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尘游》 作者说 各位读者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墨下小鱼。 相信许多人都没听说过这个陌生的名字。没错我是一名新手,一位大二学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涉足网络小说行业,只是因为单纯的想写一些东西,说我消遣也好,娱乐也罢。但我就是想写点什么东西,让我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可以找到一个宣泄点。 不止我,我相信每一个男孩子的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从小到大,我都妄图成为一位武功盖世的大侠,拯救世人于水火之中。但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长。我知道我年少轻狂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我只有把我的想法,我的武侠梦在一个虚幻的世界去完成它。这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在这里我还是要说,我是一名新手,我的笔锋还显得很稚嫩,但请大家多多包容,多多批评指正。 请大家陪着小鱼一起成长。陪着《荒尘游》这个故事由稚嫩走向成熟。请大家支持小鱼,谢谢了。; 第一章 逆空乱流 公元2016年9月1日,中国,某公寓内。 “笨蛋,起床啦!笨蛋,起床啦!”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响起,刚刚响了两声,就被一只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打飞了。 “天天催,天天催,催你妹啊!”一个慵懒且带有些许生气的声音含糊不清的从被子里传出来。 没过五秒钟,一个尖锐的充满稚气的声音便在房间里扩散了开来,震的整个屋子都在颤抖。“啊!南羽!你又把我的闹钟打飞了!你给我起来!” “啊!好妹妹,好妹妹,放手,快放手,哥的耳朵要断了!” 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可爱小女孩满脸通红撅着小嘴儿,把一个裹在被子里的东西直接从床上拖了下来。“咚”,像是屁股与地板亲密接触的声音。 “嗷~疼~乖钰儿,爸妈都出差了,你就发发善心让哥多睡会儿嘛。”一个头发乱的像鸡窝脑袋慢慢从一团被子里伸出来,一边疼的吸凉气,一边央求着面前的小女孩儿。 “谁让你把我的闹钟打飞了,哥,你自己说说,这都第几个了?!”小女孩穿着粉色的睡衣,头歪向一边,气鼓鼓的说。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哥,今天上学给你再买一个嘛,今天......”话说到一半,南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的脸色瞬间凝固,像个大虫子似的,飞速捡起刚刚打飞的闹钟,看了一眼,小脸儿瞬间变绿了。于是乎,一个杀猪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啊~啊~,八点半了,开学第一天,我要迟到了!啊~钰儿,你怎么不叫我?!”南钰心情刚刚好一点的,差点又没被他这句话气的吐血。刚欲上前揪她哥的耳朵,就只见一道风一样的身影在她面前唰唰唰的穿过。不一会,一个穿着干净整齐学生装,打着领带的高中生便出现在了南钰眼前。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甚至看起来还有几分帅气。 “哥,你...打鸡血了?刚才像只大毛毛虫,现在简直是风一样的男子。”南钰嘴角抽搐,一脸满不相信的表情。 “哎呀,没工夫跟你说了,对了,抽屉里有钱,你自己去楼下买点吃的吧,哥要启动风火轮模式了,还有,千万别告诉老妈我迟到的事,嘿嘿。好钰儿,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南羽双手飞速的系着鞋带。 还没等南钰说话,南羽便夺门而出,向着隔着几条街的学校飞奔而去,刚飞出去几十米,身后幽幽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哥,别忘了我的闹钟!”南羽简直苦笑不得,心道:你个小屁孩儿,还闹钟呢,你老哥我都快闹死心了。高二第一学期开学第一天就迟到,想到班主任那魔鬼般的微笑,南羽不禁打了几个寒战,脸上一阵苦笑。脚下赶紧加快了步伐。过路的行人只看到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一脸懵逼的看着脚下冒着火星子的南羽,惊得下巴差点都掉到地上,心里都不禁暗暗惊叹:这tm比博尔特还要快吧!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学校门口出现了一个梳着大背头的家伙。“妈妈的,累死我了”南羽大口喘着粗气,刚刚还有些小帅的脸现在完全成了包子脸,宛然一副跑完马拉松的样子。突然,这时候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左眼跳福,右眼跳灾,完喽,看来本大爷今天是注定要死翘翘喽。”想到这,南羽突然笑了起来,他在学校门口停放的一辆大奔车窗上看到了自己现在的邋遢样。“什么鬼,这尼玛那个动物园里的大猩猩跑出来了。。。本大爷这一路拉风带闪电的竟然成了这个鬼样子。”说着南羽偷偷瞄了瞄四周,没人!“咳咳”干咳了两声,南羽靠近了车窗,竟然梳妆打扮起来。 边梳理着自己的“新发型”,还贱贱的安慰自己“反正都迟到了,还在乎这一分钟两分钟吗,是不是?学生嘛,哪有不迟到的,但是尼,本大爷的发型不能乱!” 就在南羽用手可劲儿捣鼓自己秀发的时候,车窗竟然动了,没错,它tm竟然摇了下来,接下来就是一张南羽永远不会忘记的油哄哄的大脸盘子出现在在了他的眼前。南羽的手静止在了头上,一脸懵逼,对方叼着一支烟,做点火状,同样一脸懵逼。两个人相对无言,就这么互相看了有十秒。接下来,南羽的脸唰的就红了。扭头就跑,边跑边回头喊:“主...主任,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去上课!” 这次南羽的速度比他来学校时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身后,主任的烟“啪”的落到了腿上...“啊!烫!!!!” 某某班教室外 “报告!” “......” “报告!” 依旧没人回答,不一会儿教室后门慢慢的打开了,然后一个贼眉鼠眼的身影一闪而入,快速的坐到了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南羽赶紧掏出书,装模作样的像其他人一样背着书,不过他是光张嘴不出声。 “啪”一只手拍在了南羽的背上。南羽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想:“完喽,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老猎手的手掌心啊!”刚欲向班主任认错。一张欠扁的脸凑到了南羽的耳边,幸灾乐祸的道:“哈哈,吓到没有?”南羽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对,原来是同桌小胖搞得恶作剧。 “你妹的,吓死我了!”南羽大声喊了出来。 “唰唰唰!”南羽瞬间成了全班的焦点。“咳咳,没事儿,没事儿,同学们该学习学习,嘿嘿”南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心里早已把那个死胖子蹂躏了千百遍。 “还笑!别笑了!”南羽瞥了一眼笑的一身肥肉乱颤的胖子道地勤,压低了声音“快点报告敌情,想在什么战况,老班呢?” “谁叫你这货迟到呢,就在刚才,老班被叫去开会了,看情况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小胖举着一本带有“语文”课本封面的漫画书,一脸云淡风清的道。 南羽刚要讥讽这个看漫画的胖子几句,就听见教室扬声器里传出来校长的严肃的声音“同学们,安静一下,现在给大家说一件紧急的事。大家认真听!学校刚刚接到市气象台的紧急通知一股莫名的黑色龙卷风在我市临近海域快速形成,目前监测到它的移动方向正是我们学校所在的方位。”教室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同学们议论纷纷。接着扬声器里又传出了校长略带生气的声音“同学们安静!”教室里瞬间又静了下来,校长接着说“不过同学们不要惊慌,学校临时决定放假一天,不过同学们不能回家,只能在教室和餐厅活动,不能去操场活动!由于这次龙卷风比较特殊,它的风力检测部门无法测出,所以同学们一定不要出教学楼!学校会安排老师在教室食堂巡视,预防停电等紧急情况,遇到擅自外出的同学,学校将会严肃处理!通知到此结束,同学们继续学习吧。”教室里安静了五秒钟,然后便是杀鸡一般的欢呼声。南羽刚欲即兴一展那跑起调来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迷人”歌喉,就被小胖一只大手呼在嘴上,“你是不是又要学猪叫了?!哥,你放过我们吧,求你啦!”小胖故意做出一副央求状。 “滚!”南羽拉开小胖的手,用了擦了擦嘴,哭笑不得的道。 旋即,南羽的眼睛骨碌碌转了转,一个冒险的想法在脑海形成。“胖子,我出去下,要是班主任一会儿问你,你就说我没来啊。” “你干嘛去?一会不是有龙卷风嘛?”随后,小胖用力吞了口吐沫,道:“你不会想趁乱溜出学校吧?你别乱来啊!” “哎呀,你听校长说得那么玄乎呢,一个小小的龙卷风而已,怕什么?你就记住我嘱咐给你的事儿就行,其他的别管。回来给你带零食。”南羽的嘴弯成弧度,还冲小胖挑逗的耸了耸眉毛。接着南羽就看到了这个吃货的眼里放出了夺目的光芒。 “记住我嘱咐给你的事儿,别光惦记着吃的!” “羽哥,遵命,您就放心的去吧,我给你料理后事!”小胖抹了一把流着口水的嘴,冲南羽敬了个礼。 “滚!!” 全班其次侧目...... 学校大门处,一个身影一闪而出...... 南羽去了好几家礼品店,终于在一家马上就要提前关门的礼品店买到了今天早上打坏的那个同款闹钟。 原来南羽之所以冒着风险溜出学校,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宝贝妹妹买这个闹钟,因为如果不赶紧买到的话,等龙卷风“光顾”市区,恐怕所有的店铺都要关门了。 南羽从礼品店出来,想象着妹妹见到闹钟时开心的样子,满意的摸了摸装闹钟的盒子,微笑着就欲向家的方向飞奔。这时的已经阴沉异常了,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附近公寓的灯光稀稀疏疏的亮着,想来人们都知道了龙卷风即将到来的消息。大风把街道两旁的大叔吹得左右摇晃,树下一片狼藉,落叶沙尘随风而起,吹得人睁不开眼。 南羽的心里也不禁紧张了起来,搭公交车的计划看来是行不通了,因为路上连私家车都少之又少。南羽的双臂不禁抱紧了怀中的闹钟,脚下生风,衣服猎猎作响。南羽亟不可待的想赶快回到家中同时也暗暗后悔,自己做决定太草率了,完全没有想到龙卷风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然而天不遂人愿,悲剧的事情很快发生了。 在半路上,南羽就远远看到了,不远处的天际黑色的乌云成螺旋状急速盘旋,同时有漫天的惊雷闪电像银蛇一样狂舞,张牙舞爪仿佛要将这一片天地撕裂。这时的天已经特别黑,仿佛打翻的墨缸,豆大的雨点也劈头盖脸的砸下。南羽奔跑着脱下外套,裹住了闹钟。就在这时,他愕然的发现自己慢慢的跑不动的,他甚至隐隐的感觉到自己有种被风吹起的征兆。后悔、惊慌、无助、害怕这些负面情绪一股脑涌上了南羽的心头,一股仿佛世界末日到来的无力感摧残着南羽的意识。 祸不单行,下一秒,天空一瞬间彻底暗了下来,就像有人突然把灯关掉了似的,伸手不见五指。南羽几乎要崩溃了,他紧紧的抱着路旁的一棵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就这么默默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吗?难道就要这么死去了吗?这是南羽目前心中唯一的想法。 不是的,因为接下来,南羽看到了更恐怖的事情,他分明看到从那黑色的龙卷风中伸出了一条水桶粗的闪电,快速向他所在的方位奔驰而来。“这是什么鬼!?”南羽颤抖着声音大叫道,面部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是被强风吹得而扭曲。而后一只闪电大手将他紧紧地包裹进去,一刹那拖入黑色龙卷风中。 就在南羽慢慢失去意识的时候,眼前浮现出他的爸爸、妈妈、妹妹、同学、老师的面容,他们笑得好开心,好幸福......就在最后一抹意识即将逝去的瞬间,南羽模糊的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好熟悉,好陌生,说不出的感觉。 旋即,南羽彻底晕了过去,堕入墨色的气旋之中。 更加诡异的是,就在南羽消逝在这天地之间后,天空的雷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消散,区区数十息的时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有满地的狼藉诉说着它恐怖的破坏力。 慢慢的,街道上又变得车水马龙。 没人注意到的是,路旁,树下,一个被雨水打的残破不堪的粉红色盒子里传出一阵闹钟的声音,它兀自的响着,清风抚起落叶飘落在盒子上,显得那么孤单而又凄凉...... ; 第二章 异空奇遇 一瞬千载,洪荒倒流,万古一念,破空而生。 天河的水从不周山之巅倾泻而下,奔袭万里,汇聚到一个叫荒尘纪的时空。 周天之上,东方的青龙,西方的白虎,南方的朱雀,西方的玄武。四位上古神兽化为星辰俯瞰着这片繁衍万古的大陆,突然四颗星辰几乎是同时猛烈的闪了一下。 九天之外,一道流星,从四位神兽身旁划过,其散发的光芒极为的夺目,甚至连着四个存活万古的老古董眼睛都不禁眯了起来。随即向着人间破风而去。 看来,似乎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来到了呢...... 人间中州大陆群山之中 “神圣的吾龙,感谢您,护佑吾村!” 一个偏僻的山村内,数百位身着古装的村民呈“圆形”聚集在村子的中心空地处。细目看去,他们一个个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双手合十,目光虔诚的向着中央祭坛的一座长满青苔的雕像恭恭敬敬的祭拜着。极目望去,乃发现这原来是一座腾飞的巨龙雕像,龙首冲天,龙身穿梭于祥云之中,雕刻的极为精美传神。可依旧经受不住时光的淘洗,龙身布满风雨侵蚀的痕迹,倒是更凭添了几分古朴沧桑的味道。 雕像下方,人群中央站着一位手持拐杖,面目清癯,须发皆白的老者,看起来似乎是此次祭典的主持者。 “跪拜吾龙,吾村之神。”一道年迈却又充满敬意的声音从老者口中传出,话毕,老人首当其冲放下手中的拐杖,俯身弯腰,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叩首之礼。而后,众村民如潮水般纷纷跪倒在地行叩首之礼。 就在全村人都沉浸在祷告的宁静之中时,变故发生了。 村子周围的森林里,一群群的飞禽惊叫着掠起,四散奔逃,似乎是预知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起初村民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是在村子里一年一度举办的最为隆重的“祭龙大典”上,即使有人有什么疑问也不会这么不识趣的当众提出来,那可是对神龙的大不敬。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村民们无不色变了。因为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觉到大地轻微的颤抖了起来,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撕裂大地破土而出,顿时惊慌失措的情绪开始在村民之间蔓延,这来自未知的恐惧不得不让村民们正视了。 “大家不要惊慌,全都趴在地上,不要乱跑!”果然,老者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即持拐杖站了起来,并向人群大声喝斥道。人群立马就安静了许多,看来老者在村子里有很高的威望。虽然人群安静了下来,但随着地面颤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大家越发紧张起来,甚至有几个胆小的村民吓得趴在了地上,裤子上已是湿了一大片。 “看!妈妈!天上有条龙!”一个充满激动地稚嫩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紧接着,大家不约而同的朝天上望去。只见碧空之上,万里白云呈螺旋状聚集,缓慢而雄伟,云图绘苍天,这等天地异象深深震撼着在场的每一的人。云图铺染而开果真像极了一条穿云而舞的巨龙,龙眼处隐隐有霞光闪现,而后这个光点在人们的瞳孔中一点点放大。 这光点拖着长长的光尾好似飞火流星一般向着村子的方向俯冲而来,巨大的压迫感迫使村子里的人和动物们全部跌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就像身上突然被压上了千斤巨石一般,就连天上的飞鸟也坠落到了地上。 村民们半生平淡普通,何曾见到过这等奇异之事,一个个又惊又喜,惊的是此物破云而来引得天地异动实在震撼心灵,喜的是天上“云龙”,与村中龙像完美契合,又恰逢“祭龙”之际,怕是感动神龙,施布恩泽。大家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因为除了等待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轰轰”来了,它来了!整个山谷中明若悬日,刺的人眼睛生疼,即使闭上眼睛仍能感受到其夺目的光华。 “大家快头朝下,把脸埋进土里,快!”老村长艰难的抬起一点点头,用尽全部力气大声嘱咐道。 于是广场上出现了一群吃土的人...... 大概过了半分钟,地面的震动慢慢的归于平静,风渐平,树渐静,村子里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也渐渐的消失。 几个胆子大的村民率先试探着抬起了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降落到来大地上,然而接下来看到的东西差点惊得他们下巴掉到了地上。“村...村...村长!村长!村长!你快看啊!”有个村民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失声大叫道。 听到有人在喊叫,村民们自然一个个都好奇的抬起了头,朝前方望去。 “啊!什么东西!”几个十几岁正值花季的小姑娘的脸几乎是在看到那个神秘的东西的同时刷一下的红到了脖子根。大叫着用手捂住双眼扭过了头去。 老村长慢悠悠的拄着拐杖站起来,揉了揉松惺的睡眼,似乎是刚才在土里打了个盹,浑浊的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一下子瞪成了牛眼,粘着泥土的山羊胡抽动了起来,颇有几分滑稽,但大家却无心关注,因为眼前的东西已经牢牢抓住了他们的目光。 只见“祭龙大典”中央的巨龙雕像上此时竟然躺着一个人,一个并不属于村子的陌生人,最要命的是,这个人竟然一丝不挂,就那么赤条条的躺在冰凉的雕像上,他似乎是睡着了,偶尔有几声低沉的鼾声传出,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此刻人群极为的安静,没有人说话,大家就这么默默地瞪着大眼盯着这个人。 要知道,这座巨龙雕像在建村之初就存在于这里了,一直被村民视为圣物,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触摸,甚至连上面的青苔在村民眼中都是神圣的,眼下这个人竟然睡在上面,还光着腚。虽说这个人来历不明,似乎是从云天之上穿梭而来,还很有可能有危险,但毕竟他“亵渎”了圣物,就在村民们犹豫不决之时。接下来的一件事则彻底触发了村民的怒火。 这人的嘴角一抹晶莹闪现,而后从嘴角溢出滴落在了巨龙雕像的头部。 “呼呼呼”两股风从老村长的鼻孔中喷了出来,老村长老脸被气得红彤彤的,拄着拐杖大踏步的冲着那人“噔噔噔”的走了过去,村民见老村长动身了,也都一个个撸起来袖子,气冲冲的跟了上去。 气极的老村长也顾不得许多,直接用拐杖捅了这个人几下。 “哎呀,妹妹,别闹,让哥再睡会儿,一会给你买糖吃。”这人吧唧了吧唧嘴,哼哼唧唧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顿时老村长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村民们也面面相觑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年轻人,醒醒,别睡了,快醒醒。”老村长强忍着怒气,又拿拐杖轻轻捅了捅这个人。 “好妹妹,被闹,再闹哥哥打屁屁了啊。”这人翻了个身又哼唧着来了一句。 “哇呀呀,欺人太甚!”老村长再也忍不住了,这么大的年纪了,被一个光屁股的陌生人一口一个“好妹妹”叫着,让他在村民面前颜面全无。接着只听“啪”清脆的一声,老村长的拐杖热烈的亲吻在了这人的屁股之上。 “啊!我的屁股!”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这人的牙缝中挤了出来,话音刚落这人捂着屁股刷一下子窜了起来。“谋杀亲哥啊!疼!” 刚落地,这人揉屁股的手渐渐停了下来,他看到了眼前竟然站着一群装束奇怪的人正伸长脖子张着大嘴瞪着大眼看着他的下半身,其中一个拄着拐杖的红脸老头格外醒目。他瞬间感觉到情况不对,另一只手向自己的下半身探去,而后一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开始变成一脸懵逼。头机械般的向下看去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的站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还是人群最高点,一览无余。 “啊!流氓!你们把我衣服藏哪去了?快还给我!不然我报警啦!”这人大叫着,匆匆忙忙的一手护裆,一手护臀连滚带爬的钻进了巨龙雕像的嘴中。 “你你你!你给我出来!”老村长把拐杖用力在地上敲了一下,气得山羊胡子倒立了起来,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你个白胡子老头,站着说话不腰疼,让你光屁股隔人群里转一圈你愿意啊!快还我衣服,你不还我衣服我就不出来。”说着他还忘雕像嘴的深处缩了缩身子。 村民们被这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又是气愤这小子竟敢当众顶撞老村长,又为这小子的不怕死精神而感叹。 “淡定,淡定,我是村长,不跟着小子一般见识,不生气,不生气。”老村长猛地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呼出,而后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年轻人,你等一下。” “你,把衣服脱了!”老村长猛地扭过头,黑着个脸对身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道。这年轻人正一脸笑眯眯的准备看一场好戏呢,谁曾想这颗雷竟然落到了自己头上,刚欲从身旁拉只有替罪羊,只听周围传来一片“咳咳”的声音,等他再扭头一看发现这片地方就剩自己了,其他人都远远的离开了他,有的装模作样的吹着口哨望着天,有的用眼睛偷瞄着他假装整理衣服。 年轻人暗叫一身“倒霉”,随后神色一转,谄媚的搓着手对老村长说:“村长,您看这大庭广众的,我......” “叫你脱就脱,费什么话,难道还让我帮你脱!咹?”老村长黑着个脸,把一腔怒气统统发泄在了年轻人身上。 “不不不,我脱,我脱还不行吗。”年轻人撅着个嘴极不情愿的以蜗速一件一件把衣服脱了下来,最后指着仅剩的一件内裤用充满央求的眼神看着老村长说:“村长,您看,内裤还需要吗?” “不用啦,不用啦!走吧!”老村长一脸嫌弃的接过年轻人递过来的衣服。 “村长,你...你...你欺负人。”年轻人带着哭腔在村民的哄堂大笑声中一溜烟的“裸奔”了。 “年轻人别笑了,你先把这件衣服穿上,我们真的没有偷你的衣服,有什么事你先下来,咱们再好好谈。”老村长对大笑不止的龙嘴之中的那个人用严肃的语气道。 “老头儿,你别一口一个“年轻人”的叫我,我有名字,我叫南羽。对了,这是哪?还有,你们是哪个剧组的,这道具弄得可以啊,演员演得也不错,就比如说你。”南羽一边穿着并不合适的衣服,一边略带玩味的问道。 “你先下来,我告诉你。”老村长的脸藏在阴影里,不咸不淡的道。 “衣服也不错,虽说有些大,但穿起来还挺舒服。”南羽穿好衣服,左右扭了扭,伸了伸胳膊和腿。“恩,不错不错,就是款式有点low,看你还算有诚意,我这就下来。”说完,南羽满意的一跃而下。 “上!抓住他!”就在南羽刚站稳身形的时候,老村长突然对着身后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大喊道。 ; 第三章 揽仙村 “放开我!老头,你想干什么!不是说谈谈吗?你用手谈啊!”南羽瞬间被几个大汉摁倒在地,龇牙咧嘴的道。 “谈!?谈个鸟!先让我这个老头子教教你什么叫礼貌!”说着,老村长一把扔开拐杖,挥了挥拳头就欲教训一下南羽。 “老头!君子动口不动手!有本事单挑,你敢打我,我就告你滥用私刑!”嘴上不依不饶,可南羽毕竟只是个21世纪的高中生,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当即吓得闭上了眼睛。 老村长正在气头上,南羽一句话无疑火上浇油,老村长双眼喷着火,举起手掌就欲照着南羽的屁股狠狠地来一巴掌。 突然间,老村长的身子僵住了,手掌悬在了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他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南羽手臂露出来的一部分,一动不动,就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正等着看好戏的村民发现剧本戛然而止,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老村长在干吗。 要说最煎熬的莫过于南羽了,他被几个大汉按倒在地,撅着个腚已经撅了半天了,就等着老村长的巴掌落下来呢,可南羽却迟迟没有感觉到疼痛感,“莫非这老头打完了?不会吧,没感觉啊,难道这老头老的连打人的力气都没了?”南羽紧紧闭着眼还在暗暗思忖。过了约莫一分钟,南羽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想看看这老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打个人还磨磨唧唧的。 然后,就在南羽及全村人的注视下,老村长,这个在村里说一不二德高望重的长辈“咚”的一声就这么跪了下去,而且是跪向一个刚刚出现不久的陌生青年。 “村长!”“村长你怎么了?”“......”村民中顿时传出一阵阵不解的声音。 “爷爷,你跪这个坏人做什么?他可是玷污了村子的圣物啊!”人群中突然传出来了一个女孩子充满气愤的声音。紧接着从人群从中间分开,一道倩影小跑着出现在南羽面前,少女一身绿衫,头发松松散散的扎着,眉目清秀,大概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黛眉紧蹙,一双美目狠狠地剜了南羽一眼,而后来到老村长身边,就欲扶老村长起来。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直到刚刚南羽终于真真切切的体味到了诗仙李白写这句诗时的感受。不得不说,刚在那个女孩子的气质跟他在学校里见到的女生气质完全不同,完全没有化妆就是那种最原始的美,让人觉得很舒服。 “喂!你看什么看!”就在南羽盯着女孩看的出神的时候,女孩一声娇喝把南羽从幻想拉回到了现实。 “咳咳,哪...哪有?谁看你那,我...我看风景呢,今天起不错,恩,万里无yn羽一脸尴尬,红着脸,一双眼睛赶紧望向四周。 女孩瞪了一眼南羽,不想跟他废话,扭头面向老村长露出焦急担忧的神色想劝老村长起来,谁知话刚到嘴边就被老村长喝止:“月儿,松手!你也跪下!” “爷爷,我......” “跪下!”显然老村长有点不悦,虽然这个叫月儿的女孩显得极不情愿,但她咬了咬牙还是给南羽跪了下去。 “你俩还不赶紧松手,全都跪下,他可是龙选中的人!”老村长几个大汉命令道。显然听到“龙”这个字,村民们立马被惊得安静了下来,继而哗啦啦的跪倒了一片。 这下不知所措的变成了南羽,望着黑压压的跪向他的人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吓得扶住雕像道:“你们这是干嘛?拍个戏没必要这么认真吧!你们快起来啊!我又不认识你们,我还没做好当明星的准备啊!导演!导演呢?卡啊,快卡啊!” “感谢神龙派来使者护佑揽仙村,刚才大家无意冒犯使者,还请神龙勿降怒村子!感谢吾龙” “感谢吾龙!”在老村长的带领下,人群爆发出充满敬意的山呼之声。 “开什么国际玩笑!什么神龙,什么使者?你们肯定不是拍电影的,这里一台摄影机也没有,你们不会是搞传销的吧!?”南羽躲在雕像后面,警惕的望着四周。 老村长轻咳了两声在月儿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而后又招呼众村民站起来。老村长朝南羽一点点靠过来,道:“使者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老夫给您赔礼了。”随即双手抱拳。 “等会儿,你先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还有这是什么地方?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的?还有,你为什么会叫我什么什么龙的使者!?”南羽一头雾水急于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因为他看到老人的神情很严肃,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老村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南羽,听着老村长的描述南羽的脸由半信半疑一点点变得惊讶。至于为什么会称他为“龙的使者”是因为,就在刚才老村长看到了南羽的手腕处一条黑色的龙纹缓缓浮现那黑色的光华摄人心魄,一瞬间刺激的老村长灵魂都在颤抖,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使他难以忘怀,好在龙纹只是一闪而过,并未停留许久,否则老村长丝毫不会怀疑自己的灵魂定会被震碎而去。 南羽吃惊的抬起自己的手臂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哪有什么狗屁龙纹。随即他失神的望了望人群,又望了望村子的四周,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喃喃的道:难道...我...真的来到了...另一个空间?太扯了吧!我...我该怎么办?! “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南羽双手用力抵住头部,发了疯似的仰天怒吼,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下。由于南羽的大脑处于高度紧张与不安的状态,骤然放声大喊,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等再度醒过来,南羽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浅绿色的被子,粉色的纱帐以及略带香气的绣花枕头,显然这是完全是古代少女的闺房。第一直觉源自于语文课本上易安居士的那首《醉花阴》里的描述。南羽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龙使大人睡醒了啊?!呵呵”一道少女的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然后一双纤手将纱帐拉开。一张秀气的小脸出现在了南羽面前。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屋里?”南羽用力揉了揉眼道。 “怎么不能是我!?喂,这是我的屋子好不好!我真不明白爷爷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非让我照顾你,还睡在我床上。”女孩一脸嫌弃。 “哦,谢谢,你好像是叫月儿吧,我听那老头儿是这么叫你的。我有件事不明白。” “那是我爷爷!别一口一个老头的叫!要问什么?有屁快放!” 南羽吃了瘪,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那个,你们这儿是宋朝吧?”南羽试探着问道。 “宋朝?宋朝是什么?地名吗?没听说过哎。”月儿一脸疑惑。 “唐朝?”南羽再次问道。 月儿没说话,伸过一只手来摸了摸南羽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也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哪里有什么唐朝,宋朝的,不知道”月儿懒得搭理这个“神经病”索性把小脸一歪,不再回答他这些“很二”的问题。 “那你们这里处于什么时代?”南羽不死心,急切的问道。 “荒尘纪。”月儿头也不回,不耐烦的道。 荒——尘——纪!这简单的三个字如巨石一般砸在了南羽的心头,使他喘不过起来。貌似历史课本上没有这个时期啊!电视剧里的穿越都是往前穿啊,难道我穿偏了!?南羽大脑一片空白,历史书上学的基本知识看来一点儿鸟用也起不了了。 “喂!醒了就赶紧从我床上下来吧,龙使大人。”月儿故意把那个“使”字拉的很长很长来挖苦南羽。“我带你去见我爷爷。” 突如而来的声音把南羽从神游状态惊到了现实。南羽面无表情的看了月儿一眼,“哦”机械般的从床上下来,跟着月儿走了出去。 外边的阳光刺的南羽眼睛生疼,太阳还是原来的太阳,奈何物是人非了啊~南羽跟着月儿从一个个雅致的院落旁经过,远处青山碧野,几条小溪从村子里蜿蜒而过,残霞落日炊烟袅袅,这些在现实生活中极难见到的美景在这里竟是极为平常的,不染世俗烟火,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不过,南羽无心欣赏,他表情木讷,跟在月儿后面呆呆的走着。路上的村民见到南羽后都是微微躬身以示尊敬,毕竟南羽来到这里的方式极为特殊带给来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不少的震撼。 没过一会月儿就带着南羽再次来到了那个雕像处。此时的人群早已散去,只有老村一人在虔诚的上香,这也正是祭典的最后一步。 “爷爷!”月儿亲昵的叫了一声,然后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挽住老村长的胳膊。 “你这孩子,不是叫你照顾龙使大人吗,你怎么跑出来了?”老村长恭恭敬敬的上完最后一炷香,轻轻拍了拍月儿的手,面色微愠。 “他早醒了呢,我这不把他给你带来了。” “龙使大人,你感觉好些了吗?刚才你晕过去了我派月儿这丫头照顾你。” 南羽没有说话,什么也听不进去,一股孤独无助感朝他涌来,从小到大,他身边一直都有自己的父母,妹妹和一群好朋友,可是现在呢,他能拥有的只有自己。巨大的心理与环境的落差使南羽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人抽走了一般。毕竟他才是个刚上高二的孩子啊。 “鬼才愿意当你们的龙使大人!老子不稀罕!”南羽面无表情慢慢的抬起头,凝视着古井无波的雕像,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是你,是你带我来的,对不对?!是你...是你...是你...”南羽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猛地冲了过去,挥起拳头狠狠地打在了龙首之上。一拳,两拳,三拳...南羽此刻就像一只失去痛觉发了疯的野兽似的将内心压抑的情绪统统发泄在了雕像之上。南羽失声痛哭,大滴大滴的泪从眼角不断滑落,混着鲜血在龙首上开出一朵朵血红的花。 等老村长他们反应过来龙首早已是血迹斑斑,赶紧过去想拉开南羽。奈何两人力气不够,不得已老村长又叫了路过的几位村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勉强把南羽拉开。再看南羽的双手已经被鲜血染红不成样子了,看得众人也是一阵心疼。南羽依旧哭着却是没有声音了。红红的眼眶仍旧淌着泪。月儿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她现在还不是特别清楚南羽为什么这么伤心,但内心毕竟是善良的,她拿出自己的手绢撕成两半,开始给南羽包扎伤口。就在她认真地给南羽包扎好伤口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颤抖的怀抱拥了进去。月儿大脑“嗡”的一声,身体瞬间僵住了,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耳畔想起了一道沙哑的声音“我该怎么办?!我再也回不去了!” 月儿没有反抗,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被男孩儿拥抱,但在他眼中南羽并不坏,甚至还让她觉得很可怜,毕竟南羽现在是无家可归的。她慢慢的把双手放到南羽背上,任由泪水打在肩头,她知道现在可以给南羽最好的安慰就是什么也不做,让他安静的依偎着倾泻自己的悲伤。 ; 第四章 命悬一线 一夜无眠,一整夜南羽都在细细回味着今天发生的事,一切就像梦一般,十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学校里上课,一场龙卷风过后竟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我该怎么办?南羽轻声问自己。我不能自暴自弃,既然我能来就肯定能回去!对,我一定能回去。南羽一点点回复自己的情绪。他默默地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活下去。 翌日,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南羽的脸上,睫毛动了动,南羽睁开了眼。推开门,一阵山间独有的芬芳扑面而来,如火的朝阳挂山巅,活泼的绿意在眼前跳动,溪水潺潺从门前流过,南羽猛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通体舒畅,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绿意,新的世界,新的旅途,我来了。 “龙使醒的好早哟,太阳都晒屁股了。”月儿背着一个竹篓从一条小路经过,看到南羽,巧笑嫣然。 “月儿,昨天的事谢谢你,叫我南羽吧,你是我来到这的第一个朋友。”南羽冲着月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月儿的脸不禁红了,“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忘了吧,乖乖做你的龙使吧,我去山上采药了,拜拜。”说着月儿就欲离开。 “那个,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还有许多事想问你呢。”南羽快步跟上,不等月儿答应就把竹篓从月儿身上取下,背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帮你背着。” “你...哎呀,随便你啦。”月儿俏脸一怔,率先朝前走去,南羽微微一笑赶紧跟上。 一路上南羽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直不停地问月儿有关这个世界的问题,有几次,月儿至于抓狂,就欲上前揍南羽,这个笨蛋竟然什么都不懂。但是由于南羽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最终南羽还是了解到了一些有关这个世界的大体情况。 荒尘纪,从世界伊始,混沌初开的上古时期就一直存在的世界,据说存在强大的妖兽和除了人间之外的虚无缥缈的另外两界:地狱和天界,但真正遇到这种传说级别的存在的人却是凤毛麟角。而他所来到的大陆名唤中州大陆,分布着中州七城,而揽仙村位于中州七城中的天谕城与陌城交界处的群山之中,一直不问世俗,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由于揽仙村地处偏僻又与世隔绝,就连月儿都是没有真正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所以南羽所能从月儿那里了解到的也只有这些,但即便是这些依然深深震撼着南羽,一个完全不同充满神话色彩的世界观冲击着原有的文明时代的观念带个了南羽不小的触动。 而月儿也是对南羽一口一口的说着“你们的世界”有些好奇,随即问道:“别总是“你们的世界”的叫着,就跟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一样,不过看你什么也不懂的样子,你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来自21世纪的中国。” “中国?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不知道?好玩吗?”月儿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那里啊...人们生活的很好,很安全,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南羽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留恋回味的神色。 “那等你回去的时候带我也去看看吧!好吗?”听到好吃的月儿美目放光,一脸殷切。 “好啊,欢迎”南羽一阵苦笑,自己能不能回去都是个未知数呢“我们那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你们这环境好” “啊~~”听到这月儿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秀气的小脸有一股别样的可爱“爷爷说,不好好爱护环境的人都是坏人。” 南羽嘴角弯起一个略带深意的弧度,“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不说这些了,赶紧采药吧!” 两人虽是刚认识时间不长,但这一路的畅谈倒也是让二人熟络了不少,也使原本枯燥无味的采药增添了几分乐趣。 斜阳日暮,不知不觉,两人到山中来已经快一天了,不过仍旧是有收获的,竹篓里的各种草药装的满满的,其中大多数南羽都不认识见都没见过。二人满意的看了看竹篓开始踏上回村的路。 眼看就要到村子了,谁曾想意外发生了。 路旁草丛中一对血红的眼睛睁直勾勾的盯着二人,趁两人不注意的片刻,一团黑影从月儿背后窜出,南羽一股危机感一闪而过,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扑来的黑影,暗道一声不好。电光火石之间黑影已经逼近了月儿,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天色已暗,只见一只利爪从阴影中伸了出来,就在即将触碰到月儿衣衫的时候。南羽大喊一声“闪开!”脚步疾动,一把推来月儿。话声刚落,一道殷红的鲜血出现在了半空中,洒在月儿绿色的衣裙上,在如血的夕阳下有种说不出的可怖。 月儿此时早已吓呆,小脸苍白,瞪着眼睛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南羽,瞬间哭出声来,连滚带爬的来到南羽身边,哭喊着“阿南,阿南!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当看到南羽背后的伤口时,月儿伤心的直欲昏厥。那是三道狰狞可怖的口子,被那爪子生生撕开,足有七寸之长,鲜血就从伤口处不断地流出来。而南羽背着的竹篓都是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击直接贯穿,草药撒了满地。 月儿把南羽拥在怀中失声痛哭,而那只黑影在看到鲜血之后嗜血的本性被再度激发,一只硕大的恐怖头颅渐渐清晰,竟然是一只长着巨大獠牙的剑齿虎,它眼露凶光的围着二人试探的转了几圈,口水啪嗒啪的的落在地上此刻在月儿听起来就好似死神的叹息,当这虎确定其中一人已经没有可战之力了,眼中红光大盛,腾空而起,张着血盆大口便冲着二人冲了过来。月儿自知必死无疑了,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南羽,把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怀中。 然而就在月儿等待死神之镰落下的时候,一支箭矢带着破风之声骤然而来,空中的猛虎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剑贯穿头破瞬间毙命,巨大的身躯“轰”的一声砸在地上。远处的树林里跑来两个人,原来这两人是村子里打猎的猎户,在带着猎物回村的时候听到了月儿的呼喊声而赶过来的,没想到却救了二人的性命。 两个猎户匆匆赶过来,月儿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水大喊:“快!快救阿南!” 转眼间三天飞逝而去,这三天南羽一直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昏迷不醒,他做了一个悠长的梦,似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龙影在星辰之间穿梭,喷吐龙息,九色华彩喷吐而出,一个星团毫无声息的化为齑粉。梦中的天域星辰有五种颜色蓝、白、赤、青、墨分列在天的五个方位,凝望着陆地之上的万古桑田。 又一夜,村中许多人无眠在南羽的床前屋外焦急的等待着,如果说前几天村民还对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莫名其妙的龙使心存芥蒂的话,经过这件事南羽不顾自身安危救下月儿被重伤,无疑使得村民彻底把他当成了一家人。在这个并不大的村子里人与人之间依然存在那种本真的信任与关怀,完全与一个大家庭没什么区别。 要说村子里最担心最忙碌的无疑就是月儿了,毕竟南羽是为了自己才被剑齿虎伤成这样的,一种感动与一丝不知是什么的感情充斥在月儿的心间。三天来月儿的眼睛同样没有合过一次,她一定要自己亲自为南羽熬药和换伤口的药,其他时间就在南羽的床前痴痴地望着南羽的脸失神,老村长多次劝她未果。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第四天的清晨,南羽幽幽的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憔悴的面庞,安静的趴在自己的腿上沉沉的睡着,三千青丝随意的梳在脑后,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正是月儿。作为一个女孩子可以想象这几天的忙碌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南羽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疼惜之情,眼里流淌出一股柔波。伸出手想抚摸一下月儿的脸,刚动一下,背后传来的剧痛差点让他再度昏厥过去。这个细小的动作让刚进入梦乡不久的月儿一下子惊醒。 看到南羽醒了,脸上的疲惫感一扫而光,激动地握住南羽的手,声音颤抖着道:“你醒啦!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或许是压抑了太久,月儿突然哭了,哭的很伤心。 南羽一时间手足无措,“你别哭啊,我这不是都醒了吗?”南羽轻声安慰道。 月儿抽泣了一会儿,用手轻轻抹了抹通红的眼眶。“你的手怎么了?”南羽看到月儿纤细的双手上布满了烫起的血泡,眉头一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奥,没...没什么。”月儿急忙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给我熬药时烫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南羽关切的问道。 “我...我第一次...比较笨,所...所以...”月儿的手拨弄着头发,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对了,那天的事谢谢你。” “没什么,应该的。我也要谢谢你照顾我。”第一次见到少女娇羞的姿态,南羽有些局促。一抹绯红悄然爬上了脸颊。 相对无言,两人有些尴尬。月儿首先打破僵局,“我去叫爷爷!你不要乱动。”对南羽说了一句,月儿像小鸟一样飞出门外。不一会儿老村长就带着几位村子里颇有威望的老者赶来。刚进屋,老村长就不由分说的给南羽深深鞠了一躬。 “村长您这是干什么?你这是折煞晚辈啊!”说着南羽就欲挣扎着坐起来。不过他这一行为很快就被月儿和老村长制止了。 “龙使大人,谢谢你,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如果不是你,恐怕...恐怕...”老村长说道此处已是老泪纵横。月儿心疼的给老村长擦拭着眼泪。 “村长,您放心吧,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家别担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月儿没事就好。”南羽把目光投向月儿,他第一次看见月儿笑的如此幸福,那么明媚阳光,淡雅出尘。 自从南羽醒过来之后,月儿白天就一直陪在南羽身边,细心照顾,而晚上南羽总是透过窗子看到不远处的月儿屋子里的灯总是亮到很晚,南羽很好奇,也曾嬉笑着问过,但月儿总是闭口不谈。此外,每天都有许多南羽不认识的村民带着各种野味药材来看望他们的“龙使大人”,望着大家都接纳了自己以及谈笑间流露出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南羽第一次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好几次看着村民送来冒着危险猎杀的野兽给自己补身体南羽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在21世纪的中国这种事情恐怕就是天方夜谭吧,南羽不禁感叹。 半个月的时间荏苒而过,不只是因为村民们的悉心照顾还是因为什么,南羽的身体竟然在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了完全恢复了。就连老村长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事情。先不说南羽是怎么在剑齿虎那足以碎裂巨石的一爪下存活下来的,单说这变态的痊愈速度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任谁都不会相信。 然而,大家都不知道甚至南羽都不知道的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的事。在过去的半个月里,每天午夜子时,其手臂就会有黑光浮动,一道墨色龙纹悄然形成,紧接着数道黑光从龙身蔓延到南羽的背部,子时一过光华尽散。 ; 第五章 陌城执法队 “哈!”一个拳头击打在一块坚硬的巨石之上,瞬间巨石上出现了无数道细密的裂痕皲裂开来。 南羽望着自己的拳头满意的点点头。自从痊愈后南羽就一直在训练自己的身体,因为这个世界毕竟不是21世纪,这里危险重重,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而对于南羽来说性命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可是从未放弃过回家的念头,虽然经过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南羽已经彻底变为了揽仙村的一员,但就算村民们对自己再好,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他本不属于这里。 于是乎,每天清晨村民都能看到后山的山路上腾起的阵阵尘土,尘土中隐隐有一棵大树在狂奔,起初村民还以为有树精呢。几个村民壮着胆子靠近一探究竟,结果他们看到了比妖怪还恐怖的东西。没错,是南羽,这货为了锻炼自己,竟然背着大树在狂奔。后来村民们也见怪不怪了,怎么说也是“龙之使者”嘛,肯定有不同寻常之处。而感受最深的就是南羽自己了,他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经过几个月锻炼竟然能达到这种地步,连南羽自己都暗暗惊讶,每当他集中精力挑战身体的极限时,总能感觉外界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涌入体内,使他四肢百骸都感到异常舒畅。南羽也为此时询问过村中的老者,但无奈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际刚露出个鱼肚白,公鸡还没来得及打鸣,南羽的屋外一个影子悄然而来在他门外放下了一件什么东西,便匆匆而去。 “咯咯咯”鸡鸣声打破了黎明的清静,南羽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就欲去后山“锻炼”,刚迈出一只脚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南羽低头一看,一件异常漂亮威风凛凛的虎皮衣出现映入眼帘,另外还有一张安静的小纸条安静的躺着:“阿南,那天为你救我把你的衣服弄破了,这是我给你做的衣服,希望你喜欢。月儿” 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他终于知道月儿房间的烛光为什么总是很晚才熄灭的原因了。想象着一个美丽的姑娘多次被针刺破手指熬着夜依旧认真缝制衣服的样子,除了至亲的人似乎没人对他这么好了吧。南羽双手捧着崭新的衣服,轻轻地唤了声:谢谢你,月儿。 南羽近日来一直在揽仙镇四周的山林中游猎,也是让他大开眼界,位于高山之巅远离世俗,放眼望去青峦叠嶂,云雾掩翠野的壮丽图景铺展开来,怪不得村民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隐居避世。由于揽仙镇特殊的地理位置,近些年来除了一些莫名的修炼者留宿几乎鲜有人问津。可是造化总喜欢弄人。清白如纸不问世事的揽仙村终究还是抵抗不了世俗的流墨,宁静注定是要被喧嚣打破的。 临近午时,打猎归来的南羽收获颇丰,正兴冲冲的回村子,原本还想着给月儿这丫头补补身子,然而刚到村边南羽就隐隐听到村内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还伴有孩子的哭声,南羽有种不祥的的预感,加快速度朝村子赶去。 进入村子眼前的一幕让南羽彻底懵了。躺在血泊中的老村长深深的刺激着南羽的眼球,村民们手里拎着各种农具一个个怒气冲冲和一行穿着甲胄的陌生人对峙着,月儿跪在地上抱着老村长哭的梨花带雨,几位妇女正在为老村长施救,吓哭的孩子被老人抱走。总之场面一片混乱。 瞬间,南羽暴怒,推开人群来到老村长身边,紧紧地握着老村长的手,眼泪早已爬满了双颊,“村长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把您伤成这样的!?”说到最后南羽悲痛的浑身颤抖起来。在南羽心里,老村长是个很善良和蔼的人,处处照顾南羽,南羽也早已把老村长和村民们当成自己在这个至亲之人,而自己的亲人被别人刺倒在血泊中,意识模糊,任谁也是无法忍受的。 村民们看见南羽回来了赶紧凑了过来,“龙使大人,您可回来了,刚才这几个人调戏月儿,还用剑刺伤了老村长!”其中一个人咬牙切齿的指着穿着盔甲的几个人道。 南羽瞥见衣服被撕开几个口子的月儿泣不成声,身体剧烈摇晃起来,双手的骨骼因为握的力气过猛而嘎嘎作响,缓缓地抬起头,一双哭红的眸子从面前的一行人身上扫过道:“是你们干的?” 其中一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趾高气扬,浑身堆满了肥肉,一脸猥琐,色眯眯的盯着地上的阿月,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不屑地看了看南羽,道:“你算哪根葱?也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老子想干嘛就干嘛?” “哈哈,孙子,赶紧给我们老大道歉,饶你一条狗命,不然......”胖子身边的一个随从本来想狗仗人势教训南羽几句,话没说完,只见一个拳头在瞳孔里快速的放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南羽早如流星般来到了他的身前。只听见“砰”的一声,随从的身体倒飞了出去,与身后不远处的巨石撞击在一起,竟是深深嵌入到了石头中,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直接被南羽的一拳击碎心脏毙命而去。 南羽站在原地,低着头,没人看到他的脸,身上的怒火却是疯狂的燃烧,嘴里嘟囔着“月儿,爷爷,月儿,爷爷......”简单的几个字,在其余的几个随从听来简直就是死亡的召唤,一个个吓得浑身哆嗦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鬼知道下一个见到死神的是不是自己。 背对着胖子军官,南羽微微侧头“下一个就是你。”毫无情绪波动的六个字从南羽口中说出,众人惊讶的发现南羽脚下的地面正以其为圆心碎裂开来。迸发出一股骇人的戾气,吓得村民们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胖子军官明显也被南羽刚才爆发的气势惊到了,他快速抽出腰间的利剑,指着南羽,脸上的肥肉乱颤道:“你放肆!知道我是谁吗?”剑锋之上还沾着老村长的鲜血。这无疑再度刺激到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南羽,脚下一阵爆裂声响起,瞬间烟尘弥漫,一道身影火速掠出朝着胖子军官奔袭而来。 胖子军官眼中贼光一闪,顺势从马上滚下堪堪躲过南羽的一拳,而南羽的这令人猝不及防的一拳则不偏不倚的轰击在马肚子之上,随着马儿的一声尖啸,被南羽瞬间击穿,滚烫的鲜血飞向了半空,骇得人心惊肉跳。随着马的尸体的轰然倒地,其后的南羽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使人瞳孔一阵收缩。 此时的南羽完全就是一尊浴血魔神,浑身上下被马血染得通红,头发上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血,黏着的头发四散开来完全遮住了南羽的脸庞,不知道此刻的他是在哭泣,狂笑,还是面无表情。 在地上滚了几圈的胖子军官看着自己的爱马被南羽残忍的秒杀瞬间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收敛了刚才不可一世的心态,暗道一声“晦气”。本来他今天是从营中偷跑出来玩的,途径揽仙村的时候颇感好奇,就准备进村“视察民情”,偶然间看到了正在晾衣服的月儿,看到这么漂亮的可人儿,色心大起,就在他想强行掳走月儿的时候老村长匆匆赶来阻拦,被其一剑刺倒。又遇到了一帮刁民和不知哪里来的这小子。本来还想着晚上纵享艳福呢,全被这群人给破坏了。想到这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杀意,开始认真起来,看来今天注定是不死不休了。 “啊!”一声怒吼震开了站在南羽脸上的头发,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和一双嗜血的眸子。挥起拳头冲着胖子军官拼杀过来,胖子军官终于不再躲避,臃肿的身躯竟然挑起一阵剑花,长剑狂舞冲着南羽刺杀而去。南羽的拳头毫无招式可言,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有的只是恐怖的力量,而胖子毕竟是军官在军中训练过虽然身材肥胖但却身法灵活,几次都躲过了南羽的攻击,几串剑花刺在南羽身上渗出血来,南羽却浑然不觉,当一个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似乎像是对所有的疼痛感免疫一样,依然歇斯底里的迎着利剑的寒光而上,此时的血只会让南羽更加疯狂。 此时的二人无疑成了众人目光的中心,空气紧张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令人窒息。场中的二人你来我往不时有鲜血迸溅,又一次过招之后南羽的腹部又多出一道伤口,跌倒在地,而胖子军官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南羽大多数的攻击都被他不可思议的躲了过去,但南羽那毕竟是可以击碎巨石的拳头啊,偶尔几次还是擦碰到了他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大片伤痕。 “小子,算你狠,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但是陌城执法队不是你惹得起的!”胖子军官看着趴在地上努力试图站起来的南羽,眼中凶光大作,掂了掂被鲜血染红的剑,一脸奸笑的指向了人群中的月儿,“这个女孩儿嘛,本大爷还是要带走的!”说着他淫笑着舔了舔嘴唇。 “不可能!”南羽捂着左手手臂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挣扎着站起来,他强忍着大脑传来的一阵阵昏厥感,咬了口舌尖,强打起了精神。“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再伤害这里的任何人,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啊!”南羽的身体瞬间涌进了那种熟悉的不知名的东西,似乎有一股无色的火焰在燃烧,空气爆破的声音沿着南羽拳头经过的地方炸裂开来。 “找死!”胖子军官迎着飞袭而来的南羽南羽一剑刺去,数缕青芒竟然布满剑身,可以看出这一剑的恐怖。 然而南羽竟然没有躲避,抱着必死的杀意迎着剑而上,左手挡在身前,右手带着音爆轰击而上,几乎是一瞬间青色的剑芒直接从南羽的左手臂上侧划过,鲜血喷涌一道可怖的伤口赫然出现,剑芒直接绞碎了皮肉深可见骨,手臂上血肉模糊眼看是废了,也是在同时南羽的拳头狠狠地印在的胖子军官胸前的肥肉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凹陷了下去。一眨眼间,二人一击即散从空中跌落在地。 众人一个个呆若木鸡,他们哪里这么激烈甚至可以说惨烈的战斗,竟然第一时间忘记了救援。过了好一会南羽右手撑在地上,一点点坐起来,村民们才一拥而上。再反观那个胖子军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前那深深的凹陷让人头皮发麻也宣告了他的死刑。而另外几个随从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夺路而逃。 “龙使大人!您还好吧?”村民们看着南羽被伤的触目惊心挂在左肩的手臂,甚至能隐隐的看到骨头,眉头紧紧地皱着关切的问,几个女孩子甚至不忍直视,捂着嘴转过头去。 “我...我没事,老...老村长爷爷,他怎么...怎么样?”南羽大口喘着粗气,鲜血已经完全布满了身体,看起来一股苍凉的味道。南羽在村民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到老村长身边。当发现出现在身边的这个血人是南羽的时候,月儿一时难以接受两个她最在乎的人同时生命垂危,身体摇晃了一下在巨大的刺激之下晕厥了过去。 在几个妇女照顾月儿的时候,老村长终于是幽幽转醒。 “爷爷,爷爷,我把它们打跑了!”南羽泪眼婆娑看着老村长。 “好...孩子,我...我也活不长了,你别说话,听...听我说,飞龙雕像的眼...眼睛里,有...有我们村子守护的东西,你...把它取出来,一定保护好!还有...替爷爷照顾好...照顾好月...月儿!孩子,保...保...保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的老村长,那个可敬可爱的老村长,将后事交代清楚后,最终在南羽面前魂归故里。 ; 第六章 龙像的秘密 看着老村长渐渐冰凉的尸体,南羽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这种强烈的失去感恐怕只有在失去自己最亲近的人的时候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吧。不闻四周村民悲伤地哭声,南羽一声未吭,他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老村长,放心吧,从今以后月儿就是我南羽的亲妹妹,没有人敢再伤害她! 硬撑着左臂传来的撕裂的疼痛感,他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只有不断传来的疼痛感提醒他自己还有条手臂,要不然他完全感觉不到。淡淡的望了眼左臂上那由手腕贯穿到肩膀的可怖剑伤,南羽苦苦一笑,刚才发生的事似乎已经用尽了南羽所有的情感。他一点点艰难的站起来,幽幽的走向几步之遥的雕像。沾血的右手轻轻触碰了雕像的眼睛。 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了,光华流转,龙眼碎裂,露出里面黑色的石头,似乎是一块猫眼石,南羽的眼眯成了一条缝,再度触碰猫眼石,老村长所说的要全村守护的东西终于重见天日了。 “碦咔咔”一阵石块碰撞的声音从龙首之中传了出来,龙首缓缓上仰,然后从中间裂开,龙颈之处一段漆黑如墨的剑柄赫然映入眼帘,南羽的眼在看到剑柄的一刹那猛地睁开,痴痴地看着,继而又猛地摇摇头趔趄了两步,稳住了身形。南羽骇然的发现这段剑柄竟如黑洞一般撕扯着他的灵魂。南羽咬着发白的嘴唇,想到这是老村长嘱托给自己的事,必然是不会害自己的,于是心一横,索性把眼一闭伸着手就去抓这段诡异的剑柄。只是碰了一下,南羽的身体瞬间僵住了,皮肤表面竟然隐隐有冰晶形成,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流倾泻而出就欲蔓延开来将他的灵魂冰封,说时迟那时快,极度的危机感使南羽的反应敏锐了很多,稍感危机一刹那便松开了手,南羽毫不怀疑以那种强度的严寒如果他的反应再迟疑几秒,自己将变成一件栩栩如生的活体标本。 南羽打了个寒颤,心悸的偷偷瞄了眼剑柄,经过刚才的“危机”,南羽仅有的精神与体力所剩无几,一下子瘫倒在地,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就在南羽暗暗失望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手上的鲜血在那轻微的触碰之中已经沾在了剑柄之上,微小的一滴鲜血竟然似有生命一样沿着剑柄上的古老纹路渗入剑心之中,一道微不可见的黑色光华在剑心出一闪即逝。紧接着它开始嗡鸣颤抖起来,“唰”的一声飞出龙首,带着墨色的残影在半空中急速旋转,最终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落入了南羽的左手之中。 落地无声,触地无痕,落在地上的黑色武器状的物体竟然并不是南羽想象中的剑刃,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是一根带有类似剑柄的墨棍,最为奇怪的是其竟如鸿毛一般从高空坠落却并未激起寸尘且没有丝毫的声音。棍身之上竟是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朴文字,似是从万载流传下来的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金色纹路。 古朴的墨棍入手再次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南羽身上已经几乎被风干的血液竟然逐渐在南羽的身上汇聚成一股股细小血流安静而缓慢的汇聚到南羽的右手继而从指间一点点被吸入到墨棍的剑心之中。南羽那条几乎已经废掉的左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包括那道贯穿左臂深可见骨的剑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愈合并恢复血色。 几个想要救治南羽的村子里的老医生一个个伸着长脖子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世界中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事情,他们之前只听说过神农百草可以医百病生白肉,不过那也只是传说而已,而今天就在此刻那种传说中的事情就在他们眼前活生生的发生了,几个小老头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众人怔怔的看着,无人敢靠近,并不只是由于眼前的奇异之事,更多的是因为所有靠近的南羽的人都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就好似看到了远古的巨兽般的震慑激荡着他们的心魄,没人能靠近,没人敢靠近。 随着鲜血的逐渐渗入,墨棍竟然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这许多的血液似乎进入了无底的黑洞般无声无息。南羽的一身“血皮”逐渐褪去,整个人散发出珠玉般的光泽,刚在还触目惊心的剑伤丝毫没有留下伤疤,而南羽的身体此刻就好似一块羊脂玉般无暇。只是南羽因为失血过多昏迷的脸上依旧略显苍白,衣服有些狼藉,除此之外丝毫看不出南羽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次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天际。南羽的眼睛猛然睁开,两道精光射出,直接洞穿了屋顶射空而去,瞳孔中一个黑点跳动了一下消失于无相。南羽猛地坐起,发现身上的伤口竟然痊愈如初,意随心动,两臂瞬间灌注了爆炸性的力量,南羽发现自己的身体好似被洗经易髓了,心里暗暗诧异。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安静的躺在自己身边的墨棍,“咦”南羽轻叹一声,发现竟是一根带有剑柄的棍子。 “难道老村长爷爷说的那个东西就是它!?”南羽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南羽一把握住了棍柄,那种寒冰入骨的感觉并没有出现,相反一股亲切的感觉不断地传递到脑海,如同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南羽本想端详一番这根漆黑古朴的棍子,不经意间碰到了一个包袱,包袱散开一件精美的虎皮衣掉落了出来。南羽猛地一拍脑门,“月儿!”南羽不禁大骂自己一声猪脑子,怎么把月儿忽略了,老村长去世了,月儿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也这么没了,她现在怎么样才是自己最该关心的啊,反倒在这儿弄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破棍儿鼓捣起来了。南羽有一股想一脚踹死自己的冲动。破门而出,冲着不远处的月儿的屋子跑了过去。 来不及敲门,南羽一把推开了虚掩的房门,空无一人。 凌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微凉的晨风吹落几片枯叶在空中打着旋舞,一丝凉意泛起。 从月儿的屋里出来,南羽耳朵微动一丝微不可闻的低声啜泣被南羽敏锐的捕捉到。是老村长的屋子!没有多想,南羽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而去,手掌刚刚触摸到房门,一道冷冷的声音从房中传出:“出去!” “月儿!太好了...”南羽急不可耐的一把推开房门。 只见月儿毫无表情的跪在老村长的灵位前,右手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紧紧地抵在自己的玉颈之上,一道血痕若隐若现。 “出去!”看到南羽,月儿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但瞬间又暗淡了下去,冷若冰霜,与之前活泼可爱的月儿简直判若两人,南羽都觉得有些陌生。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你把刀放下,别做傻事!我走,我这就走!”南羽的身形戛然而止,慢慢的退出,将房门重新关好。 南羽满脸担忧在屋外略作驻足,刚欲转身,屋里就传出了月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南羽的心被牵扯的一阵阵痛楚,心里早已对陌城这个素未谋面的地方深恶痛绝。南羽不知道现在该怎样安慰月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为老村长料理好后事,厚葬老村长的遗体,尽快让这件事情平息,可是事情真的能就这样过去吗? 按照村子里的习俗,老村长的遗体被陈列在灵堂三天接受村民们最后的祭奠,接连三天村子阴雨连绵,愁云惨淡。连同天气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股悲伤地氛围之中,每个村民都把自家门前的红灯笼取下换成了白色,头系白绳,灵堂之中放满了鲜花,人们望着老村长安静的睡去恸哭不已,久久不愿离去。 第四天,天色转晴,村子里飘起了白色的“花雨”,村民们抬着老村长的遗体在花雨中穿行,南羽头戴白帽和月儿并排走在队伍的最前边,大家哪怕偷偷拭泪也没有一人呼天抢地的哀嚎,生怕吵着敬爱的老村长,队伍自发的越聚人越多,村民纷纷赶来送老村长最后一程。 一行人在泥泞崎岖的山间小路上前行,几个时辰后,到达了后山中村子的墓地处。老村长的墓地早已事先准备好,然后开始由村子里的几名法师开始做法事。南羽率先跪倒在地,村民们也纷纷跪下,双手合十闭上双眼为老村长祷告。这期间月儿就像失去了魂魄似的,身穿孝服,抱着老村长的灵位呆呆着望着一点点下葬的老村长的棺材一声不吭,任谁看到这个原本村子里的“机灵鬼”现在变得面色憔悴都会忍不住心疼。 就在村民们都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丝马儿嘶鸣的声音从村子的方位传来被南羽敏锐的捕捉到,略感不妙,似乎有不速之客来了呢。 南羽的心猛地一沉,隐隐的猜到是谁来了,手摩挲了一下背在身后的墨棍,自从得到这个棍子后,南羽就没让它离开过自己半步,为了怕它误伤了村民,更为了当初答应老村长的誓言。 南羽不动声色的来到人群的最后,衣襟微动,轻轻唤了几个精壮的村民,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带上身边的铁锹随自己默默地离开,面色凝重的朝村子而去。 天上的太阳破云而出,将以南羽为首十余人的背影拉的越来越长,不一会儿,阳光再度被层云吞噬。 风隐草木下,山间的小路静的出奇...... ; 第七章 战斗!为了家园 晨雨之后的群山之中,一抹苍白的云雾在林间蔓延,久久无法散去,就像郁结在人心头的愁思越聚越浓。 这一路的脚程南羽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想到了不知道在哪个时空的家人,想到了老村长,想到了月儿...... 从山腰蜿蜒而下,随着一行人越发的接近村子,一股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南羽面色凝重,其实南羽在刚才就隐隐猜到了来者不善。一个转弯后,远处的村子已经模糊的跃入眼帘,淡淡的烟味混杂在雾气之中。 南羽定睛望去,村中有数点红光跳动,几股黑烟直直的升入空中。 “快走!”南羽对一行人道,随即拔地而起,率先冲去。鬓角的晨风低吟,南羽,快些吧! 几人未曾驻足,紧张的气氛无声蔓延,甚至整个山谷都陷入了沉寂。半个时辰之后,南羽先于另外几人到达村子,然而村子的现状让他目眦欲裂,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而急促,这还是原来那个风景秀美不染世尘的揽仙镇吗? 冲天而起的火光映照着南羽通红的脸庞,几处原本错落有致的房屋正烧得噼啪作响,连同南羽最为美好的记忆一同付之一炬。村子里祭拜千年的飞龙石像早已化为了一堆石砾,龙首滚出去了好远,龙眼不知所踪,空洞洞的瞳孔说不出的凄凉。 南羽目光微颤,呆立了好久,随后身后的几位村民赶到,怒不可遏的要进村子一探究竟,南羽这才微微转身道:“走!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回村子!” “龙使大人!可是...”几个村民一脸惊愕,颇为不解。 “村里有人,你们不是对手,快走,告诉其他村民,如果见不到我就别回来了,还有...”南羽略微顿了一下,缓缓低头“照顾好月儿。” 几个村民想要再说些什么,被南羽犀利的目光制止了。 “龙使大人!您保重!”几个人目光含泪的望了一眼南羽,依依不舍得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村子,像是下了艰难的抉择似的,猛地转身,沿着来时路狂奔而去。 南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目光决绝的朝村中走去。 刚走几步,就看到一队人马从村中出来,与南羽迎面而遇,那熟悉的装束,趾高气扬的神态刺的南羽的眼睛生疼。 果然又是你们——陌城执法队。 “大队长快看!那有一个人!”对方中的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率先发现了南羽,当即躬身对身旁一位骑在马上,手持钢枪,身材魁梧的大汉禀报。 大汉眼睛眯了一下,随即把钢枪扛在了肩头,指着不远处的南羽,对那个家伙说:“大鼠,你去问一下他是哪来的,如果是这个村子的直接就宰了,如果不是让他赶紧滚!” 那个叫“大鼠”的家伙应承了一声,眼睛在眼眶转了几圈,玩味的扫了扫不远处的南羽,掂了掂手里的刀,不怀好意的就朝南羽走去。 看着那人越来越近,南羽也驻足,目光却锁定在了这个人的穿着之上,这个“大鼠”的上身并未像其他人一样穿着甲胄,他穿着一件皮衣,一件极为熟悉的虎皮衣,那件月儿熬了好多个夜晚一阵一线为南羽缝制的虎皮衣。就连南羽自己都是舍不得穿,而现在竟然被这个人渣糟蹋了。 南羽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这家伙不知道的是,在南羽眼中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喂,说你呢,抬起头来!从哪来的?”“大鼠”故意把刀在南羽面前晃了晃,上下扫了南羽一眼,不耐烦的道。 “把虎皮衣脱了。”南羽依旧低着头。 “呀呵,这衣服是老子的!脱你奶奶,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大鼠”举起刀做砍人状。 “把衣服脱了。”南羽依旧没有抬头,依旧不冷不热的道。 “老子杀了你!”“大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话未说完,一道寒光就要从南羽头顶劈砍下去。 就在刀刃即将落在南羽头上的一刹那,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南羽一拳击打在“大鼠”的手腕处,借力用力,“大鼠”的手腕顺势断裂,说时迟那时快,南羽来到“大鼠”的身后一把抓住掉落的刀架在了“大鼠”的脖子上。局势瞬间逆转。 “脱!”南羽在大鼠耳边冷冷的说了一句,吓得他肝胆俱裂,顾不得手腕处钻心的疼痛,瑟瑟发抖的把虎皮衣脱了下来。 “大爷饶命!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大鼠”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立刻头晕目眩,赶紧把衣服递给了南羽。 南羽顺势把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一丝暖意掠过心头。 “咔嚓”一声南羽直接掰断了钢刀,随手仍在一旁,一脚踹在“大鼠”的屁股上,“滚!别让我见到你!” “大鼠”不可思议的捡回一条命,就欲假惺惺的跪谢南羽的不杀之恩,就在他转身之际,南羽恰好抬起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大鼠”的身形明显一颤,张大了嘴巴,到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扭头就跑。因为他再度看到了那张令他终生难忘的面孔。 不远处的那个大汉,也就是“大鼠”口中的陌城执法队的大队长,发现“大鼠”给南羽跪下了,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催动胯下的战马,率领队伍就向南羽这里赶了过来。 “大队长!救命!是他,就是他杀了我们队长!”“大鼠”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几步,就开始对着赶来的一行人马狂喊。 听到这句话,大队长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竟是涌动出了一抹狂热的神色,病态的咧了咧嘴,直接从飞驰的战马下一跃而下,血红色的披风迎风散开,霸气四射。 “大鼠”看到大队长就欲上前求助,然而令在场所有人包括南羽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大队长扛着钢枪,狞笑着朝着南羽走过来,完全没有看“大鼠”,就在“大鼠”来到他身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钢枪的底部骤然变长,一眨间便洞穿了“大鼠”的头颅,然后又快速收回,一气呵成。甚至连看都没看他的这个随从一眼,踩着他的尸体而过,而被大队长踩到的部分直接化为了肉泥,冒出阵阵白烟,端的是恐怖如斯,杀人不眨眼。 看着那身影一步步逼近,就连南羽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眼前这个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不成比例,腰部以下的部分倒是与常人无异,再看上半身,那爆炸性的肌肉像一块块隆起的小土丘直欲撕破衣服而出,尤其是两条粗壮的手臂比南羽的腰还粗,一股血腥味幽幽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就是那天击杀我手下小队长的那个人?听说你的手段可以啊。”大队长目光灼灼的盯着南羽,就好像盯着美味的食物。 “他该死!”虽然眼前人的气势让南羽微微的有些胸闷,但南羽依旧还以颜色。 “哈哈哈,我喜欢这样的性格”大队长仰天大笑,而后忽的停止,眼光一凛,“不过你杀了我的人,我不好交代啊,跟我走吧!”接着就伸出大手朝南羽的肩膀抓去。 “休想!”南羽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脚下发力,爆裂一声,向后倒飞而去。 “果然有些手段,不过你是赢不了我的,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大队长依旧站在原地,眼光火热的看着南羽。 刚刚脱离险境的南羽还没站好身形,下一刻,南羽色变了。 大队长的瞳孔猛地收缩,一手向前直指南羽的方位,“风诀,归。”口中呢喃数语,不待南羽反应,一股强大的吸扯力从大队长的手掌散发出来,并以其手掌为风眼,一股小型旋风瞬间成形。 南羽自从来到荒尘纪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奇异之事,凭一人之力竟然可以短时间掌控风力,当即南羽拔出背后的墨棍,猛地插入地下,直没道棍柄处,南羽紧紧的握住棍柄来抑制自己向前被吸扯而去的趋势,心中却依旧沉浸在风力形成时的奇异一幕中,无法平静。 大队长轻“咦”了一声,慢慢的收敛了风力,归于平静,看着逃过一劫的南羽,脸上的狞笑更盛。 “有意思,原本想直接将你带走,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本大爷要陪你玩一会。”“嘶啦”一声大队长上身的衣服寸寸断裂,被其震为了无数的布片散了满地,岩石般的肌肉展露无疑。 南羽心脏用力的抽动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非人类”,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南羽把墨棍重新背到了背上,瞥了一眼眼前的大汉,做好了攻击的准备,“来吧,废什么话!” “风诀,瞬。”大队长沉吟一声,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慢慢的消遁。 南羽大惊失色,暗道一声不妙, 蓦地,下一秒大队长凭空出现在南羽的背后,一道气流盘旋在右臂之上狠狠地轰击在南羽的背上。 根本来不及反应,浩荡的气力犹如疾驰的卡车般自南羽身后传来,那件虎皮衣直接被击穿,还未感受到那种猛烈的痛觉,身体早已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直接砸进了不远处的一座房屋,腾起阵阵的烟尘。 仅仅一招,南羽就被瞬间击溃。 “哼,我还以为能有几分本事呢,不好玩,看来能击杀我的小队长完全是靠运气啊。”大队长不屑地看了一眼那垮塌的房屋。“可惜了,没办法交差了,哎。” 就在大队长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尚未消散的烟尘中,一道刚毅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站住!老子可是活得好好地啊!” ; 第八章 缘起缘灭 听到南羽的声音,大队长扭了扭脖子,再度回过了身。 烟尘散去,一个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斑斑血迹的身影屹立在废墟之上。 其实以大队长那刚猛的一拳本来是可是秒杀南羽的,可是他忽略了南羽背上的东西——墨棍,这根不知来历的棍子替南羽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力而未曾有丝毫裂纹出现。墨色荡漾,依旧古朴无华。 大队长不解的望着南羽,道:“不应该,按道理,你现在应该死了,能在我的崩拳下活着的人,不多。” “喂!”南羽抬起了头,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大队长,“你还真是狂妄的可爱啊!” 南羽脚下石砾爆射,烟尘再起,瞬间吞没了南羽的身影。 “在这!”大队长不紧不慢的把钢枪横在了身体左侧。 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南羽挥着墨棍狠狠地敲击在了钢枪之上,巨大的撞击力反射而来震的南羽两只手虎口俱裂,勉强握住了墨棍。反观大队长却是稳如磐石,仅用一只手就接下了南羽这势大力沉速度极快的一击。 南羽见自己的蓄力一击竟是未能伤到大队长分毫,快速远离,躲进了烟尘中,寻找机会。南羽知道,尽管自己在揽仙村一直训练自己的力量,但与眼前的大队长相比自己的力量完全是被碾压的,更不要说实战技巧了,刚才没有被秒杀完全是侥幸,虽然没有被击杀,但腹部传来的阵痛提醒着南羽,自己的肋骨肯定断了好几根,恐怕是连内脏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所以南羽现在不能与其正面硬撼,必须与之周旋,寻找机会。 “别藏了,刚才没死算你命大,乖乖束手就擒,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大队长脸上略微有些不耐烦神色,原本想着直接将南羽抓捕,谁曾想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抓到,况且自己的手下们都在一旁看着,颜面上稍稍有些挂不住。 南羽隐藏在尘土之中嘴角渗出丝丝鲜血,尽管知道自己今天可能会挂在这儿,可他却异常的冷静像豹子般屏息凝神在暗处注视着大队长的一举一动。 几个月之前的南羽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学生,自从来到这里后经历了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感觉南羽一下子长大了,变成了一个有勇气有担当的男人。这世间,有些东西是注定要失去的,但有些东西却是必须要用命来守护的。 “本大爷没工夫陪你耗了,你可以去死了。”大队长收敛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口中沉吟,脚下生成了一股气旋拖着他迅速的升上了天空,停在了废墟的正上方。 “接受死亡的狂欢吧!”大队长眼中凶光大盛,心中对南羽的兴趣最终消磨殆尽,手中的钢枪笼罩上了淡黄色的光晕,周围的空气开始一点点扭曲。南羽之前感受到的那种存在天地间的陌生的东西疯狂的朝钢枪涌去,在即将达到饱和的瞬间,大队长将其朝下方尘土中的废墟抛射而去,如箭矢般钻入了其中。 片刻的沉寂注定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下一秒爆炸升起的气团如莲花般绽放,美丽而充满死亡的气息。强烈的气浪把他的队伍掀了个人仰马翻,几座年代稍长的建筑则直接垮塌,端的是狂暴无比。 大队长停留在半空中,双手叉腰美滋滋的望着自己的“杰作”,殊不知头顶之上,一个身影缓缓而落。 “啪嗒”一滴液体落到了大队长的头上,他嗅到了一阵腥味,顺手一抹发现竟是一滴血。旋即抬头望去,一个孤单落寞的身影正从天空落下,脸颊尽是泪水,抽泣着望着下方被炸得一塌糊涂的村子,看出来悲痛欲绝。 没错,这个身影正是南羽,爆炸发生之初南羽就发觉到了之前涌进自己体内的东西正在呈鲸吞之势向天空汇集而去,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危险,几乎就在钢枪迫近烟尘所笼罩的范围的同时,南羽在烟尘的另一个方位脚下发力将自己轰进了天空。 然后,揽仙村,南羽的第二个家,就在自己的眼前被肆意的轰炸,而自己所能做的却只能是逃跑,强烈的无助感触动着南羽的神经,面对强大的敌人自己是有多么的渺小,自己最想守护的东西就这么被蹂躏,践踏。南羽几乎要虚脱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本不应该是他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应该承受的,可是残酷的现实一次次刺痛着南羽的心,直至千疮百孔,直至坚不可摧。 “这里的人那么可爱,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们,难道他们就想安静的生活都不可以吗?为什么,为什么,欺凌弱小让你们感觉很爽吗?咹?你们这群王八蛋!”南羽啜泣着说出了这些话,眼角的泪变为了血红色凝成了血泪,再看南羽的一双眸子乃是彻彻底底的变成了黑色,漆黑如墨,不见了一点眼白。所有的生气几乎是刹那间收敛,浓重的死气滚滚溢出,连同南羽周身的空气都是化为墨色。 大队长第一次被质问,脸因为气极而扭曲,正恨得压根直痒痒,转瞬间却脸色突变,似乎是感受到了南羽身上涌动的浓重死气,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危险甚至是死亡的威胁。 与此同时,地底深处某个老家伙缓缓睁开了眼,轻叹一声,又缓缓闭上了眼,沉沉的睡去。 南羽的眼里似乎有无尽的死气不断地溢出,然后萦绕在周身,诡异无比。下一秒,目光望向了大队长。 大队长的双臂上缠绕上了两道飞速旋转的白色气流,此刻的南羽与之前完全是天壤之别,他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南羽会变成这样,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认真对待的话,下地狱的可能就是自己。 其实南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在他极度绝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他甚至连自己都看不到,一颗闪耀着微光的六芒星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面前,这是他此刻唯一能看到的东西,缓慢的旋转旋转,南羽感到深深的不安,想从这种状态中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最为可怕的是南羽发觉自己的体力正如暖阳下的初雪般飞速的消融。 旋转的六芒星似是来自荒古悄无声息的迷失着南羽的意识,使其一点点沉沦。 与南羽对视了几秒后,大队长看到南羽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大队长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不出所料,果真暴雨梨花蜂拥而至。南羽黑色的眸子上,一对六芒星浮现,紧接着爆射出两道黑色的光束带着死气瞬息而至。 “土诀,土盾!风诀,风盾!”与此同时,早已做好准备的大队长全力面对这至死之光,运用自己的最强本领来抵御。两臂前推,快速的形成一面数尺厚的偌大土墙,土墙前面又衍生出一面白色的风幕,可以说防御力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地步,可是有用吗? 事实无情的告诉他,没用! 冒着黑气的两道光束遇到风幕后,只是被吹散了些许黑色死气,霸道不减,破风而过。触碰到土墙的时候直接是洞穿了岩石土层,速度稍减,威力依旧恐怖异常。 大队长毕竟是身经百战之人,经验丰富,在催动风土盾形成的同时,意念微动,废墟中的钢枪也是暴掠而至。虽然对黑光破开了自己的防御术大感惊异,事实的紧迫却不容他喘息,飞至的钢枪与黑光狠狠地对撞在了一起,只是略微让黑光顿了一下,而钢枪却是直接沦为了钢粉被化为无形,也是这短短的一顿,给了大队长生的可能,身形一侧,黑光贴着胸膛而过,命虽保住了,可灼烧的黑气却是烧的前胸一片焦黑。 黑色的光束最终没入了土地,消遁而去。 然而其留给在场人的震撼和心里的阴影却是无以估量的,感触最深的就是大队长,其次是远处瑟瑟发抖的一众随从。 大队长的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虽说强横的肌肉护住了胸口处的心脏,可黑气带来的灼伤感却比普通的火焰更甚,胸前的焦黑使他的肌肉一阵痉挛。大口喘着粗气,他将目光投向了南羽。 此时的南羽全身的气力似乎被抽干了一般,黑色的死气消散而去,眼前的场景再度恢复正常,全身酸痛不已,然而南羽的眼睛却出现了变化,一颗小六芒星若隐若现,不仔细看难以看到。失去重心的南羽直直的朝地面坠落而去,显然,刚才的诡异状态几乎耗光了南羽所有的力量。 “小子!现在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本大爷杀了你!”最后一句大队长直接是暴喝出来的,虎目圆睁,被南羽弄得如此狼狈的他决心不再给南羽任何机会,拼尽全力也要把他灭杀掉。 一拳,将本就急速下落的南羽如炮弹般轰到了地上,腾起阵阵烟尘。南羽的下半身被野蛮的轰进了土里,两只胳膊以非正常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骨头碎裂了。唯独南羽的眼睛还稍稍的睁开着,意识模糊。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传来,而后一个魁梧的身影显现出来,左手护着前胸的伤,右手握得咔咔作响,大队长慢慢的靠近了濒死的南羽。 慢慢的蹲在南羽面前,一把揪住南羽的头发,“何必呢?”大队长幽幽的问道。 “我早就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执迷不悟的小丑,让本大爷发发慈悲了结你吧!”说着,一股气旋急速的盘绕在了大队长的右手之上,右臂的肌肉猛地膨胀。 “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或许死了我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和妹妹了吧!”南羽含混不清的意识里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咳出一大口鲜血之后,南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住手!”就在大队长的拳头堪堪落到南羽头上的时候,一声满含怒火的娇喝制止了大队长的行为,听到是女孩子的声音,大队长眼睛一亮,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浓重的烟尘慢慢的散去,一道身着孝服的倩影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 第九章 长别离 粉色的面庞,美若桃花透出些许苍白,美目之中尽是担忧之色。 “月儿!”南羽极度虚弱,看到月儿赶来,心凉透了,“月儿,你不该来啊,我...我怎么保护你...” “呦呵,还是个小美妞儿。”大队长搓了搓手,站了起来,目光却是一直锁定在月儿的身上。 “大人,我求您放过阿南吧。”月儿看着南羽奄奄一息的样子。心疼到了极点,还没有从失去爷爷的痛楚中缓解过来,难道又要失去自己喜欢的人吗? “放过他?”大队长冷哼一声,挑逗的看了一眼月儿,“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跟你走。”月儿紧紧咬着牙道。 “月儿!不要!”南羽呼喊道,“你带我走!我跟你走,不要伤害月儿!”南羽歇斯底里的朝大队长呼喊。 “你闭嘴,你再吵,本大爷现在就送你入地狱!”大队长看着浑身颤抖的南羽道。扭头上下打量着月儿“小美人,答应你倒不是不可以,不过嘛,嘿嘿,你们两个本大爷都要带走!” 听到前一句月儿脸上刚露出淡淡的喜色,可后一句则另月儿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求你放过阿南吧!他还要回家啊,他不能死,你带我走,随便你怎样处置,求你了!”月儿深情的望着南羽,直直的给大队长跪了下去。素白的纱衣触地,被石块磨破,膝盖很快已是殷红一片。 “哈哈哈!”大队长看着两人苦苦哀求自己,而自己现在就如同主宰人生死的帝王一般,嘲笑着两只蝼蚁。 大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大队长一步一步的向着月儿的方位踱步而去。 南羽的心瞬间被冰封,彻彻底底的绝望了,“你这个畜生!!” 破后而立,死又何尝不是一种生呢? 一道浑厚如黄钟大吕的声音在南羽的心里不断地回响,震得南羽一阵头晕目眩。变化发生了,身后的墨棍上一抹金色的纹路缓慢的爬上了南羽背上。那种南羽第一次见到墨棍时撕扯灵魂的痛楚十倍百倍的传来,南羽全身青筋暴露,眼球突出。 南羽现在如同一个容器,外界的那种东西自背部疯涌进体内,身体隐隐有种被撑爆的感觉,无数道血痕密布在全身。 此时南羽的感觉就好似自己被丢进开水里被煮一样,“啊!”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自南羽口中发了出来。 “你tm的找死是不是!”大队长正在想着晚上怎么玩弄这个清秀的小姑娘,被南羽一声哀嚎打断了思绪,顿感不爽,回头冲着南羽怒吼。 在看到南羽的一瞬间,脸上的惊恐展露无遗,“你,你怎么会...” 眼前的南羽再次浑身被黑气包裹,与刚才的状态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南羽燃烧着的是自己的生命力。眸子看向大队长,“我可以跟你走,放了月儿,以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大队长狠狠地咽了口吐沫,两个拳头对撞,“妈的,到手的鸭子飞了。”阴翳的看了看南羽,“本大爷今天认栽了。”不甘心的朝自己的队伍走了过去,时不时不甘的望望二人。 “月儿,我曾答应过爷爷要照顾你,不过我可能要食言了,带着村民们离开这里吧,别再回来了。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南羽没有告诉月儿,此刻他燃烧的是自己的生命力,一个大大的暖暖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正如南羽第一次冲月儿笑那般明媚阳光。 月儿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孩儿,双眼无神,轻轻地点了点头,泪水被风儿扬起,旋舞着,碎裂成花。 “月儿,有缘,再见吧!”燃烧的花瓣随着烟雾飘了满天...... 南羽朝着大队长的人马缓缓而去,身上的黑气也一点点散去。 看着南羽的背影,月儿呆呆的低诉:“阿南,你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喜欢你了吧。”梨涡里漾起涟漪,笑自己的痴?笑南羽的傻?笑世道弄人?无从知晓。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背道而驰,留下破败不堪的揽仙村兀自的燃烧着,化为灰烬,随风而去。一起埋葬的还有两个年轻青涩懵懂的短暂时光。 一别后,何时再相遇? 感觉不到月儿的气息后,南羽身上的黑气最终消散无痕,油尽灯枯的南羽晕死过去,大队长探了探南羽的鼻息,发现气若游丝,眼看是活不了多久了。狠狠地一跺脚,“奶奶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军医!” 一个瘦弱的小老头,背着医药箱从队伍的最后赶来。 “尽可能的救一下,让他能坚持到我们回到陌城复命就行。”大队长指了指南羽,黑着脸不耐烦的道。 军医立刻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当他看向南羽时,明显嘴角抽动了一下,心中暗叹:伤成这般模样还能苟延残喘,这小子的毅力也是够强的。 “我死了吗?”南羽看到了广阔无垠的星空,星辰之海之上自己在无声的漂浮着,不知要飘向何处,“原来人死了不是进地狱而是入星河啊。”南羽一阵苦笑,再也没机会回到21世纪的中国了,想到妹妹那生气时气鼓鼓的小脸南羽心底一阵酸楚。 就在南羽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时候,他看到了星辰之海的深处,一个庞大的身躯舞动着朝自己而来,瞳孔一点点放大,是它!南羽上次昏迷的时候见到的那条墨色的巨龙,南羽的心中震颤不已,上次只是模糊的看到了形体,而这次南羽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身长,头如麒麟,五个爪子似鹰,鳞片漆黑如墨密布在周身,但南羽却发现唯独颈下少一块鳞片,单从外形看来于中国古典神话中的神龙一般无二。都说龙有逆鳞,与其他的鳞片不同逆向而长,可南羽并未看到,莫非缺少的那一块鳞片是这墨龙的逆鳞?南羽惊叹的同时暗暗怀疑。 那墨龙在星辰只见穿梭狂舞了一阵将硕大的头颅对准了南羽,竟然靠了过来。 “他不会要吃了我吧?”南羽缩了缩脖子,心中惊惧,但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死了,被吃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随即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的望着那巨大的身躯。 浩渺无垠的星海之中,一人,一龙,大小相去甚远的两个物种,无声的对视。 几乎和南羽差不多大的龙眼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南羽,而在南羽看到龙眼的一刹那,南羽的心彻彻底底的静了下来。 二者相视无言,周遭的星辰接连破碎又重聚,陷入了无尽的轮回,似是经过了万古之久,南羽感觉自己的身体由内到外被墨龙看了个通透,小道每个细胞都明明白白的被龙目阅尽。 龙眼终究是跳动了一下,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异彩连连,两根巨大的龙须轻轻地抚摸着南羽的脸颊,一种本脉相连的亲切感清清楚楚的传达到了南羽的脑海。似乎是在向南羽传达着什么,可是到底是什么呢?南羽自己也不知道,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又好像不是。 龙须在南羽的脸上停留了一会,轻触了南羽的左手手腕一下,巨大的龙眼也转向了这一地方,南羽看到自己的手腕处一片温润的光华,紧接着一条墨色的龙纹不可思议的出现了,西西看去竟然和眼前的墨龙极为相似。南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殊不知,现实中南羽的左手腕处一抹龙纹一闪即逝,谁都没有看到。 墨龙晃了晃像房子般巨大的脑袋,深深的看了南羽一眼后,便绝尘而去,飞入了星海的深处。南羽四周的一切都死一般的寂静,只剩陷入沉思的南羽在这漫无边际的地方漂浮不定。 它到底想要告诉我些什么呢? 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数天的南羽竟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身下时不时传来的地颠簸感使南羽的意识一点点回复。 我在哪?我还没有死么? 南羽的双手双脚被冰凉的枷锁拷在了一起,丢弃在一辆马车之上,左右两侧是看守的士兵,一队人马行驶在通往陌城的路上,南羽位于队伍的最后,刺眼的阳光丛林间洒下来弄得人暖洋洋的。 耳畔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和士兵的战靴踩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南羽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阵颠簸后使南羽的身子侧了过去,身体的重量压在了肋骨之上,一声低沉的痛苦呻吟自南羽口中而出,全身开始痉挛。 “啊!醒了!他醒了!”被大队长安排在南羽身边的军医立刻大叫起来,这几天以来大队长一直让他待在南羽身边甚至连马车都不准下,早把他憋得够呛,因此见到南羽醒来他比谁都高兴,手舞足蹈的向队伍前边跑去。 不一会,军医带着胸前缠着绷带的大队长赶来,看面色颇为不善。 见到南羽后,大队长不由分说冲着南羽的肚子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南羽踹下来马车滚进了路旁的草丛里。 南羽咳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眼前的一片青草,一阵比刚才剧烈十倍百倍的疼痛感传来,痛的南羽无法呼吸,身体蜷缩为一团,脸上青筋暴露颤抖起来。 “小子,你不是很厉害吗?来呀,打本大爷啊!”大队长就像眼镜蛇一般吐着信子,气势汹汹的奔南羽而来。 南羽布满血丝的眼睛倔强的盯着大队长,一声不吭。 眼看着一只带着风声的手掌朝自己拍来,南羽丝毫不惧,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恐怕早已经无力回天了吧,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浅笑不语,南羽将最后的目光投向了远方。 ; 第十章 初入陌城 陌城,中州七城之一,位于中州大陆的中部偏西的位置,东邻中州之首的天谕城,南接连绵无尽的浩云山脉,一个带有黑暗气息的地方。 南羽被押解要去的地方正是这里。 可是南羽还有命活到陌城吗? 当南羽看到老村长惨死在陌城军队的剑下的时候就猜到了陌城人的残忍,因此在决定跟大队长走的时候南羽就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死亡来的这么快而已。 “大队长,不要!”眼看南羽的脑袋就要被大队长一掌拍碎的时候,竟是身后一直唯唯诺诺的军医喊停了大队长。 “大队长,息怒啊,您还得带它去交差领赏呢,您要现在杀了他,恐怕上边不好交代啊。”军医殷切的提醒道。 听到“上边”两个字,大队长的脸上闪过一抹惧色,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硬生生的止住了下落的手掌,冷哼一声,“谅你也活不长了,到了陌城本大爷亲手宰了你!” 军医送走了大队长,哼着小曲儿又来到了南羽身边,野蛮的把南羽抬到了马车之上。 “嘿嘿,小子,到了城里有你好受的,自求多福吧。”军医说完,可怜的看了看南羽,不再停留,离开了。 生命如同一场盛大的表演,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现在南羽就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徘徊在去往屠宰场的路上。体内的筋脉怕是早已伤得不成样子了,自己最终还是难逃一死的命运吗?苍天啊,难道你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来就是来让我送死的吗? 一阵冰凉的感觉自南羽的脚底传来,南羽艰难的移开自己的双腿,一段漆黑的棒子从车上的杂草之中露了出来,南羽定睛看去,是墨棒!看来这群人只是把它当做了一根普通的棍子从南羽身上解了下来随手扔在了车上,并没有多想。 看到墨棒,南羽的心情稍稍的放松了些,这是老村长临终前嘱托给自己一定要保护好的东西,为了老村长,为了月儿,为了村子,自己就算死也不能让墨棍落如陌城人的手中,尽管墨棍仍是一个秘密,隐藏在其中的的东西无人知晓。 想到这,一道倩影出现在南羽的脑海,脸上爬上了一抹歉然的神色。 月儿,对不起,没办法替老村长照顾你了,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笑得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回过神来的南羽,暼了一眼两侧负责看管自己的士兵,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南羽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南羽忍着剧痛缓缓挪动着双腿随着马车的颠簸顺势把墨棍藏进了裤腿之中,艰难的做完这一切,南羽长舒了一口气。 身体刚放松下来,墨棍冰凉的触感让南羽打了个寒战,数秒之后一阵瘙痒酥麻的感觉传来。 南羽起初以为只是昆虫而已,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透过裤腿上了破洞,南羽清晰的看到自己腿上的血液竟然一股股的朝墨棍流淌而去。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上次也是它?!”南羽低声惊呼。 之前与陌城执法队小队长的一战,南羽左臂几乎废掉,一觉醒来竟然奇迹般的完好如初。南羽试图找寻过原因,但由于全村都沉浸在老村长去世的悲痛中,南羽也就将这件事搁置在脑后了。 今天事出突然,南羽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福兮祸所伏,感觉到自己腿上的伤势正在一点点好转,也让南羽心中早已熄灭的求生之火再度熊熊的燃烧起来! 一路上,南羽看到了许多他在揽仙村没有看到过的飞禽走兽,长着翅膀的马,三只眼的牛,其中不乏强大的妖兽,甚至有几次队伍都被迫改道而走。一点点恢复伤势的南羽也是啧啧称奇,对揽仙村意外的世界充满了向往。 不过,想到自己能否躲过眼下的危机还是个未知数呢?刚刚因奇异景物调动起来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去!” 不知不觉中已是临近傍晚,落日西垂。四周开始沉寂下来,除了路上队伍行进的声音都是静悄悄的,雾气开始在林中蔓延,无数红点在丛林深处跳动游走,时不时地能看到闪过的不知名的野兽的影子,无比的阴森恐怖。 “终于到家了!”南羽听到身旁士兵的欢呼声,不禁放眼望去。 铁城环荒野,平原荒野之上赫然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城池,高大的城延伸开来一眼望不到头,十几丈高的城门在如血残阳下散发出钢铁的光泽,两扇城门俨然是一张拥有血盆大口的凶猛雄狮之面,钢铁浇铸而成,远远看去铁血肃杀之感摄人心魄。最为奇异的是狮面的两个大眼之中闪动的幽幽鬼火,他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你,仿佛来自冥界的魔鬼。 南羽不由得佩服看守城门的士兵,他们是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守着这恐怖的城门从白天到晚上。 “终于要到了么?陌城,等了你好久了呢。”遥望着这座城池,南羽握紧了拳头,不屈之火在体内汹涌澎湃。 “报!执法队归来!请求开城门!”执法队的一名斥候通报道。 “准!开城门!”一名老者看到从远处赶来的百余人的执法队伍,对守城士兵命令道。 守城士兵一刻不敢耽误,沉重的城门一点点打开,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眼前一座高耸的铁黑色宫殿傲然伫立,足有数十丈高的,顶部几朵雷云环绕不时冒出几道闪电照亮雕刻在宫殿上的各种奇兽图案,有一种欧洲古堡的既视感。 大道两侧商铺林立,不过临近日暮,营业的并不多,往来人流稀少,有些萧条凄清。 陌城人见到执法队回来了,一个个都面露恐惧,远远地避开,极少数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南羽在马车上环视着城内四周,大脑却在飞速的旋转,看到城中百姓如此害怕的样子,隐隐猜到这陌城城主似乎并不得人心,同时也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执法队进城之后并未停留,在大队长的带领下,直接奔陌城地牢而去,地牢门口守卫森严,大队长简单跟典狱司交代了几句,而后屈身一拜,甚是谦卑。只见典狱司大手一挥,几个头戴鬼面具的士兵直接把南羽带到了地牢死狱。 南羽双腿紧紧夹着墨棍,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 大队长玩味的看了眼南羽,带着队伍奔主殿而去。 进入地牢顿然死亡的气息变得浓烈起来,越往深处走这种气息越发的强烈,哀嚎声,撞击牢门的声音此起彼伏,昏暗的灯光下不时冒出一张狰狞的面孔,让人汗毛倒立。 两个鬼面士兵拖着南羽转了几个弯,一扇血红色牢门出现在眼前,“死狱”两个字用骨头摆成的字被嵌在门上。 “不会是要把我关在这个地方吧?”南羽心中一凛。 果然,鬼面士兵把一块令牌在门上贴了一下,牢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把南羽拖进去后,打开了里面的一间屋子,把南羽丢了进去,“哗啦”牢门死死地关住。 “我靠!”南羽在冰凉的地上打了几个滚,触碰到了身上的伤,不禁倒抽了口凉气。“咣当”一声墨棍也从裤腿中滚落了出来。 牢中黑洞洞的一片,唯一有些许亮光的地方就是墙角处一颗极为黯淡的珠子,但即便如此也给了南羽不小的慰藉。 南羽艰难的朝着亮点挪了过去,靠在墙壁上南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了下来,虽然一路上墨棍都在缓慢的治愈着南羽的伤,不过墨棍似乎仅仅对外伤有效,对内伤则是毫无办法,对此南羽颇感无奈,但还是很满足的,因为他惊喜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就连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都是长出了嫩肉,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外部的伤就能完全好转。 可内部的伤呢?看着两条无力地胳膊,感受着来自腹部肋骨断裂的疼痛,南羽不禁苦笑,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管怎样,长久的死亡威胁暂时远离了南羽,南羽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接下来,南羽认真地打量着这座“地牢死狱”的情况,与外边的地牢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呼天喊地的哭嚎声,相反则是极其的安静,甚至安静的有些可怕。一道门隔绝了两个世界,南羽宁愿自己关在外边的牢中也不想被关在这里,未知的东西更容易让人恐惧。 “不管了,先尽可能的治好治好自己的伤再说。”南羽稳了稳心神,眼下当务之急是恢复自己糟糕的状态。 当即,南羽用自己的双腿开始摸索起来,寻找刚才滚落的墨棒。 “咦,怎么不见了?”南羽摸索了好一阵,并没有触碰到墨棒,当下发出一声轻呓。 正当南羽焦急的寻找墨棍的时候,一张布满皱纹的大脸一下子凑了过来,冲着南羽咧嘴一笑。 “妈呀!鬼啊!”吓得南羽大叫一声,一下子跌倒在地,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小友,老夫哪里是鬼了?你看清楚啊。”那张脸发出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报警啦!!” “你这小友怎么满口胡话,你看清楚!”老者正生道,一团紫色的火焰自老者的手中无端而起,瞬间整个牢中明亮了起来。 一个身形佝偻,满头银丝,身着粗布麻衣的老者出现在南羽眼前,老者左手握着墨棍,正一脸笑意的望着南羽。 ; 第十一章 神秘老者 “你...你...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南羽还没有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狐疑的问道。 “我一直就在这件牢房啊,倒是小友你从何而来啊?”老者反问道。 “我杀了陌城执法队的小队长,被抓进来的。”南羽不卑不亢。 “没看出来,小友年纪轻轻就开了杀戒啊,善哉善哉。”老者捋了捋胡须,一脸云淡风清。 “他们毁了我们整个村子,杀了村长爷爷,你说他该不该死?”南羽一脸狠厉,旧事涌上心头,眼眶不由红了起来。 看到南羽激动地样子,老者明显一愣,没料到南羽的反应如此强烈,轻咳了两声。老者眉头皱了一下,将左手上的一团紫火靠近了南羽,这才看清楚了南羽的伤势,一抹不忍的神色出现在老者堆满皱纹的脸上。 “小友,你这满身的伤是怎么弄得?老夫刚才探查了你体内的情况,七经八脉完全错位了,另外还断了四根肋骨,手骨更是断成了七截,莫非你与他们的大队长交过手了?”老者一脸惊讶。 “没错,没打过他。被揍成这样,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南羽脸上尽是落寞之色。 “哈哈哈,小友莫担心,你我相遇便是缘分,刚何况是在这地牢死狱之中,老夫颇懂些医疗之术,定会救你。”老者微微笑道。 “真的么?!太谢谢了,我叫南羽,老爷爷您怎么称呼?”南羽兴奋异常,双眼放光。 “草木本无名,野鹤自孤生,老夫名唤无名。”老者淡然道。 “无爷爷好!” “哈哈,你我二人甚是投缘,也罢,老夫孤单一生,没有什么亲人,就认你当干孙子吧,不知小友可否愿意?” 听到老者要受自己做干孙子,南羽并没有怀疑猜测什么,当即就要行跪拜之礼,老者赶忙上前扶住,吩咐南羽不要乱动,安心养伤。同时苍老的脸上笑容更盛。 老者之所以愿意认南羽为干孙子,一是觉得二人有缘况且自己一生漂泊颇为孤单,更重要的是南羽的真诚和正义感感动了他,要相信好人终究会能够得到上天的眷顾的。 “南羽,这根墨色的棍子是你的么?”无名将墨棍举到了南羽身前。 南羽微微颔首,一五一十的把棍子的来历告诉了无名,连同墨棍可以治疗外伤的事情都是毫无保留,从干爷爷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似乎他了解些许端倪。 听后,老者陷入了沉思,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神色一正,道:“南羽,刚才你一进牢房我就感受到了一阵奇异的波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根棍子似乎是一个封印,封印着什么东西,但到底是什么我也无法探知,切记一定要保护好棍子。” 说完把棍子交还到了南羽手中,无名脸色凝重,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刚才无名用自己的灵识将棍子探索了一番,发现自己的灵识竟如同陷入了汪洋大海之中,而且有一股磅礴的大力阻止着自己的探索,举步维艰。 “封印着东西?”南羽眉头微陷,望了望古朴的墨棍,当即道“南羽谨记!” 无名随手一弹,手中紫火一分为四分别飘向牢房的四个角落,牢房更加明亮了几分。 南羽瞠目结舌,好奇的追问无名是怎样做到的。无名笑而不答,“中州之外,荒尘之中,浩渺苍生,万化异同。南羽啊,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南羽撇了撇嘴,用只能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嘟囔道“怎么跟语文老师似一样文绉绉的,不说就不说嘛。” “哈哈哈,时候到了,你自会明白。”无名笑着捋了捋胡子。 南羽彻底无语,你厉害,我服。 “来,坐下,我给你疗伤。” 老人一点点扶着龇牙咧嘴的南羽坐起来,褪去其上衣,自己在南羽后面盘膝而坐,手掌变换之间残影闪现,轻轻地印在了南羽背上,从后背一点点为南羽输送着那种南羽在揽仙村训练力量时涌入体内的那种东西。 感受着通体舒泰的美妙感觉,南羽刚欲发问,无名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疗伤之时,不可多言,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是一种名为‘芥弥’的能量体,是每个修仙者必不可少的法力之源,稳住心神,不要分心。” 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无名每天都为南羽疗伤几个时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慢慢好转,南羽对无名施展的各种神乎其技的手法也是越发的好奇,南羽也曾偷偷问过自己的这个“干爷爷”的来历,但无奈老者守口如瓶,只字不提,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红尘诸事,不提也罢”吃了几次闭门羹的南羽也索性不再询问。 这期间万恶的大队长来过几次,无非就是在为陌城做事的时候受了不少气,无处发泄,来南羽这来刷刷存在感,可南羽并不担心,因为每次大队长“问候”南羽的时候,无名就会事先在南羽背后拍打几下,一层无声无息的保护层便笼罩在了南羽身上,使其免受伤害。 每次大队长看着挨了揍还活碰乱跳的南羽都有一股抓狂的冲动,可怜大队长来的时候蹦跶的像只兔子,走的时候累得像条老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最可气的是南羽在他临走的时候还说着风凉话“欢迎再次光临,慢走不送。”这让他欲哭无泪,直欲吐血。 在这段时间里,南羽除了竭尽全力的恢复着身体,闲暇之余,就向无名打听一些关于这个时空的的一些事情。 在无名的意识里南羽就是个来自山村未曾见过大世面的懵懂少年,因此倒也乐于一点点为南羽不厌其烦的介绍着。 至此南羽真真正正的从无名那里深入的了解了他穿越而来的这个时空——荒尘纪。 说实话,南羽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无名所说的一切完完全全的颠覆了他原来的世界观,这天方夜谭般的东西自见多识广的干爷爷口中说出来,心中自然惊骇不已可是却不由南羽不相信。 从无名口中,南羽了解到: 荒尘纪,一个人,神,妖兽并存的时空。 人间传说中的神仙,在街间坊市中的流传很广,不过很少有人遇到过,而真正进入到神、冥二界的人则更是凤毛麟角。至于说妖兽则是稀疏平常,几乎是随处可见,可是在荒尘纪有一不知从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妖兽榜,口口相传,榜上的妖兽则并不在此列,能够名列妖兽榜的无一不是雄踞一方的逆天怪物,极少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之中,因为其出现之日,必是三界动荡之时。 南羽还了解到,在荒尘纪神仙是人间的主宰,而人与神仙之间的界限也不是不可打破的,人间不乏通过刻苦修炼一跃成仙飞升而去之人,所以人间的修仙之风盛行。毕竟成仙之后的好处是极为巨大的,先不论神仙所拥有的强横力量,单是可以长生不死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人垂涎三尺,趋之若鹜了。 人间的修炼者根据修炼的程度分为三等:下位修者、中位修者、上位修者,而下位修者中又分七纹,中位修者分七纹,上位修者分七纹。至于突破了修者的桎梏后便有了飞升的能力,飞升之后又分为半仙、准仙和最后的真神即步入天界渡劫成仙。 有求必然有应,随着时代的变迁,中州大陆逐渐演变出了四所学院,坐落于大陆东西南北四方,分别为东方的神影学院、西方的云幽学院、南方的雨幻学院、北方的风灵学院,承担着为天界挑选拥有仙根灵缘之人的任务。当然除此之外,大陆之上也不乏一些颇为知名的修炼圣地。 至于修炼的内容也是不尽相同,总的来说有法术之灵诀、炼体之体诀、控兽之驭诀、操剑之剑诀四大种,比如在揽仙村与大队长的一战之中,大队长运用的“风诀”就属于灵诀的一种。而修炼“诀”所需要的东西正是这些天来无名为南羽疗伤所用的能量体——“芥弥”。 谈到南羽最感兴趣的有关地域问题,无名也是将自己知晓得通通告诉了南羽: 他们所在的大陆名唤中州大陆,极负盛名的中州七城便是位于大陆之上。 中州七城:天谕城、陌城、石城、花都、四方阁、药都、古云台。七城各为其主,互不侵犯,但近些年来由于种种原因,七城之间之间的这种关系似乎有些不稳定。 中州大陆最西方的西海岸紧挨汪洋无边的四海域,因此西海岸也就成了中州大陆最为繁华和热闹的地方。至于大陆的另外三个方位,即便是活了大半辈子的无名也是未曾去过,充满了未知与神秘。 每次听着无名的讲解,南羽的呼吸都会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之中充满了火热,对成仙飞升一脸向往。毕竟这些事情在21世纪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在这里它确是真实的存在着,任你再唯物主义在事实面前也只有被打脸的份儿。 这段时间,与其他充满负面情绪死气沉沉的牢房不同,南羽和无名所在的牢房始终充斥在欢声笑语之中,另负责送饭的鬼面士兵都不禁侧目,猜想二人是不是疯了。 不过,爷孙二人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现在是阶下囚,随时面临着被砍头的命运。二人真得忘记了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南羽来到牢房不久后就曾问过无名犯了什么罪被关押进“地牢死狱”,为什么一点面临死亡的伤感都没有?无名微微一叹:“郁结之事,不说也罢。”而后,在南羽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南羽的脸上迅速笑逐颜开,之前的难过一扫而光,甚至还闪过一丝期待之色。 之后的半个月,南羽的身体在无名和墨棍的双重治疗之下也是彻彻底底地痊愈,经过几场生死之战后,南羽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其妙的变化,南羽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某个东西松动了,到底是什么呢,南羽也说不好。 南羽也为此请教过无名,无名微笑着上下扫了扫南羽,微微颔首道:“形虽尚可,时候未到。”便不再理会南羽倒头呼呼大睡起来。南羽悻悻而归,自己的这个干爷爷哪都好,就是喜欢卖关子,这让正处于青春期求知欲正旺盛的南羽抓耳挠腮猴急不已。 随着爷孙二人慢慢的熟络起来,南羽也不再拘束,调皮的天性展露出来,经常逗得无名咯咯大笑,仿佛脸上的皱纹都是慢慢舒展开来。 南羽除了每天听无名讲一些大陆趣闻之外,最开心的事就是——调戏鬼面士兵。 没错,这个贱货每天都会趁鬼面士兵送饭的时候,问人家为什么带个面具,是不是因为长得太丑不好意思见人,有没有女朋友。这让鬼面士兵一个个暴跳如雷,可又偏偏拿他没有办法。最贱的是南羽竟然问什么时候送自己去行刑场,自己在这牢房之中呆闷了,想出去透透气。人至贱则无敌,想象着面具下那一张张被气得五颜六色的脸,南羽就乐的合不拢嘴。 最终,南羽期待的事情如约而至。 一天中午牢门被几个鬼面士兵打开了,这也宣告了牢房的“快乐时光”的结束,显然最后的日子到了,二人要被送去行刑场处决。 当冰凉的枷锁被戴上的一霎那,说实话南羽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可是当他看到正一脸平静微笑地看着他的无名的时候,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长舒一口气,从容而去。 “赴刑之日,获救之时。”南羽口中低声重复着无名那天的呢喃耳语。 爷爷,希望您说的是真的。 ; 第十二章 典狱司-斗篷下的人 惨白的光刺的人眼痛,南羽一阵目眩神迷。 从地牢出来,南羽算是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陌城之景,相由心生,目睹的一切使南羽心里泛起一股凉意。 死牢的大门乃是由森森的白骨构成,其中不乏人腿粗细的骨架,想来必是什么妖兽的兽骨。左右两侧各有一具完整的黑色骨架,背上生有一对骨翅,头生双角,狰狞的动作看得人心头一紧,显然这两个镇狱兽像也是被猎杀的无辜妖兽。 不远处,有一座黑色巨石砌成的巨大圆台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凶兽,石头的纹理之上布满了被风干的人血,石台之上有一道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之中的影子,一团幽幽鬼火在左肩处无根自燃。无名的眉头也是微皱,显然他也觉察到了这道影子。 在通往这座行刑台的道路两侧站着手持长柄利斧的鬼面士兵,一身灰铠,杀意凛然。南羽的身前身后不少死囚被一同押解出来将于今日处决,一幅幅绝望的面孔,死灰色的眼睛毫无生气。对于他们来说这将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报告,典狱司,犯人已带到。” “退下!”那位隐藏在黑色斗篷之中的人影,拂袖一挥。 “是!”鬼面士兵齐声应道,迅速离开行刑台。 空旷的行刑台上只剩下一众死囚以及那道斗篷之下的身影,萧瑟的寒风顿起,吹得人瑟瑟发抖,唯独斗篷人一动不动甚至连衣角都没摆动,诡异异常。 “不是说要处决吗?怎么没有刽子手?难道就凭他自己?!”南羽一阵怀疑,不明白这斗篷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就在南羽迟疑的时候,斗篷人的右臂忽然缓缓地抬了起来,袖口之中一只手伸了出来。 在瞥见那只手的时候南羽的瞳孔忽的收缩,那是一只无比惨白的手,没有丝毫的血色,堪比白纸,与南羽看得恐怖片中的女鬼的手相差无几。 白色的手指向跪在地上的死囚,一道淡漠的声音此斗篷之中传了出来:“你们,谁能下这行刑台我就放了他。” 声音幽幽的传入众人耳中,奇怪的是竟然听不出是男是女。饶是如此,并未影响其中信息的准确性:下了台,就能活。 简单的一句话无异于将一粒石子丢进水里,泛起阵阵的涟漪,众多死刑犯的脸上由最初的漠不关心一点点变得神采飞扬,死气变为了生气。 这些死刑犯中除了极个别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大多数都是因为偷鸡摸狗被判的死罪,心中本就愤懑不平抱着一丝生的希望,眼下碰见如此好事,当然不肯放弃,磨拳霍霍,就欲动身。 南羽的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这下连爷爷的救兵都是省了,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没准还能在这陌城之中转上一转,想想都暗爽。 于是南羽一脸兴奋的望向了无名,准备二人一同离开。 然而,与众人不同的是,无名的眉头紧锁,目光闪烁不定,冲着南羽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要心急,静观其变,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南羽一阵无奈,心想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赶紧走。可是自己又拿这个喜欢“故弄玄虚”的爷爷没有办法,微微朝着无名挪了挪,南羽撅着个嘴与无名一起等待着到底会发生什么。 “兄弟们,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终于是忍不住了,见大家敢动又有些怀疑的样子,当即大喊一声首当其冲的站起来。 一点寒芒自斗篷人的双眼处闪动了一下,斗篷中的头微微转动,仅仅一息便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而此时那个大汉则仅仅跑出去两步而已,下一秒,壮硕的身体定格在了原地,一只手掌生生的洞穿了他的身体从其后背伸了出来,鲜血淋淋。“血手”猛地抽回,隐入黑暗,大汉轰然倒地,瞬间毙命,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斗篷人。 “嘶”南羽倒抽了一口凉气,吓得赶忙又往无名那里靠了靠。 几个本欲离开的死囚看到眼前骇人的一幕则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惊慌的神色溢于言表。 “大家分头跑,他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击杀我们这么多人!”又是一道有些颤抖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 十来个处于人群最外围的死囚相视一下,微微点头,同时冲处刑台的边缘不要命似的狂奔而去。 可是就在他们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绝望的表情立刻爬上了每一个人的脸庞,因为这几个人的面前同时赫然出现了那个恐怖的黑色身影,是斗篷人,十余个斗篷人!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南羽惊呼出声,一脸不可思议。因为那个斗篷人明明还在刚才那个死去的大汉身边啊,动都没有动过,为什么一下子分成这么多个。南羽瞥了一眼无名,只见他脸上的愁容更盛,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分。 这时斗篷人的手动了!沾满鲜血的右手缓缓地摊开又猛地聚拢。 “啊~~”十余道哀嚎声同时响起,霎时,鲜血漫天。刚才想要逃跑的几个人身体猛地爆裂开来,化为蓬蓬血雾弥散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立即扩散开来。 看到如此血腥变态的虐杀手法,南羽胃中一阵翻腾,将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呕了一地。 行刑台上雅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除了呕吐不停地南羽,其他人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几个胆小的直接吓尿了裤子晕死过去。 斗篷人缓缓地收回右手,其余的十几道身影瞬间化为一团团黑雾,消散而去。 可是恐怖并未消失,更加令人骇然的事情发生了,斗篷人抬起了头,面向笼罩着执法台的漫天血雾,竟然贪婪的吞吐了起来,血雾呈漏斗状飞快的向着斗篷人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张脸聚拢而去,片刻之后,浓郁的血雾完完全全的被斗篷人吸食到了腹中,毫无保留。 血雾似乎是刺激了斗篷人嗜血的本性,斗篷之下的面部竟然出现了两个红色的光点,转向了其余包括南羽和无名在内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死囚。 “你不要过来,死变态!”南羽看着斗篷人缓步移来,失声大喊。 斗篷人前进的身形明显一顿,然后,朝着南羽走了过去。 “我靠!你tm的离老子远点!别过来!你敢动我?我是仙人的弟子!”见斗篷人将矛头对准了自己,有一股想骂娘的冲动,不管三七二十一乱说一通,保命要紧。 斗篷人明显是被唬到了,再次止住了身形。没有轻举妄动,藏在斗篷下的红点在南羽身上转了转,“骗我的下场,就是和他们一样交出你的血液。”机械般的声音自斗篷下传了出来。 南羽想到几个人死的凄惨的模样,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时候,一个温暖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南羽身前,沉声道:“想杀我孙子,你得先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爷爷!”脑袋一嗡,热泪****了眼眶,南羽哭喊出声来。 从原本互不相识的两人,到结为干爷孙,到慢慢熟悉,到互相亲近,再到面临死亡时爷爷毫不犹豫地挡在孙子的前面,南羽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这一个多月来自己与这个素未谋面“干爷爷”相处的点点滴滴。老村长被杀害的往事也再度涌上心头。南羽激动地颤抖起来,不能再让相同的事情重演,不能!决不能! “爷爷,您让开!今天如果您死了,我南羽,绝不独活!”南羽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之意。 无名面向斗篷人的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柔色。 重重的揉了揉胀红的眼角,南羽如一头被惹怒的狮子般,缓缓地抬起头来将目光锁定在了斗篷人的身上。“你这个sb,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老子是hellokitty啊!”墨棍被南羽从裤腿中抽了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上,脚下的石头开始龟裂,脑袋一热,眼看着南羽就要冲出去与斗篷人一决生死。 千钧一发之际,变故发生了。 “哈哈,老无,几年不见,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孙子啊?!”碧空之上,一道缥缈的声音袅袅的飘来,语气之中充满了笑意。 突兀的一句话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在场的众人都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南羽和斗篷人的对峙也为之一缓,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唯有无名的脸上笑容大盛,仰天大笑:“哈哈哈,你这老鬼,几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死在哪个山沟里了呢。” “哈哈,再不济我也得死在你后面啊。你们不用找了,我在这儿!”爽朗的笑声再度传来。 与此同时,东方的一朵祥云处一抹白色悄然立于云端,而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冲着行刑台的方向破空而来,区区十数息,一位一身白袍的老者飘然而至,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老者脚踏飞剑,停留在台子的正上方,负手而立,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众人,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颇有些得道高人的风范。离得近了,南羽自然也就看得清楚了,伸长了脖子,看着老者脚下的精美的飞剑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墨棍都是掉道了地上,不由得低声道:“我靠,真tm帅!” 无人察觉,墨棍似是生气了般,墨金色的纹路上一阵红光一闪而过。 “顾老头,别在上边臭显摆了,抓紧办正事。”无名一脸看不惯,把身上的枷锁晃了晃发出金铁之声。 “老无,你这是犯什么事了,落到了这步田地?”飞剑老者脸上笑容更盛,一点都不着急,依旧不紧不慢的道。 仿佛这片天地只有他与无名两个人,其他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有刺客!”鬼面士兵中传出一道冷厉的声音,于是快速围了过来,手中的长柄战斧冲着飞剑老者,警惕了起来。 “老夫与老友谈心,哪里轮到你们插话的份儿?!”飞剑老者面色一凛,不怒自威。 脚下飞剑一阵嗡鸣,眼看无匹的剑气就要成形爆射向一众鬼面士兵。 这时,斗篷人动了...... ; 第十三章 慧根之种 只见斗篷人的右手在胸前飞快的结印,口中呢喃数语。 而后其左肩上的一团鬼火微微颤动了一下,一丝火苗飘了出来,在斗篷人的身前急速膨胀变为一个巨大的火球冲向飞剑老者,火球没有一丝灼热感相反泛着股股凉意,与刚刚成形的剑气激烈的对撞在了一起。 “还是太年轻了~”飞剑老者摇了摇头,轻声叹道。 话音刚落,剑气凌厉的气势陡然一增竟是直接将骇人的火球斩为了两半在空中爆裂化作无数淡蓝色的小火球散落下来,再看那剑气只是略微黯淡了一下便是狠狠地劈进了行刑台下的一众鬼面士兵。 近在咫尺的爆炸声震得行刑台上的众人一阵失神,无数瓦砾飞溅扬起浓重的烟尘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就是修炼者的力量吗?好厉害!”南羽心里翻涌起滔天巨浪,“我以后也能像他们一样吗?或许吧......” 烟尘升腾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按在了南羽的肩头,还没等南羽反应过来,一股大力直接将他向上方带起。 似乎是落在了什么窄窄的东西上,仅有一脚的宽度而已,重心不稳,南羽一阵摇晃差点跌下去。 “稳住心神。”熟悉而又慈祥的声音从南羽的右侧传来。 南羽勉强站稳,脸上满是喜色,不是别人,正是爷爷的声音。 不一会,烟尘尽数散去,南羽和无名已是从行刑台上消失了,而与此同时飞剑之上的人影也是由一个变为了三个。 再看下方的行刑台赫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将其一分为二,犬牙交错。沟壑的一端,刚才的众多鬼面士兵悉数躺倒在地,痛苦狂嚎,竟是没有一人殒命,不得不说飞剑老者对剑气的控制之精妙。 “斗篷中的小友,这两人我逍遥道人带走了,谢谢。”飞剑老者的声音在场中央滚滚散开,传入了每一个人耳中。 “什么?小友?莫非他年纪和我相仿?”南羽惊疑不定,狐疑地望向下方的斗篷人,等待着他的解答。 斗篷人并未出声,只是将“血手”轻轻地放在头上将斗篷掀开,一张苍白的脸和他的手一样毫无血色,头上寸发未生,空洞的眼睛漠然的注视着三人,果真一副十五六岁的面孔,只是这造型实在不敢恭维。 南羽不由得心道:怪不得杀人不眨眼,这变态不会是是非主流重度患者吧。 脚踏飞剑的逍遥道人似乎早就清楚斗篷人的外貌,并未惊奇,脸上依旧挂着红光,对着斗篷人拱了拱手,轻语一声“告辞。” 说罢,逍遥道人不再停留,屈指前伸在虚空一点,飞剑轻颤乘风而起。 南羽一直盯着斗篷人生怕他会阻拦,奇怪的是斗篷人竟然一动不动,丝毫没有阻拦的意图,冷冷的看着三道逐渐远去的身影,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 斗篷人重新经自己隐入黑暗的斗篷之中,歪了歪头,对着不远处匆匆赶来支援的鬼面士兵道:“不用追”,又指了指其余的几个死囚“其余的,一个不留。” 残破的行刑台上,残尸填壑,没有一丝鲜血,有的只是一张沾满血浆的嘴...... “我去,这也太高了吧......”南羽看到自己在天上飞,流云从身畔经过,下面是万丈深渊,立刻脸色苍白,叼着墨棍的嘴里不住地哼唧,两只手则是死死地保住逍遥道人和无名的大腿。 逍遥道人看了看自己的大腿,哈哈一笑,对无名道:“老无,你这是从哪捡了这么个奇葩孙子啊,刚才看他要和斗篷人开打还挺佩服他的勇气,现在呢,你看看,怂成这样。”说着用手指了指蹲在剑上的南羽。 “顾老头,他可是我干孙子,说话注意点儿,咳咳”无名忍着要笑的冲动,故作愠状。 旋即二人目光交错,再也忍不住,一同仰天大笑起来。 可怜南羽望着下面的山巅峭壁不住地哆嗦,心道:算你们狠,这两个疯老头! 之后二人交谈了些什么,南羽统统没有听到,耳边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掉下去,这么高掉下去可就摔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 大概过了一个个时辰,飞剑的速度终于是减慢,降落在了一个石制平台之上,平台之上雕刻着一副传神的游龙戏凤图,隐隐透出皇家的威严。 南羽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双腿发软,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这是哪?”南羽环顾自周,怯生生的问道。 “天谕城!”无名道。 “好了,人我已经送到,顾老头,我手头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久留了,咱们改日再聚。”逍遥道人笑道。 “你这老头儿,都一把年纪了,还闲不住。”无名笑骂道。 “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对了,我看你这个孙子的心智尚可,不知慧根如何,要不要让我带走调教一番?”说着不怀好意的望了望南羽。 南羽一把抱住无名的大腿,头摇得像拨浪鼓,躲得逍遥道人远远地。 无名无奈的指了指南羽,道:“你觉得呢?” “哈哈哈,也罢也罢,跟着你他或许能走的更远。我先告辞,老无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啊,改日去你庐中讨酒喝。”逍遥道人微敛神色,冲无名抱了抱拳双脚再度踏上了飞剑。 “我庐中的酒可是烈得很呐,哈哈,一路保重。”无名同样抱拳道。 语毕,逍遥道人面带喜色催动飞剑破空而去。 二人目送逍遥道人远去后,无名拍了拍南羽的肩膀,笑容可掬地道:“走吧,接咱们的人来了。”说着指了指前方。 南羽顺着无名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宽阔的大道之上,一队士兵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队伍前方的士兵扛着一面大旗,上面的“天谕”二字格外的醒目,而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此人器宇轩昂,剑眉星目,身穿紫色的华服,其上绣着几道金色的龙纹,腰间斜跨这宝剑,威严之气外露。 南羽二人望向他们的同时,少年似乎也发现了石台之上的二人,脸上流露出一抹喜色,当下催动马儿先于队伍赶来。 起身下马,少年冲着无名微微颔首,礼貌地道:“你就是无名先生吧?小子名唤楚明,乃是天谕城少主,父王命我来迎接二位入城。” 无名捋了捋胡须,正色道:“正是老夫,此子是我的孙子。”无名又拍了拍南羽的肩膀。 南羽当即对楚明点了点头道:“你好,我叫南羽。” 楚明微微一笑,颔首示意,接着道:“这王室游园离主城尚远,不是说话的地方,事不宜迟,二位这就随我到主城去吧。” 二人也未啰嗦,应了一声就径直进入了马车之中,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天谕主城而去。 一路上南羽想了很多,暗暗思忖自己的这个干爷爷到底什么来头,不仅认识如此强大的修炼者逍遥道人,居然还和天谕城的城主有交集。南羽本想询问无名,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合适,况且爷爷也未必会告诉自己,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哎,随他去吧,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南羽一扫之前的郁结,满心期待的随无名一同去往这极负盛名的中州七城之首——天谕城。 天谕城,中州七城中最为繁华之城,紧挨中州大陆正中央的斗武阁,因为斗武阁为中州大陆无数强者证明自己的殿堂,为四所修仙学院联合创办,常年来不乏修仙者在此一战成名,受其影响天谕城也是车水马龙,昼夜通商。 要说“天谕城”这个名字的由来似乎还有一段故事,据说数百年前此城中一位仙人飞升而去,临走之前在天谕城留下一道“天谕之术”一直护佑此城风调雨顺,不生战事。当时的城主为感谢其恩泽改城名为“天谕城”并沿用至今。 当今的天谕城城主为楚翰,此人亲民善政,广布恩泽,不仅是一位铁血政治家,更是一位强大的三纹中位修者,因此隐隐震慑着其他六城。 这些天来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此时彻底放松下来,南羽在温暖舒适的豪华马车里沉沉的睡去,墨棍上淌满了他的哈喇子。 无名微笑着看了看熟睡的南羽,亲昵的把马车里的丝绒被轻轻地盖到了自己的这个干孙子身上,自己则是盘腿屈膝,闭着眼睛默然吐纳起来,淡淡的白气顺着鼻腔吸进体内缓解着这几日以来的疲态。 不多时,车外开始喧闹起来,叫卖身,吆喝声不绝于耳,无名的眼睛也是在这个时候睁开,两道精芒自眼中射出,面色微红显然是恢复了不少。 显然,南羽是属于没心没肺型的,因为这类人睡起觉来真的是家里起火了都不知道,无论外边再怎么嘈杂,南羽依旧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他那销魂的睡姿。 无名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些天却是苦了这孩子了,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哎,不过对他心智的锻炼也是有好处的。” 经过这许多的事情,南羽确实变了,先不说南羽的承受力和意志力已经远高于同龄的孩子,但就南羽的体魄来说就是比起一些一纹、二纹的下位修者也是不遑多让。 无名不禁满意的点点头,要想开启修炼之路,慧根是不可或缺的,越是明亮复杂的慧根就越可能让一个凡人无限地接近那个传说般的存在——仙人。因此可以说慧根是一个人的芥弥之源,就好比一个人的大脑,试问没有大脑人如何思考?同样的道理,若想让自己的这个孙子真正踏足修仙之路,必须知晓南羽有没有慧根。 想到这,无名也是不再犹豫,怀着忐忑的心情,眼中精芒再现,灵识瞬间朝睡梦中的南羽笼罩而去。 漆黑一片,这是无名唯一的感觉,无名在南羽的体内苦苦寻觅了好久,依然是毫无所获,就在大感失望的无名准备收回灵识的时候,一个毫不起眼的光点吸引了无名的注意力,什么东西隐隐发光?难道是...慧根?! 灵识深入,果不出所料,可与普通修者树根状的慧根不同的是,南羽的慧根竟然是一粒发着微光的慧根种子。无名大感惊奇,活了大半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按理说一个人的慧根从他刚出的就已经成形了,也就是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可是南羽的慧根种子竟然隐隐有生长的趋势。 真的是活久见,就在无名惊异的时候,一道细长的黑线自亮点背后探出头来围绕着慧根种子不紧不慢的旋转起来,这是又什么?!无名心中的惊诧更甚,不会是......,一个传说中的东西在无名的心中一闪即过,随即被他否定了。 因为运用灵识极为地消耗芥弥,在看到南羽的慧根种子后不久,大脑中一丝疲惫之感传来,无名立即收回了自己的灵识。 额头上的皱纹之中沁满了汗珠,刚才看到的黑线环绕慧种的一幕在无名的脑海里不断地盘旋,他喃喃道:“不可能是那个,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我看花眼了,对,一定是这样。”无名此时望向南羽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看来自己这个来自偏远山村的孙子似乎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南羽体内,慧种之上那条黑线在无名的灵识离开后瞬间没入了慧种之中。 与此同时,南羽左手手腕处的黑色龙纹一闪即逝...... ; 第十四章 悲催的经历 “爷爷,到了吗?”南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吧唧了吧唧嘴,含混不清的道。 “进城有一会儿了,估计马上就该到了吧。”无名柔声道。 嘈杂的声音在南羽耳中一点点清晰起来,行进了几个时辰的马车终于是缓缓停下。 马车的锦帘被轻轻挑开,露出楚明带有淡淡笑意的俊美容颜。 “我靠,真帅,都快赶上我了。”南羽嘴角弯起贱贱的弧度。 “无名先生,请您下车吧,咱们到主城了。”微微躬身,右手顺势一让,做出请的手势。 看到楚明谦卑的样子,南羽内心也是暗暗敬佩这位天谕城的少主,虽然身份尊贵,可却没有王公贵族的架子,懂得礼数且平易近人,不难想象此人今后必有一番成就。虎父无犬子,料想这天谕城的城主也必是善交之人,不然也不会结交爷爷这样的人。 略微思索了一下,南羽紧跟在无名的身后也是起身下车,当然还有南羽一刻不离身的墨棍也被背在了背上。 金碧辉煌的大殿透出一股敦厚沉稳之气,正门两侧各一头振翅欲飞的石狮雕像,大道两旁有几位身披铜铠手执长矛的护卫。与阴冷的陌城大相径庭,这里弥散着的是庄重与威严。 “不愧为中州七城之首,真气派。” 南羽眨巴了眨巴眼睛,吞了几口口水,心中大为惊奇,眼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而新奇的。 “羽儿,你先跟随侍女去休息,爷爷有些事,晚些去找你,别乱跑。”无名和楚明低声交谈了几句,回头温和的对南羽道。 “奥。”南羽随口附和了一声,看了看随楚明而去的爷爷,撇了撇嘴,“能有什么事,还神神秘秘的。” 随着笑吟吟的侍女朝一处清幽的阁楼而去,刚睡醒不久的南羽不禁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发出霹雳啪啦的声响,小腹传来咕咕地声音,惹得侍女掩嘴轻笑。一阵尴尬,南羽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自己粒米未进,望了一眼偏西的太阳,南羽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快朵颐。 似乎是知道南羽的心思似的,侍女笑道:“公子,不用着急,少主已经为您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我来吧。” 轻应了一声,南羽快步跟上。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待侍女退下后,南羽双眼放光,满意的点点头感叹道。 眼前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屋子里边是一大盆洒满花瓣的温水,显然是泡澡用的,旁边工工整整的摆放着细纱柔锦制成的衣服还有布置极为考究的屋子。 四下扫了一眼,目光聚焦在了那些山珍海味之上,舔了舔嘴唇,南羽如饿虎扑食般窜了出去,一顿风卷残云之后,南羽嘴里吐出一块凤尾鸡的骨头,抹了抹满是油污的嘴,意犹未尽的道:“不错,不错,很符合我的品味。” 泡过澡之后,问着屋子中淡雅的花香,身心完全放松的情况下,一股倦意再度袭来,南羽也不再等无名找自己,翻身上床心满意足地睡去。 清晨温暖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射而进,撒下细细碎碎的光斑,点缀着整洁的房间。 床榻之上的少年悠悠转醒,换上一身崭新的淡黑色衣服,倒也是显得英姿飒爽,颇有几分相貌堂堂。 可以说自从南羽离家以来,这是他睡得最香甜最自在的一次。 吐出几口浊气,南羽发现体内竟然有一个忽明忽暗的小光点,这难道是爷爷提到过的修者必备的慧根?! 如获至宝的喜色丝毫不加掩饰的展现在南羽的小脸之上。一呼一吸之间,南羽聚精会神用心体会,心意微动,稀薄的天地芥便弥窸窸窣窣的浸入四肢百骸。 南羽搓了搓手,喜出望外,虽说自己可以吸纳的芥弥只有稀薄一点,可对于南羽来说这无异于质的飞跃,因为他知道,当一个人拥有了慧根以后,便是可以真正意义上踏足那条人人羡慕的道路修仙之路! 推门而出,南羽吹着口哨,心情大好的他不顾门口护卫投来的怪异的目光,大步流星的朝内城城门的方向而去。 “爷爷不让我乱跑,我去内城外的集市上转转不算乱跑吧,反正又不远,况且我又知道路。” 南羽自我安慰了一番,哼起了那难听到要死的小曲儿。 人逢喜气精神爽,南羽走路都有一种要起飞的势头。一路上着实吸引了不少侍女、护卫的目光,不过看道南羽过来,大家都像见到鬼一样捂住耳朵远远的避开,其原因不言而喻。 “哼,不懂艺术。”南羽撇了撇嘴,望着那高大的内城城门,加快了脚步。 “大爷,你看看这根兽骨,乃是凡级上品妖兽刺毛鼠的,极为难得,仅售三百金币。” “这位姑娘,看你天生丽质,这根妖兽白羽雀的翎毛制成的簪子就卖你两百金币吧!” “...…” 熙熙攘攘的集市之中,往来客商穿梭不断,街道两侧商铺林立,各式各色的商品琳琅满目,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热闹的集市,天性好动的南羽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激动得低吼一声,飞进了人群之中。 这集市之中的东西可谓五花八门,不过大多数都与修炼相关,比如凡品妖兽的兽骨和兽珠、凡品的武器、凡品的丹药等。虽说品阶并不高,但对于像南羽这样刚刚触摸到修炼之门的新手来说倒是极为的合适。 “哎~穷啊~”南感受着这些东西之中不断散发出来的颇为浓郁的芥弥之气,鼓了鼓嘴,无奈的耸了耸肩。 心里打着小算盘,待会儿见了爷爷一定得想方设法的从他老人家那弄点儿零花钱。 光顾着歪着头左顾右盼,突然身前一股大力传来,突兀的横在前行的路上,饶是以南羽这般结实的体魄,仍是被撞得一趔趄。 南羽以为自己撞到了墙上,面部吃痛,从牙缝中吸了一口凉气,鼻子都气歪了,谁在集市上立了堵墙,这不闲着没事嘛?! 气愤的抬起头,刚欲发飙,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被南羽咽了下去。 自己撞得哪里是墙?分明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怪异”的人,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将近两米的身高,壮的像头牛,满脸络腮胡子,头上一根朝天辫插着一朵牵牛花,咧着大红嘴唇冲着南羽不住地抛媚眼。 南羽噔噔噔后退好几步,用力的咽了口吐沫,强忍着要吐的冲动,怯生生的问道:“那个,这位壮士,请问有事吗?” 这人把手指插进鼻孔里鼓捣了鼓捣,竟然一脸娇羞,粗粗地回道:“呦!这位小帅哥是外地人吧,可真会开玩笑,连我这天谕城一枝花都不知道,人家可还是刚满十六岁的姑娘呢。”说着又冲南羽抛了个媚眼。 此时南羽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南羽勉强憋出一个极其别扭的笑容,“美丽的一枝花小姐,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就欲离开。 “还想跑?!”听说南羽有要走的意图,一枝花面色一凛,厉声道:“我看上的人还能跑了!你也不问问这天谕城内有多少男人拜倒在我一枝花的石榴裙下?就你这身材一流的俊俏小哥,我可是欢喜的很呐!” 南羽忍着要骂娘的冲动,见势头不好,脚下暗劲运起就欲逃跑。 “给本姑娘抓住他!”一枝花打了个响嗝,命令道。 当下从其身后跳出两家丁打扮的人来,手似鹰爪,不由分说的朝南羽的肩膀抓去。 冷厉的气势让南羽一惊,再欲动身已是来不及了,肩膀处被两只手抓住,陌生的冰冷芥弥入体卸去了南羽全身的力道。 南羽脑海里冒出一个词来“修者”,心中叫苦不迭。无奈哭丧着脸大叫:“来人呐,女汉子强抢良家美男啦!” 由于是在闹市区,南羽的叫喊声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不一会儿就围了一圈人,大家指指点点,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嬉笑声。甚至还有几个客商起哄:“这位小哥你就从了吧,娶个这样的老婆,有福啊!” “我去,快救我啊!你们干嘛呢?!”南羽不禁怒火中烧。 “少年,认命吧,他可是天谕城三大家族之一的百色家族族长的女儿,谁惹得起?!”一位老妪叹了口气,不忍的望了眼南羽。 “我管你什么色家族,你赶紧放了我!”南羽剑眉倒立,对一枝花怒声道。 不得不说南羽现在颇为的滑稽,被两个比自己还瘦的家丁提起来,自己的身体却用不上劲,在两个人的手中摇摆,嘴却不闲着冲着一枝花大吼。 “哈哈哈,别废话了,把他给我带回去!”一枝花插着腰仰天大笑两声,对两个家丁命令道。 围观的人们,立马如潮水般散去,从街道中分出一条小道来。 南羽要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要碰上这种货色,打死他他也不出来,想起了爷爷的话,南羽的眉头不禁打了个死结。 “对了!爷爷认识天谕城城主,说不定可以唬到他!”突然冒出的想法,让南羽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一道消瘦的身影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正挡在四人前方。 “站住!”一道带有几分娇喝的声音从此人口中传来。 一枝花咧着个大嘴刚要把一串糖葫芦塞进嘴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差点没把整串糖葫芦捅进嘴里。 南羽也是刚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被这声音将目光吸引了去。 此人穿了一身明显不符合身材的宽大青袍,整齐利落的发髻干净的梳在脑后,柳叶般的眉毛,挺翘的琼鼻,嘴巴因为生气鼓鼓的,露出一段雪白的玉颈,双手背在身后。南羽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像个女孩子,可装束却是一副男孩子的模样。 南羽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来救我的?!可我刚来天谕城,压根不认识这么个人啊! 可是,他是谁呢? ; 第十五章 开修路,炼芥弥 这人的出现无疑让商贩们刚刚沉寂下去的兴趣再次被调动起来,南羽他们这里再度变为全场的焦点。 一枝花明显一愣神,脑后的小辫“噌”的一下直直的立了起来,挠了挠大脸对着挡路的人道:“你是谁?!敢挡我一枝花的路!” 南羽也是很好奇,暂时平复了躁动的心情,等待着此人的答复。 却只见那人薄怒的小脸一点点变成了浅浅的笑意。 “花姐姐,你连曦儿也不认识了吗?”那人竟然一把将发髻扯下,三千青丝从肩上滑落,顿时气质斗转,刚才还是一个带有几分英气的少年,现在则如青莲初绽,气质脱俗,即使是身着宽大的青袍依然难以遮挡那出尘的容颜。白皙的俏脸上没有丝毫的瑕疵,秋水为眸,俨然似画中人。 少女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无数道灼热的目光,人群之中许多少男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们哪里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子。 当然,南羽也是不例外,望着少女一阵失神。 恐怕在场唯一不感到惊讶的也就只有一枝花了吧,她端详了一下眼前的少女,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曦儿妹妹啊,半年没见倒是又漂亮了不少呢。不知曦儿妹妹找花姐姐有什么事呢?”满不在乎的一口吞掉半串糖葫芦,咀嚼起来。 少女掩嘴轻笑,银铃般的笑声又是引来了周围不少少女嫉妒的目光。 “花姐姐哪里的话,只不过曦儿刚才逛集市的时候碰到了百色叔叔,曦儿看他面色不善似乎是往这边过来了,故跑过来提醒姐姐一声,要是叔叔看到姐姐这幅样子,怕是姐姐又要挨骂了。” 南羽自从少女出现,眼睛就不属于自己的,全部的注意力都是落在了青袍少女那娇美的容颜之上,甚至连呼救都是忘记了。忽然少女不经意向南羽投来目光,四目相对,南羽的脸刷一下就红了,暗骂自己不争气,就欲将目光移开,谁知那青袍少女竟不知缘由的朝南羽轻眨了下美目。 “她是在示意我什么吗?”幸好南羽没有被少女的容颜完全迷失自己的思考,一下子明白过来。 与此同时,一枝花的大脸上露出恐慌之色,把剩下的糖葫芦随手一扔,向集市远处望了望,瞪着大眼道:“曦儿妹妹,你说的是真的?不行,我得赶紧走了,一会儿父亲问你,你就说没看到我啊!姐姐有时间找你去玩。”当下缩了缩脖子,四下望了望。 “等会儿!放了我!不然我一会就把你的所作作为添油加醋的告诉你父亲!”南羽一看有机会,故意提高了嗓音。 这一喊一枝花更慌了,用力甩了甩拳头,色厉内荏的对南羽道:“你给我等着,别再让我逮到你,不然,嘿嘿,姐姐蹂躏的你生无可恋。” “把他放了!”说罢带着两个家丁,头也不回的朝集市的反方向跑去,大地一阵颤抖...... 失去力气的南羽腿一软,瘫软在地,心里暗暗后怕,幸亏没被抓去,这要是被抓去了,南羽捂住自己的脸,啧啧啧,那美丽的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呵呵,公子想必是外地来的吧?”一声轻笑传来。 坐在地上不住摇头的南羽身子明显一怔,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脸也是红了几分。恢复了几分力气的南羽连忙站起身来,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少女,不知如何是好,干脆用力点了点头。 “公子,不必心惊,我那姐姐一贯是这样子,但并没有恶意,若是刚才惊吓到了公子,我替她向公子道歉了。”青袍少女眼睛弯的像一轮新月,柔声道。 南羽的脸更红了,目光都是紧张的不知道放在那里,赶紧摆了摆手,喉咙里滚动着吐沫,一句话说不出来。 青袍少女见南羽这般局促的模样,顿感好笑,玲珑的小嘴露出了令人着迷的微笑。 “既然公子没事,那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南羽就像个娇羞的小姑娘般,露出贱贱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 又是惹来青袍少女一阵轻笑,少女纤手一挽将头发如原来般盘成发髻,在众人惊叹的的目光中灵动的一跃而起,翩翩而去。 待南羽反应过来,那绝代的人儿已是消失在了视线之内,唯独留下一阵淡淡的体香让人浮想联翩。南羽不由得怅然若失,街上依旧人来人往,恢复了如初的样子,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吱呀”,门被轻轻地带上,南羽呆呆的一头扎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笑靥如花的美丽容颜,当然了偶尔也会蹦出一枝花那“迷人”的腰肢,让南羽暗道一声“晦气”。 “你小子跑哪去啦?” 南羽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脑子的想入非非在看到眼前人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嘿嘿,爷爷,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南羽露出心虚的笑容,低声道。 “我什么时候来的?我看着你进来的!你一脸花痴的样,当然看不见我,是不是偷偷去集市了?”无名干咳一声,故作生气状。 看到爷爷有点生气,南羽赶紧从床上下来,“爷爷,您坐,我给您捶捶背。这里太闷了,所以我就出去随便转了转,你看我这不是没闯祸嘛,是吧,嘿嘿。” 看着南羽这好笑的表情,无名也是忍俊不禁。 “好了,羽儿,你坐过来,爷爷找你来有正事。” 一听到,爷爷要说正事,南羽立马收敛的轻薄的微笑,一脸严肃的坐到了无名的对面,因为南羽知道爷爷要说的事必然是重要的。 “羽儿啊,我似乎记得你在牢中曾提起过,你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吧?”无名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慢悠悠的道。 “对,爷爷,羽儿今年十六岁了。”南羽不知道爷爷要说什么,当即如实回答。 “羽儿啊,你愿意成为一名真正的修者吗?”无名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南羽,沉声道。 在听到“修者”两个字的瞬间,南羽的身形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头缓缓地抬起,小脸之上满是坚毅,一双眸子异彩连连。 修者?如果我是修者,或许老村长爷爷就不会死,如果我是修者,或许月儿就不会被陌城执法队害的带着村民远走他乡,如果我是修者,或许就不会任由别人欺负,如果我是修者,或许我就能回家...... 朦胧的湿气模糊了双眼,南羽用力的咬了咬下嘴唇,用力的点了点头,“爷爷!我愿意!”两行泪水潸然而下。 看着南羽倔强的模样,无名满意的点了点头,满是皱纹的老脸笑的像盛放的菊花。 “如果我的感知没有错的话,羽儿,你现在可以自行吐纳一点稀薄的芥弥之气了吧?” 南羽拂手擦去眼角的泪痕,惊喜的道“是的,今天早上一觉醒来,我隐隐发现自己体内有一个小小的光点,随着它的一起一伏,我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自主吸纳天地芥弥了。”随即,小脸上显现出一抹黯然之色,“不过只是毫不起眼的一点而已。” “没关系,万只开头难嘛,爷爷会教你一些简单的吐纳之法,会好一些的。”依旧是一种云淡风清的表情,似乎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殊不知,在听到南羽所描述的情况后,无名的眉头极为隐晦的皱了一下,旋即舒展了开来。 看着爷爷胸有成竹的样子,南羽心里的石头也是落了地,因为在牢中的时候,无名曾向南羽介绍过修者的慧根对于修炼之人至为重要,其决定着一个人在修仙之路上到底能走多远。 长舒了一口气,南羽一脸殷切的问道:“爷爷,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不急,明日清晨,你跟着守卫来天谕城的炼气台来找我,爷爷给你开修路,炼芥弥!” “开修路,炼芥弥......”南羽一连重复了好几遍,脸上的激动之色愈发浓郁。“爷爷,谢谢您!”南羽最后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紧紧地拥住了无名。 感受着南羽那无可言喻的幸福感,无名的笑容却是一点点散去,目光投向了窗外如火的骄阳,双眼微眯若有所思。 与南羽分开后,无名并没有立刻回到住处,而是奔着喧闹的集市而去...... 翌日,柔美的晨光从天际洒下,丝丝凉风穿林而过,惹起阵阵绿波,时不时蹦跳而出的可爱妖兽为这处于天谕城之后宁静的森林增添了些许生机。 沙沙的声音从森林外侧响起,一前一后两道身影从林中踩着碎叶匆匆穿过,直奔林中的一处开阔的地方而来。 “天谕炼气台”一根数丈高的盘龙巨柱上龙飞凤舞的雕刻着五个大字,后面则是一处极大地石台,被石壁不规则的分隔成几处,四周有守卫森严的铁甲侍卫严密的看守着,此浩大的炼气台正是天谕城三大家族和城主共同建造的,专为城中名门望族修者提供修炼之地。 侍从把南羽送到此地并在守卫处耳语几下后,便离去了,南羽四下看了看这浩大的炼气台,自言自语道:“果然不错,怪不得爷爷叫我来这儿呢,找这么个清幽寂静且芥弥之气浓郁的地方修炼修炼速度想必会事半功倍吧!”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整衣衫,南羽沿着台阶拾级而上。 由于天色尚早,所以前来修炼的人也是稀稀疏疏,南羽也是瞥了两眼就看到正等候在不远处的爷爷。而且似乎身边还有两个人,一同攀谈着什么,其中一人似乎还是位女孩子。 南羽皱了皱眉头,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便是冲几人快步行去。 在距离几人十几米处的地方,南羽急切的唤了声“爷爷。” 三人一同转过身来。 “是你!” “是你!” 南羽和三人中的一个仅仅打了个照面,便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 第十六章 曾经的剑圣 俏生生的小脸一脸不敢相信,纤细的小手轻掩住绣口,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南羽,惊叹道:“原来你是无名爷爷的孙子!” 南羽也是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十五六岁少女,正是昨日救她的女孩子。 与昨日那宽大的青袍装束不同的是,今天少女一身清雅的装束,淡蓝的衣衫烘托着其出尘的气质,精致的小脸未施任何粉黛,自然天成,一头滑润的青丝被淡绿色的丝带随意的束着,齐及腰间,微风拂过,淡香氤氲,撩动人心。 南羽更是心头微漾,移不开视线。 无名看气氛有点不对,轻咳两声道:“羽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天谕城的城主你楚翰叔叔,这位呢...”说着指了指蓝衣少女“是你楚翰叔叔的女儿楚小曦郡主。” 被无名故意抬高的声音震得心神一晃,南羽这才发觉自己盯着人家女孩子看得太久了,当下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移开视线。 “楚叔叔好,曦儿小姐好,我叫南羽。”南羽急忙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道。 气度不凡面带微笑地中年男子赶紧扶起南羽道:“哎~羽儿,不必多礼,我与你爷爷交情甚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之间不谈这个,哈哈哈。”楚翰见南羽如此懂礼数,顿生好感,爽朗的大笑起来。 “谢楚叔叔。”南羽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了不少,刚才还担心这一城之主会不会居高临下故意为难自己,事实证明自己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这天谕城主果然平易近人。 “哎,曦儿啊,我听你刚才的口气似乎认识羽儿啊?”浑厚的声音话锋一转,楚翰疑惑地看着楚小曦道。 “奥,楚叔叔,昨天我到...”看着少女一脸窘迫的样子,南羽刚要好心的替她回答,忽然感觉香风扑面,一只带着淡淡体温的小手捂住了南羽张开的嘴。 楚小曦狠狠瞥了南羽一眼,似乎在说:谁叫你多嘴了?而后信誓旦旦的冲着楚翰道:“那个...父亲,没什么,昨天在城中有过一面之缘...对,就是这样!”一直手依然捂着南羽的嘴,不让他乱说。 楚翰呆呆得看着两人,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愠色,干咳了一声。 楚小曦似乎也感觉到了两人的动作极为的不雅,当即抽回了自己的小手,脸颊之上飞快的爬上了两抹酡红,心里似有只小鹿乱撞。 看楚小曦这副慌张的模样,南羽隐隐地猜到这妮子怕是瞒着楚翰,自己偷偷跑出去玩的。眼睛转了转,偷偷暼了一眼温婉的少女,南羽很识时务地没有揭穿。这一刻嘴上依然残留着少女淡淡的体香,南羽心中留恋的暗道:“真香,哎~初吻就这么没了~” “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好。一会儿修炼的时候刚好互相有个照应。”无名淡然的道。 “曦儿,一会儿按照无名师傅要求的去做,切不可自作主张,还有,南羽是第一次开修路,有什么不懂得地方你指点一下。我还有些要务要处理,就不陪着你们了。” “恩,父亲您去吧,曦儿都知道”楚小溪轻笑一声,乖巧的应道。 要说这身为天谕城主的楚翰办事也是雷厉风行,当下冲着无名和南羽拱了拱拳道:“小女的修炼就麻烦无名先生费心了,告辞。”说完便一刻也不停留,大裘一挥朝炼气台外行去,帝王之气展露无遗。 目送楚翰离去,无名看了看南羽和楚小溪,老脸之上笑意盎然。 “羽儿和曦儿郡主你二人随老夫而来。”无名双手一背,闲庭信步的向着芥弥之气最浓郁炼气台正中央悠闲而去。 南羽与楚小曦对视了一眼,两张略显稚嫩的小脸之上写满了激动与欣喜,二人赶忙跟上无名的步伐。 由于南羽是第一次真正的涉足那无数人向往的修仙之路,所以无名首先要为南羽打开体内的气源之海,与慧根的明亮复杂程度决定着修者的修炼阶位不同,气源之海的雄浑程度决定着一个人日后运用修诀的强大程度。修诀的使用极为消耗芥弥,所以一个可以吸纳外界天地芥弥并且源源不断提供给修者的气源之海是每一位修者都极为看重的。 因此二者对于每一个修者都是极为重要的,厚此薄彼终究也是达不到那传说般的存在。 与南羽不同的是,楚小曦在无名他们没来之前就已经在楚翰这位强大的三纹中位修者的指导下开启了气源之海,而且这妮子还拥有连无名都啧啧称赞的慧根。 不仅如此,贵为天谕城的郡主,她所拥有的条件也是得天独厚的,在楚翰的精心培养下年仅十五岁的楚小曦已经是一位一纹下位修者了,这般天资聪颖不得不让人感叹。 “辨其气,去其形,敛其内,聚其明。” 雨花草编制而成的蒲垫上,一个俊朗的少年盘膝而坐口中呢喃不断,通红的小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头顶之上有丝丝白烟升腾。 身畔一位蓝衫少女,纤纤双手托着雪白的香腮,慵懒的看着眼前的修炼的少年,淡红色的落日余晖撒在那绝美的容颜之上,似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轻轻打了个盹,少女柔声问道:“南羽哥哥,都七天了还是没有感觉到体内的气源之海么?” 少年闻声,嘴里吐出一口淡黑色的浊气,脸上的红色悄然褪去,慢慢从修炼状态回复出来。 望着少女那水汪汪的眼睛,南羽心中涌上淡淡的暖意,但依然难掩脸上的失望之色,感受着体内依旧是空空如也,毫无气源之海的感觉,南羽黯然的摇了摇头。 “南羽哥哥不要灰心,曦儿当时感知气源之海也是用了好长时间,曦儿相信南羽哥哥很快就能感知到了。”楚小曦的双眼像春风中最清澈的溪涧,纤薄的小嘴露出了鼓励的微笑。 南羽忍住要去触摸那瀑布般的垂丝的冲动,嘴角微微一扬,挠了挠头道:“天色不早了,曦儿咱们走吧!”南羽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言自语道“可是能我天赋太差吧,要辜负爷爷的期望了。”说罢,低声轻叹,就要自顾自地走开。 曦儿听到南羽这番自暴自弃的口气,黛眉轻皱,心头不忍,急忙起身追上那道落寞的背影,安慰道:“南羽哥哥,其实曦儿好羡慕你的。” 南羽低着头,冲着曦儿摆了摆手,自嘲道:“废柴一个,有什么好羡慕的。” 曦儿如小鸟般蹦跳到南羽身前,小手背在身后,弯身看着南羽,调皮地道:“羡慕南羽哥哥有一个剑圣爷爷啊,想当年无名爷爷年轻的时候......” 身体骤然一怔,南羽的脸瞬间僵住了,一张写满不可思议的脸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可人儿:“你说什么?!我爷爷是剑圣?!”南羽差点吼出来。 这激动地反应着实吓了曦儿一跳,小嘴一瞥:“曦儿没有骗你,无名爷爷没有跟你提起过他他年轻时候的事吗?”旋即,曦儿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纤手下意识的掩住嘴巴,轻灵的转过身去,美目之中露着点点轻疑:“哎呀,曦儿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曦儿,你知道有关我爷爷的事?”略带几分寒意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第一次有男孩子这样对她这样说话,曦儿转过身来白了南羽一眼,薄怒的小脸上挂上了几丝绯红倒是有一番别样的可爱。 “你别这么冷冰冰的好不好,我也是偶然间从父亲口中了解到的。” 南羽感觉到自己刚才有些激动了,轻咳一声,面色稍缓,南羽道:“曦儿,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冲动,可是你说我爷爷是剑圣,我真的很难接受,几个月之前我们可还是在地牢之中啊,我爷爷如果真的是剑圣那么厉害的话,他老人家还能被关进那种地方?”南羽一口气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曦儿也是被南羽问的一愣,轻叹了一声,有些伤感的道:“南羽哥哥,无名爷爷不想告诉你也许是有自己的苦衷吧。不过听父亲说,无名爷爷的经历似乎很...很凄惨...”最后几句话几乎是曦儿咬着银牙说出来的。 “怎么?爷爷他......” “南羽哥哥,无名爷爷他......” 南羽几乎是握着拳头听完了曦儿的一番话...... 五十年前,中州大陆上出现了一位神秘而又年轻的三纹上位修者且拥有极为高超的铸剑术,身怀霸道的剑诀,一把炽无剑在背难觅敌手,在当时凭一己之力硬是击杀了一位五纹上位修者,名噪一时。这一役年轻人也是受了不轻的伤,暂时归隐山中养伤,和自己的妻子休闲自在的生活,倒也无忧无虑。奈何人心叵测,竟被自己的好友趁其疗伤虚弱之际偷袭,不仅当着他的面残害致死了深爱的妻子,还把他与妻子一同铸造的仙品炽无剑掳走,年轻人拼尽全力逃遁到了深山,从此在中州大陆上销声匿迹。 曾经的剑圣,那人,就是无名的干爷爷—无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