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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逃亡(古言1v1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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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逃亡(古言1v1H): 梦中梦(二更)

    弦月沉沉睡去,睡着之前最后一个念头还在想着明天去哪里再找个疯子聊聊,看看其他疯子变疯过程会不会与盛子有所关联。
    天刚蒙蒙亮时,楼下隐隐有吵闹声传来,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大,吵醒了沉睡中的弦月。
    “底下发生什么事了?”弦月问站在窗边往下看的鹤龄。
    “有疯子发疯,光着身子在街上乱跑,家里人在抓她回去。”
    弦月眼前一亮,正要找个疯子询问呢,这不就来了吗!
    “我们下去瞧瞧。”
    疯子吵闹的声音太大,许多人都被她吵了起来,有些人衣裳都还没穿好就跑来看热闹了。
    宁原江三人也下来了,他们从人群里挤进去,就见个女人被好几个男人压在地上,女人一边喊救命,一边喊:“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他们是坏人!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女子哭喊得实在太过凄厉,弦月不得不怀疑她究竟真的是疯子吗?会不会是歹人故意给正常姑娘安上个疯子的名头?
    宁原江也这么想的,他没有弦月的谨慎,想到这些,就赶紧冲上去阻拦他那些人捉拿女人。
    “你们说她是疯子,有什么证明?”
    那些人自不愿与一个陌生人多言,推搡阻拦之际,宁原江被推倒在地,弦月便赶紧让鹤龄上前拉架。
    混乱间,被按住手脚的女人挣脱了钳制,她不知怎么摸到了鹤龄手中的剑,长剑抽出,鹤龄连忙去拦,谁知身后人突然一挤,鹤龄往前踉跄了两步,女子受到惊吓,手中长剑猛地往前一刺,正中鹤龄胸膛之上。
    长剑透胸而出,鲜血顺剑滴落,鹤龄低头看着,似不愿相信自己会这么死去。
    弦月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倒去,等回过神过去之时,腿肚子都软了,连滚带爬到他身边,手足无措地想要帮他止血。
    “鹤龄,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弦月哭着喊着求着,可还是阻挡不了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里流出。鲜血在地面上聚出了个血泊,鹤龄瞳孔散开,慢慢变得空洞,无神,再没有一点生机。
    弦月哭得几欲昏死过去,突然地,眼前一花,弦月猛地从床上发醒。
    原来是个梦。
    弦月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随即赶紧看向鹤龄,他正站在窗户边,往底下看着,底下吵闹声一片,与梦里一模一样。
    “你在看什么?”弦月小心翼翼问道。
    “下面有个疯子,光着身子在街上乱跑,家里人在抓她回去。”
    “不,不会吧……”弦月惊魂未定地往窗户那儿看了看,楼下发疯的正是梦里那个女人。
    “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要!”弦月想也没想地高声阻止,双手紧紧抓住鹤龄的手臂。
    “怎么了?”鹤龄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你死了。”
    鹤龄笑,“梦都是相反的。”
    “不是的,那个梦不一样……”弦月将刚刚梦见的告诉他,“梦里那个发疯的女子,和楼下这个女子一模一样。”
    鹤龄还是不信,似要证明自己不可能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杀死,拉着弦月挤进了人群。
    吵闹声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淹没了弦月,弦月被他们吵得晕头转向,不禁用手捂住了耳朵,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松开了鹤龄的手。
    等周遭安静下来,鹤龄已然躺在了血泊里,疯女人手里还拿着那把滴血的剑。
    弦月尖叫着扑到鹤龄身上,一如梦中那般给他止血,手哆嗦着,身体也哆嗦着,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也来不及擦。
    “鹤龄,你别死,你别死……”弦月哭的不能自已,一口气没喘上来,也晕了过去,等醒来,她又回到了客栈床上,鹤龄站在窗边往下看着,底下,是疯女人呼喊救命的声音。
    刚刚的一切又是梦?那现在呢?
    弦月感觉自己也要疯了,眼前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她已经完全分不清了。
    “那女子看起来不像是疯的,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鹤龄突然问道。
    “不许去!”弦月冲下床关紧了窗户,顺便把他的剑也拿到了自己手上。
    “你就老实坐在这里,不准动!”
    “怎么了?”鹤龄不解,还想要伸手夺剑。
    弦月躲开他的手,“这是命令!”
    弦月严肃的样子不似开玩笑,鹤龄没再多言,老实坐在凳子上。
    不多久,底下的吵闹声停了,弦月透过窗往下面看了看,人群中,一个人躺在血泊里,样子很熟悉……
    弦月定睛仔细看了看,随即睁大了眼睛,赶紧回头,就看见原本老实坐在凳子上的鹤龄已然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弦月懵了,却还是强撑着下楼走到了鹤龄身边,用尽全力抱住了他的尸体。
    眼泪不自觉流下,弦月下意识在心里祈祷自己赶紧从这个噩梦里醒来,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边围观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鹤龄的尸体越来越冰凉,她还留在这里,并没有从床上醒来。
    这次不是梦了吗?
    “不可能的,肯定是梦。”弦月喃喃自语说着,她得赶紧从梦中醒来,只有从梦中醒来,鹤龄才会复活。
    怎么才能从梦里醒来呢?
    弦月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捡起了地上带血的剑,是不是死了就能从梦中醒来了?
    弦月将剑横在脖颈上,正要用力,突然眼前一黑,又回到了客栈床上。
    这次鹤龄躺在她身边,一边给她抹着眼泪,一边问:“做噩梦了?”
    弦月紧紧抱住重新活过来的鹤龄,哭得撕心裂肺。
    “梦都假的。”鹤龄安抚着弦月。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弦月停止了哭声,随即赶紧起身看了看楼下。
    微亮的晨光中,偶尔有人影走过,并没有看到发疯的女子。
    弦月松了一口气,这下真的从梦里醒来了吧?
    “看什么呢?”鹤龄也凑过来看,就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大叫着从一户人家中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
    弦月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又要再看一遍鹤龄的死状吗?
    不了,她再不想看见鹤龄被杀了,再不想看到鹤龄的眼神逐渐失去生机,不想再感受一遍他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冰冷了。
    刚刚准备寻死的时候,就突然结束了那个梦,会不会只要她在梦中死一回,就能彻底清醒过来了呢?
    弦月越想越是,遂把心一横,撑着窗户便想要跳下去。
    鹤龄被她的举动吓坏了,赶紧一把将她抱住,“公主这是做甚?”
    “我不是寻死,我只是想从梦里醒来,只要我在梦中死一次,就能彻底清醒过来了。”弦月想要和他解释,可鹤龄却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