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连忘返》 гoUгoUWU.ōRg 白骨精 “你能不能别咬。”尤妍受不住,揪了把男人后脑勺的头发。 张桀行报复性地在她的胸口狠狠揉了一把,闷声在她的颈窝,“你这女人手劲怎么这么大。”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尤妍翻个白眼,手上却不怠慢地伺候着小张。 大概是快来月经,她性欲相比平时激增。这短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无法排解,难得得空,她很有效率得对比两人的行程,抓了个空档把自己送上门。 张桀行大概感觉到她的热情,卖力地施展手法,应用口技。三下两下就把尤妍弄潮吹了。 “尤妍,你这可太快了。” “我完事了,你自便。” 说着尤妍要翻身拿床边的衣服,张桀行刚好就着这个姿势,一把托起她的屁股,挤了进去。 刚被液体打湿过的阴道异常温热敏感,两人紧密结合时不一而同地呻吟了一声。 尤妍覆上他抓在自己腰上的手,握住他,感受彼此的战栗。 她爱此刻两人身体因为对方而疯狂的样子,似乎灵魂都要交融。 但这远远不够,她小有心计地翘起臀部,让两团饱满的臀瓣磨合着他滚烫粗壮的毛发。 为了情调,张桀行预留了天花板的暗光,那光正淫糜地照在身下女人与他的交合处,亚洲人因久坐而少有的翘臀此刻因为他的抽插,正变形晃动。 他一直知道尤妍有保持身材,锻炼健身的习惯,她一有空就会摆出瑜伽里难捱的姿势,不浪费毫秒。事实上,在快步入三十岁分水岭的尤妍,危机感才是主宰自己的动力,她花时间慢跑,每天四十分钟的有氧训练和半个小时的流瑜伽,把自己弄得暴汗狼狈不是为了男人,而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资本。 有这样的性伴侣是多么荣幸的事。 更幸运的事,他们也是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 不用担心得艾滋,不用犹豫是否还要继续约,甚至不用担心怀不怀孕——尤妍做了结扎(她是个完完全全的丁克以及单身主义者)。 他抽出,性器上湿哒哒地沾着两人的体液,他弯腰,近乎虔诚地亲上她的臀。 下一刻,便是势如破竹般地冲撞,没有那层橡胶的阻挡,两人最隐晦的部位紧密相擦相吸。 尤妍在晃动间听着他低语自己的名字,无意义的重复。 低哑性感。 张桀行是最完美的性伴侣,超长待机,甚至还能满足尤妍那点点的受虐倾向。 粗暴让她更湿。 这是伴随着尤妍整个少年时期、青春期的人,乃至到现在,他与她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友情始终无比坚固地绑系着两人。或许,性是他们增进友谊的方法。 “你这是要赶下一趟?”云雨过后,张桀行看着利落套着衣服的尤妍,打趣地问。 尤妍踩上高跟鞋,把外套搭在手上,“还得回去加班。” “” “您这资本主义好好享受夜生活吧,房费我请,有事联络。” “” 张桀行看着她踩着高跟鞋婀娜的背影,无语地掏出烟。 榨干了他,自己精气十足地离开了,还撂下这么句话。 真是个白骨精。гoUгOUWU.ōRg 手机早在地板上震动了好几回,他拿起看到屏幕上的名字 咬着烟,张桀行接起电话,“宝贝怎么了?” 找到自己的Mini Cooper,尤妍从后备箱拿出一条丝巾,稳稳当当地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住。 她插入钥匙,一路驶向城西国税局。 最近这几个月,因为某疫苗事件,国内最大的生物公司——永生生物科技公司不但面临下市的危险还要被总局查税。 然而永生生物算半个国企,上头怎么处理,这查税要不要做真,后续问题怎么解决跟尤妍都没关系,作为首都国税局的公务员(小喽啰)面上怎么说都要把账查了再说。 可这永生生物名下有好几个生物公司,各管不同地区的疫苗开发购置,罗列下来,要清点的项目光光电子格式的就已经要按G算了。 于是,她们部门这一个月来都吊着灯,一笔笔核对公司账目,忙得尤妍闷着一股恶气。 多亏张桀行,心下舒坦,再杀回去,和这阿拉伯数字斗智斗勇,再创辉煌! -- гoUгoUWU.ōRg 堵 雨下得断断续续,像是堵住的马桶,冲下来的水要落不落,声势大却始终刷不去秽物。 张桀行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到了,端起手边的高酒杯掩饰失态。 大概是昨天帮尤妍通马桶通出阴影了。 “桀行,阿姨喜欢我的礼物吗?”餐桌对面的女人歪着头,缎面衬衣解掉两个纽扣,耳环上的流苏正轻轻地在她锁骨上方晃着。 尤妍好像不怎么爱戴耳环。 “怎么会不喜欢。”张桀行切着鱼排,心里想,尤妍其实是很适合带些张扬的耳环,像个跋扈的大小姐又或者是富贵的狐狸精。 “那就好。”女人放下心来,一转眼又换上娇嗔的语气,“你都好久没陪人家了。” “工作忙。”张桀行淡淡地咬着嘴里的鱼肉。 女人看着他,有些受气。 “生气?”张桀行瞥了一眼。女人被这皮相看一眼,顿时有火发不出,刚想说话,却听他说:“走吧,去逛街。” 城西税务局员工食堂。 尤妍面带微笑地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相亲对象”。 她告诉自己,不能气急败坏,这是主任介绍的人,虽然突兀又诡异,两人端坐在在这人来人往的食堂,引不少人侧目,但她不能转头就走,得罪主任,她就别想要这份工作了。 “小尤啊,我听廖主任说你已经29了。”齐海昆推推眼镜,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周岁27。”尤妍继续保持微笑。 “是这样,这个年纪生孩子也算高龄产妇了,比较有风险。” 尤妍不置可否地点头。 “不过,”齐海昆的眼神从她姣好的面孔移到领口,“问题也不大,我家里比较传统,希望结婚后,我的妻子就待在家里。” 尤妍嘴角弧度趋平,“不好意思,齐先生……” 手机铃突响,尤妍侧过头接起,连说几声“好、好” “齐先生,我家里有点急事,先走了。”尤妍按掉闹钟提醒,忙做一副慌张的样子,也不管齐海昆在身后叫着自己,快步走向电梯。 拿上包,她一路到地下停车场,驾车回家。 她打开电台,伴着女主持人甜蜜的嗓音,和其他同病相怜的人一起堵在这高架上。 尤妍揉揉太阳穴,熬过审计的那一个月,局里要换领导,顺带着副主任的位置空出来。廖主任曾跟她透露消息,谁在永生生物案子表现好就很有可能被提拔。尤妍作为回报应下了廖主任好心的拉媒,只是没想到效率如此之高,她一出科室就被这齐海昆堵到食堂,美名其曰“好谈事”。 尤妍烦躁地随着起此彼伏的喇叭声狠狠地按了一声喇叭,生活什么都堵,今天交通堵,昨天马桶堵,堵堵堵! 一想到马桶,她就想起张桀行那便秘的脸。 原本他们正在浴室进行不可描述的活动,张桀行一把扯掉她的内裤,那么一挥就就扔到了马桶里。当时两人情迷意乱没来得及管,事后尤妍上厕所看到内裤竟然躺在马桶里,但秉承着下冲马桶的本能,下意识地按了冲水键,结果,就不通水了。 这事,谁做谁负责。 尤妍把马桶塞郑重地交给张桀行。张桀行被伺候长大,哪会知道这个,研究半天也没成功,反而带出奇怪的味道。 最后还是找人捅了马桶,在抽出那条蕾丝三角内裤的时候,两人在那工人意味深长的注视下一脸平静地付了钱。 现在想来,也不知道张桀行怎么这么乖就接过马桶塞,大概是很新奇? 晚风裹挟着冰雨,尤妍将车停在地下车库,拉紧大衣,往自家楼栋走去。 路过一辆熟悉的车时,她停下脚步,叩了叩驾驶位的车窗:“张桀行?” 车窗被放下,同时浓重的烟味窜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尤妍皱眉,张桀行状态明显不行,头发七岔八岔,黑色衬衣皱的厉害。 这是走颓废风? “失恋了。”他说。 尤妍哽住,“你们不是都见家长了吗?”这事她妈还跟她说过,耳提面命让她跟着张桀行的节奏赶快带个男朋友回家。 张桀行似乎没想到她知道得这么细,他打开车门,尤妍走到一边。 “是个不懂事的,往我妈面前凑。”他关上门,锁好车,跟尤妍走向电梯间。 哦,那就不是为了前女友反常,尤妍看了眼他。 张桀行皱眉,“怎么,我单身你这么高兴?你这幸灾乐祸的样。” “多虑了,我只是想到一个好笑的事情。” “哦?说来也让我开心开心。” “我今天相亲了。” 张桀行猛然停步,“你想结婚了?” “说什么呢,还人情而已 。” “你吓到人家没?” “张桀行,我是母老虎吗?” “你三十坐地能……” “我特么二十七!周岁!二十七!” -- 双方平局 张桀行平常不怎么来尤妍这。 两人既不是情侣也不是亲戚,当然没这个理顶着sex partner的身份同居。 偶尔过夜只是因为前一天闹过了,两人都懒得动,躺床上装死罢了。 对尤妍来讲,其实性事,特别是炮友之间的性,最佳发生场所是酒店。 像上次,她匆匆约了张桀行在酒店,直奔主题,感觉就很良好。事前,有布置好的场景,擦过就可以扔一边的毛巾,事后甚至不需要洗床单(这是尤妍最在意的点),穿上衣服走人,付个房钱满足一夜。 说这是变相嫖,太不文明。尤妍定义为:各取所需。 然而她的搭档是张桀行,他们之间剥去一年的炮友身份,还并行着二十年的革命友谊。所以,她不能那么粗鲁地对待他,尽管她很喜欢一次性的东西。 话说回来,张桀行不请自来,估计是要她重拾友人身份,交流下流年不利的感慨。 那么第一步,先做一桌饭菜,胃暖了,心房才能打开。 “尤妍,这,什么东西?” 张桀行抽掉领带,坐在餐桌前,看着放在桌上的锅问。 “晚餐啊。” “能吃?”张桀行存疑地看着陶瓷锅里杂七杂八的东西。 “豆芽,午餐肉,贡丸,蔬菜,下面还有更多料,膳食均衡。”尤妍把碗筷摆好,自己夹了个丸子。 “不是,你当年做方便面的手艺呢?” 尤妍筷子一顿,“哎呀,忘了下点面进去。” “别,别忙活了。就这样吧。”张桀行小心翼翼地夹起肉片,一脸凝重地咬了一口,入口尽是红油辣椒味。 “你不是走养生路线么?这乱炖不适合你吧。” “素惨了放纵一下,补点体力。” 张桀行颇有意味地点点头,“也是。” 两人吃好后站在阳台消食。 夜深人静,偶尔还能听到哪家猫在叫。 尤妍看着张桀行叼着烟眺望远方,莫名像个忧郁的男孩,非主流极了。 静站了五分钟,没人开口。尤妍拢了拢开衫,外面有些冷。 “尤妍。” 终于说话了。 尤妍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你觉得……”他停顿。 “我觉得?” “那个……” “哪个?” 张桀行支支吾吾,尤妍等半天话音,这也没落下来,当即翻了个白眼打算进屋,不跟他耗着了。 “等等!”张桀行喊住她,表情有些扭曲,“有点羞耻讲这话。” “.…..”我们什么羞耻的事没做过? 那一刻尤妍突然想到两人之间的床事。做爱这种事,靠的就是不怕脏不怕苦的精神,然而和张桀行开始肉体交流以来,她在某个方面一直偷懒。 因为羞耻。 她不是没试过,那天她跪在地上,手攀着他的大腿,以一个正面抗战的姿势面对着张桀行立着的那玩意。 历来看过的小黄片都有个基础故事情节:女人一定会为男人口交,作为前戏。 两人作为都有经验的老司机,张桀行一开始以为尤妍在这方面应该有过实战经历。实际上,尤妍从未做过口部活塞运动。在尤妍的世界观里,舔着一个用来排泄的、表面覆盖菌体比马桶还多的柱状物实在不能算享受,这就跟她不能接受肛交一样。另外一个原因是,她觉得女人嘬着东西的脸实在不太好看,还是不要冒险在做爱时露出面目狰狞的样子比较好。 为此,尤妍安慰自己,摆正心态,你可以做到,灯都关了你还怕什么。 她慢慢靠近它,鼻间满是他混着沐浴露的男性味道。她的头部以每秒1°的速度往下接近着。呼吸喷在他的根部,这搞得张桀行也有些不安。 “我怎么这么紧张呢?”张桀行看着眼前一片黑,没有焦点地说着。 尤妍没有回话,在她的嘴唇快接近他的龟头顶部时,咬了咬牙,一巴掌拍在张桀行的大腿上。 ...... “你在听我说话吗?”张桀行走上前。 “什么?” 他有些咬牙切齿,又下定决心般地说:“我说我们俩试试。” 尤妍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就说这个?” 张桀行看她一脸平静,又补充:“我的意思是做精神肉体双交流的…情侣。” “你不是刚分手吗?马上找下家有点渣吧。”尤妍抱手于胸前看着他。 “你知道我常年没空窗期。” 尤妍挑眉,转身进屋,留给张桀行背影。 张桀行挠挠头,跟着进了客厅。 “行吧,是我糊涂了,感觉这炖菜吃上头了。” 他站在尤妍旁边,讨好地指着餐桌上的水果盆:“给你剥提子吃?” 尤妍头转到一边,他拿起遥控器,“想看电视吗?” 尤妍绕过他坐在沙发上,没看他一眼。 ROǔSHǔЩǔ(肉書Wu)點Xyz 快乐的五一假期我出去玩两天,星期四回来更文。 现充完,钱花完,做个死宅:) 大家快乐哦 -- 乳交 尤妍虽然对自己苛刻,凡事力求尽善尽美,比如她知道一段婚姻携手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她不愿去冒险,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愿意和一个男人发展长远关系。 她被张桀行圈在怀中,心里想着,她到了这个年纪,唯一出格的两性关系居然是跟一个上司介绍的相亲对象和一个连屁味都熟悉的张桀行。 太失败了。 “走什么神?”张桀行力图消除刚刚求爱不得的尴尬,一把带着尤妍倒在沙发上,吻住她。 他害怕尤妍那张嘴,冷嘲热讽。然而尤妍竟然极其配合,顺着台阶没提刚刚的事,沉默着回吻他。 舌勾到喉处,又温柔地在舌面交缠,一个好的法式吻昭示着一场性爱的开始。 尤妍被扒得粗暴,白色衬衫不过被解了三个纽扣,张桀行就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去,抓了把她的乳,内衣移位,乳头就这样暴露在胸罩外。 “喜欢吗宝贝?”张桀行手掌落在她的大腿处,隐没于包臀裙中,拉出一条丝质的内裤。随手扔在地上,他猛地夹起她的两条腿,逼着她的裙子缩在腰腹处,身下一片光裸。 尤妍听不惯他讲“宝贝”二字,不知怎么火气上来,用膝盖猛顶张桀行腰部。他嘶了一声,尤妍趁机挣脱,翻身下沙发,奈何动作不够快,脚踝被他一把拉住,整个人仰倒在地上。 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不至于摔得太惨。但现在这姿势实在不雅观,张桀行看着她,笑着说:“光着屁股想跑哪去?” 尤妍咬牙,“你管我!”也不管自己什么姿势,使劲蹬了蹬腿,想从他手上挣出,然而他手劲大,再加上这一动,她的阴部更加暴露。 张桀行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气怒,脸上带潮红的样子,觉得有趣。女生向来比男生早熟,这一点也通用在他们俩身上。上了高中以后,尤妍再也不会跟他互骂互打,总是一本正经得端着,使得他偶尔会怀念那个跟他比翻跟斗翻白眼的女生。 这番下来,倒真的有点童年的味道,撒泼打滚。除了她几乎三点全露,阴部隐约可见水光,真好看,张桀行痴迷地盯着那个部位。尤妍强硬的时候,身体反应却会暴露:她其实很喜欢他,喜欢他的触碰,喜欢他的进入。 尤妍感觉到他的眼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索性不挣扎,像条咸鱼躺在地上,任他发落。 “你能不能别抓着我的脚了?” 张桀行听话地放下,也从沙发上下来,两腿分开跪坐在她的腰际。 “妍妍,”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裤子的拉链上,一滑,蓬勃支着内裤顶了出来。 张桀行借着她的手,放出了性器,“摸摸它。” 他几乎骑在自己身上,或许是怕她不适,没有完全压下来。这个姿势让尤妍有些兴奋,她大拇指堵着龟头上的马眼,带着他分泌出的体液,上下撸动。 “好妍妍。”张桀行快意地喘了一声,眼中带着狡黠,没几下,抓着她的手压在身侧,往前移了一下,将流着白浊的物什贴到她的光裸的胸前。 “张桀行,你——”尤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反抗性地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推开他。 只是终究是要硬上弓,张桀行像个恶霸一样骑在良家妇女身上,衣服都懒得扒光,急匆匆地泄欲。 只见那女人上身凌乱,衬衫大开。红涨的柱体蹭在她的柔软中,女人发出痛苦而意乱的呻吟,两只手扑腾地没有力气,只能软软地放在两边。男人见状,用手拢着她的乳房,臀部发力,性器在高耸的胸脯里抽插,胸罩不知什么时候散落在两边。 囊团蹭着有些粗粝的衬衫,张桀行干脆将她掖在裙里的衣摆拉出,解开剩下的扣子,于是他的底部摩挲着她的肋骨,而性器在抽插间顶到尤妍的锁骨。 “别…疼”胸部被磨出红印,罩在白色的乳团中十分淫糜。 尤妍无力地哼着声,一下,张桀行那处顶到她的下巴,擦上液体。 她颤抖着,只觉身下又分泌出体液。 尤妍,你真是有病啊。 她陷入自我唾弃,也算是不再矜持,放声地喊了出来。 张桀行动作一滞,又发狠地蹂躏她的胸部。 等他的精液射在她的颈部和头发上时,她迷糊地想到,张桀行之前是因为什么那么狼狈的呢? 还有, 她或许应该, 真正地找个人谈恋爱了。 -- 事后 张桀行连着两天“交公粮”,去公司的时候犹然进入贤者模式,耳聪目明,连着指出了企划案的几个狭隘之处,看着手下一脸愁云惨淡,他越发神清气爽,给了个deadline回办公室去了。 前脚进,后脚一个男人也跟进来。 显然是有不好在会议上直接说的事。 张桀行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问:“要喝点什么?” 男人说:“不用了张副总,我有个想法。” 了然地笑笑,张桀行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最近中央下发了很多私企红利政策,主要是鼓励企业积极进行税评,超过百分比就可以挂上中央认证的牌子。”男人就这个角度继续深入。 听了半晌,“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需要拍上面的马屁?”张桀行后靠,问。 “这……”男人看他的神情中立,“这是直接的说法,但对我们来说有利无害。” 张桀行点点头,“我们现在不缺资金和资历,国内么,再搞点政治性服从倒是常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行,你着手办吧,审计部那边会配合。” 那男人面露喜色,想着自己刚进公司不到半年就提了个大case,在副总面前展现自己,这事做完很有可能升职。 “那副总,我先走了。” “等下。”张桀行叫住。 男人停步,“副总还有什么事?” “以后什么事在会议上说,既然要认可没必要只在我面前。另外,进我办公室前先跟秘书说。” “知道了副总。” 这建议在经济方面不会有什么帮助,顶多算得上是锦上添花。拍个马屁,给公司带上一点红,多加个噱头不是什么坏事。最主要,张桀行是为了“税”。 他打了个内线,“过几天审查,预约城西税务局。” 吩咐完事,张桀行投入新一季度的工作。 那边尤妍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人早不在了。 奇了怪,这人比自己还爱赖床。 她还沉浸在转醒的慵懒,翻了个身,发现枕边放着一个蓝色首饰盒。 尤妍坐起身,打开首饰盒,里面躺着一对镶着翡翠绿的耳环。价格另说,倒确实是自己会喜欢的款。 她想了一会儿,下床把自己收拾好。 在镜前,她戴上那对耳环。镜中人摸着那垂挂的翡翠,摸着耳垂,神情复杂。 还是先收起来吧。 上班路依旧地堵,但是她的心境不同往常,被强迫性地坐在车里,正好给了她一个环境思考。 看着前面排着队往右转的车,尤妍带上蓝牙耳机,给陈女士打了个电话。 “妈,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你说。” “上次说的那个表姐同学哥哥的朋友,还有空吗?” 那边沉默了会儿,“你要是想,他必须得有空。” 尤妍笑了,“妈,你帮我定时间吧,倒时候发微信给我。” “行!妈这就去问。” 将车停在地下室,她挂上工作牌,乘电梯。 最近有上头检查,评选十大政府地方部门。局里比谁还紧张,你说这首都的机构要是被其他二三线小城市的地方给涮了,那不丢大脸了吗? 于是这天早早许多人就到岗了,忙着打键盘,写报告。 尤妍还没坐热两分钟,就被通知要去给上头下派的调查员做关于永生生物税收的报告。 这么多人偏偏选她,自然有深意。 尤妍打起十二分精神,抱着案卷去了专门的会议室。 长桌一头坐了了几个领导模样的人,面生。她的直系主任也在。 她一进来,廖主任就向她打招呼:“小尤,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她指向身边几个人,一一介绍,尤妍面带微笑地打招呼。 这几个人,大多是局里官位比较高的领导,只是常年不坐镇,所以不太熟悉。这番一起出动,看来这次报告相当重要,这次汇报指不定是要传到高位坐着那人的。 调查员还没来,于是尤妍坐在廖主任旁。 “小尤,到时候别紧张,平时怎么做,今天就怎么说。” 尤妍点头,不想廖主任附耳过来,轻声说:“等会儿还有一人,你别受他影响。” -- 升个鬼的职(双更) 尤妍听着心里奇怪。 很快,会议室的门再被打开,来人居然是齐海昆! 尤妍惊讶地看着他,这人职位与自己齐平,没有参与永生生物的案子,没道理能站在这里。 齐海昆进来冲着她呵呵一笑,倒没说什么话坐到一边。 尤妍看了眼廖主任,廖主任拍了拍她的手,表情带安慰。 她想了想,廖主任估计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帮他俩牵线估计就是承个意,成不成在个人。 想着她放松下来,但心里就是不安,怕横生变故。 调查员是个年纪较轻的男人,但是是上头派下来的,气场自然不必说,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简短地介绍了事程。 两头互相说了些官话,然后尤妍被介绍上去做了大概的汇报。 一切有条不紊。 只是,尤妍说到半截,被先前一言不发的齐海昆抢了话头。这种场合,她不好反驳,只能仓促地回到了位置。她看了一眼领导们,他们一脸平静,似乎早知道会发生什么,甚至廖主任也没什么反应。 齐海昆在上面说着这个案子最主要的几个数据,最后做出了调查评估和结论。 对调查员来说,这事就算完了。 他收起记录设备,说些“辛苦大家”的话,拒绝领导相送,自己走了。 尤妍和廖主任站到一边,那些不明了,在看到齐海昆和其中一个领导亲密说话的时候突然明白了。 回部门的路上,廖主任说:“齐海昆是XX老婆的弟弟。” 怪不得,尤妍心里气急,面上还得恭敬地送主任回办公室。 这一点通,她意识到齐海昆抢了这次功估计也就是做给别人看的,为的是简历上有东西写,再加上后台,这副主任的位置手到擒来。 主任之前安慰她不是因为相亲没成,而是早知道这件事。 该死的裙带关系! 一想到齐海昆事后得意不屑的样子,尤妍火从中来,后牙龈都被咬得生疼。 奈何没时间发火,检查的人随后又来评估,她顶着副主任候选人的名头,实际上升不了职还得做苦力,领着检查的人到处走,说麻了她的嘴皮子。 过几天,赴约张桀行的饭局,尤妍也是带着一肚子火。 边吃边噼里啪啦地抱怨。 “我真的无语了,我们熬了那么久的成果,他两句话都抢了,这是人吗?” “这齐海昆就是你相亲那人?” “这不是重点,他的部门就是个擦边球,过几年说不定都要被撤掉,这样也能跨部门走后台?” “别急别急,”张桀行给她舀了碗汤。 她暂时熄火,这汤是招牌,不能浪费。 喝完,尤妍又开始吊着嘴皮子,从边上走过的服务员被她这气势吓得差点没端稳托盘, 张桀行冷冷瞧了那人,又转回来,尝了尝摆盘精美的蟹黄膏。 还成。 他自然地沐浴在尤妍无情的嘴炮弹雨下,熟练地回应她的加强语气的设问句。 同时不忘给她也夹了一筷子。 一下子点击多了十倍好快乐呀,走一下剧情。 双更希望小伙伴们留个言啥的 没肉也不好意思求珠珠(你懂吧?) :) -- 这么巧,你也出来玩 “听说你相亲相得不错。”张桀行拿起装茶水的瓷杯。 “说起这事,”尤妍低头整理自己的袖子,倒不惊讶他会知道这事,毕竟俩家父母多有走动,“你知道最扯的是什么吗?” “愿闻其详。” “对方居然是那个调查员,我看到他就想到那天的屈辱,根本聊不下去。” “有点儿意思啊。” 张桀行拿出手机扫桌上的付款码,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走吧,送你回去。” “你回公司不顺路,我打车吧。”尤妍把头发从外套里撩出, 张桀行看了看时间,新季度新的加班月份,他后面确实还有个会,“行,到家发个微信。” 告别了张桀行,尤妍拿出墨镜戴上,她这个年龄即使是微弱的太阳光也得防着,眼周皮肤薄,经不起折腾。 人影摇摇晃晃,被茶色的挡光镜片模糊得像纸片人一样。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她绕回了税务局附近。 “尤妍。”身后有声音叫自己名字。 尤妍摘下眼镜,转身,微笑:“等了好一会儿吧。” 袁久桓走近,卸下死板工作服的他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没有,刚到。” 尤妍和他走在一起,“你不怕让别人认出你?” 袁久桓笑了笑,“有什么好避嫌的,都一样,公务员做再久也还是要相亲。” “哈哈。”尤妍捂嘴轻笑,她这模样要是被张桀行看到估计能吐出胆汁,但是嘛,目前受众群体没错,她感觉自己步子跨得更小了。 两人坐在咖啡馆里,等电影开场。 “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我出来。”袁久桓递来咖啡。 “我也没想到你反差那么大。”尤妍接过。 “怎么说?” “报告那天你挺有气场的,吃饭的时候感觉就像邻家大男孩。” 袁久桓给她说乐了,两人年纪差不多,官却是他做得大,说些俏皮话能满足男人自负的心理。 两人随便聊着什么,气氛轻松,时间到了,看了一个无脑的喜剧片。 进展颇顺。 尤妍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袁久桓被几个人围着,像是朋友。 “这是?”那群人嬉嬉闹闹地看过来,又会意地笑着。 袁久桓有些仓促,“这是我朋友,尤妍。” “你们好。”她大方地打招呼。 “怪不得我说袁久桓放我们鸽子。”其中一个像是刚下班的男人打趣着。 “你们还有什么安排不?”另一个人问。 尤妍看看袁久桓,他说:“看完电影还没想好做什么。” “我们刚好要去一家新开的店,一起吧。” 袁久桓征求她的意见。 没理由拒绝。 她说好。 结果这所谓新开的店居然是一家限制级酒吧。 尤妍大概知道那群人想干什么,她本身就是从这种文化浸淫过来的,性爱真人秀在她面前她都不怵。 只怕袁久桓难以收场。 果然在卡座坐下时,袁久桓有些无奈地跟她说:“我真不知道他们会来这种地方,要不我们先撤吧。” “我…我是不太习惯,但是也不想给他们留下扫兴的印象。”这里气氛和音乐都不错,尤妍暗暗打量着。 自从工作稳定下来,她就很少出来玩,借着机会,还不能正大光明地享受真是难熬。 “尤小姐,要喝点什么吗?” “冰水就好,我不太会喝酒。” “行!”那群人互相对着眼神,似乎对她还挺满意的。 坐了不久,迎上晚间档的小高潮,涌来的女人纷纷邀请袁久桓的朋友去舞池跳舞。 只剩尤妍和袁久桓尴尬地坐在软装沙发上。 她无趣地撑着下巴,在灯光由暗转明的一瞬间,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人正亲昵地环着一个女人。 夜生活啊夜生活。 “想去看看吗?坐在这,有点傻。”袁久桓邀请。 尤妍笑笑,“也是,来都来了。” 袁久桓似乎不是常泡夜店的人,碰到身边的人总会瑟缩一下,又有些束手束脚地比划着。 不太适合他,尤妍心里默默评价。 “我不会跳舞。”尤妍说。 “什么?!”袁久桓几乎是吼的,人群吵杂,音乐声铺天盖地,他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靠近他耳边,几乎是贴在的肩膀上,“我说我们去亮一点的地方。” 就着这个姿势,怕挤到她,袁久桓一手护着她挪到一边。 尤妍抵在他的肩处,眼神钉在后方。 “你在看什么?”袁久桓看她神游,低头朝她耳边说话。 谁知尤妍头一侧,嘴唇亲昵地碰上他的脸颊。 袁久桓倒是没想到发展那么快,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我给你擦擦。”尤妍貌似尴尬地一只手贴在他脸上,想要擦掉口红印。 “没事,是我的问题。” 尤妍歪头,表情朦胧地看向旁边一对刚亲得难舍难分的男女。 她嘴角一弯,向男人扬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男人明明深吻中,眼睛却锐利地盯着她,双方毫不退让,硝烟弥漫。 他的另半边脸被女人挡住,神情不明。 两人转而收回眼神,各自离开。 -- гoUгoUWU.ōRg 最毒妇人心 “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车停在黑黢黢的巷子里,张桀行点上烟,脸一半埋在阴影里。 几乎是被扔上车的尤妍此时才得空整整衣裳,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他。 “车震?” “别,不上亲过别的男人的女人。”张桀行吐出一口烟,表情讥讽。 这算不上攻击的话,再说了,尤妍要想还嘴的话,有的是更刺激的言语。 她没说话,拿过他叼着的烟,有些怀念地吸了一口。 她没有吸烟的习惯,但有过好奇。小时候偷偷地拿出爸爸烟盒里的一条烟,点燃,模仿着爸爸的姿势,一吸,把自己呛到半死。 真正吸入到肺里的第一口烟,是张桀行教她的。初中,他跟一帮高年级的人混,中二无敌,抽烟喝酒,像个傻逼。但她从没有批评过他的行为,任他自由发展。因此,在他递过来那一支原本衔在他嘴里的烟时,她没有拒绝。 被尼古丁镇静下来思绪,尤妍夹着烟递回给他,“你那天到底怎么了?” 张桀行看着烟嘴处的口红痕迹,乏味地掐了烟,没回答她问题:“尤妍,你不问我刚刚的事?” “你那天情绪很不好。” “你不介意自己的炮友亲别人?” “你可以跟我说说。” “你不怕我上你的时候还在上别人?” “是家里的事吗?”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说着话,都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片刻,两人沉默。 再开口,是张桀行,他说:“我刚刚在想,为什么我会心虚。” 他正视着尤妍的眼睛,“你看着我亲别人的时候,我很心虚。” “我看到你和那个男的,只想用烟烫他嘴。” 尤妍转回头,正视车前黑暗的道路,“他是那个调查员,叫袁久桓。我们准备往下发展,今天是第一次正式出来。” 张桀行想着早些时候她说过的话,“呵,差点忘了你爱撒谎。” “张桀行,我准备认真对待和他的关系,你知道这对我很不容易。所以,你但凡想破坏,请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张桀行看着尤妍的侧脸,良久,说:“我和你后就没跟别人有过关系。” 尤妍相信这是事实,两人都有一定的心理洁癖,有过肉体关系并持续下去就意味着,两人都会对炮友关系保持忠贞。但,这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所以?你想证明什么?” 尤妍与他对视,“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就算了,行了,就这样吧。” 说着还想拉车门。 “门没锁,你可以甩车门走人。”张桀行看她收回的手,说。 尤妍有些尴尬地咳了一下,“外面太黑,你先把我送回家吧。” 发完脾气还要利用人,张桀行笑笑,到底还是长大了,要是以前,尤妍得先往他脸上吐口唾沫,以表不屑。 做尤妍司机这事,他可不陌生。 稳当当地停在地下车库,尤妍说了句“回见”就走了。 电梯里,她想起跟袁久桓道别时说好的微信联络,一打开手机,里面果然躺着“到家了吗?”的信息。 她回:刚在洗澡,安全到家。 回复完,她扔下手机,准备真的去洗澡了。 久违地犒劳自己,她舒服地泡在浴缸里,打开音箱里存好的钢琴曲,靠着只觉自己飘了起来。 只是这份平静很快被浴室的开门声打破,尤妍下意识遮住胸前,看向来人。 该死的密码锁! 尤妍暗想,她明天就去把大门密码换了。 “挺享受啊?”张桀行脱掉衣裤,露出还算能称得上精瘦的身体。 “干嘛?干嘛!”尤妍看着他的动作,“男女授受不亲啊。” “洗个澡而已。”他跨进浴缸,黑色毛发下软塌塌的,似乎表明来意相当纯洁。 两人坐在浴缸两头。 张桀行满脸笑意地看着尤妍。 尤妍觉得眼前场景实在诡异,说:“那你泡着吧,我先出去。” 结果一动,她的脚又被张桀行抓住。幸好她靠在浴缸上,不至于一下子被拽到水里。 她无语,“你能不能换个招?” “好啊。”张桀行靠近她,将她的右脚抬起抵在自己胸前,低头在她的脚踝边落吻。 尤妍挑眉看他。 “你还记得自己在车里说的话不?” “别破坏气氛。”张桀行放下她的脚,将她揽到自己胸前,低头吻住她。 他这一动,不少水被带出浴缸,尤妍余光看着地板,一阵头痛。 她觉得自己不争气,怎么又呈下风。发泄地狠狠扭他的腰际。 张桀行吃痛地咬她一口,觉得女人太惯不行。 他将她的一条腿揽到腰边,找准位置,就着水,一下顶入。 张桀行将她环在浴缸边,说:“我就知道你湿了。” 尤妍看不得他这样子,就想煞他,“你那玩意儿是不是没硬起来。” 他一听,这可不得了,顶着她展现男人雄风。 做到水凉透,尤妍皮肤都被泡皱,张桀行才意犹未尽地亲了下她的胸。 尤妍烦他,一脚踢开他,也不管地上有多少水,跨出浴缸把自己清理好,而后拿了一个拖把进来。 她俯视看着还躺在浴缸里的张桀行。 “把地拖了,再去沙发睡。” 张桀行看着那柄红色的拖把,和尤妍的背影,感叹,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 1.吸烟有害健康 2.一脸懵逼OTZ,到底发生了啥一下子数据暴增。 希望新来的朋友们知道,这文放飞之作,没啥内涵,不定更,不坑。 观看愉快哈:) -- гoUгoUWU.ōRg 高戈 到轻食沙拉店的时候,高戈已经占好位置。 尤妍放下健身包,和高戈拥抱,坐到他对面。 “大忙人,怎么有空约我啊。”尤妍见到老朋友相当高兴。高戈是她出国交换时的同学,两人相处时还是习惯见面先有拥抱礼。 “好奇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是什么样的。”高戈放下手机,仔仔细细地打量她:“脸怎么大了一圈?” 尤妍有些哀怨,“前几天睡眠不行,整个人水肿。所以今天来健身房脱下水。看来没什么用。” “跟张桀行怎么样?” “你这件黑色夹克不错,还挺衬你型的。” 高戈喝着咖啡,抬眉看她,挤出经典的抬头纹。 “好吧好吧,你知道我们…sex partner,又不是真的在一段relationship,也说不上怎么样。”尤妍扒拉着餐盘里的牛油果。 “异性恋真的麻烦。”高戈抿嘴一笑,用手将头发往后梳,他也就随便问候一下好友的感情状态,不会深挖。 尤妍点头,深以为然。 门处风铃响起,一个穿着星巴克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身材修长,五官柔和,看起来学生样。不太确定要点什么,低头在收银台处看了半晌菜单。 高戈眯起狭长的眼睛,手指点了桌子一下,起身向收银台走去。 “借过。”高戈走到男人身边时说。 男人似乎没有听到。 高戈凑近他的耳朵说:“不好意思,让一下。” “不好意思。”男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往旁边挪。 高戈走向收银的一边拿了吸管和几张餐巾纸。 尤妍看着桌上一把的吸管,“高戈,你这有点浪啊。抛下佳人撩新人?” “这不给你抓了吸管吗,你当筷子使就完了。” “.…”尤妍看那男人拿好打包的食物离开,说:“你就不怕冒犯直男?” 高戈手搭在桌上,“没考虑过这点。” 两人聊完准备离开时,尤妍才知道高戈今天找自己有什么事。 高戈算个资深码农,别看今天能一脸人样地出现在公共场合,平时基本都是穿着连帽衫和球裤,把营扎在工位,几天几夜不回家。饿了就戴上帽子遮住油头,下楼觅食。 他自己本身无所谓,再说部门都是男的,一个比一个邋遢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然而最近有个女人在公司大肆宣扬他的性取向,起因是高戈拒绝了她的暗示。这件事让高戈在工作环境满是同性的情况下遇到很多尴尬,现在需要尤妍的帮忙。他并不是想掩盖自己性向,只是为了减少麻烦。 “同性恋并不代表见到个男人我都想上好吗?我隔壁龅牙男每次递给我文件手都放的远远的,以为我是要吃他豆腐还是怎么着?”高戈打开门,让尤妍先出来。 “不过你的条件不能造福女性,确实挺可惜的。”平心而论,高戈各方面条件不错,就外形来说,长相硬朗,看着冷峻,人又高,挺符合现代女性审美。 高戈挑挑眉,冷哼一声,算是回应她的赞美,视线却一直凝在对面的星巴克。 尤妍了然,“行吧,时间发给我,女朋友马上送上门。” 高戈拍拍她肩膀,插着裤兜走到对面。 在出租车上,尤妍想着,原来开始一段关系能这么快,只需要一方主动,进度条直接倍速前进。 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学习。 她看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被甩在身后。 打开手机,她略过袁久桓的微信消息,点开张桀行的对话框,“什么时候有空,审计的事有点问题。” 前几天尤妍出外勤,到张桀行就职的公司收账。一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走个流程,核对账面,就能下发中央表扬的文件。 那天张桀行出差,不在公司,她的出现算是突袭。 不过其中有些账目,尤妍认为还是要跟张桀行先交流一下。 只是消息发出去后,张桀行良久都没有回复。 不算稀奇,尤妍没有在意。 再接到他电话是两天后,尤妍听着电话里的空声,莫名其妙,“听得到吗?” “尤妍。”张桀行的声音不同往常,竟然带着哭腔。 尤妍沉默两秒,随手抓起外套和手提包,匆匆跟同事打了个招呼,一路向中西医院急驶。 ROǔSHǔЩǔ(肉書Wu)點Xyz 这几天沉浸在MSI比赛中,今天见证了历史太兴奋了。 高戈的角色是我现实中的好友,现在正谈着一段令我柠檬的感情 女主说话夹杂英语只是为了不想在大庭广众说“性”这件事哈 -- 不太合适 三小时前。 救护车从天桥一路响着警笛,从车流中开道,窜入中西医院的下车点。 躺在担架上的中年女人很快被转移到急救架上,医护人员推着急走。后面跟着一个身穿睡衣的男人。 “患者姓名?” “沈秀云,秀气的秀,云彩的云。” “你是?” “她儿子。” 张桀行被止步在手术室门口。他昨天刚下飞机,跟母亲一起吃晚饭,顺便留宿。一早起来发现沈秀云晕倒在厨房。 打完120整个人就懵了,他不具备医学常识,即使有,现在这个时候也想不起来。 不敢板正沈秀云的身体,他只能打开大门,方便救护人员上楼。 等待期间,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推迟行程。 再揣上手机、钱包和钥匙,他深呼吸一口,准备好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张桀行下意识地抖腿,眼神涣散,无法聚焦。 反应过来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他牙齿紧闭,磨得后牙根疼。 “沈秀云家属?签下单子。” 张桀行接过“病危通知单”,刻意不去管这代表什么,草草地签下名字。 只希望医生能竭尽全力救治沈秀云。 张桀行看着工作日依旧繁忙的医院,远处楼道口都是各种问询的患者,或许是小感冒,或许是阑尾手术。 只有他,安然无恙地陷在恐惧中。 他翻着手机,接通电话。 “尤妍。” “我妈出事了,你能来一趟中西医院吗?” 尤妍找到张桀行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她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 两人静默地坐着,姿态不一地等待着。 在尤妍的记忆里,沈秀云是个很坚强的女性,早年离婚,一个人带着张桀行生活。 单身母亲从来不是个受待见的角色,好在她的母亲陈女士与沈秀云关系好,困难时期给予了很多帮助,这也是两家走动多的原因。 沈秀云好强,不愿意白吃好处,在尤妍父母纷纷出差时经常会带着她,照料她日常生活。 对张桀行,沈秀云是慈母加严母,她既毫不吝啬地花钱给张桀行报兴趣班和辅导班,又会在他逃掉一节课后厉声打骂他。 光是尤妍亲眼看见,就有不下五回,张桀行被抽得屁滚尿流。 时光一下子从白到黑,那个如此彪悍的女人现在正躺在手术台上,而她的儿子,平时最逆她心意的人,现在正失魂地表达无声的爱意。 尤妍撩开他凌乱的刘海,拍拍他的手背。 张桀行反握住她。 “我妈之前公司体检查出癌了。” “她自己看医生,选择保守治疗。” “要不是我偶然发现,她都不会告诉我。” 尤妍低着头,目光落在白瓷砖上。 张桀行大概只是自言自语,也没想要她的回应和安慰。 黑色西装裤上被浸湿了一块小圆圈,尤妍用手指摸索着那块湿润处。 半个小时后,手术灯熄灭,主刀医生跟他们两人沟通,大致上沈秀云的病情是稳定下来了,但不容乐观,后续一定要住院。 两人去病房看沈秀云。 病房门口,尤妍止步。 张桀行回身,“不进去吗?” “我先出去一趟。” 张桀行拉住她,“去哪儿?” 尤妍安抚地看着他,“你这样子肯定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我先去买点吃的和水果。之后阿姨也能吃。” 张桀行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她离开,“医院旁边就有,别走远了。” “放心吧。” 尤妍走了会儿,发现医院附近卖水果的有,卖早餐的还真的不多,主要都是些张桀行不吃的东西,她花了点时间走到另一条街买清淡的粥点。 再回医院她提着水果篮和早餐,准备开病房门时,透过门上的玻璃,尤妍看见张桀行正亲密地跟小护士说着话,全然不似她走前那颓废粘人样。 不过才半小时。 尤妍笑笑,走到护士台,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跟前台的护士说:“麻烦您转交一下22床病人,她刚做完手术我怕打扰她。” 没有深究她话里的逻辑,白衣天使乐意地收下。 回税务局的路上,尤妍刷着手机才发现,今天竟然是母亲节。 朋友圈一条条的图文。 她以往不太在意这些,日子难记再加上陈女士生日和自己的生日,尤妍都会特意和陈女士共度。 她思考了半秒,打开陈女士的对话框: -妈,节日快乐。 -[红包] -最近身体怎么样? 又同样的话发给父亲。 她看向车窗外。 或许正是因为与至亲的离别太过残忍,以至于平时都没想象过。讽刺的是,等到身边的人面对这类事时,他人的痛苦才警醒了自己。 珍惜当下,其实最难。 尤妍下车。 经过保安处,被保安叫住。 “尤小姐,有你的东西。” 她走过去,接过保安捧来的花束。 “是男朋友吧?” 尤妍示以微笑,没有回答。 她拿出夹在里面的信片,看了一会儿。 将花束寄放在附近的花店,尤妍把信片收起来。 想了想还是给袁久桓发了微信: -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但是送到局里不太合适。 -- 雷雨期 尤妍挽着袁久桓,指着柜台里的耳环,说“做女人就是痛苦啊,看到什么都想买。” 袁久桓侧头看着她,“想买就买,还怕没人买单?” “不过你现在戴的这对更好看。”他用空出来的一只手,碰了碰碧色的耳坠。 尤妍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一边的包。 袁久桓心甘情愿地陪她闲逛,她在看自己喜欢的东西,他顺便锻炼身体,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自从上次他送了花之后,两人关系亲密了不少,到现在,两人已经有了初步的身体接触。 他想,如果尤妍不介意,他愿意多送几次花,让两人飞速升温。 只是升不升温不知道,降温是躲不开了。 这天之后,尤妍再也没回过他消息,回也只是“嗯”“再说吧”,躲过他暗示的邀约。 女人每个月都有个阶段,异常自暴自弃,破罐破摔。 到尤妍这个年龄,花时间跟人约会是一项投资成本,可是投资下来,她没看到一点回报。简单来说,就是作为相处中的男女,她完全没感受到异性相吸的火花。当然,她早过了青春期,对于火花的定义更直白——那就是性冲动。 尤妍相信,她的伴侣必定与她床上做得来,床下聊得来。貌似忠贞的誓约型婚姻她不屑,同时,她也不求两人之间灵魂有多契合,爱意有多浓。 可是袁久桓远远没到能刺激她多巴胺分泌的地步,这一点在尤妍掐着点结束两人约会上可以看出来。她实在对他没有那方面的好感。 就这样吧。 尤妍不想折腾自己了,最起码在这段时间先冷却一下双方关系吧。 一时兴起,一时意难。 尤妍,把自己从宽大的运动服脱出来,换上都市丽人套装。 妆化到一半,才发现今天是周六,根本没有出门的必要。 她木着一张脸,全身无力地躺在懒人沙发上。 那就躺一天吧。 情绪不好,不出去煞人。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哐当”地狂敲,没人应门,那人似乎又在试密码,可惜错误提示音一直在响。 尤妍叹了口气,把门打开,有气无力地靠在一边的鞋柜上,“有毛病?” 张桀行还保持着伸着食指按密码的姿势,一脸诡异地看着她:“脸被人打了?怎么两边不一样高?” 深吸一口气,尤妍说:“对。” 尤妍再看看他抱着一长盒子,“大中午的带酒干什么?” “雷司令冰酒,算是给你的周末礼。”张桀行自顾自地换上拖鞋,把酒放到餐桌上。 尤妍无甚兴趣地扫了一眼,又躺回懒人沙发上。 张桀行也不说来意,盘腿坐到另一边沙发上,打开电视。过一会儿又翘着腿,吃着茶几上的零食。 尤妍默默看他摸过脚的手拿着吃的,准备之后把那份坚果都倒掉。 她转到另一边,听着电视里的背景声,渐渐感觉到睡意。 自那天以后她不告而别,两人都没联系。张桀行是个人精,不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不说,她也不会开口。 她眼睛快合上时,还在想,如果他是来解放下半身的话,她是不会同意的。 她来月经了…… 再醒过来,尤妍感觉到卫生巾沉甸甸的。也不管还有个大活人在,径自进了厕所,冲洗下体,再换上新的。 她看着化妆镜,想到了什么,打开放化妆品的柜子。 “尤——,你想吃什么?”张桀行叫着从卫生间出来的尤妍。只是尤妍拿着电话不看他一眼。 “好,都听你的。” “知道了,明天见。” 甜蜜蜜的嗓音把张桀行恶心的一哆嗦,他皱着眉,走近她。发现这人讲个电话耳朵都红了。 尤妍对他可没这待遇。 “不是,你身体不舒服还出去干嘛?”张桀行看她收起手机,义正言辞地说着。 尤妍还是没理他,走进卧室,一甩门把他关在门外。 张桀行想推进去,门却被反锁了。 他站在尤妍的卧室门口,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开口。 尤妍坐在床上,听到外面传来的呻吟声。 她挑眉,张桀行居然在她门口自慰。 声音越来越低,在抖动一瞬间,尤妍打开门,看着抱臂站着的张桀行,“你怎么不去配AV的音啊?” “愿意说话了?”张桀行退开一步。 尤妍侧过脸,有些不耐烦。 “耳朵怎么还这么红?发烧了?”他想要伸手碰她的额头,尤妍躲开,暗想忘记把液体腮红擦掉了,“张桀行,你——” “我把我们的事跟我妈说了。”张桀行再退后两步,似乎预料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一时听得有点晕,尤妍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没理解,“我们什么事?” “我们在一起的事。” “…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张桀行看着她,“别装了,尤妍。” -- 翻旧账 张桀行以求说服力,还增添细节:“我妈问我们怎么样,我说尤妍一直不信我。” 尤妍皱眉。 他继续说:“我妈说这都是她的错。” 尤妍低头,摩挲着衣袖。 在沈秀云照顾她的一段时间里,尤妍偶然听到沈秀云在电话里叱骂前夫的罪行,那时,作为幼童,单纯在脑海里把张桀行父亲塑造成恶人、反派。 后来她摸出规律,每月月末,沈秀云会和张父打电话聊张桀行,偶尔情绪失控说着说着就哭出来。这对尤妍刺激很大,坚强的女性受到怎样的伤害和委屈才会在仇人面前失分寸? 沈秀云发现她偷听电话后,严肃地跟她说,妍妍,第一,不能偷听大人讲话。第二,阿姨自己没处理好这些事,不代表你以后会遇到同样的事。 可对尤妍来说,异性的形象从此根深蒂固,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都成为一丘之貉。 成长以来,见过许许多多事例,身边的、听说的,让她始终抱有对异性的不信任和冷漠的情感,尽管她陷入过几段恋爱,但始终克制。 “张桀行,这跟阿姨没有关系。另外,你很不尊重人。”尤妍抱臂,走到一边。 张桀行像是笑了:“尤妍,你在乎过谁?” 他走近,“我们认识那么久,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能任由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我以前那段时间叛逆,你也只是冷眼看我笑话。现在一旦威胁到你了,你开始说尊重?你有没有在乎过我想什么?” 尤妍听得怒极反笑,“张桀行,你几岁?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赖我身上?是我让压着你跟别的女人调情?好,翻旧账是吧。” “你16岁逃课去郊区被黑车绕路,是不是我把你接回来的?17岁为了泡学妹去学滑板,把自己滑到骨折是谁天天扶着你回家的?多的是事情可以说。” 一说起来,往事浮现,都是生动的、美好的,尤妍冷静下来,看着沉默的张桀行说:“你说错了,我在乎很多人,我的父母,我的朋友,包括你。我尊重你们,所以不愿意干涉。” 张桀行点头:“行,翻旧账比不过你。但是朋友?尤妍,这个世界上没有上过床的朋友,你不明白吗?” 在那天,他们情迷意乱,维持二十多年的相识,从竹马一炮变成灵与肉的结合。 两人之间,早已是异性对异性的吸引。 “张桀行,如果我说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我理想中的恋爱状态呢?” “哦,是吗?就是今天你还被我操,明天就带着我送你的耳环跟别的男人约会的恋爱?”张桀行眼神越来越偏执,“尤妍,你发那张合照,不就是故意给我看的吗?你不就想刺激我跪着求你,要你跟我在一起吗?” 那天,尤妍朋友圈发了张和男人的合照,没有很亲密,他不以为意。只是再放大,那熟悉的耳环刺着他的眼睛。 尤妍不想再跟他争论,拿起他的外套,“等你想好了怎么礼貌地说话,再来找我。” 张桀行拿过,离开,用力甩上门,宣泄怒气。 尤妍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翻到那个只对张桀行可见的朋友圈。 她笑笑,已经记不起当时的心态。在面对张桀行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的用些手段,不确定想要得到什么结果。 大概是一贯以来的心理,只要张桀行不高兴,她就高兴。按他摔门离开暴怒的程度,她这时候估计要跟嗑药一样嗨翻。 她颇得意地哼着歌,顿时觉得月经期间的郁闷都消失了。倒掉那盆干果,顺便把地拖了一下,尤妍满足地泡着脚,抱着热水看节目。 隔天的工作她干劲十足,神采飞扬。那些升职、评级的事都被丢到脑后。 整整一周,她都没想起张桀行。 —————————— 好像作为一个肉文不是太合格哈 大家520有没有什么活动呀 -- 所需 “行,你们该抓人抓人,该怎么办怎么办。” “张先生,别这么说,我们不负责这方面。” 今天上司心情很不好,黄舒缘切身体会到。 做了张桀行两年的秘书,她已经对他的情绪变化达到反应过敏的程度。 她换上茶水,站到一边。 其实不只是今天,这一周张副总状态都不好,烦躁,缺乏耐心。几个口条不顺的员工都被副总飞了冷眼,那冷得腿肚子都打颤,似乎马上就要被解雇踹出去。 私下里,讨论说是张副总和另一个陈副总最近在争总经理的位置,不太顺利,压力很大。 在刚刚三个税务局的人来了之后,副总的脸更僵了。 带来的不是好消息。例行查账面的时候,发现几笔大额交易不符合规定,很有可能要深查。 她悄悄看向那三个人,两男一女。 那女人一直没说话,或许是被副总吓到。 但也不像,那女人表情自得,似乎擅长对付脾气不好的人。 在告知要与审计部主任见面后,三人就离开了。 黄舒缘看着沉默的张桀行,觉得更加怪异。 但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她去车里取文件时,碰到了张桀行。准确来说是她看到了他。 张桀行正和一个女人说话,表情无奈,又有点像在劝说。 女人侧过脸想离开,被他攥住手。 黄舒缘捂住嘴。 “解气了吗?”张桀行拉过尤妍的手往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 “我感觉我的手更疼。”尤妍抽出自己的手,看了眼他泛红的脸。 又说:“放心吧,挪用公款这事还查不到你身上。” “他妈谁在说这事?”张桀行意识到什么,“行,行,我不该说脏话。晚上一起吃饭吧。” “今天不行。” “尤妍,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行。我今天就去把戒指买了,跪在地上求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尤妍无语,“今天和高戈约好了。” “另外你买什么都无法逼女人跟你出来,”尤妍想了想,“哦,不,或许结扎可以。” “回见。” 出完外勤,尤妍换上便服,去高戈的公司楼层溜达了一圈。 顺便亲昵地挽着他下班。 “好久没来这一片了。”尤妍吐露着新鲜的夜晚空气,混杂雨后的潮湿,整个人觉得轻松无比。 “怎么说?” “我的高中就在你们公司后面。那个时候这一片写字楼都还在建,跟郊区一样,谁都想不到现在会这么繁荣。” “土地规划和城区中心转移,magic。”高戈握住她挽着他的那只手,“走吧,带你去吃日料。” 尤妍发现,不管是什么档次的日料店,大麦茶都是一个味道,无非就是水兑少兑多的区别。 她放下筷子,拿起手握。 “听你这么说,张桀行满身恶臭啊。”高戈拿起另一卷手握。 “也不算吧,”尤妍皱眉,“主要是两人太熟,懒得装,缺点自然暴露地一览无遗。他在别人眼里或许是高富帅,在我眼里比我侄子还闹腾,升级版的贪心和散漫。” “那你在担心什么?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和他以恋人的身份在一起还是?” “我自认和他现在的状态就已经是我定义的‘恋人’了,要不然我不会容忍他,只是他想要更多。” “以结婚为目的?” 尤妍擦掉手上沾的海苔,“他想要的是不领结婚证式地夫妻生活。” 高戈顿了一下,“你们这不是一个意思?” “敢问两个知根知底的人到底是怎么互相吸引的?” 尤妍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我问你,你想要的关系和别的男人进行得下去吗?” “不行,我有试过,只是都不行。” 高戈给她倒了一杯青梅酒,“因为别人不是张桀行还是?” “这跟张桀行无关。我尊重跟我相处的任何一个男性,不会套上备胎这种标签的。只不过可能是心境老了,想要一个认识的能做爱的人。” “既然张桀行的存在是有特殊意义的,那你为什么不让点步呢?毕竟你们实质想要的是一样的。” 尤妍没回答,脑子里在高速思考,嘴上却引到另一个话题。 高戈眯了下眼睛,“他现在应该在去我公寓的路上。后面的事……” “打住。” …… 回家的路上,尤妍想了很多,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陷入张桀行的节奏里。 车停在不怎么去的小区,她裹着风衣按响门铃。 在看到打开门的人时,她脑中理不清的结突然被拉直,何必想这些呢?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要不要束缚,去不去爱不都是自己决定的吗? 性,却是要两个人配合的。 她看向他,说:“晚上好。” -- гoUгoUWU.ōRg 不想失去 一场性爱并不代表交心,要不然怎么会有萍水相逢,各别两宽。 追求刺激和快节奏的生活,使性“快餐化”。 即使摆不上台面,各城市的现代“妓院”从不见消靡地蓬勃发展着。 没有男人会拒绝送上门的女人。 两人在这方面从不矫情,此时地上已散着衬衣、蕾丝内裤。黑色聚拢款的胸罩被盖在男式四角内裤下。一路成线索状指向卧室。 卧室的门没来得及关,风透过微开的窗户吹起轻薄的遮光纱。 两人光裸,交缠着倒在床上。 男人知道怎么取悦尤妍,湿吻耳后,亲脖颈。他沿着她那条优美的背脊线,一路舔舐到臀线,留下一条光渍。 尤妍撑起上半身,侧头看着男人。他的五官在光影中立体深邃,她不需要记住,她只用享受。 男人跪在两侧,将她翻身,急切地吻住她。 尤妍揽住他的脖子,闭着眼让双方的呼吸在黑暗中更加明显,她将双腿勾住他的腰,男人会意用手抓住她的小腿。 阴道天生受男性阴茎的吸引,几次摩擦间,不自觉吸入男人的龟头,又狠心退出,直到男人掌握主动权,模仿抽插的动作在她的三角地带随意侵犯。 一下,顶到阴蒂。尤妍不由夹紧他的腰,唇舌相离,带出唾液,两人迷离对视,下一秒又亲密地亲吻,鼻间对立,构成和谐的三十度角。 男人松开手,混乱中摸到床头的避孕套,娴熟地用牙咬开,带在直挺大放杀意的柱体上,阴囊鼓鼓的,尤妍看着他,手轻轻抚上囊袋。 男人抓住她的手,吻带过手指,然后将她的腿拉到肩上,一下,顶入半根。 尤妍太湿了,一进去的滑嫩和紧致让男人发出重重的喘息,但他知道,不能给任何缴械的信息。 他就着这样的姿势,吻她的侧脸,鼻间,和眉间,在她沉迷的时候,胯部一动,将尤妍填得满满当当。 那感觉,就像顶到了喉咙,尤妍脚趾蜷缩,指甲滑过他的手臂,留下一条抓痕。 两人的交流只限于不自觉的拟声词,男人鼻间发出闷哼,他下压,将女人折成N字,埋头在她的耳边,用生理反应告诉她,他有多爽。 尤妍好在运动多,柔韧性不错,被折在一起阴道更加敏感,几乎任他予取予求。 她觉得男人像一台榨汁机,快把她捣烂了。水声越来越响,体液蹭上他的大腿和床单。她弓起身,胸部和男人的胸部相贴。 快乐吗?这才是性,纯粹,不用考虑任何复杂因素。 尤妍穿戴整齐,站在床边看着沉睡的男人。她本想微信转账,却发现在和张桀行有了关系后就将他删了。 她拿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放在床头柜上。 张桀行于她不是特殊的,最起码在性这方面。 在他之前,她有很好的性伴侣,她甚至不用记清对方的名字和年龄,因为避孕套隔离了一切,只有活塞运动才是真实的。 和张桀行的开始,她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不想失去他,她的朋友。 她的青梅竹马。 -- гoUгoUWU.ōRg 三十岁 一个月后。 张桀行往返于医院和公司,两点一线,家也少回,干脆驻扎在办公室。 项目从不管天灾人祸,挣钱这种事从来看强取豪夺。 他把自己累得跟条狗似的,放弃娱乐活动,偶尔遗憾,看到进账的数额又充满动力。 情况直到母亲沈秀云身体稳定下来出院才有所好转。 张桀行揉揉眼睛,让下面的人今晚该干嘛干嘛去,今晚不用加班了。 他拎着电脑包一路走到地下室,取车,回家。 途径便利店,想起这几天没回去,冰箱里的菜估计烂得差不多了。下车,买几盒方便面。 今晚夜生活:高级料理康师傅外加倒头就睡。 不错,很现代。 张桀行按着密码,听到熟悉的提示音,打开门。 窗帘拉得严实,屋内一片漆黑。 手摸到墙上的开关。 “生日快乐!” 张桀行绕过捧着蛋糕的尤妍,放下电脑包,打开冰箱拿出苏打水,“希望你准备了白绫,今晚我就把自己给吊起来。” “三十岁生日也是生日,你都这态度让我怎么过。”尤妍把蛋糕放桌上,插上“30”字样的蜡烛,点燃。 “小姐,没有过三十的人还庆祝生日的。”张桀行拉开领带,给她也拿了瓶水。 “你确实说过活到三十就死,我应该给你买口棺材。” “要镶金的谢谢。” 张桀行把衣服扔到沙发上,没看尤妍,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风透过纱窗。 “找我有事?” 尤妍走到他身边,“听说你要调到北京?” 张桀行走开,放松地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尤妍顿了一下,“怎么没跟我说?” “嗯…”张桀行盯着新闻频道的大字,有些应付,“最近比较忙。”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北京。” “赚钱嘛……”张桀行换了个频道。 “阿姨说,你想定居那边。”尤妍坐在沙发边,靠着他的膝盖,“你真的想好了吗?” 张桀行连续换了几个频道,快速闪过几个购物广告,语气平淡地说:“你消失一个月也没跟我商量过啊。” 尤妍深呼一口气,“我没有消失,只是给我们两个一点时间。” “嗯,有意思。” “张桀行,你听我说话。” 电视声音戛然而止,他把遥控器甩到一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说。” “在你之前,我谈过三段正式的恋爱。” “知道,眼镜仔,大鼻子,单眼皮。” 尤妍暂且略过他给三人取的外号,继续说:“还有两个床伴。这顿时间,我吃了次回头草。” “继续。” “我发现身体方面,不只有你能让我快乐。所以我很困惑我们两人之间为什么要超越友谊发展。” 张桀行脸越听越黑,尤妍假装没看到,说:“于是我花了一点时间去想清楚。你知道我恋爱观有点畸形,当然我本人不这么认为,只是不符合社会主流而已。我要说的是,我可能不能按你的想法跟你在一起,但我愿意试一试。” “尤其是我们知道对方这么多黑历史的情况下,做不成仇人做恋人也成。” 张桀行奇怪地盯着她,脸上笑意渐起,“你,这是跟我告白?” 尤妍白他一眼,“提议五秒内有效,别废话。” “等下,有个问题。”张桀行打断,“那个回头草带套没?” 尤妍微笑,“杜蕾斯草莓味,我高潮了两次,他射了一次,做了34分钟。”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没有。”张桀行冷下脸,曲起腿,用脚把她推远。 “既然你问了,我也有个问题。”尤妍拍拍他的膝盖,“你那个前女友见家长到底怎么回事。” “如胶似漆,感情到位,准备结婚。” “行。”说着尤妍就起身打算走了。 “怎么回事,一点耐心都没有,这什么态度啊。”看着尤妍真打算离开了,张桀行才止住,“她跟车到我家硬是要跟我妈见面,还送了什么礼物。” 张桀行起身走过去,拦住她,“尤小姐,过来一起庆祝吧。” “吹蜡烛。” 尤妍坐到餐桌边,说:“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 张桀行拿起苏打水,往她手边的水一碰,“一杯敬往事。” 再一碰,“一杯敬未来。尤妍,我们都不是那么纠结的人,遂心就完事了。” “我做不了承诺,但是,只要你回来,我就会到你身边。” 尤妍扬起笑容,“生日快乐。” —————————— 没考虑到洁党对不起。 由于是个人想法的片面作品,主要是想建立女人也能性和感情分离的形象,所以可能比较偏,正如文案里的“三观略扭曲”,毕竟不是大众主流思想。 至于有人说我不如改成NP,我觉得我还真写不来NP,人太多,取名无能。 看书和写书都是快乐就完事了,大家别纠结哈,如果不喜欢,popo里有很多精品的小说,都跟宝藏似的。 遂心就完事了! -- 哦我的老天 “你能不能别咬。”尤妍受不住,抬起男人埋在自己胸前的下巴。 张桀行皱皱眉,“似曾相识啊。” 唇舌往下移动,吻到肚脐,尤妍胳膊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她一脚踹在他腰窝,借力翻身,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尤妍学他,从脖颈舔舐到胸口,“香水味很甜,二十岁出头,长发。” 她的舌头滑过他敏感的一点,继续说:“还是个处女?” 她在猜他早些时候酒局上的“艳遇”对象。 张桀行两手枕在脑后,“厉害…不过处不处女我不知道。” 尤妍手摸着他的下腹,少许毛发连接着阴毛,暗示性欲旺盛,蓬勃生机。 张桀行看着尤妍往下移,下身顶得更痛,他手放在她的后脑勺揉了两下,“一想到我的屌过个二十年也缩水成那样,”酒局里的乱象他还历历在目,“就一点…日——” 没有心理准备。 他差点直接射在尤妍的嘴里。 突然被口腔温热的组织包裹,快感从尾椎骨直逼头皮,他曲起腿,臀部紧张,肌肉紧绷。 尤妍还没怎么实践过,但这事一点就通,遵循收好牙齿的原则,做深喉运动就完了。 她的耳边是男人压抑住的喘息。 在声音越来越沉时,尤妍起身,看着被唾液湿润光亮的柱体,毫不留情地转身进了厕所。 “尤妍?”夹持着的温软突然离开,张桀行坐起身。 “刷牙!” 张桀行碰了碰自己直挺挺的小弟弟,“你知道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她声音含混的吐着水。 张桀行盘起腿,知道尤妍是在过自己那关,跟上次比起来,她那一巴掌差点废了他,这次已经进步飞速。 尤妍从卫生间出来,张桀行手臂一揽,吻上她,“…一股牙科味。” 两人亲在一处,忘情地发出咂咂声。尤妍搭着他的肩,将自己往下面送,不过进去了龟头,张桀行就拿回主动权,一顶,全部送入。 “啊…”她泄力,人往后倒,顺带着张桀行,两人回到了最传统的性爱姿势。 面对面,尤妍看着他微张的嘴巴和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神,这是男人沉浸在性爱快感里的经典表情。 她拂过他的喉结,他每次抽插顺带脖颈扬起,很性感。 她抬起头,亲在喉结上。 不太习惯被人拥着睡,男人的胸膛像电热毯一样,热出她一身汗。 踢开被子,把张桀行推远。 她将原先侧躺的姿势改成正躺,视线正对天花板。 用完最后点力气调整姿势,她被困意和疲惫笼罩,眼睛渐渐合上。 隐约白光乍现,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尤妍从梦境脱离,皱着眉头,等待噪音消失,再次沉入睡梦。 睡意的培养最终功亏一篑。 她睁开眼,看着拍她的张桀行,“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张桀行顶着一头乱发,裸着上身,笑得无害 “我妈来了,在厨房做早餐。” 沉默三秒。 尤妍随意拿起地上的衣服往头上套,去卫生间洗漱。 -- 愿意 尤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疲惫。 尽管她眼下的泪沟和一脸萎靡充分地背叛了她。年纪大是真的经不住折腾,昨天被张桀行压着做,精气神全都散光了。 男女差别在这一刻尤为明显。 尤妍看着张桀行,他一脸清爽地帮沈秀云端餐盘,心中实在不平。 “小妍,你尝尝这粥,杂粮清胃。” 尤妍听话地舀一口,“阿姨,身子好点了吗?” “也就离死差半只脚,好也好不起来了,”沈秀云看着她,“再多吃点小笼包,最近瘦了吧,脸都脱相了。” 默然,尤妍收进椅子,让张桀行过去,“您才得好好休息,这么大老远过来让张桀行去接你多好。” 沈秀云摇头,“躺也躺不住,趁还能走路就多走几趟。” “妈,你吉利点,你儿子花了那么多钱给你住医院,做手术,哪能血本无归啊。”张桀行忍不住插嘴。 “呵呵,怎么着,你妈用你钱那是人道,天经地义!” 这个年纪了还这么别扭,尤妍默默看两人吵嘴,也知道这是一种母子间的相处方式,这么多年来,她从一开始的受惊害怕到现在淡定面对,花了长时间去接受,原来不是所有亲人关系都像君臣关系一样单向顺从的。 “行了,你闭嘴吧。”沈秀云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在尤妍的碟子里,“小妍啊,我这是闲不住,来看看你。” 看她来张桀行的家里… 尤妍心虚,想起张桀行之前说已经跟他妈摊牌。 沈秀云又说:“张桀行这人,人模狗样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也知道。我呢,就怕他做些什么坏事,伤你的心。” 一边的张桀行全然当没听见,扒着粥,自顾自地吃。 “阿姨,您放心吧,我们会处理好的。” “爱人做不好,也别闹得太难看,毕竟你们俩认识了那么久,情谊总是在的。” 尤妍看向沈秀云,觉得她的话正是她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问题的答案:如果他们没处理好,是不是以后连朋友的身份相处都会尴尬? 手被人握住,张桀行有力且严肃地说:“妈,我会认真对待尤妍,不会让我们俩难堪,也不会让你和陈姨之间难堪。” 尤妍坚持要送沈秀云回去,张桀行晚点还有视频会议,就只能任她去了。 他收拾完厨房,正好赶上电脑端的视频邀请。戴上耳机,开始他今日的工作。 大概是周末的原因,他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看着看着,目光就从客户的脸上转到一侧,外面有些动静。门被打开、关上,是她回来了。 尤妍走到大厅。 看到张桀行带着蓝牙耳机捧着电脑,她没多说话,枕着他的大腿侧,躺在沙发上。 头发被人抚摸,尤妍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清晰到后来成为催眠的无意义语句,她睡意渐起,眼睛缓慢地眨着。 朦胧间,她感觉到他放下电脑,跟她说话。 尤妍应付地哼了两声。 “我妈估计很快会跟你妈说,你怎么想?” 怎么想? 她嘟囔了句问题不大。 张桀行笑笑,手指转着她披散的长发。 四十分钟前。 红绿灯口。 “阿姨。”尤妍舔了舔下嘴唇,“您能先不告诉我妈这件事吗?” 沈秀云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最后说:“当然,你不希望我说,我就不说。我相信你会考虑清楚的。” 车停在小区口,她目送沈秀云走向某一幢。 尤妍看着这一片熟悉的居民区,她曾在自己家和这里来来回回,在暑期更是两点一线,早已算是她第二个家。 她瞥过那满是爬山虎枝叶的外墙, 开车驶离。 -- 物竞天择 天气逐渐转热,一些老旧冰封的关系在逐渐回暖。 尤妍起身下床,准备去同学会。 张桀行抱着笔记本,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常不怎么用的防辐射眼镜。他靠着枕背,看向她光裸的背影,“好了我去接你?” 尤妍套上墨绿色的连衣裙,系好腰带,“随时待命吧。” 她转过身,颇有些难以接受,“你敢相信这居然已经是第十次高中聚会了。” 张桀行摊手,“十八年华,渐行渐远呗。” “别提醒我。”尤妍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张桀行把电脑放到一边,下床捱着她站着。 一个女人焕发光彩的时候莫过于打扮装饰自己的时候。 流畅的描眉,是张桀行最享受的一部分。 他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面容越来越成熟凌厉,带着女人风韵的诱惑。 完全不能想象她也曾经装在刻板肥大的校服里,扎着马尾,青涩的样子。 尽管他真真实实地陪伴和见证了她的蜕变。 张桀行走到一边拉开她的首饰柜,取出一对耳环。 弯下腰,他仔细地为她戴上。他的手有些不稳,尤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里张桀行的侧面。 男人亲吻女人的耳际,在她耳边轻语:“去大杀四方吧。” 女人嘴角自信一挑,“相信我,从没有需要我刻意的时候。” 张桀行摘下眼镜,若有所思地说:“你提醒我了,眼镜仔(前文两人争执中出现)是不是你同班同学来着。” “你也提醒我了,你哪来喜欢取绰号的习惯?”尤妍轻推开他,打开唇膏盖子。 张桀行插兜站着,“人老了记不住名字。” “换句话说,你那位戴眼镜的初恋是你同班的?” 尤妍笑笑,伸出手。 正如张桀行所说,时间久了记不住名字。多年前曾赋予特殊含义的初恋,她早就记不清姓李还是姓陈。 典型的中国高中,泛滥的围墙效应。少男少女束缚在宽大的校服里,以人格魅力和日久生情接触到“早恋”的滋味。没有驱动,没有目标。在一起有多轻易,分开就有多草率。 草率到,她完全记不起眼前这个男人究竟哪里吸引自己。 “好久不见,尤妍。”男人与她握手,当年的“眼镜仔”最大的变化就是,眼镜片厚度更厚了。 她思考了一瞬,只说:“好久不见。” 虽然一年办一次同学会,但从没凑齐过人。尤妍只是偶尔参加。大家不见得熟络,更多人一见面就开始掏名片。 她刚从寒暄中出来,又被一个女人拦住。 尤妍对她有点印象,也就分了神,听她说话。 “...所以啊,现在医美都很发达啦,到处都是人做皮秒。”那女人指着自己的脸说。 尤妍听她还有下文的意思。 果不其然,女人打开手机放出一张二维码,说她要是有兴趣可以加一下了解。 尤妍微笑,说她目前不需要。 “哎呀,你现在状态好,等过个十年就后悔啦……” 直到大家一一围着圆桌落座,话题才不那么带着目的性。 尤妍自顾自地喝茶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参与话题的念头。 那她是为什么要来呢? 哦,是张桀行撺掇的。 旁边的男同学殷勤地分了果盘给她,她谢过。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那女人又开始把话题转向整形医美,点评某某明星哪哪不自然。 “有点无聊吧?”男同学说。 尤妍只是微笑。 他继续说:“之前你一直没来,大家都很好奇你怎么样了。没想到你变得这么漂亮。” 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尤妍没有再和学生时代的同学保持联系,所以他们不知道她的近况是情理之中。 尤妍只能回应:“你也不错。” 天晓得他是谁。 “其实不论男女,爱美的心正常,要不然也不会有医美产业的兴起了,你也不会在这谈这些了。”被问到看法,“眼镜仔”(原谅尤妍不知道怎么称呼他)自然地回答。 尤妍觉得有点意思,侧头,打断男同学想要继续话题的心思。 一场同学会,食之无味。 但在低效率无质量的交谈中,尤妍明白,十年前的她很可能是因为什么喜欢“眼镜仔”了。 因为聪明。 即使进入社会,他在一群人当中,讲话逻辑清晰,举止适当。 在当年满是作业本和试卷的环境下,异性的魅力不局限于外貌和穿着,解题能力卓越更是一大吸引点。她相信,在早已消失的青春期里,她曾觉得一个男生的大脑性感而动心。 可惜,到最后她也没想起他的名字。 收尾时,为炫耀有车的人先离开去停车场了。像尤妍懒得找停车位打车来的,一起步行到大门口等车。 尤妍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一手的食指敲打着口袋里的手机。 “尤妍,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拼车啊?东边的都行。” “没事,我往西边。” 有人问:“尤妍,你的包是B家的新款吗,真好看啊。” 尤妍摸了摸肩带上的金属,点点头。 “眼镜仔”拿出手机,递给她:“能加个微信吗?” “对啊,我好像没有尤妍的微信。” “我也没有” “都没有吧...” ……. 尤妍有些头痛地看着他,实在不想加一个人还要附带一连串。 刚想说话,某人骚包的保时捷磨砂黑跑车甩了个漂亮的尾。 于是她说:“下次再一起聚吧,微信我不太用。” 和他们道别,她走向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坐进去。 两人对视,交换一吻。 一声轰隆引擎,后面的人只剩黑影。 尤妍有些解脱地靠在椅背上。 “我突然明白,所有事情都是物竞天择,只是这个‘天’是我。我不喜欢的早就被淘汰了。” 张桀行侧头看她,“有点深奥。” 尤妍揉了揉他的耳朵,两人相视一笑。 “坐好了尤小姐,我们要回到你的二十八岁了。” “张先生,请你看路,谢谢。” -- 情趣 尤妍再见到袁久桓是在局里的税务报告会上。 两人没什么交集,偶然眼神交汇,互相礼貌地示意,便移开了视线。 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些过往,早就在尤妍早前的微信上说得明明白白,都是成年人,知道时间宝贵,又不是非谁不可,自然不耽误对方也不会纠缠对方。 尤妍回到部门,后面回来的同事跟她随意提了句:“那个中央来的好像从我们这拿走了个案子。” 袁久桓来分局提案子? “是什么大事?” “不是吧,可能就是抽审,看起来挺随意的。” 尤妍没放在心上。 又过几天,她小组群里有人转发了内部文件,是调查令。 打开,她大概浏览了一下,是几家私企不正当竞争和偷税漏税的名单。 她一滑,视线在某一栏停住。 是张桀行在的公司。 尤妍马上调出之前账面初审的记录,按理说每家公司由于财务的习惯和职业素养不同,报账可能会有细微出入,但这问题不大,如果后续能追踪到,对他公司拿下中央表彰的文件影响甚微。尤妍和负责这个案子的同事在后期都补上了调查报告,不可能会有偷税漏税一说。 这时,负责这案的同事找上她。 两人都有些搞不清状况。 目前唯一清楚的是,这份名单是盖上红章的。而张桀行的公司在申报表彰的时候被查出偷税漏税,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一只鸡,马上就要被杀了儆猴。 另一同事拿着最新进展说:“听说他们副总为这事引咎辞职了。唉真的是流年不利,也不知道这案子被谁翻出来,还钻牛角。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被牵扯。” 尤妍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倒是无语竟然是从同事嘴里先知道某人辞职的事。 她打开微信,最新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早上两人的乱侃上。 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你辞职了? 删除,想了想: ——你怎么没跟我说? 怎么问都奇怪,算了,等他跟见面再说吧。 结果过了两天,张桀行都没联系她。 她倒不在意他是否找哪个温柔乡解闷去了,要是真能有用,她出酒店钱都行。 只是,她知道张桀行投入了很多心血在公司上,体面地辞职其实就是变相地被辞退。他张桀行那性子,摔门走人简单,心气稳下来不容易。 不知去向,她有点担心。 桂林某处民宿。 天有些阴,云雾带着湿气漫在窗外。 双双关上窗户。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客人并不多。她读完大专没找到工作就到桂林投奔开民宿的姑姑。桂林不缺景区,更不缺住宿。这几年发展下来很辛苦,因为客源总是会被附近新开的民宿吸引走。好在谁都亏本,她姑姑坚持下来,回头客不少,再加上旅游APP的宣传,多少能带来新客户,赚点盈余。 木质楼梯传来吱呀的声音,随后一男人出现,穿着棉质T恤和运动裤,脚上一双民宿特供的拖鞋。 “张先生,早啊!”双双起身,向那人微笑,引他去早餐区。 “张先生,是中式早餐还是西式的呢?”她取出杯子,给他倒了杯热水。 “中式的,谢谢。”男人清晨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低哑,坐在一边的木桌。 “好的,马上就来。” 双双走到后厨,让阿姨配菜。心不能控制地狂跳。她接待那么多客人,或许也有面容出众身材高挑的,但无一例外都有女伴。而张先生,张桀行,却是一个人来旅游,手上没有婚戒,也没有一直用手机聊天。 双双心想,这可能是她的一个机会。 用餐区人不多。 她端来餐盘,放下他的早餐后,装作好奇地问:“张先生昨天去了旁边的景点吗?” 这是他到的第二天。 张桀行搅拌着粥,回道:“还没。” 这正好给她机会继续说:“那张先生,这个手册给你,里面有很详细的介绍还有这边推荐的农家乐,要是有问题你再问我。” 他看起来有些意兴阑珊,没表现出积极的样子,只是微微点头,说:“嗯。” 看来他不太喜欢自然景色? 双双没太在意,在给他办理入住时,她特意留心他的退房时间,还有三天,慢慢来嘛。 收拾掉剩余的餐盘,双双到前门给盆栽浇水。 过了一会儿太阳出来,门外的雾散开,茂盛磅礴的绿林山河在眼前展开。 她注意到张桀行换了一身衣服,带着墨镜离开了民宿。 双双坐下,在群里看这几天有什么当地的活动。 这下午陆陆续续有几个住客到店。 双双将身份证递给眼前的女人,“尤小姐,您的房间在三楼,管家会带您上去,这是您的房卡。” 女人姣好的唇形印着砖红色的口红,唇微启:“谢谢。” 看着她的背影,双双不禁感叹,这尤小姐长得真不比明星差,气场强大,不知道张桀行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双双看着返回的张桀行,依旧带着服务式的微笑。 在他走近时,她说:“张先生,晚上山下有篝火晚会,很热闹的,走下去二十分钟。您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 张桀行问:“只有今天有?” 她想了想:“明天应该是最后一天。” 他面露思索,说:“知道了。” 双双想,比起景观,他好像对篝火晚会更有兴趣,再看看还有什么类似的活动...... 傍晚姑姑回来坐班,双双得空去了篝火晚会。 可惜张桀行没来,估计是懒得走那么久? 她有些失落,打算带一点竹叶鸡回民宿。 她记得晚餐的时候没看到他出来吃饭,说不定是睡过了。起来觉得饿的话,她又正好带了吃的...... 这么想着,她有些兴奋地回了民宿。 民宿此时开起暖灯,有种慵懒惬意的味道。 姑姑不知道去哪了。 她把纸包鸡放到微波炉里。 自己趁着时间差,走上三楼。 敲他的门,就问晚餐就好了。要是被别的客人看到,可以问他们想不想吃夜宵,毕竟为了保险起见,她买了不止一只。 她走到楼梯口,抬头,找到张桀行的房间号。 刚想抬手按门铃,门却被人打开。 双双疑惑地退后了一步,重新确定了房间号,她没找错呀。 尤妍审视着前台小姐,回头说:“桀行,有人找。” -- гoUгoUWU.ōRg 我们不熟 尤妍接过双双递来的碗,张桀行正好把剔掉骨头的鸡肉放在里面。 她晚上不吃多,夹了两口就把碗碟推给张桀行。某人刚做完床上运动,消耗得很。 不管怎么样,她朝双双说:“错过了晚饭还吃了你的夜宵,真不好意思。” “不是,不是,”双双面露热情,说:“我想着有些客人错过了晚饭,所以特地打包了好几只。都是给店里的人吃的。” 一边走来年纪稍长的女人,似乎是管事的人 ,“这是我侄女,年纪小,要是招待不周尽管说。” 原来是老板。 大家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 老板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好奇地问:“你们是夫妻?出来一起散心吗?” 尤妍和张桀行相视一笑,露出颇有深意的表情。 张桀行说:“不是,我们之前不认识。” 紧接着尤妍补充:“下午碰到的。” 老板开了那么多年的民宿,一下就明白,面上引开话题,不让气氛太尴尬。反而是一旁的双双,年纪小城府不深,脸上遮不住的惊讶。 两人离开回到三楼。 张桀行刷开房门,说:“尤小姐还想深度认识一下吗?” 尤妍靠在墙上,手指绕着头发,轻声说:“我有男朋友。” “哦?” “我答应过他不睡同一个人两次。” “过来。”张桀行朝她挥手。 尤妍走到他面前。 他揽住她的腰部,一个巧力,将她带入房间,另一只手顺势关上门。 两人紧贴。 他的手深入她的雪纺衫下摆,手指恶意地掐着她的腰际,“放心,他不会知道的。” 尤妍脸上泛红,靠在他的肩上,眼睛里却流着不符合柔弱女子角色的挑衅。 “不行。”她在他怀里挣扎。 怀中过分柔软,张桀行皱起眉头,将她顶在墙上,大手在衣服里肆意横行。 “没穿胸罩啊……”他似乎在低声自语。 尤妍脖颈处的丝带早已松开,领口散着,胸乳随着他手的动作挤成不同的形状。 尤妍侧过脸,躲开他的亲吻。 张桀行手一用力,将她的上衣托起。 她裸着的上半身蹭在略显粗糙的卫衣上,倍加敏感。 男人力气大,几乎是挟持着她压倒床上。 本就凌乱的床被两人闹得更加糜乱。 “原来在这儿。”张桀行勾起躺在被子里的胸衣,颇为认真地说:“下次不能这样。” 尤妍把他手里薄薄的布料甩开,“集中点。” 张桀行轻笑,“遵命。” 他直起身,将身上的卫衣脱掉,解开裤子,鼓出内裤的形状。 尤妍手抚上那一簇连上肚脐的体毛,手向下,拨出饱暖思淫欲的物什。 顶灯苍白,毫无修饰地打在她的上半身和他的性器上。 直白,原始。 张桀行背部肌肉紧绷,弯腰,褪下女人的A字裙。打量着她全身仅剩的遮羞布。 尤妍是个自信的女人,但挡不住内心发问:这个角度胸会不会显得外扩、大腿根会不会看起来粗。不能表露,只能用脚轻踹他的盆骨。 张桀行会意,伸出食指将她内裤中部拉向一边,露出最刺激他的阴部。他另一只手捂着她的嘴,顶着下身直接进入。 甬道湿润,还残留着不久前做爱的分泌物,紧密包裹着他的阴茎,像是在说“欢迎回来”。 尤妍鼻中闷哼,跟着他的节奏用舌头舔着他的指腹。 “嗯…”轻哼声和粗喘声在房内传开,旖旎淫糜,无限遐想。 他特意没有脱掉她的内裤,此时布料正扭曲地别在两人性器交合处,随着张桀行的动作,磨蹭着他的柱体,刺激地他眼睛发红。 最终,他一口咬在她的胸上,埋在她身体深处的性器正蓬勃地射出白浊。 他没有离开,尤妍被堵得涨得慌,试图平稳呼吸。 一场淋漓的性爱必然附带贤者交心时刻。 尤妍几乎要梦到周公的时候,张桀行才说:“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 唠嗑这就来精神了,尤妍揉揉眼睛,“拜托,你把机票行程单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我又不是瞎。给你一天时间自己独处而已,想清楚了这我不就来了吗?” 是啊,这就是理智又懂他的尤妍。 他给自己放个假,在没了工作的时候最合适旅游。没提前告诉任何人,只不过是把行程单放在自家茶几上,给尤妍选择的机会。 张桀行手指摸着她的鬓边,“我昨天一个人爬山,还被蚊子咬了好几口。” “你可拉倒吧。”尤妍拍开他的手,“做好攻略没,我特地请假来你总得安排点节目吧?” 张桀行想想:“24小时做爱怎么样。” “滚蛋。” “那就明天去看个篝火,听说挺有意思的。” 尤妍对这些活动兴趣不大,想想这好像是为数不多几次和异性单独出来旅游,心中还是有些期待的。 她推开窝在身边像火炉一样的男人,简单穿上衣服,“完事了吧,那我回去了。” “怎么,你还跟你男朋友约好不过夜?” 尤妍转身,朝他抛个媚眼,“是的。明天见,张先生。” “…晚安,尤小姐。” -- гoUгoUWU.ōRg 闭嘴吧 尤妍心中有两件要紧事: 1. 陪张先生解闷 2. 给张先生讨个公道 前者,她专门请假去桂林,跟张桀行探讨野趣和自然,算是完成。 后者,她一下飞机就撇下失业的张桀行,直奔工位开始构思计划,正在执行中。 张桀行引咎辞职,为的是公司偷税漏税一事被揭发,而他作为副经理,之前指导手下争取私企表彰文件,又接待税务局调查员,虽然符合流程,但但凡阴谋论点,就可以说他在打内部关系。否则账面上的问题怎么会被掩盖?要不是所谓伟大的中央督查及时抽审,此事就要被混过去。 先不论张桀行是否知道真的存在假账,如果调查深一点尤妍和张桀行的关系,在这件事上,尤妍也无法明哲保身。 这一套套思路下来,明显就是坑张桀行。 呵,尤妍嗤笑,真狠啊,袁久桓。 她忘了男人的自尊心有多么可怕,也忘了手上有权心有不甘的男人有多可怖。 都怪张桀行,谁让他整天大事化了,小事化无,让她都捡不起城府。 她调出张桀行公司的帐面,有问题的部分被盖上红印,她想了想,打了个电话。 天将黑,尤妍谈完事情去张桀行那。 一开门,屋内一片黑,只能借着光看到大厅有一团蠕动的影子。那团影子正慢慢扭动,向玄关移动。 尤妍,“……” “请问有吃的吗?”张桀行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又一眼难尽地看着她手上的塑料袋,“沙拉的话当我没问。” “你这是新型拖地方式?”尤妍进屋带上门,打开灯,把手上的东西放在餐桌上。 张桀行打了个哈切,“裹着玩游戏呢,玩睡着了。” 尤妍把买的半成品放在微波炉里,背对着他,“你不会玩了一天吧?” 张桀行从被子里滚出来,趴在大理石地面上,闷声说:“屁个一天,上半天尝尽被抛弃的痛苦,下半天玩会儿游戏不行?” 尤妍耸耸肩,“我又不会说什么,玩就玩呗——”她坏心眼地停顿,说:“反正你又没事干。” 果然,张桀行哼了一声,一下窜起来。估计是躺久了又饿着肚子,没站稳,尤妍赶紧用身子给他靠住。 “这可怜劲儿的,”尤妍摸摸他后脑勺,“姐姐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日式鳗鱼饭。” 张桀行弯着身子,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声音轻飘飘的,“没力气,干不动你,别角色扮演了。” “啪!”尤妍一巴掌拍在他的后颈上。 就知道这人没正经。 张桀行抬头,眯着眼睛贱贱一笑。随后站直,把地上的被子扔到沙发上,收起把地上的游戏手柄,然后乖乖坐在餐桌前。 尤妍把食物装盘,拿出餐具,放到他面前。 张桀行没动。 “看什么呢?还吃不吃饭了?”尤妍看他一直注视自己,翻了个白眼。 尤妍把筷子塞到他手上,说:“快吃,再不吃倒了。” “尤妍——,”张桀行叫得极其甜蜜,“你好像我妈。” 尤妍冷笑一声,自顾自地把碗里的沙拉吃光,放到洗碗槽,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回卧室。 她走后,张桀行温柔地提了嘴角,失意时有人关心真好。 三五口解决完晚餐,把盘子洗干净。他倒了两杯热水回房。 “这姿势…”张桀行端着杯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把自己扭成奇怪形状的尤妍,“挑战人类极限啊。” 尤妍颇严肃地躺在瑜伽垫上,“别让我笑。” 于是张桀行把水杯放在小木桌上,站在一边,嘴里叨叨:“唉,现在经济不景气,一下子没了工作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以前别人都叫我‘副总’四舍五入就是‘张总’,多气派啊,再跳槽估计就得从底层做起,巴着脸给人端茶倒水的……” 尤妍心里读秒,深呼一口气,做下一个动作,同时打断张桀行,“不好意思,你这种情况叫再就业,不叫跳槽。” 张桀行又叹一口气,“唉这下真是从王老五变成二百五了,兜里毛钱都没有,窘迫啊窘迫。还有车贷房贷各种贷,讨饭去算了。” 他又装模作样地刷起手机,“这以前什么小丽小红轮番轰炸我,一辞职,人影都没了。人心啊,女人啊,我真是命苦啊。”说着把自己甩到床上。 尤妍懒得揭穿他,继续深呼吸。 “你说这人心真的不靠谱,大难临头各自分,我就辞个职,又不是抄家,怎么就不受人待见了呢?难道以前我都是靠钱吸引女人的?啧,我怎么觉得是我这张脸啊。” 他叨叨叨,尤妍心里哪里不明白。她对他经济情况再清楚不过,车子他是全款买的,哪来的车贷,再加上他常年做理财,股票基金都有涉略,那金额坐吃山空也要几十年,更别说每月就小几万的房贷,要说兜里没钱,还不是身边没流动资金罢了,再说了现在这个年代,谁兜里放钱的。现在在这哭天喊地,还不是讲给她听的。 尤妍拉完伸,神清气爽,拿着干净的毛巾擦了下。 张桀行还准备说些什么,只见毛巾突然向他袭来,准确地盖在他头上,挡住他的视线。 “知道了。再穷我养你,闭嘴吧。” 张桀行愣了下,又颇为得意的乐了乐。 -- 得得瑟瑟 情人间的情趣,无非就是矫情和撒娇,男人女人都不例外。 张桀行自知情况并不窘迫,但频频唠叨,是矫情;言语外探求尤妍的态度,寻求抚慰,是撒娇。 但出了情人范围,张桀行的脾性就比较难伺候了。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对面的女人,他曾经的秘书——黄舒缘。 “小黄啊,尝尝这茶。” 黄舒缘刚想开口,又憋了回去,端起茶杯抿了口,说:“副总的眼光真不错,这茶真特别。” “特别?”张桀行带点嫌弃,“这茶倒是特别烫又特别苦,小黄喜欢这种茶也是真特别。” 一连四个“特别”让黄舒缘脸色越来越差,但她记着自己的任务,于是不计较,说:“副总,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张桀行摆摆手,“哪有什么打算……对了,你也别叫副总了,我都辞职了。” 黄舒缘感叹:“唉,这事儿明明跟您没关系,大家都想您马上回来。” “大家?” “对啊,副总的位置还空着,没有头,那些老员工都觉得没干劲。” “这样啊……” 黄舒缘看他装模作样,心里有点急,“我就直说了,您现在回公司,老员工都支持您,陈副总也说了,您回来,能去管行政。” 呵呵,副总的位置空着,却让他管个什么行政。 张桀行笑笑,“陈副总这是要高升了啊。” 黄舒缘面上一滞,说:“陈副总……副总下月升总经理。” 张桀行点头,他这个竞争对手辞了职,总经理的位置自然是陈正铭的。 “行了行了,我这事儿到此了。你别给他当说客来回跑,”张桀行略有深意地看着她,“人啊,专心呆一处就够了。” 黄舒缘这下是真说不出话。她当张桀行秘书时,就私下会向陈正铭汇报他的动向。这次来当说客,真正目的并不是让他回公司,而是…… “客源,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客源。”张桀行嗑着瓜子跟尤妍分析的时候,右腿还架不住一抖一抖的,“我当年喝吐喝到肝都要献出来的客户怎么会留给他们?!” 尤妍觉得有点奇怪,“你走了,你的客户也跟着你走?” 张桀行故作一笑,“我大学室友之前开了个公司。” 尤妍明白了,看他这么得瑟,又问:“那您是合伙人还是?” 张桀行抱拳,“小人不才,股东,股东而已。” 尤妍点点头,不知在想什么。张桀行侧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张桀行!嘴上瓜子皮都没吐干净!” “别气啊,亲亲就干净了……” 空隙间,尤妍骂他,“就知道裤裆里的事。” 张桀行正解着她的胸罩,“你不就喜欢我这点吗?” 那倒是,尤妍一想,拍开他,“等着。”直接往卧室里走。 张桀行有些纳闷,但还是趴地上,顺手做几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门响动,张桀行一抬头,撑着地的手被酥得失力,他差点一下巴磕地上去。 只见尤妍衣不蔽体,三点被白色布料勉勉强强绕住,似乎是绷带,胸部到下体之间只绕了一条,其余遮住三角区,最后绑在她的左大腿。 她走一步,布条就随着胸的幅度颤动一下。 张桀行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装扮,正是这几天打的游戏里的一个角色。 他早过了毛头小子盯coser几片布料意淫的年纪,但一想到尤妍专门为他打扮,他心里就涨得不像话,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跟游戏人物对比还是干死她。 尤妍关掉顶灯,剩下几盏暗光源,声音带着媚,“有点不太合身呢。”她微侧,就能看到少得可怜的布料并没有照顾到她的臀部,只能敷衍地挡住一半臀线。 废话,当然是干死她啊。 张桀行起身,将她一带,压在沙发上,“老实交代,什么时候买的。” 尤妍将固定在左腿上的结解开,将一小臂长的绷带交到他手上,“这是重点吗?” 张桀行看着她的动作,因为布料松动,她的阴毛已经露出来一部分,他深呼一口气,说:“宝贝,你真是太骚了。” 他提起尤妍的腰,把绷带转出来,完完整整露出她的阴部,他真挚地低头,亲在上面。 尤妍用展开的绷带,一圈一圈,绕在张桀行的脖子上,微微一带,“说,叫过多少人宝贝?” 张桀行感觉到脖子一勒,只能抬头,“只有你一个,以后只有你一个。” 语气诚恳老实,手指却已经钻进她的穴口,浅浅地抽插着。 -- 疯狂 尤妍向来不掩饰快感,这会儿已经双腿交叉,将张桀行的小臂夹住,慢慢蹭着。 张桀行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在她大腿内侧狠狠拧了一把,嫩肉被掐出绯红的指痕,暗光下看不清楚,于是他抽出作恶许久的手指,双手向上隔着绷带揉尤妍的胸部,一边埋头在她的大腿内侧,细细咬着指痕,阴部的气息和体液似有似无地骚扰他的鼻尖。 尤妍几乎要尖叫出声,太刺激。做过再多次都抵挡不住现下荷尔蒙爆发带来的酥麻和沉迷。她穿上衣服或者说绷带的时候就已经入戏,而张桀行为她红眼的样子正是对她的回报。 两个人都入戏,入床戏,就是对做爱最好的诠释。毕竟入了戏才不会感觉羞耻,才能在这种氛围下,做平日西装革履时无法想象的糜烂事。 有些粗糙的绷带触到她敏感的肌肤,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滑过乳头时,更是一顿颤栗。 尤妍脑子已经不清醒,隐约又对张桀行的一心二用表示佩服。他居然能一边咬着自己的大腿肉;一边突破重围,在条条绷带后找到她的乳头,肆意揉捏。 至此,尤妍上半身的绷带全部散开,凌乱地像意外参与性事的女人。 而张桀行就像强迫者,强迫带伤女子与他性交。 性交的精髓是抽插。张桀行对此不以为然,经过十多年性爱经验的洗礼,他十分注重前戏,完不成一套流程他都不愿意解裤带。然而今天心实在急,他舔过她的小腹,已经粗喘着气,一手撑着沙发,一手忙乱地解裤子。 “尤妍……” 进去的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一顿。 尤妍抓着他的背,“不行了……要尿了……” 张桀行情况并不比她好,感觉到自己被每一寸肉壁吸吮、挤压,他被刺激得眼前发白,手臂上和小腹处隐入下体的青筋可以看出他用多大的耐力忍着射精的念头。 到底不是处男,他调整呼吸,慢慢抽插。 尤妍实在是太湿了,他的感官无比清晰。碾过褶皱时,龟头一下分泌出腺体,同时尤妍已经束手无策,流下生理眼泪,只能跟着本能,把腿盘在张桀行腰上,口中无意识嘟囔,“太涨了……唔……” 张桀行把握好快慢,顺势握着她的小腿放到自己肩上,将可怜的尤妍几乎折成对折。他力度一次比一次重,似乎希望探求阴道的每一个角落,连带着暧昧的声响越来越明显。 尤妍一张脸通红,眼泪漫进发际线,失焦的目光只能看着对面的电视墙,这场性爱一人主宰。 而张桀行却是盯着她的侧脸,颤抖的睫毛,浮上脸颊的红晕,还有微张的嘴唇——以及无意识呻吟带出的口水。 他覆上她的颧骨,然后是嘴角。 再然后尤妍转头,他趁势吻上她的嘴——这场性爱的第一个吻。 张桀行将她的腿放下,性器埋在阴道里,而他们沉浸在吻中。 尤妍轻舔他的舌尖、舌边,眼神聚焦在他的鼻骨,她不爱闭眼,这样她才有机会看到张桀行沉迷的表情,他额前的头发已经塌了,有些散乱;他的睫毛很长,面中有几颗小痣…… 他以前也是长这样吗?她记不清了。 恍神间,两人唇齿分离,他亲昵地磨着她的下巴,略带笑意地说:“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亲太多次了,我都能闻出你的口水味儿。” “……” “以后你和别人一起吐痰,我肯定能分出哪个是你的,多浪漫啊……”声音渐渐小下去,张桀行掐着她的腰将她翻身。 尤妍还在无语中,有些烦他,刻意做小动作避开他的手。 张桀行干脆直接扛起她,回到主战场——卧室。 他用脚合上门,利落地把光裸的女人甩在床上。 尤妍刚撑着床起身,跪姿刚好让张桀行抓住机会,一手提着她的腰,一手扶着自己的龟头后入。 尤妍比之前清醒多了,不想一点主导地位都没有,于是暗暗较劲。 被夹得一紧,张桀行覆上她的背,手捏着她的右胸,“尤妍,你就想我再操狠点是吗?” “文明点。”尤妍不甘示弱,挣着往前。 可惜急着操人的男人手劲无比大,一下子就把她拽回来,狠狠按在他的睾丸上。 一通到底,尤妍想说话,一下被张桀行给冲散了,只能不成器地说着断断续续几个字,最后都变成了闷哼和呻吟。 张桀行的动作比之前更快,拍着她的屁股,说着下流的荤话,以及参杂着的情话,尤妍一一都“嗯”了,也不知道到底回应的是哪句。 张桀行也不介意,下身一抽,尤妍失力倒在床上,他握着她的手给自己撸了几把,感觉迫近的时候,猛得提起她的腰,顺着液体滑进去,在她的阴道里碾了好几遭,带着蓬勃的气势插着溃不成军的小道。 尤妍一颤,直接喷了,阴道还在余韵中收缩,张桀行往前一顶,双手死死握住她的腰,两人紧密结合,精液一抽一抽地送入。 最后,两人倒在床上,双双喘着气。 张桀行翻身,长臂一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烟,转而躺在尤妍的小腹上,给自己点上一根。 积习难返,青少年时期抽惯了烟,现在尽管有心戒,有意识不让尤妍吸二手烟,此时嘴里也想叼着个什么。 少见的,尤妍也拿了一根。张桀行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双方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性爱结束后残留的疯狂。 尤妍无意识地摸着他的头发,呼出一口烟,“可以排进前五了。” 张桀行笑笑,往她的下身方向吹了口烟,“要我说,前三。” -- 哦被威胁了 把张桀行家里的床单都祸祸完了,尤妍难得良心发现,打算购置新的床上用品。用她的话来说:迎接新的性生活。 两人曾讨论过“男人三十岁以后性能力断崖式下跌”的命题,张桀行逞强了一段时间还是承认,确实现在和二十多岁的时候不一样了。 都说这个世界上最硬的除了钻石就是男高中生的屌。男大学生也不遑多让。二十岁,张桀行毫不夸张地说,是个女的撩都能硬,区别在于插谁罢了,做到通宵不是稀罕事;三十岁,张桀行看惯了女人的裸体,更加注重发生肉体的对象。直白来说就是精力有限,不能做无意义的活塞运动。 彼时尤妍正在梳头,对他的论点不可置否,安慰他说:“没事,我重质不重量。” 张桀行气得黑了脸。男人,被质疑性能力,总是很扎心的。 尤妍纳闷了,“我又没在你二十岁的时候跟你上过床,又不会有落差感。” 末了,她感觉不够,又加一句,“我觉得你很棒啊。” 张桀行摔上厕所门。 于是为表歉意,也为了正式迎接而立岁月非常有质量的性生活,尤妍带着张桀行去挑床上三件套。 带着宽阔胸襟购物的结局就是,购物车里多了一堆和床上用品无关的东西。但好在为情人买单能稍微挣回张桀行的自尊,他看到尤妍对着陈列的印花桌布沉默,爽快地各样式取一件,尤妍很给面子的鼓了下掌。 两人载着沉甸甸的后备箱,打算先回尤妍的住处。她需要拿点衣物和文件。 张桀行把车停在地下室等她,尤妍一个人上了电梯。 她心里盘算着应该把哪几套内衣和哪个u盘带上,刚出电梯门,她的表情突然凝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浑身毛孔发出警告。 袁久桓站在她家门口! 作为一个独身女性,尤妍非常谨慎警觉。平时只要有人跟着她走久了,她都会警铃大作,只有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会松下一口气。更不要说有个人站在自己门口,目的不明。她一没有跟袁久桓交换过住址,二跟他并没有熟到能上对方家里。他已经超越了她的社交底线。 他等多久了?不可能只等一次更好给她碰上了,所以他等了好几天?他想干什么? 只一瞬,尤妍脑中闪过许多念头,看到袁久桓转身,于是表现得无害。 她惊讶道:“你怎么在这,是来找我吗?” 袁久桓似乎也没想到会碰到她,愣了一下,才说:“嗯,想跟你说点事。” 尤妍笑笑:“怎么不微信跟我说一声,你等很久了吧。” 袁久桓摇摇头,表情有点阴沉,说:“我就说两句话,很快。” 尤妍点点头,看着他。 “你手头的那个案子可能会牵扯到你,有人举报你开后门,下周要开始行政调查。” 尤妍作苦恼状,“啊……” “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走个过场,毕竟我是督察组长。” 尤妍有些疑惑,“可是我行为不当,你帮我也算是同谋。” 袁久桓一滞,“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 “那我也不知道怎么谢你了,家里还有两瓶茅台,你等着我给你拿。” “不用!”袁久桓有点着急,“下周周末我想带你去见下朋友,你有空吗?” 尤妍算是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于是不再伪装,挑了挑眉。 袁久桓看着尤妍突然变了表情,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又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听说那个副总已经引咎辞职了,尤妍……你也很可能保不住工作。虽然是正式编制,但你违约在先。” 尤妍有些感慨,“第一次威胁人吧?” “我知道是你抽查我的案子。” 被她挑明,袁久桓一时失语,很快反应过来,也不跟她绕圈子,“我查了你的背景,家境普通,父母离异,基本上自己生活,这份工作是你唯一的收入来源。所以……” 有权限的人想调查一个人易如反掌。警察调案底,柜员调征信报告,至于袁久桓这位置嘛,知道她家庭住址也不稀奇了。 尤妍嗤笑一声,“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和张桀行什么关系了吧?” 袁久桓眼神再不温和,“尤妍,我现在在给你考虑清楚的机会,你和他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你在体制里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吧?” 尤妍觉得是自己以往在他面前表现得太无害,甚至是无能,才会让他觉得有能力掌控她。不过袁久桓突然的转变也让她有点吃惊。大概这个世界上,人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的吧。 可惜她过的是肉文的生活,不是什么强取豪夺的高干文。 再说袁久桓也就一打工的,职位高了点而已,跟高干也搭不上边。 于是她说:“不好意思,下周没空。” 袁久桓盯着她,“你真想好了?” 尤妍无所谓的耸耸肩,“这还用想吗。” “呵,是我高看你了,以为你有点脑子。”袁久桓被拒绝明显有点恼羞成怒,“下周就等着被辞退吧。” 电梯也顾不上按,袁久桓直接选择走楼梯离开。 尤妍转身对着他的背影说:“你有查过我爸吗?” 袁久桓皱眉,觉得她不伦不类的问题是反悔的意思。他不会让她如愿,女人得有点自知之明。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尤妍笑笑,奇怪袁久桓混了那么久,居然一点都不稳重,他要是留下来听她继续说,就不会对下周发生什么奇怪了。 话说回来,她也是逞她爸的威风而已。这个年纪了,还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但是…… 人嘛,就是要物尽其用。 尤妍回来的时候手上只提着一个袋子,张桀行俯身把袋子放到后座,顺便亲她一口,问:“就这么点东西怎么拿了那么久?” “我在想……” “嗯?” “我们要不住到一起吧?” “好啊。” “……你为什么回答的那么快?” “人生经验,这类问题不能犹豫。” “哦?回答过多少人这些问题?” “你也知道,我这野马哪愿意跟人搭伙住啊。” “……” “也就愿意跟尤小姐凑合凑合。” “……” ROǔSHǔЩǔ(肉書Wu)點Xyz —————— 最近越来越难上来了,咋回事儿啊 隔壁文想贴新章节一直发不上 心累 -- 菜鸟 尤妍大四时,身边同学尽数考研,而她毅然决然选择考公。 当时中国处于经济发展蓬勃时期,形势大好,再加上公务员扩招,竞争相对小;而研究生出来,说不定也逃不过考公的命运。于是,她考虑再三,放弃了考研。 尤母,陈女士,心底希望女儿找一份安稳的工作,而公务员是吃国家的饭,自然是最保险的。但是尤妍自小成绩好,没有他们过多干预,自己考上了985,放弃学历镶金实在有点可惜。最重要的是,尤母认为尤妍想尽快工作是为了她。 那时尤父,尤国强跟这个家已经若即若离,年初出差的时候还会带手信回来,年中就开始在外面租房子准备搬走了。尤妍不是没有察觉到家里紧张的气氛,她甚至能平静思考父母正式离婚后,她过年应该去哪家。毕竟母亲没有撕破脸,那么两人间的问题她就不好掺和。她其实也有侧面询问过,但陈女士只说她还小,不懂。 她已经20,不小了。 直到办离婚那天,陈女士干坐在大厅,失了魂一样,尤妍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在外有了家庭,孩子都八岁了,现下正需要陈女士主动退出,他好给人家一个名分。 名分?那她母亲的呢? 陈女士做了几十年的家庭主妇,早就没脾气了,伤心之余只想赶快结束这种丑事,否决尤妍上法院的建议,咬着牙把手续办了。而这年,尤妍因为母亲的忍气吞声,两人关系降到冰点。 张桀行的父亲抛妻弃子,沈秀云一个人咬牙把张桀行拉扯大。这常是尤家饭后感慨的话题,都说能帮一点是一点,现在想想,都是局外人刻意的怜悯,实际上的艰难没人能体会。 因为尤妍早就成年,尤国强没有给抚养费的义务,只是每个月意思一下,给陈女士一点生活费。生活状况与以往相比拮据了不少。 经济不独立,生活很容易被他人掌控。尤妍深以为然。 尤妍心高气傲,不想给陈女士压力,也不愿再用尤国强的钱,自己兼职,存了一笔钱。通过面试,分配岗位后,这笔钱省下的一部分又和工资一起购买了Mini Cooper——那是她觉得自己真正独立的时候。 初初开始工作那段时间,尤妍吃了不少苦头,她本身就骄傲,对体制内的迂腐作风看不上,与同事格格不入,一份工作做得焦心,精神状态愈来愈差。 张桀行终于看不下去。 尤妍出于一些别扭的原因,以及本来就不爱吐露心事,并没有告诉张桀行自己的家事和烦恼,所以张桀行对她突如其来的暴躁脾气不明所以。他现在能明白15岁的尤妍的刻薄和冷漠,但又搞不懂20岁暴躁的尤妍——他的理解总是滞后的。 他好说歹说,把尤妍哄到自己刚入手的小毛驴上,带着她去江边遛了一圈。 第二天,两人都重感冒。 尤妍不得已请假,全勤没了,这个月的优秀员工肯定评不上。郁结在心,她痛骂了张桀行一句,她开了头,过来送感冒药的张桀行也气,更加火力十足。 两人窝在尤妍30坪米的单间里打架,张桀行身长四肢长,发挥不开,憋屈,还得注意不能扯到她头发。 尤妍发泄完,觉得自己拿身边人发火,真的一点出息都没有,有本事拽领导的头发啊! 她默默哭,张桀行手足无措地站着,往日信手拈来的体贴技巧化了灰似的。 张桀行上前一步,没注意,一下磕到吊灯,痛地呲牙咧嘴捂住头。 尤妍看到,笑了,喷出一个巨大的鼻涕泡。 “……” “……” 总之尤妍是感谢张桀行的,不管是他带她去江边染上感冒,还是特地来送药。她与曾经的少女心事和解。尤妍想,她会好好对待这个朋友的。 至于这后面走偏了嘛…… 就当她没说。 -- гoUгoUWU.ōRg 狐假虎威(双更) 渡过了艰难的职场菜鸟阶段,尤妍在遵循自己底线的基础上,做了些妥协。比如她愿意给领导当司机:接送领导的孩子上下学,给领导的外婆送生日蛋糕,送领导的侄子到机场等等。这些其实都是小事,最难的是低头,表现出自己愿意受差遣的谄媚样。 她学会做人,自然有机会等着她,顺着杆,一步步往上爬。 但跟她爸相比,她爬得算慢了。 从桂林回来那一天。她联系了尤国强的助理。 很讽刺,亲生女儿见亲生父亲,还得通过一个中间人。 尤妍在心里对尤国强的派头冷哼一声,面上带着笑。 那助理脸上也有歉意,“尤小姐,尤局的儿子出车祸,今天实在来不了,您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说。” 尤妍也懒得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尤局科室下面有个人,叫袁久桓。” 助理对这个名字没有反应,不过也是正常的,毕竟他跟着尤局,对小喽啰似的督查组组长怎么会有印象。 他颔首,表示让她继续说下去。 ……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但星期一,尤妍在税务局碰到尤国强还是惊讶的,她以为他就当个甩手掌柜,让那什么助理代劳。更重要的是,她认为尤国强没脸见她。 实际不然,看到尤妍,尤国强一副慈爱样,指着尤妍跟前来的行政调查组,唠嗑似的说:“今天也闲,看看你们年轻人工作什么样,顺便再来看看我女儿。尤妍,过来。” “……” 可不是嘛,人家就是来调查你女儿的,能说什么。 尤妍浸淫多年,也知道配合演戏,于是上前打招呼,将一行人引到会议室。 有了上头安排,调查只是走个形式。最后尤妍在文件上签字,表示会配合后续可能的调查。但实际上,不会再有更深一步的访问了。 其他人离开,带上门。 尤妍乖巧一笑,说:“谢谢尤局。”准备起身离开。 尤国强点点桌子,示意还有话说。 “尤妍啊,你既然进体制了,就知道有些事做不得,做了也得善后。” 尤妍隔着一张会议桌,看着曾一起生活二十年的所谓的家人,“您觉得我真做了这事?” 尤国强摇头,“这里哪会追究这么多,你找上我,说明这件事你处理不了,不管你有没有做,刚出去的那些人都知道,我给我女儿动关系了。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您这是怪我给您惹上一身腥?” 平心而论,尤国强在她的童年中扮演了很好的父亲的角色,参与她的玩闹和学习,对她有要求、有纵容,也有失望。而她也曾为了不让父亲失望,努力做到最好。只可惜,人家的小情人孩子都会背论语了,那些所有的寄予和期盼,都不重要了。 尤国强没说话,但尤妍明白,他坐高位,就不能留下把柄。而滥用权力,就是一项罪名。 尤妍说:“您本来就是一身腥,您闻不到吗?抛妻弃子,行为不端,再加上今天这一条,滥用职权,您说您本事多大!” 尤国强不愧是官场能人,听了她的话也就是微怒,说:“你别忘了,今天是你求我的。” “求?对,你们离婚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副市长,家里亲戚想走个后门进个学校都办不成,你女儿也没享受过一次所谓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怎么,现在高升,你女儿稍微享受一点特权都不行?” “我看过您儿子了,二医vip房,干部楼层,消毒液都是特供的。他可真是享受啊,高一了吧,躺着还在背论语。” 尤国强这才愣了下,“小海见到你了?” 尤妍牵动嘴角,“我妈给他送的花。” “……你妈还好吗?” 尤妍笑了,“看到你儿子腿断了,她非常好。” 那一刻尤国强看起来像是真的老了。 尤妍不管他听到没有,到底还是说了句真诚的谢谢,离开。 洗手间里,她沉沉地呼了口气,说了那么多刻薄话,离开会议室才发现,自己腿都在抖。 她擦了擦眼角,回到办公桌。 旁边的同事示意她赶快上内部网。 文件有二: 一、 张桀行所在前公司被罚巨额罚单 二、 袁久桓处分公示 ROǔSHǔЩǔ(肉書Wu)點Xyz —————— 今天是尤妍的主场惹 本文其实挺平淡,想到啥写啥,无剧情,无逻辑 谢谢大家喜欢,也辛苦大家了:) -- гoUгoUWU.ōRg 别撒娇哦 这天张桀行临时授命,送沈秀云和陈女士到大觉寺。 两位老太太有拜佛的习惯,每个月总要上上香火。张桀行不信神佛,但偶尔做做司机,给沈秀云服务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更别说还有尤妍的母亲。 陈女士见他来接还有点奇怪,“桀行啊,你今天不上班?” 张桀行说:“自己当老板,就是这么自由。” 沈秀云哪不知道他辞职的事,也没拆穿他,只以为他好面子。陈女士不太了解他的现状,感叹一声,说沈秀云现在过上好日子了。 张桀行把车停在线里,下车扶沈秀云,然后又迎陈女士。 一路爬石阶,张桀行跟在她们身后,要是前面的人绊到脚,他在后面能照顾上。 背着手走了半个多小时。 小时候沈秀云也会带他去山里,他看着跪坐的妈妈,觉得没意思。老妈不跟自己说话,这里不能跳又不能跑的,真无聊。他现在还是这么觉得,不过跟小时候不一样的是,他不会再嚷着要回家。现在的他能接着老太太的话,让她知道,他也在参与。 总归她高兴就好。 沈秀云和陈女士有点累了,张桀行两手一拍,说,那咱就移驾吧。 他接到沈秀云的电话后,跟朋友预定了间茶室,就在寺庙旁边。 陈女士好茶,一坐下,马上就拿起茶单研究。 沈秀云坐一边看了看儿子的狗腿样,好笑地哼了一声后,跟着好姐妹一起研究。 张桀行充分尊重女士的交谈空间,主动离开圆桌,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机,他刷完朋友圈转回消息,没动静;又点头像,看朋友圈,把没赞过的都赞一遍,退出来,还是没动静。 他打着哈欠,眼皮感觉沉重,耳边是两个老太太用方言讲着家长里短。 昏沉间,他突然听到某个关键词,一个激灵,困意全跑了。 陈女士:“唉,他儿子还喊我阿姨,礼貌是有礼貌,可我心里就是堵。” 沈秀云:“尤妍不懂事,怎么还把你带过去,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张桀行愣了愣,问:“阿姨,您和叔叔离婚了?” 突然插进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交谈。陈女士回答,“对啊,八百年前的事了。” 啊怪不得,尤妍之前一直没拿走他给尤国强的烟,都已经在他家的储藏室积灰了。 怪不得这几年吃酒,尤国强都不在。 离婚在这个社会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也只是遗憾没能适时给尤妍安慰。他想,尤妍肯定是会难过的。 太阳下山的时候,三人准备离开。 张桀行一路稳稳当当地开进市区。车上,陈女士问起他的情况。 “桀行,你现在有碰到好的对象吗?” 张桀行还没说话,沈秀云就抢过话头,“他忙啊,女的都认识不了多少,我刚还看他微信来着,聊来聊去就尤妍一个人。” 亲妈啊,张桀行决定买点牛蹄筋好好孝顺他妈和他妈今天走累的筋健。 他接着,“怎么,阿姨您要介绍吗?” 陈女士摇摇头,“不掺合你们年轻人的事,上次妍妍相完亲,也没下文。这种事看缘分的。” 有下文也得给他掐了,张桀行心里想道,又说:“哈哈,那看来就只能我跟尤妍凑合凑合了。” 沈秀云被他的不要脸弄得呛到口水。 陈女士没往心里去,以为他在打趣,才说:“你们俩要是能凑合早就凑合了,还用到现在?不过,说起来你们上初中还是高中的时候,妍妍还对你有过意思。” 张桀行愣了下,心里的滋味还没体验完,又听陈女士说,“但你那个时候好像抽烟吧,反正是因为什么事,妍妍不喜欢,就没了。” 张桀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看到后视镜自家母亲一脸揶揄,只能咳嗽一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不喜欢抽烟?那那个跟他躺在床上一起抽事后烟的人是谁? 等等,高中?还是初中?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只记得有段时间尤妍特别别扭,没办法跟她好好说话…… 尽职尽责地将两位送回家,张桀行一脸心事地回到自己的公寓。 尤妍看他回来,沉默地径自回房间换衣服出来倒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她以为张桀行是因为工作上的事烦恼,就没打扰他,自己去书房看电影了。 画面还停在“21世纪福克斯”,书房门突然打开。 尤妍知道是张桀行,也没离开电脑,说:“你饿了没,我想吃上次我们吃的西餐,你叫下外卖吧?” 张桀行坐到她旁边,一声不吭地划着手机,把她喜欢吃的意面加入购物车。 尤妍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今天走哑剧风? 很快她沉浸到影片中,男主角正开着八十迈的车在市区狂飙,极其精确得从小巷钻过,避开路边的车辆,一路甩开敌人,救下女主角。 “你为什么不理我?” 尤妍以为自己幻听了。 张桀行又说了一遍,尤妍纳闷地按下空格暂停电影,看着他说:“都多大了还撒娇。” 张桀行与她对视,心里的话来来去去组织了两遍,最后脸色严肃,语气郑重地说:“以后有事,一定要跟我说。” 尤妍给他搞得莫名其妙,“我来月经了啊,做不了那事。” 张桀行闻言,用手摸了摸她盘在椅子上没穿袜子的脚。 他叹一口气,把抽屉里的暖手宝拿出来充电。 尤妍看他动作,感叹被众多女人调教出来的男人果然好使,她乐于捡现成的。 暖手宝还要充一会儿电,她心安理得地让张桀行用手给她暖脚,然后笑笑,转头亲在他的太阳穴上。 -- 一切顺遂(完) “我还行吧?” “行,很行。” “满意?” “很满意。”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妈说我们的事?” 尤妍侧目,想起来张桀行今天跟她妈见了面。 “怎么,你这是想转正?” 张桀行哼了一声,“你之前不说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给你妈发个微信宣传一下。” 尤妍犹豫,“微信说就可以?不太正式吧。” “大家都那么熟了,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可是……” 张桀行委屈了,“我妈知道我们的事,成天管着我,就怕犯讳给她丢脸。但你妈又不知道,还以为你单身,今天给你介绍小李,明天给你介绍小王。这不公平。” 尤妍憋住笑,再次把电影暂停,才说:“别乱说,我妈不会搞这种。” 她起身,拿下书架上的档案袋。 “别转移视线啊,这什么……”张桀行看着她拿出的文件,突然无声。 这赫然是一份协议,里面标注着一些双方的民事权利,其中包括对对方直系亲属的病情知情权和签字权。 尤妍说:“这只是初稿,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张桀行沉默地翻着协议,半晌,才开口:“我怎么觉得我晚了一步,我这是要……嫁给你了?” 尤妍拍他的肩膀,“我们呢,没有嫁娶。” 张桀行眨了眨眼睛,看到协议的拟定日期,他算了下时间,颇得意得说:“尤妍啊,你肖想我这么久了!” “亲爱的,这甲方乙方都还没填呢,可以是你张桀行也可以是陈桀行李桀行,别得瑟了。” 张桀行一听,马上在第一行端端正正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尤妍的名字。 尤妍在一旁看着,摸摸他的脑袋,感叹字还是一如既往的丑。 他放下笔,环抱上尤妍,“我很开心。” 从她的颈窝离开,张桀行和她对视,说:“尤妍,我不知道一个好丈夫应该是什么样的,我们的关系其实也不能用夫妻来形容,但我想说,我能做到的、能给的会比标准的丈夫更好更多。” 尤妍也就听个响,他表态她高兴,其他的也不会真在意。 “我有任何地方做的不好、不对,你都及时跟我说,不要憋着。” 尤妍点头,说:“好。” “然后,”张桀行语气肃穆,表情有点诡异,问:“现在床上能解禁老公这个词了吗?” 尤妍翻了个白眼,一把捏上他的肘子肉。 “嘶,手劲怎么这么大!” 吵闹间,响起门铃。 张桀行趁机逃脱,去拿外卖,尤妍把餐桌收拾出来,再倒两杯水。 两人坐下,张桀行把奶油松茸意面推给她,自己则打开墨鱼饭。 “对了,你是找律师写的协议吗?”张桀行从她碗里卷了一卷意面,放到自己碗里。 “嗯,也算不上律师吧,律师助理?”尤妍插上松茸,送到口中。 张桀行仔细嚼了嚼,“这样吧,我一朋友做这个在行,我明天就联系他,然后再约个时间去公证处。” 尤妍点头,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这点她毫无异议。 张桀行吃着吃着,觉得忘了点什么,才反应过来,“所以你到底跟你妈说了没。” 尤妍慢慢悠悠地喝了口水,说:“说了说了。” 张桀行这才顺气,转过来又问:“你不是不吃晚餐吗?不怕胖了?这卡路里挺高的吧。” 尤妍拿着叉子的手停住,说:“闭嘴。” 这里要提一下,两人虽然同居,但不同房。尤妍住的是客房,倒不是矫情,就是两人都需要自己的生活空间,也没必要挤着一起睡——两人的睡觉习惯都不太好。说梦话打呼噜先不说,张桀行睡觉必须全暗,尤妍在被窝里看手机也不行。一来二去两人都不舒服,就“一拍两散”了。 当然,过“夜生活”的话,两人就懒得动了,自然在一个房间睡。 这晚尤妍睡在自己房间,刚关灯,就听到门被打开。 张桀行抱着自己的枕头,抹黑爬上她的床。 “嘶,开灯啊!你压倒我头发了。”尤妍头皮一紧,吃痛地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就是不开灯,乖巧地正躺着,说:“我睡不着。” 尤妍是第二天要上班早起的人,他这个时候来磨她,她只能说:“你回去自己屋看电视吧。” 张桀行侧身,和尤妍面对面,他说:“小腹痛吗,我给你暖暖。”说着就把手覆在她的肚子上。 见他挺安静的,尤妍闭上眼睛,培养睡意。 身边是沉缓的呼吸声,小腹上的暖意慢慢裹盖上半身。她眼皮越发沉重。 朦胧间,她感觉到他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面伸,摸过肚脐,放在肋骨,然后转移到自己的胸上。 不带情欲,她没有感到困意散去的危机。 他的手抽出,揽住她的腰,两人贴在一起。 很熟悉,很温暖,感到安全。 床头柜上是那份文件,上面有两种不同的字迹。压在纸上的是木头相框,里面装着一张少年和少女远隔一臂的合照,刻意的距离,是青涩,是尴尬,亦或是未知的萌动。那时候没说出的话,现在不适合再提;现在想做的事,总要携手而行。 毕竟现在,以后, 会有无止境的相拥和抚慰。 ROǔSHǔЩǔ(肉書Wu)點Xyz 这篇写到这里就结束,后续会有番外 刚开始构思是想写一个,青梅竹马的少年少女因时机不合适在成熟之后才相爱的故事。 同类的话可以参考《请回答1997》 但由于第一次写长篇(比起5章的小短篇来说),手生,最后就变成了披着肉文的流水账。 不过我还是很满意尤妍和张桀行这两个人的,我创造出来的。(骄傲.jpg 总之,谢谢大家喜欢,后续会继续写,因为有构思了。 那么,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