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春药》 (一)白雾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 ǐséx.sραcé (二)薄荷 那股体香很诱人。少年的喉结上下滑动,将手覆上少女的乳房。绵软的触感立刻传达他的神经。 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衣,少年玩弄了几下少女的乳房,像找到什么玩具的孩童那样好奇。 “这是什么?”少年的声音变得低哑,清澈的眼瞳中满是好奇,直直地望向少女的眼中。 薄荷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她不明白少年为什么突然对她上下其手,但被少年抚摸上乳房的那一瞬间,一股电流贯穿她的身体。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奇怪的感觉让她有些贪恋少年的揉捏。 “这,这是……我的乳房……”薄荷的脸颊微红,细细的声音答道。 那声音让少年心里有些发痒,好像引诱着他做出更多。 他无师自通般地把少女的睡衣从下往上掀起,少女裸裎的身体出现在他眼前。 白嫩如玉的少女身体隐藏在宽大的睡衣里,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三角形的布片,上身的乳房上竟然没有任何遮挡。 少年眯起眼睛,好奇地用手指勾着少女私处那三角形的布片,“这个东西呢?” 薄荷咬唇说:“那是内裤。” “为什么要穿这个?”少年觉得这个东西实在是碍事,手指微微用力,轻薄的布料立刻碎裂,顺着少女的细腿滑落在地上。 这下,少女的睡衣里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挡他的视线,他理所当然地用手掌抚摸起少女柔软的肉体,温热的肉体让他满足地眯起眼睛。 “为了保护我们的……我们的身体。”薄荷被少年抚摸得身体发软,但还是努力找回理智,回答着少年的问题。 少年有些累了,他想躺回藤椅,但又不舍得少女的身体,于是他拉着少女的手腕,让她和自己一起躺在藤椅上。 “保护你的身体?为什么?怎么保护?”少年眼里满是求知欲,侧躺着用手臂支起脑袋,问身边的少女。 薄荷迷茫地看着少年垂下来的头发在眼前飘荡。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他拉着一起躺在了这里。而且少年的问题让她觉得非常羞耻。她该怎么向他解释呢?他为什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 等不到她的回答,少年自己动手,如玉般白皙的双手在少女赤裸的身体上四处游走。甚至把修长的手指伸进女孩的蜜穴探索。 薄荷身体发热,脑海里是纷乱一片,从未尝过情欲的滋味,少女中毒般渴望他的抚摸。 可是,在她迷茫醉倒在少年柔情的揉捏之下的时候,少年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唔,有点累,我先睡会儿。”少年收回手,打了个呵欠,居然在薄荷身边闭上了眼睛,小憩起来。 薄荷茫然地躺在少年身边,意识也困倦起来,随着少年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薄荷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少女惊喜地从床上坐起身,这是她自己家的卧室,她回来了! 房门被妈妈推开,薄荷妈妈推门正打算叫女儿起床就发现女儿已经坐了起来,“女儿醒了?快穿衣服,起来吃饭。”妈妈笑着催她。 薄荷傻笑着迅速穿上衣服,坐到餐桌前吃妈妈做的早餐,香甜可口的饭菜让她的身心都愉悦了。 看来,之前发生的只是她做的一个梦而已。 薄荷心里唏嘘,自己居然做了如此真实的一个梦,她差点以为自己困在那片白雾中出不来了。她居然还梦到那样的情节,实在是太羞耻了。想到这儿,薄荷的脸红红的。 吃完饭,薄荷背上书包去上学。 少女骑着单车慢吞吞地在落满栀子花的小巷里行驶,今天起得早,她不用像以前那样急着去了。 几个毛头小子嬉笑着从薄荷身边呼啸而过,其中一个看到薄荷后在她前面急刹车,大声喊:“小薄荷!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出门?你以前都是快上课了才到耶。今天没赖床?” 这小子是薄荷的青梅竹马,叫邵阳,从小就是个嬉皮笑脸的二流子,以损薄荷为乐。 薄荷朝他挥着拳头,喊道:“你才赖床呢!我哪有每次都迟到?只是偶尔而已!” 邵阳笑嘻嘻地说:“我才不信,一定是今天你妈把你被子掀了,我都猜得到你妈的表情,小时候天天见。要不是你妈不让我和你一起上学了,我都能给你统计出来你妈早上掀你被子的频率。” 几个和邵阳一起的男孩子放声大笑。 “你少说一句会死?”在男生面前被揭短,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脸皮都薄。薄荷黑着脸猛踩踏板,把几个毛头小子甩在后面,扬长而去。 “喂!小薄荷你等等我,放学后别走,我有事要和你说!”邵阳傻眼,用力蹬了几下踏板去追人。其余几个男孩也连忙跟上。 小巷平静下来,洁白的栀子花铺了满地,浓郁的花香弥漫整个小巷。刚才几个高中生们的吵闹还是影响到了小巷的某个住户。 小巷的一处幽静的小庭院,葡萄藤下的少年被吵醒,皱着眉翻了个身。嘴里咕哝着:“啧。”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铃声敲过十下,高中校园徒然不安静了。放学了,少男少女们兴奋地冲出教室,各回各家。 薄荷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脑后的辫子突然被拽了一下。 “小薄荷!”一张少年的脸在眼前放大。 薄荷不耐烦地挥挥手,“我收拾书包呢,别烦我!” 邵阳委委屈屈地坐在她的前桌,支着脑袋看着她收拾书包。 和邵阳玩的好的那几个男生喊他:“勺子!走啊!公会今晚有约战!” 邵阳挥挥手,亚麻色的头发像枯草一样随风飘动:“你们先走!我这儿有事儿!” 收拾好书包的薄荷提着书包站起来,奇怪地看着他:“你有什么事?” “没事儿,没事儿。”邵阳也站起来,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走出教室。 两人并肩推着单车走出校园。夕阳的余晖洒在少年少女的脸上。 邵阳捣了捣一头黄毛,欲言又止:“薄荷……其实……” 还没等他说完,一伙人突然找了上来。一群穿着隔壁高中校服的不良少年在校门外等了许久,把两人围在中间。邵阳心叫不好。 “邵阳是吧,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为首的光头抽着烟说。 这伙人有十来个,邵阳脸色很难看,强撑着说:“你们专门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堵我?你们十几个人围我一个,不太厚道吧?” 薄荷也惊住了,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女高中生,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光头的注意力被邵阳身边的少女吸引,笑嘻嘻地说:“哟,这是你女朋友?长得不错啊,这么漂亮跟了你可惜了。怎么样妹妹?考虑一下我?” 邵阳脸色骤然变黑,骂他他可以忍,把主意打到薄荷身上就不行了。他一脚踹在光头裤裆中间,拉着薄荷从人群缝隙间跑出来,向前狂奔。 光头的命根被踢中,一脸菜色捂住裤裆弯下腰,咬牙切齿地命令小弟们:“追!给我追上去,打死那个小子!敢踢老子的老二,不想活了?” 小弟们言听计从,朝那两个人跑的方向追过去。 “呼——呼——” 空寂的小巷里,薄荷和邵阳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们一阵狂奔,已经跑出去两三百米远。两人刚停下想喘口气,后面追上来了十几个人,正是刚才堵他们的那些混混。 “你怎么会惹上他们?”薄荷咬牙说。 “我就是前几天在网吧上网的时候,抢了他们老大一个机子——” 邵阳脸色比哭还难看,本来今天想和她告白,结果这些人出来坏好事不说了,现在两个人还有可能要交代在这儿,这也太惨了吧。这还叫他怎么告白? “不管了!薄荷,你躲在那边墙的死角别出来,我去跟他们拼了!”眼见那群人追了上来,邵阳咬牙说,“你别担心我,他们顶多也就把我打一顿,没事的。”他把薄荷推到那边墙的死角,让她躲好,一个人朝那十几个人冲去。 薄荷躲在墙后,听着邵阳被殴打的声音,她心急如焚。但她知道自己即使冲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让邵阳的苦心白费,只得咬牙听着那边的动静,眼眶酸涩。 过了一阵子,小巷终于平静下来。 天色越发昏暗,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小子,以后别那么狂。记住,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惹到不该惹的人,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赶来的光头朝地上被打得满脸血迹的男声吐了口唾沫,带着十几个人扬长而去。 地上的邵阳如一滩烂泥,浑身是血,已经不成人样。他虚弱地对薄荷笑:“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哗啦——哗啦—— 雨声越来越密集,豆大的雨滴簌簌地砸下来,酥软的地面很快湿润如泥。 薄荷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是泪水。她抹了把脸,想把脸上的泪水与血水擦干,却只是徒劳。 眼看地上邵阳的血越流越多,一小片地都被他的血染红。和着雨水,蔓延到薄荷的脚下。薄荷手忙脚乱地想扶起地上的他,却根本挪不动他丝毫。 邵阳也越来越虚弱,气若游丝地说:“薄荷,其实今天我想对你说的话,本来以为没有机会再说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万一我就这么交代在这儿,这句话你还不知道,那也太憋屈了。” -- ǐséx.sραcé (三)雨夜 “我……喜欢你。”邵阳的声音轻颤,闭上眼睛。 薄荷愣愣地看着昏迷过去的邵阳,脑海中还被他刚才那句话冲击的乱糟糟一片,却又被他的昏死过去心惊肉跳。 “喂,邵阳?你醒醒,我还没答应你呢。”不抱希望地唤了他几声,得不到任何回应,薄荷 心一点点沉下去,心里害怕极了。 薄荷两腿发软,跪在地上昏死过去的邵阳身边,无助地抱住他的上半身。昏暗的小巷里没有一个人经过,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她自己。血水混合着雨水从她的指尖缓缓流下。 “呜呜……有谁……来救救我们……”少女低低的抽泣声在小巷里回荡。 滴答。滴答。 有谁经过了一片小水潭,扰动了雨水的波纹。轻轻的脚步声被吞没在雨声中。 脚步声在少女面前停止。 哭泣的少女感觉到了什么,控制不住发抖的身体。薄荷狼狈地抬头,被眼前站着的人惊呆。 不知何时,面前站了个少年。少年一身单薄的白衣,竟没有被雨水打湿。飞薄的襟衽散落,露出衣领下凸起的精致锁骨。宛若流云的水袖宽宽大大,他的双手随意地收拢在衣袖里,赤足站在雨水中,黑发飘逸,不似人类。 小巷里,跪地的少女呆呆地抬头看着少年。她全身已经被打湿,校服裙黏腻地贴在身上,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少年墨绿的瞳孔微眯,不耐地抱起双臂,似乎并没认出她。 “你吵到我睡觉了。”他懒懒地说。 少年的声音与梦中一样,薄荷确定了这一切并非幻觉。眼前的少年,与她梦中见过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地上的邵阳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吟,虽然昏迷,但还有微微的意识。 全身湿透的薄荷打了个冷战,求救似的抓住眼前少年素白的衣角,“仙人,你是仙人吗?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能救救他吗?”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小庭院里漆黑一片,墙边的栀子树被风雨敲打,落了满地的白花。卧房里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昏黄的光线是小庭院里唯一的光源。 少年懒洋洋地半躺在窗边的竹椅上,抱着手里的茶壶饮着。温热的大红袍刚刚泡好,他不耐用小茶杯一口一口喝,就爱用紫砂茶壶。 饮了半壶,他咋咋嘴,对茶水的味道颇为满意。 窗外的雨还没停,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屋内的火盆里燃着炭火,少年不时伸手接近炭火暖暖手,舒服地眯起眼睛。 薄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思绪还有些呆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炭火烘干,她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邵阳。邵阳仍旧昏睡着,身上盖着的厚重棉被是薄荷从这家院子的仓库里找到的,落满灰尘但聊胜于无。 上床昏迷着的人满脸通红,像是发烧了。邵阳迷迷糊糊地嘴里念叨着什么,薄荷担忧地替他换着湿毛巾。一想到邵阳这次被打得半死,这下又发烧了,薄荷的眼眶发红,又惊又怕。 “他死不了。”少年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语气有几分笃定。 薄荷转头看去,窗边的少年居然已经在竹椅上躺下,打了个呵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顿时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升起,闷声说:“可是他发烧了!”她咬着牙,说:“面对着性命垂危的人,你居然毫无反应,真是冷血。”如果不是她求他,或许这个少年根本不会把邵阳和她带回小院,连他出现也只是因为“吵到了他睡觉”。 少年突然被指责,有些错愕地挠了挠头。冷血? 他从竹椅上坐起,有些迷茫地看了床上昏迷的邵阳和一脸恼怒的薄荷几眼。沉吟片刻,他走下竹椅,来到邵阳的床边,从宽大的水袖中伸出一只手覆在邵阳的额头。 “你要干嘛?”薄荷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站起身警惕地问。 “救他啊。”少年随意地回答着,手下的动作却让薄荷惊讶地睁大眼睛。 只见一股绿莹莹的光从少年的掌心发出,流向邵阳的额头。那是一股柔和的光团,薄荷能感觉到它并没有恶意,反而是带着一种让人亲近的气息,仿佛生命之源。随着这团光的流入,邵阳潮红的脸色也慢慢平复。 这样的景象让薄荷看呆了,这样超自然的存在让她更加确信眼前的少年不是一般人,起码是她所不能理解的存在。由此,她又想起了之前做过的那个梦。那真的是个梦吗?还是说她真的曾经去到过那片白雾里,而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呢? 片刻,少年收回手,淡定地说:“好了,他的伤已无大碍。”少年俊俏的脸上表情淡然,好像用那团绿光治好了一个被打得半死的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床上的邵阳潮红的脸色已经褪去了大半,但还没醒来,呼吸的节奏倒是平稳了不少。 少年甩甩手,走回窗边,继续躺上竹椅抱着茶壶,惬意地眯起眼。 “让他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现在他只是在休养。”看薄荷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好心地解释道。 薄荷小心地取下邵阳额头上的毛巾,用手触碰,发现他的烧果然已经退了,再看邵阳身体上的伤口,也愈合了十之八九。她的心里大受震撼。 邵阳的伤已经不需再担心,薄荷悄悄看向躺着的少年。少年一动不动,漂亮的眉眼舒展,如羽毛般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在眼皮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好像已经睡着。 “你——还记得我吗?”她试探着问。 少年没抬头,闭着眼睛说:“我要睡觉了。” 薄荷闭上嘴,不敢再打扰他睡觉。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清晨的校园一片宁静。邵阳这个伤员睡了一晚上,精神居然比薄荷还要好。 两人一起走进教室。 “小薄荷,我就说我不会有事的嘛,那些人就是把我打了一顿,我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邵阳挠着头笑嘻嘻地说,揽着薄荷的肩膀说。 薄荷沉默着和他一起走进教室,脑海里还在思索。今天一大早她和邵阳被送走,她扶着还在沉睡的邵阳,根本没来得及问那个少年什么话。而邵阳也是在离开庭院之后才恢复意识,看样子对昨晚的事情毫无印象。 “上课了,快回你的座位去。”薄荷把赖在自己身边的邵阳推开,让他好好坐回自己的座位。 邵阳成绩不好,座位在全班的最后面。而优等生薄荷的座位在第一排,两人隔了八丈远。邵阳委屈地坐回座位,几个好友立刻凑上来,八卦地问:“勺子,昨天表白成功了吗?我们可等着你的喜糖呢!” 邵阳一拍脑袋,嘴里念叨着:“对啊,我昨天不是要和小薄荷表白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昨天说了什么来着……”邵阳苦思冥想,一头黄毛都要被自己挠秃了,还是没有想起来昨天他对薄荷表白后又发生了什么。 一整天,薄荷都在恍惚中度过。期间,她用同学的手机给家里爸爸妈妈打了个电话,谎称昨晚在同学家留宿,才把昨晚没有回家的事情圆了过去。而邵阳常常到处跑,父母已经习惯了他不知踪影,根本没往别处想,只以为邵阳和同学一起去网吧通宵了。 下课时间,薄荷和女同学们聊着天。 今天课间,女同学们聊的话题是本市的几大灵异事件,鬼屋、凶宅、校园传说,讲的那是一个绘声绘色,让人汗毛倒竖。 “这算什么啊,你们知道我们学校附近的栀子巷的灵异故事吗?”一个女生不以为意地提起。 几个女生纷纷摇头。一边的薄荷本心不在焉地听着,却在听到栀子巷时抬起了头。因为栀子巷正是她上学时常常经过的那条小巷,也是昨晚遇到白衣少年的地方。 见几人都很有兴趣地看着她,女生表情严肃地开始讲起:“你们知道栀子巷名字的来历吗?” “我知道,是因为那个巷子有一户人家在墙边种了几棵栀子树吧,整条巷子都是栀子花的花香,我上学时常经过那几棵栀子树呢。”一个女生说。 讲故事的女生点点头,“对,就是那里。那座庭院已经好久没有人住,只有偶尔一些猫猫狗狗会跑进去当窝。但是,周围的住户却总是能听到里面传来琴声,你们说奇怪不奇怪?他们都说常在晚上听到那座院子里传来有人弹奏古琴的声音,琴声凄切恐怖,周围的住户都不敢让小孩接近那座院子了,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薄荷脸色变得苍白,“你们说的院子,是墙角有几棵栀子树的那座?” “对啊,就是那座。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还常常经过那条巷子呢,以后都不敢从那条路走了。”回答的女生虽然害怕,但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女生们点着头,很快把这个不算恐怖的灵异故事抛在脑后,七嘴八舌地开始聊起下一个话题。 没有人注意到脸色苍白的薄荷,她也无法告诉别人她有多惊慌。因为昨晚她亲自进去过那座庭院,甚至见过那里住着的人。 昨晚那个雨夜,随墙角栀子树摇曳而飘落的白花在薄荷的脑海里不断出现,任由她怎么不去想它也挥之不去。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 -- (四)行云 薄荷没想到自己还会再次进入那片白雾。 白蒙蒙的雾气依旧不甚清晰,周围寂静无声。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薄荷并不觉慌张,有了心理准备。 她像上次那样,依照少年说的方法,每走十步跺一次左脚,很快走到了那座庭院前。 寂静的庭院大门紧闭,薄荷试探着推开门,朝里望去。空荡荡的院子里没有一人。连上次的那个葡萄藤架下的藤椅上,也没有那个少年的身影。 想到这儿,薄荷想起栀子巷的那座庭院。雨夜里她随少年把邵阳扶进院子,只顾着照看邵阳的伤势,完全没注意漆黑一片的院子里还有什么。但看院子其他的布置,这片白雾里的庭院与现实里栀子巷的庭院很相像。 “唔,你又来了。”少年的声音比上次带着些生气,与上次一样在薄荷的脑海里响起。 薄荷看见院落的正房门开着,猜想那人一定是在里面了。她顺着开着的房门走进去,里面的布置与栀子巷的小院里果然一样。 正房没有人,倒是与卧房相对的那间屋子的门开着。薄荷试探地走进去,发现里面是一间书房。 书房的正门对着一面墙壁,上面摆满了各色藏书,却落了些灰尘。右手边的窗户是雕花的木框,典雅秀气,可让阳光穿过洒落在书桌的宣纸上。 宣纸上一只瘦削的手执着狼毫笔,随意在纸上行走,落下一行行墨迹。 少年左手轻挽素白的衣袖,右手执笔,自在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他早已听到女孩走进来的脚步声,却没抬头,懒懒地说:“我记得你。上次你在我睡觉的时候来,又走了。” 薄荷走近,看清了纸上的文字。少年写的是行书,从右至左简简单单的两句诗,行云流水。 少年悬腕写完,把笔往一旁的砚台上一抛,向后仰坐在太师椅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紫砂茶壶。他开始惬意地往喉咙里灌茶,如此牛饮反而彰显少年的爽朗气。 薄荷着迷地盯着宣纸上的墨迹。薄薄的宣纸上,两行诗句飘逸隽秀,即使是她一个并不了解书法的人也能看出少年笔力不俗。少女屏息凑近,喃喃地将两句诗念出来: “闻道狸奴将数子,买鱼穿柳聘衔蝉。” 少女的嗓音软糯,宋人的诗句由她念出竟然不显酸腐,反而清甜如糖,听得少年一愣,怔怔地看向她的脸,好像陷入了什么久远的思绪。 薄荷意犹未尽地抬头,看向少年:“这是黄庭坚的诗吧,你喜欢他的诗?没想到你的字写得这么漂亮。”倒是和她想象中那个仙人的形象不同了。 少年放下紫砂茶壶,以指腹抵唇,回答:“是么,我倒觉得一般。”和那个人相比,他的书法远不及那个人一半功力。 薄荷以为是少年谦虚,讪讪地笑。 少年墨绿色的瞳孔清澈如溪水,静静看了薄荷一会儿,眼睛里越发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他放下茶壶,贴近少女的身体,轻嗅了几下。空气中隐隐浮动着的香气清晰起来。 薄荷闻不到那股气息,少年的贴近只引起了她的紧张。 “为什么……你的身上有一股味道。”少年疑惑地说。 薄荷吓得不敢动,“什,什么味道?”她的声音发颤,瞬间联想到了许多不好的事情。 “像一种植物。”少年喃喃地说道。“你的名字,叫薄荷?”他的嗓音有些低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好像很久之前就存在脑海里一样。而空气中这股芳香,也很像那种植物的味道。 薄荷点点头。 “你呢?”少女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衔蝉。”少年说。 “衔蝉?”薄荷惊讶地回头看向桌案的宣纸,墨痕还未干,宣纸上两行诗句仍旧清晰可见。少年的名字,居然是那句诗的最末两个字。 “原来你写的是你的名字。” 少年轻笑,“我原本没有名字,是别人为我起的名。” 薄荷暗说,听他的语气果然是仙人。是在这片白雾里修炼的仙人吗?可是栀子巷里的那个人又如何解释呢?难道他是鬼怪?她心里暗忖着。 那股香气越发浓重勾人,少年的眼底有些不清明起来。仿佛忍不住了似的,他贴近少女,着魔般地将手覆上她的身体,像上次那样玩弄起她的性器官。 绵软的乳房很受他的喜爱,他肆意揉捏着两团雪白的软肉,任其在手指间变换着不同的形状。 薄荷嘤咛一声,身体软得无法站立。衔蝉连忙接住她的身体,把她抱到一旁的床上。 “我,我可以看看你的那里吗?”衔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孩身下的私密处,眼底染上情欲之色。 上次他玩弄过那里,没有继续下去,这次他似乎铁了心要把少女的身体好好探索一遍。 薄荷脸红红的,点了点头。在这个梦境里,她似乎总是无法拒绝他的请求。或许也是因为在梦里,她的性格变得格外大胆。 衔蝉不再犹豫,剥下了薄荷的白裙,少女含苞待放的胴体呈现在他的眼前,激起他的性欲。 他无师自通地去少女的下身探索,白皙如玉的手指伸进少女身下的蜜穴,前后抽插了几下。随之流出的透明花液让他惊奇万分,伸手端详了几下,确定这是女孩体内流出的液体。 他从未见过这种体液,甚至连自己的体液也不曾了解。在白雾这个意识海里,他还从未有过与异性的任何接触,也没有与性有关的事件发生。 薄荷白嫩的小脸通红,随着他手指的抽插,唇间溢出几声轻轻的呻吟,像猫抓在衔蝉的心底,痒痒的。 不一会儿,薄荷已经全身发软,潮湿如水了。薄荷偷偷拿眼瞄了少年下身几眼,他的脸色居然不见情动,只有些许的情欲之色,玩弄着少女的身体,他的下身却没什么动静。 这让薄荷有些挫败,她轻轻咬唇,说:“你之前没有做过?” 衔蝉摇摇头,将手指从女孩的体内抽出,带出一大股花液。“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说着他打了个呵欠。 薄荷眼前一黑,想起上次他玩弄了自己身体后居然睡着的体验,身为女性的魅力好像对这个少年完全不管用。 “这里,可以用另外一种东西进来。”薄荷用手把两片阴唇拨开,向少年展示。鲜红的花瓣边缘,透明的花蜜缓缓流淌出来,顺着女孩的股沟滑落,诱人非常。 “是什么?”少年咽了口口水,感兴趣地问。 薄荷示意他贴近,然后用手撩开他的下裙。素白的衣衫下,少年两腿间的那物静静栖息着。那物的尺寸并不小,虽然还未勃起但已经非常可观。薄荷也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性器,心跳如擂鼓,红着脸将衔蝉的衣衫拨弄开来,将那根东西显露出来。 “是这个?”衔蝉疑惑地说。 薄荷点头,红着脸替他上下套弄,很快少年的那根巨物就屹立起来,向女孩点着头打招呼。 衔蝉轻吸一口气,胯间那肉棒被女孩冰冰凉凉的小手套弄,那感觉前所未有,又让人欲罢不能。并且随着薄荷的套弄,方才那股被香气吸引而燃起的性欲越发高涨。 恍惚间,他明白了女孩的意思。衔蝉凝视着女孩的下身,那花瓣此刻对他的吸引力是前所未有的。他制止薄荷的动作,把她推倒在床上,俯身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女孩的身体。 薄荷心里一跳,下身的花瓣敏感地收缩,感觉到一根炙热而坚硬的物体抵上了自己的私处。 接着,便是一股强硬地力道,推着那根硬物往前进,破开了她洞口的薄膜,一举刺入了她的体内。 钻心的疼痛让薄荷一下子迸出眼泪,呜咽地推着衔蝉的胸膛,“好痛!我不要了呜呜呜……” 而此时的衔蝉刚刚尝到性事的妙处,哪可能放过她?少年身下的肉棒被女孩的蜜穴紧紧咬着,穴里炙热、柔软的触感美妙如天堂,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湿润的小穴不断流淌着花蜜,顺着少年的棒身流下,更是刺激得他几乎要射出来。 衔蝉握住身下少女纤细的腰肢,下身无师自通地前后抽送起来,动作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变得越发凶猛,大开大合之间女孩的洞穴被抽插得向外翻出,通红的媚肉吸附在肉棒上,随着少年抽送的动作一进一出。 薄荷被操得两腿发软,一开始破身的疼痛也渐渐被忽略,沉迷在少年带来的快感中无法自拔。不知何时,两条细腿攀上了少年的腰身,配合着少年抽送的动作前后摇摆,淫荡无比。 少女的脸颊红得像火烧,几滴细汗顺着额头流下。 少年眯眼,用唇舔舐少女白里透红的小脸,顺着下颌一直舔到她的锁骨、乳房,香软的肉体让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从未有过的快感在他的小腹下面堆积。 -- (五)流水 衔蝉在薄荷的身体里抽插着,带出大片液体,两人相连处的体液被连续的活塞运动撞成了白沫,堆积在两人的股沟间,淫靡不已。 薄荷的呻吟声从未停止,“啊……呃!好快!呜呜呜太快了……受不了了……”生理性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留下一道泪痕。 少年扶起她瘫软的身体,抱着她来到书桌边。一滴透明的汗水从他精致的下巴滴下,砸落在少女凸起的乳尖。少年墨绿的瞳孔湿润如雾,眯眼看着眼前诱惑着自己的红果,毫不犹豫地低头啃食。 “呃!好痛……”乳尖的痛感让薄荷惊叫出声。 女孩微睁着眼看他,体内肉棒摩擦过花穴内壁,微微刺痛又却有种欲说还休的刺激。 薄荷的身体打着颤,酸软的手臂搭上少年的肩,攀附住这个唯一可以支撑自己的人。 “为什么,”少年的轻喘着气,长发垂落在薄荷的脸颊旁,“这件事这么舒服?我从来没有做过。”在说着这话的同时,他身下的抽送却从未停过,好像要把那根肉棒塞到薄荷身体里似的,狠狠抽送着。每一次深入都顶到女孩幼嫩的子宫口上,龟头摩擦过宫口,再尽根撤出。 “呃……好快……”薄荷无心回答,因为身下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已经让她的大脑无法思考。 不久,由下身传至全身的快感堆叠如潮水,随着肉棒头部的小口几下急促的开合,少年闷哼一声,在薄荷体内洒下一片炙热的液体,浇灌了她的整条湿润的穴道。 突然来到的内射,薄荷只觉身下一热,便有一股股热液冲刷着内壁,随之衔蝉的那根肉棒慢慢滑落,退出她的内穴。 发泄后的衔蝉在薄荷身边躺下,脸色逐渐平复,只剩眼底弥漫不散的雾气还能证明他刚才的情动。 “你朋友的身体,恢复了吗?”少年嗓音平淡,问道。 正闭着眼小憩的薄荷听到这话,回过神,连忙翻身看向他,说:“我就知道,在小巷里救了邵阳的那个人是你!” 少年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放下。“唔。” “她们都说,小巷里,门前种了栀子树那家没有人住,可是你却住在那里,”薄荷小心翼翼地看着少年,生怕说错什么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 少年好看的眼睛闭着,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毫无反应,像是睡着了。 他……不想说?薄荷咬唇。 他到底是什么人,是人是鬼,还是妖怪?明明住在栀子巷,她却频频在白雾里遇到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薄荷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却也不敢再追问衔蝉。 白雾里的小院总是静谧的,在这其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转瞬间就是几日过去。 那天和薄荷初尝云雨之后,衔蝉对性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薄荷几乎每天都会在睡梦中进入那片白雾梦境,几次之后,她已经能轻车熟路地从白雾中找到庭院了。每次来到庭院,少年不是躺在院落葡萄藤架下睡觉,就是在书房写字。 看到薄荷来,衔蝉总是要按着她先做几次,像第一次得到玩具的孩子般迷恋她的身体。 翠绿的葡萄藤架下,一对男女身体交缠,做着让人面红耳赤的事。 少年披着的单薄浴衣敞开,下摆被撩到了腰间,露出他胯间高昂的性器,在少女腿间的肉缝中抽送着。 衔蝉的双臂紧扣在薄荷的纤腰上,女孩不堪一握的细腰被紧紧桎梏,被迫跨坐在他腰间,任由他操弄。 薄荷两条细腿被分开,搭在少年的腰侧,身下的花穴被抽插得火热,源源不断的花蜜从中流出,随着肉棒的抽送被带出体外,飞溅到两人的身上。 “唔……太快了…受不了了……” 过快的抽插带来强烈快感的同时,一股股透明黏液喷涌而出,刺激着女孩身下的穴道内壁,薄荷身体一阵痉挛,随后无力地倒在少年胸膛上,身体酸软。 “这么快就泄了?”少年的嗓音带着不满。 衔蝉还没有满足,不满她这么快就泄身,惩罚性地重重顶进她穴道深处的小口。刚刚泄身的身体敏感至极,薄荷惊呼出声,穴道又是一阵收缩,差点夹得衔蝉守不住精关。 衔蝉暗骂一声,惩罚性地重重顶入,极致的深度仿佛要把两颗囊袋也塞进她体内似的。 “呜呜呜……我不要了……”薄荷在衔蝉的肩头呜咽,想逃离身下作祟的肉棒却被少年狠狠按住,丝毫不能动弹。 柔嫩的穴道炙热如火,紧紧包裹着少年的性器,如一道道紧致的橡皮圈按摩着他,衔蝉狠狠顶弄了几十下,最后插入少女阴道尽头,龟头抵着那小口喷射出来。 “呼——” 少年抱着已经无力动作的少女躺倒在藤椅上,身下还未从女孩体内抽出。 衔蝉懒懒地闭上眼睛,回味着射精后的快感,手指勾着薄荷的长发打着卷儿玩。 薄荷还没从高潮中走出,四肢酸软如水,只能无力地任由他动作。身下小穴里那东西虽然缩小了一圈,但尺寸仍然可观,在她小穴里蓄势待发,不容忽视。 自从上次和他做过,她就没有一天能闲着,薄荷忿忿地暗想。各种体位都尝试了一遍,她都快被操晕了。 白色的粘稠液体从两人交合处缓缓流出,少年好奇地伸手勾了一点下来,打量片刻,把手上的液体抹在薄荷的脸上。 “你做什么?”脸上黏黏的感觉让薄荷惊呼。 看着自己的体液被涂上薄荷的脸,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袭上衔蝉的心头。如果他是人类 ,他就会明白那种感觉就是男人的占有欲。 “你是我的 。”看了她一会儿,衔蝉突然这样说。少年墨绿的眼瞳澄澈如湖水,静静看着怀中的少女,仿佛誓言般说出占有的话语。 薄荷哑然。 还没等她说什么,衔蝉突然想起了什么,微皱眉头:“我饿了。唔……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从藤椅上坐起,将性器从女孩的体内抽出。半软不硬的肉棒从薄荷的阴道擦过,快感让她轻吟出声。 “什么地方?”薄荷好奇地问。 少年拉她起来,帮她穿好白裙,敛眉说:“跟我来。” 小院里无日夜交替,无春夏秋冬,也无其他生息。薄荷原以为这里是一片死寂的空间,而衔蝉却带她去了另一处让她惊异的地方。 两人出了小院,走进了那片白雾。 薄荷屏住呼吸,按耐住兴奋与好奇,跟在他身后在白雾中漫步。 少年的身形在白雾中游刃有余,他的背影虽单薄,速度却不慢,不一会儿薄荷居然有些跟不上了。薄荷心里一急,加快步伐想要跟上少年的脚步,却没想到少年突然停下来,猛不防地撞上了他的脊背。 少女的鼻梁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少年的蝴蝶骨,薄荷鼻头一酸,惨叫一声,捂住自己的鼻子眼泪汪汪。 衔蝉闻声回头,看见她的样子错愕地皱眉,“怎么了?” “你走的太快,我撞上你了。”薄荷委曲地说。 衔蝉好似没感觉到背后的痛感,听她这么说,才将信将疑地将她捂住自己鼻头的手拿起来,仔细打量片刻,迟疑地替她揉了几下。 “这样好些了吗?”少年的嗓音微沉。 薄荷呆呆地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侧脸,少年墨绿的瞳孔此刻更加清晰可见,超近距离之下,少年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被放大,却不见一处不和谐的地方。 他……真是一个美人啊。薄荷呆呆地想。 她从未见过像衔蝉这样好看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精致的一个,完美到毫无瑕疵。 揉了一会儿,薄荷早就不疼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侧头躲过他的手,耳朵红红的。 少年微愣,失去目标的手转而牵起她的,在薄荷惊异地目光中牵着她一起向前走。他的手意外的温暖。 “跟紧我,这里不好走。” 薄荷正出神的时候,衔蝉停下脚步。 眼前的大片白雾散去了大半,脚下平坦的地面也开始出现起伏。雾气湿漉漉的,薄荷低头看去,脚下是连绵起伏的嫩绿草地。薄雾中,一条小路隐约可见。 “这里是什么地方?”薄荷跟上衔蝉的脚步,好奇地问。 “白雾之内皆是我的意识海,”少年答道,“之外的,即是两界之外。” “两界?”薄荷不明白他的意思。 “人界和灵界。”少年淡淡地说。“那之外的东西,是人界与灵界都不能轻易去涉足的存在。” 薄荷猜到他不是人类,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她从未想过的事情。她从未听说过灵界,但一瞬间脑海里出现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妖怪啦、恶魔啦、灵异事件啊,全部涌上心头,看向周身的目光中满是惊疑。 “那些东西……很危险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少年轻瞥她一眼,说:“注意你的脚下。这条小路是我意识海的一支分流,如果走出小路会被吸到两界外去。踩到不该踩的东西,我也救不了你。” 薄荷正欲抬脚向前,听到他的话吓得一缩脚,只敢躲在他的身后小心地随着他的脚印走,一只小手紧张地攥紧少年洁白的衣角,引得少年失笑。 “到了。” 不久,衔蝉停下脚步,勾唇说。 背后的少女小心地探出头来,看向他面向的地方,眼里被惊异填满。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地界。 白雾已经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苍绿。眼前是大片生长在一起的榕树林,连枝结茎,粗壮的树干拔地而起,足有几十米高,蔓延至云端遮天蔽日,使这里少有阳光直射,只有些许的光线斜斜地射进来。 隐约间钻入薄荷耳里的,是一阵细细的水流声。好像中不远的地方传来。 衔蝉牵着她的手在榕树暴露在地表的树根上跋涉,循着水流声到了森林深处,那里果然有一条小溪。 -- (六)游鱼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那条小溪清澈见底,不时有鱼游过。 “这片森林很安全,我常来玩,不会有两界的其他人注意到。”少年蹲下身子,用手去碰清澈的溪水。 自在流淌的溪水仿佛有意识一般,缠绕着少年白皙的手指与他嬉戏。少年眼底露出笑意。 薄荷也学他蹲下身子,小心地将手放进溪水,柔和的触感让人仿佛置身天堂。 “这条小溪好神奇,像明白我的想法似的,”薄荷喃喃说。 溪水对衔蝉很亲近,水里的鱼却好像避之不及。溪里的小鱼远远地绕过少年的附近游走了,其中被薄荷看出了些躲避的意味,本来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但很快她就明白这是为什么。 “饿了,”少年摸摸肚子,嘟囔道。 “你饿了?可是这里没有吃的,”薄荷想起刚才,他就是在说了一句饿了之后带她来到了这里。 少年却没回答她,在她惊讶的目光下,少年脱掉鞋袜,淌进小溪,弯下腰聚精会神地看着溪水流过来的上游方向。 薄荷站起身,狐疑地看着他动作:“你是想捉鱼?” “嘘——!”少年竖起食指放在唇前,递给她一个安静的眼神。 很快,有鱼从上游慢悠悠地游来。鱼儿好似有灵性,溪水中站着的人类它们避之不及,却无处可逃,只得挣扎着被少年捉住扔上岸。 “哈,今天的鱼不小。”少年的眼神中是薄荷没见过的兴奋。 他上了岸,拎着一条肥大的花鲢很是满足。他将花鲢拍晕,便徒手将其开膛破肚,在薄荷惊异的目光中,他舔了舔唇。 “你,你不会是要生吃吧?!”薄荷不敢相信的说。 衔蝉抬头看向她,眼中有些迷茫,“不然呢?” 薄荷咽了口唾沫,“还是烤熟再吃吧,生吃也太……”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个词来形容:“也太野蛮了!” 看他无动于衷,薄荷暗暗猜测:难道他一直都是生吃的? “我来帮你烤,”她下定决心说,“你能变出火吗?一个小火堆就行。” “像这样的吗?”少年的手心张开,一朵小火苗蹭的一声在他掌心燃起。 对于他随意变化东西出来的技能薄荷已经见怪不怪,她捡了几根木柴扔到他面前,“来来来,把火点这个上,别浪费了。” “不会浪费,我随时可以把它变出来。”少年抬杠。 薄荷瞪他一眼,衔蝉乖乖闭嘴,帮她把火堆烧上。 然后,在少年惊奇的目光下,薄荷用细长平滑的木棍串起被一分为二的花鲢,架在三角形的支架上面,在火堆上方烤着。 不一会儿,就能闻见一股诱人的香气。 少年咽了口口水,眼前精巧的支架他从未见过,也没这样吃过熟食。但鱼肉的香气显然取悦了他,衔蝉悄悄看了笑眯眯盯着鱼肉的少女一眼,默默决定以后烹饪的事就交给她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少年盯上的薄荷还在托腮盯着烧烤架上的鱼肉,思绪一下飞到了小时候和邵阳他们野餐的回忆。 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每次和他们出去玩,邵阳总赖在她的身边,每次都要抢她烤出来的东西吃,气得她哇哇大叫。怎么就不抢别人的食,专挑她来欺负? 现在想想,她的厨艺也并没有那么好,邵阳也不见得是想吃她做的东西,只是为了捉弄她罢了。不是说,男生总喜欢捉弄自己喜欢的女生吗…… 薄荷越想越觉得以往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有些蛛丝马迹,自从邵阳向她表白之后,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看待他了。 薄荷咬唇,以后该怎么面对邵阳呢?从小一起长大,邵阳可以说是她最好的朋友也不为过。 “我开吃啦。”少年清澈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抬眼看去,衔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取下一串鱼肉,猛吸了一口香气。 “喂,那是我烤的!”薄荷气急败坏,从他手下抢一串鱼肉迫不及待吞下,措不及防地被烫到了嘴。 少年嘴角扬起,纤长的手指在她的嘴角轻轻拂过,薄荷的嘴角顿时一片清凉。 吃饱喝足后,少年拉着薄荷的手在森林里探索。榕树的树根裸露在地表,虬结成片,对薄荷来说有些难走。 少年无奈地在她面前俯下身子:“上来。” 薄荷爬上少年的背,少年的身体居然有些温热。 森林里的生灵似乎对少年很熟悉,尤其是这里的鹿,见他来便温驯地奔来任人抚摸。 “你常来这里?”薄荷摸着梅花鹿的头,瞥向一边的少年。 少年淡淡地说:“我出生的地方就在这里。” 薄荷惊呆。 这人……不会是个野人吧?! 两人在榕树林里待的时间并不长,毕竟是两界之外,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何况衔蝉只是为了带薄荷吃鱼才来的这里。 饱暖思淫欲。 回到小庭院,薄荷又被衔蝉按着做了一天才放她走。 衔蝉是餍足了,到最后按着薄荷一根一根把她的手指头舔过去,引得少女全身战栗不止,眯着眼睛像只吃饱的猫儿。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栀子巷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少有人经过的巷口寂静如常,栽了树的那座院子门前落满栀子花,白花茫茫地落了一地。 少女踌躇地站在巷口往里张望,犹豫一会儿才往里走,脚步有点虚。 叩叩叩—— 薄荷叩响门环。 门环已经老旧不堪,门锁布满锈痕,不知已经荒废了多久。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 薄荷松了口气,一颗心仿佛大石重重落下。正待她转身时—— “你在做什么?” 少年的声音近在咫尺,倏然间在她的耳后响起。 薄荷惊叫一声,身体下意识撞进了身后人的怀中。 少年一口含住在眼前晃悠的鲜红耳垂,将那块软肉在唇齿间厮磨。 他的动作娴熟,几日的性爱下来薄荷的身体早已敏感得不行,此刻当然受不住,满脸通红,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投怀送抱么?”少年轻笑。 这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与少年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薄荷被少年半拉半抱地弄到屋子里。屋里还维持着上次邵阳在时的样子,仔细一看果然与白雾里的屋子很相似。 衔蝉懒懒地把少女压在身下,有一搭每一搭地舔弄她的耳垂,并在她敏感的脖颈吮吸,留下一朵暧昧的红痕。 “你……别吸得那么重啦,被我妈妈看到会打我的。”薄荷没忘记这是现实世界,有些担忧地抗拒他的动作。 衔蝉呵了一声,手从少女校服的裙摆下钻了进去,挑逗着隐密处的细缝。 “忘记我上次说的了么?”少年垂眸,眼底暗沉沉地一片,含住她的耳朵,嗓音轻飘飘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是我的。我偏要吸,谁说都不行。”他的语调顽劣地上扬,仿佛一个万圣节偷吃糖的孩子,还要在主人家炫耀自己的战绩。 薄荷被他撩得脸红耳热,身下泥泞不堪,蜜液都已经浸透了内裤,弄得衔蝉满手都是。 少年皱着眉头让她看,啧了一声。 轻笑了一声,少年撩开衣袍用自己坚硬的部位摩擦着少女敏感的阴唇。 现实世界她还是处女,薄荷心惊肉跳地看着衔蝉一寸一寸把自己送入她的体内。 好像……没那么痛?薄荷困惑地看着少年。 少年劲腰一挺,整根送入甬道的深处。 “啊!”薄荷尖叫一声,像只八爪鱼般搂住少年的上半身,委屈地说:“怎么还是这么痛,你轻一点好不好?” “忍不住了……” 少年把她的呻吟吞进肚子里,下身有力地摆动,挺腰把肉棒一次次送进她的小口,让她把自己完全纳入。 “顶到了吗?”少年在她耳边轻问。 阴道入口上方敏感的区域被不断顶撞,酸痛与舒爽不断交织,薄荷咬着唇承欢,在他的攻势下才不情愿地承认: “……顶……顶到了……” 衔蝉满意地舔舔她的唇,肉棒找准她的敏感点,专攻那一处顶弄,很快就让这嘴硬的女孩泄了出来。 薄荷眼角都是泪,全身颤抖,无力地垂下手臂,阴道也猛地夹紧。 少年恶意地趁着这时又狠狠顶了几下,送她连上了几次高潮才射出来,烫的薄荷一激灵。 小院墙角,栀子树静静挺立,守护着小院的安宁。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榕树叶遮天蔽日,在这静谧的一方小世界,小溪缓缓流淌。 梅花鹿啃着青草,鱼儿调皮地在溪水里练习跳跃,谁知道有朝一日会不会跃龙门呢? 倏然间,空间被撕裂一条裂缝,裂缝的边缘漆黑如夜。 两条身影从裂缝踏空而出。 这两人一男一女,外表看去和普通中学生并无两样。 少女的长发纯白如雪,蜿蜒垂到腰际。 白发少女长睫微拢,垂下的眼睫堪堪遮住那双湛蓝的眼睛,似是在感受空气中的异动。 片刻,她倏然睁眼,红唇轻启:“牧凌,感受到了吗?” “嗯。他来过。”少年淡淡回应,漆黑的眼瞳中泛起墨绿的涟漪。他的瞳色很奇特,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其中的异色。 话不多说,少女立刻用随身携带的灵力测量仪来回测量,确定灵力波动幅度最大的地点在小溪边。 他又来抓鱼吃了。两人对视一眼。 “他还带了一个人。”少女敏锐地发现了不同,“似乎是一个人类?没有感应到另一种灵力波动。” “我们来晚了。”少年叹气,“必须快点找到他,不能再放任了。如果他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少女沉重点头。 少年握紧少女的手,眼神沉郁。 勘测完毕,两人钻回裂缝。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后,空间裂缝缓缓合上。 榕树林再次恢复寂静。 -- (七)狸奴 清晨,栀子巷久未喧闹的小院里,某间屋子爆发出一声可疑的哀嚎。——还好院子隔音效果好,不然肯定会被当作孤魂野鬼。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说了不要吸你还要吸得这么重,我一会儿就要去上学了,被同学们看到我就惨了!”薄荷哭丧着脸,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脖颈上的草莓印清晰可见。 衔蝉打了个呵欠,颀长的身体重重倒在她的肩头,半睁着迷茫的睡眼,呢喃低不可闻。 “这有什么……” 少年把整个头都埋在她肩上,从后整个抱住少女,像只无尾熊。 镜子里,少女还在怒目而视,少年懒懒地挣了一只眼,抬头在她脖颈处轻轻一吻。 “喏,现在不就好了?上学去吧。” 少年打了个呵欠走回躺椅,把折扇往脸上一扣,再一动不动。 薄荷愣愣地抚着脖颈,上面已经是白皙光滑的一片,不见一丝红痕。 还真是小瞧你了。她怎么就忘记了,这家伙不能按正常人衡量啊。 薄荷嘀咕着背起书包走出小院,沿着以往上学的路线朝学校走去。 还好昨天已经和爸爸妈妈说过去同学家住,不然被当作失踪就麻烦大了。 藤椅上的少年打了个呵欠,沉沉睡去。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放学后,邵阳约薄荷去校门口奶茶店喝奶茶。 上次告白没成功,他早就计划着再次告白,还向小弟们讨教了几招,势必要拿下小薄荷的心。 薄荷皱着眉头,看了旁边表情暧昧的女同学一眼,“喝奶茶?你什么时候喜欢喝这东西了?”薄荷纳闷,这小子不是从小就只喝碳酸饮料吗,什么时候还喜欢喝这种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了。 感觉有些奇怪。薄荷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弯,也不知道同桌女生在笑什么。 同桌噗嗤一声笑出声,“薄荷,你就去吧,我看咱们班草都等不及了。”同桌暧昧地挑眉,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恨不得两人现在就在一起。用时髦的话来说,她就是这两人的cp粉。 邵阳摸着头傻笑。 真不知道这傻乎乎的样子是怎么被选为班草的,八成是小弟们逼的。 校门外喜茶的老板见薄荷来了,乐呵呵地和她聊了几句,给两人做的奶茶料特别足,大半杯都是珍珠。 薄荷满足地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桌下的双腿开心地来回晃荡。 “你和老板认识?”邵阳皱着眉头喝奶茶,他还是不习惯喝这甜腻的东西。 “唔,来的多就认识了。你叫我来想说什么?”薄荷抬起头睁大眼睛看他。 在她的凝视下,邵阳躲躲闪闪,吱唔了半天都说不出所以然。 最后,他挠挠黄毛,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上次我被外校那几个混混打了,早上我们一起进的学校,那天晚上你把我弄到哪儿了?” 薄荷嘴角一僵,翘起的唇角慢慢下垂,低着头闷声说:“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没告诉你爸妈你又打架了。” 邵阳奸笑:“不会是你把我带到哪家小旅馆了吧?你有没有趁我昏迷对我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哈哈哈哈哈!” 以往听到这话一定会捶他的薄荷却心不在焉,应付了几句垂着头喝奶茶。 邵阳感觉到她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了。 薄荷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不开心。“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家了,拜拜。”少女站起身拽起座位上的书包,跳下高脚椅。 “哎!”邵阳赶在她转身前拽住她的手腕,挠着头对上她的视线,结结巴巴地说: “小小小薄薄薄荷,我其实……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从小时候就一直喜欢你!” 少女微愣。 “这天真热。牧凌,我想喝冰奶茶。”白发少女朝身边的冷肃少年眨眨眼。 听到沧雪的话,少年脚步顿了下来。“喜茶?” 沧雪湛蓝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脸上还维持着淡定,“嗯嗯!前面就有一家,我们就去那里吧。喝完再去调查也来得及嘛,反正现在还没有那只猫妖的线索,我们这样闷着头找也很难找到。” 少年知道这只是她想偷懒的借口,俊脸满是无奈,一言不发牵起少女的手朝前面的奶茶店走去。 沧雪心底窃喜,计划通! 降灵师牧凌,别人都知道他冷漠淡然,却不知道他有多纵容身边那个业务水平一般般的少女。 “早点抓到那只猫妖,你就可以进异闻调查科了,不要偷懒。” 边走牧凌边对她说道。 沧雪听话地点头,她也想早点完成这个任务,进异调科和他一起工作。 “我,可是我,我只把你当朋友……” 被攥住的手腕有点痛,薄荷废力才把手腕从邵阳的手里抽出来。 邵阳表情沉痛。 薄荷气不打一处来:“你喜欢我还从小欺负我?你自己算算从小到大你抢了我多少次东西,告了我多少次状,嘲笑了我多少次!连我赖床这种事都要跟班上的男生说!”她悲愤交加,气得又踹了黄毛少年一脚,气呼呼地往外走。 上次邵阳被打的半死,她来不及想这事,这次邵阳再次告白,她可算反应了过来。 邵阳傻眼,连忙追上去,好声好气地道歉:“薄荷姐姐,您大人有大量,我那不是还小嘛,哪里懂得什么是喜欢?只懂得用这些手段引起你的注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少年苦哈哈地道着歉,生怕薄荷不再理他。 薄荷脸一撇,背着书包就往门外走,后面的黄毛少年追得急,她走的也急,没注意就撞到了刚开门进来的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薄荷连声道歉。 “没关系的,慢点走。”女孩清脆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柔软好听。 薄荷微愣,抬头。 她撞上的是位白发少女,眼瞳湛蓝含着笑意,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皮肤白皙。少女的身边是位黑发的少年,神情淡漠,只有牵着少女的手透露出他对少女的在意。 是情侣吧?真好看。 薄荷心里默默感叹。再次向白发少女道歉后,她大步走出奶茶店。身后的邵阳喘着气跟上她的脚步,从两人身边一闪而过。 被人打扰到,牧凌微微皱眉,握紧了沧雪的手。 “走吧,不是想喝奶茶?”感觉到身边少女的迟疑,他垂眸看向她。 沧雪转身凝视着刚才撞了一下自己的少女离去的方向,有些犹豫:“刚才那才那个女孩……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牧凌静静看着她。 沧雪感受着空气中一缕熟悉的异动,终于确定:“那个女孩身上带有他的气息。我感觉到了。” 牧凌瞳孔一缩,望着薄荷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直到回到家,薄荷还是没能甩脱身后的跟屁虫,不耐地翻了个白眼,拿出钥匙打开自家防盗门。 邵阳嘴巴都说干了,委屈地站在一边看她开门。 其实薄荷早就不生气了,刚才的表现多少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但她无意和邵阳发展什么关系,不说她现在只是个高中生,最重要的,她已经和栀子巷那位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薄荷咬唇走进自家房门,邵阳死皮赖脸地跟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薄荷妈妈在往饭桌上端菜,瞥见女儿身后的身影,朝少年摆摆手:“勺子啊,你来的正好,你爸妈今天都不在家,你妈让你今晚在这边吃饭,你就别回去了。去去去,卫生间洗手去,马上开饭了啊。” 邵阳正愁没机会和薄荷待在一起,这下差点乐得一蹦三尺高,乖巧地去洗了手跟着薄妈妈端饭端菜。 薄荷把书包放回房间,出来就见自家饭桌上坐着的黄毛少年一脸狗腿,把薄爸爸薄妈妈哄的合不拢嘴。 “你吃完赶紧回你家去,别赖在我家。”薄荷坐下,悄声威胁邵阳。 邵阳才不听她的,吃完饭硬是在薄家待到了八点多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对面自己家。两家是同一层楼的对门。 “明天见,小薄荷。”邵阳喜滋滋地朝薄荷挥挥手,薄荷嘭的一声关上防盗门,把他的脸隔到外面。 总算能回房间休息了。薄荷揉着眼睛回自己房间躺下。 夜风微凉,满天繁星在少女床头洒下一片银白的光泽,仿佛流动的水银。 伴着清朗的凉风,薄荷的意识渐渐模糊。 窗台上,一条影子不知何时出现。小小的一团,背后是满天星光。 两道幽绿的光诡异夺目。 床上的少女毫无察觉,身上的薄被经过几个翻身早就不知道被蹬到了哪里,露出少女纯白色睡裙下两条白皙的腿。 少女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边,睡得很沉。 绿光更加明亮,含着隐隐的兴奋。 那团黑影从窗台跳下,气定神闲地朝床边靠近。漫不经心的步伐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噗的一声。 黑影轻轻跳上床,来到少女身边,一双墨绿的竖瞳紧紧盯着少女熟睡的脸庞。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温热的舌头从少女脸颊滑过。香甜的滋味让它很满意,惬意地在少女怀中躺下。 夜就这样静静过去。 -- ǐséχ.sραcé (八)铃铛 如果说衔蝉是在小院里住了太久毫不在意外界的看法,那么薄荷就是纯粹不知人间险恶了。 成长在父母宠爱的家庭,薄荷很少会对别人抱有提防之心。所以在面对可能是非自然的存在时,她多少有点过分天真。 在衔蝉几次对于自己的身份避而不答后,她也就没有再追问,完全没有去想万一对方是什么邪恶的生物的可能性,只是凭直觉认为对方不会伤害她。 其实,薄荷这种性子反而是让她能够在衔蝉面前安然无恙的原因。如果是别人可能连进入白雾的机会都不会有,毕竟衔蝉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妖。 于是,一人一妖的关系竟然意外的和谐。 自从上次展露了烤鱼技能以后,薄荷就被衔蝉缠上了。 仅仅是打算午休时间趴在课桌上小憩一会儿,薄荷却刚一闭上眼就被拉入白雾。 白雾里的小院静谧极了。少年眼底暗自得意,握着少女的手腕不让她走。 “要我做鱼给你吃?也可以,但是至少得有厨具吧,”薄荷为难地看了眼落满积灰的厨房,“连锅都没有,我怎么做?” 少年有些苦恼地皱起眉。 想起现实世界的小院厨房里好像有些厨具,少年握住少女的手腕,轻轻闭上眼睛,在少女惊异的目光下,周身升起细碎的光芒,把两人笼罩其中。 少女深棕色的瞳孔睁大,好奇地打量周身把两人包裹的光茧。光茧轻薄,透过它薄荷可以看到外面景象的快速变幻。 片刻之后,光茧消散,两人已经站在现实世界的小院里。 还可以这样?!薄荷松开衔蝉的手,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校服,小脸一垮,“我怎么身体直接就到这里来了?午休时间突然消失,我同学会以为遇上鬼故事了吧。” 衔蝉眼底闪过笑意,摸着她的头,解释道:“不会的,我放了傀儡在那边,你的同学只会看到你还在继续睡觉。” 薄荷睁大眼睛,“真的吗?这么厉害?” 少年表示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这么说的话我以后岂不是想逃学就逃学,还不用担心被发现?”薄荷笑得灿烂。 少年敲了敲她的额头,“傀儡没有智力,你让傀儡替你上学,会被别人当成傻子。” 感觉被嘲讽了。薄荷委屈地捂住额头,眼睛泪汪汪的,让衔蝉想到了森林里的某种小动物,喜欢咬着他的衣服讨食物吃。 衔蝉握拳抵在唇角,压下唇角的弧度,往她手心塞了一个东西。“在特殊情况下用傀儡来代替你倒是可以。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事就摇这个玉铃铛,我会感觉到。” 玉铃铛小小一个,通体翠绿,只有花生米大小,躺在薄荷白嫩的手心。 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礼物呢。 其实从小到大,她书桌里收到过的情书和礼物不少,但她对学校里的那些蠢男生不感兴趣,一件都没有接受过。 薄荷心跳加速,脸蛋有些发热,顿时也不敢再看玉铃铛了,只急急的把它放到校服口袋里,转身不好意思看他。 小厨房在小院背阳处的一间单独的屋子,打开门,薄荷被纷飞的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 “这里看上去好久没有人用过了,锅碗瓢盆都生锈了,没办法用,还是去买新的吧。”薄荷摇着头说。 少年定定地注视着她,缓缓点头:“我陪你。” 这还是薄荷第一次和衔蝉一起逛街,还是在学校午休的时间偷偷溜出来,格外刺激。 一路上薄荷都遮遮掩掩,生怕被认识的人看到自己逃学。 但没办法,身边有一个穿着古装的绝美少年,怎么可能不吸引人眼球?尤其是路上擦肩而过的年轻女孩们,尽管衔蝉的神情已经足够冷漠,仍然挡不住有好几个女生过来要微信。还有几个女生在远处偷偷用手机拍照。 薄荷嘴撅起来,不高兴地抱住少年的手臂,难道她们看不到自己还在旁边吗?! “怎么了?”少年垂眸看向身高只到自己胸前的少女,眼底变得柔和。 “没事!买这个吧,这个好吃。”薄荷摇头,往推车里放了颗紫甘蓝。 少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不高兴,只能乖乖推着购物车跟在她后面,默默揣测着她不开心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吗?还是因为刚才过去的几个女生? 平时衔蝉话少,本就是薄荷说的多,现在她一沉默,两人间的气氛就变得生疏了。 回去路上,两人一左一右,中间隔着一道距离。 少年瞥了眼一对路过的情侣,突然领悟了什么,用余光观察着身侧少女的神情,轻声试探:“要牵手吗?” 薄荷抬头,没听清楚他的话,眼底迷茫:“你说什么?” 少年如玉的脸颊少有的微红。他指了指前面的那对情侣,“像他们那样。可以吗?”他伸过来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匀称。 那对情侣十指相扣,亲密无间,显然是情意正浓。 薄荷脸也有些红,小声嘟囔:“学的倒挺快。”明明一开始他连女生身体构造都不懂,现在却连牵手都学会了,这样下去,迟早会进化成撩妹高手的吧! “可以吗?”衔蝉眼睫下垂,深墨绿色的眼珠定定地注视她,眼底只有她的一个小小的倒影,再次发问。 薄荷把头扭到一边,“喏,牵吧。”她把手伸过去,立刻被他的手牵住。 他的手有些凉,或许是因为他的体温本就比正常人低的缘故。 他的手指霸道地插进她的指缝,扣得紧紧的泄露出十足的占有欲,有些暧昧地十指相扣,就像那对情侣。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 想起不知谁说的,十指相扣是带有性暗示的手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两人身体交缠的画面。薄荷的脸腾的红了,甩着头把那些画面驱赶出脑海。 栀子巷,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小院。 把厨房打扫干净后,薄荷开始做菜。 衔蝉舔了舔唇,想起了上次在森林里薄荷做的那条烤鱼的美妙滋味,暗自开心。 如果能把她一直困在这里给他做鱼吃,好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少年静静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靠在门框上暗暗打量。 薄荷忙着洗菜,被他的目光盯的发毛,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总有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她忍不住说:“别傻站着,过来帮我洗菜。” 衔蝉不情愿地过去,摸了摸鼻子。从来没洗过菜的他手忙脚乱地帮倒忙,气得薄荷把他赶出了厨房。 不过,衔蝉在厨房里还有一个唯一的用处,就是他可以用灵力精准地施火,完全不用担心烧糊。小小的火苗在少年掌心跳动,随少年心意变旺、变弱,仿佛有意识一样乖顺。 薄荷羡慕地望着小火苗,指挥衔蝉把火苗放进灶里,令他在厨房外听她指挥控制火苗,配合得天衣无缝。 躺在竹椅上摇着折扇,少年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鲜香的鱼肉味从厨房一路飘出来,那香味比上次的烤鱼还要让人心动。 饭做好了。 少年自觉地过去端盘子,在院子里支上一张方桌,摆了两只竹凳。满桌热气腾腾的菜肴琳琅满目,其中最吸引他的是摆在中央的那个。 “这叫清蒸鲈鱼。”薄荷用筷子点了点中间的大盘子:“我妈的拿手菜,我也学了个十之八九,你尝尝怎么样。” 或许是作为一只猫的天性,也或许是因为他还未化成人形前在森林里的经历,衔蝉对于鱼这一食物有着别样的迷恋。还未修炼出灵识前,在森林里的小溪里捕鱼吃是他的常态。 对于妖物来说,自然是不懂什么烹饪技巧,生吃已经是其对于猎物的最大尊重。 衔蝉默默地夹菜。 细软的鱼肉入口即化,还带着淡淡的花香,比他在森林里捕的鱼好吃多了。 少年开始认真思考把薄荷关在白雾里不让她走的可能性。 -- ǐséx.sραcé (九)春茶 饭后,为了报答,少年决定露一手,亲自为薄荷泡了一壶茶。 干净的白瓷茶壶配明前毛尖*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顶级的享受。 茶香袅袅。 看着衔蝉动作熟练地温杯、醒茶、冲泡,这一系列动作,薄荷不觉间入了迷。他的动作娴熟优雅,没有一丝一毫差错,是做了千百遍才能有的从容。看样子他常在家泡茶喝。 没想到鬼怪也这么会享受嘛,与人类一样。 薄荷接过衔蝉递来的茶杯,啜饮了一口。 色泽清亮的茶汤在茶杯里回转,茶香弥漫在口腔,神清气爽。 她仔细思考过,觉得像衔蝉这样懒惰的也不像是仙人,只能是鬼怪了。虽然第一次见面就欺负她,把她这样那样——想到这儿薄荷有点脸红——但是却没有真正伤害她,应该是个好鬼。 放下茶杯,薄荷想起了什么,不经意间开口:“对了,还有两天就是清明了……我去买些纸钱,到时候烧给你。”她眼底满是怜惜。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在下面钱够不够花,估计也没有亲人给他烧钱吧。看他平时穿的衣服也不像现代人穿的,看样子是死了有好几百年了。薄荷觉得衔蝉实在是很可怜。 纸钱?少年挑眉,放下茶壶。心底一琢磨,才明白她的意思,差点气笑了。 “你以为我是鬼?”衔蝉啧了一声。 不是吗?薄荷纳闷。 “所以你不是鬼?那你到底是什么物种,好歹告诉我啊,让我瞎猜,我可猜不到。”薄荷撇嘴。好吧,想想衔蝉是有实体的而不是魂魄的状态,平时也不怕在太阳下晒,看来确实不是鬼魂了。 衔蝉脸黑了,他才不是那种脏东西。 先前不告诉她是因为她在他心中还是可有可无的人,现在薄荷已经被纳入衔蝉心中“重要的人”范畴,他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避而不谈。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妖。修炼成人形,大概有十多年了吧。”少年摸着下巴,盯着小院角落的那棵栀子树出神。 他刚来小院时,栀子树才刚被那人移植来,才刚发芽。转眼间,那棵树已经花满枝头了。 他是修炼成人的妖精,这倒和薄荷猜测的差不多。只是她还好奇:“你的原形是什么?” 她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向角落的栀子树,眼底讶异,难不成他是树妖?想到色情动漫里触手怪的样子,薄荷打了个冷颤。 看她的脸色变得发白,少年啪的一声合上折扇,用扇子轻敲她的脑袋:“瞎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变成原形……现在这样,就、就挺好的。”薄荷讪讪的笑。真的,起码他作为人的样子很好看。 本来还想告诉她,听她这么一说,衔蝉反而不想说了。 且让她这么猜着吧,光看她的反应就挺好玩的。少年唇角勾起,仰头饮下白瓷壶内剩余的茶水。 不过薄荷没想到,没过多久她就见到了衔蝉的原形,还因此发生了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自从知道衔蝉的原形是树妖后,薄荷在和衔蝉做爱的时候非常谨慎,小心翼翼地安抚他的情绪,生怕他一言不合变成原形。还用手机试探性地放触手里番给他看,不过只收获了衔蝉冷漠的眼神。 清明过后,海滨城市重新变得温暖,春天的气息笼罩大地。用赵忠祥爷爷的话说: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春天到了之后,鲜花也上市了。放学后去小院找衔蝉时,薄荷特意在路过的花店买了好多枝花。 有玫瑰、百合、满天星、康乃馨……各式的花叶,一大把抱在怀里,薄荷的视线被挡得严严实实,连路都看不清楚了。 “嗬,小薄荷,买这么多花呀。”邻居阿姨差点被她撞上,见她抱了一大束花,啧啧称奇。 在薄荷常来小院找衔蝉之后,附近的邻居也渐渐知道了这座小院原来是有人住的。对此薄荷替衔蝉对外解释道:他们是原来主人的远房亲戚。 薄荷抹了把汗,和阿姨笑着解释说:“嗯,我哥哥他要教我插花,我就买了点花做材料。” “这爱好高雅。”阿姨点点头。 到小院里,小院里安安静静,只见微风吹动葡萄藤架,藤椅上也空空荡荡。 没去多想,薄荷把书包放下,抱着花叶去了书房。 前两天无意中得知衔蝉会插花,薄荷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不知道他还会多少技能。书法、泡茶、插花,他的爱好简直像个老年人。 于是薄荷让衔蝉教她插花。衔蝉不置可否,只叫她今天买些材料来,看样子要亲自教她,怎么今天来了却不见人? 薄荷心里嘀咕,手下动作却不慢,自己先摸索着把几支花层层叠叠地摆弄起来,不觉间完成了一束插花。 还不错嘛。薄荷满意地点点头。 床榻上,少年满身是汗,亵衣都被沾湿。 糟糕,快要控制不住了……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按压着腹部,精致的眉毛皱起。 听到少女轻快的步子在门外越来越近,少年松了口气。她来了,那……就不用压抑了吧?他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衔蝉!”薄荷推开卧室门,“看看我做的插花怎么样,好看吗?”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呆在原地。 往日清风霁月的少年,此刻无措地靠在床边,满身是汗,黑发濡湿,轻薄的白衣也贴在身上。平日妖异的墨绿瞳孔格外清亮,随着她进来,紧紧摄住了她的身影。 最重要的是,少年的身上,居然出现了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器官。原来是耳朵的地方,居然变长变尖,覆上了一层白色的绒毛,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是猫耳吧!还有他的衣服下面,怎么伸出来一条尾巴? 原来他的原形竟然是猫。 薄荷把花束放在一边,满脸惊讶,走上前去,有点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耳朵,又怕他生气。 “看到了?”少年声音有点闷闷的,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紧张。她好像一直比较喜欢的是树妖,现在她知道他的原形了,会嫌弃吗?还是……会喜欢呢? 少女手心有点痒痒的,咽了口口水,试探地接近他:“我,我可以摸你的耳朵吗?” 她好像不讨厌?少年松了口气,点头。 嘤嘤嘤!内心激动的不行,薄荷飞快地伸手,摸上了他的耳朵。 她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在觊觎这双毛茸茸的耳朵了。触感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软乎乎的、温热的,随着她的抚摸还有些急切地动了动,好像在回应她什么似的,传递着主人的欣喜。 好、好可爱……少女呆呆地揉着猫耳,内心像点了爆竹一样,大朵大朵的烟花升空,炸开,绚烂无比。 “衔蝉,你也太可爱了吧!”薄荷猛地把双手合扣在他颈后,脑袋陶醉地依偎在他颈边,蹭着他的耳朵。 呜呜呜,好软啊,好好撸啊。足不出户享受撸猫快乐,你值得拥有。 少年耳尖有点红,手臂也顺水推舟地揽在她腰后,总算放心她不会嫌弃他了。好像还挺喜欢他的耳朵的? 看来以后可以常把耳朵露出来讨她欢心,少年暗自想着,颇为享受她疯狂的揉蹭,连软软的尾巴都悄悄伸出来缠上少女的小腿,暧昧地缠绕,显示出十足的占有欲。 还没享受一会儿,两人过近的距离让少年越发难以忍耐了。 薄荷只觉得腰身的手臂越箍越紧,少年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薄荷……我,忍不住了……” 什么忍不住了?薄荷有点懵,感觉到有条毛茸茸的长条状物体顺着她的小腿上来,伸进了校服裙摆底下,暧昧地顶开她的内裤,在穴口磨蹭。 嗯……她有些难受地在他怀里乱动,有什么东西在诱惑她,本来清明的眼底也染上情欲。 一定,一定是被他影响了!薄荷随着少年一起喘息,也出起汗来,像刚才进来时看到的他那样。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一进来就,就想……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薄荷脸红,忍不住抓着他的衣领质问。 她的内裤已经被衔蝉剥下来,人也被反压在他身下。少年身下性器高高翘起,有意无意地顶着她的大腿。 衔蝉也是第一次知道,他释放的荷尔蒙也会影响到人类。 少年无辜地含住她的耳垂,热气喷在她耳边,眼底水光潋滟,白色的猫耳也动了动:“我怎么可能对你做什么,我只是……” 发、情、了。 三个字在她耳边轻轻吐出。薄荷懵了。 发情期?!猫妖也会有发情期的吗! 这次发情期的半化形出乎了衔蝉的意料,或许是因为开了荤的原因。 以前的发情期并没有这么难过,都是烦躁几天就过去了,今天却不知怎么了,难以忍耐,疯狂地想她,想她绵软的身体,还有紧致的小穴。 被动物本能控制,他难受得发狂。以至于,连人形都无法保持,直接连本体的一部分都暴露了出来。 少年一寸一寸舔过她清甜的肌肤,牙尖磨吮着她的软肉,手掌把她小巧的绵乳握住,随意揉捏成各种形状,爱不释手—— 终于把猫耳play安排上啦。 【注】明前毛尖 明前茶:是清明节前采制的茶叶,受虫害侵扰少,芽叶细嫩,色翠香幽,味醇形美,是茶中佳品。同时,由于清明前气温普遍较低发芽数量有限,生长速度较慢,能达到采摘标准的产量很少,所以又有“明前茶,贵如金”之说。 毛尖:信阳毛尖,中国十大名茶之一,河南省特产。信阳毛尖素来以“细、圆、光、直、多白毫、香高、味浓、汤色绿”的独特风格而饮誉中外,具有生津解渴、清心明目、提神醒脑、去腻消食等多种功能。(百度百科) (今天看到微博,由于疫情影响,今年信阳毛尖春茶采摘缺少人手,信阳的小伙伴可以留意一下本地茶商的信息,他们在募集本地的采茶工。) -- (十)艶红 床榻铺着竹席,虽是初春,室内凭空燥热。 衔蝉的手掌带着火焰一般,一寸寸地掠过少女柔软的身体。 “啊……”薄荷眼神迷蒙,大口喘息,身下花穴不停地流着蜜液。 高高翘起的性器不想再忍耐,少年握住它抵在她身下,猛的顶进去,刚一进去两人同时身体颤动。 太、太深了。好像一下子捅到了肚子。 或许是因为受到他发情的影响,薄荷的身体也软得不像话,淫水不停流淌,为两人的性爱做润滑。 被插入的快感袭及全身,薄荷身体颤动,柔软的小手无助地攀上他的上半身,在他手臂上掐出暧昧的红痕。 为了交配时固定伴侣,猫的阴茎长有倒刺,他的也不例外。或许是因为半化形,以往没出现的倒刺这次却凸起来。刺入身体后,快感伴随着痛苦从她紧致的花穴蔓延开来。 “轻一点,求你了……”她望着他的眼睛哀求。 衔蝉眼底发红,被本能控制了身体机能,下身尽根插入,将性器送进她身体深处,片刻不停地抽出,只留一个头部在她体内,再一口气送进去。 被紧紧箍住的快感无法言喻,少年眼睛赤红,捧住她的臀儿,狠狠抽插。 “小薄荷,舒服么,”少年眯着眼睛,俯身,含住在他眼前乱晃的红果,总算把这诱惑他的东西吞下。毛茸茸的尾巴也探到她身前,卷住另一颗红果,打着圈儿。 “舒、舒服——” “啊!!”薄荷尖叫,急促的呼吸在少年耳里是最美妙的乐声与鼓励。 身下的快感叠加,胸前两个乳房同时被少年抚慰,一时之间,上身下身的感官全部被激活,全身的毛孔都打开,敏感到了极点。 他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收到她的回馈。他舌头的吮吸只是重了一点点,却让她浑身战栗。 薄荷已经高潮了两次,衔蝉却只射了一次。他的欲望依然没消退,粉红的肉棒堵在她的阴道,硬邦邦的磨得她阴唇红肿,肚子里热热的,平坦的小腹鼓起一块儿。 按在小腹上,似乎连他的欲望都能摸到,让人心惊。少女哀求地望着他,少年轻笑,眼角的红褪去了些,抱起她来到隔壁书房。 从今天她来,他就闻到了一股花香,混杂着许多种花的味道,他的鼻子很灵敏。 书房的书桌上,果然散乱地摆放了许多花叶。 少年把她放在桌面上,身下依然没退出去,玩味地拾起一支夜来香,举到她脸颊旁,贴近她:“这就是你买的材料?这么多。” 薄荷脸红红的,只是那一低头的娇羞,把那支夜来香也比了下去,有股子人比花娇的意味。 “我以为你不在呢,自己插了一束。”还在他卧室扔着呢。 少年笑了,“你插的那束,让别人看到要笑话的。” 薄荷气恼,锤他胸膛,不过那力道,在衔蝉看来跟挠痒痒似的。 衔蝉退开了些,握住性器慢慢从她身体里出来,没了他的性器堵着,一大股白液混合透明花液顿时涌出,争先恐后。 猛地退出,薄荷小声惊呼,身体失去重心,赶忙攀上他的脖颈稳住身子。 少年却不慌不忙地把她的手臂拿下来,让她在书桌上坐好,双腿分开,艶红的花穴口明晃晃地暴露在前。 “你要干什么?”薄荷瑟缩地动了动腿,被他压住。 少年按住她的腿,“别动。” 他拈起一支夜来香,花枝缓缓顺着洞口推进狭长的甬道,留花朵在外面,好像腿间开出了鲜花,馥郁芬芳。 夜来香乳白的花瓣微微颤动,与鲜红的媚肉交相辉映,对比明显。 衔蝉呼吸漏了一秒,继续拈着几枝花往里面插,没顾薄荷的抵抗,把她的甬道当花瓶,在她的身体里“创作”。 作品完成了。少年的呼吸粗重,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往下看。 “小薄荷,看到了吗,”他唇角浮起笑意,“这才是插花。” 少年精致的眉眼挂上情欲,眼角发红,面如冠玉,如同坠入凡间的天神。 薄荷脸红心跳,难耐呻吟:“唔……” 阴道里的异物让她难受,眼角泛泪,花穴下意识地排斥异物,却反而把花枝吸得更深,带来更大的刺痛感与快感。 衔蝉俯身含住她的左乳,舌头舔着鲜红的顶端。 细白的双腿之间,层层叠叠的花朵散发芳香,却不及美人娇艳。 夜来香的花瓣纤长,最先被塞进去,现今被捣碎在蜜液横流的穴里,任他亵玩。 玩弄餍足,少年才意犹未尽地把枝条从她的小穴里拔出来,换了自己硬挺的肿胀进去,开始新一轮的讨伐。 叮铃—— 少女脖颈的红绳随着他抽插的动作晃动,红绳末端,指节大小的玉铃铛不停颤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是他送给她的铃铛。 洁白的双乳间,翠绿的铃铛与朱红的结绳刺眼极了。衔蝉故意地越发用力,撞得薄荷身子颤动,那铃铛的响声也愈加激烈,好像冲锋的号角一样。 “你……”薄荷也发觉了他的意图,脸颊绯红,娇恼地瞪他。 “你怎么这么坏!” “嗯?哪里坏,”少年还有心思把玩那铃铛,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我送的东西,还不许我玩玩?”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喜欢这个礼物,甚至把它戴在身上。 她的这一行为意外地取悦到了他。云雨停歇后,他抱着她来到了白雾中的森林,浸入溪水,亲自为她清洗身体。 茂密的榕树叶遮天蔽日,漫天星辉从树叶缝隙中洒落。 林中的晚风柔和、宁静,生灵们也不见踪迹。少女抱紧自己赤裸的身子。 “它们知道我们来,躲远了。”猜到了她的想法,衔蝉淡淡地说。他用手掬起清水,浇在她的花丛,洗去她腿间的黏腻。 “上次你说,你是在这里出生的。” 洗完,少女披上他的衣服,两人坐在草地上,并肩望着星空。 “嗯,没修炼出灵识前,我一直待在这里。” 她的话似乎把他拉去了什么久远的回忆中,他墨绿的眼眸暗淡了些,怔然地望着某处。 未修炼出灵识前,他只有混沌的意识。在禁地中吃喝玩乐度日,与其他生灵打架,养成懒散不受拘束的性格,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带着一个人类女孩回到这里来。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那个人…… 少女琥珀般的眼瞳睁大,有些好奇:“你说这里是两界之外,还很危险,你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少年失笑,“倒也不是。” “我无父无母。小时候的事,我也记不清了,不过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的生灵,最后都去了灵界,像我这样去了人界的反而很少。我与他们没有多少利益冲突,算不得凶险。” 少女眸子一亮,笑了:“还好,要不是你去了人界,我们就无法相识了!”她眨眨眼睛,无比庆幸。 少年眼眸一瞬不移地盯住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她放在心上了? 引诱他的,是第一次相遇时,她身上的体香,还是那似曾相识的温柔呢。 “不过你放心,以后只要我在,一定会陪你的。你想去哪里玩,我都会陪你。”她认真的说。 衔蝉墨绿的眼珠微动,手臂下意识地攫住她,将她扣在怀里。 闭上眼睛,哑声:“真的吗?不会离开我?” 少女点头,点完才想起自己在他怀里,他又看不见,于是补了一句:“如果我比你先死,那就不好说了。”随着她的声音,他的胸腔震动。 不,不要这么说。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少年心口发烫,箍得更紧了。 “对了,”薄荷从他怀里挣脱,倚靠在他怀里看星星,撅起嘴唇,“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呢。” 她已经耿耿于怀很久了。既然没有父母,是森林里孕育出的生灵,那他的名字是怎么来的,那座小院,又和他是什么关系…… 听出她的醋意,少年少有地哑然。 “我……我的名字,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衔蝉犹豫,不知该怎么告诉她。 薄荷心脏跳动剧烈,双眼饱含期待。 少年正待开口,神色一凛,抱起她迅速将她的衣衫拢好。 “有人来了,”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指尖轻弹,把两人待过的痕迹恢复成原样。随即,两人周身的景色瞬息万变,从森林中消失。 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森林的空间被撕开裂缝,两道人影从裂缝中闪出。 从裂缝中钻出,不见他人的踪影。白发少女眼中蔓延着愤怒:“该死,又晚了一步!”她气恼地踢开脚边的青草。 如果薄荷晚走一会儿,会惊讶地发现从裂缝中钻出的两人她曾经在奶茶店见过。 另一人并不如她那样愤怒,只沉默了几秒,看了眼手中的灵力测量仪,缓缓开口,语气淬冰:“他的灵力更高了。” “什么?!”沧雪一惊,河边那个案子还只是上周发生,那只妖怎么会在短时间内提升这么多? “看来,那个秘法的效果真的很不错,”牧凌握紧拳头,眼底冰冷。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在静谧的房间闪现,身影笼罩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仿若罩了层轻纱。窗台送来一股晚风,拂过两人的发梢。 从衔蝉怀里抬头,薄荷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家。 “刚才那是?”心头一紧,她攥了他的衣袖,直直望着他的眼睛。 少年摸着她的头发,手指微微用力,像对待心爱的珍宝,神情淡然:“没事,不用在意。”只不过是两个无关的人罢了。 有什么东西阻挡视线,薄荷眨眨眼,才发现是衔蝉的黑发掉落在她眼睫之间。 “那……”她欲言又止,还想问刚才没说完的话题。 这里是她的家,还有其他人类,不好久留。听到卧室门外的脚步声,少年起身,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眼神暗了暗。 “别乱想,睡觉吧。” 揉着她的脑袋的手从头上拿开,少年退了半步,微垂眼帘。 背对月光,少年一半的身影在月光下,一半在黑暗,有些松垮的衣领散开,露出质地细腻的锁骨。 少年拢了拢大袖,眼底明灭,情绪有些让薄荷捉摸不透。 “名字的事……下次告诉你。” 没待她多看,少年近乎透明的身影渐渐消失。 真奇怪。 薄荷怔怔地看着妖异少年消失,眼底空茫。 -- (十一)光芒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 (十二)河川 当晚睡着后,薄荷进入了白雾。 进了院门,主人却还在藤椅上躺着,浑身闲散,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脸上扣着纸扇,完全没有一点起身的意思。 少年浑身上下无不写着慵懒两字,像只猫。 薄荷一把掀开纸扇,露出纸扇下少年精致的眉眼。 少年左眼睁开一条缝,见是她,伸手把她揽进怀,懒懒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衔蝉,我爸妈要请你到我们家吃饭,下个月的时候,你得好好准备准备。”薄荷神色严肃。 少年手已经伸进她衣服,闭着眼嘟囔:“请我吃饭?这就没必要了吧……” “我妈的厨艺比我还好,你确定不去?”少女眼里狡黠。 “……”少年磨了磨牙。说实话,有点想去了。 “到时候估计会准备一桌大餐,我爸妈眼里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怀中少女扯着他衣袖,“对了,你怎么做到的?听说,那几个恶霸精神失常了?真的假的。” “吓吓他们而已。” 没告诉她自己在白雾中所做的事,少年捏了捏掌心的软肉,红唇含住她的耳垂,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去倒是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薄荷不解地眨眨眼睛。 少年勾唇,在她耳边低语。 薄荷的脸慢慢变红,连耳朵也发烫,整个人像只红苹果,愤愤说:“讨厌,我才不会答应呢!” “哦,那就算了。”少年把纸扇往脸上一扣,躺回去。 薄荷咬唇,脸上的羞赧还未褪去。“好吧,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来听听。” “唔……你记得手机吗?”薄荷在睡梦中过来,身上也没带手机,只能凭空比划:“就是我之前给你看过的那个,方方的,纸片一样的那个东西,可以打电话的。” “记得。”衔蝉对这类现代高科技产品虽不感兴趣,但在人类世界生活了这么久,这些常识还是知道的。 “你去买个手机,这样我们就可以经常联络,怎么样?”薄荷眼巴巴地看着他。 可以是可以,但买这个得需要钱啊,少年琢磨着是得去一趟黑市了。 衔蝉痛快答应下来,薄荷放心了。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榕树林的尽头,蜿蜒的小溪汇聚成了条河川,长长的河川一头流向树林,一头流向黑漆漆的彼方。 这条河,名叫荧河。 从树林走出的白衣少年眯起眼睛,望向黑色的那端。朝着那个方向,可以看见起伏的黑色山脉,幽深、死寂。漆黑的河谷之下,隐约有一条萤黄的带子。那是点点跳动的炬火汇聚而成的景象。 火光下,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一个分开的小格子,那是摊贩们用来摆放货物的摊位。 少年信步走去。 炬火下“人”来“人”往,不时在某个摊位前驻足,挑三拣四。显然,这些并不是真正的“人”,只是用人类模样出来活动的灵罢了。 小摊排成了长长一条街,各式灵界、人界的货物一应俱全。 少年漠无表情,信步朝一个摊位走去。 “你好啊客人,本店货物齐全,人界、灵界东西都有,”摊主是条火狐狸,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背后耸立,笑眯眯的脸上长满了毛,显得有些滑稽,“请问要换些什么呢?” 少年从袖子里摸出颗珍珠,“禁地的河蚌产的珍珠,换些……钱。” “人界用的,”少年补充了一句,把河珠放在摊主面前。 火狐狸用爪子捧起河珠,仔细检查了一番,嘟囔:“人界用的钱?用这个换可就浪费了吧,”摊主摇着头,看他没什么表情,也就不再说什么。 接过摊主递来的银行卡,少年挑眉,没想到黑市现在也这么现代化了,“谢谢了。”收到袖中,少年抬脚打算走。 “等等,”摊主叫住他,脸上火红的毛一抖一抖的,眼神有些诡异,“我想起来了,你之前也来过我这里吧?……上次,你换了一颗轮回丹。” 轮回丹,顾名思义,将人送入转世轮回。这种丹药邪性大,往往要付出的代价也很高昂。 “上次你用自己的时间换取,我劝过你,没用,”火狐狸意味深长地说:“我想你应该忘了,现在后悔了吗?” 记忆被唤醒。少年认出了他,不语,立在原地的身影萧索。 “换了人界用的钱,看来是找到了想要陪伴的人啊。”火狐狸幽幽叹息,见他还是没反应,摇摇头打发他走。 少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河川尽头,火狐狸舔了舔爪子上的毛,长叹一声。 禁地出来的灵,往往带着股狠劲。对别人狠,对自己啊,更狠。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晚上,写完作业,少女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高高举起手机,盯着亮起的屏幕。 昨天,衔蝉告诉她买到了手机,两人交换了手机号,薄荷还教会了衔蝉怎么用微信。 他的头像是她选的,一只灰白喵咪瞪大眼睛无辜看向镜头,特别喜感,是张表情包。 空白的聊天界面,光标一闪一闪。 他怎么就不主动找她呢?不是说好了会找她聊天吗?? 薄荷在床上滚来滚去,抱着手机长吁短叹。想象着衔蝉像个老年人一样研究怎么用微信,她又释然了。算了,原谅他吧,她爷爷也不会用微信,都是用老人机的。 放在床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XC:下巴还疼吗?】 薄荷精神一振,看清楚他发的文字,脸上一红,想起了下午两人在图书馆做的事。 放学后,薄荷照常在图书馆整理图书。 书架很高,薄荷踮脚够了几次,都没把上面的一本书拿下来。 正苦恼时,背后贴上一具微热的身体,一只修长的手从她头上越过,拿下那本书,放到她手里。 嗅到熟悉的气味,薄荷惊喜地转头,果然,背后少年笑吟吟地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薄荷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腰,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草木清香。 “你忘了答应我的事?”衔蝉提醒她。 “……当然没忘。” 想起答应他的事,薄荷耳朵尖发红。 “那就开始吧。” 少年挑眉,往背后的椅子上一坐,拍了拍大腿。 少女脸色薄红,慢慢跪下,伏在他膝头。 撩起他的衣摆,她冰凉的小手探向他的腿间。被她一刺激,原本软塌的性器慢慢硬挺起来。 薄荷学着小电影里的动作,前后撸动着那根肉棒,脸蛋像开水一样烫。到肉棒完全硬起来后,她试探地张口,含住了顶端。 “唔……乖,舔舔它。” 少年眼睛发红,手覆上她的头顶,把她按向腿间。 慢慢摸着了规律,薄荷用舌尖来回剐蹭着他的硬物,吸吮顶端的小洞,腮帮子吸得发疼。 衔蝉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在她口腔前后抽插起来。 随着一阵抖动,他在快感的顶点射出来,原本打算抽出但没来得及,直接在她的喉咙喷射出来。 薄荷被呛了一下,咳嗽了两下,把他的东西吐出来,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都不说一声就射出来,我都没做好准备。” “抱歉,你太棒了,没忍住,”少年歉疚地帮她擦拭嘴角,手指在她的嘴角流连。 整理好衣服,薄荷松了口气,还好放学后这段时间图书馆的人比较少,不然被发现就糟糕了。 【薄荷糖:不疼了。】薄荷一个字一个字打下,发过去,在床上翻滚了几圈。 【XC:那就好。】 【薄荷糖:下周五是我的生日,你陪我好不好?】 生日?少年把玩着银白色的手机,琢磨着这两个字。 对人类来说,生日似乎是很重要的一天。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生日那天,正巧是校园文化艺术节,学校要举行文化节活动,每个社团都要在校园内设立摊位,邀请同学们参加。 上午上完课,学生们就已经躁动不安。到下午,文化节活动终于开始。 同桌是书法社的成员,激动地告诉她社团请来了书法名家到学校。 薄荷敷衍地应了几声,手指在微信的页面滑动刷新。 页面上,代表着衔蝉的那个对话框还停留在早晨两人打招呼的最后一句话。 上次告诉他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今天会来吗…… 【XC:出来。】 【XC:我在你学校。】 薄荷腾地站起来,吓了同桌一跳。 “薄荷,你要去哪儿?” “我……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薄荷握着手机飞奔出去,一路上撞了不少人。 他在哪? 少女握紧手机,迷茫地站在走廊下望向校园内。 学校到处张灯结彩,为下午的活动做准备,各大社团把自己的摊位装点得漂漂亮亮的,力争吸引来最多的客人。 邵阳是街舞社的,正被社员拉着搬东西,看见薄荷呆呆地站在走廊下,朝她喊:“嘿,小薄荷,你在等什么?” 薄荷转头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没有更多的消息。 邵阳还想说些什么,被身后的社员拉走。 “勺子,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还不快谢我!”社员嘿嘿笑。 邵阳朝他肩膀猛拍了一下:“谢了兄弟,等我追到人请你吃饭。”还得请涂航,是他出的主意。 这边邵阳盘算着,薄荷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XC:想吃薄荷糖吗?】 -- (十三)萤火 找到那个少年时,他背对她,站在校园的一棵梧桐树下。 他依旧是那身白衣,一尘不染,把玩着什么东西,低头凝望着地面。 “你在看什么?”薄荷走近,好奇地问。 衔蝉指了指树根处的黑点,“看蚂蚁。这些小东西在搬运食物。” “真的呢。” 薄荷俯身下来,睁大眼睛,目光顺着蚁穴延伸到前方,惊叹:“这么长的队伍呢。” 衔蝉拍了拍她的头:“走吧,陪你逛逛。” 两人一同走向来时的方向,顺着人流逛了几个社团摊位。 衔蝉的白衣有些扎眼,不时有人瞟几眼过来。 “同学,你是汉服社的吗?怎么没见过你?”被衔蝉出众的容貌吸引,有人忍不住前来搭讪。 衔蝉瞥了眼暗中吃醋的薄荷,蹙眉把人打发走,拉着她到了一个小摊前。 小摊是动漫社开的,摆了堆手办、漫画,还有些小道具。 “这个怎么卖?”少年拈起一枚面具。 “二十。”摊位后面的男生结结巴巴地说。 衔蝉转给他钱,把面具扣在脸上,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薄荷侧脸打量了两下,脸有些红。 那枚面具凶神恶煞的,是她不知道的什么动漫的主题,总之,他戴上后,飘来的视线立刻少了大半。 他是为她戴的面具。 正胡思乱想着,她手里被塞进一块凉凉的东西。 “什么东西?”她举起手,认出了他放在她手心的东西。 那是块薄荷糖。淡绿色的方块硬糖,被透明的糖纸包裹着,躺在她的手心里,凉凉的。那颜色让薄荷想起了少年的眼睛。 少年瞥了她一眼,“不是喜欢吃薄荷糖么?连微信名都是薄荷糖。” “才……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啦。” 薄荷弱弱地反驳,她只是因为自己名字和薄荷糖有关才起的网名。 不过她也没出声,默默地剥了糖纸把薄荷糖放进嘴里,让清清凉凉的味道弥散在口腔。 好甜。少女悄悄勾起嘴角。 路过科技协会的小摊时,薄荷发现他们居然在卖冰淇淋。 “你们怎么做出来的?”这需要专业的机器吧。 科技协会的社员骄傲地拍了拍小冰箱,“我们这可不是普通的雪糕,这是用液氮做的,更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 薄荷没忍住买了一支。 奶油口味的甜筒,甜滋滋的。生怕吃得慢了它会化,薄荷小口小口地舔着,红艳艳的舌头不时灵活地舔了一点白色的奶油进去,再伸出来意犹未尽地抹过唇角,把唇边的白色舔干净,丝毫没发觉自己的动作有多色情。 少年出神地望着她的唇角,目光暗了暗,手指微动,克制住用手揉捏她的欲望。 从下午逛到快要天黑,薄荷才带着衔蝉把社团的摊位逛完。一路上吃了不少小零食小甜点,肚子鼓胀胀的,薄荷拉着衔蝉到树丛边的长椅坐下。 “这边是我们学校情侣约会圣地,不会有人看到的。”薄荷笑眯眯地拉着他坐下。 少年默不出声,顺从她坐下,墨绿的眼睛凝视她。 “看着我干什么……”薄荷心跳加速,避开他灼灼的眼神。 “还没说声祝福,”少年摸了摸鼻子,“今天是你生日。” “你看到了啊,我还以为你没看到。” “当然看到了,”少年轻笑。 他俯身,微凉的呼吸打在她耳边,嗓音微哑:“生日快乐,小薄荷。” 薄荷情不自禁闭上眼睛。 他含住了她的唇瓣,轻轻撕磨,撬开她的唇瓣,伸进里面交换蜜液,呼吸逐渐粗重。 “别,别在这儿……”感觉到他的手有些不老实,薄荷从他怀里挣扎开,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衔蝉把头放在她肩膀,委屈:“对不起,一看到你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忍了一天了。”他在她耳边说,“今天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吻你。” 她对他来说,就是让他着迷的猫薄荷啊。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下午的“百团大战”结束后,大礼堂还举办了文化节晚会。 薄荷拉着衔蝉悄悄从后门进去,在最后一排的座位坐下,看起节目。 歌舞演出还算精彩,薄荷意犹未尽地和衔蝉一起走出大礼堂。 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薄荷惊呼:“我的手机落在大礼堂里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 少女急匆匆地转身朝大礼堂跑去。衔蝉没来得及叫住她,只得百无聊赖地在原地等她。 拿到手机后,薄荷正打算去找衔蝉,一个男生拉住了她。 “你是薄荷吧?”那男生脸上是坏坏的笑,不像什么好人。 被上次光头那些人绑架吓怕了,薄荷下意识想否认。 见她一脸防备,男生拿出了手机,把微信消息给她看:“我是邵阳朋友,他找你有事,跟我来吧。” 屏幕上的确是邵阳的微信,怕邵阳真的有什么急事,薄荷半信半疑地跟着他走了,没忘记给衔蝉发了条消息告诉他。 “到了,就是这里。”男生领着她到校园中心广场,停下脚步。 “这里?”薄荷犹疑地望着广场周围。 广场中央是一棵老树,早已枯死,平时这个广场很少有人来,不过今天文化节,人倒是不少。薄荷望了一圈,没看到邵阳的人影。 正打算问一声带她来的男生,转头却发现那人不见了。 什么情况?薄荷满头雾水。 广场角落,带薄荷过来的男生悄悄走到一个黄毛少年面前,得意说:“搞定了,她现在就在里面等你。” “涂航,你这辈子都是我好哥们儿。”邵阳激动地拥抱了一下来人,把涂航吓了个够呛。 “你赶紧去跟你的小青梅告白去,老子不搞基!”涂航笑骂。 邵阳点头,有些紧张地握着准备好的花朝广场中央走去。 广场中央,薄荷低头和衔蝉发着微信。 【XC:人呢?】 【薄荷糖:我好像被人耍了……QAQ】 【薄荷糖:我在学校中心的广场!要不,你现在过来吧,我等着你……】 【XC:发定位。】 薄荷发了定位,松了口气。 忽然之间,周身一亮。 广场中央的那颗枯树忽然亮起来,点点荧光如同飞舞的萤火虫,一闪一闪,散发着温暖的白光。 仔细看才能发现,那是有人在枯树上缠绕了满满一树的电线,挂着小灯泡,通电后闪闪发亮。 路过的同学停下脚步,纷纷被发亮的枯树吸引视线,窃窃私语着。 “小薄荷!” 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邵阳握着一束花,走近她,往日桀骜的脸上是全所未有的认真。 薄荷下意识屏住呼吸,他的神情让她隐约猜到了他要说些什么。 “小时候是我太蠢,只懂得用欺负女孩的方法来获取喜欢的女孩的注意。” “上次向你表白,你拒绝了我,我反思了很久。我想对你道歉,对不起,小时候老是欺负你……” 邵阳抓抓头发,有些难以启齿,把手里的花一股脑塞到她手里,飞快地说:“小薄荷,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和衔蝉一起走回教室的时候,薄荷悄悄打量身侧的少年。 “你生气啦?” 少年轻扫她一眼,“没有。”语气硬邦邦的。 薄荷偷笑:“别生气啦,我又没有答应他。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呀。” “不过,那棵树真的很漂亮呢,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薄荷随口说。 衔蝉转头,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薄荷心跳着问。 “没事。”衔蝉握住她的手,把她送回教室。 “拿上你的书包,快点出来。”他皱着眉说。 薄荷听话地回到教室收拾书包,打算把几本书带回家复习。 教室的其他同学也是刚从大礼堂回来,意犹未尽地讨论着晚会的内容。 同桌看见她回来,疑惑问:“薄荷,下午一直没看到你,你去哪里了?” “呃……我和我朋友一起,你不认识。” 同桌“哦”了一声,忽然,她一脸惊讶地指向窗外:“快看外面!好漂亮!” 薄荷随她一同转头,望向窗外。 夜色下的校园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绿光之中。 点点萤光漫天飞舞,随着微风摇曳。 “萤火虫!”同桌惊叫。 “怎么会有这么多萤火虫?还飞到我们学校里来了?好漂亮啊。” 薄荷跟着同桌一起走出教室,那片萤火虫组成的火海在眼前更加清晰。 这个季节的萤火虫还很少,怎么会有这么多聚集在学校里? 薄荷心跳加速,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和同桌道了别,走向和衔蝉约定好的地方。 那棵梧桐树下,少年倚靠树干,嘴角微勾,精致的侧颜在萤火虫组成的绿光下被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薄荷来到他面前,眼神发亮,语气轻快:“这些萤火虫是你吸引来的吧?” “这么快就猜到了?”衔蝉勾唇,握紧她的手向校园门口走去。 “一定是你,你用什么办法让它们聚集在这里的?” 少年打了个响指,几只萤火虫立刻飞来,停留在他指尖。 “心有灵犀。”他把那几只萤火虫放在她肩头。 万物皆有灵,他虽是妖灵,与这些人界的生灵也能沟通一二。随手放了些灵气出去,就吸引来了这群小东西。 薄荷顿时不敢乱动,生怕把那几只萤火虫惊走。 直到回到家,萤火虫才渐渐从她的周身消散。 这比那颗破树好看多了吧?少年打量着夜色中少女的笑颜,满意地想。 -- ǐséχ.sραcé (十四)死亡 把薄荷送回家后,衔蝉神色一寸寸地冷下来,转身回了学校。 万籁俱寂,小广场的枯树还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那股幽暗的气息还未消弭殆尽。 夜风把少年月白的衣角掀起,打着转儿又落下。 他闭眼,感受着空气中那股气息的流动。 这气息很熟悉。少年神色变幻莫测,身影渐渐消失。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这一个月,薄荷拉着衔蝉出门了好几次,把现代生活知识一股脑教给他,才让他勉强看起来不会露馅。 终于到了小长假。 中午,薄荷正帮妈妈端菜,门铃响了。 薄荷赶紧过去开门,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出现在面前。 少年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黑色长裤,清清爽爽,原本垂至腰际的长发也变成了短发,就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男生那样。 还是第一次看到衔蝉这幅模样,薄荷心跳加速,把他请进来。 他五官精致,怎么穿都好看。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白衔蝉,是薄荷的同学。”少年礼貌地朝薄爸薄妈打招呼。 薄妈笑容满面,招呼衔蝉进来:“快进来坐,上次多亏你救了我们家薄荷,我们要多谢谢你。” 见衔蝉听话地坐过去,陪薄爸薄妈聊天,全程对答如流,一边沙发上的薄荷才松了口气。 饭前听薄荷说他家长不会过来,薄爸问:“小白啊,听薄荷说你父母没办法过来,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我们还想再好好感谢感谢他们。” 来了来了!薄荷不敢抬头,悄悄用余光看向少年。 衔蝉放下筷子,神情自若:“薄叔叔,我父母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父母早逝,留下遗产,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话中毫无破绽。 薄爸薄妈面面相觑,一时间更是心疼他。 薄妈妈连给他夹了几筷子菜:“来,多吃点。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吧?以后常来阿姨家里,阿姨给你做菜吃。” 演技可以啊!薄荷默默在桌下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衔蝉瞥见,神色不动,只在薄爸薄妈没注意的时候才朝她勾唇。 一顿饭下来,薄爸对这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印象很好,薄妈妈也被哄得心花怒放。 饭后,衔蝉还陪薄爸爸下了几盘棋才离开薄荷家,薄荷送他到小区门口。 总算离开了薄荷爸妈的视线,少年懒洋洋地垂头看她,双手插兜,“我表现的还可以吧?” “非常可以,我爸妈都快认你当干儿子了。”薄荷哭笑不得,没想到他这么讨长辈喜欢。 打闹了一会儿,薄荷犹犹豫豫地问:“衔蝉,你有没有想过真的去我们学校上学,像真正的人类那样生活?” 少年微怔,有些伤脑筋。 “和你一起上学,我倒是想啊,”衔蝉无奈地笑:“我没有身份证,会被当成黑户的。” 薄荷眨眨眼睛,感到可惜。 虽然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但小长假还有作业要写,薄荷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衔蝉走远,所幸还能在白雾里相见。 正打算回家,路对面的人闯入薄荷视野。 公交站台旁,邵阳一脸不耐烦,对另一个女生正说些什么。女生的脸很陌生,应该是其他班的同学。两人在站台上拉拉扯扯,连公交车到站都没有注意到。 上次拒绝了邵阳的告白后,邵阳彻底偃旗息鼓了。倒是听班上同学说,邵阳最近和外班一个女生关系打的火热。 看来说的就是她吧。薄荷没把这事放心上,只以为邵阳在和女朋友约会,转身回家,坐到书桌前。 假期结束就要期中考试。薄荷叹了口气,把成摞的试卷铺在桌面上,握紧笔杆,继续在书山题海中奋斗。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公交站台上,邵阳冷漠地甩开女孩的手:“齐晓妍,你是不是有病?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女生脸色惨白,试图去抓他的手,好似在抓救命稻草:“我说的都是真的,邵阳,其他人都不相信我,他们都觉得我疯了,但我知道,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邵阳退开一步:“齐晓妍,我之前是觉得你被人欺负可怜才帮了你,这不代表我是个傻子。今天你骗我出来,我不计较了,以后别再叫我出来。”他冷冷看了女生一眼,转身离开。 女生愣愣地看着他离开,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它是真的要吃我呀……” 大步离开站台,邵阳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叫了涂航和几个哥们去网吧打游戏。 第一局刚开,邵阳就被对面连续击杀,气得他摔了鼠标。 涂航乐呵呵地说:“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 邵阳没看他,盯着灰下来的屏幕,感觉自己刚才对齐晓妍有点过分,心不在焉地说:“没事,就是感觉我有点傻。” 他居然有点想相信齐晓妍的鬼话,可不就是犯傻么。 邵阳越想越觉得自己对齐晓妍态度恶劣,有点欺负她一个女生了。他捋了把黄毛,有点忐忑:“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精吗?” “什么玩意儿?”涂航转头看他,一脸复杂,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邵阳烦躁地抓起鼠标,继续游戏:“算了,就当我没说。” 涂航看了他一眼,拿起桌边的可乐罐喝了一口,说:“谁知道呢。”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上半夜打游戏,后半夜邵阳直接在网吧睡着了,他没想到当他再次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会是光秃秃的小桌子,带手铐的那种。 邵阳懵逼了,对上一位警察的视线。 警察见他醒了,语气冰冷开始问话,盘问他昨晚在哪里,干了什么,和谁在一起。 邵阳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哪里见过这些,老老实实交待完,才战战兢兢问:“警察叔叔,发生什么了?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警察口气不善应付了他两句,什么都没透露。 直到下午,邵阳才被放回家。 家里父母担心了一天,见他回来才放下心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邵阳左眼皮乱跳,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总抓不住那线索。 邵阳心不在焉的在沙发坐下,打开电视,拿起遥控器还未按下,一条新闻闯入视线。 “今天早上,一名高中女生在本市一所高中附近被杀害,死者是该校高二年级学生,家住雨花区……警方表示案件正在调查中。” 邵阳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屏幕里女孩的照片被打了马赛克,但他却一眼认了出来,因为那个女孩他昨天见过。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市公安局,尸检房。 唰—— 一阵让人牙酸的拉链声。 沧雪收回探身看的身子,脸色苍白,看着法医拉上尸体袋拉链。 “死因是?” “失血过多。从咽喉到腹部都被剖开,内脏丢失,慢慢流完血死去,很痛苦。”法医脸色铁青,脱下乳胶手套丢进垃圾桶。 听完这话,沧雪脑海立刻回想起死亡现场的画面。 收到报案时,是凌晨。 打扫卫生的阿姨报的案。现场在学校附近,清洁工阿姨被吓惨了,被送进了医院。 进入现场时,饶是沧雪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凶手的凶残骇住。 苍白的少女肢体完整,平整地摆放好,了无生息。但她的胸膛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狠狠剖开一般,皮肉开绽,肠子流了一地。地面被染得殷红,触目惊心。 女孩的死状太惨烈,牧凌没忍心让沧雪留在现场,让她回了警局等他。 收回思绪,沧雪看到牧凌从局长办公室里走出来。 “走吧,马上有场会。局长亲自主持。”牧凌说。 十分钟后,连环凶杀案分析会在大会议室开始。 大荧屏上播放着PPT,一张张血淋淋的现场照片闪过,纵使下面的警员大多经验丰富,还是感到一阵不舒服。 “好了,安静!”局长脸色阴沉。 现场静下来。 负责案件的专案组长讲述了两个月以来发生的案件经过,下了结论:“这七起案件,作案手法一致,经判断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凶手的手法是直接剖开死者的内脏,使死者大量出血死亡,手段在专案组长几十年的经验中算是罕见的残忍,却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多余的伤痕。 “可是……这样快速的致死,并掏出内脏,不像一个人就能做到的。”有人举手。 局长不置可否,示意那个警察坐下。 会议结束后,局长特地留下牧凌和沧雪两人。 “异调科虽然不归我管,老百姓也没听说过,但咱们都是为了维护城市治安,我把你们当同事,”局长揉着眉头,“这次案情,说说你们是怎么看的。” 异调科,全称异闻调查科,直属于国家安全部门的机构,专门负责调查城市中那些不能为常人所见的事物。 本市异调科的科长是个姓宁的老头,眼前的两人正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 其中降灵师牧凌,实力强悍,近几年在本地声名鹊起。另一人沧雪,目前还是实习生,最近才崭露头角。 牧凌点头,“这次与之前的几案一样,是同一人所为。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朝女性下手。” 沧雪说:“从现场残留的灵力气息来看,他的灵力越来越强了。如果说两个月前,他杀死第一个人时,还只是一个弱小的妖灵,那么现在,他已经拥有足以挑战牧凌的实力。” 局长脸色难看,喃喃道:“他杀了这么多人,拿走他们的内脏,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那个秘法,”牧凌脸色阴沉,“科长说,他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这种秘法,通过食用人的内脏来提升灵力。灵界禁止使用这种歪门邪道,不少妖灵因此被驱逐出灵界,流落禁地。”—— 牧凌和沧雪是另一本书的主角,让他们在这本书客串一下~ -- ǐséx.sραcé (十五)透明 海滨市的小长假在一片恐慌中结束。 假期里薄荷忙着写作业、复习功课,完全错过了这个大事件。 一大早到达学校的时候,见所有人都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她心里纳闷。 从书包里拿出英语书摊开,还没有读两句,前桌的悄悄话传进她的耳朵。 “我爸认识公安局的人,据说那个女生就是我们学校的。” “真的吗?我听说是女白领啊。” “是学生,好像是高二的。” “死的可惨了,胸膛被剖开……” 早读结束,她才从同桌那里打听到,原来前两天学校附近发生了凶杀案。 同桌描述的有声有色,薄荷吓得手一哆嗦,手里的水杯呈抛物线状砸落在地面,随即碎裂,迸溅的热水带着玻璃渣擦划过桌下光裸的小腿。 教室里的声音静了一瞬。 同桌惊呼:“你的腿怎么流血了,快去医务室!” 腿被碎玻璃割破,薄荷请假去了医务室,邵阳陪她。 因为怕疼,她轻轻咬唇,有些紧张地看着校医把小腿包扎好,才松了口气。 校医嘱咐了几句,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才拿着托盘去了外面。 校医刚走,就听邵阳嘟囔:“你怎么回事?连个水杯都握不紧。” 薄荷恹恹的:“我都这么惨了,你就别埋汰我了。” “对了,”她面带犹豫,“我听说,被害的女生是你的女朋友……” “你是说齐晓妍?她不是我女朋友。她之前被校外混子霸凌,我看她可怜,帮过她几次,她感激我所以最近常来找我,送些零食。前天下午她叫我出来,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我也没想到那会是最后一面。” 邵阳神色黯然,如果他那天认真听齐晓妍说完话,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薄荷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突然,邵阳皱起眉头,好像想起了什么:“她那天说的话有些奇怪,说不定……” 薄荷忍不住问:“她说了什么?” “她说……” 刚开口,邵阳的手机响了。 “喂?……你们来学校了?……哦,我送同学来医务室,现在在医务室里。……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邵阳挂掉电话,歉疚地看向薄荷:“警察来学校了,叫我现在过去,我得先走了。最近不安全,你放学千万别一个人回家,等我一起!” 薄荷答应下来。 他刚走出门没一分钟,另一人声音幽幽地在薄荷耳边响起: “他为什么要送你回家?” 一袭白衣的少年身形渐渐从透明化为实体,挑眉望着薄荷,同时把玩起少女白皙的手指,揉捏着被皮肉包裹的纤细指骨。 薄荷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住了,抚着胸口压抑陡然加速的心跳,脸却悄悄红了:“你怎么来啦?还不出声。” “他喜欢你,是吗?” 衔蝉松开她的手,低头把脑袋放在她的颈窝,把少女整个人牢牢困在怀里,低声说:“别让他送你回家,我不开心。”少年脸色阴郁,眼底闪过一道暗芒,开始思索起来怎么解决那个人类。 猫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 少年的气息清新,薄荷被迷得七荤八素,连他说了什么还没听清楚就连声答应。 他开始咬起身下少女的耳朵,还用越来越炽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吹气,引得少女身子发软,手掌无力地抵在他胸膛,却推不动。 然而这无济于事。少年的动作已然娴熟,手伸进被子下方把她的校服短裙掀到腰部,挑眉一笑,墨绿的眼瞳里水光潋滟,让薄荷几乎要看呆。 下一秒,与他妖异外貌不符的粗大性器顶了进来,一息不停地大力鞑伐。 “前几天才喂过你,居然这么湿?”少年玩味地说。 仿佛惩罚她一般,性器头部恶趣味地碾过敏感的花心。花心颤动,吐出一股又一股的汁液,沿着两人交合的部位不断往下淌。 “这、这里是医务室,会被老师发现的……”薄荷脸蛋发红,乌黑的发丝黏在额头,被少年撞得身子不住颤动,哀求出声。 少年满足地叹息,挑眉笑:“我布置了结界。” 他恶趣味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即使我现在抱着你在你的老师面前操你,也不会被发现。” 怕她不相信似的,少年当即行动起来,抱着少女起身朝门外走去。中间没把性器从她体内拔出,反而随着行走的动作撞得更深。 十七岁的少女哪里经受得住这样刺激的性爱,大口喘着气,却没有力气从他身上下来,只能手脚并用缠住他不让自己掉下去,双腿勾在他腰上反而更像是勾引。 教室里刚好是第一节课下课,男生女生们打打闹闹,吵闹不停。 然而少年抱着她一路走过来,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两人就像是一团空气一般,从医务室一路走到高二(一)班的教室,没有吸引来任何人的目光。 薄荷吓得手脚发软,“他们真的看不到我们吗?” 衔蝉恶劣地笑,“你猜?”手下的动作没停,把性器往里送了送。 把她软绵绵的身子放在窗台上,两条细腿被他掰开,粗硬的性器在她腿间的肉缝里进出,淫靡异常。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敢去看一边的同学,沉浸在快感中,眼前一片迷乱。即使知道他们看不到,她还是有种被同学们盯着做爱的感觉,头皮发麻。 禁忌的快感与羞耻感交织,她浑身抽搐,尖叫着喷出一股股蜜液。 少年也随之射出来,把她抱回医务室,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弄着她软乎的乳肉。 阳光透过窗子投射进医务室的床,少女乌黑的长发散乱,倾泻而下,小脸嫣红,浑身无力地躺在少年的怀里。 “衔蝉,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的来历。”薄荷说。 衔蝉思索片刻,想起在森林里两人没说完的话。 他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一时间衔蝉的眼神有些迷茫。 索性不去想,少年懒懒地用手指摩挲着少女嫣红的唇,眼底欲色上升。 “再来一次。”少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抵着腿缝插进去。 薄荷反抗失败,脑海里的那丝疑惑被抛在脑后,又被他按着做了一次。 意识迷蒙中,她听见衔蝉说:“放学后,我在梧桐树下等你。” “好……” “最近别乱跑,放学后就直接回家,听到没有?” “知道了……”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与此同时,教导处办公室里,邵阳正在接受警方的询问。 警方推测的死亡时间是5月3号凌晨,这个时间邵阳在网吧里,有监控视频作证,所以他被排除了嫌疑。今天来学校,警方是为了调查齐晓妍的社会关系。 齐晓妍父母离异,只有母亲相依为命,在母亲眼里女儿一直很正常,警方来到学校以期望调查到一些线索。 在专案组长审视的目光下,邵阳老实交代了他和齐晓妍认识的经过。 喝了口水缓解紧张,他瞟了眼旁边人的头发,忍不住吐槽:“我一直以为警察是不可以染发的,警察姐姐,你这头发哪里染的?还挺酷。” 沧雪皱起眉头,没理会他,问道:“别打岔。齐晓妍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他一拍大腿,“我正想告诉你们,齐晓妍那天叫我出来,说了些奇怪的话,但我没当真……” 事情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自从邵阳帮齐晓妍摆脱了外校霸凌后,齐晓妍为了表示感激,常来高二(1)班教室找他,有时给他一些自己做的饼干零食,有时是聊天。 他也曾说过不需要她这么做,齐晓妍却认真地说:“如果我不常来找你,外校那些混子发现我们不熟,还会来欺负我。我来找你,他们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就不会来了。你就当是帮我吧。” 邵阳也就答应了。 两周前的一个课间,齐晓妍又来找他聊天。两人坐在校园的长椅上,他像往常一样吃着齐晓妍送的曲奇饼干,齐晓妍的神情却有些恍惚。 “怎么,他们又来找你了?”邵阳脸色一沉。 齐晓妍连忙抬头,摆手:“没有,我在想我前几天捡到的那只流浪猫,它老是不吃东西。我买的是最好的猫粮,它却根本不碰,我有点担心它。” 他不以为意:“偶尔不吃东西很正常,等它饿了就会吃的。” 齐晓妍神色转为正常,笑着和他聊起别的事情。 这之后,齐晓妍也好几次和他提起收养的那只流浪猫,说的话却越来越奇怪。从她感觉那只猫很通人性,到话语中透露出她对那只猫的害怕,越来越匪夷所思,齐晓妍的精神也变得失常。 起先邵阳担心过她,让她去看心理医生,但齐晓妍不愿意去,坚持说自己没病,邵阳也无话可说。 5月3号那天,齐晓妍给他发信息让他出来,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见面后齐晓妍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几近崩溃。 “邵阳,我能感觉到,那只猫……那只猫,它想吃掉我!”齐晓妍脸色苍白,头发蓬乱,紧抓着邵阳的衣袖不放,“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邵阳反问,“去医院看医生吧,晓妍。” 齐晓妍摇头,“我没病,我真的没病,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它是真的想吃我,我能感觉得到……那种欲望,在它的眼睛里,我能看到……” -- (十六)梧桐 “我试过把它送到流浪猫收容所里,可是第二天,它又出现在我家门口,我摆脱不了它,它一直跟着我!”女孩脸上满是恐惧。 邵阳正想说些什么,齐晓妍惊叫一声,指着一处尖叫:“它在那儿!它跟我出来了,它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别装神弄鬼了,”邵阳甩开她的手,脸色变冷:“齐晓妍,你是不是有病?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他没耐心再陪齐晓妍玩装神弄鬼的游戏,就此离开。 听完邵阳的讲述,在场的人神色不一。 专案组长揉着眉头,“这都什么东西……” 一个警察低头看了眼同事发来的信息:“组长,二队的人去齐家调查,没看到有猫。” 邵阳就差对天发誓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因为太匪夷所思,我才没有相信齐晓妍的话,但这些话都是她亲口说的!” 警察们不信,牧凌和沧雪却对视一眼。 沧雪坐下,问邵阳:“齐晓妍有说过那只猫的样子吗?” 邵阳说:“我只知道她是在放学回家路上捡到的猫,其他的她没说。” 线索就此断了。组长叹了口气,让一个警察送邵阳回教室。 人走后,专案组长看向牧凌:“看来这案子的确是你们的领域。我们这些普通警察帮不上忙了。” 牧凌神色发冷,“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只猫就是异调科一直在找的那只猫妖了,这7起案件都是他做的。” “这十七年他一直很安静,怎么会突然发难?”沧雪不解。 这一点牧凌也不明白。 “他太狡猾了,科长找了他十七年都没有找到,我们用上灵力测量仪也才找到一丝踪迹,每次都是差一点点。难道我们只能等他再犯案吗?”沧雪气愤地说。 牧凌沉思片刻,抬头:“或许还有一条线索。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女孩吗?那个身上有他气息的女孩。”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不对,你有情况。” 下课的时候,同桌盯着薄荷,一口咬定:“你谈恋爱了。” 薄荷差点被一口水呛到,把杯子放下,有点心虚:“别乱说,我才没有。” “看你时不时傻笑的样子,绝对是谈恋爱没跑了。” 同桌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也没听邵阳说啊,按他的性格,和你谈恋爱了恨不得全班人都知道,不会不说的。这么说,你是和其他男生在谈恋爱?快告诉我,是哪个班的?长得帅不帅??” 薄荷连忙捂住她的嘴,“不是邵阳!你别问了,我真没有……” 同桌一脸不信任。薄荷敷衍过去,心里打鼓:有这么明显吗? 放学后,薄荷还是遵守了与衔蝉的约定,没让邵阳送。她提前收拾好书包,下课铃一响就奔出教室。 校园大门外的梧桐树旁,少年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 阵阵苍翠,随风波动,梧桐树摆动着手掌状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少年的白衣也被风吹起,摇曳生姿。 “你真的在这里等我?”少女奔过来,扑到他怀里,眼底跳动着喜悦。 衔蝉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好的送你回家。” “走吧,”少年牵起她的手。 薄荷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却又不敢表露地太过明显,生怕被同学看到,被报告早恋。她惴惴不安地拽紧衔蝉的袖子。 衔蝉懒懒地掀起眼皮:“他们看不到的。”他晃了晃两人相交的手,“和我接触,他们就看不到你了。” “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坐公交车不刷卡也不会被发现?!”薄荷兴奋地联想。 少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帮你隐身,你就拿来干这个?” 想到同桌说的话,她嘴角不由得翘起。似乎,有个非人类男友,也不错? 一路牵着手回家,到公交站时,她还是乖乖松开了少年的手,刷了公交卡才上车。 坐在公交车尾部的座位上,少女脸颊有些微红,低头不敢看其他人。旁边的乘客刚下班,昏昏欲睡,没注意到她的羞囧。 没有人知道,少女校服下如馒头般鼓起的乳房正被一只隐形的手揉捏,动作色情又肆意。 “别,别在这里,会被发现的……”她恳求地望着面前的少年。 其他人看不到他,少年无辜地探身到她耳边,轻轻说:“别担心,湿了也没关系,他们不像我,看不到。”最后的三个字他恶意地咬字很重,湿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引得薄荷身体微颤。 少年肆意揉捏着她的乳肉,甚至还探身到她下身的秘密地带去,动作让少女脸颊通红,好像发了高烧的病人,连额头也渗出丝丝缕缕的汗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公交车到站了。她猛地站起来,在其他乘客惊异的目光下冲下公交车,扶着公交车站牌,腿软得不行。 那个别人看不到的少年顽劣地笑,握紧她的手,“仅仅是这样就承受不住了?” 薄荷怒视他,没想到他送自己回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她耳朵发烫,心里狠狠骂他。 衔蝉被她瞪得低下头,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好了,不逗你了。送你回家。” 到她家楼下,少年止步。 他揉了揉她的头顶,语调出乎意料的温柔:“回去吧,我看到你妈妈已经做好饭了。” 薄荷仰头望着他的下巴,点点头,想再和他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有几分不舍地看了他几眼,才转身走进单元楼。 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向那人。 少年双手交叠,拢在宽大的衣袖中,闲闲地看着她的方向,身影泛着透明。看到她望过来,他懒懒地挑了挑眉梢,没动。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送她回家后,望着她离开。 她耳朵又有些红了,心底酥酥麻麻的,朝他挥了挥手,一蹦一跳地进了单元楼。 直到走进家门,整个人扑倒在软软的床上,跳动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把头埋进荞麦枕头里,嘴角上弯无法抑制,心情像小时候爸爸妈妈第一次带自己去迪士尼玩一样,甜得像刚吃了手工匠人伯伯做的棉花糖。 一整晚,薄荷脸上挂的笑就没停过。 饭桌上,薄妈妈看眼女儿,跟薄爸爸嘀咕女儿肯定是谈恋爱了。 薄爸爸夹了筷子菜,瞟了眼傻笑的女儿,嘴角抽搐,有几分认同妻子的话。是哪个臭小子把自家乖女儿拐走了?薄爸爸心底来气,难道是对门家邵阳那小子? “咳,薄荷啊,明天叫邵阳来家里吃饭?”薄爸爸开口试探。 薄荷没发现爸妈之间的眼神交流,还在认真夹菜吃,随口答:“叫他过来蹭饭干嘛?” 薄爸薄妈对视一眼,薄妈妈摇摇头。薄爸爸放下筷子,再次开口:“女儿啊,下学期就高三了,心思要多放在学习上,和其他同学还是最好保持距离。” 薄荷心不在焉地点头,完全没听懂爸爸话中的意思。 薄爸爸暂时放弃试探。 “前两天你们学校那个女生被杀,案子还没破,你放学直接回家,别拐弯。”薄爸爸说。 “资豆了(知道了)。”薄荷咀嚼着回答,声音含糊不清。 “饭咽下去再说话,”薄妈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又瞪了眼薄爸爸:“女儿在吃饭,你非要在吃饭的时候问她?食不言寝不语。” 薄爸爸:“老婆,你不也说话了嘛?” “你还敢顶嘴了?” “不敢不敢。” “……”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一周时间过去,齐晓妍的案子还没有侦破。 学校里传闻沸沸扬扬,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为案子裹上一层层神秘的面纱。 课间,同桌担忧地说:“听说那个凶手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前两个月的发生的好几起命案都是他干的。我看到一个帖子分析了凶手杀人的规律,是每隔一个星期杀一个人。” “那不就快到了?”薄荷惊呼。 “我爸妈特别担心我,说以后要接送我上学。你呢?你爸妈来接吗?”同桌问。 “我爸妈工作太忙了,让邵阳陪我回家。”薄荷黯然。 薄荷的父母经营小生意,从小到大,父母虽然宠爱她,可是工作总是那么忙,陪她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接送她上学了。每当工作忙,两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就把薄荷寄放在邻居邵家。 同桌挤眉弄眼地说:“邵阳送你啊,那你男朋友不会吃醋?” 薄荷一愣,脸红了:“他……应该不会吧。” 同桌的打趣被身后的人听到,邵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邵阳站薄荷身后,脸色难看。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虽然已经放弃,但听到喜欢的人这么快有了男友,任谁都不会好受。 把薄荷送回家后,邵阳喊了几个哥们出来,借酒浇愁。 晚上的烧烤摊,头发五颜六色的少年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己老大。 “老板,再来一件啤酒!”邵阳还保留着一丝意识,脸颊通红。 老板应了声,送来一件啤酒。 “老大,你别喝了,都喝了两箱了……”小弟哭丧着脸,想劝又怕被邵阳骂。 邵阳抱着啤酒瓶,又是一口下肚,醉醺醺地说:“我没醉!呜呜呜小薄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这么喜欢你,你却和别人在一起……呜呜呜……” 少年边喝边哭,最后一头栽倒在桌上。 其余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都是半大的少年,还真不敢把这么个醉鬼领回家。 众人看向小团体中的二号主心骨:“涂哥,怎么办?” 涂航轻点下巴:“给他的家人打电话。” 邵阳爸妈工作也忙,没接电话。小弟只好打给薄荷。 薄荷接到电话时刚吃过晚饭,赶到烧烤摊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涂航走上前来,指了指那边喝得醉醺醺的人:“邵阳刚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眼前的少年五官有些熟悉,薄荷认出了他:“你就是上次骗我去小广场那个人吧。” 涂航点头,脸上坏笑:“是我,我叫涂航,实验中学的。” 随便和他们聊了几句,薄荷过去扶起邵阳。 拍了拍他的脸,邵阳满身酒气,完全没反应。她无奈,叫了辆出租车,打算带邵阳回去。 “等等,”上车前,一直默默跟着的少年拿出手机,目光灼灼:“留个电话吧,回去了给我打电话,不然我们也不放心。” 其他小弟也连声附和。 薄荷没多想,给涂航留个电话便坐上出租车。 涂航望着出租车的影子消失,眼底的兴味加浓。 -- (十七)雨天 案情太过棘手,虽然有公安局和异调科合作破案,依然进展缓慢。 目前只有一条线索,还不能明着调查,那就是沧雪那天在奶茶店遇到的那个,身上带有猫妖气息的女孩。 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奶茶店的监控早已删除,没有留下资料,无从寻找女孩。 虽然这样,牧凌和沧雪还是来了市局天网中心,希望找到一丝线索。 见他们来,负责查监控的警察揉着发红的眼睛,带他们看最新的发现:“我们翻遍了近两个月齐晓妍出现在监控里的画面,只有这个像是在捡流浪猫,我们看不见,你们来看看。” 警察点开一个视频文件,开始播放。 画面中,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孩在路边停下,从一只纸盒中抱起一只猫,然后离开。 这段视频警察已经看过多次,但只能看到女孩从地上抱起一团空气。 那只猫出现在画面的一瞬间,牧凌瞳孔微缩,失声道:“黑猫?!” 警察神色一正:“是黑猫吗?什么样的?” 牧凌怔怔地看着画面中的那只猫,描述了特征。 沧雪实力不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见牧凌神色愣怔,疑惑问:“有什么问题吗?” 牧凌陷入沉思,“沧雪,一定有哪里不对。科长告诉过我,那只猫妖是只白猫。” “什么?可是,这只猫妖不是黑猫吗?”沧雪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向屏幕。 没错,屏幕中的确是只黑猫,通体黑色,好似在屏幕中注入了一团墨。 “是不是科长记错了?”沧雪还是不敢相信。 “不会错的,十七年前科长亲自参与那只猫妖的抓捕,不会记错。” “既然科长没有记错,那就是我们……”沧雪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们搞错了,根本不是同一只猫妖。” 牧凌转身,疾步向外走,“我去找科长一趟!”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黄昏,夕阳下的小院,葡萄藤架下,少年手臂扣在少女腰间,身下性器来回在粉穴间抽动。 薄荷脸颊通红,双眼迷蒙,被肏得失去神志,双腿勾在少年腰后,绵软的娇臀不由自主地迎合着操干的动作。 夕阳把少女白嫩的胴体镀上一层金子般的颜色。 “唔……衔蝉……轻点……” 少女的呻吟含糊不清,埋在他怀里喘息。 粗长的性器狠狠地顶入粉穴,少年速度加快,根部顺着他的动作不断摩擦阴唇上端粉嫩的小芽,引得小芽硬硬地挺立起来。 阴蒂被摩擦的快感与阴道被挤满的快感相交织,她尖叫着泄了身,无力地躺在他怀里。 少年却还未满足,抱起她进屋,把她放在铺了宣纸的书桌上狠狠操弄,下身的动作不停,右手却拿起一边的毛笔蘸了墨,点在她的乳尖。 “啊……你干嘛……” 毛笔的软毛在乳尖的红果来回轻扫,那感觉勾得刚高潮过的身子发软,她的花穴涌出汩汩蜜液,娇嗔着推拒。 少年没理会她的动作,一边用毛笔在她乳尖打转,一边用性器顶在她宫口冲撞,一直到薄荷被肏的不停求饶才释放出来。 结束后,薄荷满乳都是墨汁,全身上下布满少年啃噬出来的红痕,腿弯被掰开的太过,酸痛不已。 “只是去给邵阳庆生,你干嘛这么凶狠。”她撅唇,愤愤说。 今天她来小院,还没说两句话,衔蝉一听她答应去邵阳的生日聚会,二话不说压着她干这档子事。 衔蝉磨牙,“那小子觊觎你。” “好啦,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过生日我不去怎么也说不过去,”薄荷捏了捏他脸颊,给醋坛子顺毛。 衔蝉握着她的腰,没说话。 邵阳生日那天,薄荷准时到了饭店。 邵阳请了十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朋友,在饭店包了一间房,大家开开心心吃完饭,又转战去了KTV。 KTV包厢昏暗的灯光下,薄荷一个人靠在沙发上,脑袋晕乎乎的,有些难受。 她酒量不行,只喝了一罐啤酒,就已经有些分不清人脸了。 “薄荷?薄荷?”有人贴过来,叫她的名字。 “嗯?”薄荷睁开眼睛,艰难地分辨着来人的脸。 “涂航?怎么是你。”薄荷以为会是邵阳。 涂航解释说:“邵阳他喝醉了,我过来看看你,你感觉怎么样?要回家吗?” 环顾包厢内,邵阳已经喝醉了,握着话筒鬼哭狼嚎,其他同学玩游戏的玩游戏,喝醉的喝醉,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她舌头有点打结:“我……我也有点晕……” 涂航说:“我送你回家吧。”说着扶起她。 “等等,”薄荷还记得不可以随便跟男生一起走。 这时,薄荷的手机响了。 薄荷迷迷糊糊地接起来,衔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她一下子松了口气。 “衔蝉?我在钱柜……嗯,我有点晕……你过来?好,我在这里等你。” 挂了电话,她重新坐回沙发,乖乖等着衔蝉过来。 没过两分钟,衔蝉阴沉着脸出现在包厢门口。 薄荷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任由少年充满草木清香的气息笼罩她周身,闭眼睛念叨着他名字。 衔蝉扣住她腰,瞥了眼跟上来的黑衣少年,客气说:“谢谢你照顾,我带她走了。” 涂航笑眯眯的:“路上小心。” 对方说话的一瞬间,一股熟悉感涌上衔蝉心头。 衔蝉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揽着少女细腰走出KTV。 醉醺醺的少女被他送回家,薄爸薄妈惊讶不已。衔蝉解释说同学们一起吃饭,他送薄荷回来。 离开薄荷家,少年的神色转为淡漠,身影渐渐透明,消失在原地。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衔蝉,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用时间做交易的坏处就在这里,他每日的时光总被长久的昏睡占去,清醒的时间少得可怜。 从长长的梦中醒来,一时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 葡萄叶被雨水打落,飘转着落到地面。雨水顺着葡萄藤淅淅沥沥流入小院的排水渠。 少年眼底雾气散去,披了条长袍来到窗前,伸手去接了把雨水。 清凉的雨水在他手心汇聚,泛起涟漪,像刚才那个微凉的梦。 他如今已经很少做梦了。 刚刚失去那个人的那几年,他常做梦,梦里也时常是这样的雨天。与那个人的初见,便是这样的雨天。 他刚学会化形,从禁地溜出来,到了人界,却不知该去哪里,蜷缩在街头的雨棚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毛。 路边的野猫冲他嘶鸣,他懒得搭理,自顾自地阖眼休息。却不察,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可怜的小猫,是不是无家可归呢?跟姐姐回家吧。” 想到这儿,少年突然想起了在栀子巷救了薄荷和邵阳的那天,也是这样倾盆的雨,仿佛要把这个天地合在一起的雨帘。 少女还指责他冷血,弄得他一头雾水。这女孩竟然不怕他的么,就这么天真地要他去救一个无关的人,真是可笑的善良。 而他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就听了她的话,把那个黄毛小子治好了。 少年突然有些烦躁的合上窗子,躺回床榻闭上眼,为自己那时候的听话感到纳闷。 或许是因为少女的温柔吧,与那人……一样的温柔。 可惜,那人却再也不存在于世间。 少年阖眼,脑海中突然想起前几天遇到的那个黑衣少年,那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心头一动。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在人界之外的那个地方,长河缓缓流淌。漆黑的河水从山脉之间流下,蜿蜒流过平原、河谷,直至那片所有灵避之不及的森林。 那是所有灵都不愿意去的地方,那是灵界的禁地,独立于两界之外,只有堕落的邪灵才会被驱逐到那里。 荧河河畔,连草地都是黑色的。 空间微微波动,被撕裂了一条缝隙,随之一道模糊的影子从裂隙间走出。 少年身影渐渐化为实体。衔蝉神情淡漠,整了整身上的白衣,沿着漆黑的河流朝山脉方向走去。 黑色的河谷下,一座木屋亮着盏灯。 衔蝉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声:“谁呀?这么晚了……” 木屋的主人絮絮叨叨地过来开门,刚一开门立刻噤声。 “是你啊……” 木屋主人——火狐狸警惕地把衔蝉拦在门外:“你那河珠都已经卖给我了,买定离手,我不会还给你的。” 衔蝉淡淡说:“我不是为了河珠来的。” 火狐狸开门,请他进来。 木屋里,火狐狸拿出两只大碗,“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茶,只有白水了。” “叨扰了,谢谢。” 衔蝉提起在薄荷学校里感受到的那股阴暗的气息,“您见多识广,可认得这股气息的主人?” 火狐狸听他描述,陷入沉思,良久,才说:“听你的描述,倒像是我曾经在灵界见过的一只妖灵。” “愿闻其详。” 火狐狸攥着毛,说道:“说起来,你不是也见过他吗?你们还是同宗的。” 长夜漫漫。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离开木屋时,灿烂的金光从连绵起伏的山脉尽头照耀而来,洒满了黑色的山谷。 衔蝉步履匆匆,脸色冰冷如寒潭。 是他,没想到,那股气息的主人会是他…… 少年眼底跳动着火焰,他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怪不得他会觉得那股气息如此熟悉,因为那正是十七年前的那个妖灵。 衔蝉从未如此着急过,他用了最快的时空穿梭,赶到薄荷家,却空无一人。 她去哪儿了? 少年眼底通红,巨大的恐惧摄住他的心脏。 对了,铃铛…… 衔蝉闭上眼睛,感应到了铃铛的所在,立刻瞬移过去。 -- (十八)恻隐 海滨市异调科科长是个老头,虽年过半百,但精神依然矍铄。 宁海已经好多年没有参与一线工作,牧凌骤然找上门,他还有些不快,打着呵欠让他进门,倒了杯茶,慢悠悠地说:“这么着急来找我,怎么啦?” “我来是为了确定一件事,”牧凌神色凝重,“科长,十七年前那只猫妖,是只白猫,对吗?” 十七年的追逐不见成果,宁老头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宁海放下茶杯,没有犹疑,肯定地说:“没错。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牧凌垂头,眼底满是懊恼:“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宁海眯眼,回忆起了往事。 “虽然是十七年前的事了,但我记的很清楚。 “那时我刚到异调科工作不久,对妖灵还不熟悉,那只白猫刚到人界的时候,还不会化形,装作人界的猫躲到别人家里。 “按理说,它没伤天害理,我们不应该抓它。可是规矩就是这样,禁地的妖灵、魔灵、鬼灵……不管是不是邪灵,都不能随便到人界来,来了我们就得把它抓了。 “我动了恻隐之心,只在收留它的女孩家里放了盏灭魂灯,如果那妖灵想伤害人类,就会被灭魂灯斩杀。 “没想到,当我感应到灭魂灯的有动静,赶到那女孩家里时,竟然发现那女孩已经死了……猫妖却不见踪迹。” 宁海叹了一声,“我把这件事上报了异调科,记录在册,档案装进档案库,却再也找不到猫妖的踪迹。 “十七年来,我从未忘记那只白猫。就是它让我记住:不能对这些妖灵动恻隐之心。它们不是人,天然没有人性,就算一开始表现出温顺的样子,最终也会伤害人类。” 牧凌默然。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海滨市进入了雨季。 期中考试薄荷考了年级第23名,进步了许多,爸妈很高兴,一家人决定去下馆子。 约定下馆子这天,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下起雨来。 连绵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仿佛一张巨大的幕帘,将天地相连。 草木被雨水打湿,经过雨水的洗涤,圆润的水珠在嫩绿的叶子上滚动,愈发青翠。 到订好餐的酒店大堂时,爸妈先进去,薄荷正要跟着走进去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转头,一个黑衣少年站在她身后。 “嗨,今天在这里吃饭?”黑衣少年坏笑着打招呼。 “涂航?”最近遇到他的频率好像有点高啊。 薄荷和他随便聊了两句,带着歉意回绝了他一起用餐的邀请:“不好意思,今天我是和爸妈一起来的。” 涂航有些可惜,笑着说:“没关系,下次吧。”说完目送她离开。 吃完饭,一家人走出饭店,发现外面的雨还没停。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对面的便利店买几把伞。”薄荷对爸妈说。 帽子遮在头顶,冒着雨跑去便利店,买了伞出来,几声微弱的猫叫让她停下脚步。 循着叫声,她撑着伞走进一条小巷子。 哪里来的小奶猫?怪可怜的。 她蹲下身子,爱怜地掀开纸盒,一只皮毛黑亮的小奶猫出现在她面前。 感觉到有人来,小黑猫睁开眼睛,喵喵叫了几声,薄荷忍不住下手撸了几把。 “小猫猫,你是不是无家可归呀?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话出口的同时,薄荷顿了顿,隐约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好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一般。 可是她从来没捡过流浪猫,何来熟悉? 薄荷摇了摇头,抱起小黑猫,轻柔地抚摸它的脑袋。 它“喵”了一声,舔了舔爪子,仰头看她。 抱起黑猫,正打算去和父母回家,薄荷眼前一晃,出现一抹白影。 “衔蝉!你怎么来了?”薄荷惊喜地说。 小巷子里,一道白影由虚转实。 少年气息狂乱,眼底通红,喘着气,眼神发直。 他死死盯住那只黑猫的眼睛,额角有些闪亮,让薄荷很是惊奇,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出汗。 空气一片寂静,只听见少年的喘气声。 这时,那只黑猫又叫了一声,大睁的猫眼如同金黄的玻璃球,缓缓转过来对上他的视线。 背对少女,那张猫脸居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小薄荷。” 少年气息微哑。 衔蝉喘着气,语气坚决:“放下它。” 薄荷不解:“啊?” “放下那只猫。”他死死盯住那双金黄的猫眼。 “诶?可是,我想收养这只流浪猫,它好可怜的……”薄荷没发觉气氛的诡异,语气轻快,抚摸着黑猫的毛发笑着说。 衔蝉上前一步,手掌在袖中幻化出淡绿色的荧光,那是灵力幻化的光刃,“薄荷,别碰它。它不是流浪猫。” “啊?可是,我看它孤零零的在这里,不像是家养猫啊……”她没察觉,疑惑地低头看向黑猫。 黑猫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喵”了一声,双腿猛地一弹,跳下了薄荷的怀抱,顺着小巷子的墙跑走了,转瞬间消失不见。 她失望地看着小黑猫消失,嘟囔:“好吧,看来真的是别人家养的。” 衔蝉神色不见轻松,朝黑猫消失的方向追去,“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早点回家。” 薄荷傻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疑惑不解。 “怎么这么冒失……” 少女摇摇头,只得撑着伞回了酒店,跟爸爸妈妈一起回了家,完全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天色转暗。 大雨过后,城市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腥味。 夜色中,一条黑影从巷中掠过。 一条白影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黑影咬牙,提高了速度,穷尽体内的灵力,以求甩掉后面的影子。 他没想到背后那人的实力如此强大,早知如此,他不会选择去招惹那女孩。 白天他和背后的人打了一架,两人都有负伤,他伤的更重一点,只能狼狈逃走,但从白天一直到黑夜,他始终没能摆脱那人的追逐。 终于,黑影力竭,动作刚一迟缓,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狠狠拍在他的背部。 灵力裹挟的力道极大,仿佛雷霆万钧。 黑影身体狠狠一颤,他知道自己受了重伤,拼尽全力挣脱背后那人的突袭,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速度太快,白影一时让他挣脱,失去了方向。 空气中那股幽暗的气息渐渐消失。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薄荷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衔蝉了。晚上睡觉没有再进入过白雾,手机连联系不到他。 上课的时候,她无心听课,一直惴惴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放学后,同学约她去奶茶店,她心神不宁地和同桌去了喜茶,咬着吸管晃着脑袋胡思乱想。 衔蝉该不会是外面有狗了吧。 越想越生气。 “我先走了!”薄荷哗地一下站起来,对同桌丢下一句话,背起书包朝小院飞奔而去。 出门时,撞上了一个女孩,薄荷连声道歉,没等对方说话就急匆匆走了。 被撞的女孩无奈地抬起头,看清薄荷的脸那一刻,脸上展露出惊喜的神色。 “是她!” 沧雪激动地指着薄荷的背影,拉着牧凌跟上少女。 自从牧凌从科长那里回来,调查工作陷入僵局,一切回到原点。 毫无头绪的沧雪拉着牧凌来奶茶店休闲,没想到碰运气遇上了薄荷。 两人极有默契地隐去身形,默默跟随女孩来到了一处小巷。 这里是……沧雪惊讶,这里离十七年前那只猫妖的案发地点很近。 小院,栀子花静静飘落。 薄荷推开门:“衔蝉!” 无人回应。 葡萄藤架下也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薄荷失望地瘪嘴。 到底去哪里了……少女垂头丧气。 对了!铃铛! 当初薄荷怎么也没想到玉铃铛还有这么重要的作用。 她摇动铃铛,金光转瞬间从手心散开,一个与她相同模样的少女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傀儡吗……薄荷惊叹。傀儡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薄荷小心地摸了几把她的身体,居然和人类一样温热。 “hello?”薄荷在傀儡面前挥挥手。 傀儡的眼珠转了转,以示友好。 薄荷猜她不会说话,但可以听懂,她试探地问:“你可以带我去找衔蝉吗?” 傀儡沉默了几秒,正当薄荷要失望时,傀儡抓住她的手臂,一阵金光闪过,两人消失在原地。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黑暗的河谷,少女紧张地攥着裙角,四处张望。 这里她从没有来过,没想到傀儡会把她带到这里…… 当那道金光闪过之后,随着一阵眩晕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片黑色的河谷,背后则是一片熟悉的榕树林。 原来榕树林的尽头的景色竟是这么的幽暗。 随风摇曳的黑色树叶,明明没有阳光穿过,却在地上投射出大片漆黑的阴影。 这一切与榕树林中的生机勃勃截然不同,少女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是人类…… 好香……好美味…… 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丛林的阴暗处,无数恶灵蠢蠢欲动,对人类的躯体垂涎欲滴。 有恶灵忍不住朝少女扑来,可是那手还没碰到少女,就被一道金色的光芒灼伤。 恶灵痛苦地哀嚎起来。 阴暗处的妖魔鬼魅惊骇极了,再不敢靠近少女。 这一切,薄荷都没有察觉。 河谷下的木屋里,火狐狸一脸忧愁的看着床榻上的少年,“唉,都睡了五天了,还不醒来。” 笃笃笃。 木屋的门被敲响。 “您好,请问……有人吗?”声音是清甜的少女音,带着些试探。 这又是谁啊?火狐狸过去开门,却没想到对方被他的样子吓住了,懵然地盯着他脸上的毛看。 少女视线往下移,又看到他火红的尾巴,吓得直打哆嗦。 “人类?”火狐狸幻化为了人形,以一个儒雅的大叔模样对少女微笑。 少女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惊呆了:“你……你是狐狸?狐狸居然会说话……” “没礼貌的小家伙,我有名字!叫我老胡就好。” 儒雅大叔用人类的礼节打招呼——滑稽地作了个揖,便指向床榻的少年:“你是来找他的吧?我已经闻到了,你身上有他的气味。” ----- 今天回老家上坟了,累死我了。这章应该写的很明显了吧?不过衔蝉和薄荷的身世还没完!后面会写清楚。 -- (十九)灭魂 窗外漆黑如夜,木屋里温暖如春。 薄荷顺着火狐狸指的方向看去。 床榻上的少年脸色苍白,眉头深深皱起,紧闭着双眼,对两人的对话毫无反应。 少女慌乱地问:“他,他是怎么了?” 火狐狸叹了口气:“他受了伤。不是重伤,本来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但他的时间本就不多了……” 他摇摇头,“这孩子,对自己太狠。” “他的时间不多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薄荷惴惴地问。 火狐狸望着衔蝉的脸,慢慢说:“我想这事还是等他醒来自己告诉你为好。”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异调科档案库,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在翻找着成箱的资料。 “找到了。” 牧凌喃喃自语,翻开手中的文件夹。 沧雪听到他话,也凑过来一起看。 【被害人:何瑶 死亡时间:199X年6月17日】 “她就是十七年前被白猫杀害的人类?” 牧凌点头。 文件夹中掉出一枚两寸证件照,沧雪俯身拾起,仔细看去。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温婉,眉目中满是书卷气。90年代还是黑白照片,但仍能透过那照片看出她的娴静优雅。 何瑶颇有才情,二十多岁就已经是国内知名的青年书法家。 当时她死去,宁海颇为惋惜,找了白猫十七年,也有这个原因。 “有什么原因非杀她不可呢……那只猫妖被她收养,怎么会忍心伤害她?”沧雪始终不理解。 “沧雪,你还记得在河谷我们听到的话吗。” 牧凌突然想起两人跟踪薄荷听到的事情。 “当然记得。” 沧雪皱起眉,“火狐狸说,那只猫妖的时间不多了,我也疑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牧凌沉思了一会儿,把文件放回去书架。 “沧雪,我觉得这其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你是指什么?” “白猫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这是问题的关键。这些天黑猫也销声匿迹,我怀疑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你是说……”沧雪眼睛一亮,“不如我去问问那个女孩?”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从河谷回来,薄荷接连几天上学都无法集中精力。可是,她去了木屋几次,衔蝉始终沉睡,不见醒来的迹象。她也越来越不安,心头好像压了一块大石。 放学了,天空又下起雨来。 从便利店出来,薄荷懊恼地发现自己放在店门口的透明雨伞不知被谁拿走了。 “早知道就不放在门口了……”少女叹了口气,想转身进便利店再买一把雨伞。 还未转身,她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 “嗨,这是你的伞吗?” 转身,白发少女正朝她微笑。对方五官精致,肤色近乎透明,仿若玻璃窗里展示的最昂贵的陶瓷娃娃。 薄荷感觉她有点脸熟。 她朝白发少女的手中看去,对方手里那把透明雨伞正是她的那把。 对方把伞递给她,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刚才拿错了伞,还好你没走。” 薄荷接过伞:“没关系的。” 对方从伞架上找到了自己的伞,是把与薄荷很相似的透明雨伞,拿在手里,白发少女状似无意地看了她一眼。 “你很喜欢猫?”白发少女说。 薄荷回神,看到她望着自己书包上的挂饰,那是和衔蝉一起逛街时买的,一只布艺黑猫。 她勾起唇角,“挺喜欢的,你呢?” 白发少女若有所思:“不太喜欢。猫这种动物,养不熟。” 薄荷皱眉,“是吗……好多人都这么说。”虽附和了对方一句,但内心并不认同。 白发少女面朝她,轻笑:“猫啊,恩仇必报,它们信奉——” 少女接着说,“血债血偿。” 话中若有所指。 “我想你应该已经遇到这样的猫了,是吗?”白发少女凝视她。 薄荷说不出话来。 感受到胸口的铃铛在发热,薄荷来不及细想少女的话,匆匆离开。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衔蝉醒来时,腿脚有些麻麻的。他看到一个黑色的脑袋趴在自己手边,少女睡的很沉。 她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少年目光专注,伸手抚过少女的发顶,动作轻柔。 “衔蝉,你醒了……” 他的动作虽轻,但少女还是醒了,满脸惊喜望着他。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火狐狸提着一只竹篮进来,见衔蝉醒了,笑眯眯的说:“终于醒了?这位小朋友已经照顾你两天了。” 薄荷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颊有些红。 衔蝉勾了勾唇,望向她,刚醒来的嗓音有些哑:“让你担心了。怎么找过来的?” “是傀儡带我来的,”薄荷说,“对了,衔蝉,你怎么会受伤?” 从没见过他受伤的样子,她有些担心。 衔蝉本不想告诉她,但薄荷执意要弄明白,无奈只能把事情原委告诉了她。 “这两个月来的凶手居然是涂航?”薄荷不可置信,黑白分明的眼睛圆睁。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多年前他被驱逐出灵界来到禁地,对我们这些禁地原生的妖灵抱有敌意,多次挑衅我,想要吞噬我的灵力。后来,我去了人界,它也跟随我去了人界,想要攻击我夺取灵力,但没有成功,从那之后,我就没再见到他。” “没想到他会再次出现,并且用吞食人内脏的秘法提升灵力。” 火狐狸唏嘘地感叹:“这是两界都容不得的邪法,那小子的好日子到头了。” 话刚说完,火狐狸脸色一变。 空气中异样的气息引起他的警觉,他浑身汗毛竖起,把薄荷和衔蝉挡在身后,警惕地望向虚空,大喝: “谁?!出来说话!” 空气寂静了一分钟。 然而火狐狸警惕的神色并没有放松,手心飞快幻化出灵力火球。 “前辈,请不要动怒。” 终于,虚空传来一声歉意的男声。 一男一女的身影闪现在三人面前。 来人正是牧凌、沧雪。 床上的衔蝉神色淡淡,早已猜出来人的身份,这两个人已经追踪他有一段时间了,他对两人的气息很熟悉。他握紧了薄荷的手,随时准备保护她,被他护着的薄荷倒是认出了沧雪的脸。 沧雪朝一脸惊讶的薄荷歉意地眨眨眼睛,“我们的确是跟随你来的,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与此同时,牧凌朝火狐狸出示了一本证件,表明身份:“我们是异调科的。” 衔蝉淡淡说:“你们是来找我的吧。” 牧凌说:“没错,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次海滨市作乱的猫妖不是你,但我们还有一个疑问。” 他脸色严肃:“那就是十七年前的事情。” “何瑶。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她……真的是你杀的吗?” 薄荷心头一跳,也看向衔蝉。 这名字、这名字……为什么如此熟悉…… 少年沉默。 火狐狸倒是抚掌笑了,“当然不是他。你们怎么会认为是他杀的那女孩?他救还来不及。” 他看向衔蝉,“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吗?还有这个小姑娘,我想她也很想知道吧。”他把薄荷眼底的担忧看的真切。 在几人灼灼的目光下,衔蝉闭了闭眼,缓缓讲述起曾经。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十七年前白猫刚学会化形,决定去人界历练。溜出来后,却不知该去哪里。 那是一个雨天,他化作原形,蜷缩在街头的雨棚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毛。 路边的野猫冲他嘶鸣,他懒得搭理,自顾自地阖眼休息。却不察,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可怜的小猫,是不是无家可归呢?跟姐姐回家吧。” 那人还顺带挠了挠他的下巴,在他的头顶自言自语:“买鱼穿柳聘衔蝉,以后就叫你衔蝉吧。” 话语轻柔。 不知怎么的,他没挣扎,乖乖地装作人界的猫被女孩抱回家。 被收养了几个月,他渐渐适应了作为一只家养猫的生活。 他也察觉到有降灵师来过她的家,但没有把他抓走,他以为是异调科放过了他,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一日下午,那是一个血色夕阳的黄昏,窗框上挂的风铃随风飘摇,发出清脆的乐声。 他像往常那样懒散地躺在她怀里。 “咦,有只黑猫。怎么会爬到我家窗台上?”女孩把他放下,过去打开窗户。 黑猫跳进来,金黄的猫瞳直直盯住白猫。 他浑身毛发直竖,认出这只黑猫是他在禁地时的仇敌。 不过,为时已晚。 黑猫朝他扑过来,他下意识地用出灵力,女孩惊呼了一声。 噗—— 一声低沉的声响,好像什么东西湮灭。 女孩脸色苍白,缓缓倒地,闭上眼睛。 公寓一角的那盏风铃随风摇晃。 不,那不是风铃。 他终于回想起那天,这盏风铃正是在降灵师的气息出现后被挂上去的。 这是降灵师的法器。 他浑身发冷,迅速化为人形。黑猫见风铃作响,立刻逃离公寓。 但女孩的气息已经渐渐消散,透明的魂魄从女孩的身体中升起,缓缓飘向窗框上的“风铃”。 “风铃”随风飘摇,仿佛在朝那缕魂魄摆手。 不! 衔蝉徒劳地伸手去抓,想要把那缕魂魄留住。然而那灭魂灯的法力太强大,他用尽了灵力才把几缕魂魄勾回来,送入女孩的身体中。 被灭魂灯所伤,谁都救不了。 化为人形的少年垂头,抱紧了女孩的身体。 窗框上的风铃还在响。 -- ǐséx.sραcé (二十)来客 听完衔蝉的讲述,几人都沉默了。 牧凌叹了口气。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是我异调科的灭魂灯杀死了她。” 少年嘲讽一笑,“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见你们了?” 牧凌沉默了一瞬,又问:“那后来怎么样了?你的时间不多了又是怎么回事?” 火狐狸咳了一声,用眼神暗示衔蝉。他做的可是黑市买卖,不能随便让这些人知道。 少年看了火狐狸一眼,淡淡说:“后来的就不关你们的事了。” 牧凌和沧雪无奈,只得告辞。 “我们会尽快抓到涂航的。”沧雪保证道。 随即,几人面前的空间撕开一道裂缝,牧凌和沧雪的身影消失在其中。 一直沉默的薄荷抬头,看向衔蝉。 少女往日活泼的眼眸中盛满认真。 “他们走了,你是不是也该向我交待一些事情?” 衔蝉脸上不自在地动了动。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十七年前,河谷的黑市上,摊主火狐狸老胡迎来了一位客人。 客人是一位俊俏的小少年,满脸认真发问: “听说您见多识广,还请您赐教,被灭魂灯所伤的人类,灵魂会去往何处?” 老胡说:“你说的是人界异调科的法器吧,怎么,他们对人类出手了?” “那是个意外……” 小少年脸色阴沉,“禁地里新来的那只黑猫,跑到我居住的地方挑衅。灭魂灯感应到灵力波动,伤及了人类。” “你和那个人类是什么关系?”老胡好奇。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小少年沉默片刻,说道。 “她很善良,把我当做人界的猫,收留了我,给了我名字。” 老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被灭魂灯所伤的人类,灵魂消散,无法转世。除非——” “除非怎样?” 老胡沉吟片刻,“有一种丹药倒是可以将人送入转世轮回,但这种药邪性大,要付出的代价也很高……” 小少年立刻说:“我愿意换取。” “即使是用你的时间?” “是的。” “你要考虑清楚啊,用时间作交易,你会渐渐忘记很多事情……” 小少年望了望黑色的山脉,淡淡说:“无所谓的,这世间除了那个人,没什么可记住的。” 老胡不再劝他,长叹了口气,望着小少年离去的背影,有些惆怅。万一他日后遇到想要陪伴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那时的少年并没有想那么多,他不知道自己对于那个人类的依恋是叫做什么情感,只是格外珍惜那人的温柔。 如果这样的温柔在世间消失,那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啊。 小少年带着轮回丹回到了那人的家。 将轮回丹送入那人口中,望着透明的魂魄渐渐升空,进入轮回。小少年最后一次望了望这待了三个月的房子,带着那人留下的墨卷离开了。 小少年花了些时间,在榕树林捡枝条做了把藤椅,又从树林移植了棵葡萄树,种在那人曾经住过的小院里。 然后,陷入沉睡。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距离木屋中的谈话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这期间,海滨市最人尽皆知的大新闻,就是连日来令全城人闻风丧胆的连环杀手被警方抓获。女性市民松了口气。 中午放学后,薄荷背着书包回到家。 邵阳跟在她身后,想去她家蹭饭。 刚一开门,门后跳出一只雪白的猫。 这猫腾身跃起,扑到她怀里,刚想蹭一蹭她,察觉到她身后有陌生男性的气息,顿时凶相毕露。 邵阳诧异地往后退了两步,“薄荷,你家什么时候养了猫?” 白猫朝他龇牙咧嘴。 “这猫也太凶了。” “是流浪猫,前两天捡的,我妈看它可怜。” 薄荷撸了两把白猫,暗中瞪了它一眼,低声: “安生点。” 白猫朝她露出肚皮,懒懒地眯着眼,不再朝邵阳示威。 “这猫怎么跟成精了似的。” 邵阳嘀咕。 白猫瞥了他一眼,邵阳发誓他从那眼神里看出了威胁。 等邵阳走了,薄荷才把白猫放下来。 “整天赖在我家,你好意思么。” 少女没好气地说。 白猫——衔蝉讨好地跟在她后面进了客厅,客厅里薄荷爸妈已经准备好午饭。 一家人开始吃饭。 薄荷妈妈很喜欢她捡回来的这只流浪猫,还特地去宠物店买了猫粮、猫砂、猫爬架,俨然成为了猫奴。 “小白,来,吃饭喽。” 把猫粮倒进盆里,薄妈妈笑眯眯的唤它过来。 小白这名字—— 衔蝉很无奈。这些天,他身体仍没有恢复好,仍旧不时陷入昏睡。 为了更好恢复,他只能保持原型,这样清醒的时间能更多一些。 不想离薄荷太远,他干脆像十七年前那样,演起了流浪猫。 不过这次,薄荷识破了他,压根没理他。反倒是薄荷妈妈喜欢的不得了,把他领回了家。 薄荷这些天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衔蝉知道她还生着气,愈发的乖巧,好像真是只宠物猫似的。 这要让老胡看到了,非得笑死不可。 吃完午饭,薄荷在家午休。 尽管拒绝衔蝉进来,薄荷躺上床时,门还是开了一条缝。 一只白猫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看她没反应,衔蝉更大胆了,直接跳上她的床,窝在她手边。 “衔蝉……我要睡觉……” 少女迷迷糊糊地推它。 意识朦胧间,少女胸口一凉。 胸口的红果痒痒的,被什么东西裹住,来回吮吸。 她睁开眼睛,睡衣下钻出一只猫头。 白猫无辜的睁着眼睛,来回舔着她的乳头。 如果不是知道它就是衔蝉,她非得把这只色猫赶出去不可! 舔她的乳头还不够,衔蝉又钻到她的裙底,对着花心来回蹭弄。 很快,少女的花心渗出大股液体。 若有似无的快感让她脸颊发热,额头也渗出一些汗来。 双腿渐渐分开,任由那只色猫在她腿间作乱。 猫的舌头有倒刺,刮在阴蒂上带来刺痛感,但快感也更加强烈。 少女咬紧嘴唇,生怕隔壁的爸妈听见她的呻吟,下身在床上扭动,伴随着衔蝉舔弄的动作越来越快,她身体里面的那股热流逐渐堆叠。 热液从阴道里涌出,浇了衔蝉一脸。 白猫舔了舔毛,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你这只色猫……” 她拽着它的猫胡子,脸颊的热意还未褪去。 下身全是粘腻,她起身换了身衣服,又把衔蝉拎去卫生间给它洗澡。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午休完,薄荷赶去学校上课,差点迟到。 这周上完,就是暑假了。 即将高三,暑假并不长,只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但也足够让学生们兴奋。 班上同学说约着去集体旅游。 “薄荷,你去么?” 同桌问。 薄荷摇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啊?为什么……”同桌失望。 “我家最近……养了只猫,我得陪它。” 薄荷有点心虚。 “哈哈?什么?” “我妈养的,我还挺喜欢的。” “哼,我才不相信,你八成是要陪你男朋友吧,还扯什么猫,谁信啊。” 同桌笑了。 某种程度上……她猜对了。 但薄荷才不会承认。 放学后,又下了雨。 便利店门口,薄荷撑起伞,忽然想起了上次的白发少女。 那之后,薄荷还见过几次白发少女,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原来,这座城市里还有一个这样的神秘组织,在守护着市民的平安。 和沧雪一起喝了几次奶茶,两人都觉得很投缘。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联系我吧,我们会帮助你的。” 沧雪曾这样说。 薄荷知道,她指的是衔蝉的身体状况。 与涂航的那一战,她虽未亲眼见证,但衔蝉后来愈加频繁地陷入昏睡,证明了那场战斗对他身体造成地损伤。 正如火狐狸所说,本来伤害并不大,但恰好衔蝉的身体情况特殊—— 他用自己的时间做交易,换取何瑶转世轮回。于是清醒时间愈加少了。 薄荷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嫉妒。 所以这些天,都没给衔蝉什么好脸色。 对此,衔蝉解释过: “我对何瑶,更多的是感激。那种依恋,只是因为她的温柔。那时我刚修炼为人形,哪里懂得人性爱欲?” 最好是这样。 薄荷咬唇,没理他,决心要晾他几天。 这一晾,就是两个月。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回到家,意外地没有看到衔蝉。 “妈妈,小白呢?” 薄荷换了身家居服出来,找了一圈没看到白猫,纳闷地问薄妈妈。 薄妈妈错愕:“没在家里吗?找找看它去哪里了。” 薄荷心里一慌。一家人找遍了家里和小区周边,都没见到白猫的影子。 慌乱涌上心头。 薄荷咬唇,猜测着衔蝉可能的去向。 先去木屋看看吧。 薄荷回房间,摇动铃铛。 金光闪过后,少女出现在河谷。 她喘着气奔向木屋,一把推开门。 火狐狸攥着胡子,脸色沉重望着床上的少年。 见她来,老胡朝她摇摇头。 “你终于来了,我看呐,他是撑不住了。” -- (二十一)蜉蝣 这么多天一直保持着猫的原型,虽然让他清醒的时间多了些。 但这次,衔蝉终于撑不住了。 他强忍着昏睡来袭的一阵阵酸意,强撑着来到河谷,倒在火狐狸面前。 火狐狸真的于心不忍,开始怀疑自己多年前答应少年做交易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至少现在,他不忍心看着少年与眼前的少女分离。 如果就此陷入长久的昏睡,也许过几十上百年衔蝉的身体会恢复好,那时用来做交易的时间也补偿尽了,不必每日花费大量的时间在梦中。 但那时,眼前的人类少女还存在于世间吗? 妖灵的寿命有几百年,多的可达上千年。 但人类,只有这蜉蝣一般的朝朝暮暮罢了。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要怎么办?” 薄荷脸色苍白:“请您告诉我,要怎么让他醒来。” 火狐狸不语,脸色为难。 少女的眼神近乎哀求:“那轮回丹是您卖的,您一定有办法的!” 火狐狸为难地说:“办法是有,但……” “您告诉我吧。” “……好吧,我就告诉你。但我要先说在前面,这个方法很危险。”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少女的眼睫轻颤。 睁开眼睛时,眼前是一片白雾。 似曾相识的感觉。 薄荷握紧手指,向前走去。 脑海是一片空茫。 这是哪里…… 少女不知在白雾里走了多久,冥冥中一种信念在心底,呼唤着: 你要到一个地方去。 你要找到一个人。 对你很重要的人。 可是,那个人是谁? 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终于,好像过了一百年那么久。 她终于走出白雾。 视线尽头,漆黑河谷之下,一列幽幽的灯火,顺着黑色河流展开。 仿若天上的街市。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沧雪赶到木屋时,等待她的只有老胡一人。 一边的床榻上,白衣少年依旧昏睡着。 她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明明是跟着薄荷来的,怎么不见薄荷的影子? “她呢?薄荷呢?” 沧雪脸色一沉。 “她去了十七年前。” 火狐狸说。 老胡看了眼昏睡的衔蝉,“要让他醒来,只有回到十七年前,阻止那场交易。只要不让他用时间交易,就可以让他醒来。” 沧雪眼前一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方法必须要因果之外的人去参与!” “当然。做交易的是我和衔蝉,所以我不能去,只能让她去。” “你忘了一个人。置身其中的不只你和他,还有何瑶。” 沧雪眸色发冷。 火狐狸一愣,“你是说……” “没错。” 沧雪望着昏睡的少年,叹息:“薄荷,就是何瑶的转世。” 薄荷,也在因果之内。 如果薄荷成功阻止了十七年前河畔的交易,那么连她自己,也会一并消失。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荧河畔。 灯火下,少女好奇地走走逛逛,街边小摊的吆喝此起彼伏。 “哟,人类?” 摊主瞥见她,惊奇出声。 “这位客人,你身上有些奇怪。” 火狐狸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类身上会有种熟悉的气息,好像是他自己的。 薄荷也觉得眼前的狐狸大叔有些眼熟。 “您认识我?” 火狐狸疑惑地观察着少女,摇着头: “不对啊,我可不认识这么个人类小姑娘……我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薄荷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既然这样,就先在我这里帮帮忙,替我照料摊位好了,我付你工钱。” 火狐狸笑眯眯说。 薄荷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两天过去,多了位人类少女店员坐镇的小摊生意红火。 旁边的小摊挺羡慕火狐狸,酸溜溜地说: “老胡,你从哪里找的帮手?” 老胡笑而不语。 不可说,不可说。 打了两天工,火狐狸付给薄荷的工钱丰厚,报酬是几枚两界通用的灵珠。 这是打工的最后一天了,明天,街市就要关闭,下次开放,就要到中元节了。 薄荷像前两天一样,坐在摊位后招待着来往的客人。 夜幕降临时,一位客人匆匆赶来。 客人也是一位人类少女,白发,湛蓝眼瞳,没由来地有些熟悉。 对方气喘吁吁: “薄荷,你在这里干什么,老胡呢?” 薄荷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白发少女傻眼:“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沧雪啊。” 薄荷摇头。 “坏了,该不是在时空穿梭中丢失记忆了吧……” 沧雪喃喃自语,抬头问她:“你在这里待了几天了?” 少女隐约感觉到,她快要找到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了。 “两天。你真的认识我?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天了?糟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迟了。 沧雪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衔蝉做交易的时间点,又害怕薄荷出什么意外。 不管了,她决定先带薄荷去见衔蝉: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海滨的夕阳下,一抹纤细的身影从超市走出。 温婉的女子哼着歌,抱着采购的蔬菜走在回家路上,她的身旁是一只白猫。 “今天晚上吃蔬菜沙拉好不好?” 何瑶蹲下身,点点白猫的额头。 白猫当然不会回答她,懒洋洋地看她一眼,踱步朝回家的方向走。 “诶,衔蝉怎么这么高冷……” 何瑶笑着摇摇头,抱着纸袋走远。 不远处的街道转角,沧雪收回目光。 “看到他们了吗?”她问向身边的人。 人类少女的身影是透明的,因为时空穿梭的缘故,她并不能以实体出现在人界。 她失神地望向一人一猫消失的方向。 “好、好熟悉……” 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领口有什么东西在发热。 薄荷迟疑地低头,从衣襟下摸出一只翠绿的玉铃铛。 轻轻摇晃,那只铃铛绽放出耀眼的光茫。 光芒从指缝间溢出,少女缓缓闭上眼睛。 一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一开始只是只言片语,渐渐的,那个少年的面容在脑海越来越清晰。 最后,影像定格在狐狸大叔慎重的神色上: “我送你回到十七年前,记住,一定要在衔蝉和我做交易前阻止他! 如果能阻止何瑶的死,倒也是最好的结局……” 薄荷睁开眼睛,脸色苍白。 她望向身边的人: “沧雪,我都想起来了!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可以救下何瑶。这样,衔蝉应该会很开心吧……” 说着,她低下头,嘴角是苦涩的笑。 “不行。” 沧雪摇头: “我们不能改变已经死去的人的命运。她已经死了,这是事实,她也已经身处这大千世界的因果之中,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呢?” “可是……”薄荷欲言又止。 沧雪指了指她的身体: “薄荷,你没有发现,你的身体是透明的么?” 一个时空当然不能同时出现两个自己。 “难道你没感觉那个女孩有点熟悉?” 薄荷不解地睁大眼睛。 那双眼眸里的纯净与温柔,与何瑶如出一辙。 沧雪道: “因为,你就是她啊。” “一开始我并没发现,后来看到灭魂灯对你有反应才发现,你就是何瑶的转世。” “如果救了何瑶,那么就不会有薄荷的降生。十七年后,你也不会再次遇到衔蝉。” “薄荷,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人类少女沉默了。 良久,她才回答: “让我想想。” 接下来的一天,沧雪陪着薄荷默默的暗中观察。 她们看着衔蝉化作白猫向主人讨粮。 看着何瑶笑着帮衔蝉梳毛。 看着白猫懒洋洋地在夕阳下打盹…… 终于,薄荷下定决心。 她看向沧雪,目光坚定: “不管救了她我还会不会存在,我都想试一试。” 沧雪叹了口气。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黄昏时分,何瑶发现自己挂在窗框上的风铃不见了。 “奇怪,风铃哪里去了……” 何瑶很喜欢那串在地摊上买的风铃。 挂在窗户上好多天了,突然找不到,她感到有些遗憾。 “衔蝉,不会是你干的吧。” 何瑶走回房间,抱起白猫,佯装生气。 衔蝉懒懒抬起眼皮,又放下,打了个呵欠。 这时。一股熟悉的阴暗气息让他浑身一紧,崩起身子。 窗台上,一只黑猫的影子突现。 ——是那只黑猫,他在禁地的宿敌。 衔蝉眯起眼睛。 --------- 【注】 文中的诗出自诗经《国风·曹风·蜉蝣》。 白话译文:(百度百科) 细小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尽情展示着它华美的衣服。叹其生短促我心涌满忧郁,我人生的归宿将栖落何处? -- (二十二)记忆 黑猫动作迅捷,只一闪,便出现在衔蝉跟前。 两只猫妖同时化为人形。 衔蝉一拂衣袖,冷冷对视黑衣少年,嘲讽: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跟着我到人界来了。” “你都敢来,我怎么不敢。” 黑衣少年气定神闲说,手背下压,掌心飞出一团黑色火焰,朝他袭来。 那团火焰带着幽暗的黑气,浓烈的阴煞昭示出其主人的邪恶。 衔蝉闪身躲过,讽笑: “你还真是钟爱这些歪门邪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人没多废话,贴身上去,一番缠斗,令人眼花缭乱。 渐渐,涂航隐隐感到吃力。 他咬牙,对方的实力比他想象中更强,而且大有让他折在这里的意思。 竭尽灵力,他击出沉重一掌,眼看就要落到衔蝉身上! 一抹纤细身影挡在了衔蝉身前。 余光中瞥到人类女子,涂航冷哼一声。那一掌毫不停顿地下落,劈开焦灼的空气落在何瑶身上。 衔蝉来不及保护,眼睁睁看着何瑶被击中。 “算你走运,下次见。” 黑衣少年身影一闪,从现场消失。 而何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女孩白皙的脸上有惊异,也有遗憾。 “衔蝉,你居然是妖怪啊……”她还有心情打趣。 话没说完,她胸腔一震。 抑制不住的大口血迹从口中喷出,轻薄的衣衫被打湿了一大片。 涂航的那一掌太过阴损,普通人类怎么可能禁受的住。 ……她,已经是残烛将熄了。 一丝恐慌袭上衔蝉心头。 白衣少年眉心皱起,心神微乱: “别说了,我会救你的,你等着我。” 少年想起河谷的那条街市。 黑市上什么都有,一定可以找到能救她的人! 少年握紧拳头,把何瑶扶到床上躺好,身影一闪,消失在时空通道中。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在何瑶被涂航打伤的时候,窗外,有两条透明的影子。 两条影子完整看完了事情经过。 薄荷身体轻颤,看着何瑶的气息渐渐变弱,咬紧唇瓣: “怎么会这样,她居然还是被打伤了……” 沧雪从惊讶中回神,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 “看来,何瑶注定是要死的。她已经在轮回中了。” 她看向薄荷:“现在你可以不用犹豫了。我们做了努力,可何瑶还是要死,你不必愧疚,这也许就是何瑶的宿命。” 沧雪看了眼手中的“风铃”,安慰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阻止衔蝉用时间做交易,跟我来。” 两人再次回到了荧河畔,赶在衔蝉来之前。 火狐狸挑眉看了眼去而复返的薄荷,啧啧说: “好不容易找了个人类店员,居然还玩忽职守,今天的工钱我可不给你了啊。” 苦笑一声,薄荷说:“狐狸叔叔,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老胡挑眉。 看了眼她身后的人,老胡嘀咕:“怎么又来一个人类,我这小摊什么时候这么红火了。” 薄荷凝神,娓娓道来。 时间不多,她简要讲述了阻止衔蝉的原因。 “老胡叔叔,我出现在这里,还是十七年后的你送我来的。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薄荷眼巴巴看着他。 “可别道德绑架我啊,”老胡摸摸鼻子,“也行,反正都是做交易,和谁都一样。” 薄荷见他答应,才稍稍宽心。 正打算说些什么,就听老胡继续说: “那你准备用什么来换呢?我可不做亏本生意。”火狐狸露出奸商的笑。 少女犹豫片刻,她身无长物,有什么可以交换? 她想起脖颈上的东西,不舍地把玉铃铛摘下来。 “这个可以吗?” 火狐狸接过玉铃铛,打量片刻,摇摇头,把铃铛还给她。 “这铃铛还不够轮回丹的价值。” 她接过铃铛,反而有些开心不用把铃铛交出去。 冥思苦想,少女红唇轻启: “那……我的记忆可以吗?与他相识的记忆,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 那段记忆如同五彩的锦线,编织出的美丽梦境一般,对于她来说,几乎是无价之宝了。 少女摸了摸红绳穿起的玉铃铛。 老胡居然答应了。 火狐狸打了个响指,笑着收下她的记忆: “人类啊,真是有意思。” 白衣少年来到河谷时,街市即将关闭。 “总算等到你了,再不来我都要收摊回家了。” 火狐狸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把一瓶丹药塞到他手里。 “是不是要救人?轮回丹,拿去拿去。” 小少年迟疑,不太敢接。 “您为何知道我欲求丹药?” 火狐狸没回答,仔细打量他,嘀咕:“果然颜值即正义。好看的男孩运气不会太差。” 老胡摆了摆手,“原因你以后会知道的,快回去救人吧,晚了转世之门就要关了。” “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衔蝉不甚理解火狐狸的话。 但没忘记最重要的事情。 他用最快的速度,拿着那瓶丹药回到何瑶的家。 床上的女孩气若游丝。 弥留中,女孩被他喂下了轮回丹。 很快,空间撕碎一道裂缝,一道黑色大门缓缓打开。 女孩的魂魄从躯壳中升起,悠悠飘向那道门。 临别前,女孩透明的魂魄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眼原地的少年。 少年月白的衣角被风掀起,轻轻飘扬。 衔蝉静静望着她,用目光送别。 他没有太过悲伤。 在禁地长大的妖灵,见多了生离死别。 转世轮回,在他眼里,和阴晴圆缺并无太大区别。 都是人间常态罢了。 何况,刚修炼为人形的猫妖,又能理解多少人性呢。 泛着透明的魂魄望着他,露出一抹微笑,然后转身走进那道轮回的门。 我们会再会的。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朦胧间,意识汇聚,一会儿是白雾,一会儿是黑色的光。 是谁,谁在叫她…… 好像在世间跋涉了很久似的。 少女缓缓睁开眼睛,眼皮沉重,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妈妈站在她的床头,叉腰俯视着她。 “还不起床?今天是你高三的第一天,你是想迟到?” 薄妈妈怒气冲冲掀了她的被子,把校服扔在她身上。 “快穿上衣服,过来吃饭!” “马上马上!” 少女暗叫不好,从温热的床上弹起来,三下五除二套上蓝白校服。 五分钟解决完刷牙洗脸,坐在餐桌前。 接过薄爸爸递过来的吐司,薄荷几口吃完,拿了盒牛奶冲出家门。 身后响起自行车铃的声音。 是邵阳和他的朋友。 “薄荷,听说栀子巷那座鬼屋现在有人住了,要不要放学去看看?” 黄毛少年骑车追上来,迫不及待分享最新八卦。 薄荷心不在焉,蹬着脚踏板。 “哦,我不感兴趣,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不对,少女动作一顿,皱起眉。 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人盯着似的。 少女猛地捏下车闸。 单车停住,发出尖锐的响声。 她疑惑地环顾四周,但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远处,小巷的尽头,白衣少年静静凝望着少女的背影。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开学第一天,领完新书,全校所有人到大礼堂参加开学典礼。 校长冗长的讲话听得人昏昏欲睡。 特别他们现在高三了,班主任要求他们更要认真听讲话,听完还要写心得体会。 薄荷无力吐槽,蔫蔫地跟着同学们一起回到教室。 刚回到教室,班上人称“百晓生”的男生兴冲冲地在班里宣布: “我刚才在班主任办公室,你们猜我看到了谁?” 有同学好奇,附和:“谁?” “一个转学生!” 李晓得意洋洋地描述: “是个男生。我看见班主任在给他办手续,估计很快就过来了。” 女生们尖叫:“长得帅不帅,帅不帅?” 李晓轻咳一声:“你们真是肤浅。长得嘛——没我帅。” 其实,他根本没看到转学生的正脸。 “切——” 女生们才不信。 薄荷也在一边暗笑,真不知道班里这些男生哪里来的自信,总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帅。 第一节课上了半节,班主任果然领着一个男生走进教室。 转学生走进来的瞬间,班级静了一瞬。 班主任好笑地看了一圈底下的学生们,虽说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地男生,但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以前在外地上学,大家欢迎一下。” 女生们兴奋鼓掌,男生们也给面子地拍了拍手。 “咳,你就做个自我介绍吧,简短一点,大家马上要接着上课。”班主任示意转学生。 那是个俊美的少年。 他眼底泛着氤氲的雾气,瞳孔细看泛着墨绿的光泽,仿佛名贵的翡翠。 薄荷怔怔地望着他。 少年勾起一抹妖异的笑容,望向教室的某个方向: “大家好,我叫白衔蝉,期待和你们成为同学。” -- (二十三)终章 看到这位新来的转学生的第一眼,薄荷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心里叫嚣:没错,就是他。 脑海很乱,心跳加速。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自我介绍完,少年轻笑着指了指某个方向: “我就坐那个位置好了。” 同桌脸上兴奋,悄声对薄荷说: “他要坐我们这边欸。” 薄荷敷衍地“唔”了一声,手脚有些发软。 少年经过两人身边,在薄荷身后的位置坐下,椅子拖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音。 新同学来了一周,渐渐与班上同学熟悉起来。 听说他是孤儿,薄荷惊讶之余心里怜悯极了,不由得多照顾了他几次,一来而去两人的关系可以说得上不错了。 很快就是校运动会,薄荷和班长关系不错,被抓去充数,报了一个扔铅球。 但班长还是有些苦恼:“男生长跑的人数还是不够,要是白衔蝉也参加就好了。” 说着,班长眼睛一亮,“薄荷,你和他关系不错,你帮我劝劝他呗?” 薄荷答应了。 晚自习前,她把这事向衔蝉说了,本以为他会爽快答应,没想到他说: “他为什么要你来劝我?你和他关系很好?” 少年有些危险地眯起眼睛,笑容有些冷。 薄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两个以前是同桌。” 见他不说话,少女拽了拽他的衣袖,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你就当帮帮我吧,衔蝉。” 话出口,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怎么会说出这么亲昵的话? 少年挑眉,唇角勾起。 “行吧。” 他指节抵上唇腹,“就当是,帮帮我们小薄荷。” 薄荷的脸腾地一下变红。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啊。 运动会那天,秋高气爽,阳光浓烈。 少女被太阳照得有些晕眩,恹恹地走上田径场中央。 来操场前,她和衔蝉被班长派去器材室拿东西。 器材室里有些昏暗,只有他们两人。 一不小心,她被脚下的篮球绊了一下,身体向前扑。 少年背对她朝前走,被她这一扑,连带着一起朝旁边倒去。 两人一起倒在了宽大的海绵垫上。 宽大的海绵垫满是灰尘,空气中激起扬尘,少年咳嗽了两声。 少女脸红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少年声音喑哑,眼神却满是无辜,在她耳边道: “再乱动我就忍不住了。” 灼热的手臂放在她的腰后,两人的气息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两人面对面跌倒,于是薄荷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下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硬,发烫。 脑海轰得一下爆炸,少女惊慌失措爬起来。 少年却没动,喘息着撑着额头。 低声笑:“还是这么害羞啊。” 检录完毕,薄荷有些费力地举起铅球,等待一声令下后把铅球扔出去。 天气实在太热,发令员手中的枪“嘭”的一声响起,薄荷却走了神。 回过神来想把铅球扔出去,却脱手砸了下来。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看着她被自己手中的铅球砸中脚,顿时眼泪冒了出来。 痛痛痛——! 薄荷痛得脸都扭曲了,猛得蹲下身。 “被砸到了?” 身后传来一声不可思议的疑问。 穿着红白条运动服的少年从身后走来。 衔蝉皱着眉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 脸上是无奈的笑:“怎么这都能伤到自己。” 薄荷脸红了。 他肯定是被她的蠢惊到了,好丢人。 少年却没嘲笑她,抿唇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对一边的老师说了声:“我先带她去医务室。” 然后,背着她从操场赛道边缘走出操场。 “你是被砸晕了?还是中暑了?也不说话。” 少年懒洋洋的声音从下方响起。 他的气息这么近,却很让人安心。 薄荷收紧挂在他脖颈两边的双臂,咬唇: “我……我就是走神了……” 少年叹息:“以后别逞强,别人让你去扔铅球你就去,也不看看自己会不会。” 薄荷有些生气,“班长都那样说了,我怎么能不答应。” 她闭上嘴,赌气一般,不说话了。 少年停下脚步,无奈:“好吧,我的错。” 继续走,直到把她背到医务室,两人才说话。 校医简单处理好伤势,让她最近别运动。 把她送回教室,少年摸了摸鼻子,开口: “我还有比赛,先去操场。下午放学我送你回家。” 薄荷浑身没精神,点点头算是回应。 等到运动会结束,她才从同学口中得知,衔蝉的长跑成绩居然打破了学校的运动会记录。 据说,衔蝉在比赛时悠闲的状态,让与他一起比赛的其他选手惊呆了。 最后一圈还不喘不出汗,这还是人吗? 体育老师提起比赛成绩的时候满脸都是梦幻的表情,看向衔蝉的时候两眼放光,大呼找到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体育好苗子。 衔蝉淡定的领完奖牌,回到教室,敲了敲薄荷的桌子。 “放学了,跟我走,送你回家。” 薄荷慢吞吞收拾好书包,被他背着出了校园。 夕阳照在两人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少女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纠结了好久,才说: “衔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我们……好像才认识了一两个月吧。” 少年轻笑了几声,胸腔震动。他双手在身体两侧扣紧,把少女的身子往上掂了掂。 一两个月? 他语气莫名。 “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好是为什么,你不懂吗?” 少女愣了,嗫嚅: “你,你是想追我吗……我妈妈不让我早恋。” 衔蝉顿住:“你就这么听你爸妈的话?” 薄荷不说话了。虽说不让早恋,但如果是他的话…… 她几乎无法拒绝他的诱惑。 从一开始,她就很心动。 影子渐渐变长。 “衔蝉,你想考哪个大学?” “嗯……还没想好。你想考哪里?” “我想考A大,听说A大中文系很不错。” “那我也考A大。” 少女惊呼:“真的么?!” “嗯,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看仦説請到茱站:Isēχ.sρàcē 光阴飞速流逝,高三的生活随着高考的逼近越来越紧张。 每天的时间被大考小考、做题、背书充满,虽然累,但有人在和她一起奋斗,薄荷并不觉得枯燥。 班上的同学也多多少少感觉到了薄荷和衔蝉的暧昧,没办法,谁让衔蝉几乎不和薄荷以外的人说话呢。 但两人,谁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薄荷是因为不敢早恋,怕被家长发现。 另一方面是因为……衔蝉一直对她很好,却并不进一步。 就像是在等什么一样。 她有时候会胡思乱想,怀疑起来: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但衔蝉对她的好几乎是有目共睹,连邵阳都甘拜下风。 这个疑问终于在高考后得到回答。 六月盛夏,随着最后一场考试铃声响起,考生们欢呼着冲出学校。 高考终于落下帷幕。 走出学校,薄荷放松地扑到妈妈怀里。 “考的怎么样?”妈妈问。 “放心吧,考A大应该没问题。”薄荷笑着说。 薄爸薄妈放下心来。 到家后,衔蝉也打电话过来,告诉她自己也考得不错。 薄荷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惑已久的问题。 电话那边的少年沉默片刻,说: “既然你想知道,就过来找我吧,我在栀子巷。” 栀子巷? 薄荷挂掉电话,穿上鞋子,和爸妈说了一声,便出了门。 走到栀子巷时,已经接近黄昏了。 整条小巷都飘着栀子香,她循着香气找到了花香的源头。 那是一座栽了栀子树的小院。 少女睁大眼睛,这座小院曾经在她的梦中出现过。 小院的门开了。 少年拎着一只茶壶为她开门。 “还记得这里吗?” 薄荷走进去,踏上潮湿的青石板地面。 小院的围墙下,葡萄藤翠绿。 一把藤椅摆放在葡萄藤下。 一切都是那么似曾相识。 少女失神地望着小院里的一切。 “在这里,我们曾经做爱一整天。” 少年指了指藤椅。 “做、做爱?” 少女不可置信:“我和你?” 少年似笑非笑,继续说: “你还给我做饭吃,我记得你第一次做的是清蒸鲈鱼。” 真的吗?薄荷说不出话。 清蒸鲈鱼的确是她的拿手菜。 可是,她一点也不记得他说的这些事。 “没错,你把一切都忘了。” 少年垂眸,“是因为我。为了救我,你用记忆做了交易。” 他指了指她的脖颈,“那个东西,也是我送你的。” 薄荷下意识拿出了脖子上的东西。 那是一条红绳穿起来的玉铃铛,通体翠绿,指节大小。 不知什么时候,那只玉铃铛就在她身上戴着了,她却没有任何关于它的记忆,只有潜意识告诉她要珍惜。 铃铛被轻轻摇动。 衔蝉站在她跟前,墨绿的眼眸紧紧盯住她。 “我的小薄荷……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他眼眶有些红。 “我……” 薄荷张口结舌。 闭上眼睛,从走进院子时便萦绕在心头的那股熟悉感越来越强烈,随着少年一字一句的讲述,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 她睁开眼睛,少年的模样在脑海越来越清晰,与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 “衔蝉……?” 衔蝉定定看着她。 “我都想起来了。” 少女眼底湿润,喃喃自语:“当时老胡要我拿东西做交易,我没舍得把铃铛给他。我就知道,有铃铛在,我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她脸上是释然的笑,仿佛经过了千山万水,辛苦跋涉,终于找到了故人。 你还是你,有我一喊就心颤的名字。 【正文完】 作者的碎碎念: 想想薄荷和衔蝉相认后,就是幸福生活啦,就在这里完结吧。 对了,正文最后一句话来自余秀华的诗《风吹》,最近很喜欢她的诗,推荐给你们! 欢迎关注我的微博@箬零Rolling,会在上面分享我的生活。感谢小可爱们的投珠和收藏呀,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么么哒! 下本应该是写专栏里那篇《萝莉主播乱交日常》了,(好羞耻的书名,但是没办法改了……)大概率是缘更,我写的慢,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