连“韵香”那个项目都是为了帮他巩固在集团的地位。 周南生说下午要去接女朋友回枫山苑住,让他一起,省得开车。 沈寒知道他交女朋友的事,最近几年周南生也确实收心了,过去的路上他还絮絮叨叨,很是甜蜜。 “哥我跟你说,我们那是真有缘,我叫周南生,她叫俞西莱,都能对对子了!” 中途接了个电话,周南生开了外放,是他表姐,知道他今天要去枫山苑,让他把他外甥也给带上。 到一小的时候,已经放学了。 周南生一下车就对着俞西莱和孟念贾打招呼,沈寒却没怎么注意到这位把周南生收服的小学老师长了张什么样的脸。 他下车抬头望去对面,一眼就看到了陆清曼。 她在人群中,穿着那件鲜黄的衣服,推了一辆粉粉的自行车,温柔地笑着跟后座上的小男孩聊天。 傍晚的风从遥远的山野田间而来,摩挲过路旁行道树的枝桠,蹭过她白皙修长的颈间,又拂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微风行至他身边,送来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 清曼带着青宇回家已经有些晚了,她上午放在冰箱里吃的,胡奶奶简单收拾了,正搬了椅子坐在二楼外边儿的小天台上乘风凉等他们呢。青宇喜欢吃河虾,看见虾饺眼睛都放光了,但还是先给清曼和胡奶奶夹了一人一粒。 清曼心里暖暖的,胡奶奶笑他是小人精。 晚饭后三人出去散步消食,胡奶奶膝盖不好,偶尔会犯疼,需要拄着拐,大多数情况都没什么大碍。 回去路上清曼跟胡奶奶说,“奶奶,我和青宇周六要去同学家玩,就住外面不回来住了。我明天帮您炒几个菜,您到时候热一下吧。” 胡奶奶笑,“你们去你们去,我学生说周末来看我,有他们炒菜,你管自己就好好玩着!” 回去之后,在公共浴室洗漱完,就各自回房歇着了。 青宇自己住一个房间。 青宇有先天心脏病,之前发过两次病,最近一次都快把清曼吓坏了,还好送医及时。那时候清曼琢磨着让青宇搬过来和自己住,万一晚上发病她可以即时知道,但又担心青宇在成长期,两个人虽是姐弟,到底还是男女有别不方便的。青宇多精呀,虽然不知道姐姐愁什么,但其实他也想一个人住的,跟姐姐住就不能偷偷看小人书了呢!他给清曼说,在他床头放个小哨子,他一难受就吹哨子! 清曼给他买了个报警器,一拉就好大声的那种,放在他床头小柜子上。 清曼回房正拿干毛巾擦着头发呢,孟真真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她一接起,那头就火急火燎地说,“曼曼!怎么样怎么样,来不来?” 清曼觉得她激动得好笑,缓着语气说,“来,怎么能不来呀。你弟弟都邀请青宇啦!” “真的啊!我弟弟是青宇同学?”孟念贾之前一直在三小念书,后来三小搬迁了,孟妈妈嫌太远,直接给他转来一小读,加上真真也在这附近念大学,也好有个照应。 “对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呢。”清曼看头发擦得差不多,走去窗子旁边想把窗户关小一点,这才发现外面下了雨,这雨是忽然下的,前面出去散步的时候还天晴着呢。 她反而拉大了窗子,坐在窗边的小藤椅上跟真真聊天。 夏天晚上也热,雨水落在泥土里,蒸起一股股水汽,这些水汽夹带着泥土的腥香,钻过纱窗的缝隙勾着清曼的鼻子。她穿了一条白色的睡裙,天热了就贪凉,长度只到大腿,坐在那儿,微风一阵阵从外边儿吹来,撩拨着她大腿根处的小裙摆,偶尔也会有小雨丝从外面飘进来,落在清曼白净的腿上。 屋子里只开了台灯,暖黄色的灯光分外温柔,墙角有一个长长的泡沫盒子,清曼在底下挖了几个孔,里面种着几株山茶花,粉白色的,正开得旺呢。她沓拉着拖鞋过去把泡沫盒儿拉到窗台下面,雨丝儿就飘到花瓣上,水水嫩嫩,显得愈加娇艳了。 清曼睡前整理了明天要洗的衣服,看见那只纸袋子,想起后来自己把那张卡放进了书包里。她把卡拿出来攥在手心,卡缘在手心印出一道红印子。 青宇小的时候做过一次手术,后来青宇父亲去世后,又复发了一次,医生说最好在十二到十四岁的时候再做一次。青宇今年上六年级,暑假也快来了,开学之后就要上初中,清曼想在六年级暑假给青宇做手术。这几年虽然靠她打工攒了些钱,但还是不够,之前第一次手术的时候,青宇的父亲就问过胡奶奶借钱,清曼一直想慢慢还她,但是胡奶奶一直拒绝,清曼只好在生活上照顾她,买菜做饭报答。但也是这样,清曼这次再也不能让胡奶奶操心了的,现在有了这六万块,差不多就够手术的钱了。 清曼把这张卡放到小皮夹里收好,关了台灯,外面路灯的白光隐约透进来,她扯了薄毯来盖,郊区晚上没什么车,就只有沙沙的雨声,还有隐约蝉鸣,夜风晃动开外面那棵松树的枝桠,摇晃的影子映在墙上。 不久,床上的女孩儿就传出均匀的呼吸,沉入梦乡了。 -- 第7章 冬雪 HǎǐΤǎnɡSんùщù(嗨棠書剭)·CōM 第二天一早孟真真就给清曼打电话让她准备准备,下午有人过来接她,让他们一起走,大概在两点多。 昨夜下了一场雨,早晨天气格外清爽,清曼上午洗了衣服,青宇在房间写作业,胡奶奶的学生一大早就过来接她出去玩了。清曼洗完衣服之后,晾在小天台上,夏天天气热衣服薄,很快就会干。 中午煮了面吃,放西红柿,还煎了鸡蛋,洒下几颗小葱花,滴几滴麻油,汤带点儿酸味,爽口又开胃。 洗好碗,清曼让青宇去午睡,她自己去衣橱挑选衣服。其实也没什么衣服,清曼喜欢小裙子,孟真真虽然家里条件很好,但她也总喜欢跟着清曼一起去各种小商场挑拣便宜衣服,两个人换着试,会和清曼买同一款的不同颜色,然后一起穿去上课,是属于少女独有的快乐。 清曼挑了一条淡粉色的连衣裙,乖巧又甜美,给青宇挑了一件小衬衫,毕竟是出席长辈的寿宴呢,还是需要正式一点。又拿了另外的衣服,可以晚上换洗。 一点半的时候青宇醒了,清曼让他就不要带作业了,不是要去写生吗?带个画板就好了。 青宇非得带上,说要和贾贾一起做作业。 快两点时候姐弟两人换好衣服,一人背了一只小书包,到马路边等。 太阳有点儿大,孟真真打电话过来说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到,后来电话又被贾贾抢走了。 “喂,姐姐好,请问青宇在吗?”清曼听着贾贾礼貌的问候,比起大大咧咧的孟真真,孟念贾可做派多啦。 一旁青宇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激动地说,“姐姐!姐姐!是不是贾贾也来了!” 清曼把手机交给青宇,两个小孩儿聊得可开心,迫不及待要见面。 挂了电话之后,青宇拽着清曼的袖子晃,“姐姐,好热啊,我们去给贾贾他们买冰淇淋好不好?” 清曼点点头。 这儿附近就有一家批发棒冰的店,卖得便宜种类又多。 清曼牵着青宇进去,今天是老板的儿子在那儿坐着,正打着游戏,看了眼进来的清曼和青宇,抬起头笑着打招呼,这儿的人基本上都互相认识。 青宇拿了两根小布丁,清曼想了想,从冷饮柜里拿了三瓶茶饮。 结完账出来,孟真真他们刚好到,车子停在路边,孟真真从后座窗户探出一个头找人,看见姐弟俩从店里出来,兴奋地挥着手,贾贾也从另一边探出小脑袋,青宇看见了立马跑过去,把刚刚买的小布丁分享给他的小伙伴。 清曼走过去,青宇已经上了车在跟贾贾聊天了,孟真真坐在靠副驾驶这边的后座,清曼拿出冰冰的饮料贴在她的脸颊上,孟真真夸张得皱眉,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清曼看后边没坐了,孟真真看着两个小朋友玩,还要故意去抢贾贾的棒冰,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只好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一拉开门她就怔住了,驾驶座里的,不是沈寒那是谁啊。 其实今天本来是叫周南生过来接的。 老人家过生日,小辈们都忙里忙外,连沈寒妈妈都从北京寄了礼物,还打了视频过来。 当时周南生拿着iPad过来给老人立在茶几上,老人家就坐在沙发里,沈寒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听着母亲的声音从iPad里传出来,“妈,老沈身体还不好,我在北京照顾他呢,不能回来给你过生日了。” 老人看着远嫁的女儿,这些年来两夫妻的不容易她也清楚,却只能安慰,“没事啊,你照顾好自己,有他们忙就够了。” 期间沈寒一直坐在一旁,听两人聊天,手中把玩着一根之前别人递来的烟,没有出声,更没露面。 刚刚挂断视频不久,周南生的表姐就戴了一双塑胶手套急忙过来说,“南生啊,去南大接下真真吧,还有她同学。” 老人不喜欢大张旗鼓办宴席,也不兴请厨师,家宴也都是小辈在操持,说这样才有家的味道。这样一来,就落下周南生和沈寒,还有第一次来见家长的俞西莱几个闲人。 周南生欲叫俞西莱一块儿去,孟念贾气喘吁吁地从隔壁跑过来,兴冲冲蹦跶着举小手,“我也去我也去!我同学也要来的!” 这样一来,去三个人,回来还要再捎上三个人,坐位就有些拥挤了,俞西莱正欲开口说要不自己就不去了。 一旁的沈寒把手里没点着的烟往茶几上一搁,伸手问周南生拿钥匙,“我去吧。” 沈寒以前还长住在南城的时候,孟真真这个小丫头就喜欢缠着周南生带她出去玩,自然跟他也很熟。 去大学接到她的时候,她还叫他一声舅舅。 后来听她在后座跟同学打电话,沈寒才知道原来孟真真的同学就是清曼,贾贾的同学是清曼的弟弟。 清曼上车之后更是局促了,攥着手里装冷饮的塑料袋不知所措。 他的茶杯里面装满了水,正放在两人中间扶手箱的杯架里,而且车子里面开着空调,一点都不热,甚至还有些凉。 清曼微微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一旁的沈寒看见她耳根都红了,觉得有点可爱又有点好笑。 他微微打开了一点窗,让外面的阳光透进来,对着坐在副驾驶受惊的小兔子说,“不是买了冷饮?怎么真真有,我没有?” 清曼听他这样一说,耳朵更红了,急急忙忙拿出饮料递给他,“有,有的,买了三瓶的……” 沈寒勾着唇角接过,瓶身上还有水珠,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蜜桃味的乌龙茶,甜甜腻腻,小女孩喜欢的味道。 他把盖子拧回去,放到车门的置物架上,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清曼都没怎么说话,后面孟真真在跟两个小孩打闹着玩,快开到郊野的时候,后座的三个人都七仰八翻地睡着了。清曼稍稍放松了些,倚着车坐后背,目光注视窗外。 沈寒等红灯的时候,从车内的反光镜打量她,她今天穿了淡粉色的连衣裙,柔顺的头发披下来,整个人文静乖巧。到了风景好的地方,路上没什么车,两边有宽广的田野,田野里还是绿油油的,还会经过石榴树林,石榴花也开着。沈寒关了空调,稍稍开了一点窗缝,这儿空气好,没有汽车尾气,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把清曼的刘海儿往后掀。沈寒看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唇角,微微笑着,脸上露出了一个小梨涡。 沈寒把四个小朋友安全送到孟真真家,自己去隔壁继续陪老人,几个人把东西收拾了一番,真真和贾贾也各自拉着自己的小伙伴去给小阿太祝寿了。 小阿太特别喜欢小辈的孩子们,看见乖巧漂亮的清曼和青宇姐弟,更是乐呵呵的,抓着茶几上的巧克力塞给他们吃。周南生带着俞西莱去河里翻螃蟹了,就剩沈寒坐在那儿,看着他们微微笑着。 后来孟念贾问他妈妈要了两个小菜篮子,带着青宇,去找周南生两个抓小鱼去了。真真也被她妈妈叫去帮忙,清曼想跟她过去一起帮忙,真真妈妈一定要她留在这儿看电视吃东西,清曼只好坐在这儿。 老人家坐不久,一会儿就犯困,离吃晚饭还有一会儿,沈寒便搀着老人去房间,让她先睡一会儿。室内开着空调,他出来的时候手上搭了一条小毛毯,走到沙发边弯腰,轻轻盖在了清曼的身上。 清曼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早上又起得早,刚刚车上也没睡,这会儿听着电视的声音早就犯困了,但是在长辈面前又不好直接眯眼睛睡过去,老人家没注意,沈寒早就看见她那小脑袋在那儿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他刚刚扶老人家进去,出来小姑娘就倚着沙发靠背睡着了。 清曼睡觉特别老实,沙发很柔软,她倚着沙发靠垫,整个人都微微陷进去了,靠垫外面套着白色的绒毛套,她侧着脸,好像被绒毛弄得有些痒,微微蹭了蹭。 他想起小时候的一个冬天,南城下了特别大的雪,外公在屋子里搭了个小碳炉,里面的竹炭闪着星星的火光,外公在里面煨了几个番薯,香气一阵阵儿地传出来,勾着两个小屁孩儿的鼻子。旁边就是一扇窗户,大片大片的雪花飘着,外婆坐在他们旁边,腿上放了一个碗,里面是刚刚从三轮车里买的糖炒栗子,一边剥栗子一边教他们念古文—— 白雪纷纷何所似? 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他听见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猫的叫声,周南生急匆匆地跑去把门打开,他走过去,看见那只夏天拿沾满奶的舌头舔他的小猫咪,正带着满身的雪花儿一抖,喵呜喵呜地叫着,想要进来蹭个暖呢。沈寒把小猫抱进来,外婆拿来毛巾给它擦干身上的雪花,周南生跑去找了几件他们穿不上的棉衣铺在碳炉旁边。沈寒轻轻地把小猫放到上面,小猫贪玩,不一会儿就开始撕咬着棉衣磨牙磨爪子,棉絮都被它弄出来,外婆也不恼它。沈寒伸手抚摸了几下它的圆脑袋,它就蜷在棉衣上睡了。 小脑袋放在被它咬坏漏出的棉絮上,就像清曼一样,会不时地在上面蹭一蹭。 沈寒给她盖上毯子还没起身,弯腰看着她的小动作,眼神都忍不住柔和了几分,心也变得软软的。 作者废话: 在线求猪猪 -- 第8章 星驰 清曼是被一阵打闹声弄醒的。 她睡得迷迷糊糊,脑袋还懵着,客厅里就她和沈寒两个人。沈寒还坐在那把椅子上,戴了之前那副眼镜看报纸。 清曼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我怎么睡着了呀。” 声音很轻,但是沈寒还是听见了,跟之前一样糯糯的,还掺了些许迷糊沙哑。 大门被推开,周南生几个拎了一个小白桶打道回府,孟真真也过来了。刚刚门外正是孟真真碰见翻螃蟹抓小鱼回来的一行四人,要看他们的战利品呢。 周南生和俞西莱被两个小朋友闹着去找鱼缸,青宇进门就拎着小桶屁颠屁颠跑到清曼这里,“姐姐!姐姐!看我们抓了好多小鱼!” 清曼看着他穿了贾贾的小凉拖,脚上还湿湿的,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他坐下,拿纸巾给他擦干脚丫子。 倒是沈寒非常捧场,摘了眼镜凑过来,看他桶里几条游来游去的小黑鱼,语气带笑,“还挺厉害的。” 养上了鱼,晚饭也差不多了。 真真的妈妈亲手做了蛋糕,晚上周南生的父母也到了,因为不是逢五逢十的生日,也没有大办,只架了一张大圆桌就够坐下了。 孟真真是家里最小辈里面唯一的女孩子,性格又活泼开朗,特别讨老一辈的喜,今天又带了一个乖巧文静的清曼,加上两个小男孩,一桌人都开心和乐。 孟真真的爸爸迟到了一会儿,外面停车声传来,沈寒坐在靠近门一侧,就起身说出去看看。 孟晖从车上下来,还穿着警服,沈寒见了站在门前笑着给他敬了个礼,“姐夫。” 孟晖好久没见到沈寒,快步走过来,拍拍他的背,“来了啊。” 沈寒跟他前后脚进门,看见他微微躬着背,鬓角都白了。 孟晖一进门就跟大家打招呼,笑呵呵地祝老人家生日快乐,老人催他快坐下吃饭。 真真妈妈给他切了一块蛋糕,孟真真和孟念贾抢着给他们爸爸夹菜,闹得一桌饭吃得热闹非常。 饭后大家帮着洗好碗筷,周南生和俞西莱带着老人出门散步消食,孟念贾说要和青宇去写作业,其实是他买了个新的游戏机,要带青宇打游戏去,真真妈妈和周父周母还在招待客人。 孟真真拉着清曼坐在后院的小石桌上吃坚果,拿了台笔记本在那儿看偶像剧。 孟晖和沈寒站在门口醒酒聊天。 沈寒递给孟晖一支烟,孟晖笑着摇摇头,调侃道,“戒了戒了,老熬夜还抽烟,真真和念贾又要教育我了。” 沈寒也笑,收起烟,自己也不抽,他今天穿得休闲,双手插进口袋里吹风。 孟晖轻轻叹了口气,问他,“这几年还行吧?适应吗?” “还可以。”沈寒点头。 孟晖调笑他,“你跟南生从小就这样,一个不爱说话,一个成天叽叽喳喳。后来你去队里,也不爱说话,他们都怕你。” 沈寒想起了确实是,他当初毕业之后就入了警队,因为做事沉稳很快就当了队长,但是他手下的人都特别怕他,当时孟晖还会故意开玩笑,说他面上看着狠,其实最心软,可他手底下的人半个字都不信。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能云淡风轻地笑一笑,“这么久了还记着呢。” 孟晖一只手握上他的肩膀,“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真都上大学了,我也老喽。” “您可别,孟局是正当壮年。”沈寒也开他玩笑,但他也知道孟晖真的老了。当年他还在队里的时候,孟晖的头发是黑的,背也是挺的,总是笑呵呵,脸上却没什么皱纹,同事都说他老婆给他保养得好。其实他离开也才五年时间,这期间他也偶尔回南城办事,但都碰不上孟晖,今天一见面才发现他老了这么多。似乎是越年迈,岁月的摧折就来的越快,像他连面容都快记不清的外公,像他卧病的父亲,像总在睡觉的外婆,像皱纹深印鬓角霜白的孟晖。 “连念贾都要长大了啊。”孟晖的眼睛带着老态的浑浊,望向远方黑沉的山影。 沈寒没有说话,他知道他在想什么。 念贾。 十二年前暑假的时候,孟晖带着刚刚高考完的沈寒去医院看他一位朋友。那时候孟晖还只是队长,真真妈妈虽然和周南生是表姐弟,岁数差得也大,但两家住得近,经常走动,关系亲密。孟晖为人正派,既受周家长辈们的喜欢,又得周南生和沈寒的敬重。沈寒一直想当警察,也有他一部分原因。 孟晖的那位朋友叫贾琛,沈寒进门见到他的时候,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他戴着呼吸机,整个人都裹着绷带,只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疲惫地睁着,见到病房里有来人,也没什么反应。眼睛周围露出了一点皮肤,又红又皱。三人间的病房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而他身边只有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在照顾,见到孟晖他们进来,局促地起身招呼,还要拿水果给他们吃。老人家出去打热水,孟晖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坐着无声看了他好久,沈寒站在一旁。老人回来,沈寒给老人塞了一些钱,老人家推辞不过连连道谢。 他们没过一会儿就走了。 出了医院,孟晖带沈寒坐上车,他没发动,摸出根烟叼在嘴里,打火机嗒得一声点燃,猛吸了一口,眯着眼睛,“他今年才二十五岁,三年前刚来的时候是我带着的。” 沈寒安静听着,没有回话。 “我带了几个人,他最聪明,又愿意拼,我特别看重他。你知道之前邻省秀水村那个案子吧,一个村子,贩毒、走私、拐卖,全村的人都他妈是狗。因为涉及到我们这儿的失踪人口,派了贾琛几个过去协助。当时有个村民眼看着没法跑了,一把火烧了房子想跟警察同归于尽。大家都管自己逃了,就他一个脑子进水的……” 沈寒听他声音哽咽,微微转过头,孟晖手上夹着烟,捂着眼睛,烟头跟着手一起都有些颤抖。 “他妈的逃出来了还进去,把罪犯都给救出来,自己弄成这幅样子。我当时看他第一次拆纱布,那个纱布都粘在肉上,扯下来都黏着肉,他在那叫啊叫,嗓子也被烟熏坏了,叫都他妈叫不好。” 孟晖红着眼睛转头看向沈寒,“沈寒,他二十五岁,没有兄弟,没找对象,父亲早死了,就留下他妈妈一个人。他妈妈今年四十九,是不是看着跟八十岁似的?你要当警察是好样儿的,但你可要给我想清楚了。” 沈寒微微挺着背,看向前面。 他想清楚了的。 一个月之后,沈寒外公外婆给他办酒庆祝他上大学,孟晖喝得好醉,整张脸都泛着红。大家都在笑,他笑得疲倦又伤心,他跟沈寒说,“贾琛走了,终于走了……” 他走在一个深夜,自己摘下的呼吸机,后来警报响的时候抢救已经来不及了。那天晚上他母亲回去家里拿东西,没有一个人送他。 那年冬天,真真的弟弟诞生在一个暖阳高照的午后。 孟晖给他起的名字,念贾。 清曼其实不怎么爱看电视,真真看电视剧看得认真,她坐在一旁认真地敲核桃,敲完一叠就推到中间,跟真真一起吃。 清曼一边听着电视剧里男男女女的声音,一边听着池塘里青蛙叫,又抬头望望天,“哇,真真,好多星星呀。” 真真的眼神也从屏幕移开抬起,“是啊,这里没有光污染,星星可多了。” 清曼咧着嘴笑,她想起课堂上古代文学老师讲《长恨歌》——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又想起小的时候,妈妈抱着她,告诉她说,“曼曼,你看天上的星星就跟人一样,活着的人亮着发光,有的人从我们生活里离开了,就会像流星一样从天空划过去。” 小时候的清曼奶声奶气,“妈妈,那爸爸是不是也变成流星了呀。” 是,那些人都变成流星了,不管生前受过什么样的苦难,享过多少福气,最后都一干二净,像流星一样匆匆走了。 真真看完电视剧,拉着清曼回自己家里。青宇今晚要和贾贾一起睡觉,清曼和真真洗了澡就躺在她的小床上盖着被子说悄悄话。 女孩子的话题总是就这么几个,真真拉着清曼小声说,“诶,曼曼,你觉得我们学校帅哥多不多啊?” 清曼摇摇头,“我没注意看过。” 清曼以前总以为中文系男生肯定很少,但其实他们班男生也没有很少,只是平常除了必修课之外,都不在一起上课,大家都还没怎么混熟呢。南城大学更是以医科和工科著称,男生比女生只多不少的。 真真噘着嘴,“反正我没看到过,”又忽然兴奋地说,“诶,你觉不觉得我两个舅舅超帅的。”虽然沈寒跟孟家血缘关系不厚,但他从小在南边长大,对孟真真来说他和周南生是一样的,都叫舅舅。 这下清曼赞成,想到沈寒,黑暗中脸都有些发烫,小声说,“是很帅。” 真真的两个舅舅,周南生阳光外向,沈寒沉稳内敛,两人都长得高大俊朗,四肢修长,就是放去跟现在那些当红的男明星比较,也是绰绰有余的。 “其实我更喜欢我小舅,他老带我玩儿的。我大舅都不怎么说话,我其实有点怕他诶。”真真自己在那儿嘀嘀咕咕,“但他真的很酷!你别看他现在这样整天穿西装打领带,他以前当过警察的!我有时候去找我爸,就会看见他,我跟你说你别不信,他穿警服比穿西装好看禁欲多了!” 清曼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没有再说话。真真以为她睡着了,也安静下来,她没什么心思,很快就入睡了。 夜里太清净的时候容易做梦,那天晚上,清曼就做了一个梦。 她好久没有做过梦,似乎那些陈旧的往事,都想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抖落灰尘,所以它们蜂拥而至,一个接着一个地涌入她的梦里。 —————————————— 谁能想到我写第一章的时候其实是想搞好多play…(′_`) 我什么时候才能让小沈真情实感恰上肉啊望天 -- гòūгòūщū.òгɡ 第9章 罗生 清曼穿了一条蓝底白碎花的小裙子,躲在厨房门口听妈妈和张叔叔吵架。 她正在上一年级,老师布置了作业,她乖乖地认真做完了,但是空了一道题,以前都是妈妈辅导她写作业的,所以她这次也想来问问妈妈,这题该怎么写。 她不是故意要偷听别人吵架的,只是她第一次见到妈妈这么生气难过,她好想上去摸摸她的手,让她不要再生气了。 “我之前都说我不会再生了!张水权是不是你搞的鬼?”妈妈声音好大,有些歇斯底里,眼睛也红红的,恶狠狠地瞪着张叔叔。 张水权一手夹着香烟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声音冷冰冰的,“是,我没孩子,我们结婚都一年了,我要个孩子怎么了?” “你没孩子?清曼不是你的孩子?”妈妈的声音都在抖,人也在抖,头发更是乱七八糟,清曼印象里妈妈总是很漂亮的,但现在她好狼狈,“当时说得好好的,我们就要一个清曼,你说你会把她当成你自己的孩子!” 张水权手里夹着的烟都快烧到头了,也没见他吸一口,“她姓陆,夏彩,她他妈姓陆,是谁没把她当成我的孩子?” “这很重要吗?”夏彩仰着头,素白的脸上挂满了眼泪,说着说着语气又变得疯狂讥讽,“再生一个?好啊,生啊,你他妈有钱养吗?你天天就会在纺织厂修修机器,你养得起两个孩子?” 张水权似乎是被她的话给激怒了,手上的烟头使劲往她手臂上按,“我操你妈,你这个臭婊子你再说一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在夜总会做的什么工作,你也就是一个卖肉的,你以为还会有人要你?” 夏彩被他的烟蒂烫得尖叫,她也顾不上什么体力悬殊了,直接往他身上挠,张水权更是被激得双目猩红,哪里还记得她怀有身孕,拽着她的头发,巴掌往她脸上招呼。 清曼哪里见过这样的他们呢。 她的妈妈明明好温柔的,会抱着她给她讲故事,张叔叔也对她很好的,总是给她买好吃的糖果,买香甜的双皮奶的。 她被吓坏了,直接在门口哭出了声。 清曼的哭声似乎叫醒了里面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夏彩冲过去抱住她,急切地拍着她的背,小声地给她道歉,“曼曼对不起,爸爸妈妈不应该吵架的,曼曼不哭哦。” 她的头发比之前更乱了,手臂上还有烫伤,脸上挂着眼泪鼻涕,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颤抖。 夏彩抱着清曼去卧室躺着,清曼哭得停不下来,都哭隔气了。 过了一会儿,张水权推门进来,他稍微整理了着装,但衣服还是皱巴巴。清曼躲在被子里害怕地看着他,夏彩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张水权总是会从他的裤兜里掏出烟,掏出打火机,今天清曼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白巧克力。他用他粗糙的手指小心地撕开,掰了一块,喂到清曼嘴边,轻声哄着,“曼曼,不哭了。” 清曼垂下眼睛看了一眼他的手,张水权因为经常修机器,手指甲缝里沾满了洗不掉的黑色机油印子,他的手一点都不好看,满手都是深刻的褶皱,褶皱里也是黑色的,就连他手上拿着的那块巧克力,都有机油的气味。 修理机器的机油好像从他的褶皱里、指甲缝里流进去了,变成了他的血液,他的气味,他永生的烙印。 清曼张开小嘴,抿进那块白巧克力。 张水权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烫伤药膏,递给坐在一旁的夏彩,她没有接。 他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拧开那管药膏,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带着药膏在她手臂上涂抹,生怕药效不够似的,涂了厚厚的一层。 夏彩闻着药膏特殊的气味,吸着鼻子哭了。 张水权有些无奈,稍微站起了一点身子抱她,“真的不想生就算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夏彩到底还是没舍得把孩子打掉。 清曼看着妈妈的肚子越来越大,心里有些兴奋和期待,她马上就会有弟弟妹妹了! 夏彩因为怀孕显怀,没有再去工作。 张水权工作更加卖力了,周末还出去兼职,对待母女二人也愈发温柔细腻,一家人生活清贫,但也不算苦。 夏彩的预产期在年底。 半夜她肚子疼,张水权急急忙忙叫车把她送去医院,清曼还在睡觉。 早上的时候张水权一个人回来。 清曼夜里忽然发烧了,但她已经长大了,她没有吵醒张叔叔和妈妈,早上自己去厨房找退烧药吃。 她拿了杯子放在地上,费力地搬起热水壶冲水。张水权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也很乱,下巴上一圈青胡茬,脚上穿着的还是拖鞋。 清曼看见他,打起精神问,“张叔叔,你去买早饭了吗?” 张水权当然不是去买早饭。 她的妈妈死了,因为生小弟弟难产,小弟弟身体也不好,被放在医院的保温箱里。 清曼理解得很费力,最后瘪着嘴哭了。 她大概知道死是什么,因为爸爸也死掉了,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现在妈妈也死了,她再也没有妈妈了。 南城的冬天好冷,她的血都要被冻住了。 夏彩的骨灰被放在偏远的一块便宜公墓里,因为远,张水权一次都没有带清曼去过。 小弟弟叫张青宇,他只能喝奶粉。张水权因为要照顾两个小孩,工作也减少了,钱更加不够用。 清曼都知道张叔叔的苦的,她变得更加乖了,妈妈走了之后,她再也没有吃过糖和双皮奶了,她才不喜欢吃呢。 张水权开始酗酒,喝醉了之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总是骂骂咧咧,看见东西就摔。 有一次清曼不小心撞见,害怕地叫了他一声张叔叔,张水权拿皮带抽她。 那次之后只要他一喝酒,清曼就会抱着小小的青宇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门锁坏了,她就搬一张椅子堵在门后,抱着青宇坐在椅子上,青宇又小又安静,只会抓着她的袖子吐泡泡。 纺织厂关门的时候张水权失业了,他朋友介绍他去一个赌场当托。 他知道赌博这东西不能染上,他当托被人揍过,但也硬生生管住了自己的手。 赌场赚钱不少,他继续供清曼上学,给她买漂亮衣服,给青宇买玩具,也给他们买好吃的,清曼都会让给青宇吃。 清曼上五年级的时候,青宇第一次发病。 还是冬天的夜晚,一样的早晨,张水权穿着拖鞋从外面回来,这次清曼没有发烧,她早早地起来在厨房准备简单的早餐。 青宇一直住在医院里,清曼去看过他,他紧紧闭着眼睛,带着呼吸机。 有天放学的时候,张水权破天荒地来接她,他带着她上了一辆汽车,笑着给她剥白巧克力,送去她嘴边。 这次除了煤油味,还混着扑克的气味,纸币的气味,但是清曼还是吃了。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的,清曼很快就睡着了。 她被颠簸震醒,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还是在车上,但不是原先那部轿车。手脚都被捆住动不了,嘴巴也被堵住,周围还有别人的呼吸声。 清曼害怕极了,头还有些晕乎乎的,偶尔会触碰到别人的皮肤,她只能勉强缩在一处。 她又开始哭,还不敢发出声音。 在学校的时候,老师经常夸陆清曼是一个聪明的小朋友。 她知道青宇生病了,张叔叔不要她了。 清曼和四个小孩被扔到一个逼仄的小房间里,外面是片森林。 会有戴着口罩的人给他们送吃的,只有一些粥。为了不让他们喊叫,那些戴口罩的人天天都会给他们灌辣椒水,清曼是五个人里面年纪比较大的,她挣扎着反抗,他们就打她,拿沾了辣椒水的藤条抽,比醉酒的张水权抽得疼一万倍。后来清曼就不挣扎了,对辣都麻木了,但确实没法说话。 没有人跟他们讲话,几个小孩互相不认识,也说不出话,每天都只会哭,哭不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拉屎撒尿,全在这个小房子里。清曼起初会憋着,实在憋不了的时候也只能在角落里解决。有两个特别小的孩子,被吓得丢了魂,全拉在自己裤子里,也没人来给他们换。 过了几天,有人把最小的男孩子带走了,再过了几天,又被带走一个男孩。 到最后只剩下了清曼和另一个小女孩。 她们两个一起被带走,那天刚刚下过雨,南方的冬雨太过阴冷,拉着她的男人很瘦小,还有些嫌弃她身上的臭味。 一直都在走泥泞的山路,清曼细心地看着周围,男人不耐烦地推她的头,“给我走快点!” 她看见远处有几幢房子,好像是个村落。清曼故意踢到了一块石头,整个人直接摔趴在地上,跟其他人漏开了一节,后面带她的人骂骂咧咧,“妈的,给老子起来。”说着就去拽她的后衣领,想给她转过来扇几个巴掌。 清曼手里捏了一块尖锐的小石头,他转过她的时候,清曼趁他不备,使劲把石头往他右眼里摁。男人发出惨叫,血从他眼眶里面爆出来,他松开他双手捂着眼睛。 前面的人也发现了这处不对劲,急忙往回赶。 清曼疯了似的朝那几幢房子那处跑。 山里林木密集,地形起伏大,她跑掉了一只鞋,衣服也被划破了,还摔了几跤。 后来又下起雨了,她已经冷到失去知觉,到那几幢房子跟前的时候,才绝望地发现这是个废村,早已人去楼空。 没有人,也不会有电,更不会有电话。 他们似乎料定她跑不远,并没有急着来追她。 清曼忽然觉得好累。 她进了一间屋子,躲在柜子里,里面黑漆漆的。清曼已经不会哭了,也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疼,她只是觉得困。 柜子里的黑暗反而给了她温柔的错觉,像夜里妈妈爱怜的怀抱。 -- гòūгòūщū.òгɡ 第10章 从前 清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那些人没有来找她,但她也不想出去了,她根本走不出这座山,她会饿死,摔死,冻死,被野兽咬死,或者被他们抓回去泄愤杀了。 比起这些,她更乐意死在这里,这个跟妈妈的骨灰盒一样的柜子里。 外面忽然有声响,她像一只受惊会拱起背的猫一样,抱着膝盖缩在一旁不停发抖。 他们来了……他们来找她了。 门被慢慢拉开,光从逐渐变大的缝隙里透进来,她像个吸血鬼似的躲,好像躲在暗处就不会被发现一样。 有个人背光站在柜子前面,挡出了一片柔和的阴影。也挡出了后面好久,清曼的那份对生活的希望,她想亲口对他说声谢谢。 清曼看见他穿了警服,妈妈和老师都告诉过她,警察是抓坏人的。 他也看见了里面那个狼狈瘦弱的女孩子,在阴冷的冬天衣衫褴褛,身上有多处凝固的血迹,还有并不好闻的气味。 她满身的惧怕与防备,在看清他的瞬间松懈了,他的心头一酸,弯腰朝她伸出双手。 女孩儿急忙爬出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小脸压在他肩颈处急促地呼吸着,她身上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连吐息都是凉的。 他似乎有一瞬间的怔愣,反应过来之后轻柔的抱住她,她好瘦,背上都是硌手的骨头,他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温暖的大掌在她背后一拍一拍地安抚。 他原本以为女孩儿会大哭一场,哪知道她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连声音都没出。 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庄严的警服带着他身体的热度。 一路上他都抱着女孩儿,山里下过雨,泥路湿滑,警车开不进来。自从他把她从那个柜子里抱出来,就没换过姿势,清曼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一晃一晃地睡着了。上车之后有些颠簸,他想给女孩儿换个舒服的姿势,清曼迷茫地半睁开眼配合,在他腿上蜷着,往怀里窝了窝,小手抓着他的衣服又睡过去了。 清曼被带了回去,有温柔的女警给她换衣服,有医生给她看病,把她脚上的小石粒和树枝小心翼翼地拿镊子钳出来,为她治她说不出话的喉咙,还有漂亮的护士姐姐给她洗澡,为她抹上香喷喷的沐浴露。 后来清曼又被送回了张水权那里。 这起案子主犯是四年前秀水村案的渣滓,当年这批人不在村子里,逃过了一劫。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一批人四年时间一直在附近继续犯案,因为一直对幼小的孤儿下手进行拐卖,警方没收到过报案消息,直到张水权去警局报案,这才被抓获。 其实张水权那天晚上就后悔了。 青宇病发突然,手术费医药费都是大数目,而且青宇的心脏病后续还得做手术,张水权没那么多钱,还要养着清曼。他脑子一犯浑,居然把清曼卖给了人贩子。 那天晚上他梦见了夏彩,她还在手术台上做剖腹产手术呢,做着做着就忽然坐起来,整个人血淋淋的,连眼睛里都是血,她问他,“我的曼曼呢?曼曼去哪里了?” 还有他从未见过的陆良,他也问他,“我女儿呢?你见过我女儿吗?” 最后是小小的清曼,她第一次见他,害怕地躲在夏彩的身后,他弯下腰给了她一块巧克力,清曼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他,细声细气地说,“谢谢叔叔。” 清曼回来不久之后,青宇也被接了回来,没人再提过这件事。 张水权还是跟以前一样,当托,挨打,喝酒,然后发疯打人。 清曼一开始是恨青宇的,如果不是他,妈妈就不会死,张水权也不会卖了她。但是每次张水权喝醉揍她,小小的青宇总是小心翼翼地给她呼呼,张水权给他买吃的,青宇都会先拿过来分她一半,看见姐姐吃了,他才会咧着小嘴吃。 其实青宇也没办法选择他以何种方式诞生不是吗?他生了好严重的病,只能待在医院里,那些可怕的事情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清曼唯一想的,就是快快长大,然后带着青宇离开张水权。 那次之后,张水权和清曼的交流更少了,他会按时给她交学费,按部就班地让她上学,除了会喝醉发疯,他没有短缺过清曼。 清曼高二的时候,张水权死在了外面,据说他喝醉了酒,从桥边跌下去了,第二天又从湖里浮起,被捞上来。 那时候,胡游凤已经搬过来了,她帮清曼带着青宇简单处理了张水权的后事。 清曼把他的骨灰又撒回了湖里。 这些陈旧的往事,被清曼小心的收捡、密封,她要变得足够坚强,才能让青宇快乐地长大。 直到再次见到他,在最最意外的场合。 而这些事又像被风吹开的沙子一样,细细碎碎地落了她满身。 他不再穿着警服,穿了一身昂贵得体的西装,比以前更加高大。 他们做了最动情的事,在缠绵中交换了彼此的姓名。 但她也知道他变了。 曾经的沈寒即便沉默,眼神却总是柔和湿润的,如今他还是这样沉默,更多了一双时常漆黑冰冷的眼睛。 他不再意气风发,变得无奈又善于妥协。 他失去了对生活的热忱,变成了一位疲惫又普通的贵人。 清曼这个梦做得冗长,碎片似的在脑海里过,醒来的时候八点多,孟真真还在睡觉,清曼轻手轻脚地去洗漱。下楼的时候真真妈妈刚把早餐摆上桌,青宇和贾贾两个小学生昨晚上闹得有些晚,现在还没起呢。清曼帮孟妈妈摆餐具,又上楼叫三个人起床,孟晖今天上午局里有事,一大早就出门了。 吃完早饭之后,贾贾和青宇两个人一人背了一块小画板要出去写生,孟妈妈给他俩戴上小贝雷帽,画家做派十足。清曼本来想陪着去,被孟真真拉住,两个小朋友也拍拍胸脯保证自己会注意安全。 小画家们快吃中饭才回来,饭后大家都去午睡,下午清曼辅导两个小朋友写作业,孟真真在边儿上皱着眉头做高数。 晚上还是去隔壁一起吃饭,孟晖回来带了几瓶酒,大家开心就一起喝,连贾贾和青宇都抿了一小口。饭后清曼接了个电话,之前做家教的学生友家长想让她把习题解答发一下。清曼高中的时候有电脑课,张水权给她买过一台二手的笔记本电脑,习题解答都存在电脑里呢。 清曼拉过喝酒喝得脸红彤彤的真真,想着今天胡奶奶可能也会回去,“真真,这儿有公交车吗?” 孟真真迷糊地摇了摇头,“这儿哪有公交车啊,你要回去啊?我舅舅明天飞机也要回去,你跟他走呗。” 沈寒就坐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揉捏着眉心,想来也是喝得有点多,清曼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舅舅。 那边沈寒已经慢悠悠开口,“一会儿曹秘书过来接我,你一起走吧。” 曹秘书来得很快,贾贾舍不得青宇,委屈巴巴地问清曼,“姐姐,青宇可不可以住这里呀,明天我们一起去上学!肯定不会迟到的!” 清曼看青宇也不想走,无奈地点头。 沈寒在南城有自己的公寓,明天上午的飞机回北京,枫山苑这里过去机场不方便。 两个人坐在后座都没说话,晚饭的时候大家高兴,沈寒这几年又是难得来南城,大家劝酒劝得狠,喝得有些多,正闭着眼睛休息。清曼也被孟真真撺掇地喝了小几杯米酒,米酒香甜,后劲儿却不小,此刻也是晕晕乎乎的,稍稍开了一点窗缝在吹风。曹秘书早就习惯了老板的沉默,遂眼观鼻鼻观心地认真开车。 快到清曼住处的时候,窗缝里飘进了一点小雨丝。 南城的夏天就是这样,晚上喜欢下点儿雨,总是急匆匆毫无预兆就来了。 到楼下的时候,雨已经下得有些大了。白天天气不错,曹秘书没有在车上备伞,他尽量把车子往里停,其实也就几步路。 “我到了,谢谢沈先生,谢谢曹先生。”清曼礼貌道谢,曹秘书转过来对她笑着点头。 “我送你。”她刚打开车门欲下车,一旁沈寒睁开眼睛,他喝了酒又长时间没说话,声音有些嘶哑。 清曼正想说不必了,沈寒已经打下了车,在外面等她。 正下雨呢,清曼不好叫他多等,也不再推脱。 他走在前面,清曼离他不远跟着。楼道里没有装灯,黑漆漆的,他拿手机调出手电筒,站到一旁,示意清曼走到前面,他好帮她照着路。 楼道里有股松木的气味,说不上好闻。到门前的时候,清曼翻开书包找钥匙,沈寒在一旁拿手机给她照着。她翻来覆去了好半天,就差把书包整个倒过来了。沈寒也不催她,看了她一眼,周围很暗,但可以想象她那张小脸红扑扑的样子。 清曼终于败下阵来,扭捏着小声说道,“我……那个,钥,钥匙好像放青宇那了。” 刚刚看见胡奶奶的房间灯也没亮着,不知道是没回来还是已经睡了,清曼都不好意思去敲门。 沈寒听她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在暗中无奈,“跟我走吧。” 曹秘书看老板跟那个小姑娘上去又下来,一时摸不着头脑。 两人坐上后座,沈寒看清曼在一旁低着头搅手指,声音都放柔和许多,“身份证带了吗?” 他想着带她去酒店给她开个房间。 清曼看了他一眼,因为有些懊恼,小嘴不自觉地微微撅着,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身份证和学生卡走之前放到抽屉里忘拿了。 沈寒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曹秘书,“直接去我那儿吧。” —————————— 时光飞逝,转眼我们又来到了可爱的周五。 -- 第11章 一吻(微H) HǎǐΤǎnɡSんùщù(嗨棠書剭)·CōM 沈寒的公寓在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里,复式结构,有两层,他刚工作时住过,后来去北京之后,偶尔回来也住这儿,请了阿姨每周来打扫。 沈寒让曹秘书把车停在小区外面,跟他说明天上午八点过来接他,就招呼着清曼下车了。外面还在下雨,小区里有好几幢楼房,沈寒自然地揽住清曼的肩膀,为她挡去一些雨,带着她快步往自己那儿走过去。 电梯是一户一梯,进了电梯之后清曼还是低着个头,耳朵红红的。 沈寒靠在一旁打量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一开始装腔作势的大胆,和后来情难自禁时的娇憨,好笑地故意逗她,“放心,我这儿房间挺多的。” 清曼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耳朵更红了。 电梯很快到了,沈寒先进门开了灯,房间以灰白色为主调,装修简约,现代感十足。拿拖鞋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这儿只有一双凉拖,洗漱用品也都只有一套。 他让清曼穿上他的拖鞋先进去,清曼脚又小又白,放在他灰色的大拖鞋里煞是可爱,像偷穿大人鞋的小孩儿。 沈寒看见她几个小脚指头在拖鞋里紧张地缩了一下,笑着跟她说,“你先去一楼浴室洗个澡,我下去买点儿东西。” 清曼乖巧地点点头。刚刚淋了雨,她头发和衣服都有些湿湿的,想到这儿忽然抬起头,对着正欲关门出去的沈寒说,“沈,沈先生,你没拿伞。”边说边环顾四周,看见鞋架旁有一把黑色的直柄伞,忙拿过去递给他。 沈寒接过,“谢谢。” 沈寒的房子虽然大,但是格局比较简单,她一下就找到了浴室。简单洗了澡,换了睡裙,准备出去的时候又觉得睡裙是不是有些不好。细细的两条吊带,蕾丝花边只到大腿中间,但是今天的衣服湿了,昨天的还没洗,清曼咬了咬唇,心里努力说服自己,反正之前都已经那样过了…… 沈寒已经回来了,坐在客厅看手机。看见她出来,微微一愣,客厅开了空调,浴室里热气漫出来,清曼的头发还湿哒哒的。 沈寒招手让她过来,换了一双画着小兔子的粉色拖鞋给她,又递给她洗漱用品,“去刷牙。” 等她弄完再出来,他给她拿来了吹风机和一件白衬衫,“衣服披上,把头发吹干,你睡二楼最左边的房间。” 清曼点头,接过他拿的东西,看他要上楼,急忙问他,“沈先生,我可以借用一下电脑吗?”她还记着要发习题答案的事,想着让家长把习题拍一下,她当场写了解答再发过去。 沈寒回头看她,答应道,“可以,你一会儿上来吧。” 清曼披上白衬衫,衬衫都跟她的睡裙一般长了,袖子也好长,她挽了好几圈。清曼闻到领口上淡淡的橙花香气,脸上有些烫。她把头发吹到半干,想着一会儿沈寒洗完也要用的,就拿着吹风机上了楼。 他刚刚进房间之后没有关门,清曼小心地看了一眼房间里面。也是跟外边一样的灰白色调,地上铺着毛绒绒的白色地毯,电脑已经打开了,没有人,浴室里有隐隐的水声。 清曼轻声进去,想着在他出来之前把东西弄完。 电脑放在床边的书桌上,她把吹风机放到一旁,打开QQ跟那位家长联系,她很快就把习题发过来了。 清曼看了看,专心致志地在电脑上敲着解答。 沈寒买的拖鞋还是有些大,清曼脚瘦,脚指头从鞋头窜出来了一点儿。她总是有好多小动作,用电脑的时候,脚一蹭一蹭地擦着地毯,脚指头触碰到了毯子上的绒毛,又软又痒。 好想用脚掌踩在上面呢! 清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脚,又回头看看浴室,确定里面的人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把脚从拖鞋里拿出来,踩到地毯上。 跟想象的感觉一模一样!写习题解答的心情都更好了一些! 于是沈寒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清曼,披着他的衬衫,用着他的电脑,光着脚丫子在他房间的地毯上一蹭一蹭。 他手上拿着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近她,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沈寒稍微有一些近视,平常都没关系,偶尔看文件用电脑需要戴上眼镜。清曼写习题解答将将写完,正拉到对话框里准备发送,一时没注意到他的动静。 沈寒站到她旁边弯下腰,凑过去看电脑,问了一句,“做什么呢?” 清曼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他。 两个人的距离好近,房间里凉凉的,都能感受到他刚刚从浴室带出来的热气。 清曼忽然有点分不清现在的情况。 多年以前打开柜门抱她走出那座大山的沈寒,前不久在床上游刃有余让她意乱情迷的沈寒,黄昏里夕阳余晖中的他,车里笑着问她要饮料的他,如今带着湿热气息的他…… 好多好多的他重叠在一起,每一个都让她耳缘滚烫,小鹿乱撞。 沈寒看见她转头,下意识地扭过头跟她对视。 他头发还没擦干,有小水珠随着他的动作被甩下来,薄薄的嘴唇被热水蒸得鲜艳又湿润,清曼有些迷乱,脑袋发昏,米酒的后劲儿又上来了。 她侧着身子,双手还把在椅子的扶手上。 鬼使神差地仰起脸凑过去,小嘴贴上他的薄唇,蜻蜓点水似的,献上了一个纯情的吻。 沈寒被她弄得一愣,反应了一会儿唇上香甜柔软的触感,看见她薄薄的眼皮紧闭着,微微有些翕动。 清曼的嘴唇被空调吹得有些干,但他的又好湿润,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他。 舔完之后又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慌乱地睁开眼睛,想往后退,脸唰地红了。 她身上满是青春甜美的气息,沈寒被她弄得浑身又燥又热,哪里允许她干完坏事就跑。 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 吮吸她柔软的唇瓣,舌头探出来逗弄她的齿关,不断地深入她引诱她,与她唇齿相依。 他也觉得自己的酒劲儿被热水蒸得愈发上头,一手转过了她的椅子,让她彻底面对自己。 清曼早就又晕在情欲里,仰着头露出一段美好的颈线,承受他的力量与火热。 沈寒松开扣着她头的手,腰再往下弯了些,捞起她的两条细腿扣在自己腰侧,一手托着她的小屁股,一手扶着她那把细腰,把她抱了起来。 清曼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怕掉下去,小细腿夹紧了他,在他唇齿间呜咽一声。双手急忙搂住他的脖子,小脸也往他肩颈处蹭,动作的时候扯出一段银丝,后来又断了,一半挂在沈寒下巴上,一半挂在她自己下巴上。 清曼害羞地把脸压在他肩上喘,沈寒放开扶着她腰那只手揩了揩下巴,单手托着她绕过椅子往书桌空的那边儿走过去。 把她放到书桌边缘坐着,她两腿还岔开在他身侧,小裙子滑到腿根,露出了一点纯白的内裤。 刚刚他抱着她的时候,清曼就感受到了他下半身火热的鼓胀,一下下顶着她的小屁股。此时更是羞得想藏起来,小手搂着他的脖子不放,红彤彤的脸还埋在那儿不敢看他。 沈寒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屁股,转头去亲她嫩生生的耳垂,吐息着在她耳边说,“松开些,曼曼,搂太紧了。” 清曼听了更不好意思了,稍微松开他,头还是跟鸵鸟似的埋着。沈寒长手一捞,捞过他刚刚擦过头发的毛巾,另一只手抬起一点她的小屁股,把毛巾垫在下面。 空调吹得桌面冰冰凉的,边缘还硌腿,这样她可以舒服一些。 做完这些,他单手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脑袋推到面前。她手还松松地勾着他的脖子,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望向他,黑发零落地披在肩上,跟个小妖精似的。 是她先挑起的火,之前那回沈寒还会怜惜她是初次,第二次就没那么好心了。 相较于清曼的动情,他的眼神似乎并不那么热切,甚至带着些慵懒的冰冷。单手伸去颈后松开她的小手,接着又把着她的膝盖,推开两条细白的腿,露出裙底风光。 清曼被他的动作弄得坐不稳,双手后撤撑在桌面,宽大的衬衫顺着手臂往下掉,里面是蕾丝花边的吊带睡裙。 刚刚抱着她走路时,他的火热一直蹭在她腿心一耸一耸的,清曼本来就敏感,下面的嘴儿早就得了滋味在吐水了。此刻双腿大开,全落在了沈寒眼里。他隔着被淫水打湿的内裤揉弄她的私处,“怎么湿成这样?” 他揉得用力,清曼根本吃不消,下边的水一波接一波地吐。受不住地边带着哭腔哼哼,边撑着桌面往后躲。 他又扣着她的膝弯给她拽回来。 拽得比之前还近,鼓胀直接怼着她的腿心撞。 清曼被他弄得身上麻,撑手的力气都没了,躺在桌上就只会哼哼。沈寒弯下腰亲她嘴角,下面蔫坏地隔着内裤顶弄她,还故意问,“躲什么?” 清曼本来就是个没经验的,年纪又小,根本藏不住欲望,一下就给他勾得没了魂儿。 张开小嘴儿不断地回应他的亲吻,手又挂上他的脖子,恨不能跟他紧紧贴在一起。两条小细腿也勾上他的腰,借力抬起臀,让他的火热更加陷进入自己。 吻到沈寒下面胀得不行,他托着她的背让她坐起来,微微拉开距离,亲手脱下他让她穿上的衬衫。 睡裙的一条吊带早就在刚刚拉蹭时掉下来,露出她半颗饱满白嫩的奶子,挺立的小红点若隐若现。 沈寒低头吻她的胸,吻着吻着又变成了啃噬。 清曼双腿在他腰侧难耐地蹭,小手攥着他的头发,仰起脖子不停娇吟。 “嗯啊……别,别咬呀,我疼呢……” 他听见了也不理,紧紧抱着她瘦削的脊背,专心致志地埋首在她胸乳间,她这处儿带着少女独有的甜美奶香。 舌头用力地舔舐,不够。 唇瓣不停地吮吸,不够。 最后只能用牙齿咬她,咬她软嫩的肉,咬她硬挺的红果。 他想让她疼,让她哭,让她同他一起醉倒。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他好像在她身上找到了回到过去的方法。 他还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要做最冲动不羁的情场浪事。 ———————— 写到这里,其实我觉得对沈寒来说,并没有对曼曼有太多感情啦。 只是“谁都可以,刚好是她”而已。 他想要找到一个逃避现实的方法,曼曼给他了。 让他不断地回忆起过去,让他冲动,让他开心~ 他现在好像还没有喜欢别人的力气呢。 -- 第12章 初开(H) HǎǐΤǎnɡSんùщù(嗨棠書剭)·CōM 清曼真是醉了,满脸满身都泛起潮红,身下湿得黏腻,止不住地轻轻拱他。 沈寒把她那只小奶子啃得一块块红,起身时候一只手伸进她内裤,揉她的小豆豆,又用硬硬的指甲划过她那条细缝,探进濡湿滑腻的穴口,翻搅出羞人的水声。 她咬唇闭着眼,夹住他腰身的腿一抖一抖地颤。 他另一只手直接把那碍眼的睡裙给扯了。 肩带卡着肉崩断,到底是疼的。 清曼给他粗暴的动作弄得眼睛红红地委屈,但是下面又不争气的出水儿,内裤早就湿得不能看了。 他做这种事情好像总是冷着一张脸的,上次也是这样,一点都没有平时温柔。 好像伸在她花心的手不是他的,吻她的也不是他,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冷静克制的旁观者。 清曼心里酸酸的难受,马上又被他搅弄得没办法思考。 她脸上挂着眼泪,不知道是爽哭了还是难过哭了。 就在她激烈收缩着快要到的时候,他却把那只手拿了出来。 沾满了她淫水的大掌捉过她的小手,滑滑腻腻地带着她的手要她解开他睡袍的带子。 清曼被他欺负得只会软软地配合。 脱了睡袍,两人都只剩下内裤,一条湿透,一条鼓胀,欲盖弥彰地掩饰着肉欲。 清曼又羞又委屈地粘人,上半身牛皮糖似的贴着他,柔软的奶子压在他身上,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小屁股还不老实地往他那边坐,想让他下面再陷进去些,给她舒服呢。 他十分配合,得了空的手扯开覆盖在她阴阜的那块湿布探进去,一会儿搅一搅,一会儿顶一顶,弄出的水声又羞又臊,最后戳到她那层肉膜。 沈寒自觉今天不会再放过这个小东西,自己下面又过分粗大。 她尽管敏感水多,到底是第一次,还是先让她到过一次,再喷点儿水出来的好。 他扒了她湿透的内裤,看了一眼她下面。 白净又粉嫩,湿漉漉地泛着水光。 他手指戳进去的时候,那两片饱满的阴唇也会跟着进去,抽出来时里面猩红的嫩肉又会攀附着跟出来。 即便这许多水,里面的甬道还是紧得不行,而且还弯弯绕绕的,简直生下来就是个折磨男人的。 他手指快速戳弄她的敏感点,又揉她阴蒂。 清曼眼泪都爽出来,下面一缩一缩地就要到。 沈寒看着差不多,使劲儿怼着那点抠弄。 拿指腹揉按,用指甲刮弄,小幅度地掂,大幅度开合,让她在他身下泣不成声。 最后一下又把手抽出来。 “嗯啊……”清曼无力地叫,穴里尿尿似的喷出一道水花,射在他小腹上。整个人都脱了力躺回桌上,还在微微抖,嘴里失神地呢喃着,“给我…给我……” 沈寒手上全是她滑腻的骚水,扣住她的下巴,问她,“给你什么?嗯?” 另一只手去刺激她刚刚高潮过,绷得梆硬的阴蒂,弄得她不停哭叫。 还要故意说,“怎么尿了,爽成这样?” “没……没有尿,呜呜呜。” 可以,还会回嘴呢。 “那刚刚喷的是什么?”说着还用手指戳她还在泛滥的小骚穴。 清曼不自禁地缩着夹他,娇娇糯糯地,“你,你不要说……” 沈寒下面那根硬得头都从内裤上边儿戳出来了,他脱了内裤抵在她穴口。 火热又粗大,跟小孩手腕儿似的。清曼似乎感受到那处热源。 不知天高地厚地挪近小屁股,用流着水的穴蹭他的龟头。 沈寒被她无意识的动作弄得眼睛都红了。 都爽过一回了,还是骚得不行,是没男人活不了还是怎么。 使力推开她大腿,要入她。 龟头才陷进软肉里边一点,忽然想到没有套,而且她真的太紧了,还是有点怕伤着,有些停顿。 哪里知道却是她急得不行,眼睛还红红的盛着泪呢,见他忽然停住,躺在桌上扭着屁股催他,“你,你进来呀。” 沈寒本来就有点控制不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前一次给她弄起来的火也只草草灭了一半。 她是真的骚,又纯又骚。 一会儿羞得跟煮熟的虾似的,一会儿又要娇娇地催他,下面还是那么销魂的一个穴儿。 是个正常男人都受不住,他咬着牙,“你别后悔。” 大拇指掐着她腿肉不让她退缩,健臀猛力一耸,整个龟头一下送进去穴口。 她果然疼得要哭。 穴口太小了,被龟头撑成薄薄透明的一圈,紧紧箍着,里面受不住地缩。 她小手难受地挠他手背,小脸疼得缩成一团。 “不要,好疼,我好疼,呜呜呜……” “不要也得要。” 她倒是现在知道疼了,前面那个小作精不知道是谁。 沈寒语气没得商量,阴茎持续推入。她胀得不行,又疼又爽,到底是年纪小,下面弹性好着呢。才适应了一会儿,那股撕裂感就过去了,只剩下鼓胀的满足感,穴肉湿润缠绵地吮吸着他青筋虬结的茎身。 沈寒给她吸得舒服,进去的小半截儿肉棒逗弄地耸,一只手去刺激阴蒂,让她流更多水。 清曼一直咿咿呀呀地哼,他估摸着下面差不多了,俯下身子看她爽到眯起的眼,说了一声,“进去了。” 说完便吻住她,下半身猛力一推,毫不犹豫地破了那层膜。她痛得浑身僵硬,在他亲吻下无助地呜咽,眼泪又流出来。 他对着她的小嘴儿一啄一啄地安抚,听她委屈地抱怨,“你弄疼我了,好疼呜呜呜,我,我不舒服呜呜呜……” 沈寒在床上是个霸道的,平常斯斯文文礼貌得体,真的脱了衣服却粗暴又有些冷血。 此刻听着小东西在他身下哼哼唧唧,却也有点儿愧疚心疼。 但也就一会儿。 他看她适应得差不多,直起身子看下面两人连着的地方。 不看还行,一看身体里那股野兽般的劲儿一下子上来了。 她下面流出来了点血,淅淅沥沥滴在白毛巾上。 他微微抽出点阴茎,上面也都是她的处子血,是她属于他的证据。 一下又戳进去,外面还好心留一截。眼神又变成冷冰冰的,不顾她叫唤,扣住她腿根一下下抽插。 清曼再怎么也是刚刚被破了身子,那多疼啊,活生生给劈开。他那处又异于常人地粗长,疼得她整个人像张紧绷的弓,下面缩得越发紧。 沈寒被她夹得都有些疼了,艰难地进出着。看着她边哭边被他弄得整个人在桌上耸来耸去,一对奶子漾出乳波,他大掌覆上去用力揉捏。 被松开的腿根得了自由,细腿却又自觉得缠上他的腰身。 看看她,一边疼得哭,一边又不要命地往他身上凑。 沈寒对着她的奶子作乱,一会儿把小红果按进绵软里,一会儿又扯出来。 下面动作不停,他冷眼看着。刚刚给她开苞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膜厚,这下流的血也有点多。处子血随着他的动作被带出来,有一些溅在他小腹上,有一些糊在她自己腿根。 他忽然把阴茎整个拔出来。 失去了堵塞,那血更是往外流了,一半落在那块毛巾上,一半滴滴答答落在地毯上,纯白的地毯开起了朵朵红花儿。 视觉上的刺激让沈寒体内那股久被压抑的邪痞暴虐愈发上涨。 她真是不要命。 他在里面的时候,她疼得难受,他一拔出去,她又空虚得难受。 还在流着血流着水的骚穴要往他身上凑,沈寒看着她,大掌拍了拍她的奶子。 冷声问她,“你做什么?” 清曼抽抽嗒嗒,“我……你,你别走啊……” 他给她抱起来,她脸上汗涔涔,一半疼的一半爽的。 他细致地给她把沾在脸上的头发丝理开,揉着她泛红的眼角,龟头顶了顶她的穴儿,问她,“这么怕疼,我怎么弄?嗯?” 她脑子发昏的时候真是什么浑话都敢说,还讨好地舔着他手腕,骚穴蹭的他龟头一抖一抖,“我,我不疼的……嗯,你插进来好不好,想你插进来……插插我……啊……” 他抱着她瘦削的背,发狠地舔了舔上槽牙,猛地入她,小东西确实比之前放松些,还是疼得僵了下,缓了一会儿,濡湿的媚肉就缠着他绞。 沈寒就着这个姿势弄了一会儿,待她完全适应,托住她的屁股站起来操她。 清曼抱着他的脖子,小嘴儿在他下巴上亲。 沈寒抱小孩儿似的,她重量基本都在他鸡巴上,这姿势入得多深呐。他留在外面那截也想挤进去,耸动着往上的时候顶到了她的宫口,这张小嘴也在饥渴地张合呢。 沈寒一边顶她宫口,一边问她,“我是谁?曼曼,谁在操你?” 她被顶得酥麻,就快到了,乖巧地缩在他怀里回答他的问题,“沈……啊,沈寒……叔叔……嗯,操我……啊……” 操,还叔叔,真是嫌他欺负她的不够狠呢。 他掰开她的臀瓣,更快速地撞击她宫口,抽插间淫水噗嗤噗嗤地响,“你是水做的?上面也要流下面也要流?” 清曼给他顶弄地说不出话,只会呜咽着呻吟。 沈寒坏极了,见她缩得厉害,他就故意停下来,拍她满是淫水的屁股,就是不给她痛快。 她在他身上不住地扭,小手挠他的背,下面更用力地吸他。 沈寒一把捏住她的臀肉,使劲掐,嘴上还要奚落她,“你怎么这么骚,是不是骚货?” “啊……我,我是……你动呀,嗯……”她现在只想快点泄出来,也不管他说什么,只管顺着说。 “你是什么?说清楚。”沈寒发了狠地猛力顶她,宫口被顶开了些。 “唔……我是,我是骚货,呜呜呜……” 粗鄙下贱的调情,会让所有人在肉欲里变成不堪又快乐的烂泥。 他快速顶弄她,破开她宫口,整根鸡巴都操了进去。清曼又疼又爽,他进去的一瞬间泄了身子,淫水在子宫里兜头浇上他的肉棒,爽得他抖了抖。 她还要哭唧唧地蹭着他脖子撒娇,“疼……” 他轻笑着拍了拍她被淫水糊满的屁股,“疼还喷水。” 她被他抱到床上,肉棒还是硬硬的一根矗在她身体里。 他伏在她身上啃噬她完好的一边的奶肉,鸡巴在她湿的软烂的穴里抽插。 清曼泄过两回,累得很,人被顶得一耸一耸的,小手无力地推着他的肩,“你,啊……你还,还没好吗?” 他离开她的胸部,直起身子慢条斯理地撞她,也不说话,大掌抚过她的肩头,捏了捏她细细的脖子,最后扶着她的小脸,大拇指伸进她嘴巴里搅弄。 清曼被迫受着,他不断逗她舌头,口津都顺着唇角流出来。 ———————— 为了不卡肉,下一章一会儿就发,明天就不更啦! -- 第13章 尽欢(H) HǎǐΤǎnɡSんùщù(嗨棠書剭)·CōM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哦,前面还有一章不要忘记看啦~ —————————— 他离开她的胸部,直起身子慢条斯理地撞她。也不说话,大掌抚过她的肩头,捏了捏她细细的脖子,最后扶着她的小脸,大拇指伸进她嘴巴里搅弄。 清曼被迫受着,他不断逗她舌头,口津都顺着唇角流出来。 另一只手伸到连接处,抚弄她被撑得薄薄的穴口。 揉弄开了,无名指按着软肉往边上扯开一点,粗长的中指试探地插入。 里面还插着根这么粗的肉棒呢,清曼给吓坏了。 无奈嘴里含着他的指头,根本说不出话,只能靠喉咙发出声音呜呜地抗拒。 小手扶着他插在她嘴里作乱的手,想推出去。细腿儿也挣扎着合拢,被他两条长腿制住。 可惜她没什么力气,推拒地像在迎合。 中指和肉棒一起在她穴里捣弄,手指灵巧地抠弄内壁,肉棒凶悍地入了宫口抽插。 她被他的粗暴弄得爽到颤栗,下一秒就要升天。 他忽然从她嘴里抽出手指,想听她细碎的哭和呻吟。 “啊……不,嗯……受不了了……好深呜呜呜……别弄,别弄了……” 她叫着叫着又要泄,沈寒抽出手指,放到她嘴边诱哄,“舔干净,乖。” 下面讨了饶,她格外乖巧听话,小舌头细细舔他中指,吃自己的水。 沈寒弄得更深了,整根整根地出入她。 她也不会舔了,猫儿似的叫唤。 他捂着她的嘴,一下子顶到最里面那个点,碾碎她,精液一股股地喷射在里面,她小腹都微微有些鼓起。 清曼泄了一身,跟尿床似的,床单湿了一大片。 她彻底没了力气,失神地躺在他身下。 沈寒松开她,双手撑在她两侧,慢慢俯下身啄吻她湿润的眼皮,泛红的鼻尖,额头蹭她的额头,最后安抚缠绵地吻她的唇瓣。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回应他,似乎有点口渴,小舌头格外贪恋他的口津,卷着往回舔。 沈寒好笑,轻轻扣住她的下巴,柔着嗓音安抚累坏了的小猫咪,“你乖乖的,我去给你拿点水。” 清曼舔了舔唇瓣,乖巧点头。 沈寒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疲软的肉棒外形依然十分可观,出来的时候带出了她一点软肉,惹得她轻轻抬了抬小屁股。 弄得时间太长了,她下面一下子合不上,可怜巴巴地张了一个小洞。 他给她挪了个位子盖上棉被,走之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眉毛。 衣服也不穿,赤裸着去厨房倒水。 倒水的时候看见自己茎身上粘着的干了的血,想起她刚刚骚媚的样子,阴茎忍不住抖了抖,竟然又有要起来的势头。 他赶忙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冷水喝下去。 她那副样子,再弄一次可能真得进医院了。 给她倒的水温温热热的,进房间的时候看见她闭着眼睛睡着了。 沈寒摸了摸鼻子,真的弄狠了,看把小姑娘可怜的,第一次哪儿有这样弄的。 他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小小的一只,白白嫩嫩地窝在他灰黑色的被窝里,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眼尾和鼻尖儿上还泛着潮红,睫毛湿湿的,刚刚弄的时候就老是在哭。 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想把她叫起来喝水。 清曼蹭蹭他的大掌,幽幽睁开了眼睛,眼睛也是红红的委屈,真是个小可怜。 沈寒扶着她的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拿过水杯,“渴不渴?来喝点水。” 刚刚流了这么多水,能不渴吗?清曼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喝完了一大杯。 喝完又想眯着眼睛睡,他揉揉她的腰,“去洗个澡好不好?” 身上确实有些黏糊糊的,她迷糊地在他怀里点点头,乖糯得不成样子。 沈寒掀开被子,想抱她起来,看去她腿间时愣了一下。 小穴儿又缩成了一道细细的小缝,两瓣小馒头给弄得有些红肿。关键是,她腿心流出来好大一股精液,白色粘稠的液体,在灰色的床单上尤其明显。 他有些懊恼地皱眉,不该射进去的。 在富家子弟里边儿,沈寒算是洁身自好的。跟之前的女伴做,从来都要戴套,没套儿的时候宁愿忍着也不弄,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对方都没坏处。 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他伸手掰开她腿根,去扯她的阴唇,想要看看里面还多不多。 才碰上呢,她就全身抖了一下,眼睛微微睁着看他,皱了眉头呻吟。 沈寒捏捏她的手指,看向她,“很疼吗?” 她委屈地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抱她进浴室。 往浴缸里放上水,扯了块浴巾垫在洗漱台,放她坐在上面。 掰开她的膝盖想看看里边儿,精液一直留在里面会很难受的。 可是真的肿得有些厉害,掰开了腿那处还是一条小缝。 “忍一下好不好?”他伸手下去,还是得扯开阴唇,看见她咬着嘴唇点头,一根手指探了进去。 里面还是好湿,软肉一圈圈地裹上他的手指。 他往深处伸进去,才勾弄了一下,她就全身疼地颤抖。他只好退出来,才弄出来一点点呢。 “你自己伸进去,把里面的东西抠出来好吗?”他手指太粗,又控制不好力道。 说着把她转了个身,让她面对镜子,扯开她两条腿,带着她的小手往花穴处伸。 两个人都赤身裸体的,她靠着他的胸膛,被他带了自己的手抠弄自己的小穴,这画面太过羞耻,清曼转过脸埋在他胸口不敢看镜子。 他有点好笑地啄了她嘴巴一口,“还害羞。” 他看着镜子,一手带着她,另一只手在另一边微微帮着扯开一些。她纤细的手指被他送进自己的小穴儿,又控制着她的手背来回轻抽。 这感觉好奇怪,但她又忍不住收缩。 里边儿的精液跟着手指一点点流出来,拉扯着滴进洗手池。射进去的有些多,弄了好一会儿呢。 这下弄完,沈寒下面又是胀得不行。 刚刚他一直看着镜子,看她排出他的精液,看她因为偶尔的疼而抖动的奶子,上面印满了他的齿痕。 全身上下都是经他蹂躏的证据。 他一弄完,清曼就在台子上转身抱住他,像只树袋熊似的。 女孩子做完这种事之后总是脆弱易碎的,需要温柔细致的安抚。 沈寒轻轻拍着她的背,抱她进浴缸。 水温刚刚好。他躺着,让她趴伏在自己身上。 清曼感受到他下面一直顶着她,手撑着他的胸膛起来了一点,低头看过去。 这么胀,应该很难受吧? 可是自己好疼哦,要不用手帮他? 如此想着就要伸手下去,被沈寒一把捉住。 “还不够累?”他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 清曼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看他,“可,可是,这样不难受吗?” 沈寒从水里抬起左手朝她晃了晃,另一只手拍了拍她拱起的小屁股,“很晚了,洗完快去睡觉。” 她还没洗完呢,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沈寒给她洗得细致,还放柔了力道给她轻轻按摩。 陆清曼就这点儿出息了,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不敢给她洗太久,怕她感冒,看着差不多就给她裹着浴巾抱出去。 尽管他刻意放轻了动作,但动静也不会小,她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真的是累了。 这个床是睡不了了,他抱她去客房。给她盖上棉被开了空调,自己又去冲了个凉水澡。 冰冷的水冲去了情欲,冲回理智。 沈寒出来之后看了看手机,三点多,他一点睡意也没有。 给曹秘书发了条短信,让他把他的航班改到下午。 走到阳台上抽烟,雨还在下,变小了点。他开了扇窗,有一些雨丝飘进来,烟头在夜里闪着明灭的火光。 他转过身,透过玻璃门,看向房间内窝着被子熟睡的小人。 抬起手吸了口烟,吐出来的时候,烟气把视线隔得更模糊了。 如果他足够冷静理智,就应该在一切变得更乱之前及时停止,或许根本就不应该开始。 他太清楚人的所谓的克制有多脆弱,在欲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一旦有第一次,就会有往后无数次。 他不可以惹上这样的麻烦,他会变得有弱点,有瑕疵。 但是。 但是他总会对她心软。 他幼时的柔软,年轻时的自在意气,所有他不得不放下的过去,一一在她身上泛滥。 她那双湿润的眼睛,玲珑的身段,温柔软糯的细语,像极了他的整个江南。 他病态地想要将她私藏,据为己有,这些龌龊的想法被掩藏在他静默自持的外表之下。 所以当她再次靠近的时候,他即便清醒着,也选择将错就错。 他想暂时放下那些缠身的琐事,做一做江南风流的浪子。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哦,除了钱。 她似乎还挺缺钱的?沈寒自嘲地笑了笑。 一支烟燃到尽头,他站在阳台上散了散味道才进去。 清曼睡得乖巧安分,他站在床前,借着外面的光看了她一会儿,温柔地笑开。 想去另外一间客房睡下,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轻轻掀开另一侧的被子,躺了进去。 被窝里面温温热热的,还有她淡淡的香气。 沈寒靠过去,贴着她的背,轻轻抱住她,低头埋在她颈间轻嗅。 她好像被弄得有些痒,微微缩了缩肩膀。 他在她温润微凉的肩头落下一个吻,怀抱着她睡去。 第一次的话。 应该不想醒过来的时候,只是自己一个人吧。 —————————— 清曼(委屈屈):他,他花样好多哦,人家明明是第一次的…… 沈寒:…………我的错。 (今天更了两章,明天就不更了哦,大家可以后天再来~) -- 第14章 柔软(微H) 两个人第二天都快十一点才醒过来。 沈寒先醒,他晚上拉了窗帘,外面天气似乎不错,阳光透过窗帘缝漏进来了一点。怀里的小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手搭在他的腰上,小细腿和他缠在一起,脸埋在他胸前睡得香甜。 他用下巴蹭她细软的头发,她似乎也睡饱了,迷糊地发出哼声。 扶着她的脸轻轻抬起一些,鼻尖抵上她的鼻尖,声音沙哑又温柔,“醒醒了,曼曼,再睡要头晕。” 清曼幽幽睁开眼。她虽然瘦,但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刚刚睁眼还不清醒,眼神有些迷茫,可爱得惹人怜。 沈寒看着她轻笑,她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真想欺负几下,故意用晨勃的阴茎去顶她小肚子,惹得她又要埋去他胸口哼哼唧唧。 这样还不够,大手还要伸去她腿心捉弄她。他的手之前放在外面,有些凉,抚弄着她滑溜溜的花苞,别提有多刺激了。清曼直往后躲,小细腿夹住他作乱的手。 她埋在他胸口,半个头都藏在棉被里边儿,声音闷闷的娇,“你做什么呀……” 他捏了捏她软软的腿肉,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你不闷吗?下面还疼不疼?” 她在里面摇摇头,又点点头,头发都弄得乱糟糟的。 他从她腿间抽出手,把小鸵鸟的脑袋从棉被里剥出来,她脸颊都被闷得红通通的。 沈寒好笑地拿手指梳理她的头发,等把小人儿收拾清楚了,又问她一遍。 “下面还疼吗?”昨天肿得厉害,刚刚摸的时候感觉似乎好一点了。 她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微微嘟着嘴,摇了摇头,“不疼了,可是……” 他等着听下文,她又不说,“可是什么?” 她话说得扭扭捏捏,小眼神往下瞥,“可是……可是你,你再弄的话,就要疼的……” 沈寒彻底给她逗笑了,敢情刚刚他顶着她小腹欺负,她以为他又要弄呢。 他伸手下去摸她小屁股,大拇指轻轻地抚,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声音尽量放得温柔,“不弄你。给我看看好不好?看看下面还肿不肿了。” 她乖巧地点头,声音小小地应着,“好……” 他起身开了床头灯,掀开被子。 清曼还是害羞的,赤裸地躺在那儿,小手捂着胸,腿也夹得紧紧的。 他看见她胸上露出来的齿痕,拉开了她的手。上面果然还是一块块的红着,乳头也是肿的。 他小心地拢了拢她一侧的奶子,问她,“这里是不是还疼?“ 她抬头看他,委屈的小表情无声地控诉他昨晚的暴行。 沈寒叹了口气,俯下身子用舌头轻柔地舔她。 像为伴侣疗伤的动物,舔得她酥酥麻麻的舒服,舔完乳头的时候,乳头都乖巧地配合他颤抖。 他又往下,推她的小腿让她拱起膝盖,往两侧分开,露出腿间的粉嫩。 他细细地看着,白皙肥嫩的阴唇还带着一点点红,肿倒确实是不肿了。 伸手剥开了一些,探了一个指节进去,里面还湿湿热热的呢。 沈寒凑得近,温热的鼻息都打在她花心那儿,痒得她缠着他的指头缩了缩。 他抽出手指,上面沾了莹亮的水。 她腿间还有沐浴乳的香气,光滑饱满的粉嫩带着可怜兮兮的红痕。 沈寒伸出舌头舔她那道缝儿。 她在上面轻声娇吟,“啊……” 两条腿被刺激得往中间并拢,被他推着大腿分开。 他细细地舔那道缝,舌尖逗弄上面那粒小豆豆,挺立起来之后,薄唇覆上去轻轻地吮,控制着齿间的力道磕弄。 她下面早就没出息地出水了,花穴微微翕动着开合,水一点点地流出来,糊在会阴上。 她咬着嘴唇,小手难耐地抓枕头,小屁股也一下下地轻拱。 他又顺着缝儿舔下去,舌头探进洞口弄她。 舌头又湿又热,跟肉棒和手指的感觉都不一样,她流了好多水,全被他吃进去。 他一会儿舔她细腻的内壁,一会儿又绷直了戳弄她,还要在她里面搅来搅去。 最后他嘴巴整个覆上去用力吸的时候,清曼感觉自己的水都要被他吸干了。 她的小脚在他肩上无力地轻蹬,眼泪也被弄出来,小身子一抖一抖地喷了他满嘴的水。 他上来的时候,清曼满脸潮红地微微侧着头,一只手覆在上面盖住了眼睛。 他把她的手拉开,低头去亲她的嘴厮磨,把他下巴上粘着的骚水也蹭到她下巴上,把他嘴里她清甜的味道舔进她嘴里。 完了又得去洗澡,最后清曼的小肚子都在浴室里咕噜咕噜叫了。 沈寒领着她下楼吃饭,虽然有厨房,但无奈食材只有几瓶红酒。 清曼小鸡仔似的跟在他后面,他借了她一条衬衫穿,宽大的白衬衫扣进牛仔裤里,还挺时髦。 她低着个头小媳妇似的给孟真真打电话。 昨晚她的手机放在沈寒的主卧书桌上,今天去拿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七个孟真真的未接来电,她在电梯里咬着手指头犹豫了半天,出了电梯终于鼓起勇气打出电话。 响了没几下就接了,清曼都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那头就劈头盖脸地一顿吼。 “好啊陆清曼,你现在都会翘课了!给你打这么多电话都不接,你干嘛去了你说!” 清曼犹犹豫豫,要过马路,沈寒牵了她的小手,“我……我睡过头了……” “青宇说你钥匙没带回去,你昨晚睡哪的?” 清曼抬眼看了看前面的人,小声说,“酒店……” 又想快速转移话题,“那个,今天高数课点名了吗?” 高数课是大班课,老师万年不点名,陆清曼这点小心思早给孟真真摸透了,但也不再为难她,“没有,作业我帮你交了,还不快谢恩!” “多谢真真女侠,来日一定涌泉相报!” 两个小姑娘聊着天,清曼就被沈寒带到了餐厅。 之前跟她吃饭,发现她还是很典型的南方口味,清淡喜甜,他带她去吃粤菜。 回去的时候发现曹秘书已经在小区那儿等着,沈寒让她稍等,过去车边向他拿了袋东西。 回去之后他让她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自己去接了一杯温水,放到茶几上。 那只袋子放在清曼身旁。 他一言不发地从里面拿出两盒药,把药片剥出来放在手心。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剩下包装药片的铝箔撕裂的声音。 沈寒在她身前蹲下,握住她一只手,声音里带着歉意,“曼曼,昨天是我不好……” 他对这样的事没有经验,不知道怎样才能不伤小女孩的心。故而准备了一大堆说辞,比如让她好好爱护自己,比如没有任何男人值得她为之伤心难过。 尽管后来最让她伤心难过的人是他。 那天他的这些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清曼朝他伸出了一只小手。 他神情复杂地把药片递给她,她就着水吞下去,然后又拿了几片维C嚼着,还要轻轻皱巴着小脸,故作轻松地说,“好酸啊……” 沈寒俯着身子抱住她,她小手环住他宽厚的背,轻轻地拍,下巴支在他肩头说话,顶得他痒痒的,“我看见里面有小裙子呢,你怎么不给我呀?” 他之前看见她穿裙子,觉得漂亮极了,这次终于没给她买小黄鸭T恤了。 雾蓝色的棉布裙,清新简单的款式,清曼很喜欢。她想去卫生间换,却被沈寒拉住了手。 “就在这儿换吧。” 她回过头轻轻瞪他,一点儿都不凶,像只作威作福的小奶猫。 沈寒笑了笑,“要给你涂药膏,身上不是疼吗?” 她想说自己涂也可以,但最终还是拗不过他,坐在沙发上褪去衣物。 他把她抱在怀中,清曼害羞地抱住他的肩,脸埋去他怀里,把他的衬衫弄得皱巴巴。 药膏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气,他手指带着冰凉的药膏抹上她的奶肉和乳头,清曼忍不住颤抖。抹完胸部又去小花穴,他做得认真细致,反倒一点都不色情。 他一弄完,清曼就想赶紧穿衣服,被他止住,“等等,还没干。” 清曼看着他又从袋子里摸索出一个小罐子,打开的时候闻得到淡淡的薰衣草香,“这是什么呀?” 沈寒没说话,从小罐子里倒出了一点,在掌心抹开,让她趴到自己身前,大掌在她背上揉抹。 力道不轻不重,掌心也是温热的。 清曼也不出声了,安静地趴在他肩头,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眼睛。 她背后有一些疤,小的时候被张水权抽的,那时候她还不懂怎么保护自己。 不过已经很淡了,以前洗完澡照镜子的时候可以看到,现在都不怎么看得见了。 他抹了好久,手上沾了精油,用手腕顺着她的头发抚摸,温和的声音就在她耳边。 没有过问为什么、怎么。 他只是说,“女孩子身上怎么能留疤呢。” 下午他送清曼去学校。 快上课了,她急匆匆地跑出去,快进校门的时候又折回来。沈寒以为她落下了什么东西,按下车窗,眼神询问地看向她。 下午阳光好大,她眯着漂亮的眼睛,有一点点微风,吹着她的碎发。 清曼跑回来问他,“你还会来的,是吗?” 沈寒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她一直得体又懂事,虽然在床第间粘人,但从不逾矩过问关于他的事。 清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她看见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然后又微笑着点点头,像个完美的绅士。 —————————— 对不起,感觉自己写得啰里八嗦的(╥﹏╥) -- гòūгòūщū.òгɡ 第15章 如果 沈寒和曹秘书去了机场,飞机要飞,不能耽误。 清曼下午的课上得漫不经心,鼻尖全是薰衣草精油的气味,最后连老师布置的作业,都是孟真真告诉她的。 晚上去小学找青宇拿了钥匙。 又跑去幽兰水榭做兼职,被告知洗盘子的人手太多了,让她去管仓库。其实仓库就是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会放一些衣物和化妆品,有人进来拿东西,她记录一下就可以了。是个最清闲的活儿,清曼甚至可以在里面写作业,她自然是乐得同意的。 她本来担心管仓库可能会要晚点儿回去,哪里知道才八点半就有人来替她。 才在那儿坐了两个多小时,最后钱还是跟以前一样拿,她摸不着头脑,但也一身轻松地走了。 到家的时候,胡奶奶已经回来了,清曼和她打了招呼,洗过澡就躺在了床上。 夜里有些热,她开着小电扇呼呼吹着。电扇太旧了,吹着吹着就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但是清曼都没听见。 她在黑夜里睁着眼睛,像每个怀春的少女一样胡思乱想。 他肯定已经到北京了吧。 这会儿会在干嘛呢?是回家休息了,还是在加班加点地工作啊? 或者在外面应酬,应酬的话是不是会有很多好看的女人? 她甚至可以臆想出画面—— 暖黄色的灯光下,他微笑着沉默,偶尔风度翩翩地应和,或许他身边的女人不胜酒力,他会为她挡下几杯酒。 假如他对任何人都是温柔的。 假如她也只是他面对的所有人中无比普通的一员。 假如。 假如这些都是真的…… 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清曼拉起薄毯盖住了头,电扇吹得人脑壳疼。 那瓶薰衣草精油还放在她的桌子上。 或许于他而言,只是再小不过的怜悯,但却是她第一次被这样珍惜着对待。 那是她的英雄,阴冷寒冬里的光。 他带她体验情欲深渊每一寸的快乐,有每个女性都爱慕的模样。 好像只需要蜷缩在他的脚边,就会得到呵护与爱抚。 沈寒到北京已经晚上快七点,急匆匆地赶去公司开会,还有一大堆文件要看,把一天的工作量都得补上。 回到自己公寓的时候快凌晨两点,洗完澡躺到床上,才想起自己连晚饭都没吃,一整天只有中午吃了饭。 后来甚至连胃都开始隐隐作痛,只能下床吃胃药对付过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都在连轴转。 每天加班到凌晨,饭也有一顿没一顿地吃。沈氏从他爷爷那辈开始做,到后来他父亲掌权,因为一开始就是家族企业,关系简直一团乱麻。后来他父亲生病,那些明里暗里的争斗更是被搬上了台面。最后父亲病倒,他回北京接手,已经像一滩烂泥。 如果不是周氏的扶持,或许他也早就被架空,而父亲前半生的心血,不惜以身体为代价去挽救的付出,也将付之东流。 他有时候会自嘲地想,自己一定是拿了一出现代的宫斗剧本。有时候又觉得干脆算了,谁爱要谁要吧。 但是隔天还是一样兢兢业业地工作,可能他的父亲也是如此吧。 月底好不容意空了一个周末,他在自己公寓休息,忽然就有人找上门来。 沈寒没好气地去开门,是很久没见的阮知乐。她戴了一顶宽檐遮阳帽和一副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画着大红唇,倚在他家门前抽烟。 他是不清楚她的行程,但也大概知道她现在名气正盛,商业区大屏幕上都有她的广告,这副样子被拍去似乎有点麻烦。 沈寒叹气,“你怎么有空,进来吗?” 她抬了抬脚,示意懒得脱鞋,“还是你出来吧,我司机刚走,伯母说你月底要回去?” 他这才想起来这事儿,确实答应过,给忙忘了。 “你等我,我去换个衣服。” 阮知乐点头。 沈寒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在外面跟一个女孩聊天,聊得挺开心。不知道讲了什么笑话,她腰都要笑弯了。 他取了车开到她们身边,阮知乐带着女孩上车。 “帮我去电影学院送个人呗。”阮知乐抽完烟在嚼口香糖,口齿不清地说。 沈寒没说话,在后视镜打量两人交握住的手。 他没开到校门口,怕人太多阮知乐不方便。 她胆子比他想得大,女孩子下车之前她还要抓过来亲她一下。 等女孩儿走远,沈寒发动汽车,问后座上还在嚼口香糖的人,“这么快就换了个?” 阮知乐喜欢女人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两个人刚见面的时候,她就跟他说过,所以后续才一拍即合,没有感情的人谈结婚还能如此顺畅。 她笑了笑,翘个二郎腿,“常换常新咯。” 到家的时候刚好午饭时间,进门前阮知乐自觉跨上沈寒的胳膊,装得一副如胶似漆,周娴看见儿子带了女朋友回来一直愁着的眉眼都舒展了。 “知乐来啦,你爸爸和你哥哥一会儿就到。” “伯母好。”阮知乐笑眯眯。 “妈,我上去看看爸。”沈寒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走去楼上。 沈维清五年前忽然病倒,他之前身体也不好,但是沈寒一直在南边,并不了解。 回来北京的这五年,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公寓和公司两边转,回家的日子并不多,见到的沈维清,似乎一直是躺在床上睡着的样子。 他拉了张椅子坐在沈维清床边。 沈寒跟父亲长得很像,他印象里,为数不多的,父亲去江南看他的日子。沈维清会变成那个小乡村里最高大的人,他身形挺拔,眉目深刻。 如今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沈寒刚回来的时候,搞不清楚公司内部的状况,还是阮知乐找上的他。 她那个时候名气还不大,但是已经有一副傲气的样子了,顶着京城沈家小姐的名头在圈里混,多少还是有用的。 她坐在他对面点烟。 沈寒不太认识北京的亲戚,她说她是沈维洐的养女。 沈维洐让她跟他上床,然后嫁给他。 言简意赅到把沈寒听乐了。 沈维洐他知道,是他二叔。 他有一个亲儿子沈齐,一个养女阮知乐的事情他也知道。 所以现在是要做什么呢? 阮知乐在对面玩打火机,她找的咖啡厅本来人就少,又是包厢。她抽烟抽得猛,沈寒倒是也不介意。 她看见他在那边乐,索性扔了打火机,也自嘲地笑起来。 “你不知道吧?听说你一直在南边。我爸妈一早死了,我姑姑是你二婶,她后来也死了。你知道沈维洐为什么愿意养我吗?” 沈寒不回答这种设计好的问题,微笑地示意她继续。 她烟抽完了,喝了口咖啡,“他不是有个亲儿子吗,有时候儿子真不如女儿好用。我七岁去他家,十五岁他就让我爬男人的床,我今年二十四,我数数……” 说着真的掰指头数起来,数完了十个指,又笑着摇头,“数不清了,打过的胎都有三个,后来沈维洐跟沈齐也上过我。” 沈寒这才表情严肃了起来,轻轻皱着眉。 她笑着摆摆手,“现在很少了。你知道他一直想搞你爸吧?公司的股权他没你爸多,你爸爸不是病了吗?你年纪轻轻又不在北京,他想独吞的。” 她说得口干,顿了顿继续,“他们关系很差的,他病了他才开始假惺惺。我说我帮他,我嫁给你,帮他搞你。” 沈寒不动声色,终于接了一句话,“然后?” 她嘴唇涂得红艳,笑着露出白牙,“我喜欢女人的,你跟我结婚,我帮你搞他怎么样?听说你以前当过警察,沈维洐跟沈齐在贩毒,你应该也很讨厌他们吧?” 沈寒抬眼看她,不知道她话里的真假,“你有证据?” 阮知乐摇摇头,“也许以后就有了呢。” 沈寒下楼的时候沈维洐跟沈齐也到了,阮知乐在跟他二叔演父慈女孝。 沈维洐看见他下楼,还跟他打招呼,“阿寒回来了啊。” 保姆做了一桌子菜,一桌人吃得心思各异。 沈维洐喝了酒,眯着眼睛问周娴,“嫂子啊,你说阿寒跟知乐年纪也不小,之前也谈婚论嫁了,什么时候选个日子订婚啊?” 沈寒看见周娴夹菜的手顿了顿,声音也有些抖,“这……这得看孩子们自己啊。” 沈寒摸了摸母亲微凉的手,微笑着回答,“二叔不急,知乐和我现在都有些忙,日子你可以先请人挑着。” 沈齐在一旁吊儿郎当,“急什么,到嘴的鸭子还能飞了。” 被沈维洐拍了一下桌子,翻着白眼闭嘴了。 沈寒闻声看过去。 沈齐煞白着一张脸,瘦骨嶙峋,脸颊都往下凹进去,典型的吸毒的人。 阮知乐说的也许是真的,但是这五年他却没抓到过什么实质上的证据。一个是因为他忙到停不下来,另一个,或许也是父子两人经验丰富,又比较谨慎。 一顿饭不欢而散,沈维洐和沈齐上楼看了眼沈维清就要走。 走的时候沈齐转过身,阴桀着一张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阮知乐,“乐乐不跟爸爸和哥哥回家吗?” 沈寒看见阮知乐的背僵硬地挺直了,她慢慢站起身,颤抖着收拾东西,低头经过沈寒身前的时候,被他拉住了手腕。 她全身都在抖,听见沈寒笑着说,“我和知乐还有事要说,她之前讲后面还有个行程,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我直接送她去她公司。” 沈齐出门的时候把门摔得闷响。 阮知乐还在抖,沈寒松开她的手腕,说了一声,“他们走了。” 她才深深松了气,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慢慢平静下来。 他蹙眉看她动作,“你不需要心理医生吗?” 阮知乐对他笑笑,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沈寒,要是收养我的是伯父,你是我哥哥,我可能也会喜欢男人了。” 周娴在楼上和保姆一起帮沈维清擦身体,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一会儿去哪?”沈寒倒了两杯水过来。 “你不是说我要赶行程?晚上的飞机飞南城,去影视城,有个开机仪式。” 沈寒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南城啊…… 忙了一个月,他甚至分不出神去想北京以外的事了,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过得好不好。 “几点的飞机?” 阮知乐看了看手机记录,回答他,“五点半,怎么了?你要送我吗?” “咳。”他清了清嗓子,“我跟你一起去吧,这两天没事。” 阮知乐刚刚喝了口水差点喷出来,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你去干嘛?” 两个人除了要回家吃饭在长辈面前做做戏,从来没有一起行动过。 他没病吧? 沈寒稳当地放下水杯,话说得一本正经。 “我去看我表弟。” ……? “周南生。” —————————— 好的沈寒叔叔,快去看你表弟吧。 (知乐是朋友) -- гòūгòūщū.òгɡ 第16章 灯蛾 这一个月清曼也没闲着。 快放暑假,又要到考试周,作业尤其多,忙到头秃。 但是她还是会想沈寒的。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小手抓着手机,在沈寒这个名字上划来划去。 这是他存进去的手机号。 她做得小心翼翼,从来没有失手拨出去过。 他没有联系过她,应该很忙吧?或许也不忙的,只是忘记了而已。 小女孩总是爱想很多的。 清曼搞不清楚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不是在谈恋爱…… 肯定不是在谈恋爱,想到了就心底酸涩。 他会不会有女朋友?他这样的有女朋友应该不难吧。 他喜不喜欢自己啊…… 想到这儿脸忽然红了。 为什么这么想呢。 因为看见他会心动,想要靠拢,想和他亲近。 她喜欢他身上清淡的橙香混着烟草的味道,喜欢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动情的时候会颤抖着流汗。 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但却猜不透他,他有许多她不懂的心事。 好在陆清曼是个脑子还算清醒的人,这种事情也只是晚上一个人偷偷做。 白天还是在认真学习,耐心地和同学讨论问题,细心地照顾胡奶奶和青宇。 胡奶奶每个周末都会被学生接出去短途旅行,老年生活过得好不潇洒。青宇自从去过一次念贾家玩耍,念贾就老是让他周末过去玩,要么是写生要么是写作业要么是抓小虾,两个小朋友能想出无数个理由。 清曼想着暑假青宇就要做手术,好一段时间不能出去玩了,也就随他。 反倒是孟真真,偶尔会跑来和她挤一张小床住。 周六那天孟真真宿舍有约,清曼一个人洗完澡开了小台灯,在家边给论文打草稿边晾头发。 手机响的时候她以为是青宇,拿起来看清楚联系人名字是沈寒的时候,她反应了好久。 沈寒当然不会去看他表弟。 晚上八点到南城机场,阮知乐有人来接,他给周南生去了个电话,让他找人给他开部车过去。 南城的夜晚很热闹,比起白天的隽秀婉约,夜里各色的灯光与音乐声,反倒更显年轻活力。 南城的城市规划不错,加上这儿的人都是慢悠悠的性子,他一路开车都没堵,倒是遇上许多压马路的人。 北京和南城像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他在里面扮演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开到她家需要一个多小时,沈寒在路边熄了火,棒冰批发店门口趴了一只大金毛,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他锁上车,走到围墙里面,倚在那棵大松树粗糙的树干上。 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 二楼只有一间房子亮着昏黄的灯,其它都黑乎乎的一片,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身体反应地比脑子还快,拨出了电话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场。 响了好几下才被接起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听筒里只有轻柔缓慢的呼吸声。 她像一块陈旧的古木,潮湿的,边角有一些腐朽,遍布青苔。 连听她的呼吸声都能让他平静。 隔了好久,她试探着出声,“喂……” 沈寒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笑意,“喂。” 清曼在那头放下了笔,一根手指在写满草稿的纸上划来划去,“沈先生……” 沈寒在电话里轻笑,声音酥酥麻麻的,笑她故作生疏的语气,大概能想象得出她现在的样子。 听到他笑,她也笑出了声。 沈寒停顿了一会儿,声音安稳又低沉。 “我在楼下。” “啊?” 他看向窗口,果然有人拉开了薄薄的纱帘,她探出头找他,然后窗帘又被又飞快拉上。 甚至不到一分钟,她就微喘着出现在他面前。 半干的头发,睡裙外面披了一件薄外套,脚上穿的还是拖鞋,手上的手电还没关,明晃晃地照在地上,映出一个小亮圈。 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清曼看见他笑,才反应过来自己电话都没挂断。 “你……你怎么来了?”她平复了一下因为匆忙下楼而急切的呼吸,靠近他询问。 他的烟还没抽完,掐着烟的手随意地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插进裤袋里,垂眸看她。胸膛微微起伏,说不着边际的谎话,“有事,工作。” 清曼点点头,他上次好像也是因为工作来的。但其实她想问的不是他为什么要来南城,而是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里——她家楼下。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说话。 清曼把漏到前面的头发挽到耳后,笑得尴尬又刻意,最初的兴奋褪去,就只剩紧张了,连话都问得没头没脑,“你,渴吗……” 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沈寒手指敲了敲烟,把灰抖落,低低答了一句,“挺渴的。” “那……那我给你去买个饮料吧?”陆清曼的脑袋好像只有在读书这件事情上转得快。 沈寒看着她没说话,远处有一盏电压不足的路灯,微微亮着的白光,映出两个人一长一短的影子。 清曼小手背在身后,手指头悄悄搅在一起,低下头看自己的脚丫子。 抬起脸的时候笑得甜甜的,“家里没有人,要不……上去我给你泡杯茶吧?” 厨房的灯坏了有快一周,夏天天黑得晚,吃饭的时候用不着开灯,一直忘了要换个灯泡。 清曼不好意思地给他解释,打着手电从橱柜里拿了玻璃杯和小罐子,又到冰箱拿了一瓶水,领着沈寒去她的房间。 之前为了省事,把暖水瓶也搬去自己房间了。 因为前面一直处在昏暗的环境里,房间里只开了小台灯也不觉得黑,清曼手上没空,沈寒也没去开灯。 她房间很小,但干净又整洁,他一进去就看见了那盆粉粉嫩嫩的山茶花,怪不得总觉得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呢。 清曼让他坐在椅子上,之前下去得匆忙,论文草稿都没收。 她在一边忙活没注意,沈寒看着轻笑,她的字不错,娟秀有力,只是似乎想不出思路的时候,老是喜欢在纸边儿上画小人,空白的地方画了好多小人。 清曼茶冲得仔细,先放桂花和绿茶,倒一点儿热水冲开,等桂花和茶叶的香气出来了,再倒入冰水镇住,最后放一勺蜂蜜细细地摇晃。 沈寒倒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泡茶的法子。夏天燥热,他抿了一口,桂花的清甜和茶叶的香醇在唇齿间凉丝丝地纠缠,确实不错。 清曼坐在床边,捧了杯子细细地啜。 沈寒坐的藤椅朝着她的方向微微侧开,手肘支在书桌上,明目张胆地瞧她。 清曼被他看得耳朵红红的。 喝完茶水放下杯子,走到他跟前。 他长腿随意地打开着,她就这样毫不客气地站在他腿间。低了头看他,声音轻柔得像晚风。 “我给你喝的是茶,又不是酒。” 为什么你的眼神会这样愉快又沉醉呢? 这样的令人费解,又让人悸动。 沈寒微微抬了头看着她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又看她俯下身子。 她细软潮湿的头发扫在他脸上,细细的痒。 她像一只在黑暗中迷路失去方向的小虫子,慌乱不已,最后迷恋地冲向灯火。 危险的火焰会将她灼烧,让她干瘪、枯萎、凋零,化作灰烬,但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她凑上去,一手撑着藤椅的把手,又被他扣住腰,跌坐在他腿上。 吻得缠绵又细密,唇齿微微分开的时候,额头也要抵在一起。 他低笑着问,“怎么这么甜。” 清曼笑得狡黠,眼睛亮亮的,她刚才偷偷往自己的杯子里多放了几勺蜂蜜,当然甜啦。 浅浅的梨涡漾在嘴边,看得沈寒忍不住去轻舔。 他今天穿得随意,白色T恤加休闲裤,但还是没有她的睡裙好剥。 薄薄的外套掉到地上,他的大掌伸去腿根撩裙摆,她抻直了小细胳膊积极配合。 再给他撕破,就要没有睡裙穿了。 被他剥得光溜溜的一个,白皙的皮肤披上一层台灯昏黄的光,显得温暖又莹润。 沈寒搂着她的背,不让她掉下去,她背上有细细的骨头,瘦得让人心疼。 一手挑开了她的内裤,伸进去搅弄,里面已经湿得厉害,吞吐着蜜液迎接他。 清曼小手抓着他的肩头,难耐地呻吟,被他弄得轻轻往上躲,一会儿又要下来找着手指让他更快地顶,他手上一汪汪全是她的水。 清曼眯着眼,隔着衣服咬他的肩。 沈寒于是把碍事儿的衣服也脱了,裸着上身抱她,亲亲她潮红的耳朵问,“浴室在哪儿?” 他奔波了一天,身上有些粘腻,小女孩儿身上清清爽爽的香,他都不忍心弄脏了她。 清曼虚弱地指指门,手指都伸不直了。 浴室就在斜对面,出门就能看见,非常好找。 他要去洗澡,她就想先从他身上下去。陆清曼没出息得很,这一下爽得眼睛都雾蒙蒙了,得去床上歇会儿呢。 她正撑着椅子的把手从他身上起来,那根埋在她体内的手指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退出来,顺着又流下来许多黏腻的水。 剩下一个指节在里头的时候,他忽然抓着她的屁股就起身,那根手指又使坏得顶进去搅,他在她耳边笑着喘气,她却只能趴在他肩头被弄得掉金豆子。 清曼哭哭啼啼,“我……我洗过了的,我不去呜呜呜……” 去了还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花样要在她身上使呢! 他声音里都是带着热气的笑,那只蔫坏的手,不仅要捣弄那汪小喷泉,还要伸出大拇指揉她小豆豆,给她难受得细腿儿愈发夹紧他的健腰。 “乖,天热,再洗一遍。” —————————— 可以听一下哥哥的《烈火灯蛾》这首歌。 里面有两句歌词—— “世间多少沧桑,都因你那份热情尽遗忘。” “早自知在你眼中的我,是你随便相识的一个。” 一句给沈寒一句给陆清曼。 不知道到底谁是灯火谁是飞蛾。 -- 第17章 伤痕(H) 一百珠珠的加更! 这是今天的更的第二章,前面还有一章不要忘了看呀~ —————————— 浴室那么近,清曼觉得他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花穴儿水嫩嫩,稀稀拉拉滴了一路。 这间公共浴室的隔间逼仄拥挤,沈寒一个大高个子呆在里面都快转不过身。 浴室里的日光灯亮得晃眼睛,他的裤子被脱在隔间外边儿,两个人赤条条地站在花洒下拥吻。 清曼踮着脚,抱住他的腰。他太高了,需要俯下身子才能拥住她,搂着她的肩背,把她整个人裹进自己的身体里。 隔间里面有一个窄窄的放洗漱用品的小台子,清曼后来被他亲得腿软,滑下去坐在那儿。 他站在她身前,挡住了日光灯,低头看她。温热的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他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她就抬起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像一只柔弱的小鹿。 沈寒眼里冷冷的没有情绪,大手掌着她半张脸,拇指粗鲁地揉弄她柔软的红唇,抵进去,抚过她的齿根,又强硬地撬开齿关,在她嘴里兴风作浪。 清曼低低地呜咽,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不仅没有推拒,还要用小巧的舌头讨好地舔弄嘴里的手指。 沈寒抿着唇,压住她的舌根,惹得她控制不住口津,全都顺着嘴角流出来。 他抽出手指,轻轻笑了一声,手指在她脸上揩。 挺翘鼓胀的阴茎就立在她跟前,都不用他去催,清曼就已经主动地伸出一截舌头,试探地舔舐他的龟头。 清曼闭着眼睛,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眼皮带着睫毛都在抖。 她想起之前他给自己舔得舒服,又想起第一次在酒店,他给她套上项圈,抚摸着她的头发。 好听的声音问她,会口吗。 她不会的。 但如果是他,她愿意的。 她小手轻轻捏着根部,含着前面吞吐。台子太窄了,硌得难受,她索性跪倒在他跟前,姿态虔诚得像在朝拜。 小女孩儿真的没什么技术可言,比起之前那次口,反而愈加退步,牙齿经常磕得他疼,但沈寒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甚至最后控制不住,轻扣住她的脖子射在了她嘴里。 他把她拉起来,擦掉她脸上的水痕,让她吐出来。 清曼睁开眼睛看着他,贴得这么近,他还迁就地俯着身子,让她能轻而易举地挂上他的脖子。 她抱着他吻,勾着他的舌头让他到自己的嘴里检查。 里面什么都没有,全都吞下去了。 沈寒脑袋里最后一根弦都被她挑断了。 勾起她一条腿挂在手臂上,把她压到墙上顶入。 她一只脚被他拉开,一只脚踩在他的脚上踮着,粉嫩光洁的花心毫无保留地对他敞开。 她紧得不像话,尤其是穴口,淋漓着那么多汁液,还是要顶弄好几下才能进去。 穴口那一圈儿紧紧箍着,里面的弯弯绕绕又缠上来吮吸,他忍不住使了狠劲抽插。 这个姿势入得本来就深,她吸着身子,感受到他顶弄着宫口,带来舒爽的疼痛和酥麻。 清曼仰着脖子呻吟,“太深……太深了,慢一点……啊。” 她一下子站不稳,踮着脚的腿弯了弯,膝盖磕在他的腿上。 沈寒索性把那条腿也捞起来,直接抱着她操。 清曼搂着他的肩,依偎在他颈侧,被他顶得不停耸动,忍不住嘴里细碎的娇吟,就咬住了他肩颈处的肉。 也不敢用力,怕留下印子惹他不高兴。 沈寒下身不停,愈发兴奋,几乎要把她钉到墙上。他吻着她的发顶,声音因为情动有些不稳,“曼曼,叫我。” 清曼窝在他的肩头,娇娇的声音带了哭腔,“沈……嗯,沈,沈先生……。” 他不满意,把她两条腿打开到最大,粗长的肉棒整根顶入,破开她的宫口让她疼,“不对。” 清曼被他顶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混着水,分都分不清,“啊……疼,不要呜呜呜,沈,沈寒……” “再叫。”他继续插入,肩膀有力地把她抵在墙上。 “沈寒……啊,沈寒……” “继续。” 他彻底顶开入了她的宫口,龟头被里面那张小嘴紧紧箍着缩,下边儿那一圈冠状沟卡在那儿,刺激得不行。 他单手托着她,另一只手扯过她环在颈后的两只小手,捏着手腕把它们死死扣在墙上。 清曼身体绷着抖,两个奶子耸到他面前,颤颤巍巍地盈着水珠。 沈寒最喜欢她两个饱满挺翘的小奶子,又白又嫩,带着奶奶的香甜,看见了就忍不住要去舔去啃。 清曼夹着他的腰哭得厉害,“沈,沈寒叔叔……哈,我……我不要了,太……嗯,太深了,我想尿尿啊……。” 他从她胸间出来,亲她因为舒服而扬起的下巴,嗤笑了一声,“你尿啊,又不是没尿过。” 说着就挺腰猛地抽插起来,在她绞紧收缩,哭得最狠的时候停在最里面,感受着一股一股清润的水喷到他龟头上。 清曼高潮后彻底脱了力,两条腿垂在他身侧,全靠沈寒一手托着。 他拔出肉棒,牵连出猩红的蚌肉。鸡巴在她肚子前面抖了几下,全都射在她小腹上。 沈寒缠绵地亲她颤抖的眼皮,又把她的手牵到跟前,细腻地吻着被他扣得微红的腕子。 清曼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把精液都糊在了两个人身上,沈寒拍她的小屁股,“做什么?” 陆清曼扭扭捏捏,身上又湿又热,嘟着小嘴巴,“我,我真的,想尿尿……” 不是想要喷水,是真的想尿尿。 沈寒听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又觉得好笑,笑得她更不好意思了。 厕所就在外面,他也不管两个人身上湿漉漉的,捧着她两瓣屁股走出去,在蹲厕前给她转了个身把着。 清曼咬着手指头,心想他难道要给她把尿吗,光想想就羞臊得不行。 “你,放我下来呀……”说着微微挣了下腿,以表自己要下去的决心。 沈寒咬她红得发烫的耳朵,还轻轻吹了口气,心情特别好的样子,像个渣坏的臭痞子,“乖,就这样尿。” 清曼憋着涨得难受,尿又不好意思尿,只能红了一双眼睛委委屈屈,“我尿不出来……” 在沈寒手上哪里有尿不出来的道理,他臭花样蔫多。伸了一只手去揉她尿道口,没一会儿她就淅淅沥沥地尿了,他还要在那里揉着。 清曼憋得久了,尿完整个人一下子轻松,都忍不住抖了几下。 他手指揩了揩她湿漉漉的小缝儿,又用沾满尿液的手拍她屁股,准备把她转过来抱去再冲一冲身子。 清曼可怜兮兮地趴在他肩头,绵绵软软地小声埋怨着,“你就会欺负我。” 冲完水他把自己擦干,拿了块边儿上挂着的浴巾裹住她抱回去。 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旧吹风机,坐在床头,让她窝在自己怀里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功率不大,她头发又长又密,沈寒倒是耐心十足,吹得仔细。 清曼身上裹着浴巾,趁他给自己吹头发的时候看他胸口的疤。 有一道特别深,在心窝那块儿,重新长好的肉狰狞丑陋,像一条蜈蚣爬在他身上。 她其实不应该对这道疤陌生的。 小的时候沈寒找到她,她神智不清醒,只知道自己抓到了希望,就一直不肯松手,他也没有让她松手。 后来她在警察局醒过来,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外套的左胸上划开了好大一条口子。警服颜色深,仔细看才看得出来,那条口子的边缘晕着好多血。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路上缠绕在鼻尖的血腥味。 她原来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其实她身上的血迹都干了,哪里有什么味道。 那是他身上的。 他流了好多血,内衫上肯定都晕开了,她也没有看到。 他把她从大山里抱出来,后来在车上也一路抱着。 而她只是在他怀里安稳地睡觉,在冷冰冰的冬天披着他暖和的外套。 如今清曼仔细看着这条疤,看得她心里揪着地难受,鼻子也酸酸的。 这得多疼啊,可是他却把小小的陆清曼抱得紧紧的,就因为她抓着他。 她难受得流眼泪,凑过去亲亲他的早就愈合的伤口。 沈寒给她吹好了头发,按掉了吹风机,房间里一下子安静起来。感受到她的动作,以为她又要撒娇,就去揉揉她的耳朵,浅笑着说了一句,“痒。” 清曼低着头,把眼泪蹭到浴巾上,手指轻轻抚摸着那道疤,闷声闷气地问,“这是怎么弄的啊?” 沈寒听她语气不对,以为她还在为刚刚把尿那事儿不开心。抬起她的脸亲吻她秀气的眉毛,脸上挂着笑,声音温和又无奈,“以前工作,不小心弄的。” 他说得随意又轻巧,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会以为他只是被纸张划破了手指头。 “睡觉吧,好晚了。”给她吹头发的时候,自己的头发也干了。他把清曼放到床的里侧,自己去开了那台小电扇。 按灭了台灯,才刚刚躺上床,她就凑过来了。 她的床本来就小,她还要跟他贴在一起,搂上他的背,钻进他怀里,光溜溜的像条小泥鳅。 沈寒好笑地打趣她,“怎么这么粘人。” 还是个小孩子一样。 但也没有撵她,反倒伸手捞过了薄毯,盖在两人肚子上,大掌在她身后拍着哄她睡觉。 晚风撩动起纱帘,把角落的几枝山茶吹得娇颤。 它们不懂人间稀奇古怪的情动与心事,只会感受着温度与季节,自在地绽放又凋零。 -- 第18章 以为 清曼第二天醒得早,翻过睡在外侧的他想要下床去。 经过他上面的时候仔细瞧着他的脸。 他睡得安稳平和,一点儿没有醒着的时候静默克制的样子,也没有做那事儿时候的坏。 像楼下那只大金毛,看着好大的块头,实则毛发柔软,给它摸脑袋摸舒服了,还会伸出舌头舔你的手背。 他眼睛下面有淡淡的一圈青色,看上去比她这位即将面对高等数学期末考的中文系学生还要累上百倍。 盯着看了有些久,被大掌轻轻扣住腰背压到他身上。 手在她光裸的脊背上摸了摸,声音带着将醒未醒的鼻音,眉心也微微蹙起来,还有起床气呢,眼睛倒是还闭着。 “干嘛去?” 清曼好笑地看着他,亲亲他经过一夜泛出青茬的下巴,伸手揉开他的眉心,语气温柔又包容,“我去给你洗洗衣服呀。” 清曼给他洗了T恤和内裤,昨天他靠在树干上,白T都蹭脏了,洗了好久呢。裤子难洗又不好干,只能让他再将就一天啦。 洗完之后她拿吹风机把它们吹干,再挂到小天台上晾晾潮气,等他醒过来就能穿了。 弄完的时候沈寒还在睡,外面太阳已经出来,她房间的窗帘薄薄的,拉上也挡不住日光。 清曼回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他耍赖似的背对着阳光,微微低着头躲进薄毯里,好像这一觉是偷来的,都舍不得醒呢。 沈寒确实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一下醒来都快中午。干净的衣服都整齐地叠好放在枕侧,去洗漱的时候看见洗漱台上放着新的牙刷,简单收拾了之后走去厨房。 他倚在门口,看清曼在里面忙活。 她编了一个麻花辫,戴着围裙在炒菜,锅里滋滋地响,电饭煲里的饭香也飘出来。 转身的时候看见他,小脸上有薄薄的汗,笑得灿烂,“你醒啦,刚好能吃饭呢。” 沈寒顺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走过去给她擦脸。清曼拿个锅铲,皱巴了一张脸仰头任他擦。 沈寒看着她好笑,“做了什么好吃的,很香。” 清曼笑开小梨涡,俏皮地眨了眨眼,“才炒了三个菜呢,再做碗汤。” 小女孩儿年纪不大,手艺倒是不错。 沈寒吃得满足,主动要去刷碗,却被陆清曼塞了个小水壶推他去浇花。 一堆事儿做完,沈寒拿了车钥匙,抱着手臂站在厨房看她把最后一只碗放进橱柜里。 她围裙里穿着裙子,头发轻轻地甩,像只小蝴蝶似的。 沈寒看了她好久,忽然轻声说,“晚上去我那儿吧。” 又笑着补上一句,“给我厨房也开开灶。” 她显然听见了,解围裙的动作顿了顿,挂好围裙之后转头笑着看他,声音轻快,“好啊。” 下午清曼背了书包拎着一个小袋子跟沈寒出门。 两人先去超市买菜,沈寒推了个大推车在前面,清曼还在后面细细选菜呢,他在前边儿已经拿上了。 “生菜要吗?” “啊?可以呀。” “牛肉呢?” “……好啊。” “虾仁也来一点儿吧。” “……” 乱七八糟买了两大袋,事实证明沈寒也确实毫无烹饪经验,看到什么就拿什么。 最后他在前面毫不费力地提着购物袋,清曼跟在后头绞尽脑汁想着这些菜该如何搭配。 到他公寓的时候才三点多,离做饭还早。两人把东西收拾好,沈寒拿了电脑下来坐在沙发上处理些杂事,清曼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把高数课本摊上茶几,拿了笔记本儿做题。 他处理完事情,合上电脑放到一旁,正看见清曼在那儿咬笔杆呢。 沈寒俯下身子,手撑在膝盖上看她。 好像遇到了好难的问题,细细的眉毛紧皱,满脸苦恼。 “拿来我看看。” 清曼听他讲话,转头看见他戴着那副老派的金丝眼镜,整个人显得斯文又禁欲,一副再难的高数题都能拿下的样子。 她把书递过去,拿笔指了指题目,整个人都依偎到他身边,微微靠着他的腿,跟他一起看那道题。 沈寒从小记性好又聪明,成绩突出,跟一直垫底又懒散的周南生形成鲜明对比,总是分外惹长辈疼爱。 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把笔给他。 几下写了几个关键步骤,清曼也是个小脑瓜灵光的,一下就看懂了。 他还顺带给总结了题型,写得比清曼的老师还简洁明了。 她从本子上挪开视线,抬头惊讶的望着他,“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啊……” 沈寒摘了眼镜,揉揉眼角,故作沉思,“嗯……不是。” 又撑着半张脸笑着看她,声音还放得轻轻的,像在说什么秘密,“我做饭很难吃。” 清曼都被他逗笑了。 写完作业的陆清曼蹦蹦跳跳地去厨房准备晚餐,沈寒想去给她打打下手,清曼怕他越帮越忙,赶紧把他赶出去了。 沈寒一脸无奈,只好抽了几支酒去吧台调酒。 菜买得有些多,他又不会在这儿长住,清曼琢磨着今晚给他做一顿大餐。 平常自己都只炒炒小菜,这会儿还特地拿手机找了菜谱来做呢。 最后端上餐桌的,都是什么龙井虾仁、番茄牛腩、糯米马蹄肉丸……个个儿都是大菜,把沈寒都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她这样短的时间是怎么弄出这些来的。 给她调了杯奶油百利甜,杯底铺着草莓,粉粉嫩嫩的没什么酒精味,小女孩儿都喜欢。 清曼抿了一口,浓郁的奶香混着草莓的酸甜,之后才有一点点微涩的酒味,像杯牛奶饮料,倒不像酒了,咕嘟喝了好大一口。 沈寒看着她觉得好笑,小女孩儿一点儿都不会掩饰的,喜欢就是喜欢。 准备动筷的时候听见手机响了,在茶几上一直震动,只得放下筷子,给清曼打了个招呼,“我去接个电话。” 清曼点点头,捧着杯子啜,等他回来一起吃饭。 过了一会儿把杯子放下了,小手虚虚扶着,看去他那边。 沈寒声音不大,只是简单应了几句,但是脸色不大好。脸有点绷着,没有刚才那么轻松。 她看见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揣进兜里,又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过来,“我出去一趟,饿了就先吃。” 清曼乖巧地点点头。 之前说是来工作,可能有急事吧。 她当然也不会先吃的,本来就是为他做的饭,没有先吃的道理。 但是等到九点多他还没回来的时候,清曼心里就有些忐忑了,正在纠结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呢,外面就传来开锁的声音。 她赶紧踢踏着步子跑过去迎。 把门拉开,看见沈寒架着一个女人。 她愣愣地退后两步。 那个女人好看极了,妆化得精致明艳,涂了红艳艳的口红,穿着服帖的红裙子,把凹凸有致的身材衬得淋漓尽致。 脸上有微醺的红晕,好像喝醉了。 清曼认得她的,是一个大明星,班里好多男生女生都迷她呢。 她高挑又迷人,跟沈寒站在一起显得异常登对。 他搀着她准备进来,阮知乐迷迷糊糊地蹬掉了高跟鞋。 清曼站在那边纠着衣摆,有些不知所措,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但又很快地跑进去,沈寒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看见她背着书包,手上拎了之前自己穿的拖鞋放到门口,然后又站起来退开,把进门的通道让出来。 她今天来的时候穿了凉鞋,如今光着脚踩在凉凉的瓷砖上,显得有些局促。 但是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笑着跟他轻声讲话,“你终于回来啦,我等了好久呢。刚刚我忽然想起来隔壁的奶奶之前说晚上找我有事,正想打电话给你说的,你就回来了。” 她的语气有些轻快,但不难听出是装的。 沈寒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清曼继续笑笑,舌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那……那我先走啦。” 阮知乐好像有些清醒了,被他松开了自己在那儿摸索着穿刚刚清曼脱下来的拖鞋。 沈寒垂眸看着她动作,脸上没什么表情,确认她后续大概能自己走了,就站在门口没进去。 轻轻吸了口气,“我送你。” 清曼在阮知乐跌跌撞撞进去摸到沙发摔躺下之后蹲下身子穿凉鞋。 瘦削的背微微躬起,声音永远都柔柔的,“不用了。” 穿完凉鞋之后直起身子,也只到他胸口的高度。 “奶奶被学生带出去玩了,回去正好捎上我呢,顺路的。你回来之前刚刚打电话说快到了,真是巧。” “我走了啊,再见。” 她朝他挥挥手,进了电梯,电梯门没一会儿就关上了。 沈寒一直没说话,刚刚她笑眯眯的,嘴角的梨涡漾得甜美可爱,却让他有些难受。 进门的时候看见餐桌上那些做得漂亮的菜一个都没动过,只有他调的那杯酒被喝完了,空了的玻璃杯放在那儿。 他走到单人沙发上坐着点了支烟抽,阮知乐在一旁醉得刚要睡着就被他呛醒。 坐起来靠着沙发背,带着醉意的狐狸眼打趣地望向他,“你的小白兔?” 沈寒却是没什么兴致,脸上冷冰冰的,说话也不客气,“你别惹她。” 阮知乐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微微后仰,“我当然不会,你自己小心沈维洐。现在他忙倒是还行,后面等他空了……你跟我结婚前他不容许有差错的。” 沈寒眯着眼睛把半支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听她继续讲。 “呵。”阮知乐嗤笑一声,“他别的本事没有,对付小女孩的手段还是很多的。” 那天后来来了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阮知乐显然认识。 沈寒开了门,阮知乐听见声音醉醺醺地踱步过来,他拉扯着要带她出去给她单独开个酒店,不让她住这儿。 沈寒没兴趣,也就随他们去。 两个人走了之后,他看见沙发上还落着清曼的一只小袋子。 想来她当时匆匆忙忙,只收了课本进书包,忘记拿这个了。 沈寒拿起来看了看。 里面是她的睡裙和换洗的衣物。 有之前他给她买的那条雾蓝色的裙子。 —————————— 虽迟但到! -- 第19章 偏宠 清曼下楼之后踱步去公交车站,晚上九点多的市区正是热闹的时候,但是开往自己家那边的公交车只剩末班了。 中间还得倒一辆车,第二辆肯定末班车也是赶不上的了。 好在那站离家也只有两站路而已,走回去不远。 她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轻轻晃脚擦着红红绿绿的水泥砖。 刚刚胡奶奶确实给她打电话了呢,不过是跟她讲说今晚不回去了,怕她等,特意说一声。 公交车没一会儿就来了,清曼投币上车,到后面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从市中心开往郊区的末班车上没什么人,零星的几个散落坐着,都在疲惫地打瞌睡。 清曼歪着头靠在玻璃窗上,外面各色灯光映进来,匆匆打在她脸上。 车里开着空调,凉飕飕的,她缩了缩肩膀,轻轻闭上眼睛。 走开应该是对的吧? 告别的时候还够自然吧? 不管他带回来的是谁,自己都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地方的。 他既然把她当成一个秘密,要切开她和他世界里其它任何种种的联系。 她就会把自己藏得好好的。 把自己变成夏天的一场夜雨,第二天早晨的太阳一蒸就会消失无踪。 呼。 刚刚那位姐姐醉得厉害,应该没有被她发现的。 睁眼的时候外面都黑漆漆的,只有几盏路灯立在一旁,已经开出市区了。 清曼到站出车门,在车里被空调吹得哆嗦,给外面的热风一拂,分外舒爽呢! 她扯着书包带子往家的方向走,路边有几家烧烤店,袒胸露乳的社会小青年在那儿喝啤酒。 到底还是有些晚了的,她有点儿害怕,埋着头脚步飞快。 路过一辆小推车的时候实在饿得不行了,撒着葱花儿的馄饨香喷喷得勾人。 她都已经走过了,奈何肚子饿得咕咕叫,只得折回来买馄饨。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戴着头巾,看小姑娘饿得厉害,还给她多盛了几颗馄饨呢。 清曼索性就在小推车旁边找了个石墩坐下,准备吃完再走,顺带跟老板聊聊天,不然路上该洒了呢。 她饿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正在那儿狼吞虎咽哼哧哼哧地解决小馄饨。 老板就拍了拍她的肩。 “姑娘,是来找你的吗?” 清曼一手捧着塑料碗,一手捏着白色的小勺子,嘴里的馄饨还没有咽下去,鼻尖儿上还沾着点溅起来的汤,模样狼狈又可爱。 听老板说话,迷茫地抬起头,看着前边儿的来人。 呆愣愣地咽下嘴里的馄饨。 就连沈寒走到她面前站定,她也只是呆呆地仰起头看他,活像个傻鹌鹑。 晚饭的时候沈寒接到阮知乐的电话。 他实在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但那头的酒局火热,阮知乐又是他在北边儿为数不多的朋友,之前也帮了他不少忙,她开口求他帮忙脱个身。 也确实没什么理由推辞。 虽然说阮知乐头上戴着沈家小姐的名头,但圈里圈外都知道她是个养女,明面儿上都给个面子让她几分,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对着翻白眼呢。 沈寒就不一样了,沈氏正宗的第一手接班人,露个脸以未婚夫的身份把人带走的面子还是在的。 娱乐圈和商圈关系密切着呢,阮知乐的这种酒局也个个都是人精,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该住嘴,还是拎得清的。 从公寓出发去影视城那边得两个小时,来回四小时,阮知乐喝得醉醺醺的,她现在算得上顶有名的人了,沈寒也不好随便找个酒店把她塞进去,只能带回自己公寓。 又不能和她计较,搞得肚子里一窝火。 看见小姑娘跑过来开门的时候,那股火气又散了。 他私心里不想她们认识。 不想让清曼和北京任何一个人认识。 但是看她在那边自己背上书包又脱下鞋,笑着跟他挥挥手离开,乖巧的模样又让他心头都泛着酸。 他拎上她的小袋子开车去她家,整栋楼都黑着也没人,怕她出事,打电话给她手机又关机。 只能又把车开出去找,周围来回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坐在小石墩上吃馄饨。 一碗小馄饨给她吃得香喷喷的,真是饿惨了。 想起她做得一大桌子菜也没人吃,心里怪难受的。 沈寒走到她跟前,伸手揩了揩她鼻尖儿上的汤汁,轻声问她,“怎么手机也不开机?” 清曼的小嘴上还沾着油光呢,在推车的小白灯映照下油亮亮的。 “我……手机没电了。” 她捧着的那碗馄饨吃得只剩下几片碎掉的皮子,被沈寒接过来放到推车的板上。 “还饿不饿?” 她低着头轻轻地摇。 沈寒叹了口气,到底还是问老板要了馄饨和汤圆儿各一碗打包,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副驾驶上。 清曼捧着两个小碗,坐在一旁没啃声。 他给她系上安全带,又抽了张纸巾擦那张小嘴巴。 擦完也不开车,就看着她。 清曼给他看得耳朵烫,开口声音糯糯的,“那个,隔壁的奶奶后来又说不回来了,我就自己回来了……” 说到后来底气越来越不足,声音像蚊子叫。 沈寒要是这样还不知道她在讲谎话,真是要白活这么多年了。 她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头,手揪着装塑料碗的袋子,像个犯错误被抓包的小孩。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谎的。” 沈寒本来就找她找得着急,看到小女孩儿大晚上可怜兮兮地在那吃馄饨,心里一阵阵地难受,怎么会要她来对不起呢。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饿的话就再吃点,凉了就不好吃了。” 清曼闷闷地点点头,看他不开车,好像要等她吃完,就乖乖地扯开塑料袋。 剜了一勺小馄饨放到嘴里,其实刚刚已经有点吃饱了,也没有太想吃,他还买了两碗,就更吃得磨磨蹭蹭了。 三颗小馄饨下肚,偷偷瞟了他一眼,斟酌着开口,“你饿不饿呀……” 沈寒好笑地看着她,明明自己吃不下了,偏偏要问他饿不饿,给自己找台阶的本事不小。 他无奈地配合,“饿,给我吧。” 清曼递过去给他,又发现老板只给了一个勺子,“我再去问她拿一个勺子。” 她一手捏着自己用过的小塑料勺正要下车,被他捏住了手腕,顺势把勺子也抢走了。 “没关系,用这个。” 沈寒几下解决了一碗馄饨,吃汤圆的时候看见她一直在偷偷看他。 汤圆儿是芝麻馅的,车里空间小,芝麻香气都浸满了,而且清曼前面看见汤里面还飘着很多小桂花。 肯定很香…… 她正在那边肚饱眼不饱地咽口水,沈寒就剜了颗汤圆送到她嘴边。 “张嘴。” 说张嘴就张嘴。 吃不到桂花香气,但是汤圆甜甜糯糯的,混着芝麻轻轻缠住牙,好吃极了。 沈寒看她吃得一脸满足,又喂过去一颗。 小馋虫一个。 有的吃好像就能把烦心事儿都忘了。 送到她家楼下,车子直接开进围墙,停在那棵树旁。 沈寒解开安全带,从后座上拿过她的小袋子递给她。 清曼接过,抱在怀里。 “……谢谢。” 车窗开着,外面有点风,松针的影子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原本中午他那样讲,她以为要在那里过夜的,才准备了换洗的衣服。 如今这个样子,像她自作多情会错了意。恨不得变成一只老鼠或蚂蚁,至少能不像人一样,在这种情况下无处可躲。 清曼手忙脚乱地解安全带,手扶在车门把上,扯了扯嘴角努力笑着,“那我上去了。” 刚要上楼的时候被他追过来扯住了腕子,清曼转过头看他。 “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 “酒局上喝醉了,没办法脱身。” “嗯……” “让我去帮个忙而已,已经走了。” 他第一次给她解释这样的事情,满脸无可奈何,像是任何事情她只要坚持,他最后都会笑着点点头的那种无可奈何。 可那明明是错觉,没人可以在他面前恃宠而骄的。 他给的那些温柔和包容,也只是他愿意给而已。 清曼知道的。 所以她点点头,眼睛弯弯的像道月芽。 “没关系的,你不用说。” 也许她也只是—— 被像朋友一样送回家。 她一个人慢慢上楼,经过厨房的时候试了试灯,今天走之前他给换的灯泡。 沈寒在楼下站了好久,看着她的灯亮了又灭,深夜的风也渐渐变凉。 一整夜的心弦被她扯得松懈又紧绷。 恃宠而骄的骄实在让人厌恶,但可以倚仗的宠爱—— 也越给越多了吧。 -- 第20章 和烟 清曼比青宇早几天放暑假,等青宇考完试,就带他去医院做了检查预约手术时间。 手术约在七月中,清曼打算到时候把兼职都辞了,可以安心照顾青宇。 本来还担心他会害怕,最后反倒是青宇看见姐姐一脸愁容要跑去安慰她。 沈寒没再过来,好像一直在忙自己的事。 偶尔会给清曼打电话,每次他都不怎么说话,所以都是清曼在一边儿絮絮叨叨说自己的事,他会配合地应着,好不容易把他逗乐了,连笑声都带着倦意。 有一次电话打着打着他那边就没声了,就只剩下清浅的呼吸,清曼小声叫了他两声,才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真真之前讲过青宇手术的时候要过来一起陪着清曼,后来念贾也吵着要来,还带来了自己最宝贝的游戏机,说等青宇出来就要送给他,等他好了要和他一起玩儿呢。 手术很成功,但是青宇没那么快醒过来。真真和念贾被清曼赶回去休息,念贾的小游戏机也让他先拿回去,到时候可以亲自给青宇。 晚上的时候青宇就醒了,麻药退下去缝合的口子会疼,小男子汉咬着嘴唇不坑声,憋得满头汗,给清曼心疼的呀。 倒是惹来了漂亮的护士姐姐一阵夸。 第二天一大早念贾就哒哒哒跑进来,裤兜里揣着游戏机,怀里抱了个果篮,一进门就喊,“曼曼姐姐!青宇醒了吗!” 青宇住的是三人间的病房,另外两张床上都是老人,看见小孩儿就乐呵,也不嫌吵。 清曼看他小小一个人拿了这么多东西,真真在后头空着手慢悠悠晃进来,觉得这俩姐弟好笑极了。 忙着接过念贾的果篮,俯下身子捏捏他肥嘟嘟的耳垂,“你们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呀?青宇已经醒了,你过去和他说说话吧。” “你们吃早饭了吗?”清曼正准备去食堂打早饭呢。 真真过来挎上她的胳膊,“我们吃过啦,我陪你去。” 出门前还要转过头数落弟弟,“孟念贾你不要打扰别人休息听到没?” 念贾坐在凳子上,扭过半个身子,一对手来回晃着做着出去的手势,“知道知道,你们快去吧快去吧!” 姐弟两个呆了一上午,走的时候念贾还舍不得自己的小伙伴,再三叮嘱让他快点好起来呢。 下午胡奶奶给清曼打了个电话,问要不要过来替替她,清曼当然是不肯的。 让她放宽心,在家好好照顾自己,青宇很快就能出院的。 那天晚上清曼正躺在小弹簧床上就着病房夜里昏黄的灯光看书,沈寒就打电话过来了。 十点多,大家都睡下了,她穿上鞋子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接起来的时候,那头儿他好像还在跟别人交代事情,过了一会儿才对着电话说了一声,“喂?” 清曼有几天没听见他的声音了,加上青宇的手术做完,整个人都有些轻松,在空荡的走廊里笑得眼睛弯弯。 “喂,这么晚还在忙呀?” 他像是走到了一个房间里,声音变得更清晰了,“嗯,刚刚开完会。你弟弟手术怎么样?” “挺好的,昨天晚上就醒啦。真真和念贾都来看过他了呢。” “嗯。” 中间有一阵沉默,她食指摩挲着手机背,微微发烫。 “累不累?” 清曼摇摇头,好像他能看见似的。 “还好,医院这里有地方睡觉的。你呢?是不是都没有吃晚饭呀?” 他叹了口气,声音被她带得也有些软,像在撒娇,“是啊,没时间吃。” “那怎么可以呀,再忙都要吃饭的。” 两个人好像角色互换,她当起了为调皮捣蛋的小屁孩操碎心的小妈妈。 沈寒在那头轻笑,声音低低地传过来,清曼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发着烫,听他讲话。 “好了,去睡觉吧。” “好。” “你……你要记得吃饭哦。” 沈寒来的时候是第五天,青宇恢复得不错,已经能在床上和念贾打游戏了。 清曼坐在旁边给他削苹果,还是青宇眼睛亮,看见他进来了,小声音特别洪亮地喊了声,“沈叔叔!” 她才把手头的事儿放下,起身去迎他,“你,你怎么来了啊……” 沈寒不仅来了,还张罗着给青宇转了病房,但其实青宇马上就能出院了的,哪用得了这么麻烦呀。 清曼推说不用,他还要在那边儿耍无赖,威胁她讲钱也交了,看护也请了,反正退是退不回来的,你看着办吧。 她向来说不过他的,只能帮着忙给青宇转到单人间,单人间还有电视机,小屁孩儿可开心呢。 忙活完了已经下午,青宇看了会儿动画片就睡着了,小孩睡得熟,清曼和沈寒在沙发上低声讲话。 “我叫了阿姨,一会儿过来。今晚回去休息一下,嗯?”沈寒今天看见病床旁边那张小小的钢丝床,就知道她这几天肯定是没睡好了。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就可以的……” 沈寒捏捏她的脸,“黑眼圈都要变成小熊猫了。” 阿姨还没来呢,她就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青宇醒过来的时候,沈寒过去,手撑在病床上,跟他小声讲话。 “青宇,一会儿有阿姨来陪你,叔叔送姐姐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来好不好?” 青宇听念贾讲过自己的两个舅舅,沈叔叔以前当过警察,两个小男孩儿可佩服他了。 加上这几天姐姐真的照顾他好辛苦的,小朋友躺在那儿猛点头,“好的沈叔叔!我保证没问题!” 阿姨没一会儿就来了,是沈寒之前就请过打理公寓的阿姨,人很和善,做事用心。 清曼还没醒,他直接把人打横抱着进电梯下去停车场。 把她放到后座儿,盖了个毯子,车开得小心又平稳。 本来想着送她回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拿的。 现在都不忍心叫醒她,车开回自己公寓,抱她出来的时候,她稍微眯开了点儿眼睛,小脑袋蹭在他胸口,乖糯得不成样子。 把她放到床上,给她脱掉鞋,小女孩儿迷迷糊糊地嘤咛。沈寒亲亲她的眼角,声音温柔,“还睡吗?要不要去洗一下。” 清曼挣扎着睁开眼,眼睛红红的,刚睡醒盈着点儿眼泪,可惹人疼。 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气味挠着鼻子,清醒了一会儿微微点头。 医院味道不好闻,是想洗下澡呢。 沈寒给她拿了一件自己的衬衫,她洗澡的时候,他出门去买点儿东西。 清曼洗完澡,穿了他的衬衫下楼,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毛巾擦头发,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呢。 沈寒回来的时候就看她湿漉漉地坐那儿,衬衫领口也被头发打湿了,他把东西放去桌上,走到沙发边接过她的毛巾给她擦头发。 清曼往旁边挪了挪,让他也坐下。 她头发细软又长,沈寒擦得很轻,怕一用力就弄断了。 “怎么不用吹风机。” 清曼给毛巾角蹭着脖子,痒得缩了缩。 “吹风机吹完头发要变毛的。” 沈寒听了好笑,果然小女孩儿都要好看,头发丝儿都得漂漂亮亮的。 “你买了什么好吃的呀?”刚刚他进门,她就看到了那一大袋东西。 “你自己去看看。”头发擦得半干,他收起毛巾,拍了拍她软乎乎的小屁股,让小馋虫自己去找吃的。 清曼小细腿一伸,自己刚刚没穿拖鞋,白嫩嫩的脚丫子塞进他的拖鞋,小步趿拉着去餐桌上翻东西。 他买了点儿菜和水果,还有好多小零食,什么巧克力薯片饼干,还有酸奶棒棒糖。 清曼翻出一块榛果巧克力,小手撕开,掰了一块放进嘴里,又踢踢踏踏跑去沙发边,掰了一块儿放到沈寒嘴边。 他抿着嘴好笑地摇头,“我不吃。” 自己小时候都不爱吃这些东西,现在就更没兴趣了。知道小女孩儿爱吃,才乱七八糟买了这么多。 揽着她的腰让她站到自己腿间轻轻抱住,手指顺着还潮潮的头发,头埋在她身上吸气,软软的小姑娘洗完澡身上香喷喷的。 “今晚做饭?” 清曼轻轻点了点头,巧克力甜甜的带点儿苦,想起了上次的事情。 沈寒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分开了点儿距离,笑看着她的眼睛。 “可以少做点,这次要待一个礼拜。” “真的呀……”清曼眼睛都亮了。 看他点头,开心地脱下鞋子给他,自己光着脚去门口穿那双小凉拖。 又跳着去桌边翻出一袋水蜜桃,嘴里哼着歌进了厨房。 沈寒笑着摇头,平时乖巧懂事得不行,还要照顾别人,自己也就是个小孩子而已。 几颗水蜜桃香香的,清曼洗过,又拿刀去了皮儿,对半去核再切成小块儿放到碗里,拿了蜂蜜浇在上面拌开。 沈寒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切第二颗。 清曼头发散着不方便,手上又湿着,举起手让他取腕上的发带,“能不能帮我绑一下头发呀。” 他取过,轻轻拢起女孩儿的头发,也不敢绑得紧,怕手糙弄疼她,就松垮垮地扎了个低马尾。 看她在前面动来动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大掌伸去下面,果然只摸到一个光溜滑嫩的屁股蛋子。 气血上涌,狠捏了一把,又拍她屁股,“怎么不穿内裤?” 清曼给他弄得委屈巴巴嘟了嘴,扭扭捏捏的。 “那,那我没有内裤穿了嘛……” —————————— 陆清曼小妖精石锤了嗷 (抱歉抱歉晚了好多,我康康能不能努努力肝出两百珠珠加更!) -- гòūгòūщū.òгɡ 第21章 蜜桃(H) 她明明医院里就有干净的换洗衣服的! 那他又没给她拿! 现在还要怪她不穿内裤! 陆清曼这半天给他惯得都会在心里暗戳戳蹬鼻子上脸了。 但面儿上还是只会踮着脚哼哼唧唧。 沈寒揉了几把软嫩嫩的小屁股,把她转过来,一把抱到流理台上坐着。 瓷砖上沾着洗桃子的水,凉凉的,她急忙搂住坏男人的脖子一下一下地抬着屁股,不想碰到瓷砖。 沈寒看得好笑,给她把衬衫理了理,下摆垫到屁股下边儿。顺手收起了她切桃子的水果刀,放回刀架上。 推了她一条腿,她不肯,死死夹着他的腰。 “你,你要干嘛呀……” 她的力气哪里顶得上沈寒一根小手指,拉着她的脚腕抬上去放好,人挤到她腿间,光溜溜的花心整好抵在他鼓囊囊的那块。 沈寒隔着西装裤顶她。 今天他上午到南城,开了会才赶去医院,穿得西装革履,这会儿还打着领带呢。 嘴角那一小块又凹进去,笑得蔫坏。 “你说我干嘛?” 清曼向来在他手上没一会儿就会腿软的,他西装裤那块有硬硬的拉链,随着他的鼓胀蹭在她娇嫩的花心,那滋味别提多难耐了。 她下面的小喷泉早就开了阀,悄悄漏着水呢。 她还分出心思操心晚饭,这会儿做了那事,哪有力气做晚饭呀。 于是她顺手捏了块瓷碗里裹着蜂蜜的小桃块,讨好地喂到他嘴边。 但是给他一下下撞着,又说不清楚话。 “嗯,嗯啊……你吃,吃吃这个桃子。” 快吃桃子,别弄她了。 沈寒看了眼桃子,那桃子上的蜂蜜流下来裹上了她细细的手指。他凑过去舔那根甜腻腻的手指头,稍微跟她拉开了点儿距离,另一只手伸下去摸了摸她的小花穴。 花瓣鼓鼓的,中间一条缝里全是水。 嗯。 够湿。 他手剥开两瓣肥嘟嘟的阴唇伸进去揉,把她揉得直哼哼,手上那块蜜桃块儿也捏不住。 沈寒在它掉下来之前衔过来,扯开她衣衫的前襟,露出两只颤巍巍的小奶子。 果然,内衣也没穿。 一手伸上去揉奶,头也凑过去,含着桃块儿跟她亲。 桃块儿浸了蜂蜜,清曼好爱吃甜的,小舌头伸去他嘴里抢。 闭着眼睛,睫毛在颤,小手无助地抓着他胸口的衬衫。 唇舌纠缠在一起,口津混着蜂蜜和桃汁儿沾在嘴角,跟她分开的时候,她还要眷恋地舔他下巴。 真的是妖精。 沈寒扯松领带,下面在玩她穴儿的手拿上来,在她面前张了张手指,给她看指间缠连的银丝。 这只沾满淫水的手又摸上她的脸,她还不要命地去蹭,半张脸上都是自己的骚水。 下面没了手指,也空虚得紧,一下下主动地凑去他腿间,把他的裤子都蹭湿了一块。 沈寒看着这个前几次得了趣,忍不住发骚的小姑娘。 揪着她的小奶头,痞气十足地哼笑。 “下面怎么在流口水,是不是馋的?” “嗯……不……不是,不是口水呀。” 他把住她的腿不让她再动,身子往后退开。 清曼衣衫敞开,白色的衬衫里包着的身体泛着潮红,呼吸有些急切,起伏的胸口带着奶子抖。 她脑子半不清醒地看着他动作。 切水蜜桃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桃子都半熟了,有些软,用点儿力就会被捏烂。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一块裹满蜂蜜的桃块儿,另一手扶着她的屁股,大拇指扯开穴口。 软烂的蜜桃块儿一下子被塞进去。 清曼初被塞入的时候还呆愣愣的,空虚的穴儿里有了东西,下意识地夹缩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受不了地呜呜哭了。 下面怎么可以塞桃子呢! 桃子……桃子是吃的呀! 沈寒是看着那块桃子给她夹烂的,还有一点碎掉的桃肉被夹得溢出来,糊在粉嫩的穴口。 给他看得眼睛都红了,也顾不上她哭,又塞了几块桃肉进去,最后那一瓷碗的桃肉几乎都被她下边儿那张小嘴吃进去了。 清曼哭得眼泪糊着脸,鼻尖都红了,最后哭也哭不动,小脚无力地蹬他腿。 下面涨涨黏黏的,说不上难受,但也不好受。 沈寒已经胀得疼了,小姑娘浑身都是甜腻腻的蜜桃味儿。 他托住屁股抱起她,爱怜地亲亲她的鼻尖和嘴角,又舔去她眼尾的泪珠。 清曼乖糯地抱着他的肩,伏在他颈侧,红着眼睛嘟囔着小声控诉,“你坏……” 沈寒想抱她去二楼床上弄,路过餐桌的时候,空了只手出来去翻那个袋子,拿出了一盒安全套。 清曼在他怀里瘪着嘴,刚刚她怎么没翻到呢…… 他这一路走得小女孩儿可难受了。 下面虽然被塞满了吧,可是桃子软趴趴的,夹一下又夹不到真的东西,只能可怜兮兮地流水,水又会被桃肉堵住,真是左右不得法。 沈寒把她扔到床上,床垫柔软,她弹了几下。 他正要脱衣服呢,床上那位又不安生了。 清曼想要得紧,脑子里只想下边儿快插点东西进来。一到床上就翻过身趴着,小屁股对着他拱起难耐地扭,一只手还伸到后面自己扒开屁股瓣,紧致的花穴也被拉开了一点,里面满是被夹成烂泥状的桃肉。 被她收缩着,一点一点挤出来。 你说她这副样子,谁要还忍得下去,他还是人吗? 沈寒裤子都没脱,拉开拉链扯了套戴上就撞进去。 清曼的衬衫还挂在身上,他把下摆撩起来,露出她软乎乎的小屁股。 扶着她的手,要她把自己掰得更开些让他操。 后入很深,他那么粗长一根一下子冲进来,清曼被顶到了头。 胀得要命。 只能仰着脖子呻吟。 “沈……嗯,叔叔,我……啊呀,我疼,你慢,慢点……啊。” 沈寒站在床边操她,一手扣住她的细腰不让她往前躲,扶着她手的那只大掌松开拍她屁股。 “疼,疼你还要勾人?现在知道疼了。” 扭着屁股扒开穴求操的时候不知道疼? 那只小手没了控制还在那儿掰扯着,还疼呢。 他插进去的时候,嫩穴儿里的桃肉就被挤出来个七七八八,这下撞得狠了,又有一些被弄出来,糊在两人结合的地方。 她被他顶得跪都跪不好,最后只能哭哭啼啼地趴在床上,拱起一只白嫩的小屁股给他操。 他给绑的头发也散了,黑发铺在肩背上,头绳不知道掉哪去了。 沈寒迁就地上了床,伏在她的背上,坏心眼地伸手下去按压她的小腹,轻易地就能碰到自己那根东西。 清曼给他弄得里头更酸了,一个劲儿得缩,湿软温热的蚌肉裹着桃泥绞,把他吸得爽到头皮都有些麻。 凑到她耳边咬她小巧可爱的耳垂。 “曼曼下面长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会吸?” “唔……你,嗯……你别……” 她想让他不许说羞人的浑话了,但是被他弄的话都说不清楚。 “别什么?别停?” 说着又故意停下来,抽出去只剩个头在里边儿勾她。 清曼正要到呢,收缩着花穴吸不到东西,委屈地扭着屁股求他。 “进来,进来呀,沈寒叔叔……别,嗯,不要停啊……” 沈寒一下顶进去,撞到里面的小口儿,撞得她脚趾都缩起来。 得了满足,她细声细气地呻吟,声音绵软又好听。 沈寒一边有力地抽插着,一边伸手下去捏她的阴蒂。 还用粗话刺激她,要送她上去。 “曼曼这么骚,是不是欠操?” 清曼被他弄得舒服,身体迎合地轻拱,小穴也用力地缠着他的肉棒收缩。 什么都顺着他依着他,浑话也跟着他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是,是,嗯……曼曼欠操……” 沈寒听了使劲儿一顶,整根送进去,龟头入了里面的小口,手指按住她的阴蒂持续揉弄,她一下就泄了。 热乎乎的潮水给他堵在里面,他搅一搅,还有声音的。 沈寒就着姿势再顶弄了数十下,也射了出来。 结束后缠绵地吻她汗湿的颈,拔出来,满满一套子浓精,套子外面还沾着她的淫水和桃肉。 清曼软软地翻了一个身,躺在那儿。 沈寒给套子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躺下抱住她。 清曼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只有一件聊胜于无的衬衫,他却穿得整整齐齐的,领带都还挂着呢。 委屈巴巴地扯了扯他衣袖。 沈寒正揉着她的背给她放松,感受到她的小动作,柔声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清曼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声音也是软的,带了点高潮后的哑,“下面疼疼的。” 说着便小幅动了动腿。 “我看看。” 沈寒坐起身,掰开她的腿细细瞧着。 穴口还软烂着,淫水桃肉和安全套上的润滑油混在一起,待会儿得仔细点给她清理。 肉嘟嘟的阴唇上有两条浅浅的印子,好在没破皮,应该是做的时候被裤链压的。 他轻轻摸了摸,抱她到怀里。 “没有破,有一点印子,待会儿涂点药。” 她乖巧地点点头。 本来就是个软糯糯的小姑娘,每次做完之后就变得愈发乖,真是让人紧着心疼呢。 沈寒抱着她去浴室,细心地给她清理小穴儿,弄得她痒痒的直吐水,又用手指送她到了一回。 两个人好不容易洗完澡,清曼哪里还有力气做晚饭。 出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寒打电话给附近一个熟悉的餐厅,让做完餐直接送过来。 菜也都让清曼点,他反正吃什么都无所谓。 看着小女孩儿一副嘴馋的样子,抱着手机开开心心点菜,心情也格外好。 —————————— 两…百…珠…加…更 我我我我一滴都没有了(;′Д`) 从现在开始到1月11号要做自己的事了哦,缘更的话大家每天都来好麻烦呀,要不周更?我把一周写的都放到周六21:30发怎么样?有多少发多少。 (加加加更的话我先欠欠欠着!) -- гòūгòūщū.òгɡ 第22章 青藤 沈寒这一趟真在南城呆了好久,青宇出院他还没回北京。 那天他要出席一个活动,叫曹秘书来接两个小朋友,事先也没跟清曼讲好。本来孟真真和念贾跟他们约好了出院先去吃顿好的,一大早就来了医院。 最后是曹秘书带了四个小孩儿去找了家装修典雅的粥店。 孟真真是认识曹秘书的,看到他等在医院门口的时候都愣了一下,不懂他跟清曼是怎么熟到这份儿上的。 她有点儿怵沈寒,连带着在曹秘书面前也不敢造次,一路上只敢用微信给清曼发问号,清曼却在那儿假装看风景,一只手把屏幕一闪一闪的手机捏得紧紧的,只有两个小男孩儿聊天聊得火热。 吃饭前清曼去洗手间,孟真真后脚就跟上,给她堵在一个小隔间。 “你你你怎么跟曹秘书这么熟!”她没记错的话曹秘书去年刚结婚,跟沈寒一块过来的时候还带了喜糖给她呢! 清曼站在那儿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她跟沈寒奇奇怪怪的关系,只得先否认,“不是他……” 孟真真虽说念书不用心,但追星搞八卦她就好擅长,小鼻子嗅觉灵敏,嘶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清曼,最后瞪大了眼睛。 “不是他……你,你不会要当我舅妈了吧?” 陆清曼脸皮薄,一下子脖子耳朵全红了,连忙去捂她嘴巴。 孟真真一把拽下了她的手,不知道脑回路怎么长的,比起惊讶居然更多的是兴奋。 “我的天啊曼曼!你就那次去我家一面就给他拿下了?” 沈寒是什么人。 她小的时候去找周南生耍赖撒泼,让他带她去酒吧喝个小酒,结果两个人一下没控制住耍酒疯了。 那南城谁不认识周小少爷呀,他和他带来的小姑娘,哪有人敢惹啊。 后来不知道哪个狗胆包天报了警,来的居然是沈寒,他二话不说给他们上了手铐。 不仅当着酒吧所有人的面踹了周南生的屁股,还打通了她爸爸的电话喂了几声让她接。 以至于那段时间周南生和孟真真看见沈寒就绕道走。 啧啧啧。 孟真真抓着清曼的手。 她们家曼曼真是……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清曼牵着青宇回到家的时候,胡奶奶正戴了老花镜坐在小天台上看报纸。 那几天经常下雨,天气不太热,可是闷得很。 看见姐弟俩回来的时候,胡奶奶笑眯眯的,要起身迎一迎,一下子没站起来,诶呦了一声跌回椅子揉着膝盖。 清曼见了忙上去看她,东西零散地放了一地。 “奶奶没事吧?” 她只是笑着摆摆手,“老咯,腿脚不行咯。” 姐弟两人搀她回了屋,清曼让青宇去睡午觉,自己在厨房烧水。 为了防止倒水的时候漏得满地都是,暖水瓶被放到一个木盆里摆在厨房的角落。 清曼烧完水小心地装着,丝缕的水汽在咕嘟咕嘟的水声中飘起,她看着墙角青绿的霉斑发愁。 橱柜里还摆着去年和胡奶奶一起酿的梅子酒。 今年的黄梅早就熟了,缠绵的雨季却姗姗来迟。 房子虽然在二楼,但因为构造,不大见阳光,潮湿得很,胡奶奶的腿每年到这个时候就疼得厉害。 要是遇到大雨天,厨房和卧室的角落还会漏水。小时候觉得好玩,拿了盆接住半夜睡着还会数雨滴,长大了才知道才有这样那样的烦恼。 墙粉会剥落,房子顶上被水泡过的地方会碎成一片片掉下来,墙缝里还会长出霉斑。 而那些潮气会渗进骨髓,让人都发霉。 一只盆子根本什么也接不住。 前几天晚上她跟沈寒住了几天,有时候他忙,就会让曹秘书送她回家,但是晚上会打电话过来。 这天也是,晚上清曼给胡奶奶用药酒揉完腿,正打算拿了衣服去洗澡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十点多,让她下楼一趟。 他还是倚在那棵大松树那儿,这次车开进来了,曹秘书坐在驾驶座上,看见她俯向前招了招手。 车前灯亮着,引来了些小虫子。 沈寒穿了一整套西装,像是从车上下来感觉外边儿太热,扣子随意地解开,人也像上次那样倚在树干上。 清曼借着明亮的车灯仰头看他的脸。 他脸有些红,好像应酬喝了许多酒,眼神也不大清楚,烟抽得用力,似乎在努力保持清醒。 他看着她好久,像是好不容易才把眼前的人看清楚。 把烟头掐了,笑着开口,“要休息了吗?” 清曼点点头,又看他笑也笑得倦怠,有些心疼,语气不自觉地带着责备,“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因为醉,都带着鼻音,撒娇一样。 清曼也笑了,忍不住踮脚摸他的脸。 真的好烫。 沈寒扣住了那只凉凉的小手,拉下来摊开,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她手心。 清曼疑惑地看着他。 “我后面不常来,这里不方便就搬到那边去住吧。” “阿姨有事回老家了,顺便也做做卫生。” “我明天走,曹秘书还要留几天,有事打他电话。” 清曼看着手里那串钥匙有点不知所措,但被他连带钥匙重新握住手,放回她身侧。 她不知道该讲些什么,这钥匙把两个人的距离变得有些古怪。 但他醉得厉害,原本锋利的眉眼都变得柔和,只会用低沉的,带着鼻音的语调跟她说话。 “曼曼,我明天走。” 见她没有动静,他又不甘心地再讲一遍。 “我明天走了。” 清曼被他孩子气的模样搞得无奈又好笑。 也忘掉还有曹秘书看着。 上前了几步,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又踮脚亲他滚烫的下巴。 后来又被他捏住了下颌,头仰得更高亲嘴巴。 他很喜欢用咬的,清曼总躲,就被捏得更紧了。 把清曼的脸也亲得和他一样又红又烫,他才满意地在她唇齿间哼笑出声,揉一揉她的腰。 “上去吧,早点休息。” 清曼被喝醉的沈寒调戏了一圈,最后是小步逃走的。 给他一顿猛亲嘴巴都干了,跑去厨房喝水。 要倒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手上还捏着钥匙呢,放到桌上有金属的声响,她坐在凳子上发呆。 永远都是他在给予。 青宇看病的钱,如今加上了这把钥匙。 他跟她从再一次遇到的时候,就处在不平衡的角色里。 或许她现在变得更轻了,快轻成一只鸟雀。 轻成藤蔓,原本可以做一棵树的。 一个人吃苦就比较容易,像她在山里待的那些日子,烂成那样都活下来了。 带着别人一起吃苦就不那么容易了,她有骨气,却没有那样硬的骨头,所以这些施舍一样都没有拒绝。 钱以后可以慢慢还上,他要的高兴她也都给他。 但是她也很清楚。 青藤是因为没有硬骨头才能够缠着树生长。 也是因为没有硬骨头,被扯开也很容易,纠缠的脸面都没有。 永远要背着这种自卑和不平等。 永远只能跪在地上仰视。 那天她关灯的时候,看见厨房的顶上,从墙角到中间装灯泡的地方,有一条浅浅的水印。 上次灯泡坏了,就是因为渗水呢。 是沈寒换的灯泡。 他也在江南生活过,也知道梅雨要来了,也懂那些令人发愁的潮意。 他细致到让她难过。 因为连心动都要好好控制。 因为必须是—— 他让她是谁,她才能是谁。 —————————— 没写到三千T^T 最近状态不大好,昨天一晚上没睡觉,写出来的东西也不是特别满意,抱歉让大家失望了。 这章以后可能会有修改,不忍心让大家一直等,就先发上来了。 感觉有些辜负 :( -- 不是更新的一些话 大家好呀,最近一直在忙自己的事,还没有结束。 之前无意间看到了对这篇文的一些喜欢,还有一些批评与建议,无论如何都很感恩。 前年生过一些病,会晚上睡不着,睡一小会儿都要做恶心的梦,最近可能事情太多有些焦虑,又这样了,但是去看了医生(医生超奈斯,前年去的时候就让我加了微信,还会偶尔询问我的状况T T),吃药之后就好多啦!就是白天也会犯困哈哈哈哈哈哈。 我现实生活里也只是一个安静的小心翼翼的又不大善于交朋友的人而已。 11号会恢复更新,但做不到之前答应大家的日更啦。 这篇文会完结,不收费,也不开打赏章。 虽然对于大家来说我只是一位网络上不大相关的陌生人,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在现实生活中过得顺利,开心,健康,自信。 祝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