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请自重》 001 重生过去 蓉城，商务酒店某包厢。 灯光敞亮，宾客满座。 这是一场阔别十余年的大学同学会，热闹非凡。 众多男女纷纷起立，举着手里的高脚杯。 “切儿丝！” 有道是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到了中间这岁数，很多事都已定型。 旁边的女同学笑脸吟吟，嘴唇跟红酒一样娇艳。 脸上的脂粉都快掉到汤里，桌下的脚丫不太安分： “班长，等我儿子毕业了，能跟着你混吗？” 陈世贤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对触碰的动作视而未见。 同学之间又没多大的仇恨，招个小伙子，举手之劳罢了。至于能不能更进一步，全看个人本事。 现在的年轻人，就业压力很大。 以前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记得自己刚毕业那会儿，本以为会走上人生巅峰。 没想到在一线城市打拼数年，没有丝毫起色。 三十多岁时，正赶上拼夕夕对三四五线城市的扩张。 便乘了时代的东风，揽下大片区域搞起快递运输。 匆忙几年后，有了点积蓄，在二线城市买车买房。 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可日子还算滋润。 闲谈间，陈世贤瞄向邻桌的王少杰。 这位大学室友，是以前关系很好的基友。 毕业之后都混得不行，隔了几年就断了联系。 此时，他正坐在角落里低头吃菜。 拘谨的言行，跟以往欢脱的性子判若两人。 少杰少杰，这名字就没取好。 少年杰出，长大就不行了。 这种同学聚会，不宜深问近况，不然很折面子。 等散会结束后再私下联络，要是经济不佳，再酌情帮衬帮衬。 本次聚会的主题，是忆往昔峥嵘岁月。 不知道怎么搞的，话题竟偏到陈世贤身上。 “班长，你到现在还单身，是不是还对我们任大美女念念不忘啊？” 这句八卦，自然赚得许多人的微笑与附和。 陈世贤笑而不语，视线落到话题的另一人身上。 任小萱。 这位工商管理的系花，可谓命运多舛。 父亲在她大三那年，撒手人寰。 原本姿色出众，成绩拔尖，到那里都吃得开。 可偏偏性格倔强，因为某些缘故，工作换了又换。 听说这些年，还经历过两段失败的婚姻。 种种遭遇，令人唏嘘不已。 场间不少的男同学，都在时不时的偷瞄。 就算过了十多年，女神还是女神。 陈父曾跟她父亲共事多年，两家人算是老相识了。 不过陈世贤在毕业后，有好几年都处于事业低谷期。 兴许是自尊心作祟吧，渐渐疏远了联系。 见提到自己，任小萱略抬眉眼，迎上他的目光。 岁月的淘洗，没在她脸上留下太多刀凿斧刻的皱纹。 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 风韵犹存。 像陈世贤这种事业小成的男人，其实不缺爱情。 现在三十多岁的单身汉，并非个例。 明面上虽然保持单身，可情感经历却相当丰富。 在没有收心之前，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他可不是百无禁忌，来者不拒。 海鲜吃多了，也是会变得很挑食的。 跟任小萱三秒以上的对视，让陈世贤捕捉到一丝机会。 待晚上巧舌如簧，说不定能多安排个即兴节目。 世贤这名字，听起来就自带渣男属性。 而他对此，也不否认。 许多人对他的行为，都存在批判的态度。 但陈世贤知道，其实他们也向往这样的生活。 只是有贼心没贼胆，或限于能力不足罢了。 由于是怀旧主题，包厢里播放的都是老歌。 熟悉的前奏响起，在座很多同学都跟着旋律哼了起来。 这是一首，两三代人共同的回忆。 “路纵崎岖，亦不怕受磨练。愿一生中，苦痛快乐也体验……” 歌曲终了，宴席正酣。 三十六位同学来了近二十位，好多都失联了。 班主任老邢前几年因为肺癌，驾鹤西去。 大家的近况中规中矩，跟二本大学的地位一样。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大多是吃父母辈的老本，或是小有所成。 能混到陈世贤这样的，屈指可数。 他因为外貌俊朗，有组织能力，大学期间担任班长。 这次聚会，自然免不了被同学们轮番敬酒。 饶是平时以一当三，十多轮下来也逐渐不胜酒力。 最终困得不行，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 “世贤！世贤！醒醒！” 迷糊间，他被人用力摇醒。 也不知睡了多久，脑袋里的刺痛感消散不少。 咦？ 这是哪儿？ 陈世贤虚眯着眼睛，发现场地从包厢变成了ktv。 两位年轻姑娘背对视线，手里拿着麦克风。 音乐声渐起，是‘恋爱不如跳舞’这种怀旧老歌。 现场氛围很热闹，几个男人还卖力地鼓掌。 “你酒量也太差了吧，三瓶就倒？” 陈世贤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 穿得很骚包，看起来有些面熟。 他脑袋有点昏，便揉着太阳穴，蹙眉问道： “朋友，你谁啊？” “靠，跟我玩失忆呢？我是你爸爸！” “我*！” 作为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父亲是不可触碰的逆鳞。 陈世贤意识不太清醒，突然暴起出手。 旁边的同学见状，连忙把他拉住。 “有话好好说，别耍酒疯呀。” “世贤，我错了，不该拿这个开玩笑的。” “班长，你就原谅王少杰吧，他不是故意的。” 王少杰？ 定睛看向这张青涩的脸，他用力紧了紧眼睛。 记忆里的印象与所见重合，交叠…… 刹那间，有种仿若隔世的感觉。 “扶他去卫生间吧，免得吐在这里不好收拾。” 陈世贤闻言，愕然回首。 开口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 大眼睛水灵灵的，黑色的麻辫垂落腰际。 任小萱？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被两位同学强行架走。 等到了男厕，有一人先行离开，留下王少杰陪伴。 “哇呜~” 陈世贤的胃里翻江倒海，很快扶着洗手池猛吐不止。 王少杰一脸嫌弃，但还是在后面拍了拍背部。 待胃里的东西吐光以后，他整个人都清醒多了。 看向镜中年轻的自己，陈世贤掐了掐脸颊。 真实的触感，让他难以置信。 这一切都是梦，对不对？ 看到陈世贤迷茫的神色，王少杰捂住鼻子： “散伙饭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搞得跟丢了魂儿似的。” 散伙饭？！ 陈世贤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胡乱往脸上拍。 他转过身，劈手逮住对方的衣领，质问道： “现在是几几年？” 王少杰伸手摸向陈世贤的额头，没有正面回答： “你该不会是喝酒上头，把脑子骚坏了吧？” “回答我！” 这声咆哮，让王少杰不敢开玩笑。 他扯动嘴角，老实回答道： “02年。” “几月几日？” “7月1日……” 陈世贤放开衣领，霎时间有些失神。 他嘴里喃喃自语，像是在消化周遭的一切。 我特喵的，重生了？ …… 002 茫茫夜色 陈世贤今天的举动，怎么看都很反常。 这让王少杰不免有些担忧，试探性的问道： “世贤，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静静。” “追不到小萱，改追静静了？” 陈世贤偏过头，白了这家伙一眼。 这么老的梗，居然也说得出来。 但转念一想，好像没什么毛病。 如果现在真是02年，不知道也合情合理。 “让我安静一下，谢谢。” 他把水龙头拧到最大，将池里的秽物冲干净。 王少杰站在原地，脑袋一伸一缩的，最终还是没忍住： “真没事儿？” 陈世贤甩了甩手上的水，拍了下他的肩膀： “放心，我没事。” “靠，说归说，你别拿我衣服擦手呀！” 王少杰满脸嫌弃，后退拉开距离。 陈世贤会心地笑了笑，一切都好似从前。 走廊上的音响，播放着周董的歌。 陈世贤跟着节拍摇摆身体，和王少杰一同离开卫生间。 这些年，是华语乐坛的黄金时期。 要是有经济能力，多买点专辑权当补票了。 两人走到长廊拐角，碰上外出的任小萱和刘静静。 王少杰顿时眉飞色舞，就差把搞事情三个字写在脸上。 陈世贤从后轻踹了一脚，让他消停点。 这位被误会的刘静静同学，正是多年后替儿子求工作的那位。 大学期间没恋爱，毕业后很快就坏了崽。 真是狐狸尿了老玉米，骚苞。 任小萱抿嘴低头，像是在斟酌着用词。 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脱口道： “世贤，你……好点了吗？” 明明很关心，却偏要装作很客套的亚子。 这让陈世贤的心中，生出别样的心思。 三垒没上成，调戏下不过分吧。 重活的人生，当然要支棱起来。 他抬手捏了下她俏生生的脸颊，坏笑道： “你要是多关心关心，说不定会好点。” 任小萱没料到他会如此大胆，脸唰得一下变得通红。 刘静静剜了陈世贤一眼，主动跳出来鸣不平。 她张开手臂挡在两人中间，像是护崽的老母鸡： “平时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畜生！” 任小萱觉得言辞过重，有些欠妥。 便拉扯她的衣角，示意刘静静不要再说。 王少杰看到基友被骂，主动帮腔道： “喂，你这话过分了呀。” “过什么过，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没一个好东西！” 刘静静唾沫横飞，越说越起劲： “是不是喝醉酒，就暴露了你的流氓本性？” 没谈过恋爱的女人，提及情感时总是理论大师。 谁能料到她十多年后，会变成那个样子？ 陈世贤后退半步，主动避开飞沫：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工地上班呢。” 刘静静有些跟不上脑回路，微微一怔： “为什么要去工地上班？” “我看你挺会抬杠呀。” 任小萱很快明白过来，捂嘴偷笑。 陈世贤则是看向刘静静，轻笑道： “我们夫妻俩打情骂俏，关你屁事啊。” “你……你……”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这种喜欢指点江山的，并不在少数。 行为算不上太坏，只是不懂得把握尺度。 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她还口吐芬芳。 这种人要么惯着，要么硬怼。 折中的方案，是最不可取的。 任小萱嘴巴张了张，本想开口纠正他的用词。 可想到眼下不宜再生枝节，只好默默低头。 没等刘静静想好怎么反击，陈世贤就穿过两人，挥手道别。 王少杰腼腆一笑，很快追了上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任小萱眼中闪过一抹惊诧。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 推开404的房门，陈世贤跟同学们打着招呼。 视线环顾一圈，最后落到班主任身上。 陈世贤倒了两杯啤酒，主动朝老邢走去。 算算时间，他现在四十出头，还有十多年的光阴。 面对递来的酒杯，老邢没有推辞。 在所有参加散伙饭的人里，他是看得最开的一个。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这种事经历多了，就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陈世贤瞥见桌前有盒半开的香烟，便拾起装入自己兜里。 面对班主任投来的目光，他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这烟啊，我没收了。你以后少抽点，不然容易得肺癌。” 老邢知道他是为自己好，苦笑着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哈。” 连饮三杯后，陈世贤借故告辞。 他走到门边，看向果盘杀手王少杰： “聚会散了别走，找你有事情。” “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嘁，还卖关子，搞得神神秘秘的。” 陈世贤笑笑，摸出收缴的王溪烟： “抽吗？” “不了，你去吧，我懒得走。” 酒精对大脑的影响，已经越来越低。 他想找个清静之地，整理一下思绪。 “行，待会儿散了记得等我。” “好。” 陈世贤离开ktv，来到大街上。 刮面的风，有些冰凉。 茫茫夜色，黑得像20d的丝袜。 那一排排街灯，宛如夜幕下的波点。 “啪嗒。” 打火机的焰苗高窜，引起袅袅轻烟。 他盯着这座浮华的城市，不禁陷入沉思。 虽是年轻的身体，却有着中年人的心态。 既然重新开始了，要收心吗？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回答不了。 重活一世，总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想要过得更好，需要制定详细的发展计划。 时代的东风，并非我上我也行。 许多风口浪尖的成功人士，脚下是更多无名之辈的尸骨。 要是复刻小说里想当然的致富之路，十有八九会赔得倾家荡产。 烟，燃了一半。 身后传来高跟鞋哒哒的轻响。 陈世贤没有回头，根据路人观望反应，轻易猜出来者身份。 任小萱走到身侧，一同看向夜幕中的远方。 这位眉如青黛眼如秋水的姑娘，自带360度无死角的美颜。 那洁白的褶裙，宛如白色的玫瑰花。 “少抽点烟，对肺不好。” 陈世贤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啜了一口。 谁都知道吸烟有害，健身有益。 可真正能做到的，十不足三。 因为‘正确’的路，都太特么苦了。 他的烟瘾不大，多是应酬所需。 只是刚重生回来有些心绪不宁，抽根烟缓一缓。 雾气飘散，勾起过往回忆。 陈世贤跟任小萱认识十多年，从初中到大学都是同学。 两家人因为父辈共事过的缘故，颇为熟络。 跟她这样的高分美女相处，很难不被吸引。 问题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傻的人。 陈世贤再啜了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烟雾。 印象中，他在大学期间表白过许多次。 可每一次，都被任小萱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搪塞。 如今回想起来，当年真是太年轻了呀。 在情感上，简直是个铁憨憨。 女人是靠吸引的，告白有什么用？ 若是两情相悦，根本用不着这些。 回到现在，相当于重活一次，可以弥补许多遗憾。 对于现在的陈世贤而言，俘获任小萱的芳心不再是什么难事。 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是那么想要了。 占据他脑海的，是另一位思而不得的姑娘。 “世贤。” “啊，怎么了？” 任小萱的目光投了过来，神色复杂：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陈世贤瞥了她一眼，及时打住： “那你就别说了。” …… 003 近乡情怯 “我觉得，还是该告诉你。” 陈世贤耸耸肩，一副你开心就好的神色。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讲出来，当初又何必征求意见呢？ 完全是滑舌添足，多此一举。 “我们……还能做好朋友吗？” 末了，任小萱又补充道：“就像以前一样。” “跟以前一样？” “没错。” 陈世贤视线游离，没有作答。 整个身子朝右挪，凑得更近了些。 严格来说她这不算是养备胎，毕竟大学期间压根儿就没给过希望。 或许，是觉得当好朋友比男女朋友更适合吧。 “世贤，你……靠得太近了。” 任小萱紧咬嘴唇，攥着粉拳后退两步。 陈世贤一脸痞笑，上前三步。 距离，更近了。 温热的呼吸，从他鼻间缓缓喷出。 吹在任小萱的耳朵里，让人一阵心悸。 陈世贤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笑道： “想做好朋友？可以啊。” 这么近的距离，明显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如果关系没到那一步，会引起异性的反感。 陈世贤跟任小萱认识多年，彼此知根知底。 她虽然外表高冷，却是讨好型人格。 平日很注重旁人感受，断然不会因为此事撕破脸皮。 接下来如果没有抗拒，应该能轻松上一垒。 现在的陈世贤还是单身贵族，在追到那人之前开开荤没什么吧。 单身人的事，能算偷吃吗？ 任小萱脸涨得通红，精致的睫毛微颤。 她被这般举动吓得有些无措，猛然把他推开。 随后踩着哒哒的脚步，逃似的离开了。 陈世贤搓了搓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 做人嘛。 欲念可以动，底线必须有。 若是双方有意，不妨顺其自然，打一套干柴烈火掌。 要是她没那层意思，就别强求了。 站在街上，他吹了好几分钟冷风。 随后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返回ktv包间。 场间的气氛，依旧十分活跃。 两位同学拿着麦克风，正卖力演唱。 任小萱坐在沙发角落，抬眼瞧见陈世贤回来。 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陈世贤也没在意，叫上班主任和同学一起喝酒。 推杯换盏间，气氛融洽。 就这样，一直吃吃喝喝玩到八点多。 终于有同学起身告辞，向众人告别。 说住家较远，再不走就赶不到公交车了。 有人开了头，那些绷着面子的同学也纷纷告辞。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终有分开的日子。 陈世贤叫上王少杰一起，跟还没离开的同学们道别。 看到两人离开包间，刘静静用手肘捅了一下任小萱： “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任小萱没有迟疑，反驳的很果断： “没有！你……你别胡说。” “真没有？”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傲娇，在二次元里是很好的属性。 可在现实里就是死鸭子嘴硬，讨人嫌。 …… “老王，带身份证了吗？” 王少杰掏出证件晃了晃，露出狐疑的神色： “准备开房吗？哈哈，我懂了……” 陈世贤抬手想锤他的狗头，被轻松躲过： “你懂个泡泡茶壶。” “什么？” “你懂个屁，这是去上网呢。” “我知道，这不是逗你玩么。” 见王少杰凑上来，想要勾肩搭背。 陈世贤一脸黑线，瞬间拉开距离： “滚滚滚，摸过屁*的手不要碰我！” “哈哈哈，被你看到了么。” 两人走了大半条街，进入一家时光网吧。 押金上机，只要两元钱一小时。 陈世贤打开菜单，没有发现qq。 最终通过熟悉的企鹅图标，找到一款名为tt的聊天软件。 网上一查，制作公司叫迅腾，tt或许是腾腾的意思？ 随着搜索的深入，他发现好多前世熟悉的游戏都换了名字。 比如铁器时代，小话西游，冷血传奇等。 感觉像是…… 平行世界？ 陈世贤暗自点头，对这样的设定并不惊讶。 防河蟹，搞架空嘛。 他三十多岁那会儿，闲暇时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小说和打游戏。 作为某点多年的正版老书虫，自然明白神秘力量的威能。 名字变了无所谓，是那个软件就行。 02年的时候，tt还是很早期的版本。 经过一两年的发酵，在线量已经突破300万大关。 饶是如此，国内还是有许多像王少杰这样不感兴趣的用户。 “点击提交，我通过就行。” 陈世贤让他注册了一个tt号，添加好友方便以后联络。 手机在这年头，可是高档货。 两人就是普通的大学生，那里有钱买。 俗话说得好，有福同享。 等陈世贤以后发迹了，自然不会忘记这孙贼。 “搞半天叫我来网吧，就是为了注册tt号？” 王少杰打了一个哈欠，听声音有些失望： “这软件有什么好的？还不如看少年阿*呢。” 陈世贤抿嘴笑了笑，压低声音道： “老王，这你就不懂了。这款软件，能让你认识很多姑娘。” “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嘛。” “你要说姑娘，我可就不困了。” 王少杰精神抖擞的坐正身子，贱笑道： “陈哥，怎么认识姑娘，你教教我呗。” 你瞧瞧，说得是人话吗？ 为了认识个姑娘，连尊称都用上了。 “有点渴。” “明白，网管，拿瓶水！” 陈世杰抿嘴笑了笑，看向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九点十一分。 这时候赶回家，怕是来不及了。 索性拉着王少杰一起，在网吧肝了个通宵。 …… 陈世贤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打游戏的。 整晚都在浏览互联网，认真的收集各项信息。 比对重生前后，都产生了那些变化。 尽可能的了解时代发展趋势，降低今后的风险。 他是在三十岁以后，养成这种习惯的。 做事情要制订计划，谋而后动。 有阶段性和针对性的执行，目标会更加明确。 避免光使力，却抓不住重点。 可能是重生前后都不熬夜的缘故，陈世贤到凌晨四五点就困得不行。 他也没有强撑，趴在桌子上睡觉。 王少杰的精神，倒是好得很。 在学会用tt号聊天后，连游戏都不打了。 跟一位昵称叫‘轻舞飞扬’的女网友，聊了整整一宿。 早上八点，通宵结束。 陈世贤没有睡饱，跟两眼通红的王少杰道别。 他在街边吃了早餐，返回大学宿舍一觉睡到下午。 学弟们还没搬过来，宿管阿姨也没催。 陈世贤把杂物丢了，留下若干书籍资料。 衣裤和鞋打包带走，其他什么都没拿。 时间就是金钱，没必要在细枝末节的事情上耗费太久。 坐上回县城的大巴，他的心情像车身一样颠簸而忐忑。 窗外的景色，从层层叠叠的楼房变成连绵的田野。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似乎格外地漫长。 陈世贤在窗上哈了一口气，用手指轻轻划过。 也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