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极品女歌神》 第001章 变身和变形 昏暗的房间。 稍一翻身就会吱呀作响的老旧木床。 潮湿且散发着淡淡霉气的被褥，硬邦邦有些硌后脑勺的枕头。 他就这样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木愣愣地看着破败的房顶，他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网络小说里的穿越往往都会有某种契机，譬如病重而亡，譬如车祸，哪怕是喝水呛死，好歹都算是个理由。 而他只是在结束一场商演后回酒店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并且……变成了一个女孩。 …… 姓名：林疏月。 性别：女。 年龄：十六岁。 职业：苏省金陵市高一学生，括弧，已辍学。 特征：乖张跋扈，夜店女王，遭人嫌弃的叛逆少女。 幸好继承了这具年轻身体的记忆，他…… 好吧，她，得以对自己如今的身份有了一定了解。 简而言之，就是一位家境优渥、性格叛逆、厌恶读书、喜欢泡夜店酒吧ktv的花季不良少女。 至于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并非金陵，而是川省大凉山区一户贫困人家。 来到这里，是因为她被父母送来参加一个叫《变形计》的节目。 和原世界的同名节目一样，这是一档由芒果卫视主办，让来自穷富家庭中的孩子互换生活，体验不同人生，以达到“改善关系、解决矛盾、收获教益”为目的的综艺节目。 原主父母把她送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感受人间疾苦，体会生活的艰辛和不易，约会珍惜青春，关爱家人，过积极健康有意义的生活。 然而和很多参加节目的富家孩子最初几天的反应一样，林疏月的新鲜感在她走了十几里山路进村的时候就已经消磨殆尽了，随后在工作人员收缴违禁物品的时候，就因为手机和化妆品，发飙动手打了那位工作人员。 第二天，她用私藏的零钱去村里小卖部买零食被发现，导演来收缴她的钱，她抄起一根棍子把导演打了。 第三天，因为忍受不了这里的粗茶淡饭，掀桌摔碗，把这里的弟弟妹妹吓地哇哇大哭，然后绝食抗议节目组。 结果就在这天晚上，也不知道是饿得昏死过去了还是怎么着。 总之，这具身体换了一个人。 现在是变形生活的第四天，距离一个月的变形生活结束还有二十多天，这让林疏月松了一口气，陌生的环境有利于她掩饰自己，而这个节目的性质也可以为她以后的性格转变作解释。 除此之外，她还可以利用接下来的时间，好好思索一下接下来的生活。 “极其相似又不尽相同的平行世界么……” 林疏月喃喃低语，根据原主的记忆，她很快就知晓了这个世界的情况—— 简单来说，历史轨迹、科技水平和地球上基本相同，但蝴蝶在某个时间节点扇动了翅膀，导致近现代以来，很多文化方面的东西出现了偏差，电影、音乐、小说等文化产品相差甚大，许多地球上的作品，在这里通通消失不见。 其他行业的偏差当然也有，比如地球上那些熟悉的品牌大多不复存在，就连行政区域的称谓也都似是而非，但前世身为一个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二十年的人，她最关心的还是文娱方面。 这关系到她以后的发展道路。 身为一个始终郁郁不得志的三流小歌手，她在这个世界里，似乎可以大展拳脚。 拍戏、写作、唱歌，无论从事哪一个方面，肯定都会取得不错的成绩。 不过话说回来，拍戏和写作，并非她的专长，她对影视作品以及小说的了解，仅限于普通爱好者的水准。 唯有唱歌，是她最有信心的，前世是音乐专业毕业，做过编曲，干过伴唱，组过乐队，后来又选择单飞……她对这个行业有着非常清楚的了解，也相信自己的专业能力。 而且…… 她转头看看，在床头上，摆放着一把木吉他。 是原主带到这里来的。 如果说那个叛逆少女还有一点积极阳光的兴趣爱好的话，也就是对音乐和唱歌的热爱了。 虽然，她学这个的目的只是为了追星，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在自己的小鲜肉偶像面前唱一首表白的歌。 “咕……咕咕……” 肚子响了，一阵强烈的饥饿感从胃部袭遍全身，她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上次吃东西已经可以追溯到前天中午了——用私藏的零钱在小卖部买的零食。 不能再继续躺着了，否则可能会真的饿死，这次灵魂穿越是男变女倒还好，下次人变狗可怎么办？ 起床。 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抹着厚厚浓妆，却已经脏兮兮的脸，头发也已经发油，成了一绺一绺的。 因为导演组收走了她的化妆品，所以她就赌气再也没有洗过头和脸。 “底子还是非常不错的，如果清清爽爽的，应该是个清纯可爱的邻家女孩形象，画个合适的淡妆，就绝对可以秒杀大部分网红女星了……” 林疏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多年在娱乐圈厮混，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女孩子，她早就练就了一双透过粉底遮瑕膏看穿真正颜值的火眼金睛。 对于这具身体的本钱，她还是非常满意的。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颜值对于一个人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尤其是在流量当道、颜值即正义的娱乐行业，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姣好的身材，简直是作为一个艺人最基本的素养。 正打算出去洗把脸，外面响起了两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两个人在低声交谈。 “小侯……你去叫林疏月起床。” 一道忐忑不安的女声。 “我不敢……孙姐，还是你去吧……” 一道畏畏缩缩的男声。 “我就是不敢去才把你叫来的，快去快去，拜托了……” “孙姐，你就饶了我吧，上次收手机和化妆品的时候，这位小姑奶奶在我手上挠的口子，现在还疼呢……还是你去吧，好歹你是个女的，她应该不会把你怎么着……” 第002章 就吃这个？ “我……我也不敢呐……” 孙亚莉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手微微颤抖着向前探探，又迅速收了回来。 仿佛推开那扇门，所面临的就是洪水猛兽，走进那个房间，就会坠入深渊地狱。 “王哥，要不然，您……” 孙亚莉看向了后面扛着摄像机跟拍的摄影师。 摄像师一言不发，退到了十步开外。 “唉……” 孙亚莉深深地叹口气，觉得脑壳疼。 在《变形计》节目组里待了三年，她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城里孩子，但如此叛逆暴躁、动辄打人的女孩，林疏月还是第一个。 “如果这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亲手把她掐死，至少也要送进少管所……”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被指派跟着她……” 孙亚莉想着，心里鼓了鼓劲，又给了小侯一个“保护我”的眼神，抬手向着那扇木门敲去。 吱呀—— 手还未落在门上，门就自己打开了。 “妈呀！” 孙亚莉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又踉跄着向后连连退出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侯连忙伸手扶住孙亚莉，只不过自己也觉得心底发慌，目光闪烁地抬头看去。 那里，林疏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孙亚莉和小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摄影师的脚步也下意识地又向后挪了挪。 “两个傻帽……” 林疏月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们，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发现一个脏兮兮的塑料盆子。 捡起来，拿到水缸边，先舀了水把盆子刷干净，然后又舀了半盆水，蹲下来开始洗头洗脸。 “她这是……” 孙亚莉和小侯怔了半天，才堪堪反应过来，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林疏月。 “没发飙……转性了？” “怎么可能！肯定是几天不洗太难受了吧，我猜她洗完脸就会来找我们要化妆品！” “啊？孙姐，那我们怎么办？” “让她找导演要呗，反正东西就在导演那儿呢，要打也是打导演。” “……这样不太好吧？” “那待会儿你直接对她说不给？” “额……这个这个……我觉得，导演的水平更高，说不定能劝得住她……” 两个人在这边嘀咕着，不远处的林疏月也在嘀咕。 “我的天，这张脸上到底都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盆子里的洗脸水已经浑浊不堪，完全看不到盆底了，还散发着轻微刺鼻的恶心气味，简直如同下水道里的污水。 洗了差不多十分钟，换了三次水，才终于算是把头发和脸洗干净了。 “舒服啊……” 干净清爽的面部，每一根毛孔都在畅快呼吸着大山里的新鲜空气，比抹着厚厚粉底的时候不知道要舒坦多少。 又刷了个牙，她走向已经凝望她许久的两个人。 “孙姐，她来了……” “小侯你往前站点……” “孙姐我不敢……” “她肯定是来要化妆品的，让她去找导演……” “你对她说吧，我不敢。” “刚才敲门的是我，现在轮到你了。” “……” 看着走得越来越近的林疏月，小侯猛地一咬牙一闭眼，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化妆品在导演那里！你要找就去找导演！我们也没有办法！” “？？？” 林疏月怔在那里，晃了晃神才反应过来，心中无语，表情冰冷：“喂，去哪里吃饭？” “化妆品在导演那里！你去找导演……额……吃饭？”小侯瞪大了眼睛。 “脑子有病！”林疏月又骂了一声，不再问话，而是循着一道带着微微焦糊味的淡淡饭香来到了厨房里。 这户人家的厨房，其实也就是一个茅草屋，连门都没有的屋子里，除了被烟熏得黑黢黢的灶台和一口大锅之外，就是一个油腻到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木桌。 此时的桌子上，摆着四碗米饭和一碗黑乎乎的酱菜，其中两碗米饭被两双脏兮兮的小手捧着。 两个比饭碗大不了多少的小脑袋。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大概有七八岁，女孩要更小一些，只有四五岁。 其实林疏月也是来到这里的时候听导演介绍过，才知道他们的年龄，否则如果只看体型和个头的话，会觉得他们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两岁。 生活穷困，他们平时吃的东西都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眼前的米饭和咸菜，几乎都算是改善伙食了。 因为平时，他们连顿顿米饭也吃不到，往往只能是用一点大米掺着地瓜煮粥喝，一两个月不见荤腥都实属正常。 营养匮乏，使得他们比起城里同龄人要瘦弱矮小许多。 虽然只有米饭和咸菜，两个孩子还是吃得喷香，脸上沾着饭粒。 不过在林疏月走进来的时候，两个正吃得欢快的孩子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用怯怯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昨天早上，他们给林疏月送去一碗地瓜粥，林疏月却嫌弃地瓜粥太难喝，掀桌摔碗，把两个孩子着实吓得不轻，尤其是小女孩，哇哇大哭了好半天。 此时见到林疏月，他们又想起了昨天恐怖的场景，心生畏惧。 林疏月心中轻叹口气，虽然她还在扮演叛逆的性格，对导演组的人骂骂咧咧，但看着眼前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却是半点都狠不起来。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导演组就向她介绍过这家的情况。 母亲早逝，父亲一个人在外打工养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短短几天，平时家里只有三个孩子自己生活。 年纪最大的姐姐，也就是和林疏月生活互换的孩子，比林疏月小两岁，今年刚刚读初一，平时她一边在镇上读书，一边挑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生活起居的重担，扮演着长姐如母的角色。 眼前的这两个孩子，则分别是开学后就要读二年级的弟弟，还有未到读书年龄的妹妹。 虽然姐姐极力在照顾着他们，但毕竟姐姐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平时还要读书、干农活、做家务，也不可能像成人一样把弟弟妹妹照顾得面面俱到，所以两个小孩子也都非常早熟懂事。 如果没猜错的话，眼前的这顿早饭，就是兄妹二人自己做的。 两个人的手上脸上，还带着烧火时沾上的灰土。 可怜的、懂事的，让人心疼。 “姐姐，吃饭……” 妹妹鼓起勇气，把一碗米饭向林疏月推了推，轻轻地、怯怯地说了一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但当林疏月看过去，又匆忙低头避开。 林疏月低头，看看那煮得发干、还有些焦糊的米饭，以及黑乎乎、没有一点油腥的酱咸菜，眉头皱了起来：“就吃这个？” 第003章 鸡蛋和葱 林疏月的话一出口，兄妹二人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昨天就是这样。 “就给我吃这个？”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恶心！” “我家狗吃的都比这好！” “我不吃！” 掀桌，咣当，稀里哗啦—— 似乎，昨天的一幕，又要上演了。 站在厨房外面的小侯咬了咬牙，做好了冲上去的准备，心想待会儿哪怕被挠，也要保护到两个小孩子不要被伤害。 “快过去！” “别让她又闹起来！” 隔壁房间是导演组的工作室，房间里有几个屏幕，上面对应着各个镜头的拍摄画面。 有的镜头是摄像师扛着摄像机跟拍的，不过在家里，各个房间里也都布置了摄像头，所拍摄的画面同步传输到这个房间里，以便于随时监控拍摄林疏月的一举一动。 此时听到林疏月的话，这些人的一颗心也瞬间吊了起来。 总导演王志浩喊了一嗓子，顿时几位导演组的工作人员就冲了出去。 然而，等到他们来到厨房门口，却没有听到林疏月的咆哮和摔打东西的声音。 “还有其他吃的吗？”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林疏月没有立刻发飙，而是板着脸问道。 兄妹二人怔了一怔，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林疏月又问了一遍，妹妹才小心翼翼道：“还有……还有几个鸡蛋，不过……没有煮。” 听到妹妹的话，弟弟的小脸一变，看向妹妹，有点儿着急地轻声责备：“那是给姐姐留的。” 妹妹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筷子，好像也有点儿后悔。 “把鸡蛋给我！”林疏月伸出手。 “这个混蛋！” 门外，孙亚莉恨不得冲进去把林疏月痛扁一顿。 她知道那些鸡蛋，是家里喂养的两只母鸡下的，平时算是兄妹三人唯一的营养品了。 姐姐在的时候，都会把每天两个鸡蛋分别给弟弟妹妹吃，现在姐姐不在家，弟弟妹妹就商量着，要把鸡蛋留下来攒着，等姐姐回来一起吃。 孙亚莉昨天看到他们捡了鸡蛋收起来，好奇问了一句，得知此事，心中大受触动，也在期待着姐姐回来之后看到这些鸡蛋时的感人画面。 而现在，这份美好感动就要被提前破坏掉了！ 根本无需多想，这些鸡蛋落在林疏月的手里，肯定会成为她独享的美食。 弟弟妹妹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取下了厨房墙上挂着的一个篮子，里面躺着六七个鸡蛋，正是积攒了这几天的。 林疏月取了两个鸡蛋，把篮子又挂在了墙上。 这一幕落在孙亚莉的眼中，又气得她牙根痒痒：“果然，她估计是要这顿吃两个，留下其它的中午或者晚上吃！根本没有想着给弟弟妹妹！唉！怎么会有这样不讲理、没善心、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孩子呢？” “不过……你知道鸡蛋该怎么煮吗？知道怎么烧火吗？” “呵呵，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恐怕是不知道的吧？” “我就在这里看着，看你出丑！” 孙亚莉的心里期待着林疏月手忙脚乱搞砸的场景，却又担心这个毫无羞耻怜悯心的家伙会指使弟弟妹妹给她煮鸡蛋吃。 然而。 林疏月拿了鸡蛋后，却是在灶台上取了一只空碗。 咔咔。 两个鸡蛋被打入碗中。 林疏月又拿了一双筷子，伸进碗里飞快搅动，将鸡蛋打匀。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手法娴熟，没有丝毫的生涩和拙笨感。 “……” “她还会这个？” 孙亚莉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就连她，打鸡蛋的手法好像都达不到这个程度。 “难道她还专门练过厨艺？” “但是资料片里没有提到啊？” “在金陵拍摄的时候，我们还采访过她的父母，据他们所说，林疏月从来都是不踏入厨房半步的啊……” “她是要做什么？炒鸡蛋吗？” 孙亚莉在这疑惑不解的时候，林疏月左右看了看，开口问道：“有没有葱？” 兄妹二人摇摇头。 “放点葱花更好吃……” 林疏月嘀咕一声，又问道：“知道哪里有吗？” 两个人又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等我一下。” 林疏月向外面走去，到了门口又转过头来板着脸说了句：“你们等我回来再吃饭！” “她竟然还要两个孩子等着她！肯定是要回来故意馋他们！年纪不大，真是一肚子坏水！”孙亚莉恨恨地对走出来的林疏月翻了个白眼。 “怎么这么多人？” 走出门的林疏月看着门口的七八个人，吓了一跳，她还不知道，这都是怕她发飙打人赶过来制止的。 不过她也懒得理这些，嘀咕了一句后，就向着大门外走去。 院子里的人互相看了看，两个摄影师扛着机器追了上去，孙亚莉作为专门指派负责林疏月的工作人员，也连忙跟了上去。 走出院门，来到街上。 这是一个非常简朴的小山村，一共也就几十户的样子，零零散散地随着地势坐落着。 这里每个院子都比较大，而很多人家的院子里，会开辟出一个小菜园，里面种植着一些小葱、辣椒、白菜之类的蔬菜。 林疏月来到不远处一户人家的篱笆院前，搭眼就看到了自己需要的小葱。 而在这个小菜园里，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起码有六十多岁的老奶奶正拿着小铲子，蹲在那里给蔬菜松土除草。 “奶奶好——” 林疏月喊了一声，老奶奶抬起头，诧异地看过来。 “奶奶，能不能给我一棵葱？”林疏月直接道明了来意，指了指葱。 “葱？” “对，谢谢奶奶！” “好。”老奶奶走过去，拔了一棵葱，又去拔。 “一棵就够了！” 尽管林疏月喊着，老奶奶还是拔了一小把葱，迈着小步走过来，隔着篱笆递给了林疏月。 “太多了，我用不了这么多。”林疏月拿了一棵，要把其他的推回去。 “拿着，都拿着。” 老奶奶面对陌生的城里人还有两个摄像机，有些不自然，摆摆手又回去蹲下给蔬菜松土除草了。 “谢谢奶奶……” 林疏月又道了声谢，看着辛苦干活的老奶奶，心中一动，又说道：“那这样，奶奶，待会儿我来帮你干活……” 然后也不等老奶奶回话，拿着葱快步回了家。 第004章 两碗蛋炒饭 “倒是没想到，这家伙对老人的态度还不错！” “哼，还算有点儿良知……” “不过最后说什么待会儿去帮忙干活，就未免太假惺惺了吧！” 孙亚莉就跟在两个摄影师的后面，旁观了借葱的过程，她刚开始还以为林疏月会是直接索要，或者二话不说上去拔的，倒是没想到林疏月的态度那么客气，还一口一个谢谢。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有的熊孩子就是这样，在家里闹翻了天，在外人面前就特别会假装，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接下来，她就要回去炒鸡蛋了吧？” “可恶，她竟然让两个孩子等着她回去，故意在他们面前吃鸡蛋！” “不知道两个孩子会不会听话，唉，我出来的太匆忙了，应该嘱咐两个孩子吃完饭出去玩的……” 孙亚莉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回到家里的时候，两个孩子果然乖乖地坐在那里，除了林疏月去厨房之前吃了几口饭，大半碗还都未动，在按照林疏月的吩咐，等着她回去。 林疏月回到厨房，也不说话，直接把葱洗净切碎。 然后要烧火。 蹲坐在锅灶前，把几根木柴塞到锅底，然后拿起打火机点火。 小火苗烧在木柴上，木柴局部被点燃，然而当打火机拿开之后，火焰又很快熄灭了。 再点，还是只能点燃一点点，打火机灭，火就灭。 折腾了半天，打火机都烧得烫手，几乎要爆炸了，然而那根木柴除了一小块被烧成了炭，还是没有丝毫的火焰升起。 林疏月挠挠头发。 做饭她ok，以前经常自己下厨做饭，还凭借着不错的手艺交到过女朋友。 然而以前做饭都是用天然气或煤气的，轻轻一拧就有火了，像这种锅灶，还真的从来没有接触过。 这特么就尴尬了…… 火都升不起来，还做个屁的饭啊！ “哼哼，我就知道……锦衣玉食的夜店女王，怎么可能懂生火做饭……” 门外的孙亚莉看得心底发爽，她感觉自己也有点腹黑变态了，总是迫不及待地希望看到林疏月倒霉吃瘪的样子。 “姐姐，让我来吧……” 一道怯怯的声音在林疏月耳边响起。 正在苦恼点火的林疏月转过头去，妹妹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好，你帮我烧火。” 林疏月点点头，虽然让这么小个孩子帮自己干活，有点罪恶感，但也实在没办法了。 妹妹坐下来，把林疏月塞到锅灶里的一堆柴火拿出来，先抓了一把松软的树叶放进去，打火机点火，树叶很容易就被点燃了，然后她又抓了几把树叶进去，拉动风箱，火迅速呼呼燃起。 “我也会的，刚才只是忘记了……” 看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竟然比自己能干，林疏月汗颜，不禁轻声辩解了一句，又道：“接下来就要把木柴放进去了吧？” 妹妹却是没有按她说的做，而是轻声问道：“姐姐你是要炒鸡蛋吗？” “嗯？对啊……” “炒鸡蛋不能用木柴的，那样火就太大了，鸡蛋会糊掉的，烧树叶就可以。”妹妹轻声道。 “额……” 林疏月挠挠头，“我就是问问，看你知道不知道……” 妈耶，丢人，赶紧炒鸡蛋！ 先倒油，然后把鸡蛋倒进锅里，“滋啦”一声，顿时香气四溢。 筷子伸进去，在鸡蛋变熟的过程中划动，把鸡蛋搅成碎。 在鸡蛋固化却还没有变老，香嫩诱人的时候，果断出锅，把鸡蛋盛出来。 “葱呢？没放？她这是要干嘛？” 孙亚莉疑惑的时候，林疏月已经去端了弟弟妹妹各自剩下的大半碗饭，倒进了锅里。 然后她去拿自己碗，手放在碗上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仅有小半碗的鸡蛋碎，又松开了手。 回到灶台前，拿起铲子把米饭也打散，放入盐和酱油，翻炒几下。 “蛋……蛋炒饭？” 孙亚莉和摄影师，包括隔壁导演组的人，全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谁都想不到，林疏月竟然还会做这种“高难度”的饭！ 众人目瞪口呆的功夫，林疏月已经把鸡蛋碎倒进锅里，继续翻炒均匀。 鸡蛋、米饭、酱油混杂的香气充斥着整间厨房，最后再加入葱花，香气中顿时又丰富了一个层次。 滋溜…… 吸口水的声音。 是一直旁观的弟弟，此时正用一双充满了渴望的眼睛看着锅里的酱油蛋炒饭，口水简直要溢了出来。 林疏月好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正在烧火的妹妹，她蹲坐在那里，眼睛却使劲地往上张望，恨不得目光能绕过灶台看到锅里，她的喉咙轻轻蠕动，显然是在吞咽口水。 两个小馋猫。 林疏月不露痕迹地轻笑了笑，把蛋炒饭盛到他们两个人的碗里，往饭桌上一放：“吃吧！” 然后她端起自己的一碗白米饭，夹了一块黑乎乎的酱咸菜，大口吃了起来。 米饭略微焦糊，味道不太好，酱咸菜就是浓重的酱油味和不要命的咸。 讲真的，前世漂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吃咸菜度日的苦日子，可是这种滋味的饭，还是第一次吃到。 还好，好久没吃饭的饥饿感抵消了对饭菜的厌恶感，林疏月大口大口地吃完了这碗饭，把筷子一撂：“你们刷碗！”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弟弟妹妹竟然就站在桌前，怔怔地看着她，两碗蛋炒饭还一点都没动。 和两个孩子同样神情的，还有包括孙亚莉在内，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 林疏月她…… 她她她她…… 做了蛋炒饭之后，竟然不是自己吃？ 而是做给弟弟妹妹吃的？ 反而她自己，吃的是白米饭和酱咸菜？ 大家的眼球简直要掉在地上了！ 这这这这…… 这个人，真的是林疏月？ 不会是哪里来了个替身演员假扮的吧？ 还是她真的转性了？ 可昨天还在掀桌摔碗，今天就突然变得这么好了，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难道是在房间里待了一天之后，想通了？ 还是故意做给大家看的假象，其实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 节目组有点儿头疼，即便是习惯了和熊孩子斗智斗勇，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他们，此时也是一片茫然。 而在他们茫然的时候，林疏月刚刚走出厨房，迎面快步走来一人，看到林疏月后，指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哎？林疏月？你洗脸了？哈哈哈哈……你不是说要和节目组作对到底的吗？这么快就怂了？” 第005章 履行承诺 “章杰？” 林疏月的眉头一皱。 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宽大的短袖短裤，留着板寸头的瘦高个，是和她一起来变形的小伙伴，来自鲁省的章杰。 厨房里有四碗米饭，除了弟弟妹妹和林疏月，另外一碗就是给他准备的。 这哥们儿来得比林疏月还要早一天，两个人刚见面的时候，还有种革命同志般的惺惺相惜感。 尤其是章杰，这个年纪的男孩，总喜欢在女孩面前吹捧显摆自己，所以在林疏月刚到的时候，章杰总是有事没事找她吹牛，说什么从小到大打过无数次架，今儿把这个砍了，明天把那个揍了的光辉历史。 但林疏月对他是一点都不感冒，总是爱答不理的，章杰在发现这一点之后，自觉没趣，也开始看林疏月不顺眼。 所以他们的关系是…… 表面上是结伴和导演组对抗的战友，其实相看两厌，内心都觉得对方是煞笔。 林疏月觉得章杰就是个满脑子打架的暴力分子。 章杰则认为林疏月是个只会撒泼发飙的疯女人。 昨天林疏月发飙的时候，章杰就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热闹，觉得林疏月就是个脑残。 既然来都来了，有什么罪就受着呗，反正也就是吃的差点，没什么玩的而已，但也不用写作业，不用面对老师和家长的唠叨啊，每天混吃等睡就得了……这是章杰在参加《变形计》之前就总结出的一套生存智慧。 简单来说，除了整天不干正事，吃完饭除了睡觉就是发呆，偶尔吹吹牛之外，相比较林疏月而言，章杰简直就像个乖孩子。 人之常情，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导演组的人还是家里的弟弟妹妹，对他的印象和态度都要更好一些。 所以在林疏月面前，章杰也产生了一种心理优势，总是以一种居高临下找乐子的态度看林疏月。 “我还以为能再坚持几天呢……真没骨气，你昨天的气势呢？” 他嘿嘿笑着，学着林疏月昨天的样子，夸张地叫道：“我不吃我不吃！这是人吃的东西吗！我家的狗吃的都比这个好！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煞笔。”林疏月瞥了他一眼。 “嘿，你特么说什么呢？”章杰的脸色一黑，伸手指着林疏月。 林疏月懒得和这种少年意气的熊孩子逞口舌之勇，转身离开家门。 摄影师和孙亚莉连忙跟上，好奇林疏月去干什么。 然后就见，林疏月径直来到了之前借葱的老奶奶家门前。 “又来借东西？” 孙亚莉嘀咕，又突然想到林疏月说过会来帮忙干活。 难道她是来履行承诺的？ 不不不，绝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 老奶奶还在给菜园松土除草，林疏月隔着篱笆喊了声“奶奶”，然后直接就推门来到了院子里。 “闺女来了，坐，坐。” 老奶奶见到林疏月来了，连忙起身招呼，又要去屋里拿板凳，请林疏月坐下。 因为节目组的到来，不大的村子早就被惊动了，村民们都知道，有两个大城市里的孩子来到了这里体验生活。 尤其对于年纪大的老人来说，对于远道而来的“城里人”，还是有一定敬重和钦羡的，见了都是非常客气。 “奶奶，我是来帮您干活的。” 林疏月甜甜一笑，让两个摄影师和孙亚莉感觉自己眼花了。 她走过去，扶住要去给她搬凳子的老奶奶，顺手把老奶奶手里的铲子接过来，“让我来。”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你干活呢……” “就是除除草，不着急的……” “快来坐……” 老奶奶连连摆手，要拉着林疏月去坐，林疏月却几步溜达到菜园里，从老奶奶刚才铲土的地方蹲下，拿起铲子，一铲子下去。 土松了。 草断了。 菜也断了。 “……” 擦咧，老子小时候也是帮爸妈干过农活的呀，怎么现在整得这么尴尬。 “闺女，别干活，去坐。”奶奶又过来劝。 “对不起奶奶……我会小心点的……” 林疏月哭丧着脸道了个歉，又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去铲。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活，只要小心点不碰到蔬菜根茎，很快也就熟练了。 一棵一棵蔬菜，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林疏月就在孙亚莉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干起了农活。 老奶奶在劝了一会儿之后，见林疏月不为所动，也只好又找了个工具，陪着林疏月一起，两个人边干活边聊天。 看着在那里和老奶奶有说有笑，手里干活也非常麻利的林疏月，孙亚莉揉了揉眼睛，看向身边的一个摄影师。 “王哥……林疏月她……” 摄影师摇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可能真是转性了吧，不过应该只是三分钟热度。”另外一个摄影师轻声道。 孙亚莉表示认同地点点头，林疏月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别看铲土除草不是什么太费力的农活，但一直蹲在那里铲啊铲的，也绝对不轻松，还得有耐性。 估计干不了多大会儿，林疏月就会撂挑子不干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孙亚莉设想的那样发展，林疏月不仅没有撂挑子，甚至没有喊过一声苦累，就那样笑呵呵地，和老奶奶聊着家常，就像是一对真正的奶奶和孙女，画面竟然出奇的温馨。 通过聊天，林疏月得知了老奶奶家里的一些情况。 老人家已经快七十岁了，这一辈子也挺不容易的，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没了丈夫，留下她一个人照顾两个儿子和一对老人。 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各自娶了媳妇，又送走了上面的老人，眼看可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二儿子又出意外身亡，儿媳妇改嫁，留下了一个小孙女。 大儿子的生活过得也一般，和村里的许多男人一样，常年在外打工，一个人养活全家老小。 所以平时，小孙女都是由她亲自照顾的，从四五岁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明年就要参加中考。 “她成绩很好的，一直是全校的前三名，老师都说她能考上县里的一中，以后也能考个好大学……” 提到自己的孙女，她满是沧桑皱纹的脸上浮现出爱怜和骄傲，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憧憬和希望。 “只要楠楠能考上大学，我就放心了……” “那样也就对得起老二，就算是死也能闭上眼了……” “闺女，他们都说你是个坏孩子，但奶奶觉得你非常乖，以后一定好好好的，多加油，出人头地。” 第006章 暴怒打人 一上午的时间，菜园里的农活干完了。 中午，老奶奶留林疏月吃饭。 之前饿了许久，早上也只吃了一碗米饭，上午又干了农活，林疏月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所以也就没客气，帮着老奶奶炒菜煮饭，终于吃到了一顿香喷喷的饱饭。 回去也没事干，下午的时候，林疏月索性陪老奶奶一起聊天晒太阳，傍晚老奶奶又要留她吃饭，林疏月婉拒了，临走的时候，老奶奶塞给她两个大苹果，林疏月又从菜园里拔了几根胡萝卜，两手满满地回到了家里。 “两个苹果给两个小家伙……” “胡萝卜可以用来再做个蛋炒饭……” 林疏月盘算着，回到了家里，弟弟妹妹正在院子里玩，见到林疏月回来，神情比早上缓和了一些，但还是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轻声叫了声姐姐。 林疏月走过去，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蹲下身子问道：“晚上再吃蛋炒饭，好不好？” “……”妹妹低着头，没有说话。 “早上的蛋炒饭好吃吗？”林疏月问道。 “……”妹妹还是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好吃？” 林疏月一瞪眼，不至于啊，老子的厨艺虽然比不上什么酒店大厨，但也是家庭煮夫级别的。 尤其是蛋炒饭，做了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次，那可是拿手绝活，早上的作品就算不是色香味俱全，但也绝对不会难吃啊！ 林疏月这一瞪眼，妹妹小嘴一松，眼眶就红了。 眼看着就要打雷下雨，林疏月连忙轻声道：“没事没事，不好吃也没关系，姐姐这次争取做得好吃点……” 妹妹却还是不说话，只是轻轻摇着头。 “蛋炒饭……” 一旁的弟弟突然开口说话了，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一间卧室，“蛋炒饭都被章杰哥哥吃了……” “被他吃了？”林疏月一怔。 “都被他吃了？你们一口没吃？” “嗯。” 弟弟妹妹都轻轻点了点头。 特么的…… 老子都不舍得吃一口的饭，竟然都进你的肚子里了！ 林疏月这一天的好心情瞬间就被破坏了，尤其看着两个可怜又委屈的孩子，怒火腾地一下就涌了上来，把手里的东西往妹妹手里一塞，就向着章杰的卧室快步冲了过去。 砰—— 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林疏月直接一脚踹开。 章杰还躺在床上呼呼睡大觉，踹门的动静惊醒了他，不过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林疏月？怎么了？” “早上的蛋炒饭被你吃了？”林疏月冷冷地问道。 “嗯？”章杰揉揉惺忪朦胧的睡眼，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林疏月盯着他：“谁让你吃的？那是给弟弟妹妹的，他们都没吃，你凭什么吃？” “谁吃不都一样么……” 章杰无所谓道，又嘿嘿笑道：“我听说那蛋炒饭是你做的？可以啊美女，晚上再做一顿给哥们儿尝尝呗！” “想吃？”林疏月咧咧嘴，顺手握住了旁边一根用来晚上睡觉时抵住房门的棍子。 “是啊，味道不错，中午我都倒掉了，一口没吃，就等着你回来做饭呢！” 章杰还没有察觉出林疏月的异样，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一边坐起身子，一边吹嘘着：“不过比起我吃过最好的一次蛋炒饭还差了点…… 有一次我们和隔壁学校的一群人打架，一共好几百人，我们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我一个人就砍翻了好几十个，然后去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吃的蛋炒饭，那叫一个……” “我去你妈的五星级大酒店！” 林疏月再也忍不住了，抄起棍子就向着章杰砸了过去。 砰—— 猝不及防，章杰根本没有丝毫防备，林疏月这一棍子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刚刚坐起来的他被砸得直接又躺在了床上。 “啊……卧槽你……” 章杰的嘴里刚刚吐出几个字，林疏月就又上前一步，站在窗边，挥起棍子就继续向章杰的身上砸。 “去你妈的五星级大酒店！” “去你妈的蛋炒饭！” “倒掉午饭还挺光荣的是吗！” “草！老子都不舍得吃一口的蛋炒饭，你竟然全给吃了？！” “还特么的味道不错？” “棍子的味道是不是也不错？” 林疏月一边砸，一边还不停地骂骂咧咧，她前世的脾气也谈不上多好，而这具身体原主的脾气更是暴躁。 一棍子又一棍子劈头盖脸地砸下去，得亏她现在是个女生，力量有限，否则如果换成前世那个多年练习散打和跆拳道的自己，章杰这会儿肯定早就昏过去了。 但即便如此，章杰也很不好受，双手抱着头，在床上打着滚嗷嗷叫，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或者说，他被这狂风暴雨般的棍子打懵了，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快快快，快拉开她……” “不要打人……” 导演组摄像组等各位工作人员也懵了一下，然后纷纷冲了过来。 林疏月刚刚踹门进去的时候，大家还以为她只是去吵架骂人，其实作为导演组，内心甚至有点儿期待这种矛盾的爆发，以便节目里出现更多可看的冲突点。 但是，打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是这种用棍子，丝毫不减留情的暴打。 眼看着章杰的胳膊上都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了，再不及时制止，肯定就要进医院躺着了。 甚至情况再坏点，打出来懂什么毛病和后遗症也说不定。 一群人涌上来，拉住了林疏月的胳膊，抓住她手里的棍子，孙亚莉更是环抱住林疏月的腰，把她往后拉，心里则在大声狂呼。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林疏月肯定不会就这样变成乖乖女的！ 她这一天都是在忍着的！ 而现在，她终于爆发了！ 那个目中无人、动辄发飙的叛逆不良女孩，又回来了！ 被众人抱着拉着的林疏月，骂骂咧咧地退出了房间。 章杰还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赶紧拿来了医药箱，取出棉棒药水等物品，来给他处理伤势。 “走，我们做饭去！” 林疏月丝毫不理乱作一团的众人，一手牵住一个被吓懵的弟弟妹妹，去了厨房。 摄影师和孙亚莉继续跟上。 原以为，林疏月又恢复了本性，要做回那个无法无天的自己。 结果来到厨房的她，又在弟弟妹妹的帮助下安安静静地做了一顿蛋炒饭给弟弟妹妹吃，而她自己，因为中午吃得很饱，下午又没做什么事，就只是啃了一根胡萝卜。 做一个女艺人，一定要切忌暴饮暴食，保持身材是很重要的。 从厨房里吃完饭，牵着妹妹的手出来，林疏月看到了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章杰。 此时的他，胳膊上缠着一大圈纱布，脑门上贴着个创可贴，脸上和身上涂着一片一片的紫药水，看起来凄惨至极。 第007章 把小伙伴打哭了 林疏月没打算搭理章杰。 但章杰在看到林疏月出来后，却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嗨哟我这小暴脾气！ 林疏月顿时不爽了：“你哼什么？” 章杰被林疏月突袭暴打了一顿，虽然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对他进行了劝导，但心里还是愤愤难平，此时听到林疏月竟然主动开口说话，顿时呛了回去：“老子就是看你不爽，怎么了？” 一句话说出来，章杰内心的愤怒和烦闷压制不住了，根本不等林疏月再开口，就嚯地站起，指着她叫起来。 “你个煞笔是疯了吗？老子不就是吃了他们的蛋炒饭吗？你就那样打我？” “你别以为自己是个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了！告诉你，老子从小到大打过的女人多了去了！” “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一下试试！” “煞笔！贱人！骚货！” 妈的，满嘴喷粪的玩意儿！ 林疏月吃了顿饭刚刚平息下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松开牵着妹妹的手，大步就冲了上去。 章杰早就迫不及待地等着这个了。 之前他被打得那么惨，完全就是因为猝不及防，如果像眼下这种有准备的情况，他有信心把林疏月打得找不到北。 报仇的机会到了！ 不把你打得嗷嗷哭，老子就不叫章杰！ 章杰吼了一嗓子，就迎着林疏月冲了上去！ 双方从见面，到矛盾激化，再到动手，几乎就在短短一分钟内。 节目组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就冲到了一块儿。 “把他们拉开！” 孙亚莉喊了一嗓子，急匆匆地往上冲。 一边冲，心里一边埋怨，林疏月你是不是傻，下午偷袭得逞就嘚瑟了，现在竟然敢和章杰正面刚了？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章杰的对手？ 虽然看林疏月很不顺眼，但她还是担心林疏月一个小姑娘被打伤。 “章杰你别打……额……她她她……” 还没冲过去，甚至话都没有喊完，不远处那两个人的交手就分出胜负了。 只见就在章杰挥拳打向林疏月的时候，林疏月一个敏捷的侧身，看似惊险地堪堪躲过这一拳，同时抬手，双手抓住了章杰伸过来的这条胳膊。 扭腰转身，双臂用力，向下摔扯！ 章杰向前冲的动作顿时一滞，身子向下跌去，同时脚下一个踉跄，竟然就那样狗吃屎一般，趴在了地上！ 林疏月则丝毫不给章杰起身的机会，顺势身体下压，用一只膝盖顶在了章杰的后颈处，双手则紧紧抓住了章杰挣扎的胳膊。 林疏月竟然把章杰按在地上了？ 孙亚莉一时间怔住了，竟然忘记自己是要去拉架的了，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林疏月则牢牢压着章杰，口中冷笑。 “怎么着？你不是很牛吗？” “整天打什么几百人上千人的群架？” “一个人砍翻几十个？” “你特么怎么不说日本鬼子是被你赶出中国的呢？” “玄幻小说看多了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呢？” “吹什么牛逼呢？” 林疏月每吼一声，膝盖就用力顶一下，章杰的后颈被这样压着，整张脸几乎都和地面是零距离接触了，一张嘴就是泥，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晃动着脑袋，发出“呜呜呜”的吼声。 几个一脸懵逼的节目组工作人员终于冲了上来，几个人又扯又拽地把林疏月拉了起来。 “回屋回屋回屋，赶紧睡觉去！” 孙亚莉环抱着林疏月的腰，又拉又推地把她带回了卧室房间。 外面院子里，还可以听到章杰充满愤怒和不甘的吼声。 打赢了架的林疏月心情倍爽，在房间里还意犹未尽地活动了一下筋骨。 原主喜欢逛夜店跳舞，平时也是整天在外面乱窜，所以虽然没有受过什么专业训练和刻意锻炼，但身体的强度和柔韧性还算得上不错，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娇娇女，否则即便是懂得技巧和动作，也不能把章杰掀翻在地。 做了一套拉伸动作和深蹲，出了不少汗，林疏月准备洗漱一下就睡觉了。 这里条件有限，洗澡不方便，只能去打盆水泡泡脚。 暖壶里有做晚饭时烧好的热水，林疏月去院子里弄点凉水兑兑，正往盆子里舀水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道奇怪的声音。 “呜呜，呜呜……” 好像……有人在哭？ 难道是哪位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想家了？ 咦，这黑灯瞎火的，怪瘆人。 声音是从院子外面传来的，林疏月刚走出去就看到了一位摄影师扛着摄像机，镜头对准的，是一个蹲坐在路边的身影。 有摄像机拍，无需多说，肯定是章杰了。 “嘿，我说，哥们儿，怎么哭啦？”林疏月乐了。 她还以为章杰会和她吵，甚至再动手，可没想到的是，听到她的声音，章杰哭得更痛了。 “呜呜呜……” “呜呜呜……” 一边哭，还一边呜咽抱怨着。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这里一点都不好……” “没得吃，没得玩……” “人家别的，别的农村家庭，好歹还有个父母给做饭，聊聊天，可这里呢，只有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还有一个动不动就打人的男人婆……” “呜呜呜……” “我不拍了……” “我要回家……” “你们送我回家吧……” “我真的受够了……” “求求你们……” 哭得那叫一个痛彻心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拐卖到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林疏月摸摸鼻子，丫的，这小伙子怎么就这么脆弱？ 被打了两次，就崩溃了？ 唉…… 到底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 林疏月忽然有种罪恶感，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知命之年的人了，竟然还和一个熊孩子一般见识，还把人家打得那么惨。 这暴脾气，也该收一收了。 “喂，别哭了。” 林疏月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章杰。 章杰却是猛地一甩胳膊，将她的手打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吼道：“你滚开，别让我看到你！滚啊！” 擦咧。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果然不能有一点心软。 林疏月翻个白眼：“那你哭吧，哭死你，有种就在这里哭一夜！” “我就哭一夜，怎么啦，呜呜呜，你打我啊，我就哭，呜呜……”章杰扯着嗓子哭嚎。 神经病。 林疏月转身回家。 第008章 早饭和计划 晨光微熹。 云霞淡抹。 林疏月早早就起了床，来到院子里活动身体。 节目组里有夜里值班的工作人员，在见到林疏月起床后，惊讶之余，摄影师也开始跟拍。 林疏月先是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不够，就打算出去跑个步。 “我去跑步锻炼，你们就不用跟着了，挺累的。” 她给跟拍的摄影师打了个招呼，然而这些人哪敢让她一个人出去，在之前的《变形计》节目里，试图逃跑的人又不止一个了。 谁知道林疏月昨天的反常表现，是不是就为了现在逃跑做准备呢？ 所以不仅摄影师跟上了，匆匆起床来不及洗漱梳头的孙亚莉也连忙跟着，两个人就跟在林疏月后面跑。 林疏月当然没有逃跑的想法，沿着山路慢跑。 群山起伏，丛林茂密，民居错落有致，空气清新，景色怡人，是长久居住于城市的人很少能体验到的。 林疏月跑了两三公里后，原路返回，一共跑了大概有五公里，有些气喘吁吁了。 身上又出了汗，黏糊糊的，挺不舒服，回头得想办法洗个澡，否则就这样过一个月，非得难受死不行。 “哎呦我去，累死我了……” 孙亚莉回到家里的时候，也是累得不行。 “你累？我更累好不好？” 摄像师王哥就更苦逼了，扛着那么重的摄像机一路跟拍，现在已经直不起腰了，只能招呼另外一位摄影师过来拍摄，自己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你说她这是干嘛……锻炼身体吗？”孙亚莉疑惑地看着正在洗漱的林疏月。 “应……应该是吧……” 王哥也纳闷。 去金陵拍摄的时候，他和孙亚莉都跟着去了，根据在那里的了解，林疏月的生活习惯就是晚上熬夜唱k泡夜店，白天睡到十二点，作息极不规律。 来到这里的前三天，林疏月也都是被叫醒的，其中前天早上发飙，也和她突然被叫醒时的起床气不无关系。 昨天林疏月能在孙亚莉和小侯敲门之前起床，就已经出乎众人意料了，今天竟然早早起床，还锻炼身体，当真是令人惊讶。 洗漱一番后，林疏月又来到了厨房煮饭。 淘洗大米，地瓜切块，一起丢到锅里，加水煮粥。 胡萝卜切丝，清炒。 又从酱菜缸里夹了点酱菜，用清水冲洗了一下，加油拌了拌。 做饭的时候，弟弟妹妹起床了，又帮着林疏月烧火。 两个小孩子在林疏月的面前，已经没有了昨天早晨时的畏惧，但也谈不上亲近，主要是林疏月前天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有点大，而且昨天两次暴打章杰，也把两个小孩子吓得不轻。 林疏月本来就不擅长哄孩子，再加上不想表现得转变太突然，基本也就全程沉默。 三个人做好了早饭，刚坐下准备开吃，厨房里进来了一个人。 章杰。 他的胳膊上还缠着纱布，脸上的创可贴又多了一个，一双眼睛红肿，也不知道是被林疏月打时受的伤，还是昨天晚上哭成了这样。 林疏月瞥了他一眼，他却谁也不看，一个人沉默着来到锅灶前，盛了一碗地瓜粥，然后端着碗走出去，就站在门口，唏哩呼噜地飞快吃完，又进来盛一碗。 昨天中午，章杰就没有吃饭，晚上又因为打架，也是一口东西没吃，然后今天早上就被饿醒了。 其实他醒的挺早，原打算去厨房里找点吃的填补肚子，结果当时林疏月正好起床在院子里活动，所以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躺在床上挨着。 这一挨，就挨到了林疏月跑步回来洗漱做饭，当饭做好后的香气传到卧室里的时候，章杰终于忍不住了，鼓起勇气过来吃饭。 盛了第二碗后，章杰准备再溜出去吃，却被林疏月叫住了。 “坐这儿吃。” 林疏月敲了敲饭桌，却并没有抬头看他，说了一句后继续吃自己的。 章杰看了看埋头吃饭的林疏月，又看看弟弟妹妹，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 或许是没有那么饿了，但更多的估计是别扭，章杰这一碗粥就吃得特别慢。 “啪——” 林疏月撂筷子的声音下了他一跳，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就看到林疏月站起身来，边向外走边说：“待会儿记得把碗刷了！” 刷碗。 这种事情，章杰是从来没有做过的。 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然而嘴巴张了张，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林疏月也不管他，出了门，琢磨着今天做点什么事。 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好整天无所事事，总得做点事情。 尤其是看着这个穷苦贫困的家庭，她就迫切地想为小孩子们做点什么，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条件。 家里的院子也挺大的，感觉也可以像其他人家一样开辟个小菜园，以前家里没有，或许是因为父亲和姐姐没有时间精力照料，弟弟妹妹又太小。 不过现在弟弟妹妹都能生活自理、生火做饭了，林疏月感觉他们照料个菜园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现在是八月，距离冬天还早，完全可以种一茬菜。 “从这儿……到这儿……三四十平米的一个小菜园就足够了。” “把菜园弄好后，用篱笆围起来，除菜园以外的地面最好用水泥抹平，否则一下雨整个院子里都是泥水……” “然后再搞个洗澡间……” “如果可以的话，把厕所也翻改了，弄成一个带储粪池的旱厕……” 林疏月计划着，然后又苦恼起来，她的这几个想法，除了开辟菜园可以自己动手做之外，其他都需要钱来完成啊。 就说材料和人工，怎么着也得几千块钱，甚至得上万。 而现在的她……身无分文。 当务之急，就是挣钱。 刚刚想到这一点，背后响起妹妹的声音：“姐姐，碗刷好了。” 林疏月转过头，就看到弟弟妹妹站在她的身后，章杰则在厨房门口远远地站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刷的？”林疏月的眉头微皱。 “哥哥和我们一起刷的。”妹妹说道。 “好。”林疏月这才眉头舒展，点点头，扬声道：“章杰。” 章杰抬起头看向林疏月，闷闷道：“干嘛？” “跟我去县城。”林疏月说道。 “啊？”章杰一怔。 林疏月打量着这个破败的院子，下定决心：“进城挣钱。” 第009章 进城打工 ——“昨天为什么打人？” ——“冲动了，不过熊孩子也欠教训。” ——“你自己不是熊孩子？” ——“我说我已经悔过自新了，你信吗？” ——“……你还会做饭？” ——“会点。” ——“之前我们在你家里采访的时候，你爸妈说你从来不进厨房。” ——“我看过一些视频教程之类的东西，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但是看你做饭的动作，很熟练的样子。” ——“嗯……好吧，有偷偷练过，我的梦想除了给我的偶像崔佳豪唱一首歌之外，还有就是给他做一顿饭。” ——“你今天的谈吐和以前不太一样，显得稳重了许多。” ——“嗬——呸！那我这口痰吐得稳不稳重？” ——“……谈吐，不是吐痰。”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没文化。” ——“为什么想要去县城打工挣钱？” ——“你猜。” ——“我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 提出要进县城打工挣钱的想法后，节目组颇为意外，不过在进行了一番讨论后，还是同意了林疏月的计划。 不过在进县城之前，对她进行了一个简短的采访，问了几个问题。 回头这些采访的话，也会被剪入节目中。 采访结束，林疏月带着章杰准备进城。 节目组虽然同意了他们的打工挣钱计划，却不会给他们提供任何的帮助，林疏月尝试性地提出蹭他们的车去县城，被导演果断无情拒绝了。 两个人只能自己想办法。 客车是有的，票价五块钱也不贵，然而林疏月和章杰都是身无分文。 所以只能选择拦车。 一边向县城的方向溜达，一边伸手拦车。 “您好……” “停一下……” “您好……” 大多数的车都是呼啸而过，理都不理，伸手拦了七八辆，终于有一辆车停了下来，车窗摇低，一位大婶露出脸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阿姨您好，请问您是去县城吗？” “不是。” “哦……阿姨再见。” 继续拦车，又拦了十几辆车，要么不理他们，要么就不是去县城的。 好不容易拦住一辆去县城的车。 “叔叔您好，请问您是去县城吗？” “你们这是……拍节目呢？”大叔好奇地看看林疏月和章杰，再看看他们身后的摄影师等节目组人员。 “对，我们在拍《变形计》，叔叔您看过吗？” “《变形计》？看过看过，哈哈，来我们这里拍了啊？” “对的叔叔，是这样，我们两个人想要去县城，麻烦您帮忙载我们一程好吗？” “哈哈，你们来变形的，就得要吃苦啊，这里到县城也就四十公里路，走着去就可以的……”大叔乐道。 “四十公里路太远了，怎么可能走得到？叔叔您捎着我们吧……”林疏月弯腰站在车窗前，眨着一双大眼睛，语气略微撒娇。 然而大叔不为所动：“不不不，来变形的怎么可以坐车呢，不可以，不可以……” 说着，脚底一踩油门，竟然就这么溜了。 “我我我……我靠……”林疏月目瞪口呆。 不载我们你停什么车！ 不载我们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这人是个沙雕吧？”章杰也闷闷地骂了一句，弯腰抓起一块石头向着车驶去的方向丢了过去，砸中了一片空气。 本来他就是迫于林疏月的“淫威”才不得不跟着去县城的，现在好半天拦不到车，终于烦了：“我不去了！” “嗯？”林疏月看过去。 “我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章杰说着，转过身就要往家走。 “行，你回家吧。” 林疏月也不拦，而是问道：“那等我回来的时候要不要给你捎一份螺蛳粉？听说这里的螺蛳粉味道不错哎。” 章杰的脚步止住了，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不……不用了……” “哦……好吧，那我给你带点抓酥包子吧，你一北方人，肯定没有吃过。” “抓……抓酥包子？” “对，面粉和面，瘦肉做馅，用葱姜酱油等调料拌好，发好的面团擀成很薄的饼子，涂上猪油，撒上油酥，将薄饼卷起来成一个筒，然后切成均匀的小段，再把它们按成圆饼，稍稍一擀，再包入肉馅，上锅蒸熟……” 林疏月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出锅的时候，那个香气呦……拿在手中，轻轻一咬，入口松软又有嚼头，馅多皮松，尤其是那个肉馅，一口下去满嘴喷香……” “咕咚——” 章杰的喉头耸动，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眼睛怔怔的，仿佛已经穿越了重重大山，看到了县城包子铺里热气腾腾的抓酥包。 “除了咸口，还有甜味的，白糖啊，豆沙啊……” 林疏月的话还没说完呢，章杰突然开口道：“那个……那个，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啊？” 林疏月一怔，睁着一双大眼睛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去了吗？” “我……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章杰喏喏道。 “没关系的，反正也有节目组的人陪着，你不用担心，就留在家里陪弟弟妹妹吧，我会给你带抓酥包的！” 林疏月摆摆手，态度那叫一个客气和善。 “一起去吧，我也能干活的……” 章杰挠挠头，看着后面驶来的一辆汽车，第一次主动伸手去拦车：“停一下！” 车主给了他一个白眼，扬长而去了，章杰却也不急躁了，就老老实实地跟在林疏月身后。 不大会儿，又一辆汽车驶来，章杰还是比林疏月更积极地拦车，在车停下后率先开口：“请问是去县城的车吗？” “对。” 车主是一个微胖的大叔，打量着这一群人。 “我们能不能上您的车？”章杰问道。 “可以。”大叔竟然问也不问，非常干脆地点点头：“上来吧！” 这熊孩子运气还挺好！ 林疏月咧咧嘴，和章杰一起上车坐在了后排，一位摄像师扛着机器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你们是哪儿人啊？”大叔很健谈，上车后主动和他们攀谈起来。 “我是苏省的，他是鲁省的。” 林疏月说道：“大叔您是一位老板吧？” “哦？”大叔一怔，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您这身材，就是财富和智慧的象征啊……”林疏月笑道。 大叔哈哈一笑：“好吧，不过我算不上什么老板，只是在县城里开了家包子铺而已。” 沉默着的章杰突然两眼放光：“有抓酥包吗？” “有啊，哈哈，想吃吗？”大叔笑问。 “嗯嗯！”章杰连连点头。 第010章 首饰店赊账 “那就去我的店里，我请你们吃包子！” 大叔是个爽快人。 “谢谢叔叔！”章杰的脸上都笑开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林疏月关心的却是其他：“叔叔，那您店里招不招服务员什么的？” “服务员？” “对，我们这次去县城，是准备去打工挣钱的。”林疏月解释道。 “这样啊……我店里倒是准备招一个服务员，不过得是长期的。”大叔说道。 “你可以招一个短期的先干着嘛，我们也是想挣点钱，给这边的家里操置点东西。”林疏月说道。 大叔点点头：“难得你们有这份心，那我就招一个，不过只能一个啊，你们两个人谁去？” “我我我！” 根本不用林疏月说话，章杰就主动举手。 林疏月也没打算和他抢，这个工作本来就是给他找的，免得他到了县城里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包吃包住吗大叔？”林疏月问起了其他事。 “当然。”大叔点点头。 “一天多少钱？”林疏月又问。 章杰轻轻扯了扯林疏月，示意她不要问，似乎去打听工钱是一件特别难堪的事情。 林疏月没有理他，而是认真地看着大叔。 大叔倒是并不介意，认真解释道：“我们这地方和你们大城市没法比，服务员的工资一般也就是每个月两千多块钱，算起来每天也就是七八十块钱，这样，我就给他每天八十块钱，怎么样？” “好好好！”章杰连连点头：“我觉得可以了！” 林疏月对这个价钱其实并不太满意，不过章杰答应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人家这里就是这么个价。 而且如果到了县城再找工作，还不知道要浪费多久的时间，现在能够找到个工作，已经算是运气比较好了。 “我们在县城待四天的时间，每天八十块钱的工资，还包吃包住，你应该至少可以剩下二百块钱吧？”林疏月看向章杰。 “绝对没问题！”章杰拍拍胸脯，信心十足。 到了县城，林疏月先陪章杰一起去了大叔的包子铺，蹭吃了几个抓酥包之后才离开。 两位摄影师和孙亚莉跟在她的身后，负责对她的跟拍。 总导演王志浩和一部分节目组人员留在家里没有跟来，可能是要拍摄一些弟弟妹妹的镜头画面。 走在街道上，由于两个醒目的摄像机，一伙人的回头率特别高，还有胆子大的人过来问是拍什么节目的，然后得知是拍《变形计》，许多人看林疏月的表情就变了——好奇，还带着点点的鄙夷、惋惜。 不用说，肯定是个问题孩子嘛！ 还有一位大妈直接说了出来：“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就来拍这个了呢……唉，可惜，可惜……” “……” 老子是拍《变形计》，又不是下海拍片…… 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jpg 沿着街道逛了半天，见到了不少招工的信息，但上前一问，基本上都是招长期工的。 只能干几天的话，刚把你教熟练，你就走了，人家划不来。 倒是也有好心愿意收留林疏月的店家，而且开出的工资都不算低，一百打底。 最高的是一家首饰珠宝店，看中了林疏月的外形样貌和拍节目带来的眼球效应，表示可以招她做销售员，除了二百元的底薪外，业绩好的话还可以拿到奖金。 不过林疏月一概没有答应。 出了首饰珠宝店，林疏月继续逛，跟在后面的孙亚莉忍不住问道：“二百元的底薪你都不满意？” 林疏月点点头：“少了点。” “那你期望中的薪水是多少钱？”孙亚莉问。 “至少也得五百吧。”林疏月说道。 “日薪五百？” “当然。”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孙亚莉被林疏月的话吓了一大跳。 她辛辛苦苦地跟着节目组天南海北到处跑，工资加上补助，勉强也就是每天三百块的水准，像刚入职不久的小侯，甚至每天只有一百多块钱。 而像林疏月这种只有十几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年轻人，出来做临时工的话，就算是在大城市里，一般每天能挣个二百块钱就非常不错了，更何况是在这消费低工资低的山区小县城？ 林疏月毫不在意孙亚莉的惊讶和质疑，她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一家店铺，唇角露出一抹笑容：“试过之后，才有资格说不可能。” 锦玉良缘。 这也是一家首饰店，不过和之前那家经营金银珠宝的首饰店不同，它只是一家普通的个人小店，所经营的东西也都是一些价格只有几十甚至几块钱的项链、手链、吊坠、发夹等廉价小首饰，还有一些小雕像之类的工艺品。 林疏月带着三个人走了进去，正坐在小柜台里看剧的老板娘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们。 “姐您好，我叫林疏月，是来到这里拍《变形计》的……” 林疏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来历，然后提出了自己思考已久的想法：“姐，我能不能和您商量件事情，就是……我在您这里进点货去卖，但是我现在没有钱，只能等到把东西卖出去之后，再把进货的钱给您，然后如果有卖不出去的东西，还得再退还给您……您看这样可不可以？” “你这是要赊账？”老板娘有点儿犹豫。 “您放心，我不会把东西弄丢的，也肯定不是骗子。” 林疏月又说道：“姐，我挣钱也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打算给这边农村的家庭买点东西，弟弟妹妹的生活很苦的，您不信可以上网搜一下，第一期的视频应该已经放出来了……对吧孙姐？” 林疏月看向孙亚莉。 “啊？啊……对，昨天晚上刚刚播出，可以搜到的。” 孙亚莉怔了一下，主要是因为林疏月对她的称呼——非常客气的“孙姐”，史无前例第一次。 老板娘看看林疏月，又看看孙亚莉他们，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吧。” “谢谢姐，您可真好心！” 林疏月露出灿烂的笑容，向她鞠了个躬，又张开双臂：“来抱一下！” “哎呦不用不用……” 老板娘有些不适应的害羞，被林疏月抱了抱后脸还红了，不过态度也明显热情了许多，给林疏月介绍店里的各种小东西，把价格讲给她听。 第011章 第一桶金 林疏月挑了一堆东西。 项链、吊坠、手链手镯、小工艺品都拿了点，价格方面，都是那种进货价一二十块钱，比较便宜的。 便宜的好卖，她可以争取的利润空间也更大。 林林总总拿了有差不多一百件东西，老板娘给了林疏月一个小竹篮，可以放在里面提着。 林疏月就提着竹篮离开了这里，来到街上，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客户。 这座小县城，经济状况并不发达，但是由于距离大凉山内的几处风景区比较近，所以会有不少游客在此落脚。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其中不少都是背着包、戴着墨镜的游客。 姜乔的主要目标就是他们。 出了首饰店，林疏月立刻就看到了不远处两位游客打扮的青年男女，快步过去：“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来这里拍……” “不要不要……” 两个人摆摆手，根本不给林疏月说明情况的机会，径直走开。 林疏月耸耸肩，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姐姐，这里有一些小饰品，你看有没有喜欢的……” “叔叔您好，我是来这里拍《变形计》的，为了给这边的弟弟妹妹买点东西，所以进了一些小饰品来卖，如果您喜欢的话就买一个，就当做献爱心了好不好……” “小哥哥你好，打扰您一下……” 连续问了七八个人，能有耐心等林疏月把话说完的都没几个，而询问价钱的更是一个没有。 好不容易有个大叔，看中了一个吊坠：“这个多少钱？” “这个只要四十块的，叔叔。”林疏月说道。 “四十块太贵了，十块钱吧。”大叔是个狠人。 “十块钱太少了，叔叔，三十行不行？”林疏月主动降价。 “不行，就十块。” “十块钱太少了，叔叔，我这个进价都要二十多块的……” “那就算了。” 大叔态度坚决，把东西放下，果断走人。 林疏月也没有去追，那个吊坠虽然不像她说的那样进价二十多，但也是十块钱的成本，自然不可能分文不赚地卖给他。 差不多半小时过去了，林疏月问了二三十个人，结果一件东西都还没有卖出去。 “什么感觉？”孙亚莉问道。 “有点难受。”林疏月如实说道，讲真的，她真没想到，凭借着自己的颜值和两台摄像机的眼球效应，卖点东西还这么难。 都怪这年头骗子太多了，利用人的同情心去骗钱的招数更是遍地都是，大家对于这种行为，普遍都有了戒备心。 “还觉得自己可以赚到五百块吗？”孙亚莉又问，脸上带着一种“我就说了绝对不可能你偏不信现在知道了吧”的得意。 “当然，这才多大会儿，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林疏月拍拍自己的脸，把失望难受的情绪掩盖住，重新扬起笑容，走向前面几位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估计是一群来结伴旅游的大学生。 看到跟过来的摄像机，几个女孩子有些害羞地嬉闹起来。 “小姐姐们好！” 林疏月走过去，开始自己的一套说辞：“我叫林疏月，是来这里拍《变形计》的，然后想给农村的弟弟妹妹买点东西，所以打算卖一些小饰品，你们可以看看，如果有喜欢的就买一个……” 女孩子们凑了过来，好奇地翻动着篮子里的东西。 “哎这个吊坠不错呀……” “这个手链也很好，我挺喜欢的。” “我觉得这个雕像还不错，回去可以摆在宿舍桌子上……” 她们叽叽喳喳讨论了一番，最后选中了三样物品，“这些多少钱？” “吊坠三十，手链三十五，雕像四十五，一共一百一，你们一起的话，给一百块钱就可以了。”林疏月微笑道。 “可以！”一位女孩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百元纸币，递给林疏月。 “谢谢姐姐！” 终于开张了，林疏月开心地去接钱，然而就在手刚要触碰到钱的时候，对方又把拿着钱的手缩了回去，对一脸纳闷的林疏月嬉笑道：“你唱一首歌，然后我们才买！” “没问题！” 林疏月没有丝毫的犹豫，展颜笑问：“那几位姐姐想听什么歌？” “《幸运女孩》会不会唱？” “必须会呀！” 林疏月点头，原主经常泡在夜店ktv里，绝大多数比较有传播度的歌曲都是会唱的。 “那你唱吧！”女孩们嬉笑着围观，旁边也有好奇路人凑了过来。 林疏月也不纠结啰嗦，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我遇见你，” “是今生最大的幸运，” “你那温暖笑容，” “盛夏阳光都无法比拟……” 这是一首清新可爱的歌曲，林疏月在唱的时候稍微用了一点技巧，使得唱出来的声音清新甜美，极具少女风。 刚唱了几句，几个女孩子就纷纷面露惊讶之色，轻声议论起来。 “哇，好听哎！” “是啊，好好听……” “真棒啊……” 待到林疏月把副歌部分唱完一遍，停下来，她们竟然还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然后便是叽叽喳喳。 “真不错！” “我觉得比原唱还要好听哎，你们觉得呢？” “嗯嗯，老娘的少女心都要被萌化了！” “给，钱收好，那个，能不能和我们合张影呀？” 顾客就是上帝，林疏月笑着点头：“可以呀！” “来来来……” “手机举高点！” “美颜开了没？” “我不要在前面，显得脸大……” 一番折腾，拍了几张合照后，几位女孩才兴高采烈地离开。 林疏月也挺开心的，那三间东西的成本还不到五十块钱，这笔生意的利润超过了百分百。 “略略略，开张啦，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林疏月拿着百元钞票，对着镜头晃了晃，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厉害吧？” “……”面对林疏月的嘚瑟，孙亚莉无声地撇撇嘴。 巧合遇到了几个不谙世事又不缺钱花的大学生而已，真以为这种好事会一直发生？ 然而就在孙亚莉冒出来这个念头，林疏月也把一百块钱收好，准备离开这里继续向前的时候。 围观的路人中，一对手牵手的中年夫妇走上前来：“小妹妹，买你的东西，可以点歌的是吗？” 第012章 露天演唱会 嗯？ 这就有生意主动找上门了？ 林疏月顿时扬起热情的笑脸：“唱歌肯定是没问题的呀，不过得是我会唱的歌才可以！” “《梦中爱人》会不会？会唱的话，我们就买你的东西！” “经典老歌，当然会唱啦！” 林疏月甜甜一笑，当即开口唱了起来。 《梦中爱人》是一首九十年代末的歌曲，具有浓浓的时代气息，所以林疏月在演唱的时候就不再是刚才那种甜美的风格了，而是声线稍低，略微带着一丝深沉。 “我最亲爱的人，” “我在梦中和你相偎，” “我最想念的人，” “何时能与你常相随……” 林疏月的歌声清澈悠扬，音色饱满，饱含深情。 不仅是眼前的中年男女，就连其他几位围观的路人，也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歌声之中。 “真好听……” 站在林疏月身后的孙亚莉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认真地聆听着耳畔动听的歌声，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许多画面，当时，妈妈经常用那个老式录音机播放这首《梦中爱人》，一边做家务，一边跟着轻声哼唱。 一首老歌里面所蕴含的，除了歌曲本身的旋律和情感表达之外，最能打动人心的，便是它能够勾起的往日记忆。 但这并不就意味着，随随便便谁唱几句，就可以引发这种共鸣的。 现如今有许多直播平台上的主播也唱歌，而且唱的不错，好听。 但是听过之后，你的心里不会留下什么，更不会有回味难忘的感觉。 因为好听和打动人心之间，是天差地别的。 后者并非是你有一个好嗓子就可以做到的，还需要丰富的演唱技巧和经验，具备一定的专业素养，才可以信手拈来，轻松达成。 毫无疑问，林疏月就做到了这一点。 围观的路人、身后的孙亚莉和摄影师，全都被她的歌声吸引了，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待到林疏月将一首歌唱完，周围响起了稀里哗啦的掌声。 鼓掌的是围观的其他几位路人，以及同样情不自禁的孙亚莉，而那一对中年夫妇，此时竟然已经激动到热泪盈眶，两只手更是紧紧地握在一起。 “二位看一下小饰品吧……” 林疏月笑呵呵地把手里的竹篮伸过去。 “好，好！” 女人一边挑选东西，一边感慨道：“小妹妹，谢谢你呀，我真的是好久没有如此感动过了……” 男人则笑道：“当年，我就是唱这首歌向她表白的，这一晃，都二十多年了。” “是嘛！” 林疏月一脸惊讶道：“那您二位的感情可真好，这么多年了，走路都还牵着手的……” 女人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笑，从篮子里挑选了两个同款手链：“就它们吧，挺好看的。” “一个三十，两个六十。”林疏月报价。 “给，不用找了！”男人拿出一百块钱递过来。 “谢谢您！” 林疏月也不客气，接过来，又笑道：“祝您二位白头偕老，幸福安康！” 目送二人牵着手离开，林疏月又转过身对着镜头抖了抖手里的钞票，吐了吐粉舌：“嘻嘻嘻，又是一百块哦！” 连着收入两百块，纯盈利一百多，林疏月的心情倍棒，扬声对围观的路人吆喝起来：“各位叔叔阿姨，小哥哥小姐姐，还有没有买小饰品的？买我的东西，奉献爱心，还可以免费点歌啦！” 本来只是随口一喊，结果还真的有人附和了。 “我我我，我要点首歌！”一个小青年站了出来。 几分钟后，林疏月卖掉了一个吊坠，入账四十元。 而在小青年乐呵呵地退到一边后，有两个小姑娘又站出来了，点了一首歌后，花一百块买了两串项链和一个小挂饰。 紧接着，一位围观许久的阿姨花五十块钱买了个小工艺品，她没有点歌，而是把林疏月夸奖了一番，说她唱得比电视上的歌星都好听。 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林疏月做成了五笔生意，收入三百九十元，纯盈利二百多。 此时，围观的路人已然达到了几十人，好多人都是被林疏月的歌声吸引过来的。 “还有没有人要买东西的呀？” 林疏月的手里拿着几件小饰品展示着，继续吆喝：“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疏月，是从苏省来这里拍《变形计》的，卖东西是为了给这边农村的家里置办点东西，给弟弟妹妹买点衣服什么的，这些小饰品，您喜欢的话的就买一件，就当是献爱心了，如果您不嫌弃，我也可以给您唱首歌……” 在此之前，她的想法就是满大街找人兜售，而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机缘巧合下以凭借歌声吸引到了这么多人。 既然如此，不借此机会推销一番，就太可惜了。 “我要买一件，能不能唱一首那个……” “我买两个吊坠，点一首……” “我们五个人，每人买一件东西，不过你能不能给我们唱两首歌？” “我喜欢听……你会唱吗？” 围观群众非常积极踊跃。 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听了林疏月唱歌的，她的嗓音、演唱效果，使得许多人被深深吸引。 这样的歌声，简直比得上那些专业歌手了。 而且最难得是，林疏月唱了四首歌，还都是不同的风格，每一首竟然还都唱出了各自不同的韵味，简直比看明星演唱会还有意思。 只花几十元钱，买到一件小饰品的同时可以点一首歌，而且说不定还能被摄影机拍到，上电视节目，这种买卖简直不要太赚！ 所以不仅是游客，就连许多本地居民，也都参与了进来。 “各位排队，排队，一个个来……” “孙姐，麻烦帮忙维持一下秩序……” 林疏月就站在路边，唱歌卖东西，忙作一团。 而被她指派维持秩序的孙亚莉，一边让众人排队，一边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带笑容忙碌不停林疏月。 两个跟拍的摄影师也是差不多的神情。 不是打工挣钱吗？怎么就变成了大街上的露天演唱会？ 挣钱不是很难吗？怎么这些人一个个举着钞票往前挤？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013章 日赚两千三 “一百，二百，三百……” “八百，九百，一千……” “一千九，两千……” “两千二，两千三……” “五十，六十……” “两千三百六十元！” “吼吼，一天赚到两千三百六十，我厉害不厉害！” 林疏月的手里拿着厚厚一沓钞票，对着跟拍三人组和两个镜头晃来晃去，神情得意。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林疏月和首饰店老板娘结清了账款，手里拿着的，是她一天的纯收入。 当她告诉老板娘，东西全部都已经卖光，并且按照约定好的进货价把钱交给老板娘的时候，老板娘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惊讶、震撼！ 那可是差不多一百件东西呀，就这么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卖光了？ 要知道，她的店里，就算生意好的时候，每天也就卖出去二三十件东西，基本不会超过五十件的！ 而且林疏月是从她这里进货，卖的价格自然也比她更高！ 比她卖的贵，还比她卖的多，老板娘简直都想明天跟着林疏月去街上卖东西了！ “小妹妹，你真的太厉害了……” 老板娘的话，也是孙亚莉和两位摄影师此刻的心理活动。 在林疏月进城之前，他们觉得以林疏月的能力和性格脾气，能够找到一份工作就不错了。 等到打听了一些工作后，他们又都认为那家珠宝店的工作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至于林疏月说的日收入五百元的目标，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然而现在，林疏月几乎五倍超额完成了目标！ 一天收入两千三百六十元，这样的成绩，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林疏月。 这个原本在他们看来，嚣张跋扈、堕落叛逆的女孩，此刻仿佛散发着一种神一般的光辉，令他们不得不刮目相看，重新审视，重新定义。 “你很棒！” 孙亚莉轻声说道，心中感慨万千，在此之前，她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发自内心地对林疏月说出这样三个字。 “对吧？哈哈！” 林疏月哈哈大笑，却又使得嗓子干痒，忍不住咳嗽几声，轻叹口气：“不过也挺累的。” 从上午开始，一直到把东西卖完，她就没吃一口东西，只喝了一杯好心路人送的果汁。 前前后后，唱了得有四五个小时，三四十首歌。 如果不是前身本来就常年混迹于ktv，经常嗨歌，再加上林疏月又运用了演唱技巧，否则换个普通人这样在大街上高声唱这么多歌，这会儿肯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咕……咕咕……” 饥饿的胃部在抗议。 “吃饭去！” 林疏月把钱收好，挥挥手。 “要吃顿大餐犒劳一下自己吗？”孙亚莉问道。 “那必须的！整一顿豪华大餐！” 林疏月点点头，抬脚就走进了路边的一家苍蝇馆。 两笼包子，两碗鸡蛋汤，一份小咸菜，也就十块钱。 狼吞虎咽，吃得肚子涨，心满意足地离开。 然后，花五十块钱就找到了一家私人小旅馆，还是带洗澡间的那种。 “还剩两千三……充实的一天啊！” 往床上一躺，摸着兜里鼓鼓囊囊的钱，林疏月心情舒畅：“准备洗个澡，然后美美睡上一觉，明日再战！” “睡觉之前可以接受个采访吗？”孙亚莉问道。 “好，采吧。” “能不能坐起来？” “能，但是不想。” “……坐起来吧，很快的，然后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唉，好吧，忙了一天，还得配合你们的工作，我这苦命呦……” 林疏月挣扎着坐起身子。 ——“现在感觉怎么样？” ——“累，不过也非常开心，没想到一天就能挣到这么多钱。” ——“你在卖东西的时候说的是要给家里置办东西，是有什么计划吗？” ——“嗯……有考虑过，首先就是建个洗澡间吧，他们之前洗澡，应该就是在院子里直接洗的吧，小的时候倒是无所谓，现在越长越大，最好还是有个洗澡间。” ——“你知道得花多少钱吗？” ——“建个小洗澡间的话，一千块钱应该就够了吧？如果再买个太阳能热水器的话，可能还要三四千？我不太清楚，不过怎么着一共也得五千块钱左右吧。” ——“还有其他计划吗？” ——“有，不过还是先等我挣到钱再说吧，否则计划曝光了，钱没挣到，岂不是非常尴尬？” ——“上午刚开始卖东西的时候，问了好多人，一件都没有卖出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心情……有点郁闷，但也还好吧，人家不买东西，是人家的选择，我不能去谴责他们，那样就是道德绑架了。当然，还是非常感谢那些买我东西的人，谢谢他们！” ——“有没有想到唱歌会吸引到那么多人？” ——“这个没有，最开始也是那几位小姐姐让我唱歌的嘛，我就唱了，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觉得自己唱得怎么样？” ——“你觉得呢？” ——“……还不错。” ——“切，我唱那个那个……哪首歌来着的时候，看到你还抹眼泪了呢，说，是不是感动哭了？哈哈！” ——“……明天的打算还是唱歌卖东西吗？” ——“当然，明天一大早就去，多拿点货，希望可以多挣些钱。” ——“好，那就这样，早点休息吧。” ——“ok，拜拜，晚安，明天早上记得叫我起床。” 采访结束，孙亚莉和摄影师准备出去，林疏月又叫住了他们：“昨天晚上播出了第一期节目？” “对。”孙亚莉点头。 “可以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看看昨天的节目吗？”林疏月问道。 “不可以。”孙亚莉摇头。 “好吧，那我想知道观众都是怎么评价我的？” “昨天播出的内容是从你在城市里的生活介绍，到第三天早上嫌饭难吃的内容……你觉得评价会是什么样子？” “……好吧，估计观众的小嘴都抹了蜜。”林疏月摸摸鼻子。 孙亚莉看着她：“说起来，我倒是非常好奇，你这两天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能说说为什么有这种改变吗？” 林疏月笑笑：“我就是变了一个人。” “……晚安。” “good night！” 第014章 别人家的孩子 第二天。 孙亚莉按照约定，一大早就来叫林疏月起床。 洗漱。 早餐是包子和粥。 去进货，还是昨天的饰品店，不过今天拿的东西要比昨天更多。 而且，她也根据昨天顾客挑选的喜好偏向，精心进行了挑选。 还是街边昨天的位置。 林疏月来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着了，见到她的出现，顿时涌了上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抢着要买东西、点歌。 昨天，林疏月在街头唱歌卖饰品的时候，有的人拍了视频上传到网络上，虽然在茫茫网络海洋中没有引起什么风浪，不过还是在这座小县城里飞快传播，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不少本地居民和来到此地的游客都已经知道了，有一个参加《变形计》的女孩，正在县城里卖小饰品挣钱，买她的东西就可以点唱一首歌。 最重要的是，她唱得很好！ 网上流传着的歌曲有十几首，不同风格，不同韵味，相差极大。 然而绝大部分的歌曲，林疏月都唱得很不错，个别的甚至堪比原唱，不仅动听，而且饱含深情，令人沉醉。 所以有一些昨天并不知道，但晚上看到林疏月的视频的人，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纷纷赶来了。 其实，大多数人来到这里的最初想法就是凑个热闹而已，然而当林疏月两三首歌唱完之后，一部分凑热闹的人就开始按捺不住了。 妈耶，好听哎！ 现场听，比视频里面还要好，感觉大部分的歌都不比原唱差，甚至个别听起来比原唱还更好、更有特点！ 可惜，这些人点的歌里面，没有我最喜欢的哪一首。 要不然…… 我也买个东西，点一首？ 反正也就几十块钱而已，何况还有一件看起来还不错的小饰品呢？ 她可能血赚，但我绝对不亏！ “我我我，我也要点一首！” “我买了一百多块钱的，先唱我的行不行？” “我不要东西，一百块钱，请你唱一首那个……” 现场比昨天还要热闹，以至于孙亚莉一个人都维持不住秩序了，不得不又把跟拍章杰的一位工作人员请来协助。 这哥们儿来到现场后，发了半天呆，都被吓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来打工的吗？ 怎么变成开演唱会了？ 看着那些人挥舞着手里的钞票，大声嚷嚷着点歌，然后在林疏月唱歌的时候又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的人，他感觉脑袋根本转不过来，世界观都要濒临崩溃了。 昨天跟拍的章杰，一整天下来，又是上菜上包子，又是擦桌子扫地，还要去门口拉客，就这一天辛辛苦苦下来，才挣个八十块钱。 而林疏月这里…… 差不多五六分钟一首歌，至少能收入五十左右，甚至一二百。 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上午唱到十一点多才停下来，中午太热，嗓子也累了，林疏月表示自己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话音刚落，就有人递上了盒饭和饮料。 推辞不过，蹲在路边吃了午饭，稍作休息后，继续唱歌。 这一唱，又唱到了太阳即将落山，所有东西也全都卖光。 即便下午唱的时候，每唱一首都会喝点水休息几分钟，但这一天下来，林疏月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嗓子也有些干痛了。 “明天不能继续这样搞了，否则嗓子就要坏掉了。” 林疏月心想着。 其实如果明天继续这样，收益也多半远不如今天。 已经连续唱了两天，这里的人对她的好奇心和新鲜感已经开始减弱，兴趣慢慢降低了。 而且，大部分比较流行的歌曲，也差不多都唱过了，也基本上都被人拍下来上传到了各种网站和短视频app上，纯粹想要听歌的话，完全可以去网上找。 虽然如果她明天继续出来唱歌卖饰品，肯定还会有人捧场。但为了那些钱而把嗓子唱坏的话，就太不值得了。 对于一个歌手而言，把嗓子养护好，远远比做各种美容护肤、精心打扮化妆更重要。 在首饰店里把进货款付给老板娘后，林疏月又来到昨天的小餐馆，饱餐一顿，然后就坐在餐馆里点钱。 十块二十的，五十一百的，在桌子上堆成一片，把餐馆里的老板和客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大会儿，钱清点完毕了。 “四千八百八十五！” “竟然是昨天的两倍还多，主要是遇到了几个出手大方的土豪，拿二三百块钱眼都不眨一下，最多的那个小哥哥更是拿了五百！” “算上昨天的，超过七千了！” “建个洗澡间是足够了，不过想把院子也铺上的话，还是差不少。” “累坏了，回去休息！” “明天不唱了，只卖东西，能卖多少是多少吧！” 把钱收好，林疏月又来到了昨天落脚的小旅馆，洗漱，睡觉。 睡的早，醒的早。 天蒙蒙亮，林疏月就起床了。 趁着街上行人车辆还少，跑步锻炼了半个小时才回到旅馆洗漱。 吃过早饭后，又去饰品店里进货，老板娘笑吟吟地欢迎她进门。 虽然卖给林疏月的价格比较低，但她还是有的赚，两天加起来也赚了上千，比平时开店多得多。 “我在手机上看到你唱歌的视频了，唱得真好，如果你以后去唱歌，一定可以成为大明星的……” 老板娘笑道。 顿了顿又道：“我也去看《变形计》了……” “感觉怎么样？”林疏月笑问。 “感觉不像你呀！” 老板娘神情古怪：“长得是一样，可说话、做事完全就是两个人嘛，哎，你们是不是双胞胎啊？” “哈哈哈……” 林疏月笑起来：“那您觉得我和她，谁长得漂亮？” “你！” 老板娘神情笃定：“化妆的不好看，现在这样就挺好，而且人特别有精神，有……那个……什么气……” “气质？” “啊，对，有气质！而且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就算懂事吧，也会带着孩子气，不过在你身上，看不出来，完全就像是个大人……” 老板娘幽幽地叹了口气：“长得漂亮，成熟懂事，又会挣钱，以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家那熊孩子，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林疏月又忍不住笑，伸手指了指身边的镜头，神情得意：“听到没，我也成别人家的孩子啦，你们都要向我学习，哈哈……” 第015章 婚礼邀请 “周老板，你们婚庆公司是怎么搞的！”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再有一个小时，婚宴也就要开始了！” “昨天我还特意嘱咐过，主持人一定要唱的好，能把气氛带动起来，结果你现在告诉我，这个主持人不会唱歌？那他在台上做什么？叭叭叭说单口相声吗！” “我告诉你，这个问题你们必须立刻给我解决，否则如果搞砸了我儿子的婚礼，你们这个婚庆公司就别想办下去了！” 县城里唯一一家三星级酒店门前，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龇牙瞪眼、唾沫横飞。 站在他面前的另一个中年男子则是面色惭愧、一脸歉意：“王总，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原本我们安排了公司里最好的主持人，唱歌跳舞样样精通，可谁知道他今早上班的时候撞车了啊，现在还在急救室里躺着呢，我们也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这才立刻安排了这个主持人过来……王总您放心，他虽然唱歌不行，但嘴皮子很溜，绝对也能把气氛搞起来！” “搞搞搞，搞个屁啊！ 周老板，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待会儿如果看不到有人登台唱歌，或者唱得不好的话，你就别想在这个县里混了！看着办吧！” 撂下这句话，王总气呼呼地进了酒店。 “哎呦，这可怎么办……” 周老板揉揉脑门，一脸愁容。 他非常清楚，对方绝对并非说说而已。 以这位王总的身家和能力，以及在县里的关系和人脉，断了他的生意，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原本他拍着胸脯承担下来这个婚庆任务，一方面是因为王总出手大方，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借此机会和王总拉近关系。 谁知道，现在竟然成了这种局面。 “小吴，让你联系其他婚庆公司借人，情况怎么样？”他转过头问后面站着的一位年轻人。 “老板，人家根本不借，都说什么业务多，好的主持人都忙不开，能借给的都是一些水平一般的新人，就这还都开价上万呢，分明就是落井下石……” 小吴也是愁眉苦脸。 “唉！” 周老板深深叹口气，同行是冤家，巴不得他倒霉呢，指望其他婚庆公司来帮他绝对是痴心妄想。 “实在不行，我亲自上！” 周老板咬咬牙，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位主持人，靠此积攒了一些资本，才创办了自己的婚庆公司。 唱歌，主持，他都可以。 但问题是，他这种油腻中年的形象有点差劲，远不能和那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主持人比。 到时候，王总说不定要怪他影响心情。 可如果自己不上的话，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上？还是不上？ “老板，老板，你看那边……” 正在纠结的周老板听到小吴的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小吴指着大街上的一个方向，面色惊喜。 顺着小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周老板看到一个女孩子正提着篮子，手里拿着几串项链，正面带微笑地向路人推销。 在她的身后，则有两个摄像机在跟拍着。 “哎？这个女孩不就是……昨天还在手机上看到她唱歌来着……好像是叫林疏月？小姑娘唱歌唱得真不错……” 王总下意识地喃喃说着，然后脑海中陡然闪过一道光。 唱歌？唱歌！ 对！ “老板，我们可以……” 小吴的话还没说完，周老板就抬腿冲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林疏月的面前。 “小哥哥，这个三十块钱就可以了……” “不好意思，今天嗓子疼，真的不能再唱了……” “真的不好意思……” “谢谢小哥哥，您慢走！” 刚刚送走了一位顾客，林疏月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道身影，抬头一看，西装革履的，面带热情的笑容，好像是粉丝见了偶像似的。 经过前两天的唱歌，她在这个小县城里也有了一些粉丝，今天遇到了不少人，在见了她之后迅速迎上来，求唱歌求合影什么的。 不过都是一些年轻人。 像眼前这位，看起来至少四十岁的，还是第一个。 而且表情如此喜悦，甚至可以说是狂热和兴奋的，也不多见。 难道我成大叔杀手了吗？ “叔叔您好……” 她刚要开口推销手里的项链，对方就打断了她的话：“林小姐你好，我叫周云坤，是一家婚庆公司的老板……长话短说，我们想请你去一场婚礼上唱几首歌。” “嗯？” 林疏月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前两天唱得太多了，嗓子难受，唱不动了……” “就唱五首歌，一首一千块，怎么样？”周老板咬咬牙，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根手指。 “可以！”林疏月果断点头。 今天虽然遇到了不少人来买东西，但好多人在听说她不唱歌后，就不买了，所以直到现在她也没卖出去太多，估计一天下来，能有个两千块就不错了。 而这边，唱五首歌就可以赚五千块，简直不要太划算！ 这活，接了！ “太好了，这边请！” 见林疏月答应，周老板大喜，连忙带着她来到了酒店。 王总就在酒店大厅里迎接客人，看到周老板后，眉头一皱，“我让你找的主持人找到了？” “王总，我找到一位唱歌特别棒的小姑娘，到时候就由我们的主持人主持婚礼，唱歌的环节让这位小姑娘来……” 周老板生怕王总发火，语速飞快地介绍着：“这位是林疏月，来咱们这边拍节目的，那个什么……什么计……” “是《变形计》。” 跟在周老板后面的林疏月向前一步，面带微笑：“叔叔您好，我叫林疏月，是来这里拍《变形计》的，受这位周老板的邀请，在婚礼上唱歌。” “变形计？” 王总的眉头微皱，看了看林疏月，又看了看她身后跟拍的摄影师和孙亚莉，最后看向周老板：“人是你找的，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王总，林小姐唱歌特别棒的，网上有她的视频，您看……” 小吴凑上来，拿着手机给王总看，正在播放的就是林疏月昨天唱歌的视频，正好也是一首非常适合婚礼的《你是我最爱的人》。 柔美而充满温情的声音传出，王总听了几句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疏月：“那就拜托林小姐了。” “王总请放心！”林疏月笑道。 第016章 再唱一曲 林疏月的任务非常简单。 就是在婚宴开场后，上去唱歌，到时候会有主持人叫她。 一共五首歌，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不过在新郎父亲的要求下，把其中一首替换成了《你是我最爱的人》。 看来，是刚才的视频起到了作用。 婚礼在酒店大堂里举行，暂时没有林疏月的事情，她就找了个角落待着，看着婚礼的进行。 新郎新娘，俊男靓女。 在庄严而神圣的旋律中，新娘的父亲把女儿的手交到新郎手中，二人牵着手，走到台上，向父母敬酒，喝交杯酒，接受众人的祝福。 随后，新郎向来宾致辞，说着说着，小伙子就哭了起来，新娘也跟着哭。 “从高中到现在，相恋十年，其中异地恋七年，期间还遭到家长反对，他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是啊，当初差点把两个人逼得私奔……” 林疏月听到身边的几个人在轻声交谈。 “那还真挺难得的……” 孙亚莉也轻声嘀咕了一句，估计也是听到了别人的话。 林疏月轻轻点头，看着不远处嘴角含笑、相拥而泣的小夫妻，心中亦是慨叹万分。 前世，她交过几个女朋友，除了年少不谙世事的时候，后来基本都是奔着结婚去的，但是很可惜，直到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没有听到属于自己的婚礼进行曲。 分手的原因各式各样，感情的事情也难以用一两句话讲述清楚，但林疏月深知，两个人能够相恋这么多年，冲破重重阻隔走到一起，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而幸福，也会因为苦难更加甜蜜。 片刻后，婚礼结束，婚宴开始，主持人上台先以聊天的形式稍微活跃一下气氛，随后就提到了林疏月。 “在场可能有些朋友知道，这两天呢，在咱们县城里，有一位女孩在街头唱歌，唱得很棒，好多人都去围观……” 主持人一提，现场不少人就小声交谈起来。 “你看网上的那些视频了没？” “看了啊，我前天就看到了，而且昨天还特意去现场了呢，不得不说，别看人家小姑娘年龄不大，唱得可真不错！” “应该是学过吧，毕竟大城市来的，从小到大肯定上过好多补习班。” “嘿，告诉你，她还真没正儿八经学过，我去看《变形计》了，这位林……林疏月，根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女，反正如果是我的孩子，我肯定不会让她活到现在！” “切~得了吧你，你的孩子能有人家这份能耐的话，你就偷着乐吧，人家唱唱歌就能受到那么多人喜欢，以后肯定不得了！” “说那么多干嘛，这主持人的意思，是把她请来了？” “应该是……老王还是有牌面啊，儿子结婚，直接把人家给请来唱歌了！” 这边，主持人在看到现场的骚动后，笑道：“没错，今天，林疏月林小姐也来到了婚礼现场，向新婚夫妇献上她的歌声和祝福……” 在主持人的声音中，林疏月登台，笑呵呵地向众人挥了挥手，接过了主持人手里的话筒。 “大家好，我是林疏月，在此祝福二位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下面向二位新人以及各位亲友来宾献唱一首《你是我最爱的人》……” 这是人家结婚的场合，林疏月没有啰嗦，免得抢了风头，简单地祝福过后，伴奏音乐响起，林疏月拿着话筒就唱了起来。 “唱得真好！老王，你可以啊！人家来这里的拍节目的，都被你请来唱歌了？” “老王的面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你们看，那两个摄像机，是电视台的吧？” “这么说的话，这场婚礼还要上电视了啊，哈哈，老王，咱们兄弟里面，把孩子婚礼操办到这份上的，你可是头一个，牛逼大了！” “哈哈，还是王总有能耐！” 王总所在的桌上，都是一些领导和商业伙伴的贵客，此时，一群人看着舞台上唱歌的林疏月，惊讶地吹捧起王总来。 “人家给面子，给面子……来来来，我敬各位一杯，感谢各位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 王总客气地笑着，端起酒杯敬酒，心里却是欣喜万分，觉得脸上特别有光彩。 他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林疏月，也不知道周老板是从哪儿把人家找来的，不过在这种场合下，挣的面子却是给他家的。 大家不会知道这是一场事故，阴差阳错之下，才使得林疏月出现在这里，而都会觉得，是他有本事，请来了人家拍节目的小姑娘。 听着周围的议论，王总愈发红光满面，看着舞台上唱歌的林疏月，听着那优美动听的歌声，心想待会儿是不是要给人家包个红包？ 一首又一首。 五首歌，也就不到半个小时。 唱完后，主持人准备上台接替她，却见林疏月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了。 “嗯……各位……” 先前，她一直在唱歌，期间并没有说话，此时陡然开口，顿时吸引了全场目光。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疏月笑了笑：“原本打算唱五首歌的，不过今天能来到这里，觉得非常开心和荣幸……刚才新郎新娘在台上喜极而泣的时候，我也得知二位新人是经历过百般不易才走到一起的，非常感动，想要为二位新人再演唱一曲。” “好！” 台下这就有人鼓掌叫好。 “不过呢，首先要说明一下，这首歌是我自己写的，如果唱得不是特别好，还要请大家见谅。” 林疏月说着，看向正在挨桌敬酒的新郎新娘，笑道：“所以我要先征求一下二位新人的意见，如果二位没有意见……” “没意见！” “唱就行！” 新郎新娘还没说话，现场就叫成了一片，林疏月刚才唱得几首歌都特别棒，好多人还没听够呢。 林疏月则是笑眯眯地看着新郎新娘。 二位新人自然没什么意见，林疏月的出现给他们涨了面子，而且宾客们的热情又那么高涨，自然不会扫了大家的兴，当即点头答应。 “好，请各位稍等。” 林疏月没有立刻开唱，而是拿着话筒走向了大堂的一个角落。 那里，摆放着一架钢琴。 第017章 《给你们》 钢琴原本应该是摆放在酒店大堂里的。 因为要举办婚礼，被挪到了角落位置，充当装饰。 在亲友宾客们热切而有惊奇的目光中，林疏月走向了那架钢琴。 “林疏月，你不要搞事情啊……” 孙亚莉朝林疏月喊道，这是人家的婚礼，你在台上唱几首歌还就罢了，去唱什么原创的歌，是什么意思？ 就你那大字不识几个的学渣水平，从未接受过正规专业的音乐教育，也会写歌？ 而且看这架势，还要弹钢琴？ 孙亚莉知道林疏月因为追星学过乐器，但也清楚她的水平仅限于抱着吉他弹几个简单的和弦。 至于钢琴，绝对不可能会的。 林疏月家里没有钢琴，父母也从未给她报过什么班，而且钢琴这玩意也不能像吉他一样抱着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练。总的来说，林疏月根本就没有学习钢琴的机会和条件。 所以在孙亚莉看来，林疏月分明就是被人吹捧地飘飘然，自信心膨胀了，才会妄图以自己那仅会几个简单和弦的水平去弹钢琴、唱原创。 然而，林疏月已经走远了，略显嘈杂的大堂里，孙亚莉的声音被迅速淹没。 以眼下的情况，她也不可能追上去把林疏月拽回来。 听天由命吧。 但愿林疏月心里有点数，唱得难听没关系，别乱唱就行。 毕竟这是人家的婚礼，你如果来首什么悲情、伤痛，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那就太煞风景了。 搞不好，是会挨骂的。 在孙亚莉充满担忧的目光中，林疏月来到钢琴前，坐下来，手指搭在琴键上，试弹了几个音。 还可以。 林疏月轻轻点头，虽然这具身体没有什么肌肉记忆，但手指纤细修长，适合弹钢琴。 话筒用支架固定在嘴边，林疏月转头看了看众人，轻笑道：“一首《给你们》，送给二位新人！” 话音落下，手指已经搭在了琴键上，敲响了第一个音符。 随着手指的快速跳跃，一道流畅的旋律如同精灵般从黑白琴键间飞舞而出，又如同涓涓清泉，流淌在大堂里的每一个角落。 紧接着，林疏月的歌声响起。 “他将是你的新郎 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 福和祸都要同当 她将是你的新娘 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 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 苦或喜都要同享 ……” 好听。 这是很多人心里的第一个念头。 感动。 这是紧随其后的想法。 “福祸同当，苦喜同享。” “这首歌……” 孙亚莉怔怔地看着全神贯注弹琴演唱的林疏月，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惊讶于林疏月竟然会弹钢琴、写歌的事情了。 在歌声在大堂里响起之后，她就被深深吸引了。 旋律，歌词，还有林疏月那略显沙哑沧桑的声线，无一不牢牢抓着她的心神。 “一定是特别的缘份 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他多爱你几分 你多还他几分 找幸福的可能 从此不再是一个人 要处处时时想着念的都是我们 你付出了几分 爱就圆满了几分 ……” 整个酒店大堂里，除了钢琴的伴奏和林疏月的歌声外，一片安静。 没有人交谈，没有人走动，所有人都在细细品味着这首从未听过的歌。 新郎新娘二人的手，不知何时紧紧相握，二人的眼眶中，已然又有泪花闪动。 爱情是什么？ 是面对分离的坚定，是冲破阻隔的勇气，是过往的欢笑和泪水、心酸和感动…… 更是未来。 一起踏平艰难，一起披荆斩棘，一起经历柴米油盐的平庸，一起面对生老病死的苦难。 而婚姻的意义，就在于正式宣告，他们从个体，变成了“一起”。 从此之后，要彼此关爱，彼此体谅，彼此理解，心心念念多付出一些，才会收获幸福的婚姻和家庭。 随着林疏月唱起第二遍，眼含泪花的不仅是二位新人，也包括了许多亲友来宾，许多人都对这首歌产生了深深的共鸣。 待到最后一个钢琴伴奏的音符落下，现场一片安静，偌大的酒店大堂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歌曲的旋律和内心的感动之中。 经典级别的歌曲，饱含深情的演绎，再加上婚礼现场气氛的烘托，使得众人的情绪激荡，久久无法自拔。 林疏月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手扶钢琴微微鞠躬。 直到此时，众人才渐渐回过神来。 紧接着，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 “林小姐，今天真是太感谢您了，这是您的酬劳，请您收好！” “谢谢周老板……哎？好像多了一千？” “说好了一千一首，您唱了六首歌，当然是六千了。” “可是……” “林小姐别推辞了，您最后那首歌唱得真好，我这个年过四十的人都忍不住流泪了……” “您客气了。” “林小姐，我还有一个请求。” “您请讲。” “等我儿子结婚的时候，能不能请您来唱这首歌？您放心，出场费肯定比今天高！” “当然可以……冒昧问一句，您儿子多大了？” “他啊，还在读小学呢。” “……” 从周老板那里拿到了酬劳，林疏月就准备离开这里，不过新郎新娘一家人怎会让她走，直接把她请到了主桌吃饭。 婚宴过后，又给了他们一堆喜糖和赠礼，然后还塞给了林疏月一个红包。 “看你年纪这么小，我还是不叫你林小姐了，就叫你一声妹妹吧。” 新娘笑吟吟道：“这是我俩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除了对你的感谢之外，也算是对农村弟弟妹妹的一份爱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疏月只能连声道谢，收下红包。 合影留念，离开酒店，看着时间才是下午三点，林疏月索性又卖了两个小时的饰品，才回到小旅馆。 “今天的收获有点丰厚啊……” 林疏月盘坐在床上，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一份一份清点。 周老板给的六千块酬劳。 新郎新娘给的五千块红包。 卖饰品所得的一千多块。 今天的收入，竟然多达一万两千多！ “牛不牛？” 林疏月扬着手里厚厚一沓钱，对着镜头挑了挑眉毛，然后看向孙亚莉和两位摄影师。 “……” 跟拍三人组静默无语。 震撼太多，已然麻木。 第018章 哥们让人给煮啦？ ——“你竟然会写歌？” ——“嘿，竟然？听听你这语气，不是一般的质疑啊？” ——“因为根据我们的了解……” ——“那只能说明你们笨，对我没有足够了解的情况下就把我找来拍节目。” ——“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给你们》。” ——“真的是你原创的？你自己写出来的？” ——“又问……你以前听过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 ——“写歌需要非常专业的乐理知识吧，但是你应该没有学习过。” ——“天赋，天赋你懂吗？” ——“这不是天赋可以解释的吧？” ——“在你们身上当然不是，但是对于我这种天赋异禀的超级天才就不一样了。” ——“……” ——“好吧，看你们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我就给你们现场发挥一下。比如我现在非常开心，就会这么唱……咳咳…… 天是那么豁亮，地是那么广~情是那么荡漾，心是那么浪~歌是那么悠扬，曲儿是那么狂~看什么都痛快，今儿我就是爽~就这个feel倍儿爽~倍儿爽！这个feel倍儿爽~feel~feel~倍儿爽！爽爽爽爽！ 嗯，这就叫天赋异禀，虽然在学习方面我是个垃圾，但也是垃圾中的战斗机，明白了吗？” ——“……” ——“还有什么问题吗？” ——“……明天继续去卖东西吗？” ——“对啊，还差六七百就挣到两万了，干脆凑个整呗。” 采访结束，洗漱，休息。 进城打工第四天，林疏月继续卖小饰品。 一天结束，又赚了差不多两千。 去银行把一堆五块十块的零钱换成一百的整钞，清点了一下这四天的总收入。 两万一千一百六十五。 “明天不卖了，回家。” 从银行出来，林疏月对着镜头说道。 连续在县城里卖了四天的东西，大家对她的好奇心和新鲜感已经降低了许多，再这么卖下去的话，收入势必会越来越低，甚至说不定会引发厌恶心，得不偿失。 再者，她挣钱的目的是把自己的计划达成，改善一下弟弟妹妹们的生活条件，而不是给他们留下多少钱。 两万块钱已经足够做很多事情，这样就可以了。 她是来拍《变形计》的，不是《挣钱记》，接下来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节目组也有后续的安排。 “去章杰打工的地方吃晚饭，明天一起买点东西，然后回家。” 县城不大，溜达了一小会儿就到了章杰打工的包子铺，看到了正在店里忙碌的大叔老板。 “大叔你好啊……” 林疏月走进去打招呼。 “哎呦，大明星来啦！” 老板一怔，随即热情地招呼道：“快坐快坐……昨天我也看到你唱歌的视频了，唱得真好……” 林疏月笑笑，坐下：“大叔，章杰呢？” “他不在我这里了，你不知道吗？”老板好奇道。 “不在这儿？”林疏月惊讶道。 “昨天早上我们一起看了你唱歌挣钱的视频，然后他就说自己也要去挣大钱，我以为他要去找你，也就没留……他没去找你？”老板疑惑道。 林疏月摇摇头，转头看看孙亚莉：“章杰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孙亚莉也摇头，其实她是知道的，毕竟每天晚上，他们这些人都会在微信群里汇报工作。 但她不能直接告诉林疏月，那样就没意思了，这也是节目组的规定。 “这熊孩子……” 林疏月站起身来，这饭是没法吃了，找人去吧。 离开包子铺，林疏月在街上溜达，四下张望着，然而一直溜达到夜里八点多，都和路人粉丝合影十几次了，还是没有发现章杰的踪迹。 “孙姐，你们真的不知道章杰在哪里？” 林疏月瞅瞅孙亚莉，又求助两位摄影师：“二位大哥？” 跟拍三人组齐齐摇头。 “行吧，你们牛。” 林疏月当然知道他们是故意不说的，无奈地叹口气，继续找。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林疏月都快把这小县城的马路压一遍了，终于在一个公园里发现了章杰。 这哥们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双臂抱膝，把头埋在里面，静默无声，也不知道在干嘛。 如果不是他的身边同样站着一个跟拍三人组，林疏月估计一整夜也找不到他。 “咋的哥们，让人给煮啦？” 林疏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章杰的肩膀动了动，没有说话，也没抬头。 “这是怎么回事？” 林疏月看向章杰的跟拍人员，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得，我就知道，问也白问。” 林疏月耸耸肩，坐在章杰的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捅捅章杰的胳膊：“喂，说句话呗。” “……”沉默。 “被人欺负了？” “和人打架了？” “钱丢了？” “看上哪个妹子结果表白被拒了？” 靠谱的不靠谱的，猜了七八个，然而章杰就是一声不吭。 “别和我耍小脾气哈！” 林疏月有点不耐烦了，老子找你找到现在，晚饭都没吃，结果你就这样连个屁都不放？ 她也不用手指捅了，直接扯开章杰的一条胳膊：“有事说事，没事找地方吃饭去，再这样，信不信我揍你？” “我……” 章杰终于抬起头，一脸失落和羞愧：“我的钱没了。” “钱丢了？” 林疏月一怔，随即笑着拍拍他：“嗨，多大点事啊，没关系。” “不是丢了。” “嗯？” “我……我做生意，全……赔了。” 在章杰充满失落地讲述下，林疏月才算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进城打工的前两天，章杰就在包子铺里打工，干得还不错，有包子和荤菜可以吃，还有人聊天解闷。 他原本想着就在包子铺里干到回去呢，结果昨天早上在一位客人来店里吃饭，发现他也是在拍《变形计》的，就拿出手机给他看了林疏月唱歌卖饰品挣钱的视频。 看着林疏月唱唱歌就有大把大把的钱赚，而自己辛苦一天只能挣到八十块钱，章杰的心理不平衡了，决定学习林疏月，出来做生意、赚大钱。 于是他离开了包子铺，带着挣到的一百八十块钱，去花店买了几十束玫瑰花，准备卖给街上的情侣夫妇。 结果从昨天到今天，一共卖出去了不到十束花，勉强够他找了个小旅馆，填了填肚子。 而现在，已经和来时一样，身无分文了。 第019章 采购回家 “刚开始，我以为会像你一样，只要站在街上，就会有人主动过来。” “可是好久都没人来。” “后来我想主动找人卖花，可是……我，我又不好意思……” “再后来终于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不买，还有人说我们是骗子，我，我就没有再问过……” “昨天只卖掉了五束花，今天，花不鲜了，更没有人买了，只卖掉了三束……” “剩下的花，都已经被太阳晒得不成样子了，只能丢掉……” “我……我太笨了……还不如在包子铺里打工……” 听完章杰的讲述，林疏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林疏月，章杰更加沮丧，闷闷道：“你笑吧，反正我不如你，行了吧？” “哈哈哈……你啊你啊……” 林疏月看着他已经濒临崩溃的表情，收住了笑声，“行了，不就是做生意赔钱了么，多大点事，一个大老爷们因为这点破事就被打击成了这个样子？那人家那么多创业失败、公司破产的，还不得个个排队跳楼？” 说着，林疏月站起来，拍拍章杰的肩：“走，找个地方吃饭去，吃饱睡觉，醒来又是美好的一天！” “你……” 章杰抬头，怔怔地看着林疏月，他原以为林疏月会嘲笑讽刺数落，却没想到她竟然出言安慰。 “你什么你？快起来，老子为了找你，到现在都饿着肚子呢！” 林疏月直接一把将他拉起来，挥挥手，“走！” “哦……” 章杰跟在林疏月的后面，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哎，章杰。” 走在前面的林疏月突然回过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章杰疑惑道。 “关于这两天的失败，你有什么感悟吗？”林疏月笑道。 “感悟……” 章杰低着头，闷声道：“赚钱不容易，我以后不能再随随便便乱花父母那么多钱了……” “还有吗？” 章杰想了想：“嗯……就是觉得，做生意一定要脸皮厚，人家不可能主动来找我，如果想赚钱，只能主动去找别人。还有就是……想赚钱，得吃苦，还得动脑子……” “行，一百多块钱换来这么个感悟，值了！” 林疏月笑着点点头：“就冲你这番话，哥们儿请你吃大餐！” 当然，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所谓的大餐也不过是在一家餐馆点了一荤一素两道炒菜，配上两碗米饭和一份汤。 尽管如此，两个人还是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又到林疏月住了三天的那家小旅馆开了两个房间，睡觉休息。 第二天早上，林疏月起床跑步。 刚出门，看到了穿戴整齐的章杰。 林疏月吓了一跳：“你起这么早干嘛，我去跑步，待会儿回来叫你！” “我……跟你去跑步……”章杰说道。 “嗯？脑子瓦特了？”林疏月好笑道。 “我……” 章杰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唇，认真地看着林疏月：“我想向你学习。” “哈？向我学习？” 林疏月笑了：“学习什么？跑步还是赚钱？” “什么都学。”章杰说道。 “那好啊，你先去泰国动个小手术，回来我教你蹲着上厕所。”林疏月哈哈一笑，走出小旅馆。 章杰也跟着出去，林疏月在前面跑，他就在后面，半个小时后回到小旅馆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吁吁了。 别看他是个大小伙子，平时也是懒得不行，身体素质一般的，乍一跑步锻炼，极不适应。 洗漱过后，二人离开小旅馆，街边吃了个螺蛳粉后，开始采购。 东西主要是买给弟弟妹妹的。 衣服鞋子，每人两套，一套现在穿的夏装，一套春秋装。 都不是什么牌子货，就路边摊上讨价还价买的，四套衣服四双鞋，一共才花了不到五百块钱。 买衣服的时候，看到一件适合老人的深紫色短袖薄衫，二十块钱买下。 弟弟在读书，给他买了个新书包，怕妹妹羡慕，也给她买了一个，还买了一套适合小孩子阅读的卡通书。 还买了玩具，弟弟的是个足球，妹妹的是个小的电子琴，都是质量还不错的那种，花了三四百。 另外还割了点肉，买了几斤排骨。 林疏月走在前面挑挑选选，章杰提着大包小包，在后面跟着，两只手很快就放不下了。 “差不多了吧，我的胳膊都酸了……”章杰哀嚎。 “行吧，就这些吧。”林疏月拍拍手，今天花了差不多一千块，兜里的钱还有两万多一点。 去县城里的汽车站搭乘客运汽车，然而客运汽车只过镇上，不去村子。 两个人只好从镇上下车，又提着东西走了十几里的山路，这才回到了村子里。 离得远远的，就看到弟弟妹妹和几个小朋友正在家门口玩，一群小朋友也看到了他们，好奇地张望着。 “陈佳明，陈佳萱！” “快过来帮忙拿东西！” 林疏月喊了一嗓子，陈佳明、陈佳萱分别是弟弟妹妹的名字，至于和林疏月交换的姐姐，叫陈佳莹。 弟弟妹妹闻言向他们走来，离得近了，便看清了他们手里的东西。 衣服、书包、玩具…… 两个小孩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速度陡然加快，跑到他们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欣喜和渴望。 “这些都是哥哥姐姐给你们买的……” “来，这是你的书包和足球，拿着。” “这是你的新衣服，抱着吧……” 几日的分别，原本就冲淡了小孩子对他们的畏惧感， 此时的一堆东西，更是彻底化解了这种隔阂。 “谢谢姐姐。”妹妹甜甜道。 “谢谢姐姐。”哥哥也有学有样。 “还有哥哥呢。”林疏月指指章杰。 “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嘿嘿，不客气……”章杰挠挠头，有点儿尴尬，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林疏月挣钱买来的。 可是当着两个小孩子的面，他又不好意思说明。 回到家里，把东西放下，弟弟就迫不及待地把足球拿出来，抱着跑出去和小朋友们玩了。 你传给我，我传给你，都是用手的，就算不小心掉在地上，还得捡起来把土擦干净，一副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样子。 “得，早知道这样，给他买个排球了。” “我去教他们踢球。” 章杰跑过去，把足球放在地上，开始教一群孩子怎么踢足球。 林疏月把电子琴拿出来，按说明书安好后，先让妹妹按着玩，自己则拿出那件薄衫，去了邻居老奶奶家。 不大会儿，提着一兜子萝卜豆角回来了。 第020章 天上的星星流泪 豆角炒肉片。 萝卜炖排骨。 厨房里飘出的香气让院子里的节目组人员都禁不住拼命咽口水。 整天吃泡面，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林疏月才不会管他们，饭菜上桌后，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开吃。 弟弟妹妹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肉了，而且平时就算是买一丁点肉，姐姐的厨艺也一般，不像林疏月做的这样色香味俱全。 两个小家伙在林疏月做饭的时候就已经望眼欲穿了，又是帮忙烧火，又是端碗，那叫一个积极。 随着林疏月一声“开吃”，两个人的小脸都几乎全部埋进了碗里。 “好吃吗？”林疏月笑问。 “唔唔……好次……” “好七……” 含混不清的声音从两个碗里面传出，两个人头也不抬，飞快地扒着饭菜。 “慢点，别噎着……喝点排骨汤，有营养……” 林疏月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转头看看章杰，发现章杰还没有开吃，也在看着弟弟妹妹，脸上带着点点温暖的笑意。 “看什么呢？”林疏月问。 “看他们吃得这么开心，我也好开心啊。”章杰说道。 “哦？”林疏月诧异。 “哎，林疏月，我突然明白了努力赚钱的意义。” 章杰转过头看着她，认真道：“就是让你喜欢的、在乎的人，有新衣服穿，有好东西吃，过幸福开心的生活。” “唔，你可以啊，看来这趟《变形计》是来值了，你爸妈一定特别欣慰。” 林疏月笑道，她还真没想到这个熊孩子竟然会有这种觉悟，看来这几天的事情给了他挺大的触动。 章杰挠挠头：“嘿嘿，受你影响，向你学习。” 林疏月撇撇嘴：“少拍马屁，吃饭，然后你刷碗。” “哦，好。” 一顿饭吃完，章杰在厨房里刷锅刷碗，林疏月则带着弟弟妹妹去院子里洗澡，毕竟买了新衣服嘛，准备明天换上。 两个小家伙的肚子吃得滚圆，林疏月在妹妹肚子上轻轻敲了敲：“叩叩叩，西瓜熟了没？” “嘻嘻……没有……” 站在盆子里洗澡的妹妹笑个不停。 至于弟弟，大概是因为害羞，不让林疏月帮忙洗，自己拿着盆子找了个院子角落搓灰去了。 有个摄影师过去拍他，还吓得他捂着下面，尖叫着让人别拍，逗得一群工作人员哈哈大笑。 给妹妹洗完澡，林疏月准备让她上床睡觉，结果小家伙吃太多了，一躺下就觉得肚子涨得难受，根本没法睡。 “那就晚点再睡吧，姐姐去教你弹琴。” 林疏月拿出电子琴，来到院子里，搬了个凳子坐下，把妹妹抱在怀里：“来，姐姐教你弹个《小星星》。” 林疏月握着妹妹的两只手，让她各自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琴键上按，同时轻声唱着。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挂在天上放光明 好像许多小眼睛 ……” 妹妹从来没有玩过这种玩具，充满了新奇，一边跟着林疏月的手按琴键，一边学着林疏月唱：“一闪一闪亮晶晶……” “真棒。”林疏月夸赞。 “嘻嘻……”妹妹的小脑袋紧紧依偎在林疏月的怀里，格外亲昵。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你能想想到这个画面吗？”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孙亚莉问身边的小侯。 小侯轻轻摇头：“想不到。” “林疏月的变化太大了。”孙亚莉感慨道：“不仅我们有一种不认识她的感觉，我觉得就连她的父母，估计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变得如此温柔懂事。” 小侯笑道：“这就是我们节目的意义所在嘛，其实很多坏孩子的本质还是好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唤醒他们的善念和良知，章杰的变化不也挺大的嘛，刚才吃了饭还去刷碗，现在正在和弟弟玩足球，也挺像个阳光少年的。” 孙亚莉点点头，顿了顿，又摇摇头：“不过我觉得，林疏月和我们节目里以前那些城市里的孩子还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小侯问。 孙亚莉沉默了片刻，“很多地方，但我也说不上具体都是哪些，我只是觉得，她的未来应该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 几天前，她还在想，如果这是自己的孩子，一定要亲手掐死她。 现在的她，竟然有种以后要生个像林疏月这种女儿的想法。 “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林疏月在教妹妹弹琴唱歌，章杰在陪弟弟踢球，月色的清辉伴着星光，如同轻纱薄雾般氤氲在山间，洒在他们身上。 微风轻抚，不知名的鸟鸣声远远传来，几只萤火虫在不远处的院子外面轻轻飞舞，院子里充满了一种祥和静谧的气氛，令人安然沉浸其中。 “姐姐，我想妈妈了……” 唱了一会儿《小星星》后，依偎在林疏月怀里的妹妹突然轻声说道。 林疏月一怔，轻声问道：“你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吗？” 妹妹摇了摇头，小脸中满是迷茫，却又轻声道：“可我还是想……他们都说……说妈妈没了，死掉了……” 林疏月心中轻叹口气，抱着她的胳膊收紧了一些，温声道“妈妈不是没了，她呀，变成了星星，就在天上看着你们呢……” “真的吗？”妹妹抬头，眨着一双眼睛看着林疏月。 “当然啦，你相信姐姐说的话吗？” “嗯。” “那就是啦，妈妈一直在关心陪伴着你们呢，你们乖乖吃饭、好好读书，快快乐乐长大，她就会非常开心。你们如果不乖，如果不开心的话，她也会伤心流泪的。” “嗯。” 妹妹不说话了，小脑袋沉沉地靠在林疏月臂弯里，片刻后打了个哈欠，“姐姐我困了。” “那回屋睡觉好不好？”林疏月问。 “我想这样睡。”妹妹轻声道，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地抬头看着她。 林疏月莞儿一笑：“好呀，姐姐给你唱歌，哄你睡觉好不好？” “好。” “那你闭上眼睛睡吧。” “好。” 妹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林疏月的身子轻轻摇晃着，轻轻哼唱着。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 第021章 改造施工 一大早，林疏月出去跑步，章杰又跟着。 只不过这一次，除了一位摄影师跟拍之外，孙亚莉并没有跟着。 现如今，已经没有人觉得林疏月会逃跑了。 早饭过后，林疏月和章杰找到了这里的村长，道明来意。 她准备实施自己的改造计划了，不过建洗澡间、铺院子和改造厕所，都需要大量砖石、水泥等材料，还需要工人和一些车辆、机具、设备，凭她和章杰可弄不来，只能向村长求助。 “没问题，我来帮你们联系！” 村长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叔，拍着胸脯保证。 于情，这家的情况特殊，村里人也都挺心疼三个孩子的，平时没少帮衬，否则姐弟三人不可能顺顺利利长这么大。 于理，电视台在这里拍节目，这些事情都要被放在电视上面播的，如果他积极配合，观众们不得夸他是个好人好官？ 而且这事不仅是给他自己挣面子，也是给村里、镇上乃至县里挣面子，领导们不也得念他个好？ 撂下话，村长就出去找人了。 当天下午，村长就带着四个人来到了家里。 “都是村里人，算上我一共五个，也不是建房子什么的大活，足够了！干活用的家伙，我们也都有！” “需要用的砖、沙子、石子、石灰、水泥和其他东西，我也都估算过了，大概是这个数……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待会我就联系他们，明天就能把货送来！” 村长递给林疏月一张纸，上面用铅笔写着各种材料的数量和价钱，林林总总，一万多点，其中主要是铺院子占了大头。 “那这些材料就麻烦您操心安排一下了……另外，各位的人工费怎么算？”林疏月问道。 村长摆摆手：“嗨，要什么人工费，都是一个村子的，出点力气帮帮忙，应该的……再说了，你们城里娃娃到了我们这里吃苦受罪，还能有这份心，我们已经非常感动了，哪能再要你们的钱？” 好说歹说，村长和几位村民都是坚持不要钱，林疏月心头感动，也不再坚持，笑道：“那这样，晚上你们都在我们家里吃饭，我下厨，让各位叔叔尝尝我的手艺！” “你会做饭？”村长一怔。 “对啊，而且手艺还不错的……您看不出来吧？” 林疏月笑道：“没关系，晚上大家尝尝就知道我做的饭好不好吃了！” “不用了，不用了……” 村长连连摆手，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麻烦林疏月做饭，还是担心自己吃到黑暗料理。 “一定要来！” 林疏月坚持道：“反正我待会就去买菜，晚上做一大桌子，你们不来吃的话，这大夏天的，饭菜一过夜就坏掉了！” 劝了半天，村长他们才答应晚上过来吃饭。 待几人离开，林疏月和章杰去镇上买了一只鸡，请人帮忙杀掉拔毛，又割了点猪肉，买了一些蔬菜水果，还有烟酒饮料。 回到家里就一头扎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鸡劈两半，一半做辣子鸡，一半做大盘鸡。 猪肉切片，做了个蒜苔炒肉和水煮肉片。 素菜有酸辣土豆丝和清炒油麦菜，还凉拌了个黄瓜。 一共七道菜，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把林疏月忙得满头大汗。 “你读的不是高中，是厨师技校吧？” 帮厨的章杰看着林疏月熟练地翻炒出一道道香气扑鼻的菜，目瞪口呆。 不仅是他，整个节目组的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林疏月。 尽管已经知道林疏月会做饭，但今天这满满一桌子各式各样的菜，还是刷新了大家对她的认知。 这水平，就算比不上酒店大厨，至少也是家庭主妇级别的了吧？ 许多会做饭的人在心里默默评估了一下，如果换成自己，估计还真不能一口气搞定这么多菜。 因为人多，林疏月特意让章杰把饭桌搬到了院子里，浓郁的香气使得满院子里的工作人员都在流口水。 “王导，我们晚上吃什么？” 小侯在孙亚莉的怂恿下，跑到王志浩面前询问。 王志浩看看他：“泡面，榨菜。” “啊？”小侯顿时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昨天林疏月他们炖排骨的香气就把他馋得流口水，今天的场面比昨天更大，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不仅是小侯，许多工作人员都是如此。 听到王志浩的话，大家伙儿纷纷开口抗议起来，强烈要求改善伙食。 听着耳边的抱怨，看着那一桌子光泽诱人的饭菜，王志浩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的饭菜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口水一下子就分泌出来了。 王志浩的喉头耸动，将口水咽下去：“小侯，你和小孙两个人去镇上的饭店，打包几个菜回来吧！” “王导万岁！” 小侯振臂高呼，拉上同样兴奋不已的孙亚莉，在众人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开车向镇里驶去。 当林疏月把饭菜都准备好的时候，村长村民们也到了，几个人都被这满满一桌菜吓了一跳。 “闺女，这些都是你做的？” 村长的语气中满是质疑，在他看来，林疏月也就能做个凉拌黄瓜。 “不信您问问他们！” 林疏月笑呵呵地指了指院子里的节目组工作人员。 村长转头看去，不少人轻轻点头，导演王志浩更是点头道：“我可以作证，是她自己做的。” 说完，转头向着外面的路瞅了瞅，心中暗想，小侯和小孙都去了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再不回来，这院子里的人就要被馋哭了啊！ “几位叔叔，快请坐……” 在林疏月的招呼下，村长村民们纷纷落座，林疏月又拿出两瓶在镇上买的白酒，打开给他们倒上，然后又给自己和章杰的杯子里倒上果汁。 “我们还小，就不喝酒了……就用这个代酒，敬几位叔叔一杯，感谢大家过来帮忙！” 林疏月端起杯子，把果汁一饮而尽。 村长村民们也连忙端起酒杯，一起喝了一口。 “吃菜吃菜，快尝尝我的手艺！”林疏月又招呼道。 刚开始，村长村民们还挺拘束，喝了点酒，渐渐熟络后也就放开了，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林疏月前世四处走穴演出，全国各地几乎都跑过，有时候攒点小钱还会去国外旅个游。 比起来这些最多去大城市里打过几次工的山村农民，她可以说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了，各种稀奇有趣的事情讲个不停，把一桌子人逗得欢声笑语不停，气氛格外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村长村民们都已经微醉了。 “月月啊，如果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孩子，真是死了都值了！” 村长感慨道，这句话，他说得发自肺腑。 虽然只和林疏月接触了短短一天，但就在这一天的时间里，林疏月给了他太多太多的震撼。 无论是精湛的厨艺，还是面面俱到的安排，亦或风趣幽默的谈吐，都完全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 还有当章杰无意中说出这院子改造的两万块钱并非家里支援，而是林疏月在县城用了四天时间挣的之后，这种堪称恐怖的社会适应生存能力，更是使得他们五个人全都被震撼地瞪大了眼睛，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在他们这里，十六岁的小女孩在干嘛？ 有的在学校里乖乖读书，除了课本上的那点东西之外，不谙世事。 有的在学校里调皮捣蛋，学男孩子抽烟喝酒打架，让老师家长愁得头疼。 有的早已辍学打工，因为没有文凭和背景，只能在城市里找一份薪水微薄的工作，勉强养活自己，部分甚至还要向父母伸手要生活费。 还有的，在懵懵懂懂中偷尝禁果，结婚生子，被孩子和大山困住了一生。 相比之下，林疏月优秀了太多太多，优秀到连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深深自愧不如。 “大城市里教育水平高啊，你说咱们辛辛苦苦的，不就是为了让孩子能够安心学习，以后去大城市里读书工作，然后他们的孩子就能有个像月月和小杰一样的成长环境么……” 一位村民感慨道：“人啊，就得使劲往上爬，一步步爬不到，就一辈辈爬，总有一天能过上好日子！” 另外一位村民使劲点头：“今天认识了月月，我也觉得孩子还是要好好教育，以后我儿子再调皮捣蛋、不好好念书，我就狠狠揍他，只要他能成才，哪怕以后恨我，也值了！”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九点多，直到他们的老婆放心不下，联袂而至，眼神一横，几个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各自扛着各种工具来了，先帮着拾掇院子。 到了上午，运送沙石水泥的车也陆续到了，把各种材料卸下。 院子改造施工，就这样热火朝天地开始了！ 林疏月打算帮忙，却被村长不由分说地推开：“你们城里孩子细皮嫩肉的，哪能干这种粗活，一边玩去！” 章杰一听，当即抱起足球：“陈佳明，我们去踢球。” “哎哎哎，小杰你过来！” 村长突然把他叫住：“男孩子还是要吃点苦，我砌墙，你搬砖……” “……” 章杰放下足球，嘟囔一声“不公平”，还是老老实实去帮忙了。 林疏月虽然没有去干活，但也没闲着，打打杂什么的，一天下来，同样累得不行。 吃过晚饭，就匆匆洗漱休息了。 与此同时，本季《变形计》的第二期，在芒果卫视和芒果视频同步播出了。 第022章 第二期播出 “蓉蓉，《变形计》开播了！” “来啦来啦！萍萍，开始了吗？” “还没……额，开始了……” 宿舍里，两个女孩刚刚坐下，电脑上的屏幕一闪，低沉的旋律和深情的旁白声随之响起：“如果有一天，我的理想被风雨淋湿，你是否愿意回头扶我一把？如果有一天，我无力前行，你是否愿意陪我一个温暖的午后……” “《变形计》是个好节目啊，可惜每周只有一期，根本不够看的……”名叫萍萍的女孩抱怨道。 蓉蓉笑道：“行啦，《变形计》都是边拍边播的，节目组在大山里拍摄是非常辛苦的，而且据说每一期拍完后都只有两三天的时间剪辑制作，也挺不容易，每周更新已经不错啦！” “我就是抱怨一下嘛，谁让我这么喜欢这个节目呢！” 萍萍嘻嘻一笑：“唔，蓉蓉，你说林疏月和章杰两个人，在这一期里面会不会有所改变？” “他俩……” 蓉蓉想了想：“章杰可能会吧，至于夜店女王林疏月，我觉得够呛，以她的叛逆程度，一时半会儿很难有改变，至少得到变形生活的后半段。” “我也是这么觉得。” 萍萍认同地点点头，又道：“甚至她的变形会失败也说不定，毕竟她差不多可以说是《变形计》拍摄以来最叛逆任性的女生了。” “完全有可能！”蓉蓉也点头。 一周前播出的第一期，林疏月的重重恶行简直刷新了她们的世界观，两个人不止一次的表示，如果自己将来以后生出这么一个玩意，干脆就拉着她一起跳楼，不活了。 蓉蓉还特意去看了其他网友的评论，对于林疏月，大家的一致观点就是……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之外，其他一无是处。 叛逆，堕落，无可救药。 还有网友根据她喜欢逛夜店唱k的习性和霸道张扬的性格，给她取了个“夜店女王”的绰号。 “上一期的最后，林疏月摔了弟弟妹妹给她的饭碗，说要绝食，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我觉得一天都坚持不到，她肯定还会找节目组大闹的……” 两个人说话间，电脑上的片头结束，节目内容开始播出了。 一上来，镜头画面是早上，旁白交待了林疏月一整天没有吃饭的事情，字幕浮现，告诉观众，这已经是第四天。 “竟然真的绝食了一整天？厉害了我的姐！”萍萍惊叹道。 两个工作人员去叫林疏月起床，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林疏月竟然没有赖床，而是主动起床了。 接下来，令萍萍和蓉蓉惊讶不已的事情发生了。 林疏月起床后，竟然没哭没闹，反而自己打了盆水，把脸给洗了，然后又主动去厨房吃饭。 “这是饿了一天后，把脑子饿清醒了？” 萍萍惊讶道：“她怎么会这么老实？” “你肚子饿了也老实，等她吃饱喝足，肯定还会接着闹的。” 蓉蓉轻哼道，她才不相信林疏月会突然转性变好。 果然，在看到桌子上粗糙简陋的饭后，林疏月的眉头一皱：“就吃这个？” “看吧，即便饿了一天，还是嫌饭难吃，她肯定马上就要大闹一场了！”蓉蓉说道。 然而林疏月并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向弟弟妹妹要了鸡蛋，当萍萍蓉蓉都以为她要煮鸡蛋的时候，她却出去借了葱，回来做了蛋炒饭。 “她竟然还会做饭？” 蓉蓉瞪大了眼睛看着熟练地翻动鸡蛋碎和米饭的林疏月，这件事情真是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然而，接下来，更出乎预料的是，林疏月做了蛋炒饭之后，竟然全都分给了弟弟妹妹。 而她自己，吃的却是最初嫌弃万分的大米饭和酱咸菜！ “我勒个去的，这是什么情况？” 萍萍尖叫一声，伸手打开了视频弹幕，发现此时的屏幕上也飘着许多问号。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同样惊讶不解的言论。 “我没有看错吧？做了蛋炒饭给弟弟妹妹吃？” “昨天还在嫌弃弟弟妹妹做的饭难吃，今天竟然吃得这么香？” “不是吧，夜店女王转性了？”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时候的林疏月竟然有点酷？” “我特么竟然有一丝丝的感动……” “早就说过了，林疏月长得那么漂亮，本性肯定不坏的，颜值党前来为林疏月打call!” “慕殷和他的三千佳丽，每晚现场直播，群号927821255……” “脑子被饿坏掉了吧？” 然而，就在她们还没有从蛋炒饭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林疏月又来到了邻居老奶奶家里，帮忙干了一上午的农活，下午又陪着老奶奶晒太阳。 说说笑笑的温馨画面，尤其是笑颜如花的林疏月，几乎让人忘记了她嚣张跋扈、暴力任性的本性。 “这么快就变成乖乖女了？” 如果不是播放了几个工作人员同样错愕惊讶的镜头，她们简直要认为这是节目组的剧本了。 即便如此，萍萍还是怀疑道：“这也太假了吧……” “不可能短短一天就有那么大变化的，等着瞧吧，肯定还会有人倒霉的……” 蓉蓉的话音刚落，节目里，林疏月回到家，得知蛋炒饭全都被章杰吃了，当即冲进了章杰的卧室，三两句话后，抄起棍子就向着章杰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我就知道她肯定在憋着一股气，现在爆发了！”蓉蓉叫道。 屏幕上的弹幕，也冒出来一堆“卧槽”和“666”。 “渣渣们，你们的女王回来了！” “打完节目组打小伙伴，真特么牛批！” “卧槽这几棍子打得够狠的啊，感觉章杰要被打废了……” “章杰怎么不反抗？之前不是总说自己打架超猛，一个人单挑一群的吗？” “汗，章杰以前很明显就是在吹牛好不好？” 视频是经过剪辑的，林疏月打完章杰去吃饭的过程直接用一两个画面跳过，然后吃完饭出来的林疏月和章杰一言不合，又动起手来了。 正面交手，一招制敌，林疏月把章杰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霎时间，弹幕爆炸了。 “卧槽这么猛！” “正面把章杰干趴下了？是林疏月太强，还是章杰太弱？” “夜店女王刚才的动作非常干脆利落啊，看起来像是练过的！” “接连被打两次，心疼章杰……” “我倒是觉得打得好，这家伙整天就知道吹牛，好吃懒做，还抢了弟弟妹妹的蛋炒粉，欠收拾！” “我特么竟然觉得打人时的林疏月有点小帅……” 第023章 实力圈粉 变形生活的第四天，林疏月的厨艺、干农活、以及正面pk掉章杰所展现出的武力值，都出乎了许多观众的意料。 然而接下来第五天进城打工后发生的事情，才真真正正让观众们大跌眼镜。 这一点，从观众们后续的弹幕中就可以反映出来。 当林疏月提出和章杰一起进城打工挣钱的时候，弹幕是这样。 “666，这是在家憋不住了，想打着挣钱的名义去玩的吧？” “娇生惯养的夜店女王，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能挣到钱就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我赌五毛钱的，林疏月肯定连一百块钱都赚不到！” “我赌一根辣条，她的目的其实是进城之后逃跑，昨天的事情也是在演戏，放松节目组警惕！” “为林疏月打call，月月女神快用实际行动打他们的脸！” “真受不了这群脑残的颜值党，林疏月再漂亮，也掩盖不掉她是个堕落败类的事实！” 绝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林疏月进城的目的就是打工，而即便相信她是去打工的人，对于她的能力也持有怀疑态度。 毕竟，指望一个只会肆意挥霍父母血汗钱的不良少女吃苦打工挣钱，这事看起来实在是不靠谱。 所以到了县城里，林疏月打听了多份工作却不接受，并且表示自己的目标是日薪五百元，而方法竟然是赊了小饰品去沿街兜售的时候，弹幕里又是铺天盖地的嘲讽。 “五百块钱？疯了吧？” “哈哈笑死我了，夜店女王恐怕是觉得五百块钱都不够自己一天的零花钱，才会这么说的吧。” “也对，娇生惯养的她怎么可能知道日薪五百的难度有多大……别说是在那种山区小县城了，就算是在京沪这种大都市里，也超出平均线了，多少人辛辛苦苦加班加点，都挣不到这个数。” “就凭卖点小玩意，要是就能一天挣五百块，我直播吃翔！” 接下来，林疏月连续向好多人推销，却没有卖出去一件东西，也更是使得这些人得意洋洋，嘲讽愈发猛烈，还夹杂着不少污言秽语。 然而就在此时，林疏月遇到了那几个女大学生，做成了第一笔生意，也唱了那首《幸运女孩》。 “我遇见你，” “是今生最大的幸运，” “你那温暖笑容，” “盛夏阳光都无法比拟……” 歌声一响，原本阴阳怪气、充满戾气的弹幕，顿时发生了变化。 “好听哎！” “唱得不错啊！” “真的好听，感觉不比原唱差！” “是还不错，不过和原唱比就差太多了吧，颜值脑残粉不要无脑吹捧好吧？” “别夸了，肯定是节目后期调音了。” “可是看几个女生和路人的表情，也都挺惊讶喜欢的啊……” “说不定是节目组请的演员！” 不过，等到林疏月的歌声吸引了那对中年夫妇主动出来点歌，而《梦中爱人》的歌声又响起后，质疑声就更少了一些。 紧接着，第三首，第四首。 越来越多的路人加入了买东西点歌的行列，大家情绪高涨，踊跃呼喊，场面热闹极了。 但每逢林疏月开始唱歌的时候，这些人又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认真听歌。 不知不觉，弹幕的内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还在质疑辱骂林疏月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惊叹和赞美。 “真好听！” “这是第十几首了吧，这么多首歌，完全就是不同的类型和风格，林疏月竟然全都驾驭住了！” “我的天，这嗓音也太好了吧，刚才那首《蒲公英的梦》，我完完全全听入迷了！” “一群傻叉，后期调音而已，我上我也行！” “说节目后期配音的，可以去网上搜一下，其实早在几天前，就有当地在现场的路人拍视频上传了，唱得并不比节目里差，节目只是消除了一些杂音罢了，并没有对林疏月的演唱进行调音好吧！” “这一个多小时，林疏月的收入已经远远超过五百块了吧？” “之前说要直播吃翔的那位大兄弟去了哪里？我给你提供点热乎的吧？” “有什么可得意的，整天拿着父母的钱泡在夜店ktv里，唱歌好点岂不是很正常？” “前面的兄弟，声乐专业的表示林疏月的演唱绝对不是业余级别的，而很像是受到过专业训练、经验丰富的！” “说实话，我不喜欢夜店女王这个人，但讲真的，她唱的歌还是相当有水平的……” 一整天下来，林疏月竟然赚了两千三，这个数字，着实吓到了不少观众。 而第二天，林疏月的收入翻倍，达到四千多，更是令人目瞪口呆。 “这……这是妖怪吧？两天挣的比我一个月的工资都多？” “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假，然而节目组又不可能在那里请到那么多的路人，而且刚才在网上搜了一下现场视频，貌似节目组并没有造假，林疏月的演唱的确很棒！” “我说什么来着，月月女神一定会狠狠打你们脸的！” “粉了粉了，黑转粉了！” “我也黑转粉，但并不仅仅因为林疏月唱歌好听，也是因为她在这两天里的言行举止和流露出的态度。卖不出东西的时候，不埋怨，不道德绑架。挣了那么多钱却吃路边小店、住小旅馆，不舍得消费。对任何人都没有架子，即便累得嗓子疼，对谁都是一张笑脸，而且唱歌的时候丝毫不见倦态，风采依旧……” “说起来就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但夜店女王可能真的变了。” “说了多少次，林疏月以前只不过是有些坏脾气罢了，但本性绝对是好的！” “颜值党表示非常欣慰！” “同为颜值党的我，表示林疏月比前几天更好看了，清清爽爽的，既漂亮又可爱，关键还神采飞扬，特别有气质！” “不仅是气质，还有气场，如果单从举手投足来评判，我绝对不会相信她只有十六岁！” 不知不觉，林疏月就实力圈了一大波粉丝。 包括电脑屏幕前坐着的萍萍和蓉蓉，林疏月在这一期里的表现，实在是完全推翻了之前对她的印象。 那些歌，深深把她们吸引了。 此时的节目里，已经在播放和林疏月交换的陈佳莹在城市里的变形生活，但她们两个都没有去看，反而捧着手机，兴致勃勃地翻看起了网上林疏月唱歌的那些视频。 第024章 林疏月对不起 很明显，第二期的节目内容就是以林疏月为主的。 陈佳莹在城市里的变形生活也就播出了短短十几分钟，画面就又给到了林疏月。 随着林疏月再次起床跑步、洗漱吃饭，旁白的声音响起。 “进城打工的第三天，林疏月又早早起了床，非常自律地跑步锻炼，简单地吃过早饭之后，上街售卖饰品，不过由于嗓子疲劳干痒，她决定不唱歌了，那么她今天的收入情况会是怎么样呢……” 弹幕开始刷起来了。 “绝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她唱歌才去的吧，不唱歌的话，肯定连一千都卖不到！” “一千应该还是可以的吧，经过前两天的卖唱，林疏月在当地也算是个小网红了，应该会有些名人效应……” “我猜一千五吧，反正不可能超过两千的。” “我也觉得不会太多……” 事实正如观众所料，不唱歌之后，林疏月的收入变少了，有些人兴致勃勃地过来，一听不唱了，转身就走。 不过也有一些人表示理解，依然掏钱支持。 简单的几个镜头讲述了一下情况后，突然有一个中年男子跳进了画面里，开门见山地邀请林疏月去婚礼演唱。 开价，一千一首，五首歌。 “噗——这人是节目组派来打我脸的吧！” “刚还说林疏月挣不到两千块，这下子五千就送上门来了！” “一首一千，这哥们出手也是真大方啊！” “让我上，一首一百块就可以！” “得了吧兄弟，你去的话，还不得赔偿人家千八百的精神损失费？” 在镜头的跟拍下，林疏月来到了婚礼现场。 或许是为了给后面的事情做铺垫，节目还剪进了一些婚礼的画面，然后，林疏月登台唱歌了。 依然是发挥超棒的五首歌，正当大家都以为林疏月就要下来的时候，她却提出要唱一首自己原创的歌。 “原创？666！” “原创歌曲？搞笑吧？夜店女王有那个本事？” “额，这是把人家的婚礼现场当成夜店ktv，唱嗨了吧！” “感觉要出大事，说不定会把婚礼搞砸！” “一群大惊小怪的渣渣，原创歌曲怎么了？网上有很多不到二十岁的原创歌手啊！” “可是林疏月完全不像是有那种才华的人啊……等等，她竟然还要弹钢琴？” “我勒个去的，第一期里，林疏月连吉他都弹不好呢，现在竟然还要弹钢琴？这得是有多膨胀？” “是啊，歌唱得好，是老天爷赐给了一副好嗓子，但原创可就需要实打实的才华了啊，而边弹钢琴边演唱，更是难上加难，夜店女王绝对不行的！” “摄影师：林疏月你别搞事情，我怕挨打！” 热闹的弹幕里，林疏月坐在了钢琴前。 试弹。 演奏。 开唱。 “他将是你的新郎 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 福和祸都要同当 ……” 短短几秒钟后，弹幕里冒出来一堆“好听”和“666”、“卧槽”之类的惊叹。 质疑嘲讽的声音，也迅速消失地干干净净。 紧接着，就连惊叹称赞的弹幕也变少了，好像所有人都在细细聆听这首歌。 待到林疏月演唱完毕，弹幕这才纷纷冒了出来。 “好听！！！” “哭了。” “听哭+1……” “听哭+2……” “心里暖暖的，好感动！” “异地恋，想我女朋友了，希望我们明年就结婚……” “这首歌真的真的太棒了，歌词、旋律、演唱、伴奏，浑然一体，堪称完美！” “哪位大佬可以查一下，真的是原创吗？” “反正我刚才在华夏曲库里面查了，确定是没有这首歌的，应该就是原创……” “刚才说林疏月没有才华的渣渣哪去了？主动站出来挨打！” “林疏月对不起，我错了……” “林疏月对不起……” “对不起……” 看着弹幕里一群刷“对不起”的人，萍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而后又双手捧在胸前，一脸憧憬道：“好希望在我结婚的时候，也能有人现场演唱这首歌啊……” “到时候我去给你唱！” 蓉蓉笑道，只是心里也在想着，歌词中所描绘的那样质朴而又温暖的感情，应该是每一个女生心中所向往的吧。 她拿起手机，给身在异地的男朋友布置了一条作业：“去听一下《变形计》里林疏月唱的那首歌，然后给我汇报一下思想感悟。” 节目里，林疏月拿到了六千块的工资，以及五千块的红包，然而观众们已经没有大惊小怪了。 一来，林疏月在这一期节目里带给他们的震惊太多了，已经近乎麻木。 再者，在观众们的内心深处都觉得，这首歌，这个演唱，值这么个价！ 四天的时间过去了，林疏月去找章杰，发现章杰不在包子铺。 这个时候，节目开始切换讲述章杰这几天的打工生活，前两天在包子铺里打工，然后受到林疏月刺激选择创业，结果赔了个精光……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每一季的《变形计》里，只要有两个以上城市主人公一起变形的，都免不了被观众放在一起进行对比。 第一期节目播出后，毫无疑问，观众对章杰的评价还是要高于林疏月的。 然而这一期，林疏月的突然变化和所展现出的唱歌挣钱能力，顿时显得章杰一无是处。 于是，画风陡变，一群人又开始嘲讽章杰。 而就在此时，林疏月终于找到了章杰。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林疏月会对章杰冷嘲热讽、言语攻击的时候，林疏月的表现却出乎了大家的预料。 不仅没有嘲笑，反而拍着肩膀安慰。 并且向来为了省钱只吃包子米线的林疏月，破格带着章杰下了馆子，点了两个菜。 “好暖啊，林疏月就像是个知心大姐姐……” “妈蛋，听歌的时候没哭，看到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流出来了……” “想起了考试失败时，安慰我并且带我去吃大餐的妈妈……”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林疏月不仅是简单的安慰章杰，而且还引导他对失败进行思考，真的是用心良苦。” “多了不说，就三个字，黑转粉！” “作为被颜值吸引来的路人粉，在此宣布，从此之后成为林疏月的死忠粉！” 第025章 这真的是我女儿？ 节目里，林疏月和章杰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到了家里。 豆角炒肉，萝卜排骨，两道硬菜使得观众们又对林疏月的厨艺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晚饭后，林疏月给妹妹洗澡，教她弹琴，温馨的画面更是感动了不少人。 “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感觉他们就是一家人。” “对啊，林疏月不仅像个大姐姐，在两个小孩子面前，更像是一个妈妈……” “章杰这两天也成长了不少啊，看得出来，林疏月对他的影响真的特别大。” “有没有人说一下这首歌叫什么？感觉非常适合哄孩子时唱哎！” “搜了，没搜到，说不定又是原创，不过旋律倒是挺简单的。” “简单，好听，而且带着童趣……” 有人在讨论正在播出的镜头画面，也有人在讨论林疏月的变化。 “真的不明白，夜店女王怎么就突然完成了蜕变？” “这就说明了月月女神本性善良，出淤泥而不染，之前那些恶习都是被小伙伴带的而已……” “你们说，会不会是节目组特意安排她这样做的啊……” “得了吧，难道街头唱歌时捧场的人都是群演？婚礼也是导演组安排的？林疏月这几天的表现根本就不是可以装出来的好吧？尤其你看她现在教妹妹唱歌的眼神，温暖，有爱，怎么可能是节目组安排的？” “我现在倒是怀疑，林疏月在第一期里的表现才是节目组安排的……“ 不过这种讨论很快就不了了之了。 在妹妹说出自己想妈妈后，满屏都是“心疼”之类的弹幕。 而林疏月的话，更是令人觉得暖心。 “妈妈不是没了，她呀，变成了星星，就在天上看着你们呢……” “妈妈一直在关心陪伴着你们呢，你们乖乖吃饭、好好读书，快快乐乐长大，她就会非常开心……” 片刻后，妹妹困了，林疏月抱着她，温暖轻柔的歌声响起。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 伴随着林疏月的歌声，妹妹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二期的节目，也就这样结束了。 而电脑电视机前的许多观众，却还沉浸在末尾的歌声里，再次被感动地稀里哗啦。 “哭了……” “又哭了……” “又哭了+1……林疏月你赔我的眼泪。” “最后这首歌还是林疏月原创的吧？真好听！” “比那首《给你们》还好，我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听得眼泪哗哗往下流……” “最后的画面，暖到极致，又虐到扎心。” “心疼弟弟妹妹的身世，却又羡慕他们能遇到林疏月这样一个姐姐。” “从此之后，谁再骂林疏月，我就跟谁急！” 随着节目的结束，许多观众转移向了芒果视频的评论区，还有贴吧、微博之类的网站。 有的人在谈论着这一期节目里好笑有趣、或感动人心的地方。 有的人在讨论林疏月的变化到底是不是节目组故意安排的。 还有的人反复听着林疏月的《给你们》还有末尾的那首歌，希望可以把谱曲扒出来。 而那些被林疏月吸引的小粉丝们，则在向亲朋好友疯狂安利着。 “睡了没？没睡的话快去看最新一期《变形计》啊！” “《变形计》有什么可看的，一群城市里的公子爷到农村吃苦受罪那点事罢了，没什么意思……” “这一期不一样，相信我，看完之后你会彻底爱上月月女神的！” “月月女神？” “就是我上周在朋友圈里吐槽过的那个夜店女王啦……” “噗——不是吧，我记得你当时说非常非常讨厌她来着？” “但是现在，我又被她的魅力折服了，成了她的粉丝！” “额……” “发什么呆，快去看！” “好吧好吧，马上去看……” …… “莹莹，早点睡觉呀，妈妈明天带你去学校报到……” “嗯，妈妈你也早点休息。” “好，乖，我帮你把灯关上吧？” “谢谢妈妈。” 沈晓敏轻轻关上卧室的门，站在门口，轻叹了口气，喃喃道：“这要真是我自己的女儿该多好……” 虽然到目前为止，只和陈佳莹在一起生活了十天，但她已经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乖巧，懂事，贴心，这样的女儿，才是每个妈妈期望的小棉袄啊！ 丈夫林锦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见沈晓敏从孩子卧室出来，轻声问道：“莹莹睡了？” “嗯。” 沈晓敏坐在他身边，感慨道：“莹莹真的好乖，我都想认她做干女儿了。” “认呗。” 林锦祥说道：“反正我也挺喜欢这小姑娘的，等回头咱们去农村接疏月的时候，可以给孩子家长商量一下，把孩子接到咱们这儿读书。” 沈晓敏也有这个想法，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你就不怕你家小祖宗闹翻了天？” “她敢？” 林锦祥一瞪眼：“等她回来再敢闹腾，我就打断她的腿！” “得了吧你，如果你早就有这份魄力，或者有好好管教她的这份心，疏月也不至于成了那个样子……” 沈晓敏埋怨道，其实林疏月七八岁之前，也算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但是后来，随着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两个人忙于生意，对孩子的关心就少了，疏于管教的林疏月就渐渐放纵，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染上了一身恶习。 到现在，嚣张跋扈、骄横任性，甚至一言不合就对父母冷眼相向、口出不逊。 除了伸手要钱的时候，就没见她对他们露过笑脸。 想想第一期节目播出后，网上那些评价林疏月的话，沈晓敏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哎？今天是不是要播出第二期节目了？” 沈晓敏想起来，看看林锦祥，又看看不远处的节目组人员。 摄影师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要看？” 林锦祥哼声道：“那你看吧，反正我不看！” 说着，起身进了卧室。 “算了，我也不看了。” 沈晓敏叹口气，她怕自己再被林疏月发疯似地打人和网友们的恶毒言论气地半死不活。 洗漱休息，躺在床上的沈晓敏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疏月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有没有吃得下去饭？ 一直不吃的话，饿坏了怎么办？ 会不会又打了节目组工作人员？ 和一起变形的小伙伴相处地怎么样？ 她会不会想家？ 会不会……想我？ 会不会，有一点点改变？ 怀揣着满心的担忧，和一丝希冀，沈晓敏又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找到了新一期的《变形计》。 一个多小时后，她怔怔地坐在沙发上，不可思议的神情僵在她的脸上。 好半天，客厅里响起她的喃喃低语：“这……真的是我女儿？” 第026章 初二三班 “太阳当空照 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早早早 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我去炸学校 老师不知道 点了火赶紧跑 轰隆一声学校没有了 ……” “哈哈哈哈……” “好玩，太好玩了……” 林疏月的歌，把身边的几个山里孩子逗得前仰后合，笑个不停。 此时的他们正坐在一辆农用三轮车上，坐在大包小包的书包被褥上面，摇摇晃晃地，从村里向镇上进发。 坐在林疏月身边的，是村里几个正在镇上读初中的孩子。 而大家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镇上唯一的一所初中学校。 林疏月颜值在线，又爽朗幽默、落落大方，很快就和同行的少年少女们打成一片，成了所有人关注的中心。 面对林疏月，这群孩子既有好奇，又有着丝丝的钦羡和其他异样情绪。 男生们几乎都不敢直视林疏月的脸，就好像那是一团炽热的火，照得他们的脸红扑扑的，就算是平时调皮捣蛋的孩子，此时也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不好意思做出什么夸张的举动。 女生们面对颜值与才华并存、气质与美貌同在的林疏月，心中不免暗暗比较，随后就有些自惭形秽。 其实这几天，他们都没少听家里大人讲，林疏月是多么多么优秀。 或者可以说，自从家里开始改造院子，关于林疏月的种种事情就通过村长五人传遍了这个不大的山村。 几乎每家每户都知道了，那个从城里来的小姑娘，四天就在县城里挣了两万块钱，而且有得一手令家庭主妇自愧不如的厨艺，以及村长都赞不绝口的思想谈吐和为人处世。 这也使得，有的村民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去看林疏月，然后就发现院子里忙得热火朝天，几个人在干活。 来都来了，溜达一圈就走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谁来了都会搭把手。 这也就使得原本计划五天才能干完的活，不到三天就收工了。 而在这三天里，林疏月的个人魅力，也深深打动折服了这些人。 于是，林疏月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们，纷纷拿她做榜样教育起了自己的孩子。 尤其是大大小小的学生们，这两天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你跟人家林疏月学学”、“你要是有人家月月一半，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之类的话。 以至于有些孩子都对她产生了怨念。 只不过当他们见到林疏月之后，看着林疏月爽朗如阳光般的笑容，听着她悦耳却又搞笑的歌，这种怨念便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车的欢笑。 除了一个人——章杰。 他就紧挨林疏月坐着，满脸愁容：“林疏月，我们真的要去上学吗？” “没办法，这是节目组的安排。” 林疏月耸耸肩，就在院子改造完成的当天晚上，导演王志浩通知他们，第二天去镇上的初中上学。 林疏月倒是无所谓，毕竟院子也收拾完了，村长还答应帮忙种上菜园，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另外，她也知道绝大多数《变形计》主人公都会上一段时间的学，节目组的安排还是要尊重的。 然而章杰很郁闷。 他是抱着一种休假旅游的心态来参加节目的。 结果玩了没几天，就被林疏月威逼利诱到县城打工去了。 回到家里，又帮着搬砖挖土，干了三天活，到现在小胳膊小腿还都酸着呢。 好不容易收工了，结果又要去读书，想到沉闷的教室和一摞摞课本试卷，他的心里就不禁涌出一阵厌烦。 “你去上学就好了，我可以在家里照顾弟弟妹妹……对不对？”章杰嘟囔道。 “那你去找王志浩。”林疏月指指跟在三轮车后面的一辆面包车。 章杰轻叹口气：“唉，算了，放过他吧……换了我以前的暴脾气，非得提把刀找他理论理论。” 林疏月撇撇嘴。 三轮车摇摇晃晃，终于到了镇初中。 今天是全体学生开学的日子，学生和家长都有很多，扛着大包小包的被褥行李，人潮涌动，穿梭在教学楼和宿舍楼之间。 林疏月和章杰在导演王志浩的带领下先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发际线堪忧的周校长热情地欢迎了他们。 节目组进校拍摄这种事情，都是事先和校方以及教育部门联系过的，无论周校长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肯定还是要做足姿态的。 不大会儿，随着铃声的响起，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散了，学生进了教室，家长陆续离开，周校长这才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位年龄大概四十岁左右，眉眼看起来比较和蔼的女人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陈佳莹同学是初一升初二，所在的班是初二三班，所以学校就把你们安排在了初二三班，这位是你们的班主任李老师！” 周校长介绍道。 李老师看看林疏月和章杰：“你们好，我叫李素梅，是初二三班班主任。” “李老师好。” “李老师好。” 两个人乖乖打招呼，只是相比较林疏月的从容微笑，章杰看起来有些不情不愿的。 对于他来说，上学，就是上刑。 “周校长，那我就带着他们去班里了。”李老师面带笑容道。 “好，去吧。”周校长点点头。 “跟我来吧。” 李老师带着林疏月和章杰走出校长办公室，向教学楼走去，路上简单向林疏月和章杰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虽然是暑假开学，初一升初二，但这里的制度是不重新分班的，每一届学生在初一入校分班后，这个班级就会从初一到初三不变，班主任也会跟着他们三年，一直把他们送到中考考场。 “我是初二三班班主任，同时也是一二三班的英语老师，三班这一节就是我的英语课。” 谈话间，一行人就来到了教室门口，从走廊向里面看，在除了门口的三个教室角落里，都已各布置好了一台摄像机。 教室里面，大部分学生在埋头看书，不过也有几个人在向教室外面张望，被李老师逮个正着，板着脸指了指，顿时吓得一哆嗦，连忙正襟危坐，只是眼神还是忍不住向这边瞟过来。 第027章 青春啊青春 李老师带着林疏月和章杰走进了教室，正在埋头读书的学生们纷纷抬起头来，兴奋又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两个人。 “同学们，掌声欢迎新同学的到来！” 李老师率先带头鼓掌，同学们紧随其后，热烈的掌声在教室里回荡，直到李老师的手往下按了按示意，才停下来。 “那我们先让两位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好不好？”李老师问道。 “好！” 教室里响起异口同声的回答。 “你们两个，谁先来？” 李老师看向林疏月和章杰。 林疏月看看章杰，见他低着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只好率先走上讲台：“我先来吧。” 她看着台下的同学们，微微一笑。 明眸皓齿，眉眼含笑的模样，竟然使得几个坐在前排离她较近的小男生齐齐脸红了。 “各位美女帅哥好，我叫……” 台下响起一片轻笑，然后就有几道声音接过了她的话：“林疏月！” 林疏月微微一怔，看来不少同学已经提前对她有所了解了，便笑着点点头：“对，我叫林疏月，来自苏省金陵市，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就要和大家朝夕相处了，还请各位美女帅哥多多关照！” 说完，微微鞠躬，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走下讲台。 接下来轮到章杰了，他一步一晃地走上去，耷拉着脑袋，闷声闷气道：“我叫章杰。” 四个字说完，直接下台。 看得同学们一愣一愣的。 李老师也呆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笑呵呵道：“让我们再次用掌声欢迎两位远道而来的同学！” 掌声又响起，随后，李老师指着教室中央位置的两个空座：“你们的座位在那里，林疏月你坐前面，章杰坐后面。对了，林疏月你的同桌是我们的班长，章杰的同桌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哦，你们平时可以多交流一下。” “谢谢老师。” 林疏月道了声谢，和章杰一起来到座位前。 她的同桌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生，章杰的同桌则是一个女生，林疏月稍微观察了一下，发现班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其他都是男生和男生同桌，女生和女生同桌的。 看来这是享受特殊待遇了。 看着林疏月和章杰坐下来，李老师走到讲台上拿起课本：“好，同学们，那我们就开始上课吧……” “同桌你好。” 林疏月向她的同桌伸出手，小声道：“班长大人，请多多照顾。” 显然，这位小男生极不适应这样的打招呼方式，尤其是林疏月那阳光般的甜美笑容，灼的他眼睛都不敢直视，更不好意思和林疏月握手，只是有点羞涩尴尬地点点头：“你好。” “你叫什么名字？”林疏月问着，看了看桌子上的一摞课本，把英语课本抽出来。 “我叫杨帆。”小男生说道。 “你成绩一定很好吧？”林疏月问道。 “唔，还好……吧，她，她的成绩才是最，最好的，全年级……第一。” 在林疏月的目光注视下，杨帆紧张得都有些结巴了，伸手向着自己身后指了指章杰的同桌，也就是李老师口中的学习委员。 林疏月转头看了看，对方也正在偷偷打量她。 女孩见林疏月转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你好，我叫王卉卉，花卉的卉。” “你好。”林疏月笑了笑。 “我是你的粉丝。”王卉卉小声道。 “啊哈……谢谢。” “嗯嗯，唔，先上课吧，下课聊。”王卉卉悄悄指了指讲台。 林疏月轻轻点头，转过身去，打开英文课本，根据李老师讲述的内容，翻到了第一篇文章。 看着面前的课本、讲台上的老师，以及周围一张张稚嫩而青涩的面庞，林疏月忽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上一次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大概已经是十几年前读大学的时候了。 而若是追溯到初中，更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当年那个喜欢戴着耳机、趴在课桌上幻想做梦的少年，如同一阵云烟，消散在浩渺的时空里。 跨越了时间和空间，他变成了她，回到了这个纯洁透明的年纪，重新坐在了教室里。 时光如疾矢，少年似白马。 回首萧萧处，陌上两生花。 青春啊青春。 我又回来了。 这一刻，她竟然有种几近热泪盈眶的莫名幸福感。 “林疏月……” “林疏月……” “林疏月，老师叫你。” “啊？” 林疏月回过神来，发现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讲台上的李老师笑眯眯地看着她：“怎么刚上课就走神了？” “老师对不起。”林疏月站起来。 “上课要专心。” 李老师笑了笑：“来，你把这篇课文给大家朗读一下。” “哦哦，好……” 林疏月捧起课本，目光先是在课文上快速扫了一遍，而后读了起来：“i?arrived?in?penang?in?malaysia?this?morning……” 林疏月的朗读流利顺畅，丝毫不见磕磕绊绊，而且发音也很好，即便不是什么标准的英音，但也比常人要标准许多，简单来说，就是带着一股子洋味。 教室角落里，孙亚莉的脸上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 据她所知，林疏月在学校里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学渣啊，考试从来都是稳居班级倒数前三，年级倒数前十的。 当时去学校里采访的时候，林疏月的高一班主任就表示林疏月的知识水平也就是初一初二的水平。 而且身为英语老师的她还拿英语举例，说林疏月的英语甚至还只停留在“thank you”、“how are you”、“what’s your name ”的阶段。 然而以林疏月目前展现出的英语朗读水平而言，英语四六级水平的普通大学生也比不上吧！ 初中的英语课文都比较短，林疏月很快读完，抬起头来。 李老师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大家说，林疏月读得好不好？” “好！” 教室里响起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少同学都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着林疏月，虽然他们只是初二的学生，但也是可以分辨出好坏的。 林疏月刚才的朗读，比他们好了太多，甚至连李老师都多有不如！ 像这种偏远山区小镇上的英语老师，其实大多数水平一般，尤其是口语方面更是不行，口音问题严重，张口就是一股子方言的味道。 相比之下，林疏月的朗读就没有什么华夏口音，更加原汁原味。 第028章 明星待遇 在李老师的带领下，同学们又向林疏月致以掌声。 林疏月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坐下，其实这些科目里面，她也就是英语比较拿手了。 语文，由于两个世界的文化差异，很多课文、诗词，都是有很大区别的。 数学物理什么的，当初读书的时候，她在这些科目上的成绩就一般般，这么多年过去了，仅有的那点知识更是早就还给了老师，忘得干干净净了。 也就是英语，由于大学需要考四六级，毕业后也因为演唱和喜欢出国旅游，所以一直没有间断学习。 结果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成了众人眼中的学霸。 “下课！” 随着李老师走下讲台，教室里“嗡”地一下子热闹起来。 “林疏月，你的英语好棒啊！” 王卉卉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林疏月：“你是怎么学的？可以教教我吗？” “好，有时间我总结一份英语学习心得给你。”林疏月点点头。 “谢谢！”王卉卉非常开心。 “林疏月，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林疏月转身，看到一个女生手里捧着一个崭新的笔记本递过来，期待中带着点儿羞涩：“我非常喜欢听你唱的歌，网上可以搜到的视频，我全都下载下来了，你能不能……” “额……当然可以。”林疏月拿起笔，唰唰唰给她签了个名。 “谢谢你！”对方抱着笔记本，开心地踩着小碎步回去了。 “我也要签名！”王卉卉见状，也拿出一个笔记本。 “可以也给我签一个吗？” 又有其他人过来。 很快地，林疏月旁边就围了十几位同学，好多人手里拿着笔记本，请林疏月签名，还有一个男生扯着身上的短袖，咧嘴一笑：“可以给我签在衣服上吗？” 人都是冲林疏月来的，趴在后面的章节，被晾在了一边。 “林疏月，可以合个影吗？” 有位女生从兜里掏出来手机。 “王佳琪，你带手……”王卉卉一声尖叫，话没说完，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张地左右张望。 名叫王佳琪的女生也吓了一跳，气得直瞪眼：“王卉卉你是要害死我啊！” “老师不在，嘿嘿……” 王卉卉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你拍完，也让我和林疏月拍一张呗。” “还有我！” “我也要合影！” “嘘……你们小点声！” “快点快点，还有三分钟就上课了！” “我去门口守着！” 教室里一片喧闹，林疏月像个明星似的，挨个合影。 小男生小女生们环绕在她周围，脸上带着兴奋又羞涩的笑容，叽叽喳喳个不停。 这番待遇，林疏月前世在娱乐圈混了十几年都没有享受过。 “数学老师来了！” 门口放哨的同学一声招呼，众人顿作鸟兽散，纷纷回到自己座位上。 数学课上，被点名回答问题的是章杰，这哥们正犯困迷糊着呢，站起来吭哧了半天也没答出来。 接下来的两节课，林疏月和章杰同样受到了重点关照。 林疏月的心态挺好，答出来就答，答不出就说不会，然后听老师讲解，或者向班长和学习委员请教。 既来之则安之，林疏月是真的把自己代入到了中学生的身份里面，去思考学习知识，就当重温往日时光了。 章杰就比较难受了，对于他来说，每一位老师都是专业的催眠大师，上课三分钟就开始点头，五分钟就得趴下，开始和周公下棋聊天了，然后老师的提问就会及时出现，打搅他的清梦，搞得章杰烦不胜烦。 上午第四节的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的学生们纷纷向教室外面窜，速度飞快。 王卉卉拉起林疏月就往外跑：“快去吃饭！” 林疏月被她拉着手，冲出教室，冲下教学楼，向着和教学楼隔着一个操场的食堂跑去。 放眼望去，周围全是急速奔跑的人群，一个个像是冲锋陷阵的将士，面带英勇无畏的决然。 王卉卉拉着林疏月，章杰则被杨帆带着，两个摄影师跟在他们后面跑，不少同学好奇地向这里张望着，却不曾停下脚步。 “你在这儿占座，我去打饭！” 到了食堂，王卉卉把林疏月往一个位置一按，自己又冲向了堆满人群的打餐口。 不大会儿，挤得额头冒汗的王卉卉回来了，手里端着两个餐盘，放在桌子上。 一份米饭，还有一荤一素两样菜，然而色香味俱无，就是那种一看就没什么食欲的大锅菜。 刚吃两口，王佳琪也端着餐盘，和几个女同学过来了，几个人围着林疏月坐下来。 章杰则在不远处，和几位男同学在一起。 两个人都处于众星拱月的状态，除了初二三班的同学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班的同学也过来围观。 “林……林疏月，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林疏月转头，一位不认识的小女生，手里拿着个卡片和笔，紧张又充满希冀地看着她。 林疏月笑笑：“没问题，不过，能不能等我吃完饭？” “嗯嗯，我等你。” 小女生欣喜万分地点点头，就在那里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林疏月吃饭。 很快地，又有几个男生女生过来，希望可以签名合影，得到林疏月的答复后，同样乖乖等着。 “吃完了，我去洗个手……” 林疏月还没站起来，就有人递来了湿巾：“用这个。” “……行吧。” 林疏月用湿巾擦擦手，接过第一个小女生的卡片和笔，签下名字：“给。” “谢谢你！”小女生拿着卡片，竟然开心地蹦了蹦。 林疏月不禁莞尔：“应该是我谢谢你这么喜欢支持我……好，下一位同学！” 一个又一个的签名，还有胆大的同学公然拿出手机求合影，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签了得有上百个名字，拍了几十张照片的林疏月才在人群的簇拥下走出了食堂，宛若黑道大佬一般。 下午的情况和上午相似。 林疏月和章杰依旧是老师们重点关照的对象，时常被叫起来回答问题。 不知道是这些老师和学生们一样对他们怀有好奇心，还是节目组授意的，总之章杰在第n次被打搅清梦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不想回答！” “不会吗？”老师问。 “不是不会，是不想答！” 章杰梗着脖子，一双眼睛瞪得跟二百五似的：“你是傻子吗？听不懂我说的话？” 第029章 少年的嫉妒 “章杰同学你……”老师有点懵。 “煞笔！” 章杰骂了一句，然后就离开座位，双手插兜，走向教室后门。 “你干什么去！回来！”老师喊道。 章杰根本不理，径直走到了教室外面，站在走廊里看着后面的操场发呆。 老师的脸色很不好看，从教室前门出去叫他：“章杰，快回去上课！” “别烦老子！” 章杰吼了一嗓子，又兀自骂骂咧咧道：“艹，这煞笔学校，煞笔节目组，老子是来拍节目的，不是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里读书的！” 老师耐心劝道：“你要向林疏月同学学习，你看她……”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章杰打断：“呵……她？她要做乖学生，那就去做呗，关我什么事？人家是大明星，走到哪里都有人夸，还有人求签名求合影，当然要顾及形象了。我和她又不一样，我来这里就是玩的！” 说完，这哥们就向着楼梯口快步走去，随后“噔噔噔”下楼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他跑去哪了。 主要负责跟拍他的摄影师和小侯连忙追了上去。 老师站在门口，神色尴尬而愤怒，深深吸了一口气，阴沉着脸回到教室，“继续上课！” 下课后，林疏月来到走廊里，向下一眼就看到了有摄影师跟拍的章杰，他正在操场上和一群学生打篮球，玩得不亦乐乎，不大会儿，班主任李老师到了操场上，好像是要找他谈话，然而这哥们手一甩，扭头就走，很快跑出了操场，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直到吃过晚饭，读晚自习的时候，失踪已久的章杰才回到了教室。 林疏月看了他一眼，正好和他的目光对视，章杰的眼神闪躲，匆匆到了座位上，趴下就睡。 林疏月站起来，走到他的桌前，敲了敲：“跟我出来。” 章杰没有抬头，闭着眼嘟囔道：“我要睡觉。” “给你半分钟的时间，我在外面等你。”林疏月淡淡说完，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 然后，全班的目光又都落在了章杰的身上。 章杰依然趴在那里。 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 呵……真把自己当成众星拱月的大明星了？ 被村里人和同学夸几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就是会唱几首歌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比你唱得好的人多了去了！ 假惺惺坐在这里装好学生，真是好学生的话，还用得着来拍《变形计》？ 不过……从刚才到现在，有多大会儿了？ 十几秒？ 可能有差不多二十秒了吧？ 我真的不出去？ 如果我不出去的话，她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毕竟她现在整天摆着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可是……一旦…… 我打不过她…… 坏了，马上就三十秒了吧？ 淡定，别慌，不能让大家看出来自己怕她。 呸，不对，我怕她？ 我是不想和她一般见识！ 然后，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章杰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教室，来到走廊里。 “今天下午干嘛去了？”林疏月问道。 “玩去了。”章杰不看她，看着黑灯瞎火的操场。 “咱们在这里待不了几天，你就稍微忍忍吧，再有十天左右，变形生活都要结束了。” “我受不了这里。”章杰说道。 “受不了学校，还是受不了我？”林疏月看着他。 章杰一怔，沉默不语。 “你在嫉妒我？”林疏月问道。 “我没有，我嫉妒你干嘛。”章杰嘟囔道。 “你就是在嫉妒。” 林疏月似笑非笑：“要不然，你下午不会说那种话。” 前两天她就看出来了，章杰的心情在愈发不爽。 刚从县城打工回到家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挺好的，尤其是章杰，对她也有些崇拜和佩服，甚至提出向她学习。 然而，少年的心性总是不稳定的，尤其是当他听到所有的村民张口闭口就在夸奖、追捧她，而把自己置若无物的时候，章杰的心里就开始产生酸酸的嫉妒情绪。 然后到了学校里，大家又都把她当作明星一般的人物，签名合影，却又把章杰晾在一边。 这种“不公平待遇”，使得章杰心情更加烦闷，他渴望获得像林疏月一样的认可和称赞，却又深深觉得无能为力。 再加上本身的确对上课读书非常厌恶，终于在被老师又一次叫醒之后爆发了。 “我没有，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章杰低着头闷声道。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林疏月笑了笑：“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是伙伴，而并非竞争对手，更不是敌人。与其把精力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攀比上面，让负面情绪影响了心智，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改变、完善自身，成为更加强大的自己，你觉得呢？” “我不用你管。” 章杰稍稍沉默后，嘟囔了一句，然后回了教室，又趴下了。 林疏月也不想啰嗦，同样回了教室。 下了晚自习，各回各的宿舍。 第二天早读的时候，林疏月没有看到章杰，问了一下和章杰同宿舍的扬帆，才知道他并没有起床。 直到吃过早饭，第一节课快开始的时候，章杰才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教室，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坐下就往桌子上一趴，呆呆地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林疏月也懒得理他，用手捅了捅杨帆：“第一节课上什么？” 杨帆看了看课程表，摇摇头：“不知道。” 林疏月一怔：“什么意思？” “第一节是音乐课。” 杨帆撇撇嘴：“音乐、美术、体育老师都属于高风险职业，动不动就生病请假，时不时就琐事缠身……所以这节课会上什么，就要看哪位老师的动作够快了……不过学校也说不定会看在你们拍节目的面子上，赏我们一节音乐课。” “音乐老师怎么样？”林疏月又问。 “音乐老师她……” 杨帆怔了怔，转头问王卉卉：“哎？咱们音乐老师好像是怀孕了对吧？” 王卉卉点头：“对啊，听说请假回家待产了。” 杨帆转过身，摇头叹息：“现在彻底没希望了……” “好吧……” 林疏月耸耸肩，正准备拿出来语文课本研究一下这个世界的诗词文章，一道颇有节奏的脚步声突然从走廊里响起，由远而近，最后停在了教室前门。 一位身穿蓝白色长裙的女子，左手怀抱着一本书，右手提着一个长长的黑色提包，走进了教室。 第030章 景慕颜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看到她的第一眼，林疏月的脑海中不知怎的就蹦出来这么一句诗。 清澈精致的眉眼，乌黑轻柔的长发，一袭蓝白长裙遮挡不住窈窕身姿，清丽雅致中，又多了几分超尘脱俗的气息，简直像是从烟雨迷蒙的水彩画里走出来的姑娘。 从她走进来的一刹那，整间教室都安静了，所有学生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就连正在趴着发呆的章杰也是缓缓抬起头，微微一怔，眼神里透露出惊艳。 她款款而行到讲台上，将手里的书本和黑色提包都放下，然后看向学生们，露出一个干净灿烂的笑容。 “同学们好！” 教室里依然一片安静，绝大多数少男少女们还沉浸在她的颜值中无法自拔。 林疏月转头看了看班长大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杨帆此时正瞪大眼睛，嘴巴微张，口水在唇角荡漾，俨然一副丢了魂的猪哥模样。 没出息的玩意。 林疏月撇撇嘴，率先站起身来：“老师好！” 一群学生们此时才仿佛从睡梦中惊醒，纷纷站起来，“老师好！” 声音洪亮，情感饱满，如果被其他任课老师听了，一定会吃醋嫉妒。 “同学们请坐！” 讲台上的女子微笑着示意大家坐下，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 景慕颜。 然后回转过身。 “同学们好，由于刘老师请了产假，从今天起，在接下来一学期的时间里，将由我来担任大家的音乐老师……这是我的名字，景慕颜，大家可以叫我景老师……” 她自我介绍道。 “景老师……” 同学们跟着念道。 景慕颜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微笑着拿起书本：“好，那接下来，咱们开始上课，同学们把课本拿出来，翻到第三页，我们今天来学习这一首《青春赞歌》。” 稀里哗啦。 教室里一片翻动东西的声音。 音乐课本这种东西，向来发下来之后就会被束之高阁，一个学期都不见得能碰几次。 就算偶尔上音乐课，好多学生也是在看其他科目的书，音乐老师也懒得管。 而现在，一个比一个积极。 林疏月也从一摞课本中找到音乐课本，翻到这首《青春赞歌》。 讲台上的景慕颜则在同学翻找课本的时候，打开了那个长长的黑色提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电子琴。 高级货。 虽然不认识电子琴上的品牌标识，但林疏月还是仅从外形做工就能分辨出来，这个电子琴绝对是高端货，价格最起码也得三五万，尤其是当景慕颜将电子琴装好，随手按了几个音之后，林疏月更是确认了这种判断。 这位景老师，恐怕不是普通的乡镇教师那么简单。 “在学习这首歌的演唱之前呢，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它的创作背景，《青春赞歌》创作于七十年代初……” 景慕颜开始了讲课，台下的学生们一个个坐得笔挺，目不斜视，神情专注，俨然一群求知若渴的少年。 这种认真程度，即便是在班主任李老师的课上都没见过。 景慕颜在简单讲述了一下歌曲的创作背景后，开始教同学们演唱这首歌。 她的声线属于那种比较甜软的，柔柔的，如同小桥流水，叮咚作响，听起来非常的舒服。 《青春赞歌》本来是一首比较激昂有力、意气勃发的歌曲，却被她唱出了几分唯美浪漫的味道。 她边弹边唱，无论是演奏和演唱，都颇为熟练，看得出来，即便不是科班出身，也绝对是长期浸染音乐。 一遍唱过后，学生们就情不自禁地纷纷鼓掌。 还有几人喊道：“再唱一遍！” “那我再唱一遍，你们认真听，然后我再一句一句带着大家唱，怎么样？”景慕颜笑道。 “好！”齐声回答。 景慕颜又把歌唱了一遍，随后开始带着学生们一句句唱。 这是一首非常经典的老歌，创作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并在七八十年代特别流行，传唱于大街小巷。 到了现在，虽然平时很少有人会听它，但在一些正式场合，比如晚会、歌唱比赛的时候，还是常会被唱起。 所以耳濡目染下，大家基本上也都会哼唱几句，现在稍微一教，很快就都学会了。 景慕颜停下教学，微笑着扫视一周：“现在我找一位同学来演唱一下……有谁愿意主动为大家献唱一曲呢？” 原本欢快的同学们顿时怂了，一个个低眉垂眼，如同老僧入定，不敢和景慕颜对视。 “没有人愿意主动唱一下吗？不用唱整首，几句就可以。” “没有人的话，我可就要点人了哦……” 景慕颜等了半分钟，见还没有人自告奋勇，便准备点一位同学。 然而就在此时，有一位女生站起来了。 景慕颜一喜，正要夸赞鼓励这位同学，对方却开口了：“景老师，我推荐林疏月同学为大家演唱！” 嗯？ 林疏月一怔，转头看向后排，这个站起来推荐她的人，正是王卉卉。 王卉卉的话一出口，顿时得到了同学们的一致赞同，纷纷开口，推荐林疏月演唱。 死道友不死贫道，林疏月唱，就不会点名了。 而且，大家都在网上看过林疏月街头唱歌的小视频，却还从来没有现场听过林疏月唱歌，所以本身也是非常期待的。 “那……林疏月同学，就请你来为大家演唱一下这首《青春赞歌》，好不好？” 景慕颜看向林疏月。 其实在她走进教室之前，节目组在得知她是这节课的音乐老师后，就找到了她，请她在上课的时候点名林疏月。 然而景慕颜并不想这么做。 如果你不安排我去做，我还是对来拍摄《变形计》的孩子有些兴趣的，很可能会主动点她的名。 但是你如果想要安排我，抱歉，不可以。 我讨厌被人安排的人生。 否则，我也不会来到这里。 不过，既然同学们纷纷推荐林疏月，景慕颜还是决定顺应民意。 林疏月也没纠结，站起身来。 “好，那我伴奏，你来演唱……” 景慕颜开始弹琴，一小段旋律后，轻声道：“唱。” 她怕林疏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第031章 章杰的荣耀 林疏月当然是没问题的，准确地抓住了旋律，开口唱了起来。 不过，她的演唱，和景慕颜是有区别的。 如果说景慕颜的歌声是小桥流水，那么林疏月的歌声就是滔滔江河，汹涌澎湃，气势磅礴。 《青春赞歌》中所要表达的对于青春的赞美、歌颂，对未来的向往和憧憬，在她的歌声中展现地淋漓尽致。 清澈嘹亮的嗓音，犹如一只羽翼渐丰的雏鹰，展翅一跃，翱翔在山间，穿梭于云雾，发出破晓般的啼鸣。 景慕颜唱的时候，同学们如同置身于江南烟雨，迷蒙中尽是浪漫，诉说着青春的美好。 林疏月唱的时候，所有人的眼前都仿佛出现了一群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英勇无畏地在征途上奔跑。 同一首歌，完全不同的演绎，大相径庭的风格。 讲台上，景慕颜的眼睛亮了。 科班出身的她，除了觉得好听之外，还能感受到其他的许多东西。 从发声、吐字，到气息、情感，林疏月的演唱细节处理堪称完美，许多地方，甚至是她都无法做到的。 《青春赞歌》这首歌，还是更适合林疏月这样的演唱方式。 只不过景慕颜的声音没有林疏月这么好的可塑性，音域宽度不够，嗓音特点明显，然后再加上演唱经验不足、技巧运用不够纯熟，所以只能选择自己更加擅长的轻柔风格来唱。 而且她也有教学方面的考虑，因为对于一般的中学生而言，嗓音开发不够，更谈不上任何的技巧，同样也更适合这种演唱。 然而她没想到，林疏月竟然能够用原汁原味的方式，把这首歌演绎到了如此水平。 慷慨激昂的歌声中，甚至可以一窥四十年前那个波澜壮阔年代的风貌和神采。 一曲唱罢，教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这些十四五岁的孩子，稚嫩的心灵竟一时间难以从澎湃的情绪中走出来。 “都愣着干嘛，鼓掌啊！” 林疏月环视一周，笑着开口。 “哗哗哗——” 如雷鸣般的掌声，这才在教室里响起，每个人都使劲鼓着掌，看向林疏月的眼神里满是喜爱和崇拜。 “唱得特别好！” 景慕颜也在用力鼓掌，先前因为节目组的做法，使得她心里对林疏月还有点儿不好的看法。 然而现在，林疏月的演唱，彻底把她征服了。 临下课的时候，景慕颜来到林疏月身前，问道：“你学过音乐？” “自学成才。”林疏月笑道。 景慕颜点点头：“那你的天赋真的挺高，以后可以考虑做一名歌手。” “谢谢老师夸奖。” 林疏月随意道，问她：“老师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京城人。”景慕颜说道。 “刚刚大学毕业？”林疏月又问，景慕颜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景慕颜摇摇头：“还没，其实今年是大四，不过我向学校申请了来这边支教半年。” “这样啊……老师精神可嘉，佩服佩服。”林疏月笑道。 “还好啦……”景慕颜笑笑。 今天的课程还是挺轻松的，上午一节音乐课后，下午又有一节体育课。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体育老师身体健康，家里也没有急事。 跑步，做操，体育老师带着集体活动了十几分钟，嘱咐大家注意安全，便让各自散开玩耍了。 王卉卉拉着林疏月去打乒乓球，这个小玩意，林疏月两辈子都没练过，拿着球拍对着乒乓球一扫，乒乓球垂直下落，球拍扫了个寂寞。 咬咬牙，重新来。 啪——成功击中。 乒乓球直飞冲天，减速，悬停，加速下坠。 “哎呦！” 砸在了正在东张西望找乒乓球的林疏月脑袋上。 “哈哈哈哈——” 笨拙狼狈的样子，逗得周围的同学们哈哈大笑。 不远处的篮球场上，章杰正和班里的几个同学组队，与另外一个班里的学生打比赛。 虽然只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子，但也打得热火朝天，大呼小叫的，场面非常热闹，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林疏月玩了一会儿乒乓球，好不容易学会了发球，也溜达过去看打篮球的。 不得不说，章杰的篮球打得还不错，带球传球的动作还算流畅，最起码比其他学生强多了。 投篮的成功率也还可以，林疏月过去后，章杰投了七八个，竟然中了三个。 再加上他的年龄比这群初中生大了两三岁，有身高体重方面的优势，使得他在球场上颇有种叱咤风云、纵横披靡的感觉。 下课铃声响起，站在球场边负责计分的同学高喊一声：“42比19！三班胜！” “耶耶耶——” “我们赢了！” 三班的同学们兴奋地呼喊着，尤其是几位小球员，更是团团把章杰围住，纷纷和他击掌。 “一个人得了30分，厉害啊！” “章杰太猛了，对面两三个人都拦不住他！” “而且还中了两个三分球！” “上篮的动作也很帅啊，单手一勾一抛，球就进了！” “杰哥牛批！” 在众人的称赞下，章杰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挥挥手道：“小意思，这算什么，当初在我们学校打比赛，我一个人就得了六十分，带领我们班拿下全校冠军，还获得了全场mvp，校长亲自给我颁的奖！” “啊……杰哥好猛！” “杰哥，你能不能教我打球？” “杰哥累了吧，我去买饮料！” 一群小伙子赞叹摩擦，此刻的章杰，宛若篮球巨星一般。 “去吧去吧，我要喝雪碧，必须得是冰镇的哈！” 章杰挥挥手，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球场，迎面看到了林疏月。 “呵……” 章杰神情自得，摇头晃脑地和林疏月擦肩而过，没说一句话。 回到教室里，章杰还在和几个男生吹嘘自己过往的荣耀，以及强调如果不是这里的石灰炭渣场地不好，他至少还能再拿十几分！ 晚自习的时候，他吃着同学买来的零食，给后排的几个男生大谈各种球队球星，大有一种指点江山、煮酒论英雄的感觉。 原本嫉妒的少年，找到了自己的荣耀，虚荣心得到了无限满足。 “喂，章杰，你能不能小点声，大家都在学习呢！”王卉卉提醒道。 “呵……你懂什么？一边去！” 章杰随意地挥挥手，继续吹嘘：“要我说，这个球员根本就不配在nba打球，投篮命中率太低，我都比他强了好多倍……” 第032章 让老子当几天淑女不行吗 章杰的态度使得王卉卉有些生气，她提高了声音，责备道：“章杰，现在是晚自习时间，请你安静，不要影响别人学习！” “呵……” 章杰眉头一皱，直接不耐烦地站起来，梗着脖子道：“我就说话，你以为你是谁？能把我怎么着？” “我是学习委员，我不许你说话！”王卉卉也气呼呼地站起来。 “学习委员算个屁！” 章杰冷笑道：“什么学习委员，只不过是老师的一条狗罢了，除了拿着鸡毛当令箭耍威风，还有去老师那里打小报告，你还会什么？哦，对了，你学习好，年级第一对吧？哈哈哈，在这穷山沟里拿个第一，有什么可得意的，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这一番话，气得王卉卉身子颤抖，俏脸煞白，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你……你怎么……” 看到王卉卉竟然哭了，章杰也下意识有点慌，不过这么多人看着，尤其是有那几位“崇拜者”的围观，章杰还是嗤笑道：“这就哭了？是不是接下来……” “够了！” 话没说完，被一声厉喝打断。 坐在前面的林疏月转身站起来，“章杰，你特么是不是脑子又犯病了，满嘴喷粪是不是？” “我……” 面对林疏月，章杰下意识地有点儿畏惧，但是这么多人在场，他不信林疏月还会动手，于是咬咬牙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她算个什么呀，也敢指手画脚地教训我？” 然后他冷哼一声，鼓起勇气直视林疏月：“还有你，别以为自己会唱几首歌就牛的不行了，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啊？一天天牛掰哄哄的，你装什么呢装，还特么给我讲大道理呢，你以为你……”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林疏月抬起了胳膊，拳头握紧，直直地向着他的脸砸了过来！ 卧槽她竟然真敢动手！ 这个念头在章杰的心里闪过的同时，他连忙将头一歪，试图躲过这一拳。 然而，脸是躲过了，拳头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啊——” 一道凄惨的痛呼响彻整间教室。 林疏月一拳击中，顺势抓住了他的衣领，然后直接将他从座位位置拽了出来。 “林疏月，你疯了？你……” 章杰惊慌失措地大叫着，身体奋力挣扎着，试图脱离林疏月的魔爪。 奈何林疏月根本不给他机会，脚下一绊，胳膊用力一扯，直接将章杰摔在了地上，然后蹲坐下去，一巴掌接一巴掌，扇在了章杰的脑门上。 “我让你丫嘴贱！” “我让你丫吹牛逼！” “我让你丫不听话！” “赢个球就飘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姓什么叫什么了？” “啊？” “现在呢？脑子清醒点没？” “说话啊！” “刚才不让你说，你偏要说，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嗯？” “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 “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 一口气扇了十几巴掌，章杰的额头被扇得一片通红，节目组的人急吼吼的冲过来，林疏月也没有让他们拉，自己站起身来，又往章杰身上踢了一脚：“妈的犯贱，让老子当几天淑女不行吗，非得逼我发飙？” 节目组的人害怕这两个人在一块再起冲突，就把章杰带出去了，林疏月转过身，伸手帮呆呆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好像已经僵住的王卉卉擦了擦眼泪，然后环视教室里的众人：“都继续学习吧。” 所有学生们都被吓懵了，谁也没想到，开朗活泼、亲切温暖的林疏月，竟突然爆发出了如此暴力的一面……一个大男生，就那样被她摔在地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打完人之后，她又迅速恢复了现在的这般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 好多人觉得，这种林疏月，比刚才发飙打人的样子更加令人心悸。 没有一个人敢直视林疏月的眼睛，但凡目光所至，众人纷纷回转过身，拿起书，握起笔，做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尤其是刚才那几个和章杰聊天的小男生，更是一个个恨不得把脑袋埋进书里，生怕林疏月找他们的麻烦。 在他们心中宛若大哥一般的章杰都被吊打了，换作他们，岂不是会更惨？ 林疏月才懒得管他们，免得节外生枝，待神色担忧的王卉卉也坐下后，自己也坐下，随手抽出一本书来看着玩。 不大会儿，听闻消息的班主任李老师赶来了，把林疏月和王卉卉，连同班长杨帆一起叫了出去，询问了解了事情始末。 “这件事情的确是章杰不对，但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该打人的。” 李老师脑阔疼，她本来以为林疏月已经从问题少女变形成了乖乖女，这两天还逢人就夸她多么漂亮、英语说得好、唱歌还好听之类的，结果今天林疏月就搞出来这么一档子事。 “老师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林疏月道歉。 只不过，如果回到当时，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熊孩子欠教育怎么办？ 打。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昨天就已经耐着性子给他讲道理了，可他不听啊，那就只能打到明白道理为止了。 李老师叹口气，挥挥手：“以后不许这样了……回去吧，我去看看章杰怎么样了……” 回到教室继续上自习，今天的晚自习，出奇的安静，教室里没有聊天说话的，没有偷吃零食的，甚至好多人连翻书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生怕惹到了林疏月。 原本的女偶像，此刻就像是女魔头一般，煞气逼人。 …… “怎么打人呀……” “看起来挺清秀可爱的，怎么会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这个章杰，被打得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啊……” 教职工宿舍里，景慕颜趴在床上，面前摆着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变形计》第二期。 其实她对这种节目并没有什么兴趣，以前也没有看过，不过今天课堂上的事情，使得她对林疏月颇有兴趣，所以吃过晚饭后，特意搜出来节目观看。 此时正在播放的，就是林疏月把章杰按在地上摩擦的那段。 景慕颜看得直皱眉。 她伸出手指，将进度条向前拉，直接到了林疏月在街头唱歌的地方。 乍听了一两句，她就觉得眼前一亮。 “好听！” 第033章 景爸 节目里，林疏月唱歌的片段是经过剪辑的，前两天街头唱歌的时长加起来也就三四分钟，剪辑了大概二三十首歌，每首歌只有一两句、两三句。 但即便如此，具有一定专业素养的景慕颜还是能够轻易判断出来，林疏月对每一首歌的演唱，水准都非常高。 不仅是演唱本身，还有神情动作、情感状态，都非常老练，看起来就像是有着多年舞台表演经验似的。 “真的是一个天才啊……” “绝对是歌手的好苗子！” 景慕颜喃喃道，林疏月的天赋，绝对可以秒杀百分之九十九的歌坛新生代，能与她相比较的人，屈指可数。 而且，其他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或是科班出身，或是经纪公司练习生出身。 林疏月却是自学成才。 其中差距，不言自明。 不大会儿，节目来到了林疏月在婚礼上唱《给你们》那段，自弹自唱的这首原创歌曲，听得景慕颜心头感动，又觉得惊讶震撼。 “她竟然还会创作？” “而且水准如此之高？” 如今这个时代，有才华的年轻人不少，网络上有很多二十多岁，甚至不到二十岁的创作型音乐人，可以自己写歌。 但是，歌和歌是不一样的。 从最基本的评价标准，有歌词、旋律、节奏感、完整度等。 再往上，还有情感、意蕴，乃至哲思等多个层次。 茫茫歌海之中，歌曲质量天差地别，有的注定被埋没，有的昙花一现后就被人淡忘，但也有一部分歌曲，经得起社会变迁、审美变革、时代更迭，成为永恒难忘的经典。 在景慕颜看来，这首《给你们》，绝对是有后者潜质的。 或许不久之后，它就能成为婚庆金曲，唱响在全国各地的婚礼上。 她轻声感叹着，然后继续往后拉进度条，一直到了最后，林疏月抱着妹妹，唱着那首《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 柔和、清澈、纯美。 又带着淡淡的憧憬和忧伤。 景慕颜不禁沉浸其中，待到歌声消散，才缓缓回过神来。 “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到一个天才，明天我得去找她聊聊……” 景慕颜心想着，正要把进度条往回拉，再听一遍最后这首歌，忽然间屏幕一闪，铃声响起。 来电人——父皇。 “喂，爸。”景慕颜接通电话。 “哈哈，乖女儿，在那里待的怎么样啊，吃的住的都还行吗？”对面响起一道爽朗的声音。 “还行吧，乡镇中学，条件一般，不过领导同事都挺照顾的，各方面给安排的还可以……” 景慕颜回完话，轻哼道：“爸，这电话是你自己打的，还是爷爷要你打的呀？我可告诉你哈，如果爷爷坚持要我去和那个什么公子哥订婚的话，我就一辈子待在这边教书了！” “和你爷爷没关系，是我想你啦，哦对了，还有你妈，她这几天都担心坏了，昨天还偷偷抹眼泪来着……” “啊？妈妈呢，让我和她说说话。”景慕颜连忙说道。 “她还在公司里呢。” 景爸叹了口气：“王冰凝要和公司解约，你妈正处理这事呢……” “冰凝姐也要和公司解约？她不是在公司待得好好的吗？我离开京城之前，还听你说准备集全公司的资源再捧她一把呢！”景慕颜惊讶道。 “可是咱们这种小型经纪公司，就算拿出来全部的身家，也比不过那些大公司随便拨付的资源啊……” 景爸苦涩道。 “这……” 景慕颜一时语塞，哼声道：“她可是从出道就在咱家公司，是你和妈妈好不容易把她捧到了b级艺人位置上的，现在嫌公司小了，说走就走，这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人往高处走，这年头，艺人跳槽多得是，没什么忘不忘恩的，咱们自己也干过挖人的事情啊……”景爸苦笑。 “可是……” 景慕颜着急道：“冰凝姐是咱家公司唯一一个b级艺人，如果她走了，公司的顶梁柱就没了啊！” “所以你妈去和她谈心了。不过这事，估计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对方公司连跳槽违约金都已经替她准备好了……”景爸说道。 “哪家公司？”景慕颜问道。 “世纪传媒。” “世纪传媒……”景慕颜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自己家的公司，在娱乐圈里只能算是个勉强混口饭吃的小公司，也就是培养出了王冰凝后，才有了一点点的小名气。 可世纪传媒，是被业内誉为“华夏六大经纪公司”的国内顶尖经纪公司中的一员，实力雄厚。 在世纪传媒面前，自家公司，可以说是孱弱不堪，根本没有正面竞争的可能性。 而且听老爸的意思，世纪传媒连违约金都准备好了，很明显也挺重视王冰凝，估计到了那边后，就会有大动作。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王冰凝，身处一个资源有限的小公司里，面对世纪传媒抛来的橄榄枝，能否禁得住诱惑？ 恐怕也不好说。 “那……你和妈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景慕颜问道：“冰凝姐一走，公司里还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两个c级艺人了吧，而且貌似都是潜力有限的那种……” “我在考虑……复出。” 景爸缓缓道，听得出来，语气中有纠结和忐忑。 “复出？”景慕颜下了一跳：“爸，你退出娱乐圈都快十年了，现在要复出，是不是……”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两个人都懂。 景爸以前是个歌手，大约二十多年前出道，最高被评过b级艺人，却因为一些事情，事业渐渐滑坡，在被降为c级艺人后，默默退隐，创办了经纪公司，专注于发掘培养艺人的幕后工作。 也就是说，即便是在当初，景爸的名气也就是“还不错”的层次，谈不上是什么知名歌星。 而现在，过了这么久，当初的粉丝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至于现在的年轻人，知道他的更是没有几个。 在这种情况下复出，拿什么和现在的一群当红流量小生们拼？ “我明白你的意思……” 景爸说道：“不过之前付出大量资源给王冰凝获取的机会不能浪费掉，而现在，除了我自己之外，公司里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了……” “什么机会？”景慕颜问道。 “《我是歌手》补位名额。” 第034章 我亲自去 “《我是歌手》补位名额？” 景慕颜一惊，自家公司竟然拿到了这个资源，她还真没想到。 想到这档综艺节目，景慕颜的心中就忍不住感慨万千。 想当初，《我是歌手》筹办第一季的时候，节目组四处邀请经纪公司和歌手，可愿意去的人寥寥无几，业内人士普遍不看好这个节目，认为风险太高，一旦输了会有损形象和口碑。 这些拒绝节目组的经纪公司里，也包括她家。 然而，第一季播出后，节目不但没有扑街，反而红透了半边天。 原本担心的被淘汰就会被骂的情况也没有出现，每一位歌手都展现出了自己的风采，得到了观众们的喜爱，收获了一大批的新粉丝，身价暴涨，各种商演、电视台节目和广告邀约不断。 于是，无数经纪公司和歌手又抢破了头的想要参加《我是歌手》。 而这个时候，节目组已经从被动变成了主动，原本唾手可得的参赛名额，已经成了无数人争抢的香饽饽。 第二季的时候，公司就打算推王冰凝去参加《我是歌手》，却没有拿到任何一个名额。 第三季同样如此。 眼下已经是第四季，公司几乎倾尽了所有资源，这才拿到了一个补位名额。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冰凝要和公司解约，不干了。 目前公司里剩下的艺人中，稍微有点名气的，也就是两位c级艺人。 然而他们目前走的都是演艺路线，唱歌不行，去了也是被人吊打的份，纯粹闹笑话。 所以公司目前只有两个选择——转让名额，或者景爸复出。 如果把名额转让走，虽然可以收回部分付出的资源，但同样也意味着，公司没有了发展的可能，接下来只能彻彻底底地混吃等死，指望那些小艺人挣点钱填肚子。 可是，如果公司没了发展前景，即便是小艺人，估计也留不住，那样下去注定会走向灭亡。 所以景爸打算选择后者，试一试，搏一搏！ 然而，选择复出的话，就面临着一个问题。 “我的几首代表作中，并没有那种传唱度特别高，一下子能唤醒观众回忆、获得大量支持的那种……所以我打算唱一首新歌，这几天已经在着手创作，今天刚完成了一个demo，可惜效果并不理想。” 景爸的语气苦恼：“距离节目录制只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了，如果这两天还创作不出合格的作品，我也只能唱以前的歌，试试重新编曲，做出点创新了。” 创作……新歌…… 景慕颜听着老爸的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她立刻切到芒果视频，把还未关掉的视频分享到了老爸的微信上，“爸，你看一下微信，我给你分享了一期节目，里面有一首歌，你听一下！” “什么歌？”景爸好奇道。 “一首新歌，你听听就知道了，我觉得挺适合你的。大概在视频里的……额……我看一下哈……第四十六分钟。你先听一下，待会儿微信聊。”景慕颜说道。 “那好，我听一下。”景爸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景爸直接又打来了电话，语气激动：“这首歌真的是那个小女孩自己原创的？” “应该是吧……” 景慕颜想了想：“唔……我也不太确定，或许有人在投资源捧她也说不定……不过，她现在就在我们学校排节目，我今天刚见过她，的确非常有音乐天赋。” “我去找芒果那边的人打听一下。”景爸又匆匆挂了电话。 不大会儿，景爸又打了过来，语气中带着惊喜和急促：“打听过了，并没有什么幕后的人在推，那首歌的确是她的原创！” “那……如果你决定要用这首歌的话，明天我去找她谈谈？”景慕颜问道。 “不不不，我亲自去！” 景爸说道：“你把详细地址再发我一下，我明天就坐飞机过去！” “啊？没必要吧？” 景慕颜一怔，随即警惕道：“爸，你不会是打着谈歌的幌子，来把我揪回去的吧？” “没有，我是真的觉得这首歌特别适合我的嗓音条件……这些等我到了再说吧，你马上把地址发给我，我看看有没有今晚的机票，有的话马上动身！”景爸急迫道。 景慕颜犹豫了一下，“那……我就信你这一次哈，如果你是来把我带回去的，或者把我的行踪泄露给了爷爷，我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在这里随便找个人嫁了！” “哎哟，我的乖女儿，你还信不过你爸我吗？我向来不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嘛！” “行吧，那我把地址给你。对了，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好吃的！” “行行行，没问题！” …… 来到学校的第三天，林疏月依旧正常上课。 章杰从昨天被打离开教室后，就没有再来，不知道干嘛去了。 林疏月也不想管他，以免又被气得动手打人。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去食堂吃过午饭后，林疏月才看到了章杰的身影。 他又和昨天班里的几位男生一起，和其他班的学生打球，四周围了一群人在看，时不时发出一阵呼喊。 林疏月瞅了几眼，和他们对阵的几个学生里，有一个大高个，站在场中特别显眼，技术也还不错，章杰持球上篮，篮球刚脱手，就被对方一巴掌扇飞。 盖帽！ 场边围观群众一片哗然，随后响起喝彩声，还有几道声音在喊：“雷哥加油！七班必胜！” 章杰则气得直摇头，向着三班的几个队友嗷嗷叫，大声指挥着。 林疏月没有看下去的兴趣，回了教室，和王卉卉她们聊了会儿天，正准备睡个午觉，一个男生突然快速冲进了宿舍，上气不接下气道：“打……打起来了……快去……” 嗯？ 林疏月抬起头来。 “谁和谁打起来了？”杨帆站起来问道。 男生的神情焦急：“咱们班……和……和七班，打起来了，七班的去叫人了，你们也快点……快点去吧……” “走，去看看！”杨帆起身向外走，不少人都呼呼啦啦跟了出去。 林疏月也起身出去。 杨帆他们走在前面，来叫人的男生气喘吁吁地讲述着事情缘由。 第035章 石小雷 前往操场的路上，林疏月他们得知了事情经过。 其实挺简单。 刚才和七班的篮球比赛中，由于七班那个叫石小雷的大高个超常发挥，使得三班惜败。 落败后的章杰不免有些气愤懊恼，心情很不爽，而石小雷偏偏在这时候对章杰竖起中指，一脸蔑视地冷嘲热讽。 无非什么就是“垃圾”、“渣渣”、“这点本事也好意思吹嘘叫嚣”之类的话。 章杰顿时就忍不了了。 被林疏月打也就算了，你特么的是哪根葱，也配教训我？ 当即他就冲了上去，两个男生根本没有几句废话，很快就推搡起来，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挥的拳，就扭打在了一块。 不得不说，三班的几个男生虽然只和章杰认识了两天，但还是非常义气地冲上去帮忙，然后七班的人也上了。 单挑迅速演变成了群架。 两边的人陆续加入战场的同时，也各自派人去班里寻求支援。 “石小雷就是在故意找事！” 来叫人的男生愤愤道：“本来我们自己班的人在那打着玩的，没想和他们打比赛，然后他们就过来，说什么敢不敢比一下，不敢就是孙子之类的话……后来我们输了，石小雷说的话更难听，说杰哥是城里来的狗，要把杰哥打回城里去，还说我们是狗腿子！” 杨帆的面色难看：“石小雷仗着自己长得高，带着七班的人欺负我们三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付出代价，知道我们三班不是好惹的！” “对！” “干死这帮狗日的！” 三班的人纷纷附和，义愤填膺，撸起袖子就往操场上冲。 擦咧，这帮小子，有老子当年的风范啊！ 看着这群古惑仔一般的热血小男生，林疏月不禁想到了自己当初和几个小哥们纵横校园的激情澎湃又冲动脑残的年少岁月。 这荷尔蒙旺盛的青春呦。 众人快步到了篮球场边，不过此时战事已经停歇，摄像师和小侯以及另外一位节目组工作人员，三个人艰难地挡在了两伙人的中央，大声地劝说着。 章杰扒开小侯拦着他的胳膊，神情愤怒地指着七班那个叫石小雷的学生大吼：“你特么再说一句试试？” “我就说你了，怎么着？城里来的狗，打输球了还不许别人笑话？” 石小雷得意洋洋地喊着：“在城市里混不下去，来我们这里装逼？老子就是要让你知道，你就是个垃圾！废物！最好早点滚回城里去！” “石小雷，你什么意思？章杰是我们三班的人，你别太过分了！” 杨帆快步走来，站在了章杰的身边。 “呵呵……这不是杨大班长吗？你个书呆子也学人家来打架？” 这家伙估计平时嚣张惯了，面对三班的一群人，浑然不怕，反而怪笑道：“哎哟，这不都是三班的人嘛，怎么跑操场上来了呢？你们不都应该在教室里，围着那个什么明星似的城里女孩，当人家的舔狗呢吗？” “石小雷，你说话注意点！” 杨帆面色恼怒，向前踏出一步，作势要动手，小侯赶紧拦住他：“同学，冷静点，冷静点。” 石小雷继续叫嚷着：“什么拍节目，就是两个城里人来我们这里装逼罢了，你们一群煞笔把人家当成明星，人家却拿你们当笑话看呢，知道吗？” 然后他又看向章杰，神色挑衅：“就你那点打篮球的技术，被我盖了三个帽，呵呵，还好意思装高手？告诉你，在这里，我说自己篮球第一，谁都不敢说第二，你们城里的狗来了也一样！” “是吗？” 随着石小雷的话音落下，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三班的人群后方响起。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林疏月缓步走进了球场内，弯腰捡起了丢在一旁的篮球。 她先是随手拍着走了几步。 然后突然前后脚分立，右手一拍，篮球从她的胯下穿过，经过地面反弹，来到了左手上，而后左右双脚快速切换的同时，左手拍下，经地面反弹，篮球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右手上。 砰、砰、砰、砰—— 连续的胯下运球，动作灵活而熟练，速度却越来越快，以至于许多人只能看到篮球的残影。 可林疏月的神情平静，轻描淡写，信手拈来一般。 大概做了十几个看起来毫不费力的胯下运球之后，她终于停了下来，单手五指把球拖住，手腕一旋，篮球飞速转动，落在她伸出的食指指尖上。 然后她就这样用一根手指顶着旋转的篮球，向石小雷走去。 大概七八步的距离，林疏月走得随意，不仅没有去刻意保持手臂和手指的平衡，还双臂后伸，背后把篮球从左手食指换到了右手食指，而那个篮球就始终老老实实地旋转着，丝毫没有不稳的迹象。 待到林疏月在石小雷面前停下，篮球的转速才有些下降，林疏月又伸出五指，把球稳稳拿住，一双冷漠的眼眸看向石小雷，语气清冷如霜：“和我……比一下？” “……” 石小雷怔怔地看着林疏月，原本神情嚣张、情绪激动的他，竟然一时语塞。 而周围的其他人，包括章杰在内，都在用一种和石小雷相似，惊讶震撼的表情看着林疏月。 谁都没想到，乒乓球发球都不会的她，篮球竟然玩的那么好。 熟练至极的胯下运球，行走中的背后转球，这些动作，他们以前只从网上看到过。 再加上她风轻云淡的神情姿态，完全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篮球高手的感觉。 意料之外的情况，使得石小雷下意识有点怂，不过周围有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是咽了口唾沫，轻哼一声：“比就比，有什么不敢的，你说吧，怎么比？” “简单点，就比投篮。” 林疏月说道：“五次罚球线定点投篮和三分线五点投篮，看谁投进的多，谁输了就叫爸爸，怎么样？” “好！” 石小雷毫不犹豫地答应，其实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林疏月刚才的胯下运球所展现出的灵活性和熟练度令人心惊，他估计林疏月的运球上篮肯定特别好，担心如果打对抗的话，不能像防章杰一样，很好地防住林疏月。 第036章 胜负已分 “那就这样。” 林疏月微微点头。 其实她也有自己的考虑。 倒不是觉得自己的篮球技术不如石小雷，而是担心石小雷又情绪激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么个大高个，一旦突然暴躁起来，横冲直撞的，使得自己受了伤，就不值当的了。 倒不如直接用投篮的方式一决胜负，方便快捷。 节目组见众人不会打起来了，重新退到一边开始拍摄，此时听闻消息的两位老师也匆匆赶来，想要把学生赶回教室，不过同样赶来的导演王志浩过去交涉，把两位老师拉到了一边。 只要不发生打架斗殴的恶性事件，节目组是巴不得出现小状况，爆发出一些矛盾点的。 篮球场上的人纷纷退了出去，几台摄像机也从各个方位摆好，对准了球场上仅剩的林疏月和石小雷。 “你先来！” 林疏月将篮球抛给石小雷。 石小雷接住，轻哼一声：“我先来就我先来，到要让你们城里人看看，我们山里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 擦，谁欺负你了！ 林疏月都无语了，这家伙是不是和城里人有仇啊，张口闭口就是攻击这一点。 石小雷先站在了罚球线上，开始投罚球。 第一个球，打板入筐，进了！ “漂亮！” “雷哥加油！” 与三班众人隔着篮球场相望的七班爆发出一阵欢呼喝彩。 石小雷得意地看了一眼林疏月，紧接着投出了第二个，依然是打板，只不过这一次，打板后飞掉了，没有进！ “嗷嗷嗷——” 三班的同学们开始喝倒彩。 “艹！” 石小雷骂了一声，又接着投，结果还是没进。 “漂亮！” “厉害！” 三班又开始喝倒彩。 不过最后的两个罚球，石小雷都进了，五中三，其实对于一名普通学校的初中生而言，这个命中率已经相当不错了。 接下来就是三分球了。 对于初中生来说，想要同时保证三分的臂力和准确度，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不过石小雷今天的状态显然很不错，五个球，竟然同样中了三个。 这下子，七班的人沸腾了，一个个高呼着“雷哥牛批”之类的话，兴奋极了！ “到你了！” 石小雷一脸得意地将手里的篮球抛给林疏月，退到一旁，双臂环抱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信心十足的样子。 罚球和三分都是五投三中，这个命中率，甚至已经可以和一些职业选手相比了。 “平时投五次三分，最多也只能中一次，今天竟然中了三次，看来是老天眷顾我！” “看来，老天爷都想让我把这些城里人打败吧！” 石小雷心里想着。 而此时的林疏月，已经持球站在了罚球线上。 “林疏月加油！” “干爆石小雷！” 三班的人开始呼喊，给林疏月加油鼓劲，只不过大多数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谁都明白，想要超过石小雷的成绩，绝非易事！ 虽然林疏月的篮球貌似玩得不错，但是在石小雷运气爆棚的情况下，多半还是会输掉的。 “等着输吧！” “她输定了！” “输了的叫爸爸，哈哈！” 七班的人则一个个的得意洋洋。 不过也有人担忧道：“输了的话，真的要叫爸爸吗？说实话，我是林疏月的粉丝哎，昨天还找她签名合照了，我觉得她人挺好的。” “唔……” 周围的人纷纷语塞，自己抽屉里好像也放着林疏月的签名呢。 “没办法，这是她自己说的！” “如果是雷哥提出来的，我们还可以劝劝雷哥，好男不跟女斗，可这是林疏月自己提出来的，能有什么办法？” 有人嗤笑道，看起来对林疏月并不感冒。 众人神色各异，林疏月的表情却依然平静无波，她抬头看了看篮筐，持球，投球。 砰—— 篮球砸在了篮筐上，转了半圈，进了。 “漂亮！” “林疏月加油！” 三班的同学们欢呼起来。 然而，林疏月却皱了皱眉，好像对这个球并不满意。 捡球，站回罚球线，稍微调整了一下姿态，再次投球。 唰—— 篮球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空心入网。 此时，林疏月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然后。 唰—— 唰—— 唰—— 又是连续三个空心入网。 五投五中！ “耶耶耶耶耶——” “林疏月！！！” “加油！！！” “干翻石小雷！” 三班的同学们欢呼起来，尤其是王卉卉，激动地手舞足蹈，又蹦又跳。 “卧槽牛批啊……” “五投五中？这也太假了吧？” 七班的人则一个个目瞪口呆，石小雷得意的神情更是凝固在了脸上，怔怔地看着林疏月。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疏月来到第一个三分投球点。 没有丝毫的准备动作，持球，腿部稍稍弯曲，投球。 唰—— 篮球飞出，擦了一下篮板，入筐！ 而后，第二个，又进了！ 第三个，林疏月的手滑了一下，球没进。 石小雷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又情不自禁地握住拳头，紧张又期待地看着林疏月接下来的投篮。 “千万不要进……” “不要进啊……” 他默默祈祷着。 然而，事与愿违，林疏月的第四次三分球，准确命中，而且是空心入篮。 投球还未结束，胜负已分。 林疏月也不再去捡球投第五个，而是依旧保持着淡然冷漠的神情，缓步走到了石小雷的面前。 静静地看着他。 偌大的操场，围着上百号人，此刻竟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 准确地说，更多的目光落在石小雷的身上。 比赛之前，林疏月说过，谁输了，叫爸爸。 现在，石小雷输了。 “叫吧。”林疏月看着他。 “……” 石小雷沉默不语，脸色涨红，看得出来，此刻的他既愤怒、又尴尬，还夹杂着些许的懊恼和不安，目光闪躲，不敢直视林疏月清澈明丽却又锋锐如刀的眼睛。 “打算违背约定吗？” 林疏月淡淡道：“那么，就以你这点技术，和你这种人品，又有什么资格嘲笑章杰呢？在我看来，他比你优秀多了……这样吧，不叫也可以，你过去给章杰道个歉，如果他原谅你，这事就算过去了。” 石小雷依旧沉默着，没有任何反应。 但不远处，章杰的身子微微一僵，看向林疏月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第037章 道谢和道歉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等着石小雷的反应。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石小雷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手来。 周围响起一片轻呼，不少人以为他恼羞成怒要动手了。 林疏月的面色平静，不过肌肉也下意识地绷紧，做好了随时躲闪反击的准备。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石小雷抬起的手，并没有向林疏月伸去，而是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啪—— 啪—— 他左右手同时开工，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两道鲜红的五指印顿时在他的脸上浮现，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看得出来，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换个周围一般的初中生，被他扇这么两巴掌，说不定都要昏过去了。 剧烈的疼痛使得石小雷的嘴角扯了扯，他咬了咬牙，没有发出哪怕一声闷哼，然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疏月，转头便走。 “……” 林疏月没有拦他。 这哥们，有点狠啊。 她大概明白石小雷的意思——我输了，不想叫爸爸，也不想去给章杰道歉，所以用这样一种方式惩罚自己。 她只是没想到，这股狠劲，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初中生身上。 “雷哥……” “雷哥……” 七班的几位小男生面色怔怔地向他迎了过去。 石小雷却一声不吭，把面前的人推开，径直离开了操场，回了教学楼。 “没事了。” “都散了吧。” “快要上课了。” 林疏月挥挥手，带着三班的人向教学楼走去。 七班和其他班围观的人，也纷纷散了，热闹地谈论着刚才的投篮比赛，言语中满是对比赛结果的惊叹。 回到班里后，三班的同学们在最初的震惊后，也兴奋狂热起来，一群小女生把林疏月围在中间，叽叽喳喳问东问西。 林疏月在篮球场上的表现太亮眼了，无论是胯下传球，还是转球，再到几乎百发百中的投篮，如此高的篮球技艺，他们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有时候县里举办个中学生篮球联赛，所谓的mvp选手都不如林疏月。 “投篮而已，小意思。” “无他，唯手熟尔。” “如果不是咱们的篮球场地面太次，我不适应，否则就和他打1v1了！” “石小雷高也没关系啊，灵活性太差，以我的步伐和控球，他连我的衣服都碰不着！” 在众人的吹捧下，林疏月也情不自禁地吹了几句。 擦咧，在实力装逼之后，再吹个牛逼，感觉真的好！ 我竟然有点儿理解章杰了！ 林疏月朝章杰看了看，章杰也正好抬头看向她，两个人的目光一触，章杰先是下意识地低头，稍稍一顿后，却又抬了起来，看着林疏月，嘴唇抿了抿，吐出几个字：“今天……谢谢你了。” 林疏月轻笑了笑：“不客气……不过，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不是对我，而是对别人。” 章杰微微一怔，突然猛地站起身来，把周围的女生吓了一大跳。 然后他径直走到了讲台上。 教室里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同学们……” 章杰稍稍沉默后，开口道：“今天的事情，谢谢大家了，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当我和那个石小雷打架的时候，你们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帮我，班里的同学们也都去帮忙助阵，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姐妹，谢谢！” 说着，他弯下腰，向着同学们深深鞠了一躬。 台下依然静悄悄的，不过看得出来，同学们都对章杰的话颇为动容。 “另外，我还要向一个人道歉……” 章杰又说道：“就是我的同桌，王卉卉。” 他看着王卉卉，态度诚恳：“王卉卉，对不起，昨天我不该那样说你，也不应该在教室里大声喧哗，影响大家学习。” “没，没关系……” 王卉卉显然没料到章杰会如此郑重地向她道歉，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 “最后，我还要特别感谢林疏月……” 章杰又看向林疏月，他心里清楚地很，今天如果不是林疏月站出来，他就要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林疏月不仅击败石小雷为他报了仇，还说了“他比你优秀多了”、“给章杰道歉”之类的话，维护了他的面子。 经过这么一场风波，章杰的脑袋渐渐清晰，之前的嫉妒、怨恨、狂妄等情绪全都消散。 再想想林疏月以前所做的种种事情，包括前天对他的告诫，他的心里唯有崇敬和感激。 所以即便林疏月说了不客气，他还是要当着同学们的面，把话说出来。 只不过，林疏月没给他这个机会，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得了得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啰里啰嗦、娘们唧唧的干嘛呀，什么谢不谢的，都太虚了，如果你真有这个诚意，就去买点零食雪糕什么的，给大家点实惠……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 “就是……” “杰哥别说了，请客吧！” “请客请客！” 林疏月的号召力自不必多说，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纷纷起哄，还有人叮叮咣咣敲起了桌子，热闹极了。 “……” 这种情况，章杰的话不得不憋回肚子里，挠挠头：“好吧……” 然后他走下讲台，路过林疏月的时候，感觉到林疏月拍了他一下，往他手里塞了点东西。 他的脚步顿了顿，低头一看，是几张红彤彤的票子。 林疏月却没有看他，而是又大声道：“我们不仅要好吃的，而且现在就要吃，对不对？” “对！” 众人又跟着起哄。 “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来得及！” “对对对，杰哥快去！” “我去帮你拿……” “我也去，我也去！” 几个男生兴奋地簇拥着章杰冲出了教室，而后在同学们望眼欲穿的期待中，提着大大的塑料袋子回来了。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这样集体采购零食回教室吃的事情，以前也就是举办元旦晚会的时候才会有，而且还不见得能够买这么多东西。 雪糕、饮料、薯片、瓜子…… 喧闹嬉笑声中，一袋袋一瓶瓶的东西往外掏，每个人都分了好几样。 然后，教室里就响起了咔咔嚓嚓吃东西的声音，每个人的嘴里都塞满了零食，像是一群快乐的小仓鼠。 第038章 积木传媒景如山 下午上课的时候，所有任课老师都惊讶地发现，向来不是逃课就是睡觉的章杰，竟然一反常态，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听课，还时不时眉头微皱，一副思索问题的神情，又低下头写写画画，像是在认真做笔记。 有的老师以为他在搞鬼，就特意过去看他的书，发现重点标注、课堂笔记等，都做的一丝不苟。 虽然字体写得歪歪扭扭，惨不忍睹，但可以看出来，态度非常端正。 “章杰这是怎么了？” “突然变成好孩子，我还有点不适应……” “他上次不是公然顶撞我，然后早退了嘛，今天竟然主动向我道歉，还塞给了我一瓶饮料……” 章杰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老师们还有点不适应，班主任李老师甚至在课间的时候来到教室，询问他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整得章杰有点尴尬，同学们则乐得捶桌大笑。 “叮铃铃……” 四节课结束，又到了晚饭时间，林疏月和王卉卉刚走出教室，迎面看到了音乐老师景慕颜。 “林疏月，我找你有点事。” 景慕颜向她招招手，又对王卉卉微笑道：“你先去吃饭吧。” “哦哦……” 王卉卉乖乖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景老师，有什么事？” 林疏月看看被支走的王卉卉，不明所以地看向景慕颜。 “去我那里吧，咱们边吃边聊。” 景慕颜笑道。 “行吧。”林疏月点点头。 在景慕颜的带领下，林疏月来到了教职工宿舍楼的二楼一间宿舍门前，景慕颜推门而入，“来，请进。” 林疏月跟着走进去，却看到宿舍里站着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模样和景慕颜有几分相似，虽然已经略显沧桑，但依稀还可以分辨出年轻时也肯定是一位颜值在线的帅小伙，此时只是更添了几分稳重。 看到林疏月进来，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喜色，主动上前，向林疏月伸出手，微笑道：“林疏月同学你好，我是颜颜的父亲，景如山。” “景伯伯好……” 林疏月和他握了握手，心中诧异。 她看得出来，找她有事的不是景慕颜，而正是眼前这位景如山。 景如山是景慕颜的父亲，也就是京城人，而且看他这一身西装革履和身上的气质，也不像是普通人家。 千里迢迢从北京来到这大凉山里，是为了探望景慕颜，还是来找她的？ 林疏月的心中浮现出许多疑惑的想法，脸上却是带着平静的微笑，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倒是林疏月身后的摄影师王哥和孙亚莉，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带着诧异不解。 “林疏月同学，请坐！” “二位也请坐！” 景如山请他们坐下。 孙亚莉和王哥没坐，林疏月接过景如山递过来的凳子坐下：“景伯伯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待会儿还要去吃饭，然后还要上晚自习。” “晚饭就在这儿吃！” 景慕颜笑道，从一个泡沫保温箱里取出来了几个一次性饭盒，放在桌子上挨个打开，饭菜的香气四溢，显然都是从饭店里买来的，然后又拿了筷子，分给在场的人。 林疏月没有接，王哥指了指肩上的摄影机示意自己要拍摄，孙亚莉则又在景如山的脸上打量了一番，目光中闪过一丝恍然，紧接着摆摆手：“我出去一下！” 她走出去，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志浩的电话：“王导，林疏月这边有点情况……景如山，就是以前唱歌的那个景如山……还不清楚，看起来像是冲着林疏月来的……好的，好的王导，那您尽快过来。” 房间里，景慕颜见林疏月没接筷子，倒也不在意，笑了笑，同样坐下来，对景如山道：“爸，你就别绕弯子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来的时候那么着急，现在反而假装起淡定了……” “那好……” 被女儿拆穿心态的景如山讪讪一笑，轻咳一声：“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这次来，是向你买歌的。” “买歌？”林疏月一怔。 “对，就是你在节目里唱的那首《给你们》。” 景如山说着，从上衣兜里掏出来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林疏月：“我以前是一名歌手，现在是积木传媒的董事长。” 林疏月接过名片，低头看看。 而景如山的心中则充满感慨。 唉，自己的名气已经不行了啊…… 换作十几年前，自己出门都要戴口罩的，到了哪里都得有几个女粉丝跑出来求签名合照什么的。 然而现在，摘了口罩，说出名字，林疏月都不带认识的。 与此同时，《变形计》节目组导演王志浩正匆匆向教职工宿舍楼赶来，一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老韩，昨天晚上是谁让你问我，林疏月的背后有没有推手的？” “景如山？好嘛，你可真行……” “怎么了？人家都从京城来我们这儿，找林疏月了！” “那还用说嘛，要么冲着人来的，要么冲着那首歌来的，说不定，两者都想要呢！” “林疏月自己的事？老韩，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哥们呢？得，等我处理好这件事，回到台里再找你算账！” 王志浩挂断电话，一脸抑郁。 其实老韩说的没错，林疏月只是他们找来拍节目的，景如山来找林疏月买歌，或者是想发掘林疏月做艺人，按理说，和他们节目组没什么关系。 但是，《变形计》属于芒果卫视，芒果卫视的背后就是芒果娱乐集团。 如果林疏月以后选择出道的话，毫无疑问，芒果娱乐在和林疏月谈合约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事实上，自从第二期节目播出后，林疏月在网上小火了一把，就有芒果娱乐的星探发现了她做艺人的潜力，并将此事向上汇报。 然后，艺人经纪部门的一位主管就联系到了王志浩，说如果林疏月有意往娱乐圈发展的话，一定要她来芒果娱乐试试，这是一个好苗子。 没过两天，芒果娱乐旗下b级歌手艺人王韬涵的经纪人又给他打来电话，询问林疏月的联系方式，打算拿到《给我们》这首歌，放入王韬涵下一张专辑里面。 当时王志浩担心影响节目拍摄，就说等节目拍完再找她谈这些事情，反正林疏月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也跑不掉。 然而他没想到，林疏月是没跑，竟然有人千里迢迢为她而来！ 无论是《给你们》，还是林疏月本人，没了任何一个，他都没法向公司交代啊！ 第039章 关乎未来的选择 “要买《给你们》？” “您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林疏月惊讶地看着景如山。 她是真没想到，堂堂一位经纪公司的董事长，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这里，竟然就是为了一首歌。 “对！” 景如山点头道：“实话实说，我要这首歌有急用，五万块，你看怎么样？” “五万……” 林疏月明白，这个价格，属实不算低了。 毕竟她是一个纯新人，甚至都还不能说是音乐圈子里的人，新人都算不上。 一般来说，新人写的歌，价格普遍在三五千到一两万这个区间，就算是质量上佳，也就是两三万。 只有那些已经成名的歌手、词曲作家，才能把作品的价格卖到五万以上，最顶级的能卖到十几万甚至更高。 看来，景如山的确是非常想要这首歌。 “除此之外……” 景如山又微笑道：“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出道做歌手的打算？” “这个……” 林疏月微微思索，轻轻点头。 景如山顿时更加热情：“那你考虑下，来我们积木传媒发展？我们公司拥有非常广的渠道资源，对接各大卫视多个平台，如果你来我们公司，一定会享受到国内最顶级的新人待遇……” “多谢景伯伯青睐，我会考虑的。” 林疏月微笑道，只是心里在嘀咕，一个经纪公司买首歌都得靠董事长亲自跑腿，这样的公司，真的有他说得那么好？ 非常值得怀疑啊。 “没问题，那……我们先说这首歌？”景如山说道。 “好。冒昧问一句，景伯伯要这首《给你们》，是打算……” 林疏月的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响了两下，然后就直接从外面推开了，王志浩笑呵呵地走了进来：“景老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你是……王导？” 景如山站起来，他不认识王志浩，不过来之前，他也是做了功课的。 毕竟，林疏月在拍《变形计》，现在算是王志浩的人。 说起来，自己没给王志浩打招呼就找了林疏月，已经有点儿不地道了。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事情紧急，他想买了歌就走，不想和芒果卫视的人多接触，以免节外生枝。 只是现在看来，麻烦还是来了。 “你好你好，快请坐！” 尽管心中担忧，景如山还是热情客气地和王志浩握手，邀请他坐下。 “景老师，不好意思，我找林疏月有点事，能不能叫她去外面说一下？很快的！”王志浩笑道。 虽然是疑问，但话语中的意思却是不容置喙，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导演，可林疏月属于他管理。 而且，背靠芒果卫视，又是为公司争取利益，他没理由畏惧区区一个小经纪公司的老板。 “当然当然……”景如山笑道。 “疏月，你出来一下。” 王志浩招呼一声，把林疏月带了出去，稍微离景慕颜的宿舍远点，问道：“景如山来找你做什么？” “买歌，就是那首《给你们》。”林疏月说道。 果然如此！ 王志浩心道，还好我赶过来了，要不然回头都不知道怎么和王韬涵的经纪人交代！ “那你是怎么想的？”王志浩问道。 “卖呗，他开价五万块呢，相当高的价了！” 林疏月笑道，她看得出来，王志浩急匆匆赶来，肯定也是有事。 果然，听到林疏月这么说，王志浩有点着急了，“不要卖给他，你的这首歌已经被王韬涵看中了，打算放到自己正在制作的下一张专辑里面，我本来是想等节目拍完再告诉你的，现在只能提前告诉你了。” “王韬涵？” 林疏月有点儿惊讶，和景如山这种退隐多年的情况不一样，王韬涵更年轻，也是一位近年比较活跃，成绩也很不错的b级歌手艺人，甚至有冲击a级的潜质，被不少人看好。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演唱的一首歌，竟然同时被两位大佬看中了。 “疏月，我最近几天就想问你，有没有进入娱乐圈的想法，做一名歌手艺人？”王志浩问道。 林疏月点点头：“有的。” 既然决定要走这条路，就没必要扭扭捏捏，刻意隐瞒。 王志浩拍了一下手：“以你的资质和天赋，去歌坛发展肯定是个非常棒的选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做艺人的话，准备签哪家经纪公司？” “这个还没有……” 林疏月摇摇头，她准备等节目拍完，回去之后先认真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娱乐行业状况，再做打算。 “要我说，你根本无需考虑啊，直接来芒果娱乐！” 王志浩说道：“我想你也清楚，芒果娱乐作为六大经纪公司之一，旗下拥有着芒果卫视等多个优质平台，各种高收视率、高热度的综艺节目，简直是独一无二的最好去处！而且我不妨告诉你，芒果娱乐艺人经纪部门那边的领导已经联系过我了，明确说了希望签你，如果你去了公司，一定能享受到比普通新人更好的待遇！” “这样么……” 林疏月微微沉吟，且不论王志浩说的芒果娱乐领导关注和更好待遇是真是假，单从公司实力方面来说，芒果娱乐的确是非常强大的公司了，尤其是对于新人来说，更是崭露头角的绝佳去处，拥有的资源绝对是积木传媒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远不能及的。 “没错！” 王志浩点点头，认真道：“疏月，无论是站在我和公司的角度，还是站在我们朋友关系的角度上，我都建议你认真考虑，慎重选择，这件事情看起来不大，但关乎你未来的发展……如果你一时间不能考虑清楚，那也别急着答应景如山，可以等回家之后，和父母商量一下，多征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见，再做选择。” “哈哈……王导，以《变形计》这节目的尿性，你我之间也能叫做朋友？”林疏月乐道。 “瞧你说的，节目是节目，私人关系是另外一回事。” 王志浩笑道：“讲真的，我是非常看好你的，之前也有人在拍完《变形计》后选择出道，但在我看来，都不如你。” “停停停，你这说得我都要飘了……” 林疏月笑着：“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 第040章 我再唱一首 尽管林疏月说让王志浩放心，但他还是跟着回屋，并且坐在了林疏月的身边。 大有一种“我就在这里盯着你”的架势。 景如山则是愈发担忧，有些迫不及待道：“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签合同？我已经把合同带来了。” “不着急……“ 林疏月的话使得景如山心里咯噔一下，“林同学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感觉价格不合适的话，咱们可以再商量，六万……” 话没说完，林疏月摆摆手，打断了他：“景伯伯，不是价格的问题，您能否告诉我，买《给你们》是用来做什么？给贵公司旗下的艺人做专辑？还是有其他的用途？” “这……” 景如山犹豫了一下，深深叹口气：“好吧，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这首歌，是买给我自己的，至于用途，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录制《我是歌手》了，打算用一首新歌，而这首《给你们》，挺适合我……” “原来是这样……” 林疏月恍然，怪不他这么着急。 “景老师要上《我是歌手》？可是我听说，积木传媒来的艺人是王冰凝啊……” 王志浩惊讶道，《我是歌手》同样是芒果卫视的节目，所以他之前就听到了一些消息。 “出了点意外状况，换我了。” 景如山不想在外人面前说王冰凝跳槽的事。 “这么说，景老师是打算复出了？这可是一件大事啊！”王志浩说道。 “呵，算什么大事……” 景如山自嘲般地摇摇头，现在的他，几乎谈不上任何名气，粉丝基础也薄弱不堪，参加个《我是歌手》，连一首像样的代表作都拿不出来。昔日的b级歌手，落魄到如此境地，想想都觉得苦涩心酸。 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涌起的负面情绪压下去，景如山目光恳切地看向林疏月：“所以说，这首歌对我特别重要，林同学，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以后如果你出道了，哪怕没有签在我们公司，我们也一定会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然后他又看向王志浩，“王导，我想你也能理解，一个已经年近半百、退出娱乐圈许多年的老艺人，复出的难度有多么大，如今的情况，不怕各位笑话，积木传媒全公司的未来和希望，都系于我一人了……而且，《我是歌手》和《变形计》，都是芒果卫视的节目，就算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也应该帮帮我，对吧？” “这……” 堂堂一个昔日b级歌手，如今的经纪公司老板，竟然用如此低的姿态来“请求”他们，这使得他的内心有些感慨，从情感上来讲，他是非常理解景如山的。 可是，从工作角度而言，他又难以松口。 “林疏月，王导，拜托你们了……” 景慕颜也在一旁开口，对他们双手合十，期待希冀的神情中又带着浓浓的哀愁，如同美人垂泪，惹人怜惜。 尽管已经是个有老婆孩子的人，王志浩还是觉得心脏砰然一跳，他咬了咬牙：“既然这样，我就不……” “景伯伯。” 林疏月突然开口，打断了王志浩的话：“其实我觉得，《给你们》这首歌，并不见得非常合适……” 此言一出，整间房子里的目光都汇集在了林疏月身上，景如山更是莫名紧张：“什……什么意思？” “如果您要把《给你们》放入某张专辑中，我觉得ok，但如果是在《我是歌手》的舞台上演唱，我个人觉得，并不是一个稳妥的选择……” 林疏月说道：“《给你们》这首歌有它的好，也有它的不好，那就是它的演唱效果受场合和环境的影响特别大。 如果是在婚礼现场，别说歌星演唱了，就算用个破音箱放，都能具有非常强烈的感染力。但如果在比赛时唱这么一首歌，会不会有点……莫名其妙？毕竟，没有演唱的对象啊，难道说是，送给台下观众的？” “……” 林疏月的话，使得景如山一下子怔在那里，神情呆滞。 从昨天发现《给你们》的时候，他就觉得这首歌的风格特别适合他，一时兴奋就买机票来了，竟然忘了考虑其他！ 也怪他退隐这么多年，平时把控整个公司，也不会去做给艺人选歌的事情，所以职业敏感度降低了。 林疏月的话是有道理的，好听的歌曲有很多，但有些歌的演唱特别注重场合，而《给你们》显然就是这种。 放在婚礼上，能把人感动得稀里哗啦，可其他一些状况下，很可能就会使得听歌的人一脸懵逼，不明所以，找不到结婚的感觉啊！ 在歌曲pk的舞台上，一首歌，唱给自己，唱给亲人朋友，唱给观众，哪怕是唱给陌生人，都是可以的。 唱得好的情况下，观众自然就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代入那个角色，体会到歌曲中的感动。 然而，景如山连一个可供观众代入的对象都没有，这就是问题所在！ “唉……” 景如山深深叹口气，揉揉酸痛的脑袋，苦笑一声：“是我太心急了，呵……竟然还没你想得透彻。” 他自嘲般地笑笑，摇摇头：“罢了罢了，就拿一首以前的歌，尝试改一下编曲吧……” “爸……” 看到老爸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景慕颜心里也非常难受，她下意识地看向林疏月：“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莫名觉得，希望还没有破灭。 而那一丝希望，仿佛就存在于这个平静微笑着的女孩身上。 “办法还是有的。” 林疏月笑道：“这首歌不合适，换一首合适的歌，不就得了。” “你也觉得只能用以前的歌了吗？”景慕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当然不是！” 林疏月笑着摇摇头：“既然景伯伯大老远地来这里找到我，我又怎么能让您空手而归呢？” 在众人诧异不解的神情中，林疏月看向景慕颜：“这里有吉他吗？我再唱一首，你们听听它合不合适？” “啊……有，有，我给你拿！” 景慕颜冲进卧室，拿着一把吉他出来，交给林疏月。 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林疏月拨动吉他弦，轻声唱了起来。 第041章 两首歌，二十万 “想得却不可得 你奈人生何 ……” 短短一句，十一个字，在简单的吉他旋律中，如同念白。 景如山却陡然觉得眼前一亮。 有时候，判断一首歌的质量如何，仅仅第一句就够了。 而现在，景如山就可以分辨的出，林疏月要唱的这首歌，绝对是一首水平不亚于《给你们》的歌。 “该舍的舍不得 只顾着跟往事瞎扯 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 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 爱恋不过是一场高烧 思念是紧跟着的好不了的咳 ……” 景如山的眼睛越睁越大，很快就如同瞪着一般，怔怔地看着林疏月，神情中满是震撼。 旋律简单、纯粹。 歌词质朴，无华。 然而当二者相结合，化作歌声的时候，却如同一颗子弹，击中了景如山的心脏，使得他整个人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旧爱的誓言像极了一个巴掌 每当你记起一句 就挨一个耳光 然后好几年都闻不得 闻不得女人香 ……” 林疏月就坐在那里，轻松随意地拨动着吉他，低沉的歌声如同诉说一般。 景慕颜看着林疏月，眼前青春靓丽的花季少女仿佛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历尽沧桑、阅尽世事的老男人，坐在寂静昏黄房间里的旧沙发上，怀里抱着一把同样上了年纪的吉他，低吟浅唱，感慨往事。 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时光的味道，充满了令人着迷的气息。 “岁月你别催 该来的我不推 该还的还 该给的我给 岁月你别催 走远的我不追 我不过是想弄清原委 ……” 王志浩和孙亚莉、王哥也都不知何时沉浸其中，房间里只有林疏月的歌声在缓缓流淌。 看似平实的歌曲，却具有着无比深刻的力量，将每个人生命长河中的滚滚红尘翻了起来，露出埋藏在心底的诸多往事。 “想得却不可得 你奈人生何 想得却不可得 情爱里无智者 ……” 一曲唱罢，林疏月的手离开吉他弦，房间里却是一片寂静无声。 “呲——” 忽然，一道吸鼻涕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气氛。 众人这才从难以自拔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下意识向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 景如山略显尴尬地拿纸巾在鼻子上擦了擦，又沾了沾眼角。 众人这才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已经流了泪。 还是林疏月先开口说话了：“景伯伯觉得这首歌……怎么样？” 景如山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竖起一个大拇指，又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这才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我这半辈子，都在你这一首歌里了……它，叫什么名字？” “《给自己的歌》。”林疏月笑道。 “给自己的歌么……” 景如山有点恍惚，怔了怔，苦笑道：“这样一首歌，按说应该是像我这个年纪的人才能写出来的，可惜，我没有这个才华……” 然后他认真地看着林疏月，赞叹道：“不过今天，我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天赋异禀，才华横溢。” 他根本没有怀疑这首歌到底是不是林疏月原创的，因为如果是别人写的，除非那人是个傻子，否则绝不会把一首这样的歌给别人的。 至于她为何年纪轻轻就能写出如此刻苦铭心般的句子…… 活了半辈子，景如山早已明白，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天才，是普通人注定只能仰望的存在。 “景伯伯言重了。” 林疏月客气地笑笑。 景如山摇摇头，却也没有再说这个，他微微沉吟，开口道：“十万，这首歌，我买了！” 质量无须多谈，而且更加适合他的嗓音条件，甚至与他这个中年男人的年龄感都非常契合。 “好。” 林疏月点头，一首歌十万，已经是知名原创歌手才能拿到的价格了。 景如山大喜，一边去拿合同，一边问道：“那你这里……还有没有类似的歌？” 他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林疏月竟然点了点头，“还有一首。” “啊？”景如山一怔，惊讶地看着林疏月：“真的？” “那我就……再来一首？” 林疏月晃了晃手里的吉他。 “好！”景如山立刻坐好，兴奋而又期待地看着林疏月，简直就像个等待老师发糖果的小孩子。 其实，房间里其他几人的神情也都差不多。 刚才那一首歌，听得他们心潮翻涌，久久难平，至今还在回味，真的好想再听一遍。 而林疏月要唱一首类似的歌，会是什么样的？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安静，几人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片刻后，伴随着吉他的旋律，林疏月的歌声再次响起。 “想说却还没说的、还很多 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 让人轻轻地唱着 淡淡地记着 就算终于忘了、也值了 ……” 半小时后，众人先后走出房间。 景如山和林疏月、王志浩握了握手，“晚上九点钟的飞机，很抱歉不能多谈，我得先回去了，以后来到京城给我打电话……” 一番客套的告别后，景如山离开了学校。 林疏月摸了摸兜里的一张卡，那是景如山给他的，里面是二十万——原本只有五万，景如山又打电话给公司财务，转过来了十五万。 两首歌，二十万。 林疏月的第二桶金，来的有点迅猛，以至于王志浩的脸色不太好看。 天啊，这样的两首歌，等景如山到了芒果卫视，一说是从林疏月这里买来的，公司里的那些歌手岂不是要把我撕了？ 早知道，就不拦着他买《给我们》了…… 那样的话，林疏月说不定要等和公司签约之后，才会拿出来这两首歌，到时候也是芒果娱乐的资源。 不过，好像换歌是林疏月主动提出来的。 王志浩看了一眼林疏月，眼神里的幽怨使得林疏月后背一凉，小退一步：“你要干嘛，我不搞基。” “？？？”景慕颜纳闷地看看林疏月，又看看王志浩，不明所以。 回到教室，王卉卉好奇地问她：“景老师叫你干嘛去了？” “做了笔生意，小挣二十万。”林疏月说道。 “切~吹吧。” 王卉卉撇撇嘴，又担忧道：“月月，你千万不要变得像章杰一样喜欢吹牛啊，很讨人厌的……” 章杰：“？？？” 第042章 游玩归途 开学第四天，恰逢周五。 下午课结束后，学生们就会回家过周末，然后在周日下午返校读晚自习。 “月月，周六来我家玩吧！” 王卉卉邀请道：“我家在王李村，离你的村子不远，王佳琪也和我一个村子的，到时候我们一块儿玩！” “对对对，明天上午我们去接你！”王佳琪也说道。 “好！”林疏月笑道。 “杰哥来我们村里玩吧！” 几个男生也有学有样地邀请章杰，章杰也答应下来。 虽然只在一起待了四天，但少年的情谊就是这么简单纯粹，再加上昨天的风波和请客，使得整个三班都显得愈发团结，集体气氛很棒。 下课后，林疏月先去镇上的菜市场转了一圈，买了点肉和菜，让章杰提着。 回去的路上，十几位同学结伴同行，说说笑笑，非常热闹。 “哎……月月，石小雷。” 王卉卉突然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前面。 身材高大的石小雷，一个人走在路上，与他们这一群人相比，显得有些落寞。 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石小雷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转过头去，脚下速度加快了几分，匆匆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 “嘿嘿，怂货！” 章杰乐了：“这家伙肯定是害怕咱们这么多人群殴他吧，不过其实根本用不着你们动手，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他了。” “对对对，杰哥说的是。” “必须的！” 竟然还有一堆捧臭脚的。 “石小雷的家也在那边？”林疏月问王卉卉。 “对，他家在小石村。” 王卉卉说道：“从这条路走，先到你们村，再到小石村，然后才到我们村，你们两个村离得很近，也就二里地。” 林疏月点点头，转头对正在吹牛的章杰说道：“你说，石小雷会不会半夜闯到家里去找咱俩报仇？” “啊？” 章杰的脖子缩了缩：“应该……不会吧……” 心虚的怂样，逗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回到村里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晚霞映照着村庄，袅袅炊烟从一座座院子里升起，在微风中倾斜着渐渐飘散。 一群飞鸟从山头掠过，青蛙在溪水间发出咕呱的叫声，不知名的虫儿在草叶间蹦来跳去。 “多美的景色，可惜再过几天就看不到了……” 林疏月遥望着这如诗如画般的山水天色，轻声感慨，不知不觉，一个月的《变形计》之旅已经走过了大半。 按照最初的计划，最多再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就要结束了。 “……” 章杰没有说话，他看看远处的山头，又看看身侧的林疏月，情绪忽然有点低落。 还没进家门，弟弟妹妹就迎了上来，尤其是妹妹，抱住林疏月的腿，“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林疏月直接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有没有想姐姐呀？” “嗯嗯，想！” 妹妹认真地点点头，甜甜道。 “有没有想哥哥？”章杰凑上来问。 “嗯……”妹妹想了想。 “完了完了，你竟然在思考？这个还要思考的吗？” 章杰气得怪叫，嘴巴一撅，“我生气了，哼！” “快去哄哄哥哥！” 林疏月笑着把妹妹放下来，从章杰手里拿过肉和菜，进了厨房做饭。 妹妹以为章杰真的生气了，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扭捏着来到章杰身边：“哥哥，我也想你的。” “哼，我生气了。”章杰继续傲娇。 “我真的想你了。” “哼。” “那……我给你唱《小星星》，你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好吧……” “嗯嗯……一闪一闪亮晶晶……哥哥还生气吗？” “不生气啦……那你告诉我，更想哥哥还是更想姐姐？” “嗯……姐姐。” “啊？那我又要生气了。” “哦，那哥哥我去帮姐姐做饭了！” “……喂喂喂，我不要面子的吗？哼，我不和你玩了……陈佳明，你的足球呢，咱们踢球去！” “我也去帮姐姐做饭！” “……啊啊啊，林疏月！我嫉妒了！我真的嫉妒了！” “别嚎了！” 林疏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把饭桌和凳子搬出去，待会儿在院子里吃饭！” 章杰挠挠头：“哦，马上来。” 不大会儿，诱人的饭菜香气又飘满了整个小院。 节目组的一众工作人员低头看看手里的盒饭，无声地叹口气，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又要忍受这种痛苦不堪的折磨了。 第二天早上，林疏月多做了一些饭，把弟弟妹妹中午的饭也留出来，然后嘱咐他们在家玩。 刚吃过饭，三个男同学就骑着一辆摩托车来了，再加上章杰，四个人紧贴着，就像叠罗汉似的，嗡嗡嗡远去。 不大会儿，王卉卉和王佳琪各骑着一辆电动车到了，把林疏月带到了王李村。 王卉卉的爸爸在镇政府上班，妈妈是附近一座村级小学里的老师，两个人都有稳定收入，家庭条件在这边算是不错的，家里盖了一座二层小楼，房间里面布置地也很干净整洁。 王妈妈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给她们拿来水果和零食，握着林疏月的手，从头到脚夸了一遍，然后嘱咐她们玩的时候不要跑太远，中午在家里吃饭。 三个人在家里玩了一会儿，又在村子里四处逛，中午在王卉卉家里吃过饭后，下午又跑到山上玩。 眼看着太阳快落山了，林疏月提出回家，王卉卉和王佳琪又骑上电动车去送她。 林疏月坐在王卉卉的后面，一边聊天，一边四下张望着。 路过一片农田的时候，林疏月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石小雷。 他光着膀子，手里拿着一个锄头，正在埋头干农活。 离他不远，还有一位同样在干农活的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大概是累了，放下锄头，锤了锤后腰，和石小雷说了句什么，缓缓走到田边坐下。 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来一小卷白纸，和一个塑料袋，从塑料袋里捏出来点烟叶，卷了卷，含在嘴里，又摸出来个打火机，打着火苗，准备点燃嘴里的烟。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手突然一个哆嗦，打火机从手里抖了出去。 紧接着，整个人剧烈颤了一下，身子后仰，砰然倒地。 第043章 紧急送医院 “停一下！” 目睹这一幕的林疏月赶紧喊道。 “啊？”王卉卉没听清。 “停下停下！”林疏月又喊道。 大概是林疏月的声音被石小雷听到了，他转过头来，却正好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人。 “爸——” 石小雷面色顿变，丢下锄头，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王卉卉和王佳琪也匆匆停下车，转头向那边的田里看去，惊讶道：“石小雷他爸？那是怎么了？” “我去看看！” 林疏月从电动车上下来，快速向那里跑去，半途又向着跟在后面的节目组人员招了招手：“快过来两个人帮忙！” 节目组的面包车已经停下，王哥把摄影机交给孙亚莉，和司机陈师傅一起跑了过来。 林疏月先到了石小雷和他爸的身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爸心脏病发作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他爸的兜里摸了摸，却只摸到了纸卷和烟叶。 “没带药，怎么办……怎么办啊……” 这个看起来比普通初中生成熟许多的大高个，此时又着急又慌乱，茫然无措地像个孩子。 “怎么回事？” 王哥和陈师傅也跑了过来。 “心脏病发作，抬到车上，送去医院，快！”林疏月说道。 石爸的呼吸急促，面色愈发苍白，额头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起来情况危急。 “好！” 王哥和司机没有犹豫，两个人分别抓住石爸的肩膀和腿，把他抬到了面包车里。 “上车！” 林疏月对石小雷说了一声，又对王卉卉和王佳琪说道：“你们先回家！” 转过头，看着石小雷还站在那里傻乎乎地发懵，林疏月都有些急了，吼道：“发什么呆！上车！” “哦……哦……” 石小雷这才手忙脚乱地爬上车，把他爸抱在怀里。 “镇上有没有医院？”林疏月问道。 “有……有一个诊所……”石小雷说道。 “看这情况，诊所估计不行，直接去县里的医院吧！” 林疏月说道：“王哥，你给王导打个电话说一声，陈师傅，咱们直接去县城，开快点！” “好！” 陈师傅点点头，脚底油门一踩，面包车猛然一个加速，冲了出去。 王哥给王志浩打了个电话，等到他们的面包车路过村里的时候，节目组的又一辆车也跟上，两辆车飞速地向着县城里驶去，路上，王哥又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向县医院通知了病情。 哐——哐—— 面包车急速行驶在山路上，颠簸起伏，司机陈师傅牢牢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滴——滴滴——” 喇叭也按个不停。 面包车里，躺在石小雷怀里的石爸，面色愈加难看，已经不只是苍白，甚至有些发紫，像是严重缺氧的样子。 “爸……爸……” “爸你醒醒啊爸……爸……” 石小雷一声又一声地喊着，林疏月被她喊得心烦，可一看这家伙茫然惊慌、一脸泪水的样子，又不忍训斥。 得益于陈师傅精湛的车技，又付出了连闯三个红灯的代价，车子来到了县医院门前。 “快快快，搭把手，慢点，慢点……” 王志浩组织着节目组的人帮忙，医院里的人也推了小床出来，众人合力把石爸放到床上，然后直接推进了急救室。 “病人家属，病人家属来一下——” 石小雷被医生叫过去询问，其他人暂时也就没什么事了。 王志浩吩咐留下了两位摄影师，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和则林疏月一起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坐下来，从兜里摸出来一个耳机，插在手机上，点开屏幕看了起来，时不时地咧嘴无声地笑笑。 “看什么呢？” 林疏月好奇地凑过去。 王志浩一侧身子，挡住林疏月的视线，嘿嘿一笑：“我在看《变形计》第三期！” “哦？给我看看？”林疏月好奇道。 第二期的节目，她虽然没看，但从看过节目的同学们口中略知了一二，听说辱骂她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很多，还有一部分观众黑转粉，变成了她的支持者。 也不知道这一期节目播出后，观众又对她作何评价。 “不能给你看，这是节目组规定，老老实实坐好！” 王志浩背对着她摆摆手，然后又捂着嘴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神经病，小心医院的人把你抓起来切片研究！” 林疏月冷哼一声，其实仔细算算，这一期的内容大概是从她去找村长盖房子开始，到她入校前一两天的内容，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估计这一期的主角不会是她。 不过，她还真的想错了。 虽然，比起来第一期的种种事情，这一期的矛盾冲突和戏剧性的东西的确变少了。 但是相比较章杰和在城市里的陈佳莹而言，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依然是最多的，而且，经过第二期后，观众们对她的关注度也比其他二人高了许多，所以第三期节目中，林疏月的时长依然是最多的。 找村长帮忙。 做大餐犒劳村长村民。 建房子时忙里忙外。 入校第一堂课的英文朗读。 音乐课上激情澎湃的演唱。 以及节目最后的……再次暴打章杰。 林疏月所做的种种事情，再次使得观众对她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成熟、干练、聪慧、勤劳。 厨艺精湛、英语水平高、音乐天赋强。 还有……超乎常人的武力值。 “完蛋了，上一期勉强克制住了对林疏月的喜爱，可是这一期，我再也克制不住了……” “林疏月的魅力就在于，她不仅颜值极高，而且性格、才华、为人处事等各方面都很好！” “明明才十六岁，怎么就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知性的女人味，啊，这该死的令人着迷的气息……” “妈妈，我恋爱了！” “月月我爱你，为月月女神疯狂打call！” 弹幕上铺天盖地的赞美，使得王志浩忍不住回头看看正仰着头、对着医院走廊天花板发呆的林疏月。 吱呀—— 就在此时，急救室的门开了。 焦急地守在急救室门口的石小雷冲到了医生的面前，神情紧张道：“我爸怎么样了？” 他的手用力地抓着医生的胳膊，声音都在颤抖。 王志浩也匆忙把手机耳机收起来，和听到动静的林疏月一起起身快步过去。 第044章 捂不热的钱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算是抢救回来了……小伙子，能不能松开我的胳膊，虽然我是医生，但胳膊被握紧了也是疼的……” 慈眉善目的医生呵呵笑着开了个玩笑，石小雷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拼命地抓着一声的胳膊，连忙松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面色涨红，“对……对不起……” “不用道歉，小伙子，人之常情罢了，你先放下心来。” 医生拍了拍石小雷的肩，又看向林疏月王志浩，以及后面的两个摄影师：“你们也都是病人家属？” “我们是《变形计》节目组，病人是我们遇到送来的。” 王志浩拿出身上的证件，递给医生看了一眼，并简单把事情讲述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病人的运气真的好。” “如果不是你们及时送医院，再晚半个小时，这条命恐怕就没有了。” 医生感慨道，又拍拍石小雷的肩：“小伙子，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石小雷看看这几个人，目光最后停留在了林疏月的脸上，神情复杂，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林疏月倒也不在意他谢不谢的，转头对王志浩说道：“既然病人脱离危险，我们就先回去吧。” 王志浩点点头，看向医生：“那，医生，我们就先走了……” “好。” 医生答应一声，问石小雷：“你是病人儿子对吧？我看你年龄也不大，家里其他人呢。” “只有我自己。”石小雷闷声道。 “嗯？只有你自己？你妈呢？还没赶来吗？”医生诧异道。 “我妈死了。” “……那你爷爷奶奶呢？” “也都没了。” “就你自己？” “嗯。” “这……那你知不知道怎么办住院手续，还有缴费……你带钱了吗？带了多少？” “我……我没钱。” “啊？” 听到背后的这一串对话，刚走没几步的林疏月转过身来，“医生，能不能问一下，病人是什么病？” “嗯？” 医生还处于被石小雷的回答惊呆的状况中，待林疏月又问了一遍，才介绍起了石爸的病情。 “初步判断，是急性心肌梗死引发的心源性休克和急性心衰竭，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才能最终确诊，大概明天吧，诊断报告就能出来，不过根据经验来看，应该就是我说的那样了……” “病人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后面还需要进一步治疗才能出院。” “他的心脏病应该有好多年了，以前肯定也发作过不止一次，现在已经比较严重了，这一次能抢救过来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下次再发作的话，谁都不敢保证还能不能有这份运气。” “所以我们的建议还是等确诊之后立刻准备手术方案，做心脏搭桥手术！” 林疏月看看一旁茫然无措、面色苍白的石小雷，目光落在他那洗到发白的衣服和已经磨损到几乎要露出脚趾的鞋子上，心中轻叹口气，问医生：“大概需要多少治疗费用？” “这个不好说。” 医生说道：“因为具体病情还没有最终确诊，手术方案无法确定，费用也就不好说……” “不过，以这位病人的情况，心脏搭桥手术是最起码要做的，除此之外说不定还要进行一些其他手术，手术后还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粗略估计的话，最起码要十万左右，很可能会更多，十五六万吧……” 这个数字从医生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林疏月就注意到石小雷的面色瞬间苍白如纸，一双眼睛也黯淡如灰，仿佛丧失了所有的希望，刚刚稳定下的情绪又激动起来，然后一下子跪在了医生的面前：“求求你，救救我爸，救救我爸……” 他的声音凄厉，眼泪也一下子涌了出来，顺着脸滚滚而下。 “小伙子，你起来，你先起来……” 医生吓了一跳，然后伸手去拉石小雷，可石小雷就是跪着不起，声泪俱下地哀求着：“我求求你，求求你们，医生，你们救救我爸……” “这……小伙子，医院不是我开的啊……唉！” 医生深深叹息，从医多年，这种情况也见过不止一次了。 病人危机，家里却没钱，不能缴费，只能苦苦哀求。 这种情况下，救还是不救。 讲真的，绝大多数的医生都是心怀善念的，看到病人如此痛苦，家属如此哀求，他们也非常想救人。 可是就像他说的这样，医院不是他开的，制度所在，他也无能为力。 “求求你……” 石小雷还在哀求着。 家里的经济情况，他清楚得很。 父亲身体不好，不能像其他村民一样出去打工挣钱，家里所有的收入都来自于几亩薄田，只能勉强糊口度日。 就连他读书的钱，都是父亲东拼西凑借来的。 所以别说是十万块钱了，就算是一百块钱，家里都不一定能翻到一张整钞。 其实他也知道，不能缴费的话，医院就不能给他爸动手术，甚至连抢救之后的紧急治疗药物都不见得能及时供应。 可是，作为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初中生，除了苦苦哀求，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绝望的情绪，在他的心中蔓延。 深深的无力感，遍布全身。 此刻的他，仿佛跌落到无尽深渊，目光所及处，尽是噩梦一般的黑暗。 “唉……” 一声叹息，在他耳边响起，是林疏月的声音。 只听她叹息过后，嘀咕道：“老子就知道，这点钱捂不热呢，就要飞出去了……上次就是这样，刚挣点钱就花掉了。” 然后，石小雷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 他茫然地抬起头，一张银行卡出现在他的眼前，持卡的人正是林疏月。 “密码六个六，这里面有二十万，拿去缴费吧。”林疏月晃了晃手里的银行卡。 “……” 石小雷怔怔地看着林疏月，整个人好像傻了一样呆在那里。 而一旁的医生，也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林疏月。 巧合之下把人救到医院，又主动掏二十万垫付医疗费？ 在医院里，善良的人经常能看到，医生护士们也经常捐款救助病人。 可是出手如此干脆大方，神情又如此随意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045章 这条命是你的了 石小雷接过了林疏月手里的银行卡。 只不过他的脑袋里已经是一片浆糊，整个人懵懵的，最终还是王志浩和医生陪着他一起，才把钱交上。 二十万，全部存在了医院里，用作手术和后续治疗养护的费用。 等到他们办完手续回来，石爸也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紧接着就被送进了icu病房里。 虽然暂时已经没有大碍，但他还处于昏迷中没有醒来。 “行了，人也送来了，钱也交上了，好人好事这就算是做完了，咱们就撤吧。” 林疏月看向王志浩，王志浩点点头，又对林疏月竖起大拇指：“哥们儿服你，真的，服你！” “别，我现在心疼的不行……” 林疏月咧咧嘴：“还有，别哥们哥们的，你都快四十的人了，和我这么一花季少女称兄道弟，你好意思嘛！” “嗨，我就是觉得你今天的行为特别……爷们儿！没错，太爷们儿了！” 王志浩感叹道：“真的，我这会儿都想不出什么话来夸你，所有的赞美都不足以形容你今天的行为！” “得得得……这些花言巧语就留着回家给嫂子说吧。”林疏月笑着摆摆手。 说实话，二十万扔出去，几乎不可能收回来，她也心疼。 毕竟上辈子辛辛苦苦走穴演出小半年也不见得能够挣到这么多钱。 可是面对着一条鲜活的人命，和一个少年痛苦无助的眼泪，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把钱拿了出来。 事有轻重缓急，人无贵贱之分，用二十万维护住一个父子相依的可怜家庭，值了！ 二人说着话往外走，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石小雷从后面冲了过来，来到他们的面前站住。 “你还有什么……” 林疏月的话没说完，只见石小雷的双膝一弯，对着她跪了下去。 然后，双手扶地，弯腰磕头，脑门就那样直接地磕在了医院的地板上，咚咚作响。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林疏月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拉石小雷，奈何他个头大，又使劲跪着，林疏月竟然拽不动。 “快帮忙啊……” 林疏月看向王志浩。 王志浩却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向旁边退了一步。 “你……” 林疏月无奈，只好一边拉石小雷，一边劝说：“好了好了，对我来说，这些钱不是很多的，你不要太在意……大不了等你以后工作赚钱了，再还给我就是了。你起来，医院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好不好？” 石小雷依然不为所动，咚咚咚一口气磕了十几个响头，这才直起身子，额头已经磕破了皮，一片血迹。 他深深地看着林疏月，眼神里满是坚定，沉声道：“你救了我爸的命，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别别别……” 林疏月赶紧摆手：“你的命就是你自己的，我刚才也说过了，你如果觉得欠我一个人情，那就等以后有了工作，再把钱还给我就ok了，好吧？” 石小雷摇摇头。 “你这孩子是不是武侠片看多了啊？” 林疏月无奈了，又气又好笑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法制社会，不是你脑袋里的那种江湖义气恩怨，你说你长了这么高一个子，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好使呢？你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 石小雷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按我说的做？”林疏月问。 石小雷又摇摇头。 “你……你说你，昨天不是还挺能说的吗，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林疏月这暴脾气，简直要被气得打人了，她强压下心中的不耐烦：“好，你说你的命是我的哈，那你就得什么都听我的对吧，现在我让你站起来，行不行？” 石小雷点点头，乖乖站了起来。 林疏月稍稍松了口气：“然后，你去找个护士，给你处理一下额头上的伤！接下来，就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照顾你爸，听医生和护士的话，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照顾你爸把身体养好再出院，明白没？” 石小雷又点点头。 “呼——” 林疏月长长吐出一口气：“那好，现在我要走了，你就按我说的去做……” 刚抬腿，又一拍脑门：“倒是忘了你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她从兜里摸出来一沓钱，这都是改造院子剩下的，大概有个六七千，昨天让章杰买零食的钱也是从这里拿的。 林疏月抽出来大概一半，塞到石小雷手里：“这些钱留着吃饭，等你爸身体好点，再买点营养品什么的……别乱买，到时候问问医生，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的，注意着点，明白没？” “嗯。”石小雷点头。 “难得你能发出一个音来。” 林疏月下意识地想拍拍他的肩，结果发现这哥们比自己高了大半个脑袋，还挺费劲。 伸到半空中的手只好摆了摆：“得了，走了！” 石小雷没有再拦他。 得以顺利通行的林疏月生怕这哥们哪根筋抽了又追上来，快步溜出了医院。 站在医院的门口，她摸了摸兜里薄了一半的钱，不禁摇头失笑：“这哥们儿不会就是来找我要钱的吧？” 短短几个小时，扔了二十多万，林疏月的心情却还不错，她转头问王志浩：“王导，你饿了没？” 王志浩摸摸肚子：“有点。” “看在我今天这么高风亮节、仗义疏财的份上，请我吃顿饭呗！” 林疏月提议道：“我今天可是听孙姐和王哥聊天的时候说了，你们刚发了工资！” 王志浩看了一眼扛摄像机的王哥：“谁说自己发工资了，谁请客。” 王哥顿时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导演，虽然短信提示在我这里，可工资卡在我老婆手里啊……” “没出息的玩意！” 王志浩鄙视的撇撇嘴，又笑道：“把摄像机关了吧，今天不拍了，我请客，咱们找个地儿吃烧烤去！” “得嘞！领导大气！” 两位摄影师的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咔咔咔几下，摄像机就关上，放在了车里，轻轻揉着酸痛的肩膀。 “我知道地址，上次来打工的时候看到的！”林疏月举手。 “上车上车！” 王志浩挥挥手，然后跳上驾驶位，亲自开车，向着烧烤夜市进发。 第046章 我们都一样 啤酒龙虾小烧烤。 逮着机会吃个饱。 四个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的人造了一堆垃圾，又打包了一些回去，王志浩刚发的工资狠狠缩水了一大截，付款的时候手都在哆嗦。 吃饱喝足回到家里都凌晨两点了，林疏月把打包回来的烧烤放在了厨房里，匆匆洗漱，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站在院子里刷牙的时候，章杰抱着足球，和弟弟妹妹一块回家了，来到林疏月面前好奇地问道：“听说石小雷他爸住院了？你还捐了二十万？” “嘿，你这消息还挺灵通的嘛！”林疏月笑道。 “整个节目组都知道了好吧！” 章杰轻哼道：“这小子运气还挺好，遇到了你，如果换做是我……我……” “你怎么着？” “我就算是想帮忙，也没有二十万呐！” 章杰嘿嘿一笑，又好奇道：“前天晚上你说去做了笔生意，挣了二十万，是真的啊？” “真的啊，骗你做什么。” “怎么挣的？” “卖了两首歌咯。” “……牛批。” “必须的！” “唉……” 章杰一屁股坐在房屋前的台阶上，长叹一声：“我好羡慕你啊。” “羡慕我什么？挣钱啊？”林疏月笑问。 “是，也不全是。” 章杰悠悠道：“我更羡慕你的本事，你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有自己的方向，并且能做得很好。可我就不一样了，在家里，是我爸妈养我，在这里花的都是你的钱。而我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好……我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后该怎么做，未来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章杰那一脸的迷茫，林疏月乐了，“原来是这事啊，实在不行，你就老老实实学习呗，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娶个好老婆，生个好娃娃……哦，二胎政策放开了，那就生两个好娃娃。” 章杰嘟囔道：“我不想读书。” “那你这变形有点失败。” 林疏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导演！导演！我觉得章杰变形不够成功，申请给他延期一个月！” 院子里一群工作人员没人搭话，林疏月挠挠头：“行吧……不给面子。” 翻个白眼，回屋梳头发，留下章杰一个人在那儿纠结人生。 …… 吃过午饭后，陪着弟弟妹妹玩了一会儿，王卉卉和王佳琪就背着书包来了。 星期天下午，又到了上学的时候。 前往学校的路上，王卉卉和王佳琪好奇地向林疏月询问石小雷的事情。 林疏月没有讲太多，只说石小雷他爸心脏病发作，需要动手术，现在两个人都在医院里。 “昨天回去之后，我向我爸打听了一下石小雷家里的情况……其实他也挺可怜的。”王卉卉轻声道。 原来，在石小雷小的时候，跟随在城市里打工的父母生活，还拥有着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是就在他五六岁那年，他的母亲有了外遇，和一个城里人好上了，一次在家里幽会的时候，正好被提前回家的石小雷父子二人撞上，然后在那种情况下，母亲竟然维护情夫，和情夫联手打了石爸一顿，携手而去。 下次回家的时候，就带上了一纸离婚协议书，任凭石小雷如何哀求挽回，就是铁了心的要跟别人走。 她的理由是……过够了辛辛苦苦打工挣钱的日子。 那个城里人，可以每个月给她几千块钱花销，还什么都不用让她做。 为了追求这种“上流人士”的舒适生活，她毫无顾忌地舍弃了丈夫和孩子。 因此，本来心脏就不好的石爸，一下子被气得更加严重，大病一场后，身体虚弱不堪，从此一蹶不振，甚至无力从事之前的工作，只能带着石小雷回到老家，种田度日。 这也是为什么，石爸明明只有四十岁出头，却已经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看起来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林疏月也明白了，石小雷对“城里人”持有深深敌意的缘由。 “都说每一位母亲都是伟大的，可是石小雷他妈……”王卉卉觉得自己的人生观有点崩塌。 “人性万千，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林疏月揉揉她的脑袋：“当学生需要考试，当爸妈可不需要。不过不用担心，你以后肯定会是一位好妈妈。” “讨厌！”王卉卉羞红了脸。 再次来到学校，却只上了不到两天的课，周二下午的英语课上，班主任李老师宣布了一条消息。 林疏月和章杰，将要和大家说再见，离开这里了。 他们两个人，已经提前得到了节目组的通知，只是班里的同学们还都不知道。 李老师的话音落下，原本气氛活跃的教室里突然充满了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阴云密布。 然后呢……当然就是下雨。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哭出声的，反正很快地，哭声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开来，传遍了整间教室。 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哭了，一些比较感性的男生也留下了不舍的眼泪。 尽管他们相处了也就一周的时间，但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林疏月和章杰带给他们的种种，却比往日多年的生活还要精彩，可以说林疏月和章杰的出现，给他们平淡无奇的学生时代增添了一抹亮色，多了一段难以磨灭的记忆。 “呜呜呜，月月，我舍不得你……” “我也是，月月你能不能不走啊……” “呜呜呜……” 王卉卉王佳琪等一群小女生纷纷围了上来，抱着林疏月，哭得稀里哗啦。 章杰那边，同样被一群小男生围住，场面虽然没有这么惨烈，却也是挨个紧紧拥抱，眼眶红红的。 “我会想你们的……” “好兄弟！” “我也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考到我家那里的大学，咱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章杰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他这一哭，那些小男生也顿时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讲台上的李老师看着孩子们哭得这么痛，友谊深厚，依依不舍，自己也被感动了，低着头抹起了眼泪。 于是，整间教室里，就剩下林疏月没掉眼泪了。 只不过，即便是心智成熟的她，看着这些纯真善良的孩子们，眼睛也是酸酸的，心里不好受。 “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林疏月说道，她知道今天要离开这里，特意让工作人员把吉他从家里带来了。 她来到讲台上，抱着吉他坐下，看着台下这一张张青春稚嫩的面庞，露出一个温暖灿烂的笑容：“感谢，不舍，难过……这些煽情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其实相比起大家现在这幅哭哭啼啼的样子，我更喜欢你们的笑，那么阳光，那么纯净…… 而关于离别，其实我觉得有句话说得没错——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我希望有一天再看到大家的时候，大家都能够变得更加成熟，更加优秀，男孩更加阳光帅气，女孩更加漂亮迷人…… 我和章杰来自于城市，你们来自于乡村，我知道，会有一些同学在心里对我们产生一定程度的羡慕。但我想说的是，你们虽然没有在繁华都市生活过，但我们也是第一次感受这秀美怡人的山村风光。 每个人的成长经历肯定是不尽相同的，但只要是你走过的路，就会是你一生中最大的财富，而过去付出的辛勤和努力，就会成为你未来道路的桥梁和支撑。 同学们，加油吧，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行，走向更加宽广的世界，追寻更加精彩的人生。 心怀梦想，砥砺前行，关于这一点，我们都一样。 ……” 忍不住说了长长的一大段话，林疏月又觉得自己有些啰嗦了，摇头笑了笑：“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把这首《我们都一样》，唱给你们听！” 手指弄弦，旋律响起，歌声如同一汪清泉，在教室里缓缓流淌。 “推开窗看见星星 一直守在夜空中 心中不免多了些 暖暖的感动 一闪一闪的光 努力把黑夜点亮 气氛如此安详 …… 努力的往前飞 再累也无所谓 黑夜过后的光芒有多美 分享你我的力量 就能把对方的路——照亮 ……” 终于，还是离开了学校。 林疏月和章杰登上节目组的面包车的时候，初二三班的学生们都出来送了，尽管林疏月说了更喜欢他们的笑，然而面对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的离别，许多人还是再次留下了滚滚热泪。 他们用力挥着手，大声地喊着“再见”，直到节目组的车消失在视野里。 面包车里的气氛压抑，两个人一路上都只字未言，直到下车后，独自在家玩耍的妹妹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围着他们蹦来跳去，两个人的心情才好受一些，陪着妹妹嬉闹玩耍起来。 只不过，他们也都知道。 短暂的轻松欢乐过后，随之而来的就会是另外一场分别。 就在他们从学校回到家里的第二天，一对中年夫妇出现在了小院的外面。 正提着水桶给菜园里刚移栽过来的小白菜浇水的章杰听到了两道声音。 “小杰！” “宝贝儿子！” 熟悉而又久违的声音使得章杰心里咯噔一跳，转过头去的同时，手里的水桶已经咣当坠落在地。 水和眼泪，同时流了出来。 第047章 章妈的玉镯 思念的眼泪。 悔恨的眼泪。 理解的眼泪。 感动的眼泪。 这些，都是幸福的眼泪。 而当众人围坐在一起吃了午饭，章杰默默地把行李收拾好，即将踏上归程的时候，他的眼泪忍不住再次飚了出来。 这一次，是伤感的眼泪。 “林疏月，我要走了。” 章杰呜咽着，来到林疏月面前，张开双臂：“我能抱抱你吗？” “好好好……” 林疏月笑着抱了抱他，拍拍他的后背：“回去之后乖乖听叔叔阿姨的话。” “嗯。”章杰点点头。 “如果一时想不清楚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就听我的，好好学习。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下，学习知识、提升自己，总是没错的。”林疏月说道。 “嗯。”章杰又点头。 “好了，走吧，等咱们都回到家了再联系。” “好……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也不知道。”林疏月耸耸肩：“不过应该也就这一两天吧。” “嗯……那我走了。” “好。” “可是我舍不得走。”章杰低着头轻哼道。 “……你的事咋这么多呢，再墨迹，我打你了啊！”林疏月晃了晃拳头。 不远处，目睹这一切的章妈捅了捅章爸的胳膊，小声道：“你看看咱儿子！” “啊？怎么了？” 章爸一怔，呵呵笑道：“两个城里孩子一起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就和一起坐过牢差不多，感情深很正常。” “正常？” 章妈撇撇嘴：“你信不信，在咱儿子心里，你这个当爹的，还没有林疏月有威望。” “……”章爸不说话了。 前面的三期节目，他们都是看过的，第四期的节目虽然还没有，但近几天发声的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章杰也叽叽喳喳地给他们讲了一遍，包括林疏月打篮球给他报仇，又塞给他钱买零食让他挣面子，还包括林疏月拿卖歌所挣的二十万给同学爸爸看病等等…… 这个向来喜欢吹嘘自己的家伙，今天的言语之中，满是对林疏月的崇拜之情。 作为章杰的父亲，他看得出来，章杰有了很大的改变。 他也明白，这种改变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林疏月的影响。 这个和儿子同龄的女孩，用她的自身影响、言语教导、甚至是拳头讲理等多种方式，把原本好吃懒做、喜欢吹嘘、沉迷幻想的叛逆少年，变成了一个讲道理、明事理、懂感恩、思奋斗的好孩子。 其实别说是章杰了，就连他们夫妇二人，在看了节目又听章杰讲了种种事情之后，内心也不禁对林疏月油然而生一种敬重——试问就算是成人，又有几人能做到她这样，内外兼修，令人赞叹钦佩呢？ “哎，你说……如果咱儿子回去没多久，又变回以前那样了，咱们该怎么办？”章妈说道。 “额……” 章爸想了想：“向林疏月学习一下，打完再讲道理？” 章妈撇撇嘴：“我就说你没脑子吧，你就不会想个简单的办法……既然林疏月能管得住他，就让她管？” “让她管？” 章爸一怔，随即乐道：“你是说把小杰送到金陵去读书？可以啊！” “你早晚有一天会笨死！” 章妈气得在他胳膊上扭了一下，然后走到章杰身边，摘下来了手腕上的一个玉镯，放到林疏月的手上，笑吟吟道：“月月，初次见面，阿姨也没有什么可送你的，这镯子不值几个钱，不过也算是阿姨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嗯？？？ 怎么这个语气不太对？ 好像我当年带着女朋友回家的时候，老妈说话的那种感觉？ 林疏月一脸茫然，连忙推开：“使不得，阿姨，使不得……” “一定要收下！” 章妈热情道：“这段时间，小杰这孩子多亏你照顾了……回去之后呀，你们也要常联系，没事就来家里玩，我们那边风景还是不错的，到时候让小杰带你四处逛逛……” 来回推了几遍，林疏月实在不是章妈的对手，无奈收下玉镯：“谢谢阿姨……” “行，你们再聊几句。” 章妈心满意足地回到章爸的身边，得意地扬了扬头：“怎么样？” “厉害。”章爸也终于明白了老婆的意思，不禁竖起大拇指。 林疏月这个女孩，聪慧得体又能干，关键还能管得住章杰，如果能成自己的儿媳妇，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其实他也有过这种念头，但自己心里就否决了…… 林疏月这么优秀，肯定看不上自己儿子吧，所以他根本就没提过这事。 只是没想到，老婆竟然干脆利落地去送礼物了。 仔细一想，也是这事，行不行的总得试一试啊，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成功了呢？ 就算成功不了，他们只是好朋友，那也没关系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拉扯章杰一把。 总之，赢了血赚，输了不亏，这笔生意，做的值！ “好了，多的就不说了，出发吧，晚了就赶不上飞机了……走，我送你出门！” 她拿过章杰手里提着的一兜行李，把他送到门外，章杰上了车，林疏月把兜递给他，挥挥手：“拜拜，一路顺风……叔叔阿姨一路顺风！” “好，好！” 章妈笑着挥挥手：“有空去家里玩啊！” 章杰则说道：“回头我去金陵找你！” 林疏月笑着点头。 车门缓缓关上，车子发动，他们又摇下车窗，向林疏月挥手。 林疏月站在家门口，同样挥着手。 看着衣着简素却丝毫不减端雅气质，反而更显清新靓丽、笑容甜美的林疏月，章妈忍不住慨叹道：“真是个好姑娘啊，就是不知道我儿子有没有这个福分了……” “啊？什么福分？”章杰一脸茫然。 “你觉得林疏月怎么样啊？”章爸笑呵呵地问道。 “很厉害啊，各方面都很厉害。” 车子转了个弯，看不到林疏月了，章杰转过身来，轻叹口气：“我觉得她在任何方面都可以做我的老师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 章爸的话还没说完，被章妈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儿子还小呢，你说什么多干嘛，等到了那个程度再说也不迟……” “呵呵，是，是……”章爸笑道。 “莫名其妙。” 章杰嘟囔一声，忽然发现怀里的那兜行李中多了个东西，拿出来一看：“妈，你的镯子！” “嗯？” 章爸章妈一怔，看看章杰手里的玉镯，又缓缓互看一眼，短暂的寂静后，车子里响起两声深深叹息。 第048章 变形结束 ——“变形生活就要结束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其实没有什么太想说的，如果非要说点的话，那就是希望自己以后的路能走得更好吧。” ——“你觉得自己的改变大吗？” ——“肯定的啊，你们不也这么觉得嘛，我爸妈如果看节目的话，估计都不认识我这个女儿了。” ——“好多观众都说你是《变形计》节目有史以来最有才华的主人公，也有相当多的人对你的未来表示看好，对此你的看法是什么？” ——“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好，大家这么夸，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具体看法的话……继续，继续，加大力度，不要怕我骄傲！哈哈！” ——“那你自己未来的打算是什么？” ——“出道吧，做个歌手，免得浪费了我这一身艺术细菌。” ——“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这个还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吧，艺人不好做，娱乐圈不好混，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谁也说不准。” ——“不回学校读书了？” ——“暂时不回学校了，以后如果可以有深造的机会，再视情况而定。” 林疏月坐在卧室里的床上，正在接受采访，摄像机拍摄的画面通过信号传输到导演组的房间里。 王志浩就坐在电脑屏幕面前，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两个人——林锦祥和沈晓敏。 他们二人和陈佳莹一起坐的晚上的航班，一路舟车劳顿，周四上午到了这里，趁着林疏月出门溜达的工夫，节目组把他们藏到了这里，准备给林疏月一个惊喜。 “瘦了，瘦了好多，也没有以前那么白了……” 沈晓敏轻声道，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眼眶里也有泪水打转。 即便以前的林疏月再怎么不听话，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血浓于水，想想女儿在这个穷山沟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还得照顾弟弟妹妹，她的心里就觉得心酸、难受。 林锦祥的眼睛也涩涩的，不过他还是欣慰道：“看起来比以前有精神，身子骨也结实了，整个人的精气神有很大的变化，成熟稳重了……这个节目，来值了！” 沈晓敏也轻轻点头，又对王志浩感谢道：“这段时间也辛苦、麻烦你们了……” “这是我们的工作。”王志浩连忙说道，其实他总觉得，林疏月的改变和节目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人物形象前后反差稍微有点大。 但如果说不是受节目的影响，又找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所以说，无论是节目组、林疏月的父母，还是观众，在惊讶感叹的同时，也只能将此归结于一种“顿悟”。 当然，还有一部分观众，认为林疏月第一期中的恶劣表现是节目组的剧本，只是没有控制好变化的节奏。 “咱们过去吧。”王志浩说道，带着林锦祥和沈晓敏出了房间，向林疏月的卧室走去。 卧室里，采访还在继续。 ——“有什么想对爸爸妈妈说的吗？” ——“……还是挺想他们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疏月稍微犹豫了一下。 说实话，她是穿越而来的，如今的灵魂已经不是原本那个女孩，从情感角度来说，对原主的父母肯定没有太深厚的感情。 不过原主的记忆，对于她现在的性格到也有着一定的影响，毕竟血脉传承，不是可以轻易割舍掉的。 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占据了原主的身体，身为独生女，自然也有照顾父母的责任义务。 只是，想到前世的亲人，她的心中，难免还有一丝芥蒂。 而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微微颤抖的轻声呼唤：“疏月……” 林疏月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到了泪眼婆娑的沈晓敏，和同样神情激动的林锦祥。 她认出了他们，然后就一下子怔住了，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体僵住，不知作何反应。 而就在这时，沈晓敏已经快步上前，紧紧地把林疏月抱在了怀里，嚎啕大哭：“妈妈好想你啊……” 感受着眼泪的温热，听着耳边哭喊呢喃着的思念，拥抱着沈晓敏颤抖的身躯，林疏月心中的芥蒂突然间烟消云散了。 前世的亲人是她的挂念，今生的父母也是她的牵绊，血浓于水，骨肉相连，这是命数，亦是缘分。 她轻轻地拍了拍沈晓敏的后背：“妈……我也想你。” …… 接近一个月的变形生活就这样结束了。 林疏月也见到了和她进行交换的陈佳莹，的确是一位非常乖巧的小女孩，她看出来了父母对陈佳莹的喜爱和不舍，主动提议把陈佳莹接到金陵去读书生活，不过，陈佳莹拒绝了他们一家人的好意。 身为长姐，她还要照顾弟弟妹妹。 林疏月只好把自己身上还剩下的三千块钱给了陈佳莹，叮嘱她要常常买些肉食，多多补充营养。 然后她又去了村长和几户相熟的村民家里，以及邻居老奶奶家，向他们一一道别，父母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些金陵特产的糕点，她就逢人送点，然后就会被塞给一堆瓜果，最后回到家里的时候，拿的东西比出门带的还要多。 在弟弟妹妹依依不舍的泪水中，林疏月登上了节目组的汽车。 看着越来越远的家，和站在门口流着眼泪挥手的三道身影，她也忍不住眼睛酸涩，抹了抹眼泪。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生活过的第一个地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即是她的故乡。 而现在，她要从这里出发，奔向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去拼搏，去奋斗，找寻梦想中的海阔天空。 车子到了县城里，在县医院门口停下了，《变形计》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组织了一次捐款，王志浩要把这些爱心捐款给石小雷送去。 林疏月没去，免得他又一时冲动跪下来，徒惹麻烦。 等王志浩出来，一众人再次出发，只不过，分成了两队。 除了王志浩之外的节目组人员，大都跟随车队回去。 王志浩则陪同林疏月以及她父母，一起去了市区附近的机场，坐上了前往湘省的航班。 目的地，芒果娱乐。 第049章 芒果娱乐的合约 “孙主管，这位就是林疏月。” “孙主管好！” “你好你好，林疏月对吧，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 “让您见笑了……” 芒果娱乐。 林疏月在王志浩的引荐下，见到了负责新人经纪业务的孙主管——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有点斯文气质的中年男子。 然后，王志浩就离开了，后续的事情，自有孙主管和林疏月谈。 “时间有限，咱们就不绕弯子了，直接谈签约的事。” 孙主管笑呵呵道：“按照常规做法，在和新人谈签约之前，我们都会对新人进行一个考核的，只有达到一定标准的，我们才会同意和她签约。不过以你的音乐天分和外形条件，这个环节就可以省略了……” 他说着，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几页文件纸递过来：“芒果娱乐e级艺人合约，你可以直接签。” 林疏月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干脆利落，她拿起那几页纸，粗略扫了几眼，忽略了那些诸如“不准私接代言、宣传、演出”的各种条款，直接往自己最关注的两个地方看去。 第一，底薪和报酬分成。 新人在进入一家经纪公司的时候，所签署的，往往都是最低级的合约，其中包括了练习生合约和e级艺人合约。 如果是纯粹的小白，需要公司全方位从头培养的那种，就只能拿到练习生合约，收入只有微薄的底薪，谈不上其他。 而如果是条件比较优秀的新人，则可以直接拿到e级艺人的合约。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一个人，只要通过一定方式出道，正式成为一名艺人，就会自动成为e级艺人——所以说，所谓的e级艺人，除了证明出道之外，没有任何含金量。 不过在合约方面，e级艺人和练习生以及其他高等级的艺人又是不同的。 一方面，由于已经成为艺人，所以就要开始接活，获取报酬，而报酬的分成比例，往往是在三比七左右——艺人只能拿到三成，经纪公司占据七成。 某些苛刻一些的经纪公司，甚至会将分成比例规定在二比八。 没办法，整个行业的现有情况就是如此，小艺人往往辛辛苦苦四处奔波劳累，到头来却挣不到几个钱。许多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小艺人，实际上可能连下馆子吃顿好的都要纠结犹豫。 想要挣更多的钱，有更好的待遇，努力提升自己的艺人等级呗。 混到a级b级艺人的时候，艺人往往能够拿到报酬的六七成，甚至更多。或者有的人干脆脱离公司，自己做工作室。 说回e级艺人合约的事情，一方面会有一个报酬的分成比例，另一方面，毕竟刚刚出道，吸金能力有限，可能连续半年一年都接不到个像样的活，所以一些比较人性化的公司，会按照练习生的标准，给e级艺人一份底薪，以供维持温饱。 除了报酬之外，林疏月关注的第二个点就是合约期限。 一般来说，新人的合约期现会比较长，差不多在五到八年左右。因为公司前期需要投入很多财力和物力来培养你，提升你的知名度，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能从你身上获得回报。 而那些高等级的知名艺人则可以和公司谈条件，根据自身的市场状况决定合约期限长短。 林疏月手里的这份e级艺人合约——底薪三千，报酬分成三比七，合约期限八年。 中规中矩。 一般来说，刚入行的新人能够加入六大经纪公司之一的芒果娱乐，并且直接拿到一份e级艺人合约，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所以孙主管也双手交叉，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林疏月，等待着她兴奋激动的反应。 然而，林疏月将合约翻看了一下后，却没有丝毫喜悦的情绪流露，而是面色平静地抬头看向他：“孙主管，请问合约期限这里……能不能改成三年或者四年？” “嗯？” 孙主管一怔，紧接着眉头一皱：“你说什么？三到四年？” “嗯。”林疏月轻轻点头。 八年，对于她来说，太久了。以她所拥有的“金手指”，只要有一定的资源和平台，发展速度绝对不是一般新人可以比拟的，所以她并不想被一纸新人合约束缚八年。 至于三比七的报酬分成，她倒是没什么意见，发展的前期，肯定是她更依赖于公司，公司拿大头倒也无可厚非。 “三到四年？” 孙主管有些好笑道：“林疏月，你是怎么想的？用三四年的时间让公司把你培养成才，然后你就走了？” 在行业里待了这么多年，孙主管见过不少这样的新人，妄想把经纪公司当作给自己提供义务教育的学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学东西、拿资源的。可是经纪公司是商业公司，不是慈善机构，盈利永远是首要目的，怎么可能如他们所愿！ “并非如此。” 林疏月解释道：“孙主管，只要有不错的资源，我相信自己可以在一两年之内拥有一定知名度，给公司带来利益。” “呵……你还真是有自信啊……” 孙主管觉得自己有些无语：“林疏月啊林疏月，本来我是非常看好你的，还打算等你签约后，趁着《变形计》今晚播出最后一期，明天就给你安排一轮网络宣传……可是现在……算了，你再考虑一下，好吧？你要明白，摆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多少新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合约，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他是真挺看好林疏月的，否则也不会得到星探递交的资料后就立刻电话联系王志浩。 甚至，他还去看了《变形计》的节目，对林疏月又一个初步的了解的同时，也观察一下观众对她的评价和反应，视情况进行下一步的规划。 记得节目里的林疏月，聪慧得体，明白事理，显现出了极为不错的情商。 可怎么到了这个时候，突然就犯起糊涂，或者说不懂事了呢？ 有天分的新人，他见得多了。 能写几首歌并不能代表可以做好一名艺人，甚至都不能保证以后也能保持稳定的创作状态。 娱乐圈里，江郎才尽的例子，数不胜数。 这林疏月，估计是看到自己有那么多人的喜爱和支持，膨胀了吧。 第050章 第四期播出 林疏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孙主管，恐怕也难以接受一位新人向自己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可是她无法证明自己是有这个实力的，总不能当场抛出几十首经典歌曲吧，那样的话，合同或许能修改，但这些歌估计就成了芒果娱乐的，转而交给其他艺人了，也是得不偿失。 何况，就算是证明了自己的才华又能怎样？前世，她认识一些怀才不遇的人，拥有不错的创作能力，却只能在幕后工作，将一首一首作品交给其他人来演绎。 做艺人，仅仅有创作天分，是远远不够的，她知道孙主管就是这么想的。 在《变形计》里，她是主角，比较对象也只有章杰一人，所以才会显得特别特别厉害。 可是一旦踏入娱乐圈，她所要面对的，就是高手如林的血腥江湖。 有的人天赋异禀，七岁弹钢琴，十岁会作曲，进入国际知名音乐学院深造。 有的人生在娱乐世家，从小熏陶，父母叔姨一群人可以提供帮助，出谋划策，作为后盾。 还有的人家境优渥，或者傍上大款，金钱开道，各种资源滚滚而来。 更有无数人刻苦拼搏，努力奋斗，时刻磨刀霍霍，只待一个崛起的机会。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优势，任何人想要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都绝非易事。 自身的天分和努力，外界的平台、资源和机遇，缺一不可。 林疏月明白孙主管为什么不悦，可是如果她连这点都没有，那也太对不起自己穿越一次，对不起前世诸多歌手艺人们的传承了。 芒果娱乐，她想进。 八年合约，不能签。 林疏月歉然地笑笑：“不好意思，孙主管，我……” 话没说完，孙主管就彻底失去了耐心，脸往下一拉，冷冷道：“既然不签，那就别在这儿坐着了！” 林疏月只好起身，微微躬身：“对不住，孙主管。” 孙主管冷哼一声，将桌子上的合同拿出来撕掉，丢进垃圾桶里，然后低头办公，没有回应她。 林疏月无奈笑笑，走出办公室，轻轻把门带上。 虽然孙主管最后的态度很差，但这并不怪他，只能说，自己的情况太特殊，又无法与外人细说。 “合约签了？应该是e级艺人合约吧？” 王志浩没走远，就在外面等着，见林疏月很快出来，还以为事情顺利搞定。 然而，林疏月只是笑笑，摇摇头：“没签。” “啊？为什么？难道只给你练习生合约吗？”王志浩惊讶道。 “给的e级艺人合约，但是我觉得合约期限太长，所以没签。”林疏月说道。 “啊？”王志浩又一惊，想问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以她对林疏月的了解，既然这么决定了，就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事已至此，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没事，以你的天分，到哪儿肯定都能发展得很好！” 他笑道：“等你以后成了大明星，可要记得照顾照顾我这个小导演啊……对了，这边没谈成，再去谈另一边，我带你去见王韬涵的经纪人，把《给你们》的版权合同签了。” 这一次，合同顺利签订。 《给你们》卖出了市场价，两万块，虽然不多，但对方也不算刻意压价。 回到酒店，把结果告诉爸妈。 他们二人并没有什么失望情绪，反而乐呵呵地安慰林疏月。 “这个什么芒果娱乐不签你，是他们的损失，以后有他们后悔的！” “八年的确太久了啊，现在找工作签合同，一般也就是三五年，而且三比七的报酬分成，分明就是压榨嘛！” “你看新闻上，经常有这个那个的明星和公司打官司，说什么遭受刻意打压、不公平待遇、拖欠薪酬之类的，谁知道这个公司怎么样，咱们还是先回家，慢慢挑慢慢选，不着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回头妈妈再找个律师咨询一下，签合约可不能大意，条条款款的都得仔细研究，说不定什么地方给挖着坑呢……这可是关乎你未来发展的大事，不能太随意、马虎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使得林疏月的心情也变好起来，她甩出刚刚挣来的两沓钞票：“走，我请你们吃饭去，咱们在这里好好玩两天，把这些钱花光再回家！” 一家三口出去吃了顿湘省特色大餐，被辣得狂喝饮料，冒汗不止。 吃完饭，林疏月被老妈拉去商场，买了一堆衣服、护肤品和一台新手机，说是给她的慰问和奖励。 回去之后，洗漱，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第一件事就是下载了芒果视频，去看刚刚更新的《变形计》第四期。 在篮球场上叱咤风云，恐怖的投篮命中率，把观众们看得目瞪口呆，谁都想不到她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然后回到教室，引导章杰向王卉卉道歉，并且偷偷塞给他买东西，更是使得一群观众狂呼“好暖好贴心”。 接下来，到了景如山去买歌的片段，这里经过剪辑处理了，只是播出了景如山去买歌，目的是为了参加《我是歌手》，然后就直接跳到了他给了林疏月二十万，期间的其他内容都没有播出，搞得观众们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就给了二十万？景如山是来送钱的？” “肯定是出于保密原则，《我是歌手》还没播，这里不能播出啊……” “二十万一首歌？我的天，这是什么恐怖的价格？” “特意去请教了音乐圈里的一位朋友，依他所说，二十万的价格有点假，许多拿过金曲奖的人写歌的价格都没这么高。” “或许不是一首歌呢？” “昨天看到《我是歌手》的官微公布下一期的补位歌手了，就是景如山，到时候就知道了……” “期待林疏月的新作，下个月的婚礼已经决定用《给你们》伴奏了……只可惜只能找到林疏月在节目里唱的那个版本，强烈希望林疏月能够尽快出一个正式录音版的……” 一片惊诧好奇中，节目继续，很快就到了途中巧遇石爸病发，节目组把他送到医院的那一段。 石小雷向医生下跪哀求，引得不少人唏嘘感慨。 而林疏月拿出刚挣来的全部二十万，给石爸治病，则使得观众们被深深震撼，引发了热烈讨论。 第051章 满怀信心，谦谨努力 “其实从石爸进医院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没有钱，然后就想到了林疏月的二十万，猜到了林疏月会捐钱。但我没有猜到的是，她竟然把二十万全都拿出来了！” “而且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真的服气！这可是二十万啊，就这么捐给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我怎么觉得有点假啊，前脚有人送来二十万，后脚就遇到生病的石爸？这该不会是剧本吧？” “说是剧本的兄弟，内心有点阴暗了啊，难道说人家县医院的医生也陪着节目组演戏吗？难道说景如山来买歌也是节目组安排的吗？安排这么多事情，花了二十万，就为了表现林疏月的豪爽和善良？” “作为月月女神的粉丝，我家爱豆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奇怪的。试问，一个为了给农村家庭改善条件而唱歌唱得喉咙痛痒的人，一个心细如发，能够把身边的人和事照顾得面面俱到的人，拿出一笔临时收入来救助一条人命，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 “呵，林疏月家境优越，二十万对于她来说只是小数目罢了，捐点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如果我有那么多钱，我也捐啊！” “前面这种人是典型的嫉妒和仇富心态，站着说话不腰疼，林疏月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凭自己的能力赚来的，怎么就理所当然了，往往像你这种在网络上说得大义凛然的人，才会越抠门，平时肯定连十块钱都不舍得捐……” 议论吵闹中，节目内容向前，很快就到了催泪的告别环节。 告别同学，告别小伙伴。 告别弟弟妹妹，告别山村。 林疏月在学校里说的那番话，唱的那首歌，更是感动了许多人。 “每个人的成长经历肯定是不尽相同的，但只要是你走过的路，就会是你一生中最大的财富，而过去付出的辛勤和努力，则会成为你未来道路的桥梁和支撑……这段话说得真好！” “林疏月小姐姐真的是满满的正能量！” “这碗鸡汤，我先干为敬！” “营养满满，喝了还想喝！” “这首歌好好听啊，就叫《我们都一样》吗？” “听哭了，好感动……” “强烈希望这首歌和《给你们》，以及第二期末尾的那首《虫儿飞》，这三首歌可以录一个正式版的，我一定会去购买支持的！” “话说，节目拍完了，月月女神也该回到家了吧，现在肯定可以上网了。如果月月女神看到我的话，一定要满足我这个死忠粉的愿望啊，去录音棚录歌吧，求你了！” 随着林疏月和爸妈乘坐的汽车缓缓驶离山村，本季《变形计》的第四期结束了，节目末尾开始播放下一组主人公的预告，但所有观众讨论的焦点，还都集中在林疏月身上。 《变形计》播出这么多年，林林总总，城市主人公也差不多上百位了，他们的个性迥异、性格鲜明，在节目里的表现天差地别，其中也涌现出过几位令人印象深刻的主人公。 但是，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林疏月这般，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给大家制造了那么多的惊奇感叹，完成了翻天覆地一般的改头换面，从一个张扬叛逆的不良少女，变成了令人交口称赞的正能量小姐姐。 关于她的讨论，在微博、贴吧等各种论坛类网站上涌现出来，以至于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看了节目，然后被林疏月所做的一系列事情所惊到。 林疏月在微博上看了看，有人在夸她正能量，有人在质疑节目组造价，还有人说她是在刻意作秀…… 除了关于节目内容的讨论，还有就是林疏月的去处，因为她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打算出道做歌手。 “毫无疑问会签在芒果娱乐啊，这么好的明星潜质，芒果娱乐怎么可能会放给其他公司？” “表示昨天在飞往湘省的飞机上看到林疏月了，她的家是在金陵，现在去湘省，应该就是去芒果娱乐谈签约的。” “以她的创作天分，应该不会是练习生待遇吧？” “估计会稍微高点，但也肯定高不到哪里去，做一名艺人，需要考察的素质有很多方面……” “要我说，既然有那么好的创作天分，不如做一个独立音乐人，潇洒快活，多好！” “独立音乐人潇洒快活？那是你不明白他们的苦楚，没有资源，没有平台，没有后盾，什么事情都要亲历亲为，累成狗不说，还赚不到几个钱，知名度低的可怜。你所知道的那些有名气的所谓的独立音乐人，其实背后都是有工作室甚至公司在运营的。” “也说不定有其他娱乐公司联系林疏月了……” “其他公司抢得过芒果娱乐？六大经纪公司之一，可以被称作是新人最好的去处，林疏月如果不签芒果娱乐，那真是脑子进水了！” “肯定已经签约了，而且据老夫推测，林疏月的推广宣传马上就要开始了。最迟明天，林疏月就能凭借《变形计》的话题登上微博热搜，然后就是发布单曲，正式出道！” “身为一家小公司的苦逼练习生，真羡慕林疏月出道就能拥有这么好的资源！” 看网上的言论，似乎自己签约芒果娱乐已经确凿无疑，甚至马上就要宣布出道了。 “如果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林疏月摇头苦笑，其实错过了签约芒果娱乐的机会，她也挺惋惜。 正如孙主管和网友们所说，一旦签约芒果娱乐，公司完全可以趁着《变形计》的热度把话题炒起来，把她推上微博热搜，制造热点娱乐新闻，提升知名度的同时，发布单曲，然后再推广一波。 这样的出道机遇，是多少新人梦寐以求的。 可惜，现在只能错过了…… “不过，我也完全没必要因此后悔懊恼，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只要自身实力强，就永远不会缺少机会……” “回去之后，给自己制定一个培训计划……” “毕竟除了唱歌之外，在其他方面，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即便是唱歌，前世我身为一个三流歌手，除了背景、运气等外部因素之外，硬实力方面，比如声乐技巧、舞台形体，和顶级歌手的确有差距，这是必须要承认的！” “所以说，现在的我，满怀信心也要谦谨努力，不可松懈大意！” 林疏月思考着未来的规划，顺手登上了原主的微信聊天账号。 叮咚—— 叮咚—— 叮咚—— 消息提示音响个不停，足足几分钟后，手机才安静下来。 第052章 闺蜜和后援会 无数的未读消息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叮咚”的提示音响个不停，微信界面卡了半天才能操作。 亲戚、朋友、同学…… 微信里的绝大部分好友都给她发来了消息，少则两三条，多则几十条，甚至有好几个99+。 除此之外，还有99+的好友申请，林疏月扫了一眼，至少有三四百条，一部分备注是老同学、同学的同学、朋友的朋友等，另外还有很多备注“粉丝”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了她的微信账号。 看来，这个微信账号是不能当作私人账号用了。 她先去朋友圈里，发了条消息。 “《变形计》已经拍完，人在湘省，过几天再回家。消息太多，就不一一回复了，感谢大家的关心和鼓励，爱你们，么么哒！” 并附上了今天逛街时，妈妈给她拍的一张照片。 发完这条消息，再去看其他的。 忽略了那些好友请求，翻看了一下已经发来的消息，有人在惊叹于她的变化，有人在询问她的打算，还有人在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尤其是一个叫袁舒怡的，给她发了一大堆消息，从她离开家去参加《变形计》，到节目播出期间这一个月，再到今天下午，林林总总加起来，得有好几百条。 最后的消息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还说给她准备了一个小惊喜。 袁舒怡…… 林疏月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长腿大胸的妹子形象。 她是林疏月的发小，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小区，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从来都是一个学校，而且还经常做同桌，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一起逃课玩耍，一起泡吧唱k，然后一起辍学…… 死党，闺蜜，十几年的革命友谊。 在她的那群狐朋狗友里，就数袁舒怡和她的关系最好，当初去参加《变形计》，其他朋友都幸灾乐祸，或是嘲弄，或是讥笑，或是不屑…… 只有袁舒怡，特意去看了往期所有的《变形计》节目，整理了一份多达数千字的攻略给她，包括如何做饭，如何和小伙伴搞好关系，如何和导演组斗智斗勇等等。 在林疏月出发之际，袁舒怡又给她送去一堆创可贴、感冒药、肠胃药、驱虫剂等乱七八糟的药品，可谓是操碎了心。 当时，林疏月还对此不屑一顾，觉得她啰里啰唆的，现在想想，却是满心温暖。 正想给她回个消息，袁舒怡的消息就先到了：“疏月疏月疏月疏月疏月，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林疏月笑着给她回了个滑稽的表情，对方就爆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终于回我的消息了！！！” “天啊！！！” “整整一个月啊！！！” “我想死你了！！！”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表示兴奋、激动、震惊、思念的表情包。 林疏月笑笑，懒得打字回复，直接点了语音通话，袁舒怡瞬间接通，然后房间里就响起一道甜美中带着兴奋的声音：“疏月，你干嘛呐，想我了没呀？” 啧，这小声甜的！ 袁舒怡的声音很有特点，比较细，非常甜腻，类似于那些嗲嗲的女主播，只不过她并非假装，而是天然如此，不会令人产生那种恶心厌烦的感觉，反而觉得清新可爱。 怎么说呢…… 腿长、胸大、萝莉音、萌妹脸，袁舒怡就是许多死宅钟爱的那种妹子。 从小到大，收到过的情书是林疏月的好几倍。 “我在酒店想你呀……”林疏月笑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袁舒怡问。 “在湘省玩两天就回去。” 林疏月说道：“你给我准备的惊喜是什么？” “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袁舒怡则是问她：“那你去湘省，是和芒果娱乐谈签约的事吧？怎么样，肯定很顺利吧？” 林疏月笑笑：“没有啊，谈崩了。” “啊？” 袁舒怡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芒果娱乐只给你练习生合约吗？” “你还懂合约的事情啊？”林疏月笑问。 “我特意去查了啊。”袁舒怡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签芒果娱乐？多好的机会啊！” “芒果娱乐给了我e级艺人合约，但是合约期限是八年，八年太长了，时间越久，就越容易产生一系列问题……而且我觉得自己……” 林疏月把事情解释给袁舒怡，袁舒怡听得似懂非懂，轻叹口气：“不过好多人都说芒果娱乐是新人最好的去处，不去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唉，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只有支持你啦，谁让你是我的好闺蜜呢！” “谢谢宝贝！”林疏月笑道。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呀？有没有其他公司联系你？”袁舒怡又问。 “其他公司暂时还没有。具体打算的话，我再琢磨琢磨。” 林疏月说道，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你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啊？” “说了等你回来再告诉你啦！” “哎呦，说嘛，说嘛说嘛说嘛！” “不说不说不说！” “你现在告诉我，我考虑给你带点特产礼物回去送你，如果你现在不说的话，那就没咯！” “啊？疏月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吧……” “你试试咯。” “呜呜呜，好吧，那就提前告诉你好了……不过你一定要给我带一大堆好吃的哈，湘省的那个那个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我待会儿去搜一下，列个清单给你！” “行，没问题，那你说吧。” “好吧……是这样啦，我最近在网上联系到了一大批你的粉丝，组织创建了一个后援会……” 袁舒怡笑嘻嘻地说着，把林疏月邀请到了一个群里，得意道：“喏，就是这个啦，我是群主，也是后援会会长！” 林疏月点开这个叫“林疏月后援会”的群，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聚集了三四百人。 林疏月进群的提示一出来，顿时有一群人冒泡欢迎。 “欢迎新成员加入后援会！” “欢迎新人！” “欢迎欢迎！” “新人进群第一条：请发红包！” “新人不要信他，此群只有一条群规：进群爆照，请爆照！” “女的请直接爆照，男的请爆女装照！” 第053章 宝贝 一堆或正经或诙谐的欢迎语中，夹杂着各式各样的表情包，气氛欢快的不行——逗弄新人，永远是群里老人的乐趣所在。 就在此时，有人惊讶道：“新来的竟然被设置成了管理员？” “啊？会长不是说过，只有副会长才能做管理员的嘛？” “对啊，而且她还说，只有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证实自己是月月的忠实粉丝且有相应的能力，才有资格做副会长，给管理员权限的……” “这个新人是谁呀？美女会长，可以出来解释一下嘛！” “是应该解释一下，我是前十名进群的，后来起码有十几位朋友是我联系进来的，这都没有给副会长，怎么给了一个新来的副会长？” “@林疏月后援会会长，再不出来我们就要发起暴动了哦……” 看到一群粉丝在质疑林疏月的管理员身份，袁舒怡问林疏月：“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们呀？” “我自己来吧。”林疏月笑道。 其实如果一名艺人要走偶像路线的话，最好保持一定程度的高冷。 这种高冷并不是说板着个脸不理人，对粉丝不屑一顾。而是说在给人亲切感的同时，又要和粉丝保持距离感，维持自己在粉丝心中仰望、难以触及的地位感，尤其走“女神”路线的女艺人，更是如此。 不过，林疏月觉得自己没那个必要，她根本就没打算走什么清纯或者高冷的“女神”路线，不需要维持偶像包袱，还是随心所欲，自然一点最好。 装来装去、各种克制、逢人就要飚演技的生活，她可受不了。 除此之外，这些人是她的第一批粉丝，是需要好好经营的，和他们搞好关系、打成一片，对于自己的形象和口碑有好处，粉丝们开心了，也会乐于自发地帮她宣传。 所以她直接打字道：“大家好，我是林疏月。” “……” 群里短暂安静了一刹，紧接着又热闹起来。 “……” “兄弟，据不完全统计，你是第四十六个假装自己是月月的人……” “笑死我了，你是林疏月，我还是章杰呢，来打我啊，打我啊……” “呵呵，我信了！” 好多人根本不相信她就是林疏月，不过也有人似信非信的。 “她是被会长邀请进来的，而且直接给了管理员，这不正好说明了她的身份不一般吗？” “会长说过她和月月是现实中的好朋友，说不定真的是月月哎。” “可是哪有明星自己加入后援会群的啊……” “反正我是不信，除非你能证明自己是林疏月，爆个照什么的！” “照片也有可能通过其他地方弄到啊，除非你能唱首歌，我一下就能听出来真的还是假的。” 爆照？唱歌？ 林疏月想了想，干脆拍个小视频吧！ 她把手机摆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调整好角度对着床，然后拿出自己的吉他，盘膝坐在床上，面对摄像头，笑道：“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的身份，我也就只好拍个视频证明一下了……” 林疏月在拍摄视频，而群里面的众人见林疏月好半天没动静，以为骗子被拆穿后匿了，也就不再理她，转而聊别的了，还有一些人锲而不舍地希望袁舒怡给个解释。 几分钟后。 热热闹闹的群里突然多了一条视频消息，众人刚开始没在意，好多人只是随手将其点开。 然后，他们就一个个呆住了。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的身份，我也就只好拍个视频证明一下了……” 视频里，林疏月面带笑容，盘膝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吉他，向镜头挥了挥手：“hello大家好，这里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林疏月本人啦！很开心能在微信群里以这样一种方式和大家见面，也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喜爱和支持，thank you~” “然后，刚才不是有位小伙伴说自己可以根据声音辨别我是真是假嘛，所以为了避免你们说我是做了整容手术假冒的，哈哈，喏……” 林疏月笑着，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吉他：“唱一首歌，送给大家。” 其实点开视频之后，好多人都是又惊又喜，兴奋不已，已然相信了她就是林疏月。 不过既然她要唱歌证明身份，又有谁能拒绝呢？ 毕竟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被林疏月的歌声圈粉的。 而现在，林疏月要特意为这个群里的成员，为他们，唱一首歌…… 大家又兴奋，又期待。 她会唱什么呢？ “唱首什么呢……” 林疏月也挠了挠头，然后展颜一笑：“有了，就这首吧。” “这首歌呢，叫做《宝贝》，就送给我的亲爱的粉丝们，你们永远是我的宝贝……” 林疏月笑着，拨动了吉他弦，然后轻声唱了起来。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 哗啦啦啦啦啦 我的宝贝 倦的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 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点开视频，原本热闹的微信群里突然安静了。 几分钟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发消息，所有人都认真看着视频，听着林疏月温暖柔美的歌声。 一首歌唱完，林疏月对着镜头挥挥手：“这首《宝贝》送给大家，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洗漱休息啦，晚安，做个好梦哦，爱你们~” 视频到此结束。 而微信群里，再次热闹起来。 准确的说，是炸开了锅。 “啊啊啊，真的是月月女神！” “天呐，月月竟然加入了我们后援会的群，这是我今天，不，今年遇到的最幸运的事情！” “月月好漂亮呀，笑起来好好看……” “是啊是啊，月月笑的时候，我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歌声才是最棒的，一声声宝贝，叫得我连骨头都酥掉了……” “好想被月月抱在怀里，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这是把我们当成孩子宠么，突然觉得好幸福，我要晕了晕了……” “月月真的太棒了，说话，那么多明星艺人，特意给粉丝写歌的，应该没有几个人吧？” “其实也不少，但是写得好唱得好的，就没几个了……” “请问怎么把这个小视频保存到手机上啊，我要把这首歌当做睡前必听曲目了，每天被月月哄睡！” “你们先聊，我要再去听一遍！” “再听一百遍，一百遍！” 第054章 开直播？ 群里的动静炸出了不少潜水的人，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看到这个视频，群里也愈发热闹起来，还有人把视频下载下来，发到了微博贴吧以及芒果视频《变形计》的评论区。 在多种渠道的宣传下，这个视频被越来越多喜欢林疏月的人看到了。 “林疏月对粉丝们好宠啊……” “哇，这首歌简直好听到爆有没有，做林疏月的粉丝真的是好幸福的一件事！” “颜值高，嗓音好，有才华，爱粉丝，这样的爱豆简直太完美了！” “请问这个后援会群怎么加啊，我是林疏月的铁杆粉丝！” “扫描这个二维码就可以进来了，群快满了，要来的速度！” 等到林疏月第二天早上再去群里看的时候，两千人的大群，竟然已经满了。 袁舒怡给她打来电话，说自己又建了一个“林疏月粉丝后援会二群”，而且这个群也已经快要满了，说不定明天就得再建一个群。 “辛苦你了！”林疏月说道。 “别说没用的，把这些给我带来就行。”袁舒怡说着，微信发来一个清单。 臭豆腐、口味虾、酱板鸭、东江鱼……全都是吃的，各式各样十几种。 “得，就你这些东西，我得先去买个行李箱。”林疏月笑道。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你给我带来就行，嘻嘻……哎？又加进来个卖片的，我去踢了他……怎么还有个卖茶叶的，老娘反手给你一个举报！”袁舒怡又忙开了。 “你设置几个管理员，让他们帮忙呗。”林疏月说道。 “管理员不能随便给的，一定要忠实可靠的才行，否则搞不好会出大乱子的，比如心情不好就乱踢人什么的……所以呀，我还得再考察一阵……不说了，这个卖片的换个小号又进来了，我今天就和他杠上了，谁怂谁是狗！” 说着，袁舒怡就挂断了电话。 “这家伙……” 林疏月摇摇头，出门和父母一起去附近的景点游玩，顺便给袁舒怡采购食品。 两天后，林疏月返回金陵，亲自把满满一箱子零食提到了袁舒怡的家里。 “哇……月月，我好想你……” 袁舒怡扑了过来，把林疏月紧紧抱住，胸前远超同龄规模的两团压得林疏月喘不过气来。 “瞧瞧你的样子，整天大呼小叫的，回头我也和你爸商量商量，把你送去《变形计》。” 袁妈责备袁舒怡，又热情地笑着请林疏月坐下：“疏月，坐，哎呀，看节目上你变化那么大，我还有点儿不相信，现在一看，果然是成熟稳重了许多……” “阿姨，这套护肤品是送您的……” 林疏月从行李箱里的一堆零食中拿出来一套化妆品，交给袁妈。 和林疏月的优渥家庭条件不同，袁爸袁妈都是普通的工薪人士，而且去年袁妈所在的公司倒闭，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平时省吃俭用的，更谈不上去买什么护肤品。 “还给我带了礼物呀，谢谢……” 袁妈笑呵呵地把护肤品接过来，两家人认识那么多年，互相照应，倒也不会太客套。 以前林疏月父母忙生意，经常到半夜才能回家，或者出差几天不回来，林疏月就会跟着袁舒怡来这里吃饭睡觉，像是第二个家似的。 林锦祥和张晓敏也提出过让袁妈去他们那边上班，袁妈一方面觉得不好意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家盯着袁舒怡，免得她又整天到处鬼混。 “你看疏月，现在又乖又有本事，再看看你，让你出门吧，你就到处乱窜，不让你出去吧，你又整天在卧室里玩手机电脑，什么时候能干点正经事……”袁妈向来喜欢唠叨。 “妈，你不懂啦，我就是在干正经事。” 袁舒怡扮个鬼脸，拉着林疏月进了卧室，指着电脑屏幕给林疏月看。 这是微博账号注册页面，显示一个叫“林疏月粉丝后援会”的账号刚刚注册成功。 “后援会的群已经建了三个了，加起来有五千多人，我想了想，如果只是用微信群组织粉丝的话，群与群之间不能进行沟通，所以我觉得还是要注册一个微博账号比较好。” 袁舒怡说道，又问：“疏月，你注册微博了吗？” “还没。”林疏月摇头。 “那就赶快注册一个呀，身为一个艺人，怎么可以没有微博呢……我来帮你注册。” 袁舒怡说着，又帮林疏月注册账号。 输入昵称的时候，显示“林疏月”已经被占用了，搜了一下，竟然还是一年前就注册了的账号，显然不是在《变形计》播出后故意抢注的。 “那就先不注册了，等你签了公司，公司应该有办法联系到微博官方，说不定可以把这个账号给你弄到。”袁舒怡说道。 林疏月倒是无所谓，点点头，又笑道：“你这么辛苦的帮我做这做那，是准备等我出道了，做我的助理吗？” “切——” 袁舒怡撇嘴：“助理不够档次，最起码也要做经纪人呀！” “行。”林疏月笑道：“等我成名了，组建自己的工作室，到时候就聘请你做首席经纪人。” 袁舒怡嘻嘻一笑，又问：“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呀？” “明天去办个健身卡，健身塑形，再报个舞蹈班，也是为了锻炼形体。其他……再找个录音棚，把之前几首歌正式录一下，传到网上，也算是满足粉丝们的心愿。” 林疏月说道，这是她这两天思考后的决定。 “这样不行啊，虽说你有实力在，可是如果长时间缺少曝光度的话，热度肯定会一降再降的……这几天没有其他经纪公司联系你吗？”袁舒怡问道。 “倒是有几家小公司，不过听说我只想签三年合约后，都挂掉电话了……” 林疏月耸耸肩，其实倒也不是所有公司都拒绝了她这个要求，关键同意她这种要求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没什么实力，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想法的小公司，反正公司能提供的资源有限，付出的不多，这样即便后续赚不到钱，也不至于赔太多。 而这样的公司，林疏月又看不上，所以只能不欢而散。 “这样的话……” 听了林疏月的讲述，袁舒怡抿了抿嘴唇：“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在没有公司推广的情况下依旧保持一定的曝光度。” “什么办法？”林疏月问。 “开直播。”袁舒怡说道。 第055章 《飞船少女》选送计划 “开直播？”林疏月一怔。 “对啊。” 袁舒怡说道：“这可能是目前对你来说最方便快捷，也是最有效的保持热度的方式了，如果直播效果好，说不定还能吸引来更多的粉丝呢，你看各大直播平台的那些网红，动辄几十几百万粉丝，名气大得很呢……” “这个……” 林疏月微微思索，直播这件事，她还真的没有想到。 虽然在原本的世界里，直播行业也非常火爆，但他毕竟是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莺莺燕燕见识过许多，那些网络上的女主播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所以也就没看过。 当时倒也经常听说哪个明星被某个平台请去开直播搞宣传，坐在家里面对镜头动动嘴皮子就能挣到大笔的酬劳，但这种好事并不会落在她一个三流歌手的头上。 所以，她的手机上向来连个直播软件都没有。 而袁舒怡这么一提醒，她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就算不能火，但至少可以通过这个渠道和现有的粉丝保持互动。 “有什么推荐的平台吗？” 林疏月问道，既然决定要做这个，那就趁着《变形计》带来的热度未消，立刻来做。 正好，自从自己在酒店里发了那个唱歌的小视频后，这两天有好多粉丝在呼唤她拍更多的视频发出来。 想必做直播的话，他们会更喜欢。 “直播平台有很多，但鱼龙混杂，参差不齐。就算是那几个大的直播平台，也各有被人诟病的地方，比如复杂的工会制度，封锁打压主播人气，拖欠主播薪水等等……对了，我有个表姐在做兼职主播，我听说她那个平台还不错，最起码没有发生过什么恶意打压、拖欠薪水这种现象……我问问她是什么平台。” 袁舒怡说着，拿起手机一通按，消息发出，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平台的名字叫微讯直播，和微信一样，同属于微讯集团旗下的产品，而且这个平台使用起来非常方便，手机端只需要在微信上下载插件安装就可以直接登陆了。” 在袁舒怡表姐的远程指导下，林疏月在微信上下载了微讯直播的插件，然后直接登陆，申请注册主播。 递交了身份信息等一系列认证资料后，主播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完善直播资料，选择直播内容之类的。 而当林疏月把直播内容选择为娱乐版块下的“星秀”之后，下方突然多了一条小的询问提示。 【是否参加“《飞船少女》练习生选送计划”活动？】 嗯？ 这是个什么东西？ 林疏月点开这行字下方的“了解详情”，蹦出来一个文字满满的页面。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林疏月才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简单来说，同属微讯集团旗下的微讯视频、微讯娱乐集团正在联合策划出品一个叫做《飞船少女》的女团竞演生存节目，目前正处于向国内多家经纪公司发出邀请，募集练习生的阶段。 而在微讯娱乐集团旗下，又有一个叫正阳娱乐的经纪公司，同样接到了主办方的邀请。 在以上大背景下，正阳娱乐联合微讯直播，搞了这么一个“《飞船少女》练习生选送计划”的活动。 活动是在九月初推出的，到九月底结束，届时，参与活动的主播中的人气前三名，将会获得正阳娱乐提供的e级艺人合约，并且将会直接推送到《飞船少女》节目组，到时只要主办方审核通过，就可以去参加节目。 “一档网综节目……” 林疏月看懂了这个节目的形式。 说起来，她平时很少看综艺节目，了解有限。 但仅仅耳濡目染，她也知道这几年综艺节目的发展可以用火箭飞跃来形容，从电视综艺到网络综艺，每一年都会涌现出几档高收视率的爆款节目，从而使得一批艺人和经纪公司从中受益。 这个《飞船少女》，虽然目前能够了解到的资料有限，但出品方是资本雄厚的微讯视频和微讯娱乐集团，而且又要从全国各地的经纪公司中选拔练习生，看起来最起码应该不会太扑街。 勾选，参加。 反正节目会不会火，也不是自己操心的事情。 况且，能不能去参加，还不一定呢。 这个“《飞船少女》练习生选送计划”活动已经开始差不多半个月了，吸引了微讯直播上的不少女主播参加，其中不乏粉丝十万以上的人气主播，想要凭借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从一个刚注册的小主播，杀入三甲行列，绝非易事。 虽然她对直播行业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许多知名主播背后都是有团队运营的，其实和经纪公司差不多，甚至还有一部分主播，根本就是一些小型经纪公司签约新人——在竞争激烈的娱乐圈中难以崭露头角，便通过这样一种方式，积累人气，同时谋求利益。 而相比对人脉、资源要求较高的传统娱乐行业而言，直播网站也给心怀明星梦或者想用表演赚钱的草根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平台。所以这样的一个活动，对于这些人，同样是有着强烈吸引力的。 竞争对手的数量还是非常多的。 而且，虽然女主播的专业素养比起艺人来说会低不少，但在和粉丝的交流互动方面，她们往往会强很多。 尤其一些人气主播，在这个直播平台待了一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也早已积累了大量的粉丝基础。 总的来说，在这种环境下，林疏月想要仅凭现在的名气去和她们pk的话，难度还是非常大的。 但既然撞上了这么个机会，不去试试就直接放弃的话，也未免太可惜了。 完成一系列资料填写后，袁舒怡在三个后援会群里说了林疏月今晚将在微讯直播平台开播的事情，然后两个人就出门，去采购直播所需要的话筒、声卡、摄像头等设备。 上午在一家外设店里下了订单，下午商家就直接送货上门，并提供安装调试服务。 吃过晚饭后，林疏月坐在了电脑前，准备开播。 第056章 首次直播 自从下午袁舒怡在微信群里说了林疏月要直播的事情后，粉丝们就万分期待起来，待到晚饭过后，一个个就开始在群里疯狂艾特袁舒怡和林疏月。 “直播什么时候开始？” “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开始？” “快点呀，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你们说，月月直播的时候会不会化妆？” “应该会吧，现在又不是拍《变形计》的时候了，化个妆很正常的吧。” “可是我还是喜欢月月素颜的样子，清纯又漂亮，希望月月以后可以去拍校园爱情剧，一定特别好看！” “我不管以后，我现在就要看，月月你快出来，我舍友临死前想看你直播！” 终于，在粉丝们的千呼万唤中，林疏月打开了直播。 与此同时，袁舒怡也把直播的房间号发在了群里：“直播开始，小伙伴们多多支持哦！” 仅仅两三秒钟后，林疏月的直播间里就进来了第一个人，然后，第二个，第三个…… 在林疏月的电脑页面上，可以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账号进入了直播间，短短一分钟，就达到了五百多人，并且还在飞速增长着。 进来直播间后，小粉丝们又开始了疯狂刷弹幕。 “月月我来啦！” “来了来了，直播开始了吗？” “黑屏，摄像头关着呢？月月快把摄像头打开呀！” “摄像头开了！” “哇，月月女神好漂亮！” “不化妆好评，最喜欢月月素颜的样子，清清爽爽，好想亲一口！” “老婆我来啦！” “前面的不许和我抢老婆！” “月月是我的，各位拔刀吧！” 卧室里，林疏月刚把摄像头打开，调整好角度，看到这些弹幕，不禁摇头轻笑。 于是，直播间里的剑拔弩张迅速消失无踪。 “承包这个笑！” “哇，好美的笑，我醉了醉了……” “被月月这个笑容惊艳到了！” 热闹声中，直播间里的人数已经过千，林疏月对着摄像头坐好，挥了挥手：“大家好，这是我的第一次直播，请大家多多关照，点点订阅，有免费的小礼物也可以刷一刷……” 说实话，她有点不习惯这样对着摄像头看弹幕直播互动的方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关于点订阅和免费小礼物，也是袁舒怡下午才告诉她的，林疏月还找了几个女主播看了会儿，研究了一下她们的直播风格和内容。 聊天、唱歌、跳舞，打游戏，其实大多数主播的直播内容也就是这几样。 当然，看似简单，想要做好都不容易。 “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直播间……” “谢谢大家的订阅和小礼物，谢谢……” 林疏月看着电脑上的弹幕和礼物提醒，尝试和粉丝们互动。 “我在哪里？在家啊，这是我的卧室……” “想看看我的卧室啊？可以啊，我转一下摄像头哈……看到了没，床，衣橱，桌子，其他也没什么。” “别看房间了，还是看我吧，毕竟我比房间好看多了，对吧？” “有没有和芒果娱乐签约？没有，对，我还没有和任何一家经纪公司签约……不不不，不是芒果娱乐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具体的话就不向大家多解释了好吧……” “和微讯直播签约了没？也没有，我也是今天刚想到的开直播，主要是和大家交流一下……不过我也报名了微讯直播的那个《飞船少女》练习生选送计划，所以说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订阅分享直播间，帮我提升人气……” “谢谢魔法少女厄加特送的一个飞机，谢谢……” “谢谢各位的订阅和小礼物……” 林疏月看着弹幕，和粉丝们交流着，得知林疏月准备参加那个活动，需要人气后，不少粉丝也开始点起了订阅分享，也有人开始送礼物。 直播间观众人数、订阅数、礼物，弹幕数量等等，各项数据都会增加直播间的人气，只不过具体怎么个计算方式，就不清楚了。 开播十分钟，直播间里的观众数就已经突破三千了，林疏月不清楚这个数有没有直播平台给的水分，不过订阅数倒是突破了一千，直播间的人气也已经过万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嗯，聊了一会儿了，我给大家唱首歌吧，毕竟其他跳舞打游戏什么的，我也不太会。而且我也看到有不少人在发弹幕，说希望我唱歌……稍等，我去拿吉他……” 林疏月拿了吉他，重新坐下，“大家想听什么歌，可以在弹幕中打出来……《我们都一样》，《给你们》，《虫儿飞》，《宝贝》……想听什么的都有啊，那就先唱《宝贝》，好吧？其他歌也都会唱的，一个一个来……” “写给景如山老师的歌？这个暂时不能透露啊，不过景老师补位的这一期已经录制完了，本周六晚上就会播出，今天好像是周三对吧，很快了，等节目播出后，我再唱给大家听好吧，不过我觉得景老师唱得肯定比我好，大家周六晚上可以看一下《我是歌手》，去支持一下景老师……” “行，不啰嗦了，先把这首《宝贝》唱给大家听……” 几分钟后，一首《宝贝》唱完，直播间里更加热闹起来，一堆“好听”、“再唱一遍”的弹幕。 还有不少粉丝开始送小礼物，林疏月看着屏幕上的提示，不停地感谢着。 “感谢xxx送的一束玫瑰……” “感谢xxx送的音乐盒……” “感谢xxx送的飞机，一个飞机一百块对吧？谢谢老板，谢谢！” 大多数粉丝送的礼物，都是从一块钱的玫瑰到十块钱的音乐盒这种，也有两三位粉丝各自送了一架飞机。 “感谢大家的礼物……不过还是希望大家量力而行，不必刻意充钱给我送礼物，我知道粉丝里面有很多人是兜比脸还干净的学生党，大家刷点免费的小礼物就……” 林疏月的话没说完，忽然被页面上蹦出来的一条提示吓了一跳。 只见一艘通体银亮、闪烁着彩色光芒，充满了科幻感的飞船从屏幕上划过，在它的后面，拖曳着一个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一行金色大字——“【林疏月头号粉丝】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 第057章 低调土豪 微讯直播的礼物分为很多档次，因板块划分不同而叫法不同。 在“星秀”这个分类下面，最低档的礼物是一毛钱的荧光棒，往上就是一块钱一朵的玫瑰花，然后有九块九的礼花，六十六块钱的音乐盒和火锅等，再往上，就是一百块钱一个的飞机了，这些都属于普通人咬咬牙也能送得起的那种礼物。 飞机以上，还有两种礼物，一般是土豪阶层专属的——价值一千块的火箭，和价值一万的超能火箭。 以上就是“星秀”分类下普通直播间的礼物档次，但是微讯直播这次为了配合“《飞船少女》练习生选送计划”活动，在参与此项活动的直播间里，都会额外有一种礼物—— 宇宙飞船，价值十万。 这个礼物的推出，其实噱头的成分更大于其实际意义，毕竟挥手打赏一个主播十万元，即便是一般的土豪，也要仔细斟酌一番。 所以自从宇宙飞船在月初上线以来，只有两位人气特别高的主播收到过这个礼物，每人也只收到过一次，也就是说，半个月的时间里，整个微讯直播平台也只有过两艘宇宙飞船。 而现在，第三艘宇宙飞船诞生了！ 整个微讯直播，无论是无论是娱乐板块、游戏板块还是其他什么板块，所有的直播间里，都有这么一艘银亮炫酷的宇宙飞船划过，后面拖着长长的广告条，同时还伴随着科幻感十足的飞船划过太空的声音。 霎时间，整个微讯直播平台都炸锅了。 “卧槽，宇宙飞船，土豪！” “十万块的宇宙飞船，这是第三艘！” “林疏月头号粉丝送给林疏月？话说林疏月是谁？” “这个名字好像从哪看到过，挺熟悉的……” “去直播间看看不就知道了！” “围观土豪去，顺便看能不能抢到个流星。” “林疏月？《变形计》里的林疏月？来这里直播了？我得去看看！” 这么大的动静，顿时吸引了无数观众前往林疏月的直播间围观，有的人是去膜拜土豪的，有的人纯熟凑个热闹，还有的人是为了获得流星礼物——有人送主播宇宙飞船的一分钟后，直播间里会降落一场流星雨，观众可以去点击自己获得的流星，里面会有着价值不同的小礼物。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或是《变形计》的观众，或是从微博论坛上看过关于林疏月的视频文章，勉强算是个路人粉。 于是，短短一分钟内，林疏月直播间里的观众数量就从三千多飙升至了十几万人，并且还在以每秒钟几千人的速度往上涨。 而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占据了整个屏幕，密密麻麻的文字，甚至完全遮住了直播画面。 “膜拜土豪！” “膜拜土豪！ “土豪666666” “十万块啊，我两年的工资……” 除了惊叹土豪一掷千金的，许多人也把关注点放在了这个土豪一掷千金的主播身上。 “哇塞，好漂亮的小姐姐！” “主播好漂亮，像明星似的……” “看起来年龄不大哦，还有种青涩可爱的感觉！” “才一千多个订阅？是一名新主播？” “主播怎么不说话，看起来呆呆的。” “哈哈，是被土豪吓傻了吧……” 坐在电脑前的林疏月，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满是弹幕的直播间，脑子的确有点懵。 记得自己昨天看直播的时候，那些高人气的直播间里，一般情况下收到的比较昂贵的礼物也就是飞机，偶尔有个送火箭的，直播间里都会热闹半天，主播也会不停地感谢。 她看了大概两三个小时的直播，连一个送超能火箭的都没碰上。 结果自己开播还不到半个小时，刚唱了一首歌，就来了个送宇宙飞船的！ 一下子就是十万块钱！ 倒不是说十万块钱这个数目给了林疏月很大的震动，关键这事非常不合常理。 我有那么大的魅力？ 怔了半天，林疏月才反应过来，双手合十笑道：“多谢这位头号粉丝土豪送的宇宙飞船，非常感谢，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要不然你点一首歌，我来唱给你听？” 好多观众也等着看这位土豪会提什么要求。 然而，一两分钟过去了，土豪却只字未言，打赏了一艘宇宙飞船后就销声匿迹了，由于他也没有充值开通什么贵族头衔，所以大家也无法在贵宾席上看到他，所以其实就连他现在有没有在直播间里，都无法确定。 如果不是他的昵称，大家甚至觉得他把礼物送错人了。 每个直播网站上都有一些出手大方的土豪，但这些人大多行事高调，像这种出手十万却选择潜水的，还是第一次见。 “这才是真土豪啊……” “老板大气，换做其他人，肯定又要点歌又要主播跳舞的，提一堆乱七八糟的要求。” “开播第一天就有人打赏宇宙飞船，月月这是遇到贵人了啊！” “订阅已经五千了，月月快自我介绍一下，唱几首歌，把这些路人观众留住！” 看到弹幕中粉丝们的提醒，林疏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宇宙飞船打赏三分钟了，好多人凑热闹的心态已经消失，流星雨也下过了，这个时候，就已经有观众陆续离开她的直播间了。 刚才下流星雨的时候，直播间的观众人数显示最高达到了三十七万，而现在，已经马上就要掉下三十万了！ “各位观众老爷们大家好，我叫林疏月，之前刚刚拍摄了《变形计》，现在是一名刚刚开播的新主播，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下面唱一首由我原创的歌曲《我们都一样》，送给大家，如果大家觉得还不错，麻烦点个订阅支持一下……” 当林疏月开口唱歌之后，直播间里的观众流失速度就明显放缓了。 许多来凑热闹后准备离开的观众，被她的歌声吸引到了。 “主播唱得好好听！” “这是什么歌，求科普！” “哇，唱得真好，主播是音乐专业的吗？” “竟然是《变形计》里的林疏月，节目我看了，唱歌特别有天赋！” “告诉xxx，我不回去了！” “已订阅，已分享！” 林疏月的订阅人数开始暴涨，很快就过万，并且一直在以很快的速度增加着。 三个小时后，林疏月即将下播，而此时，直播间的订阅人数已然达到了十万之多！ 第058章 孙小雅 林疏月火了。 至少娱乐版块的主播和观众，都知道了这么一位火箭般迅速窜起的新主播。 就连那些只关注游戏版块的观众，许多人也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甚至可以说，林疏月是目前整个微讯直播最火的新主播。 开播三天，二十多万订阅，直播间人数达到三十万左右，羡煞了微讯直播上的许多主播。 他们中的许多人，在这里直播一两年乃至更久的时间了，订阅还停留在几万人，直播间常驻人数往往只有几千，和林疏月比起来，怎一个惨字了得。 但是，当他们去看了林疏月的直播后，也不得不服气。 人美歌甜，演唱水准不亚于歌星，夸张点说，看她三个小时直播，甚至都有种连看两期《我是歌手》的感觉。 而在直播风格方面，林疏月清爽自在、随意无拘束、不矫揉造作，在普遍浓妆艳抹、撒娇发嗲的女主播里，宛若一股清流般的存在，给人一种强烈的亲切感。 《变形计》尚未消减的热度，也给林疏月带来了一部分流量，粉丝们把她直播的视频放在了微博贴吧等渠道，又去芒果视频那边帮忙宣传，使得许多《变形计》的路人观众也好奇来看，然后一部分人就留下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位叫“林疏月头号粉丝”的观众，每天都会来给林疏月送一艘宇宙飞船，连续三天，送了三艘，而且看这架势，还会继续送下去。 关键此人从不说话，也不和别人似的，开通什么贵族彰显身份。 如此低调的土豪，未知的神秘身份，也吸引着许多吃瓜群众前来围观。 在多种因素的影响下，林疏月的人气也节节攀升，在微讯直播做的“《飞船少女》练习生选送活动”主播人气排行榜上，林疏月第一天直播结束时就杀入前十，第三天直播结束时更是横扫前方多位主播，来到了第四名，距离前三仅一步之遥。 这周六，林疏月直播的第四天。 开播不到三分钟，刚和观众打了个招呼，一首歌都没唱呢，“林疏月头号粉丝”就来了，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宇宙飞船，引来一群狂刷“666”和“膜拜土豪”的弹幕。 …… “【林疏月头号粉丝】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 看着屏幕上呼啸而过的炫酷飞船，以及一群刷着“666”和“去围观”、“抢流星去”的弹幕，孙小雅的心头闪过一丝不爽。 作为一名拥有二百多万订阅，日常观众数量五十万左右的女主播，她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了——不敢说是微讯直播的一姐，但至少在娱乐星秀版块，没有人敢说自己是比她更火的主播。 然而这几天，自己的风头，全都被这个叫“林疏月”的小女孩给抢走了。 尤其是每当对方直播间里刷宇宙飞船的时候，自己直播间里的人数就会迅速下跌，好多人跑去凑热闹。 虽说，大部分观众习惯了看她的直播，在凑热闹后还会回来，但也有一小部分人，被林疏月吸引到，不回来了。 三天过去，林疏月的直播间人数已经有三十万了，而她直播间里的人数，却从五十万左右，下降到了四十五万，而刚刚这次宇宙飞船刷了后，说不定这四十五万就要变成四十四万，甚至更少。 除了因观众被抢走之外，还有一件事情影响着她的心情。 作为一名从小心怀明星梦的女孩，孙小雅也参加了《飞船少女》的选送活动，并且凭借超高的人气，从一开始就稳居排行榜第一，如果按照之前的情况，肯定会在月底的时候稳稳拿下冠军宝座。 可是现在，以林疏月火箭般的上升速度，谁能笑到最后，犹未可知。 虽说，即便林疏月拿下第一，她是第二，依然可以拿到选送资格。 但是做了那么久的第一，谁愿意屈居他人之下？ 在微讯直播平台上，她向来是万人追捧的公主，享受着观众的赞美和其他主播的羡慕，怎么可以被一个年纪轻轻的新人抢了风头？ “人家又收到一个宇宙飞船，而我这里连个超能火箭都没有，好羡慕，好难过……” 她撅着嘴，用一副撒娇的语气说着：“哪位老板行行好，赏我一个宇宙飞船呗，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求求各位老板了……” “帝皇四方龙进入直播间！” 突然间，伴随着一道龙吟声和一条龙在屏幕上飞过的动画特效，她的直播间里闪过一道提示，贵宾席第一的位置上多了一个金光闪闪的炫彩名字——四方龙。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都被惊动了。 “哇，进个直播间都这么大动静，贵族帝皇就是有排面！” “龙哥好！” “龙哥来了，快打赏小雅一个宇宙飞船！” “龙哥可是小雅的忠实粉丝，打赏个宇宙飞船还不是小意思？” 看着来到直播间的帝皇土豪，孙小雅的眼睛也瞬间亮了，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龙哥，你这几天不在，小雅被人欺负惨了，你可得为小雅做主啊……” “呵呵，怎么回事？”四方龙发弹幕问道。 “有个直播间，每天都有人刷宇宙飞船，小雅的观众都被她抢走了，活动排名也岌岌可危……”小雅噘着嘴，哼哼唧唧地说着，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直播间里也不乏孙小雅的死忠粉，更是添油加醋地发着弹幕，四方龙听完小雅说的话，发弹幕道：“我还以为多大点事，不就是宇宙飞船嘛……” 说完，孙小雅的直播间里飞出一艘银亮炫酷的宇宙飞船，同时整个网站的直播间页面上都闪出了一道提示：“【四方龙】向主播【孙小雅】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微讯直播只看孙小雅】！” 而且，紧接着，又是四艘宇宙飞船划过屏幕！ “【四方龙】向主播【孙小雅】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微讯直播只看孙小雅】！” “……” “……” “【四方龙】向主播【孙小雅】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微讯直播只看孙小雅】！” 一口气送出五艘宇宙飞船！ 微讯直播里，打赏超过一万时，会有一个留言功能，四方龙这是顺势又喊了一波口号，加强广告效果。 孙小雅直播间里的观众瞬间炸了，开始狂刷“666”和“龙哥威武”。 原本消减少许的观众数，也在飞速回升，很快就回到了五十万，紧接着五十五万，六十万…… 第059章 我才是章杰 “谢谢龙哥！” “龙哥太棒了，谢谢谢谢，送你一百个飞吻！” “木嘛~木嘛~木嘛~” 看着屏幕上飞过五次的宇宙飞船，还有铺天盖地的弹幕、暴涨的观众和人气，孙小雅的心情愉悦到了极点，感觉这几天的怨气通通都发泄出来了。 区区一个新主播，每天被人打赏一个宇宙飞船，就开始得瑟了？ 你有土豪粉丝，我也有！ 而且比你的还有钱！ 一次性五艘宇宙飞船，多么豪气，哪像你那个粉丝，一天只送一个，扣扣索索的！ “龙哥么么哒！爱你爱你哦！” 孙小雅对着摄像头做了一连串飞吻的动作，放在桌子上一旁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看到微信上发来的消息：“明天晚上，老地方见。” 发来信息的人——四方龙。 她和四方龙之间的关系，可不是简单的主播和粉丝关系。 如果没有点特殊交易，四方龙怎么可能会对她如此豪爽，时不时就给个三五万的打赏？ 刚才四方龙打赏了她五个宇宙飞船，她就猜到了对方又想约了。 至于答不答应……当然答应！ 笼络住一个土豪，可比吸引到一万个穷屌丝好处多多。 孙小雅笑了笑，回了个害羞的表情，“好，昨天刚买了一套新内衣，明天穿给你看。” “小骚货。” “嘻嘻。” “我还有点事，不看直播了，明天见。” “好，明天我给你一个人直播，然后把你榨干，嘻嘻。” 放下手机，看着四方龙退出了直播间，孙小雅面对摄像头，面露伤心之色：“刚才收到家里人的消息，妈妈的病情又严重了，需要住院，明天不能直播了，对不起大家……” 听到孙小雅的话，粉丝们纷纷开始关心起来。 “小雅不用道歉的，阿姨身体要紧。” “阿姨的身体不太好呀，经常生病住院，小雅要多给阿姨买点营养品，一个飞机奉上。” “小雅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呀……” “我家小雅最棒了！” “小雅现在一定很难过吧，抱抱小雅……” 各种关切、慰问，还有各式各样的礼物，小雅神情感激地说着“感谢大家的关心和理解”，心里却在想着，一群傻帽穷屌丝，也就配当老娘的舔狗。 “龙哥离开直播间了？” 孙小雅装作不知道似的，惊讶地说了一句，又笑道：“可能龙哥比较忙吧……不过虽然龙哥离开了，我还是要跳一支舞送给他，作为感谢，大家想看我跳舞吗？” 她一边说着，站起身来，看似随意地扯了扯上衣，衣领下拉，露出一片丰满的白腻，然后开始扭动腰肢臀部，不停地做着一些尺度擦边的挑逗诱惑动作，把直播间里的许多牲口引诱地嗷嗷叫。 一支舞跳完，她略微气喘吁吁地坐下来，又忍不住得意道：“五艘宇宙飞船哦，我这个纪录，估计没有人能破掉了吧……还有哪位老板要给小雅送宇宙飞船吗？小雅也可以为你献上一支……” 她的话还没说完，屏幕上突然又飞出一艘宇宙飞船！ “啊……” 小雅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给她送宇宙飞船，顿时惊喜地尖叫起来：“谢……” 一个字刚出口，她忽然发现了情况有点不对劲。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林疏月你怎么不加我微信】！” “额……” 孙小雅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这个宇宙飞船，竟然不是她直播间里的，反而又是那个林疏月！ 孙小雅怔了怔，假装不在意地笑了笑：“看来这位新主播的粉丝也不少嘛，不过和咱们比，还是有点差距的哦，龙哥五艘宇宙飞船的纪录，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破掉的……” 她的话音未落，屏幕上却是再次一闪，又一艘宇宙飞船冒了出来。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我是章杰啊】！” 紧接着。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我申请加你微信好友了】！”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你怎么不通过啊】！”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是没看到吗】！”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昵称请叫我杰哥的就是我】！”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你回头通过一下哈】！”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对了】！”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你留给我的手机号也打不通】！”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是不是换号了啊】！” 一艘又一艘。 宇宙飞船划过太空的声音如同过年时的烟花礼炮一般，响彻微讯直播的每一个直播间。 孙小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其实不只是她，整个微讯直播，无论哪个版块，无论是主播还是观众，此刻都一脸震撼地看着面前的屏幕，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个，两个，三个……整整十个。 十艘宇宙飞船，一百万华夏币，就这么送出去了？ 而且看样子，这个人只是想通过送礼物留言的方式和林疏月说微信加好友的事？ 我的天，这样的一个土豪，换作其他主播，早就哭着喊着抱大腿了，别说微信号，就算是电话号、家庭住址，包括自己，都恨不得全都主动献上。 而在林疏月这里，对方竟然要以这样一种方式去引起她的注意？ 关键你说加微信好友的事就罢了，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不要这样送一艘宇宙飞船就说几个字，连个标点符号都用不到？ 而且最后竟然还来个“对了”？ 电话打不通这事，你加了微信好友之后再说不行吗？ 非得多花这三十万？ 众人被震撼地无以复加，同时又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这个叫林疏月的主播，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下子，不仅是观众纷纷向林疏月的直播间涌去，就连好多主播也坐不住了。 “兄弟们，咱们一起去瞅瞅！” “豪掷一百万的土豪，必须得去膜拜一下！” “这位林疏月主播是要成为微讯直播一姐的节奏啊，赶紧去眼熟一下，方便以后抱大腿！” 于是，在一堆主播的带领下，无数人疯狂地涌入了林疏月的直播间。 第060章 谁怂谁是狗 林疏月坐在电脑前，看着密密麻麻的弹幕将屏幕遮挡得严严实实，直播间的人数从刚才的二十多万到四十万、五十万……然后一路飙升至一百万，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上涨着…… 在活动人气排行榜上，她直接越过了第二第三名。 距离第一名，相差也不多。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刚才的十艘宇宙飞船。 “章杰？” 林疏月惊讶地拿起手机，果然看到微信上有昵称“请叫我杰哥”的在申请加她好友。 只不过并非一人，而是十几个。 不用说，肯定是后援会群里的小崽子们在调皮捣蛋。 找到第一个发申请的人，点击通过，对方直接发来了视频通话。 接通，果然是章杰，这哥们正卧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桶零食，神情幽怨：“你终于加我了。” “加我好友的人太多，没注意到你。” 林疏月说道：“我这边还在直播，回头再和你聊。” “好。”章杰说道：“我看你直播。” 林疏月挂断视频通话，看着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一百五十万，开始自我介绍：“新来的朋友们大家好，我叫林疏月，是一名新主播，在此之前刚刚完成了《变形计》的拍摄，如果有兴趣多了解我的，可以去看一下这档节目……刚才已经确认过了，这位‘我才是章杰’正是我拍《变形计》时的小伙伴，帅小伙一枚，单身多金，直播间的妹子们可以考虑一下……话不多说，既然来了这么多观众，我就唱首歌给大家听吧……大家想听……” 林疏月刚想问一下观众们想听什么，准备趁着章杰给创造的这个机会，唱几首歌吸引一下观众。 然而就在此时，她的屏幕一闪，竟然又有一艘宇宙飞船划破苍穹，呼啸而出！ “【林疏月头号粉丝】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 然后…… “【林疏月头号粉丝】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 “【林疏月头号粉丝】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 “……” “【林疏月头号粉丝】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 一艘又一艘，上一艘宇宙飞船的动画特效还没有消失，下一艘就飞出来了…… “卧槽，发生了什么？” “头号粉丝又来了！” “66666666” “又一位超级土豪！” “一、二、三、四……十艘，又是一百万！” “肯定是被章杰刺激到了，身为头号粉丝，怎么可以容忍林疏月粉丝排行榜的第一位不是自己？” “这也太破本了吧，这可是一百万啊……” “我算了算，大概是我二十年的工资！” “然而对于土豪来说，一百万只是人家随手赏出去的零花钱……” “土豪身上还缺挂件吗？” “章杰呢？这你能忍？还不赶快再刷十个宇宙飞船怼回去？” 弹幕上一片沸沸扬扬，直播间的人数原本在一百五十万的时候就不怎么涨了，结果现在又是十艘宇宙飞船，这使得先前按捺住好奇心的观众也忍不住了，又是一堆人涌了进来，主播间人数直逼二百万！ “什么情况？” 林疏月怔怔地看着电脑屏幕，一脸懵。 章杰打赏了十艘宇宙飞船也就罢了，据她了解，章杰的家庭条件比她家还要好不少，父母起码是有上亿资产的。 可是这位头号粉丝，又是哪位大佬？ 他从自己开播的第一天就来了，从不说话，也不看别人直播，每次都是打赏之后就静悄悄地潜在直播间里。直到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难道是某位土豪被自己在《变形计》里的表现吸引到了，成了自己的死忠粉？ 林疏月想不明白，又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能道谢：“感谢头号粉丝同学的十艘……” 唰—— 就在此时，又一艘宇宙飞船飞了出来。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你是要和我比吗】！” 紧接着。 “【林疏月头号粉丝】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 章杰顿时不乐意了，身为和林疏月一起患难与共过的小伙伴，他觉得自己才是最有资格做头号粉丝的。 丫的，你取这个名字也就罢了，竟然还故意刷宇宙飞船怼我？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看来你是故意挑衅】！”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好】！”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那咱们就比一比】！”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咱就比着刷】！”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谁怂谁是狗】！” 刚说完这些，对方的宇宙飞船就又来了。 “【林疏月头号粉丝】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 “……” “【林疏月头号粉丝】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 又是十艘！ 直播间里，乃至整个微讯直播平台上的主播和观众都惊呆了。 林疏月则是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赶紧劝他们住手。 “停停停，都别刷了！” “章杰，你听到没，别刷了！” “还有头号粉丝兄弟，你也别刷了，好不好？” “这都几百万了，再有钱也不能这么往外丢啊！” “而且我都没和微讯直播签约，你们刷的礼物，我能不能拿到，能拿到多少都不好说呢……” “你们两个，都不刷了好不好……” 然而无济于事，头号粉丝刷了十艘后，章杰再次紧随其后，并说道：“你别劝，反正我妈给了我五百万零花钱，我就和他干上了，谁怂谁是狗！” 刚说完这些，头号粉丝的宇宙飞船又来了。 一艘，两艘……十艘。 而正当章杰准备怼上去的时候，却发现，头号粉丝还在刷！ 十艘，二十艘，三十艘…… 刷到五十艘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鲁省，章杰怔了半天，低头看看自己的账户余额，陷入了沉默。 已知，爸妈给了五百万，已经花了三百万。 问，还剩多少？ 又已知对方刚刷了五十艘宇宙飞船，问，自己还要再刷多少艘才能超过？ 章杰算了算，没算出来，但他知道钱不够，还差得远。 平时他的零花钱并没有那么多，这五百万是爸妈看在他吃了一个月苦，又变乖了许多的份上才赏给的。 再要五百万，完全不可能。 而且对方既然可以淡定的甩出这么多钱，估计继续下去也毫无压力。 丫的……好像遇到个硬茬…… 章杰有点烦，拍节目的时候，装叉装不过林疏月。 现在回家了，好不容易找到个装叉的机会，又被别人给怼了。 “擦！” 章杰暗骂一声，手指向着宇宙飞船礼物按下。 “【我才是章杰】向主播【林疏月】送出一艘宇宙飞船并留言【汪汪汪】！” 第061章 女王登基 这场闹剧，最终以章杰的主动认怂结束。 但没有人会去嘲笑他，因为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他打赏了林疏月三百万。 这个数字，是许多人数十年才能积累到的财富。 当然，“林疏月头号粉丝”的手笔更加惊人。 这位神秘大佬、低调土豪，挥手砸出八百万，把整个微讯直播的主播和观众都震懵了。 林疏月的直播间里，已经成了一片欢腾的海洋，所有人都在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惊叹和兴奋，刷着各式各样的弹幕。 经过这一番宇宙飞船的轰炸，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三百万。 微讯直播并不是一个特别大的直播平台，所以即便是一些名气主播，直播间的人数也就在五六十万，个别名气较大的，能有个百万常驻观众，过一百五十万的情况都很少很少。 而现在，林疏月直接将这个数字翻了一番。 在《飞船少女》选送活动的排行榜上，林疏月也完成了屠榜的最后一步，坐上了冠军的宝座。 虽说现在不是月底，一切皆有可能发生，其他主播还有逆袭的机会，但是谁又敢说自己有那个实力呢？ 林疏月的订阅也在飞速上涨，眼看着已经一百多万了，经此一事，她算是彻底在微讯直播打响了名号，后续就算只是安安稳稳直播，恐怕也能有个七八十万的常驻观众，即便是孙小雅都比不起。 “这恐怕是个妖孽吧……” “我感觉自己见证了微讯直播一姐的诞生……” “女王登基！” 许多人发出感叹，在此之前，恐怕谁都想不到，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新主播，竟然会以这样一种姿态跃入众人视线。 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强横，霸道，蛮不讲理。 两位土豪，共计一千多万的礼物砸下去，掀起的惊涛骇浪，谁也扛不住，哪个不长眼的现在冲上去，唯有被巨浪砸翻的份！ “终于消停了……” 电脑前的林疏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真怕章杰倔脾气犯了，和这位神秘土豪怼起来，两个人的礼物砸个不停。 虽说，这事对她来说有益无害。 但两个人都为了她扔出去那么多钱，她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个……感谢两位土豪的这么多宇宙飞船……也感谢你们终于住手了，要不然我这颗小心脏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林疏月平复下心情，“好，那么接下来，咱们恢复正常直播，还是老样子，你们点歌，我来唱……” 随着林疏月的话，各种惊叹和膜拜土豪的弹幕才渐渐变少了，一些观众开始兴致勃勃的点歌。 “我要听《宝贝》！” “想听《给你们》……” “我想听《虫儿飞》……” “这个主播是唱歌的吗？我可以点一首xxx的《xxxx》吗？” 林疏月看了看弹幕，抱起吉他：“点什么歌都可以，只要我会唱。我看有好多人点《宝贝》的，那就还是从这首歌开始吧……对新来的小伙伴们讲一下，《宝贝》这首歌呢，是我写给粉丝朋友们的，如果你也喜欢我，并且点了订阅，那么这首歌同样也就是送给你的……” 林疏月柔柔一笑，清了清嗓子，手指拨动吉他。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欢整个世界 哗啦啦啦啦啦 我的宝贝 ……” 在轻柔简单的旋律伴奏下，清澈干净的声音一出，顿时就吸引了无数第一次来到直播间的观众。 “主播唱得好好啊！” “好暖，好苏，好好听！” “这首歌叫《宝贝》吗？从哪里可以下载？” “这是月月写给粉丝们的歌，网上还没有正版音频哦……” “好有爱的一首歌，就冲主播对粉丝的态度，我也要被吸粉了！” “堪称极品的颜值和嗓音，我订阅了！” “告诉xxx，我不回去了，玩游戏没意思，我要看小姐姐！” 随着林疏月开始直播唱歌，一些对唱歌不感兴趣的人直接离开了，但是也有不少吃瓜群众，想要看看这个吸引了两位土豪疯狂打赏的小主播到底有什么魅力，决定暂时留在直播间看看。 结果这一看，就走不开了，听着林疏月唱了一首又一首歌，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林疏月原本以为直播间的人数会慢慢降到几十万，但两个多小时后，却是有一百二三十万人留了下来，这里依然是整个微讯直播人气最高的直播间。 “时间不早了，我要下播了。” “感谢各位的订阅和支持……” 连着唱了两个多小时的歌，林疏月也准备洗漱休息了。 粉丝们自然非常不舍得。 “待会儿再下播吧，再唱一首……” “再唱一首，最后一首了！” “强烈要求唱首《宝贝》哄我们睡觉觉……” “大家让月月歇歇嗓子吧，连着唱了那么多首歌，很累的！” “那……月月和我们聊会儿天吧？” “不说话也可以，能静静地欣赏女神的盛世美颜，我也心满意足了。” 看着这些恋恋不舍的弹幕，林疏月无奈笑笑：“你们这些人呐，真是拿你们没办法……那好吧，咱们就做点别的……嗯……我想想，做点什么呢……” “月月，《我是歌手》正在播出呢，马上就到补位歌手了！” “对啊，景如山不是从月月这里买了歌吗？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唱……” “肯定会唱啊，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去找月月买歌！” “干脆直播看《我是歌手》吧！” “附议，看《我是歌手》，好奇月月给景如山写的歌会是什么样子的。” 说这些的，基本上都是看过《变形计》的老粉丝，新粉丝和吃瓜群众们则是一脸懵，摸不着头脑：“什么玩意？《我是歌手》关主播什么事？景如山又是谁？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科普一下，景如山是本期《我是歌手》的补位歌手，在参加《我是歌手》之前，他在月月这里买了歌……具体可以去看本季《变形计》第四期！” 老粉丝们开始了义务教育工作。 “行，那咱们就一起看《我是歌手》。”林疏月笑道。 她操作了一下，把直播界面切换成电脑，自己的镜头放在了右下角位置，然后找到芒果视频，打开《我是歌手》。 此时，正好到了补位歌手登场的时候。 聚光灯的光束形成的门“唰”地打开，在现场观众们的期待和掌声中，在灯光后面静默了半分钟，或者说是十几年的景如山提着一把吉他缓步而出，走向了久违的舞台。 第062章 景如山的电话 “想得却不可得 你奈人生何 该舍的舍不得 只顾着跟往事瞎扯 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 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 爱恋不过是一场高烧 思念是紧跟着的好不了的咳 ……” 很明显，相比较林疏月而言，这首充满了沧桑感的歌曲，更适合景如山这种中年大叔。 他抓住了这首歌的特点，伴奏做得非常精简，自己抱着吉他坐在一把椅子上，低吟浅唱，讲述着漫漫时光和人生感悟。 看似冷静的独白，却令每一位观众都感受到了其中深藏的所有情绪，深刻入骨，字字如锥。 歌曲过半，台下许多人到中年的观众就已泪流满面。 林疏月的直播间里，弹幕也少了一些，好多人都在认认真真听歌，也有人在说“唱得真好”，或是“想哭”。 这里的观众，绝大多数都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或许还没有太深刻的人生感悟。 但人类的情感是相通的，任何人面对一句“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都免不了唏嘘慨叹，在歌声中沦陷，记忆随之翻腾，往日的画面在脑海中飞旋，犹如老房子里一盏昏黄的灯火，在穿过门窗的风中轻轻摇曳，忽明忽灭。 景如山的一首歌唱完，许多观众抹一把眼泪，然后站起来使劲鼓掌，大声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景如山挥手，鞠躬，走下舞台，来到休息室。 作为一名部位歌手，他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其他歌手早已在休息室里等待，景如山一到，众人纷纷站起来鼓掌欢迎。 “真棒，太棒了！” “景老师这首歌真的把我唱哭了。” “如山，你小子沉寂了这么多年，原来是在偷偷攒大招啊！” “景老师这是把过去许多年的经历和感悟统统通过这首歌唱了出来啊……” “这首歌写得好，不是一般的好……” 这些歌手们，也纷纷开口称赞，景如山谦谨客气地不停道谢。 “666，主播听到没，刘宗老师夸你的歌写得好！” “就是写得好，个人觉得这是月月写过的水平最高的一首歌了！” “看到作词作曲都是月月的名字，好开心，我粉了一个宝藏女孩！” “哇塞，真没想到主播不仅歌唱得这么好，竟然还这么有才，都给《我是歌手》写歌了！” “月月也唱一遍呗，之前说节目没播不方便唱，现在总该方便了吧？” “对啊，休息了快十分钟了，月月唱一个吧，就唱一首！” “对对对，唱一下这首歌！” 林疏月就知道这群货在看了节目后肯定会提这个要求，她笑着摇摇头，伸出食指对着摄像头点了点，语气无奈又宠溺：“你们呀……唉，好吧，谁让你们都是我的小宝贝呢，真是没办法……” “哇我的小心脏……” “好甜！” “承包这个笑容！” “你也是我的小宝贝呀！” “好想被月月抱在怀里……嘤嘤嘤……” 林疏月重新把吉他抱在怀里，整理了一下情绪，唱起了这首《写给自己的歌》。 她这次的演唱风格，和景如山的，以及自己当初的演唱风格又有不同，刻意的少了一些深沉，多了一些怅然。 如同吹过原野的风，带着丝丝微凉的雨，落在儿时的街巷，一群孩子欢笑着飞奔而过，脚丫踩起的水珠溅湿了大人的衣裳，而大人打着伞，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远去的一群孩子，像是看到了过往的自己。 谈不上悲哀，只是有些怀念。 …… 景如山拿下了本期《我是歌手》的第一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下一次的排名即便不高，也不会被淘汰。 而作为最后一位补位歌手，只要这两期结束后不被淘汰，他就可以顺利地进入总决赛。 林疏月唱了一遍《写给自己的歌》，和观众们一起看完了磨磨唧唧的宣布名次环节，结束了本次直播。 拿起手机，看到了袁舒怡发来的消息：“哇哇哇哇，一百多个宇宙飞船，月月你要发财了！记得请我吃大餐！” “没问题。”林疏月回复道。 “你知道那个头号粉丝是谁吗？”袁舒怡问道。 “不知道，完全没有一点资料。” “好吧……可能就是恰巧吸引到了一位土豪粉丝吧，你的运气真好！” 袁舒怡发来个羡慕的表情，又说道：“对了，姜寻邀请我们明天去她家聚一下，你要去吗？” “姜寻？” 林疏月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材娇小、柔柔弱弱、眼神怯怯的女孩子：“她请我们去聚会？你没搞错？她和咱们不是一路人吧。” 所谓的不是一路人，是指自己和袁舒怡都是不良少女，而姜寻则是标准的三好学生，所有人眼中的乖宝宝、学霸，公认的栋梁之才。 虽然他们同班了一年的时间，但平时很少交谈，更是从来没有一起玩过。 林疏月整天唱k泡吧，姜寻则是终日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就连班级组织的户外活动都基本不参与的，又怎么可能去主动组织聚会？ “是啊，我原本也挺惊讶的，不过她告诉我，她邀请了全班同学。” 袁舒怡说道：“因为她要出国读书了，所以打算和大家告个别……” “这样啊，那怪不得。” 林疏月点点头：“既然人家邀请了，那就去呗，毕竟同学一场。” 正和袁舒怡聊着，突然，手机屏幕一闪，显示来了电话。 来电人——景如山。 林疏月有景如山的名片，买了手机后就把他的号存上了，倒是不知道景如山从哪里打听到了她的号码，想想估计是王志浩给他的。 “景老师，恭喜拿下了第一名啊……” 林疏月接通电话，笑道：“我刚看了《我是歌手》，您唱得真好，第一实至名归！” “谢谢谢谢，还是多亏了你的歌呀！” 景如山说道，又轻叹口气：“我也看了节目，有一些地方，被他们剪掉了，就是我唱完歌到了休息室后，其他歌手问我这首歌是谁写的，我向他们介绍了你……” “明白，谢谢景老师。” 林疏月笑道，景如山的意思，他有帮着林疏月在《我是歌手》里做宣传，但节目组把关于她的片段剪掉了，没有播出。 第063章 姜寻 《我是歌手》剪掉了关于自己自己的镜头，这事其实可以理解，如果自己是芒果娱乐的艺人，芒果娱乐必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宣传她一波，但是自己拒绝了芒果娱乐的合约，人家就没必要做好人好事了。 “我听说你没签经纪公司的原因是你不想签那么久的合约，其实新人合约普遍都是七八年的，甚至十年以上的都有，芒果娱乐给的合约已经算是不错了……” 景如山说道，却没有再提邀请林疏月去积木传媒的事情。 一方面，从一个老板的角度讲，他也难以接受一个新人只签三年的合约。另一方面，自己公司还是太小，根本拿不出足够的资源去捧林疏月，而林疏月想必也清楚这一点，即便他开口邀请，她也是会婉拒的。 “算了，这些道理想必你都是明白的，我就不啰嗦了……” 景如山说了几句后便停下来，转而说道：“其实我打电话给你，是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 “您请讲。”林疏月说道。 “我想再从你这里约两首歌。” 景如山说道，他的心里其实是充满了无奈的，自己已经从林疏月这里买了两首歌，用了一首，接下来马上要用另外一首，不出意外的话，是可以顺利进入总决赛的。 总决赛的歌曲，他其实想用自己的，但是有林疏月的两首歌珠玉在前，他以前的那些歌总有种拿不出手的感觉。 这几天，他和公司里的人也再次尝试进行创作，同样的，创作出的东西完全没法和林疏月的歌相比。 如果总决赛舞台上用这些作品，肯定会被观众质疑水平下降，想要获得好的成绩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纠结一番后，他还是找到了林疏月，希望林疏月这里还有和之前同样水平的歌曲。 一首也可以，两首最好。 因为在总决赛的舞台上，如果在第一轮嘉宾帮唱环节的成绩好，会进入第二轮进行独唱，再次获胜才能拿到冠军。 “两首？” 林疏月笑道：“景老师，您可真看得起我……” “你的才华，我还是深有体会的。” 景如山笑道，又满怀期待地问道：“怎么样，你有已经写好的吗？” “一首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两首就太难了，基本不可能。”林疏月笑道：“您最好另做准备。” 景如山既然找来了，她不好意思拒绝，但也不想随随便便就再拿出来两首歌——那样会让景如山觉得在林疏月这里，好歌如同大白菜一般不值钱。 当别人请求你帮忙的时候，如果你轻而易举做到，往往会使自己的付出显得掉价，从而降低对方的感激程度。 她这里有无数好歌，但绝对不是景如山一个电话就能随意拿走的。 “一首也可以！” 景如山当然不知道林疏月的想法，如果能够再拿到一首同水平的经典歌曲，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好，那我试试，两天后把歌给您。如果写不出来，我也会通知您的。”林疏月说道。 “拜托了，拜托了。”景如山连声道：“我相信你的才华。” 两个人又随便扯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林疏月正准备去洗漱，手机铃声却又响了。 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林疏月林小姐吗？” 打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清脆，听起来年龄不算太大，二三十岁的样子。 “是我，请问您是……” “林小姐您好，我是微讯直播的负责人，我叫郝萌……”对方自我介绍道。 “您好。”林疏月说道，她知道，今天直播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微讯直播方面没理由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们在后台资料查到了您的家庭住址是苏省金陵市，如果您目前就在金陵的话，我想约您明天下午见个面，谈一下签约的事情，不知道您方不方便？”郝萌问道。 “您来金陵？”林疏月惊讶道。 “对，我们想和您当面谈谈。”郝萌说道。 “那好，明天见。”林疏月说道。 微讯直播竟然派人亲自来金陵和她谈签约的事情，出乎了她的预料，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像她这种直播四天就成为了“平台一姐”的新人，实在是太稀少了，对方派人来，估计是因为一方面因为有些事情只通过电话和网络说不清楚，另一方面，也显得他们有诚意，对她非常重视。 第二天早饭过后，袁舒怡给林疏月打了个电话，两个人在小区门口汇合，坐公交车去姜寻家里。 “清溪雅居……” 袁舒怡看着姜寻给她的地址，啧啧道：“昨天我查了一下，这个小区竟然是一个富人聚集的别墅小区，带院子的那种，据说每栋别墅的价格至少要三千万以上。姜寻同学平时老实巴交，不显山不漏水的，没想到还是个小富婆……话说，我以前觉得你们家里就算挺有钱了，结果昨天看看那位打赏你的神秘土豪，再看看姜寻同学，才明白什么叫山外有山。” 她握着拳头，“我也一定要加油，赚大把大把的钱，买豪车，买别墅，然后在豪车别墅里塞满全世界各地的美食，每天吃到自然睡，睡到自然醒，哦哈哈……” 前排坐着的阿姨回头瞥了她一眼，宛若在看一个智障。 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又走了一小段路，来到清溪雅居小区外。 正如袁舒怡所言，这是一个高档的别墅区，绿荫环绕，花草丛生，还有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河从小区中蜿蜒而过，一座座别墅院落沿着这条人工河错落分布，显得清幽而别致。 “林疏月，袁舒怡。” 有人叫她们的名字，正是身材娇小、面容稚嫩，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裙，看起来像是个可爱小萝莉的姜寻，站在小区门口微笑着向她们招手。 “嗨，姜寻，好久不见。” 林疏月走过去，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姜寻。 嗯，假装熟络。 她只是轻轻地抱了一下姜寻，却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姜寻身子猛然一僵，待她松开双臂，去看姜寻，发现小姑娘的脸已经变成了一颗娇羞欲滴的红苹果。 第064章 聚会 姜寻的家境比袁舒怡想象的还要优越，两层加起来近千平的大别墅，边边角角都布置地非常精致，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袁舒怡这种喜欢咋咋呼呼的性子，在走进客厅的时候都下意识地轻手轻脚，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 客厅里，一位气质优雅高贵的妇人正和几个同样衣着光鲜的男女谈笑风生，姜寻带着林疏月和袁舒怡走进去：“妈，我的两位同学到了……林疏月和袁舒怡。” “两位小美女好，我是姜寻的妈妈。” 姜妈笑呵呵地向她们打招呼，林疏月和袁舒怡也连忙客气道：“阿姨好！” “同学们都在楼上，和他们玩去吧……”姜妈笑呵呵道。 “那我们上去了。”姜寻带林疏月和袁舒怡上楼。 姜妈的目光随着她们上楼的脚步而移动，不着痕迹地落在了林疏月的身上，似是在不禁意间打量了一番，并没有人发现她眼神里的异样。 “姜寻，你家里好气派呀……” 上楼后，袁舒怡终于忍不住扯了扯姜寻的袖子，轻声说道。 “没有啦。”姜寻不好意思地笑笑，带着她们来到她的卧室，打开门，便听到房间里响起的一片欢声笑语。 十几位同学，男生女生都有，正在房间里嬉闹聊天，听到开门声，纷纷向着这边看来，然后，他们的笑容纷纷凝固在了脸上，更有的同学，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倒不是说他们故意给林疏月和袁舒怡脸色看，而是这些人真的没想到姜寻会邀请她们来，毕竟这房间里的人，大多都是“乖乖好学生”，平时和林疏月袁舒怡之间很少有交集的，连话都说过几句。 后来，高一下学期没有读完，林疏月和袁舒怡又辍学了，算起来，大家至少得有四五个月没有见面了，此时突然见面，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疏月倒是还好，笑眯眯地挥手打招呼：“好久不见……” 袁舒怡倒是有些不自然，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几位稍微活泼大气点的同学露出笑容和她们打招呼，尴尬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 “你们先在这里玩，我去外面接其他同学。” 姜寻先离开了卧室，林疏月打量着姜寻的房间，只见在这个卧室里，除了床和衣橱之外，还有着书桌书架、电视机、跑步机等多种家具家电，甚至还摆放着一架钢琴。虽然东西很多，却摆放的非常宽松，因为整间房子特别大，如果加上与之相连的阳台，恐怕有上百平米。 “她这个卧室，比我家房子都大……” 袁舒怡扯了扯林疏月的袖子，小声道。 “你以后可以买个比这更大的。”林疏月笑道。 “太难了。”袁舒怡瘪了瘪嘴，继续一脸惊叹又羡慕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其他的同学们也渐渐聊了起来，只不过和之前的欢声笑语不同，此刻的声音都小了很多，还有几位女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看一眼林疏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片刻后，一位女同学忽然开口道：“哎，林疏月。” “嗯？”林疏月看过去，想了想这位女同学的名字，没想起来。 “你是不是要去做明星了？”女同学神秘兮兮地问道，其他同学也都好奇地看过来，虽然林疏月已经辍学，但她参加《变形计》的事情还是很快就在同学的圈子里传开了，很多同学也去看了节目。 林疏月以前是个什么德性，他们是再清楚不过的，对于发生在林疏月身上的变化，他们也都很惊讶，但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子，倒不会去猜测什么剧本阴谋什么的，而林疏月进来后就主动和他们打招呼，现在又文静地站在那里，这才使得这位女同学壮起胆子来和她搭话。 要知道，换做以前，他们这些人是从来不敢多和林疏月说一句话的，一不小心就会挨骂，甚至说不定会挨打。 房间里，林疏月和老同学们搭上了话，另外一边，姜寻刚刚下楼，还没有走出家门，就看到了一个笑脸吟吟，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显得非常干练的短发女子走了进来。 “小姨！” 姜寻眼睛一亮，笑着扑了上去，女子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寻，想小姨了没？” “嗯嗯！”姜寻点头，说道：“小姨，要不然你和我爸妈讲一下，让我留在国内吧，你照顾我就可以了。” “怎么？你不想出国？” “嗯。” “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自己的梦想就是去国外留学呀，现在你爸妈要去国外经营业务，你也顺便去国外读书，不是挺好的吗？” “我现在不想出去了……” “为什么呀？” “我舍不得小姨……”姜寻哼声道，小脑袋在女子的怀里拱了拱。 “哈哈，好好好，那我待会儿给你妈说一下，让你留在国内，小姨照顾你，好不好？” “嗯嗯，小姨，那我先去外面接同学了，今天我有邀请同学来家里玩。” “哦？好。” “小姨你一定要对我妈讲啊！” “我待会儿就讲。” “嗯嗯，小姨我好爱你！” 姜寻踮起脚尖，在女子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一蹦一跳地向着外面跑去。 女子宠溺地看着她远去，才转回身，走进了房子里：“姐！” “小萌！” 姜妈笑着过去，拉住女子的手，笑道：“你前两天不是告诉我说自己特别忙嘛，怎么又来了？” “我亲姐要出国了，再忙也要来送一下呀！” 女子笑道，又问：“明天就出发吗？” “对，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中午的。”姜妈说道。 “还是姐夫厉害呀，这才四十岁，就已经是那么大一个国际集团公司的欧洲区总裁了，我以后如果找男朋友，能有姐夫的一半就好了！”女子笑道。 姜妈笑笑：“你还好意思说这事呢，那些追你的人都快能从沪市排到金陵了，那么多青年才俊，可你偏偏就没有一个看上的……上次咱妈给我打电话还说让我给你介绍对象呢，你今年都二十八了，也该找个男朋友了……” “停停停，有咱妈一个人唠叨我就够了，你就让我消停消停吧……” 女子赶紧转移话题：“姐，刚才小寻告诉我，她不想出国？” 第065章 姜寻的礼物 “她对你说了？”姜妈笑了笑。 “是啊。” 女子点点头，纳闷道：“为什么呀？我记得她小时候非常期待出国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 姜妈摇摇头：“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小寻的一些行为的确挺怪的……昨天晚上，她一下子花出去了差不多一千万……” “一千万？”女子吓了一跳。 “是啊。”姜妈悠悠叹口气：“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我们给了她很多压岁钱、零花钱什么的，都存在一张卡里，卡在她手里，但是由于是用我的身份证办的，所以一直绑定的也是我的手机号码，所以我才从消费提醒短信里发现了这件事。” “小寻干嘛了？被人骗了？” 女子惊讶道：“我也知道她有很多钱，可是她从来都不乱花钱的啊……” “是啊，所以我也非常奇怪。”姜妈说道。 “那你有问过她，把钱花在什么地方了吗？”女子问道。 “没问，不过查到了。” 姜妈的神情有些疑惑：“那些钱……全都打赏给一个网络主播了。” “网络主播？” 女子先是一怔，随后眼睛越瞪越大，面色古怪：“姐，你说的那个网络主播……不会是……微讯直播的林疏月吧？” “你怎么知道？”姜妈惊讶道。 “我就是微讯直播的负责人，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女子苦笑。 “嗯？你不是那个什么……正阳娱乐的总经理吗？”姜妈疑惑道。 “因为我的业绩好，所以又被集团公司任命为了微讯直播的总经理啊！”女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小得意，不过又收敛下去，转而苦笑一声：“昨天全公司都在讨论打赏林疏月的神秘土豪是谁，没想到竟然是小寻。” 这个女子，正是昨天给林疏月打过电话的微讯直播负责人、总经理郝萌。 其实一般来说，和主播签约这种事情，是绝对用不到总经理亲自出马的，不过她今天正好来金陵见姐姐，便亲自接受了这个任务。 毕竟，林疏月直播间里土豪互刷千万的事情，已经震惊了整个直播圈，想要签下这棵摇钱树的不止微讯直播，她这个总经理亲自找林疏月谈签约的事，也能显现出来对林疏月的重视。 除此之外，同时身为正阳娱乐总经理的她，也想顺便和林疏月谈谈艺人合约的事情。 同时她的心里也有一定的疑虑，那就是……林疏月的背后，是不是有团队运营？那个叫“林疏月头号粉丝”的土豪打赏，是不是这个团队的幕后操作？ 如果这些事情都是有一个团队在操作的话，他们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什么目的，能够值得他们砸进去那么多钱呢？ 如果没有什么阴谋，这个土豪又是何方神圣呢？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啊！ 她想了好久，但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土豪竟然是自己的外甥女！ 郝萌疑惑地皱起了眉：“可是我记得小寻从来不追星的啊，这个林疏月，也不是什么大明星，只不过刚拍过《变形计》，写了几首歌，连正式出道都算不上啊……难道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魅力，吸引了小寻？” “她们是同学。”姜妈说道。 “同学？”郝萌又一怔。 “而且……林疏月现在就在楼上。”姜妈指了指楼上。 “啊？”郝萌又愣住了，抬头呆呆地看着头顶。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好像林疏月还不太清楚这事。”姜妈说道。 郝萌点点头：“林疏月是不知道的。” 微微思索后，她轻声道：“看来我今天要好好观察一下她了。” …… 二楼的房间里，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聊了几句后，大家发现林疏月真的已经不是以前那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脾气了，也都渐渐松了一口气，开始好奇地问她拍节目的事情。 其实绝大多数的学生之间，并没有什么成绩好成绩坏的学生互相鄙视的事情，只是大家的生活方式不同，平时不在一块儿玩，所以会显得冷漠、有隔阂，但是只要互相熟悉了，照样能够聊到一起去，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喜欢热闹、叽叽喳喳的时候。 姜寻出去了一趟，又带着几个同学来了，满打满算，差不多二十个人。 姜寻虽然平时柔柔弱弱的，甚至显得有点儿怯懦，不喜与人交际，但她的成绩好，本性善良，也有耐心，平时班里很多学生都会向她请教问题，所以人缘还不错，出国之际能有这么多人来送她，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陪着这些老同学聊了会儿天，林疏月出了卧室，主要是以她的心理年龄，一直和这些十几岁的小孩子聊天，应付他们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说“章杰是不是喜欢你”、“一首歌为什么能卖那么多钱”，也挺累的。 来到客厅的阳台上，她打量着姜寻家里的院子，看着这怡人的环境和精致的布局，心里也不禁涌出想要拥有这样的一座院子的想法。 世界很大，厉害的人很多，自己也要加油，努力去追求更加幸福、高质量的生活…… 她正随意地欣赏风景，身后响起一道轻轻的脚步声，林疏月转过头，看到姜寻站在她的身后，小脸红红的。 “姜寻。” 林疏月笑着对她招招手，调笑道：“说真的，我以前还真的没有发现你这么可爱哎，就像个漫画里走出来的小萝莉……” 她的行事风格大大咧咧的，这是因为她的本性是个彻彻底底的男的。 但说起来，她挺喜欢这种乖巧型的小女孩的，特别萌，像个小妹妹。 听到林疏月的话，姜寻的小脸“唰”地红了，她走到林疏月面前，双手拿着一个小盒子，递向林疏月：“我有份礼物送给你。” “哦？”林疏月一怔，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盒子，笑道：“还有礼物送我？什么东西？” “你回去再看，好吗？”姜寻的声音宛若蚊蝇一般，微微低着头，似乎是不敢直视林疏月的眼睛。 第066章 往事 林疏月没想到姜寻竟然会送给她一份礼物。 而且看样子，这个礼物，其他人是没有的。 虽然非常好奇这个小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姜寻既然说了希望她回去之后再打开，她也只能压抑住好奇心，道了声谢，把盒子收了起来。 “你是要去英国？”林疏月问道。 “嗯。”姜寻轻轻点头。 “在那边读高中，然后考英国的大学？” “应该是吧。” 姜寻说道：“爸爸刚被任命为欧洲区的总裁，好像按照他们公司的规定，这种职位，三五年内不会发生变动的。” “祝你学业有成。”林疏月笑道：“我们大家都非常看好你的！” “谢谢。” 姜寻轻声道，阳台上安静了片刻，姜寻开口道：“林疏月。” “嗯？”林疏月看向她，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似的？好像还有点儿害羞？怎么了，我又不是帅哥。” 姜寻的俏脸依然绯红，她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轻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的今天……” “去年的今天？” 林疏月一怔，努力在前身的记忆里搜寻了一番，去年的现在，还在过着上课睡觉下课嬉闹、时常逃课熬夜唱k的逍遥生活，当时感觉那种生活特别精彩，但现在回忆起来，却是空空荡荡，索然无味，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看到林疏月脸上的迷茫，姜寻的眼中似是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还是提醒道：“去年今天，你和袁舒怡几个人逃课出去，正好遇到我被……” “啊……好像想起来了！” 林疏月一拍脑袋，想起来一件事情。 说起来有点巧合，狗血。 去年这个时间的某天晚上，她和袁舒怡以及其他几个狐朋狗友集体逃课，刚出学校不远，就正好遇到了因为有事而迟到的姜寻。 当时正好是上午九点十点左右，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原本偏僻的街上行人稀少，然后就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拦住了上学路上的姜寻——他们倒也不是什么大恶人，估计就是小混混，打算抢点钱去买点烟上个网什么的。 可是一向老实巴交的姜寻哪里遭受过这种阵仗，当时就被吓哭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两个小流氓怕她的哭声招来人注意，便作势要打她，威胁她赶紧拿钱。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疏月几个人看到了这一幕。 然后她抄起路边的一块砖头就上了，一板砖就撂在了一个小流氓的后背上，然后袁舒怡他们几个紧随其后，冲上去就对着两个小流氓一顿胖揍…… 姜寻就这样被救了。 额……这么说起来，姜寻对她的态度不同，是因为这件事？ 可是…… 她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好像当初前身之所以出手，只不过是因为曾经在夜店里和两个小流氓产生过冲突罢了。 并非顾念同学情谊，见义勇为。 只不过眼下这种状况，如果她把当时的实情说出来，岂不是会更加尴尬？ “你想起来了？”姜寻喜悦道。 “嗯……你是说那两个小流氓吧，没多大点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林疏月笑呵呵地摆摆手。 姜寻轻轻摇头，没有说话，虽然她也知道，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对于当时的林疏月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但对她来说，并不一样。 她从小都是一个乖宝宝式的孩子，在家里被爸妈亲人照顾得妥妥帖帖，在学校里又是老师重点关照的三好学生，如同温室中长大的花朵一般，无忧无虑地长大，从来没有经历过，也没有想到过自己会遇到那种事情——即便林疏月救了她，她都连续做了好久的噩梦，如果林疏月没出现的话，指不定会在她的心里留下多么大的阴影。 她永远忘不掉当时的场景。 林疏月手里提着板砖，看着鼻青脸肿落荒而逃的两个小流氓，又意气风发地拍拍胸脯对她说：“放心上学去吧，以后他们如果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老娘帮你打回去！” 这种装叉吹牛、充满着江湖义气的话，让姜寻不太适应的同时，心里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和平时其他同学带给她的和谐友爱不同，这种大大咧咧的话，让她觉得特别温暖，有安全感。 那天过后，林疏月很快就把这事抛之脑后，忘到九霄云外了。 但姜寻一直难以忘怀，时常会忍不住关注林疏月。 她想和林疏月做朋友。 但首先她的性格本就软软弱弱，不擅交际。再者，老师和家长也不会允许她和林疏月这种不良少女交往。 有一次，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林疏月能不能带她一起玩，林疏月却觉得她是开玩笑，根本没在意，挥挥手让她一边玩去。 就这样，她只能默默地关注着林疏月，看着她依旧我行我素，翘课玩耍，把老师气得暴跳如雷…… 看她辍学回家，又看她去参加了《变形计》，再看她在微讯直播开播…… 其实今天的聚会，她邀请了全班的人来，也只是为了想要在出国之前再看一眼林疏月。 她说不清楚这是什么一种情绪，就是莫名的，想要靠近。 “好吧。” 林疏月看着她红润却又满脸认真，而愈发显得可爱的脸蛋，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既然你送我礼物了，我也送你一份礼物。” “真的吗？”姜寻又惊又喜，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和欢欣。 “走，回屋。”林疏月牵起姜寻的手，向卧室走去。 即将进屋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女子走上了楼，二人的目光相触，林疏月见她和姜寻的面容有几分相似，心道是姜寻的家人，便友好地笑了笑。 对方也露出微笑，深深地看她一眼，在她和姜寻进了卧室后，悄悄站在了门外。 门只是轻轻掩着，她能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声音。 林疏月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和姜寻走进屋里后，径直走向了房间里的那架钢琴，坐在了前面，笑道：“姜寻同学要出国了，我也没带什么礼物来，就弹一首曲子吧……” 第067章 你离开了金陵 房间里安静下来。 林疏月的手指落在钢琴上，一个个音符从她的指尖缓缓流淌而出，汇聚成一道淡淡忧伤的旋律。 这是一首纯音乐曲，在前世，它有一个名字——《你离开了南京，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 这首曲子非常简短，不过一分多钟，旋律也没有什么大的起伏，但就这么一段曲子，却令所有的人为之动容。 尤其是姜寻。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中就涌出一阵强烈的不舍。 不舍是儿时的街巷，是少年时的课堂，是窗外灿烂的阳光。 是中山的雨，秦淮的河，夫子庙的砖瓦，玄武湖的波光，是长长的古城墙，是雨花台的雕像…… 她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十六年，熟悉并深深眷恋着这座城市的气息，而今却要远去万里，不知何时能归。 不知不觉，她的眼眶红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而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短短一两分钟，原本活泼欢快的房间里的气氛发生了巨大变化。 这首没有一句字词的钢琴曲，却拥有着千言万语不及的力量，直催人心，令人心酸落泪。 待到林疏月一曲弹奏完毕，房间里没有一人说话，只有几道轻微的抽泣声，原来哭泣的不止姜寻一个，其他几位女孩也都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泪，然后一个女孩呜咽着抱住了姜寻：“姜寻，我好舍不得你走啊……” “呜呜呜……” “我也舍不得你走……” 房间里成了一片眼泪的海洋。 林疏月看着抱着哭成一团的女孩们，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她只是觉得这首曲子无论是名字还是旋律都挺应景的，却没想到这群十几岁的孩子被如此轻易地打动。 悲伤的气氛直到午饭的时候才被化解，姜寻的家里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并且为了避免这群孩子和大人一起吃饭感觉别扭，特意在二楼给他们摆了几桌。 “房子大了就是好，在自己家里置办几桌酒席完全没有压力。” 袁舒怡小声道，又好奇道：“你刚才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额……就叫《你离开了金陵》吧……” “所以说这首曲子是你特意写给姜寻的？”袁舒怡瞪大了眼睛。 “也不算特意吧，因为并没有费什么心思。”林疏月说道。 “所以说只是有感而发，就弹得那么打动人心？” 袁舒怡更纳闷了：“我以前不知道你和姜寻之间的感情这么好啊。” “……”林疏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耸了耸肩。 “唉，咱俩关系这么好，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都不见你为我写半首歌的……”袁舒怡幽幽地叹了口气，神情颇为幽怨。 “谁说没给你写？”林疏月看着她一脸郁闷的表情，不由得笑道。 “你给我写歌了？”袁舒怡的眼睛一亮：“快唱来听听！” “你确定吗？”林疏月笑眯眯道。 袁舒怡连连点头：“嗯嗯，你小点声唱就可以了，我自己听到就行！”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林疏月刚唱了一句，袁舒怡“噗嗤”一声笑，抬起手在她的身上轻轻打了一下，没好气道：“你才是猪。” 吃过午饭，同学们继续在这里玩，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林疏月则是惦记着和微讯直播谈签约的事情，犹豫着要不要和姜寻打声招呼，提前离开。 不过奇怪的是，那个郝萌说的今天再联系她约定见面时间地点的，这都下午了，却还没有来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难道微讯直播反悔了，还是那个叫郝萌的被其他事情耽搁了？ 她倒也不是着急，只是有些好奇。 其实直到现在，她也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和微讯直播签约。 因为她的目标是做一个歌手艺人，而不是网红。 在成长发展路线方面，二者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而且据她所知，做一名签约主播的话，也不是那么自由，网站会有一些关于直播内容、直播时长方面的约束。 甚至说不定对她以后去做歌手还有着不好的影响。 林疏月独自一人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思考着这些事情，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她转过头，看到之前那个见过的白衬衫女子走来，微笑着向她伸出手：“你好呀，林疏月。” “您好，您是……姜寻的小姨对吧？阿姨好。”先前她有注意到姜寻对这个女子的称呼。 “叫什么阿姨，叫姐姐。”女子笑道。 林疏月笑了笑，倒是没有去纠结辈分什么的，“姐姐好。” “可以去楼下聊聊吗？”女子笑问道。 “嗯？”林疏月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看来我应该换个方式向你做个自我介绍的……” 女子见林疏月神情诧异，微笑道：“我叫郝萌，微讯直播的负责人，也是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的人。” “嗯？？？”林疏月怔住了。 …… “所以说，您不仅是微讯直播的总经理，还是正阳娱乐的总经理？” 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林疏月一脸惊讶地看着郝萌。 她无论如何想不到，昨天打来电话的人竟然恰好是姜寻的小姨，二人会在这里见面。 她更没想到，这个郝萌并不是微讯直播的一位普通工作人员或者是主管级别的校领导，而是负责管理着整个公司的总经理。 然后最最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正阳娱乐的总经理！ “其实我是先做的正阳娱乐的总经理，已经做了两年了，微讯直播则是接手还不到半年。” 郝萌笑道，然后从沙发上放着的一个女式包里拿出来两份文件，先将一份轻轻晃了晃：“这一份，是微讯直播的主播合，合同标准是按照二线主播的待遇水平拟定的……” 不过她并没有把这份文件递过来，而是又晃了晃另外一份：“但我想你更感兴趣的应该是这一份，正阳娱乐的艺人经纪合约。” 可是，这份合约，也被郝萌轻轻放下。 她笑眯眯地看着林疏月：“但是，我现在不想把它给你了。” 第068章 郝萌的提议 林疏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郝萌，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郝萌静静地看了林疏月几秒钟，展颜一笑：“不愧是拒绝了芒果娱乐合约的人，小小年纪，这份淡定的功力着实了得嘛……好了，我也不绕弯子了，把我的想法跟你讲一下。” “这一份合约呢，是我们公司e级艺人一档的合约，报酬分成三比七，但合约期限这里，我特意改成了五年。” 她看着林疏月，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愿是三四年，但这段时间你肯定也接触到了不少公司，应该也清楚，但凡是正儿八经、有一定实力的经纪公司，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个要求的，五年已经是最低限度了。” 林疏月微微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的确，那些稍大一些的经纪公司，提出的无一不是八年到十年，郝萌能给出五年的合约期限，已经实属不易了。 “但是我现在并不想把这份合约给你……” 郝萌微笑道，其实在来这里之前，她的打算是无论如何也要劝说林疏月签了这份合约，决不让步。 但是今天的偶遇，心爱的小外甥女对林疏月的态度，以及那支让她都忍不住眼眶酸涩的钢琴曲，让她的心里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打算回去之后让人另外起草一份合约，或者说是一份对赌协议。” 郝萌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但给人的感觉确实越发职业化，整个人身上流露出一种干练的气质。 “对赌协议？” 林疏月微微皱眉，“怎么个赌法？” 在娱乐圈里，对赌协议是很常见的一种合约形式，公司与公司之间，艺人和公司之间，艺人或公司和某个项目之间……各式各样，都是为了给自己一份保障，或者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你先签进公司，然后接下来我们会给你《飞船少女》练习生的名额，让你去参加这个节目。如果你能顺利从最后的决赛里胜出，进入‘飞船少女’组合，公司可以给你一份d级艺人档次的合约，报酬六四，而年限，我可以再给你减两年，改成三年。” 郝萌的双手交叉：“如果你没能进入‘飞船少女’组合，那我不仅不能给你d级艺人合约，甚至连e级的都不可以，只能给你普通练习生的合约，至于合约期限，十年。” 她的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清亮的目光直视林疏月：“你觉得这个对赌协议怎么样？” “这……” 林疏月完全没料到郝萌的对赌协议竟然是这样的，评判标准只有是否能进入‘飞船少女’组合，结果更是d级艺人合约和练习生合约这天差地别的两种，而并没有中间的过渡选项。 说实话，去参加这个选秀节目的话，她并没有绝对的信心。 她的优势很明显，唱歌、声乐，如果去参加个什么《好声音》、《好歌曲》之类的，她甚至敢喊出夺冠的口号。 可是这种女团选秀的节目，考察的肯定不止是唱歌。 她前世并没有看过类似的节目，但也见过公司里的几个女团，那群小女生过得还真挺辛苦的。 什么声乐、舞蹈、礼仪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要学习，不仅要加强自身的素养，还要做好团体配合，另外，无论是什么事情还都要站在团体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各方面的约束也多。 能做好一个歌手，并不代表着能做成一个好的女团。 林疏月并不能保证自己的表现能够符合《飞船少女》这个节目的选秀标准。 所以她一直以来的想法，都只是通过这个节目亮个相，尽量多生存一段时间，多拿出一些亮眼的歌曲，让公司和娱乐圈看到她的潜力和价值就可以了，能否走到最后无所谓。 但是如果答应了郝萌这个对赌协议的话，她就必须要去奋力前进，去争夺最后的女团名额了。 当然，她也可以不答应。 但那样的话，她就会错过这个拿到d级三年艺人合约的机会。 而且肯定不会再有另外一个公司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她有金手指，但也不能毫无顾忌，如果和所有经纪公司都谈崩了，落到空地里，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什么写了几首歌发在网上，一群大佬就惊为天人，然后一堆明星不惜代价争抢，经纪公司哭着喊着求签约……这种事情，闲得无聊的时候想想就好。 林疏月的眉头微蹙，静静思索，郝萌也不催，同样静静地看着林疏月，目光缓缓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颜值，满分。 身材，较普通人来说堪称满分，不过站在艺人的角度讲，还有锻炼塑形的空间。 至于创作才华和演唱水平，就不必多说了。 《变形计》里的歌她听了，昨天的《我是歌手》也看了，十六岁的年纪能写出来这么几首受人欢迎、被大牌肯定的歌，这份才情天赋，不能说无人能比，但能与其比肩的年轻人也绝对屈指可数。 总体来说，这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好苗子，如果培养得当，很可能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但如果艺人路子没有走好，也极有可能会浪费掉这一身才情，成为一个只能在幕后默默为他人织嫁衣的词曲作者，等待某一天江郎才尽，彻底被清洗出娱乐圈。 “我签。” 就在此时，林疏月的声音响起。 没什么太多可纠结的，如果自己连达成这个条件的信心都没有，以后还谈什么在娱乐圈立足呢？ “好。” 郝萌展颜一笑：“回去之后我就让人把合同拟好，等你去公司报到的时候签就可以。” “谢谢郝总。”林疏月说道。 “叫姐姐就行了，等你进了公司就知道，正阳娱乐的氛围还是挺好的……” 郝萌笑了笑，又端起一副认真的表情：“不过有些事情你要明白……正阳娱乐虽然背靠微讯娱乐集团这个大旗，但微讯娱乐集团下属的经纪公司少说也有五六个，如果算上持股的，那就更多了。正阳娱乐这几年的发展虽然还算可以，各方面业绩都呈上升态势，但毕竟底子薄，所以相比较六大经纪公司那些老牌大型公司，并没有太亮眼的成绩，至今旗下也没有一个a级签约艺人。” “对于公司而言，这是不足之处，也是发展的空间。而对于艺人来说，这亦是一个崛起，成为公司顶梁柱的机会。”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林疏月：“我希望你能好好发展，成为公司第一个a级艺人。” 第069章 linsy2000 “我在楼上转着圈找你，结果你跑楼下来了。” 林疏月正和郝萌说着话，袁舒怡噔噔噔走下了楼梯，看到郝萌，甜甜一笑：“姐姐好！” “你好呀，请坐。”郝萌笑眯眯道。 袁舒怡挨着林疏月坐下来，好奇地看看林疏月：“你们聊什么呢？” “在聊我的发展规划。”林疏月说道。 “哦？姐姐也懂娱乐圈的吗？”袁舒怡看着郝萌。 郝萌浅浅一笑，没有说话，林疏月笑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郝总，微讯直播的总经理，同样也是正阳娱乐的总经理。” “啊？？？”袁舒怡惊讶地小嘴微张，瞪大了眼睛。 …… “姐姐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两家公司的总经理了，真厉害！”袁舒怡看着郝萌，目光里满是崇拜。 “年轻什么，都二十八了，家里都开始逼婚了。”郝萌笑道。 “姐姐二十八了嘛？” 袁舒怡惊讶道：“我看姐姐也才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呢，真的是好显年轻……” 然后她又沉思一下，嘀咕道：“不过姐姐身上这种成熟稳重、干练洒脱的气质，倒是许多三十多岁的女人也不及的呢……这么看的话，姐姐二十八岁，我倒是相信的。” “哈哈哈哈……年纪不大，拍马屁的功夫倒是练得不错！” 郝萌笑了起来，饶有兴趣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袁舒怡，心旷神怡的怡。” “袁舒怡……那你想不想做艺人，进娱乐圈？”郝萌笑问道。 刚才袁舒怡下楼的时候，郝萌就将她打量了一番，这算是一种职业习惯。 说真的，袁舒怡这种人美声甜、身材火辣的女孩，外形条件本就引人注目，然后也不可否认的是，刚才的一番马屁，也令郝萌觉得有趣，这种自身条件好，又会聊天说话的人，绝对是可以尝试走艺人这条路的。 不过袁舒怡却是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想做艺人，我想做经纪人。” “哦？为什么？”郝萌问道。 “做艺人太累了，唱歌、跳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要学，还要承担着舆论的压力……做经纪人就不一样了，躲在幕后就可以了……”袁舒怡嘻嘻笑道。 郝萌无奈地笑笑：“其实很多时候，经纪人比艺人更累的……算了，如果你以后真打算做这一行的话，迟早会有所体会的。” “郝姐。” 林疏月看了看袁舒怡，开口道：“不知道咱们公司招不招经纪人助理实习生？” 袁舒怡的眼睛也一亮，满怀期待地看着郝萌。 “公司好像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计划。”郝萌说道。 “啊……好吧。”袁舒怡失望地低下了头。 “不过，多你一个人也不多。” 郝萌露出一丝笑意，看着袁舒怡的表情由失落迅速转变为惊喜，也不再逗她：“那就这样吧，下个月，你们两个一起去公司报道，到时候我会安排你们的。” …… 在姜寻家里玩了片刻，眼看着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同学们这才准备离开。 几个女生依依不舍地挨个和姜寻拥抱。 轮到林疏月了，她伸出双臂，将娇小的姜寻抱在怀里，揉揉她的脑袋，轻声道：“在国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好好读书，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看望你的。” “一言为定。”姜寻申请郑重地伸出一根小拇指。 林疏月微笑着和她拉勾，姜寻开心地笑了起来，“好，我等你。” 告别了姜寻和同学。 同样和郝萌say goodbye。 林疏月和袁舒怡踏上了回家的路。 坐在公交车上，袁舒怡兴奋地两条腿一直抖啊抖的，开心地哼着歌。 半天后，见林疏月没什么反应，伸手捅了捅林疏月:“哎，难道你就不觉得开心吗？” “开心啊。”林疏月点点头：“不过也没必要像你一样夸张吧？” “你不懂……” 袁舒怡撇撇嘴，她和林疏月一起辍学的，现在，林疏月的生活已经在逐渐步入正轨，并且有着极为不错的发展前景，而她却一直没有着落，整天被老妈唠叨，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她想去做经纪人什么的，但是做这一行比做艺人更需要平台，像林疏月还可以随便找个地方直播，或者还可以录歌上传网络，通过各种方法积累名气和经验。 但是做经纪人就不行了，必须要进个公司，跟随那些有经验的前辈学习，系统性地接触娱乐圈里的方方面面，才能学到东西。 去参加一场同学聚会，竟然找到了份工作，她心中的兴奋简直无与伦比。 “啦啦啦啦……啦啦啦……” 她挥舞着双手，不小心打在了林疏月的裤兜位置，感觉到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磕的手疼：“哎呀，你兜里是什么呀？” 不等林疏月说话，她就直接把手伸进了林疏月的裤兜里，摸出来一个小盒子：“呀？这是什么东西？” “姜寻送的礼物。”林疏月如实道。 “啊？”袁舒怡一怔，面色古怪：“她还送你礼物了？只送给你的礼物？” 林疏月耸耸肩：“好像是这样。” “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啊……” 袁舒怡嘀咕一句，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了林疏月。 “打开看看呗。”林疏月笑道。 “算了，人家送给你的，还是等你回了家自己打开吧。”袁舒怡说道，小嘴抿着，完全不见刚才的兴奋开心。 “小样吧。”林疏月觉得好笑，伸手把盒子拿过来，打开：“咦？” “什么东西？” 袁舒怡不矜持了，好奇地把脑袋伸了过来，然后也怔住了。 只见这盒子里，躺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林疏月把那张纸片拿起来，看到上面写着三行字。 微博。 账号：linsy2000 密码：lsy2000 “一个微博账号？” 袁舒怡疑惑地看看林疏月：“什么意思？” “不知道，登一下试试吧。” 林疏月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登录页面，输入账号和密码，点击登录。 页面一闪，加载成功。 她们两个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向账号昵称那一栏看去。 那里是三个字。 林疏月。 第070章 去报道 “沪市那边消费高，别乱花钱，但也别太省着了，水果蔬菜一定要多吃，钱不够花就给家里打电话……” “上了班多学东西，对人都客气点，不要像在家里一样整天咋咋呼呼的，有时候宁可自己吃点亏，不要和领导同事闹矛盾，但也别让人家欺负了……” “都说娱乐圈里很乱，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注意安全，不要什么场合都去，尤其和男孩子交往，一定好注意分寸，你年纪还小……” “还有……” “好了妈，你别说了！” 袁舒怡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袁妈的话：“这些话你都啰嗦好几遍了，疏月都等我半天了，高铁也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出发了……” 袁妈一怔：“哎，哎，好，妈不说了，你们……走吧，注意安全，到了给妈打个电话，不方便的话，发个信息也行。” 她那柔和慈善的目光注视着袁舒怡，声音中满是怜爱和不舍。 平时总是嫌弃袁舒怡无所事事，不想她一直待在家里浪费了青春、耽误了发展，可真到女儿要离开家去工作的时候，心里又充满了万般不舍和担忧。 “妈……” 袁舒怡一看袁妈这样，眼眶一下子也红了，张开双臂抱住袁妈，“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还有疏月和我在一起，你放心就好，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 林疏月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地看着相拥的母女二人。 其实在她出门的时候，张晓敏也是差不多如此，尽管知道林疏月懂事成熟了，还是啰里啰唆地嘱咐了一大堆，满满当当的行李塞了一大箱子，临到林疏月出门的时候，又不停地抹着眼角的泪。 林疏月就是怕这个，所以没让家里人去送，准备来找袁舒怡一起乘地铁去机场。 结果来到这里，又看到了袁妈这幕。 任由万般不舍，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家出去闯荡的。 林疏月和袁舒怡坐上地铁，来到火车站，坐上了前往沪市的高铁。 袁舒怡摆弄着手机：“我看你微博下面，好多人都在问你为什么不做直播，反而要去娱乐公司做一名小艺人啊……” 自从拿到姜寻给的微博账号后，林疏月就通过微信粉丝后援会群和微讯直播时的宣传，往微博上引流了不少粉丝，然后又搞了两波抽奖活动，用“现金+点歌”吸引了大量关注，现在微博的粉丝数量已经超过十万了，比起来一些d级e级的明星微博粉丝还要多，而且基本上都是一些活跃用户。 昨天，林疏月发微博，表示直播将会暂停，要去正阳娱乐做一名歌手艺人的时候，大多数的粉丝都表示了支持和鼓励，但也有一部分粉丝表达了内心的疑问。 林疏月现在已经是微讯一姐，即便不把宇宙飞船的打赏算进去，每天直播时的打赏收入也都至少会有三五万，基本上月入百万的节奏。 每天只需坐在电脑前直播三四个小时就有大笔的收入，其他时间自由支配，想干嘛就干嘛，然后还可以有时间进行创作，留给自己一些，或者卖给其他歌手，也照样可以扬名，这样的生活岂不是美滋滋？ 甚至就连袁舒怡，也提出过让林疏月认真考虑，到底要不要去正阳娱乐报道。 但林疏月没有犹豫，不仅是因为她已经答应了郝萌，更重要的是，在她关于未来的打算里面，就有进入娱乐公司待几年这一步，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首要的目的，是为了学习。 她曾经系统学习过声乐知识，也有着长达十几年的演出经验，专业素养是不差。 但她也明白，仅仅是不差而已，身为一个三流歌手，她前世的身份地位，所接触到的人、环境以及知识是受限的，注定了和那些动辄参加什么国际演出、交流会的一线歌手难以相比。 简单来说，无论是知识层面，还是对音乐的理解感悟层面，以及演唱方面，她虽然已经处于中上水平，但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或许有些人不太理解这种说法，但如果仔细注意一下，就会发现生活中其实有很多受人喜欢的非知名歌手，他们的部分作品在音乐软件上拥有着很好的评价和很高的播放量，他们的专业素养肯定也不差，足以吊打那些直播平台和视频软件里的唱歌网红。 但如果真的把他们拉去和国家级、世界级的那些歌手去pk，却又会高下立见，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谭晶、刘欢、韩红这种歌手来到《我是歌手》的时候，大家会有一种“国家队下乡扶贫指导”的感觉。 做直播，或者自由职业，固然不缺名气和收入，还有大把的可支配时间。但是，然后呢，就这么安逸的度过一生吗？ 那样的话，凭借着前世的海量歌曲记忆，她固然会成为一个传奇，会受到无数经纪公司和歌星的追捧。 但是，当几十年后，大家评价她的时候，会说她是一个世界级的词曲创作者，却不见得会称她为世界级歌星——因为，她的演唱水平，不属于世界级。 想爬上最高峰，容易。 想站在最高峰的最高处的那块石头上，却是难上加难。 而如果想要提升自己的各方面综合素质，安于生活，或者闭门造车都是不行的，必须要有一个可以提供给她各种学习资源的平台，也就是经纪公司，这里有各方面的专业老师来对她进行指导，进行科学系统的学习安排。 除了学习东西之外，经纪公司还可以提供给她的，便是渠道和宣传运营。 在这个网络发达的信息时代，所有讯息都可以得到极快的传播，但又由于讯息太多，想要从茫茫的网络中，让与自己相关的讯息脱颖而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事实上，很多在我们看来稀松平常的新闻，都是经过刻意推广宣传的。 尤其是对于明星而言，更是如此，为什么有的明星三天两头上热搜，发个微博都有几十万的转发和评论，而有的明星平日里寂静无声，大家根本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或者你以为，那些几千万的微博粉丝，和几十万的转发评论，都是真实的？背后就是一个个的活人？ 别逗了，那些华丽的数据，往往不过是炒作出的假象，用来满足粉丝，以及吸引不明所以的路人罢了。 第071章 员工宿舍 如何发掘话题，制造热点，炒作艺人，经纪公司里有一大堆的专业人士，完全不是一个人卖力吆喝就可以比拟的。 其实别说是艺人了，绝大多数的知名主播，哪个背后又没有公司团队在运作？ 然后就是渠道，参加节目、开演唱会、甚至发行歌曲等等，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做大量调研、谈判、协调、筹备等工作的，其背后掺杂着利益的交换和人脉的推广，完全不是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 此外，经纪公司的运营，又不仅包括了正面的宣传和曝光，还包括负面新闻的处理。 娱乐圈是个竞争激烈，利益关系驳杂的圈子，你想往上爬，就势必会有人被你踩在脚下，而这些竞争对手以及其背后的公司，难免就会采取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比如说恶意造谣，雇佣水军在网上传播虚假不良消息，或者抓住你不小心犯的错误不放，进行曲解放大，大肆攻击。 这种情况下，难道你要自己去面对这些精心策划的手段？ 或者念叨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佛系生活，等待那些只关注热闹的吃瓜群众去挖掘真相？ 更何况，这种网络上的攻击，只是最低级的罢了。 渠道的封锁，资本的封杀，运用政治打压，甚至直接的迫害……这些例子，无论是在前世，还是这个世界，都是曾经发生过许多次的。 要相信人性的善，但也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 总而言之，在尚未拥有足够的自身实力以及其他资源的时候，加入一个经纪公司谋求发展，永远是最稳妥的选择。 虽然看似会牺牲一些利益和自由，但换来的却是可以安稳的渡过自身脆弱的这个阶段，慢慢积蓄力量，积累资本。 等到具备了相应的实力，根本不用这些粉丝提醒，林疏月自己就会去思考独立发展的事情，毕竟可以的话，谁又不想把更多的利益握在自己手里呢。 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直谋求一份三年的短期合约了。 这些想法，林疏月对袁舒怡讲过，不过并没有对粉丝们说太多。 粉丝们有疑问是正常的，而且以后会经常如此。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很多时候你去做一件事情，都会有人支持、有人质疑，若非必要，就无需解释太多，否则又会惹来一堆其他言论和麻烦事。 “女士们，先生们！列车运行前方到站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沪市站，请各位旅客提前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做好下车准备……” 从金陵到沪市，乘坐高铁也就两个小时，很快就到站了。 林疏月和袁舒怡每人拉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另外还各自背着一个包。 来之前她们就联系了郝萌，公司派了车来高铁站接她们，司机是郝萌的一个助理，名字叫陶冉，见面之后说自己是林疏月的粉丝，又夸袁舒怡长得可爱，表现得非常客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郝萌的面子上。 毕竟公司来两个新人，总经理派自己的助理去接，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这里就是咱们公司的宿舍了。” 陶冉开车带着她们来到了一个以中层建筑为主的小区里，指着小区里的其中一栋楼说道：“这栋楼是公司租下来做员工宿舍的，像我们这些总部的职工啊，还有一些艺人练习生，都住在这栋楼里……当然，公司对这方面没有硬性规定，你们也可以自己找房子租住……” “沪市房价太贵了，租不起……” 袁舒怡吐了吐舌头，她原本也想着和林疏月合租房子呢，毕竟工作之余还是有个远离公司和工作的轻松空间比较好。 结果在网上搜了搜，沪市的房租价格实在不是她可以承担起的，林疏月虽然有钱，但她不想占这个便宜，平时蹭吃蹭喝蹭零食也就罢了，再让林疏月租房子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了被包养的了？ 林疏月抬头打量了一下，这栋楼一共有七层，每层两个单元，每个单元三套房子，看户型应该是两套三居室和一套两居室。 “给你们安排的宿舍在五楼，一单元五零二。” 陶冉带着她们上了楼，来到五楼的那套两居室门前，一边开门一边介绍道：“五零一和五零三这两个房间，是准备给其他几位公司新签的艺人用的，其中两位也是和你一样从微讯直播那边过来的，大概会在接下来几天里陆续报道……” 这套两居室不算大，只有五六十平的样子，安家落户自然是小了些，但作为员工宿舍来说，这个面积可以说是非常奢侈了。 宿舍里已经被提前收拾打扫过了，虽然没有太多东西，但干干净净的，床和沙发、衣橱、桌子等必需的家具都有，还有网线和wifi，各方面的配置也相当不错。 “还算满意吗？”陶冉笑问道。 “嗯嗯！”袁舒怡使劲点头。 林疏月也微微点头，虽然员工宿舍的好坏并不能完全代表公司的好坏，但这样的条件起码说明正阳娱乐对公司员工和普通艺人练习生的态度还是非常照顾的，另外能在寸土寸金的沪市租下这栋楼作为员工宿舍，也说明公司的经济实力还不错。 “橱子里有被褥，都是崭新未拆封的，你们可以拿出来看看，不喜欢的话可以自己再去买。” “卧室里没有独立卫生间，不过你们两个人用一个卫生间应该也没什么。” “厨房是可以用的，天然气是通着的，不过需要提醒你们的是，燃气费和水电费虽然是公司统一向物业上交，但这笔钱是会从工资里扣的。” “哦对了，平时要注意保持良好的卫生，因为公司会不定期的组织检查评比，如果宿舍里太脏乱差的话，也是会扣工资的。” “其他的事情，我想起来再对你们说，公司毕竟不是家里，还是有一些规矩的，不过咱们正阳娱乐相比较大多数的公司而言，整体制度和氛围还是挺好的……” “你们先把行李放下，拿上身份证，我先带你们去公司报道……” 郝萌介绍了一番，又带着她们下楼，开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车后，到了正阳娱乐的公司大楼。 明天的更新要到晚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w ww.xxbi quge.c0m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072章 两份合约 郝萌并不在公司里，去京城开个什么会了。 不过她已经安排好了林疏月和袁舒怡进公司的事情。 陶冉带着她们来到一间办公室，取来了为她们准备好的合约：“你们先把合约签了，然后我再带你们去艺人经纪部门那边报道……身份证给我，我去复印一下。” 林疏月的合约是两份，一份是郝萌曾经说过的对赌协议，已经把具体内容都列了出来。 除了对赌的内容外，合约中注明了其他的一些事情，在对赌协议未完成前，享受与e级艺人相同的待遇，每月六千的保障工资，加上七比三的报酬分成。在此期间不得与其他经纪公司接洽签约，否则就要赔偿高达三千万的违约金。 另外一份则是微讯直播的主播合约，期限三年。 签约金八百万，将会在一年内按月度付清，也就是每个月给八十万。 而礼物的分成，则是五五分成，这是这个世界的直播行业的普遍分成情况，当然，也有一些六四分的，平台拿六。 至于那些有工会的直播平台，工会还会从主播的这四五成里再抽取三成，所以粉丝打赏的钱到了主播手里，大概也就是个百分之三十左右。 当然，工会虽然会抽钱，但在主播的宣传运营方面起到的作用也是非常大的，这里就暂且不提。 八百万的签约金，在这个世界目前的直播行业里，比不上那些知名的一线主播，但也比普通的二线主播多不少了。 而且那些主播的合约里，往往要求着每个月的直播时长至少也得是八十、一百小时，甚至更多。 林疏月的这个合约，要求的直播时长也就是每月三十个小时，而且还特意备注了，如果因为正阳娱乐这边的工作安排而影响了直播时长，是不必负责任的。 如果从直播时长和宽松的要求来看八百万的签约金，这又是一线主播的待遇了。 不过这并非是微讯直播给了林疏月什么特殊待遇，其实就在九月下旬到十月初这段时间里，已经有多个直播平台的负责人联系了林疏月，其中开价的最高的平台给出的签约费是两千万。 所以微讯直播给八百万的价格，到也是合情合理。 林疏月把两份合约仔细审查了一遍，签上名字，去看袁舒怡。 袁舒怡的合约是经纪人助理实习岗，此时的她正一脸忧伤地看着合约里的条款，嘟囔着：“半年的实习期的工资只有三千块哎，而且实习期满还要进行部门考核，达标之后才能转成正式岗……” 这个工资的确不多，尤其是在沪市这种寸土寸金，一百块钱只能买几斤苹果的高消费城市，即便不考虑房租，三千块钱都不一定够花的。 可是没办法，钱少也得签，谁让自己什么都不会呢，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挣钱，而是学习，提升自己。等到自己有本事了，还怕没钱？ 两个人签完合约的时候，陶冉也回来了，把身份证还给她们：“收好。” 然后拿起来她们的合约检查了一下，点点头：“那我现在带你们去艺人经济部门。” “公司刚起步没几年，还在发展阶段，暂时还盖不了公司大楼，所以只能租下了这栋楼的七八九三层。” “公司里面的部门有经理部、艺人经纪部、艺员部、市场部、企宣部、信息资源部、唱片和音乐制作部、演艺部、网络部、财务部等多个部门，共有职工近三百人，其中包括五十位艺人。” “五十位艺人里面，b级艺人三位，c级艺人五位，d级艺人七位，e级艺人和练习生共三十五位，其中包括你们这一批报道的，包括你在内，一共有五位。” “具体的名单随后你们可以在公司内部的网站上看到，可以去了解一下，尤其是袁舒怡，作为一名经纪人助理，要全面细致地了解所负责的艺人，对不是自己负责的艺人，最好也要有个大致了解。” 陶冉一边带着她们走，一边介绍着公司里的情况，最后这句话显然是额外私人的叮嘱了，袁舒怡连忙点头：“谢谢陶姐。” “没事，以后遇到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来问我。”陶冉虽然比她们大不了几岁，但身为总经理助理，能力自然是非常出众的。 “前面就是艺人经纪部了，这里是部长李良的办公室。” 她说着，敲了敲门，门内响起一道“请进”后，推门而入，“李部长，我来给你送新人了。” “陶助理，请坐，请坐。” 李良是一个精气神十足的人，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岁左右，热情地招呼陶助理，目光却落在了林疏月和袁舒怡的身上，尤其是对走在前面的林疏月，认真打量了一番。 “林疏月，对不对？我早有耳闻了，请坐！”他笑呵呵道。 “部长好！”林疏月微微欠身。 李良微笑着点头，然后也没有冷落了袁舒怡：“你叫……袁舒怡，小袁，对吧？” 袁舒怡没想到部长竟然知道她的名字，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连点头：“对对对，部长您好！” 李良又点点头，看向陶冉，笑道：“陶助理给送来的新人，果然都很不错啊……” “都是郝总的眼光好。” 陶冉笑道：“不过条件再好，也得经过后天培养才能成才，所以我就把两位小美女交给李部长啦，能不能让正阳娱乐多出来一位明星和一位金牌经纪人，就要看您的了……” 她和李良笑谈几句后，又对林疏月和袁舒怡笑道：“行了，把你们送到这里，我的任务也就结束啦，接下来就让李部长对你们进行安排吧……李部长，我就先走啦！” “好，陶助理慢走。” 李良笑道，待陶冉走出了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小梅，你在公司对吧？过来一趟。” 挂了电话，又对林疏月和袁舒怡笑道：“坐，没事，别太拘束了，既然进公司，以后就是一家人……” “谢谢部长，我们不累。”林疏月微笑道，袁舒怡则是连连摇头。 李良笑了笑，倒也没有再劝，低头看起了一份文件。 不大会儿，敲门声响起，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出头，剪着短发，显得干净利落，神色却略显憔悴的女人走进了办公室，先看了一眼林疏月和袁舒怡，又看向李良：“部长……” 第073章 经纪人梅莉 “呵呵，最近辛苦了吧……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李良问道。 “舆论是暂时压下去了，不过看孙铭阳的样子，并没有什么悔过的态度，我准备先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好好反省一下再说……部长，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没有看管教育好他……” 进来的这个女人叫梅莉，虽然才三十出头，却已经在经纪人行业里做了十几年了，她刚刚入行的时候，也大概就是林疏月和袁舒怡这个年纪。 在艺人经纪部里，她虽然算不上最厉害的经纪人，但也是中流砥柱，手底下除了几个练习生之外，还带着两个d级艺人。 而最近令她头疼的，就是这个叫孙铭阳的d级艺人，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一个，长得挺帅气，也正是因为这个长相优点才进的娱乐圈，吸引了不少女粉。 这两年，公司给他接拍了几部剧，虽然都不是什么大角色，但也是有台词和不少镜头的那种，他表现的也不错，几部剧播出后，名气也涨了不少，所以公司也准备好好培养一下，给他接部第一男配的剧，看看能不能再提升一下，过两年冲击一下c级艺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孙铭阳女粉多，其中不乏一些疯狂的粉丝，那些举着应援牌喊“xxx我要给你生孩子”的粉丝就弱爆了，人家这位粉丝，真的和孙铭阳搞上了，一不小心怀了孩子，并且还坚持要生下来。 孙铭阳才二十出头，花花世界刚开始享受，艺人生涯也一片光明，这个时候冒出来个孩子岂不是全完蛋了。 他不敢让公司知道，私下里劝着粉丝去流产，这女粉丝或许也是着了魔，以为生个孩子，偶像就是她的了，所以坚决不去流产，这个孩子要定了，你敢让我去流产，我就敢去你公司跳楼！ 怎么劝都不行，孙铭阳就急了，他本来就是随便玩玩，对这女粉丝也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看到女粉丝如此纠缠，想到了那些电视上那些受伤流产的新闻，顿时恶向胆边生，照着女粉丝的肚子就是一脚。 如他所愿，女粉丝流产了，但也是这一脚，原本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女粉丝却清醒了，当即翻脸，偷偷找来了记者，然后各种撒娇，死缠烂打，让孙铭阳去医院看她。 孙铭阳其实事后也害怕，担心女粉丝报警什么的，此时看到女粉丝依然对他痴迷，也放下心来，还买了束花去医院探望。 结果就被记者堵在了病房里。 当着记者的面，女粉丝不仅把她和孙铭阳的时期交待的清清楚楚，还拿出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孙铭阳和其他女粉丝甜蜜露骨的聊天记录——这些东西她本来是要留起来等着以后拴住孙铭阳用的，现在直接一股脑丢出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微博、新闻网站、各种贴吧、逼乎、论坛上，全都是孙铭阳艹粉致粉丝怀孕还强迫对方流产的报道。 虽然他不是什么大明星，没有引发轩然大波，但消息还是传开了，原本一个受到万千少女宠爱的阳光美男，成了人人喊打的渣男。 旗下的艺人出了事，正阳娱乐就得去平，而身为孙铭阳的经纪人，梅莉的事情是最多的，和媒体拉关系，安抚完医院里的女粉丝，还得去安抚其他粉丝，配合公司相关部门引导舆论，尽量挽回孙铭阳的名声……连续几天没日没夜的从早忙到晚，直到昨这两天，事情才渐渐平息下去。 事虽然暂时平了，但公司内部对孙铭阳还是要处理的，罚钱就不必多说，关键的就是冷藏，一方面是避免这个时候再露面，刺激了舆论的神经，另一方面也是让他自己消停消停。 李良对孙铭阳的事情是清楚的，毕竟是个d级艺人，在公司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重点培养对象，整个事件的处理过程他都在关注，刚才这也就是随口一问，关心一下梅莉。 听到梅莉自我批评，他笑呵呵地开口：“行了，小梅，你做事的用心程度我还是看在眼里的，出了这么档子事也好，否则以孙铭阳那个性子，如果不知改正，以后指不定会闹出来更大的乱子……” “好了，不说这事，我把你叫过来，是准备把这两个新人交给你。”李良说到了正题上。 梅莉在进屋看到林疏月和袁舒怡的时候，心里就大致有了个谱，听到李良的话，一脸为难道：“部长，要不然还是换个人吧，现在这些人，我就有点管不住了，再多两个，恐怕……” “你的能力，我们都还是相信的。” 李良挥挥手打断她的话，笑着指了指林疏月：“你最近都在忙着处理那件事，可能对这位林疏月了解不多，我可告诉你，人家现在可是微讯直播的一姐，粉丝多着呢，唱歌是一把好手，而且还懂创作，景如山在《我是歌手》上唱的两首歌全都是她写的……而且人家还是拒绝了芒果娱乐的合约，被郝总招来公司的……” 林疏月来公司报道之前，相关资料就到了李良的手里，这么优秀的新人不多见，他看一遍就记住了。 梅莉的眼睛越睁越大，她不认识林疏月，但是知道这个名字！ 她是《我是歌手》的忠实观众，景如山唱的《给自己的歌》和《山丘》，她非常喜欢，还特意下载到手机上了，听歌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到底是什么样的才华和人生才能琢磨出那样的句子。 为此，她也记住了那个作词作曲的名字，只是刚才没有想起来，主要是那两首歌的内容，使得她下意识觉得词曲作者是个历尽沧桑的中老年，根本不会和眼前这个青春靓丽的少女联系起来。 此时被李良提醒，陡然想起，她再看林疏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颜值身材这种外形条件没得说，简直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唱作俱佳，又是郝总的重点关注对象……她的眼睛越来越亮。 李良笑呵呵地看着她：“如果你实在忙不开的话，我就叫王姐过来，她应该……” “不用不用，别麻烦王姐了，王姐手底下七八个练习生，整天忙得够呛，这个还是交给我吧，我保证把她带出来，不让部长和郝总失望！” 梅莉摆着手，声音提高了几度，憔悴的脸色都红润了几分。 第074章 捡到宝了 做经纪人不容易，不止是说处理协调各种事情的劳累，还有就是心累，有时候明明为了手底下的艺人付出了很多，可他们就是成长不起来，或者好不容易起来了，又像孙铭阳这样，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前途不明。 娱乐圈竞争激烈，百分之九十九的艺人都会被拍死在沙滩上，所以很多经纪人工作二三十年都带不出一个c级以上的艺人，也是正常现象。比如郝萌，在这一行干了十几年了，除了在六大经纪公司之一的圣煌娱乐做经纪人助理的时候负责过一个b级艺人外，自己做了经纪人后，带过最高级的艺人也就是目前的两个d级。 所以一个有潜质的艺人，对于经纪人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财富。如果能带出来一个b级a级的艺人，收获的就不只是金钱，还有在这个行业里的声誉。 梅莉目前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现在只想带出来一个c级艺人，原本孙铭阳是最有希望的，可现在歇菜了，另外一个d级艺人一直不温不火，暂时也没什么崛起的迹象，原本她都要死心了，却没想到公司把林疏月分派给了她。 “你啊你啊……” 李良笑着指指她：“好了，我也知道你辛苦，这不，这位经纪人助理实习岗的袁舒怡也交给你带，好好培养，以后就多出来个得力助手了！” 然后又对袁舒怡说道：“小袁，梅莉以后就是你师父了！你要跟着她好好学习！” “师父好！” 袁舒怡乖乖地打招呼。 “这小声甜的。”梅莉笑道：“我倒是觉得你更适合做艺人啊，有没有兴趣做练习生？” 站在一个经纪人角度上，她怎么看都觉得袁舒怡的形象再适合做艺人不过了，简直是无数宅男的最爱，成为什么a级b级的明星或许有难度，但如果走萌萌哒路线的话，日后应该能成为一个d级艺人。 “我想做经纪人……”袁舒怡弱弱道。 “嗨，经纪人有什么好的，每天累得要死……” 梅莉说了一句，倒也没有继续劝袁舒怡，和李良说了一声后，就把林疏月和袁舒怡带出了李良的办公室。 “住宿什么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两个人回答。 “住哪个房间？” “一单元五零二。” “哦哦，我不住宿舍，不过离咱们宿舍楼也不远，生活方面如果有事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是183xxxxxxxx，你们记一下，待会儿把你们的号码给我，微信也加一下，方便联系。” 梅莉一边说着，带着她们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虽然布置的档次比李良的办公室低了一些，但也挺宽敞，除了一个主办公桌之外，旁边还有一个小的办公桌。 “这是我办公的地方，不过做经纪人的，很少有时间能安稳地坐在办公室里……小袁你就坐旁边这个位置吧，电脑密码123456，回头我把几个艺人的资料发给你，你先熟悉一下艺人情况。” “林疏月就不用办公桌了，我会尽快对你的情况做一个深入了解，然后根据具体情况制定一些规划……” 梅莉说着，拍了下脑门：“对了，你是微讯直播那边过来的，应该是参加的《飞船少女》选送活动是吧？” 她知道公司里的这个活动，原本还想着去看看，提前了解一下三位主播的情况，如果有看中的，就想办法揽到自己手里。结果最近忙着处理事情，没有来得及去看。 “对。”林疏月点点头，还把自己和郝萌签对赌协议的事情讲了一下。 “还有这事？” 梅莉一脸惊讶地看着她：“看来郝总的确非常看重你，而你对自己也很有信心，不错，有信心是好事……” 她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担心，那些非常有自信的新人，往往也意味着难以管理，尤其是这些主播，平时被众星捧月惯了，说不得骂不得，有一点不顺心就要闹情绪。 看来，得尽快对林疏月的情况进行一番了解了，不仅是各方面的素质和功底，性格脾气也很重要…… 还有一件事，她得去找李良确认一下，林疏月既然是要去参加《飞船少女》的，那么另外两个一起去参加节目的主播，是不是也要给她？ 毕竟几个新人参加同一个节目，还要不同经纪人进行管理的话，就太折腾了。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手底下一下子多了三个新人，又要面临参加节目，工作量多出来可不止一星半点！ 坏了，老娘肯定又被李良这老狐狸坑了！ 梅莉心中暗骂，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咱们去吃饭，下午你们可以先回宿舍收拾一下，明天再来公司……” 公司有食堂，提供午餐和加班夜宵，饭菜还挺丰盛的，花样不少，各种口味，三个人打了饭，坐下来吃。 吃饭的时候，偶尔有注意到这边的员工对着她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哎，快看，林疏月！” “真的哎，她真的来我们公司了？” “和梅莉一起吃饭，看来已经和我们公司签约了。” “好开心啊，我是她的粉丝呢，以后可以经常看到她了……” “是啊，我好喜欢她直播时唱的《山丘》。” “我更喜欢《宝贝》，每天睡前必听，嘻嘻……” 由于正阳娱乐和微讯直播同属一个集团旗下，又是一个总经理，业务也有许多关联，所以正阳娱乐的员工平时没事也喜欢逛逛微讯直播，其中不少人认识林疏月，有的还是她的忠实粉丝，显得兴奋不已。 如果不是梅莉在，估计都要过来求合影了。 “看来你的确非常优秀……”梅莉笑道，这些人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 吃过午饭，林疏月和袁舒怡离开了公司，回宿舍收拾床铺，还得采购一些牙刷牙膏、脸盆毛巾之类的日常生活用品。 回到办公室的梅莉则是找来了关于林疏月的各种资料，从《变形计》到微讯直播，包括网络上的的一些评价和言论，坐在电脑前看了整整一下午。 越看，她的眼睛越亮，心里越兴奋。 自己这是捡到宝了啊！ 孙铭阳出事后，她还在思考自己接下来将主要精力放在谁的身上，她不怕辛苦，怕的是手底下的艺人不争气、没前景。 现在好了，林疏月来了，她也有新的培养目标了。 第075章 录制提前 回到宿舍后，两个人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又去商场购物。 袁舒怡不喜欢公司发的被褥的颜色，又重新买了粉嫩嫩萌萌哒的床单和被罩，逛商场的时候还看中了个一人高的类似于hello kitty的玩偶，不过一看价格，一千多，没舍得买。 林疏月倒是觉得公司的床单被子挺好的，虽然变身成了女生，但她对这种太过于少女感的东西实在没多大兴趣，所以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大都以黑白或者蓝色牛仔为主，偏中性风，如果不熟悉她的人看到，大多会产生一种冷淡酷酷的感觉。 当然，如果交谈起来，林疏月亲切和善的性格又会把这种冷酷转化为一种大气稳重感。 林疏月也不是没买东西，除了一些日常用品之外，又在袁舒怡的强烈要求下买了一些锅碗瓢盆的厨具。 自从看到林疏月在《变形计》里展现的厨艺后，在家里的时候，袁舒怡就缠着林疏月做了几顿饭，然后吃上瘾了，现在两个人住在了一起，林疏月就是她的厨师了。 晚上，林疏月炒了两个菜，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吃饭，袁舒怡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打开芒果视频。 今天是《我是歌手》的总决赛直播，已经开始了，第一位歌手和助唱嘉宾表演完后，第二个上场的就是景如山和他的助唱嘉宾。 “沈悦！景如山的助唱嘉宾竟然是沈悦！” 袁舒怡惊讶道，林疏月也有些意外。 沈悦今年四十岁左右，在化妆的效果下，看起来和三十岁左右的人差不多，穿着一件素雅大气的长裙，给人一种端庄雍容的感觉，一出场就有许多观众站起来，大声喊她的名字。 她是一个a级歌手艺人。 出道二十年，曾经获得过金曲奖最佳女歌手，封后的人，不仅在华夏有着大量的粉丝，甚至知名度可以辐射至整个东亚和东南亚，甚至举办过亚洲巡回演出的。 也不知道景如山是怎么把这尊大神请来的，或许是自己的人脉，也或许是节目组帮忙联系的。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 沈悦的歌声清亮，却又不乏深情，声线中有着千丝万绕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陡一开口就令人沉醉其中。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 景如山还是那种桑沧桑中年的演唱风格，与前两场变化不大。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 两个人一唱一和，声线交织，发生了奇妙的反应，将遗失爱情后的伤感、失落、怅然、不舍、感慨等种种情绪糅杂一起，在每一位听众的耳边、心头萦绕。 一首唱完后，台上二人收获了全场观众起立鼓掌的荣耀。 总决赛的直播和前面比赛的规矩不同，歌手唱完后是可以说话的，助唱嘉宾也可以帮着拉拉票什么的，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唱首歌就撤了吧。 “沈悦老师为什么会来给景老师助唱？二位以前认识吗？因为好像虽然景老师比沈悦老师出道早几年，但也差不多的样子……”主持人问出了好多人心中的疑问。 “其实我们以前是不认识的，哦不对，应该说是认识，但是没有见过面。”沈悦笑道。 景如山接过话：“我在拿到这首歌后，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最好的助唱嘉宾就是沈老师，然后就找导演，说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沈老师，说实话心里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但没想到，第二天导演就告诉我，沈老师答应了，高兴的我一夜没睡好觉，沈老师一来，我就知道今天稳了！” “哈哈，必须稳了，观众朋友们，你们说稳不稳？”沈悦笑着朗声道，趁机会给景如山拉个票。 “稳了！”台下观众嗷嗷叫。 然后沈悦笑了笑道：“其实我为什么来呢，首先我是知道景如山老师的，你刚才也提到了，他比我出道早，我以前还经常听他的歌，后来他退隐了，我还觉得挺可惜的，现在重出江湖了，最近还挺火的，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蹭个热度了…… 然后呢，就是这首歌打动了我，我真的好久没有遇到这样一首打动心坎的作品了，能够成为首次演唱这首歌的人，我也觉得非常荣幸。” “哎哎哎！沈悦在夸你哎！” 袁舒怡开心地拿着筷子敲碗：“她说能唱你的歌，非常荣幸！” “我自己听到了……” 林疏月笑道，她倒是没想到，沈悦这么大的咖，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下直接夸她。 虽然她也觉得，这首《当爱已成往事》值得这么高的评价。 凭借着歌后加持的《当爱已成往事》，景如山以票数第二进入了第二轮，在第二轮中，他唱了一首经过重新编曲的自己的老歌，效果还不错，但比起《当爱已成往事》的现场反响就差远了。 最终，总票数公布，景如山只拿到了第三名。 本季《我是歌手》的桂冠，被一位隶属于部队文工团的国家队女歌手摘下。 “可惜。” 袁舒怡直摇头：“如果你能写出来两首歌的话，景如山说不定能拿冠军的。” 林疏月笑笑：“拿不拿冠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也对。”袁舒怡点头。 其实对于很多歌手来说，能在《我是歌手》上露面就已经算是达成愿望了，然后再尽量多待几期，能坚持到总决赛最好。至于能不能在总决赛舞台上夺冠，其实并不重要。 观众也不会太在意这个，大家喜欢的是在这么多期比赛的过程中，歌手们唱的歌，有时候一场精彩的演唱，能够被流传赞颂好久，比拿个冠军的传播度都要高。 就算不提这首《当爱已成往事》，景如山也凭借《给自己的歌》和《山丘》成功杀回了歌坛，收获了极好的口碑和大量粉丝，毫无疑问，此后的身价会暴涨数倍，翻好几个番。 …… 第二天，二人早早起床，来到公司，眉头紧皱的梅莉告诉了林疏月一件消息：“《飞船少女》的录制档期提前了，一周后就要出发……” 第076章 创作编曲 《飞船少女》原计划的录制时间是十一月中旬，从年前录制到年后，基本上会横跨整个冬天。 节目组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把时间提前到了十月十日，这样的话，大概到新年一月份的中下旬就能录完节目。 今年农历有闰月，导致春节比较晚，在明年的二月中旬。这样安排的话，就可以在年前完成整个节目的录制和播出。 当然，节目组是否真的出自这个考虑，就不得而知了。 录制提前的消息在昨天就通过节目组导演等人的口中传出来了，今天早上，各大已经敲定名额的经纪公司就收到了正式通知。 今天是十月五日，距离出发，也就五天的时间了。 梅莉原本还想对林疏月进行一番全方位的考察，在她去参加《飞船少女》之前进行一个月的培训，现在只好放弃这个想法，提前为她们去录制节目做准备。 “咱们公司一共会派出四名新人去参加《飞船少女》，除了你们三个从微讯直播过来的人之外，还有公司去年招入的一个练习生——丁娴。” 丁娴也是梅莉手底下的练习生，今年二十二岁，去年进的公司，一直在接受各种培训，偶尔也会参加个漫展之类的活动，不过挣不到什么钱，平时只能靠练习生的三千块保障工资度日，过得挺艰苦的。 她的天赋很一般，除了外形条件还不错之外，唱歌跳舞没有一点基础，学习速度也不算快，但她的优点是肯吃苦，从来不抱怨什么，总是认认真真完成公司给布置的各项学习任务和活动任务，各方面的成长和付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这次参加《飞船少女》的名额，给了丁娴一个。 丁娴长得比林疏月还要稍微高一点，大概一米七出头——林疏月目前一米六八，但她才十六岁，还会再长高，日后说不定还要比丁娴还要高出一些。 尽管比林疏月大了六岁，但丁娴在林疏月面前表现得非常客气，甚至有一点点的尊敬。 知道自己要去参加《飞船少女》后，她就特意去看过微讯直播，以便于对自己的小伙伴有个了解。 然后，林疏月的唱作才华，就将她深深折服了，尤其是当她知道景如山在《我是歌手》上面唱的歌也是林疏月创作的之后，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月月，可不可以和我合张影啊……” 趁着梅莉没注意的时候，她偷偷地说道，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林疏月，交给你个任务。” 梅莉则是对林疏月说道：“根据节目的要求，你们在去报道的时候，是要以团体的形式表演一个唱跳节目的……我希望你能创作出一首女子团体类型的歌曲，然后我请编曲和编舞老师根据你的歌曲进行编曲编舞，作为你们表演的节目，由于时间紧急，只能给你今天一天的时间，否则我们就只能在曲库里找歌了，你可以做到吗？” 林疏月点点头：“下午就可以给你。” “很好！”梅莉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如果只从表演效果的角度来考虑，找一个大家都熟悉的歌曲会更方便，几个女孩子练起来也容易。 但梅莉不这么想，这四个人里面，她最看好林疏月，所以在考虑各方面的事情时就会向林疏月倾斜。 写一首新歌，会给她们排练节目带来困难，却会给林疏月加分。 尤其是到了下午，林疏月把一首《不想长大》交到她手里，而她找到唱作部的一位音乐制作人，那位音乐人看着这首歌露出的惊讶神情，更是使得梅莉坚定了好好培养林疏月的信念。 她感觉到了，自己事业更进一步的机会，就在林疏月的身上！ 歌写出来了，接下来就是编曲和编舞，而编曲又要在编舞前面，只有音乐的整体风格和节奏确定了，才能依据其进行舞蹈编排。 四个新人将要去参加《飞船少女》，对于正阳娱乐来说，也算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因为时间紧张，唱作部特意抽出了几位资深编曲老师和音乐制作人来对这首歌进行编曲，同时也把林疏月请到了录音棚，准备听取一下她的意见。 “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考虑合不合适，大胆地说出来，经验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练习积累出来的。” 编曲和作词作曲还有着很大的不同，需要懂多种乐器和乐理，要根据旋律对乐器、和声等元素进行编排，很多时候还要对旋律一定程度上的修改，需要具备非常深厚的音乐素养。 所以很多歌手可以包办词曲创作，但是却做不了编曲，这都是很正常的。 把林疏月叫来，一方面是这些人惊艳于林疏月的唱作天赋，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她认识一下，交流交流。另一方面，也是存着“让她见识见识咱们这些资深人士的实力”的想法，有种露一手的想法。 让林疏月提意见，只不过是客气客气。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林疏月竟然真的就提起了意见：“各位老师，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这首歌我想用流行古典相结合，再加入一点点摇滚元素的编曲方式，具体展开来讲是这样……” 她不是不相信这几位老师的水平，关键现在时间有限，能快则快，而且用前世编曲的话，对她而言也有好处，可以学习掌握的更快，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在她不擅长的舞蹈上面。 十几分钟后，林疏月讲述完毕，录音棚里一片安静，几位资深编曲老师和音乐制作人集体陷入了沉默。 “额……我觉得……” 终于，一位编曲老师开口了，声音干涩：“要不然，就按月月说的这样，录一遍看看效果？” “好，录出来再对不合适的地方进行修改……” 一位制作人说道，只是声音再也不似最初那般放松，怎么听都有一点心虚的感觉，关键是他听了这一遍，竟然没听出来林疏月的编曲哪里有毛病。 这…… 等录完后，一定要挑出来几个问题，要不然这张老脸没地方搁了啊！ 第077章 人员到齐 怀着“无论如何也要证明自己不是吃干饭的”的想法，几位老师忙活起来，各种乐器和设备启动，开始按照林疏月的编曲方式进行彩排。 “厉害啊……” 到底是术业有专攻，林疏月可以根据前世记忆把一首歌的编曲复述出来，但如果让她自己亲手去做，肯定就不如这些专业人士了，看着他们一个人玩好几种乐器，轻松随意的样子，林疏月也不禁流露出佩服的神情，心想自己以后也要多学几种乐器。 前世，他玩得比较熟练的乐器，也就是木吉他、电吉他和钢琴，其他就一般般了，有的乐器甚至都没摸过。 看到林疏月下意识流露出的这种羡慕敬佩，几位老师的心里才好受了一些，他们真怕林疏月喊一嗓子“放着我来”，然后把各种乐器演示一遍，那就太妖孽，太诛心了！ 忙了整整一下午，《不想长大》的第一遍demo出炉了。 当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听了一遍demo后，一位制作人起身了：“那个，我老婆今天加班，我得去接孩子……月月，不好意思我先下班了，有空多联系哈！” 说完，推门而出。 又一位编曲老师站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任务没搞定呢，上面催我好几天了，今天晚上得加班了，唉，我这命，苦啊……” “王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加班！” 唉声叹气中，两个人也离开了录音棚。 此时的录音棚里只剩下了一位音乐制作人，他倒是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着林疏月，长叹一声，感慨万千：“以前有人对我说天才什么的，我还不相信，反驳说才华都是一点一滴积累出来的。可是现在……你的天赋，实在太过于惊人了！” 歌曲创作也就罢了，竟然还能独自完成编曲。 更为可怖的是，据梅莉所言，这首歌是她上午布置给林疏月的。 也就是说，短短三四个小时里，林疏月就完成了作词作曲编曲等一系列的全部构思，关键是各方面竟然还都达到了一个非常成熟完整的程度，以至于他们四个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一时间都找不到可以纠正的地方！ “不好意思啊老师……” 林疏月也没想到，这几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差，被打击的直接不愿意在这里待了，这事闹的，挺尴尬的。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有才华就尽情展现出来吧，这个圈子里，多少没本事的人都被包装成了很厉害的样子，真正有本事的人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我也先回了，明天早上咱们录一个正式版的……以后没事了常来唱作部坐坐，真是好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怪物般的新人了……” 随着他的离开，录音棚里只剩下了林疏月一个人，不知所措地挠挠头。 第二天一大早，四位老师又来到了录音棚里，可能是经过了一夜，调整好了心情，他们又恢复了轻松如常的状态。 “各位老师早上好，给你们带了奶茶……”林疏月提着几个袋子来了。 演奏，唱歌，录制。 两遍过后，正式版的音频就出来了，然后立刻就被送去编舞了。 “梅姐，我想去看编舞！”林疏月说道，跳舞是她的弱项，她想通过观看编舞更加细致的了解整个舞蹈的构思，加强理解。 “好，我带你去！”梅莉这两天把其他艺人的事情都往后放了放，林疏月有什么要求，她都尽量满足，为的就是能够让她在《飞船少女》上一鸣惊人。 这一天，林疏月就是在舞蹈室里渡过的，观看了整个编舞的过程，并且在舞蹈老师的指导下初步对舞蹈进行了练习，虽然跳的磕磕绊绊的，但毕竟是第一天练习，已经很不错了。 “你没有舞蹈功底，能跳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不过好多艺人都是在学校或者公司里接受过系统课程培训的，甚至有的艺人就是舞蹈专业的，所以如果你想要在舞蹈方面有所建树的话，不下一番苦功夫是不行的。”这是舞蹈老师的话。 “谢谢老师，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呵呵，我晚上还有点事情，改天吧……” 舞蹈老师没有去吃饭，但林疏月的态度还是令人心中欣慰，这个新人虽然有才华，但是懂事。 出了舞蹈室，林疏月准备叫上梅莉去吃饭，结果来到梅莉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站着三个女的，除了昨天已经认识的丁娴之外，还有两个人，孙小雅和宋静雯，也就是微讯直播选送活动中获得第二三名的两位主播。 “月月，舞蹈编好了？”梅莉问道。 “编好了。”林疏月说道。 “好，正好你们人也到齐了，明天就开始彩排，只有三天的时间，还是非常紧迫的，可能要加班加点，辛苦一些了。” 梅莉笑道：“不过今天还是先放松一下，李部长请你们这些新人吃饭，走吧。” 五位新人，今天全到齐了，除了微讯直播这边的三个人之外，还有两个小鲜肉新人，在另外一个经纪人的手底下，好像是准备走演艺路线的。 说起来，这年头，演员这条路的确比歌手这条路好走。 你去参演个电影电视剧，哪怕只是个小角色，都可能因为一两个表现亮眼的镜头被人记住。 但是做歌手的话，大家看的都是舞台正中央的那个人，谁会关注伴唱和声是谁？要么登上舞台，要么默默无闻。 酒店包厢里，孙小雅成了那个最活跃的人，一会儿向李良和梅莉敬酒，一会儿又和坐在身边的小鲜肉窃窃私语，娇笑不止，整个包厢里满是她的声音。 林疏月就安静多了，有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或者有人找她聊天，就聊几句，要不然就吃菜，琢磨着今天学的舞蹈动作。 沪市的特色菜还是很不错的，红烧肉色泽红亮诱人，肥而不腻，入口酥软即化，回味无穷。 由春笋，咸肉和鲜猪肉置于文火慢炖熬制而成的腌笃鲜，讲究个原汁原味，无需另加调料，口味咸鲜，鲜味浓厚。 红烧鮰鱼咸中带甜，鱼肉鲜嫩、鱼皮黏糯。水晶虾仁，满满一盘虾仁，奇香四溢，赛如明珠，口感软中带脆。 菜都是美味，可惜考虑到保持身材，不能吃太多，七八分饱即可。 袁舒怡就没有这个顾忌了，她是经纪人助理，又不打算出道，不必考虑保持身材什么的。而且在这个桌上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也没人关注她，她就埋头吃吃吃，那叫一个爽快。 第078章 集体练习 “部长，我们去拍节目的时候，您会去看我们吗？” “梅姐，今天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像个姐姐一样，特别特别亲切……” “帅哥，你是闽南人吗，我老家就是闽南的，小时候爸爸妈妈还带我去过呢……” 欢迎宴会变成了孙小雅的直播间，充满了她的欢声笑语。 从酒店回宿舍的路上，她坐在汽车的后排，挨着一个小鲜肉坐着：“哎呦帅哥，我的头有点晕，能不能借你肩膀休息一会儿？” 不等小鲜肉答应，就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手还顺势放在他腿上，手指不着痕迹地轻轻摩挲着。 坐在前排副驾驶上的梅莉轻轻摇了摇头，心里叹了一口气。 本来，她对孙小雅还有点期望，今天一看，期望破灭了。 这样的人，或许在某些场合下，能够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获得一些好处，但绝对走不长远。 的确，比起一般的行业，娱乐圈要乱得很，女艺人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赚取利益，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倒也无可厚非。但凡事都有个度，不能太随便了，像孙小雅这样，行为举止也未免过于轻佻了。 “林疏月，袁舒怡，晚安！” 宋静雯和孙小雅住在五零一，一起上楼之后，各自准备进屋，宋静雯向林疏月和袁舒怡挥手道晚安，她今天表现得也挺安静的，这个小姑娘的直播风格也是属于比较清新的那种，现在看来性格也差不多如此。 “晚安，明天见。”林疏月微微一笑。 “呵……”孙小雅却是撇撇嘴，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也不说话，直接开门进了宿舍。 宋静雯有点尴尬地笑笑，也回了宿舍。 “什么人嘛这是！” 袁舒怡不悦道，回到宿舍，更是气呼呼道：“这个孙小雅是什么意思嘛，看不起我们吗？整个晚上，和这个说话，和那个说话，就是没和你说一句话。我主动和她打个招呼吧，她竟然还冲我翻白眼，爱答不理的！” “那就不理她。” 林疏月说道，她当然也看出来了，孙小雅今天就是故意在针对她，或许是因为自己抢了她的风头和第一的排名？ 不清楚，也懒得去猜测这些东西，只要她不给自己找麻烦就行。 “唉，怎么会遇到这种人啊……” 袁舒怡叹口气，摇摇头：“那我先洗澡了？” “好，你先去吧，我再琢磨琢磨舞蹈动作。”林疏月说道。 “要不然一起洗吧？你帮我搓搓背。”袁舒怡说道。 林疏月一怔：“还是不要了吧……” “怎么了？”袁舒怡纳闷道：“从小到大咱们都一起洗澡的啊……最近我一个人洗澡，老感觉背上搓不干净，你一起洗吧，我也帮你搓搓。” “算了算了。”林疏月连连摆手：“你用澡巾就可以了，也能搓干净的……我先回屋练习舞蹈了。” 说完钻进了卧室里，还顺手把卧室门给关上了。 “……这是抽的哪门子风？”袁舒怡挠挠头，心里面奇怪，好像林疏月自从在《变形计》回来后，和她的肢体接触就变少了，以前两个人出门就会手牵手逛街，时不时抱抱什么的，现在明显变少了。 “参加个《变形计》而已，这改变也太大了吧……”袁舒怡嘟囔一句，自己去洗澡了。 …… “时间紧迫，只有三天。” “三天后，你们就要前往浙省进行《飞船少女》的录制拍摄。” “这个节目的具体赛制规则，目前并没有对外公布，但无论如何，首次亮相的表现好坏，关系到你们会给评委和观众留下什么样的第一印象！”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重视起来，从现在开始就以一名专业艺人的标准去严格要求自己，把歌练好，把舞蹈练好……” “另外，这首歌的作词作曲和编曲，全都是由林疏月完成的，如果有演唱方面的问题，你们私下里也可以向林疏月请教……” 舞蹈室里，梅莉训话后，便把她们交给了舞蹈和声乐的指导老师。 练习开始。 其他三个人首先学习练歌，林疏月自己一个人在一旁练习舞蹈，整个上午都是如此。 三个人里面，丁娴和宋静雯学的比较快，毕竟一个已经在公司训练一年了，另一个也是经常唱歌的主播。 反而孙小雅的学习速度令人堪忧，她的音准太差，完全找不到拍子，唱着唱着就跑偏，令人头痛。 偏偏孙小雅不以为然，还向那位男性声乐老师撒娇：“老师，我这一遍有没有进步呀？是不是比上一次好多了，对不对？” 或者不着痕迹地拍拍自己露出一片白皙的衣领：“老师，你说我这是不是气息的问题呀，我一唱歌就觉得胸口喘不过气来……” “孙小雅也太恶心了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丁娴、宋静雯和林疏月坐在了一起，至于孙小雅，她又找到了昨天的两位小鲜肉新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 林疏月笑笑，没有说话，丁娴却毫不掩饰自己对孙小雅的厌恶：“雯雯，你说对不对？” “别说这些了，吃饭吧。”宋静雯说道。 丁娴耸耸肩，又看向林疏月：“月月，待会儿回去，你帮我检查指导一下呗，我总感觉自己的副歌部分还是有点问题。” “好。”林疏月点点头。 “月月，《不想长大》的编曲也是你做的？”宋静雯忍不住问道，她疑惑一上午了，林疏月会作词作曲也就罢了，竟然还能搞定编曲？ 她来公司报道之前也做过一些功课，知道编曲的难度，以及想要完成一个成熟完整的编曲需要多么身后的专业素养和音乐功底。 林疏月笑笑：“有几位老师帮我的。” “哦哦……”宋静雯恍然。 “月月你也太低调了。”丁娴是知道前后经过的，笑道：“雯雯你别信她说的，这首歌的编曲根本就是她独立完成的，公司原本派了几位老师去编曲的，结果全被月月震住了，这两天逢人便夸月月是个天才。” “这样啊……那可太厉害了！”宋静雯惊讶，又有些钦佩羡慕。 吃过饭，三个人加班练习，孙小雅不知道干嘛去了，等到快两点了，才回到舞蹈室。 下午的学习内容就是舞蹈了，在这方面，孙小雅还是有些优势的，她以前学过舞蹈，直播时也经常跳舞，形体不错。 练了一下午，舞蹈老师拍拍手：“今天就到这里了，如果对自己的舞蹈不满意，晚上可以在这里加班练习，公司食堂会有夜宵……” 舞蹈老师先走了，丁娴看向林疏月：“月月，我们再练一会儿吧。” “好！”林疏月今天练了一天的舞蹈，进步还是挺大的，正好趁着现在状态不错，多巩固一下。 “我也加练。”宋静雯说着，看向孙小雅：“小雅，你也一起吧？” “呵……” 孙小雅翻个白眼，“我还需要加练？” 第79章 孙小雅的谋划 “三个煞笔。” “真以为自己能成明星？” 走出舞蹈室的孙小雅发出不屑的轻笑，拿出手机发消息：“龙哥，我还有半小时就到酒店了，等你哦！” 自己的金主四方龙正好来沪市谈生意，得知她也在这里，就约了她，孙小雅毫不犹豫地答应。 其实孙小雅对做艺人没有什么兴趣，她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辛辛苦苦练习唱歌跳舞的。 苦，她吃不了，做艺人，她没兴趣，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抱好金主的大腿，轻轻松松就能赚到几万几十万，岂不比去做艺人轻松快活？ 一个龙哥，每年就可以给她带来上百万的收入，而代价不过是几次……也不能拿说是代价，毕竟自己也爽了不是？她自己的本性就挺放荡的，几年来交过至少十几位男朋友。 之所以来正阳娱乐报道，去参加《飞船少女》，目的也是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给自己的身上贴个“明星”的标签，提高自己的身价。 她清楚，好多土豪在找女人的时候，最看重的并不是颜值。毕竟漂亮女孩有很多，化了妆都不错，没多大区别的。而“玩明星”，会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心理上的满足。 到时候，自己完全可以凭借这个身份，多找几个金主，说不定还能彻底勾搭上某个金主，一旦小三转正，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想着这些，她离开了公司，向约好的酒店赶去。 舞蹈室里，丁娴气愤道：“孙小雅是什么态度啊，我真想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宋静雯的面色也不好看，自己好心提醒，却换来一个白眼。 “算了，她不练就不练吧，我们练。”林疏月说道。 “嗯。”丁娴点点头，又忍不住道：“如果没有她就好了……” 三个人继续练习，她们都知道时间紧任务重，所以都不敢松懈，林疏月觉得自己的胳膊腿都酸了，丁娴和宋静雯也满头汗，可大家都没有提出回宿舍休息，顶多坐着喝口水喘口气，然后继续练习。 袁舒怡也来到这里，自己坐在一边玩手机，看她们排练。 “吱呀——” 门被推开了，梅莉走了进来，看到正在练习的三个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然后她眉头一皱：“孙小雅呢？” “孙小雅回去了！” 丁娴是个藏不住心绪的脾气，再加上她在公司里待了一年，和梅莉最熟悉，也知道梅莉讨厌这种人，所以直接告状道：“雯雯问她要不要一起加练，她说自己不需要。” “这个孙小雅……” 梅莉的眉头皱地更深，当即掏出来了手机，给孙小雅打电话。 “嘟……嘟……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请稍后再拨……” 竟然被拒接了！ 梅莉看着自己的手机，她是真没想到孙小雅的胆子竟然这么大，拒接了她的电话！ “宋静雯，你回去告诉孙小雅，让她明天早上去办公室找我！”梅莉阴沉着脸离开了舞蹈室。 “哈哈，孙小雅要被梅姐收拾了！”丁娴挺开心的。 …… “讨厌，弄了人家一身……” 酒店里，孙小雅用纸巾擦着身上的东西，想到了刚才打来的电话：“刚才的电话是谁打的啊？” “没注意。” 龙哥躺在床上，点了一支烟，不在意道。刚才正是爽的时候，孙小雅的手机响了，他看也没看，伸手就拒接了。 孙小雅拿起手机看了看，微微一怔:“梅姐？” “梅姐是谁？”龙哥随口问道。 “我的经纪人。”孙小雅说道，想了想：“肯定是见我没有加练，打来电话兴师问罪的。” “去做这玩意有什么意思？” 龙哥不屑道：“什么明星，还不都是高级妓女……” “你不懂。”孙小雅撇嘴，心道老娘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高级妓女。 “呵，我有什么不懂的，知道我这次来沪市是谈什么生意的吗？”龙哥说道。 “什么生意？”孙小雅好奇道。 “和朋友一起投资收购了个经纪公司。”龙哥说道：“我也是受你参加那个什么活动的启发，觉得娱乐行业可以投资一把，赚钱是一方面，即便赚不到什么钱，也有大把的小女生任挑任选，对不对？” 他嘿嘿一笑，伸手在孙小雅的胸前抹了一把，孙小雅嘤咛一声，“讨厌……那你以后有了新欢，肯定就把我忘了……” 龙哥没接这茬，而是咧嘴笑道：“给你说个搞笑的事……公司里也有一个参加《飞船少女》的名额，原本已经敲定参加人选了，可惜那小姑娘不懂事，我已经明示她今晚陪我了，她却装聋作哑，呵，我已经和公司经理打过招呼了，直接换人，呵呵，总有一天，她会哭着求着爬到我的床上来！” “还有这事？” 孙小雅的眼前却是一亮，一下子扑到龙哥身上，抱着龙哥的胳膊撒娇：“龙哥，要不然我去你们公司，代替她去参加节目好不好？” “嗯？”龙哥一怔：“你在正阳娱乐不也照样去参加节目么，来我这里干嘛？” “唉，经纪人不喜欢我，只喜欢那个林疏月……而且今天你又拒接了她的电话，这下子把她彻底得罪了……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孙小雅不傻，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看出了梅莉不喜欢她的做派，而林疏月等人对她也不感冒，如果在正阳娱乐待下去，肯定过得不舒服。还不如跟着龙哥，有金主照顾，在公司里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受人追捧。 “可是……你已经签了合约啊，违约金得不少吧？”龙哥皱眉道。 “没有合约，还没签！” 孙小雅说道：“我们是昨天下午才到的，报道之后就去吃饭了，今天又排练了一整天，合约还没有来得及签！” “哦？” 龙哥一怔，想了想：“这么说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啊……” 孙小雅一听，顿时大喜：“对嘛对嘛，龙哥，就让我去你的公司吧，有你照顾我，我才会开心呀……” “嘿嘿，你想要什么样的照顾？”龙哥的手渐渐下移。 “小雅想要什么，龙哥还不知道吗？”孙小雅娇笑着，翻身坐在了龙哥身上。 又是一番折腾后，龙哥拍拍孙小雅的臀部：“行，明天我带你去公司！” “先不急。” 孙小雅却是眼珠子一转：“我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第080章 重新排练 林疏月三人练到晚上十点，在公司吃了点夜宵后，返回宿舍。 “孙小雅还没回来。”宋静雯开门，发现宿舍门是锁着的。 “管她干嘛。” 袁舒怡说道，拉住宋静雯的手：“雯雯，来我们这边睡吧。” “这……”宋静雯还真有点儿心动，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有点不习惯，而且她从小都害怕整个房子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睡。 “犹豫什么，来嘛，跟我睡。”袁舒怡拉着宋静雯进了宿舍。 回到宿舍，洗漱过后就休息了，一夜无梦，林疏月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了，主要是练了一天舞蹈，太累了。 第二天醒来，胳膊腿还都是酸的，去厨房做了早餐，袁舒怡和宋静雯也起床了。 “嘿嘿，本来想起床帮你做饭的，可是昨天和雯雯聊天到半夜，早上困得起不来了……”袁舒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宋静雯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早餐：“你还会做饭？” “坐……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林疏月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宋静雯也是饿了，坐下来开吃，“唔，好吃哎，比公司食堂里的饭好吃多了！” “喜欢的话可以每天过来吃早餐。”林疏月笑道。 “嗯嗯，好！”宋静雯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谢谢月月！” 吃了早饭，出门，宋静雯打开自己宿舍的门进去看了看：“孙小雅好像一夜都没回来哎！” “看她样子就不是个好东西，指不定去哪里鬼混了。”袁舒怡哼声道。 “我还是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吧。” 宋静雯不太放心，给孙小雅打了个电话，“她已经到公司了。” “看吧，我就说她肯定去鬼混了，咱们根本就不用管她。”袁舒怡说道。 三个人到了公司，就看到孙小雅低着头站在梅莉面前，正在被梅莉狠狠训斥。 看孙小雅的样子，倒是挺老实的，无论梅莉怎么训，都乖乖点头，“我错了，不会了，梅姐你放心，我今天一定加练……” 见她态度竟然还不错，梅莉挥挥手：“行了，人都到了，你们快去练习吧，昨天熟悉了歌曲和舞蹈，今天也该练练配合了……时刻要记住，你们是一个团队，我不希望再有人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情，影响了团队的成绩！” “嗯嗯！我们一定会加油的！”孙小雅甜甜道。 在梅莉的面前，她的态度很好，然而到了舞蹈室里开始排练的时候，她就开始搞事情了。 唱歌的时候，十句有九句不在调上，不仅自己跑偏，还把丁娴和宋静雯给带的跑偏。 跳舞的时候，自己的动作做的倒是不错，但是完全不顾和其他人的配合，抢位置，扰队形，把整个舞蹈搅地乱作一团。 “哎呀不好意思，我又跑调了……” “抱歉抱歉，我刚才跳的不好，站位出错了……” 偏偏她的态度又非常好，出了错之后就不停地道歉，可是道完歉还是继续犯错，搞得她们烦不胜烦。 “孙小雅你故意的是吗？” 丁娴忍不住了。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练不好……”孙小雅一脸委屈，说着说着眼泪还掉下来了。 “你……” 丁娴被气的不行，可孙小雅这种态度，又说不出话来。 这一天，就这么胡闹的过去了，还好到了傍晚，孙小雅又离开了，没有接着捣乱。 为了赶上计划的进度，林疏月她们三个人不得不加练到了凌晨一点，才拖着一身的疲惫回了宿舍。 “后天就要去节目组报道，只有明天一天的练习时间了，孙小雅如果再这样，我真的大嘴巴抽她！”丁娴气呼呼道。 丁娴也住宿舍楼，不过是在二单元，林疏月和袁舒怡、宋静雯上楼，发现五零一的宿舍门是开着的。 “孙小雅忘记关门了？” 宋静雯嘀咕一声，走进宿舍喊了一声：“小雅？” 宿舍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林疏月和袁舒怡也走进去，把灯打开，看到其中一个房间的门也是打开的。 三个人走过去，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公司里的被褥之外，其他没有任何东西。 “孙小雅的东西呢？她去哪了？”宋静雯怔住了。 林疏月的眉头微皱，想了想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和公司签合约？” “是啊，梅姐说明天就签。”宋静雯说道。 “肯定是溜了。”林疏月轻叹一声：“这就可以解释她今天为什么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捣乱了。” 她其实也想着，明天如果孙小雅再搞事情就教训教训她的，却没想到她这么悄无声息地溜了。 “给梅姐打电话吧。” 林疏月拿出手机，给梅莉打电话，梅莉已经睡了，迷迷糊糊地听到孙小雅溜了的消息，一个激灵，赶紧起床从家里向这里赶来，同时拨打孙小雅的手机。 关机，联系不到。 “这个贱人！”梅莉恨恨的收起手机，赶到宿舍楼，先让林疏月她们休息，自己则是又赶去了公司。 第二天早上，赶到公司的三人见到了一脸疲惫阴沉的梅莉。 “孙小雅走了，去参加《飞船少女》的，就是你们三个人了！我已经通知了指导老师，对舞蹈稍微进行重新编排，你们要辛苦一下了！” 她已经连夜查过了孙小雅的资料，发现她不仅还没有和正阳娱乐签合约，就连微讯直播的合约也是马上就要到期了，简单来说，公司现在找不到约束孙小雅的东西。 其实就算有又如何呢，强制性把她留在这里，看她捣乱？ 不过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孙小雅溜了不要紧，只要她还继续在艺人主播这个圈子里待着，正阳娱乐就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四个人变成了三个，节目需要重新排练，不过没有了孙小雅恶心人，大家的心情都还不错。 再次加练到凌晨半夜，排练效果不算太好，但也算是有模有样，不过无论如何也只能这样了。 回到宿舍休息，醒来就开始收拾行李，节目在杭州拍摄，离沪市不远，公司派了一辆车送她们。 车上，梅莉对三人说道：“公司已经打听到了，孙小雅去了维维传媒，将会以练习生的身份参加《飞船少女》，如果在什么pk环节遇到的话，就给我狠狠地收拾她！” 上架感言 明天要上架了，忐忑紧张。 这本书的数据不算好，但比起上本书，也算是有所起色，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每一张推荐、一个评论、一次打赏，都是我码字的动力、失落时的安慰剂。 而现在，即将上架，面临这个检验一本书成绩好坏的最关键时刻。 首订会有多少？能不能过百？ 不知道。 我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把后面的故事写好，稳定更新。 无论如何，我会写下去。 江湖路艰，有幸得诸位青睐，愿与我一同前行，感激不尽！ …… 最后，还是要免不了拜托一番，订阅、推荐票、月票，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拜托各位了！ 第081章 即将上场 浙省杭州。 几乎整个浙省广电园区都已经被《飞船少女》节目组占领，走在园区里，随处可见戴着《飞船少女》胸卡的工作人员。 梅莉带着林疏月她们来到了节目组的报道处，登记上名字。在她们到来之前，公司已经把相关资料送到了节目组，包括个人信息，首次表演节目的伴奏带等等。 “你们是第十七组，明天上午十点钟左右，会有专车去临时入住的酒店接你们，听到通知后再下楼上车，然后会有工作人员引导你们入场，进行第一期节目的录制。” “现在，你们可以去酒店休息。” 报道之后，收到了这样的通知，一行人就离开这里，先去酒店落脚。 房间是节目组给安排好的，她们三个人住在一个套间，丁娴特意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其他来录节目的选手。 “肯定是刻意不让我们提前见面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好。” 林疏月笑道，不用说，节目组特意安排了不同楼层的房间安排住宿，明天还要用专车固定时间接送，肯定是为了避免她们这些选手之间提前接触，以追求节目效果。 “我刚才去打听过了，这个节目的性质不同于以往的纯粹pk比赛的那种，而是偏向于青春成长纪实，算是一种选秀和真人秀的结合体，具体情况，只能是你们在录节目的时候自己去体会把握了。” 梅莉在向她们进行最后的叮嘱。 “无论是什么样的节目形式，你们只需要记住一点，好好表现！要让导师记住你，更要让观众记住你，唯有如此，才能走得更远！” “参加节目的选手一共有七十七位，来自于全国各地的三十多家经纪公司，这么多人，肯定什么样的都有，你们要注意人际交往，尽量避免一些矛盾……当然，孙小雅那种人是例外，如果遇上了，该怎么办，你们应该清楚，我就不再强调了。” “还有就是……” 梅莉说了挺多，主要是录制突然提前，打乱了她的计划。 丁娴已经在公司待了一年，对于娱乐圈里的生态环境或多或少有一定的认知。但林疏月和宋静雯都是刚成为一名小艺人，很多事情肯定还不清楚，她还是想要多嘱咐一些，以免在节目里吃了亏。 “行了，就说这些吧……林疏月，你跟我过来一下。” 梅莉又把林疏月单独叫到一个房间里，神色认真道：“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甚至不亚于一些已经出道多年的艺人，但是你的性格又比较沉稳、低调。沉稳一些是好事，但我也得提醒你，该张扬的时候，也不必刻意藏着掖着。这个节目会不会有好的收视率，谁都不知道。但哪怕只有一名观众，我也希望他印象最深的那个人是你，明白吗？” “明白。” 林疏月点点头，她知道梅莉的意思，在生活中可以沉稳低调，但是在节目里，就要抓住一切机会好好表现，抓人眼球。 一档节目的时长就那些，不可能兼顾到全部七十七位选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点亮眼的表现，如何能获得青睐，抓住观众的眼球，靠的就是自己的实力了。 虽然只接触了短短几天，但梅莉在这个行业待了这么久，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眼光还是非常毒辣的，知道林疏月是那种非常靠谱的人，说明白了，应该就是明白了。 她点点头，微笑道：“还有，虽然你比丁娴和宋静雯小几岁，但我还是得说……你要多多照顾她们。” 林疏月笑着答应：“当然，我们是一个公司的，要抱团取暖，这个我懂，而且我也挺喜欢她们的。” “那就好。” 梅莉没有在这里待太久，嘱咐一番后就回沪市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就剩下她们三个人在这里录节目了。 虽然身处陌生的异地和不适的环境，但没有人希望自己早日回去——那意味着提前被淘汰。 在酒店里没什么事，她们就继续练习节目，除了去吃东西之外，其他时间都泡在了酒店里。 睡醒起床，林疏月从行李箱里找出一套牛仔装穿上，又戴了顶鸭舌帽，照了照镜子，嗯不错，美美哒。 出了卧室，看到宋静雯在帮丁娴画眉毛。 “月月，你没化妆吗？” 宋静雯诧异地看着林疏月：“你不会化妆的话，我帮你啊！”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的。” 林疏月笑道：“反正节目后期制作的时候肯定会给加美颜效果的。” 对于化妆这事，她谈不上多抵触，就是觉得麻烦，另外就是化妆水平差，就更懒得折腾了。 这段时间，她都是只用一些护肤品和防晒霜什么的，其他什么粉底、口红、眉笔之类的化妆品，全都没用过，行李里也没带。 “好吧，你底子好，又年轻，满脸的胶原蛋白，不化妆也很漂亮，我就不行啦，已经是二十四岁的老女人了！”宋静雯叹息道。 “唉，我也二十二岁了……”丁娴也一脸忧伤。 “……” 林疏月无语：“你们快点吧，估计车快来了！” 宋静雯和丁娴化好妆，林疏月看了看，觉得也不怎么样，宋静雯的化妆技术实在堪忧，丁娴的眉毛都快被涂成蜡笔小新了。 刚想提醒一下她们要不要洗个脸，敲门声就响了，戴着节目组胸卡的工作人员到了，请她们下楼。 一辆汽车载着她们来到广电园区，那位敲门的工作人员将她们带到了一个化妆间里：“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待会儿到了你们上场的时候，会有工作人员来通知！” 化妆间里有节目组的化妆师，往宋静雯和丁娴的脸上看了看，嫌弃道：“自己化的妆吧？” “嗯……” 宋静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唉，我来给你们弄一下吧。” 化妆师无奈地拿起工具，先帮她们修补了一下妆容，又看向林疏月，点点头：“你就不用化妆了，这样挺好。” 然后又感叹道：“年轻真好！” 这时，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看着手里的工作本：“第十七组，林疏月、丁娴、宋静雯，来自正阳娱乐，对吧？” “对的。”三人连忙起身。 “戴上铭牌跟我来，马上到你们上场了！” 第082章 林疏月来了 “已经十六组了……” “嗯，四十个人了，已经出场一大半。” “韬涵有没有特别看好哪位选手？” “就刚刚那位……晨光娱乐的王子矜吧，外形条件非常ok，而且我看资料上，她曾经在韩国sm公司做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生，回国后又做了三年的女团团长，无论是功底还是舞台表演经验，都应该比其他人强好多。博伦你呢，你也是在韩国做过练习生的，觉得王子矜怎么样？” “王子矜的确很不错，不过我最看好的，当然是李雨亭啦，因为她和我是一个公司的嘛，哈哈……就像峰哥，最看好的肯定是圣煌娱乐的黄君如，对吧峰哥？” “黄君如，其实我以前也没有见过她，所以暂时无法评价，不过第十组的那个潘明明，我有在网上看过她唱歌的视频，嗓音条件非常好。悦姐，你最看好谁？” 《飞船少女》的导师观察室里，四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各自身前摆放着一摞选手的信息资料，在房间的墙上，还挂着一个大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的，是从主舞台那边传来的直播画面。 这四个人，便是《飞船少女》的四位导师。 前面说话的，分别是b级艺人王韬涵、c级艺人李博伦以及b级艺人林明峰。 而被称为“悦姐”的，则是这里唯一的女性艺人，也是唯一的a级艺人——沈悦。 “我觉得截止目前，还没有特别优秀的吧，就是说还没有那种让我感觉眼前一亮的……” 在三人的注视下，沈悦笑道：“不过相比较之下，你们说的这几位女孩，的确都挺不错的。” “悦姐眼光太高啦！” 林明峰笑道：“都是一些练习生，悦姐你不能用正式艺人的标准去要求他们呀，否则还要我们干嘛呢，对不对！” “是啊，悦姐不要拿她们和当年的自己比，否则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你的，想当年，悦姐横空出世，谁人能敌……”王韬涵开玩笑道。 林明峰和沈悦是同一年出道的，王韬涵只比他们稍微晚了三四年，也可以说是同时代的艺人，之前和沈悦就一起演出过，彼此熟悉，所以说话都随便些。 相比较之下，李博伦的姿态就放的低一点，不仅是因为他只是一个c级艺人，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出道晚，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正式出道也只有五六年，在其他三位导师面前，自己是个晚辈。 再加上他也是第一次和沈悦接触，不熟悉沈悦的性格脾气，也就不敢像王韬涵那样开玩笑。 “那就看看下一组出场的选手能不能入悦姐的法眼吧。”他笑道。 与此同时，大屏幕上一闪，出现了一个正阳娱乐的logo标识，以及三个名字——林疏月、丁娴、宋静雯。 “林疏月？”沈悦神情一怔，赶紧从身前的一摞资料里找出其中一页，向着选手介绍看去。 “正阳娱乐旗下艺人，十六岁，唱作俱佳，代表作品《山丘》、《给自己的歌》、《当爱已成往事》……” 她念叨着，眼睛越来越亮，忍不住惊讶地叫出声来：“林疏月来了？！” 然后她转头看向王韬涵：“韬涵，林疏月来了！” “林疏月是谁？”王韬涵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仔细想又想不到丁点信息。 “天啊，你不知道林疏月是谁？你新专辑里的那首《给你们》！”沈悦提醒了一下，好笑道：“唱了人家的歌，却还不知道人家是谁，你这也太没良心了吧！” “哦哦哦，林疏月！”王韬涵想起来了，自己新专辑里的《给你们》，就是从这个人手里买来的。 刚才没想起来，是因为这事是由经纪人一手操办的，自己并没有费什么心，也就是录歌的时候顺便了解了一下，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何方神圣？你们两个的反应怎么这么大？”林明峰奇怪道，李博伦也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一个天才。”沈悦说道。 几天前，她受邀作为景如山的助唱嘉宾在《我是歌手》的舞台上唱了那首《当爱已成往事》，虽然在采访中表示喜欢这首歌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但那是在舞台上，得给景如山和节目组一个面子。 实际上，她之所以去参加《我是歌手》，完全就是看在《当爱已成往事》的份上。 正如当初所言，她已经好久没有遇到一首如此打动她的内心的歌了，甚至因为这首歌，她还特意去网上查了林疏月的资料，听了林疏月所有的作品，所以她才会知道王韬涵的《给你们》就是林疏月所创作的事情。 原本沈悦还想着找个机会让景如山帮忙引荐一下，见见林疏月，向她约首歌什么的，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她！ 沈悦的心中满是兴奋和期待，也没有心思立刻向林明峰和李博伦解释，直接把林疏月的资料递过去，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 此时，屏幕上的姓名字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摄像机拍到的直播画面，三个女生正走在一条布置地精致炫丽的通道里，前面的两个看起来稍微大点的女生，好奇又忐忑地张望着。而在她们的后面，一个穿着牛仔装、戴着鸭舌帽的少女，神情平静地缓步而行。 在腰间挂着的铭牌上，写着她的名字——林疏月。 与此同时，在主舞台的场馆里，响起一道浑厚的的介绍音。 “接下来即将登场的是，正阳娱乐练习生林疏月、丁娴、宋静雯……” 随着介绍音落下，场馆里发出“轰”的一声。 “林疏月！” “来了来了！” “高手来了！” …… 灯光璀璨的场馆里，面对着舞台，自上而下地阶梯形排列着七十七个座位，座位呈金字塔形排列，最上面只有一个，第二排两个，第三排有四个，这七个座位和其他座位有着明显的区别，更大更漂亮，彰显着与众不同的身份。而下面的那些座位，都是十几个一排，也都是普通的那种类似电影院里的座位。 此时，大部分的座位上已经有人了，尤其是最上面的七个座位，都已经被坐满，放眼望去，全是形形色色、经过精心装扮过的漂亮小姐姐，令人眼花缭乱。 林疏月跟在丁娴和宋静雯的身后走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hello……” “你们好……” 好多小姐姐已经站起来了，挥舞着双手欢迎她们，而绝大部分的目光，都落在了林疏月的身上。 第083章 粉丝见面会 《飞船少女》的选手身份在之前都是保密的。为此，节目组还不惜给她们安排了不同楼层的酒店，和不同时间的专车。 但这种保密，对于正阳娱乐的人来说，并不存在。 因为微讯直播退出的选送活动，导致正阳娱乐的选手身份早早的就曝光在了众人面前，所以这些其他公司的选手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把她们了解清楚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少了一个孙小雅，多了一个丁娴，但林疏月和宋静雯的名字，她们都是知道的。 尤其是林疏月。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山丘》、《给自己的歌》、《当爱已成往事》的作词作曲，景如山就是凭借她的歌，才夺得了《我是歌手》的亚军，身价倍增，从而将积木传媒从濒临解散的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而除了这三首歌之外，她还创作了《给你们》、《我们都一样》、《宝贝》、《虫儿飞》，在网络上的传播度也相当的广，直播唱歌的视频在微博贴吧论坛上拥有超高的转发和播放量。 所以不仅是这些新人选手被震住了，就连她们来报道的时候，很多经纪人也提醒过她们，一定要认真对待这个强大的对手，如果遇上，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而如果有合作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等等。 其实这些选手的公司里面，有相当一部分是曾经联系林疏月的，只是由于林疏月提出的三年期限要求“太过分”，所以并没有将其招入旗下，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会因此否定林疏月的才华。 所以在座的好多选手，都在等待着此刻，等待着林疏月的登台。 而现在，这个被无数选手及其背后公司重视的人，来了！ 她的衣着打扮并不亮眼，却尽显青春，鸭舌帽檐下，眼神清澈，白皙娇嫩的脸蛋在场馆灯光的映照下泛着牛奶般的动人光泽。 没有化妆，素颜朝天，但这个颜值却足以令在场大多数选手心生惭愧。 而且不仅是颜值，她的沉稳气场，平和而淡然的微笑，都与身边有些局促紧张的丁娴和宋静雯形成了鲜明对比，更显气质卓越。 再加上一个“天才”的头衔。 此时的林疏月，仿佛熠熠闪光，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疏月三个人在舞台上站定，丁娴率先开口：“大家好，我们是来自于正阳娱乐的……丁娴！” “宋静雯！” “林疏月！” “请多关照！” 三个人齐齐鞠躬。 这个开场自我介绍，是她们昨天商量好的。 “林疏月我是你的粉丝！” 突然，有人大声喊了一句，林疏月一怔，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绿色外套，染着黄色短发的女孩兴奋地向她招着手，又拍拍自己身边空着的座位：“来这边坐！” “我也是你的粉丝！” “林疏月——” “林疏月——” 这个女孩的呼喊声好像一个导火索，瞬间点燃引爆了整个场馆，霎时间，各式各样的“林疏月”响了起来，许多人在向她们招手，邀请她们坐到自己身边。 “这是粉丝见面会吗？” 丁娴和宋静雯目瞪口呆地看着沸腾的众人，虽然她们自己也可以说是林疏月的粉丝，但此情此景，还是忍不住有些羡慕。 “走，去逗逗她们！” 林疏月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全都认识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好玩的想法，抬腿顺着阶梯向上走去，丁娴和宋静雯不明所以地跟在她后面，“你刚才说什么？” 林疏月没吱声，继续向上走。 那个绿色外套的黄色短发女孩还在热情地招呼她：“坐这里！” 林疏月却只是客气地对她笑笑，然后径直向上，越过一排又一排的座位，目光直直地盯着最顶端的一号座位。 “她是要……” “我的天……” “不会吧……” 沸腾迅速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轻声惊呼，和数道惊讶震撼却又隐藏着兴奋的目光——除了坐在最顶端的那个长发女孩。 她显得非常紧张，扶着座位站了起来，局促地搓动着双手，向林疏月露出尴尬而又不安的笑容。 林疏月走到她面前，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场馆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林疏月的宣战，以及好奇那个女孩会作何反应。 女孩都快哭了，林疏月身上所携带的那种强大气场和沉稳气质，令她的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几乎要崩溃，就要忍不住主动开口请林疏月坐在这里了。 可就在此时，林疏月忽然展颜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同时伸出右手，微微欠身：“你好……” 场馆里的空气有短暂的一滞，紧接着轰然响起一片笑声，众人这才明白，林疏月是去打招呼的。 刚才那副来势汹汹的样子，只不过是故意做出的姿态，在逗她们。 而她们，竟然真的被震慑住了。 被林疏月吓住的女孩猛然松了一口气，先下意识地拍拍胸口：“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然后又赶紧握住林疏月的手：“你好你好……” “请坐。” 林疏月拍拍她的肩，转身的时候，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坏笑。 “我们坐那边吧。” 她看了看座位，发现那位绿衣黄发的女孩身边正好有三个空座，便带着丁娴和宋静雯走了过去。 “林疏月你好，我是你的粉丝！”绿衣黄发的女孩开心地伸出手：“我叫miya！” 林疏月和她握了握手：“miya你好！” 丁娴和宋静雯也和她握了手，miya又指着自己另一侧的三个人介绍道：“我们一个公司的，世纪传媒。” “嚯，六大经纪公司之一的世纪传媒！”林疏月惊讶道：“那你们肯定特别厉害！” “没有没有……” miya连连摆手，态度非常谦逊。 林疏月三人落座后，悬挂在舞台上方的屏幕一闪，浮现出下一组即将入场的选手名字。 当选手走上舞台的时候，林疏月就和大家一起站起来打招呼。 后面的这三十多个人里，也不都是无名之辈，其中有已经发过单曲的歌手，也有曾经在韩国出道并已经小有名气的女团成员，她们有的颜值高，有的身材好，有的清新，有的可爱，有的妩媚……各式各样。 不大会儿，七十七名选手全部到齐，莺莺燕燕，汇集一堂。 随着最后一组选手落座，一道浑厚而激昂声音陡然响起：“有请《飞船少女》导师团！” 场馆里的灯光，蓦然暗了下来。 第084章 首轮分级考核 灯光音乐，炫目震耳，炸翻全场。 四位导师，或唱或跳，依次登台。 王韬涵俊朗帅气，林明峰深情款款，沈悦优雅迷人，李博伦的舞蹈尽显活力，激情四射。 女生们发出兴奋的尖叫，大声地叫着四位导师的名字，有些人看起来激动地几乎要眩晕过去。 宋静雯激动地抓着林疏月的胳膊：“天啊，我好喜欢林明峰……” 丁娴则是在大叫：“哇哇哇，沈悦！我最喜欢的女歌手！” 另外一边的miya，则是激动地挥舞着双手：“李博伦——李博伦——啊啊啊啊——” 林疏月没有像她们一样带大呼小叫，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舞台上四位星光璀璨的歌手，眼睛里闪耀着灼热的光芒，心绪翻涌。 前世，她摸爬滚打十几年，郁郁不得志。今生，无论如何，也要混出个样子，活得耀眼夺目！ 音乐渐歇，灯光收敛，四位导师在舞台上站定。 “老师好——”女生们齐齐鞠躬，向导师们致意。 林明峰的手里握着话筒，他除了导师的身份之外，还兼着一个类似于主持人的角色，就是宣布一些规则之类的东西。 “欢迎你们来到《飞船少女》！” 林明峰面带微笑：“在座的七十七位女生，可以说是藏龙卧虎，有出道多年的女团成员，有发过唱片的歌手，也有拥有极佳创作能力的天才，还有坐拥百万粉丝的主播、红人……即便是普通的练习生，也都是被各个经纪公司推荐而来的优秀人才，拥有着被人看好的潜力……” 他的目光从女生们身上扫过，然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神情变得严肃：“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无论你拥有着什么样的过往和背景，在此刻，都将统统清零！” “你们将褪去那些笼罩在身上的光环，在这里迎来为期三个月的练习生生活。三个月之后，你们这七十七位女生中，只有最受观众喜爱的七位能够顺利结业，并且以新生代偶像天团‘飞船少女’的身份正式出道！” 座位上响起一片掌声，不少人面带笑容，暗暗给自己鼓劲，大家既然来到了这里，肯定都想着冲击最后的七个席位。 不过也有人心怀惴惴，来之前，她们还挺有信心的，可是现在看着有这么多高手在，难度倍增，不免有点发怵。 林明峰看着神情各异的女生们，又微微一笑：“你们现在的座位，是自己选的，算是你们对自身实力的一个评定，虽然不见得完全准确，但是对于敢于选择前七位的女生，我还是要说声敬佩，你们的内心有着强大的自信，让我们为她们的自信鼓掌！” 哗哗哗…… 热烈的掌声响起来，坐在最上面的七位女生有的神情淡定些，有的则不好意思地捂住了羞红的脸。 然而林明峰接下来的话，让她们都齐齐怔住了：“那么，就从你们七位开始，进入我们的首轮分级考核……有请各位，离席候场！” 七个人有些傻眼，其他人则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导师们饶有兴致地看着女生们的反应，然后坐在了导师席上，还纷纷戴上了特制的高档耳机，为了能够更清晰地分辨出选手的唱功。 准备妥当后，第一组的女生也上场了，她们是三个人，同一个公司来的。刚才入场早，就直接坐在了前三席上，现在突然要第一个登台，看起来有一丢丢的紧张。 没有废话，考核表演直接开始，音乐响起，三位女生唱跳起来。 “还不错……不过也没有特别好。” 林疏月看她们跳的，应该是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但时间不长，最起码感觉还不如丁娴，也就和练习了四五天舞蹈的自己差不多同一个水平。 唱功方面，也不尽如人意，其中一个女生严重跑调，听得四位导师直皱眉头。 表演结束，导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沈悦第一个拿起了话筒，微微一笑：“很紧张对不对？我知道你们很紧张，所以才会表演成这个样子……” 听到导师这么说，三位女生稍稍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然而沈悦却是脸色一板、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你们连这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还来这里做什么呢？如果你们连登台表演都要紧张的话，还做什么艺人？” 她的话音刚落，李博伦接着说道：“舞蹈也不是特别齐，感觉你们的默契不太够……” 林明峰和王韬涵也开口了。 “跑调太严重，尤其是左边那个……江雪对吧，你是对这首歌进行重新作曲了吗？” “我非常失望……” 四位导师发言完毕，三位女生被批得体无完肤，尴尬又失落地抿着嘴唇，神情颇为难堪。 “三个倒霉孩子……” 林疏月轻笑着摇摇头。 讲真的，她们三个人表演的不算好，但其实也没有差劲到一点可圈可点之处都没有的地步。 尤其是紧张这回事，其实十分正常，你看那些顶级歌手去参加《我是歌手》，赛前也是各种深呼吸调节情绪，更何况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女生，而且还是面对着四位明星导师表演节目？ 四位导师如此严厉，肯定存在着故意的成分，一方面是给在座所有女生们一个下马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节目效果，欲扬先抑嘛。 “江雪的评级，f，其他两位女生，d。” 林明峰宣布了她们的评级结果，三位女生颇有种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失魂落魄地走下了舞台，而在座还未表演的女生们，也一个个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在整个场馆中弥漫开来。 “怎么办啊，我好害怕……” 丁娴扯了扯林疏月的胳膊，伸出自己的手：“你看我的手心里全是汗！” “别紧张，首轮分级而已，成绩好坏没关系的，再说了咱们又不差，肯定比这一组好的。”林疏月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感觉到她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林疏月又看了看宋静雯，发现她正在缓缓做深呼吸，显然也是在自我缓解着紧张情绪。 第085章 丁娴的失误 第二组表演的女生登台了，是坐在四五号位置的两位女生，她们的表演还不错，尤其是一位叫李雨亭的，身段很棒，嗓音条件也很好，表演结束后，收获了一片掌声。 李雨亭拿到了首个a级评级，她的同伴也拿到了b级，着实羡煞了不少女生。 第三组就是坐在六七位的两位女生了，又是一a一b，拿到了a级的女生叫王子矜，肤白貌美大长腿，令人看过就印象深刻的那种性感美女。 三组考核过后，七个a级席位，就被占据了两个。 而随着第二批选手被叫离席候场，场馆里的紧张气氛愈加浓烈。 第二批被叫去了十位女生，考核结束后，只诞生了一位a级，是一位名字叫潘明明的女生。 她是一位纯素人选手，在网上翻唱过几首歌，获得了累计过亿的点击量，然后被经纪公司发掘签约的。她的嗓音不是小女生般清亮的那种，而是有一点烟嗓的感觉，非常有质感，辨识度很高。表演完节目后，导师们又特意让她自己唱了一首歌，清唱的，却给人一种非常饱满的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第三批，同样十位女生，却一个a级都没有，只有两位女生获得了b级评级。 七十七个座位，除了a级是确定无疑只有七个名额之外，其他b、c、d、f四个等级并没有确定的人数，但总体而言，肯定是呈阶梯分布的，所以算起来的话，b级的人数也不会太多，而f级估计是最多的。 其实之所以把最低这一级设置成f级而不是e级，就是为了凸显出这个等级和其他人的差距。 而且，作为单词fail的首字母，f本身也有不及格的意思。 林疏月估摸着，f班的人数，应该和第一轮淘汰的人数差不多。 “接下来请以下选手离席候场……林疏月、丁娴、宋静雯……” 又是十个人，包括了林疏月在内，三人连忙起身去后台，有工作人员帮她们检查妆容，安装无线麦克风。 很快，随着前面两位选手表演结束，到了她们登台表演的时候。 “加油！”林疏月向丁娴和宋静雯伸出双手。 宋静雯抬手和她击了一下掌，丁娴却神情紧张：“月月我好害怕啊，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是软的，没有力气……” 她连说话都在颤抖。 “别紧张，就当成在舞蹈室里排练了……” 林疏月抱了抱她，安慰道：“放心，我们会取得好成绩的。” 看了前面的那些节目和评级，林疏月心里大概有了数，凭她们的节目效果，想要拿下a级或许有些难度，但b和c还是问题不大的，总之不会沦落到f级里面。 “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丁娴都快哭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接下来的表演是她首次在正式公众场合的演出，以及有数十位选手和四位严格的导师在看，表演结果的好坏影响着评级，影响着自己作为艺人的第一步能否走好，甚至关乎到整个艺人生涯……她就莫名的发慌，心脏都感觉要飞出来了。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能这样，但她控制不住。 “没事的，我们一定可以的。”宋静雯也过来安慰。 “放轻松，别担心！” “加油啊！” 其他几位候场的女生也纷纷上前安慰。 “林疏月、丁娴、宋静雯，抓紧时间！”工作人员在催促了。 “走吧！” 林疏月握住丁娴的手，牵着她向舞台上走去，她的神情镇定，面带微笑，心里面却有些担忧。 因为牵着丁娴的手，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丁娴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就连呼吸都不是平静的。 然而事已至此，她也没有时间再去给丁娴做心理疏导，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祈祷接下来的表演可以顺利进行。 “各位导师好，我们是来自正阳娱乐的练习生……” 在舞台上站定后，林疏月开口说道，这本来是丁娴要做的事情，但现在，还是尽量让她少说话吧。 “林疏月你好……” 沈悦笑呵呵地看着她：“你知道我前几天刚唱过你的歌吗？” “我有看直播，您唱得非常好！”林疏月笑道。 “来自创作者的夸奖哎！哈哈！谢谢！” 沈悦开心地笑了起来，又看向王韬涵：“韬涵，你要不要让她评价一下你唱的《给你们》？” 王韬涵摸摸鼻子：“那林疏月……你觉得我唱的《给你们》怎么样？是不是也非常好？” 林疏月笑着点头：“必须的！” 其实她根本没听过。 王韬涵得意地向沈悦挑挑眉毛，众人哈哈一笑，林明峰拿起话筒：“在你最开始入场的时候，悦姐就把你从头到尾夸了个遍了，其实包括其他选手，也都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有歌曲创作天赋的人，我们也都期待着你在这个节目里的表现……那么言归正传，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好！”林疏月点点头，转身去站位，又不着痕迹地捏了捏丁娴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加油”。 丁娴却没有回应，神情不安地挪动脚步，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三个人呈三角形站立，林疏月在最前面，算是个c位，丁娴和宋静雯分立她的左右后方。 灯光变幻，《不想长大》的伴奏响起。 “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不谢的玫瑰花 为什么遇见的王子都不够王子啊 我并不期盼他会有玻璃鞋和白马 我惊讶的是情话竟然会变成谎话 ……” 随着舞蹈动作，林疏月率先开口唱了起来。 导师席上，沈悦微微点头，林疏月在音乐方面的天赋果然非同一般，发音、音准、情感、节奏等等，都把握地极好，简直就是专业歌手级别的，虽然舞蹈稍微欠缺了点，但是瑕不掩瑜。 “我会给她a的……”沈悦想着，转头看了看其他三位导师，发现他们也是一脸赞许的表情。 林疏月唱后，向后退出两步，丁娴换到前面，继续唱接下来的几句。 “为、为什么幸福的青、青鸟……” 声音颤抖结巴，吐字含混不清，调更是偏了十万八千里！ 她一开口，四位导师的眉头瞬间都皱了起来，林疏月的心里也咯噔一下，暗道坏了！ 第086章 压力带来的崩溃 导师们的眉头皱了起来，现场女生们的神情也变得错愕。 这些，丁娴都看在眼里。 于是，她的大脑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就想到了以前的种种事情。 从小时候，她看着电视上唱歌跳舞的哥哥姐姐，就觉得非常羡慕，梦想着成为一个明星。 可是父母并不支持她的想法，他们的意愿是希望她能好好学习、找份稳定的工作，组建一个家庭，过按部就班的生活。 后来，她瞒着父母来到了正阳娱乐，成为了一名练习生，却又发现相比较很多人，自己的天赋实在好差，又没什么底子，舞蹈不会，钢琴不会，甚至连乐谱都看不懂，什么都要从头学起。 为了梦想，她不怕吃苦。为了能够尽快的学到东西，她每天都会来公司练声练舞，经常从早上一直练到晚上，每天十几个小时。公司里其他的练习生，有的说她笨，有的笑她傻，她都不理，也没心思和时间去理会这些。 而整整一年如此高强度的联系，换来的是各方面素质的提升，以及公司领导和经纪人梅莉的看重。 终于，她得到了这个参加《飞船少女》的机会，将要在这里，踏上她走向艺人道路的第一步。 她明白，这是改变自己命运的一个机会。 所以，她太重视这个机会了，迫切希望自己有一个好的表现，能够得到导师们的承认，观众们的青睐。 同样的，她也非常非常害怕失败。 如果失败，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自己还会有足够的时间再成长吗？恐怕……自己的艺人生涯，二十年来的梦想，就会毁于一旦吧。 种种想法，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前几天还好，她调节住了。但是今天来到现场后，看到参赛选手里卧虎藏龙，竟然有那么多比自己优秀了一大截的选手，而且导师又是这么严厉，要求极高，心理压力就又开始疯狂作祟，使得她控制不住地恐惧慌张，逐渐崩溃。 丁娴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也一直想着要淡定，但，无济于事。 在开口唱歌的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失误了，唱的太差太差！ 完蛋了，要被导师骂了，什么比赛，什么梦想，自己这辈子都要完了……一个声音在她的心里响起。 而她的理智又在提醒自己，别紧张，好好唱，不要失误！ 两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飞快地交织盘旋，把她的思维搅成了一团浆糊。 于是下一句，跑调更加严重。 然后，舞蹈也开始变形。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唱完四句，就下意识地快步后退，然后就觉得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倒了下去，正好撞在了后面的宋静雯身上。 “哎呦”一声，两个人一起跌坐在舞台上。 “停！” 沈悦一挥手，音乐声戛然而止，整个场馆里陷入了一种可怕而又尴尬的寂静之中。 “怎么回事？”四位导师纷纷起身。 “丁娴，你没事吧……” 林疏月先扶起宋静雯，蹲下身子，伸出胳膊抱住丁娴的肩，轻声安慰道：“别害怕，别担心，没事……” 宋静雯的身子已经不颤抖了，刚才这一跌，让她从迷糊中瞬间惊醒。 但是面对着被自己搞砸的局面，和全场关注的目光，她又开始不知所措了。 林疏月把她扶起来，她就深深地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任何人的目光，包括林疏月和宋静雯。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失误，不仅害了自己，同样害了身为队友的她们。 “是生病了还是因为紧张？” 林明峰开口问道：“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你怎么样？”林疏月也轻声问丁娴。 丁娴轻轻摇头，没有说话，还是垂着头，林疏月只能代为回答：“她没事，刚才……只是紧张了。” “好吧。” 四位导师松了一口气，坐下来，李博伦看了看其他三位导师：“要不然让她们重新来一遍？” “这……” 王韬涵和林明峰神情有些犹豫，其实如果是普通的选秀节目，这种情况再给选手一遍机会倒也无妨，但是现在，他们是作为严师的形象出现的，尤其是在第一组选手登场的时候，他们还批评过她们的紧张。 现在如果又给丁娴一个机会，那又该如何向其他选手解释呢？ “不行，没有机会了。” 还是沈悦开口了：“作为一名艺人，站在台上竟然紧张到跌到，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丁娴。” 她叫了一声丁娴的名字。 丁娴轻轻嗯了一声。 “抬起头来。”沈悦说道，面无表情。 丁娴的脑袋晃了晃，却没有依言抬起。 “抬起头来。”沈悦又说了一遍，声音多了几分清冷和严厉。 丁娴的脑袋微微抬起，目光掠过沈悦那张严肃的脸，又匆忙低下。 砰！ 沈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让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听到没？！” “丁娴，抬起头来，不要怕。” 林疏月的胳膊还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放心，有我在呢。” 沈悦的呵斥，林疏月的劝慰，丁娴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看着沈悦，神情说不出的失落和尴尬。 “很好。” 沈悦却出人意料地展颜一笑，重新坐下，看着丁娴说道：“我希望你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能够像现在这样，抬起头去面对，可以做到吗？” “嗯……”丁娴微微点头。 沈悦也点了点头：“不过这个评级，我只能给你f，你有意见吗？” 丁娴摇摇头：“没有。” 话虽如此，但林疏月能够明显感觉到，丁娴的心情并没有平复。 显然，今天的事情，对她的打击非常大，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缓过来，重塑心态的。 “至于其他两位，你们倒是可以重新表演一个节目。”沈悦看向林疏月和宋静雯。 “谢谢导师！”宋静雯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导师也给自己一个f。 沈悦点点头：“那好，评级考核继续，你们两个谁先表演？” “雯姐先来吧。”林疏月说道。 宋静雯开始表演，不过由于没有准备，她只好临时让工作人员播了一个伴奏，唱了一首歌，最后获得了c的评级，不高不低，还算可以。 接下来就是林疏月。 “可以借我一把吉他吗？”林疏月问道。 “当然可以。”沈悦微笑道，她是真的喜欢并且看好林疏月。 第087章 林疏月的请求 吉他拿来了。 工作人员还给林疏月搬来了一个凳子。 林疏月坐在凳子上，场馆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好奇而又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表演。 谁都想知道，这位被选手和她们的公司重视，也被导师们夸赞的女孩，到底要唱一首什么样的歌。 “接下来这首歌呢，叫做《蜗牛》。” “之所以选择唱这样一首歌，是因为我想把这样一首歌送给丁娴姐……” 林疏月转头看了看依然充满了失落情绪的丁娴，对她微微一笑：“虽然今天你不小心失误了，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努力的人，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不要伤心，也不必自责，我们一起努力，哪怕是蜗牛，只要一步一步往上爬，也能够触及到梦中的蓝天……” 在丁娴错愕的目光中，她转回身，拨动吉他弦，轻声唱了起来。 “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 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 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 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只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 她的声音轻柔，好像是一阵暖风，在场馆里划过。 又好像是橘黄色的阳光，把点点细碎的光芒洒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微风中，阳光下，众人好像能够看到一只背着厚厚的壳的小蜗牛，在树干上缓缓地向上爬着。 它的速度很慢，很慢，却始终没有停歇，偶尔累了，就抬起头，透过层层堆叠的绿叶，看看白云点缀的蓝天，然后继续向上。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小小的天流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 吉他的旋律轻柔，林疏月仿佛在低吟浅唱，声音不大，音调不高，却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蓝天，阳光，绿叶，轻柔的风，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新自然。 而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那只默默攀爬的蜗牛，便带给人一种唯美的感动。 不少女生面色动容。 从那只努力往上爬的小蜗牛身上，不少人分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选择了做艺人这条路，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很多人只能看到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她们，却不知道她们的身上所背负的巨大压力。 培训、演出、社交、家庭、感情……来自各方面的各式各样的压力，就像一个沉重的壳，压在她们身上，似乎要把她们的意志摧毁。 但为了心中渺小而卑微的梦想，她们选择承受住这些压力，努力再努力，努力向上…… 林疏月的背后，丁娴已经泪流满面。 此时的眼泪，却已不是伤心和难过，而是暖暖的幸福和感动。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我有属于我的天 任风吹过留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唱到结尾处，林疏月的声音提高，轻轻的诉说变成了奋力的呐喊。 心中的期盼、无悔、坚定，仿佛全都蕴含在了这一声呐喊之中，在场馆里回荡。 “哗哗哗——” 掌声响了起来，所有女生们都在鼓着掌，四位导师也纷纷鼓掌。 林疏月站起来，向着众人微微鞠躬致意。 “唱得太棒了，我刚才已经完全入迷了。”林明峰由衷地赞叹道。 “非常好，我特别喜欢这首歌，它也是你原创的吗？”王韬涵问道。 “对的。”林疏月点头。 “真棒！” 王韬涵说道，又忍不住心想，当初自己的经纪人在买《给你们》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向林疏月打听打听，买几首其他的歌呢，反正如果当初自己能听到这首《蜗牛》，无论如何也要买下放入自己专辑中的。 李博伦则是直接竖起了大拇指，神情赞许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首非常积极阳光、正能量的歌。” 沈悦拿起话筒，说道：“这首歌的风格非常平实舒缓，却又蕴含着强大的能量，正如同蜗牛的身躯虽小，却拥有着攀上枝头的力量。我觉得不仅是你们这些选手，就连我，同样可以从这首歌中汲取到这种催人奋进的力量和感动。” “谢谢各位导师！”林疏月微微鞠躬，致谢。 “不用谢我们，这是你应得的评价！” 沈悦笑道：“说真的，我已经有种迫不及待地想向你约歌了……” “还有我还有我！” 林明峰也说道，见王韬涵也要说话，伸手制止：“韬涵你不要说话，你已经有林疏月一首歌了，就不要和我们抢了，贪心不好！” 王韬涵无奈的摇摇头，深深叹口气。 场馆里响起一片哄笑，女生们被林明峰和王韬涵的互动逗笑，却又忍不住心生羡慕。 上台表演个节目，就遭遇导师表白约歌，这种待遇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 “那么……” 林明峰呵呵笑过后，看看其他三位导师：“既然节目也点评了，歌也约了，咱们是不是要宣布一下林疏月的评级了？” “对对对，没错！”李博伦点点头：“我有个提议，我数一二三，咱们一块儿说，怎么样？” “好，没问题！” “ok！” 四位导师面带笑容，默契十足，以林疏月这首歌的创作质量和演唱水准，毫无疑问能够得到一个a的评级。 “各位导师稍等！” 就在此时，林疏月却举起了手：“我有一个请求！” 导师们的动作一顿，沈悦开口道：“你说！” “我能不能……” 林疏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我能不能申请去f班？” “什么？”沈悦怔住了。 不仅是她，全场除了林疏月之外，导师、选手、甚至包括导演摄像这些工作人员，全都怔住了，一个个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林疏月。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博伦惊讶地站了起来。 “我想申请去f班！” 林疏月后退两步，伸出胳膊抱住丁娴的肩，面对导师，神情认真：“我想陪丁娴姐一起，从f班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 去f班。 这个决定，在丁娴被分到f班的时候，她就已经考虑好了。 在公司里的时候，她就听梅莉和其他人讲过一些关于丁娴的事情，然后经过短短几天的接触，她也切实体会到丁娴的确是一个特别刻苦特别用功的人，只是天赋有限，心态也不够成熟，导致实力不是特别出众，表演出现失误。 如果说丁娴从《蜗牛》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么林疏月就是在丁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 心怀梦想，也肯付出，却总是出差错，最终碌碌无为。 第088章 比赛还没结束 毫无疑问，作为最低等的，暗含“不及格”意义的f班，没有人想去。 之前被评级分到f班里的女生，无一不是伤心失落，好多人在下了舞台后还偷偷抹眼泪，备受打击。 这其实也是节目制定这个规则的时候所要追求的效果。 但现在，林疏月竟然放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a班不去，反而要去f班！ “不要……” 丁娴握住林疏月的手，神情愧疚，却又感动：“我一个人去f班就可以了，我一定会加油的，你放心……” “没事，我陪你。”林疏月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去f班，是为了陪伴丁娴，但林疏月也有其他目的。 她来到这个节目，刚才出场的时候，全场沸腾欢迎的场面让她意识到，自己在这个节目里的起点太高了。 连同选手和导师在内的所有人都把她摆在了一个很强的位置上去看待。 这样的事情，有利有弊，好处就是，如此一来，观众们在看到节目后，会因此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 坏处则在于，观众一旦把她的优秀当作理所当然，后面表现地再好，观众也会觉得没有新鲜感。 所以倒不如去f班，破釜沉舟一把，逆境崛起的故事，永远比一路平坦更有戏剧性和吸引力，不是么？ 正如梅莉所言，节目里那么多人，如何才能让导演、导师和观众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这是一门学问。 有时候，还是要讲究一些方式方法的。 而且这种方式，既可以陪伴鼓励朋友，又给别人让出了一个a的名额，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其他选手不想去f班，是因为一旦进了f班，就很难爬出来了。 但是林疏月不怕，在a班和在f班，都不影响她的发挥。 “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沈悦觉得林疏月是一时冲动，提醒道。 林疏月微微鞠躬：“我希望老师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沈悦沉默片刻，“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这样的情况，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四位导师商量片刻，决定同意林疏月的要求。 “好，那么我宣布，林疏月的评级是f！”林明峰说道。 场馆里响起一片压抑着的惊呼，丁娴则是感动得抱住林疏月，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不哭不哭……哈哈，没多大事，从f班杀到a班，岂不是更有意思？”林疏月笑着安慰。 她们的事情，算是一段插曲，然后评级继续。 一组一组的选手登台，表演的节目有好有坏，有的选手一看就是没什么底子的，队员之间的配合也差。也有一些素质高，且团队磨合很久的，表演出来的效果就是不一样，比如miya她们四个人，就获得了两a两b的好成绩。 也正是到了这组，a级的七个席位满了！ 但是，还有十几个人是没有考核的，而在这十几个人里面，又出现了两个a级，然后根据节目规则，这两个人可以在a级的选手里面随便挑人进行pk，如果赢了，就可以代替那人的位置。 于是又是两轮比试，现场的气氛被带动地火热。 林疏月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些，心想着这节目做的还可以，一群养眼的小姐姐，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各种肤白貌美大长腿，应该能有不错的收视率…… 这么一个评级考核，就进行了四个小时。 早上担心吃多了会影响表演节目，所以只是随便填了填肚子，林疏月觉得有点饿了。 还好，评级结束了，接下来应该可以休息了吧…… 林疏月想着。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恭喜坐在金字塔上的各位，完成了你们的首轮表演！” 林明峰笑道，在女生们长出了一口气，纷纷鼓掌的时候，他的表情却又严肃下来：“但是我想告诉各位的是……今天的比赛，还没有结束！” 嗯？ 林疏月一怔。 其他选手也都是这幅神情，一个个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么久了还没结束？ 七十七位选手都已经表演完了啊！ 难道…… 林疏月眉头微皱，想到了一件事情。 梅莉曾经说过，离开正阳娱乐的孙小雅去了另外一家经纪公司，也要来参加《飞船少女》，但在这里，林疏月并没有看到她。原本林疏月还以为梅莉的消息有误，但是现在看来，多半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 看着一个个神情惊愕的女生，林明峰微微一笑：“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比赛还没有结束，因为还有几组练习生没有表演。而且在你们进行表演的时候，她们就在后面看着……她们没有经过专业的偶像女团训练，也没有丰富的乐坛经历，但是她们跟你们一样，都心怀一个女团梦。待会儿，她们就要登上舞台，向在座f班的人发出挑战，就像是刚才争夺a班席位那样，选择一人，进行battle……如果她们获胜，就会取代这位f班选手的位置，而这也就意味着，原本这位f班的选手将会被淘汰，离开这个舞台！” 他面带笑容，说出的话却令每一位f班的选手心惊肉跳。 “啊……不是吧！” “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 “这么狠的吗？” f班的选手们，本来还在想，虽然被分到了最差的班，但毕竟是首次分级，以后还有机会，却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赛制使得她们连f班的位置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一旦battle失败，录制节目的第一天就要被淘汰！ f班顿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节目组却没那么多废话，直接上人。 虽然说是什么没有经过训练的纯新人，但和其他选手差不多，其中几个还是小有名气的女团成员。 她们上来后，各自从f班里挑人pk。 “我选……丁娴。” 很快，有人选了丁娴，柿子要挑软的捏，丁娴之前的表现，的确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加油。”林疏月拍拍丁娴的肩。 “放心。”丁娴点点头，在林明峰宣布赛制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有人会挑战她。 她已经失败一次了，不会允许自己再失败一次。 那样的话，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林疏月。 第089章 孙小雅的挑战 丁娴赢了。 渐渐稳住心态的她，找回了平时的状态，跳了一支舞蹈，击败了那个挑战她的踢馆选手。 一方面，丁娴的发挥确实不错。 另一方面，在这个挑战上，导师的评判也会更倾向于原本的f班成员。 毕竟大家好不容易表演节目分了级，如果又被替换掉一大批，那前面还这么折腾干嘛呢。 不过也有一位f班选手被pk掉了，直接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场馆。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位踢馆选手了……不知道她会选择谁呢？” 林明峰的话音落下，通道里走出来这最后一个踢馆选手，林疏月的嘴角微翘，果然，是孙小雅。 “孙小雅哎，我还以为她不来了……”丁娴惊讶道：“不知道她会挑战谁。” “管她呢。”林疏月说道，反正孙小雅应该不会选她，而丁娴已经被选过一次了，按照规则不会再被选，所以无论孙小雅选谁都和她们没关系。 然而，出乎林疏月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我选林疏月。”孙小雅笑眯眯道。 嗯？ 林疏月一怔，丁娴也愣在那里。 不仅是她们，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她竟然要挑战林疏月。 林疏月的实力，大家都明白，虽然人在f班，但绝对是a班的实力，刚才那首打动全场的《蜗牛》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前面那些踢馆选手，无论是谁，都根本不敢多看林疏月一眼的。 可是孙小雅，竟然选择了林疏月！ 呵……看来是有所准备啊…… 林疏月的眼睛微微一眯，唇角翘起，离开座位来到舞台上。 孙小雅看着她，抿嘴一笑，看起来非常客气，但是站在她近前的林疏月能够感受到她的挑衅和一种莫名的信心。 孙小雅是有自信的。 如果是在几天前，她是不会有这种信心的。 但是到了维维传媒后，她不仅顶替了那个女生的名额，而且还在龙哥的关照下抢了公司里一位女歌手的资源，拿到了一首歌——不是什么垃圾口水歌，而是公司花了几万块钱买来的一首高质量的歌。 这是一首金属摇滚风格的歌曲，不要求什么技巧，只需要有爆发力，不过分跑调，就可以在激烈澎湃的伴奏的增色下表现出极为爆炸的效果，非常适合孙小雅这种嗓音条件一般的艺人。 所以即便是看到了林疏月唱了《蜗牛》，她也不怕，反而觉得机会来了！ 在正阳娱乐的时候，她就没有看到林疏月联系其他的节目，估计除了《不想长大》之外，也就另外准备了这首《蜗牛》。 现在，多半是没有其他的新节目了。 这个时候，自己再以原创的名义和她pk，岂不是会更占便宜？ 林疏月啊林疏月…… 你不是很厉害么…… 公司重视你，梅莉看好你，就连这里的选手和导师也都把你夸上了天。 那我倒要在这里把你pk掉，让你滚蛋！ 他们把你捧的越高，我就让你摔得越狠！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惹到我，会是什么凄惨下场！ 林疏月看懂了她的眼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知道孙小雅的自信是哪里来的，也不想知道。 她要挑战自己，那就挑战吧。 正好可以完成梅莉的心愿，帮梅莉发泄一下心头之恨。 两个人没有对话，直接开始了battle。 作为踢馆选手的孙小雅先表演，充满爆炸感的伴奏在场馆里回荡着，梅莉在舞台上又唱又跳。 她唱得不算好，但是这种歌曲的形式掩盖了声音的本质，她只需要嗷嗷嚎，就会显得挺带感。 而她的舞蹈，不得不承认是非常不错的，腰肢的扭动也非常有节奏感，她今天的穿着也特别性感，紧身皮裤露脐短衣的，使得舞蹈更显热烈，把场馆里的气氛都带动了起来。 总体来说，孙小雅的表演其实超过了之前大部分选手。 “这个女生还不错，如果放在前面评级的话，应该有个c级或者b级。”李博伦对王韬涵说道。 王韬涵点点头，“不知道林疏月会如何应对。” “应该还是唱歌吧。”李博伦说道：“林疏月的舞蹈不太行，如果和这个女生比舞蹈，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可是如果只唱歌的话，也不太好……” 王韬涵皱眉道，无论是今天的《蜗牛》，还是以前的《山丘》、《当爱已成往事》，甚至包括卖给他的那首《给你们》，都是属于那种抒情性的歌。这种歌，安静下来听，非常打动人心，面对动感十足的这首歌，却不见得能够占到便宜。 更何况，站在导师的角度，他们在评判的时候，还必须考虑到孙小雅的舞蹈加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林疏月的歌曲不能大幅领先孙小雅，这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评判。 “谢谢各位导师，我的表演结束了！” 孙小雅向导师席鞠了一躬，转头看了林疏月一眼，下巴微抬，毫不掩饰自己的挑衅之意。 她对自己刚才的发挥非常满意。 “这首歌，好像也是一首新歌？”林明峰问道。 “对，这首歌是我的原创。”孙小雅说道，公司买这首歌的时候，就是彻底买断的。 “原创？那你非常厉害啊！”林明峰赞叹道。 “对，编舞也是我有参与的。”孙小雅继续说道，其实这个舞蹈是微微传媒的舞蹈老师做的，她只是跳舞比较好，但还没有编舞的本事。但她这么说了，又没有人会拆穿她，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而且她也留了个心眼，只说是自己参与，并没说是自己编的。 “很不错！很不错！”李博伦说道。 “嗯……会写歌还会编舞，的确很优秀。”王韬涵也说道，然后看向林疏月：“林疏月，你的压力大了哦！” “林疏月。” 沈悦也拿起了话筒，笑问道：“怎么样？看了孙小雅的表演后，对自己还有没有信心？” 她其实还是更喜欢林疏月的，不仅是在于林疏月之前给她留下的好印象，也在于她自己的偏好，对这种金属摇滚的东西不感冒，觉得太吵，相比较之下，她还是更喜欢平缓抒情一些，比较有内涵的那种。 林疏月没有回答沈悦的提问，而是笑了笑：“导师，我想借一架钢琴！” 第089章 海阔天空，粤语国语 《飞船少女》的节目组还是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的。 吉他有，钢琴也有。 一架银白色的钢琴很快就摆在了舞台上，凳子也搬来，林疏月坐下，手指放在琴键上。 场馆里安静下来，导师和选手们满含期待地看着她，期待她接下来的表演。 没人知道林疏月会唱什么歌，但想来，应该是自己以前的歌，或者是其他人的歌。 毕竟刚才已经唱了一首《蜗牛》，好多人不认为林疏月还能再来一首高质量的原创歌曲。 林疏月的手指按下，钢琴声响起，清脆叮咚，如同雨珠连成一串，汇成一道旋律。 这个旋律…… 沈悦的大脑飞快检索一遍，并没有想起来这是什么歌的旋律，她和身边的王韬涵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有惊奇之意——这，极有可能又是一首新歌！ 而就在此时，林疏月开口，轻轻唱了起来。 “我曾怀疑我，走在沙漠中 从不结果，无论种什么梦 才张开翅膀，风却变沉默 习惯伤痛能不能，算收获 …… 庆幸的是我，一直没回头 终于发现，真的是有绿洲 每把汗流了，生命变的厚重 走出沮丧才看见，新宇宙 ……” 林疏月的声音不高，节奏也比较缓慢，听起来，这首歌的旋律和《蜗牛》似乎是同一类型的。 而内容，也基本相似，从开头的这几句歌词中就可以听出来，这是一首励志歌曲。 然而就在此时，林疏月的声音陡然高亢起来，钢琴的旋律也变得激昂。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 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 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 让我不低头，更精采的活！” 四位导师的眼前一亮。 她们原本以为，这首歌会和《蜗牛》和林疏月以前的其他歌差不多，是那种抒情歌曲，却没想到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 蕴含在歌声中的澎湃热血，犹如滚滚热浪一般从舞台上向着场馆里的每一个角落拍打而去。 带来的，不仅有昂扬斗志，还有满满感动。 “好好听……” miya的双手紧握在胸前，满脸崇拜地看着林疏月。 “海阔天空，狂风暴雨以后 转过头，对旧心酸一笑而过 ……” 林疏月的胳膊和手指大幅度地抬起落下，用力敲击着琴键，身子随着节奏而摇摆，似乎已沉浸其中。 高亢嘹亮的歌声在场馆里回荡，好多人都如同miya一样，静静地感受着歌曲中的满满力量。 除了孙小雅。 此时此刻，她的表情着实有点难看。 她真的没想到，林疏月不仅又唱了一首原创，竟然还是一首如此高质量的原创。 并且，从风格上来讲，这首歌虽然只有钢琴伴奏，没有她那首歌的伴奏华丽，但林疏月的演奏和演唱，已经胜过了那些华丽伴奏，这样一首歌带给人的震撼和爆炸丝毫不弱，甚至要强了许多！ “最懂我的人 谢谢一路默默的陪我 让我拥有好故事可以说 看未来一步步来了 ……” 歌曲已经进入了尾声，沈悦又看看王韬涵，笑道：“好歌，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 王韬涵认真地点点头，心想回头一定要和林疏月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首歌的演唱权拿到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捷足先登。他转头看看林明峰和李博伦，从他们炙热的眼神中，读懂了同样的想法。 作为在歌坛混了这么多年的资深歌手，他们都清楚，这首歌其实更适合男歌手来演唱！ 而他们三个人的演唱，也都是可以掌握这种风格的！ “要不然，待会拍摄结束后，直接请林疏月去吃个饭……” 王韬涵琢磨着这些，双手抬起，准备鼓掌。 但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即将完成收尾的钢琴声突然一个转折，节奏再次起来了！ 但是这次，和之前有着明显的不同！ “嗯？” 大多数选手们还都没反应，但四位导师都听出来了！ 林疏月现在弹的，不是刚才唱的这首歌的旋律，而是另外一种！ “什么情况……”沈悦轻声道。 王韬涵摇摇头，同样不明所以。 而就在此时，林疏月的歌声又响起了。 “今天我 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著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啊……又是一首歌！” 沈悦惊讶道，这次没有刻意压低音量，主要是她太惊讶了，完全没想到林疏月唱了一首之后，竟然毫不停歇地要再唱一首！ “粤语！”林明峰则是眼前一亮，他是香港人，对此再敏感不过了。 “粤语哎……”李博伦也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林疏月。 旋律刚转变的时候，好多选手没有听出来，但随着林疏月一唱，还有沈悦说的话，大家瞬间就明白了。 林疏月竟然要唱两首歌！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第二首，还是一首粤语歌！ “天啊她也太厉害了吧。” “这是她今天唱的第三首原创歌曲了……” “我的天这个人是个怪物吧！” “我不想参加这个节目了，我想回家……” “你知道最尴尬的是什么嘛，人家这么一尊大神在f班！” “是啊……我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坐a班的这个位置……” 座位席上，不少女生窃窃私语，虽然言语之中有玩笑的成分，但是心中的震撼和佩服是真真切切的。 她们都知道林疏月很厉害，创作过好几首非常优秀的歌，但大家会觉得，那些歌都是林疏月在过去几年的时间里慢慢琢磨出来的，数量肯定不多。这次来《飞船少女》，估计也就会再准备个一两首新歌罢了…… 然而没想到，这才录第一期节目，她就唱了三首歌！ 如果是去参加个《好歌曲》、《好声音》什么的，三首歌都足够唱到总决赛了…… 而以它们的质量和林疏月的演唱水平，估计还能夺个冠！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hoo no 背弃了理想 谁人都可以 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林疏月边弹边唱，也有点high，两首《海阔天空》，风格不尽相同，却都是极为经典的励志歌曲，在前世被传唱数载，而今唱起来，林疏月也不免心潮翻涌，情绪激动。 她的情绪，从钢琴和歌声中传递出来，便感染了全场的人。 “真是好久没听过这么棒的粤语歌了啊……” 林明峰轻声感慨，又看看王韬涵和李博伦。 恰好王韬涵也向他看来，两个人的目光相触，林明峰想了想，先伸出一根手指头，指指自己，又将手指头竖起，再指指王韬涵，他的意思是，这两首歌，你一首，我一首。 王韬涵却是咧嘴一笑，伸出两根手指，然后指指自己。 他都喜欢，他都想要。 我将化身一条咸鱼 昨天停电，再加上我们这里很偏僻，然后网络和手机信号全都没了。 与世隔绝一般，我坐在漆黑的宿舍里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都快奔三的人了，还在工地上拿着四五千的工资，还个房贷就没啥了，平时都不舍得给家里买点东西。 混成这个样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原本打算靠写小说赚点外快，但从去年到现在，也就是个混全勤的。 没啥创作天分，也没有手速，每天两章，我得折腾三四个小时，基本上除了上班之外，时间全部耗在这里了。 在毕业后的过去几年里，每年我都有各种打算，又想写小说，又想学习，还试着搞过公众号自媒体。 但都是浅尝辄止，一无所成。什么都想做好，结果什么都没有做好。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精力集中到一个方面，先把自己的主业给搞好，再想其他。 所以接下来我要把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准备下半年考一建，就算考不过，也至少先过个一两门吧，争取两年拿下。 毕业几年，学的东西都忘光了，也没有考二建的学习经验，所以一切还是得从头来，肯定要花很多功夫。 所以，每天两更就算了，为了六百块全勤，不值得。 有想过太监，但一来觉得对不起读者，二来自己也不想就这么轻易丢了。 所以佛系更新了，如果遇到放天假什么的就多写点，平时就不好说了，尽量保证一章吧。 不求票了，没脸求，以后也不求了，佛系就完事了。 鞠躬道歉！ 第090章 首次录制结束 随着最后一枚音符的落下，粤语的《海阔天空》演唱结束。 但林疏月的声音还仿佛在场馆里萦绕，仿佛一只在天空翱翔的雄鹰，拍打着宽阔的翅膀，挥洒着自由和热情。 “好——” miya突然高喊一声，猛然站了起来，奋力鼓掌。 就像是一根导火索，引爆了在场众人心中被歌声而点燃的激情，整个场馆仿佛一颗炸弹，轰然炸裂。 一个、两个、三个……全场起立。 “嗷嗷嗷——” “林疏月——” “好听——” “才女——” “女神——” 一道道的呼喊夹杂在掌声之中，选手们尽情表达着心中的感动和敬佩。 四位导师也站了起来，唇角含笑地鼓掌。 林疏月站起来，手扶钢琴，鞠躬致意。 整个场馆里，唯有孙小雅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原本想着自己获得了那首歌，可以凭此战胜林疏月，却没想到林疏月连唱两首歌，犹如两招高深莫测的武林招式，狠狠地击中了她的心神，使得她一时间有种精神恍惚、尴尬至极的感觉。 这场battle的胜负，已经无需多言。 四位导师此前没有做到齐声宣布林疏月进入a班，此时正好弥补遗憾，随着林明峰“一、二、三”之后，一起宣布林疏月赢得胜利，保住了f班的席位。 “非常棒的两首歌，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它们的名字。”林明峰说道。 “《海阔天空》，两首都叫这个名字。”林疏月说道。 “哦……”林明峰面露惊奇的神色，赞叹道：“我真的太喜欢它们了……对了，明年我将要举办十二场全国巡回演唱会，到时候我一定邀请你去做助唱嘉宾，咱们一起合唱这两首歌，可以吗？” “非常荣幸，谢谢林老师。”林疏月笑着微微鞠躬。 “好，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林明峰喜悦道。 “哎哎哎……” 王韬涵没想到林明峰竟然这么快就出手了，顿时有点着急，挥手打断林明峰和林疏月的交谈：“我今年年底就有演唱会的好吧，峰哥你不要截胡啊……林疏月，我的演唱会比他的靠前，你先去我那里唱。” “哎你这个人，我先说的好吧。”林明峰一瞪眼。 “哎呀峰哥，你想想嘛，现在距离你的演唱会起码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呢，这么久的时间，以咱们林疏月的创作能力，再写个四五六七八首歌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王韬涵嘿嘿笑道：“所以嘛，先紧着我嘛……” 选手们看着这两个导师争着让林疏月参加自己的演唱会，觉得好玩，又非常羡慕。 林明峰和王韬涵可都是b级歌手，虽然算不上顶级，但名气也是很大的，举办个演唱会的话，每次上座两三万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如果能在这种演唱会上作为助唱嘉宾出现，毫无疑问会是一件提升名气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 沈悦拿起话筒笑着打断他们：“咱们这里又不是那种选导师的节目……有什么事情等把这场录完再说好吧……” “悦姐说得对。” 林明峰点点头，四位导师起身，一起来到舞台上，面对座位席上的七十七位女生。 “我宣布，飞船少女正式成军！” 林明峰宣布，然后继续说道：“下面，由我来发布飞船少女的第一个任务，拍摄主题曲《飞船少女》mv……接下来，将会由负责舞蹈培训的李博伦导师为你们做示范表演！” 李博伦先退了出去，片刻后，换装之后的李博伦上场，开始表演主题曲舞蹈。 曲子和音乐都动感十足，充满着青春活力和一种俏皮的少女感，李博伦身后的伴舞女孩们跳得很不错，全身上下弥漫着少女气息。 李博伦跳得也很棒，他在韩国做过几年的练习生，后来出道，一直都是以舞蹈见长的。 动作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动感十足。 只是，一个男生，跳这种女孩的舞蹈，还是有些娘娘的怪异搞笑，看得许多女生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个舞蹈有点难啊……” 林疏月眉头微皱，唱歌倒是没什么，难不住她，关键是这个舞蹈，貌似比《不想长大》的舞蹈难度还要更高一些，节奏的变换更快，动作的种类和复杂程度也更高，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难关。 表演结束，林明峰宣布了接下来的赛制规则。 “你们将会有三天的时间来学习主题曲和舞蹈，然后录制个人的表演视频……我和导师团将依据视频对你们进行等级再评定，进行重新分班。而此次的评级分班结果，也将决定主题曲表演舞台的站位……” 林明峰的目光缓缓从全部选手的脸上扫过：“谁将站上中心舞台，谁又将站上唯一的c位……期待你们的表演！谢谢大家！” “三天……” “只有三天的时间怎么可能学会？” “这首歌的音调也太高了吧，我根本唱不上去啊！” “唱和跳我都不行，怎么办……” 一群女生忧心忡忡，面带自信的没有几人，主要是只有三天的时间，太紧迫了。 “录制结束！” 随着音箱里响起一道声音，《飞船少女》的总导演蒋明玉——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来到舞台上，宣布今天的录制结束，各位导师和选手可以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餐厅用餐了，用餐休息一会儿后，会有采访，采访结束后选手就可以回到酒店休息，然后明天会有大巴车去酒店接她们，搬到园区内的选手宿舍。 “哎呦妈呀，终于要吃饭了，饿死我了！” 丁娴摸着肚子说道，可能是在踢馆挑战中战胜了对手的原因，她的情绪状态渐渐恢复了，笑容终于又出现在了脸上。 林疏月也挺饿的，早上就没有多吃，现在都快下午三点了，期间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好吧，舞跳了没几下，总之折腾了半天，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众人纷纷离席，宋静雯来到林疏月和丁娴身边：“我们一起吧……” 她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大概是因为林疏月陪着丁娴去了f班，而她自己去了c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